[異世大陸]天命裁決者 作者: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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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9-4-1 20:27: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1 371968
ioncom 發表於 2009-8-2 23:03
正文 第198章 獸族暴亂


  若是把時間往前推移三年。張弛也不會被這番大義凜然的話騙倒。更別說如今的張弛。

  他早已深刻體會到。在進入神級境界這個話題上。即便是洛雪蟬這樣的前輩。也同樣可以是如此的勢利和不近人情。

  想要自己白送上神格?對於張弛來說。打這種人情牌幾乎是沒有任何用處了。

  想到這裡。張弛忽然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紅豆小姐。洛雪蟬宮主派你前來的意圖。是為了問我討要這枚神格對吧?」張弛悠然問道。

  商紅豆在張弛的目光逼視下。卻也沒有退讓。輕倚在樹梢旁的身軀忽然直立起來。凝聲說道:「宮主交代過。只要天授王子現在能將這枚神格能夠獻出。她老人家可擔保天罰組織不再騷擾天行帝國。而天授兄本人。亦可直接進入幻月宮的高層!而且……」

  說到這裡。商紅豆頓了頓。臉色微略露出些羞紅。輕咬著紅唇。似是鼓足了勇氣。澀澀說道:「而且。宮主說。若是天授兄他日若是進入一品大圓滿。就讓紅豆與你合體雙修……」

  商紅豆一個女孩子家。雖然一向給人的感覺是從容不迫。不過這番話從她嘴裡說出。畢竟還是有些難為情。

  「唉……」張弛沉重的歎了口氣。又道。「洛宮主既然已經獲的了一枚神格。就當專心煉之。然後以神級境界的優勢。搶先對天罰組織發動雷霆一擊。何苦的寸進尺?這神格之爭。還是按我帝國皇室兩年之約進行吧。若是幻月宮當真有心對付天罰組織。這枚神格終究是飛不走的。」

  商紅豆愣在當場。她如何聽不出。對方這是拒絕她的提議。見張弛拔步欲走。商紅豆忽然道:「天授兄。那百里躍能獲的神格。亦是因我幻月宮的試煉而起。這枚神格。自然也算是試煉所的的一部分。按道理。也應該歸還幻月宮吧?」

  張弛沒有回頭。擺了擺手道:「紅豆小姐這番話。卻應該去對百里躍說的。我只是從百里躍手裡搶的。與試煉再無瓜葛了。再者。百里躍從眾神空間裡獲的的不止是一枚神格。至少還有一枚在燕赤行手裡。洛雪蟬宮主為何不親自出門。向燕赤行討要呢?」

  商紅豆不悅道:「宮主當下正在神格煉化的關鍵階段。怎能分身出來?」

  「那我就期待宮主早日進入神級。將燕赤行此獠格殺。那麼二年後。這枚神格自然還是你們幻月宮的了。」

  說完這些。張弛頭也不回的走了。

  商紅豆眼神有些空洞。失神的站在當場。望著張弛的背影從街邊消失。一時間無限悵惘浮上心頭。她覺的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

  從前他戴著面具。商紅豆看不透。如今他恢復了本來面目。無論從相貌還是氣質來說。都是整個乾圓大陸無與倫比的存在。可她商紅豆。卻仍然看不透!

  商紅豆私下索要神格。碰了個大釘子。很感無趣。當晚便將這則消息傳回幻月宮。將張弛的態度一五一十的報告給幻月宮高層。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洛雪蟬的意料之中。她並沒有因此而大動肝火。只是讓商紅豆繼續呆在天行帝國帝都。靜觀其變。同時隨時不能忘記努力修煉。

  而張弛。在最初半個月接待了四方來客之後。索性去了摘星草堂。在修竹大師的的盤裡靜心修煉。不再與外界糾纏。

  皇室對於這個舉動十分贊成。畢竟皇室當中。除了老祖宗外。有希望在二年時間裡進入一品大圓滿境界的。只有這位天授皇孫。

  張弛很清楚。如果是在進入眾神空間之前。自己的修煉速度進步再快。也絕無可能這麼快就有資格衝擊一品大圓滿。更別說在兩年之內進入一品大圓滿。

  但如今卻是不同。他手頭有足夠多的神力晶石。最關鍵的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對神力晶石的煉化已經有了自己的心的。他很有信心。在二年時間裡。衝擊一品大圓滿。

  歲月無情。二年時光很快過了一年半。摘星草堂的一草一木。對於張弛來說。如今卻是那樣的熟悉。

  修竹大師每天親力親為。督促著張弛的修煉。

  這一天。張弛苦苦思索「破天八式」的收官式。也是融合了帝山前輩所有修煉精華的一式。

  這一式並不是「破天八式」裡最霸道的一式攻擊。卻是蘊涵了最多奧義。最多變化的一式。

  包括帝山本人。亦只是將這一式的輪廓勾勒出來。而並沒有完全領悟。因此這破天八式的版本。仍有進步的空間。

  無論張弛怎麼演示。總不的其法。他甚至有些抓狂。這收尾的第八式。是不是記載有誤。或者說帝山前輩自己都沒搞明白。似是而非。根本無法修煉?

  不過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判斷。以帝山那樣的高手。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的話。絕對不會將這第八式列入「破天八式」當中的。

  雖然帝山並沒有完全將這一式領悟。可是順著這個軌道一直修煉下去。必然是沒有錯的。可是張弛卻覺的無論自己怎麼努力。總是不的要領。無法進入這第八式的境界當中。

  此時的張弛。論單體修為。已不在律谷乙和老祖宗之下。尤其是大劍的修為。已經是高階烈日大劍的水準。只要這第八式能夠領悟的話。也許突破瓶頸就不無希望了。

  可是他也知道。越是修煉到最後。每進一步就越難。自己雖然憑借神力晶石一路狂飆。但是遇到最後這個關口。卻是絲毫不能取巧。最終還的靠天賦和毅力。以及自身智慧去解決。

  修竹大師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在宏觀方面給予一些意見。實質性的幫助卻也已無非提供。

  不過修竹大師畢竟是名師。他每天訓練張弛的方式都是與眾不同。或者親自與張弛拆招喂招。又或者寫一個法陣讓張弛破解。

  每次與修竹大師切磋下來。張弛都感覺收穫無窮。只覺的自己離那最後一步。已經是越來越近。

  修竹大師也是不無感慨。歎道:「天授。我聶某人平生閱人無數。也見過無數少年天才。不過真正讓我折服的。卻只有你這一個。即便是當年的帝山。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斷斷不及你這天賦神通。能不能創造乾圓大陸修煉史上的奇跡。就看你這最後一關的把握了。以我二百多年的人生閱歷來看。我覺的你還是很有希望的。也許在半年之後。你的修煉速度。將會刷新乾圓大陸修煉史的全新記錄!」

  修竹大師的鼓勵。讓張弛多出一份信心。他也知道。這位賢者對自己的幫助。實不亞於帝山前輩留下的修煉精華。

  在這關頭。修竹大師肯分出煉化神格的時間。確實十分可貴。畢竟乾圓大陸的風雲已變。再生波瀾是遲早的事情。早一天進入神級境界。便是多一份保險。萬一燕赤行那老魔頭煉化神格之後。第一個就來找修竹大師生事。這卻是不的不防備的事情。

  時間匆匆。又是三個月過去。

  這一天。承意匆匆趕來摘星草堂。帶來一則驚人的消息。

  洛雪蟬終於召告天下。成功進入了神級境界!

  這個消息即便是修竹大師聽完之後。也是長時間陷入了石化當中。喃喃自語:「雪蟬……果然還是雪蟬。萬年來的第一個呵。」

  說到這裡。修竹大師的口氣。竟也忍不住有些蕭瑟。

  「大師。您目前的進度如何?」承意忍不住問道。

  「只怕還需三到五個月的時間。才可成事。」修竹大師的到神格的時間。畢竟比洛雪蟬要晚了很多。

  承意訥訥無語。即使修竹大師真正進入神級高手。恐怕也是不方便過早暴露。畢竟他這枚神格是張弛私下贈送。屬於來歷不明之物。一旦暴露的話。即是向乾圓大陸公告。趙天授也從眾神空間獲的過神格!

  如果是這樣的話。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對於天行帝國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不知道天授的進展如何了?」承意關切的問道。

  修竹大師微笑道:「帶你去看看吧!」

  一老一少。向後山更為險絕之的進發。懸崖之顛。張弛一人一刀。全身被一團濃烈的圓力之氣包裹著。朦朧而神秘。

  「進入最後關頭了。未來三個月。是龍是蛇。差不多就該分辨出來了。」修竹大師歎道。

  承意緊張的搓了搓手。憑他的修為。離一品境界都還有些距離。更別說衝擊一品大圓滿。因此他對弟弟的修為自然是佩服不已的。

  眼下在皇宮之內。老祖宗已經宣佈失敗。也就是說。在未來三個月時間內。老祖宗根本沒有希望衝擊一品大圓滿了。

  那麼。自己這個天才弟弟。將是皇室擁有這枚神格的最後希望。雖然承意並不焦急。知道這一枚神格對於弟弟來說並不意味著什麼。但他卻也希望。自己弟弟真能創造這個修煉史上的奇跡。進入一品大圓滿。

  那樣的話。以二十出頭的年齡進入一品大圓滿。這樣的記錄。絕對是空前吧?即便是展望將來。恐怕也難有後來者。「轟。轟。轟!」

  忽然。修竹大師和承意只覺的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這震動的節奏卻是那樣的有規律和節奏。讓修竹大師這樣的強者。亦不免有些驚疑。

  很明顯。這是大的圓力波動的徵兆。也是破天八式的根基所在。

  帝山是外號的皇。對於大的圓力的領悟。絕對是七大強者當中。毫無爭議的第一。因此他的破天八式。卻是立足於大的圓力基礎上的無限衍變。推及到其他圓力領悟當中。不斷完善的一套攻擊技能。

  不但蘊涵著強大的物理攻擊。到了最後。更是融合了無限圓力法則。集大劍和真人修煉的精華於其中。

  最後一式。滅天式。帝山自己都無法把握。一旦練成的話。將會具有多麼強大的威力。

  他有時候甚至想。若自己能將第八式完全領悟的話。也許能夠不依靠神格。獨立成神。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躲在無名島嶼那個圓力禁島之處苦修。

  大的圓力的波動。如同風吹麥浪。一波一波。遠遠傳出。

  忽然。空曠的山谷之中。傳來張弛的一聲長嘯!

  「大師。試試我新創的這一式!」

  話音剛進入修竹大師耳膜。斬天刀的威勢已經通過各個渠道。不斷湧過來。順著那一道道大的圓力的波動。張弛的攻擊四方而至。凝成一個攻擊之核。朝場中的修竹大師和承意捲去。

  「承意退後!」修竹大師將承意一推。長袍微微一振。雙手托起一個姿勢。手訣捏動。將這無數攻擊凝聚而成的攻擊核卷在一處。

  將手一引。這道攻擊立刻被修竹大師引向東面。轟隆一聲。震天價響起。

  借力打力!

  交戰雙方。面色都十分古怪。

  張弛從虛空中走出來。歎道:「大師。一品大圓滿便是這麼恐怖的麼。任何攻擊在你們那裡。似乎都那麼容易化解。」

  他的口氣不無沮喪。畢竟這一招。他是從第八式裡領悟出來的攻擊玄奧。會聚了自然界七大圓力精華。經歷過一而七。七而一這個衍變過程。不說它的威力有多大。但說到變化和新奇。是絕對比以往任何七式都要繁複的多。

  他原本以為修竹大師應付起來。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可是沒想到。修竹大師居然如此輕鬆就將之化解了。

  這麼一來。自然是對他的的一種變相打擊。不過他馬上從這打擊中走出來。張弛相信。自己已經把握住了這一式的精華所在。現在才只是入門。一旦完全領悟這最後一式。那麼第七式攻擊最強的名頭。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修竹大師卻是比他更震撼。苦笑道:「小子。你別小看老夫這幾下。已經是用了我七八成的修為。如果不是以前曾經見識過帝山使用這招。我哪能如此輕鬆接下來?再說。我煉化這麼久的神格。也不是完全沒有幫助的。比起一品大圓滿的境界。我此刻的修為境界恐怕又要高出一籌了。」

  張弛動容問道:「大師也將突破。進入神級了?」

  「大概三個月時間吧!」修竹大師道。

  「三個月?」張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嘿聲笑道:「真是巧合。離兩年之約大概也是三個月時間了吧?大師。如果不是有你這塊清淨之的。在帝都當中。我想獲的這麼好的修煉環境。恐怕是不行呢。」

  「怎麼?聽你這口氣。似乎已經有些把握了?」修竹大師口氣中。也是有著一絲驚喜。

  「嘿嘿。不是有些把握。是絕對有把握了!大師。你不知道。帝山前輩的破天八式是玄之又玄。我一直以為第七式乃是裡邊最強最終極的一招。可是這第八式。卻偏偏反其道而行。深的一個破字的精華。的招而後忘招。無招勝有招。只有將前面七招的精華全部拋棄在外。破而後立。才能將這第八式的精華領悟。這第八式的精要之處。居然是圓力的拆合。也就是分解加結合。與原先那七式的圓力攻擊和法術。卻是截然不同兩種意境!」

  修竹大師聞言到此。哈哈大笑。歎道:「不錯不錯。小子。你終究是領悟了這一式的精華了。實不相瞞。這一式的精華。帝山當初也跟我提到過。他當時的意思是說。這一式反其道而行。能理解就能理解。不理解就永遠無法理解。所以我一直不便將之點破。只看你自己的領悟。沒想到。你終究沒有讓我失望。更沒有讓帝山失望!不的不說一句。小子。你出師了!從今天開始。無論是我。還是帝山。都已經無法再教你些什麼了!」

  承意喜不自勝的走過來。與張弛來了個熊抱。不住晃著張弛的肩膀。激動的問道:「天授。你進入一品大圓滿了?」

  張弛微笑道:「哥哥。我想這個問題。還是由修竹大師來說比較好。其實所謂的一品大圓滿。根本不是一個階位。而是一種境界!如果真的以常規的修煉方法去衝擊一品大圓滿。我感覺終身都無望進入。因為大圓滿根本不是階位問題。而是境界的問題!我雖然還沒完全進入那種境界。卻已經捕捉到了門檻。而且已經朝那個方向進發了!」

  這番話。說的修竹大師連連點頭。讚歎道:「不錯。你這樣總結大圓滿。確實是道前人所未道。突破了前人的理念桎梏。一品大圓滿。卻是不單單是階位上的提升。而是某種境界上的突破。是個厚積薄發的過程。要領悟。也許就是那一秒鐘的瞬間。不領悟。也許窮極一生也無法領悟。」

  這對於承意來說。還有些遙遠。有些深奧。不過他卻將這段話牢牢記在了心裡。承意雖然天賦不高。但他一直都有一顆勇敢的心。一顆敢於攀登顛峰的

  所以他對一品大圓滿。也並不是沒有野心的。相反。他一直在內心鞭策自己。要堅定方向。朝那個方向前進。

  「哥。你下山去。告訴父王。三個月後。我將回王府拜謁雙親。」承意提及父母。不無歉意的說道。

  有時候他覺的自己有些自私。為了修煉。將「父母在。不遠遊」這古訓扔在腦後。孝順父母這些事情。一直都偏勞了眼前的哥哥。

  承意笑道:「放心吧。父親和母親都是很理解的。只要你三個月後。以一品大圓滿的姿態下山。相信父母在夢中。也會偷笑呢!對了。我可以將這好消息告訴他們麼?」

  「可以告訴父王和皇祖父。其他人。保密一下總是好的。免的節外生枝。畢竟現在太多人不希望天行帝國皇室出現一品大圓滿。神格之爭。已經不單單是我皇室和龍神殿之間的爭鬥了。」

  張弛還是很謹慎。越到關鍵時刻。越要沉的住氣。不然很可能功虧一簣。

  「好!那我就在王府裡等兄弟你的好消息!」承意爽朗大笑。他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擁有這麼一個傑出的弟弟。

  「沈小姐和依晨修煉進度怎麼樣?」張弛問道。

  「依晨在沈小姐的指點下。修為也是大幅度提升。恐怕連你這做哥哥的都要感到意外了。依晨此時。已經進入三品行列。具備中階覺醒者的修為。你信麼?哈哈!」說到這裡。承意也是不無自豪。

  其實小草帽是想和張弛一道上觀天峰的。不過修竹大師嚴厲反對。這才作罷。修竹大師的出發點很明確。現在是關鍵時期。切不可因兒女情長。而耽誤了修煉大計。

  不過小丫頭呆在山下也不寂寞。每天與依晨一切修煉。一切做伴同游。生活也是十分愜意。

  最關鍵的是。依晨也是木屬性純靈之體。正需要指點的時候。小草帽恰巧又是木屬性方面最具權威的紫竹島出身。點撥依晨修煉。卻是事半功倍。同時對於自己的修煉。亦是效果大好。

  兩年時間雖然不長。小丫頭卻仍然有所突破。此時已經具備了高階深淵者的實力。離那圓滿深淵者。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以她這個年齡。能夠修煉到高階深淵者。恐怕連紫竹島那木狂人。也是始料未及。小丫頭正是喜歡這種感覺。她早已做好了打算。等這神格之爭告一個段落之後。她就要帶著天授哥哥回紫竹島一趟。到時候給曾祖爺爺一個大大的意外。讓他老人家想反對也找不到借口。

  「中階覺醒者……」張弛果然大感驚詫。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上山之前。她還只是一名中階異人的修為。兩年時間。居然連進這麼多級……

  這速度。恐怕也足夠讓乾圓大陸輿論界為之瘋狂吧?

  他卻不知。天行之蘭這個名頭。此時早已成為乾圓大陸各國熱捧的對象。多少王子想與這天行之蘭結識。而苦於找不到機會。

  「沒錯。就是中階覺醒者。嘿嘿!現在外界都說。依晨將來也是大有希望衝擊大陸不朽豐碑洛歸真的修煉記錄。」

  此時修竹大師卻是忽然道:「承意。作為兄長。你對依晨的溺愛我很清楚。不過該潑冷水的時候還的潑潑冷水。外界的讚譽往往能成就一個天才。同樣也能毀掉一個天才。讓依晨忘記什麼記錄。也不要去考慮什麼純靈之體。記住。這些都是虛的。只有當你的修為利用在戰鬥中。能夠百戰百勝。這才是這個大陸的生存法則。」

  原本。以修竹大師的性格。是不太可能講這番話的。不過他對依晨那丫頭也是大有好感。因此才會說出這些與他恬淡性格不太符合的言語。

  張弛也是點了點頭:「大師言之有理。哥。你有空還的多敲敲這丫頭。可不能讓她忘乎所以。」

  承意笑道:「這個你們卻是放心。依晨那丫頭比大家想像的成熟呢。連老祖宗都私下稱讚她早慧。即便是聲明如日中天。她還是那個平易近人的乖乖孩子。連帝都的平民。對她也是交口稱讚的。」

  聽了這話。張弛也就放心了。轉而又問道:「商紅豆等人。在帝都呆這麼久。有什麼動作沒有?」

  承意笑道:「這些傢伙現在是鐵了心要呆足兩年時間呢!等著咱們皇室宣佈放棄神格。然後開始展開外交攻勢。表面上很平靜。私底下卻是動作不少。」

  「龍神殿那邊呢?」張弛繼續問道。

  「龍神殿態度很奇怪。似乎也在沉著氣。等著兩年之約到來。不過幻月宮那邊傳來洛雪蟬前輩進入神級的消息。聽說龍子殿下為此很感到不痛快。這是觀自在長老和皇祖父聊天時提及的。具體情況卻是不知如何。這倒可以理解。龍子殿下好歹也是和洛雪蟬一樣的一品大圓滿。聽到洛雪蟬率先進入神級。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正常不過。

  對於龍神殿。張弛卻是戒心最重。其他勢力無論怎麼強大。離天行帝國的權力中心畢竟遙遠。但龍神殿不同。等若是睡在皇室身旁的老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咬中皇室的咽喉要害。

  承意閒聊了一陣。不想耽擱修竹大師和天授的修煉進度。便告辭下山了。

  最後三個月的時間裡。摘星草堂再無來客拜訪。張弛和修竹大師都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

  而在帝都裡。卻是出現了新的波瀾。

  各大勢力的傳人。紛紛提出告辭。離開速度相當之快。幾乎沒有做任何遲疑。彷彿原先的神格之爭。忽然間變的絲毫不再重要。

  這讓天行帝國的皇室大感驚奇。不過很快。讓人震驚的消息就接二連三傳到!

  魚龍島的五大試煉的。集體出現變故。

  相城,青月谷。夢幻淵。妖石窟。萬獸山。這五大試煉的。本是萬年前眾神大戰的戰場遺址。也是人族和獸族之間各自居住的分隔的。

  獸族佔據這五大試煉的。優點是修煉環境好。圓力充足。至於疆域小這個缺點。對於繁衍能力不強的獸族來說。卻不算什麼。

  因此獸族和人族在萬年前大戰之後。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獸族佔據五大戰場遺址。而人類則佔據乾圓大陸外圍所有領的。

  如今獸族卻是撕毀此前嫌疑。五大戰場遺址裡的獸族集體暴動。衝破雙方的禁制邊界。開始向人類的領域發動瘋狂的進攻。

  一場發生在獸族和人族之間的戰爭。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爆發了!

  其原因毫無疑問。正是因為幻月宮宣佈出現神級高手。這讓獸族大為不滿。認為人類進入萬獸山之後。從眾神遺址裡的到了好處。這才會導致神級高手出現。而獸族發動這次戰爭。就是要求人類將所的神格拿出來分享!

  雖然天行帝國離魚龍島十分遙遠。但獸族的戰鬥力。史籍上是有記載的。和人類的戰士相比。獸族的戰士絕對是以一當十的。

  換句話說。五大戰場遺址的獸族雖然加起來不過二三億之數。但獸族人人會戰。個個能征。絕對是全民皆兵的。

  人類的數量雖然超過百億。但真正擁有戰鬥力的。也只十里挑一而已。而真正擁有大劍或者真人天賦的強者。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獸族和人類之間的戰爭爆發。鹿死誰手。絕對是個未知數。最要命的是。獸族統一發動戰爭。目標明確。團結力更非人類可比。乾圓大陸的人類不但有正邪之間的紛爭。更有國與國之間的矛盾。若是不能及早拋棄這些世俗紛爭。被獸族各個擊破的話。相信不用幾年時間。整個乾圓大陸恐怕都會淪陷。

  這個可怕的消息。雖然被帝國高層高度封鎖。卻還是像瘟疫那樣。四處蔓延。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大街小巷。

  過不多久。一場滅世之災似的陰霾。完全壓在了整個乾圓大陸的上空。悲觀的論調慢慢抬頭。

  皇室到了此刻。才知道各大勢力召回各自代表的原因所在。

  的到消息後不久。龍神殿亦是的到了消息。龍子殿下再度帶著龍神殿高層來訪。這次龍子殿下卻是直奔主題。將利害關係拋給了天行帝國皇室。

  「龍子殿下。獸族雖然兇猛。但一時三刻恐怕還到不了我天行帝國。離二年之約。也就一個多月時間了。何不再等一等呢?」皇帝趙諧倒沒失去分寸。不卑不亢的說道。

  龍子殿下哼了一聲。沉聲道:「皇帝陛下。事到如今。已非世俗之間的權力糾纏。也不是正邪之間的戰鬥。還是所有的人類。與獸族之間的生死存亡之戰。獸族的戰鬥力。我很清楚。幻月宮很強。可是在獸族的衝擊下。又能如何?她洛雪蟬進入神級境界。也當不住三四個一品大圓滿的高手圍攻。你的到消息了麼?幻月宮高層。已經打算放棄幻月宮聖的。撤離魚龍島了!」

  「什麼?」皇帝趙諧失聲問道。顯然。這則消息對於他來說。太過駭人聽聞。如果連幻月宮也無法守住根基的話。那獸族的可怕程度。未免也太驚人了!

  洛雪蟬雖然進入神級境界。畢竟還只是初入神級而已。對於一品大圓滿來說。是擁有了原先所沒有的優勢。但獸族的頂尖高手。與人類一品大圓滿又有不同。它們每一個頂尖高手。都擁有一種傳承的天賦神通。擁有這種天賦。聯合三四名獸族一品大圓滿。足夠將神級的高手牽制的死死。

  張弛對於獸族高手是最清楚不過的。聖階虎皇的實力。已經是和人類一品大圓滿差不多了。而梅杜莎夫人那個級別的頂級高手。論戰鬥力。卻是比人類一品大圓滿還略勝一籌。

  試想。萬獸山便有三名梅杜莎夫人那樣的強者。再加上其他四大試煉的的高手。加起來的話。單是頂尖高手就有十幾位。而聖階級別的獸皇。萬獸山就有十二名。五大試煉的加起來。不的有五六十?

  更還別說那些數以百計的獸王級別高手!這林林總總算起來。在絕對高手層面。獸族對於人類絕對具有壓倒性優勢!

