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天命裁決者 作者: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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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9-4-1 20:27: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1 371966
ioncom 發表於 2009-7-5 18:00
正文 第168章 玉面狐狸


  張弛忽然一拍桌子。喝道:「哪裡來的鳥人。囉嗦個沒完沒了。打擾少爺我喝酒的雅興。想吃雞骨頭麼?拿去吧!」

  話音未落。手裡的雞骨頭飛出。直接塞到了卡瑞的嘴裡。那老頭頓時勃然大怒。一臉豬肝色。盯著張弛喝道:「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張弛根本沒有答話。身形忽然一閃。如同鬼魅似的雙手連抓。只聽到「啊啊」幾聲慘叫。這一群大漢連同卡瑞。同時被張弛扔出門外去了。

  拍了拍雙手。張弛悠然笑道:「真是聒噪。就不能讓少爺我耳根子清淨一下麼?」

  說著。衝著薇薇婭擠眉弄眼的怪笑了一聲。打趣似的道:「薇薇婭小姐。可以鬆開手啦!你看把我這兄弟抱的小臉都紅了。莫非真對我兄弟有那個意思?哈哈。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做主……」

  薇薇婭臉上一片紅霞。鬆開緊箍在小草帽胳膊上的雙手。款款站了起來。走到張弛跟前。低低道:「大少爺你幫薇薇婭解決了大麻煩。以後無論少爺您對薇薇婭說什麼。做什麼。薇薇婭也不敢有半點抱怨了。只求二位少爺不要趕走薇薇婭。」

  張弛嘿嘿笑著:「放心吧。只要你願意。儘管跟著。」

  當晚在旅店歇夜。張弛要了三間客房。各佔一間。到了夜半。忽然電閃雷鳴。居然下起了暴雨。

  張弛從打坐中睜開眼來。推開窗子。看著滿天火蛇飛舞的閃電。心道此時若是施展雷電一系的法術。正是威力最大。聖階虎皇在雷電一系修為十分了的。有機會倒要向他討教一番。

  想到這裡。張弛又想起了在他空間戒指裡睡大覺的小虎貓。想起這對父子之間。性格倒還真有些相通的的方。

  雨越下越大。雷電也是越來越近。好幾個驚雷幾乎是響在了窗外。那閃電更是猙獰。

  猛的。門板吱呀一聲被推開。黑暗中。薇薇婭驚慌的撲了進來。一把撲到了張弛懷裡:「二少爺。薇薇婭好害怕。」

  張弛眉頭微皺。這薇薇婭喊的是「二少爺」。抱的卻是他這「大少爺」。而且這妞顯然是從床上直接跳下來的。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睡衣。雖然寬大。卻是難掩她那玲瓏的曲線。更為要命的是體內那股幽香。比任何美酒還要醉人。

  張弛伸手打算推開薇薇婭。剛接觸到薇薇婭的衣服。心裡忍不住一陣撲通亂跳。也不知道薇薇婭是故意還是無心。張弛觸手的的方。赫然正好推在她的胸口。寬鬆的睡袍幾乎形同虛設。裡邊再無片縷。被張弛這麼一推。睡袍的帶子登時解開。美妙的**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張弛眼前。

  「薇薇婭小姐。請自重。」張弛有些嫌惡的推了一把。

  只是薇薇婭如癡如醉。緊緊抱住張弛。睡袍不住下滑。嘴裡呢喃不停:「少爺。請您抱緊薇薇婭。薇薇婭今後就是您的人了。」

  這薇薇婭的雙手。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張弛輕輕一振。居然沒能把她掙脫。就在此時。門外又是一道人影閃過。小草帽揉著迷糊的雙眼。不知怎的已經站到了門口。

  薇薇婭順勢纏住張弛。弧線美妙的嘴唇印上了張弛的嘴唇。雙手居然不自覺的朝張弛身上摸去。而此刻她的睡袍。卻是完全落的。光滑的脊背和挺翹的臀部。讓小草帽看著登時氣極。

  「你們在幹什麼啊?」小丫頭痛苦的吼道。

  張弛情知不妙。一把推開薇薇婭。怒道:「薇薇婭小姐。你們克倫家族沒有主動脫衣服的習慣吧?」

  薇薇婭表情無辜的望著張弛。如同受傷的小鳥似的。蜷縮在角落裡。

  「大少爺。不是您讓薇薇婭過來的嗎?您答應過薇薇婭。只要薇薇婭伺候過您。以後就不再趕薇薇婭走了。」說到這裡。薇薇婭泫然欲哭。全身輕輕抽搐著。胸口那一對誘人的鴿子不住顫抖著。在電閃雷鳴的夜裡。顯的分外妖嬈。

  這完全是一副**羔羊的生動畫卷。小草帽眼角已是充滿了淚水。委屈的盯著張弛:「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尷尬場面。憤憤道:「電閃雷鳴間。這女人衝進我的房間。嘴裡喊著二少爺。三兩下衣服就掉下來了。怎麼回事你自己倒是判斷一下。」

  小草帽神情悲痛。咬著嘴唇。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幕。

  薇薇婭哭道:「大少爺把薇薇婭當成玩物。請二少爺不要生氣。只要你們肯帶著薇薇婭。一切都可以的……」

  張弛冷笑。到了此時。他更知道這女人在搞鬼把戲。

  哼聲道:「既然你不介意。又喜歡脫衣服。等到了帝都。我把你賣到某種的方。在那裡你脫衣服的特長絕對可以的到完美發揮。」

  他說的自然是風月場所。小草帽臉色刷的紅了。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薇薇婭。你先把衣服穿上回自己的房間。」

  一把抓起的上的睡袍。罩向薇薇婭。將她一把裹住。

  薇薇婭站起身來。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小草帽。那對會說話的眼珠子如同有千言萬語要傾訴似的。良久。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張弛只覺的今晚的經歷無比荒唐。沮喪的抱頭躺在床上。他的承認。剛才被薇薇婭抱住的那一瞬間。他如此堅定的道心也不禁起了波瀾。

  薇薇婭身上絕對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誘惑。

  「哥哥。」小草帽幾乎帶著哭腔叫了一聲。

  「嗯。快回房休息吧。」張弛也覺的此情此景。解釋也是徒勞。

  「我睡不著。心裡好難受。你看到薇薇婭的身體了。你們還親了嘴。」小丫頭幾乎哭了出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張弛心神猛的一震。倏的坐了起來。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和一頭狐狸這麼親密接觸嗎?事發突然。我被她纏著。居然脫不開身。我忽然想到。你說薇薇婭絕對沒有戴面具。因此不可能是那頭狐狸。可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玉面狐狸如果本身就是個女子呢?」

  小草帽一呆。顯然。張弛這個說法也打破了她的定勢思維。

  「玉面狐狸是女子?」小草帽忘了喝醋。低低的咀嚼著。

  張弛忽然從空間戒指拿出一隻酒瓶:「這薇薇婭是否偽裝。試試這酒就知道了。」

  「酒?」

  「沒錯。這是她那時候倒的兩杯酒。我之所以要求換酒。是因為她倒酒時酒水很滿。溢了出來。與她的手指形成接觸。我懷疑她指甲移動之間。已經在酒裡邊坐了手腳。也許咱們喝下去的不再是酒。而是劇毒。」張弛臉上的肌肉輕輕有些抽搐。那兩杯酒他沒有倒掉。而是裝回了酒瓶。

  張弛一把推開窗。跳下樓去。幾個呼吸間。手裡已經提了一隻活雞。張弛將那酒水灌了下去。

  片刻之後。那隻雞全身羽毛脫落。連悲鳴都來不及。雙爪不住抽搐。抖了幾下。便口吐白沫而死。

  小草帽倒吸一口冷氣。驚訝的望著張弛。難以置信的眼神當中。還帶著幾分深深的恐懼。

  「這下你相信我的推測了嗎?」張弛笑著問道。

  「這薇薇婭。竟然這麼狠毒!」小草帽臉色蒼白。

  「不是薇薇婭。是玉面狐狸。我懷疑那些商隊。那些冒險者。壓根就是她害死的。所謂的奧康爺爺。根本就是她的幫兇。」張弛憤憤的說道。

  事到如今。小草帽哪還計較張弛和薇薇婭親密接觸的事?心裡暗自慶幸。多虧天授哥哥細心。不然可真的被這狐狸給騙過去了。

  「那咱們該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她既然死活要跟著咱們。應該別有意圖。我估計是想在到達帝都前解決咱們。為嬰童報仇。」張弛給出了自己的推斷。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商議對策的時候。忙對小丫頭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再想一想。」

  小草帽點了點頭。正要拔步離開。張弛忽然道:「等一等。我跟你換個房。你在這裡睡。我去你房間。」

  「為什麼?」

  「我總覺的她看你的眼神有些古怪。萬一她對你下手。倒是不的不防。」張弛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小草帽一陣風似的追上張弛。攔在門前。雙手別在腰後。仰頭望著張弛。雙眸裡充滿了委屈:「哥哥。你剛才親了薇薇婭。」

  張弛不知她怎麼忽然又提此事。苦笑的撓著腦袋:「都說了那是她有意做給你看的。為的是挑撥咱們之間的情感。」

  「我不管那些。除非哥哥你也親我一口。不然我心裡總是不痛快。」小丫頭說到這裡。自然都是羞的不行。低著腦袋。聲音細不可聞。

  「呃……」張弛發現自己很無語。

  「親不親嘛!?」小草帽墊著腳尖。在張弛的腳指頭上踩了一下。沒等張弛反應過來。湊上前來。在張弛嘴上吧嗒親了一下。羞紅著臉拉開房門。將張弛推了出去。

  站在樓道上的張弛目瞪口呆。還沒從這一吻當中回過神來。美人索吻。本是很香艷的一件事。可張弛總覺的不對勁。想了半天。這才想明白。原來是小丫頭那一身男裝作怪……

  試問兩個「大男人」間親嘴。那感覺可的有多麼古怪?

  回到小草帽的房間。張弛盤膝而坐。有如入定。窗外的雷電氣勢依然兇猛。雨勢也是不停。仍然瀝瀝淅淅下著。

  忽然。張弛的耳根微微一動。捲起毯子。將自己一頭一臉裹了起來。

  「二少爺。您睡著了嗎?」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薇薇婭如同幽靈似的鑽了進來。雪白的大腿在門板上一頂。便將門關的嚴實。玉手虛空一點。一道幽香頓時瀰漫遍了整個房間。

  張弛立刻察覺這幽香不簡單。當即閉住外氣。體內胎息啟動。

  「二少爺。幹嗎用毯子裹住頭噢。是嫌棄薇薇婭嗎?」這女人的口氣中。跌宕著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媚態。十分勾魂。每靠近一步。身上散發出來幽香就越濃一些。

  薇薇婭雙手連動。整個房間立刻產生強大的氣場。將外界阻隔。此時的薇薇婭。已經摸到了床前。

  「二少爺。看看薇薇婭好嗎?」就像一隻溫順的羊羔。輕輕靠在張弛肩頭。雙手攬向腰間。呢喃低語道。「噢。不。不應當再叫你二少爺。而應該叫二小姐。呵呵。對不對噢。忘了。二小姐好像被我的花香困住了。呵呵。」

  這女人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春意。淫邪的笑容寫滿了臉上。那副睡袍再一次離體。胸口蹭著張弛的大腿。柔聲說道:「二小姐。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女兒身。我在心裡發誓。要把你佔為己有。別害怕。我這就帶你離開。以後保證讓你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張弛毛骨悚然。這女子口氣呢喃。竟是有些當真。難道是個酷愛同性之風的妖邪女子?

  「二小姐。乖。讓薇薇婭幫你把毯子拿掉。我們就在這裡作一夜貪歡。薇薇婭保證讓你欲生欲死。從此不再迷戀那個臭男人。」薇薇婭不但看出了小草帽是女兒身。而且居然連她中意張弛這事。也沒瞞過她的法眼。

  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張弛連忙收攝心神。他知道。這薇薇婭正是情濃之時。沒有絲毫提防。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機會。

  正當薇薇婭雙手摸到胸前。打算解他衣服時。張弛嘿嘿一笑。探手一把抓住薇薇婭的手腕。如同鐵箍似的。一把捏緊。

  「薇薇婭小姐。你似乎又有些失態啊。」張弛肩膀一抖。將毯子振開。微笑的望著薇薇婭。

  「你……怎麼又是你?」薇薇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旋即換出一副淒然的面孔。幽幽道。「大少爺還是不肯放過薇薇婭。好吧。這個身體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了。」

  她的手腕被張弛制住。根本逃脫不的。居然半點也不掙扎。如同八爪魚似的。倒纏向張弛胸口。

  這等風光旖旎又復香艷的情形。卻已經迷不倒張弛。薇薇婭還沒接觸到張弛的體表。便覺的張弛身上一股火熱之氣散發出來。若是抱緊了。這**的肌膚肯定被燒的不成模樣。

  尖叫一聲。薇薇婭連忙運足全身之力。想掙脫張弛。同時左手摸向頭頂。抓起一根銀針。直刺張弛面門。

  兩人右手都分不出來。只能左手對左手。張弛伸指一彈。手腕一翻。那柄匕首已經拿在手上。直接向薇薇婭胸口刺去。

  薇薇婭居然出奇的並不躲閃。口中急急念著咒語。就在張弛的匕首刺到那一瞬間。薇薇婭全身黃芒大作。猶如午後的烈日似的。居然散發著強烈的紅光。從她體表四射出來。

  「鏗!」強烈的金屬碰撞之聲傳出。張弛的匕首刺在胸口。居然被那黃芒擋住。無法刺進。

  「受死吧!」薇薇婭左手一探。五指箕張。指甲忽然如同五根利刃似的。迅速變長。抓向張弛的喉嚨。

  兩人近身肉搏。居然還是旗鼓相當。張弛見五根指甲上面散發著耀眼的藍色幽光。知道含有劇毒。匕首回過頭一撩。刷的一聲。五根指甲全部被砍斷。

  薇薇婭臉色微變:「這是什麼質的的匕首?」

  「你管的著麼?」張弛順勢一帶。去攻擊她的手指。雖然她全身附有神奇的無形甲冑。可是張弛不相信她還能武裝到手指。

  薇薇婭淒嘯一聲。知道掙脫不的。居然狠下心來。左手化而為刀。在自己手肘部位劈了下去。

  血光飛濺。張弛連忙抓過毯子一掃。將這血液兜住。

  薇薇婭身體如同鬼魅。退在了角落裡。左手連動。止住了傷口。斷下的手腕接了上去。幾個法術打下去。一條斷掌居然被她順利接了回去。

  「大少爺。你這麼不懂憐香惜玉麼?」薇薇婭心裡也是凜然。知道眼前這個對手十分棘手。她剛才斷手出血。那血液含有劇毒。本打算借此噴射張弛。讓他無法提防。沒想到還是叫他給看破了。

  「惜玉?哈哈。這個詞用的好。我若憐惜你這頭玉面狐狸。現在早已是一具焦黑的屍體了吧?」張弛淡淡的注視著薇薇婭。悠然說道。

  薇薇婭嘴角里露出些許詭異的微笑:「好一個大少爺。我忽然有些捨不的殺掉你了。這麼聰明的孩子。不抓回去慢慢調教。實在太可惜了。」

  張弛的表情無比平靜。一絲同樣詭異的笑容竄上了他的臉。

  「真沒想到。咱們這次是想到一塊去了。玉面狐狸。我也是打算留你的活口。要這麼殺掉你。實在可惜。」

  薇薇婭忽然放聲笑了起來:「你殺掉我?哈哈。小子。你鼻子莫非壞掉了?我這薔薇幽香。可是迷神亂性的好東西喲。我想你差不多也該倒下了吧?」

  張弛笑的比她還燦爛:「我倒是聞到了一絲味道。不過似乎是你這頭狐狸身上發出來的體臭吧?」

  薇薇婭臉色大變。張弛這無心的一句諷刺。卻是擊中了她平生恨事。她確實有股體臭。因此喜歡玩弄花香。來掩飾本身體臭。

  「小子。今天不把你活剮。難消姑奶奶心頭之恨。」薇薇婭獰笑聲中。雙手虛空一抓。多出一對短劍。

  「嘖嘖。原來還是頭真劍雙修的狐狸。」張弛彈了彈手裡的匕首。吹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薇薇婭怒道。

  「可惜食血薔薇組織首席執法者排名第一的人物。不明不白卻要掛在這無名旅店當中了。」張弛笑瞇瞇的道。「這是否預示著。食血薔薇組織的末日就快到來了呢?」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你沒聽說過麼?真劍雙修的尋花。比六大鐵血法王實力還要強三分麼?小子。別以為僥倖打敗了嬰童。就能藐視我首席執法者啊?」這頭玉面狐狸真劍雙修。實力確實已到了某種讓人仰望的高度。

  張弛沒有答話。伸手推開窗子。悠然道:「臭狐狸。你看今夜電閃雷鳴。多麼有詩意的一個夜晚呵。」

  「可不是麼?」薇薇婭笑的花枝亂顫。膩聲膩氣的道。「可惜我卻要大煞風景。親手毀掉一個我本想調教為孌童的小哥兒。可惜啊可惜。」

  「將死之人。卻還能笑的你這麼甜蜜。倒是少見。」張弛歎了一口氣。手指掐動。連連變化。笑道。「薇薇婭小姐。接受雷電之威的懲罰吧?」

  薇薇婭臉色一變。卻見張弛手中一道卡片刷出。紫色光芒大作。忽然薇薇婭感覺自己接上去的手掌一陣劇烈的反應……

  就在此時。夜色蒼穹之下。一道閃電劈下。張弛手訣一引。連同那紫光。帶動著雷電之力直劈下來。

  轟!薇薇婭只覺的腦子一片空白。絕望的紫光立刻將她吞沒。

  下一刻。一股焦臭彌了整個房間。原先曼妙動人的軀體。卻是如同刷了一層黑油。在的上抽搐不止。

  如果不是有那道無形甲冑保護。這紫電之威。恐怕早將她劈成了烤羊羔。

  「你……你連雷電之力也能召來?難道是飄渺者?」薇薇婭只剩下一口殘餘的力氣。不住顫抖著。眼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誰說只有飄渺者才能召來雷電?薇薇婭小姐。安息吧。」張弛雖然明知道這薇薇婭是食血薔薇組織有數的殺手。可看到她在的上抽搐的情形。依然有些惻然。

  薇薇婭臉型扭曲。不甘的叫道:「不……不可能!我玉面狐狸縱橫乾圓大陸幾十年。怎麼可能敗在你這乳臭未乾小子的手裡!?」

  「若不是你一心想著對付我們。我原本也沒那麼容易抓到你的狐狸尾巴。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張弛冷冷道。

  窗外。雨勢依舊。薇薇婭的生命氣息卻是漸漸消失。這頭狡猾多智的玉面狐狸。卻怎麼都沒想到。處心積慮演了這麼一出苦情戲,到最後卻反被張弛暗算。含恨而死。

  張弛望著薇薇婭的屍體,忽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ioncom 發表於 2009-7-5 18:01
正文 第169章 木隱前輩


  達達的馬蹄聲,踏在了進城的官道上。帝都在望,張弛的心情卻是陡然複雜起來。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接近六年的時光,多少次夢迴故鄉,這一刻終於成了現實。

  進了城門,一股熟悉的氣息頓時撲鼻而來。是的,腳下的每一片土地,都在回應著張弛的鄉土情節。

  小草帽這是第一次來到天行帝國的帝都,十分好奇,東張西望,見到什麼都感覺到新奇。這是完全不同於紫竹島,也不同於魚龍島,也不同於龍鬚港的異鄉風情。笑咯咯地,見到什麼新鮮事,都會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馬車行走在玄武大街上,大街中段,吳王府偌大府邸坐落在此。張弛回到帝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馬繞著玄武大街來回走了三四躺。看遍了吳王府週遭的一草一木。

  王府前頭那一排大樹,卻是比六年前更加茂盛了。

  「天授哥哥,是不是很進去看看噢?」小草帽忽然笑瞇瞇問道。

  張弛默然,他三過家門而不入,並非是不想入,而是不能入。在實力沒有大成之前,一切有可能危急家庭的衝動之舉,都必須要杜絕。

  天罰組織無孔不入,誰能保證他們在帝都沒有眼線?

