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孤星 作者:冷千雪 (連載中)

iceblue666 2009-4-16 09:02: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 14471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47
第七卷大亂將起 第十章 初見妖族

    沈秋蹲了下了,輕輕的拂去地上塵土,仔細的辨認起來,可因為年代久遠,有一部分已經分辨不清了。只是大概看出這人也是冷情宮之人,受到迫害,誤入這裡,被困於此。寫的儘是滿腔怒火,有仇難報之類的話,不過也並不是一點有用的都沒有,他在最後寫到:敝人在某處發現了墓穴薄弱的地方,可因為被困太久,無力脫身,又遇墓中妖孽,望後人除掉此妖,為敝人報仇。冷情宮長老林徐,萬陸歷一一九年,絕筆!

    沈秋站了起來,喘了口氣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又像羽漪問道:「這個林徐是誰?」羽漪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徐林就是當年那個毀掉墓穴出口的人。」然後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為什麼我怎麼看,這具屍體,都比書中記載的他,要胖上很多呢?」

    彩蝶噓道:「真是的,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一個人都既不清楚,真不知道,你這個宮主是怎麼當上的。」羽漪道:「那些跟我沒什麼關係的東西,記那麼清楚幹嘛。」彩蝶刮著鼻子道:「借口!再說,現在不是有關係了嘛。」沈秋卻是難得的與羽漪站在了一起道:「這倒也沒沒什麼,我連青翠宮的前任掌門是誰都記不得,這老鬼能記住有這麼一個人,就很難得了。」彩蝶見沈秋都這麼說了,只好撅撅嘴,不再言語了。羽漪連忙道:「那個人我記得清清楚楚,畢竟是我親手解決的他,他就是......」

    沈秋冷冷道:「閉嘴,我不想知道他是誰。」然後又說:「這前輩雖然說這裡有能出去的地方,可那個字實在是辨認不清,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字不是東,就是南,一會我們按這兩個方向去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出路。還有,大家一定要小心徐林所說的妖孽,如若遇到,一定要大聲呼喊,我們會立刻趕到的。」羽漪道:「哎,也不知道這墓中妖孽是什麼樣子,不過他竟然能殺掉冷情宮長老,可見修為必定不差,看來此番在此不會無聊了。」彩蝶陰險的一笑,然後道:「好啊,一會兒如果遇到,就留給你來對付,好讓我們見識見識羽大宮主的厲害。」羽漪道:「沒問題!」可剛一說完才想起自己功力全無,怎能打過這至少有千年修為的妖精,連忙大叫了一聲,躲回四季扇中,找慕容姐妹話聊去了。

    在羽漪走後,沈秋將冥界騎士平分開來,帶著萬花飄香的姐妹們,向著那兩個有可能的方向搜索去了。剩下沈秋,彩蝶還有柳蝶衣守在原地,當然還有扇子和戒子裡的人。柳蝶衣依偎在沈秋的懷裡道:「秋,如果我們出不去了怎麼辦?」沈秋道:「放心吧,連冥界都叫我闖出來了,這區區墓穴又豈能難得倒我。」柳蝶衣接著說:「可是,可是你闖出冥界的代價是幾百人為了你而殞命,我們這可沒那麼多人啊。」

    沈秋一聽,想起那些為了自己而死的兄弟們,不禁黯然,但又不想讓柳蝶衣亂想,於是說:「這沒那麼多人,同樣,這裡也沒有冥王啊。放心好了,他們不是都去找出路了嘛,也許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外面,找個大酒樓,好好的吃上一頓了。」

    彩蝶道:「乾媽,你說這個林徐會不會是偷了冷情宮的絕世武學,才落得如此下場啊,要不我去翻翻,看看他身上都有些什麼?」沈秋道:「還是算了吧,都是死了幾百年的人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就在這時,一個孩童之聲從附近傳來,只聽她道:「什麼不打擾,你們在這裡嘰嘰喳喳的,影響別人清夢。」沈秋這才想起這裡還有個妖孽,連忙戒備的道:「誰?出來。」那個聲音笑道:「我又沒有惡意,你怕什麼啊?」這時,彩蝶慌張的拉住沈秋,指向他的背後。沈秋連忙轉過身來,只見那具屍體竟然與之前的位置不一樣了,沒過多久,沈秋親眼見到那屍體又動了一下,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柳蝶衣疑惑的道:「這林徐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沈秋低聲的說了句:「裝神弄鬼,找死!」說著胭脂出鞘,劍鋒直衝那具屍體而去。那個聲音「咯咯咯」的笑著,然後依舊笑意不減的道:「好劍,好凌厲的招式。」然後話音一轉:「不過依然傷不到我。」說著抬起手來,用手指輕輕的在劍身上一彈,仙劍受到外力干擾,偏離目標,正好避過林徐,直直的飛向旁邊,最後深深的插到牆壁之中。

    沈秋不了自己的突然的一劍,竟然對方如此輕描淡寫的就給化解了,心知遇上強敵,自己並非敵手,如果布魯頓和瑟碧芙在的話,也許能與之一戰,可現在這兩人都不在身邊,彩蝶和柳蝶衣更不能是她的對手,即使再加上慕容四使也不過是徒添傷亡罷了。想到這,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們先走,去找瑟碧芙他們,我在這攔住她。」柳蝶衣自然看得出眼前這人並非在場幾人所能匹敵,可又不肯丟下沈秋一人,只說了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林徐抬起手,拍了幾下道:「真是感人啊!」沈秋抬手,換回胭脂淚,擋在身前,不過他是不敢再次出擊了。那人見沈秋這邊蓄勢待發,卻出人意料的坐了下來,然後依舊笑容不變的道:「你們幹嘛?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的,你們為什麼就不信呢?」

    沈秋道:「你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那人一點頭道:「也對。」說完只見林徐向後一仰,倒在地上,然後從他的身體內坐起來一個七八歲女孩,女孩笑著道:「這樣你相信了?」沈秋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冷聲道:「你是誰?可是林徐所說的妖孽?」女孩燦爛的笑著,突然聽到「妖孽」二字,一下子,那燦爛的笑僵硬了。然後彷彿陷入了沉痛的回憶一般,很久過後,才再次開口。

    沈秋見她突然神色有異,連忙防備起來,許久後,都不見她有什麼動作。

    許久過後,才聽那女孩道:「娘親喚我魅兒,她生前一直都是這麼喚我的。至於爹爹書中的妖孽,說的就是我娘親。」彷彿是觸動到了什麼傷心往事,這個一直都在笑的女孩,突然間淚如雨下,沈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不知所措。女孩哭了很久,方才說道:「聽娘親說,她很久以前誤入這裡,然後想盡辦法,但也出不去,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受傷的男子闖了進來,娘親見他可憐就救了他。後來他的傷好了,便開始尋找出路,娘親就一直陪著他,再後來,娘親漸漸對他有了愛慕之情,委身於他,誰料幾個月後,竟讓他發現一處沙石比較薄的地方,從此就不在搭理娘親,執意要出去。任憑娘親怎樣哀求,他都不在理我娘親,其實娘親當時便已懷上了我,再加上父親的絕情,讓娘親氣血攻心,一不小心顯出了真身。父親在發現娘親是妖之後,便要殺了娘親,當時娘親真的是傷心欲絕,本想一死了之的,可卻又捨不得我,後來迫不得已便與父親動了手,之後兩人都受了重傷,父親不久便不行了,母親強挺著,生下了我,可在幾年後,也離我而去了。」

    沈秋最見不得的就是親人離別,前世今生已經讓他深刻體會到了這種傷痛,聽到這裡不禁也放下了戒備,歎道:「世有無情人,卻有有情妖。」接著想安慰,卻又不曉得說些什麼,可畢竟是自己勾起了人家的傷心往上,於是短短的說了句:「別太難過了。」誰料不說還好,這一說完,那女孩哭的更傷心了,索性撲到沈秋懷裡,哇哇的哭了起來。

    眾人起先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她突然發難,可見她撲到沈秋身上,只是不停的哭,也都沒什麼動作了。沈秋看著這鼻涕蟲,不由得同情心大起,伸出手輕輕的撫摸這魅兒的頭,說道:「雖然我不曉得如何安慰你,可這種喪母之痛,我一樣深深瞭解,所以......」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沈秋竟覺得自己的眼眶也紅了,用了很大力氣,才勉強忍住這不爭氣的淚水,最後所有安慰的話,都變成了一句「不要傷心了。」

    不過這女孩變臉的速度還真的不是蓋的,之前還是傷心欲絕的樣子,馬上變成了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嗔道:「你幹什麼,用一副安慰小女孩的樣子來安慰我,告訴你,老娘至少大你好幾百歲!」沈秋被這一下嚇住了,呆呆的看著這滿臉淚花的女孩,他想不到為什麼一個梨花滿面的人,竟能說變就變。暗地裡嘀咕了一句「看來古人說的不假,女人真的是善變的動物。」不過介於柳蝶衣和彩蝶在場,這句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但彩蝶這時也沒了之前的恐懼,反而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大有好感,不見外的開口說道:「你都幾百歲了?就算修真之人能返老還童,也不能還成這樣吧,為什麼怎麼看都是「小一號」的啊?」魅兒道:「什麼叫小一號的啊,只是當年母親只懷了我五個月,就生我下來......」

    彩蝶搶到:「我知道了,就因為不是正常出生,所以營養不良,導致你長不大。」

    「切,什麼叫營養不良啊,不過也出不多吧。」魅兒雖有不甘,卻又想不出其它的解釋,只好承認了下來。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48
第七卷大亂將起 第十一章 誤會

    沈秋打量著魅兒,問道:「你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了?」魅兒道:「這裡有泉眼,足夠日常飲用,再加上娘親留下的精元,倒也是不愁吃喝了。」其實魅兒誤會了,沈秋並不是想問這個,他想說的是,魅兒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居然能在這生活了數百年,要是換作自己的話,恐怕呆上個數白天,就要精神失常了吧。

    沈秋又問:「之前為什麼看你是在林徐的體內呢?莫非是因為這樣,他的屍身才得以不毀?」魅兒道:「哪裡,其實都是娘親了,那個時侯依舊不忍,竟然將自己修煉千年的精元度給了他,以求救得他一命,可也許是天意吧,千年精元都換不回來他一條性命,不過這也活該,誰叫他要殺娘親,只是就因為這樣,娘親才會早早的去了,否則以她千年修行,這點傷,又怎麼能要了她的性命。雖說這千年精元沒有救他一命,卻也保得他肉身不腐。」