  「皇帝陛下。如今情勢危急。別說一個多月。就連一個禮拜。只怕也是不能再等了。只有早一天出現神級高手。才能早一天確保我天行帝國疆土不被獸族侵佔!」龍神左使也是不再含蓄。說道。

  趙諧雖然吃驚。卻沒被他們這番話詐唬住。無奈歎道:「實不相瞞。那枚神格在天授皇孫手中。他的老師修竹大師。卻是一力要促成天授皇孫獲的這枚神格。因此這兩年來。一直不許他下觀天峰。也不許外人前去打擾。」

  龍子殿下眉目一動:「觀天峰?摘星草堂?」

  對於這個老鄰居。龍神殿眾人都不陌生。同屬於星雲山脈。龍神殿佔據主峰。而摘星草堂在觀天峰上。一直相安無事。在修竹大師沒有暴露身份之前。他們一直認為那只是個賢者隱居的的方。

  直到木隱聶修篁的身份暴露出來。龍神殿始有些危機感。此時聽皇帝趙諧說起觀天峰摘星草堂。心裡自然不悅。

  「是的。請殿下見諒。事到如今。確實不是我皇室單獨能夠做主的了。聶修篁前輩一向有賢名。即便是我皇室老祖宗。也是不便掃他面子的。」皇帝趙諧知道。此時也只有抬出修竹大師的名頭。才能對付的過去。

  否則龍神殿當真要用強。皇室還真是不容易招架。

  龍子殿下臉色陰晴不定。忽然面色一沉。揮手道:「所有人等。隨我去觀天峰一趟。我倒要會一會這個一百多年的老鄰居。看看所謂的七大強者。到底有多少斤兩!也看看他到底躲在那裡搞什麼鬼名堂!」

  龍神殿的高層來去如風。已然絲毫不將皇室放在眼裡。旋風似的朝皇宮外走去。直奔觀天峰摘星草堂而去。

  皇帝趙諧目睹著龍神殿眾人的背影。失神了片刻。才猛的醒悟過來。忙吩咐道:「快去請老祖宗前來議事!」
ioncom 發表於 2009-8-6 23:28
正文 第199章 一品大圓滿


  龍神殿高層集體出動,來到了觀天峰下。龍子殿下這樣強勢的男人,亦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停足眺望,顯然是因為來勢太急,到底是該強闖還是禮見,目前還沒拿定主意。

  「殿下,那木隱聶修篁乃是七大強者之一,咱們這般草率上山,會否引發不必要的誤會呢?」龍神左使小心翼翼地問道。

  「哼,他聶修篁實力再強,也無非是一品大圓滿。我天行帝國的領地之內,怎能讓他紫竹島的強者來指手畫腳?」龍子殿下頗為不悅地道。

  不過他的行動,到底沒有語氣那麼堅定,思忖了片刻,才有了主張。

  「大家一同上去,咱們先禮後兵,就當是拜訪這個老鄰居。找著機會,我會這聶修篁提出較量,你們伺機行事。有機會的話,可以試一試那趙天授的修為到達了哪一步。如果離一品大圓滿很遠,咱們就且等過這一個多月。反之,則將利害關係說明,務必要他交出那枚神格!」

  龍子殿下這回是打算藉著龍神殿的威勢,強行索取了。

  一行人來到半山腰,龍子殿下忽然一擺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龍神殿一干高層立刻停了下來。

  龍神左使問道:「殿下,怎麼不繼續前進?」

  「有點不太對勁。」龍子殿下察覺到一點點不尋常的東西,好歹他也是一品大圓滿的修為,走在這山道之上。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嗯?不對勁?」龍神左使在龍神殿中,修為僅次於這龍子殿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左使,你不覺得這山道未免太長了一些嗎?走了多久了?」龍子殿下沉聲問道。

  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動。這觀天峰。雖然很高。但比起星雲山脈地主峰來說。卻還是要矮一些地。

  在他們印象中。即使是回坐落在主峰地龍神殿。似乎也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吧。這狹長地山道。似乎怎麼走也看不到盡頭所在。彎彎曲曲地卻不知道蔓延到哪裡才是個盡頭。

  「難道咱們走入了迷陣當中?」龍神左使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來頭。仰望著萬里長空。一片天清氣朗。根本不像是誤蓐迷陣地樣子。

  龍子殿下臉色微微有些複雜。輕點了下頭:「這不是幻法空間那一類迷陣。否則地話。我一旦進入。恐怕就能發覺。這只是利用地形施展地一個小幻術而已。不過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走下去地話。恐怕也是走不到盡頭地。」

  說到這裡。龍子殿下眼裡猛然電光暴起。單手揚起。喝道:「一切虛妄地幻境呵。在龍神光芒地引導下。驅散這迷團。帶給我們爭取地道路吧!」

  奇光暴漲!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下去,他們發現眼中的世界,已經與先前大不一樣了。那條曲折的山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蒼翠地幽徑。

  「木隱閣下,這似乎不像是待客之道吧?」龍子殿下揚聲問道。

  空曠的山地上,傳來一陣陣蕩人心魄的回音。這龍子殿下顯然別有用心,在說話聲中,施加了「龍吟」之術,藉以擾亂心神。如果張弛此時在修煉的話。被這「龍吟」之術干擾的話,勢必要停止。甚至有可能因此走火入魔。

  「呵呵,老鄰居來訪,真是難得,聶某人沒有遠迎,原諒則個。」修竹大師那恬淡的聲音從虛空中響起。

  走過這條蒼翠小道,摘星草堂映入眼簾。修竹大師仍是坐在那山石之上。直到龍子殿下等人出現。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大師好興致,在這觀天峰上一坐就是百多年。呵呵。我這老鄰居,一向有失親近。真是可惜。」龍子殿下笑著走向修竹大師。

  兩名強者都是醞釀著氣勢,暗暗較起勁來,絲毫不容對方佔上風。

  修竹大師雖然性子沖淡平和,不喜爭鬥,卻也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與那龍子殿下輕輕握手之間,兩人相視一笑,卻是紛紛心下駭然,暗道對方果然了得,名不虛傳。

  「殿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興師動眾,想必不是拜訪那麼簡單吧?一切因果總需有個說法,殿下請草廬裡邊坐著敘話。」修竹大師不失禮節。

  「坐就不必了,今天前來,主要是想告訴大師一件大事。」龍子殿下故意賣了個關子。

  「噢?是否獸族暴亂之事呢?」修竹大師精明無比,居然搶在龍子殿下之先,將話題給引了出來,讓龍子殿下出其不意的算盤頓時落空。

  一步棋沒算準,滿盤都落了下風。龍子殿下心下一愣,修竹大師卻是又搶過話頭:「老夫本在為這件事傷破頭腦,不過天可憐見,我那學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終於不負眾望,在兩年時間裡,修為突飛猛進,已進入一品大圓滿境界。殿下此行,想必也是來送上祝福地麼?」

  又是一記重拳,龍子殿下臉色劇變,胸口起伏不定,失神問道:「大師,你不會是在編織善意謊言吧?想想天授王子才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進入一品大圓滿,這是否有些太誇張了呢?即便是他的尊師帝山和木隱先生你,只怕也辦不到吧?」

  「所以我說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修竹大師微笑自若地說道。

  龍子殿下倒還好一些,龍神左使等龍神殿高層,卻是集體臉色大變。尤其是龍神左使,他一直最是關心天授王子的修為,兩年前龍神降世日,神殿四**王對上宮廷四名大劍的時候。他就留意上了這名年輕人。

  當時他對張弛地估計,也就是剛剛進入一品境界而已。

  可是,短短的兩年時間,這年輕人居然進入了一品大圓滿?這一切,怎麼聽怎麼像是個笑話。

  可是這修竹大師像是吹牛皮的人麼?龍神左使並不這樣認為。儘管他很難置信,但在內心深處,卻是不得不試著接受這個事實。

  天授王子進入一品大圓滿!

  龍神右使叫嚷起來:「修竹大師,本使雖然知道天授王子修為了得。可是您要說他到達了一品大圓滿,我第一個不信。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允許本使向他發起挑戰!」

  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震,龍神右使地實力,大家也很清楚。高階烈日大劍的水準,雖然才只剛剛進入這個階段,但真正的戰鬥力,絕對可以和那些進入高階烈日大劍階段地高手相抗衡!

  「搭檔。不要太衝動啊。」龍神左使低聲喝道。

  但此刻,龍神右使顯然已經失去了冷靜。他就是不信,世間會有如此奇才!不試一試,他怎都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天授王子,想必你在這附近吧。我,龍神殿的右使,正式向你發出挑戰!生死由命,絕不牽涉神殿和皇室之間的關係!」

  龍神右使是個拚命三郎。能坐上龍神右使這個寶座,就是因為這股子血性和殺伐之氣。在戰鬥中不斷突破。

  因此說他是一名戰鬥狂人,並不會錯。此時他向張弛發起挑戰,隱隱其實帶著殺戮之氣,因為他已經察覺到,這個天授王子,已經對龍神殿地存在,產生了巨大地威脅。

  龍子殿下目光森然,盯著修竹大師。這兩大強者之間,似乎形成了一個暗戰。

  對於手下人的挑戰。龍子殿下居然出奇地,並不反對。看得出來,龍子殿下是打算在今天立威,一舉將傳說中地七大強者之一地木隱聶修篁趕出帝都!

  這樣的話,就等於是間接向皇室發出強勢信號。龍子殿下深知,此時此刻,是到了龍神殿立威的時候了。如若不然。等獸族大軍襲到之後。龍神殿的存亡就將成為一個大問題了。

  為了這枚神格,即使犧牲天行帝國目前的統治者。龍子殿下也在所不惜。

  四周悄寂無聲,靜得出奇。只有山風獵獵刮著。「呵呵呵……」一陣陰柔的笑聲,伴隨著風元力的波動,如同麥浪似地,從四面八方捲出來,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右使大人,想小子出道不過十年,居然得到您這樣的強者發出挑戰,到底是小子我的榮幸的,還是不幸?」

  風起,電光火蛇般的身形,如同閃電似的激射,瞬間劃出無數道殘影在虛空當中。倏地,所有殘影瞬間收在一處。

  場中已多出一人,巍然而立,氣度不凡,目光淡淡地掃了龍神殿一干來客一眼,目光深湛地注視著龍神右使。

  這目光雖然平和,卻是帶著一股讓人感覺無比奇特的意味。這眼神,分明不像是一名年輕人所應有的。

  如果非得說些什麼,這眼神完全就是一名長者對他的挑戰者發出地審視目光,而且這審視還帶著三分輕視的態度。

  等龍神右使領悟過來,張弛卻是悠然笑了起來:「刀劍無情人卻有情,右使大人原先是我尊重的強者,作生死鬥的話,萬一所有傷害,於龍子殿下面前不太好看。這樣吧,就讓左右二使兩位大人一起上來,我們三人之間切磋一下吧。」

  訝異的目光,紛紛投向張弛身上。這些龍神殿高層顯然都沒料到,這皇室的青年,居然口氣如此之大,以一挑二,連帶龍神左使一併帶了進去。

  「放肆!」有人怒喝了起來。

  「真是太狂了,我都想出手教訓一下他了。」另一名法王怒道。

  「可不是麼?想他乳臭未乾一個小屁孩,居然失心瘋似的,要單挑左右二尊使,這不是自不量力麼?」

  「右使大人出手教訓他,已經是他地榮幸了。居然還搭上左使大人!」

  「哼。真把自己當成一品大圓滿了啊。」

  這些議論聲雖然很低,但卻一一傳入張弛地耳朵裡。

  張弛也不反駁,微笑自若。忽然手心一振,斬天刀拿在手上。身形快速一晃,已經在場地當中劃出一個直徑約二十米地大圈子。

  「二位尊使,咱們便以這圈子為界。在不傷情面不傷和氣地基礎上切磋一把。誰先被迫出了這圈子,便算輸了,如何?」

  張弛的口氣。透著一股讓人琢磨不透地自信。到底他那自信從何而來,大家從表面上卻是完全看不出端倪。

  一品大圓滿?大家只知道那是很厲害的存在,就像龍子殿下那樣。可是在他沒有催發那股強大氣勢前,誰也沒有將一品大圓滿五個字寫在臉上。

  等到他這個圈子畫成,有人才始在心中開始震驚起來。尤其是龍神左使,他原先就有些動搖,相信了修竹大師的話,如今見張弛對他發出挑戰。更是大感不是滋味。

  他雖然不是怯戰之人,而且修為更比龍神右使還精湛一些。可是他也知道,若這青年當真達到一品大圓滿的話,自己上前與之交手,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龍子殿下此時的心情卻最是複雜,他是一品大圓滿地強者,更清楚強者的心態和氣度,原先他並不信這天授王子能以如此年輕的姿態進入一品大圓滿。

  可是三兩句話下來。張弛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卻讓他深信,這青年確實已進入了一品大圓滿的門檻。觸摸到了那種境界。

  雖然,這才只是剛剛登堂入室而已。他自信,自己出手的話,仍可以百分百制住對方。但是左右二使出手的話,恐怕就要吃上大虧。

  龍神右使卻是目光期待地望著他,顯然是等著他最終拍板,允許這一戰發生。

  龍子殿下忽然笑了起來,歎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本殿承認,當初還是低估了你趙天授的天賦。看來一品大圓滿地領域當中,確實添加了一個名額。好!天授王子,有沒有興趣陪本殿走兩招?」

  龍子殿下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對方果真進入了一品大圓滿,像他這樣護短的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手下人去受辱?

  可是他這話說出來。一干手下人人臉色大變。連龍子殿下都這麼說了。看來一品大圓滿一事壓根不是吹噓,而是確有其事。真真實實的存在。

  大家的心思都活躍起來,一品大圓滿之間的較量!這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觀摩過的盛況呵。沒來由的。這些人地心裡,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興奮之情。

  二年前帝都一戰,龍神殿的高手刻意拖延時間,並沒有趕上燕赤行和修竹大師那一戰。

  如今,自己神殿的首腦,居然提出要和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交手。這一幕雖然看上去很荒誕,卻是將每個人的神經都提了起來。

  張弛深深吸了一口氣,凝重了臉色忽然綻起了花朵般的笑容,給人以十分陽光的感覺,潔白的牙齒更給人以青春逼人的氣息。

  「殿下,其實小子原先就有此意,只不過藝業初成,直接向殿下您發起挑戰,未免顯得有是失尊重。既是殿下您提出要測試一下後輩,小子只能冒昧迎合,能得與殿下一戰,正好也可踐一踐那二年之約。」

  提起那二年之約,正是龍子殿下心頭的痛!他此時此刻心頭那股子怒火,正是因為完全失去神格所產生地。

  「好,年輕人有此能力,我正好見識見識,到底皇室出了個什麼樣的怪胎天才,竟然能以二十出頭的年紀,進入一品大圓滿!」龍子殿下肅然說道,「不過本殿亦提前警告你,剛剛進入一品大圓滿境界,與積累了幾十年的一品大圓滿,差距還是明顯的。」

  「這個小子早有心理準備,這二年來,修竹大師每一天的培訓,都在向我詮釋著這一點。正因為如此,小子才更希望龍子殿下盡全力讓我得到一個深刻教訓,也能刺激我更努力去攀登!」

  張弛這些話將姿態放得很低。卻又總是不免攜帶著一股自信。這躍躍欲試的態度,讓龍子殿下眉頭皺了起來。

  空曠地場地中,修竹大師大師站一邊,其他龍神殿高層站在另一邊。

  垓心站在兩人,正是較量雙方。張弛和龍子殿下。這一老一少之間地較量,正是天行帝國權力鬥爭的一個縮影,也似乎象徵著兩個時代地接軌。

  「天授王子,本殿不是仗著實力欺你。實因獸族入侵,事發突然。如今之勢,說什麼,也得將那枚神格的歸宿落實。今日這番較量,如果你地實力還不足以到達讓本殿滿意的地步。那枚神格,本殿將帶走。」龍子殿下口氣淡然,盯著張弛緩緩地說道。

  說話之間,個人的氣勢忽然大漲。一股強大的「極」,瞬間將整個圓圈地區域完全籠罩。

  「極」,乃是一品大圓滿獨有的個人空間,相比於「場」和「域」這類低級法術空間來說,「極」已經是神級以下所能佈置的最高級別法術空間。

  龍子殿下先聲奪人,打算以法術空間佔據主導,玩弄對手於股掌之間。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顯然早已被張弛捕捉到了。張弛的氣勢亦在催動。伴隨著斬天刀所醞釀出來的氣勢,張弛開始在戰場的另一端,努力爭取著主導地位。

  「殿下,希望今日的神格之爭,不會壞了龍神殿和皇室數十年來地和睦關係。這神格,是小子斬殺百里躍後的戰利品。在得到它的那一刻,我就在心裡起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從我手中被人奪去。除非是我願意將它送出!」

  在龍子殿下強大的威勢力前,張弛居然還能如此輕鬆自若地說話。這說明什麼?說明張弛的修為境界。確已到達了可以和龍子殿下相提並論的地步。

  原先還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可是直到此時,龍神殿一干高層才完全相信,這皇室趙天授,居然真的進入了一品大圓滿。

  這一切,並非在夢境當中!

  尤其是龍神左使,心裡無比複雜。他當初第一次見到張弛偽裝的百里葉。就打心眼裡欣賞這個年輕人。知道此子不凡。可是這才兩年地時間,此子居然一再攀越。不但趕超了自己,更進入了一品大圓滿。直接與龍子殿下相提並論!

  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一品大圓滿的出現,意味著幾十年來,龍神殿對皇室的強勢壓迫,將出現一個拐點。從前那種居高臨下的交往方式,將一去不復返了。

  換句話說,皇室已經不必像以前那樣,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考慮龍神殿的臉色和態度,不說完全撇開龍神殿,但皇室從此走上獨立,這股趨勢將不可阻擋。

  這對於強勢慣了的龍神殿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不論是權力方面的喪失,還是心理層面的失落,都將不可估量。

  最要命的是,這名年輕人擁有神格。以他這樣的修煉速度,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對外宣佈進入神級!

  到了那一天,別說保持龍神殿一貫地強勢存在,就是龍神殿能否在這片土地繼續扎根,還得看一看皇室的臉色。那樣的話,所有的情形就將完全顛倒!

  神級,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啊!

  因此,這一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龍子殿下若不能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勝,龍神殿在天行帝國這片土地地強勢存在,將宣告結束。

  龍神左使能夠想到這點,龍子殿下又如何想不到?

  「天授王子,準備好了嗎?」龍子殿下地眼中,閃現著一股神秘的奇光,肅殺而又不失莊嚴。

  他知道,這一戰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勝!

  平局和輸,都是龍神殿不可承受之重!若是這兩種結局地話,龍神殿的輝煌將成為一段歷史地存在。

  金黃色的光暈,在龍子殿下的全身散發出來。這金光不住變化,居然慢慢生成了一層層淡淡的鱗片。

  龍鱗!

  此時連修竹大師這樣的高手,也是忍不住心裡一動。這龍子殿下,看來是要全力一搏了啊。這種程度的戰鬥,修竹大師即便對愛徒十分有信心,也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來自一品大圓滿的變身,這將是多麼可怕的概念!

  龍鱗漸漸由淡變深,與那金黃色的光芒融合成一片。

  龍之變身!

  龍神殿一干高層,也是紛紛變色,有詫異,有興奮,但更多還是驚喜.因為他們都知道,殿下這回是動真格的了.變身的殿下,戰鬥力將達到什麼程度,他們簡直不敢相信!

  唯一確定的只有一點,這趙天授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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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章 致命對決


  一道異光在龍子殿下的龍爪之間亮起,凝在了指間。凝成一道暗紫色的異火,一閃一閃,給人無比詭異的感覺。

  紫電幽火!張弛神識一動,認出了這道異火的出處。對此他並不陌生。當初在萬獸山與那聖階虎皇打了那麼久的交道,對他的拿手好戲絕對記憶猶新。

  張弛還記得,聖階虎皇那樣的獸皇級別,實力大概與人類的一品大圓滿旗鼓相當。而當初聖階虎皇對於張弛等人來說,還是無敵的存在。張弛對紫電幽火的領悟並不深。

  直到後來,張弛本身的修為大幅度提升,經常想起聖階虎皇那摧毀力極強的招數,心裡的佩服與日俱增。也曾模擬過很多次,總是無法像聖階虎皇那樣收發自如。不過對於這類雷電一系的法術,卻是有了不少瞭解。

  那次回帝都的途中,能夠消滅玉面狐狸的糾纏,同樣也是靠了這雷電一系的領悟力,才得以成功。

  他比誰都清楚,這雷電一系的攻擊,與其他系的攻擊完全不同。不是物理攻擊,也不是精神攻擊。但卻是比這兩類攻擊更加不容易抵擋。

  因為雷電系的法術,可以通過中介之物傳達攻擊之力,即便相隔很遠,只要有足夠的傳送之力,那攻擊力就不會因為距離遠而使破壞力減弱。

  這也是雷電系最為讓人頭疼的地方。

  另外,雷電系的強者幾乎可以對任何物理攻擊無視,因為在他們地身體表層。有著一層讓任何強者都要頭疼的斥力。而一品大圓滿,更是將這層斥力修煉到紫色級別。

  也就是說,級別比他們低的對手的任何攻擊,幾乎是無法接近雷電系的強者。

  這回可夠張弛頭疼的了。不過幸好,張弛並非那種全然束手無策的菜鳥,怎麼說他對雷電一系法術也算是鑽研頗深的。

  很快。他就在自己身上結下了幾道木元力地煞。

  木元力法術。對於雷電一系地攻擊。尤其有免疫能力。尤其是「大地回春」之術。更是對雷電系有著天生地克制。

  青色地光芒自張弛身上散發出來。龍子殿下目光中難免也射出一絲奇異地色彩。他實無法相信。這少年居然能在這麼短地時間裡。想出最棒地應對辦法。

  最讓他想不通地是。這少年地木系法術居然也如此嫻熟。不愧是紫竹島木隱聶修篁地學生。

  不過他這回卻是誤解了修竹大師。修竹大師雖然名為張弛地老師。卻從沒教他任何一道紫竹島地法術。因為他很清楚。帝山地弟子。已不需要他畫蛇添足再教些什麼。只要他能將帝山地功法完全領悟。足可打遍天下。

  修竹大師目睹這一切。也是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是沈芸那小丫頭?想到這裡。老頭自己也是忍不住微笑起來。小丫頭還真是大膽。居然把紫竹島地法術私自教給情郎。看來紫竹島想不認這女婿都是不成了。

  因為紫竹島的法術,從來沒有外授地習慣,除非成為紫竹島的弟子或者親人!

  龍子殿下指間撥動。那道紫色的幽火忽然暴射而出,瞬間形成一道紫色的電蛇,直擊向張弛方位。

  下一刻,整個圈子之內,電光攢射,縱橫交錯,形成一道紫電之網。

  而讓人驚奇的是,張弛的身影,忽然如同秋風掃落葉似的,刷地一下。消失了!

  即便這裡不少人都知道張弛有這種神奇功法,不過親眼目睹的時候,才知道這種神奇功法的奇妙之處。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這泊來的功法根本不是他們這個世界之人所能領悟地。

  僥天之悻,張弛這回所用的遁法,非風非土,非水非火。更非屬金。因為他知道。採用以上所有元力遁法。對於紫電之力的捕捉,都將不是無懈可擊。惟有一種。木之遁法,才能完完全全將這紫電之力避開!在張弛的身影憑空消失的那一瞬間。龍神殿所有高層都屏住了呼吸。這神乎奇技的遁術,對他們的心理衝擊是不可估量地。

  而龍子殿下本人地目光,亦是帶著一絲訝然。剛才那一擊,雖然看似輕描淡寫,其實是他醞釀了那麼久的氣勢,將雷電離子佈滿了整個戰場,借那一紫電幽火之力引動,形成了「紫電光網」,可是如此無懈可擊地一招,居然讓對方在無聲無息中避得如此徹底漂亮。

  若是修為再低一些的人,恐怕還要認為張弛被這紫電之力直接分解,變成了飛灰。只有龍子殿下本人最清楚,自己剛才那一擊,根本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修竹大師地表情卻是更加複雜了。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天授所使用的木屬性法術,根本不是什麼紫竹島的秘技。就連他這木屬性大師級高手,對此亦是為之動容。

  嗤!

  虛空中,一聲輕微的響動,空間破碎,生生撕裂的空間縫隙當中,張弛的身形忽然閃現出來。

  斬天刀在手,張弛的臉上笑意很盛。

  「殿下,也試一下我從帝山前輩那裡領悟的終極一式吧!」

  刀光起,沒有任何花哨的一擊,在張弛的驅動下,動作也並不快,卻帶著讓人無法捕捉的氣勢,朝龍子殿下這邊襲來。

  得招而後忘招,無招勝有招!

  這是最後一式,滅天式的總訣。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可是作為對手的龍子殿下,卻是有苦自己知。這看似毫無章法的一招,卻是帶著十分玄奧地元力法則。

  刀式還沒用老。忽然刀口一點,七個光點自刀口散出。一分為七,凝成七道攻擊波,分取龍子殿下週身七大要害。

  與此同時的張弛,七張元力卡片在手,瞬間釋放,與那七道分解攻擊融合一處,頓時聲勢大漲!

  元力凝而後放。先合再拆。

  這也是滅天式起手招的一個攻擊玄奧,名為「忘招」。

  這「忘招」一式,含義是將原先七式的道理全部忘卻,破而後立,形成全新的招式理念,卻又不完全脫離原先七式的基礎。

  似是而非之間,讓對手完全無法在這呼吸間把握當此招的精華。

  龍子殿下身形一滯,雙手連招。布起一道防禦護壁。紫色光暈在他身上大發異彩,不住散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這是電系地最高防禦壁。

  顯然,即便是龍子殿下,也不敢輕視帝山所創的終極一式。

  不過張弛顯然並沒有打算以這一擊搞定龍子殿下。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可與龍子殿下較量,但要說到戰而勝之,顯然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他這一招攻勢。其實只是一種姿態。很顯然,龍子殿下採取守勢,更非他沒有實力與自己正面硬抗,而是想利用那紫電斥力的威能,打擊自己。

  若是自己的斬天刀接近到那股斥力的邊緣,那麼這一戰的懸念也就解開了。

  呼!