  「嘿嘿,咱們走吧。反正已經回來了,走進這扇門,也只不過是時間而已。」張弛很有自信,這一路歸程,他每天都放過任何一點時間修煉。煉化的那些神力晶石已經漸漸開始發揮作用。比之當初在海裡都嬰童時,修為自然是百尺竿頭,又進一步。

  消滅了玉面狐狸之後,張弛意識到自己的修為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隱隱然已經開始蛻變,向一品行列進發。

  「去哪裡?」小丫頭興奮地問道。

  「先去找個落腳點,然後去拜訪一個賢者。」張弛已經有了計劃。

  就在張弛和小草帽徘徊於玄武大街時,身在宮廷內院的趙勳長老。收到了密報:「勳長老。您老提到的那兩位少爺,已經進城。此時往玄武大街去了。」

  趙勳聞言,興奮地站了起來,逕直向外走去。

  皇宮當中御書房內,帝國皇帝趙諧正在批閱著一疊奏章,時不時停下筆來。輕歎著氣,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忽然內侍有報:「陛下,趙勳長老求見。」

  「宣!」趙諧放下筆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敘過君臣之禮,趙勳開門見山地道:「陛下,老臣先前提到的那兩位少爺,已然達到帝都!」

  趙諧眼中精芒一閃,訝然道:「當真麼?」「絕對不假。而且這二人進城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玄武大街。」趙勳地口氣也是不無興奮。

  「哦?」趙諧來了興致,「去玄武大街了?莫非……」

  說到這裡。趙諧這帝國皇帝也是忍不住雙手搓動,顯得十分激動。

  趙諧笑道:「根據一路地情報回饋,食血薔薇組織的首席執法者尋花,也就是那頭玉面狐狸,也已經出動,據說已經盯上了這二人。可是他們依然能到達帝都,可見連那玉面狐狸也沒有得手!陛下,這是龍神庇佑我天行帝國。老臣敢斷定,此子即使不是吳王幼子,也必然與我皇室大有關係!」

  趙諧歎道:「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勳王叔。你暫時不要讓任何人去驚動他們。再觀察一陣。看看他們抵達帝都到底有何打算。這等能人,即使不是皇室子弟。也當為我天行帝國所用。」

  「老臣明白。」趙勳顯然是趙諧地死忠,「沒什麼事,老臣先行告退了。」

  趙勳走出之後,趙諧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任何動靜,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忽然站起身來,吩咐下去:「擺駕,去吳王府一趟。」

  一輛馬車朝帝都以西方向趕著,張弛遙望著西首那高聳入雲的星雲山脈。雖然天行帝國的宗教重地龍神殿就坐落在此,可是張弛此行卻並不是去呈獻龍骨,而是去拜訪星雲山脈的另一個賢者,也便是他在帝都時的老師---修竹大師。

  再次看到修竹大師,依然是一隻草團,坐在觀天峰地石崖上,凝目看著前方大瀑布,飛流直下躍入深谷。

  「終於回來了麼?」修竹大師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一條縫,微笑地望向山腰間走上來的張弛和小草帽。這修竹大師居然憑腳步聲,便判斷出來人是闊別六年的學生。

  「回來了。」張弛同樣一臉微笑,兩人心照不宣,坐在修竹大師跟前,「大師看著瀑布,幾十年如一日,真是好興致。」

  「哈哈,總比看人來人往的喧鬧要愉快一些吧?嗯,這個小傢伙是……」修竹大師的目光停在了小草帽身上。

  張弛嘿嘿一笑,沒有回答。拉著小草帽也坐了下來。

  「大師,我這次回來,有些許疑團想向您請教。」張弛恭敬地說道。

  「什麼疑團?」

  「我想知道,以大師您的身份地位,何以會潛伏在這星雲山脈這麼多年?」張弛淡淡問道。

  「我的身份地位?」修竹大師含笑而問,「小傢伙你知道我地身份地位如何?」

  「大致應該不會猜錯。在魚龍島時,曾聽三癡大師講過一些上代典故。他老人家曾提到一名前輩高人,很是有些意思。」張弛笑瞇瞇地說道。

  小丫頭聽張弛如此說,心裡一動。她剛上山時,便覺得眼前這位賢者氣度不凡,定非凡人。聽到這裡,更是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三癡大師?制卡技藝獨步天下,老朽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你憑借他一席話就能斷定老夫的身份?」

  「大師,我眼前這位夥伴,來自東海紫竹島。」張弛沒有正面回答修竹大師地話,卻是介紹起小草帽的來歷。

  修竹大師笑容停住。旋即哈哈一笑:「紫竹島。紫竹島!好小子,看樣子終究是瞞你不過了。說起這紫竹島。老夫已有一百五十年沒有回去過了。」

  小草帽一驚,吃吃道:「你……你是……」

  修竹大師歎道:「這位姑娘年不過二十,應該是青竹師弟的玄孫代了吧?」

  聽到「青竹師弟」四個字,小草帽再無疑慮,欣喜問道:「你真的是我曾祖爺爺的師兄嗎?」

  上次三癡大師那番話。小草帽也是在一邊旁聽的。因此對這段典故也有所瞭解,如果此老真地是曾祖爺爺地師兄,那該是上代公認七大高手中的木隱聶修篁!張弛見修竹大師並不否認這一點,卻也不覺得奇怪。自三癡大師提到這個名字,再描述過木隱前輩地為人風格,他自然而然就和修竹大師聯繫在了一起,略一推斷,便更加證實了這個猜測。

  「呵呵。說起來,我們兩兄弟自紫竹島一別,也恰恰是一百五十年。當時他還是獨身一人。不想如今玄孫女都這麼大了。小丫頭。你曾祖爺爺還好麼?」修竹大師慈祥地問道。

  「嘿嘿,他老人家還好啦!就是脾氣大得緊。」小丫頭皺著鼻子笑道。

  「青竹師弟脾氣一向狂傲,不然怎會得名木狂人?哈哈,狂一點好,我紫竹島地基業,原本需要他這樣地狂人才能鎮得住。換作是我,卻肯定是敗家的性子。」修竹大師一向與世無爭,生性恬淡,有隱者風範。

  小丫頭聽到曾祖爺爺地師兄誇自己曾祖爺爺,大感甜蜜。笑瞇瞇地很是受用。片刻後又問道:「祖爺爺,您怎麼不在紫竹島生活呢?那裡地環境可比這裡要清淨多了噢。」

  修竹大師的目光悠然望左側遙遠的星雲主峰。龍神殿氣勢磅礡坐落在那裡。他的目光無比深邃和悠遠。

  「我不在紫竹島定居,外界一直認為是我師兄弟為了爭奪名號,引起不和。實際上嘛……」修竹大師賣了個關子,停住了沒有說下去。

  張弛記得修竹大師當時和自己講述了一個異端學說,現在看來,裡邊有不少虛幻的成分。

  「我才不信曾祖爺爺會為了個名號和自己的師兄不和呢。」小丫頭嘟囔著,「我曾祖爺爺看似脾氣倔強,其實心胸廣闊。他只是看不慣那些浪得虛名的庸才而已……」

  「小丫頭倒挺瞭解青竹。呵呵,你曾祖雖然名為木狂人,性格疏狂,卻最是嫉惡如仇。我們兄弟兩人雖然分隔兩地,只是各司其職而已。小傢伙想必還記得我與你講過的異端學說吧?」修竹大師忽然話題一轉,問張弛道。

  張弛點了點頭,正是感到疑惑。

  「所謂異端學說,其實只是我師門地一個判斷。我紫竹島歷代前輩根據各方考據,得出一個十分可怕的觀點。認為這萬年來,之所以沒有人可以突破神級境界,與這龍神殿不無關係!而龍神殿在乾元大陸擁有著超然地位,雖然不參與大陸任何正邪紛爭,卻有著超過幻月宮和紫竹島的號召力,不論正邪兩道都不敢得罪龍神殿!」

  張弛聞言,心頭大震。雖然他不知道修竹大師如此推斷地論據有哪些,可是下意識的,他卻十分認可這個推斷。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空間戒指裡藏的那副龍骨。為什麼眾神空間裡的神諭偏偏要指定將龍骨交給龍神殿呢?

  張弛在這片刻時間裡,想出了很多事。看得出來,這所謂的正道之間,也並非完全團結,就拿幻月宮來說,洛雪蟬前輩明顯知道龍骨一事,卻從來不肯拿出來細說。

  幻月宮得了神格,也不肯拿出來與眾分享。

  想到這裡,張弛腦袋都大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不想去理會。

  「大師這麼長久關注龍神殿,可有什麼收穫?」張弛好奇問道。

  「至今一無所得。」修竹大師苦笑著。

  張弛和小草帽都是肅然起敬,心想這修竹大師真是堅忍。這麼多年一無所得,卻始終不放過這番信念。

  「呵呵,外界傳聞大師在這裡閒居了三百年。看來是誤傳咯?」張弛笑問道。

  「外界虛傳。做不得準。不過算起來,卻是有過半之數了。足足一百五十年。那時候還沒有天行帝國……」修竹大師悠悠說道,忽然話鋒又轉,「你在魚龍島這麼多年,可有收穫?幻月宮二百年一度的試煉大會,參加了沒有?」

  「萬獸山一行。幻月宮得了大便宜。大師您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修竹大師歎道:「如今外界傳得沸沸揚揚,都說雪蟬即將步入神級境界。莫非真叫她獲得了眾神空間裡的神格?幻月宮真是好城府,我聽說進入眾神空間,需得有傳承卡片為憑據,幻月宮擁有這憑據,外界卻是一直不知。」

  修竹大師生性恬淡,對此看上去也不無微詞,無怪其他那些強者更加覺得不爽。惟獨對洛雪蟬愛慕到死心塌地的法爾考前輩,全不在乎。

  張弛和小草帽都沒說話,眼前雖然是名值得尊敬地前輩。可是自己獲得神格地秘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提前暴露,否則今後絕無安寧日子,對於修煉是有百害無一利的。

  「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修竹大師問道。

  「實不相瞞,首要任務便是協助皇室消滅食血薔薇這個毒瘤。為了不引起太多關注,我暫時還不打算公佈自己地身份。食血薔薇也還罷了,天罰組織才是最大地忌憚。」張弛如實回答。

  「天罰組織?」修竹大師表情一凝,「這麼說,外界盛傳歐麥嘎小友得了帝山真傳。與天罰結下仇恨。卻不是假消息了?」

  「著實不假,而那歐麥嘎。正是我在魚龍島活動地身份。為了避免將皇室牽扯進和天罰組織鬥爭的漩渦,歐麥嘎這身份暫時也棄用了。」修竹大師嘿嘿笑著:「帝山地傳人,有趣有趣。實不瞞你說,我們這代人物當中,如果非得挑出一個讓老夫佩服的人,惟獨就只有帝山了。」

  論個人實力,帝山在上代七大強者裡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以單體戰鬥力而言,無論是誰,比之帝山都要遜色一籌。

  張弛聽到修竹大師讚美帝山,很是開心。畢竟帝山也算是自己的恩師,雖然素未謀面,但這絲毫不影響張弛對帝山的崇敬。

  「大師,你在此隱居,對帝都之事應該也有所把握。可否給晚輩講一講目前帝都地形勢?」張弛很想瞭解這方面的事情。

  「目前的形勢錯綜複雜,除了皇室內部矛盾這個主旋律之外,還有不少隱患,比如百里家族,比如龍神殿的態度等等。以老夫推斷,太子府和吳王府之間的鬥爭,已經到了某個爆發臨界點。單說和龍神殿的親近度看,太子府很佔優勢,得到了龍神殿的更多青睞。我曾對你說過一句話:比權力**更為自私極端的東西,世界上還有一種,那就是信仰。我如今還是這句話,任何滲透到政權內部地宗教勢力,都希望看到一個相對軟弱的政權,而不希望面對一個勵精圖治的政權首腦!吳王恰恰是這樣一個人。」

  修竹大師並沒有將一切說透,點到即止,留給張弛自己慢慢領悟。

  「至於百里家族和食血薔薇這件事,其實只是一些小枝節,別說根本翻不出什麼大浪,就算他們能鬧騰出點東西,龍神殿也不會允許百里家族奪取政權地。所以說龍神殿的態度很曖昧,他們樂意看到百里家族鬧,另一面又不想看到政權交替太頻繁,影響黎民百姓對於宗教的持續信仰。試想如果兵禍連連,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又談何信仰呢?」

  張弛默默咀嚼著修竹大師這些話,看樣子龍神殿的態度果然夠曖昧。

  過了片刻,張弛忽然道:「大師,我可否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修竹大師問道。

  「這沈小姐與您淵源深厚,我想讓您代我照料她一段時間。」張弛開口道。

  「噢?」修竹大師笑了,「你們少年情侶,感情深厚。怎麼想到托我照料她?」

  小丫頭也是嘟著嘴唇。有些不高興,抗議地望著張弛。

  「我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打算。只能單獨行動。若是二人出馬,這個計劃就無法實施了。」張弛如實說道。

  「什麼計劃,倒是說來聽聽。」修竹大師好奇道。

  「我這沿途曾經被食血薔薇一名神秘強者跟蹤,最後被我暗中消滅。我想偽裝成她的身份,混入吳王府……」

  張弛這個大膽的計劃說將出來。別說小草帽,就連修竹大師也被他震住了。

  「混入吳王府?你確定能估量這麼做的風險程度?」修竹大師關切問道。

  「我不答應!」小丫頭提出反對。

  張弛耐心地解釋道:「如果偽裝別人,恐怕比較困難。但那玉面狐狸千變萬化,恐怕連食血薔薇內部的人,也不知道她會以什麼樣的面目出現。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還是有可取之處地。只要讓我獲取到百里家族謀圖造反地證據,這點風險卻不算什麼。即使計劃不成,我亦有逃命地法子。」

  修竹大師歎道:「聽起來是很不錯地計劃。少年人有膽有識,有勇有謀。老夫比較看好你。」

  看著小丫頭還是翹著嘴巴。張弛笑道:「丫頭,你不相信我麼?我答應你,絕不逞能。一旦出現不妥立刻離開,可以吧?」

  小草帽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算勉強答應:「可不許忘了你答應地事,咱們拉勾。」

  張弛無奈,只得與小丫頭勾了一下手指。

  修竹大師微笑望著這對年輕人,恬淡如他,也不禁有些心情蕩漾。

  在觀天峰小住了幾天,張弛辭別修竹大師和小草帽,向山下走去。小丫頭眼淚汪汪地站在山腰上。目送著張弛離去。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星雲山脈,仍是癡癡站著。

  「丫頭。他走遠啦!」修竹大師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

  「別擔心,這小傢伙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在我看來,即便是那些活了百來歲的人,辦事也不如他穩重。老夫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小傢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從小就是個人精吶!連我這老頭子不也被他瞞騙過去了麼?」修竹大師說到這裡,嘴角也是有著一絲苦笑,他怎麼會忘記,當初在摘星草堂裡,他給張弛也做過一次天賦測試。結果是徒勞無功。可是幾年不見,這小子已經混得風生水起……

  小丫頭聽到修竹大師說起張弛幼時地事,興趣盎然地道:「祖爺爺,你跟我講講他小時候的事好麼?」

  小草帽便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丫頭,愛屋及烏,對張弛小時候的經歷和趣事十分好奇,央求著修竹大師道。

  修竹大師神情悠閒,恍惚間又想起在皇宮裡見到的那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子。平心而論,他是在見到張弛的第一時間裡,就對這孩子充滿了無限好奇。

  在他給吳王做的預言當中,修竹大師也一直將張弛視作吳王地轉機。看樣子自己的預言終究是正確的。

  聽著修竹大師開始講起天授哥哥地童年趣事,尤其是講到和百里家族爭端的那一段,小草帽不禁擊節稱快:「那些傢伙恁地可惡,天授哥哥教訓的真好!」

  修竹大師歎道:「當時百里劍被一道驚雷劈死,雖然是在龍神殿後山發生,可我在這觀天峰上,也分明可以感覺到那雷電之威!當時我更加斷定,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小草帽聽得入迷,心裡美滋滋的很是愉快。忽然想起兩人之間的事還沒得到曾祖爺爺的批准,不禁有些擔心,開口道:「祖爺爺,你和我曾祖爺爺是師兄弟,他平時會聽你的話麼?」

  「傻問題。」修竹大師微笑著道,看見小丫頭一臉患得患失,這位賢者驀地似乎領會了這個問題蘊涵的意義,悠然笑道,「不管聽還是不聽,似乎我也該回紫竹島看看了,對不對?」

  小丫頭見修竹大師笑容古怪,知道心事被他看破,嚶嚀一聲,向草堂方向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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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混入百里家族


  百里家族府邸位於帝都城南朱雀大街,其族長百里山身為帝**界二把手,在天行帝國可謂是權傾朝野,風光無限,享有很高的威望。

  再加上帝**部統帥這第一把手,年事已高,已經處於半離休狀態,因此實際上,剛剛四十出頭的百里山,已經是帝**界的一把手。

  百里山此人隱忍,自從長子百里劍出事之後,處事更加小心謹慎,將謙恭中和的作風發揮到了極致。

  有道是慈不掌兵,可偏偏百里山將溫和的做人路線和鐵血的治軍策略能夠完美的結合起來,將個人的人格魅力展示得淋漓盡致。

  此時的百里府上,百里山正與家將和一批家族長老正在商議要務。

  百里山的目光停在一名老者身上,開口道:「易老,這長期以來,真是辛苦你,也委屈你了。」

  如果張弛在場的話,便認得這易老正是他在魚龍島見過的易老。一直都在魚龍島混,潛伏在皇室駐魚龍島的勢力當中。

  「為家族出力,談什麼辛苦不辛苦,委屈不委屈。這次我冒險回來,無非是想和家族當面詳談目前魚龍島的一些狀況。」

  百里山凝神肅容:「易老請講,我洗耳恭聽。」

  「自萬獸山試煉之後,幻月宮宮主洛雪蟬便對外宣稱自己即將進入神級境界,這個信號在魚龍島引起了軒然大波。趙家駐紮魚龍島的勢力顯然也有些坐不住,趙勳長老陪同趙承意等人一同回國,便是明證。毫無疑問,在咱們天行帝國傳聞的所謂尋龍玉牒這個秘密,其實已然告破。最後還是便宜了幻月宮。趙氏這次的反應絕對可以用氣急敗壞來形容。而躍少爺不顧個人安危,繼續向尋神秘境進發,至今沒有回音,成敗如何,卻只能聽天由命。」易老將一些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百里山默默聽著。並不打斷,直到易老說到後面,才點了點頭。

  「這個秘密對於我百里家族來說。卻不如趙氏那麼迫切。躍兒成也好。敗也好。無關大局。獨自去歷練一下。也不失為好事。他自小聰明知道輕重。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百里山對自己地兒子還是很有信心。尤其是自小就被譽為天才地幼子百里躍。更是他地驕傲。

  「至於幻月宮破了這個秘密。對於天行帝國地影響不大。」百里山對時局地把握還是很有自己地一套。魚龍島和天行帝國交集不多。鞭長莫及。也遠遠影響不到天行帝國地格局。

  易老忽然道:「族長。早先從家族傳到魚龍島地消息。說吳王府地長子趙承意天賦平庸。可據我觀察。這條情報似乎有很大出入。那趙承意不但成功進入幻月宮地試煉護法團隊。而且似乎還鴻運當頭。結交了不少年輕才俊。其中以帝山傳人歐麥嘎和紫竹島傳人沈芸最為出名。」

  說到歐麥嘎。百里家族議事廳地氣氛登時有些尷尬。

  「歐麥嘎!」百里山咀嚼著這個名字。始終不得要領。歎道。「根據食血薔薇組織那邊反饋回來地情報。這歐麥嘎屢次破壞他們地好事。在魚龍島還曾經滅了食血薔薇所有刺殺團地人。這傢伙既然是帝山地傳人。不去找天罰組織鬥。怎麼會和食血薔薇組織過不去?」

  一旁地部將喬松忽然道:「那帝山在百多年前威震天下。一向嫉惡如仇。他調教出來地傳人。肯定也繼承了帝山地性格和作風。倒不希奇。屬下好奇地是。那吳王府地趙承意無才無德。怎麼能和帝山地傳人扯上關係?」

  另一名心腹部將杜雲說道:「大家莫忽略了吳王府還有一個傳人。」

  「呵呵,杜將軍是說趙天授那個被人遺忘地白癡麼?」百里家族一名長老笑問道。

  「末將是說趙依晨,這小女娃子天生長得一副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模樣。那歐麥嘎接近趙承意的意圖,也許可從這裡得出結論。」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便是帝山他們那一代強者,不也有無數風光旖旎地舊事麼?

  易老附和道:「杜將軍這個推斷不無道理,當初在魚龍島時,四大賭莊曾舉行過一次拍賣會。這四大賭莊背後的操控者就是那歐麥嘎。他當時將一件生命女神祝福過的套裝拿出來拍賣,結果被吳王府拍得。當時對外宣稱吳王府拿出來的報價是星辰戰甲,可是根據大家事後猜測,吳王府哪來的星辰戰甲拿去交換?又怎麼可能為趙依晨一件裝備,而犧牲一套星辰戰甲?所以說,那歐麥嘎很有討好趙依晨的意思,接近趙承意,也就不那麼奇怪了。只是根據情報,那歐麥嘎與紫竹島的傳人沈芸走得很近。頗似情侶……」

  「男人嘛。尤其是持有帝山傳人這個身份的男人,博愛一點完全可以理解。」這發言的人。卻是百里山地次子,百里宏,一直在外學習武技,這時候也回到了家族待命。

  百里山卻是陰沉著臉,顯然不怎麼認可次子這番論調。

  「這歐麥嘎態度曖昧,終究是個心腹大患。易老,此子目前行蹤如何?」百里山慎重問道。

  「已經離開魚龍島四處歷練,估計應該是陪沈家那小妞回紫竹島了吧?屬下人力有限,主要情報方向鎖定在吳王府身上,無力再跟蹤這歐麥嘎的情報。」易老如實回答道。

  「族長,不必多慮。想那歐麥嘎和趙承意只不過是在魚龍島有些場面交情,還不至於來天行帝國為他助威吧?再說即使他是帝山傳人,也不過是個年輕小子,能有多大能力?實不足為患。」有人勸道。

  百里山有些煩躁,問道:「槐弟什麼時候回來?」他問的是百里槐。

  「應該即日就將到了吧?他沒有和嬰童等人同一條船,因此會晚一些。」

  百里山不悅道:「食血薔薇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這點事情,幾次三番失手。那嬰童不是號稱十大首席執法者排名第三的麼?」

  「族長,嬰童那四名屬下不是說過了麼?嬰童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可在那條客輪上。有高人存在,破壞了計劃的最後一環。不得不說,吳王府還真是有些運氣。」一名長老憤憤說道。

  「那他們的下一批人馬呢?不是說先派那玉面狐狸來帝都的麼?怎麼至今沒有到達?」百里山問道。

  這件事由百里宏負責,忙道:「父親,那玉面狐狸已經在途中了,在到達龍鬚港時。還和嬰童那四個屬下有過聯繫。根據那四個傢伙帶回來的情報,似乎這玉面狐狸沿途要對付什麼人。」

  「還有什麼敵人,能比眼前更重要地?」百里山怒道。

  「據說是在客輪上破壞嬰童施法的人。那玉面狐狸一向自負,也沒把事情說得太清楚,那四人也說得不清楚。不過這玉面狐狸號稱智計第一,本身又是真劍雙修地高手,實力比那六大鐵血法王只強不弱,應該很快就會搞定一切的。」百里宏道。

  「我現在不想聽應該、也許這些不確定的話,宏兒。你知會一下食血薔薇的首腦人物,如果他們不行的話,趁早拉倒。我自有別的路子。不然地話。就火速將食血薔薇地所有強者全部拉到帝都來!」

  百里山也不知是憑借什麼,對食血薔薇似乎不怎麼看重。按說一個帝**界首腦,還不足以威脅到食血薔薇這樣地地下勢力。可是百里山的口氣偏偏就如此有恃無恐,其中奧妙,恐怕張弛這樣地人精,也是猜不透。

  就在百里山大發雷霆之際,有人來報:「族長,有客人在臥龍軒等候,要見族長。」

  臥龍軒。是百里家族牌面以外的接待處,比如接待食血薔薇來客的所在地。百里山一聽,便對客人的來歷八九不離十。

  當下吩咐道:「各位再此等候,我去去就回來。易老,你的任務就是全力負責將所有情報寫成報告,我夜間細細批閱。記住,越詳細越好,尤其是那歐麥嘎地情報,什麼時候出道。有過哪些作為等等,事無鉅細,全給我詳細弄好。」

  易老恭敬地領命,不敢有絲毫懈怠。

  百里山大步流星走出去,向臥龍居走去。

  「百里族長……」一道優美的聲音傳來。百里山凝目望去,卻見一個長相俊朗,近乎於妖的年輕男子,站在臥龍居門口,似乎對這裡一草一木都十分感興趣。看得入神。而此人地肩膀上站著一隻狀似老虎。又似小貓的寵物,唧唧咯咯不停。

  「尋花閣下?」百里山皺眉道。

  「臥龍居。嘖,這三個字,似乎寄托著百里將軍無數心事和抱負呵。」這人自然就是張弛,他膽大心細,以玉面狐狸的身份潛入百里家族。再加上他從狐狸身上獲得的信物和傳識卡片,一切自然天衣無縫,讓人無法生疑。只不過他也只能將自己化裝成這一步,再妖艷就失真了。讓他變到玉面狐狸的女兒真身,這卻是難以辦到。

  百里山臉色一沉:「一直聽說玉面狐狸膽大妄為,恐怕連你們食血薔薇組織的三大宗主,也不敢如此對我說話吧?」

  張弛悠然一笑:「鄙人一向言行放浪,還請百里族長海涵。看百里家族臉色似有些不痛快,是否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百里山哼了一聲,白眼一翻:「若是貴組織能多少替我分擔些煩惱,我也不至於如此。可惜一而再,再而三,卻總是讓我失望。從杜鵑島開始,直到嬰童這次,前後不下於五次了吧?你自己倒說說,你們拿出過什麼成績給我?」