    沈秋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道歉,魅兒卻毫無所謂的笑笑了之。這回沈秋知道她為什麼附在林徐的體內了,原來是以此吸食這魅兒母親殘留下來的精元。

    這時前去搜索瑟碧芙一行,帶著滿臉的沮喪回來,瑟碧芙一眼就看到這裡多出個小女孩,早知這裡有妖孽殘留,只以為她有危害沈秋之意,也不說其它,祭起掌心掌刀,逼向魅兒。沈秋一見,立刻出劍阻攔,可還是晚了。魅兒一見就看出,這一刀雖沒沈秋的那一劍凌厲,可變化無窮,而且力道強勁,是絕對不能硬接的。側身一讓,先避其鋒芒,然後不知從哪,摸出一條白綾來。雖說瑟碧芙的掌刀可以說是無堅不摧,奈何魅兒這一招以柔克剛,用的實在不錯,再加上她那條白綾不曉得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令瑟碧芙的掌刀無法刺透,但強勁的力道,仍然硬托著白綾向前撞去,魅兒借勢收縮白綾,將瑟碧芙的掌刀牢牢的包在其中,最後竟然還在上面繫了個蝴蝶結。

    這下把瑟碧芙氣得不得了,凝神靜氣全力控制著,可任憑那刀在裡面如何橫衝直撞。可時間久了,終究也成了強弩之末,從半空中墜了下來。魅兒就勢將裡面的空間一縮,不在留下一絲空間,接著將白綾收回,拿出那把黑色的掌刀仔細的打量著,不住的歎可惜。瑟碧芙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可惜什麼,要殺就殺,囉嗦什麼!」

    魅兒立刻做出害怕的樣子,頻頻揮手道:「我哪敢啊,我說可惜,是可惜你沒能發揮出這刀的全部實力來,否則就我這三尺白綾,又豈能困得住這幽冥鬼物。」瑟碧芙說道:「不錯,不過是老娘一時大意,否則就憑你那上吊繩,怎麼會是我這銀魂斷的對手呢?」魅兒說這話本來是想給瑟碧芙個台階下,所以才如此忍讓,沒想到她還得寸進尺了,於是不客氣的說道:「那又怎樣,反正贏了就是贏了,我這上吊繩,終究斷了你的魂。

    瑟碧芙這邊不服氣的道:「你都說我是大意了,有本事我們再來死過。」魅兒道:「好來,來吧!」

    「把刀先還我。」

    「不還!」

    「不給我,我們怎麼打?」

    「我管你!」

    沈秋見兩人越來越僵,擔心瑟碧芙真的就這麼赤手空拳的上去,連忙打岔道:「對了,你們剛剛去找出口,可有什麼發現?」「沒有!」瑟碧芙很簡潔的回答了一句,不過一雙眼睛依舊瞪著著魅兒,冷冷的問:「你那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魅兒滿臉寫著「你是白癡」的樣子說道:「真笨,這是布啊。」瑟碧芙見魅兒竟然將自己當做白癡戲弄,雖然很惱火,但在心裡默默的說:「我要忍耐,等我知道你那是什麼東西後,看我怎麼收拾你。」然後再次說道:「我是說它是什麼布?」魅兒歎息了一口氣道:「哎,我可能把這位姑娘氣傻了,竟然連這是塊白布都看不出來了,罪過,罪過。」沈秋道:「你這算不算是褻瀆佛祖啊?」

    魅兒笑道:「我們妖佛自古不兩立,不怕。」沈秋看著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慶幸的暗道:「還好,他從來都沒出去過,否則這天下早就打亂了。」瑟碧芙那邊卻是被氣的快瘋了,真的如沈秋之前所想的那樣,赤手空拳的衝了上去。魅兒不緊不慢的放出白綾,之前三尺長的白綾,現在變的足足十丈有餘,毫不費力的將瑟碧芙包裹在了裡面嗎。瑟碧芙被包在裡面後,雖說手腳都不能動彈,可誰料,她竟然張開了嘴開始咬扯起來,咬破一層又一層,可無論怎樣,始終是見不到光亮。

    魅兒在外面感慨的道:「真是了不起啊,這麼堅韌的布都能讓你咬漏,不過我看是你的牙先磨沒,還是我的上吊繩先叫你咬穿!」

    瑟碧芙只覺得自己已經咬透了好幾百層了,可就是咬不穿它,也不曉得這東西究竟有多厚,而這時,套在她脖子上的破布洞口,竟然開始了自我修復,漸漸的,瑟碧芙感到自己不能呼吸了。就當她以為自己這個堂堂冥界騎士,就要被這麼一個上吊繩勒死的時候,這團布突然鬆開了。瑟碧芙掙扎著從一地破布中鑽了出來,就見到布魯頓和魅兒已經針鋒相對的戰在一起。

    卻是布魯頓剛剛趕回,就見到這女孩,跟瑟碧芙一樣,一眼就把這女孩當做林徐書中的妖孽,又見自己的妻子被困在其中,二話不說,就跟魅兒打在了一處。就因為這樣,魅兒很難一心二用,所以才讓瑟碧芙逃脫出來的,不過即使布魯頓不來,魅兒也沒打算殺死瑟碧芙。

    瑟碧芙一見援軍到了,立刻就要起身而上,與布魯頓一起,以二敵一的與魅兒纏鬥在了一起。這下可苦了魅兒,因為之前瑟碧芙如果不是大意的話,少說也能跟自己打個平手,這下又來了個與她實力差不多的大鬍子,立刻就相形見絀了。再加上這瑟碧芙與布魯頓都是幾百年的夫妻了,又同時在騎士團受訓,這一攻一守,進退有據,絲毫不給魅兒任何機會,漸漸的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任誰都能看出,魅兒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瑟碧芙得以的道:「臭丫頭,看你這回還有什麼辦法。」魅兒依舊不服氣的道:「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以多欺少,再說你頂多比我大一兩歲,不,頂多也就一兩天。」沈秋見她這時候還有星期鬥嘴,也不知是該哭還是笑。就這時,魅兒突然向後一躍,本來這一下倒也難不倒瑟碧芙與布魯頓,只是沈秋偏偏站在那裡,這麼一掌打去,沈秋要是躲不開的話,就是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雖然他們都相信沈秋可以躲開,但也不敢冒這個險。

    魅兒落地之後,連忙躲在沈秋身後,氣喘吁吁的道:「你在不說話,就要出人命了。嗯,是妖命。」

    瑟碧芙站在對面,虛指魅兒道:「臭丫頭,出來,老娘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魅兒躲在沈秋身後,毫不畏懼道:「我就在這,有本事來啊。」

    要是那裡站的是別人,瑟碧芙哪裡還會管他死活,可偏偏站在那裡的就是沈秋。估計這個世上能讓瑟碧芙覺得為難的,也只有艾利諾姆轉世的沈秋了。氣呼呼的道:「躲在我家大人身後,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我們死過!」

    魅兒悠然的道:「死過,死過,這一會你都說了多少遍了,煩不煩啊,換點新鮮的吧。」瑟碧芙在一旁氣的直跺腳,可就是沒辦法。這時魅兒道:「好了,我又沒有惡意,你們幹嘛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向我怎樣了似的。這樣吧,我們交換個條件,我告訴你們出口在哪。而你們呢,我想也不會有什麼我想要的東西,那就讓那婆姨以後不要煩我。」

    瑟碧芙指著自己的鼻子,怒道:「你叫我什麼!」

    眼見瑟碧芙要發火,幸好叫沈秋等人攔了下來,畢竟眼前這女孩知道唯一的出路在哪,再有就是,人家自打出場,的確也都沒有做出什麼有害大家的事,反而是自己這些人,不論是誰,見到人家,都不論青紅皂白,都是上去先打一番再說。想到這,沈秋開口道:「真是抱歉,我代表我的人對你說聲對不起,煩勞指點一下出口。」

    魅兒笑著道:「好了,其實也沒什麼,都是誤會。你們跟我來吧。」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49
第七卷大亂將起 第十二章 脫離險地

    沈秋發現魅兒帶的路,與林徐寫的完全不同,於是向魅兒問道為什麼。魅兒道:「哦,你說的那個啊,那個方向指的是其實是我娘親生前所住的地方。」沈秋這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出口,不過是林徐亂寫的,其目的就是將人引到魅兒母親的所在,他認為,他們見到一定會大打出手的,如果來人修為高強,能殺掉那妖精自然是好,也算為自己報仇了,即使不幸被殺,那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沈秋又暗自歎了一聲:人心險惡。

    不久,眾人來到一處三面石壁的地方,沈秋問:「這時什麼地方?」「出口啊。」魅兒回答道。

    沈秋仔細的大量了一下,始終也沒看出這裡哪想什麼出口,因為四處的石壁他也去看過了,都是厚達百尺的堅石,毫無絲毫裂痕,憑人力根本無法打穿。他越來越佩服當年冷情宮的人,不但在沙漠上建立一處有如仙境的地方,就連著萬頃黃沙之中,也能讓他們築成這麼一個密封的墓穴。

    瑟碧芙一臉不悅的盯著魅兒,彷彿她要是說上一句,這裡根本沒出口的話,那我一定叫你好看。索性魅兒並沒這麼說,指著斜上方一處微微突出來的岩石道:「就是那裡了,揭開那石頭,就是直通外面的出路了,不過要小心,不要把這通道給弄塌了,否則要再次挖通,又要費一番功夫了。」沈秋致謝後問道:「要一起出去嗎?」魅兒把手一揮道:「還是不了,上次出去一趟,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再說如果跟你們一起走的話,還有那麼凶的一位婆姨在。那我豈不......」

    「你敢再說一次!」瑟碧芙一聽,就嚷道。魅兒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了句:「我走了,後會無期。」然後飛快的向來處跑去,轉眼便消失在眾人眼中。瑟碧芙見魅兒消失,突然間覺得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對她也不再那麼討厭了,反而有了一種,關懷的感覺,不過嘴裡還是喃喃道:「臭丫頭,跑的倒不慢,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目光依然望向魅兒消失的地方,直到沈秋說了一句,該走了,才緩過神來。

