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孤星 作者:冷千雪 (連載中)

iceblue666 2009-4-16 09:02: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 14467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1:45
第七章真怒



    四天時光匆匆而過,沈秋使盡了各種方法也沒能從柳蝶衣等人嚴密的看守中,尋找到獨自離開的機會。這不天又亮了,距離眾人約定出發的時間是越來越近,沈秋真不想她們跟著,因為他的目的只是救出南宮芷玉來就好,至於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要是讓這幾派人一起前去,那麼便非得與韓月峰拼出個死活才可以,可現在這些人的實力是韓月峰的對手嗎?再加上這時殲滅正道,大興魔道的絕好機會,魔道其他各派不會相助嗎?況且他們手上還有人質,這些投鼠忌器的人怎能與之一戰?

    沈秋在心底裡暗暗盤算了一下,自己前去只要救出南宮芷玉,如果順利的話,也勉強可以救下謝華和沈飄飄,以免她回去之後不好交代,最後再大鬧一下冷情宮,韓月峰大怒之下未必不會殺了其他眾人。到時候各派沒了營救的目標,也許便能冷靜下來思考對策了吧。至於他們怎麼看待自己已,經不是沈秋可以左右的了,畢竟自己已是正魔公敵,也不差再多一條罪名了。

    理清條理後,向柳蝶衣等人說明自己要單獨前往的想法。彩蝶立刻開口反對,沈秋解釋道:「我只是前去救人,並不一定會與韓月峰碰面的。」接著柳蝶衣有些吃味的道:「你還是放不下她嗎?」接著停頓了一下,「難道我這麼對你,你還是忘不了她!」說著淚水奪眶。沈秋連忙安慰,勸慰道:「我是放不下她,可並不是感覺不到你的好,只是......」沈秋撫摸著柳蝶衣的秀髮,柔聲道:「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呢,我一定回來!」柳蝶衣順勢將頭靠在了沈秋的胸膛之上,一邊的韓凌蕊雖說看著有些嫉妒,但也知道,畢竟人家是實至名歸的夫妻,而自己呢,也許沈秋只是把她當做是當初那個戲弄他的韓凌蕊吧。

    柳蝶衣明顯的感覺到了沈秋那強有力的心跳,真希望就這麼靠著沈秋,永不分開。但沈秋說要去救南宮芷玉的事,就像是一顆釘子刺進她的心窩,一想到便覺得心痛不已。而從沈秋的話中也讓她明白了,沈秋不但是要就南宮芷玉一人,還有她的師父及丈夫。想到此處不禁又把目光落在了沈秋臉頰上的那道傷疤上,自己以前也曾問過沈秋那道傷疤的來歷,而沈秋每次都是笑著說,是小時候不小刮傷的。可又有誰能相信,傷口那麼整齊的傷疤是無意中掛的呢?分明就是利刃所傷,可沈秋從不說明,柳蝶衣也不好過多的詢問。但是人畢竟都有好奇心,最終讓她在彩蝶那裡知道了真相。

    現在的柳蝶衣真的不知道沈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因為說沈秋是有仇必報之人吧,當初怒滅生死門的時候便看了出來。可卻對謝華那個幾乎殺死自己,又奪走自己心愛之人的人,多次容忍,現在倒好,還有為了去救他,而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知道阻攔不住沈秋的柳蝶衣終於讓步了,但卻要與沈秋同行。沈秋自知此行並不像自己說的那般簡單,怎能再讓她人涉險,便說:「賽老頭之前離開,便是前往首峰搬去救兵,到現在還沒見我們到,想必也著急了,你和彩蝶再加上韓姑娘前往通知一下。如果真的讓他搬來救兵,你們再來幫我。」

    柳蝶衣等人自然不會知曉龍鶴之事,也不知他所說的救兵便是龍鶴,更不知道即使龍鶴肯來助他,也是下不了首峰的。只當沈秋也能如此看重的人必是世外高人,卻沒想到這只是沈秋的借口罷了。其實也並非沒人猜到,韓凌蕊就發覺有些問題,畢竟沈秋所說的那個救兵,當初的目的是要把沈秋從正道九派的手中救走。這樣一來,那個神秘的救兵,要麼便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勢力,可沈秋現在的身份能請的動這樣的勢力嗎?再者便是一個修為極高的人,可從來沒聽誰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能力挑正道九派的啊。可見沈秋只是讓自己幾人離開,慕容姐妹還在,便只當是自己多心了。

    沈秋悄悄送走她們幾個後,便對慕容姐妹道:「一會我們便要離開,可人多難保不被人發現,你們還是進到扇子裡吧。」慕容姐妹不疑有他,可剛進去,便覺得一股久違的氣體在四周騰起,這是自從四季扇到了沈秋手中之後從未再出現的事情。可慕容姐妹知道,這時四季扇中獨有的氣息,能使鬼魅陷入昏迷的氣體。這時昏昏欲睡的慕容姐妹聽到沈秋在外面輕聲的道:「好好睡一覺,我釋放的氣體並不多,想必過兩個時辰你們便能醒來吧。」

    慕容姐妹知道沈秋必定是準備單獨前往,想要掙扎卻已不能。沈秋見她們幾個安靜下來知道她們已經睡著,推開門來到雪瑤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見雪瑤出來,將四季扇交予雪瑤,道:「雪瑤姐姐,自從當年我拜入青翠宮後,我們似乎就沒見過幾次面,可現在好不容易相見,我卻成了正魔兩道的公敵。」雪瑤見沈秋神色不對,以為沈秋擔心事後受到的處置,安慰到:「放心吧,沒事的,想必你也看出來,沈飄飄覬覦你那把仙劍很久了,只要你交出去,估計他們也不會要你性命的。」

    沈秋知道雪瑤誤會了,可也沒有點破,順著往下說:「什麼名門正派,邪魔歪道,都一樣!」沈秋話一說出便覺得有誤,立刻改口道:「當然姐姐和姑姑與他們不同。」雪瑤笑著在沈秋頭上輕輕一點。沈秋笑了笑又說:「姐姐,看你弟弟厲害吧,竟為了我一個惹得你正魔兩派大打出手。」接著遞過四季扇道:「姐姐,這個送你,將來想我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雪瑤聽這沈秋的話,忽然覺得有冷汗津津的感覺,彷彿今天的沈秋真的有問題。

    可還不等她說什麼,沈秋便轉過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從那裡傳來一聲「姐姐,其實我真的不想長大,當年在水一閣的日子真好。哎,算了,姐姐也趕緊準備一下吧,再過兩個個時辰便要出發了哦!」

    沈秋回到房中,靜靜的等過半個時辰,確定沒人注意他了,便悄悄的潛了出去。只見陽光明媚,而兩側的殘牆碎瓦,再加上時不時傳來的哭泣之聲,還訴說著五天前的災難。沈秋心裡恨恨的說道:「韓月峰,你也太狠了吧,竟然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

    御風而行了半刻鐘,確定了沒人被人發現後,沈秋御起胭脂淚向冷情宮前去,整整走了三天的路程,御劍只花費了半個時辰,沈秋明白,自己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等一個時辰後,慕容姐妹醒來,必定會將自己的計劃告知雪瑤的。所以為了趕時間,沈秋並沒有隱藏行蹤,而是明火執仗的衝了進去,可進去後卻發現,並無多少守衛把守,基本沒費多少力氣便闖了進去。

    沈秋的第一個目標自然還是地牢了,估計連沈秋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跟這個地牢如此有緣,三番四次的往裡闖。揮劍解決掉兩個守衛後,又一次進到這地牢裡,一股刺鼻的氣味迎面撲來,沈秋曉得必是什麼有毒物質,當下閉住呼吸。一路之上,兩邊的牢門關著各派人物,沈秋對之視而不見。可一路到底都沒見到他想見的人,無奈折返,發現一個牢房竟然是開著的,沈秋走了進去,只見地上還有殘破的紫色布塊。

    沈秋忽然覺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時裡面傳來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音,接著便聽到人說:「嘿,沒想到那個姓謝的小子竟然這麼絕情。」接著另一個聲音響起:「哈哈,如果他不這樣,我們怎麼能享受到這麼一位天仙般的人兒啊。」沈秋沒想到就這幾日不見,南宮芷玉竟然受到如此凌辱。因為在他心裡,一直認為韓月峰抓住這些人,是要要挾正道幾大派,沒想到他竟然。

    怒火沖天的沈秋提劍闖了出來,只一劍,便將這兩人的咽喉挑斷,可卻沒有立刻要了這二人性命,因為他要報復。那兩人也沒想到有人在這裡,而且修為還高出自己很多。因為喉嚨已斷,再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看著血液不停的從喉嚨中緩緩流出。想要跑出去發出警報,但沈秋比他們更快,「唰唰」幾劍,斬斷二人雙腿雙手,那兩人被這幾下弄的死去活來,卻也是求死不得。

    沈秋怒了,真的怒了,恨不得殺了冷情宮所有的人,好為南宮芷玉報仇。可雖說憤怒,卻也沒掩埋沈秋的理智,因為他知道,還是要先救出南宮芷玉來為先。因為每晚一刻鐘,都不知道她還會多受多少屈辱。沈秋扔下只能等死二人,便向之前傳來機械聲音的地方奔去。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1:48
第八章淚洒然


    沈秋走到當初傳來機括聲音的地方,四週一片漆黑,沈秋根本找不到開啟暗門的機關。只好在牆上敲了又敲,找到比較空的地方一劍劈下。

    「轟」的一聲,半面牆壁因承受不了胭脂神鋒,化作粉末狀散落下來。與外面的黑暗不同,密室之中被數十支火把照的通明,這也令沈秋一眼便看到了,蜷縮在一旁角落中的南宮芷玉。只見她衣衫襤褸,那曾經可與日月爭輝的容貌,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臉頰邊的淚痕清楚的訴說著,她這幾天所受的痛楚。沈秋的心碎了,脫下了外衣想給南宮至芷玉披上,可還沒等靠近兩步。南宮芷玉便向發瘋了一般,胡亂的抓起四周的乾草向沈秋扔來。

    可已經失去功力的南宮芷玉,已不能將這輕飄飄的乾草拋出一步之遙。沈秋沒想到南宮芷玉竟然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卻仍然沒有停下他的腳步。南宮芷玉見那人仍向自己走來,雙手撐起身體,一下下的向後挪去。但是本就已經是蜷縮在牆角的她又能後退幾步呢?只覺得有東西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自己的一條手臂被那人抓住。南宮芷玉開始拚命的掙扎,使出全身力氣,將自己的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在那人身上。

    沈秋見到南宮芷玉的粉拳打來,並沒有躲閃,任憑她將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沈秋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運氣真氣喝道:「芷玉!是我,沈秋啊。」沈秋將這句話反覆喊了好幾遍,終於覺得南宮芷玉不再向之前那般瘋狂了。