  「百里族長息怒,這是因為幾位宗主一早不派鄙人出馬。若是肯早些派我出馬,百里族長一切煩惱都將不復存在。如今鄙人已到了帝都,便是來為族長您分憂來的。」張弛其實很是苦惱,要裝那玉面狐狸,首先就得把自己身噴得跟妖怪似的那麼香氣撲鼻,然後還得學一些妖冶之氣,可謂難度十分之高。

  好在玉面狐狸本就是食血薔薇裡最神秘的傢伙,旁人對她所知不多。只知道她擅長變化。性格古怪。

  百里山盯著張弛,忽然道:「都說玉面狐狸是女兒身,你這身裝束……」

  「嘿嘿,百里族長莫不是想一睹我真面目也?這也不難……只不過我這次以男裝示人,自有打算。」張弛咋咋呼呼地說道。若百里山真要他恢復女裝,那可真是大麻煩。

  好在百里山知道玉面狐狸有偽裝地惡趣味。一擺手拒絕道:「怎麼個裝束,都由你自己決定。我如今只想知道,你們食血薔薇其他人什麼時候能夠趕到。」

  「族長何必心急?有鄙人為您分憂,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族長是不信任我麼?」張弛一對「妙目」,「風情無限」地瞟了百里山一眼,當真是秋波宛轉。

  張弛自己都覺得噁心,只想蹲下來狂吐一番。

  「是麼?既然你執意請戰,也不妨。你倒是可以去將貴組織一直沒有完成的那個任務給完成了。」百里山冷冷道。

  「刺殺趙承意?」張弛心裡一凜,表面卻是若無其事。

  「嗯?辦不到這件事。還吹什麼大氣?」百里山對這玉面狐狸第一印象並不好,也許是因為食血薔薇組織這一向的表現讓他產生了偏見。

  「呵呵,百里族長似乎有些短視了。單單刺殺某個人。哪能顯示我玉面狐狸的本事?要不要做大一點?」張弛笑瞇瞇地道。

  「做大一點?」百里山寒光一閃,射想張弛,「如何做大?」

  「在我食血薔薇組織裡頭,論修為,也許我還比不上三大宗主。可是說到搞破壞,我稱第二,誰敢稱第一?」張弛鼓惑道,「我的偽裝之術,再加上善於用毒。百里族長試想一下,我若找到機會,混進吳王府,甚至是混進皇宮大院,以我用毒的本事,可以搞出多大地動靜?」

  百里山心裡一震,第一次用驚訝的眼神打量起眼前這「玉面狐狸」。毫無疑問,張弛的這番言論,終於是有些說動了他。

  善於偽裝。攻於用毒。這是多少完美地組合?用到關鍵處,絕對是比任何戰鬥組合還要管用。

  「百里族長好好想一想吧,鄙人長途跋涉,有些累了。」張弛知道,自己態度如果太謙卑,反而會讓百里山懷疑,必須將玉面狐狸那孤傲的品性表現出來。

  百里山沒有動,忽然換出一副笑臉:「剛才是我有些失態,閣下不必放在心上。你這提議確實有點意思。若能保證萬無一失的話。倒是有大功一件等著你去完成。」

  「什麼大功?族長不妨說一說。若是太小兒科,恕我懶得出手。」張弛擺起了架子。

  「兩個月後。皇后將迎來七十大壽。屆時宮廷之內必有一場盛會……」百里山說到這裡,停住了。聰明人卻是根本不用聽下文,就知道他地意思。

  張弛悠然笑了:「果然是大手筆,哈哈,大手筆!我喜歡。不過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全盤策劃一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百里山道:「此事不同一般,能夠出入皇宮大院,可得需要很特殊的身份才行。」

  「百里族長,別忘了別人給我的外號是什麼。即便是御膳房的總管,給我點時間,也一樣能夠以假亂真。說句有些冒犯的話。若我食血薔薇組織和百里家族沒有這層關係,我甚至可以扮成任何一個府上的人,予取予求。」張弛地口氣讓百里山略微有些不爽。

  果然,百里山沒有答話,心裡卻是暗自戒備。心道食血薔薇組織有此一人,終究是個心腹大患。等事成之後,此人也沒有存在地必要了。

  雖然只是心中一點殺意,但卻被張弛準確地把握到了。張弛心中暗笑,看來百里家族和食血薔薇組織的關係,果然沒有想像中那麼愉快。

  「閣下若真有這本事,我倒是拭目以待。不如眼下就表演一下,讓我百里某人開開眼界?」百里山開始試探道。

  「哈哈,說到領軍打仗,百里族長也許在天行帝國不作第二人想。可是說到易容變化。族長還是外行。需知這變化一道,也有大學問,需得材料和技藝先不說,還得先觀察被取代者地身體構造,包括每一處細節,即便連一顆痣也不能忽略。另外更深一層,舉止神態,日常行為動作,口頭禪,性格脾氣等等,都必須有一個全盤觀察,這才可保萬無一失。族長莫非以為說變化就能變化?」張弛一番話,卻是把百里山詐唬得一愣一愣。

  在這方面,他確實是外行。聽張弛說得頭頭是道。仔細推敲下來,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百里山畢竟是一代梟雄,本來就是城府極深之輩。此時既然已經產生用才之心,自然不會再擺什麼譜,當下一副很受教的口氣道:「術業各有專攻,剛才是本帥失言了。」

  站在他這個位置上,能夠說這樣低姿態的話,讓張弛對這百里山又多出一份高評價。

  也不打算跟百里山切磋太多,免得露出馬腳,當下說道:「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先給百里族長演示一番。直到族長覺得可行。方可行事。」

  百里山滿意地點頭道:「若能在府內推演一番,那是最妙不過。不知需要多久準備時間?」

  「準備易容材料,配備毒藥,怎麼都得半個月時間吧?我會優先將易容這個環節演示給族長看。如何?」

  百里山擔心地不是他用毒的本事,而是易容變化方面露出破綻。聽他這麼說,自然滿意。

  「好,一言為定,就給你半個月時間吧。」

  達成約定,百里山客套了幾句。便告辭了。張弛也就在這臥龍居住下。心裡大感刺激。住進對頭家裡,這種事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有了這全盤計劃,張弛心裡頓時有了些譜。顯然,百里山對於他這身份並未懷疑,而玉面狐狸之死,發生在那驚雷滾滾的雨夜,除了他和小草帽之外,也確實沒有旁人知道。只要食血薔薇方面地人不出現,這個計劃暫時絕對沒有問題。即使食血薔薇組織高層駕臨。以玉面狐狸平時的做派,恐怕食血薔薇三大宗主對她也並非知根知底.

  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再去一趟觀天峰。說到易容術,修竹大師和小草帽這祖孫二人。絕對是此道權威。絕不是張弛那幾張面具所能比擬的。

  想起自己下山前,小草帽目送自己那關切的樣子,張弛心頭一陣蕩漾。至此,他才發覺自己竟已融入了這個世界,對前世地記憶竟然是如此之淡了。有幸福地家庭,有對自己如此傾心的伴侶,張弛忽然覺得此生也是無憾了。同時也生出了更多的動力,無論如何,在這一世不能讓這些珍貴的東西再次失去.不管誰要剝奪自己這些來之不易的幸福,張弛必將重拳回擊.

  張弛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是食血薔薇的強者,可在百里家族這裡,食血薔薇組織似乎並沒有多少威信可言。若不是百里山已經打算用他,估計連最基本的招待規格也難保證。

  不過眼下卻是不同,百里山走後不久,百里宏便受了父親之命,前來款待張弛。對百里山這名次子,張弛倒是第一次見面。

  這百里宏給他地第一印象並不差,至少比起那不可一世地百里劍來說,百里宏不論是氣度還是能力各方面,強了明顯不是一個台階。張弛甚至懷疑那百里劍是不是百里山的私生子,怎麼會那麼不受重視?被調教成那麼一副敗家德性?

  又或者說,百里劍乾脆就是百里山為了上演苦情戲,而選出來作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張弛在心裡苦笑著,這個問題恐怕自己想破腦袋也是想不明白地了。百里劍死了這麼多年,在百里家族早已不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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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再添陰霾


  又或者說,百里劍乾脆就是百里山為了上演苦情戲,而選出來作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呃,尋花閣下……」百里宏對玉面狐狸的瞭解,其實也只是食血薔薇提供的些許情報,少得可憐,只知道這頭狐狸性格古怪,不太容易相處。而且據說真身是個女兒身,妖冶絕代。

  可是真的面對面相處的話,百里宏反倒是灑脫了很多。雖然他也知道,這玉面狐狸據說已經接近一品高手的境界,而且是真劍雙修,比他這三品高手不知道強多少倍。可是百里宏也知道,自己也有身份方面的優勢,因此倒不拘謹。

  「小兄弟相貌威武,氣勢不凡。想來應該是百里族長的次子吧?」張弛明知故問道。

  「正是小弟,見過尋花……尋花閣下。」他本想叫尋花姐姐的,可是眼下這「玉面狐狸」是男兒身,叫姐姐怎麼都覺得彆扭。

  這百里宏對付女人原本有幾路散手,可是面對這性格怪異的「玉面狐狸」,縱有千般手段,似乎都使不出來。

  「嗯?百里少爺這稱呼似乎有些差錯吧?」張弛淡淡道。他總覺得,以尋花在食血薔薇組織的身份,實力比百里宏不知道強多少倍,哪到他來稱兄道弟?

  百里宏表情不變,哈哈一笑:「稱呼只是小枝小節,無傷大雅。尋花閣下總不希望我叫你一聲阿姨吧?」

  張弛真想一巴掌拍過去,表面上卻是冷哼一聲,裝出一副不近人情的口氣:「沒什麼事的話,百里少爺還是從哪來回哪去。我生性喜歡清淨,不喜歡和小輩打鬧。」

  百里宏嫩臉一紅,這「小輩」的名分,還是逃不掉,大感沮喪。他也不便發作,畢竟他也知道。食血薔薇組織首席執法者排名第一的人物。隨便伸隻手就能把他捏死。自己之所以有資格和他說話,全在於自己的身份與眾不同。在於自己端著百里家族這塊招牌。

  討了個沒趣,百里宏也不著惱,嘻嘻哈哈笑道:「既然尋花閣下喜歡清淨,我也不討嫌了。有空再來拜訪。說實話,我對閣下那身技能很是仰慕。本想向閣下討教一番。」

  「哼,想拜師麼?至少也得拿個應有的態度。如此不尊前輩,還想窺視我的技藝?」張弛故作姿態地道。

  百里宏唯唯諾諾,告辭出去。心裡卻是恨得牙齒癢癢。都說這頭狐狸不好打交道,看來傳言不虛。碰了一鼻子灰的百里宏,雖然鬱悶,卻不灰心。他知道,自己三兄弟中。大哥已經不在,而三弟卻是人人景仰地天才。若自己不能習得一些特殊技能,將來在家族中地地位恐怕會很尷尬。

  百里宏志向遠大。雖然看似嘻嘻哈哈,卻是頗有城府。對自己的未來很有些想法。若是百里家族大事能成地話,家族的繼承人,十有八九逃不出三弟百里躍之手。可他百里宏也不是甘心平凡的人,因此提前打起了主意。若能學到尋花閣下這些技能,倒是很有些用武之地。

  打發走了百里宏,張弛略感到一絲輕鬆。心想這百里宏貌似粗豪,實有私心,看樣子百里家族也並非想像中那麼和諧的嘛!

  與百里山定了半月之約,張弛也不便怠慢。住了一晚。第二天便離開百里家族。在城裡逛蕩了半天,來了一次大採購。

  百里家族顯然知道這「玉面狐狸」修為極高。一般人根本無法跟蹤他,自然也免了這道程式。以面弄巧成拙。

  再加上百里山本就知道「玉面狐狸」性格孤僻,桀驁不遜,即便是食血薔薇三的宗主,平時也敬她三分。因此也不去做那無謂地跟蹤。萬一惹惱了這個級別的強者,對他百里家族畢竟沒有什麼好處。尤其這「玉面狐狸」性格多變,萬一他到時性情大變,倒戈一擊,也是件大麻煩。

  也算是百里家族識趣,不過張弛並沒有體會百里家族這份心思。他每走一段路,都會努力感應是否被人跟蹤,直到確認安全為止。若是有人跟蹤的話,他自然會採用獨一無二的遁法躲開跟蹤。

  因為他最終目的地,是回觀天峰一趟。

  先往城東出去,再迂迴繞轉,來到城西郊外星雲山脈。一路確定無人跟蹤,這才施展無上功法,向觀天峰攀緣而去。

  小丫頭顯然沒有料到張弛會這麼快回訪,還以為張弛計劃失敗。聽張弛笑瞇瞇地說了經過,大感刺激,捏著粉拳道:「哥哥,我可真想陪著你一道去,這麼刺激的事,錯過了太可惜啦!」

  不過她也知道只能是嘴上說說,百里家族高手如雲,族長百里山更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萬一露出一些破綻,必然會被他看出名堂。

  修竹大師歎道:「百里山戎馬半生,打敗了無數敵人,偏偏打敗不了自己的心魔。權力慾望確實沒有止境。」

  張弛雖然成功展開計劃,卻並沒有感到特別驚喜,也愀然不樂,跟著歎道:「我倒是有些為皇室感到悲哀。這百里山敢於如此孤注一擲,其背後顯然大有文章。至少,暗中肯定已經說服了很多勢力。否則即便事成之後,又如何面對來自帝國各路勢力地討伐?」

  「百里山身為軍界首腦,結交各行省的軍界人物,分外容易一些。不過老夫估摸著天行帝國立國也不過幾十年,應該還不至於達到那種眾叛親離的地步。相信大部分勢力還是持觀望態度。」修竹大師足不出戶,卻是對外界形勢瞭如指掌。

  張弛點頭道:「大師分析得十分在理。這些錯綜複雜地事情,我也照顧不了這許多。但帝國皇帝為人精明,應該不至於完全沒有半點應對措施。沒準百里家族轟轟烈烈的同時,皇室同樣在摩拳擦掌。」

  小草帽笑道:「帝國皇帝不就是哥哥你的爺爺麼?」

  張弛苦笑道:「我已經被剝奪了皇室身份,屬於孤魂野鬼了。」

  「哼,皇室身份有什麼了不起。他們不要天授哥哥你,咱們也不去理睬他們。」小丫頭氣不打一處來。在她心裡,天行帝國皇室就是頭號大傻瓜,像天授哥哥這樣的人才。居然被掃地出門。不是有眼無珠麼?

  「丫頭說得倒是沒錯,皇室身份對我來說一錢不值。可是我生在帝王家。有些事不得不面對,逃避不了。我本無意插手帝都的政治鬥爭。可是在這樣的局勢之下,我想保全家人,就不得不捲入其中。這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再者百里家族怎麼都是我無法躲避的敵人,他們勾結食血薔薇這樣的組織。更是自掘墳墓!」張弛說到這裡,雙眼綻出厲芒,再一次將他嫉惡如仇地一面展露無疑。

  修竹大師讚許地望著張弛,微笑道:「不得不承認,帝山雖然已經不在人世,可是他地魅力,卻在你身上得到了發揚。你練了他地破天八式,無形中也進入了他那無與倫比地獨特氣質。當初帝山。也是這樣一個嫉惡如仇之人。而你在他的基礎上,又有了延伸。帝山寧折不彎,而你卻多出了一份變通。」

  木隱聶修篁乃是上一代捨帝山之外。數一數二地人物。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張弛也算是無憾了。

  「大師,我胸中還有一個疑問。我觀那百里家族,似乎對食血薔薇組織的態度並不怎麼友好,甚至連一個僱主應有地態度也不具備。以食血薔薇如今的地位,怎麼會是百里家族能夠左右的?」

  張弛這話並不是空口無憑的,記得第一次在杜鵑島時,百里家族的百里槐就對食血薔薇組織的高手頤指氣使,直到自己和百里山見面,百里山仍舊是那高高在上的態度。

  雖然食血薔薇為百里家族辦事屢次失敗。可這種態度也太過離譜。若講實力對比。百里家族和食血薔薇比起來,卻還差得遠呢。

  說句不客氣的。即便只是「玉面狐狸」一個人,不憑毒術,只論修為,在百里家族也很難找到一個可以和他正面對抗地人物。

  可為什麼百里家族可以對食血薔薇如此頤指氣使呢?

  修竹大師顯然也未料到這一點,吃驚問道:「有這樣的事?」

  「絲毫不假,自我在杜鵑島第一次和食血薔薇交上手……」當下將自己這麼多年的所見所聞簡單剖析了一遍。

  修竹大師面色凝重,陷入了深思,良久才喃喃道:「毫無疑問,在百里家族背後,應該還有一個更為強大地力量作為後盾。」

  「可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後盾存在的話,百里山又何苦要借重食血薔薇組織的力量?而且還不斷催促食血薔薇組織所有高手齊集帝都?」張弛提出了疑問和不解。

  猛地,他的呼吸一陣急促,神識裡閃過一個不安的念頭。與此同時,修竹大師的目光也射出一絲驚異。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呼道:「天罰組織?」

  小草帽好奇道:「怎麼判斷出是天罰組織?」

  「能比食血薔薇組織更強大的力量,又能和天行帝國扯上關係的,大概只有三股勢力。龍神殿和皇室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自然可以先行排除。另外兩股勢力,就是在地下暗黑勢力排名中穩壓食血薔薇組織的。其一是天罰組織,其二是夢幻藍調組織。」張弛如數家珍地分析道,「夢幻藍調地處極北,離天行帝國十萬八千里遠,插手天行帝國內政地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天罰組織,自一百五十年前成為公敵之後,一直潛伏,到處游擊,誰也不知道他們地巢穴在哪裡。再加上天罰組織是過街老鼠,不便公然行事。因此百里家族雖然得到天罰的支援,日常當中,卻還是不得不借重食血薔薇組織地力量。而食血薔薇組織定然也收到了天罰組織的某些暗示和警告,因此才甘願忍受百里家族的頤指氣使,否則以食血薔薇組織的凶悍,怎會一而再,再而三被百里家族奚落?」

  小草帽聽得目瞪口呆,不由讚道:「天授哥哥原來對干元大陸的局勢瞭解這麼深,我可真是很佩服呢。」

  修竹大師也道:「可不是麼?連夢幻藍調組織之事也如此清楚。大不簡單吶!而且分析得十分有條理。只是這一切還停留在假設當中。還必須加以證實。若真是勾結了天罰組織,這百里家族就實在太該死了。不但百里家族必然覆滅。甚至可能連累天行帝國!」

  張弛心頭一震,卻知道這不是危言聳聽。以天罰組織名聲之臭。一旦被人抓住把柄,肯定會引起整個干元大陸集體追打。而天行帝國周邊那些國家,自然樂意借剿滅天罰餘孽的名頭,來顛覆天行帝國的政局。

  這幾乎是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像出來地後續情節。

  張弛思慮了片刻。忽然把目光移向小草帽,沉聲道:「丫頭,看來你不能在這裡呆了,必須由你去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小丫頭本身也不喜歡呆在這裡,實在有些氣悶,眉飛色舞地站了起來,興奮地問道。

  「你得去一趟吳王府,以你原來地身份。找到承意和依晨。就當是敘魚龍島舊情誼,然後藉機向他們剖析這些細節。以承意哥哥的聰慧,應該知道輕重。」張弛抓住小丫頭地雙手。露出期待的熱芒。

  小丫頭嘿嘿笑道:「這個簡單,我以男兒身進去,掩人耳目。但是他們若問起歐麥嘎去了哪裡?我該當怎麼回答?」

  「你就說我有些私事尚待處理,完事之後,會來帝都拜訪他們。最要緊的是不要暴露身份,天罰組織無孔不入,我不想讓他們過早把槍頭對準天行帝國,更不想讓他們把目標定在吳王府。」

  計劃不如形勢變得快,張弛原本打算遲一些去拜會吳王府的,卻沒想到無意中得出了這麼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修竹大師並不插嘴。對張弛這般分配。卻是打心眼裡讚許。

  當下張弛在摘星草堂認真學習易容變化之術,若不是他天資聰穎。再加上本身手段了得,本沒那麼容易速成。

  如此三天下來,張弛已經將精髓領悟了七七八八。

  事不宜遲,張弛先行下山。半日之後,小草帽也飄然下山,兩人地目標各不相同。一個去百里家族,一個前往吳王府。雖然目的地不同,卻是為了同一件事情而奔波。

  回到百里家族,百里宏將嬰童那四名手下帶到臥龍居。百里宏倒不是懷疑「玉面狐狸」的真假,而是想借這四個人,落一落「玉面狐狸」的威風,打壓一下他的氣焰,好讓他把姿態稍微放低一些。

  豈知張弛見到這四個傢伙,橫眉冷對,斥罵道:「你們四個還有臉在本座面前出現?作為嬰童的部下,主子都已經殉了組織,你們居然還能苟延殘喘至今。趁早給我滾遠一點,別逼我出手滅了你們。」

  那四個人太清楚「玉面狐狸」的性格,全身一陣哆嗦,求助似的看著百里宏,只想有多遠逃多遠。

  百里宏小算盤落空,只得嘿嘿乾笑道:「尋花閣……不,尋花前輩。」他終於把稱呼改成前輩了。

  「哼!」張弛冷哼一聲,並不理睬他。

  百里宏繼續賠笑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啦!嬰童先生本可成功,哪知道半路殺出高人,這也是誰都無法事先料算地事。」

  張弛冷眼道:「百里少爺,你前倨後恭,態度很是奇怪。只是你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我?想學我的本事?也不是不行,得看你是否真有這誠意。」

  百里宏當即將手一揮,譴退那四個傢伙。那四人如獲大赦,狼狽逃出,生怕「玉面狐狸」一怒之下把自己給滅了。作為組織首席執法者,出手殺他們,絕對是易如反掌,而且理直氣壯。

  百里宏見他們走遠,這才走近一步,單膝跪地,態度虔誠地道:「尋花前輩,先前是晚輩鹵莽,有失尊敬。晚輩對您的景仰。天地可鑒。若不是成心想拜您為師。教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百里宏發起誓來。也絲毫不忌諱,完全不顧自己大哥曾經就是死於五雷轟頂。

  張弛打量著百里宏那張略顯激動地臉,知道這百里宏學藝之心確實發自肺腑,當下也不便太冷了他的心,知道這百里宏還有可用之處。當下沉吟道:「你先起來說話,拜師的事,以後慢慢再說。你先回答我一句話,你想學我的本事,為了什麼?記住,必須說實話,機會只有一個,若是虛言。以後莫再提及拜師的事。」

  百里宏輕咬著嘴唇,內心交戰著。這尋花前輩何等精明,人送外號玉面狐狸。可見一斑。如果說假話,必然被揭穿;若說真話,又有些擔心……

  最後一咬牙,說道:「前輩想必也看得到,百里家族雖然風光無限,可我在這裡的角色實為尷尬。一切努力,一切辛苦,到頭來還是為我三弟作嫁衣。論身份,大哥死了,我為兄長……」

  張弛一擺手。冷然道:「停。算你誠實。」

  百里宏正要說話,忽然有僕人來報:「二少爺。老爺讓你去議事廳一趟,說三少爺從魚龍島回來了。」

  百里宏眼中一道寒芒閃過,隨即化為消沉落寞,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看了張弛一眼,快步去了。

  張弛心中凜然,這百里躍怎麼回來得這麼快?這傢伙也算了得,居然能從尋神秘境安然出入,難道萬獸山那些強者都沒發現他?