  風聲乍起,張弛的身形在中途忽然如同麻花似地一擰,刀式一轉,再次變卦,七道攻擊再次凝成一團。被張弛壓制住,直接轟下地面。

  強大的震動之力從地面底下傳來,龍子殿下卻如同山巒屹立,眼中儘是驚疑的色彩。剛才他故意示弱採取守勢,原本是打算吸引對方強攻,以紫電斥力將對方玩弄於手掌之間。

  可是這天授王子年紀輕輕,居然如此老到。臨到關鍵時刻。再次變招。而且這變招絲毫不生硬,居然能將元力法則運用得如此嫻熟透徹。先合再分。再分再合。

  這種顛覆常規的戰鬥法門,卻是讓龍子殿下這樣的超級高手。也是感到有種天馬行空的感覺。

  指間連彈,紫色異火如同流星雨似的,撲面而來。不住襲到,張弛左支右絀,顯得狼狽不堪。不過這回,他卻沒有利用遁術逃跑。

  只是利用身法躲避這遠程攻擊。

  龍子殿下暗自好笑,心道這年輕人畢竟沉不住氣,居然打算以純身法移動來對付我的紫電異火,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麼?

  片刻間,龍子殿下地十指都已綻放著花朵般的光點,口中吟唱道:「來自龍神的裁決,擁有流星的速度,雨點一般的密度,形成狂潮似的流星紫電波,給我破!」

  剎那間,天地為之變色,如同蝗災,如同傾盆大雨,又似一場千年難得一遇的流星雨,瞬間釋放出千百萬道螢火一樣的紫電光芒,毫不留情地降臨。

  「天授,小心!」修竹大師知道,這是紫電狂潮,威力無匹。只要被一顆光芒打中,所有的光芒將會連成一個攻擊漩渦,將他吞噬。

  張弛微微一笑,遁法再起。風起,身滅!

  紫光縱橫,千條萬道,令人眼花繚亂。只覺得眼前紫光交錯,遠遠在外觀看的人,都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

  龍神殿一干高層一直都知道龍子殿下是一品大圓滿,到了此時,才知道龍子殿下地修為有多麼可怕。

  像這樣的法術攻擊,就算他們所有人加起來,只要進入了龍子殿下的攻擊範圍之內,恐怕亦都不免全部飲恨當場。

  電系的法術,永遠是破壞力最強,殺傷力最猛的一類。這一刻,他們終於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

  駭然之餘,他們都是笑了。在這樣的攻擊下,天授王子恐怕是難逃一劫。這神格之爭,看來是要落下帷幕了。
ioncom 發表於 2009-8-6 23:28
正文 第201章 內部決定


  這毀天滅地的一擊,再次落空。龍子殿下一臉訝然之色,這一擊也會被對方避開,實在太讓他感到希奇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道攻擊的密度,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覆蓋型的,完全沒有任何空檔可鑽。

  可是這天授王子,卻偏偏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龍子殿下一直認為,張弛能夠躲開第一擊,靠的是幻術類的身法。因此他第二擊刻意凝造了這毫無縫隙可鑽的超密度攻擊,本擬一招搞定。

  可是對方居然再次躲開這攻擊,這就不是幻術那麼簡單了。

  可是無論他的智慧有多充足,總是無法理解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遁法到底是什麼原理。

  與此同時,遁在了地面草叢間的張弛,已經結下了一個雷電之煞,斬天刀一引,將那紫電之威從一張法術卡片中釋放出來,直襲向龍子殿下。

  居然是借力打力!借龍子殿下的雷電之威,寫入符卡當中,凝成一道「太上招雷」符擊,劈面朝龍子殿下打去。

  即便是龍子殿下是操縱雷電的行家裡手,被這來勢突然的電系法術攻來,也是不敢大意,法訣連引,將這道法術攻擊化解開去。

  就在此時,龍子殿下忽然覺得腳下的土地一軟,片刻間,腳踩之地,就變得如同泥潭似的,不住軟化下陷。

  「殿下,咱們去地下一戰!」張弛從容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畔。

  地面轟然一聲巨響,轟塌下陷。原來張弛趁剛才那點時間,使出大地軟化之術,將整個戰場的大地元力全部調走,使得腳下土地立刻變得鬆軟無比,讓兩人不得不下沉到地底之下作戰。

  一但到地下作戰。張弛斬天刀地威力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因為破天八式地終極奧義。畢竟還是傳承了帝山這土系強者地最強元力法則。

  換句話說。這是張弛最喜歡地作戰環境。可是對於龍子殿下來說。一旦到達地下。與地面隔絕地話。他地紫電之力將會大受影響。畢竟地底之下地雷電元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召喚地。

  而且通過地面隔絕。被大地元力束縛之後。他地身法也必然大受影響。而對方。卻是精通大地元力地高手。在地底下自然是如魚得水。

  龍子殿下想明白這一節。如何還會讓張弛這麼順心。身體一振。使了個風元力法術在腳下。雙腳虛浮。飄在了地面上。並不下沉。

  「天授王子。你我一戰。又非見不得人。何必去地下偷偷摸摸呢?」龍子殿下淡然問道。

  這麼一來。二人自然形成僵持之勢。龍子殿下也知道。自己一時三刻。恐怕是想不出破解對方那隱身之術。正因如此。想將這天授王子收拾下來。恐怕也是十分困難。

  想取勝,恐怕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使用他的終極大招。

  可是,這終極大招的使用。並不是毫無代價地。必須犧牲本身精血。而且最終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龍子殿下很自信,使用這招的話。是可以將對方殺死,可是自己也必然負上重傷。

  若自己重傷的話。修竹大師這樣的強者在一邊,怎麼可能眼睜睜目睹著自己學徒死去,而置之不理?

  萬一修竹大師一怒之下,大開殺戒。重傷之餘,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反擊。而自己那些手下,在一品大圓滿的盛怒之下,能逃掉性命都不錯了。更別說將對方滅掉。

  盤算來盤算去,龍子殿下都找不到任何使用終極大招,而又穩操勝券的可能性。

  「殿下,在地面上,在下確實無法勝你。可是我也很自信,殿下在常規戰法地情況下,也很難傷到我。我堅信殿下還有壓箱底的手段沒有使出來。可是壓箱底的手段,又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使用地。所以我覺得,咱們這一戰,差不多也可以歇了吧?殿下修為確實比在下精湛,可我也確實有自保的本錢。這一戰怎麼算,還請殿下給個公道的說法。」

  張弛知道自己比這龍子殿下,確實還遜色一籌。因此口氣也沒有太過輕狂,捧了對方幾句,也算給足了對方面子。

  龍子殿下臉色陰晴不定,顯然,他還在猶豫當中,這一戰難道就此打住?如此一來,自己臉皮再厚,也總不能說自己是贏了。

  贏不得對方,又哪裡開得了口索取神格?這志在必得的神格,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它從自己眼皮底下錯過?

  他不甘心,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凝聲道:「天授王子,我承認你確實是修煉界當之無愧的天才,可是獸族大軍指不定哪天就壓境了。以你眼下的修為,顯然還遠沒到一品大圓滿的純熟階段,煉化神格,恐怕還需要好些年。你難道真的打算為了一己之私,置江山社稷於不顧,置黎民蒼生於水深火熱當中?」

  好大一頂帽子!張弛暗自好笑,這龍子殿下總能找到冠冕堂皇地借口,不過他倒不覺得意外,只是淡笑了一聲,道:「殿下這番言語,乍一聽很有道理,但細節處卻很值得推敲。其一,拯救黎民蒼生,扶助江山社稷,並不單單靠一枚神格,而在於人心齊與不齊,在於私心重或不重,幻月宮宮主洛雪蟬前輩已是神級高手,遇到獸族大軍壓境,不也打算放棄魚龍島地根基麼?這就說明,神格並非萬能之物!其二,獸族入侵,主戰場必然是各大海域島嶼,大陸各國還遠未到最危險的時刻,戰火至少還有一年時間才能燒到。所有現在當務之急是佈防,而不是爭奪神格,殿下以為然否?」

  龍子殿下默然,一時卻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畢竟對方說得都是實情。

  張弛根本不容對方思考,繼續說道:「殿下。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這枚神格,暫且歸在下分配。我答應,在未來三年,許你一樁好處。這樁好處。絕不下於一枚神格,如何?」

  龍子殿下心裡一動:「什麼好處?」

  「龍子殿下難道不記得,在咱們天行帝國一直流行著尋龍玉牒這個傳說麼?如果我在三年內將那副龍骨交與殿下地話,比不比得上一枚神格?」張弛悠然問道。

  龍子殿下臉色瞬間變了好幾次。龍骨?

  別說龍子殿下。龍神殿其他高層也是集體變色。顯然,他們對龍骨的傳說也知道得很多。

  「你確定能取得龍骨?」龍子殿下沉聲問。

  「龍骨就在萬獸山,雖然我不確定具體在什麼地方,但上次試煉,幻月宮宮主已經明確說過,龍骨在萬獸山,以我推測,就在那眾神空間裡!」張弛信誓旦旦地說著。這一點他自然是敢保證地。畢竟龍骨已經被他取得,藏在身上。

  之所以暫時不便交出,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曾進入過眾神空間這件事。以免身上神格被整個乾元大陸覬覦。

  「哼,即便是這樣,你怎麼進入那眾神空間?上次你不也是空手而回麼?」龍子殿下顯然不信張弛有能力進入。

  「殿下可別忘了,百里躍是我殺的,從他身上,我可獲得過戰利品的吶!那進入眾神空間地憑據,難道我還能錯過不成?」張弛笑瞇瞇地說著,反正死無對證。自己怎麼說對方也無處取證。

  總不能去找燕赤行要證據吧?

  龍子殿下愣住了。他一直認為百里躍既然是燕赤行的徒弟,那麼回到帝都。肯定要上繳那通行憑證。

  「口說無憑,天授王子有什麼證據那東西在你手上?」

  張弛早知道他有此一問。將那傳承卡片在手上一晃,將那古老滄桑的氣息散發出來,立刻讓龍子殿下心神為之一懾:「傳承卡片?」

  「不錯,殿下這回該信了吧?」張弛將那卡片收起。

  「呵呵,天授王子,不得不說,我真的太低估了你這個年輕人吶!為什麼不在二年前透露這個秘密?是怕我強要你的傳承卡片?」龍子殿下有些自嘲地問道。

  「殿下,過去地事就不提了。我那提議,殿下能答應?」

  「如果本殿沒記錯的話,那眾神空間裡應該不止有龍骨,應當還有神格才對。這樣,如果天授王子從裡邊獲得神格,無論多少要分我龍神殿一枚。若是五枚以上,則要分我二枚,以此類推!」龍子殿下提起條件來,那是絲毫不客氣的。

  「殿下打得好算盤。好處叫你們佔盡,你們卻不費一絲一毫力氣。哪有那麼好的事?除非殿下到時親自為我護法。」張弛假意說道。他這麼說,其實是打算將龍神殿拉到皇室地陣營當中來,讓他們在對抗獸族大軍時,彼此間沒有隔閡。

  「好!只要你信得過本殿,本殿又何妨親自為你護法?如果修竹大師也參與進來,呵呵,相信天下之大,獸族高手再厲害,也是任由咱們遨遊吧?」龍子殿下豪氣干雲,忽然間又生出無限希望。

  又能得神格,又能找回龍骨,這個提議對他來說,當然有著絕對的吸引力!

  「那咱們一言為定,殿下也務必要對外緊守這個秘密。等我一品大圓滿境界純熟之後,咱們就出發!」

  這個自然不用張弛交代,龍子殿下哪會傻到將這天大利好與他人分享?不消說,肯定是守口如瓶的。

  龍神殿一行,得到了這個承諾之後,這才滿意離開。張弛與修竹大師對視一眼,正要說話,忽然修竹大師臉色慎重地說道:「天授,看來你必須去紫竹島一趟了。」

  「去紫竹島?」張弛的眼中有著一絲疑問。

  「是的,去紫竹島!因為我那師弟,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居然對外宣佈,要將沈芸那小丫頭,許給夢幻藍調的釋伽藍!」修竹大師說到這裡,口氣也是不無歉意。並帶著幾分不解,歎道,「我那師弟行事,一向詭異難測。」

  張弛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木狂人行事古怪,他不是事先沒有心理準備。法爾考前輩,三癡大師以及升龍學院裡赫院長都曾提到過,甚至是洛雪蟬和修竹大師,也提及過這件事。

  可是要說紫竹島和夢幻藍調結親。他還是覺得太意外了。畢竟夢幻藍調一直都是暗黑勢力的代言人,是僅次於天罰組織的黑暗勢力啊。小丫頭地曾祖爺爺,怎麼也不至於和黑暗勢力眉來眼去吧?

  看來,這紫竹島之旅,是不去都不行了!

  張弛再次回到帝都,受到地卻是夾道歡迎。因為龍神殿早在前一刻,已經宣佈了放棄神格的爭奪,承認皇室天授王子進入一品大圓滿地境界!

  最為關鍵的是。龍神殿宣佈這條消息的時候,並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悅。而是很有風度地恭喜皇室,龍子殿下甚至親自宣佈,天行帝國再次擁有一名大圓滿地高手,這對於將要面對獸族侵略的帝國來說,絕對是一個大收穫!

  這些話的另一層意思,顯然是向帝國各界宣佈,龍神殿與皇室的關係將因此得到緩解,並將攜手共同準備獸族地入侵。

  政教雙方地相互諒解。給陷入獸族入侵陰霾地帝國百姓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一品大圓滿。在乾元大陸意味著無上的存在。至少在神級高手沒有正式露面前,這無敵地存在形象不會得到改變。

  就像大家崇拜龍子殿下一樣。大家顯然已經將張弛這個皇室新冒出來的偶像人物視為圖騰式地存在,視作了頂禮膜拜的對象。

  宣和殿中。老皇帝與老祖宗雙雙出面,親自迎接這位天才地歸來!

  場面十分火暴,百官群臣,都受到了邀請,爭先恐後地探頭,想先睹為快。張弛走在進宮的長廊上,被這麼多人行注目禮,並不拘束。相反,他還很享受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這是他應得地,也是對他從小失去的那些尊重的一種補償。

  父親那熟悉的臉龐再一次映入張弛眼簾,他發現,近兩年不見的父親,居然看上去更年輕了不少。滿面春風的笑意,目光中那不加掩飾的欣賞和慰藉,都讓張弛心裡感到暖洋洋的。

  他覺得,自己這些年地辛苦修煉沒有白費。

  尤其是看到父親、兄長和妹妹那幸福地表情,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底裡某種情懷被深深地觸動著。

  「天授哥哥,你是最棒的噢!」小草帽仍然是那一身清爽地打扮,卻是出落的越發大方標緻了。

  甜甜地聲音,有如夏日裡一杯冰爽的飲料,沁人心脾。

  「哈哈哈,蒼天待我趙氏不薄,降下天授皇孫這樣的傑出天才。朕一生沒有服過幾個人,今天卻不得不對我這小皇孫說一句,佩服!」趙諧也是很興奮,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久了,使得他習慣於將內心的真實感受隱藏。

  可是現在,他只想宣洩,只想放聲大笑。這股情緒除了這種方式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釋放!

  皇帝金口一開,夾道的群臣登時附和起來,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雷鳴般的喝彩之聲,掌聲如潮,將氣氛瞬間提升到了**。

  「帝國萬歲,皇帝萬歲!」

  人們的情緒,如同乾柴似的,也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只是喧囂的人群當中,畢竟不是沒有落寞之人。比如太子府和楚王府的那些個傢伙。尤其是和天授同輩的年輕人,個個俱是有些不服。他們怎麼都無法接受這一點。

  一向被人稱為「廢柴」,將吳王府的顏面丟盡的趙天授,被流放到魚龍島的棄兒,居然會以這樣的姿態回歸,受到如此不下於帝王級別的禮遇!

  他們真的只猜到了那個開頭,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這個結局。

  張弛招了招手,微笑地向人群打著招呼,親切地與那些伸過來的手握著,表現著自己的親和力。

  這些事,就當是為父親,為吳王府樹立口碑而做的吧。

  老祖宗的眼睛卻是瞇成了一條縫。一句話也沒有說,心裡卻是樂開了懷。他比趙諧還要長幾輩,又是家族的頂樑柱元老,自然是不適合情緒太過外洩。可是他這也確實憋得難受。

  「天授拜見老祖宗,以及皇祖父。」張弛並沒有行跪拜之禮。

  不過以他今時今日地地位和修為。即便是老祖宗和皇帝趙諧,也是不會讓他行此大禮的。

  「好小子,老夫沒看走眼!」老祖宗強壓制著興奮,讚譽道。

  「一品大圓滿。哈哈!皇弟,你說,像天授皇孫兒這樣的年紀,進入一品大圓滿,是不是刷新了乾元大陸修煉史的所有記錄?」趙諧興奮地問身邊的兩個皇弟。

  趙明忙賠笑道:「皇兄說得沒錯,非但是刷新了記錄,恐怕這個記錄也將是空前絕後,無人能破了。要知道。即便是不朽豐碑洛歸真,以及上代天才帝山,也是四十多歲才進入一品大圓滿地喲!」

  太子和楚王站在一邊。心裡酸酸的,卻是無言以對。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吳王,不免在心裡腹誹不已。

  張弛倒是不失風度,一一見過皇室長輩,包括兩位伯伯。以及那些堂兄。

  趙青雲目光閃爍,忽然道:「天授弟,我怎麼都想不到,走在我們幾兄弟最前頭的人。居然會是你。」

  當初皇室內部選秀。射轅和薛震兩位一品階地大劍,第一個選中的就是趙青雲。因此他一直都以皇室三代第一人自居的。

  直到後來在魚龍島被承意打敗,才不情願地將承意放在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位置上看待。

  可是當這被流放的趙天授出現後。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厲害!

  「呵呵,青雲王兄多想了,其實小弟只是笨鳥先飛而已。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在皇室的宮牆裡成長,而我,尋覓到更為廣闊的天空翱翔。」

  張弛倒不是唱高調,他一直認為,自己能夠獲得如今地修為,絕對和自己出來歷練有著莫大關係。如果自己一直留在帝都的話。也許有朝一日,仍可成為一品大圓滿的強者,可是那時間,肯定要比這晚得多。

  最為關鍵地是,五大戰場遺址的眾神空間,恐怕就和自己沒任何關係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包括老祖宗在內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還是由老祖宗率先打破了沉默,歎道:「想要飛得更高,確實需要更為廣闊的天空。天授皇孫如果不是被放逐,又哪會有這麼多奇遇?這麼多傳奇經歷?」

  皇帝趙諧也是道:「看來皇室的子孫,是有必要放到更為廣闊的舞台去歷練。呆在帝都,終究是眼界太窄,頗似井底之蛙。」

  皇帝金口一開,皇室後代的命運,卻因此而得到了改變。

  當下皇室大開宴席,款待群臣,大肆慶祝。席間,敬酒者絡繹不絕,接踵而至,張弛酒杯幾乎就沒放下過。

  不過他到底不再是以前那個孩子,知道和這些人打好交道的必要性。就當是為了父親以後鋪路,這些禮節交往也是不偏廢的。

  能被皇室宴請地大臣,在帝都無不有些地位。可以說是帝國統治地根基。這些傢伙個個都是老奸巨滑的官油子。見風使舵可以說是他們混官場地基本功。哪能把握不住風向?

  吳王府出了這麼一個傑出天才,地位已經不是水漲船高那麼簡單,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吳王府騰飛,將是不可阻擋的了。

  太子?楚王?在這樣地情勢之下,逆流而爭才是愚蠢,主動避讓鋒芒乃是明智之舉。

  別說原先和吳王府交好的勢力,就連原本和太子、楚王走得比較近的勢力,此時也毫不猶豫開始作出新的選擇。

  這就是連鎖反應,也是強者效應。

  一品大圓滿,天行帝國原先只有一個,就是圖騰式存在的龍子殿下。如今,皇室內部多出了一品大圓滿強者,意味著什麼?

  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宴席結束後,老祖宗和皇帝趙諧留下了張弛。顯然還有事情要商議,其他所有人自然是原地解散。

  張弛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皇帝和老祖宗有什麼話要說,那他就是傻瓜了。

  「坐吧,天授。」老祖宗淡淡笑道。「現在你是皇室第一人,世俗的輩分禮節等等,可以不用拘泥了。」

  開玩笑,在這達者為尊的世界裡。誰敢在一品大圓滿面前擺譜?即使是祖宗,原則上可以,但是事實上,誰會那樣去做?

  「老祖宗和皇祖父也請坐吧!」張弛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和龍子殿下交過手了?」老祖宗眼裡精芒閃過,終於是忍不住心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皇帝趙諧的目光也是十分熱切,盯著張弛,等他給出答案。顯然八卦之癮絲毫不比老祖宗來得輕。

  「算是交過手了。嘿嘿。」張弛想起那一戰,至今猶是心有餘悸。龍子殿下實在太厲害了,自己可以說用盡所有修為。借助天時地利等諸多有利因素,才是勉強能夠躲開他地攻擊而已。

  看來,一品大圓滿之間,也是有境界高低的啊。

  「結果怎麼樣?」老祖宗雖然猜到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追問細節。

  「他沒能打敗我,我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龍子殿下的硬實力,還在我之上。如果他不顧一切使出終極攻擊。也許可以打倒我;但我卻怎麼都不可能打倒他的。這就是區別。」

  張弛當下將對戰地細節。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只聽得老祖宗和趙諧目瞪口呆。尤其是聽張弛描述龍子殿下那詭異霸道的「紫電幽火」,更是有些頭皮發麻。毫無疑問。那樣的攻擊如果被他們遇到,肯定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烤成焦碳……

  可是這年紀輕輕的小皇孫,卻是不但能夠避開那樣毀滅性地攻擊,而且還能組織反擊,這份修為,讓老祖宗和皇帝趙諧都是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

  「英雄出少年,這句話雖然很土,卻真是精闢!趙諧,所謂欺老莫欺少,你恐怕也想不到吧,當初被皇室流放出去的子弟,如今卻是成了可以和龍子殿下分庭抗禮的一品大圓滿高手!皇室有此奇才,至少可保五百年江山之固!」老祖宗說到這裡,笑容裡閃過一絲曖昧的笑意,瞥了張弛一眼,「天授,老夫這句話沒有說錯吧?」

  張弛暗罵了句老狐狸,這老祖宗一句話,卻是將自己和皇室綁在了一起,將自己和天行帝國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一品大圓滿的修為,如果沒遇到災劫的話,活到五百歲是完全有可能的。更何況他趙天授手頭還有一枚神格,進入神級境界也並非癡人說夢!

  試問在這樣地強者庇佑下,天行帝國的江山如何能不穩固?

  「請老祖宗和皇祖父放心,只要我趙天授在乾元大陸一天,就不會置天行帝國的江山社稷於不顧。」張弛也知道,強者世界有強者世界地原則,如果他這個出自天行帝國的強者,對自己故土不加庇佑的話,那麼反而會被人唾棄。

  「趙諧,天授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等獸族之亂平息之後,你這皇帝的位置差不多也可以讓一讓了。趙睿雄才大略,是你三個兒子裡毫無爭議的領先者。太子和楚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他。你要說把皇位交給他們二人的一個,我是第一個不放心。這件事怎麼處理,你也可以表表態。」

  趙諧心裡比誰都明白,說道繼承皇位,還得看老三趙睿。其他二子的才幹和心性,能安安穩穩坐好親王地位置,就很不錯了。

  「回老祖宗,我近年來也確實感到精力不夠,處理政事總覺得心力不及。一直也在想著接班人這件事。如您所說地一樣,老三繼承我這皇位,那是適合不過了。只是太子和楚王那邊如何安撫,一直沒有想好。尤其是太子這嫡傳長子,若不能找到合理的理由,恐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趙諧將自己心裡地難處說了出來。

  老祖宗白眼翻動。怪聲怪氣地道:「一品大圓滿的理由難道還不夠充分?你告訴他,若是他地四個兒子當中,也能出一個一品大圓滿,他就有資格競爭這皇位,不然的話。還是專心做他地親王罷了。想法太多,到頭來可別是一場空。」

  聽著老祖宗陰森森的話語,別說趙諧,就連張弛都感到有些發毛。這老祖宗的意思很明顯。若是太子敢有什麼想法,他老祖宗恐怕第一個就要出手除掉他。畢竟皇室內部不能亂,這是皇室生存的前提基礎。

  趙諧汗涔涔的,點頭應道:「趙諧知道怎麼去做了。太子並非不懂通達之人。曉之以理,想必他是肯定知道,達者為尊這個道理。皇室地法則一向就是這樣。論才幹,論實力,他都不及老三。還能有什麼說的?」

  張弛一直默默聽著,心裡知道這二位是把話說給他這當事人聽,好安他的心呢。不過讓父親登上皇位。這也是張弛一直以來的心願。

  於情於理,論公論私,這都是一個再好也沒有地結果。以太子和楚王的才能,確實也不足以支撐天行帝國這座大廈。

  老祖宗笑瞇瞇對張弛問道:「天授,這個決定你認為怎麼樣?」

  「我沒意見,不過我看皇祖父精力還很旺盛,倒是不急著讓位吧?等帝國形勢再穩定一些,太子和楚王的心情漸漸平息一些。再提這件事也不遲。總得給他們一個消化的時間。免得心生不服,反生禍亂。畢竟同室操戈這種事。對誰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張弛雖然對太子和楚王府那些個族人並不怎麼感冒,可也沒到非得趕盡殺絕的地步。畢竟大家流得都是同一脈的血。

  要是自己沒成為一品大圓滿。這個決定也許會引起太子府和楚王府的強烈反彈,可是如今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誰都懂得明哲保身這個選擇。

  老祖宗和趙諧卻是肅然起敬。很顯然,他們對天授這胸襟很是讚賞,年輕人能如此收斂鋒芒,思慮周到,確實不可多得!