    雖說那入口離地面有個三四米,不過當然難不倒沈秋這些人了,只是輕輕一躍,便進了洞口,可沒多久,麻煩出現了。因為還沒走多遠,那通道逐漸的矮了下來,到了最後,所有人只能匍匐著往前爬,這近百人一起在同個地方,排成一條直線的往前爬,估計不會在第二個地方見到。只是沒過多久,這條狹窄的通道之中,就被眾人的動作,掀起一大片灰塵。瑟碧芙抱怨著,接下來竟還然在牆壁上用力的砸了一下,以洩不滿。可這下子好了,原本就鬆動的石壁,立刻沙飛石走,隱有坍塌之象,這下,瑟碧芙乖了,什麼都不碰了,拚命的向外爬這下可苦了跟在她後面的沈秋了。不但需要躲避上方傾瀉下來的大塊沙石,還要屏住呼吸,才能避免吸入由瑟碧芙帶起的更大的灰塵。

    不過這通道似乎有意戲弄眾人一般,只是劇烈的顫抖,許久也沒用坍塌。也因為這樣,沈秋這些人才可以毫髮無損的出來,不過灰頭土臉也就避免不了了。而就在此時,洞口裡的顫抖也悄然停止了,瑟碧芙一見,本想將它拆掉,可一想,魅兒還在裡面,心裡多少還想著以後的重聚,這才罷休。這時一直舒舒服服呆在四季扇中的羽漪出來道:「這裡離冷情宮不遠啊,我們要不要現在殺回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呢?」

    彩蝶連忙道:「不好,先去大吃一頓,要不等你們一打起來,鬼知道會打到什麼地方去,我可不想再啃這該死的乾糧了。」說著將那原本就已經乾癟的乾糧袋扔到一邊,用一臉哀求的眼神看著沈秋。沈秋不願看到彩蝶這個樣子,於是也沒怎麼想便答應了,不過其實沈秋也是想去大吃一頓的。

    為了避開冷情宮,眾人沒辦法,只得繞了好大一圈,因為一隊人都是路癡的關係,只認得一條走出沙漠的路,但這條路卻必須要經過冷情宮,沒有辦法只好在沙漠之中亂轉,好不容易走出沙漠,可出現在眾人眼裡卻是一個超窮的小鎮子,要不是今天走到這來,恐怕這些人都不會曉得,這個世上竟有不收銀兩的地方。

    卻說他們到了這來,因為已經走了許久,再加上這幾天幾乎都沒有吃好睡好,故而沒人想再繼續走下去了,找到了一個在門上掛著個客棧牌子的地方。沈秋先行進來,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因為身上有錢,財大氣粗的叫道:「老闆,有什麼好吃,儘管拿上來。」

    小二走了上來,將沈秋他們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道:「對不起,客官,小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先付帳,再上菜。」沈秋一眼就看出這小二是怕自己這些人吃白食,順手甩出幾十兩銀子來。哪料,那小二隻是看了一眼,便道:「對不起客官,小店不收銀兩。」沈秋一聽,大吃一驚,問道:「不收銀兩,那收什麼?」店小二一本正經的道:「你也知道,這小鎮地處偏僻,平時根本不會有幾個人來,那些商旅更是不會經過這裡,有銀子也是花不出去的。所以在這個鎮子上,沒人會要這東西,倒是可以以物易物,留下些我們的必需品。」

    沈秋一聽,差點沒昏倒,這是什麼年代啊,以物易物,難不成誰來這吃口飯,還要帶上一大堆東西來換?但為了這個肚子,也只好耐著心的問:「不知我們可以用什麼東西跟你們換點吃的啊。」沈秋心裡想,自己的乾坤袋中有那麼多東西,說不定可以用些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先解決了肚子問題再說。

    小二道:「其實很多東西都可以的,比如說,一百里外就有的木材,三百里外綠洲裡的泉水,在不五十里內有個礦坑,那裡面的礦石也可以,要不你們身上如果有調味料也行的。」沈秋向瑟碧芙詢問又沒這些東西。瑟碧芙向小二問道:「不知你們要什麼樣的礦石呢?」小二道:「我們要那個,主要也是跟這裡的鐵匠換些刀具罷了,只要能打鐵用的,都可以。」瑟碧芙一聽,然後便道:「這個好辦,我這就......」

    沈秋連忙打斷,然後對柳蝶衣道:「你們在這坐會兒,我去去就來。」然後拉著瑟碧芙跑了出去,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瑟碧芙怒氣沖沖的道:「你幹嘛這麼用力的拉我出來。」沈秋道:「你總不會是想在他們面前就從乾坤袋中拿吧,那他們會怎麼看我們。」瑟碧芙思考了一下,興奮的道:「搞不好他們會把我們當做神仙,免了我們的飯錢。」沈秋說:「嗯,是!可是搞不好他們會把我們當成妖怪直接轟出來。」

    瑟碧芙問道:「那怎麼辦?」沈秋道:「還能怎麼辦,在這沒人的破地方歇會,然後我們搬回去。」瑟碧芙大叫道:「什麼?我們搬回去?」沈秋豎起一直手指,立在嘴邊道:「噓...小聲點。」然後又說:「不讓怎麼辦,總不能叫我一個人干吧。」瑟碧芙道:「可是,我們這麼快回去的話,還是會叫他們察覺到什麼吧。」沈秋歎口氣道:「哎,那我就管不到了,畢竟,就算我能忍,這肚子也不肯了,要是它罷工了,我豈不慘了。」

    半個時辰後,沈秋和瑟碧芙,沒人抱著一大堆不知名的石頭回來,一進來裝作氣喘吁吁的道:「小二,不知這些可否換頓飯來?」小二看了看,可始終沒看出這是什麼礦石,於是叫人去叫鐵匠來。沈秋一見,知道一時片刻還是吃不上,不過他卻仍然暗歎道:「服務態度正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居然還會去叫專家來鑒定。」片刻後,一個穿著打圍裙的老頭子走來,一進屋就道:「我說小李子,怎麼又叫我來,上次弄了幾塊破石頭,也折騰我一趟。」

    小二道:「這不又有外地人來吃飯,沒辦法才折騰您老的啊,再說他們拿的這幾塊石頭,我真的沒見過啊。」那老頭走過來,拿起一塊來一看,立刻瞳孔放大了好幾倍,死死的盯著這幾塊石頭,又摸又咬的,然後衝著沈秋問道:「這哪來的?」沈秋當然不能說是自己隨身帶的,於是道:「是從這裡以西二十里的一處地方挖到的。」那老頭立刻大叫道:「胡說,那鳥地方全***是沙子,哪有這稀世礦石啊。」然後眼睛發綠道:「難道這就是天意?」

    小二見他一會喜,一會怒,一會又自言自語的,便問道:「老頭,你沒事吧,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讓你樂成這樣?」那老頭愛不釋手的摸著這石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解下圍裙,將石頭全部裹在裡面,牢牢的抱在胸前,才道:「這石頭,我五十年前見過,當時是我師父無意中得到一塊,就打出一把清璃來,隨即名震天下,後來這劍被大名鼎鼎的風巒劍派要去。卻說這劍,即使到了這樣的大派,也是數一數二的,況且當年師父只得一塊,今天竟然同時出現這麼多,難道是天意,天意要我老來成名?」

    彩蝶一聽清璃,暗暗道:「什麼嘛,就那把破劍啊,還不是叫我乾媽,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斬斷了,你這老爺子在這住了多久啦,連好幾年前發生的事都不知道,還敢說這說那的。」不過彩蝶也知道現在不是多生事端的時候,只是在心裡說說沒有真正說出來。

    接著,老頭又道:「好了,不多說了,我先回去,先打造幾把絕世刀劍出來,還有這幾位的飯錢算在我身上,千萬別虧待了幾位。」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一路之上,傳來眾人因為躲避而發出的陣陣驚呼之聲。

    沈秋見老頭不見了,又對小二道:「我說,可以上菜了吧。」小二這才緩過神來,恩啊了兩下,便跑到後堂去了。

    這時從門外走進兩人,進來環顧了一下,沒見到像小二的人,便先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只聽一人道:「媽的,什麼啊,老子才入門兩天,什麼都不教我,竟讓我當上信差了。」另一個人道:「哎呀,我們才來算是幸運的了,沒聽他們說嗎?前幾天收拾沈秋那個淫賊,死傷多少人嗎?要是我們那時候在,也許就活不到今天,說這些廢話了。」

    沈秋莫名其妙的被人叫做淫賊,彩蝶剛要上去教訓他們,只聽後面說話的那人又開口了,只聽他說:「再說,這次是少宮主大婚,叫我們出來送請帖,如果能辦好,以後少不了好處的。」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50
第13-14章 冷情婚礼


    彩蝶聽到韓凌放要娶親,暫時放下了去教訓他們一頓的想法。只聽前面說話的那人又說:「真不知道,這幾年都沒什麼聲息七色絕獄掌門,怎麼想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個殘廢,難到是長的太醜,沒人要了?」另一人道:「這你就不知道,聽說我們未來的少夫人,非但不醜,反而是江湖上有名美女,他父親心甘情願將女兒嫁給我們那瘸子少主,還不是為了保全七色絕獄。否則就以韓宮主現在作風,估計很快矛頭就要指向七色絕獄了吧。」

    這時小二端著一個擺了幾道菜的餐盤走了出來。那兩人見小二出來,叫喚一聲,喚過小二就準備點菜。店小二再次耐心的說明了一下這裡的付款規矩,其中一人一聽就叫道:「有沒搞錯,這叫什麼規矩,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再這麼多廢話,小心我們哥倆砸了你這破店。」

    眼見這小二要遭殃,沈秋出來道:「大家都是江湖人,誰都不容易,這樣吧,小弟做個東道,來請二位大哥吃這頓飯。」小二一見,就知道這兩人不好惹,現在有沈秋解圍,連忙說了句,「那我就下去為各位客官準備酒菜。」的話,然後就又鑽進了後堂。

    這二人大量了沈秋一番,便坐了下來。幸好他們是剛入冷情宮,否則見到沈秋,早就嚇得魂都飛了,哪還有心事在這吃飯呢。沈秋也坐了下來道:「不知二位兄弟怎麼稱呼呢?」那個一進來就抱怨的人隨口答道:「在下冷情宮李進,這位是我同門的吳洛。」