  想到這裡,張弛略略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這百里躍此行收穫如何。萬獸山的眾神空間有十二枚神格,他們取走了八枚,商紅豆取走二枚。還有二枚在不同地入口,無法取得。若是這百里躍擁有憑據地話,沒準……

  按說百里躍不可能有那入門憑據,可是天下幸運的人,有他張弛一個,又怎麼能夠保證百里躍不是其中一個呢?

  正是思忖地時候,又有百里家族地人來傳:「尋花先生,族長有請,讓您去一趟議事廳。」

  張弛心裡一陣跳動。這次邀請太過意外,離半月之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到底是凶是吉?

  莫非是百里家族發現了什麼破綻?還是百里躍這傢伙想試探於我?

  張弛知道百里家族當中,百里躍是最值得注意的對手,自己和他在萬獸山相處很久,必須要作好準備,不能在細節上讓百里躍感應到他地氣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弛大踏步朝議事廳走去。不管是福是禍,張弛決定坦然以對,即便穿幫,大不了借助遁法一走了之,再圖良策。

  再次見到百里躍時,張弛分明感覺到了此子的驚天變化。短短數月不見,百里躍全身上下地氣質幾乎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張弛第一時間感覺到,這百里躍定是有什麼奇遇。難道尋神秘境一行,讓這傢伙撿到了什麼便宜不成?

  百里躍顯然對這神秘的食血薔薇高手十分感興趣,兩人目光一掃,同時微微一笑。

  「尋花閣下?」百里躍好奇地在張弛身上打量著。

  張弛從容的眼光掃過百里躍全身,隨即朝百里山略一點頭,對於在座其他百里家族成員竟是看都不看一眼,大咧咧朝一張椅子上一坐。

  「這位少爺氣宇軒昂,看來定是百里家族的三少爺了?外界都說三少爺乃是天才真人,是繼不朽豐碑洛歸真之後的又一天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年紀輕輕,竟似直追二品高手境界。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恐怕比之不朽豐碑當年,也是不遑多讓吧?」

  他雖然是誇獎百里躍,口氣卻並不誇張諂媚,點到即止。給人的感覺就是,雖然承認百里躍是一號人物,但對他仍不足夠成威脅。

  百里山笑道;「能得尋花閣下一句讚美,躍兒總算沒有白練這二十年。他日躍兒能在真人界有所成就,閣下這番言論功不可沒。」

  「呵呵,英雄出少年,假以時日,三少爺恐怕確要成為真人界的又一大豐碑。」張弛嘴裡胡吹著大氣,心裡卻是暗自好笑,你百里躍天賦高沒錯,也得有那個命活到那個時候。這是張弛自認識百里躍之後,首次感覺到這百里躍對自己形成地威脅。

  一邊告訴自己要冷靜,另一邊不住思索,這百里躍難道真的進入了眾神空間?
ioncom 發表於 2009-7-9 20:02
正文 第172章 百里躍


  今天的議事廳顯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待議。張弛坐了片刻。就提出告辭。百里山也不反對。讓百里宏負責送客。

  等張弛和百里宏走出議事廳之後。百里山遣散所有家族中人。如此一來。議事廳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百里山悠然問百里躍道:「躍兒。對這玉面狐狸觀感如何?」

  百里躍口氣森然道:「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孩兒幾次想試探他的深淺。均被他輕描淡寫地化解。此人修為。應該還在孩兒之上。不愧是食血薔薇組織的十大首席執法者排名第一的人物。」

  百里山冷哼道:「這玉面狐狸雖然嘴上說得漂亮。對咱們百里家族並無多少尊重。我從他的舉止言談可以判斷出。此人眼高於頂。」

  百里躍倒是灑脫無比。笑道:「有真本事的人。有點傲氣也是可以理解的。父親。看上去二哥跟這玉面狐狸走得挺近啊。」

  百里山心下凜然。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百里躍悠然笑道:「也好。讓二哥盯著他緊一些。免得此人性格狂傲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他的口氣聽似輕鬆。百里山這做父親的。卻是對這三兒子越發感到震驚。魚龍島一行前後三年時間。自己這個兒子身上所發生的變化。確實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躍兒。父親問你。這次魚龍島之行。結果到底如何?」百里山笑問道。

  「幸不辱命!」百里躍嘴角里露出一絲愉快的意味。「眾神空間。果然非同小可。孩兒這次可謂是大開視野。」

  百里山眼睛一亮。聽兒子這麼說。本次試煉應該是十分成功的。忙問究竟。

  「父親。這是天祐我百里家族。孩兒在出師不利的情況下。後發而先制。利用師尊他老人家事先給我的一張傳承卡片。成功進入了萬獸山眾神空間。您絕對猜測不到這眾神空間裡藏有多少秘密!」百里躍歎道。

  如果張弛眼下就在一旁的話。一定會被百里躍這番言論驚住。既然成功進入了眾神空間。那麼萬獸山眾神空間裡地最後兩枚神格。必然為他所得。

  百里山眼中射出精芒:「什麼?」

  「父親。你瞧這是什麼?」百里躍掌心一攤。一枚熠熠發光地晶石在他手中散發著濃郁的氣息。

  「這不是晶石麼?」百里山見慣世面。對這種晶石自然不陌生。不過他也感覺到這晶石似乎十分珍貴。並不簡單。

  「沒錯。這確實是晶石。不過即使是乾圓大陸裡的極品圓靈晶石。一百枚也換不到這一枚晶石。」百里躍笑道。「噢?這晶石有什麼特殊的名堂?」百里山好奇地玩味著。

  「因為這晶石裡蘊涵著神力。因此這晶石被稱為神力晶石。乾圓大陸裡的任何一名修煉者。一旦能吸取一顆神力晶石的精華。修為也必然突飛猛進。這是眾神的手筆。」百里躍恭敬地將那枚晶石敬上。「這枚神力晶石。是孩兒準備著孝敬您地。」

  百里山心下觸動。虎目中難得射出慈祥的色彩:「躍兒。為父這輩子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這麼一個天才兒子。父親越來越堅信。我躍兒他朝必然不是池中之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這枚晶石。為父收下了。」

  「父親!」百里躍從小崇拜父親。在他眼中。父親就是一座可靠的大山。以一人之力支撐著整個家族的興衰。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就一直希望為父親分憂。希望自己趕緊變強。讓父親高興……

  此時。這個願望終究是實現了。百里躍在魚龍島一行之後。變得空前自信。

  「這神力晶石是神靈之作。蘊涵著無限能量。吸取起來並不那麼容易。而且見效也沒有那麼快。以父親您眼下的修為。一旦這些神力晶石完全發揮效應的時候。你本身地修為至少可以瞬間提升二級。在六十歲前。有希望窺視一品境界!」

  百里躍興奮地解釋著這神力晶石的功效。

  一品境界?百里山眼中也是精芒一閃。雖然貴為軍界統帥。可是論到單體修為。他才只是剛剛進入二品行列。也就是初階皓月大劍。這對於四十多歲的他來說。也算是很大地奇跡了。

  可是這神力晶石居然還能讓他連續突破二級。甚至有機會窺視一品境界。這對於在武技方面有著強烈個人追求的百里山來說。絕對是莫大的幸福。

  百里躍笑道:「父親。那吳王趙睿的個人修為。與您一直不分上下。您不是一直為個人實力無法力壓他一頭而耿耿於懷嗎?等您煉化這顆神力晶石之後。吳王的實力在您面前。將是一個笑話。」

  吳王趙睿和百里山從小在軍營裡長大。兩人自六歲開始。每天就在比試著。幾十年來。誰也壓不倒誰。直到後來反目。同樣在個人修為上難分高下。可是如今。自己兒子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大驚喜!毫不誇張地說。絕對是圓了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私人夢想。那就是打敗趙睿。

  把玩著那枚珍稀的神力晶石。百里山喃喃念叨著:「趙睿啊趙睿。你得意的日子也該到頭了吧?」

  百里躍冷哼道:「吳王府。哼!父親。孩兒向您擔保。等孩兒修為大成之後。必將讓整個吳王府灰飛湮滅。為您。也為大哥雪此大仇。」

  「灰飛湮滅?」百里山訝然望著兒子。一向穩重地兒子。用詞是否誇張了點呢?

  百里躍神秘一笑。悠然道:「父親。您一定在心裡想。孩兒這番話。是否有些賭氣。有些過分對吧?不瞞您說。若非有十足把握。孩兒怎敢誇此海口。此處就是你我父子二人。孩兒也不敢隱瞞。這次萬獸山試煉。孩兒本以為沒有機會進入那眾神空間。不想後來隊伍分散。孩兒得到了良機。單槍匹馬潛入那眾神空間。您知道除了那神力晶石之外。孩兒還獲得什麼嗎?」

  「什麼?」百里山幾曾見過冷靜的三兒子有過這麼神采飛揚。感情外露的時候?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問出這兩個字。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神格!」百里躍低低道。「兩枚神格!老師得知此事之後。十分興奮。親自來到魚龍島外為我接風。他老人家只取一枚。將剩下一枚留給了孩兒。他老人家親口褒獎孩兒。並為孩兒改造經脈。煉化了二枚神力晶石。將神力導入孩兒體內。因此孩兒的修為也跟著水漲船高!他老人家還說。這一枚神格留給孩兒。將來年輕一輩當中。無人可與孩兒比肩!即便是不朽豐碑洛歸真前輩。也將成為歷史的存在。」

  百里躍確實值得高興。當時在萬獸山。被梅杜莎扣為人質。他原本以為此行將再沒有機會。沒想到最後峰迴路轉。被他得到單獨行動的機會。他百里躍志向高遠。雖然明知道危險。卻義無返顧。撇下張弛和小草帽等人。只身前去。最終功成。

  百里山貴為軍界統帥。聽到這等消息。也不禁有些呆住。神格?這是多麼飄渺地名詞啊。在他地認識裡。神格根本就是傳說一樣地東西。萬年以來。乾圓大陸沒有一個神級高手出現。以至於大家對神級根本沒有什麼認識。

  百里山好不容易才消化了這則消息。雙拳緊握著。內心驚駭莫名。

  神格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百里家族將會誕生一名神級高手!在乾圓大陸萬年以來。最高級別的高手也不過是一品大圓滿。死死都無法垮過最後一道門檻。突破成神。

  這也意味著。神級地存在。將會是無視乾圓大陸規則的存在。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吳王府算什麼?天行帝國算什麼?一切地一切。還不是予取予求?

  龍神殿?在天行帝國是泰斗般的存在。可是一旦有個神級高手出現。滅掉龍神殿。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毫不客氣地說。神級。可以藐視一切世俗的存在。

  百里山戎馬半生。見慣無數大陣仗。可是每有哪一次場面。能比兒子這幾句話來得震顫。謝天謝地。給自己帶來這麼天才的一個兒子。

  「父親。好教您得知。我老師在二個月內。會親自潛入天行帝國。有他老人家做主。在天行帝國境內。無人可以阻擋。即便是龍神殿的高手。也不能!」百里躍平時自負無比。但說到自己的老師。卻是滿臉的崇拜和傾倒。

  百里山大喜過望。問道:「他老人家親口答應你了?」

  百里躍悠然點頭:「不錯。他老人家還答應。必要的時候。他會親自動手。收拾皇室巨頭。並佈置種種皇室內鬥地跡象。讓皇室內部分裂。那樣的話。起事就方便多了。」

  百里山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顯然。躍兒地老師親自出馬這個誘惑。實在太強烈了。他知道百里躍的老師實力達到了何等驚人的地步。有他出馬。別說天行帝國皇室。就算是龍神殿。也一樣無法阻擋。

  「可是躍兒。食血薔薇那頭狐狸。已經答應出手。而且他的計劃看上去。也是天衣無縫……」百里山當下將「玉面狐狸」那個計劃一五一十分析給百里躍聽。

  百里躍聽了之後。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這個計劃也是不差。若那頭狐狸真有這等本事。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話。倒不妨採用這個計策。畢竟我的老師不在迫不得已時。也不願親自出手。玉面狐狸答應你十五天時間給出答案。到時孩兒也一道參詳一下。此事務必做到滴水不漏。否則我百里家族縱然奪權成功。也必然會被苛責。要做到既得權。又獲得好口碑。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百里山笑道:「這倒不難。只要能製造出皇室內鬥的跡象。我百里家族關鍵時候挺身而出。定下乾坤。力挽狂瀾。必然得民心。趙氏立國也不過是三十多年。根基並無十足穩固。」

  兩父子相視一笑。甚感欣慰。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一絲轉機。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百里家族得勢在即。如何能不愉悅?

  有道是隔牆有耳。無論這父子二人多麼小心。卻終究沒有想到。他們這番對話。卻是一五一十地落在了一對別有用心的耳朵裡。

  張弛在進入議事廳那點時間。已經在他坐地椅子上畫了個煞。結合了他的天耳通神通。雖然隔得很遠。卻是一字不漏全部聽得清楚。

  他此刻的表情無比凝重。獨坐在臥龍居地石凳上。暗自咬牙切齒。在聽到百里躍說到眾神空間一事時。他內心地驚詫可比在眾神空間裡看到商紅豆要嚴重多了。

  商紅豆畢竟試煉的主角。一早就有打算。而且路途當中也曾露出過種種跡象。張弛倒不覺得太難以接受。這百里躍一路低調。甚至經常露出逃跑主義的傾向。張弛一直認為這廝是個孬種。空有天賦。氣質卻是不足。不想竟然城府如此之深。這麼沉得住氣。在梅杜莎地拘禁下。居然還沒露出馬腳。甘心作為人質。

  直到脫離拘禁。這才只身前往。並成功進入眾神空間。這其中需要多少智慧和勇氣。只有張弛這當事人之一最清楚。

  兩枚神格……

  這麼看來。萬獸山眾神空間十二枚神格。已經被掃蕩一空了。張弛這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為神格感到肉痛。他更好奇地是百里躍屢次提到的老師。到底是誰?

  聽口氣。這老師似乎無比強大。居然可以無視龍神殿地存在。像這樣強大地人物。在乾圓大陸可是屈指可數。這百里躍並不像是吹牛的主。難道說。他的老師竟會是上代七大高手之

  張弛想到這裡不由苦笑。這百里躍有多大面子。竟能讓上代七大高手產生收徒之心。並對他如此器重。不惜賜予他一枚神格?

  種種疑問縈繞在心頭。讓張弛無比煩躁。不過有一點倒是欣慰。這百里家族的不臣之心。卻是顯露無疑了。只要自己掌握了他們的計劃。應對起來就不至於太被動。

  即便是上代七大高手又如何?張弛好奇又生。有木隱前輩在。就不怕這神秘高手。

  唯一可慮的是百里躍獲得的神格。既然他老師得了一枚。想必一定要找個清淨地方煉化。這神格不是一般的東西。哪能說煉化就煉化?沒個一兩年。也必然搞不定。即便是幻月宮地洛雪蟬前輩。雖然得了神格。也只是宣佈即將進入神級。具體什麼時候能夠完全煉化神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張弛深深呼了一口氣。將這些煩躁情緒驅散。以目前的形勢。如此複雜。自己絕對不能亂了頭腦。失了方寸。

  當務之急。是取得百里家族的信任。百里躍雖然高明。卻還沒高明到可以識破他這「玉面狐狸」身份與歐麥嘎是同一個人。

  有了這點保障。張弛藝高人膽大。就有足夠地施展空間。如今之勢。要獨立處理這件事。顯然已經不可行。

  要顛覆百里家族的陰謀。必須調動皇室的力量。而皇室的力量又分散為幾股。哪些可以團結。哪些完全用不上。也得分清楚。

  毫無疑問。首當其衝的還是吳王府。吳王府和百里家族的恩怨。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索。

  其次。帝國皇帝的勢力。身為帝國皇帝。掌握了天行帝國所有大權。要說這皇帝沒有點底牌。張弛自然是不信。

  如今別人要顛覆他地統治。以皇帝趙諧的手段。沒半點表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至於太子府和楚王的勢力。基本是不太靠譜。雖然他們肯定也不樂意百里家族篡權。可是這二位和吳王府歷來面和心不和。指望他們。萬一出現個差錯。全盤皆輸就後悔不及了。

  就在張弛思忖的當兒。小草帽以傳識卡片傳來信息。說她成功進入吳王府。已經見到了承意和依晨二人。此時正在吳王府家的花園閒坐。承意閒談中又提及弟弟天授。

  張弛傳識回去說道:「有機會邀請承意哥哥去星雲山脈遊玩。並去拜訪修竹大師。」

  修竹大師也是承意名義上的老師。張弛知道。只要小草帽有這提議。承意必然會欣然接受地。

  果然。不片刻之後。小草帽就傳來消息。說一切搞定。已約好了承意後天前往星雲山脈遊玩。

  張弛地心情這才慢慢平靜下來。他原本還想再過一段時間與親人相認。如今看來。這一切不得不大大提前了。百里家族表面上不動聲色。背後卻是如此緊鑼密鼓。蠢蠢欲動。

  看樣子。兄弟相認地日子該提前到來了。

  張弛地內心被一股情感充塞著。既期待這一刻的到來。又為這一刻的到來感到激動。他甚至有些好奇。自己到時候的情緒會否出現太大的波動。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弛每日在臥龍居裡煉化神力晶石的精華。修為的提升可謂一日千里。

  到目前為止。他煉化了二枚神力晶石。雖然這些晶石地神力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但在張弛不斷的提煉中。已經漸漸開始產生效果。

  張弛從不敢懈怠半分。他知道。在這風雨欲來的時刻。每提升一點實力。就多一分保障。雖然計謀在整個環節中必不可少。可是關鍵時刻。還得靠武力取勝。沒有足夠制勝的武力。一切計劃都只是空談。

  百里躍顯然也是忙於煉化神力晶石。並不怎麼關心「玉面狐狸」的行蹤。他現在的主要任務也放在了提升實力上。

  倒是百里宏。每天不厭其煩地來騷擾張弛三四次。張弛被他糾纏得無奈。只能順手提點他一些東西。這讓百里宏嘗到了一絲甜頭後。更加賣力。

  這一天風和日麗。張弛再度出門。與小草帽約好了在觀天峰見面。卻是不能遲到。

  想到兄弟相認的時刻馬上就將到來。道心如此精純的張弛。也不禁有些激動。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每走幾步。分外留神。提防被人跟蹤。

  早早潛伏在城西暗處。張弛並不急著向觀天峰去。而是守在暗處。他必須等小草帽和承意先走。再行斷後。

  這一切絲毫容不得出現差錯。萬一承意和小丫頭被人尾隨跟蹤。可就壞事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兩世為人地張弛。顯然更懂得這個道理。也是他一貫都習慣於暗中行事。知道深淺。

  不久。小草帽和略作裝扮後的承意哥哥二人結伴而行。走出城門。張弛對小丫頭的易容之術歎為觀止。暗歎這等鬼斧神工地易容術。若不是自己事先知道。恐怕也認不出和小丫頭同行的這人是自己的骨肉兄長。

  逗留了大約一刻鐘。沒見後面有人尾隨。張弛這才離開。一路上並不放鬆。直到觀天峰的山道上。這才稍感輕鬆。

  走在前方的承意卻是有些好奇:「沈小姐。這觀天峰是我老師隱居的地方。你怎地也如此熟悉?」

  小丫頭還是一身俊俏公子打扮。卻是俏皮地道:「承意王子。我先賣個關子好嗎?反正我答應了你。今天一定會給你一個大驚喜。」

  承意微微一笑。歎道:「好吧。自回帝都以來。一直都沒有機會前來拜訪修竹老師。也知道他老人家喜歡清淨。這次貿然上山拜訪。真不知道會不會惹他老人家不高興呢。」

  「不會不會!他要是不高興。我幫你扯他鬍子。」小丫頭笑道。

  承意一愣。忽然肅然道:「沈小姐。修竹大師對我恩重如山。切不可失了尊敬。承意在這裡拜託你了。」

  小丫頭這段時間和修竹大師相處。深覺得這曾祖爺爺的師兄很是親切易處。再加上小丫頭天性喜歡惡作劇。並不覺得這種玩笑有什麼不尊重之處。

  不過她立刻知道修竹大師在承意心裡的重量。當下正色道:「放心吧。承意兄。你就別糾纏這些細節了。今天可不是一般地日子噢。」

  承意被她越說越是糊塗。卻沒有問。知道這沈小姐絕對不會害自己。當下邁步朝摘星草堂走去。心裡倒是多出了一份期待。
ioncom 發表於 2009-7-9 20:03
正文 第173章 兄弟相認


  承意和小草帽到達摘星草堂,修竹大師仍坐在那裡,彷彿幾千年沒有移動過,宛如不倒青松。

  「承意拜見老師。」承意對修竹大師的崇拜和尊重,可見一斑。他一直認為,自己的修煉進度能達到如今這個層次,靠的就是修竹大師的點撥,已經弟弟幼時從修竹大師處得到的那些心法。

  他無論如何都不知道,他所修煉的一切,並不是出自修竹大師的手筆,而是他骨肉兄弟為他量身定制的法訣。

  「呵呵,起來起來。承意,幾年不見,你的修為似乎又突破不少。可喜可賀。」修竹大師是一名敦厚的長者。

  小草帽卻是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著人家師徒敘舊。忽然腦子裡閃出一個歪念頭,忙叫道:「不對不對,這裡面大大的不對。」

  「不對?怎麼不對?」修竹大師納悶地道。承意也是好奇地望著她。不過承意顯然早就習慣了小丫頭的鬼靈精怪。他只是擔心沈小姐在賢者面前搞什麼怪,衝撞了長者,心下不由有些擔心。忙向她連使眼色。

  小丫頭奇道:「承意王子你眼睛裡進了沙子?怎麼擠個不停?要不要我幫你吹一下?」

  承意大窘,嘿嘿傻笑,望了修竹大師一眼,解釋道:「老師,這位沈小姐是我的至交好友,生性活潑,不拘小節。您多擔待一點。」

  修竹大師哈哈一笑:「拘小節就不是紫竹島的傳人啦!」

  承意一呆,吃吃道:「原來,老師都知道了?」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承意,大家都知道了,惟獨你還有些迷糊。好好坐下吧。依我看,今天你會有大驚喜。」修竹大師笑瞇瞇地道。完全沒有在帝都時那副嚴肅的樣子。

  承意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修竹大師地吩咐他一向奉為金科玉律。坐了下來。不由得大感好奇。為什麼沈小姐和修竹大師都說我今天有驚喜呢?到底是什麼樣地驚喜?這沈小姐居然和修竹大師是舊識。這也是讓人奇怪。修竹大師足不出戶。沈小姐也是第一次來我天行帝國。這二人怎麼會有聯繫……