    這一聲聲有如晨鐘般嘹亮的聲音,通過沈秋的功力,如暮鼓般敲打在南宮芷玉那已經被自我封閉的心靈上。猶如迷途的人兒看到遠處的一盞***一般。終於不負沈秋的努力,南宮芷玉那雙失神的眼睛漸漸的明亮了起來。

    南宮芷玉見到眼前的這個男子,一雙眼睛真注視著自己,突然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連忙用手護住胸口。可雙手一觸,發覺竟有一塊粗糙的不料將自己的身軀掩蓋住。南宮芷玉低頭一看,竟是一件水藍色男子穿的粗糙布衣。南宮芷玉覺得有些眼熟,抬眼看了沈秋一下,這才想起是沈秋前幾天所穿的衣衫。想起這幾天的屈辱,眼前的沈秋又如此柔情的看著自己。已經忍耐了好幾天的淚水終於決堤般的湧了出來。

    沈秋感覺到南宮芷玉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那滴滴淚水早已浸濕自己那單薄的衣衫。沈秋張開雙臂,想將面前的佳人攬入懷中,可最終想起正魔之別,還有最主要的是,她已身為人妻了,最終還是將那伸出去的雙臂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南宮芷玉也抬起了頭,面色微紅的看著沈秋,可就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快速將頭轉過去,沈秋順著南宮芷玉的目光望了過去。卻見謝華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沈秋皺了皺眉頭,還沒等他做什麼,只見南宮芷玉跑了過去。沈秋心想,她還是關心著他,卻沒想到,南宮芷玉過去就是重重的給了謝華一個耳光。這一下把沈秋弄懵了。

    而謝華跟沒什麼似的向沈秋說道:「好一出,沈秋孤身入虎穴,芷玉頷首把心交。」只把沈秋聽的莫名其妙。

    沈秋一進來,目光就被南宮芷玉吸引住了,再也沒看向其他地方,否則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發現謝華的存在。但轉念一想,自己才注意到謝華,還說的過去,可謝華怎麼可能才注意道自己?沈秋打量了一下謝華,見他坐在一邊,全身並無枷鎖,想必也是被施了什麼毒,或是被制住穴道,要不韓月峰也不可能這麼放心的將他扔在這不管。可再一看,謝華身上雖是傷痕纍纍,卻是並無新傷。

    再聯想到南宮芷玉之前態度,想必是那兩人對她凌辱的時候,謝華沒有站出來吧。

    沈秋怒視這謝華,一副想要一刀刀刮看謝華一般的樣子。卻在這時,謝華開口道:「你這麼看著我算什麼?」沈秋氣憤道:「你居然見自己妻子被人凌辱,卻也無動於衷?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不過是浪費糧食罷了。」謝華竟然笑著說:「哈哈,難不成要我拿家傳絕學來換你心上人的清白?」

    沈秋豁然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了,想必是韓月峰覬覦風巒劍派的劍法已久,想在謝華口中問出。不料對其百般拷打,謝華就是不說。後來韓月峰用南宮芷玉的性命要挾,可謝華還是不說,最後竟當著謝華的面,凌辱了南宮芷玉,但謝華依舊無動於衷,所以那兩名守衛在出來的時候才說謝華絕情的吧。

    憤怒的沈秋,恨不得一劍殺了,正當手中之劍即將刺出的時候,南宮芷玉道:「算了,他的血不配髒了你的劍,我們走吧。」說完便向那個沈秋打出的缺口處走去。沈秋是從來沒有違背過南宮芷玉的意思,這次雖說憤怒,卻也沒有,不過離出來之際,還是惡狠狠的衝著謝華說了一句:「以後最好別讓我見到你,否則......」

    謝華看著沈秋的背影哈哈一笑,雖說表面上是在笑,可總覺得有種寒意,在心底蕩漾著。

    在南宮芷玉的哀求下,沈秋釋放了所以的囚犯,幾派的人明面上對沈秋大是感激,可心底裡還是將沈秋視為敵人,或多或少的對他都有些提防。行至地牢中段,沈秋見到那兩個早已氣絕的守衛,把滿心怒火全都發洩到這兩具屍體之上。如此這兩具屍體的下場不想可知。正道眾人見沈秋如此作風,之前那一點點好感蕩然無存。

    風巒劍派的人向沈秋詢問謝華所在,沈秋也懶得理他們,逕自向外走去。而其他幾派正因為跟著謝華,才被俘困於此地,明面沒說,卻也都在心裡埋怨謝華,故而沒人出來幫著尋找謝華。只留下風巒一派,向裡搜索。

    沈秋等人剛剛踏出地牢,迎面便被韓月峰帶人圍住,各派中人這幾天都連續服用了散功散,一身功力用不出來,韓月峰看著這些人,有些失落的道:「本來想一舉殲滅正道的生力軍,看來全被你毀了。」沈秋聞言道:「那韓宮主難不成想打算,先滅了眼前這幾人再說?」韓月峰故作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沈秋呵呵一笑:「恐怕韓宮主的算盤要打錯了,難道你忘了,即使中了散功散,也可在半刻鐘內使出全部的功力嗎?難不成韓宮主可以抵擋得住這麼些人?」

    韓月峰自然知道沈秋所說不假,也十分為難,但眼下看南宮芷玉的樣子,估計是在之前便將那半刻鐘的功力也用了出去,現在跟普通人並無兩樣。而自己帶著南宮芷玉是絕對逃不出這裡的,眼下唯一的機會便是凝聚起在場這些人全部的力量才行。可這些自詡正道的人又豈能聽自己這個魔道小子的擺佈。

    沈秋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已接近正午,想必雪瑤等人也快到這裡了,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們也陷進來。沈秋知道現在的危機,低頭用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道:「蝶衣,對不起,看來我要失言了呢。」而此時的柳蝶衣三人,正向首峰的路上趕去,渾然不知沈秋已然身陷重圍之中了。

    就在這時,沈秋祭起胭脂淚,以流星般的速度衝到對面的人群之中。南宮芷玉立刻明白沈秋的用意,可此時再想阻攔卻已是不能。正道眾人見沈秋已將對面陣勢衝亂,知道這時唯一的機會,紛紛祭起各種法寶向外遁去。沈飄飄也祭起她的琥珀綾,剛要向遠處飛去,卻見南宮芷玉還呆呆的站在那裡。一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帶著她向遠處遁去。你要問為什麼韓月峰將這些人抓住,卻沒有收走他們的法寶,那是因為,修為到一定程度。可以將法寶與自己合修,令其融入自身體內,平時是看不到的。可這種心法也十分將就,沒有絕對的功力個絕世的法寶也是不能煉成的。但這裡這些人有怎麼會有泛泛之輩呢?

    韓月峰這邊的人面想到沈秋居然說出手便出手,被弄得陣腳打亂,再加上正道門下這些人修為實在是高,所以幾乎全部逃走。如此大部分的正道眾人盡皆遁走,唯有幾個反映超慢的沒有逃掉。沈秋見南宮芷玉已被沈飄飄帶走,微微放下心來,轉身再度衝殺回來,以便阻擋韓月峰等人前往追擊。此時尋找謝華的風巒劍派眾人也出來了,可已經喪失了最好的時機,加上冷情宮的高手也已紛紛站穩陣腳,竟是沒有一人逃脫。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1:51
第九章荒漠沙暴



    韓月峰指著沈秋道:「沈秋,我看你這回還怎麼逃!」沈秋揉了揉鼻子反問道:「逃?為什麼是我要逃,而不是你。你這回算是把正道九派得罪齊了,等他們回去把傷養好了,你還有好日子過嗎?」現在韓月峰最愁的就是這事,現在被沈秋說出來,倒也覺得十分困窘。

    索性向沈秋問道:「你說該這麼辦?如果答得好,也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沈秋聞言,目光一轉落在了謝華身上,說道:「韓宮主,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告訴你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謝華聞言大驚,連忙道:「沈秋,你答應過芷玉不殺我的。」

    「閉嘴,芷玉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再說我只答應她我不殺你,但沒曾說過,我不讓別人殺你!」

    「你殺了我,芷玉不會原諒你的。」

    「可我不殺你,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謝華見沈秋是不會改變心意,轉頭向韓月峰道:「韓宮主,如果你殺了我,那麼必將與我風巒劍派結成死敵,我正道九派向來同氣連枝,你認為以你魔道六宮又能抵擋多久。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魔道三宮了。」本來韓月峰聽沈秋那麼一說,便有殺了謝華之心,因為即便是沈秋在騙他,殺個謝華到也無妨。可又聽謝華這麼一說,心中盤算了幾遍,覺得還是不能殺。

    因為他盤算出沈秋的目的,那便是以他的手來報復謝華,而由這個事情引發正道九派齊伐冷情宮。到時候真的是有死無活,沈秋這分明就是一石二鳥之計。沈秋也看出韓月峰的態度轉變,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識破了,韓月峰也起了對自己的殺意。如果在不想辦法,那接下來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本來在這重重包圍之中,想要突圍並不是什麼容易之事,可沈秋也不是習慣於坐以待斃之人。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而奇怪的是,這個念頭並不是那個曾經朝思暮想的南宮芷玉,而是今天早上對柳蝶衣的承諾。韓月峰只見沈秋嘴裡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卻並沒發出什麼聲音,故而韓月峰也是一頭霧水。只見沈秋突然開口說道:「韓月峰,記得前幾天的箭雨大陣嗎?」

    韓月峰自然記得,就在前幾天,他帶人圍捕謝華等人的時候,便見箭陣那邊火光沖天。隨後因為抓住謝華等人不便過去一探究竟,只好先行返回冷情宮,可一連三天過去,組織箭陣的人沒有一人回來。無奈,韓月峰又派人前去打探,可那人回來之後只報,那裡除了一些被火燒剩下的灰燼以外,什麼都沒有。現在聽沈秋這麼一說,自然對沈秋多少有些畏懼。

    而沈秋其實也是有苦難說,因為自從那天之後,沈秋便再也沒有聽到過九幽冥龍的聲音。無論沈秋如何,就是無法將其召喚出來,否則豈會在這與他們說這麼多,早就一把火,先燒了他們再說。不過好在韓月峰等人對這條龍多有畏懼,而沈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再加上之前的無聲之語做鋪墊,沈秋只喊了一聲,便弄得韓月峰等人紛紛向後躍去。沈秋見到其中空隙,御起胭脂淚向東飛去。