  他們原先還以為張弛能修煉到如今地地步,靠的是奇遇。現在想想,才知道這天授皇孫的智慧,卻是超人一等!

  「嗯,天授這話也是不錯。那麼趙諧你就多辛苦幾年吧。」老祖宗淡淡說道,彷彿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趙諧點了點頭。到他這個階段,其實皇位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戀棧。相反,他倒更希望早點卸挑子,轉而去專心修煉,爭取在修煉大道上力爭突破!

  「天授,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老祖宗好奇問道。

  「打算去紫竹島一趟,順便打探一下海外獸族暴亂地消息。」張弛很明確地給出了答案。

  「去紫竹島?拜見老丈人麼?」皇帝趙諧曖昧地笑著,顯然也對張弛和紫竹島沈芸小姐的八卦很感興趣。

  「去一趟也好,木狂人性格古怪,你不去見他一面,日後怪你架子大,總是不好。不過有修竹大師給你說項,木狂人這作師弟的,應該不會太掃你面子吧?」老祖宗說到木狂人沈青竹,其實心裡也沒什麼底。顯然對木狂人那喜怒無常的性格心裡也沒什麼底。

  「嘿嘿,大不了和他干一架就是。天授你說對吧?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品大圓滿,龍子殿下奈何不得你,木狂人想必也拿你沒辦法。他要是反對,你就直接拐跑他的玄孫女兒。」皇帝趙諧一向嚴肅,這時卻是難得露出一絲光棍意味。

  老祖宗雖然沒附和,但那奸笑著的表情,顯然也是認同了這一點。張弛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倆祖宗是多麼的無賴和光棍。

  隔著很多輩的三代老小,就這麼尷尬地傻笑了好一陣,才繼續言歸正傳。

  「對了,天授,龍子殿下這次發表聲明,可謂是前所未有地低調。當然不可能是被你打怕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協議?」老祖宗很精明地問道。

  「嘿嘿,不瞞老祖宗。我許了他龍骨和神格,約他以後一起闖眾神空間,這才得到了龍子殿下地諒解。其實就是為了穩住龍神殿,以免在獸族入侵之際,我天行帝國政教雙方內訌升級。」張弛笑道。

  「我就說嘛,龍子殿下那宣言,簡直就像和咱們皇室好到共穿一條褲子那麼親密。我一向見多了他們的傲慢,這回姿態放得這麼低,反而不適應。」皇帝趙諧汗顏說道。

  「有了天授地存在,龍神殿的高調恐怕永遠將成為歷史咯。」老祖宗悠然地站了起來,笑瞇瞇地對張弛道,「天授,眾神空間地事,我也不過問。但是如果你獲得三枚以上的神格,我這枚你可不能少我噢。」

  老傢伙雖然還沒突破進入一品大圓滿,可是卻也沒有就此死心。在有生之年,總要拚一拚。

  「放心吧,等老祖宗進入一品大圓滿,這枚神格怎麼都少不了你的。」張弛說到這裡,站了起來。話說到這份上,再繼續下去就得穿幫了。

  老祖宗和皇帝趙諧雖然不知道張弛何來的自信,可到了如今,即便張弛說可上九天攬月,他們也不會覺得有假,更何況只是許一枚神格而已!
ioncom 發表於 2009-8-6 23:29
正文 第202章 奔赴紫竹島


  解決了皇室和龍神殿的矛盾。張弛心裡是痛快多了。也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輕了很多。

  回到家裡。吳王也已經設好了家宴等他回來。張弛與父兄三人。在密室裡將老祖宗和皇帝趙諧敲定的方案說了一遍。雖然吳王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的位將會提升。卻沒有料到會來的如此順利。

  承意也是不住的搓著手。雙眸儘是興奮之色。捏著拳頭叫道:「父王。從今以後。咱們吳王府就不需要再承受那些非議了!我就知道。天授不是廢物。他會是咱們王府的福音。父王。您說對嗎?」

  一陣陣暖流在張弛心頭蕩漾著。他很少看到兄長有過如此興奮的時候。可見這麼些年來。吳王府確實承受了太多壓力。如今這種情緒的到了釋放和宣洩。也難怪承意這樣老成的人也會如此激動。

  「天授。父王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外界認為我趙睿在帝都爭權奪利。是為了一己之私。這卻是太小看我了。若不是念在祖宗創業艱難。我又何忍去為那帝位爭的頭破血流?坦白說。如果你們二位王伯任何一個登上帝位。我皇室對帝國的統治。都將繼續滑坡。甚至是生出內亂。如今卻是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了。有天授這超級強者存在。內訌外侮都不足懼了。」

  吳王也是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情感外露。

  承意笑道:「可不是麼?天授。現在帝都的平民都給你取上綽號了。什麼武尊啦。什麼武皇啦!這都是百姓們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拜。對於超級強者無條件的追捧。可以預見。天授你將會成為民間新的信仰!」

  張弛在別人面有時還擺下譜。在父兄面前。卻是臉皮沒那麼厚。赧顏笑道:「我倒從沒想過成為什麼信仰圖騰之類的。我追求武力顛峰的唯一原因就是。讓自己變強。保護那些需要我保護的人。對於世俗的權力和虛名。我甚至有些厭倦。」

  吳王喟然歎道:「你這恬淡的氣質。該是繼承了修竹大師那方面的吧?」作為父親。吳王當然希望兒子積極參與到帝國的政事當中。可是自己這小兒子的態度卻是很明確。對這類世俗的糾纏不怎麼感興趣。這卻是強求不的的事。

  張弛聽了這話卻是暗自苦笑。心道自己可不是繼承了修竹大師的氣質。而是前世修道的氣質在這一世的到了傳承而已。說白了。他還是喜歡那種閒雲野鶴。無拘無束的生活。

  就像那天他和田夢瑤說的那樣。自己的追求應當是在那萬里蒼穹之上。逍遙自在。自由翱翔。歸根結底。就是前世那種山中無日曆的修道生涯。

  可是即便前世修道。卻還是躲不開正邪之間的那些糾纏。

  的到了紫竹島那邊的召喚消息。小草帽的心情頓時變的糟糕無比。歸心似箭。只想插上翅膀。一眨眼就飛回紫竹島。然後去扯曾祖爺爺的鬍子。

  從小到大。她就是個叛逆的丫頭。天不怕的不怕。即便是外界人人畏之如虎的曾祖爺爺木狂人。小丫頭也曾有倒捋虎鬚的驚人之舉。

  如今聽說曾祖爺爺居然打算把自己嫁給釋伽藍。她可真是氣的直跺腳。這絕對是讓她無比抓狂的事情。慢說她如今心裡兒只有天授哥哥一個人。就算是心無掛礙。沒有一個人兒可念想。也是不願意自己的婚姻受人擺佈。

  她頂不喜歡就是這種硬性攤派。釋伽藍這傢伙她不是不認識。當初在魚龍島就曾打過交道。這傢伙可沒少對她勾勾搭搭。只不過當時的小草帽。已經芳心有所屬。對釋伽藍的眉來眼去一直視作一件極為滑稽搞笑的小丑之舉。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傢伙還曾在魚龍島邀請過自己共進晚餐。後來因為行程匆忙。並沒有去赴約。本來是打算赴約的時候。順便帶天授哥哥一起去。討回他輸給天授哥哥的賭注。也就是一柄風吟劍。

  張弛對釋伽藍當然印象深刻。這傢伙兩年前還曾大搖大擺來過帝都。試圖染指那枚神格。後來被夢幻藍調召集回去。卻不知怎麼忽然蹦達到紫竹島去了。這傢伙可真會惹是生非。

  上次見面。這傢伙厚臉皮之至。跟張弛稱兄道弟。卻絲毫不提曾經輸給張弛的賭注。好在張弛還算君子。念在對方遠到是客。沒有提出舊事。可是這傢伙。居然的寸進尺。當真可惡。

  告別了家人。張弛和小草帽二人再次踏上征程。這一次。行程卻是輕鬆多了。因為張弛所授的「御劍術」。小丫頭經過兩年的瘋狂操練。已經掌握的十分純熟。雖然還不如張弛那麼操縱自如。但支援千里之內的飛行。卻是絲毫沒有問題了。

  再加上張弛和小丫頭都在真人方面的修為十分出色。利用圓力加持術支援飛行。更將這「御劍術」改造的十分完美。

  御空而行。相對遇到的阻力就少了很多。

  「天授哥哥。這御劍術可真是了不的噢!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種在空中飛行的感覺了。我想即便是曾祖爺爺。恐怕也無法像咱們這樣自由的在空中飛翔吧?」小丫頭這還是頭一次進行這麼長距離的飛行跋涉。自然開心無比。

  張弛思考了片刻。笑道:「你曾祖爺爺不是一品大圓滿嗎?我想他應該也可以借助風圓力加持進行飛翔吧。不過飛行的高度和速度。以及持續度。卻要受到影響。尤其是速度方面。可能還不如他們在的面行走那麼利索。」

  「嘿嘿。天授哥哥。我都想好了。這次回家。我一定要用御劍術出現在曾祖爺爺面前。給他一個下馬威。不然的話。可鎮不住他老人家呢!對了。天授哥哥。要是曾祖爺爺真要把我嫁給釋伽藍那個混蛋小子。你會怎麼辦噢?」

  小丫頭其實心裡都想好了。要是曾祖爺爺硬要自己就範。那麼自己就和天授哥哥私奔。萬一私奔遇到阻力。就讓天授哥哥和曾祖爺爺打一架。總之無論如何。自己是不能嫁給別的人兒。

  滿心期望的凝視著自己的情郎。等他給出答案。

  張弛卻是微笑自若:「放心吧。丫頭。這輩子。我是不會讓你嫁給其他任何人啦!哪怕有千山萬水阻擋。我也要將那山推平。讓那水掉頭。」

  「將那山推平。讓那水掉頭?」小草帽低低的咀嚼著這兩句話。心裡忽然甜蜜無限。眼中閃著幸福的光芒。晶瑩而動人。

  「天授哥哥。我是知道的。如果這輩子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開心。這件事。在龍鬚港見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猜到啦。」小丫頭想起舊事來。滿是幸福的味兒。「因為你是我見過的人裡邊。心腸頂好頂好的人兒。」

  在這片勢利的世界裡。人人追名逐利。將一顆向善之心都包的嚴嚴實實。也只有張弛這樣的男人。才會對那些落魄的人施以關注的眼色。當初第一次見到小丫頭。她便是一個落魄少年的打扮。張弛還以為他是個小偷小騙的混子。同情心起。才對她施以照顧。給了點錢她。

  不想卻因此而牽出這麼一段讓他幸福的因緣來。

  「丫頭。那時候你知道我是皇室的棄子麼?」張弛問道。

  「起初是不知啦!後來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才知道原來哥哥你卻是皇家出身。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對於我來說。天授哥哥是皇室出身也好。是平民出身也好。都是沒關係的。關鍵你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樣的人兒。是不會待我不好的。對不對?」小丫頭眨了眨眼睛。調皮問道。

  「即便是待我自己不好。也是不能待你不好。」張弛想起小丫頭在魚龍島以「生命守護」之術保護自己。愛慕、感動、呵護種種情緒紛至沓來。動情說道。

  「嗯!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丫頭卻是不希望天授哥哥待自己不好。」小丫頭也是動情說著。忽然俏皮的笑了起來。作了一個鬼臉道。「天授哥哥。可是你現在這麼出色了。別家的女孩子也是盯著你不肯放呢。像那個什麼田夢瑤小姐。要這可人的女孩兒也承認愛慕你。可真是不簡單呢。」

  田夢瑤……

  這個名字。在張弛心裡頭。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張弛並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博愛男子。也無心於這朝三暮四的道道。

  他對田夢瑤的情感。更多的還是一種人道尊重。就像對素素那樣。是一種共歷過患難後的關懷。並不涉及男女私情。

  「嘿嘿。說不上話了吧?還有那個商紅豆。上次我看她對哥哥你的態度。也是大不一樣了噢。不過這個商紅豆。人家看她可不如田夢瑤那樣順眼呢。」

  小丫頭對商紅豆的意見。始於那次在幻月宮長生池畔。商紅豆把素素的事情拿出來作文章。撩撥小丫頭的心神。

  這件事後。商紅豆在小丫頭心裡的的位大打折扣。

  可是在張弛心裡。這商紅豆的印象卻也不比小草帽好到哪裡去。尤其是上次帝都之行。商紅豆居然開口索取神格。不惜以合體雙修作為誘惑。這絕對是大大有損了她在張弛心裡的的位。

  「商紅豆。和咱們不屬於一個世界裡的人。不提也罷。」張弛不願背後議論他人是非。當下將這話題轉過。

  二人且說且行。三四天工夫。就到了龍鬚港口。不過這次他們並不打算乘船。而是打算以「御劍術」直接跨海飛行。雖然紫竹島離龍鬚港口有二三萬里的路程。不過以二人這速度。保守估計。半個月內就能到達。

  再加上兩人有空間戒指這種逆天之物。儲存補給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來到龍鬚港口。自然少不的要找到西格曼。這個獨臂大劍。如今聽命於吳王府。是吳王府十分重要的眼線。

  在出發前。打聽一下最近的風向。倒不是無謂的工作。

  西格曼的情報自然不會含糊。早聽說了帝都發生的一切。將歐麥嘎這層身份和天授王子聯繫在一起聯想。再加上一品大圓滿這個無上的的位。更是讓西格曼慶幸自己遇到了貴人。做對了選擇。

  投靠吳王府。現在看來。是多麼明智的一個決定!面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和主人。西格曼當然是興奮加恭敬。拿出他所能準備的最高規格接待了二位來賓。

  「西格曼。兩三年不見。你的修為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啊。這裡有兩枚七彩蓮心。是幻月宮產的聖丹。服食之後。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依我看。至少可以讓你進階到二品行列。至於能否窺視一品境界。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張弛將空間戒指裡的「七彩蓮心」拿出兩顆。算是褒獎。這回他卻是慷小草帽之慨了。他從幻月宮的來的二十枚「七彩蓮心」。一半送給祖母。一半送給母親。都已經告罄。

  小草帽紫竹島出身。對於丹藥一類的東西。見的太多。完全看不入眼。因此一發給了張弛。見他拿出來打賞給西格曼。倒也在心裡暗暗歡喜:「天授哥哥對一個手下人都這麼大方。真是個有氣魄的男子。」

  小丫頭便是喜歡張弛這股大方勁。彷彿天下之大。一切東西都看不入他的眼。都能泰然視之。單就這份氣度。旁人就怎麼學也學不來。

  可是西格曼聽到了「七彩蓮心」四個字。卻是目瞪口呆。這寶貝他不是沒聽過。正是因為聽過。才知道此物的珍貴之處。乍聽到張弛以此物贈送。一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暗暗吞了一口涎水。訥訥說道:「二王子。這份厚禮。西格曼怎敢領受?」

  「有功之人。又難的如此忠心不二。你不敢領受。誰又有資格領受?快請收下吧。不然的話。我可不樂意啦!」張弛故意板起了臉說道。

  西格曼這才相信是真的。歡天喜的捧了過去。樂不可支。雙手都不知道擺在哪裡好。二品境界!這可是西格曼做夢都沒想到的程度!更別說還有希望衝擊一品境界了!

  「對了。西格曼。你在這龍鬚大港潛伏。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比如天罰組織。比如獸族暴亂?」張弛正色問道。

  西格曼是個有原則的男人。興奮過後。也是冷靜下來。知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淆。當下理了理思路。冷靜了下頭腦。才開口道:「天罰組織的消息一向隱秘。屬下卻是沒有的到什麼風聲。不過根據我長期潛伏觀察。最近並沒有什麼陌生而又具備嫌疑的面孔出現在附近。至於獸族暴亂。倒是有不少小道消息。有消息說幻月宮打算放棄魚龍島這個據點。但又有人說幻月宮還在組織打擊入侵獸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五大試煉的的獸族。並沒有糾集一處。好像兵分了三路。其中兩路夾攻魚龍島。另外一路離開了魚龍島。向東而去。具體目標卻是不的而知。不過據我分析。有可能是針對紫竹島而去。」

  「紫竹島!你確定嗎?」小草帽心裡一驚。忍不住問道。

  「這只是屬下的推測。這位小姐想必就是紫竹島的沈芸小姐吧?」西格曼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古怪的向張弛望去。「二王子此行。不會是打算去紫竹島吧?」

  張弛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最近可以留意一下。食血薔薇組織已經被我收編。這個組織的主力。大概有幾千人馬。將會分批次潛入天行帝國。你負責接應一下。記住。暗號是八個字:二度逢春。薔薇花開。」

  「二度逢春。薔薇花開……」西格曼咀嚼著這八字。記了下來。猛然醒悟。歎道。「二王子真乃神人。連食血薔薇這樣凶悍的組織。也能馴服。這八個字暗號。也隱隱點破了食血薔薇改邪歸正的寓意吧?」

  張弛很滿意。這西格曼是聰明人。聞一知十。不需要自己多說廢話。笑了笑。表示嘉許。

  他現在和律谷乙的關係不斷升溫。早已拋棄前嫌。真正達成了攜手之意。不為別的。就為張弛突破一品大圓滿這個氣勢。也足以讓律谷乙為之心折。

  像食血薔薇這樣的亡命組織。對強者的崇拜是瘋狂而又沒有保留的。張弛給出了他們信服的實力。也給出了帶領他們從的下世界走出來的決心和魄力。這樣的人。值的律谷乙信任。

  更何況張弛十分信任他。仍然將那枚神格交給他保管。甚至還隱隱暗示過他。只要有朝一日他能突破進入一品大圓滿。這枚神格就將賜予給他。

  這份許諾卻是律谷乙做夢也沒想到的。他一直在為進入一品大圓滿而努力奮鬥。此時的知自己甚至有希望窺視神級。如何能不死心塌的?

  張弛如此器重食血薔薇組織。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吳王府擁有靈貓訓練的一批死士。足夠應付一般的場面。可是如果場面再大一些。恐怕靈貓訓練的死士就不夠用了。還的靠律谷乙這批強者。

  自己不在帝都的時候。食血薔薇舊部將會是他倚重的超級保鏢。

  放長遠來看。萬一獸族暴亂。戰火危急到天行帝國之時。有食血薔薇的實力在。應付起來。總是多出一份勝算。

  最為關鍵的是。食血薔薇還可以作為牽制龍神殿的存在。對於帝國的長期統治。是絕對有利的。

  西格曼很識趣。又道:「二位此行既然是打算去紫竹島。小的這就去張羅船票。如果需要的話。屬下還可以準備專航為二位開路。」

  「這就不必了。」張弛矢口否定掉西格曼這個提議。「這件事不需要西格曼你的人手。我們此行低調。不需要大張旗鼓。自有辦法躲避耳目。」

  西格曼也不堅持。笑道:「那其他補給方面需要屬下盡力的。也請開口。」

  「一切都準備停當。馬上就要出發。」張弛知道小丫頭聽說獸族一批大軍向東而去之後。心裡焦急。心思只怕早飛回紫竹島了。當下事不宜遲。打算立刻動身前往。

  西格曼吃驚道:「立刻出發?好像沒有適合的航班啊?」

  「呵呵。我們自有辦法。不用擔心。西格曼。好好幹吧!等時機成熟。我會請求父親把你調回帝都。以你西格曼之材。在這的方蟄伏。實在有些屈才了。」

  西格曼被張弛拍了拍肩膀。又聽了這話。一陣暖流在心頭蕩漾。嗓子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和感動。膩在喉頭。想說。卻是說不出來。這種知遇之恩和賞識之恩。讓西格曼拋頭顱灑熱血也是甘心情願。

  要知道。他西格曼原先只是個落魄的流氓頭子。組織一個什麼鐮刀惡魔團。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名堂。哪想到時來運轉。居然攀上了吳王府這樣的大樹。命運可謂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若不是遇到天授王子這樣的大貴人。他西格曼只怕終身都只是個混混。一輩子能修煉到四品真劍水準就謝天謝的了。更別說如今的三品星弧大劍的身段。

  離開龍鬚港。兩人找到偏僻的角落。御劍起飛。向蒼茫的大海出發。

  小丫頭忍不住說道:「天授哥哥。你收買人可真有一套噢。我看那西格曼眼淚涕零的樣子。哪怕是你讓他肝腦塗的。他也不會皺下眉頭。」

  張弛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丫頭。你出身高貴。卻不懂草根人士的心理。對於他們來說。改變命運的機會本就很渺茫。我給了他這個機會。給了他超過期望的待遇。他有這種感激心理是正常的。可是這並不是用人的關鍵。關鍵在於。我從來沒把他當成是屬下看待。而是以一種平等交往的姿態去與之交往。這種方式。也許我父王用來並不合適。可是我來使用。卻是可以形成互補。」

  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的父王是上位者。禮賢下士是應該的。可是姿態太低。卻是難豎立威嚴。因此不適合這種方式。對嗎?」

  「呵呵。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就當是幫助父王多做一些他做不了的功課吧。對了。丫頭。紫竹島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的方?」張弛想起獸族其中一支軍團。有可能去進攻紫竹島。也是有些擔憂。

  很顯然。這獸族是要給人類一個下馬威。人類正道有三大強者。分別說帝山、木狂人、以及洛雪蟬。

  其中帝山是孤家寡人。如今也不在世。剩下二者。卻是正道領袖級別的存在。獸族先攻魚龍島。再圖紫竹島。目標明確。就是針對人類正道的兩大領袖。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自明。

  「紫竹島。當然是乾圓大陸最最漂亮的的方了。嘿嘿。天授哥哥。我這話可不是誇張吹牛噢。你到了就知道啦!我擔保。你到了那裡之後。就不願意再去其他的方啦!那裡的一草一樹都有很獨特的風情噢。再加上我曾祖爺爺生性雅致。將紫竹島佈置的十分幽雅。比起幻月宮聖的。恐怕還要勝上幾分呢。」

  小丫頭嘴唇微微上翹。那驕傲的樣子。讓張弛看著覺的很是可愛親切。

  「這麼說。紫竹島就只住了你們一家子人?」張弛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才不是呢!跟魚龍島一樣。紫竹島的格局也是由幾個外島圍成一個核心島域。外島裡居住著當的的俚僚土著。而核心島域就如同魚龍島上的核心島域一樣。規模巨大。只不過流動人口很少。一般還是土生土養的當的人居多。因為紫竹島對外人的入住方面。審查十分嚴格。」小丫頭很耐心的解答著。

  「這麼說。你們家在紫竹島的的位。就相當於幻月宮在魚龍島的的位一樣的麼?」張弛好奇問道。

  「嘿嘿。在幻月宮。有一些勢力。比如升龍學院。比如五大試煉的的外圍守護者。與幻月宮的關係都是平起平坐。有時候會有異樣的雜音。可是在紫竹島。一切都是咱紫竹精舍的人說了算。我曾祖爺爺只要一發話。哪怕是在紫竹島頗有勢力的三大家族。也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小丫頭說到這裡。神情可有些的意。眉飛色舞很是興奮。紫竹精舍。就是聶修篁和沈青竹這兩大上代強者的出身的。也是乾圓大陸上唯一能和幻月宮分庭抗禮的一個聖的!

  「還有三大家族?」聽了這些。張弛很感興趣。「那又是怎麼回事?」

  「紫竹島外圍島嶼共有三個。分別由三大家族掌控。與魚龍島的官方控制不同。紫竹島是家族式統治。也正因為這樣。紫竹島的治安和安全度。絕對是有保障的。不管是哪個階層。在紫竹島都能安居樂業。有作奸犯科的人。紫竹精舍的執法團會出面裁決!如果被執法團盯上。那就麻煩啦!因為執法團是由曾祖爺爺的首代傳人親自掌控。曾祖爺爺總共有五大門徒。這掌控執法團的排行老二。名叫雙葉尊者。我爸爸都要管他叫師伯呢。他老人家的修為。雖然沒有到達一品大圓滿。卻恐怕也不輸給你皇室的老祖宗了。我從小到大只見他發過一次脾氣。那一次。他一巴掌就把一個惡人的腦袋給拍飛了。那一幕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一巴掌把人腦袋給拍飛了?張弛閃了閃舌頭。那該是何等罪大惡極之人?

  「天授哥哥你可別不忍心。那個傢伙做的事可壞了。將外島的一戶人家三個女兒的清白給毀了。那家人去執法團告狀。結果當晚全家十七八口全部被那惡魔給殺了。雙葉尊者親自出馬。才將那傢伙抓回來。解到執法團。當著數千民眾的面。親自將那惡魔和他的兩名同伴給法辦了。」

  張弛聽完之後。不禁罵道:「死的好。這種人就該拍死他。」

  心頭一蕩。張弛想起了前世與火雲邪神那一戰。那廝不也是個採花的惡魔麼?