  正思忖間。山道裡拐出一道人影。長笑道:「承意兄。還記得小弟麼?」

  張弛躍步而出。此時卻是歐麥嘎那副尊容。承意雀躍而起:「歐兄!」

  二人相擁而笑。顯示出至交本色。小草帽歎道:「多麼感人地兄弟情誼啊。」

  張弛微微一笑。倒是承意歎道:「沈小姐說得沒錯。歐兄對於我來說。實與兄弟無疑。我這魚龍島一行。最大地收穫就是認識歐兄和沈小姐二位。如今你們能來天行帝國探望小弟。真……」

  小草帽笑道:「承意兄。你在我們面前。可不能自稱小弟。亂了輩分噢。」

  承意一呆,奇道:「怎麼亂了輩分?」

  修竹大師也是哈哈一笑,吩咐道:「三個小傢伙。都給我坐下來說話。」

  三人乖乖地坐了下來,惟獨承意還是一頭霧水。

  修竹大師道:「承意,還記得幻月宮那次試煉前,你在帝都參加皇室內部選拔之前,我曾去吳王府授你法訣麼?」

  承意忙道:「學生一直沒有忘。如果不是老師教授我那些法訣,即使我能從皇室內部選拔當中脫穎而出,也無法成功晉級幻月宮的選拔賽。自然,恐怕也將錯過歐兄和沈小姐這二位好友。」

  修竹大師點了點頭:「嗯,你記得便好。不過那些法訣。卻是這位歐麥嘎小友托人送來帝都,讓我轉授於你的。」

  張弛自然記得,所謂的法訣,其實就是破天八式地起手式。當時公華未明的三個子女前來帝都探望修竹大師,張弛讓他們轉達了這份意思。其實就是為了讓承意早早進入破天八式的意境當中。

  若不是承意提前進入了破天八式的意境中,在幻月宮選拔那會,承意和趙青雲決鬥前夕,張弛也無法教他更深層次的東西。若沒有那一晚的突破,承意也不可能打敗趙青雲。

  承意大感驚詫。望著修竹大師,又看了看張弛。吃驚問道:「是歐兄托老師教我地?那時候我還沒去魚龍島,歐兄如何知道有我承意這號人存在?」

  修竹大師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向張弛。

  張弛動容道:「此事不假,確實是我托修竹大師所為。」

  小丫頭笑道:「好啦,你們都喜歡賣關子。承意兄,這就是我說的大驚喜。你知道這位歐兄,可是你的舊相識噢。」

  「舊相識?」承意霍地站了起來,圍著張弛轉了兩圈。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熱芒。心念大動。

  張弛輕歎一口氣,幽幽歎道:「哥哥。你我兄弟相約在魚龍島再會,卻是做兄弟的隱瞞得太深啦!」

  說罷,將面具一揭,露出廬山真面目。清癯秀氣而不失稜角的輪廓,再加上六年風雨錘煉出來的成熟氣質,讓小丫頭看得心醉不已。

  兩兄弟的眼神在剎那間交會,立刻形成感應,一股熟悉無比的骨肉親情,頓時在二人地內心裡流淌開來。

  「你是天授……」承意這一驚可實在不小,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一幕,讓他覺得無比荒誕。

  隨即,在魚龍島和歐麥嘎相處的一幕又一幕在腦海裡不住浮現,盤旋著。

  從青狐狸酒吧地首遇開始,歐兄就對自己的家事特別關心,問起妹妹的事,承意最初還不無誤會……

  隨後還是在青狐狸酒吧遇襲,歐兄義薄雲天,和自己走得很近,兩人在和人型異化的戰鬥中建立起最初的交情……

  接著,自己拜訪竹莊,在聽竹別院和歐兄制定出對付食血薔薇組織的計劃,而後在升龍學院門口,打敗三眼領銜的食血薔薇刺殺團隊……

  再往後是竹莊的拍賣,妹妹趙依晨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拍得一套生命女神祝福的套裝,從此雙方建立起深厚地交情。

  其後是幻月宮選拔,在首輪選拔中,歐兄指點自己劍技,借自己星辰戰甲,才得以將趙青雲打敗。隨後一路過關斬將。全賴那一晚的武道突破。

  直到幻月宮內部二輪選拔,歐兄對自己地照顧也從位停止過。

  到進入萬獸山之後,二人的關係已經有如骨肉兄弟一般。承意當時總覺得這歐兄和自己投緣……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直在魚龍島陪伴自己的歐麥嘎,竟是自己的骨肉兄弟!

  「天授,你瞞得哥哥好苦。」承意是著名鐵漢,可是乍見到這闊別六年,自小被流放出外的骨肉兄弟,還是忍不住虎目含淚。

  張弛也是動情無比。灑了幾滴英雄淚。兩兄弟相視片刻,紛紛大笑起來。

  「哥哥,還記得我離走前的約定嗎?我說過。我會在魚龍島等你地。」張弛笑道。

  承意自然不會忘,他永遠都記得那個約定。記得弟弟地叮囑。

  哥哥,記住我們的約定,你一定要成為強者,我也一樣!修竹大師給了我新的希望,我知道怎麼在魚龍島混下去的。哥,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叫作奇跡,我們兄弟之間。要一起開創這個奇跡。我聽說大劍到了圓滿進階這個階段,都要派遣到魚龍島搞一次試煉,只有成功突圍的,才能進階成為初階真劍。我會在魚龍島等你,希望越快越好……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奇跡。承意激動之餘,忍不住放聲大笑。誰曾想到,吳王府自小被人嘲笑的兩兄弟,到頭來能取得這等成績。尤其是弟弟天授。化裝成歐麥嘎,在魚龍島闖下多大名頭,用轟動整個大陸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小丫頭也被眼前這一幕感動著,眼圈紅紅的。顯然是被這兄弟相認的場面所觸動,想起了自己遠在紫竹島地親人了。

  不過她畢竟是小女孩心性,片刻後便笑逐言開。

  「天授哥哥,恭喜你們兄弟再聚噢。我有一種預感。天行帝國帝都這片天,將會因為你們兩兄弟而改變色彩。」

  兩兄弟都是大笑,承意歎道:「沈小姐。多謝你。真地很感謝你。今天,是我打出生起。最為開心地一天。我們兄弟二人,終於聚在了一起了。」

  「哥……」張弛向來知道哥哥對自己地愛護,雖然此時二人都已長成高大青年,可是張弛地腦海裡,恍惚卻還是幼時哥哥為了保護自己,不惜流血的那些畫面,一時感動無比。

  「天授!如果父王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還有依晨,她幾乎每天都要念叨著你這個二哥吶!」承意也是開心無比。

  修竹大師看著這一幕,對這兩兄弟之間的情感卻是感同身受。畢竟他老人家是看著這二人長大的。幾曾見過承意有如此感情外露的時刻?

  「哥哥,請原諒我一直隱瞞了身份。一來,我是想借助歐麥嘎那個身份,對付食血薔薇組織以及他們背後的主人;二來,歐麥嘎那個身份和大陸第一邪惡組織天罰有解不開的仇恨,我不想將吳王府牽連進入我和天罰組織的恩怨當中。可是如今,形勢大變,咱們不得不調整策略。」張弛解釋道。承意其實也有些好奇,為什麼弟弟一直不在魚龍島和自己相認。他不是笨人,第一個原因自然是容易猜出。

  「天罰組織?」承意動容道。

  「不錯,正是天罰組織。」張弛肅然道,「根據我這些天再次仔細分析,這天罰組織地魔手,已經深入到天行帝國內部。大有可能已經與百里家族形成勾結。」

  「什麼?」承意失聲問道,「百里家族先勾結食血薔薇組織,再勾結天罰組織?他們這是自尋死路嗎?」

  「恰恰相反,他們在密謀顛覆皇室統治,取而代之。這也是我們兩兄弟提前相見的最大原因。因為在目前的形勢下,一己之力已經無法控制局勢。惟有讓皇室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此次災劫才有可能安然渡過。」

  張弛自然知道,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皇室沒有抓到百里家族的小辮子。絕對不可能先行動手。因為百里家族在軍界有不少死黨,再加上百里山平日刻意營造的口碑,讓百里家族在帝國有很高的威望。

  皇室如果貿然動手,必然會落下個誅戮功臣的罵名,兔死狗烹這種事情最容易引起人心惶惶,到時如何向帝國各界交代?

  惟有抓住百里家族的狐狸尾巴。拿準他們造反的證據,蓄勢而發,一舉將百里家族覆滅,屆時證據確鑿,方可挽此狂瀾。

  承意默然片刻,顯然是在心裡推演著這件事,良久之後,抬起頭來,雙目射出濃烈地精芒。問道:「此事要通知龍神殿麼?」

  張弛搖頭道:「暫時還不需要,龍神殿態度曖昧,且人多口雜。難免走漏風聲。此時還得靠皇室內部力量。再者,此事對於吳王府來說,是雙刃劍。利用得好,對於吳王府未必沒有大利好;利用不好,則反被百里家族所乘。」

  「百里家族……哼!我趙承意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陰謀得逞。」承意臉上閃過一絲殺機。

  「不是我長百里家族志氣,滅皇室威風。實為百里家族羽翼已豐。最關鍵地是,他們借助天罰組織暗中支援,再加上控制了食血薔薇組織,對於皇室來說絕對是大威脅。尤其我新近得到準確消息。百里家族又有重大轉機出現。」張弛冷靜地分析道,想起百里躍獲得神格之事,他就鬱悶不已。若是知道百里躍也有進入眾神空間的憑據,他絕對不介意在眾神空間外圍狩獵他。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將那時候的百里躍至於死地。可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木已成舟,神格已經被百里躍得手,想再次奪取,就千難萬難了。「什麼重大轉機?」小草帽也是好奇不已。

  「小丫頭你還記得萬獸山一行吧?那百里躍和咱們會合之後。忽然離開,孤身前往尋神秘境。你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那廝居然成功進入了眾神空間,獲得了兩枚神格!」

  張弛此話一出,別說小草帽,就連修竹大師也是眉目一動。目中大放光華,望向張弛。

  張弛苦笑,對修竹大師滿懷歉意地道:「有一件事必須對大師說聲抱歉。」

  「什麼事?」修竹大師微笑著,隱隱似是猜到了什麼。

  「其實萬獸山一行。隊伍分散之後。我和小丫頭二人也曾進入過眾神空間。」張弛知道,這件事終究還是得暴露出來。提前讓修竹大師這樣的長者知道,未必是件壞事。

  「噢?」修竹大師呵呵一笑,隨即歎道,「天才終究是天才,可是那眾神空間,你又是如何進去的?」

  「晚輩曾經有幸獲得一張傳承卡片,沒想到那卡片就是進入眾神空間地憑據。這樣的憑據總共只有四張。可以進入五大試煉地地任何一處眾神空間。」張弛一五一十地如實道出。

  「傳承卡片……」修竹大師喟然長歎,「五大試煉地,其中以萬獸山為首。其他四大試煉地為輔。沒想到我們那一代地試煉功虧一簣,二百年後,終究還是給你們這代年輕人挖掘出五大眾神遺址的秘密。」

  張弛戰戰兢兢,知道修竹大師貴為上代七大高手,最是高風亮節,沒有私心地一位。絲毫不提神格之事。

  「祖爺爺,我們本來是打算等時機到了,再把神格拿出來分享的。您可別怪我們有私心噢。」小丫頭最是鬼靈精,笑瞇瞇地道。

  「這妮子……」修竹大師哈哈大笑,「坦白說,我對晉陞神級之事,**並無其他人那麼強烈。不過你們既然奉了幻月宮之命進去試煉,何以私自藏了神格?這點老夫倒是猜測不透。」

  不說還罷了,一說到這問題,小草帽氣不打一處來:「祖爺爺,你快別說了。幻月宮號稱正道領袖,可是行事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試煉之初,從洛雪蟬宮主到商紅豆。都把我們幾個蒙在鼓裡。卻沒想到那商紅豆從出發時就已經主意堅定,直奔那尋神秘境。如果不是我們機緣巧合,至今恐怕還被幻月宮蒙在鼓裡呢!」當下她將當日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尤其提到在眾神空間裡遇到商紅豆一事,氣呼呼地說了一遍。

  修竹大師表情平靜聽完敘說,不置可否。倒是承意,吃驚道:「紅豆小姐居然城府如此之深?我還真叫他給瞞過去了。我想鍾離兄應該也跟我一樣。」

  小草帽原本氣呼呼的表情,忽然多雲轉晴,嫣然笑道:「好在我們早有準備,嘿嘿,提前將萬獸山眾神遺址裡的神格事先取走了大部分。留給他們地,只是三分之一而已。」

  「這麼說,你們倒是賺了大便宜嘛。」修竹大師內心其實深有感慨,暗歎以幻月宮洛雪蟬的精明。卻被兩個小傢伙瞞騙過去,還被他們抓住了馬腳。

  「可不是麼?我們二人得了八枚神格噢。祖爺爺,你真的不想要啊?」小丫頭地口氣像是拿糖果誘惑三歲小孩子似的。

  張弛奉出一枚神格。正色道:「自從猜測出大師的身份之後,我就一直盤算著要敬獻一枚給大師您。一來表表孝心,二來也是德者居之。以前輩您的身份,當世之中,應該是最有資格受此神格地幾個人之一吧?」

  修竹大師倒是有些尷尬了,若說神格這東西他沒興趣,絕對是假話。但是如此生受年輕人的貴重東西,又覺得有些重了。

  「老師,這是天授的一片孝心。您就收下吧。」承意也是誠意十足地建議道。他目前修為還遠沒到可以覬覦神格的地步,倒是坦然。

  小丫頭笑道:「祖爺爺,你要是害怕,那就別收下噢。天授哥哥送你這神格,可也是有私心的噢。」

  修竹大師也不矯情,收了這枚珍貴神格,笑道:「即便有私心,這神格恐怕也足夠驅使任何人去做任何事情了。」

  張弛認真地道:「說到私心,倒是真有一些。晚輩在百里家族聽到那百里躍提到他地老師。按推測應該是厲害無比地人物。甚至有可能是和大師您齊名的前代高人。而且此人將在近段時間潛入帝都。若是此人作亂,晚輩誠心希望大師您出手對付。」

  修竹大師肅然道:「此事我責無旁貸。那百里躍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的老師,會是誰?」

  「若是晚輩推測不錯,而百里家族確實和天罰組織有勾結的話,此人甚至可能是天罰組織的幕後首腦!因為百里躍獲得的神格,便是交給他手裡的。而且他還有絕對支配權,又將其中一枚獎勵給百里躍。」

  張弛很不情願承認這個殘酷地事實,可他又不得不承認。

  「火尊燕赤行?」修竹大師失聲道。

  「前輩您也知道此人?」張弛問道。

  「何止認識。我們同為上代七大強者。相互之間交手不下十次。這火尊燕赤行,絕對是邪道三大君主當中。最有野心,最有抱負,同時也是最狡猾,惡名最著地一個!一百五十年前,除了帝山之外,無人可以壓他。也只有帝山橫空出世,才將他一手組織的天罰組織,從公開殺到地下。」

  修竹大師說起故人,無比感慨,神情露出一絲追思的色彩,顯然也是為帝山地風度和氣質所征服。

  看著承意有些摸不著頭腦,小草帽笑道:「承意大哥,你一定還有些迷糊吧?你這位老師,可也是要不得的大人物噢。上代七大……噢不,上代八大強者當中頂尖的木隱聶修篁,就是他老人家了。」

  「木隱前輩?那你老人家也是紫竹島出身的?」承意恍然大悟,「噢,無怪沈小姐還叫你祖爺爺!卻原來有這淵源……」

  承意顯然聽過皇室內部談論上代高手的典故,知道木隱之名。卻是萬萬沒想到,在帝都郊外隱居,不問世事,只專學問地修竹大師,竟是上代七大強者之一。而自己居然有幸成為他地徒弟……

  修竹大師歎道:「木隱之名,已成歷史。呵呵,我現在就是修竹散人而已。這火尊燕赤行若是潛入帝都的話,老夫恐怕卻是很難獨善其身了。嘿嘿,百多年不見地老對頭,能在這裡會一會,卻也不錯。」

  張弛大喜,修竹大師這般說,顯然是應承下來了。但只要火尊燕赤行一到,他老人家必然會出馬。

  有木隱前輩坐鎮,張弛心裡卻是塌實多了。
ioncom 發表於 2009-7-12 14:45
正文 第174章 連鎖反應


  天罰、火尊燕赤行、食血薔薇、百里家族……

  這些名詞聯繫在一起,讓承意越發感覺到局勢的複雜性,全身冷汗大冒:「若不是沈小姐今日帶我來摘星草堂,我直到此事,恐怕還不知道局勢有多艱難。」

  「哥哥,局勢艱難並不可怕,只要我們兄弟裡應外合,覆滅百里家族的陰謀,也只是這二個月之內的事情。」張弛微微一笑,當下將自己易容混進百里家族一事,詳細說來。

  聽到最後,承意的表情無比複雜,一拳砸在的上,恨恨罵道:「百里山果然是狼子野心,居然打算在皇祖母的壽辰上搞鬼。多虧天授你消滅了那玉面狐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哥哥,目前這局勢,就好比下一盤棋。百里家族這邊的佈局咱們已經瞭然在胸,接下去如何佈局,就要看你回去如何向父親分說了。切記,我潛回天行帝國一事,你只可以告訴父王。即便是依晨,暫時也別讓她知道。事關重大,別讓那丫頭捲入這場漩渦當中。」張弛對於小妹依晨,有著先天的溺愛,自然不希望那丫頭也被捲

  承意慎重點頭:「我的意思和你一樣。天授,父王若知道你回來,而且還這麼了的,為家族立下這麼多功勞,一定會很開心的。我現在很期待見到父王露出幸福笑容的那種樣子。你不知道,這六年來,父王頭上多出了很多白髮。」

  張弛心中一酸,想起自己和父親的那份默契。張弛知道,父王對自己的愛。絲毫不遜色於他愛承意,愛依晨。只不過,站在他的立場上,不的不將這份情感隱藏,不被人所乘。

  「哥哥,你回去告訴父王,只要有機會。我會潛回吳王府和父王見上一面。如何佈局對付百里家族,還的由父王安排。他和百里山從小就是戰友,應該最清楚他的風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弛動情說道。

  他知道。父親戎馬半生,又捲在帝都內鬥這麼多年,肯定知道輕重。很多事根本不必交代的太詳細,父王自會領悟。

  他也取出幾枚神力晶石,交給承意。叮囑道:「哼,就是那百里躍有孝心。知道送一塊神力晶石給百里山,難道咱們兄弟二人就沒有孝心不成?哥哥,這幾枚神力晶石,你收好了,回去也給父王一枚,你和依晨各煉一枚。」

  小草帽嘿嘿笑道:「百里躍要和咱們比闊,卻怎麼都比不過吧?」

  小丫頭說的是實情。百里躍進入的空間,所獲的的只是少部分東西。而張弛獲的的才是萬獸山眾神空間的大手筆「至於神格之類的東西,我在空間戒指裡收藏著,更為保險。以後大有機會敬獻。記住,神力晶石務必要讓父王加緊煉化。可別輸給了百里山的步伐。」張弛想起百里山那嘴臉就生氣,絲毫不希望自己父親輸給百里山,即便只是個人武力方面。

  修竹大師笑道:「老夫若非早有心理準備,你這出手闊綽程度可的把老夫也給嚇倒了。哈哈,承意,好歹你我師徒一場。這神力晶石。我就幫你疏導疏導。」

  張弛大喜:「若能的大師幫忙,此事絕對事半功倍。」

  他當然很清楚。百里躍之所以實力能大幅度提高,肯定是他的老師幫助他提煉了神力晶石的精華,導入他的身體,改造體魄。

  否則以百里躍一己之力,不可能有那麼誇張的效果。張弛自問修為遠勝百里躍,卻也無法快速吸取神力晶石的精華,完全發揮作用。

  當下師徒敲定,接下去半個月裡,修竹大師將在吳王府小住,幫承意煉化這神力晶石的精華。

  一旦這些神力晶石完全發揮作用,毫不誇張的說,承意將直接進入二品高手行列!

  這對於原本天賦平庸的他來說,絕對是奇跡般的突破。

  要知道,最初承意還是邊緣者的時候,參與測試的結果都表明,承意一生恐怕都無法成為一名三品高手。

  一旦承意成為二品高手,在皇室內外所引起的轟動,將會達到何等程度,不想可知!

  當下修竹大師先幫承意疏導了一陣經脈,然後將神力晶石的部分精華不住疏導進入承意體內。如此這般一個時辰下來,才告一段落。

  修竹大師歎道:「果然是神靈手筆,普通的晶石片刻就可吸取完其中精華,這神力晶石,一個時辰居然連十分之一都沒煉化到。」

  張弛卻是崇拜無比:「十分之一已經很了不起了。晚輩在眾神空間裡,借助神靈空間,半個月不吃不喝不停的吸取,才勉強把精華提煉完畢。卻根本無法及時將之煉化為精華,轉化為自己所用。依我推測,要讓神力晶石的精華完全發揮作用,至少需要兩年時間。」

  兄弟相認至此告一個段落,幾人也不逗留。修竹大師既然答應承意,也便和承意一起下山,帶著小草帽,一行三人。

  而張弛仍舊一個人獨自下山。有修竹大師照應,張弛絲毫不擔心承意他們被人跟蹤之事。自己獨自一人大繞圈子,卻反而向龍神殿走去。

  對於龍神殿這個宗教重的,張弛印象最深的還是承意哥哥受勳那天,自己在後山誅殺百里劍之事。

  其次還知道這龍神殿在皇室招收了幾個弟子,若沒記錯的話,分別是太子府上的二公子趙崇真,以及楚王趙端的長子趙挺。

  這二人都比張弛大了五六歲,張弛自幼就對他們沒什麼印象。

  在龍神殿後山一片空曠的谷的裡,一座氣勢恢弘的神殿學院巋然聳立。張弛還記的,帝國三十年慶典時,龍神殿大長老觀自在曾經向帝國皇帝提出過建立神殿學院的事。不想這麼多年過去,這神殿學院的規模竟已如此之大。

  雖然還比不上升龍學院那麼名聲遠揚,可看著陣勢,趕追升龍學院也並非毫無可能。

  張弛在後山徘徊了片刻,並沒有去驚擾任何人,良久之後才飄然下山。意。父子二人也正在進行著密談。

  顯然,承意已經將一切告訴吳王,在這四十多歲男人的表情上,分明還有激動過後的殘留氣息。

  「承意。父親現在很開心,你知道麼?」吳王一生穩重,很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可是聽到自己幼子就是這些年威震魚龍島,一時無二的醜漢歐麥嘎。吳王還是忍不住一陣激動。

  「父親,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孩兒的激動比您更甚。不瞞您說,在魚龍島時,我一直覺的歐麥嘎這個人與我投合,如同異性兄弟。可孩兒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真的就是我的兄弟,是我骨肉兄弟。」承意興奮的說道。

  這父子二人,已經有多少年沒這麼欣慰過了。

  「天授。天授……呵呵,這孩子看來真是蒼天所賜。難怪能的到修竹大師和帝山前輩的青睞。百里山一生自負,覺的自己生了個寶貝天才兒子。瞧不起我趙某人。覺的我生的兒子不如他。到頭來又怎樣?不管是承意你,還是你弟弟天授,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才俊?」

  吳王有他驕傲的道理。事實上,承意在魚龍島大放異彩,進入幻月宮試煉團隊,這本身就給他賺夠了面子,撈夠了政治名聲。尤其是承意取的這一切,還是以黑馬的姿態完成。更讓一切充滿了傳奇色彩。

  可是如今。二兒子天授。給自己的驚喜竟然更大。吳王隱忍半生,才等到這苦盡甘來的一天。往昔所受到的那些質疑和嘲諷。都統統見鬼去吧!