    韓月峰等人見狀立刻知道上當了,帶著三十餘人,立刻尾隨其後,追趕沈秋。沈秋當然明白,若要逃脫,只有眼下這個機會,如果再被圍住,那麼真的是想不死都難。所以運起全部功力驅劍遠離,可怎奈沈秋想到的,韓月峰也一樣想到,只是有些區別罷了。此時韓月峰心中想的是,要想解決掉沈秋,便必需把握住這次機會,否則,若讓沈秋逃脫,以後的日子便要寢食難安,時時提防著沈秋的報復了。

    可就在這個時侯,老天居然還開起了玩笑,居然在這個時候刮起了沙暴,猛烈的颶風捲起漫天黃沙,而此時正一心往前飛的沈秋,並沒有注意到不遠前的變化。因為沈秋正在全力的向前飛,速度之快,已經讓他無法睜開眼睛,只覺的周圍的氣流突然劇變,竟然叫沈秋一頭扎進那風暴之眼中去了。沈秋只覺得頭暈目眩,分不清方向。他努力的掙扎著,奈何,自然之力豈是凡人能夠抗拒的。

    沈秋感覺到自己快要被這颶風扯碎,幸好,胭脂淚即時罩出一道溫和的紅光將他牢牢護在其中。這總算叫沈秋有了一些喘息的時間,環視四周,只見漫天的沙塵劈頭蓋臉鋪天蓋地,天地之間萬物俱逝,只剩下混黃的風和混黃的沙,密織如網又似萬馬奔騰。沈秋回身向後望去,透過昏黃的沙牆,隱約見得遠處依稀有點點彩色的光芒。沈秋苦笑,因為他曉得,那點點光芒必是韓月峰一行的法寶所散發出來的,看來他們只要一天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便一天不會離去。

    沈秋仗著胭脂淚的光芒竟然盤腿坐在風眼之中,打坐調息起來,沒多久,便覺得之前的溫和之氣漸漸淡去,有微弱的風強行吹了進來。這時沈秋聽到心底傳來一個聲音:「喂,我快要撐不住了,以後就靠你自己了。」沈秋這才知道,又是九幽冥龍幫了自己,可想到之前的情景,連忙道:「喂,龍兄,不要走啊。」可卻沒聽見九幽冥龍的回答。失去了九幽冥龍的保護,四周已被壓抑許久的狂風再次將沈秋包圍。

    沈秋經過幾次掙扎,卻也不見任何效果,乾脆直接放棄了所有的努力,任憑風吹。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秋因為體力不支,漸漸陷入昏迷之中。等沈秋再度有知覺的時候,已被埋在浩浩黃沙之中。沈秋剛要起身,便聽周圍傳來一聲:「宮主,周圍沒有發現沈秋的蹤跡。」接著又聽韓月峰說:「不可能,他一定就在這附近,一定要找到他!」接著並聽到周圍一陣應和。

    沈秋心道,這樣下去豈不遲早要被找到?可運功行遍週身,竟然發現所剩功力連三成都不到。接著感覺上面壓力一重,又聽人道:「這裡奇怪!」接著四周腳步紛紛,向自己這裡靠攏。沈秋一咬牙,心道,寧可死也不讓你們抓住我。突然翻起身來,再度向遠處飛去,可經過之前的折騰,沈秋已經分不出東南西北了,只好隨意選了個方向飛去。韓月峰一眾立刻追趕上來。

    韓月峰只見沈秋搖搖晃晃,顯然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時候了,有心毛抓耗子般的戲耍下沈秋,所以只命令眾人在後面跟著,卻並沒有急於上去抓住沈秋。

    沈秋也不知飛了多久,腳下的黃沙早已不見,而現在呈現在沈秋眼前的便是浩瀚海洋。這時沈秋停了下來,轉過身對韓月峰喊道:「閣下為何還不過來抓住在下,難不成怕了我不是。」雖說沈秋是用盡力氣喊出來,也不比蚊子聲大多少了。韓月峰看著沈秋這個模樣,心裡那是一個爽啊,有些癲狂道:「沈秋,你當初傷我愛子的時候可有想到今天!」沈秋沒有回答,只是說:「恐怕你韓月峰想要活捉在下是不可能的。」

    韓月峰聽他說完,便見沈秋直直栽如海洋之中,只在海面之上激起一朵浪花,便再度恢復平靜。韓月峰冷哼一句:「算你很!」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在他心中,一個沒剩下多少功力的人,跌入這茫茫大海之中,必無生還的道理。而且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冷情宮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便急忙帶著眾人離去了。

    海水依舊,可千百年來被他吞噬的亡靈呢?

    雖然時節才剛剛步入初秋,可沈秋現在渾身浸泡於海水之中,仍是覺得寒冷徹骨。但現在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便是缺氧,雖說修行之人可以長時間閉氣,但那也是有前提的,而沈秋現在已經在水下潛了足足兩炷香的時間。

    因為缺氧,沈秋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張開嘴巴,卻沒有換來寶貴的氧氣,而是一股鹹鹹的海水。緊接著眼前發黑,但卻有無數人影從面前飄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卻都看不清容貌,唯有最後一副柳蝶衣的景象,清清楚楚的顯示在他的面前,可只有一瞬間便消失了。

    最後沈秋淡淡的說了一句:「死了嘛?難道我沈秋就這麼死了?」這著便失去了知覺。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1:54
第五集  第一章我是誰



    風雨蕭蕭,首峰之上早已是哭聲漫天,這哭聲已然持續了三天。

    三天前,柳蝶衣等人來到首峰,得知沈秋所說的幫手便是龍鶴,而龍鶴是根本不能下首峰的,立刻便知不妙。連忙又向冷情宮趕去,但半路上卻遇到於水一閣匯合的各派人士,一問才知沈秋仍在冷情宮,可是等到柳蝶衣悄悄潛入冷情宮的時候,卻正好遇到遠到歸來的韓月峰等。幸好彩蝶機智,才沒被發現,卻得知沈秋已死的消息。柳蝶衣經受不起這麼大的打擊當場暈厥過去,韓凌蕊欲要向父親理論。彩蝶自知現在不是與韓月峰理論的時候,在背後制住韓凌蕊,帶回首峰去了。

    自彩蝶將這消息帶回首峰之後,整座山上便陷入了沉寂,龍鶴感慨了一句:「英才自古天不佑!」便不知道蹤影。

    等到柳蝶衣醒來,嚷嚷著要去給沈秋報仇,卻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反對。最後柳蝶衣也知以目前情形要去給沈秋報仇無疑是癡人說夢,也便放棄了。默默地在地上挖起了土坑,準備給沈秋立座衣冠塚,可卻發現身邊並無一件沈秋生前之物。幸好南宮芷玉隨身攜帶著沈秋當年所送的三塊冰板,才不至於這衣冠塚空無一物。之後慕容姐妹將四季扇也埋入其中,打算從此不離首峰半步;柳蝶衣則接下腰帶放入其中,陪著沈秋,也打算終老在這首峰之上;彩蝶也是身無長物,也學著柳蝶衣的樣子接下腰帶來放了進去;而韓凌蕊則悄悄的將以帶多年的髮簪埋入其中。至此,常年寂寥的首峰只是便多出了這麼一群人來。

    而韓月峰也不是沒有起過斬草除根之心,只是前後幾次前來,都被那個打不死的龍鶴攔在山腳下,幾次下來,非但沒用見到柳蝶衣等人,反而折損了門下十數名弟子。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轉而派人在山下盯著,還下了一道,只要柳蝶衣等人下山,一律格殺勿論的旨意。卻不知,山上的柳蝶衣等人正在搭建茅房準備長居於此。

    半月之後,千里之外,朔海之濱。

    朔海之底,一處完全用紫水晶搭建而成的宮殿裡出現了這麼一幕。

    「父王,那個人是怎麼回事?都十多天了,他怎麼還沒醒過來?」

    那坐在寶座之上的中年人搖了搖頭,可他的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疲倦。就在這時,外面闖進一人道:「大王不好了,凝氣紋所剩不多,可阿巴坦的大軍真虎視眈眈的圍在湖面,在這樣下去,兄弟們都會窒息而死的啊!」

    凝氣紋,相傳是三百年前在朔海一族手中出現的一種奇特符文,是用特殊技巧將空氣壓縮在一種特殊的物體之中,使人可以在水下如履平地。每顆符文的有效期是兩天時間,時間一到便失去效應。可這種符文也只是曇花一現,因為當初傳出朔海一族的奇特符文之後,立刻引起了各國君王及修真之人的重視。後來不知是誰,竟然一夜間屠殺了朔海一族的絕大部分人,其餘的人也都不知所蹤。只是凝氣紋的製作方法依然沒人知曉。

    「哎......」朔海王一聲長歎。「沒想到三百年了,上天還是不肯放過我朔海一族啊!」轉頭向後喊道:「十三水騎士!」隨之而來的是整齊的一聲:「諾!」朔海王命令道:「我命令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潔雅公主逃脫出去!」潔雅連忙道:「那父王您呢?」朔海王那嚴肅的表情突然溫柔了,向著潔雅道:「雅兒,你是我朔海一族唯一的血脈,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活下去!」

    潔雅立刻覺得不妙,連忙道:「父王呢?那父王呢?」朔海王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僵硬,最後用莊重語氣道:「我是朔海一族的君王,我必須與我的子民在一起,而你,則必須把我朔海一族的血脈延承下去!」說道最後明顯的感覺到朔海王有些許激動,那強健的身體發出了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顫抖!