    沈秋又道:「剛才聽說冷情宮的少宮主大婚將至,不知是什麼時候,可否讓外人去看看呢?」李進說道:「宮主說了,誠邀天下各路英雄,到時候,只要受到邀請,手持請帖的都可以入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紅色的請帖。

    沈秋一見,又說:「那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受邀去參加這場婚禮呢?」李進很大方的遞過一張請帖來。沈秋剛要伸手去接,卻被吳洛攔住,只聽他說:「不知閣下是誰,我們邀請到什麼人,回去總要交代一下。」沈秋知道這個叫吳洛的懷疑自己,於是說道:「我就是說出來了,你也未必聽過,在下只是行走大江南北的一個商人,名叫冷蕭。」吳洛道:「那不知道這位冷兄是做什麼生意的,為什麼身邊帶了這麼多女子?」

    沈秋一笑道:「兄台不要誤會,在下只是做絲綢生意的,這些都是手下人的家眷,因為近來一直在星月帝都做生意,所以我才回來接著寫女眷過去的。」吳洛又說:「家眷,那為什麼這裡只有女眷,難道他們就都沒有父母,兒女嗎?」沈秋笑笑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一年到頭走南闖北的,能娶到老婆就不錯了,哪有時間生兒育女呢?至於家中老者嘛,之前就已經接走了。」然後又說:「看來這位吳兄對在下很是懷疑啊,既然這樣,用過這頓飯,我們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李進見二人這樣,笑著說:「冷兄,不要誤會,我這位兄弟就是多疑,你別放在心上,這張請帖就送給冷兄,就算我送給冷兄的,到時候來冷情宮的時候,別忘了找兄弟來,我們一醉方休。」吳洛一把奪過請帖道:「對不起,我們不能去請一些來歷不明的人來,我們還要趕路,恕不奉陪了。」說完拉著李進向外走去。

    沈秋笑著說:「二位何必急著走呢?吃完這頓飯再走不遲。」吳洛道:「不了,宮主交代的事,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回去就不好交代了,告辭。」說完拉著李進頭也不會的走出客棧,一處客棧便向冷情宮方向趕去。沈秋見他們的去向說道:「不能放走他們,我們跟上!」

    李進被吳洛拉著,一路狂奔,因為剛剛入門,連御風行走都不會的他們,只用兩條腿跑路的結果可想而知。李進實在跑不動了,拉住吳洛道:「我看那位冷兄也沒什麼,你怎麼這樣,好好的一頓飯沒吃上不說,還賣了命的跑,累死我了。」邊說還便喘著粗氣。吳洛向後看去,沒見到人影,才說:「你難道沒看出來?」李進呆呆的問:「看出什麼?」

    吳洛道:「你難道不曉得當前對冷情宮威脅最大的是誰嗎?」

    「你是指誰?正道門派,還是沈秋?」

    「當然是沈秋了。」

    「沈秋?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死了?是都這麼說,可有誰看到他的屍體了?」

    「話是這麼說,可這跟冷兄弟有什麼關係?」李進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吳洛在心裡暗歎自己怎麼跟這麼一個人做搭檔,不過還是說:「你難到沒聽說,沈秋身邊都有什麼人嗎?」

    「什麼人?聽說有已經叛教的前冷情宮宮主羽漪,還有萬花飄香的掌門和門下數十名弟子。」說到這,猛然驚醒道:「剛才那個叫冷蕭身邊不就有兩個男子和數十名女子嗎?難到他就是?」

    吳洛要不是見他是自己唯一的搭檔,早就上去踩扁他了,可是他還是忍耐了下來道:「不錯,我見他言辭閃爍,明顯是隱瞞了什麼,又見他身邊的這些人,所以我認為他應該就是沈秋。」李進暗歎好險,自己剛才還要將請帖給他,要是叫韓宮主知道,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掌聲,接著便聽到沈秋的聲音傳來:「不錯嘛,就憑這點,就猜出我的身份,了不起啊。」吳洛和李進一聽,嚇得魂都沒了,立即埋頭向前猛跑,沈秋和彩蝶追了上來,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旁。彩蝶向沈秋問道:「乾媽?這離冷情宮少說也有百里,難道他們就準備這麼一口氣跑回去?」沈秋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你要想知道,就去問問他們好了。」彩蝶一點頭,停在二人前面,兩隻手分別按在二人頭上,止住兩人腳步道:「不知二位準備去哪?用不用我來送送你們?」
      

    吳洛道:「多謝二位好意,我們兄弟二人還是自己走就好了。」話雖這麼說,可腳下依舊一步沒動,因為他們都知道,被沈秋這兩人盯上,就憑自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彩蝶見他們這樣,笑瞇瞇的走了過去道:「我看二位也是累了,即然這樣,我們就回客棧歇歇腳吧。」說著一手一個,跟抓小雞似的,將他們拎回客棧去了。一路上,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訝的望著彩蝶,畢竟,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這麼不費力氣的拎著兩個漢子,如此漫步大街,誰見到不得多看兩眼呢?

    一回到客棧,彩蝶就將吳洛,李進二人扔在桌子上,只可惜了一桌剛上來的飯菜,眾人還沒吃幾口,就這麼都被撞掉在地上了。彩蝶對小二道:「不好意思,我們有私事要處理,麻煩你們迴避一下。」原本不多的幾個客人,見到這一幕早就跑個精光,這小二最初本以為吳洛這兩人不好惹,沒想到這個背後長有翅膀的少女更是災星,眼下也不敢多說話,只好自認倒霉的離開了。不過眾人沒有注意到,有一對父女離開了客棧,卻在窗外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待小二走後,彩蝶抓起李進道:「知不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李進本來就是個直腸子的人,那曉得該怎麼回答,不禁將目光望向沈秋,卻見沈秋已經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端起一旁僥倖避免厄運的盤子,細細的品嚐著裡面的菜餚,彷彿這裡的事跟他都沒關係一般。不過只吃了一口,隨即就噴了出來,指著這菜道:「這東西怎麼吃啊,一點味道都沒有。」柳蝶衣道:「我們也問小二了,他說好久都沒人用鹽來換東西了,所以這裡的人已經很久都沒吃到有味道的東西了,讓我們將就一下。」沈秋沒有辦法,又抓起一個雞腿放在嘴裡,如咀蠟丸般的,嚼了好一陣,才吞下去一小塊,對彩蝶道:「我突然有些懷念那些乾糧了。」

    不過彩蝶沒有理他,板著臉對李進道:「快說!」李進苦著臉道:「姑奶奶,你究竟要我說什麼啊。」彩蝶忿忿道:「說!你為什麼叫我乾媽「淫賊」?」李進無辜的道:「這不是我說的。」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吳洛。吳洛見他出賣自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也不等彩蝶來問,便道:「這是我說的,怎樣!」沈秋一臉好奇的模樣走了過來,蹲下來,表情極其痛苦的吞下了嘴裡的食物道:「我到底怎麼了,你們這麼叫我。」

    吳洛絲毫不懼道:「有什麼好說的,看看你身邊這些人,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還需要我說什麼?」吳洛這話剛一說完,只覺得數十道眼光同時瞪向自己,一瞬間竟覺得冷汗直流。沈秋到沒什麼,只是一笑。然後傳聲給韓凌蕊道:「凌蕊,你兄長大婚,有沒興趣去看看。」韓凌蕊同樣以傳音的方式道:「這樣會很危險的。」沈秋不在乎的道:「這麼說你就是願意去了,這樣,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

    然後又對吳洛二人道:「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李進嘴硬道:「隨便,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沈秋一點頭,然後對彩蝶道:「既然這樣,就成全他們吧,彩蝶,這就交給你了。」彩蝶起初沒有理解沈秋的用意「啊?」了一聲,然後見沈秋眨了兩下眼睛,會意的「啊。」了一下,然後拎起二人,向屋外走去。李進一見,大叫道:「沈少俠饒命啊,我們不過也是聽命辦事的啊,我保證我們不將見過你們的事說出去。」

    沈秋叫彩蝶放下他們兩人後道:「其實呢,我也不喜歡殺人,這樣吧,把請帖交出來吧。」李進連忙把請帖全部掏出來遞給沈秋。見沈秋接了過去後道:「現在可以放了我們了吧。」吳洛在一旁歎了口氣道:「笨!他的話你也信。」沈秋讚歎道:「很不錯的洞察力啊,不過,這次你猜錯了,你們走吧!」吳洛一臉疑惑的看著沈秋道:「你說讓我們走?」沈秋道:「沒錯啊,怎麼不想走了。」吳洛戰戰兢兢的拉起李進向外走去,走了好遠也沒見沈秋追來,疑惑的說道:「為什麼他要放了我們呢?」不過這個問題,一旁站著的李進也是不能回答他的。

    又走了一程,李進問道:「我們回去該怎麼說,要把這件事告訴宮主嗎?」吳洛道:「我現在也搞不懂,這個沈秋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放了我們,難道不怕我們把他的行蹤透露出去嗎?」然後突然道:「不對,這事我們絕對不能說,我猜沈秋現在也是剛剛逃脫,並沒實力與冷情宮一較高下,他這麼就,就是誤導我們,叫我們回去把這件事說出來,弄得冷情宮人心惶惶,他好從中尋找機會。」李進道:「可是這件事還是跟宮主說下吧,至少也該有個準備啊,否則外一沈秋真的來了,那我們怎麼辦。」吳洛一聽,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這件事為了不引起的恐慌,我們只能告訴宮主一人。」

    這邊彩蝶放掉二人後,不解的向沈秋問道:「我們為什麼要放掉他們,他們一定會對韓月峰說的。」沈秋確定的說:「是的。」一旁的羽漪道:「那你還放掉他們,殺掉豈不一了百了。」沈秋道:「你們難道不覺的那個叫吳洛的對什麼事都有很特別的洞察力嗎?此人如能為我所用,必定如虎添翼。」說道這,衝著門外道:「你說是吧,老前輩。」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外面一直有人在偷聽自己的談話,立時戒備的盯著門外。

    只見兩個頭戴斗笠的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人之前眾人見過,可都沒怎麼在意,而此時則不同了。只見那個長的高大的人拿下斗笠,卻是一名鶴髮老者。沈秋他們倒是沒什麼,羽漪卻吃驚的叫道:「是你!」那人也說了一句:「老朋友,是我。」這兩句話弄的沈秋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只好向羽漪問這人是誰。羽漪道:「臭小子,你怎麼混的啊,居然連七色絕獄掌門歐陽軒都不認識。」