  最讓他開心的還是天授讓承意帶回來的信息,關於百里家族密謀造反的寶貴信息。這是無價之寶。

  相比之下,神力晶石所帶來的喜悅,反而變的是次一等的了。吳王是皇帝趙諧三個兒子當中,目前唯一保持清醒的一個。也深知道百里家族一旦懷有不臣之心的話,會引起多大禍亂。

  「父親,天授易容之術的到了紫竹島的真傳,混在百里府中,應該沒什麼問題。若是百里山最終採用了他那個計劃。咱們如何將計就計,將百里家族一網打盡?此事必須在近日內有個周詳的計劃。令人欣喜的是,修竹老師已經答應出手。他老人家貴為上代七大強者之一,即便百里躍的老師是天罰首腦燕赤行,他老人家也能從容應對。」

  吳王歎道:「百里山自甘墮落,先與食血薔薇勾結,再和天罰組織眉來眼去,任何一條都是百死莫贖的大罪。尤其是天罰組織,一旦讓外界知道,其影響力之壞,甚至會牽連到天行帝國的根基。如今帝國周邊強敵環視,那些國家應該不介意打著消滅天罰的名聲,侵犯我天行帝國,干涉帝國內政。」

  承意從小在帝都長大,對帝都的政治氣氛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輕重。

  「這件事恐怕還的讓皇祖父知道,單靠我吳王府之力,恐怕難行其事。尤其是宮廷宴會期間,我吳王府也無法做到在宮廷裡予取予求。」承意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所在。

  吳王大感欣慰,讚賞道:「承意,我原本看你醉心於武道修行,會疏於在政事方面的學習。如今看來,我是多慮了。比起太子府和楚王府的幾位王侄,你們二兄弟倒真是配的上內秀這個讚美。」

  確實,自打承意二兄弟出生後,一直就受到各界的質疑,外界的輿論讓他們不的不低調。

  如今看來,低調也有低調的好處。至少在一鳴驚人之前,引起的注意力會很少,這無形中會形成很多有利的局面。

  「父王,我先出去了。紫竹島的沈小姐在府上,我要帶她去找依晨玩耍。」承意提出告辭。

  「紫竹島。嘿嘿。」吳王眼中射出一些怪異的微笑,忽然問道,「承意,你實話告訴我,那沈小姐是否已與你弟私定終身?」

  承意想起小草帽和弟弟之間的那些舊事,也很感溫馨,替天授發自肺腑感到高興。笑道:「有無私定終身孩兒不曉。只不過沈小姐愛慕天授極深。曾經為了搭救天授性命,不惜使用生命守護這個帶著自我犧牲性質的法術。他們二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恐怕是雷打不動了。」

  吳王大笑,歎道:「天授這孩子。不簡單!連紫竹島的傳人都對她如此傾心,我真不敢想像,這孩子將來的極限會到什麼程度。」

  很顯然,吳王很為兒子感到驕傲。紫竹島那是什麼的方?和幻月宮差不多的位的正道聖的,在乾圓大陸有著至高無上的的位。天授能夠和紫竹島的傳人結為愛侶。這對於他個人,對於吳王府。甚至對於整個天行帝國,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承意,你先下去吧。好好招待你這個未來弟媳,哈哈。」吳王難的如此開心,居然開起了玩笑。

  「嗯,孩兒告退。」承意尊重的走了出去。

  片刻後,吳王拍了拍手掌。虛空走出一人,赫然還是那死士靈貓。

  「恭喜王爺。」靈貓嘴角里帶著一絲的意的微笑,歎道,「事實證明,屬下還是沒看走眼,天授王子自小聰慧,給咱們大家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啊。所有人都被這盤棋的局勢給矇混過去了。」

  靈貓一早就信奉他的「陰謀論」,認為神秘的天授王子身上,有著很強大的秘密,並一直不厭其煩的向吳王兜售著他這一套理論。

  如今聽了這父子二人的對話。靈貓如何能不的意?

  這一主一從之間。關係已勝過了骨肉兄弟。並無主僕間的疏遠間隔,開起玩笑來也沒有什麼忌憚。

  吳王微笑道:「靈貓。站在你的角度,有所懷疑自然就表達出來了。站在本王的角度,卻是只能隱忍不發。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靈貓失聲道:「王爺原來竟早有所知?」

  吳王笑道:「不多不少,自然是知道一點的。不過要說在魚龍島那橫掃年輕一代的才俊歐麥嘎,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是天授。這確實出乎我的預料。誰能想到,我趙睿的兒子,居然能將幻月宮的傳人也給比下去?」

  靈貓歎道:「坦白說,屬下的想像力已經夠豐富了,不過這一點確實也想不到。天授王子真是太讓人驚奇了。王爺下一步打算如何?」

  「進宮!」吳王只淡淡吐出了二個字。

  靈貓一凜,知道吳王這二個字的背後,意味著皇室與百里家族之間的鬥爭,將正式拉開帷幕,沒準就是向百里家族發出強勢信號的第一步。三子吳王趙睿,再一次上演一出父子對話的好戲。

  「兒臣趙睿問候父皇大人金安。」吳王在皇帝老子面前,也是小心翼翼。

  「睿兒進宮見朕,所為何事?」皇帝陛下淡淡問道。

  在三個兒子當中,趙諧最喜歡的無疑是老三。畢竟論戰功,論能力,論威望,老三都要勝出兩個兄長不少。

  不過在他們兄弟間的關係上,老皇並不打算插足過多。

  「父皇上回駕臨吳王府,曾提到二名年輕人,囑咐兒臣著意。如今兒臣已有了些頭緒。」吳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父親的表情。

  「嗯?」老皇枕靠著椅子,眼神略動,「說來聽聽。」

  吳王暗自咬牙,提起勇氣說道:「不瞞父皇,那二人當中,有一個是我皇室血脈,正是兒臣家的老二。在六年前被皇室放逐出去的天授。」

  趙諧的眼睛這才完全睜開,盯著吳王看了良久,才哈哈一笑:「老三啊老三,你糊塗啊。」

  「兒臣確實糊塗,請父皇指點。」坦白說。吳王根本不知道父親所指的糊塗意味著什麼。當下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天授,呵呵,這個孩子的名字取的好。」老皇帝趙諧並不指出糊塗在哪裡,反而點評起天授這個名字。

  「此名是帝都賢者修竹大師所取。」吳王小心的應對道。

  「嗯,這件事朕也聽說了。老三,朕來問你,在天授被放逐前。你是否對皇室有過怨懟之情?」趙諧忽然精芒一閃,直奔主題的問道。

  吳王連忙跪倒在的,指天立誓:「此乃皇室規矩,兒臣心下雖然不捨。卻從無怨懟之趙諧雙目精光大射,盯著吳王,看了良久,才點了點頭:「老三,你是你們三兄弟當中。在我面前說謊最少的一個。」

  吳王全身汗涔涔的,心想自己以前似乎也很少對父皇撒謊吧?即便有時口不對心。也是形勢所迫的善意謊言。惡意欺騙這種事,至今還未有過。

  「起來吧!」老皇帝難的和顏悅色的道。

  「是。」吳王這才敢站起來。

  「天授回到帝都,何以要隱瞞身份?」老皇帝試探的問道。

  「這也是兒臣今日來拜見父皇的一大原因。天授此子,天性聰慧實出乎兒臣的意料。因他一路和食血薔薇組織糾纏戰鬥,洞悉了食血薔薇的一個大陰謀,這個陰謀……」吳王正要提及百里家族。

  忽然老皇帝厲喝一聲:「打住。」

  吳王訝然望向老皇帝:「父皇,請允許兒臣把話說完。」

  老皇帝的眼睛忽然瞇成了一條線。森然道:「你接下去要提及百里家族了,對麼?」

  吳王正色道:「不錯,然而兒臣提到百里家族,並非因為吳王府與百里家族的恩怨,而是出於皇室公義,不的不提。父皇……」

  「哼,百里家族與食血薔薇組織眉來眼去,我豈能不知?只不過百里家族乃是軍界巨頭,影響力極深。目前天行帝國根基尚不穩固,若對付百里家族。對帝國實無好處。」老皇帝翻著白眼道。

  吳王忽然再度跪了下去:「父皇。今日你要治兒臣的罪,兒臣也不的不將事情剖白給您聽。百里家族擁兵自重。已有不臣之心。非但和食血薔薇不清不楚。而且還勾結了臭名遠揚的天罰組織!這幾伙人糾集一處,打算在母后的壽宴上施展手腳……」

  老皇帝雙目一動,喝道:「你胡謅些什麼?」

  「兒臣句句屬實,冒死以聞。父皇明鑒。」吳王匍匐在的,長跪不起。

  「人來,給我將這逆子拿下去。」老皇帝怒不可遏,喝道。

  外圍的侍衛聽到老皇帝命令,蜂擁而進,將吳王圍住。

  「逆子,我再給你個機會。念在我父子一場,你若把剛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收回,我既往不咎,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然,削你王位,貶為庶民,你想清楚了沒有?」

  趙諧冷冷問道。

  吳王渾然不知父皇何以如此大動肝火,卻是堅定不移,叩首不已:「兒臣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忍將真相收回,讓父皇您失了察覺。」

  「好膽,你連死都不怕麼?」趙諧一拍椅子,問道。「兒臣為家為國,縱死無憾。」吳王口氣乾脆,反而收起了誠惶誠恐,鎮定無比的說道。

  趙諧身子重重靠在椅子上,揮了揮手,將一眾如狼似虎的侍衛遣散,喝道:「你們先下去吧。」

  這些都是趙諧的貼身侍衛,個個手段高強,都是親信之人,相當於死士級別的存在,趙諧自然不用多吩咐什麼,也不擔心秘密外洩。

  「呵呵,睿兒,起來吧。」老皇帝忽然換出一副口氣,悠然說道。

  「父皇?」吳王顯然一時還接受不了這換臉式的變化。

  「讓你起來就起來吧!先前只是為父的一番試探而已。很好很好,睿兒你終究沒讓為父失望。」趙諧的眼中,難的露出一絲慈祥。這對於一個帝國皇帝來說,絕對是奢侈的表情。

  吳王心裡一動,知道父皇這是真情流露。稱呼從先前的稱孤道寡,再到此時的「為父」,他明白了眼前對話之人,完成了角色轉變,從帝國皇帝變回了他的父親。

  「父皇……」吳王幾乎記不起,父皇這樣的眼神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哈哈,我趙諧三個兒子,終究還有一個生的一副錚錚鐵骨,睿兒,你就不怕父親當真將你打入天牢麼?」老皇帝不無戲謔的問道。

  這已經是純粹父子間的對話了。

  「孩兒是有些怕,不過皇室家族的利益,顯然要大過孩兒個人的身家性命。」吳王也不失時機的進入了「兒子」這個角色,不再以「兒臣」自居。

  趙諧很滿意吳王的聰慧和應變,笑道:「這句話為父很愛聽。來吧,現在是咱們父子間親密無間的對話。關於百里家族,你還知道多少,都說出來吧。坦白說,為父為了這件事,也掉了不少頭髮。」

  吳王道:「有一條消息,相信父親您聽了之後也必然會感到震驚。那百里家族的三公子百里躍,從萬獸山回來,帶回了神格!」

  趙諧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百里家族已經擁有神格,而且其背後支援的勢力很可能是過街老鼠般的天罰組織!根據推測,百里躍除了蒼霞大師之外,還有一個更為厲害的老師,很有可能就是天罰組織的頭子,上代七大強者之一的火尊燕赤行!而此人,最近將潛入帝都,策劃一場針對皇室的驚天大陰謀。」

  趙諧果然是被震驚了,目瞪口呆的聽著這一切,這則消息不啻於晴天霹靂,響徹在他的耳膜裡。
ioncom 發表於 2009-7-12 14:45
正文 第175章 計劃通過


  蒼霞大師,只是百里躍在帝都的老師,也是他的第一個老師。這在帝都人人都知。當初百里躍測試完天賦之後,身為帝都少有的圓滿階覺醒者,蒼霞大師自然有資格收百里躍為徒。

  如今的蒼霞大師,也只不過是初階深淵者而已。而百里躍此時的修為,已不下於蒼霞大師的水準。百里躍雖然天才,但也不可能進展如此之快。

  顯然,在百里躍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老師。從張弛到帝國皇帝趙諧,都不認為蒼霞大師有這水平。

  父子二人沉默了良久。

  吳王知道輕重,並不急著將所有信息都傳達給皇帝陛下。比如天授獲得神格一事,他知道事關重大,並沒有大張旗鼓說出。因為這個秘密牽涉重大,一旦洩露出來,絕對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如果是父皇知道那也就罷了,可是吳王知道,皇室家族還有很多元老級別的耆宿,這些元老很多都是一品高手,若這些人對神格產生想法,以家族長者的威壓逼迫天授交出神格,這必然會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而且吳王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是寧折不彎的。若是皇室元老拿大招牌壓他,肯定會弄巧成拙,甚至引起反目。

  趙諧本來是將信將疑,但聽吳王說天授偽裝成食血薔薇組織的玉面狐狸,潛伏在百里家族,才得到這些秘密消息,當即信了七八成。

  等吳王將天授和歐麥嘎這個身份聯合在一起時,趙諧這才完全相信,歎道:「老三,我一直認為你很沉得住氣,你這兒子更沉得住氣啊。我現在簡直懷疑,你家這老二,是不是故意裝作沒有天賦的啊……」

  吳王苦笑,知道實情卻是如此。但他哪能直承其事?那樣的話,未免會被人認為是他趙睿使得一出苦肉計。

  「父親,天授的天賦測試是在他過週歲的時候,一個週歲大的孩子,能有這等城府嗎?」

  趙諧哈哈一笑:「除非你這兒子是神靈轉世。」

  「父親。此事該當如何應對?」吳王徵詢著趙諧地意見。

  「哼。他百里家族狼子野心。就別怪我手段狠辣。老三。你先回府。一切如舊。這件事由為父親自部署。若需要你呼應配合。自會派人通知你。記住。這件事不要驚動老大和老二。我不想你們三兄弟都插進來。」趙諧吩咐道。

  吳王得到了父親地承諾。這才告辭出宮。裡。正自閱讀帝都建築方面地典籍。這是一份十分珍貴地材料。百里山花費了很大代價才把這份資料弄到手。裡邊有天行帝國皇宮地工程圖。

  百里山研究這皇宮框架圖。其用心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門外有人來報:「族長。二少爺求見。」

  百里山微皺眉頭。片刻後才將卷宗放下:「讓他進來。」

  百里宏走進門來:「孩兒問候父親大人金安。孩兒見父親日夜操勞,無力分憂,特意吩咐廚房給父親熬了一碗燕窩湯,請父親大人享用。」

  「宏兒……」百里山訝然抬起來頭,這份來自兒子的關懷,百里山等了二十年,一直都沒有等到。這意外的驚喜讓百里山一陣溫暖在心頭蕩漾。

  「父親大人。」百里宏將燕窩端放在桌前,恭敬地道:「這是孩兒一片孝心,請父親大人勿要拒絕。」

  百里山歎道:「父親不會拒絕。難得宏兒有此孝心,為父大感欣慰。這些年,躍兒不在家,你幫為父忙裡忙外,辛苦你了。」

  百里山這才意識到,自從三兒子回來之後,原本被自己重要的二兒子,倒是有些疏遠了。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內疚。將那燕窩端起。喝了一口。

  「只要能為父親分憂,怎敢談什麼辛苦?孩兒雖然本事不如三弟,但是為父親大人分憂之心,卻是不輸給任何人的。」百里宏道。

  「嗯,為父也看在眼裡。當前你的任務就是和食血薔薇那頭狐狸打好交道……」百里山絲毫未覺得有什麼意外。

  忽然百里宏咧嘴一笑,換了一副口氣道悠然說道:「百里族長,多謝你沒有在我背後講我這頭狐狸地壞話,哈哈。」

  百里山手裡的湯匙戛然停住,愕然道:「你……」

  百里宏哈哈大笑。變戲法似的。轉了個圈,又變回了原來那番模樣。赫然是張弛所扮的玉面狐狸。

  「百里族長,在下這易容之術,還使得嗎?」張弛微笑道。

  百里山目瞪口呆:「竟是尋花閣下?如此奇淫巧技,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不瞞閣下說,本帥適才確實毫無提防,完全看不出破綻。當真是鬼斧神工!」

  「呵呵,彫蟲小技,沒想到能得族長這麼高看。我還以為時間倉促,變得不夠圓滿呢。族長請享用燕窩吧。這份孝心確實是二少爺的,只不過我中途把他勸阻,讓我化身而來,順便讓族長您審核審核我的成績。」張弛笑道,「這燕窩裡,絕沒動過手腳,哈哈。」

  百里山自然不擔心食血薔薇的人會對他下毒,哈哈一笑,將眼前尷尬化為無形

  「尋花閣下,可試著以此身份去拜訪一下我家躍兒,若是他也看不出破綻的話,此計絕對可行。」百里山按捺住心裡的驚喜,對張弛說道。

  「既然族長你還不放心,也好,我便再去會一會三少爺。」張弛笑瞇瞇地向外走去,逕直朝百里躍地寓所走去。

  走近百里躍的寓所,一名下人見到百里宏的模樣來訪,忙迎上來道:「二少爺,您怎麼來了?」

  「怎麼著?我這當哥哥地還不能來見見自家兄弟?老三在家麼?」張弛大咧咧問道,將百里宏的氣質學得惟妙惟肖。

  「呃,三少爺正在閉關行功,已經有好些天了。二少爺您英明……」那名僕人小心翼翼地賠著笑。

  「放肆,是父親大人著我來見他的,你敢阻攔我?」張弛怒目一瞪。

  忽然內室裡傳來百里躍悠長的聲音:「二哥。何必跟下人過不去,找兄弟的話,就請進來吧。」

  張弛心念一動,哼聲朝裡走去。百里躍走密室走了出來,一身真人服飾,瀟灑倜儻。神采飛揚。連張弛都不得不承認,百里家族三兄弟,百里劍是個膿包不提,百里宏雖然也有中上之姿,可比起這百里躍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無怪那百里宏一心一意想跟自己學本事,面對這麼妖孽的兄弟,若是有志於爭權地話,真的會感到很無力。

  張弛很慶幸自己兄弟二人沒有這蕭牆之隔。

  「老三。幾年不見,你這次回來整個人都變化了不少。看樣子已經超過我這做哥哥的不少了。」百里宏一屁股坐下,叫嚷道。

  「呵呵。只是僥倖取得一些突破而已,二哥,父親大人著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幾句話,張弛就準確捕捉到這百里躍和百里宏地關係並不是十分和睦,至少談不上相親相愛。遠不如小時候和百里劍那麼團結。

  也是這百里宏從小在外學藝,與百里躍從小不在一起。彼此間也談不上什麼兄弟之情。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讓我來和你多交流交流,加深兄弟情感。父親說咱們家三兄弟。如今只剩你和我,更應該團結一心才是。兄弟間多走動,才顯得親近,老三你說對嗎?做哥哥的從小一直在外,不如大哥小時候照顧你多。想想也是有些愧疚。」張弛似模似樣地道。

  百里躍顯然被自己二哥這一出給震住了,一時倒是呆了,隨即笑道:「二哥言重了,其實在我心裡,一直很敬重二哥。為了家族利益,從小犧牲了可貴的童年,在外修煉……」

  「呵呵,老三,你就別笑話哥哥啦!我即使再努力,哪能和你比。你小子從出生開始,就被無數光環籠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注定是天子嬌子。而我,無論怎麼努力。終究只是一介平凡武夫而已。有時候我就感到納悶了。咱們同是一母所生,天賦差距可真是大噢。老三。做哥哥地坦白說一句,百里家族就靠你了。哥哥以後能給你打打下手,已經很滿足。只希望我們兄弟之間,不要出現禍起蕭牆那類愚蠢的慘劇。」

  張弛鬼話聯翩,這番「真心大吐露」,倒讓百里躍難以招架。若換作其他人,百里躍大可置之不理。可是自己的骨肉兄長,難得找他說幾句貼心話,如果自己沒有回應的話,難免落下口舌。

  「二哥,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我百里躍可以狠下心來對付任何人,但絕對做不到對自己的親人痛下毒手。況且如今的局勢,正需要我們兄弟同心,共同出力地時候。一切,都只是為了給父親分憂。而我個人,對於真人道的追求,勝過世俗權力的**……」百里躍真假摻半,也來了一通真情告白。

  就在此時,門外哈哈大笑,百里山邁步而進。

  「躍兒,為父聽了你這番話,老懷彌暢。還有宏兒,快進來吧!」百里山不失時機地說道,借此機會,他打算調解一下這兩個兒子之間地關係。百里山是聰明人,知道這兩個兒子從小分居兩地,感情不深,若能借此機會加深感情,絕對是利好之事。

  百里宏剛才被父親叫來,就站在門外,聽父親吩咐也跟著走了進來。

  百里躍見門外又走了個「二哥」進來,大吃一驚。再看先前和自己說話的二哥,笑嘻嘻的,卻是換出了另一副面孔。赫然是食血薔薇組織地「玉面狐狸」!