    就在這時,又有人報:「大王,那個人醒過來了。可打傷了不少兄弟!」朔海王本就因為阿巴坦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現在這個本來是好心才救回來的一個將死之人,竟敢在自己的地方胡鬧,立刻道:「殺了他!」潔雅也生氣的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人,水騎士,保護好父王,其他人隨我拿下那人。」說完不等朔海王回答,便帶人向某處跑去。

    紫水晶宮殿的一處,一個面有刀疤的少年靠在牆邊,一雙眼睛怒視著周圍眾人發狂的吼:「這是哪?我是誰!」而四周的朔海戰士雖說將沈秋團團圍住,卻沒有人剛上前半步。因為倒在一邊的十幾個人已經說明那個人的恐怖之處了。而那個少年一手握著一柄粉色的劍,一手按著頭,跟著了魔一般的不停的叫嚷道:「我是誰!我到底是誰!」而隨後看來的潔雅宮主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情景。

    潔雅剛要上去抓住眼前這個瘋子,卻被旁邊的一名朔海戰士攔住。潔雅被人攔住很是不爽,那名戰士也看出潔雅的憤怒,連忙道:「宮主,眼前這人不知什麼來歷,不過一身的修為似乎高的邪乎,彷彿是歷代留下的書簡中說的修真之人。」潔雅不屑道:「修真是什麼?」那人回頭看了一下那名少年,將他雖然癲狂,可似乎沒有從房間裡出來的意思,便耐心解釋道:「據前人所記,修真本是大陸中一種盛行的修煉方法,據說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功力非凡,甚至還有傳,可以羽化成仙,與天地同壽一說。」

    此時,十三水騎士中的一人趕了過來,一把將潔雅抓了起來,打在胯下的水獸之上。潔雅驚道:「洛昆,你要幹什麼!」那名被成為洛昆的水騎士詭笑道:「公主,現在這水晶宮裡空氣即將消耗殆盡,我只是想帶公主出去而已啊。」說話間,明顯的感覺到,四周空氣不足,隱有窒息的感覺。潔雅當然感覺出洛昆並非善意,於是怒道:「我父王帶你不薄,你竟敢!你把我父王怎樣了。」洛昆一臉恭維的表情道:「回稟公主,吾王及其它水騎士正在主殿之上等著在下帶公主過去呢。」

    潔雅見四周眾人已將洛昆和自己圍在中間,但也知道,就憑眼前這百十人是萬萬擋不住,朔海水騎士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暗想道,即使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就在這時,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喂,放下她來!」洛昆回過頭來,只見一面有刀疤的少年,拿著一柄粉色的劍指著自己,一雙澄澈的眼睛望著自己。便問道:「你是誰,膽敢與我為敵?」那少年聽到這話,眼神再度變成渾濁狀,又開始低聲道:「我是誰!我是誰!」

    洛昆聞言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也敢來管你爺爺的是!」卻不料那個少年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是我爺爺,那你一定知道我是誰了?」洛昆不料那少年說出這麼一句話,險些笑得從水獸上掉下來。回答道:「知道,當然知道。你就是......」說著一指正一隻好從水晶宮上面爬過的烏龜說道「那就是你爸爸。」那少年雖說忘記了自己是誰,但也不是白癡,自然知道這人在戲弄自己,卻面不改色的道:「那不成你是他爸爸?」

    本來正在狂笑的洛昆立刻止住笑聲,怒視這眼前的少年道:「混賬,看爺爺不宰了你。」說完提起騎士矛刺向這少年。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句:「洛昆,放下我女兒!」洛昆暗叫糟糕,光顧這小子了,卻沒有注意到有人離開,通知了朔海王。現在朔海王帶著其他水騎士趕來,想逃恐怕不易了。不過還好,自己手上還有個潔雅公主,想必朔海王不會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吧。把騎士矛一橫,架在潔雅的玉勁之上道:「如果不想讓公主有事的話,都給我讓開!」眾人投鼠忌器,只好紛紛向兩邊讓去。

    卻不料那少年這時來了一句:「喂,那烏龜的爸爸,怎麼要丟下你兒子獨自逃走嗎?」說著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頭上的那只半天依然沒有爬走多遠的王八。洛昆掉過頭來怒視著這少年,心道:我手裡有潔雅公主,想必朔海王不敢把我怎樣,既然如此,索性就先挑了你這小子。

    想完便喊道:「小子,拿命來!」說著二度衝向那名少年。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1:57
第二章 殤


    那名少年注視著洛昆的雷霆一擊,竟然是不躲不避,落在眾人眼裡的便是其無法躲躲閃的樣子。卻未曾想到,在矛鋒離這少年胸口兩寸處,這少年竟然突然消失了。洛昆一擊刺空,立即勒馬四顧,卻不見那少年的身影。

    便在這時,上面傳來一聲:「喂!烏龜他爸爸,我在這。」洛昆聞言大驚,連忙雙腳一磕,坐下水獸吃痛連忙向前奔去,向前奔出一段距離再度勒馬回顧,發現那少年竟然就站在之前的位置,彷彿沒有動過一般。那少年依舊面帶微笑道:「我說,烏龜他爸爸,你跑起來的速度比你兒子快的多了。」洛昆此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經過之前的一擊,已明白自己與這少年的差距。轉頭道:「吾王,要是不想你女兒出事的話,便勞煩替我擋住這小子吧。」

    卻還未等朔海王開口,那少年便先道:「我說,你個老不要臉的,怎麼,一個人打不過我,就要找幫手啊?」說著起身逼近洛昆,洛昆怒道:「站住,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這丫頭!」那少年聞言止步,不過口裡卻道:「殺就殺了,反正我又不認識,你快快殺了她,我們好打個痛快!」洛昆說這話也只是嚇嚇他們罷了,現在的他可不想真的殺掉潔雅,否則眼前這也人還不活吞了自己。

    但見那少年一步步的向前逼近,沒有辦法,拔出佩劍做斬殺狀。他這一動作確實威懾到了朔海王及其他十二水騎士,可卻嚇不到那少年。洛昆見恐嚇無效,把心一橫,心道:「我死了,還能拉上一位公主做陪葬,也不枉此生了。」接著把劍往內一收。潔雅只覺得一股寒氣向自己逼近,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朔海王只見血光一現,喊了一聲:「不~~!」

    卻見一道人影立在洛昆面前,只手抓住那致命一劍,反掌打在水獸頭上。那水獸吃痛,人立而起。洛昆坐立不穩,向後跌去,那少年一把抓住潔雅飄落下來。朔海王見潔雅已被救出,連忙道:「來人,拿下!」水騎士們應聲而上。轉過頭來看著那少年道:「你的傷沒事吧?」那少年看了看手上的傷痕道:「小傷而已,無妨!」洛昆自知有死無活,竟哈哈大笑起來。便在這時,水晶宮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洛昆趁著眾人發愣的這一刻,猛然騎上水獸向上飄去。

    潔雅道:「父王,凝氣紋即將失效,如果沒用空氣支撐的話,這座宮殿很快便要傾塌的!」朔海王連忙道:「快準備突圍!」接著又轉過頭來看著那少年道:「我可以把女兒托付給你嗎?替我照顧好他!」潔雅聞言臉色立刻紅了,誰知那少年卻逕自走回房間,口裡還嘀咕道:「啊...真困。」說完竟真的倒在床上睡了起來。朔海王見那少年不答應,又對潔雅道:「找個機會,一定要逃出去。」潔雅斷然否決道:「父王,女兒一定會為我朔海一族奮戰到最後一刻的!」朔海王搖了搖頭,歎道:「哎,那道天真要滅我朔海一族嗎?」

    潔雅不等朔海王再說什麼,便隨著眾人向上飄去,朔海王回頭再次望了望睡在裡面的少年,一轉身也跟著眾人而去了。可得到洛昆通報的阿巴坦,讓人在十里海面上織上重重密網,等朔海一族的戰士浮上來的時候,便是一陣箭雨,礌石。雖說這陣仗與當初韓月峰所設的箭陣有天壤之別,可在這些不懂修真的人眼裡依舊是那麼的可怕,沒多久,海面就被染成了淡紅色。看著水下那些絕望的人,阿巴坦心中泛起了一絲快感,可猛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叫眾人停止了攻擊,向水下喊道:「朔海王,難道到了這時候,你還不肯交出凝氣紋的製作方法嗎?」

    朔海王知道,自己的民族能夠延存至今,全是憑借這凝氣紋,如果交出去,必無生路。阿巴坦看著朔海王決絕的神情,下令繼續放箭,心道:「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絕望的陰霾一時間籠罩著水下所以的人,因為在他們四周,已經漂浮了不知多少前一刻還與自己一同奮戰的戰友們,而且沒人知道,下一個倒下的會否便是自己。便在這時,突然一道強有力的水柱沖天而起,一個荊衫粉劍的少年隨著水柱而起,飄然落在了一艘船上。

    眾人被這一幕驚呆了,忘記了向這少年射箭。只見那少年旁若無人般的拽下掛在身上的水草,然後只見其身上煙霧蒸騰,原本濕漉漉的衣衫便被蒸乾。然後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朔海王他們質問道:「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麼小氣,我就沒幫你照顧你女兒唄,至於就把我人海裡嗎?」朔海王也是一臉無奈,可眼下身邊所帶的凝氣紋也只能持續一刻鐘左右,便道:「這位小兄弟,你誤會了,不是我把你扔下來的,你沒見我們也在水裡呢嗎?」

    這少年撓撓頭髮,一本正經的說道:「也是,你說是誰把我們扔下來的,我非教訓他不可!」朔海王也是哭笑不得,他並不想欺騙這少年只是形式所迫,接著他的話題,直指阿巴坦道:「便是現在還沒落水的人。」那少年哦了一聲,腳下一運力,船板竟被他震碎,海水立刻湧了上來。接著又跳向下一艘船。阿巴坦見狀立忙道:「把他給我射死!」卻不料讓那少年很輕鬆的便讓開了箭雨,不但沒有一根箭射到他,反而因此射沉了自己的一艘船。

    沒多久讓那少年左蕩右晃的弄沉了四艘船,阿巴坦知道今天難討什麼便宜,立刻下令撤退,臨走時死死的看著那少年。那少年見他們走了,找到一塊破碎的木板躺了上去,竟然又睡了起來。但沒多久,一陣晃動,又把他甩進海裡。那少年掙扎著再度爬回到那木板上,氣憤道:「你們幹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潔雅心道:「總不能為了讓你睡,就把我們全憋死吧。」可畢竟人家剛剛救了自己一族人,才沒說出來。

    兩個時辰後,一名朔海戰士回報:「大王,凝氣紋收集氧氣完畢,只是有一枚因使用過度,已經碎裂,無法使用了。」朔海王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一揮手讓那人退了下去。潔雅問道:「父王,如今我們怎麼辦?」朔海王道:「我想阿巴坦剛退走,為了節省凝氣紋的消耗,我們還是在岸上先住幾天吧。」

    「我要是你,我會趁著這個時候從水下遷離。」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潔雅疑惑道:「為什麼?」那少年道:「為什麼嗎?我認為你們可以利用這個時機,用那個什麼什麼紋的離開,否則等那個什麼坦的回來,你們便逃不了了,難不成你們還打算等到沒有氧氣的時候,再浮上來,與之一戰?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人可以死?」

    朔海王聽他怎麼一說,心頭一陣,默默的道:「是啊,就今天一戰,十三水騎士便有一人叛逃,四人陣亡。可以說是自從三百年前那一場滅族慘劇之後傷亡最大的一戰了。」潔雅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這麼說!」那少年呵呵一笑:「姑娘不信我也無妨,在下嘛,只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罷了,可我並不是傻子。還有,為什麼我睡得正香,卻被海水弄醒的原因我是知道的。」潔雅指著那少年氣憤道:「你......」卻找不到該說什麼好。