    沈秋道:「這有什麼,這幾年來,七色絕獄一直低調行事,甚至可以說都未在江湖上露過面,我又豈會認得。」羽漪又道:「不知這回跟在歐陽兄身旁的是哪位得意弟子呢?」歐陽軒歎了口氣道:「這幾年來七色絕獄人才凋零,哪裡還有什麼得意弟子啊。這不過是老夫的女兒。」說著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女子道:「來霜離,見過你羽漪伯父。」歐陽霜離摘下斗笠,向沈秋行了一禮道:「霜離見過羽前輩。」

    羽漪點了下頭,又對歐陽軒道:「我說老友,你難到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將這麼標緻的女娃嫁給韓凌放那個混蛋?」歐陽軒道:「你當我想啊,可你不知道,前幾年七色絕獄鬧內訌,門下弟子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現在雖然還是對外稱作是魔道六宮之一,可現在的真正實力卻連一個中等門派都比不了,前一陣韓月峰帶著他兒子來七色絕獄,商談叫七色絕獄臣服的問題,誰料韓凌放那小子一眼就看上了小女,說要娶她為妻。後來韓月峰有以整個七色絕獄的安危要挾,我又能怎麼辦。」羽漪道:「這些事我們不方便在這些小輩面前談,還是出去說比較方便。」說完拉著歐陽軒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在羽漪他們走後,屋子內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眾人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子,卻又不曉得說些什麼。而歐陽霜離只是麻木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為了掩飾自己,隨意夾起了一些食物放入口中,似乎沒有吃出這些東西的異常,一口一口不停的吃著。

    沈秋從她標緻的容貌之上,隱約看到了些許不甘與不願,於是問道:「我看出你並不想嫁,難到你就沒想過反抗嗎?」歐陽霜離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大笑著道:「反抗,要反抗的話,也得有適當的實力才行,就憑我這小女子,要如何才能反抗整座冷情宮啊,你說啊!」

    沈秋道:「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吧,韓月峰多少次都險些幾乎置我於死地,結果怎樣,我不還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歐陽霜離道:「我聽說過,但你能脫險都憑藉著什麼,如果沒有這些為了你甘願去死的人,你又能逃脫幾次?而我呢,估計除了父親外,不會再有一人,會為我而死。」

    「這個好辦,你父親與我大哥本是朋友,那我們也可以助你,這樣,你就有反抗的實力了。」沈秋說道。

    歐陽霜離道:「助我?還是你只想藉著這個名頭為自己報仇?」沈秋毫不掩飾的道:「不錯,我是要報仇,可這樣你也有機會擺脫眼前的困境,我們可以說是相互幫助,也可以說成是相互利用,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你們的,這樣,即便事情敗露,最差你也就是再去冷情宮當你的少主夫人,對你完全沒有任何損失。」

    歐陽霜離沉默了一會道:「好,不過你要我做什麼?」沈秋淡淡的一笑道:「這就要看我大哥跟你父親是怎麼說的了。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們行動的時間一定是在你大婚的那天。」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52
15章
    不久,羽漪和歐陽軒回來,看著歐陽軒的神色顯然是做了什麼決定,不過從羽漪的臉色來看,這個決定顯然不是沈秋等人願意看到的。果然,只聽歐陽軒道:「這件事風險太大了,我不能拿整個七色絕獄的做賭注,來換取我女兒一人的幸福。」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歐陽霜離。

    歐陽霜離一聽,整個心都碎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就連自己最親最親的父親都不肯幫助自己。最終只能無力的點了下頭,彷彿認命了一般。沈秋不清楚這個做父親的為何如此無情,低聲的向羽漪問道:「老鬼,你們出去到底說了些什麼?」羽漪道:「我只是問他,願不願意幫我奪回冷情宮,結果他就這樣了。」沈秋現在知道怎麼回事了,對歐陽軒道:「歐陽前輩,我想你也不想親手葬送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吧,其實剛剛我大哥沒有說明白。我們要奪回冷情宮,這是勢在必行的事,而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不告訴韓月峰見過我們就好,到時候如果我沈秋失敗了,甘願飲鴆,絕不牽連到你們怎樣。」

    歐陽軒聽沈秋這麼一說,猶豫了一下,但立刻就否定了沈秋的提議。沈秋心裡道:「這老頭,冥頑不靈,食古不化,氣死我了。」不過嘴裡還是說:「這樣吧,你只要不跟韓月峰說見到過我們這件事就好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歐陽軒點頭道:「念在我和羽宮主一場,這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此事的。不過,你不都放過冷情宮的兩個弟子了嘛?怎麼還擔心這事啊。」沈秋道:「這個我自有打算,為了避免被外人察覺,你們還是先離開吧。」

    歐陽軒一想也是,正欲告辭,卻又被沈秋攔住,只聽沈秋道:「不知歐陽前輩此番前來,還有他人同行嗎?」歐陽軒道:「沒有。」

    沈秋道:「歐陽掌門也太粗心,想必這歐陽小姐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邊怎麼能沒有個人照顧呢?」說著叫來瑟碧芙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照顧歐陽小姐。」眼見瑟碧芙要說不,沈秋連忙傳音道:「這一路危險,你留在他們身邊,到時候還可以做外援。」聽到沈秋這麼說,瑟碧芙才點頭說了聲是。不過歐陽軒立刻反對道:「不行,要是到時候讓羽漪察覺,我們七色絕獄豈不危險?」

    沈秋淡淡的道:「我說,你難道就沒想過,羽漪說是要讓自己的兒子娶你女兒,難道你就沒想過,羽漪這麼說,很有可能是要秘密的除掉你們父女,到時候七色絕獄後繼無人,必定大亂,到時候,誰會從中獲利呢?」

    歐陽軒一聽,心頭一驚,暗道:「是啊,現在有我在,七色絕獄尚還能凝聚在一起,如果我這一死,那麼門下眾人絕對就是一盤散沙,到時候就可以不攻自破,韓月峰就可以在沒有絲毫損失的情況下,吞併七色絕獄。」想到這,歐陽軒前去冷情宮的想法立刻消失無蹤,只想著趕緊回到自己門下,也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沈秋見到他這幅模樣,心裡暗笑,不過嘴裡還是一本正經道:「所以我才叫人跟著你們,韓月峰只見過她一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印象,再稍作打扮,憑他如何,也是猜不到她是誰的。還有她的實力絕對不下於我大哥全盛時期,所以韓月峰他們想暗中除掉你們也是不能,本來想再讓你們多帶幾人,可害怕韓月峰起疑,我看還是算了。」可歐陽軒此時那還管羽漪懷不懷疑,只想著身邊多幾個人,自己也能多安全幾分,所以連忙開口道:「沒事沒事,帶幾個人去,他是不會起疑的。」

    這話一出,沈秋打心底裡鄙視他,沒想到一派掌門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因為他現在的作風,已經不是起初留給沈秋的那個,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樣子了。雖說沈秋盼著他這麼說,但還是故作為難的樣子,考慮了半天才道:「我手下這些萬花飄香的弟子,他們大都見過。」說著從冥界騎士中叫出四人來道:「你們幾個裝作小廝,一會在鎮子裡置辦一些彩禮抬著,不過處事一定要低調,不要讓韓月峰他們看出破綻來。」

    歐陽軒見沈秋只給了四人,不由得擔心是否能行,其實他多心了,沈秋叫瑟碧芙同去,本意的確是保護他們,可聽他這麼一說,再安插的這四人,不過是讓他們率先潛入冷情宮以作內因。因為沈秋自從聽完他剛才那一句話,對他的看法已大大改觀,也不管能否叫他們七色絕獄置身事外了,他現在想的只是如何一舉奪回冷情宮來。到時候失敗了,自己估計難逃一死,也不需要管他們了。如果成功了,順帶保護他們一下倒也沒什麼問題。

    送走幾人後,羽漪道:「小鬼,本來我們的戰力就不夠,你還這麼大方的送出五名精英,那這仗我們還怎麼打。」沈秋道:「不是五人,而是九人啊,我讓瑟碧芙把慕容姐妹也帶去了。到時候再派些人化作賓客,分批潛入進去,等到天黑,想必眾人也都酩酊大醉了,到時候我們在宮門處吸引他們的注意,屆時裡面的人就可以和瑟碧芙他們裡應外合,而我只需要帶著幾個人在這邊故作姿態,叫韓月峰分不出我們到底有多少人,這樣就有機會俘獲韓月峰,樹倒猢猻散,只要你下道除主犯外,其他人一概不久就命令,冷情宮自然會回到你的手裡的。至於別人嘛,估計喝成這樣,也省不了多少力氣了吧。」

    羽漪道:「今天來的這些人,估計不會幾杯酒下肚,就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吧。」

    沈秋道:「是啊,區區酒水豈能對這些人怎樣,不過散功散呢?」羽漪驚道:「散功散,你從哪來?又如何讓他們服下?」沈秋笑著道:「散功散嘛,其實不過是我從瑟碧芙的袋子中找到的,一種冥界的丹藥,也是讓人功力消散幾個時辰,不過卻沒散功散發作那麼快,要過一陣才行。至於如何讓他們服下嘛,這個就得看瑟碧芙他們的本事了。」羽漪突然覺得沈秋現在這個笑容,笑的是那麼邪惡,暗暗發誓,以後千萬小心,不能得罪到他,起碼在功力恢復前,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因為他在一瞬間發現,這樣的沈秋可比彩蝶可怕的多。

    沈秋不知道已經被羽漪列入到重點防範的名單之中,這邊對眾人道:「韓凌放的大婚是在後天,大家趁著這幾天好好休息。」然後開口喚小二來,讓他給眾人準備房間,哪知道喊了半天都沒見小二來,只好叫人去找,整座客棧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最後還是彩蝶在那個老鐵匠的鋪子裡把他抓回來,原來他見到沈秋他們這樣,生怕聽到一絲絲不該聽到的東西,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索性就躲到老鐵匠那裡,順便吐吐苦水。