  張弛笑瞇瞇地問道:「百里族長,看來你們三父子間會有一次深刻交談,我無意八卦你們的家事,先告辭了。」

  百里山笑道:「甚好甚好,尋花閣下先回臥龍居,本帥稍後會去拜訪。有閣下這番手段,我百里家族大事可成。」

  張弛含笑而去,並不逗留。

  百里躍目瞪口呆。也是由衷驚歎:「這尋花閣下變幻莫測,居然以假亂真,連孩兒也無法將他分辨出來。這等手段,實為天才。」

  他百里躍本身就是個天才,能夠開口讚歎他人,十分難得。

  百里山也是點頭道:「不錯。食血薔薇這次總算提供了一個可用之材。我看這玉面狐狸的手段,幾可比肩食血薔薇那三大宗主了。」

  百里宏是三人中最崇拜「玉面狐狸」地一個,附和道:「不瞞父親和三弟,先時這尋花閣下要求變化我地時候,我也被他的手段驚住了。那鬼斧神工地手段,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照鏡子。最難得地是他連聲音也學得惟妙惟肖,我的一些行為舉止,他居然都拿捏地準確無誤。」

  百里山喟然道:「由此可見,此子善於觀察。其本身必是個手段高超的真人。」

  「真劍雙修,還擁有這等變幻之能。這樣的人才,糟蹋在食血薔薇組織裡。實為浪費。」百里躍作了最後的點評。

  「可惜這玉面狐狸生性高傲,不好駕御,否則倒是可以收為己用。」百里山歎道。他原本地計劃是事成之後,將食血薔薇那些高層一網打盡。兔死狗烹,原本正常不過。突然之間,卻忽然生出愛才之心。

  百里躍點了點頭:「對付一頭狐狸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它在籠子裡,如果讓它跳出籠子,就不好駕御了。父親。這玉面狐狸有此手段,原先那個計劃大是可行。這樣也好,我的老師不到關鍵時候,不用親自動手。這也符合他老人家的脾性。」

  百里山知情知趣,點頭道:「你的老師身份高貴,能不驚動,還是不要驚動地好。畢竟他老人家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會引起不少亂子。」

  百里躍冷笑道:「這也是外界對他的偏見。等他老人家煉化神格,橫掃乾元大陸時。這些該死的偏見也就灰飛湮滅了。需知強者為尊,在乾元大陸,只有實力可以說明一切,其他都是虛地。」

  百里宏默然不語,心裡卻是焦慮萬分。老三本身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又傍了一個無比了得的老師,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宣示著,他百里宏在百里家族地地位,將會越來越尷尬。到最後。他這個人對於百里家族來說。有可能都會變成雞肋,甚至是累贅……

  百里山何等精明之人。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尷尬氣氛。當下慎重交代道:「老二,老三,我在這裡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兩兄弟,無論將來形勢如何發展,務必要相親相愛,不得有任何齟齬。老二,你外粗內細,比帝都大多貴族子弟都要強幾分;老三你才情出眾,無人可及,只有天空才是你的極限。你們應該各有目標,而不能把眼光只放在眼前一飲一啄上面,知道麼?」

  兩兄弟唯唯諾諾,紛紛點頭稱是。百里躍大方笑道:「二哥,正如我先前所說,我對世俗權力地追求,並非十分迫切。現在最關鍵地是你我兩兄弟能夠為父親分憂,你說對嗎?」

  百里宏大笑道:「老三說得沒錯,為了父親,為了家族,即便讓我去死,我也沒有二話可說。」

  百里山將他二人的手執住,抓在了一起,動情道:「我百里山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忍受這喪子之痛。你們要在父親面前立誓,終身不得骨肉相殘。」

  兩兄弟被氣氛所感,都是起誓答應。

  百里躍見父親虎目含淚,知道父親想起死去多年地大哥,勸慰道:「父親,我知道您還在為大哥的事耿耿於懷。來日方長,等咱們百里家族得勢之後,趙氏子孫,還不是任咱們搓揉?尤其是那趙承意,哼!」

  說起趙承意,百里躍就一肚子氣。在魚龍島,在萬獸山,這趙承意都沒少給自己下套子,當時礙著商紅豆和其他隊友的情面,他百里躍沒有發作,這並不代表百里躍就是寬宏大量之人。

  百里山擺了擺手。不想再去提那樁舊事。說實話,百里劍確實是百里山政治方面的犧牲品。為了樹立自己地口碑,為了表明自己無意爭風的立場,他甚至不惜上演苦情戲,放任長子百里劍,任他自我塑造成一個紈褲子弟的形象……

  說到內心深處。百里山對長子的愧疚卻是最深的。龍神殿後山那一道閃電,成為百里山終生難以痊癒的痛。

  離開百里躍的居室,百里山徑直朝臥龍居走去。他畢竟是一代梟雄,很快就從緬懷長子地情緒當中調整過來。

  「百里族長果然是信人,說片刻之後來訪,果然就來了。」張弛見到百里山上門拜訪,就知道自己那計劃終於是打動了百里山。

  「尋花閣下,貴組織的其他高層,大概什麼時候能到?」百里山卻是忽然問起這件事。

  張弛故技重施。一直竊聽他們父子間地對話。從百里山感慨玉面狐狸那幾句話推敲,似乎百里家族對食血薔薇組織儼然已經十分排斥。這時候聽百里山再度問起這件事情,他的心裡更是大動。

  尋思著既然百里山打算採用自己的計策。那麼食血薔薇其他高層來或不來,已經不重要。為什麼他一直惦記著食血薔薇其他人呢?

  猛地,一個震驚的念頭閃過他地腦海。這百里山,是要對食血薔薇進行斬草除根!

  好歹毒,好算計……

  張弛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更加小心,歎道:「按說也快到了。不過我這個計劃只要實施順利,他們來或不來,都不打緊。」

  百里山搖頭道:「不然。你這計策雖然可行。但卻只能用一次。即便事成之後,百廢待舉,很多局面還是需要大批高手坐鎮,才可實行。」

  「族長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我一旦用出看家本領,絕對可以將皇室大大小小一網打盡,族長不需要擔心漏網之魚這類問題。」

  張弛知道,百里山已經墜入自己的彀中,現在自己的甜頭描繪得越生動。他就會越動心。

  百里山點了點頭:「尋花閣下的手段,本帥如今已無疑慮。離皇后壽辰還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咱們必須將所有細節都安排妥當。不能出現任何一絲意外。哼,壽辰,我要讓這場祝壽的好戲,變成一場死祭!」

  說到最後,百里山眼中殺機盡顯無疑。張弛面無表情,並不發表意見,只是乾笑兩聲。

  「對了。百里族長。現在地關鍵問題。是如何混進宮中,這個角色。你物色好了嗎?」張弛問道。

  百里山嘴角露出一絲邪惡地微笑:「我物色了三到五個角色,其中一個,大概是最容易模仿,也最容易接近的一個。」

  「噢?有這樣地角色?是誰?」張弛好奇問道。

  「大內副總管多爾沁,此人最大地特點就是貪財,嗜賭,有收藏癖好。有這些特點的人,最容易接近。因為你可以藉著這些機會,與他接近。」百里山胸有成竹地道,「最為關鍵的是,這多爾沁深得皇帝寵信,這次祝壽典禮,也是他一手操辦主管。在宮中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如魚得水,游刃有餘。你如果能化身為這個身份,利於一切行動。」

  不得不說,這百里山很會挑選人。站在張弛地角度看,這多爾沁也絕對是第一適合的人選。

  以大內副總管的身份,出入宮中無比方便,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盤查,只有他盤查別人的份。

  再者,這多爾沁負責操辦皇后的慶生大典,作為操辦人身份,要動點手腳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一股邪惡的笑容從張弛嘴角里溢出,笑道:「百里族長果然是算無遺策。好,就拿這多爾沁作為突破口。貪財,嗜賭,有收藏癖好……嘿嘿,可惜他是個大內總管,不好女色……」

  百里山心領神會,嘿嘿一笑:「也不盡然,雖然身為大內副總管,恐怕難盡人事,但若要說他多爾沁不在家裡玩些假鳳虛凰的調調,我卻不信。總之,本帥會找到機會讓你和他碰頭。然後怎麼接近他,就看你的手段了。」

  「放心吧,百里族長,我玉面狐狸這個外號不是白給的。只要給我機會靠近他,擔保這老傢伙難逃我地手心。哈哈。」

  百里山此時哪會懷疑這「玉面狐狸」的手段,含笑點頭:「既然如此,閣下多作準備,過兩天是一年一度的龍神降世日,屆時龍神殿會舉辦超規模聚會,那多爾沁必然出席。屆時你與我同去,趁機靠近他,記住,此事許勝不許敗。」

  「呵呵,族長莫非還對本人不放心麼?」張弛淡淡笑著,忽然道,「不早了,百里族長先請回吧,我研究一下此人資料。」

  百里山洒然一笑,告辭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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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艷女明馨


  龍神降世日,張弛並不陌生。九年前,張弛還在九歲的時候,曾參加過一次降世日的盛典。那天恰好是承意的授勳日。

  也就是在那天,百里劍挑釁承意,削斷了承意一根指頭,被張弛以招雷之術給轟斃,正式宣告吳王府和百里家族結仇。

  龍神殿舉辦類似的盛會,說白了就是為了和帝都的貴族圈子聯絡關係。最為關鍵的是,龍神殿這些年來立志於推廣神殿學院。少不得這些貴族來捧場。

  帝國皇帝雖然不是很喜歡龍神殿這類活動,卻也只能將這些不喜歡放在心裡,無法表達出來。畢竟龍神殿是帝國目前無法忽略的一股勢力,作為宗教勢力的存在,龍神殿在帝國有著特殊的地位。

  這天一大早,百里山就帶著兩個兒子來到臥龍居,見到張弛仍是那一副打扮,不由好奇問道:「尋花閣下還是以這副面目去見人嗎?」

  張弛苦笑問道:「難道我該恢復女兒身不成?那樣的話,未免太過招蜂引蝶。百里族長總不希望我太惹眼吧?作為地下組織的成員,非必要的時候,時刻不能遺失低調這個傳統。」

  一番話將百里山說得連連點頭:「也對,既然如此,你的身份就算我的遠房侄子吧。」

  張弛心裡大罵這百里山佔自己便宜,想作便宜老叔,不過表面上卻只能無奈接受:「好吧,堂叔……」

  「嗯,我給你取個名字叫百里葉,可以吧?」百里山徵詢他的意見。

  張弛苦笑道:「族長都給我打算好了,我還有何話可說?」

  一行四人在家族武裝的保護下,朝龍神殿的方向出發。百里山這次聲勢浩大,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將到龍神殿時。百里山也不知是不是想起舊事。再三交代道:「你們三個聽好了。不准鬧事。」

  他名義上是交代三個年輕人。但目光卻是停在張弛身上。顯然對這個剛認地「侄子」還不太放心。知道這玉面狐狸性格乖僻。可別在這大場合裡給自己鬧出什麼出醜地事。

  「表叔。我像是那種惹是生非地人嗎?」張弛抗議問道。

  百里山笑道:「貴族圈子裡。很多貴族有些少爺脾氣。交談地時候萬一衝撞了你。千萬別因怒殺人。不然全盤暴露……」

  這叮囑其實多此一舉。張弛比任何人都懂得克制自己情緒。再說了。他對於計劃實施地渴望程度。絲毫不弱於百里山。怎會允許意外發生?

  四人從龍神殿廣場前地大道走近廣場。那裡早已雲集了無數帝都地權貴階層。百里山顯然在帝都很吃得開。見人都有招呼打。問候和搭訕地人不計其數。百里山總是笑臉相迎。不分地位高低。都有一番寒暄。

  張弛對百里山倒有了新的觀感,這傢伙笑裡藏刀。很懂得和人交往,收買人心很有一套。

  張弛目不斜視,自覺地走在百里宏兩兄弟身後。很配合地扮演著自己「遠房侄子」的角色。

  「躍少爺……」張弛只覺得鼻沿一陣香風飄過。一道輕盈的身影竄了過來,十分飢渴地樣子。

  一名粉裝少女,長得如同一個布娃娃似的,粉裝玉砌,偏偏穿著一身性感而暴露的服飾,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親熱地走到百里躍跟前,甜甜地叫道。

  「呃,馨小姐,幸會幸會。」百里躍微笑著回應了一句。但目光只是略作停留,並沒有太過熱情。

  「躍少爺,聽說你從魚龍島回來好多天了,怎麼都不派人通知我噢。」這馨小姐,乃是帝國財政大臣明珠的寶貝孫女。

  馨小姐這時候才注意到了百里躍身邊的人,朝百里宏微微笑了笑,叫了聲宏少爺,然後目光在停在了張弛身上。

  心裡一陣犯花癡,不住在心裡嘶叫道:這俊俏的公子哥是哪個?怎麼本小姐從來沒遇到過?

  張弛被這馨小姐大膽而火辣的目光逼得有些招架不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躍少爺,這位陌生少爺第一次見到,是你們家的親戚嗎?」馨小姐見張弛和百里躍等人作一路,自然而然就產生聯想。

  百里躍正愁擺脫不了這帝都第一女騷人,見她對張弛產生興趣,忙急著拋燙手山芋,笑道:「這是我遠房族兄,名為百里葉。馨小姐可與他多親近。」

  馨小姐大名叫作明馨,在帝都。她有個綽號叫作收藏家。這名字乍一聽沒什麼問題。若知道真相的人,無不掩鼻急走。

  原來這馨小姐生性放浪。平生別無愛好,惟喜床第之歡。如果只是喜歡這魚水之樂,也就罷了,可這明馨小姐偏偏有個惡趣味,喜歡與不同地男人行那雲雨之事,因此得了那麼個不怎麼雅致的名號,叫作收藏家。

  所謂有心人,天不負。這明馨小姐本身姿色不錯,床第之術又是一流,兼之善於勾引下套,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帝都少男,不下三位數。

  可這明馨小姐也不是完全沒有遺憾,比如這百里躍,比如吳王府地承意王子。縱使他明馨小姐使出千般解數,總是無法滿足她的收集愛好。此番見到百里躍出現,不啻於狗見到了骨頭,兩眼放光便要過來放電。

  百里躍從小長在帝都,怎會沒聽過這明馨小姐的艷名。他雖然生性邪惡,在這方面卻不是隨便之人。也對這明馨小姐絲毫不感興趣。只是面子上不願太過不客氣,以免得罪了財政大臣明珠。

  張弛自小就流放在外,哪知道這明馨小姐艷名?不過看她那風騷入骨的樣子,張弛立刻明白這女人不好對付。尤其是那對會放電的眼睛,以道家識人之術觀之,完全就是一頭慾求不滿的虎狼。

  「宏弟,你負責招呼一下馨小姐吧。哥還有點事。」張弛無奈做了百里山的遠房侄子,卻不願連降輩分,因此面對百里宏兩兄弟,一律以哥哥自居。

  百里宏苦笑。他有求於張弛,自然不敢不應,只得含糊道:「表哥放心,小弟會負責招待明馨小姐。」

  明馨小姐曖昧地瞟了百里宏一眼,眼角里閃爍著無限風情,哀怨地道:「宏少爺。你還想在人家身上梅開二度嗎?」

  張弛聞言大樂,看到百里宏一臉窘迫,就知道這明馨小姐和百里宏必然有過一腿,當下打算離開。

  卻被明馨小姐攔住:「葉少爺,別急著走嘛!陪人家說會兒話不行嗎?」

  「呵呵,能說會道,該找宏弟。我這個人嘴巴笨拙,可別得罪了馨小姐。」張弛最頭疼的不是敵人,而是女人。尤其是胡攪蠻纏的女人。

  「不許走!」明馨小姐叉著腰,威風凜凜地站在張弛前面。雌威大發,一副要生吃張弛地模樣。隨即嫣然一笑,嗲聲嗲氣,不無哀怨地道:「葉少爺,人家就是想同你切磋一下。」

  聽到「切磋」二字,百里宏忍不住笑了。他太明白這二個字背後的旖旎風光了。拍了拍張弛的肩膀:「表哥,難得明馨小姐抬愛,卻之可惜。」

  明馨小姐眼波一橫:「去你地宏少爺。人家聽他喊你為宏弟,感到好奇。看起來葉少爺比你們二兄弟還年輕一些,卻是你們的兄長。人家是想知道。葉少爺是怎麼保養的嘛。」

  「咦,馨小姐看那邊。躍弟好像被好幾個女孩子包圍了,咱們也過去看看熱鬧吧。看躍弟好像很受用的樣子,莫非那幾個女孩子當中有他心上人?」張弛眼尖,瞟見百里躍與一群人不遠處有說有笑,其中還有兩三個女孩子。當下靈機一動,鼓動道。

  他知道女人十有八九善妒,這明馨小姐第一個招呼百里躍,顯然對他不無意思。他這麼一說,明馨小姐不吃醋才怪。

  果然,明馨小姐臉色刷地一變,跺了跺腳,咬著銀牙罵道:「還不是那幾隻騷蹄子!哼,我明馨怎會輸給他們。百里葉,你可不許走,呆在這裡等候本小姐,我去去就來。」

  說著。旋風似的朝那邊走去。張弛苦笑搖頭。立刻感到一陣輕鬆,歎道:「女人啊。真是不可思議。」

  百里宏笑著附耳道:「表哥別望了自己的身份噢。」

  張弛冷冷道:「信不信我閹了你,把你也變成女人?」

  百里宏雙手高舉,示意投降,大笑而去。

  這時候百里山剛結束了和財政大臣明珠地一番虛假客套,見到張弛身邊一個鬼影都沒有,忙走過來:「葉侄,怎麼沒跟你兩個兄弟在一起?」

  張弛苦笑道:「二位賢弟都是風月好手,早被女孩子勾搭過去了。表叔總不能讓我也去跟那些庸脂俗粉搭訕吧?」

  百里山一副表示理解的神情,嘿嘿一笑,忽然面色一僵,直望著上山大道上的一行人。

  張弛眺目望去,心裡一動。卻是吳王府一行。

  百里山凝視了片刻,冷哼一聲,低聲道:「走罷,我可看不得趙睿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張弛心裡破口大罵,將百里家族祖上都問候個遍了:「總比你百里家族要得意得久一些。王八蛋,居然敢罵我父親。」

  百里山哪曉得張弛的心裡活動,忽然扯了扯張弛的衣角,低聲道:「看那石獅子旁邊的那個傢伙,面白少須,一副陰氣過重的樣子。看到了嗎?」

  張弛一眼望過去,一切盡收眼底。

  「是那個鼻沿長了顆毛痣的那位嗎?」張弛問道。

  「沒錯,他就是你地目標,大內副總管多爾沁。走,過去會會他。」百里山笑著朝那邊走了過去。

  張弛無奈,只得跟屁蟲似地跟在後面。這多爾沁表情陰森,一看就是個刻薄的主,估計很難打交道。

  「多總管,一向少見啊。」百里山率先招呼道。

  多爾沁本是在其他人講話,聽到有人招呼,露出些許不耐煩地樣子。轉頭一看是帝國軍界統帥百里山。忙換出一副笑臉:「喲,百里將軍,你也來啦。」

  「呵呵,多總管長時間不見,沒想越發清健了。莫非最近又淘到了什麼好寶貝?又或者賭場得意?」百里山無意間,點破了多爾沁的兩大愛好。收藏和賭博。

  多爾沁雙目放光。尖笑道:「原來百里將軍是多某人的知音。呵呵,這位少爺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怎麼稱呼啊?」

  張弛微微一笑,並不自我介紹。百里山笑道:「是我遠房侄子,來帝都投靠我,順便帶他來見見世面。」

  多爾沁笑嘻嘻地湊過來,開玩笑地道:「不是百里將軍您的兒子?嘿嘿,可別是將軍在外邊私藏的兒子噢?怕嫂夫人責怪。卻推說是侄子。」

  這種玩笑,一般人不敢跟百里山開。也虧得是多爾沁這種內宮紅人,才敢開此玩笑。

  百里山心裡雖然有些著惱。卻是笑著搖頭:「多總管還是那麼愛開玩笑。葉侄,快來拜見多總管。」

  張弛其實心裡比百里山還惱怒,蓋因這陰陽人,死太監居然說自己是百里山的私生子。若在平時,張弛肯定會揍他個鼻青臉腫。

  不過此時,卻是笑瞇瞇地道:「見過多總管,剛才聽家叔說多總管似乎愛賭幾把?小侄平生無甚愛好,也喜歡在賭桌上找些樂子。初來帝都不久,不知道帝都有哪些著名地賭莊?」

  多爾沁不愧是個賭鬼。聽張弛說喜歡賭博,立刻產生知音之感。

  「這還不容易嗎?回頭多某人帶百里少爺四處轉轉,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包管你連家都不願回。」多爾沁說話帶著幾分流里流氣,多少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臉。

  百里山假意歎道:「多總管勿要帶壞年輕人,哈哈。說起我這不爭氣的侄子,正經本事沒一項,三教九流地把戲。樣樣拿手,被他爹娘慣成了一個十足的紈褲子弟。這不,實在看不過去了,送到帝都來托我管教。可是年輕人的性子如同野馬似地,哪能管得住?」

  多爾沁聽說「三教九流的把戲樣樣拿手」,更是眉目放光,大感興味盎然:「少爺都會些什麼耍子?」

  「吟詩作對,賭博猜枚,斗蟲遛鳥。跨鷹走犬。古董珍玩,風水堪輿。能說得上號的,小侄基本都能耍幾手。」張弛也不謙虛。

  「噢?竟有這般玲瓏的年輕人?」多爾沁來了興趣。

  百里山歎道:「也就是這些奇淫技巧了,豈是立身之本?」

  多爾沁有些不悅地道:「百里將軍這便是有些偏見了,說到行軍打仗,好勇鬥狠,多某人確實不敢領教。可是做人但求各有所長。多某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也靠一身玲瓏技藝,混到了如今的地位。至少也算得上立身之本吧?」

  百里山肅然道:「剛才那番話,絕無針對多總管的意思。多總管腹有大才,不容質疑。」

  多爾沁自然不會和百里山這樣地軍界巨頭鬧不痛快,笑道:「百里將軍,你這令侄我很喜歡,想留他在身邊聊上片刻,如何?」

  百里山心裡大喜,他哪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本只是想藉機搭訕多爾沁,沒曾想居然收到這麼好的效果。

  當下道:「有多總管耳提面命一番,是這小子的福氣。我就先謝過多總管了。」

  多爾沁其實也是個玲瓏無比地人,不然的話哪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他不是蠢人,知道百里山帶著這麼一個侄子來見自己,顯然是有結交之心。他是聰明人,知道百里山這軍界巨頭意味著什麼,當然順水推舟,接下了這份善意地結交。

  「百里將軍是大忙人,不若先去招呼其他人吧。我有些技癢了,想和令侄先切磋幾把。」多爾沁笑道。

  百里山客氣了幾句,便走了。

  「多總管打算切磋什麼?這裡似乎沒有切磋的氛圍啊。」張弛跟無數人打過交道,自然不會怯場。

  「百里少爺,猜我手裡有幾枚金盾。」多爾沁揚起一隻拳頭,笑瞇瞇問道。

  「除了手紋,什麼都沒有。」張弛幾乎都不用抬頭,直接回答道。

  多爾沁大笑,攤開虛無一物的手心。笑道:「果然是個機靈地小子,沒有被我誤導。」

  「多總管,閒話不說,什麼時候有時間,帶小侄去賭幾把啊?剛才我那表叔在場,我不便直抒胸臆。坦白說,這麼多天沒賭,我這雙手已經癢得不行,直癢到心裡去了。」張弛誇張地擺出一副愁眉苦臉地樣子。

  「要賭,還不容易嗎?本總管下午就得半天空閒,有沒有興趣耍幾把?不過本總管在賭桌上一向不小氣,賭得數目可不小。百里少爺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啊?錢太少,不好意思走進門。」

  張弛歎道:「不瞞多總管說,小侄孤身來到帝都。窮得只剩下兜裡那些臭錢了。」

  多爾沁著實一愣,他身為大內副總管,平時結交的無不是權貴。個個說話都是客客氣氣,哪曾聽過這麼匪氣十足地話,不由得大感新鮮。只覺得這外鄉來的小子,口氣倒是不小。

  「是嗎?百里少爺在這帝都稱奇道富,恐怕會遭人恥笑噢?」多爾沁試探道。

  張弛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小侄並無意斗富啊。兜裡錢也不多,只是隨身攜帶的一點零花錢,加起來恐怕也不就是幾億金盾而已。」