    卻不料朔海王突然道:「雅兒,不得無理。」潔雅不曉得父親為何對這來歷不明的人如此看重。接著朔海王又道:「不知這位少俠如何稱呼,我好重重報答。」那少年嘻嘻一笑:「我也不曉得我是誰,不過,想必是受了什麼傷才成這樣的,就叫我「殤」好了。報答嘛,那就是你給我找個地方讓我好好的睡上一覺就好了。」朔海王道:「就這麼簡單?」殤回答道:「就這麼簡單,從此以後路歸路,橋歸橋,我們互不相欠。」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2:00
第三章 騎士精神


    朔海王上前拉住殤道:「少俠,老夫懇請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讓我的子民不在飽受戰火洗禮。」殤嘴角一揚,問道:「幫你?有好處嗎?」朔海王不料殤竟如此直接的要好處,不過這種直接要的人,總強過那些心口不一的人。要知道在戰場之上一般是見不到修真之人的,所以一個殤在戰場上能抵千萬兵,於是咬牙道:「我願封少俠為我族水騎士,與我共治這一壁江山。」

    殤笑道:「不說你沒有一壁江山,就是那個死鬼水騎士的缺我就不願去補。」朔海王對殤是志在必得,連忙改口道:「既然少俠不喜歡做水騎士,我可以封少俠為...」還沒等話說完,殤打斷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我現在就像好好睡上一覺,你可否不要再來打擾我?」朔海王見殤神色不善,連忙道:「既然少俠疲憊,那老夫便不在打擾了,只是,這地方...」話說了一半,又被殤打斷道:「我說好了,我看這裡不錯,再怎麼樣也好過你那冷水池。」

    說完不等朔海王再說什麼,輕身一躍,跳到一棵樹上。潔雅見殤竟是說睡便睡,這不竟然倒在樹杈之上打起呼嚕來了,不由氣憤道:「父王,你何必對這小子如此可氣啊,還要封他水騎士的稱號!」朔海王解釋道:「雅兒,你不懂,如能得到此人相助,不但可以擺脫這整日逃亡之苦,即使是打下半壁江山也非夢話。」潔雅不相信道:「父王,這是真的嗎?可如果我們利用修真之人,但也難保其他人不會效仿到時候...」朔海王再次解釋道:「雅兒,難到你沒看出來,此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如果為父所料不錯的話,這少年背後必有顯赫的背景。」

    潔雅依舊看殤不順眼道:「父王,既然這樣,那我們何不另找他人呢,何必非得低三下四的求他呢?」朔海王依舊和藹的道:「雅兒,你又說錯了,這修真之人不說很少有參與這世俗紛爭的,即使有入世的也都是眼高於頂,能有幾人肯來相助我們這種弱小民族呢?」潔雅依舊道:「可我看他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就討厭!」這時樹上傳來一聲:「阿嚏!」接著便聽到殤在樹上說道:「背地裡說人壞話是不好的哦。」

    潔雅指著殤氣憤道:「你竟敢都聽我說話!」殤反駁道:「並不是我想聽,而是有人在下面嘰嘰喳喳的擾人清夢,況且我這也不叫偷聽啊,我這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聽好不。」潔雅不想殤竟然如此無賴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殤縱身躍下來,伸了個懶腰道:「我說,朔海王,快些組織撤離吧,要不等被發現了,再想走就難了。」朔海王雖不知殤是何意,但為了體現出對他的信任,還是沒說什麼便同意的殤的決定。殤隨著他們步入水下,再次回到當初的哪座水晶宮。殤只見有幾人分別將手中的一種不知名的石頭,放在整座宮殿的幾出角落後,原本充滿整個宮殿的海水被逼迫出去。

    殤連聲讚道:「真是神奇,也不知是如何製作的?」朔海王解釋道:「這便是凝氣紋了,至於製作方法嘛,卻不得而至。這東西只是祖輩時代流傳下來的,聽說也是祖先們無意中得到的。」殤見他言辭閃爍,分明說的便是假話,但一想這反正與我無關,便沒點破。

    過了一陣殤見他們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向朔海王問道:「我說,朔海王,怎麼還不離開?」朔海王道:「先別急,等給你冊封完騎士大典後,我們就出發!」殤道:「打住,我都說了我不當那個什麼死鬼水騎士!」此話一出,便感覺身後射來十六道炙熱的眼光。殤轉過身來,只見那剩下的八名水騎士真惡狠狠的等著自己,連忙轉過了頭,不想與他們對視。

    朔海王接著說道:「我沒說要封你為水騎士啊,我是要封你為我朔海一族,最高的騎士之位——聖冰騎士!」潔雅聞言立刻道:「父王!你...」殤不知所以問道:「什麼是聖冰騎士?」朔海王沒有回答,只是說道:「我宣佈,正式封殤為聖冰騎士,從此守護我朔海一族!」殤連忙道:「等等,我沒說答應啊!」朔海王道:「難不成你還是想去做水騎士?」殤說道:「不是。」朔海王笑笑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封號的。」

    「什麼啊,我是說我不當水騎士,可也沒同意做什麼聖冰騎士。」在殤心裡卻嘀咕道:「這朔海一族怎麼搞得,一個什麼「衰」騎士,一個什麼「生病」騎士,都什麼跟什麼啊。」可最後還是覺得這個聖冰騎士叫起來比那個什麼水騎士的好聽,也就不在說什麼了。潔雅見殤答應了,連忙道:「父王...」卻被朔海王揮手止住。氣的潔雅一跺腳,站在人群中生起悶氣了。

    朔海王道:「你讓你答應做我們朔海一族的聖冰騎士,就跟騎士長宣讀一下騎士宣言吧。」殤只見從水騎士中走出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來。那人走上前來道:「一會我說什麼,你就跟我說什麼。」然後便說了起來。

    「我發誓善待弱者!」

    「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

    「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發誓不傷害任何婦人!」

    「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騎士!」

    「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

    殤隨著一句句念了出來,宣誓完畢後,只見眾人紛紛向自己賀喜,殤疑惑道:「難道這也是大典的一種禮節,要所有人向受封的騎士賀喜?」不過卻沒有人回答他。但他卻聽見有人紛紛向朔海王道喜,所說的竟然是恭喜朔海王得到如此佳婿。殤聞言立刻道:「等...等等,什麼佳...佳婿?有沒搞錯,你強寇我一個騎士頭銜也就算了,怎麼還......」話沒說完便被朔海王打斷,只聽朔海王道:「這個聖冰騎士就是守護公主的騎士,向來只冊封給駙馬的,而且也是你說不要做水騎士,要做聖冰騎士我才封給你的,難不成我女兒有那裡配不上你不成!」

    殤說道:「不是這個問題,實話說,我與你們認識也就半天時間,怎麼可以這樣,而且我都不知道我的過去是怎麼樣的,萬一我有妻子了呢?而且在之前的誓言中,最後一條我記得是,將對所愛至死不渝,我怎能...」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我們還是先行撤離吧。」朔海王說道。殤見朔海王說完便掉頭離開,不在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只好無奈的跟上,心裡卻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算了,誰叫人家就你一命呢,等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悄悄離開好了。」

    當夜,朔海王大帳之中,潔雅生著悶氣,朔海王在一旁安慰。潔雅氣鼓鼓的道:「父王,為什麼你不問問我的想法,就把我許配給一個陌生人!」朔海王道:「雅兒,我朔海的族人從生下來的就要有為民族發展而犧牲的覺悟。」潔雅道:「我有,我可以為了我朔海一族戰死,可你不能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朔海王意味深長的道:「其實為父也不想啊,可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等他憶起過去的時候,還會再幫助我們嗎?只有你們有了夫妻之實,到時候即便他不願也必須留下來!」潔雅瞪著朔海王,渾身顫抖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父王,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一個人。」說完紅著眼睛跑了出去。

    朔海王背負雙手,仰頭歎道:「孩子,不是為父心狠,而是現在這存亡危機之秋,做父親的也只能這麼做了,但願你不要太恨為父才好!」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6 12:02
第五卷朔海遺民 第四章前塵難忘



    潔雅一路奔回岸上,坐在一塊比較算是平坦的大石之上,任由淚水劃過臉頰也不去抹擦。可還沒過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我說,我們的小公主,怎麼一個人在這呢?」潔雅不妨這麼晚了,竟還有人在這裡,連忙拭去臉頰淚痕轉頭道:「什麼人?」說完提起手中的分水刺,警惕的盯著黑暗中的那個聲音。只聽那個人略帶頑皮的道:「別急,別急,是我!」

    說完便向前走了幾步,待那人靠上前來,潔雅藉著月光終於看清那人不是殤,又是誰?潔雅見來人是殤,忽覺一種莫名的怒火漸漸升溫。在他心底竟然泛起一個念頭,那就是「我現在這樣,全是眼前這人害得,殺了他,殺了他,我的一切煩惱就都沒了。」可剛想完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屑,不說人家剛救了自己一族免於為難,就是憑他那一身修為,如果他不想的話,恐怕自己想要靠近他都是件難事。惶恐還論其他。

    只是低聲道:「你在這幹嘛?」殤回答道:「沒什麼,只是你家那群人,自從你父親把我封為那個什麼騎士之後,便圍著我問這問那的,煩死了,只好找了個機會溜了出來,可你家那些人不曉得有什麼本領,只要在水裡,無論在我躲在哪,他們都能找到我,沒辦法,我只好躲到這裡來了。可我才上來沒多久,便聽到有人過來,嚇得我連忙躲起來,誰料竟看到了一個哭鼻子的公主。」說完露出了狡黠的笑。

    潔雅知道自己的醜態讓他全部看見了,怒氣沖沖道:「笑什麼,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出現,從前父王從來沒有逼我做過我不喜歡做的事,更不會隨隨便便就把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殤接口道:「你剛剛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對我動的殺機嗎?」潔雅不料竟被殤完全的看了出來,連忙否定道:「沒有!」殤笑了一下道:「其實這沒什麼,到了最後你不是也沒有出手殺我嗎,我不會介意的。」

    潔雅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殤道:「想什麼嗎?你說我在想什麼?」潔雅哼了一聲道:「你現在可以娶我為妻了,以後便可以繼承我朔海一族的王位以及凝氣紋的製作方法了。」殤插口道:「凝氣紋果然是可以製作的。」潔雅自知說漏嘴了,正想找些什麼狡辯一下,殤卻開口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要不朔海王該擔心啦,要是他派兵找到這裡來,我最後一塊安樂土也要淪陷了。」

    潔雅不清楚殤為什麼這麼說,對他說了一句:「你死心吧,我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給你!」殤在一邊回答道:「放心,我即使娶豬娶狗,也不會娶你的。」潔雅聽他這麼一說略微放下心來,可轉念一想,他這麼說不是在說自己豬狗不如嗎?指著殤道:「你什麼意思?」殤笑而不語,平躺在沙灘之上不在言語。潔雅自討沒趣之後,便潛入水中。