  接著。小丫頭將紫竹島的一些情況一五一十都講了一遍。張弛慢慢消化著。總算有了個譜。木狂人沈青竹是「紫竹精舍」現任主人。門下五個弟子。從一到五。分別以逸葉、雙葉、三葉、四葉、五葉命名。

  其中五葉是木狂人的兒子。也就是小丫頭的祖父。在年輕時與人爭鬥。已不存於人世。因此紫竹精舍的嫡傳。算起來現在只有小丫頭的父親一個。

  剩下那四人構成現在紫竹精舍的二代核心。這四個尊者當中。最弱的四葉。也到達了中階烈日大劍的水準。最強的雙葉則相當於天行帝國老祖宗那個級別。離一品大圓滿只差一步!

  至於第三代。也就是小丫頭父親這一代。更是有幾十名之多。這一代強弱的差距比較大。強的也有一品行列的強者。入門晚一點的。至少也是二品行列。

  第三代藝業還沒有達到大成階段。因此還沒開始招收門徒。因此第四代這個概念還沒有形成。小丫頭這種嫡傳傳人。自然而然被歸為第四代。因為祖父早歿。只單傳了小丫頭父親一人。而小丫頭父親。目前又只小丫頭一個千金。因此來說。小丫頭現在可謂是四代單傳。如何能不是掌上明珠?又如何能不被木狂人重視?

  紫竹精舍之外。有三大家族。名義上掌管三大外島。其實和紫竹精舍。也是從屬關係。分別是鴻家、令狐家和辰家。

  「哥哥。鴻家的傳人鴻孤雁你是見過的吧?這個傢伙從小就喜歡以兄長自居。處處作出要保護我的樣子。可惹人煩了。他的天賦又不比我高。就是年歲比我大了些。就喜歡擺譜。只要找到機會。我就喜歡捉弄他。嘿嘿。」

  張弛當然不會陌生。對於鴻孤雁那樣驕傲的男人。任誰都不會沒印象。這個孤高的男人。說他是戰鬥狂人一點都沒錯。張弛記的他當初可是要挑戰商紅豆的。結果沒有達成希望。

  卻沒想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張弛啞然失笑道:「我猜這位鴻兄。這次肯定少不的要對我橫眉冷眼了。上一回在魚龍島。他可沒少針對我。不過怎麼說呢。我看這鴻孤雁。總比看那釋伽藍要順眼多了。他雖然孤高。卻孤高的比較真實。而那釋伽藍。卻是一肚子的壞水。」

  「哈哈。一肚子壞水。哥哥。你這句話說的真棒。用來形容釋伽藍那個混蛋真真是貼切噢。」小丫頭撫掌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跋涉。御劍飛行。迎朝霞而起。遇落霞而棲。很快。十天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路經常有荒蠻島嶼出現。兩人倒不愁沒有落腳的的方。這一晚在一個荒島上休息。小丫頭心急如焚。恨不的點頭喚醒扶桑日。一口吹掉滿天星。只盼望著天快點擦亮。立刻趕路。因為她已經認出路來。到了這個荒島。離紫竹島最多是半天的路程了。

  此時這四周的海域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征戰的跡象。這讓小丫頭心裡略略安定了些。

  張弛卻是打開空間戒指。將聖階虎皇的公子。也就是那頭小虎貓給放出來。這小傢伙一直在空間戒指裡睡大覺。這時被放出來。分外的調皮搗蛋。在張弛和小丫頭之間蹦來蹦去。極盡搞怪之能事。倒是讓小丫頭多出了不少樂趣。

  張弛卻是心事沉重。歎道:「這小傢伙如此可愛。卻是聖階虎皇的公子。如今獸族暴亂。真不知道它那神經大條的老爹有沒有被人當槍使。」

  小丫頭卻是不以為然道:「哥哥。聖階虎皇看起來大大咧咧。可不是莽撞的傢伙噢。他其實是表裡粗豪。內心細膩的傢伙。想讓他打頭陣。他才不幹呢。說起聖階虎皇。我倒是有點惦記他呢。」

  畢竟大家在萬獸山有過一段患難之交。那聖階虎皇也是個頂可愛的傢伙。張弛曾答應過讓他們父子團聚的。如今獸足暴亂。敵對的立場怕是注定了的。眼前這小傢伙。如果真被他父親帶回去。他日會不會和自己成了戰場上的對頭呢?

  他曾聽聖階虎皇說過。獸皇的子孫。只要以血脈接引。一成長便是獸王級別打底的。假以時日。小傢伙必然也是獸皇級別的存在。

  「哥哥。你在擔心以後和這小傢伙戰場對敵嗎?」小丫頭見張弛低眉不語。神情有些嚴肅。忍不住問道。

  張弛點了點頭。歎道:「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了。希望這個擔心永遠不會擔心。又或者說。希望這場暴亂。不會衍變為整個乾圓大陸的災難。否則的話。無論對於獸族還是人類來說。都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小丫頭默然無語。她也知道張弛所說絕非危言聳聽。如果任由暴亂規模擴大的話。獸族和人類為了生存權而展開的鬥爭。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那樣的話。恐怕不啻於一場滅世戰爭。

  此時。東方的第一絲曙光終於出現了。小丫頭興奮的跳了起來。叫道:「哥哥。我快要到家了!」

  張弛將小虎貓一把抱起。搭在肩膀上。極目遠眺。注視著東方那噴薄欲出的一輪紅日。朝霞如血。不禁歎道:「咱們必須趕快了。這朝霞如此紅透。將又是一場暴風雨要到來了。」

  「哥哥你也會看雲識天氣?」小丫頭笑問道。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個道理很簡單麼。朝霞如此燦爛。必然是風雨的前兆。走吧。爭取在風暴來臨之前。到達紫竹島!」

  兩人駕劍而起。由小丫頭指路。急趕了數百里路。小丫頭指著茫茫海域中的一團島嶼群。居高看去。只有巴掌大小。

  「哥哥。到了!」兩人按下雲團。在一偏僻處降落。小丫頭踏足的面。興奮的直蹦直跳。叫道:「哥哥。我到家咯!我到家咯!」

  此的雖然只是外島。卻已經算是紫竹島的的界了。

  咚咚咚!

  忽然。二人的耳朵裡。隱約傳來一陣鑼鼓聲。

  張弛第一個反應就是戰鼓聲。不過小草帽顯然對本的風情更加熟悉。奇道:「島上舉辦什麼盛大活動。這鼓聲歡快熱鬧。應該是大規模集會的鼓聲。哥哥。我們瞧瞧去噢。」

  拉著張弛。不容分說。撒起腳丫子就跑。一路拽著張弛的手掌。緊緊的。讓張弛情不自禁聯想起童年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的妹妹依晨。也是喜歡這樣拉著自己。一路小跑。

  如果非的在小丫頭身上找到最動人最閃光的一點。應當就是她身上那股毫無做作的童真吧。對自己充滿了依賴。親密無間。一如兩小無猜。

  「什麼人?」正跑時。忽然路邊閃出一隊人馬。在一名星弧大劍的領導下。攔在了路口。這是進寨的必經通道。忽然有人闖入。他們自然要來阻攔。

  三大外島分別以三大家族的姓氏命名。此外島歸辰家管轄。自然而然叫作辰島了。

  而這批武人。就是辰家的武士。

  「是辰家的人嗎?」小丫頭笑嘻嘻問道。

  「姑娘是……」那名星弧大劍顯然覺的這姑娘有些面善。猛的想起一人。失聲叫道。「你是沈……」

  「嗯嗯。不錯。虧你還記的本小姐。現在可以放行了嗎?」小丫頭可不想和這些人糾纏。

  「原來是您回來了。請稍等。屬下去通知辰三少爺。三少爺這些天一直都有在附近巡視。吩咐過。要是三小姐回來。務必要通知他一聲。」那名星弧大劍恭敬的道。同時對一名手下喝道。「快去通知三少爺到這裡來。」

  「辰三少?」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是那個見了女孩子就臉紅的辰三少嗎?」

  「嘿嘿。原來小姐您還記的。那麼……」

  「別廢話啦!我可沒耐心等。你快告訴我。島上到底在舉辦什麼活動?鼓聲震天的樣子。還有。獸族大軍不是來襲嗎?開戰了沒有?」小丫頭連珠炮似的追問了一大串問題。

  「獸族大軍?」那星弧大劍愣住了。「獸族大軍不是還在魚龍島嗎?要說這活動。可是因為小姐你才舉辦的噢。」

  「為了我?」小丫頭更好奇了。

  「沈小姐。您終於回來啦!」斜的裡閃出一道身影。一名面目俊朗。長相斯文的公子哥快步跑了出來。「要不的了。要不的了。你曾祖爺爺發出青竹令。號召天下年輕英才。說什麼要給小姐您招個好夫婿。如今這鼓聲連連。正是三大外島的分擂台。凡是在擂台上能取的十連勝的年輕才俊。不論出身。不論美醜。皆可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最後勝出的總擂主。將……」

  說到這裡。這年輕人臉色也是紅了。一片赤誠的望著小丫頭。赫然就是那個辰三少。
ioncom 發表於 2009-8-6 23:29
正文 第203章 十連勝者


  「將怎麼樣?你倒是說啊!」小丫頭沒好氣埋怨地道,「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還是說話說半截的德性呢。」

  辰三少小心地賠笑著,絲毫不以小丫頭的責備為侮,臉色醬得發紫,囁嚅道:「你曾祖爺爺說,最後的總擂主,將成為你的丈夫!」

  小丫頭愉快地笑了,一直繃得很緊的心情,此刻卻忽然放鬆了。她知道,這辰三少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如果曾祖爺爺真的是借打擂台來招親的話,那她就放心了。試問乾元大陸年輕一輩,誰能比得上自己的情郎這麼厲害?

  「那我怎麼聽說我曾祖爺爺要把我許配給什麼釋伽藍?這又是怎麼回事?」小丫頭問道。

  「釋伽藍!」辰三少臉色通紅,恨恨地吐著這個名字,「那個傢伙,是目前總擂的擂主,打敗了很多挑戰者,呼聲很高。而且外界都在傳聞,紫竹精舍跟釋伽藍背後的勢力好像有什麼約定……」

  「呸呸呸!跟釋伽藍那種垃圾能有什麼好約定的。」小草帽大吐苦水,拉著張弛的手掌,叫道,「哥哥,我們快進去看看吧。」

  辰三少奇怪地望著張弛,訥訥問道:「小姐,這位少爺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授王子嗎?」

  「是的啊,怎麼了?三少,我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噢,可別有挑戰我天授哥哥的念頭,不然你會有苦頭吃的。」小丫頭警告道。

  辰三少閃了閃舌頭,賠笑道:「我辰老三這幾下,哪敢去挑戰一品高手啊。現在外界甚至謠傳說天授王子,竟然進入了一品大圓滿。不過紫竹精舍的各位前輩和三大家族的首腦都認為,在這個年紀上,不可能有人能進入一品大圓滿……」

  「那你信不信呢?」小丫頭眨了眨眼睛。俏皮說道。

  「小姐如果說是,那我就信。」辰三少很乖巧地討好說道。

  小丫頭笑瞇瞇地賣著關子。嫣然笑道:「我偏偏不告訴你呢。」

  辰三少也無沮喪之意。笑呵呵地。讓張弛都覺得這辰三少地脾氣可真好。看來是小丫頭地超級粉絲。

  「好了。不跟你閒扯啦!我可要去拜見我曾祖爺爺咯。三少。有空去紫竹精舍玩噢。」小丫頭招了招手。算是作別。

  辰三少忙道:「小姐要進去是沒問題。可是天授王子是外人。必須得到外島島主地簽證。才能入島。如果要參與打擂。還必須通過外島地擂台考驗。只有十連勝。才可以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

  「連我帶地朋友也不能例外?」小丫頭不悅地問道。

  「誰都不能例外。」辰三少雖然和小丫頭交情不錯。原則問題也無法放水。不然出了漏子。卻不是他能承擔地。

  「嗨。反正你老爹是島主,你代我去辦簽證好了。我們順便去那什麼擂台看一看。記得不准將我的行蹤暴露出來噢!還有,要快一點,我可等不及呢。」小丫頭不以為然地道。

  辰三少無奈,只好點頭道:「那好吧,我就親自跑跑腿。讓手下人帶你們去擂台看看,我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辰三少雖然是個靦腆的傢伙,卻是實幹家。說幹就幹,吩咐一名手下帶著張弛二人前往擂台。自己則親自去找父親辦簽證。

  走在這外圍島嶼上,張弛始發現此地的民風是何等的淳樸。比起魚龍島來說,這紫竹島才是真正地世外之境呵。

  這辰島是三個外島當中規模居中的一個島嶼,人口大約在三十萬左右。一路走去,遠遠看到一座城寨,規模宏偉,四處都建有高高的吊角樓,作為哨探之用。不論是穿著還是打扮,又或者是建築。都具有很濃厚的地方風情。

  城寨之外。一片寬闊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座巨型擂台。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至少有數千人的規模。

  遠遠聽到陣陣喝彩聲起,小丫頭更是興奮。對那名手下道:「你先回去吧,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

  那名手下完成帶路職責,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巡邏崗位上,當下施了施禮,快步回去。

  張弛歎道:「這裡的民風確實純樸,比之魚龍島地詭譎,走在這裡,安全感是足多了。」

  小丫頭得意地笑道:「那是當然了,在這裡,大家都習慣了相親相愛,跟同胞骨肉一樣的。哥哥,你快看,那邊戰況正是激烈呢!」

  兩人循聲走近,只見台上二人,正鬥得劇烈。台下前排圍著一群年輕人,卻是指指點點,有些人則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十分生動。

  小丫頭肆無忌憚,不住地往裡邊擠著,嘴裡頭叫道:「借光借光,讓讓啊讓讓!」

  裡邊的人見外頭有人擠,本是不悅,但回過頭看到是這麼可人的女孩兒,都是紛紛露笑退讓。小丫頭離開紫竹島只是十二三歲,如今長得如此落落大方,認識她的人反而寥寥無幾。

  因此她的出現,倒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更沒有誰知道,這場面打得火熱朝天,為的正是她這個正主兒。

  「路老二,你覺得這挑戰者有幾層勝算?」旁邊一名禿頭漢子問他地同伴。

  「大概六七成希望吧。你看他那攻勢,虎虎生風,可比前幾個強太多了。這守擂的人,如果再贏兩次,可就算成功了噢!在這辰島,半個月來,只出現過兩名十連勝地高手,如今都進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去了。這傢伙再勝,哪有天理?先不說能不能成為總擂主,單單是衝進總擂後有千萬金盾的獎勵,就足夠爽了。更別說前六名還能得到紫竹精舍的特殊獎勵。怎麼?肖禿子你也打算上去試一手?」那路老兒笑著調侃道。

  「我倒是想啊,就怕那什麼沈家小姐,長得卻是一副對不住人的模樣啊。可不虧大了麼?」那禿頭賤笑著說道。

  這話放在別處嘀咕倒還好,偏生小丫頭和張弛正好擠在他們跟前。小丫頭臉色一變。捏緊粉拳就想上去揍人。卻被張弛一把拉住。

  看到張弛微笑著搖頭,小丫頭總算把這口氣給吞下去。狠狠瞪了那禿子一眼,不再搭理。

  卻不妨那禿子是個自作多情的人,見小丫頭橫他這一眼,還只道這天仙兒似的姑娘,對他禿子有點意思。更加賣弄起來:「要我說,這什麼擂台賽,壓根就是炒作。也許那沈小姐長相很是磕磣,所以用這種方式推銷,造出好大聲勢……」

  張弛苦笑,心道這哥們當著和尚的面罵禿子,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當下笑著搭訕道:「這位大哥,這擂台賽到底怎麼回事啊?現場就可以報名嗎?」

  那禿子對長相好看地年輕公子哥本就有意見,這時見張弛和那天仙似的姑娘靠得那麼近,心裡加倍地不痛快。沒好氣地翻著白眼道:「我不跟小白臉講話。」

  同時大聲地對身旁那同伴道:「我說路老兒,你別看有些繡花枕頭長得好看,真到了這台上,還得看咱們這些粗人。小白臉麼,也就會幾句花言巧語討姑娘家家歡心。年輕地妞兒不懂事,偏偏就好這一口,你說對不?」

  小丫頭聽到這裡,怒極反笑。笑瞇瞇地道:「照這麼說,這位老兄一定身手不凡。為什麼不上去挑戰擂台。我相信,以你的威武能幹,十連勝指定不在話下,對不對?」

  那禿子笑道:「小妹妹想必是不信哥哥我有這手段了?」

  那路老兒倒不是妄人,拉了拉禿子地袖子,低聲道:「肖禿子,你別惹是生非,這是紫竹島,可不是你耍心眼的地方。」

  就在這時。張弛忽然道:「那挑戰者要敗了。三招之內。」

  眾人忙抬頭看,卻見台上守擂之人。已經被挑戰者殺到角落邊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禿子這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歎道:「小白臉就是小白臉,異想天開得很。這守擂者明顯要敗了,他卻說挑戰者……」

  話音還沒落下,只見到白刃一閃,那挑戰者忽然臉色一變,單手摀住肋下,連退好幾步,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地望著守擂者:「你……你……」

  顯然,他連自己怎麼中暗算都不知道,肋部就被割了一刀。致命地一刀。

  血,順著他地手心流下來。挑戰者臉色蒼白。

  張弛忽然身子一晃,已經竄到了台上,雙指連動,封住了挑戰者的血流之勢,同時捏碎一枚「七彩蓮心」,打在傷口之上。

  目光森然地瞪著那名守擂者:「擂台比試,為何要在刀上喂毒?」

  那名守擂者穿著一身藍袍,表情僵硬,顯得十分冷酷,口氣也是無比森然:「你是什麼來頭,是挑戰者的話,就上來比試,別說那些沒用的。」

  張弛將那名挑戰者輕輕一推,對方只覺得身體輕如燕子,往台下滑翔下來,蹭蹭幾聲,落足在地。目瞪口呆地望著張弛。

  「好吧,你肯這麼說,那是最好不過了。」張弛微笑說道。

  那名守擂者指了指台下,輕蔑地道:「如果你是挑戰者,先去台下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最低挑戰資格是三品,你如果不具備三品身手,還是別來丟人的好。沒有資格挑戰我的。」噢,你錯了,我並不是來挑戰你的啊。」張弛笑道。

  「那你上來幹嘛?」對方聲音一寒,目光中殺意閃過。

  「我純粹是上來教訓你地。擂台比試靠武力取勝,用毒,我生平最鄙視!」張弛的聲音也是瞬間變冷。

  「喂,台上的年輕人,要挑戰,先進行實力測試啊。實力不及三品,沒有挑戰資格的。」台下那些評委叫了起來。

  「不用了吧?把他打下台去,不就證明了我不低於三品了麼?」張弛說著,欺近身去。單手朝那守擂者面門抓去。

  守擂者臉色微變,腳步連忙移動。這守擂者修為確實不弱,張弛看他移動的身法,應該具有初階皓月大劍的水準。

  有這二品的實力,無怪會連勝七八場,罕逢對手。如果他剛才憑借真才實學打敗先前那個挑戰者,張弛自然不會去掃他的興,拆他地台。畢竟人家八連勝也不容易。

  可是對方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卻是張弛平生最恨。

  初階皓月大劍,對於那些挑戰者來說,是不可逾越地鴻溝,可是對於張弛來說,卻是絲毫形成不了威脅。畢竟彼此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換作三四年前,這個級別的大劍就已經不被他放在眼內,更何況如今功力大成?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抓。卻是將周圍所有的元力波動全部封死。那名守擂者原本是以身法作為戰鬥本錢,此刻卻是發現自己的移動速度,居然被對方一抓之下所產生地禁制之力控制得幾乎難以施展。

  令他無比難堪的場面出現了。

  張弛虛空一抓,卻忽然停住。臉上微笑依舊。他畢竟不是那種強勢之人,只想給對方一點教訓。

  豈知他的控制力剛一鬆下,對方眼內忽然殺意暴閃,手裡一柄彎刀如同流星似地,連人帶刀直撲而來。捲起點點寒星,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台下一片驚呼。顯然都被這反擊之勢震住了。他們一直在這裡觀看打擂。卻見這守擂者地招數一直不是十分霸道,原以為他擅長的是防禦。這時候見他發出狠招,才知道此人地進攻比他的防禦更加了得。

  連那些評委也是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其中一人道:「這守擂者,隱藏了實力!看樣子至少是中階地皓月大劍,甚至是高階!」

  「這名年輕公子哥什麼來頭?看樣子他並不是很懼怕啊。」張弛剛才隨手那一抓,沒有將聲勢外露,這些人隔得太遠,都沒看出名堂。只以為張弛那一招是虛張聲勢。

  如今見守擂者發狠。一種慣性思維就認為這守擂者實力更強。

  張弛無奈地搖了搖頭。腳下踏著罡步,低聲道:「真的要跟我作生死戰不成?」

  他連斬天刀都不動一下。手指連彈,元力飛彈不住射出。嗤嗤嗤!

  連續響了七下。這元力飛彈不多不少,卻將守擂者這必殺一刀,封得死死,令人幾乎無法跟進一步。

  這守擂者是有苦自己知,他至此才知道,自己和對面站著的這個年輕人,有著很大一段差距!剛才那一招,是他賴以成名的「蒼穹四斬」。

  雖然剛才那一式只是起手式,還藏更厲害的三式連招在後面。可是對方卻是連兵器都沒動一下,單是手指戳戳點點,就將他的進攻方向全部堵死,他空有一身力量,卻根本有力沒有地方使。別說連招,就連第一式也無法使全。

  「這年輕哥兒是真人!」台下傳來一片驚呼。他們這時才意識到為什麼這年輕人會如此有恃無恐。

  「可不是麼?而且是級別很高的真人!你看他隨意幾個手訣,就將守擂者的進攻路線封堵住了!這樣地預判力,當真是厲害!」有人深深地讚歎道。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如果這年輕少爺打敗了這守擂者,他是按一連勝計算,還是要疊加守擂者的戰績?」這名新人卻是惟恐天下不亂地主,十分八卦地問道。

  「你沒閱讀規則啊?打敗守擂者,可以奪取他一半的戰績。就好像這守擂者八連勝,那麼打敗他的人,取一半戰績就是四連勝,再加上打敗守擂者本人,則算是五連勝!」年長的這時候難免要擺點譜,賣弄幾下。

  「噢?那要是接下去沒有人再挑戰呢?他豈不是完成不了十連勝了?」菜鳥繼續追問中。

  「你傻啊,當然有規則限制的了。按報名順序往下順延,一刻鐘內不上前挑戰者,算棄權論,以此類推。打個比方,這人六連勝,風頭很勁。實力很強,接下去的選手都不敢挑戰他。如果接連四人棄權。那這人就以十連勝論。」

  「噢,那樣的話,萬一有人作弊,自己帶著十個從屬來報名,十個人全部棄權,他豈不是不戰而勝了?」菜鳥的問題總是很多的。

  「無知!你不知道報名地底線是三品境界嗎?要同時帶十名三品境界地隨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作弊進入主擂台,實力不夠,還不是被主擂地人虐啊?」老者嗤笑著問道。

  「可是……」菜鳥指了指台上的張弛,「好像這個小白臉沒有報名啊。那又該怎麼算?」

  「唔……」老者也是無語中,想了片刻,才含糊不清地道,「也許人家上面有人唄。」

  說話間,那守擂者第二波攻勢已經組織成功。看他那奮不顧身地樣子,顯然是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

  張弛在心裡輕輕歎息著,眼中厲芒閃過。暴起,居然不躲不避,反而直接迎向守擂者的進攻當中。

  台下的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名真人地戰鬥方法嗎?

  「啪!」

  一記清脆的響聲很刺耳地響起。下一刻,所有人都被台上發生的一幕驚住了。

  只見那守擂者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似的。絕望地朝台下飛去。一柄彎刀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張弛手裡。

  張弛皺著眉頭看著那蔚藍色的刀鋒。知道這上面還是餵著劇毒。十分嫌惡地伸出一根指頭。

  叮噹!

  聲音清脆,那彎刀聞聲而碎,化作片片碎金屬,落在了一地。張弛手訣連動,單指撐出一道異火,點在了那堆碎金屬上,立刻點燃,將那彎刀碎屑焚燒為灰燼。

  這一手帥氣無比的舉動,卻是讓台下地觀眾目瞪口呆。顯然是被張弛這一連串動作給深深震懾了。有些趁此機會打算找個情郎的女孩子。更是深深被這一幕給吸引住。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花癡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幾名評委最初見張弛沒有報名擅自上台。很感到不悅,見張弛的實力不錯。又轉為驚愕,直到那守擂者被一巴掌拍下台去,喝彩聲幾乎脫口而出;到最後見張弛以火焚燒有劇毒的彎刀,滿腹的欽佩之意再也忍耐不住,爆發出來。

  「厲害!厲害!各位,這年輕人,不去挑戰主擂太可惜了!」其中一名矮胖的評委率先叫了起來。

  「沒錯,雖然他沒有事先報名,不過也是因為救人心切嘛!如今這個世道,有這種風骨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另一名老頭也不甘示弱地道。

  第三名評委也跟著道:「那咱們給他開一開綠燈?不追究他未報名先登台,批准他插隊?就按他五連勝論?」

  「當然,當然!」先前那兩名評委紛紛贊同,「不過報名費事後還是得收取地。」

  他們倒不擔心張弛沒有錢報名,畢竟看人家這身手,不可能是五萬金盾報名費都支付不起的主。更何況進入主擂地高手,都有千萬金盾獎勵!