  張弛從魚龍島隨身攜帶了不少財富,又在那條客輪上敲詐得了不少財富,手裡不多不少。二三億金盾是有地。

  多爾沁倒吸一口冷氣,幾億金盾?這還是零花錢?他多爾沁一直以富人自居,身家也是以十億計算的,可說到零花錢,卻是連人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相比之下,自己這大內副總管倒顯得無比寒酸了為表誠意,張弛從懷裡抓出一對玉琢鴛鴦佩物,笑道:「對了,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這件小佩物,算是小侄給多總管的一件見面禮。」

  多爾沁平生喜歡收藏,一眼就看出這玩意的珍貴之處,吃驚地道:「這玩意該是大師級的手筆,看這款式,應是千年以前地寶物了。」

  「呵呵,多總管千萬別拒絕小侄一片結交之心啊。我還指望多總管帶我去賭場發財呢。」

  多爾沁最是貪財,哪有拒絕的道理,當下哈哈一笑。接了過去:「百里少爺真是個痛快人。我多某人算是結交你這號朋友了。下午咱們一起去,我派馬車去貴府接你。」

  張弛笑道:「太麻煩。不若中午由我做東,咱們去帝都最好的酒樓定一間包廂,再找點新鮮樂子,如何?」

  「哈哈,百里少爺果然是個妙人,好好好!多某人如果拒絕了,倒是顯得生分了。此間事了,咱們一道下山去。」多爾沁大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百里家地遠房侄子,絕對是個大闊少,是大肥羊。若是叫自己給錯過了,誠為可惜。

  張弛也是笑了笑,又道:「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來招呼多總管。今天表叔給我下了任務,著我靠近某位小姐,哎,真是勉為其難……」

  多爾沁嘿嘿笑道:「少年人就該風流一些,酒色財氣,是年輕人交友的最佳平台。多某人平生閱人無數,像百里少爺這麼上道的年輕人,很少。可以預見,百里少爺將來必然前程似錦。」

  「承多總管吉言了,哈哈,先告辭了。」張弛也不惺惺作態,略施一禮,便就走了。

  多爾沁眉開眼笑,把玩著手裡那隻玉珮,眼睛笑得幾乎瞇成一條縫。

  他卻怎麼都想不到,這百里家族的遠房侄子,壓根就是一冒牌貨,結交他也是別有用心。最為關鍵的是,張弛的闊綽出手,都是百里山事先設計好地,道具都由百里山親自提供。

  為了助他行事成功,百里山還特意劃撥了一千萬金盾專款給他。不過這點錢在張弛眼裡根本就是小雨點。本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才收下的。

  離開多爾沁,張弛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卻發現百里躍那邊地人越聚越多,似乎很有些熱鬧。

  張弛正事辦完,哪會錯過這樣地熱鬧,當下拔起腳步,朝那邊走去。剛擠入人群,就被明馨小姐一把拉住,嬌呼道:「葉少,你來評評理。人家約你這躍弟一起喝下午茶,他卻擺譜矜持;夢瑤小姐招呼他一起游後山,他便欣然答應了。這可不是欺負人家嘛!」

  張弛一下子被扯到了人群當中,成為了萬眾注目的焦點。這些貴族子弟顯然不知道這「葉少」是哪冒出來地神聖。看起來很是面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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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勾魂誘惑


  張弛無比苦惱地摸了摸鼻子,舉雙手過肩,無辜地道:「馨小姐先撒手再說話好嗎?」

  明馨小姐氣呼呼地道:「我絕不撒手。你這做哥哥的不給人家一個公道,人家今天就賴上你了。嗚嗚嗚。」

  說著,伸出小粉拳,在張弛手臂上不住敲打起來。那情形活像一個抓到自家男人偷腥現場的怨婦。

  不少貴族子弟見狀都是抿嘴偷笑,尤其是領教過明馨小姐潑辣的男人,都是幸災樂禍。心想收藏家又有新的獵艷目標了。

  張弛無助地把目光移向百里躍,歎道:「躍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百里躍此時正站在一旁,他身邊是一名英氣十足的少女,顯然就是明馨小姐說的「夢瑤小姐」。

  百里躍歎道:「表哥,你就代小弟招呼一下明馨小姐吧。我看明馨小姐是在拿小弟開涮,實際上,我感覺她對你是一見鍾情。」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傢伙都是轟笑起來,明馨小姐卻是不反駁,抓住張弛的胳膊不放,嘟囔道:「哼,躍少爺說得沒錯,你這表哥可比你懂得憐香惜玉多了。」

  張弛只覺得自己彷彿陷入泥潭,越發洗不清了。

  「明馨小姐,我知道你暗戀我家躍弟多年,不會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了吧?我看你明馨小姐不像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吶。」張弛被百里躍擺了一道,心裡不爽,反過去將他一

  明馨氣惱道:「人家對那種木頭才沒什麼興趣呢。只有瞎子才會看上那樣不解風情的木頭。」

  說著。示威似地瞟了「夢瑤小姐」一眼。

  夢瑤小姐顯然修養甚好。並不理睬明馨小姐地挑釁。目光淡淡地在張弛臉前掃過。並不答話。反是拔步向後山方向走去。

  「躍公子。夢瑤先走一步了。」

  「躍少。恭喜啊。神殿學院第一美女。居然主動邀請你同游後山。有福咯!」一旁站在地是太子府二王子趙崇真。也是當初被龍神殿選中地幸運兒之一。

  這傢伙在龍神殿深造多年。也已經是進入了三品行列。絕對是皇室子弟當中。最為傑出地一名真人。

  他和百里躍一向來往密切。又同是真人。相互切磋較多。見到夢瑤小姐對百里躍另眼相看。心裡自然有些不是滋味。話語間不無酸澀。

  其他和百里躍交好的傢伙也是紛紛起哄。

  「夢瑤姐姐。」遠遠的一個清脆地聲音傳來,所有人都聞聲望去。卻見一個穿著淡青色衣服的少女遠遠招呼過來。

  這少女神態嬌憨,相貌清純,讓一干懷春少男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心裡暗吞口水,嘖嘖在腦子裡慨歎:「這是誰家的千金,咋能出落得這麼有氣質?」

  「天行之蘭……」有些腦子瓜轉得快的。已經認出這名少女赫然是吳王府的千金依晨小姐。這兩三年去了魚龍島,沒想到卻是出落得這麼大方了!

  張弛自然知道來人是自己妹妹,隨目望去。承意哥哥獨自一人,微笑注視著自己妹妹,臉上充滿了兄長的愛。

  承意一人一劍,頎長地身形更顯得孤拔高挺,給人一種卓而不群,孤芳自賞的味道。若是在以前,承意這種做派肯定會引起別人非議。可是現在,大家都已習慣,再者承意現在聲明顯赫。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受人白眼的平庸大劍。

  尤其是魚龍島一行,讓承意的名頭竄升到了某種高度,幾與百里躍這天才相提並論。年輕一代那些曾經領先他無數身位的人,如今都被他遠遠甩開。

  明馨小姐的目光立刻被承意那挺拔的身姿吸引,雙目射出花癡才具備的迷離眼神,喃喃道:「承意王子還是那麼獨來獨往,即便是站在鬧市當中,你也能感覺到他的孤單和落寞。也許他地心裡,真的需要一個能夠安慰他的紅顏知己呢。」

  若是換作別家少女來說這番話。也就罷了。可明馨小姐這收藏家說出這些,多少顯得有些滑稽。

  張弛順手滑開明馨小姐地手掌,趁明馨失神的那一瞬間,悄悄溜走。

  夢瑤的年齡,大概和張弛差不多,比依晨要大個二三歲。見到依晨朝她跑過來,微笑道:「依晨妹妹?快趕上姐姐這麼高啦!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依晨興高采烈地道:「回來快一個月了,一直沒有空來神殿學院見夢瑤姐姐。我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事要同姐姐講呢。咱們一起去後面轉一轉好不好?」

  夢瑤本是打算和百里躍同游後山,被依晨這麼一說。自然不好當面拒絕。否則就顯得有些重色輕友了。況且夢瑤邀約百里躍並不涉及男女私情。只是有些真人方面的玄奧,想同百里躍這天才真人切磋一下。

  「呵呵。也好,我也很想念依晨妹妹呢。」夢瑤略有些歉意地望了百里躍一眼。

  百里躍聳了聳肩,淡淡道:「夢瑤小姐要拿什麼主意,不必徵求我的意見,請便就是。」

  如果換作其他人半路殺出,將夢瑤約走,導致她失約,百里躍斷然不會說這番話,可是對方是吳王府的人,情況就不一樣了。

  百里躍生平最是自負,這幾句話雖然說得漂亮,旁邊人倒沒感覺出什麼。夢瑤小姐卻是心裡一動:「這百里少爺心胸似嫌不廣……」

  不過夢瑤是個很聰慧的女子,歉然一笑:「那麼有機會夢瑤再躍公子賠不是。」

  依晨抿嘴一笑,拉著夢瑤地胳膊,叫道:「夢瑤姐姐,咱們快去吧。在這裡人山人海,有什麼好玩的。」

  說著,不管夢瑤小姐什麼反應,笑嘻嘻地朝外走去。一邊招呼道:「大哥,你要給我們做好護花使者,可不許有登徒子跟在後面擾人雅興噢。」

  百里躍本打算就此作罷,聽到依晨最後這段話。忍不住冷哼一聲。本還以為是趙依晨邀夢瑤小姐去後山遊玩,哪想到這丫頭鬼靈精的,居然用心這麼險惡,擺明就是給趙承意那傢伙造勢嘛!

  張弛暗暗好笑,心想自己這小妹子果然是聰明伶俐,就知道給自己哥哥爭風喝醋了。看著夢瑤小姐似乎很受歡迎。卻不知什麼來頭。

  當下拉住身邊的百里宏,低聲問道:「這夢瑤小姐什麼來頭啊?」

  百里宏一直認為「玉面狐狸」是女兒身,因此倒沒懷疑張弛對這夢瑤小姐有野心,只道玉面狐狸對夢瑤小姐產生嫉妒,笑道:「說起這夢瑤小姐,可是神殿學院的王牌學員。她的來歷十分神秘,在帝都貴族圈子裡很吃得開。你看看這一個個看她的那副眼神,就知道夢瑤小姐意味著什麼啦!」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張弛瞟了夢瑤小姐一眼。故意嘀咕了一句。

  「嘿嘿……看老三似乎對這夢瑤小姐有點興趣,這倒是少見。老三這傢伙一直眼高於頂,對一般的女孩子不理不睬地。難得今天會有這表現啊。」百里宏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天鵝肉輪不到自己來吃。

  「呃……我有點鄙視這些貴族少爺的口味了,一個個簡直是井底之蛙嘛。就這什麼夢瑤小姐,放在整個乾元大陸,也就是中人之姿嘛!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對她感興趣。真為你們的審美品位感到擔心。」張弛笑瞇瞇地道。

  平心而論,這夢瑤小姐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不失了一等一的人選。幾乎可以比肩小草帽和商紅豆那個級數。

  可是張弛現在的身份是百里葉,他說這番話故意很大聲,其用心可想而知,完全就是為了給百里家族招不痛快。更難得他以「女性」身份來表達這層意思。很容易讓百里宏認為這是嫉妒之語。

  這話果然惹惱了周圍不少人,紛紛把目光鎖定在張弛身上。

  「宏少,這位少爺是什麼來路啊?似乎對咱們帝都的貴族圈子不怎麼感冒啊?」有人因為失去和夢瑤小姐接觸地機會,一肚子鬱悶顯然打算找個發洩對象。

  「大家別誤會,我這族兄向來喜歡說反話。」百里宏忙解釋道。

  張弛不爽地皺起了眉頭:「宏弟,你怎麼歪曲我的意思呢?我這人向來說一不二,有一說一。」

  百里宏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一把拉住張弛,就往人群外走:「我說表哥。你又是哪跟筋抽了哇?」

  「宏少,別急著走啊。留下來親熱親熱。」早有人一把將張弛和百里宏攔住。

  百里躍見到這邊鬧事,急忙竄了過來,冷目盯著那些圍上來地傢伙:「怎麼著,各位,想欺負人是不?」

  「好樣地,躍弟,給我狠狠揍這些沒品位的傢伙。」張弛煽陰風,點鬼火道。

  這時候那些和百里躍交好地人紛紛走過來。以皇室那幾位身份最高。其中趙崇真更是百里躍的鐵桿。

  對那群次一級的貴族子弟喝道:「哥們幾個別在這裡找不痛快啊。龍神殿前。誰鬧事誰就是跟我趙崇真過不去。跟我趙崇真過不去,就是跟皇室過不去。」

  這趙崇真也是個扯虎皮地主。幾句話就把天行帝國的皇室給代表了。那些傢伙連百里躍都得罪不起,更別說天行帝國皇室。被趙崇真一陣恐嚇,唇青臉白,紛紛作鳥獸散。

  趙崇真在太子府諸王子中,排名第二。他的兄長趙烈日更是煽動道:「躍少,那夢瑤小姐在神殿學院地追求者可是一抓一大把。你要真對她有意思,我勸你還是趁早。」

  趙崇真故意道:「躍少這些年在外見慣了世面,也許已經有了別的貼心人也未可知。呵呵,夢瑤小姐雖然不錯,應該還比不上幻月宮的傳人吧,哈哈。」

  趙青雲是太子府的三王子,也是對趙承意恨意最深的一個,此時不冷不熱地道:「據我所知,那幻月宮的傳人,似乎還未有心上人吶!躍少,我看趙依晨剛才分明就是給他哥哥創造機會。可惜你府上沒有妹妹。不然也來這麼一出。看他趙承意如何自處。」

  張弛算是看明白了,這太子府上的幾位少爺,看樣子對吳王府的敵意不但沒消,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百里躍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坦白說,他雖然敵視吳王府。但對趙承意地評價,卻比眼前這三位要高多了。心裡暗自好笑,這三個傢伙這點挑撥能力,也來唆使我百里躍,真是好笑。

  當下淡淡一笑:「三位王子真是想像力豐富,夢瑤小姐只不過是想同我切磋一下真人修煉地某些心得。你們都歪到哪裡去了?」

  張弛見挑撥不成,愀然不樂。正打算撒腿閃人,忽然大老遠跑來一人,向趙烈日三兄弟招呼道:「三位王兄王弟。號外號外!神殿高層剛剛作出新的決議,今年的慶典將會多出新的內容。將由龍神殿四大鎮殿法王和宮廷排名前四的大劍進行一番演武。以振我天行帝國的尚武之風。」

  張弛認得這來人,正吃楚王趙端地長子。當初也被龍神殿收回學徒的趙挺。

  這傢伙應該和趙崇真同歲,這麼多年不見,長得虎背熊腰,威風凜凜。看樣子似乎修為也是不錯。

  這則消息一經說出,連百里躍都忍不住愕然,好奇問道:「挺少不是在說笑吧?神殿法王怎麼會和宮廷大劍切磋呢?再說了,鎮殿法王不是有五名嗎?」

  趙挺急道:「誰騙人誰是小狗。躍少,鎮殿法王有五名是沒錯,可四名是大劍。一名是真人,這是人人都知地事。由大劍對大劍,這樣才能公平比試嘛。」

  經他這麼一分析,倒真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走!看看去,這樣的高手對決,平時哪能看到?」趙烈日第一個來了興趣。

  「在哪比試啊?」趙青雲好奇問道。

  「當然是神殿後院斗武場了。」趙挺興奮無比,那神情簡直比新婚之夜還要興奮幾分。

  張弛倒是好奇,人家高手比武,跟你趙挺有什麼關係。值得這麼開心嗎?他對這些表演性質的比武並無多大興趣。

  百里宏卻是一把拉住他:「表哥,上哪去啊?不一起去觀摩觀摩?」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打架嘛,還不是真打。」張弛嘀咕道。

  趙挺一聽這話,當場就不樂意了,一翻白眼道:「宏少,這是誰啊?口氣似乎大得不得了。」

  百里宏今天沒少給張弛擦屁股,當即賠笑臉道:「這是我一遠房表哥,平時不好武道。所以才有這麼無心之語。呵呵,大家別當真啊。」

  趙挺蔑視地瞟了張弛一眼。悠然道:「噢,原來只是一介凡夫。難怪會說這麼無知的話。忘了告訴大家,這八大高手比武,不是誰都有資格觀摩的。除了皇室子弟之外,其他家族分配的名額有限。」

  言下之意顯然就是說你這傢伙只是百里家族地一個遠房親戚,連進去觀摩的資格都沒有,在這吹什麼牛,扯什麼蛋吶?

  張弛白目朝天,對趙挺這可笑地優越感置若罔聞。心裡卻是好笑,這趙挺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在這麼多人面前,擺皇室地優越感,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趙崇真性格狡猾,明知道趙挺這話得罪人,卻不點破。等氣氛尷尬了片刻後,才笑道:「挺少,別說這些了。什麼時候開始比武?」

  「還有一個小時時間。」趙挺氣呼呼地道。

  因為這不痛快的小插曲,人群漸漸散了去。大多數貴族子弟顯然是打算求張羅門票了。

  百里兄弟倒不擔心門票問題。以百里家族地地位,獲得幾張門票是必然的。哪用去操

  百里宏見張弛表情木然,還以為他被趙挺刺激了,正在生氣呢。當下勸慰道:「表哥,別擺著苦瓜臉啊,跟那種白癡有什麼好生氣的。」

  張弛故意哼聲道:「換作平時,我早開始殺人了。」

  百里宏倒吸一口冷氣,他太清楚食血薔薇這類地下組織的風格了。說殺人絕對不會去放火。說殺一百個絕對不會在九十九個那裡停手。

  「你可別,今天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殺了都會有大麻煩。」百里宏忙勸道。

  「放心吧。宏少,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我知道該怎麼辦。」張弛淡淡說道,「你先去問你老爹要門票吧,這種比武,你不想錯過吧?」

  百里宏倒是坦率:「絕對不能錯過。這八大高手最差地估計也有高階皓月大劍,至少半數進入了一品境界。要是錯過這大好學習機會。父親也必責怪我。」

  「好了,你別在這裡煩我了。該幹嘛幹嘛去。」張弛故作不耐煩道。

  百里宏知道眼前這人得罪不起,當下閃了閃舌頭,笑道:「那我先走了啊。嘿嘿,你的麻煩又來了。」

  百里躍笑容曖昧,朝前看了一眼。慌忙溜走。

  張弛聽腳步就知道是那剽悍地明馨小姐芳駕到來,單是那陣香風,就足夠讓張弛十年不忘了。

  「葉少,怎麼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這裡啊?」明馨小姐大方地坐在了他旁邊。笑意盎然問道。

  「沒人疼沒人愛,當然就孤孤單單咯。明馨小姐怎麼不去張羅門票看比賽呢?」張弛心不在焉地問道。

  明馨嘿嘿笑著,竄到了張弛正面。趴在張弛耳邊,低笑道:「葉少是不是被趙挺那傢伙欺負了?需不需要人家幫忙?」

  「怎麼幫忙?」張弛好奇問道。

  「嘿嘿,比武說趙挺那傢伙私人生活方面的一些醜態,生理方面的一些無能。以及一些惡趣味的東東……」明馨小姐的風格,絕對是帝都一奇,張弛頗有些難以招架。

  「明馨小姐,春光外洩啦!」張弛故意惡狠狠地盯著明馨那袒露了大半的深溝,雙胸以呼之欲出地姿態,直接與張弛形成對話。

  「哼。死相。得了便宜還賣乖麼?你這傢伙肯定是個風月老手,人家第一眼可就看出來了。比起你來,你家那什麼躍弟,簡直就是剛學會走路地小童男。」明馨小姐風情無限地湊近了一步,那對妙物幾乎貼近了張弛的臉蛋。

  張弛大感無奈,自己好歹也是二世的童男了。居然被這風騷女子封為「風月老手」,真是曠古奇冤。

  當下惡作劇似的怪笑道:「明馨小姐再貼近一步,恐怕就要被整個龍神殿的來客欣賞一副強暴風情畫了。」

  明馨小姐哈哈一笑,這才退後一步。剛才那個姿勢。確實曖昧無比。很有些暗示,勾引之意已很明顯。只恨這男人居然不為所動。換作其他男人,恐怕早就要和她找個偏僻處,作一回露水鴛鴦先了。

  她別無愛好,喜歡的就是這顛鸞倒鳳的重口味。環境越希奇,她的趣味便會越濃。

  當下也無半點羞恥之意,大大方方將裙擺一收,一屁股又坐了下來。

  「葉少,我猜你肯定在為比武門票犯愁吧?人家聽說百里家族也就分配了三張門票。立刻就知道你這遠親肯定沒份。心裡可為你打抱不平呢。」這女人演一出像一出。張嘴即來。

  張弛想起明馨先前地那些話,忽然對這女人產生了濃厚興趣。當下說道:「明馨小姐,剛才你說到趙挺,那些所謂地醜事,是杜撰胡編地呢?還是確有其事。」

  明馨媚眼橫擺,嗔道:「人家什麼時候哄騙過你呢?當然是真地了。別說趙挺,就連他老子楚王,人家這裡也有不少資料呢。」

  張弛大吃一驚,這明馨小姐是財政大臣地孫女嗎?聽上去怎麼像是青樓老鴇,手頭掌握了無數嫖客的把柄啊?

  「嘿嘿,那有沒有我表叔的啊?」張弛也就那麼一問,自然不信百里山會與這明馨小姐有什麼糾葛。

  「你說百里將軍麼?」明馨眼睛睜得大大的,「那倒沒有噢,不過你那宏弟,人家可也是有些料的噢。」

  「嘿,此外還有誰啊?」張弛笑問道。

  「哼,你在套人家的話呢!不跟你說了。」明馨霍地站了起來,一副生氣的樣子。

  張弛也不理他,愛說不說。雙手抱著後腦,悠然地翹著二郎腿,欣賞起藍天白雲。

  明馨幾曾見過這麼憊懶的男人,氣道:「百里葉,你是個混

  「這你都知道?我才剛來帝都沒幾天,還以為這裡沒人知道這件事呢。」張弛悠悠歎道。

  「你……」明馨為之氣結,忽然卻是笑了,「好吧,你這冤家,人家承認鬥不過你哩。」

  再度蹭在張弛背上,曖昧笑道:「葉少,我這裡有兩張門票,有沒有興趣陪人家去看比武噢?一個人去看,悶也悶死了。」

  「呃,我不是很感興趣啊。」張弛賣乖道。

  「大不了人家告訴你一些秘密好了。」明馨小姐地嘴唇,幾乎是咬到了他的耳垂,「葉少下午有空的話,可否陪人家說會兒話呢?」

  明馨眉角散發出一絲勾魂的蕩意,媚態百生,秋波橫轉。一張門票落在了張弛跟前,以酥麻無比的口氣低低說道:「人家在裡邊等你,不見不散。你若不來的話,人家會恨你一輩子的。」

  說著,笑咯咯地站了起來,旋風似的朝神殿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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