    可沒過多久,潔雅再次浮上來喊道:「你到底再想什麼?」殤口中依然沒說什麼,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念道:「想什麼嗎,連一個自己是誰都不曉得的人,還會渴望些什麼呢!」潔雅並不知殤心中所想,見殤半天不語,忿忿的在在水面上狠狠的拍了幾下又潛了下去。

    殤等海面平靜之後,躺在沙灘之上漸漸進入夢境,可沒過多久,便驚醒過來,遙望天上的明月,淡淡的道:「月亮啊月亮,你能否告訴我,我夢中那個黃衫姑娘是誰嗎?為什麼我覺得與她是那麼的熟悉,還有,沈秋是誰?為什麼我夢中的她,總是叫著這個?還有如果她分明是在叫沈秋去救她,可為什麼我會感到是在對我的呼喚呢?難道我就是沈秋?」說完之後又覺得好笑,蒼天無情,又豈會憐憫我這滄海一粟,來為我解疑答惑。可雖這麼想,但每當閉總眼睛,那黃衫姑娘的樣貌中是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夜靜了,天空中的繁星依舊如往常般的閃爍著,可殤的心中依舊泛起滔天巨浪,不斷的拍打著他的心房,因為他似乎找到了一絲什麼,可他剛想去抓,卻又消失無蹤了。最後,留在他腦中的依舊是那黃衫姑娘以及沈秋這個名字,可他也不知為何,令他最終將這個名字的主人定格為了自己。

    「呵,沈秋,晚安!」他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後,閉上了眼睛。但他決定,等這裡的事告一段落,一定要去尋訪一下夢中之地與夢中之人。

    不知過來多久,殤被一桶海水潑醒,如果不是失憶的話,他一定會對這感覺非常熟悉的。殤坐起身來,還未張開眼睛便道:「我的公主啊,你幹嘛啊,」說著還故意打了個噴嚏。潔雅道:「你怎麼曉得是我?」殤勉強撐起那兩片沉重的眼皮道:「在這裡,除了你外,其他人要麼敬我如神,要麼懼我如鬼,不是你的話還會有誰?」潔雅看著他道:「哪有人把自己當做鬼的啊,還有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殤道:「生氣嗎?算了,反正一會兒下去一樣要濕透的,就當做「冷」身了。」這時一個朔海戰士從海底游了上來道:「公主,聖冰騎士大人,朔海王讓你們快點下去,大家都準備好要出發了。」殤恩了一聲,先行潛入。潔雅無奈,只好跟在他身後,在兩側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朔海王身邊。卻聽到身後眾人紛紛低聲道:「好一對金童玉女啊!」說的殤是哭笑不得,弄的潔雅是雙頰發燙。

    朔海王道:「殤啊,一路上你就負責照顧好我女兒就好了。」然後高聲道:「出發!」眾人便沿著河床一路向西行去。四周的朔海戰士攜帶者凝氣紋,在水下佈置了一道可移動的密封屏障。一路之上倒也愜意,屏蔽四周常有魚蝦嬉戲,其間也有鯊魚之類的深海霸主襲來,可撞入這無水世界之後,已無用武之地的它們紛紛成了眾人的盤中之餐。偶爾也有一些魚蝦無意中掉落進來,可在潔雅的好生之德下,終可免於一死,只需等眾人走過之後,海水重新填回,便可重獲新生了。

    殤見到潔雅善良的一面,對這種族不免又多了一分好感。可就在半柱香後,因為朔海王說了一句:「賢婿,準備何時與我女兒完成大婚。」那剛剛出現的一絲好感便又立刻消了。殤連忙轉移話題道:「朔海王啊,我說今夜我們就該上岸了,沒有海水保護,你有什麼打算?」

    朔海王如實的說道:「賢婿,你也知道,我朔海一族能存活至今,大半都是依靠著這凝氣紋,可不曉得是誰透露的消息,讓外人知道了這凝氣紋的時效弊端,逼的我們不得不離開這庇佑我族百年的棲息之地,再加上我族人向來生活在海裡,從未在這陸地之上與人爭鬥過,要是和外人打起來,到時候估計也只有依靠賢婿才行了。」殤被他一口一個賢婿叫的渾身不自在,在加上傍邊傳來潔雅那能殺人般的目光,現在的殤真是,天地不應獨自撐啊。

    殤道:「朔海王,有件事我務必要和你說一下,等今夜休息後我再來找你。」說完之後,連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到大隊後方巡視去了。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0
「報~~~!聖冰騎士大人!吾王召你前去。」殤實在今夜之前不想再與朔海王見面,可又不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前拒絕,只有跟著前來傳令的這人前去。從隊尾走到隊伍中間竟然走

    了足足兩刻鐘時間。因為殤實在是不想與朔海王見面,所以便騎上了當初受封後,朔海王所贈的坐騎。

    自從受封為聖冰騎士後,朔海王便便將傳說中,代表著聖冰騎士榮耀的「冰霜聖龍」賜予了他。據朔海王說,此物乃千年神龍所化而成,只要其主的能力夠強,便可以將自身能量以十倍、百倍的釋放出來,只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使用出來罷了。

    可在殤的眼裡,怎麼看這都是一條長的比較肥胖的怪蛇而已,為什麼說怪呢。因為這東西長著與蛇類似的無骨身軀,可身體上卻覆蓋裡一層雪白的鱗片,再往上看去,便能見到一

    張類似於飛禽的嘴。從細長的喙裡,時不時的吐出淡藍色的信子,頭頂之上還有一根墨色的角,而身體兩側還長著兩對與身體鱗片同色的翅膀,只是也從來沒人見到他使用過這兩

    對翅膀在天際翱翔過。起初殤見到此物時,也曾相信他有傳說一般的能力,只是,這兩日下來,對著冰霜聖龍的期待全部消失殆盡了。

    起初殤騎到他身上指揮他飛的時候,只見它奮力的煽動著那兩對翅膀,漸漸的帶起他那近十五米長的身軀,殤滿心歡喜的隨著冰霜聖龍升高,可才飛起不到五米,冰霜聖龍便失去

    平衡跌落下來,令殤難以忍受的是,它在下墜的時候,竟然還將自己當成了墊子壓在底下,這還不算什麼,最領殤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條看似敏捷的聖龍,居然有著能與蝸牛媲

    美的速度。

    可即使用在慢的速度,去走一條固定長度的路,也終究會有走完的時候。這不在殤經過了兩刻鐘後,終究站在了朔海王面前。朔海王見殤到來,開口便道:「賢婿啊,你怎麼才來?」殤聽到這一聲「賢婿」頓時頭大如斗。接著朔海王又道:「現在我們距岸邊尚有千里,連夜趕路的話,婦孺會吃不消的,剛剛有人發現附近有座小島,我打算今夜讓我的子民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殤聽這麼一說,內心也是萬分歡喜,因為不知怎麼的,自從在紫晶宮醒來後,就時常感到疲倦。要知道修真之人,一般來說即時三五天不眠不休,也是不會感到疲憊的,殤雖說失

    憶了,但對於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還是知道的,雖說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說困就困,對身體幾番檢查之後也沒能找到原因,便也罷手了。

    朔海王見殤答應了,又道:「那可否請賢婿一探島上究竟,你知道,我們是不能讓人發現的。」殤巴不得離開,聞言連忙領命準備告辭,可還沒等轉身,便又被朔海王叫住。只聽

    其說:「身為公主的守護騎士,豈能將公主獨自一人留在這裡。」殤環顧四周這千餘人,心道:這也能叫獨自一人?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卻又被朔海王打斷,只覺得朔海王的大口

    貼在自己的耳朵旁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們也可以借此機會培養一下感情嘛!」

    殤無言,不曉得自己不答應,這嫁女心切的老父親還會說些什麼,只好御劍帶著潔雅破空而去,而奇怪的是,那條曾經與蝸牛同速的聖龍居然也能跟得上來。

    御劍而行,轉瞬及至,潔雅站在劍上的驚呼之聲還未斷,殤他們便已落在這海島之上。可殤等了許久,那鬼號之聲仍未斷,殤只好將潔雅腳下的仙劍抽出,掀的潔雅一個踉蹌,才

    將鬼哭之聲打斷。清醒過來的潔雅立刻對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愧,可隨即便被島上的景色吸引住了。

    殤將潔雅放下,御劍環繞一圈,發現這是一座無人小島,島上長著大片不知名的紅色樹木,到處鳥語蟲鳴,見到殤來,也並不害怕。殤落回潔雅身邊道:「這裡還真不錯。」潔雅早被四周景色吸引,並未聽清殤說的是什麼,只是禮貌性的答了一句:「啊。」

    就在這時,一直匍匐一旁的冰霜聖龍突然開始焦躁起來,而殤手中的仙劍也產生了反映,開始不斷震顫。沒多久,劍柄升溫,殤漸漸難以控制,最終將仙劍插入地面。就在劍插入

    地面的一瞬間,突然,島上泛起陣陣狂風,腳下大地開始顫抖。這時潔雅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立即被風所淹沒。不過還是讓殤聽見,望向潔雅,想向其詢問。潔雅見殤望來,想抬手去指,奈何,風力太大,使得潔雅每動一下,都要用盡渾身力氣。

    最後只能用眼神示意,等到殤隨著潔雅的目光望去的時候,只見岩漿沖天而起,不久之後一聲龍吟響徹蒼穹,一條遍身火焰的紅龍從殤的劍中飛起,衝進岩漿的之中,暢快的遊走,不過此時已沒有時間讓殤去驚訝自己的劍裡怎麼有條龍的存在了。因為岩漿雖是沖天而起,直飛九霄,但終有力盡下落的時候。滾燙的岩漿從高出落下,迅速的向低處溜去,所到之處,先是樹木花草沒高溫烤乾,接著變成一團火焰,最後融入岩漿之中,再也不見。

    殤和潔雅就很不幸的站在低處,眼見岩漿奔來,殤欲御劍離開,可才剛剛升起,便被狂風拍打下來。潔雅無助的站在殤的身後,他們只能等著熱浪襲來,卻是什麼都做不了。殤在心底默默的數著,十米、八米、六米,接著「砰」的一聲,岩漿打在一層無形的堅壁之上,微微阻擋了下來勢,不過隨即奔騰而過。

    潔雅興奮的喊道:「冰霜聖龍,是冰霜聖龍!」殤抬頭一望,果然,冰霜聖龍遊走在這一範圍之內,從身上泛出一層淡淡的藍光照射在他們身邊。殤潑冷水道:「想別興奮,雖然沒死,不過等它噴完,或者岩漿冷卻下來,我們就在這但活化石吧。」