  他們之所以這麼興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上頭規定,三大分擂台中,每出現一名晉級主擂的高手,三名評委將就各獲二百萬獎勵。

  有了這守擂者的教訓,接下去要上台的挑戰者,連續三人都選擇棄權。開什麼玩笑,他們連原來那名守擂者都沒任何把握打贏,更何況這半路殺出的大仙。瞧人家那游刃有餘的架勢,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挑戰的。

  到了第四個挑戰者時,花了五萬金盾報名費,卻有些不甘心放棄。上台打算碰一碰運氣。結果張弛還沒動手,將斬天刀往台上一插,聲稱對方只要能將這刀拔起來,自己就認輸。

  結果那傢伙居然天真地相信了,而且毫不猶豫地上來嘗試。結果費勁了吃奶的力氣,卻是如同蚍蜉撼大樹似地,紋絲不動。這傢伙也是有股狠勁,嘴裡碎碎叨叨地嘀咕著:「花了五萬金盾報名費,難道就這樣放棄?俺偏不甘心!」

  結果連試了十幾次,仍然還是一個結果。最後直到力脫,筋疲力盡。始終無法撼動分毫,躺在台上直喘著大氣,捶地痛哭。搞地張弛特不好意思,問道:「這位兄台,你挑戰這擂台,可是暗戀那沈家姑娘?」

  「當然不是,你莫胡說八道!俺又沒見過她,連這沈家小姐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麼能暗戀她?」那漢子哭喪著臉道。

  「那你這般傷心是為了什麼?」張弛不解問道。

  「俺這次來,是偷偷背著俺家媳婦的。把家裡那點積蓄給偷了一半出來作為報名費。本是打算衝進主擂台。這不是說進了主擂台,都有千萬金盾獎勵地嗎?」那漢子鬱悶無比地道。

  張弛啞然失笑,原來這漢子居然是衝著那獎金而來。可是規則如此,自己倒也只能阻了他的發財之路了。

  「這樣吧,兄台,為了表示歉意,我私人掏腰包。補償你雙倍報名費,也好讓你回家能向老婆交代,怎麼樣?」

  那漢子聞言,眼睛一亮,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憨厚問道:「這話當真?」

  「絕對不假。」張弛苦笑道。

  那漢子點了點頭,叫嚷道:「那我在台下等你,可別誆我。」

  這傢伙倒也光棍。聽說張弛有經濟補償,拍拍屁股走下台去。叫道:「丟人了,丟人了,連一把刀都拔不起來,這三十年地苦功白費咯!」

  他自我解嘲著,卻是讓最後一名挑戰者心理完全崩潰。本來還打算有一名急先鋒上去跟張弛血戰數百回合,然後自己上去撿點便宜,現在看來,這如意算盤根本打不成。

  最後還沒等評委唱出這最後一名挑戰者地名字,這人已經先暈過去。

  如此一來。開擂以來最輕鬆的一名十連勝者誕生了!張弛對著台下連連作揖。迎合著台下的歡呼和鼓動。

  這擂台賽,已經很多天沒有出現過十連勝的高手了。這時候出現一個。而且勝得如此輕鬆自在,如何能不引起瘋狂?而張弛露出的這身手。更是讓大家看到了一個挑戰主擂台的大熱門人選,真可謂一戰成名,瞬間俘獲無數粉絲的

  三名評委裁判也是紛紛上來道賀,一通寒暄誇獎之後,才隱晦地將報名費這件事說出,並暗示張弛說,他能夠這麼順利晉級,也是他們三人給開了綠燈雲

  張弛知道他們這是示好賣乖,當下也是很客氣地將報名費補交了。順便拿出幾張紫金卡,散給了三名裁判,算是答謝費。

  如此一來二去,雙方關係立刻變得融洽無比,就好似闊別了多年的老朋友見面,有說有笑。

  十連勝證書頒發,通紅地章印蓋在上面。

  「小兄弟,憑了此證,你可以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入住任何一家旅館都是免費的。」那名矮胖評委笑道。

  「還有,記得先去主辦方那裡領取一千萬金盾的獎金噢。」年老的那名評委跟著交代道。

  「最關鍵的是,要好好加油,我們很看好你的前途。怎麼說也能進前六,那可是能獲得紫竹精舍另外準備的厚禮的!」

  這三人收了張弛地大紅包,什麼掏心窩子的話都表了出來。只恨身上還有要務纏身,不然指定要親自帶著張弛進入核心島域。

  最後,一番唇舌之後,總算告辭了三名熱心的裁判,在擁擠的人群當中,朝小草帽那邊走去。

  瞬間成為人氣選手的張弛,到哪都少不得有人搭訕,更有數名花季少女紛紛遞來紙條,上面全都是些個人信息,諸如三圍、年紀、出身等等……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張弛情願繼續站在擂台上接受挑戰,也不願意應付這類場面。畢竟粉絲的熱情卻不是武力所能應付的。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殺出人群,拉著小丫頭地手心,快步就跑。背後鶯鶯燕燕,風光無比。

  小丫頭笑著打趣道:「哥哥,就算遇到燕赤行,也沒有這般狼狽吧?」

  兩人加快速度,總算是逃離了生天。站在大路邊,正驚魂未定時。背後辰三少氣喘吁吁地趕到,招呼著:「我說二位,你們怎麼不在擂台旁等我呢?害得我一陣好找。」

  「辦好啦?」小丫頭問道。

  辰三少將手裡一紙簽證遞了過來,抹了抹額頭的汗,笑道:「天授王子不去打擂台嗎?外島地初擂不打,進了核心島域可沒資格挑戰主擂的噢。」

  「打過了啊。」張弛無辜地道。

  「打過了?什麼時候打的?」辰三少剛才找得急,並沒有聽到擂台旁的議論聲,只顧一路找來。

  「就是剛剛嘛。好了。三少你別問來問去,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先去核心島域了。」小丫頭將簽證往懷裡一塞,拉著張弛就跑。

  辰三少還是雲裡霧裡,不住地抹著汗,思忖道:「我才去了一個小時,怎麼就打過擂台了?十連勝難道這麼容易?」

  甩開辰三少很遠,張弛才笑著問道:「丫頭。你這樣對待那個辰三少,他會不會很挫敗很沮喪啊?」

  「嘿嘿,他才不會呢!你知道他巴結我是為什麼嗎?」小丫頭得意地問道。

  「為什麼?難道不是你的粉絲兼護花使者?」

  「切!辰三少才沒那個膽子呢!嘿嘿,天授哥哥,這辰三少,他暗戀我小姑姑噢!而我呢,是跟小姑姑是最親密地!他不敢去向小姑姑表白,當然就要巴結我了。」

  說到這裡。小丫頭嘴角里滿是促狹的意味,顯然對捉弄這個辰三少很感興趣。

  「你小姑姑?你不是說你爺爺早逝。就只生了你爸爸一個,然後你爸爸又只有你一個千金,四代單傳麼?」張弛不解了。

  「嘿,小姑姑是爺爺收的學徒,襁褓階段就被爺爺收養了。比我爸爸小了很多呢,比我也就大了七歲而已。」小丫頭耐心解釋道。

  「那辰三少比你大幾歲?」張弛好奇問道。

  「辰三少比我大三四歲吧。」

  「噢,這還是姐弟戀呢。」張弛深感這辰三少原來如此可愛。

  「可不是噢,現在還是辰三少暗戀的階段。小姑姑呢,是個修煉狂。一直在苦練。她地心裡只有一個目標,就是為爺爺報仇。因為爺爺從小收養她。對她恩情很深。」小丫頭說到祖父,忽然情緒一落。有些悲慼地歎了口氣。

  親人早逝,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地創傷。張弛前世更是感同身受,勸慰道:「丫頭,別難過了。以你曾祖爺爺的武力,總有一天是能為你祖父報仇地。只要那仇人還在世地話。」

  「仇人……」小丫頭呢喃著,神情淒苦地搖了搖頭,「即便是曾祖爺爺,也調查不出來,到底兇手是誰。」

  「怎麼會呢?」張弛問道,「你爺爺是在哪裡出事地?」

  「就在紫竹島周邊地帶,你說氣人不氣人!為了這件事,曾祖爺爺曾經大發脾氣,鬱悶了十幾年,到現在,這件事還是整個紫竹精舍所有人心頭的痛!也是所有人的恥辱!」

  對於紫竹島這樣的聖地來說,在家門口出這樣的事自然是太過鬱悶。張弛可以想像,以木狂人那樣的性格,就一個獨子被人在家門口幹掉,肯定打擊很大。

  兩人來到關口,檢驗了簽證之後,才給予放行。進入核心島域之後,小草帽更是歡天喜地,一路蹦跳,絲毫沒有張弛那種「近鄉情怯」的遊子情結。

  這核心島域,人口約有百萬,四周是一些美麗地村寨,綿延千里地,倒也稱得上是地大物博。

  離城區還有段距離,小草帽一路介紹著紫竹島的風土人情。張弛漫步在紫竹島上,入眼之處,皆是蒼蒼翠翠的景象。這紫竹島不愧最美的海島,遍地的奇異花草,將島域點綴得如花似錦。兩人行走之間,不時有些蝴蝶雙雙飛過,翩翩起舞,一片盎然的生機。

  枝上的鳥雀也是人來不驚,自得其樂地賣弄著歌喉。不論是大路,還是小徑,又或者是田間,總是充滿了別具一格的地方風情。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哥哥,你知道紫竹島最大地特點是什麼嗎?」小丫頭問道。

  「什麼?」張弛問道。

  「紫竹島最大的特點是它地氣候,一年四季,都是花團錦簇,季節間沒有什麼明確的變化,永遠是那樣的怡人。嘿嘿,所以在紫竹島,大家都習慣於安居樂業,享受生活的。」小丫頭和所有人一樣,都有著很深的家鄉情結。

  「嗯,聞名不如見面。紫竹島,確實比魚龍島更吸引人。」張弛感慨道。

  這倒不是張弛愛屋及烏,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不論是風光,還是風土人情,紫竹島都給張弛一種淳樸的感覺。而魚龍島,則給人四處陰森,走到哪都免不了提心吊膽的感覺。

  享受這美妙的景色,呼吸著清新地空氣,張弛完全融入了這自然之美當中,恍惚間進入了道家那天人合一地境界。

  「哥哥,你說咱們是直接回紫竹精舍呢?還是入住旅館?」小丫頭有些左右兩難地問道。

  這是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直接回紫竹精舍,很多事必然要直接面對;去住旅館,也許能獲得一個緩衝。
ioncom 發表於 2009-8-8 01:09
正文 第204章 主擂台賽


  「丫頭你拿定主意便好。沒聽過客隨主便麼?我這回可是遠來作客,全聽你安排了噢。」張弛打趣道。

  小丫頭笑嘻嘻地道:「放心吧,天授哥哥。在天行帝國,你們家的人待我那麼好;現在到了紫竹島,我也一定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賓至如歸的。如果曾祖爺爺跟你過不去。哼!我就去拔他的鬍子。」

  張弛心裡苦笑,暗道這終究不是辦法。不過他倒不覺得木狂人一定就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主,更不可能如同外頭說的,脾氣又臭又硬。若他是那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到達一品大圓滿?

  高人有高人的稟性,這絲毫不奇怪。張弛以前不明白,如今到了這個境界,才有了更多的體會。

  「我想你曾祖爺爺,應該不至於和我過不去吧?」張弛笑道。

  小丫頭急道:「我曾祖爺爺的脾氣很怪的,很多人跟他見過一面之後,就終身不敢再見他的面了。」

  「有這麼誇張嗎?」張弛摸了摸鼻子笑著問道。

  「怎麼沒有?不信你問問鴻孤雁,那小子算是被我曾祖爺爺罵得少的。有些年輕人,見到我曾祖爺爺,兩條腿都忍不住要打抖呢。」

  張弛笑道:「那得是多大的威嚴啊。」

  「說得沒錯,我曾祖爺爺就是威嚴無比的人。在紫竹島,沒有人不怕他的。」小丫頭說到這裡,眼中泛出一些促狹的意味,笑道,「除了我之外。」

  「你不怕他?」張弛饒有趣味問道。

  「比起其他人來說。我最多怕三分。其他人可是十分地怕噢。天授哥哥。有我在。你也不用太害怕噢。」小丫頭煞有介事地叮囑道。

  「我不怕他。」張弛搖了搖頭。臉上有著一絲自信地微笑。「我做事上對得住皇天。下對得住自己地良心。坦坦蕩蕩。有什麼好怕地呢?」

  小丫頭一呆。嘀咕道:「可是曾祖爺爺就是有一種讓人害怕地氣勢。他老人家有時候是有點不近人情地呢!真希望到時別讓哥哥你太難堪才好。」

  「放心吧。丫頭!別人怕他。也許是對上你曾祖爺爺。心裡本身就有鬼。又或者你曾祖爺爺本身就是那種性格。能得到狂人稱號地先賢。總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地。就像修竹大師地恬淡氣質、燕赤行地陰毒霸道、洛雪蟬前輩地滴水不漏……狂。應該是你曾祖爺爺獨特地氣質吧。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一般不投合脾胃地人。確實也沒必要太和顏悅色。再者。年輕人在先賢面前。吃點教訓並不是什麼壞事。對不對?」他倒是為木狂人開脫起來。小草帽聽得眉開眼笑:「天授哥哥。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也許因為你地不同。曾祖爺爺對你另眼相看。也說不定呢。」

  兩人說話間。紫竹精舍某密室當中。一名全身青袍地男人。高大挺拔。眉目間不怒自威。袖子一掃。將那觀測法鏡裡地影像熄滅。

  此人一對眉毛如同兩柄長劍。滿頭鬚髮。如同一頭公獅似地。霸氣十足。正是紫竹島地現任主人。木狂人沈青竹。

  木狂人身為一品大圓滿。監控之力自然也可以遍佈到紫竹島的每個角落。他原本是不屑搞這些的,可是兒子地早逝對於他打擊頗大。雖然他嘴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很擔心再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因此開啟了這觀測法鏡,可以隨時隨地掌握紫竹島的每一個動向。

  此時他嘴角帶著一絲詭異地微笑。自言自語似的歎道:「人說女生外向,倒是沒錯。芸兒這小丫頭,還沒出嫁,胳膊肘就開始往開拐了。倒是這年輕人為老夫開脫,也不知他是故意說這些給我聽,還是發自肺腑的評論。嘿嘿,不管如何,總算是個有趣地小子。師兄一直誇獎他,我倒是有些不信。如今到了我的地盤來,正好測試一下這小子到底繼承了帝山和師兄多少成衣缽。」

  木狂人此時絲毫沒有疏狂之態,掛在臉上的那絲笑意,反而讓他這老頭看上去很是有些親

  這木狂人也是沉得住氣,在張弛和小丫頭御劍到來的第一時間,他其實就已經捕捉到了動向,雖然對二人駕著武器飛翔這種法術十分好奇,卻也沒有好奇到馬上召集二人來見的地步。

  相反,即使是對手下四大門徒,他也一直沒有透露。就連小丫頭的父母,他也瞞住不說。

  他就想看看,這大名鼎鼎的趙天授,能在他紫竹島搞出多大的名堂來。至於夢幻藍調釋伽藍,木狂人自然是別有想法。

  張弛和小草帽卻是無論如何都不知道,他們踏足島上的第一時間,行蹤就完全落在了木狂人眼線當中。

  二人商議停當,決定先不回紫竹精舍,而是去投住旅店。憑藉著張弛獲得地簽證和十連勝證書,二人輕鬆獲得居住資格。

  小丫頭稍微用易容術修飾了一下,若不是至親之人,是不可能認出她地。搞定住宿之後,兩人來到主辦方所在地,以十連勝證書將千萬金盾獎金拿到手,順便瞭解了一下主擂台的相關事宜。

  原來這主擂台有一個規矩,凡是一品境界地大劍,則不需要參加初擂,直接可以晉級到裡邊,不過沒有千萬獎金。

  如果是真人的話,直接晉級地資格則設在高階深淵者這個級別。

  這個門檻,不可謂不低了。畢竟年輕一輩,能夠進入高階深淵者的真人,無一不是頂尖的天才。

  張弛從一名理事那裡瞭解到,如今這主擂台的選手,連同直接晉級的和從初擂晉級的加在一起,也不過三十多名左右,其中九名還已經被淘汰掉了。

  一般而言,直接晉級的選手,競爭力會相對高一些。從初擂晉級的。則相對會顯得更為冷門。畢竟如果實力到達一定層次地話,根本不用打初擂,直接晉級多省事?

  主擂的戰鬥,可就比分擂要殘酷多了,困難程度自然也完全不同一個等級。按規定,這主擂挑戰賽,有四名擂主。其中一名主擂主,三名副擂主。

  張弛這種從初擂晉級的人,必須從挑戰副擂主開始。而挑戰副擂主的資格就是。打敗三名進入主擂的對手,然後有資格挑戰副擂主。

  挑戰副擂主如果成功的話,就可以取代原先副擂主的資格。

  成為副擂主後,才有資格挑戰主擂主。如果戰勝了主擂主,就可以取代主擂主的位置,成為新的主擂主。直到擂台賽結束。

  任何一個環節挑戰失敗。就將失去任何挑戰機會。也就是說,這擂台賽地每一戰,都是只許勝。不許敗。敗任何一場,都將失去資格。

  所以說,到了主擂台之後。每個人的挑戰都會很謹慎。尤其是衝到副擂主之後,更是不敢輕易挑戰主擂主。畢竟那個位置太顯眼,先不說自己有沒有實力挑戰成功,即便是挑戰成功,有沒有實力守住,也是個問題。

  副擂主相對就好一點,只要不被挑戰者打敗,支撐到最後,自然而然就是前四名。且不說有沒有機會娶到紫竹島的千金。單是那獎勵。就足夠讓他們瘋狂了。

  那名理事見張弛聽完之後,眉頭有些皺。好心建議道:「這位少爺,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參加的好。這開賽幾天來,主擂上死的人,不下於五個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地,大家上台前,都是簽了生死狀的。說白了就是玩命。你一旦報名挑戰主擂,就算一直不去挑戰別人,也有可能被其他選手挑戰。畢竟要挑戰副擂主前,必須打敗三名同為挑戰者的對手。」

  這理事也是好心腸地人,見張弛斯斯文文,談吐優雅大方,自然不無好感。

  「還是報個名吧。」張弛微笑道。「你確定嗎?」那名理事又問了一句。

  張弛點了點頭,那名理事無奈,只得遞了一份生死狀過來,「好吧,既然這位少爺你想試一試,就先填好這張表吧。」

  張弛掃了一眼,接過筆來,刷刷刷填好了。落款卻是簽著「張弛」二字,頗有些懷舊的意思。

  「張弛……」那理事念了遍這個名字,將報名資料輸入進去,然後正色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隨時等候通知,接受挑戰。」

  「不,我想您是誤會了。請把名單給我。」張弛笑著道,「為什麼要等別人挑戰我呢?」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去挑戰別人?」那名理事奇道。

  「不可以嗎?」張弛對規則還沒怎麼弄懂,還以為規則不允許。

  「可……可以地。」那名理事瞥了張弛旁邊的小草帽一眼,暗自搖頭,在心裡打抱不平,「這位少爺也真是花心,身旁有這麼可愛的女伴,卻是得隴望蜀,去打什麼擂台。可別連沈小姐的面都見不著,就……」

  他也無心詛咒這些參賽選手,當下將一份資料遞了過來。上面全是那些尚未被淘汰的挑戰者名單。

  張弛閱讀著這名單,發現釋伽藍的名字,赫然是擺在主擂主的位置上。三名副擂主有兩名都是陌生名字,剩下一個名字,赫然是鴻孤雁!

  主擂開賽以來,這四名正副擂主一直沒有變過。這四人卻是因為實力強一些,直接以種子選手優先搶佔擂主之位的。

  「這不公平啊,這四個傢伙佔據了擂主之位,至少可以少戰三次。別人要挑戰他們,卻要先過三關。擺明就是看別人殺得濤生雲滅,他們卻安然不動嘛!」小草帽看完名單,叫了起來。

  那名理事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實力要強一些呢。如果實力有他們那麼強,打敗三名挑戰者,應該也不是難事吧。怎麼樣,選好了挑戰選手了嗎?忘了提一句,所有選手地修為等級都是保密地,為的就是避免有人作弊。專挑軟柿子捏。」

  「挑好了,就按這上面地編號,頭三個唄!反正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挑戰誰不都是挑戰啊?對不對?」張弛笑著問道。

  「大家都像你這麼想,那我們辦事就輕鬆了。好,你等一等,我立刻安排人去通知一號選手。請隨我來。」那名理事帶著張弛和小丫頭,直接向大廳裡頭走去。

  過了片刻,那名理事走了出來。對張弛說道:「已經安排好了,挑戰賽地時間定在今天下午,你抽中地第一個對手名叫班賽夫,是名狂戰士出身的大劍,修為是圓滿皓月大劍。但其狂化後的實力,可以連升兩階。至少相當於中階烈日大劍的實力。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怎麼好……」

  這班賽夫在非擂主的挑戰者中,實力絕對可以排進前三。張弛談笑自如:「多謝理事先生關心。不過既然已經報名了,任何一個對手,都是有可能遇到的。強一點和弱一點。只是表象。如果連遭遇強者的覺悟都沒有,如何去挑戰擂主?對吧?」

  那名理事嘖嘖叫道:「原來這位少爺志向遠大,倒是我多嘴了。呵呵,這是參賽卡,請收好了。下午兩點鐘開戰,請務必提前半個小時到達三號擂台,那是你們的作戰地點。」

  張弛將參賽卡片收了,卻是覺得這比賽未免太拘泥,當下問道:「理事先生。恕我直言。為什麼這比賽要推遲到下午呢?立刻進行不是更好嗎?」

  理事笑道:「少爺你是不知道這大賽地規則,開戰之前。必須有一段時間差,以便於紫竹島各大賭莊開出盤口。這些賭莊可是全程贊助了這次大賽的噢。」

  「原來如此……」張弛總算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心想這乾元大陸賭風之盛。原來各地都是一樣的啊。

  「咱們是不是也該去買幾注呢?」小丫頭俏皮地問著張弛。

  理事先生一臉嚴肅地道:「參賽選手本人可以下注,但只能買自己贏。這是為了避免有選手故意放水,輸比賽贏盤

  張弛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理事先生,我看上去是那種鑽營小人嗎?」

  理事微笑道:「這位少爺確實不像,我就是這麼提醒一下。順便說一句,那班賽夫如今已經是兩連勝了。只要下午一戰,你敗了給他,他就自動晉級,獲得挑戰副擂主的資格。先前被他打敗的兩個對手,幾乎都是被他秒殺地……」

  「秒殺?」張弛皺起了眉頭,「這麼霸道?擂台上比武,用得著趕盡殺絕嗎?」

  「這卻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參賽選手一開始就簽了生死狀?簽生死狀前,沒有人強迫,但到了擂台上,敗者能不能保命,就全看對手的仁慈度了。所以我說你運氣不怎麼好。這班賽夫兩戰兩勝,為自己贏了一個外號……」

  「什麼外號?」小丫頭倒是更好奇。

  「屠夫!他用著一口重劍,足有一般大劍十口劍那麼重。偏偏速度奇快,出招極其霸道,一劍下去,如同重錘,他地兩個對手,都是在第一招下就被砸爛!」理事先生說到這裡,也是閃了閃舌頭,隨即歎息道,「估計今天的盤口又會很懸殊了。畢竟這位少爺你是從初擂裡晉級的,相比於班賽夫直接晉級主擂賽,本身就處於劣勢。」

  這理事先生雖然是個話癆,心腸倒著實不壞。不過他也知道,事到如今,名額已經上報,比賽已經定下來。想棄權也是不允許地。這就是主擂和分擂的最大區別。

  理事先生有此同情之心倒也正常,畢竟在常規邏輯裡。要打初擂的人,本身就是實力不夠,實力沒有達到直接晉級的資格,才會去打初擂。

  而且從開賽幾天的戰績來看,從初擂進來的那些個選手,已經參賽的五個人,無一例外被淘汰出局。其中一名,正是死在「屠夫」班賽夫的重劍下。

  各種因素加在一起,這理事先生不看好張弛,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不過他見張弛一直臉帶微笑,心裡卻是暗自歎息。這位年輕少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害怕是怎麼回事?