    回來後,很小心的為沈秋這些人整理了,為數不多的房間,小鎮小店自然也沒幾間客房,大部分人只能在這大堂之中委屈一下了。

    入夜,依舊沒有睡意的沈秋,沈秋走下床來,小心的為柳蝶衣蓋好被子後,步出房門。站在客棧門外,任憑這冷風吹亂他的頭髮,這就麼的靠在一棵樹下,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語的道:「月亮啊,月亮,好久不見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沈秋一遇到麻煩,就習慣對著這月亮一吐不快。

    這時沈秋的身前突然升起一團淡淡的霧氣,不過沈秋沒有驚訝,因為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了。不一會,韓凌蕊的身影漸漸的形成,沈秋看著這個為了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人兒,柔聲的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你不是也沒睡嗎?」韓凌蕊道。

    「呵呵,原來我們都一樣啊。」

    「秋,我真的不想見到後天,見到你和我父親針鋒相對的那一刻。」

    「放心吧,如果計策成功,後天一戰就可以兵不血刃奪回冷情宮的。」沈秋說著,在韓凌蕊肩膀上輕輕一拍,示意讓她安心。不過他自然是拍不到韓凌蕊的。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53
第16章
    冷情宮中的某一處,一個青年男子引著歐陽軒這一干人等,因為大婚時間沒到,韓月峰只是剛剛在場面上跟歐陽軒寒暄了一番,便讓門下弟子帶著他們到後面休息了。只聽帶路的這人說:「弟子**,這幾天負責打理各位的起居飲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為了掩飾自己,瑟碧芙故意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這問問那問問,而**為了討好這位未來的少夫人,所以很耐心的解答著瑟碧芙的種種問題,因為他以為,這個少夫人出嫁,身邊除了這個女子外,只有是個抬東西的下人,可見這女子與少夫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瑟碧芙一進冷情宮,就跟沈秋一樣,被這裡的桃園景致吸引住了,相信不管是誰,在沙漠之上見到這種景色也會感到驚訝吧,問道:「不知是誰這麼大手筆,能如此巧奪天工般的建成這冷情宮?」**笑笑回答:「這我也不清楚,不過通說自大冷情宮建派之時,就已經在這了,至於是誰建成的,就不可考究了。」瑟碧芙又問:「那不知我們被安排在哪呢?」

    **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大院子道:「喏,就是那裡了。告訴你啊,這園子可是整座冷情宮最大,最華麗的一座,專門用來接待貴賓用的。」這時歐陽霜離冰冷的說了一句:「這冷情宮的宮主住的不是最好的?」**雖覺的這未來的少夫人的語氣不怎麼對,但還是沒多想,回答道:「我們冷情宮有規定,宮主必須住在淺草閣的。」瑟碧芙也聽出歐陽霜離的語氣不對,擔心她說太多,被察覺到什麼,連忙打岔道:「那不曉得都有那些貴賓住在這呢?」**見這個做婢女的竟敢打斷主子的話,而這個少夫人的竟然都沒說什麼,更加證明了他的想法,更是有問必答了。

    **道:「在你們來之前,五行宮的嚴掌門,在這住過一段時間。」瑟碧芙撇撇嘴道:「他啊。」在她心裡卻說:「他啊,就他也算貴賓?」**不知道她的心裡話,接著說:「再往前,住在這裡的是沈秋。」一聽到沈秋,瑟碧芙立馬來了精神,不只是她,就連在後面抬著箱子的四人也提起了精神。為了不叫**看出什麼問題,故意裝作如無其事的說:「沈秋?你說的是前一陣攪得冷情宮雞犬不寧的沈秋?」**道:「這個世上難到還有兩個沈秋?至於說什麼雞犬不寧,純屬子虛烏有,就以我們宮主大智,這區區沈秋又豈能與冷情宮相抗?」

    **只顧著說,卻沒注意到,從這幾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誰知**似乎還沒說夠,接著道:「就說這不自量力的沈秋,當初竟然還砍掉了我們少主的一條腿。」這時突然又從歐陽霜離嘴裡冒出一句,「活該!」「啊?」**驚訝道。歐陽霜離也自知失言,連忙道:「我是說沈秋,他死了活該。」「哦,可不是嘛,不過這麼死算是便宜他了,要是讓我抓住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就在**不覺間,四周眾人的眼中已經散發出憤怒的火光。瑟碧芙咬著牙道:「我要忍耐,要忍耐,小子你等著,等到明天,看到底誰扒了誰的皮。」可**絲毫沒有察覺,依然不知死活的說著沈秋的壞話。

    瑟碧芙一路之上強壓怒火,總算在爆發之前到達了曾經的沈園,只是這個曾經被稱作沈園的地方,早以物是人非,不見沈秋的蹤跡了。到了這裡,瑟碧芙說了一句:「不管沈秋怎麼樣,好歹曾經也是你的主子,你怎麼這麼說他,好像他跟你有仇似的。」**不以為然的道:「有仇,沈秋跟我們宮主有仇,也就是跟我有仇,當年他叛變不說,險些害得我們這些做下人遭殃,還好韓宮主大人大量,沒有牽連下來。」瑟碧芙心裡冷笑道:「大人大量?不過是懷柔政策罷了。再說沈秋叛變?他有什麼好叛的,他大哥都是冷情宮宮主了,即使沈秋想當宮主叛變,那羽漪呢?他又為何被驅逐出去,這些事恐怕連幾歲孩子都能想明白吧。」

    到了園子門口,**收起了之前畢恭畢敬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對園子裡的人喊道:「還不出來幾個人來,沒見少夫人來了啊,來幫忙拿東西。」不過看著走過來的這幾人,著實嚇了瑟碧芙一大跳,因為這中間的一個人正是吳洛。瑟碧芙想,這下慘了,真是冤家路窄,她本來以為就憑他們二人的三腳貓,一天之內是趕不回來,沒想到不單回來了,還出現在了這裡。不過接下來的事更是出乎她的意料,這吳洛走了過來,只是看來瑟碧芙一眼,便低下了頭,與同來的人扛著一個箱子離開了。

    至此以後,不安就一直籠罩著眾人,歐陽軒甚至一進來,就拉著四騎士躲進一個屋子,再沒出來過。瑟碧芙有心去解決掉吳洛,可又擔心打草驚蛇,只得惶惶不安的跟歐陽霜離呆在屋子裡。瑟碧芙擔心的不是自己,因為憑她自己一人,要想突圍出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這麼一來,沈秋交代的事就無法辦成,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奪回冷情宮,就又要重新部署了。歐陽霜離見她這樣子,開口道:「怎麼,怕了啊?」瑟碧芙見歐陽霜離的樣子,只見她手捧茶杯,淺酌了一口,彷彿絲毫都不擔心似的。

    瑟碧芙問道:「你難到一點都不擔心嗎?要是讓韓月峰知道的話,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怎麼說我都是跟著你進來的,一樣會牽連到你的。」歐陽霜離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他能把我怎樣?殺了我,我現在最不擔心的就是死,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瑟碧芙聽出她已有了輕生的念頭,連忙道:「千萬別想不開,如果我家大人奪回冷情宮的話,你就不必這麼為難了。」歐陽霜離依舊笑著說:「奪回冷情宮,就憑那幾個人,你認為有可能嗎?」雖說歐陽霜離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笑,雖說那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可瑟碧芙依然從中看出,這個笑只是無奈的笑,痛苦的笑,甚至絕望的笑。於是道:「這回我們並不是盲目的攻打,而是有計劃的,」「呵呵,沈秋說什麼讓你來保護我們父女,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他的一步棋罷了。」說完之後再次低下了頭,一口口的抿著那杯早已涼透了的茶。

    正當瑟碧芙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之聲,瑟碧芙聞聲一驚,連忙防備起來,走到門邊問道:「是誰?」只聽門外那人道:「故人。」瑟碧芙聽出是吳洛的聲音,小心的將門推開一絲縫來,打探門外的狀況,卻發現只有吳洛一人,這才放心的打開門來,低聲說道:「你竟敢一個人來,不怕我殺了你嗎?」吳洛卻道:「少來,你是不會殺我的,也是不敢殺我的,畢竟還有李進也見過你們,我出事了,他就會把你們在這的消息告訴給宮主的。」

    瑟碧芙低聲問:「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難到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不起,這裡這麼說也是女孩子家的閨房,你個男子不方便進來。」

    吳洛一笑道:「可我們說的這些東西,萬一讓人聽去,恐怕不好吧。再說我吳洛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不是奸詐小人,不該做的我絕對不會去做。」

    瑟碧芙恨恨的說了一句:「你如果敢做出什麼來,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說完閃身讓開,讓吳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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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重返冷情 第十七章


    吳洛一進屋來,歐陽霜離便道:「你來,有什麼事要求我們?」這話一出,瑟碧芙和吳洛同時吃了一驚,瑟碧芙吃驚,是因為她擔心歐陽霜離這麼說,會激怒吳洛,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吳洛的吃驚也絕不會小於瑟碧芙,他吃驚是因為他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能如此輕易的看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在之前自己還為了掩飾前來的目的,所以才在門口說出那麼一番話來,他本來自付自己的演技和洞察力,一般人都比不了,不過他現在知道了,眼前這個女子的演技和分析力絕對高於自己。

    但還是故作鎮定道:「不知道少夫人為何這麼說,即然這樣在下離開便是。」說完便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歐陽霜離道:「你還裝成這樣有意思嗎,現在不說你並不想離開,即使你真的要走,你認為你還走的出去嗎?」吳洛還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不過隱約額頭邊緣已經滲出點點汗珠來,說道:「我不知道少夫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你們不放我離開,我朋友兩個時辰後不見我回去,就會把你們的事告訴給宮主。」

    歐陽霜離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吳洛心道:「看來你們真的是一夥的,連說話的口氣也是一樣的。」因為聽到歐陽霜離的話,讓他想起了客棧裡彩蝶說的話。不過歐陽霜離沒有管他在想什麼,也沒等他問為什麼,接著說道:「你錯就錯在不該進到這個屋子來,你認為如果我現在喊一句「非禮啊。」他們會把你怎麼樣?到時候即便你的同黨在說什麼,我有大把的借口,可以說他們是為了你在誣陷我,到時候你認為韓月峰會相信誰的?而且我在客棧也見到你那個同黨的樣子,我想這麼重要的事,你是絕對不會跟他說的吧。這樣一來,即使你真的失蹤了,他也不會猜到我們這裡。」

    吳洛聽完,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接著便無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現在心裡清楚,論心計,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女子的對手,而論修為,那差得更遠,怎麼說人家都是大派掌門之女,而自己,恐怕一個稍微有些力氣的普通人,自己也是打不過的。他現在心裡很後悔。原因是,當初被沈秋放回來後,以為將見到沈秋的消息告訴韓月峰後,會得到重用的,結果韓月峰最初聽到也頗為驚訝,但隨即認為這是他們弄丟請帖的借口,還便把他們罰到這個院子裡來,負責這座園子的衛生。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為了證明古墓是能入不能出,韓月峰還狠心的將自己的父母投進墓中,吳洛知道,自己的父母必定不幸,可為了活下來報仇,只好暫時忍耐。正當失魂落魄之際,竟然讓他看到了瑟碧芙,立刻就想到了利用沈秋這一干人為自己報仇的想法,所以當時沒有說什麼。等到眾人散去,悄悄過來,本想利用這點威脅一下瑟碧芙,等到他們奪取冷情宮後,自己也許有可能高人一等。但沒想到還沒等自己說什麼,便讓歐陽霜離看出破綻,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直接說來意,也許還能留下點好的印象。

    而瑟碧芙是直到見到吳洛這個樣,才算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對歐陽霜離的看法也有了極大的改變,她之前一直認為歐陽霜離是個弱質女流,被迫無奈才只得認命,可現在這麼一看,想到心機如此之重的人,會任人宰割,會聽從所謂的命運安排嗎?