    潔雅自幼生活在海底,雖沒見過陸地上的火山爆發,但海底的火山爆發也是沒少見,那岩漿熱量消失後所凝成的大片岩石也是見過的,想著自己要被封在岩石之中,不由得生出一些恐懼,隨著四周氣溫的不斷升高,兩人連最後一滴汗水也流盡了,只覺得口乾舌燥。只是那活躍的火山並沒有疲憊之意,依舊將它體內的岩漿不斷的向外噴出。殤低聲道:「哎,沒被岩漿燒死,反而要被蒸成人肉包子了。」說完不由得苦笑一下,而躺在一旁的潔雅早以昏迷過去不能言語了。僅憑著殤輸送來的真氣才保得住性命。

    終於腳下的大地也失去了最後的水分,開始出現了龜裂,殤望著遠處的裂痕逐漸逼近,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連躲閃之力也沒有了。砰~~!隨著身體下的一塊地表的破碎,殤和潔雅向著地下深處掉了進去,殤只覺得過了許久,自己仍然是懸在半空,沒有落地,而冰霜聖龍依舊懸在他的頭上,為他阻擋岩漿,幸運的是,因為裂口並不大的原因,再加上這時一個桶狀的深洞,所以冰霜聖龍可以將岩漿完全阻擋在外,是這石洞之中有著一絲清涼之氣。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冰霜聖龍的體力漸消,上面的壓力也是越大,就在冰霜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之前從殤劍中飛出的那條火龍再度飛回,代替冰霜阻擋住了上方萬噸重的岩漿,還低頭向殤說了一句:「我說,沈秋,你就這麼放棄了?」本來已經半昏迷的殤聽到他這麼一說,立刻有了精神,詢問道:「你認識我?我果然是沈秋!」雖說聲音還是那麼的無力,但誰都可以聽得出那絲絲激動之情!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1
滅世孤星 - 第五卷朔海遺民 第六章 大難未必死
    千里之外,首峰之巔。

    「掌門,我們怎麼辦。」一個惶恐的女聲道。柳蝶衣憤恨道:「該死的韓月峰,居然想斬草除根,可他顧及山道上有龍鶴前輩把守,攻不上來,竟讓五行宮使用這毒物攻山。竟連自己女兒的性命都不管了。」韓凌蕊在一旁聽到柳蝶衣的話,暗自道:「父親啊,難道女兒在你的眼中只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嗎?」

    不說此時首峰之上多是女眷,生來便懼怕這蛇啊,蜘蛛啊和一些小型昆蟲的。即使是堂堂男子,見到這些佈滿山脊的毒蟲,恐怕也會腳軟。更不用說要與其廝殺,來保證性命不失了。

    這時慕容淡一鞭將一條巨蟒攔腰斬斷,可即便這樣,那已一分為二的巨蟒依然掙扎著向眾人這邊爬來。而眾人之中最慘的便是慕容萱和慕容雪了,兩人一個懷抱古琴,一個手持短

    笛,再一次證明的一寸短一寸險的千古哲理。這不,慕容雪以真氣注入琴弦射出,將遠處的一隻紫色蝙蝠擊成粉末,可懷抱古琴轉身不便,眼見身後一直放大版蟾蜍跳來,只得揮

    掌去攔。

    「砰」的一聲,血肉之軀的蟾蜍自然抵擋不了慕容雪的含恨一擊,當場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不過四散出來的血跡,將慕容雪的衣服染得斑駁不堪。隨即一陣惡臭襲來,立刻開

    始嘔吐不止。這時一陣嬉笑之聲從腰間的四季扇中傳來:「哈哈,沒想到就這麼一隻蟾蜍就能把你弄得這麼狼狽哈,想當年老夫第一次見你殺人的時候,也沒這麼大反應啊!」慕

    容雪立刻辯道:「起碼人血不會這麼腥臭。」剛說完又開始吐了起來。

    四季扇裡的聲音又道:「哎,女孩子家就是沒用,這麼一丁點氣味就能叫你們戰力全無?」此時的彩蝶正在空中到處亂飛,恰巧這毒物之中沒有會飛的,所以彩蝶這裡也頗為輕

    松,看誰那危險,便上去幫他一下。這時聽那人將自己這一性別一起抨擊,不由的氣憤道:「我們是沒用,不曉得是誰,當初被人打的險些魂飛魄散,最後還大言不慚的留在我慕

    容姐姐們的閨閣之中不肯出來。」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道:「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如果不是我羽漪去救你乾媽的話,就不知道魂飛魄散的是誰了。」彩蝶刮了刮鼻子道:「羞羞羞,真不要臉,我乾媽之所以能

    逃脫出來,好像你也沒起多大作用吧。現在還躲在我雪姐姐的扇子中,唧唧歪歪的鬼叫個不停,有本事你出來擺平他們啊!」

    羽漪道:「你還有臉說,當初老夫不過是元神受創過重,肉身破碎而已,在四季扇裡休養一段時間,便可以重塑肉身,豈料在我神遊太虛的時候,居然叫你們這群人給煉成精魄了

    。」

    彩蝶一副錯不在我的樣子道:「我們哪知道,你又沒說過,我們只當你重傷不治,所以才一致認為只有煉魂才成。還有,當初你弄壞我乾媽的墓,我還沒跟你算帳呢?」原來當初眾人為沈秋立衣冠塚的時候,每人都留下了一件貼身之物陪伴沈秋。而慕容姐妹身無長物,便將這四季扇也葬在其中。卻不知當初羽漪在冷情宮身負重傷,自知韓月峰必定不會放過自己,故以為沈秋傳功之際,破開肉身,在眾人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沈秋身上之時,將元神出竅,欲待眾人不察之時遠遁,正巧沒過多久,柳蝶衣帶著慕容姐妹前來,羽漪自知四季扇的妙處,那是滋養元神精魄的絕佳之處,所以趁著眾人打鬥之時潛入其中。

    而後因為自身傷勢過重,又在敵陣之中,不好知會沈秋等人自己尚在。也沒有時間等到沈秋這邊事情解決,便在四季扇中閉關修煉起來,可就待傷勢好了兩三層後,發覺自己竟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利用神覺一探才發現是座墓地,本來傷勢就重,要是再長時間呆在這陰氣過重的地方,那還有好。所以用盡剛剛恢復的那點功力破土而出,但出土之後便失去知覺了。

    而正在四周為沈秋守靈的眾人起先也被嚇了一跳,後來慕容姐妹回到扇中一探究竟後,才得知羽漪尚在人間。又見其元神忽隱忽現,隱有消散之意,最後決定以羽漪煉就自己的方

    法,將其也煉成精魄了。後來羽漪醒來時木已成舟,羽漪故而大發雷霆一番,起先眾人對羽漪的雷霆之怒甚是畏懼,可到了後來彩蝶終於忍不住了,出手教訓了羽漪一番,才發現羽漪修為已無。事後,每當羽漪發脾氣的時候,彩蝶必出手教訓,幾次後羽漪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便隱居在四季扇中不出。

    以時常與彩蝶吵架為樂趣,欺負彩蝶以有肉身,無法進入,倒也不懼。而慕容姐妹與羽漪相處甚久,早就視其如神了,也不敢說些什麼,再加上羽漪是沈秋的大哥,衝著對沈秋的

    面子,自然也不能與羽漪一般見識了,而最最重要的是,與沈秋相處的這段日子裡,沈秋一直把她們當成姐姐一般,沒有外人的時候,從不讓她們回到扇子中,時間一長,也習慣

    了外面的時間,再回到裡面也生出不自在的感覺。既然羽漪要呆在裡面,索性也就讓給他了。

    羽漪不知其中原因,只見彩蝶幾次讓慕容姐妹進來教訓自己的時候,慕容姐妹總以各種原因拒絕,還以為自己的餘威尚在而自鳴得意呢。真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其中的真實原因,

    羽漪到底會有何感想呢?

    其實上次沈秋將她們關在其中的時候,便與羽漪相隔不遠,可四姐妹只想著出來攔住沈秋,也未有察覺。

    羽漪呵呵笑道:「不出來,不出來,打死也不出來。你當我傻啊,現在我修為全無,現在出去,還不被你們欺負死?」

    彩蝶得意道:「知道就好,那你就乖乖的不要亂說話,否則我讓雪姐姐把扇子扔在這裡,讓五行宮的蟲蟲們陪你。」

    羽漪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怪哉,為什麼人人都怕的毒物,唯有這小妮子不怕呢?」他卻忘了,彩蝶本就是精蠱所練而成,能算得上是這些毒物的老祖宗了,豈會怕之啊。

    卻不料彩蝶耳聰,聽到了他說的這話,問到:「你說什麼?」羽漪呆在四季扇中本不懼這些毒蟲,可一想到要是惹毛了這丫頭,真的被扔在這,與這些毒蟲為伴也不是什麼好事,

    立刻道:「沒什麼,沒什麼。」但在心裡卻嘀咕了一句:「龍游淺水遭蝦戲,孤雁失群難遮日。」不過這回只是在心中嘀咕,卻不敢說出來了。

    又向慕容雪道:「小心身後啊,好大一隻蜘蛛啊!」嚇的慕容雪立刻跳了起來,轉過頭一看,彩蝶正在自己的身後,而彩蝶面前則什麼都沒有,才知道又被羽漪戲弄了。彩蝶看著

    羽漪道:「你個老頭子,要是再欺負我雪姐姐,看我不連你毀壞我乾媽之墓的仇一起報不可。」羽漪知道這彩蝶除了沈秋以外,別想她完全聽誰的,而如果有誰惹怒了她,那後果

    必將是淒慘的。

    直到此時眾人已經與這些毒蟲奮戰了一天一夜了,正道各派在沈秋的葬禮結束之後並紛紛離去,只有水一閣和藥王谷的師徒三人走的最晚,但也於五日前離去,現在山上的眾人真

    可謂是孤立無援,此時被換下來休息的眾人紛紛露出了絕望之色,不知是誰低聲的啜泣了一下,接著哭泣之聲便如瘟疫般的蔓延開來。柳蝶衣聽著這哭聲,心都碎了。

    想當年曾是六宮之一的萬花飄香派,怎麼說也是數千人的大派,當初生死門與沈秋的一役,幸得沈秋刻意手下留情,才沒有多大損失。可不久前的冷情宮一役,門下數千人的集體

    叛逃令柳蝶衣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心如死灰,而接下來的沈秋死,再次讓柳蝶衣嘗到了錐心之痛。柳蝶衣也曾為此決定終老在這荒山之上,可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時,韓月峰