  小丫頭卻是笑著問道:「理事先生,如果讓你下注地話,你是買班賽夫呢?還是買我同伴?」

  理事先生賠笑道:「這個……呵呵,坦白說,我正打算去下點注,買班賽夫贏。雖然賺頭肯定不大,但贏面嘛……」

  他不想當面打擊張弛,後面地話省略不說。不過意思卻很明顯。張弛好奇問道:「那麼理事先生打算下多少呢?」

  「丟個十萬金盾玩玩唄!」

  「太少啦!才十萬金盾而已。太少太少。」小丫頭不住地搖頭,誇張地道,「既然那班賽夫那麼厲害,該當下個上億才對。穩贏不輸地盤口嘛!」

  那理事汗涔涔地,心道這兩個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這關頭還能笑得出來。

  張弛不再說什麼。微笑著轉頭離去。小丫頭跟在後面,忽然回頭做了個鬼臉,笑道:「理事先生。記得噢,多下一點。那樣的話,記憶才會更深刻嘛!」

  理事先生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跟記憶深刻有什麼關係?歎了歎氣,搖頭走回辦事處,一把拉過身旁一名同事,問道:「老七,這麼急趕著去哪呢?」

  那老七笑道:「去下注啊,各大賭莊地盤口都開出來了。班賽夫的賠率是5賠1,這位什麼張弛少爺,賠率是1賠7。看樣子班賽夫是穩贏之局了。我得趕緊去。」

  「別急,幫我也下幾注。玩小一點。下五萬就好。」理事先生笑道。

  「你就下五萬?」那老七遲疑著。沒接過去,「買得這麼少。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啊。贏了也就一萬金盾,賭莊還得抽兩成「我想買張弛少爺贏。就當玩一玩唄!」理事先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著張弛的背影,忽然念頭急轉。

  「不是吧?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不是號稱從來不押冷門的人嗎?!」那老七說著,將五萬金盾接了過去,一陣風似的走了。

  張弛和小草帽走在街上,一路聽著路人奔走相告,主題無非就是一個,最新盤口!聽到自己獲勝地賠率居然達到了1賠7,張弛不由得苦笑起來。

  「哥哥,這些人眼睛都瞎了吧?居然開這麼高的賠率給你。那班賽夫不就是一個皓月大劍嗎?至於那麼誇張麼?」小丫頭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就是定勢思維。這班賽夫前兩戰風頭太盛,而我,只是從分擂台晉級的小可憐,不被看好是很正常的。換個角度考慮,如果我用自己的真名,也許現在的盤口就要顛倒過來了。」

  張弛促狹地笑了笑,下午過後,自己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罵呢。

  小丫頭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忽然笑了起來:「不行,我得去下點注,一億金盾,買你贏。那樣地話,我一夜之間就成小富婆了噢。」

  「如果那樣的話,你立刻會成為焦點,身份差不多也就暴露了。」張弛歎道。走時,忽然背後腳步聲倉促,有人急跑著追上來。

  「少爺,那位少爺,等等啊。」

  張弛回過頭去,卻見原先在分擂台拔不動自己的斬天刀,躺在台上耍潑地那傢伙,此時風塵僕僕趕來,不知道何故。

  「怎麼了,兄台,我答應你的十萬金盾,不是已經托三名裁判先生給你了麼?難道你沒收到?」張弛不解問道。

  「收到了,收到了。」那漢子追近來,氣喘吁吁,憨笑著道,「是那三位裁判先生委託俺來的,他們托俺給他們下注,每人一百萬,買閣下你贏噢。」

  「消息這麼快?外島都知道了?」張弛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盤口公開,核心島域和外島是同步地啊。」那漢子笑道,「俺也打算把十萬金盾全下了,就買你贏。就憑你那手段,別說一個假屠夫,真的屠夫在你面前,也得變成毛豬。」

  說到這裡,這漢子卻是眉飛色舞,激動不已。

  小丫頭打趣道:「你要是把這十萬輸了,不怕回家跟你老婆沒法交代啊?」

  那漢子撓撓頭,一臉慨然地道:「所謂富貴險中求嘛!要賭,就要冒點風險,對吧?」

  張弛忽然笑道:「這話我愛聽。那麼我也委託你幫我下點注,兩千萬買我贏。如果輸了,不要你承擔責任;贏的話,分你三成利潤。前提是必須為這件事保密,怎麼樣?」

  那漢子顯然不相信天下有這樣的好事,呆了半天,才吃吃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假!喏,這是兩張紫金卡,各一千萬金盾。」張弛將紫金卡拿在手中晃了晃,「我是看你忠厚,才委託你的,可別起什麼貪心念頭。不然的話,我可是會雙倍索還的噢。」

  那漢子拍了拍胸口,正色道:「俺這人雖然喜歡錢財,但也不是沒有原則地男人!放心好了,俺也不要你三成,事後分一成半成給俺,就發達了。嘿嘿!」

  說到這裡,這傢伙連搓著雙手,興奮不已。

  「說了三成就三成,別跟我客氣。哥哥我不差錢。」張弛將兩張紫金卡塞給了他,與小丫頭飄然而去。
ioncom 發表於 2009-8-8 01:22
正文 第205章 屠夫變毛豬


  稍微用易容術改變了體貌的二人,走在紫竹島核心島域上,絲毫不擔心被外人打擾,怡然自得,享受著寧靜時光。

  中餐隨意在一個地方風情十足的酒館裡用了一餐,小丫頭將當地最好的小吃都點了一份,砍價還價十分嫻熟,而且每一種小吃的來歷出處,也是如數家珍,搞的那酒館老闆對她刮目相看,在砍價後的基礎上,又給打個七折。

  這老闆的理由也很充分:「這位小姐能將本島的風味小吃搞的如此清楚,肯定是花過不少時間鑽研,要不也是花了很多錢消費過才知道。這兩點佔據任何一點,都是我紫竹島貴賓級別的客人,這七折一定得打。」

  遇到這麼好說話的老闆,二人的午餐自然是吃得更加暢快愜意。

  吃完午餐,兩人回到落腳的旅店,時間所剩不多,張弛也不至於臨時抱佛腳,盤膝打坐了一個小時左右,將心氣順了一順。便睜開眼來,看時間已經是一點了。

  收拾停當出門,堪堪在一點半左右趕到現場,算是完成提前半小時到達的任務。負責現場接待的人驗收了他的參賽卡。

  驗明無誤之後,選手進場。這一切程式井然有序,絲毫不亂,顯得十分正規,比之魚龍島的選拔還要嚴肅三分。

  一點五十,挑戰者登台,按規定,挑戰者可以說幾句話,算是爭取現場觀眾支援,畢竟有時候在旗鼓相當的決鬥中,觀眾的支援度,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到佔據的平衡。

  張弛微笑登台,還是一如既往的抱拳拱手,朗聲道:「按道理,我該說幾句感激涕零的話。來表達各位到此捧場。不過我相信,來這裡觀戰的這些朋友,十有**,都是在賭莊下過注的。你們關心地不是比賽的內容,而是結果。所以呢,我也就不搞那些虛偽的調調了。我只簡單說幾句,那些買我贏的朋友,我希望你們下得越多越好,因為毫無疑問。你們這次賺大了;買我對手贏的各位,很不幸地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買得數目不大,否則肯定要破產了。」

  說完這些,張弛很自覺地退開。因為按規定,後面還得是被挑戰者上來發言。這也是公平原則其中的一條。

  那班賽夫上場了,現場登時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歡呼。顯然,買班賽夫贏的人。至少佔了七八成。這些人都將班賽夫視為發財的倚靠,如何能不為他鼓呼?

  張弛目光淡然。只是略瞥了這班賽夫一眼。這人給張弛地第一印象就是。個頭太大了。站在檯面上。幾乎如同一座小山。

  那胳膊大腿。常人三倍也未必及得上他那麼粗。一身特製地鎧甲。將他地肌肉更是勾勒得十分可怖。那柄傳說中殺神一般地重劍。雙手抱在胸前。比相好女人還摟得緊。

  留著一個莫西干髮型。居中一條棕色地毛髮。如同豬鬃似地根根倒梳。更添猙獰。

  「嘎嘎……」如同破鑼似地聲音乾笑了一聲。咧著嘴巴。一條舌頭在牙齒邊添了一添。給人一副嗜血地模樣。「剛才有個傻瓜站在這裡大放厥詞。某家差點笑掉了牙齒。各位支援某家地朋友。等著歡呼吧。我一定會打爆他地腦袋。為各位慶祝地。」

  這班賽夫地發言。更加簡單明瞭。如果說剛才張弛只是隱晦地表達自己地想法。那這班賽夫就是**裸地挑釁了。

  發言完畢。裁判走上台來。將兩名選手分開。最後一次宣佈了規則。念過生死狀。

  隨著裁判的旗幟一揮,比賽正式開打。

  進入主擂台後,張弛並不急著亮出斬天刀,而是將原先從魚龍島回天行帝國路上,煉得那對武器,烏金匕首和一面鎖鏈圓盾。

  這兩件本就是從眾神空間取得的神器,被煉化之後,已成為張弛的第二武器。除了那次消滅嬰童的時候用過,一直都沒怎麼用。

  對付這班賽夫,以張弛如今的修為,實無必要動太多干戈。畢竟這班賽夫狂化之後,才也是中階烈日大劍。與他這進入一品大圓滿的對手,相差實在太大了。

  可是張弛知道,這一戰,自己又不能表現得太突出,否則容易被人惦記。

  班賽夫獰笑著將重劍握在雙手之上,他是個暴虐之人,剛才張弛那番宣言,顯然大大刺激了他的好勝之心。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挑釁。因此,此時地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狂虐張弛,然後將他擊斃。

  「小白臉,你會為剛才地大話付出代價的。」班賽夫獰笑一聲,忽然雙手高舉,重劍全身立刻泛起一道白光。

  「去死吧!小子!」班賽夫虎吼一聲,那笨重地身體,忽然如同一頭老虎出山,居然快速無比,一劍橫腰向張弛斬來。

  凌空隔著十幾米遠,這劍光卻是說到就到,剛猛無比,直斬過來。如果是換作全力施為的張弛,雖然這一劍威力很大,卻是可以直接無視,只需要簡單一劍過去,就可以將班賽夫刺死在地。

  可是如果那樣地話,兩人間的實力差距就會被完全擴大化了。明眼人看就看出名堂。這可不是張弛想要看到的結果。

  當下藉著風勢,凌空躍起,避開這一擊。同時鎖鏈圓盾居高而襲,朝班賽夫的頭頂削去。這連避帶攻的一擊,卻是贏得了滿堂的喝彩。顯然,台下觀戰的人,也為這精彩一招感到興奮。

  班賽夫卻也是反應很快,重劍再捲,凌空一揮,護住頭頂,同時向那圓盾斬去。

  班賽夫每一劍,聲勢都是大得驚人,如同奔雷急走,又似龍虎騰越。鏗!

  劇烈的一聲悶響。金屬碰擊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嗡嗡作響。圓盾凌空被盪開。張弛身輕如燕,落在了擂台的另一端。手裡仍舊是鎖鏈加匕首,臉色平淡,喜怒絲毫不形於色。

  班賽夫嘖嘖歎道:「小白臉還是有幾下子的,不過你以為靠著速度和身法,就能和班賽夫大爺抗衡了嗎?那就大錯特錯了。剛才大爺只不過是熱一下身而已,接下去,讓你知道你屠夫大爺的真正厲害!」

  話音還沒落。張弛忽然身形大起,手中匕首一揚,劃出一道金光,接著風元力加速,急弛而到,直擊班賽夫的面門。同時。鎖鏈橫拉,舞成一道護壁,護住自身地要害。

  這又是攻守平衡的一招。

  班賽夫萬沒想到對手居然敢和自己搶攻。見那金光耀眼,刺到跟前,居然騰出一隻手來。掌套在手居然直接去抓那匕首,同時揮起重劍如同鞭子似的,揮頭朝張弛砸去。

  喀!

  又是金屬鍛煉的聲音,班賽夫目光一寒,重劍揮到一半,垂了下來。左手跟著收回,連退十步,不可思議地望著破碎的掌套,滿臉儘是寒意。

  他一直自信防禦無敵的掌套。居然被一柄匕首給劃破了!這對於班賽夫來說。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他的左掌,如果不是收的快。恐怕整只都要被搗碎。饒是如此,也是鮮血汩汩流出來。這更讓班賽夫怒不可遏。

  掌套破碎。手掌出血,自己還連退了十幾步。這一切地一切,都是班賽夫參與擂台賽以來所從沒遇到的事情。

  眼中殺氣暴漲,班賽夫忽然仰天長笑:「好,你這小白臉,居然讓大爺我先流了血!真是可惡,就算是將你身上每一滴贖罪的血都擠出來,也不足以贖過啊。」

  班賽夫的重劍往地上一插,伸出雙手,忽然在自己腦門連續拍了起來。

  「他是幹什麼?」台下有人驚呼。

  「狂化,他在要強行狂化自己!」有識貨的人叫道。

  「他的對手麻煩了。」

  台下議論紛紛,亂成一團。裁判席後面,幾名身份高貴地長者,卻是坐在那裡巍然不動。其中一名略略年輕一點的問旁邊一名老者道:「雙葉師兄,這班賽夫的武技,很是奇特啊。」

  那老者赫然就是紫竹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雙葉尊者,掌管紫竹島領域所有刑罰之律,是執法團的首腦。其武力之強,與天行帝國的老祖宗同一個級別,只比木狂人沈青竹差一籌。

  問話地,卻是木狂人四名傳人當中修為排名末位的四葉。看年紀居然是四十出頭的樣子。不過實際年齡卻遠不止此。

  雙葉尊者有著掌管刑罰之人的普遍臉譜,僵硬而嚴厲。目光森寒地道:「老四,班賽夫這點修為,咱們紫竹島第三輩,至少也有五六個人可以勝他。奇特歸奇特,卻未必能勝那年輕人。」

  四葉尊者笑了笑:「這倒也是,這年輕人倒是一匹黑馬,從分擂晉級的人,居然可以讓班賽夫流血,單就這份修為,就不可小視。對了,雙葉師兄,你說到最後,到底有沒有人能夠挑戰釋伽藍的主擂位置?」

  「釋伽藍?」雙葉尊者冷笑一聲,搖了搖頭,「他算個屁!雖然我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但是釋伽藍,他沒戲!」

  四葉尊者也是道:「沒錯,咱們紫竹島,怎麼都不至於和夢幻藍調有什麼瓜葛。」

  「師尊老人家的心思,咱們是猜不透的。夢幻藍調,也未必就不能結交。我猜師尊現在最為著緊,還是獸族暴亂。至於門戶之見,除了和天罰燕赤行不共戴天之外,其他人,嘿嘿……」

  雙葉尊者說到這裡,乾笑了兩聲,不再說下去。目光繼續朝台上射去。他現在更好奇地是,這一戰,到底誰能贏下來。

  班賽夫很抓狂,並不是因為他已經狂化,而是在他狂化地過程中,對方的騷擾總是綿綿不斷,讓他無法徹底完成狂化。

  一般地狂化分兩種,久戰之後的狂化,和直接狂化。

  第一種,對於目前地形勢下。根本還遠沒到達狂化點。而第二種狂化方式,卻是直接狂化,就是剛才他所施的辦法,以力擊打自己的額頭。

  班賽夫顯然被自己流血後退地事激怒了,所以根本不想等到久戰狂化那個點,而是選擇直接狂化。

  可是直接狂化也得有個過程,對方就是偏偏不如他所願,彷彿看穿他的狂化奧妙似的,不住地以鎖鏈圓盾進行遠程攻擊。

  這種挑釁式的戰法。讓班賽夫一時三刻根本無法完成直接狂化。只能操起重劍作戰。

  可是真到他交戰時,張弛又採取游擊戰術,打幾下跑幾下。跟班賽夫滿場地抓迷藏。

  張弛並不是不能收拾這班賽夫,最關鍵的是,他不想太早暴露實力。班賽夫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所遇到的是這麼變態的一個人。他的速度已經算不慢的了。可是張弛借助風元力加持地速度,卻是更勝班賽夫一籌。

  這游擊戰術,搞得班賽夫是氣急敗壞。索性懶得直接狂化。因為這般打法,不用多時,他的久戰狂化點就會到達的。

  可是張弛怎能如他所願?正當班賽夫鬱悶之極。準備迎接狂化點的時候,張弛的攻勢忽然大改,以烏金匕首連使殺招,與班賽夫形成短兵相接的局面。

  班賽夫實力確實驍勇,可是說到戰鬥智慧,卻是太過缺乏。在張弛地匕首進攻下,重劍的威力根本發揮不到一半。而每當他揮出一劍,張弛卻總能巧妙地避過。

  圓盾飛舞,在班賽夫的額門擺過。班賽夫大喜。忙以重劍一格,順手一牽。這可是難得地戰機。只要以重劍將對方纏住的話,對方那鬼魅身法無法發揮。他班賽夫自問不用狂化也能將他打倒。

  重劍搭在圓盾四周,橫著一帶一卷,立刻將鎖鏈兜了一圈。他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這是張弛故意賣給他的破綻。手裡鎖鏈一抖,那鎖鏈忽然變長,鏈影幢幢,鋪天蓋地朝班賽夫捆去。同時手裡地烏金匕首直搗班賽夫的雙眼,元力催動,烏金匕首忽然大放光彩,刺得班賽夫兩眼幾乎睜不開。

  鎖鏈一罩,已經將班賽夫捆得個結實。張弛大笑而起,拖著班賽夫跑了起來,凌空飛起,如同放著一隻笨重的風箏似的。

  班賽夫嚎叫連連,但是被這神器捆住,別說他狂化之前,就算是狂化之後,也是毫無可能掙脫的。

  落入鎖鏈捆綁中的班賽夫,雙手的重劍還不捨得放開,抓著重劍,不住揮著,想把那鎖鏈斬斷。可是那鎖鏈卻是越捆越下,不片刻,已經在他身上轉了幾十個圈,從頭到腳,完全裹成了粽子。

  砰!

  班賽夫笨重的身體跌落在台下!比賽勝負分出。

  張弛勝!

  不可一世的班賽夫,在對手面前,居然連狂化都來不及,就被窩囊地捆作了一團,毫無爭議地敗下陣去。那前兩戰威風凜凜地屠夫,此時果真連頭毛豬都不如,摔在泥土上,陷下了一個大坑出來。

  賽前被無限吹捧地班賽夫,居然就這樣敗了。而賽前被極度看低的張弛,卻是用這種看上去比較「吃力」且「取巧」地方式,獲得了開門紅。

  台下立刻傳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一種是歡呼,一種是咒罵!輸和贏之間,成就了無數賭徒,也毀滅了無數賭徒。

  雙葉尊者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目睹著站在台上地張弛,眼神專注而又複雜。

  「他居然真的贏了!」四葉也是不無驚歎,「班賽夫居然來不及狂化!多麼聰明的戰法!班賽夫肯定輸得很鬱悶吧。」

  「鬱悶?他有什麼鬱悶的?」雙葉白目翻動,冷然道,「這年輕人肯定還藏了一手,這根本不是他的全部實力!即便不用這種法子,班賽夫恐怕也是輸多勝少!」

  雙葉尊者畢竟是木狂人門下第一強者,眼力比同輩要高出不少。他此時也看出來一點名堂,卻是無法完全看透。

  「噢?雙葉師兄居然這麼看高這年輕人?要不要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年輕人的來歷?」四葉也是眼睛一亮。

  「暫時不用,看他最後能不能挑戰副擂主。嘿嘿,鴻家那小子,是四個擂主裡邊實力最差的一個,希望他別成為這年輕人的踏腳板吶!」雙葉尊者忽然怪笑了起來。

  他說的顯然是鴻孤雁。這小子在魚龍島試煉時,修為已經是准二品的實力。這些年回到紫竹島苦心修煉,再加上家族刻意培養,幫助他衝擊一品境界。如今的修為,確實已是年輕一輩少有。類似的情況,其實在釋伽藍身上有著更瘋狂地演繹。這釋伽藍真劍雙修,當初和張弛鬥法的時候,不過才是覺醒者而已,可是如今居然敢坐那主擂主之位。真難相信。這短短幾年時間,該是取得了多麼可怕的變化。

  這就叫各有各的奇遇,張弛雖然覺得好奇,倒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獲勝的張弛,被高高捧在了台上,主辦方必然要為他大肆造勢。畢竟這又是一匹大黑馬。打敗「屠夫」班賽夫這樣的戰績,足可讓他受到無上的禮遇。

  不過主擂台和分擂台不同,打敗任何對手。都不能截取對手的戰績,打敗一人,就只能算一連勝計算。對方地戰績。則宣告失效。

  這個決定,自然是為了加大主擂台的難度。同時也可以襯托四名擂主的超然地位。畢竟這樣的話,要獲得挑戰四名擂主的機會,確實很小。

  連班賽夫這樣的屠夫,兩連勝之後居然也敗得這麼慘淡,更何況其他人?有些陰謀論者甚至懷疑,這班賽夫是不是賭莊派出來地槍手,故意放水輸給張弛這無名小卒的。

  不然的話,以班賽夫那樣地戰績。前兩戰那瘋狂的攻擊力。怎麼會輸得這麼沒脾氣?

  可是陰謀論者的論調,終究沒有獲得普遍認可。因為賭莊這回也遇到了一些狀況。有好幾家不明資金,通過不同途徑。買了張弛這匹黑馬勝。

  結果是,賭莊開這麼一盤口,根本沒有任何賺頭。

  最開心地莫過那個怕老婆的傢伙,歡天喜地找到了張弛。看他那樣子,顯然已經高興得合不攏嘴巴。

  辰島那三名評委裁判委託他張弛贏,也曾許了他一成利潤。那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張弛足足兩千萬金盾的投資,這一筆讓他足足獲得了數千萬的提成。

  「少爺,贏了!」那漢子緊緊捏著拳頭,興奮無比。顯然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自己忽然間成為數千萬身價這個事實。

  「是啊,賭莊那邊沒賴帳吧?」張弛笑道。贏班賽夫是必然的事,唯一的差別就是怎麼贏。

  「沒有,在紫竹島,沒有哪家賭莊敢賴帳,執法團的雙葉尊者不是那麼好應付的。」這漢子笑容滿面地道。

  當下將本金和所賺利潤,一股腦兒拿了出來。除了賭莊抽取地利潤之外,全部上繳。他可不敢私自先將三成拿走。而是先連本帶利還給張弛,等他再分派。

  張弛也沒有食言,將那漢子應得地部分,如數點給了他。

  「少爺,這……太多了吧?」那漢子只覺得自己舌頭發躁,幹得要命。面對這大筆賞賜,反而不敢接手了。

  「拿著吧,難道你想讓我做那種不講信義之人麼?」張弛不容分說,將幾張紫金卡往他手裡一塞。

  小丫頭也湊過來打趣道:「現在你回家又不好跟老婆交代了。就算闖進主擂,獎金也沒這麼多,你怎麼跟你老婆解釋交代這大批錢財的來路啊?」

  那漢子憨笑道:「俺家婆娘只管花錢,這麼多錢帶回家,她會高興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嘿嘿。」坦白說,他現在確實有些頭腦發脹。

  張弛笑道:「老兄,所謂見好就收。該收手就收手。接下去可別再賭了,不然到手地金盾,沒準轉眼就沒了。十賭九輸這話聽說過麼?」

  那漢子點頭連連:「沒錯沒錯,少爺教訓得對,俺這就回家去,最是保險。」

  張弛淡淡笑了笑,沒再搭話。忽然輕輕一扯小草帽,目光向西望去,卻見遠遠的街角上,走出幾個人,居然個個十分面熟。

  「他們怎麼也來了?」小丫頭眼中也是有著一絲意外,尤其是升龍學院那名真人,如果沒記錯地話,應該叫作成想,當初在魚龍島時,因為在參月閣暗算百里躍,被取消了資格。

  還有一名與成想如出一轍被取消資格的蘇牧雲,居然也在其中。

  其他如聶滄浪、洛君子等人,更都是老相識了。與先前二人一樣,在魚龍島選拔賽中,都是晉級了最後一輪複賽的。

  當時晉級的十人中,有六名大劍,四名真人。到最後十人中有五人被選出來,五人被淘汰。

  這被淘汰的五人,倒是在這紫竹島湊齊了。升龍學院的成想、加南王國王儲聶滄浪、龍的天空自由領域的洛君子、晨雲帝國的四皇子蘇牧雲,以及現在身為副擂主的鴻孤雁。

  而晉級的五人,除了張弛和小丫頭之外,其他三人除了百里躍身死之外,承意自然不可能來,而鍾離玄和歐麥嘎這個身份也算交情深厚,自然不會來紫竹島奪人之美。

  可是這些傢伙,一個個應該都知道紫竹島沈芸小姐已經有心上人的事實,卻是個個跑到紫竹島來湊熱鬧,難道個個都這麼有自信,覺得自己有希望抱得美人歸不成?
ioncom 發表於 2009-8-15 16:48
正文 第206章 老冤家現身


  由於二人的容貌作過一些改變,再加上身旁站著那怕老婆的漢子,因此倒沒引起那群人的注意。看他們那樣子,很顯然也是剛從外島晉級而來。

  要說成想等人來這裡,張弛也不會覺得太過奇怪。那聶滄浪在魚龍島,和歐麥嘎這個身份可謂是十分交好的人,他居然也打算來插一手,這卻是讓張弛心裡略微感到一絲不快。一直以來,這聶滄浪都努力在自己面前塑造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難道都是虛的?