    不過瑟碧芙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推開門,見外面沒人,便將吳洛送到旁邊的屋裡,讓四騎士看守了。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前來送飯菜的**,瑟碧芙想起沈秋交代的事,要辦成就一定要知道廚房在哪,才方便做手腳,於是道:「就這些啊,怎麼沒有烤兔子?」**連忙道:「呀!我不知道少夫人喜歡吃這個,我馬上吩咐廚子去弄。」瑟碧芙道:「不用了,廚子做的也未必合口味,還是我親自來吧,你帶我去廚房。」

    **見瑟碧芙的樣子,小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都是奴才,等哪天你失寵了,看我這麼收拾你。」聲音雖堪比蚊鳴,可依舊難逃瑟碧芙的雙耳,不過瑟碧芙依舊忍耐了下來,使勁的推了**一把道:「看看什麼時辰了,還不帶我去,耽誤了吃飯的時辰,你擔當的起嗎?」**一個不防,以狗吃屎的動作跌倒,心裡知道現在不是報復的時候,連忙爬了起來,還做出一臉笑容道:「跟我來,跟我來。」

    到了廚房,瑟碧芙讓廚子替她收拾出來一隻兔子,藉著這個時間對**說道:「明天就是我們家小姐大婚的日子了,不知酒水菜餚準備好了沒,我可不想明天客人沒有吃足喝飽,然後說我家小姐的婚禮怎麼怎麼樣的。」**諂媚道:「看你說的,怎麼說我冷情宮也是堂堂大派,少主婚禮自然不能怠慢,早就準備好了。」瑟碧芙道:「是嗎?放在哪裡,讓我嘗嘗,看看有沒有摻水。」

    **連忙道:「怎麼會,這都是我親自去買的,全都是上好的女兒紅和竹葉青,怎麼可能摻水呢。」瑟碧芙道:「哪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帶我去,誰知道你會不會中飽私囊。」**無奈,只好帶瑟碧芙去了藏酒的酒窖,剛一踏入,就傳來一陣撲鼻的酒香,瑟碧芙不禁歎了一聲好香。**道:「當然,我們冷情宮的酒買的都是最好的,再加上有些長年窖藏,這是自然的了,據說有幾罈酒都超過兩百年了。」「啊?兩百年,那還不揮發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說是的,那無疑是在打自己的嘴巴,說不會,可幾年前聽說有人不小心打碎了一罈陳年老酒,的確已經沒有酒的味道了。不過幸好瑟碧芙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拍開一罈酒的封泥,先是淺淺的嘗了一口,然後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不一會一罈酒就見底了。**這才發覺,瑟碧芙說什麼來驗酒,不過是她想喝了,找的借口。瑟碧芙咕嘟咕嘟的喝完一壇後,又拿起另一壇,對**道:「要喝嗎?」**連忙揮手謝絕了,心道:「你有少夫人罩著,自然沒事了,可要是讓宮主發現我偷偷的喝了這價值百兩一壇的酒,還不得殺了我。」不過他還是很佩服瑟碧芙,因為這一壇烈酒下肚,瑟碧芙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瑟碧芙見他不喝,暗自叫了聲該死,其實**只猜到了一半,瑟碧芙說來驗酒,的確是借口,可目的卻不是要來喝酒,而是要灌醉**,好讓她有機會將藥下在酒裡。可眼下見**說什麼都不肯喝,如果現在打暈他,必定會叫人察覺,沒辦法只好等晚上再來了。

    回到廚房,廚子已將兔子收拾出來放在一旁了,而且已被穿在架子之上了。瑟碧芙見狀點了點頭,心裡卻暗罵,該死的死廚子,你還真聽話,我說要自己做,你們就真的不管了。瑟碧芙這樣當然是有原因的了,因為別看她都活了幾百年,可下廚的次數卻絕對超不過百位數,這兔子究竟應該怎麼做,她還真的不曉得。不過沒做過,還沒見別人做過嗎。學著別人的樣子,點燃篝火,火舌灼在兔子之上,發出吱吱的聲音,不一會兔子便烤的金黃,最初瑟碧芙還很滿意自己的手藝,不停的翻滾著架上的兔子,一旁的**道:「是不是該放調料了?」

    「啊?放調料?」瑟碧芙這麼說,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調料是什麼東西,不過突然想起前幾天在那客棧吃的東西,那小二是說沒有調料才沒有味道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放調料,幹嘛。就喜歡吃...這樣的,不行啊。」**心道:「這個少夫人真怪,居然不喜歡吃帶味道的東西,看來以後做東西要小心了。」不過當他目光再次望向那隻兔子的時候,連忙大叫道:「難到還愛吃這樣的兔子?」

    這說話其間,瑟碧芙一直看著**,聽到這話,很順口的答道:「是啊。」**心想,看來以後怪事會更多,自己還是不要管太多好了。可又過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住,再次道:「雖然我不知道,少夫人喜歡吃什麼樣的兔子,可我知道,這兔子再烤下去就要成碳了。」瑟碧芙這才回頭去看,只見本來金黃色的兔子,已經變成黑乎乎的兔子了,瑟碧芙連忙把兔子拿離火堆,放到盤子裡。但依然嘴硬道:「不錯,我,就喜歡吃這樣的,怎麼不行啊!」說完掰下一條兔腿放在嘴邊,用力的咬了半天這硬的跟鐵似的兔腿,才咬下一塊來,強忍著這難吃又硬邦邦的兔肉,故作一副享受的樣子道:「就是這個味道,真好吃。」不過心裡卻說:「肚子啊肚子,看來今天你一定要消化不良了。」然後扯下另一支兔腿遞給**道:「來,你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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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兔子烤成這樣,就沒了食慾,哪還有心情去吃,連忙推了回去道:「我今天不舒服,還是算了吧。」然後又道:「對了,這兔子不是做給少夫人吃的嗎?你這麼先吃上。」瑟碧芙舔著那根被兔肉沾黑的手指道:「我什麼時候說是給我家小姐弄的了,這本就是我要吃的。算了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沒食慾了,走吧。」

    說著扔下那只只動了一條兔腿的兔子離開了,在他走後,廚子們立刻議論起來,其中一人道:「哇,這個做下人的竟然為了自己想吃的東西,而耽誤自己主子的吃飯時間,真是不得了。」另一個人接著道:「你懂什麼,這是說明了她們主僕之間的關係很好啊。」第三個人搶到:「不錯,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在少夫人面前絕對是一號人物,只要能讓她高興,以後即使有些小錯誤,有她在,向少夫人求求情,絕對沒事。」第四個人也說:「是啊,可有什麼辦法能討好她呢?對了,看她的樣子很喜歡吃這樣的兔子,我們研究研究,看看這兔子是怎麼做的,以後天天弄一隻給她。」這話一出,立刻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意,只看這廚房裡的十來個廚子七手八腳,跟搶似的,各搶到兔子的一部分,先是仔細觀察,然後切開去看肉質,最後放在嘴裡品嚐。第一人道:「我知道,這兔子是用大火快速烤透,這樣讓人吃起來,便有外焦裡嫩的口感。」第二人道:「不對不對,你沒見剛才他跟江總管去了趟酒窖嗎?我想這裡面一定放了酒,讓人一口咬下,在吃兔肉的同時,又有品酒的滋味。」「不對不對,我想一定是......」其他人不斷的否定別人的說法,然後說出自己的看法,只是這些頂級廚師說來說去也依然沒有說中,其實這不過就是一隻烤焦了的兔子而已。真不知道瑟碧芙如果聽到這些會作何感想。

    回到歐陽霜離住的地方,**將已經重新熱過的飯菜放在了歐陽霜離面前。歐陽霜離呵斥道:「我說,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這午飯你才送來,你要再晚兩個時辰,我就要吃晚飯了。」**冤枉的說:「不是,本來一個時辰前我就來了,只是......」這時歐陽霜離看到瑟碧芙手中那只燒焦了的兔腿,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道:「我說小芙,你怎麼又跑去弄那些烤焦了的東西吃啊,我都說過多少吃了,吃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你怎麼就不聽啊。」這時又聞到了瑟碧芙一身的酒味道:「還有,你怎麼又去喝酒了呢?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像什麼樣子,以後誰敢娶你。」最初聽到「小芙」這個名字的時候,瑟碧芙先是一愣,但片刻便知這是在叫自己,後來又聽到「誰敢娶你」這句話的時候,瑟碧芙心道:「什麼叫誰敢娶你啊,老娘嫁人的時候,你爺爺還不知道在誰肚子裡呢。」不過嘴裡還是說道:「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歐陽霜離笑著道:「你嘴裡這麼說,下次一定還會犯的。」瑟碧芙心想:「你放心吧,絕對不會了,就那種兔子,下回你就是求我,我都不吃了。」