    下達了攻山的命令,前後幾次,在山道之上被龍鶴阻攔之後,終於停了下來,正當眾人以為韓月峰將放棄了的時候,這毒蟲漫山遍野的爬了上來。

    之前之所以憑借龍鶴一己之力也能擋住的原因,主要是在於,欲登首峰,必定要經過一條名為葬魂崖的懸崖,名雖為崖,其實說的卻是一條鐵鎖橋,此橋只有一指之寬,長約三百餘米,橫在山中一處峽谷之上,峽谷深不見底,可如果功聚雙目的話,不難看見霧氣之下,林立著無數的鋒利石柱,人掉下去的下場可想而知。而想要到達柳蝶衣等人所在之處,

    這橋是必過不可。這還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龍鶴在此還以自身精血立下了一座結界,令人無法御劍而過。本來要是一般人使用此陣,必定維持不過一月,因為此陣消耗的是施術者的氣血,可龍鶴並非常人,只是這樣的話,幾乎三四天便要經歷一次死亡輪迴之苦。

    不過這裡有龍鶴把守,使得韓月峰難越雷池半步,其間韓月峰也曾趁龍鶴精氣耗竭的時候硬衝過去,可此橋實在是太險了,要是兩人在上,必定會跌下去,所以只得派一人先過。

    可憐這倒霉鬼,兢兢戰戰的走過百米,龍鶴便利用此山當年在正魔之戰所積累下的怨念再度復活,嚇得他立時往後退,但還沒走兩步,腳下踩空便跌落下去。又欲趁龍鶴失覺之際,御劍而去,可不料,此陣已被龍鶴加強過,即使龍鶴沒有了只覺,此陣依舊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等到效果將消之時,龍鶴也再渡輪迴復生過來。幾經嘗試之後,韓月峰最終放棄了奪橋的念頭。

    正值苦惱之際,五行宮宮主嚴厲提出建議道:「之所以此山難攻,皆因此橋,所以韓宮主奪橋並非錯,只是眼下這橋仗著天險,結界,實難奪取,不如網羅天下毒蟲放到這深山之中。有些我們過不去的地方,它們卻能過去,到時候百萬毒物在我五行宮秘術的控物術之下,紛紛抵達他們所在之處,我就不信她們這些婦孺之輩還能有抵擋之力。只是這樣,韓宮主的愛女,便性命便難保了。」

    韓月峰只是略微猶豫下,便同意了嚴厲的建議,在他心裡始終留有一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的千古警句。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2
第五卷朔海遺民 第七章 暫別塵世

第五卷朔海遺民 第七章 暫別塵世


    自毒物攻山以來,這片曾經是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已不復存在,餘下的只有毒蛇,凶獸的嘶吼之聲。不知是它們疲倦了,害怕了,還是韓月峰下令了,前一刻還不滿山脊的毒物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經過一日夜的攻防,早已疲憊不堪的眾女,也顧不得形象問題,紛紛在身邊找了處還算乾淨的地方,或坐或躺的休息起來。

    韓凌蕊見眾人疲憊的神情,心中十分過意不去,畢竟陷眾人於如此境界的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親。還有便是眾人在如此危急之際,也不曾有人說過,要用自己去威脅父親,甚至還因為自己舊傷未癒,而護著自己。跟那個不管自己死活的父親相比,似乎這些人更像是自己的親人。可越是這樣,韓凌蕊便越覺得自己虧欠眾人的。於是在夜裡,韓凌蕊以自己白天並未參戰,尚有體力的原因,主動要求為大家守夜。

    可能是經過一日夜的戰鬥,柳蝶衣見到門下眾人都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疲倦,不願再讓她們如此勞累了,所以便答應了韓凌蕊的提議,但還是暗中決定,夜裡陪著她一起,以免出什麼意外。

    入夜,天空中只見高懸的孤月,卻不見繁星的相伴,顯得異常的孤單。韓凌蕊望著天空的孤月歎道:「沈秋啊,你是否也與這月亮一樣孤單呢?」說完回頭望了一眼已然入睡的眾人,用力的晃了下腦袋,才沒讓那不爭氣的淚水流出,接著趨步向山下走去。沒多久,便來到葬魂崖處。

    龍鶴見有人從山上下來,問道:「你是誰,要幹什麼?」韓凌蕊恭敬的道:「前輩,晚輩想去跟家父談談,看看可否讓......」話沒說完,便聽身後傳來柳蝶衣的聲音:「怎麼,怕了?想逃了?」韓凌蕊見柳蝶衣誤會自己了,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跟父親談談,看看能否讓他放過我們。」

    柳蝶衣知道自己冤枉了她,於是說:「傻妹妹,韓月峰從決定用毒物攻山的一刻起,就已經將你的性命置之度外了,現在即便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改變決定的。」韓凌蕊苦笑道:「這個我也知道,可我總想試試。」

    龍鶴在一旁道:「癡兒,何苦呢?」韓凌蕊沒有回答,毅然的走到那鐵索之上,緩步向對面走去。可才走了十數步,就覺得腳下鐵索開始左右搖擺起來,韓凌蕊努力的使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不至於跌落到下面的萬丈深淵裡,可這樣一來,前行的速度便慢的不能再慢了。柳蝶衣欲開口讓龍鶴撤去結界,可又擔心韓月峰等人乘虛而入,便沒有開口,卻運氣十成功力注入鐵索之中,想令其不再搖晃,可怎奈功力微薄,沒過多久便覺得有些不支。

    就在這時,只覺的身後一股磅礡的功力傳來,不用猜,也知道在這山峰之上,唯一能幫助自己,而且又有如此修為的,除了龍鶴之外,再無他人。韓凌蕊得到柳蝶衣和龍鶴的相助,踏在這一指寬的鐵索之上,猶如平地一般,幾步便來到橋的中央。這時橋對面突然***通明,一個聲音從對面傳來:「什麼人?」說著,也將一股真氣度入鐵索之上,與龍鶴的真氣相沖,鐵索立刻又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韓凌蕊站在鐵索之上,隨著這鐵索的搖擺,不斷改變身形,以保持平衡。但在如此大幅度的晃動下,什麼樣的掙扎都是徒勞的,片刻之後韓凌蕊腳下一滑,跌了下去。所幸的是,韓凌蕊眼疾手快,在跌落的一瞬間,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鐵索。

    對面那人見橋上的人居然沒跌下去,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搖下去。」韓凌蕊聽出那人的聲音,連忙道:「哥哥,是我。」對面的人聽到這聲音立刻停下手來。可坐在輪椅之上的韓凌放聽到這聲音,才知道橋上之人原來是自己的妹妹,於是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怕死了嗎?想回來了嗎?」

    韓凌蕊經過之前的拉扯,剛剛癒合不久的傷口,再度裂開,疼痛錐心。韓凌蕊用盡全部力氣,方可勉強抓住鐵索,不至於跌落下去。柳蝶衣見韓凌蕊危險,向前去將她拉上來,可剛踏上索橋一步,就被對面的韓凌放喝止。只聽韓凌放道:「不許過來,你若敢再上前一步,我就震斷這索橋。」

    韓凌蕊聽到韓凌放的無情之語,咬著牙道:「哥哥,能否讓我與父親說幾句話。」

    韓凌放道:「父親休息了,有什麼話對我說也是一樣的。」韓凌蕊輕歎一聲,她知道,自己屢次三番的護著沈秋,早以惹惱了自己的兄長,但為了這山上數十人的性命,還是對韓凌放說道:「哥哥,現在沈秋,羽漪相繼殞命於父親手裡,想要立威的目的早以達到,而山上這些人絕對不會給父親造成任何危害,又何必為難山上這些已有避世之心的孤女呢?」雖說韓凌蕊早知羽漪復生的事,但也知道,如果這個消息讓自己父親知道,他會不惜任何代價的攻打此山,所以便沒說出來。

    韓凌放聽完狂笑道:「放過她們?父親早就說過,斬草必除根,難道你忘了?現在我念在我們兄妹一場,給你留條活路,乖乖過來,以後不許在提起沈秋這一干人等,否則,今夜我便送你去與沈秋團聚!」柳蝶衣在橋的另一邊聽得清清楚楚,破口罵道:「韓凌放!你還是不是人,居然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

    韓凌放並不去理柳蝶衣的激罵,而是向著韓凌蕊道:「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想活,就爬過來,要是一炷香的時間你仍沒反應,就別怪為兄心狠。」說完叫來手下點燃一根香,然後重重的插進土裡,使留在外面的長度只有一半。

    韓凌蕊見兄長,父親都對自己如此無情,心也涼了。卻用力的咬著嘴唇,不讓絕望的淚水湧出,她在心底告訴自己,絕對不讓他們看到自己哭泣時的樣子。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後,插在地上的香也已燃盡。韓凌放對這韓凌蕊道:「時間到了,你有什麼決定。」柳蝶衣依然在對面叫罵道:「韓凌放,你無恥,明明才過半柱香的時間。」經過之前柳蝶衣的叫罵,眾人已被紛紛驚醒,此時全都圍在這索橋之處,同情的望著韓凌蕊。

    彩蝶不忍韓凌蕊香消於此,喊道:「韓姐姐,你過去吧,我們不會怪你的。」眾人也紛紛喝道:「韓姑娘,不用為了我們如此。」「韓姑娘,你要好好活下去。」

    這些關懷的話語紛紛傳到韓凌蕊的耳中,讓她那已冰涼的心略微升起了一絲絲暖意。片刻之後,韓凌蕊高聲喊道:「父親,你可還記得母親,如果母親在天有靈的話,絕對不會寬恕你的。」

    韓凌放道:「聽你的話,你是打算與這群人一起去死了?」說著一掌打向鐵索,打算將其震斷,誰料這跟看起來很細的鐵索,居然如此堅固,只是猛烈的搖了搖,便停了下來。韓凌放一掌沒有將它震斷,面子上有些難看,氣急敗壞的向手下眾人罵道:「一群廢物,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弄斷它。」

    底下眾人見韓凌放把脾氣發到自己身上,雖是不快但也不敢說些什麼,紛紛拔出兵刃,向鐵索之上砍去。柳蝶衣站在對面,見那邊火光四濺,便知其中原因,連忙向龍鶴喊道:「前輩,快把結界撤了,讓韓妹妹回來。」龍鶴聽聞,雖覺不妥,可眼下除了這麼做也沒有其他辦法,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打算收回結界。可這句話也傳到了韓凌蕊的耳中。韓凌蕊知道,如果結界撤掉,自己便可以輕鬆的御劍回去,可這樣一來,韓凌放等人也必定跟來。急忙道:「不可!」隨即慘然一笑,將鐵索鬆開,急速的掉了下去,轉眼便消失在層層霧氣之中。

    急速下墜的韓凌蕊並沒感覺到,那寒風刮骨的疼痛,只是在心中默默念道:「別了,這個養育我十七年的塵世。秋,別怕寂寞,我很快,便來陪你。」接著只覺得身體一頓,再無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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