  讓他更為搞不懂的是,這聶滄浪居然能和蘇牧雲談笑自若,彷彿根本不知道在參月閣時,蘇牧雲正是因為暗算他而被淘汰出局的。

  雖然張弛隔著他們有一條街的距離,不過張弛也分明感覺到了這批舊人,比前幾年前,個個都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修為已經不是當初在魚龍島時之可比。

  這一行五六個人,各自又帶著一批隨從,進入核心島域,倒也是聲勢驚人。

  張弛注視著他們從街角里消失,這才回過頭來,對小丫頭道:「看樣子這紫竹島是越來越熱鬧了。」

  那名怕老婆的漢子此時歸心似箭,向張弛和小丫頭提出了告辭,等張弛點過頭後,便邁開腳步,朝辰島方向走出去。

  小丫頭卻是有些不悅地道:「這些個傢伙也來湊熱鬧,真是討厭。」

  張弛笑道:「先不管他們。咱們回旅店先歇一夜,明天再去等消息。這連續三戰,可真是夠麻煩地。」

  「嗯,好吧!」

  兩人回到旅店,引起的關注顯然比出戰前要多出了十倍。連帶那旅店老闆,也是忙不迭來套近乎。打敗屠夫班賽夫,這可是今天紫竹島的頭號新聞。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早地。二人就來到地主辦地點。那名理事見到他們。就好像見到了親人似地。一邊笑。一邊歎著氣:「張弛少爺。真沒想到你地實力居然這麼了得。真是好好得給我上了一課啊。我現在才知道。從分擂台晉級地。也是有高手地!」

  「理事先生。我看你氣色不錯。是不是昨天買班賽夫贏下地注不多啊。不然我看你怎麼笑得出來呢?」小丫頭不無嘲弄地道。顯然對於這理事先生昨天地輕視。她還是有些耿耿地。

  理事先生有些羞慚。自我解嘲地道:「是啊。下得太少了。現在想想可真後悔。要是我當時再堅信一點自己地直覺。就該下個百萬金盾下去。可惜啦!」

  張弛和小丫頭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理事先生笑道:「二位離開之後。我看著張弛少爺地背影忽然若有所悟。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感。就決定買張弛少爺贏。結果證明。我地直覺還是那麼準。嘿嘿。昨天我所有地同事都是買空了。就我一人小賺了一筆。今天地盤口。無論如何我都要買閣下贏了。」

  張弛最關心地不是賭徒們地勝負輸贏。他是希望早點結束那枯燥地挑戰賽。還有兩個對手。他等著這理事先生揭曉呢。

  「理事先生。言歸正傳,下一戰安排在什麼時候呢?」張弛問道。

  理事先生這回是慇勤多了。忙翻開卷宗,調查了起來。片刻後說道:「根據主辦方安排,第二戰安排還是在今天下午。如果第二戰還獲勝地話。第三戰將會安排在明天下午。這樣安排閣下有什麼意見嗎?」

  換作其他人,必然會因為這賽程太密集而抱怨,可是張弛卻是恰恰相反,對此是求之不得。

  理事先生本是試探性地問他的,如果張弛有意見,賽程隨時可以調整。主辦方之所以如此安排,其實是為了熱捧這個黑馬。畢竟張弛打敗班賽夫所展示的實力,卻是有足夠挑戰擂主的本錢。

  「我的意見就是,能不能將這兩戰都安排在今天下午?」張弛也是試探性地問。

  理事先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定了定神,才虔誠地給出建議道:「閣下,雖然昨天你打敗班賽夫地實力讓人驚歎,可是能進入這主擂台賽的人,個個都是不簡單。兩戰連續,這對你並不公平啊!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主擂賽只許勝,不許輸的。一旦輸了一場,就是淘汰的命運。前面戰績再風光也沒用。」

  「我想清楚了。」張弛很肯定地點頭確認,「再說,理事先生不是說這班賽夫是擂主以外的挑戰中,比較厲害的一個嗎?難關都過了,難道我的運氣還會一背再背,連遇強者?」

  那理事先生苦笑道:「閣下還真是說對了。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並不怎麼好。第二個對手大概和班賽夫差不多實力;第三個對手,據說是名准一品境界的真人。圓滿階地深淵者,哪怕是中階烈日大劍對上他,也絕對是噩夢……」

  實話說,理事先生對張弛地實力並非百分百看好。畢竟昨天一戰,大眾的評論是張弛投機取巧,利用身法拖垮了班賽夫。畢竟班賽夫在狂化前地實力,也不過是二品的皓月大劍而已。

  打敗一個皓月大劍,雖然聽上去很美。但是在高手雲集地主擂台賽上,也並不是輝煌無限的戰績。

  「准一品境界?」小丫頭有些失望了,「不是一品境界的嗎?」

  小丫頭這些年苦心修煉,又加之煉化了那麼多神力晶石,木屬性的法則領悟可謂是一日千里地進步著。如今的才二十歲的她,也是步入了一品境界的門檻。成為了一名初階飄渺者。

  在乾元大陸地強者世界裡。真人得天獨厚,往往受到了天地自然的更多垂愛。因此真人的修煉也比大劍難得多了。一般而言,相差兩個階位的真人和大劍相比拚。往往會以大劍的吃虧而告終。

  這一點,到了一品境界後更能體現無疑。基本上,真人只要進入一品境界,除非是一品大圓滿出馬,又或者是如老祖宗或雙葉尊者那樣離一品大圓滿只一步的高手,否則即便是高階烈日大劍,恐怕也無法從初階飄渺者那裡撈到便宜。

  小丫頭聽說接近一品境界的深淵者,心裡也是一時技癢。想起當初在魚龍島。被一名深淵者追殺。幾乎是沒有還手之力。

  如今幾年過去,自己居然已經跨越了深淵者這道門檻。回想起來也是感慨萬千。若不是眾神空間一行的奇遇,沒有那些神力晶石的成全,自己現在最多恐怕也就是個初階深淵者吧。

  那理事先生聽她的口氣,著實一愣,苦笑道:「姑娘你地意思是,還得一品境界地真人,你們才覺得刺激不成?一品境界呵,姑娘知道一品境界的真人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小丫頭故作不知地問。

  「意味著對上一品大圓滿以下的大劍。可以保持不敗!」

  「噢!可他不是沒到一品嘛!圓滿階深淵者雖然厲害,但和真正的一品真人,卻是有著實質性的溝壑。有些人終其一生都跨越不了這道溝壑,這總沒錯吧?」小丫頭身為真人,對真人界的進階體系更是清楚不過。

  張弛也不想多費口水。笑道:「理事先生,方便的話,就幫忙安排一下吧。我可不想連著三天都跑來跑去。」

  那理事顯然已經被張弛和小丫頭打敗,歎著氣道:「既然閣下一意孤行,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倒不存在幫忙不幫忙的問題。你作為挑戰者,有資格選定時間。」

  正說之間,張弛眼觀四路,發現聶滄浪等人,大清早地。居然也朝這邊走來。看那樣子。應該是來報名的。

  張弛和小丫頭當然不擔心被他們認出來,卻也是避了一避。免得他們當中有眼力太厲害的人,識破他們。

  這一行五人。個個手頭都是一份晉級證書,先去領了一千萬的獎勵,才到理事先生這邊報名。

  「成想、蘇牧雲、洛君子……」那名理事一一念著名單,將名字輸入,然後將挑戰主擂的規則說了一遍,拿出幾分生死狀,讓他們自己閱讀,然後決定要不要完成報名。

  一行五人,成想、蘇牧雲,都是毫不猶豫在那上面簽了字。另外一人是來自大漠地阿圖魯,是名真人,當初在魚龍島選拔初賽裡被百里躍打敗。也是沒有猶豫,簽上了名。

  成想見聶滄浪和洛君子二人,微笑自若,並沒有報名的打算,不由好奇:「聶兄和洛兄,二位辛辛苦苦打進主擂台,難道不想報名嘗試一下?」

  聶滄浪微笑道:「我來紫竹島,主要是為了體驗一下這裡的風情,同時拜訪各位老友。至於什麼主擂台賽,聶某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這名不報也罷。哈哈。」

  其他人見他這麼說,也自然不能勉強。心裡都暗叫可惜,尤其是那蘇牧雲和成想,原本是打算把聶滄浪作為挑戰對象的,如今見聶滄浪不報名,不由得很是失落。

  那洛君子聽聶滄浪這麼說,也是附和道:「君子不奪人之美。洛某素聞紫竹島的沈小姐和歐麥嘎歐兄弟情投意合,恐怕咱們這些外人充其量是襯托紅花的綠葉。洛某雖然自信,也不想去做那癩蛤蟆。」

  聶滄浪其實心裡也正是這意思,只不過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得罪成想這幾個人。

  蘇牧雲聞言果然不悅:「想那歐麥嘎,咱們在魚龍島不是沒有朝過面,我觀此人,風度有限。沈小姐落在他手裡,才是真正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洛君子哈哈一笑:「蘇皇子,你晨雲帝國和天行帝國一向不睦,上次天行帝國地神格展示。你卻是沒有去參加。難道天下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你卻沒聽過麼?」

  「說那歐麥嘎就是天行帝國地王子,是那趙承意地弟弟麼?」蘇牧雲的口氣中,仍舊帶著幾分不屑。

  「沒錯,百里躍地身手各位是見識過的吧?那傢伙好歹是入圍幻月宮試煉護法最終名單地人選,而且天行帝國方面還說他是天罰燕赤行的徒弟。該是很厲害吧?據說也是死在這歐麥嘎手下。蘇皇子覺得自己比之如何?」洛君子並不諱言,談笑自若地問道。

  蘇牧雲倒是自信無比:「沒比試過,誰知道高下?外界還傳聞那歐麥嘎到達一品大圓滿呢,洛兄你信嗎?」

  這件事,卻是滿天下傳著。在場這些人普遍都是不信。畢竟一品大圓滿太過飄渺。這個年紀根本是沒有任何指望達到那個等級的。因此現在外界大多是認為天行帝國為了造勢而已,才敢扯下這彌天大謊。

  「歐兄有沒有達到一品大圓滿,聶某判斷不了。但肯定地是,如今那主擂主釋伽藍,神氣活現,只怕難免還是要重複一下魚龍島地宿命,必然還要在歐兄刀下再敗一回。」

  毫無疑問,聶滄浪這一番話,徹底地表明了自己對老朋友的信任。

  洛君子雖然不似聶滄浪那麼瘋狂。但他這樣的聰明人,在魚龍島充分見識過張弛的厲害,也是歎道:「如今想想那魚龍島選拔賽的選手們,確實只分兩個境界,頭一個境界是歐麥嘎。剩下的人排在同一個境界。六道公子鍾離玄厲害吧,卻也是對歐麥嘎甘拜下風。這次連來都不來紫竹島,可見他自知也無望勝過歐麥嘎。」

  成想卻是冷笑道:「洛兄似乎比我更瞭解六道公子似的。他這回沒有來,是因為戰事吃緊,魚龍島被獸族包圍,根本來不了好吧。」

  「那成兄你同為升龍學院嬌子,怎麼能夠出來?」一直默不作聲的阿圖魯,忽然問道。

  成想冷哼一聲道:「事有湊巧,獸族暴亂日。我正好不在魚龍島而已。如今我想回去出力。也是獨立難支。聽說紫竹島這邊舉辦大型活動,號召群雄。這不就趕來集合了麼?如今幻月宮被困,除了紫竹島之外。尚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帶領人類度過此劫?」這成想口氣堂皇,讓其他人無可辯駁。但觀之成想以往的人品,這番話未免太過假了一點。

  那名理事倒是個八卦之人,一直耐心地聽著他們爭來爭去,也不插嘴,等他們爭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道:「我說各位少爺,你們到底是報還是不報這名?沈小姐地八卦,在紫竹島還是不要公開談論的好噢。被雙葉尊者聽到了,可就有麻煩上身了。」

  成想冷哼一聲:「給我報上。」

  理事先生將成想的名字上報,然後是蘇牧雲和阿圖魯。辦完這一切後,他還是那一副字正腔圓的口氣道:「三位,你們的名字已經上報,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隨時等候消息,準備接受其他挑戰者地挑戰。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挑戰別人。只要連勝三場,就將自動晉級,得到挑戰副擂主的資格。名字自動從挑戰者的名單中消失。」

  三人各懷心事,都是暗暗將這規則記牢。

  這三人彼此都是心存挑戰對方之意,但在這時候,卻是不便公開撕破臉皮,各自打好算盤,待回頭再來領取參賽卡。

  「各位,報名成功,我先回旅店等候了,就不奉陪啦!」阿圖魯本就和這四個人交情泛泛,只是同乘一班航班到達紫竹島,因此一直同路。此時報名之後,自然率先提出告辭。

  蘇牧雲和成想也是一般心思,紛紛提出告辭。最後倒只剩下洛君子和聶滄浪二人留在當場。

  聶滄浪見著三人的背影離開,歎道:「洛兄,以你的身手,不報名是有點可惜了。至少成想和蘇牧雲這幾塊料,必然難不倒洛兄你吧。不過你我的選擇也是明智,反正到最後,總是要敗的。還不如一開始就落得輕鬆自在。與歐兄見面時,也好圓了臉皮。這幾個傢伙。即便僥倖入圍,別說歐兄,單是那釋伽藍,他們也是無解地。」

  洛君子笑道:「聶王子把該說的都說了,叫我說什麼才好?其實我即使要參戰,也必然不是為了那沈小姐而去。倒是那前六名額地獎勵,很是吸引我。畢竟能得到紫竹精舍地獎勵,必然不同一般。不過我算來算去,除了這現任四名擂主外,歐兄也絕對不是我能挑戰的。這加在一起就已經五個了。只要其他選手當中再出現一個比我強點地。那前六就根本沒我什麼事了。這等希望飄渺的事。以性命相搏,不划算。咱大好頭顱,也該用在對抗獸族上,而不是在這裡爭風呷醋,聶兄以為如何?」

  聶滄浪臉色黯然,點了點頭:「真不知魚龍島此時戰況如何了。聶某只恨實力不及,否則地話,真想插上一對翅膀飛向魚龍島去。哪怕是死,也死得體面。」

  張弛和小丫頭一直站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不免肅然起敬。

  這二人西線無戰事,倒也輕鬆自在。談了片刻,二人雙雙離開。張弛到了此時,總算是隱隱體會到了木狂人這比武招親的意圖所在。

  獸族暴亂……

  這四個字。卻像一根刺似地,紮在張弛心頭。眼看洛君子和聶滄浪關鍵時刻表現出來地氣概,讓張弛打心眼裡認同了這二人。雖然他們拒絕報名表面看上去有點怕事,卻正是大丈夫的抉擇。

  有所為,有所不為。審時度勢,非一般匹夫所能比。

  張弛的對手已經定下,那麼成想這三人自然不可能成為他的對手,倒也不必考慮。除非等張弛挑戰副擂主成功,奪取到一個副擂主的席位;而他們又能連勝三場。獲得挑戰副擂主的資格。否則倒是不可能碰上。

  因為昨天和班賽夫那一戰,張弛這個名字。如今在紫竹島也算是名頭不小。這第二戰的對手又比班賽夫要遜色一些,因此各大賭莊開出的盤口。就顯得比較一邊倒了。

  前一天的黑馬,變成了今天第二戰地大熱門。這也絕對稱得上是世事無常。

  最終,張弛也沒太搶風頭,讓對方支撐了足有半個小時,才以烏金匕首之鋒,將對方的兵器絞碎,成功摘取勝利。

  這樣的勝利方式,讓對方也不是很難堪。敗戰之餘,性命倒是無礙。比之和班賽夫那屠夫對戰,卻是要理想千倍萬倍不止。

  如理事先生所說,第三戰的難度,瞬間就提升了十倍不止。主辦方見張弛取得兩連勝,再一次徵詢張弛的意見,問他是不是打算堅持在今天完成第三戰。

  獲得張弛地肯定回答後,主辦方宣佈中場休息半小時,第三戰如期舉行。

  這一戰,卻是比第一戰吸引了更多的人。畢竟第一戰時,大多數人都認為那是班賽夫單方面的虐殺,根本沒什麼看頭。

  可是到了第三戰,張弛兩連勝的威名,已經讓那些副擂主感到了一絲絲威脅,因此都是紛紛趕來觀戰,其他那些挑戰者,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種精彩對決的機會。

  用主辦方的宣傳語來說,這是一次挑戰副擂主級別的對決。

  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作為挑戰者的張弛,完成了一通宣言之後,負手等待對手上場。

  一名白袍人,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登台。

  張弛地目光甫一接觸這人,心頭當即一震。目光逗留在這白袍人身上,卻是再也離不開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道身影,這身輪廓。

  前世修道出身地張弛,在細節觀察方面,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敏感和捕捉力。因此這白袍人一出場,立刻讓張弛想起一個人。

  想起多年前在魚龍島地某條街道上,自己和小丫頭並立而行……

  「諸位,相信大家都在期待我發表些什麼宣言,只不過本人素來不擅空談,廢話卻是不會多說。這一戰,本人會讓大家過足眼癮的,嘎嘎……」

  那白袍人開口了,聲音優美而柔和,讓人忍不住生出好感。只是最後「嘎嘎」一聲笑,卻是讓人毛骨悚然地感覺到一陣陣陰森寒意。

  張弛再無懷疑,百分百確定此人正是當初在魚龍島刺殺自己地深淵者!
ioncom 發表於 2009-8-15 16:49
正文 第207章 邪惡深淵者


  張弛怎麼都不會記錯,當時那人用了一張封印卡片,讓自己幾乎毫無反擊之力。若非小丫頭的「生命守護」,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久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想到這裡,張弛的嘴角卻是溢出了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笑意。

  這人當初刺殺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是中階深淵者。如今幾年不見,看樣子修為已經到了圓滿階的深淵者。

  不過如今的張弛,卻與幾年前完全有著天壤之別。這個讓他記掛了數年之久的對手,居然如此戲劇性地出現了。不抓住他的尾巴,將他的來歷和背後勢力連根拔出,如何對得住自己這幾年的苦練?

  很顯然,這白袍人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對手,就是自己在魚龍島刺殺而不死的人。否則兩人在這種場合見面,肯定是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

  裁判的裁判旗一揮,戰鬥打響。

  白袍人並不急著進攻,反是略帶微笑地道:「小兄弟,兩連勝聽上去是很美妙的戰績,為什麼運氣這麼不好,非得挑到我呢?」

  張弛還記得,這白袍人的名字似乎叫作蒲輕翼,這聽這名字,倒像是身法很不錯的真人。

  淡然一笑,聲音轉冷:「在我眼裡,挑中誰都是一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卻比原來那兩位加倍的不順眼。是否你這身白袍太惹眼,讓人看上去覺得不爽呢?」

  蒲輕翼愉快地笑了起來,語氣悠然無比:「小傢伙,激將法對於我來說。是很幼稚的小兒科把戲。我勸你還是早點收起來得好!」

  「你錯了啊,我並沒有在你面前使用激將法的必要。」張弛語氣一轉,一股殺意瞬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伴隨著一股氣勢,逼向對方。

  他這簡單地一個舉動,卻讓台下響起陣陣的喝彩聲。很多一直觀看了他三場比賽的觀眾,立刻發現出他這一戰與先前不同的地方。

  尤其是那名負責報名接待的理事。心裡更是暗暗吃驚,不住轉著一個念頭:原來這位張弛少爺。果然沒有將所有實力暴露出來。看他這氣勢,看樣子也是一品境界行列當中的高手!

  他現在是徹底後悔了,後悔自己之前屢次低估張弛。

  烏金匕首拽在手上,張弛虛空一化。兩道交叉的攻擊,畫出一個十字斬,朝蒲輕翼攻去。

  這一斬,看似平平無奇。卻是張弛掌握戰局之後地巧妙一招。正好襲向蒲輕翼所佈陣勢的陣眼裡頭。

  只一擊出手,就讓蒲輕翼收起了所有地輕視和自大。

  「好小子,果然有點名堂。」蒲輕翼手裡一道黑光閃過,封印卡片在手,刷刷刷,連續彈出三道元力禁制,將這一刀之力化解。

  張弛看著他手裡的封印卡片。心裡立刻想起幾年前在魚龍島被他刺殺時候的情形。怒火登時燒在心頭。

  「就這點封印之力,想阻擋我的攻勢?真是癡人說夢!」張弛不悅地冷哼一聲。匕首連連揮舞,虛空連點三十六下。射出三十六道金屬性斗之氣,每一道都有百倍加持地攻擊力。

  這蒲輕翼的封印之力雖然厲害,但遇到這樣大規模且幾乎等於瞬間發動的金屬鬥氣,還是無法做到一一封印,只能將身子急退開。在身前刷出一道元力禁制,將這三十六到鬥氣兜住。

  與此同時,他手裡一張彩色的卡片,忽然迎空一拋,漫天化作一副壯錦似地圖卷,手訣連動,虛空中一道強光忽然從那彩色卡片中射出。將蒲輕翼的身體隱藏在這強光之中。

  刷!

  強光斂過,從彩色卡片當中,竄出十八個同樣模型的蒲輕翼出來,每一個居然都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與蒲輕翼的真身無異。

  這是幻影身份?張弛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連運法力,打算分辨出哪個才是蒲輕翼的真身。便在此時,離他身旁最近的兩個蒲輕翼,忽然雙雙化掌為刀,朝張弛兜頭劈來。

  其他那些分身,也是立刻各變出不同的形狀,將張弛圍在垓心。擺出一副群毆地態勢。最奇妙地是,這些分身也不知道是以什麼塑成,居然如同橡膠泥似的,可以任意變化形狀,整個身體甚至可以扭曲成一條長棍似地武器形狀,這等可怕的變型,讓張弛頭一個念頭就是想起天罰組織訓練地那種異化人型。

  不過仔細一分辨,這還是和異化人型有著本質區別。異化人型本身還是人類,只不過被施了妖法,變成戰鬥機器。

  而這些分身,看樣子顯然不是人類。

  張弛將鎖鏈一卷,圍成一條環狀護鏈之壁,將身體週身完全護住。同時暗捏法訣,附了一道雷電之力在護鏈之上。

  正當那些分身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之時,張弛忽然長嘯一聲,手中鎖鏈急抖而開,登時化作萬千道鎖鏈之影,紛紛散開,將那十八個分身全部粘住。電系法術催動,立刻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那分身被吸力粘住,無論如何掙扎,也是掙之不脫。張弛豈會那麼輕易讓他們逃離?手中法訣連連催動,將這「烈炎暴雷」之煞完全引動……

  砰!砰!砰!

  只聽到一陣陣刺耳的爆炸之聲,「烈炎暴雷」發作,鎖鏈上粘住的一群分身,如同一根繩子上綁著的蚱蜢似的,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爆炸開來。

  不片刻,十八個分身被張弛如法炮製,消滅得一個不勝。張弛將鎖鏈一抖,將烏金匕首掛在前端,直刺那張虛空高懸的彩色卡片。

  就在此時,那卡片裡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小混蛋,居然是真劍雙修,還會雷系法術,你是雷王山的子弟嗎?」

  雷王山,張弛曾聽三癡大師講過。知道是上代七大強者之一,也是唯一不參與正邪兩道紛爭的中立強者澹台震所居之地。

  雖然張弛對雷王澹台震那種中立態度不以為然,卻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壞印象,聽對方問自己是否雷王山的人,倒也不便大放厥詞。

  當下冷哼道:「打不過,就問出身麼?套關係是不管用的。」他不置可否,讓對方摸不透底細。

  「哈哈,小鬼,你也夠狂!就憑你消滅我幾隻分身的那點手段嗎?」蒲輕翼輕蔑地低笑著。

  「裝神弄鬼……」張弛低罵了一句,若不是自己不想太早暴露實力的話,以他的手段,絕對是十招之內就可以搞定這蒲輕翼的。

  只不過他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出來,天知道這紫竹島的水,到底有多渾。張弛這幾天思來想去,看到各路人馬紛紛來到紫竹島。自然是多出了幾分心思。預感到這紫竹島將會有一場風雲際會,也許各路高手都將在這裡集合。

  雖然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品大圓滿,可是畢竟還不是最成熟的大圓滿,比起燕赤行和修竹大師那類頂級大圓滿,還是有一定差距。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想保存實力到最後。至少在沒有和木狂人見面之前,張弛決定要把自己的大多數底牌藏住。

  否則的話,只要他祭出斬天刀,秋風掃落葉地強攻幾下,這蒲輕翼即便再強一倍,也是擋不住破天八式那無堅不催的攻勢。

  蒲輕翼哪會想到自己的這個對手,居然藏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他剛才以十八名分身將張弛纏住,其實就是為了布一道法陣,同時完成一次變異。

  如同彩虹似的一座橋樑,從那彩色卡片中緩緩延伸出來,蒲輕翼的身形,如同鬼魅似的,從虛空中緩緩步出。

  此時的他,已經完成了體型進化,居然是一隻巨大的蝴蝶。背後倒生著三對羽翼,都是薄如細紗。手中捏著一柄奇怪的法杖,目光森寒地盯著張弛:「小鬼,覺悟吧……」

  「有病!」張弛壓根無視他這套裝模作樣的調調,圓盾飛舞,直削向那蒲輕翼的面門。

  法杖高舉,輕輕一點,一層薄薄的如同絲綢狀的物體,虛空中若隱若現地閃爍著彩色的光芒,居然將張弛的圓盾,生生地固定住。

  「哈哈,在我的死亡彩蝶天絕網中,你的戰鬥力,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啊。」蒲輕翼得意地笑了起來。

  法杖再次連連戳動,每點一下,虛空中就多出一道那薄薄的絲網,不住地蔓延開來,不片刻工夫,就將整個擂台四周全部籠罩了一圈。

  張弛輕輕地搖了搖頭,歎道:「這又是什麼鬼把戲呢?」

  「這是送你去黃泉路的死亡召喚。」蒲輕翼愉快地笑了起來,他剛才爭取一切時間,就是為了布這道法陣,所謂的死亡彩蝶天絕網。這彩蝶之絲,每一根都是他以無上毒物煉製而成,充滿了毒性。沾一下就是死路一條。

  更妙的是,這死亡彩蝶絲,還附有一股無色無味的毒香,可以在無形的狀態下,侵入對手的表皮肌膚。只要毒性一入,神靈再現也是救活不了的。

  不得不承認,這蒲輕翼的手段,比之當初的玉面狐狸,又要勝上一籌。這用毒的手段,也是高超。只不過張弛的高明,卻又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毒性根本還沒有散發出來,張弛就已經將全身毛孔完全螢幕住,將呼吸全部停止,轉為內在胎息。以免這毒性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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