    歐陽霜離說完,見**還在原地站著,不滿的說:「你怎麼還在這啊,聽女孩子說話好嗎?」**一聽,連忙道:「對不起,小人告辭。」出了房門的**才長出一口氣,道:「看來這個叫小芙,自己以後得小心了,這個少夫人對她簡直比自己還好,要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她,絕對會落個生不能,死不得的下場的。」

    歐陽霜離又說了一大堆東西,給**聽,等到瑟碧芙確定**已經走遠後,才說道:「你幹什麼去了?」瑟碧芙如實把要在酒力下藥的事說了出來。歐陽霜離道:「這事恐怕不好辦吧,不過可以考慮讓那個吳洛幫你。」瑟碧芙問道:「我們之前那樣,現在他還會幫我們嗎?」歐陽霜離道:「這點不用擔心,他既然沒有立刻把我們的事告訴給韓月峰,那麼以後也不會,否則我們都來了這麼久,他才去告發,豈不向韓月峰說他自己心裡也有鬼?」

    瑟碧芙點點頭道:「那好,我去試探一下,不行的話,我就親自動手。」說完推開們出去了,回身將門關上後,歎了一口氣道:「大人,我們跟這種人合作,不會出什麼事吧。」現在的她已經開始全力戒備起了歐陽霜離,她已經察覺到,這個女子絕不簡單。不過她真的不希望沈秋有一天會跟這個女子為敵,因為她總覺的看到這個女子,就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來到關著吳洛的房門前,敲了幾下,一個騎士將門打開,瑟碧芙走了進去,見到坐在一旁的吳洛道:「我們現在來談談條件如何?」吳洛最初以為瑟碧芙這麼晚來是要殺人滅口的,現在看來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可在也不敢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了。瑟碧芙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記恨白天的事,於是說道:「這樣吧,如果你肯配合我們行動,事成之後我會向我家大人說,讓你代替**,來做這個園子的總管如何。」瑟碧芙心裡還是記恨**白天說過的話,在這也算計著他。

    吳洛沒想到自己遲疑的這一會,居然就當上了這冷情宮最大莊園的總管了。不過也知道不能太過分,問道:「不曉得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瑟碧芙晃了晃手中的一個水晶瓶道:「一會陪我去酒窖,把這些東西摻在酒裡,如果遇到人的話,你曉得該說什麼吧。」吳洛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清楚了瑟碧芙的用意道:「知道了。」

    酒窖處,韓凌放對看守道:「這些酒水一定要小心,別讓有圖謀的人做了手腳,否則有你們好看的!」吩咐完便離開了。半刻鐘後,瑟碧芙與吳洛才到這裡,守衛見有人來,問道:「什麼人?」瑟碧芙答道:「是我,我們家小姐,因為大婚降至,有些緊張睡不著,遣我來拿些酒水,以助睡眠。」守衛聽完剛想讓開,可連忙想起韓凌放的話,又道:「對不起,少主吩咐,今夜誰也不可以進酒窖來,如果少夫人真的難以入眠,可以到廚房,讓他們弄碗凝神燙來。」

    吳洛罵道:「混賬,你也不看看是誰來要的,張開你的狗眼,再說少夫人的侍女會做什麼嗎?再不讓開,我們就去找少主去,讓他親自來給少夫人拿酒。」守衛聽後,覺得渾身冷冰冰的,心想,要是真的讓少主親自來了,那豈不有我罪受,忙道:「是小人疏忽,這就去拿罈酒來給你們。」瑟碧芙揮手道:「不必勞煩了,我自己來就好。」說完便跟吳洛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進去後,瑟碧芙將水晶瓶遞給吳洛,輕聲道:「速度要快,我在這守著。」瑟碧芙將吳洛手腳利索的掀開封泥,小心的將瓶子裡的液體滴入幾滴後,又將酒罈放回原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看出有人動過。片刻後就將多半數的酒水摻和完畢,瑟碧芙攔住吳洛道:「差不多了,我們走。」吳洛曉得,瑟碧芙是擔心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會惹人生疑,也不說什麼,抱起一壇沒有做過手腳的酒來,跟了出去。出來之後,那個守衛還笑呵呵的對瑟碧芙道:「慢走!」

    這一切順利的讓瑟碧芙都不敢相信,不過總算是辦成了。回到歐陽霜離的住處,還沒進屋便聽到歐陽霜離叫道:「你走開,別碰我。」瑟碧芙一聽,連忙踹開門來,只見到韓凌放抱著歐陽霜離強行吻著,瑟碧芙用力將韓凌放拉開,歐陽霜離連忙驚慌的躲在瑟碧芙身後,只是誰都沒有見到,一副驚恐表情下的歐陽霜離,衣袖裡正藏著一柄幽藍色的匕首,而且還怨恨的瞪了瑟碧芙一眼。

    韓凌放被瑟碧芙這麼一拽,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怒視著瑟碧芙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竟敢這麼對我!」瑟碧芙連忙道:「對不起少主,我只是見到小姐這樣,一時衝動,不過也請少主自重,我們家小姐明天就是你的人了,你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半刻不是。」韓凌放聽瑟碧芙這麼一說,大為惱火,悄悄地功聚右手,想解決掉眼前這個礙眼的人,至於一旁站著的吳洛,韓凌放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卻在這時,瑟碧芙一把搶過吳洛手中的酒罈,拋向韓凌放,然後道:「少主消消氣,先喝杯酒如何?」韓凌放剛想抬起左手去接,卻被瑟碧芙抓住,沒辦法,只好拿右手起擋,只是因為功力全在右手,與酒罈一觸之下,酒罈立刻粉碎。瑟碧芙隨手接起一片碎片,在半空中一舀,接住一些酒水,遞給韓凌放,笑著道:「少主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呢?」經過這一下子,韓凌放知道這女子的修為必定不淺,而且這一下顯示出來的必定也不會是全部的功力,雖然未必強於自己,但也未必就低於自己。韓凌放心道,眼前沒有必要硬來,畢竟堂堂一派少主,婚宴之前對自己未婚妻動粗,傳出去也不好聽,反而會成為某些人的飯後閒談。於是冷哼一聲,拂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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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重返冷情 第十九章

    「早啊,今天天氣真好。」剛剛睡醒的沈秋對坐在一旁柳蝶衣打著招呼。柳蝶衣沒有言語,只是含笑的點了下頭。沈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推開窗戶往外望,可這一下讓他很是困窘,因為剛一推開,便見窗外下著傾盆的大雨。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然後小二的聲音傳來:「客官,你吩咐的早餐準備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秋答道。然後一臉嚴肅的對著胭脂淚道:「小冥,今天全靠你了。」小冥的聲音從斷腸絲中傳來:「不要,打死也不出去,你不知道水克火啊,這麼大的雨,非把我澆滅不可。」沈秋勸說道:「放心啦,不是說什麼火勝水竭的嘛,這點小雨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還是說堂堂九幽冥龍竟怕這區區雨水?」小冥道:「隨你怎麼說,即使你用上激將法也好,我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沈秋揚聲叫道:「小二!」片刻後,小二趕了過來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沈秋道:「去給我準備些冰塊來。」小二嗯了一聲,但馬上又問道:「準備什麼?冰塊,客官這裡可是沙漠啊,我要上哪去找冰塊啊?」小冥聽到,然後對沈秋說:「呵呵,想威脅我,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借口才行啊。」小二見沈秋的嘴根本沒動,卻聽到聲音傳來,連忙緊張的道:「什麼聲音!」「腹語術!」沈秋回答,然後又問:「沒有冰塊也無妨,不曉得這附近那裡有井。」

    小二心想,這客官今天傻了嗎?怎麼竟問這些東西,這裡是沙漠啊,怎麼可能挖出井來。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敢說出來,於是道:「客官,我們這裡沒有井,用的水都是從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滴下來的。」沈秋剛一問出來就猜到了問了也白問,聽到小二說出來後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小冥哈哈的在斷腸絲中笑著,半天才道:「這回沒轍了吧?」沈秋狠狠的道:「你等著,等這裡事了,看我不把你扔到朔海去。」小冥這回怕了,之前不怕是因為他知道,在這裡,只要自己不出來,沈秋絕對奈何不了自己,可見沈秋居然有秋後算賬的打算,不擔心才怪,畢竟上回跟著沈秋一起掉到朔海裡的時候,已經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海水的冰冷,雖然不是直接接觸,但那也不是好受的,連忙道:「別,算我怕了你了,我們就照計劃行事好了。」

    沈秋聽小冥答應了,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其實他說的這些,也就是嚇唬嚇唬他,並不會真的為了這點事,大老遠的跑到朔海去,把他扔進去,再說這斷腸絲裡也並非小冥一個,還有冰霜呢,那條龍要是知道自己趁著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把她扔到朔海去,等她回來絕對要有自己受的了。

    飯後,沈秋讓眾人分成五組,拿著請帖先向冷情宮趕去,還特意吩咐眾人千萬別碰酒水。此時,客棧裡只剩下沈秋,柳蝶衣,羽漪及彩蝶四人,嗯,應該還得算上韓凌蕊和小冥。沈秋道:「老鬼,你說這韓月峰娶兒媳婦,有沒有選時辰啊,怎麼選了個這麼一個破天。」羽漪很肯定的說:「我想他一定選了,否則我在冷情宮呆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見過幾回雨水的情況來看,我猜今天一定是他精挑細選過的。」

    沈秋望著窗外的大雨,苦笑了一聲道:「我們也該動身了。」然後看著門外的大雨道:「該死,要是被淋感冒了,看我怎麼收拾他!」本來沈秋是想買幾把傘,可在這種幾年都不下一次雨的地方,你認為會有嗎?所以只能無奈的頂著這大雨準備趕路了。這時兩日未曾露面的老鐵匠匆忙的跑了過來,從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可以看出他這兩夜應該都沒有合過眼,不過卻依舊精神飽滿的說道:「果然,用這種質地的礦石,打造出來的東西就是非同凡響。」

    沈秋也很好奇這種冥界礦石,在凡人手裡究竟能打出什麼神兵,可在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這鐵匠手裡拿了什麼,於是問道:「那不曉得鐵匠師傅到底打出什麼東西了呢?」鐵匠呵呵一笑,褪去外衣,在他身上赫然露出一件網狀鎖甲。鐵匠道:「回去後,我發現這種質地的礦石煉出的金屬,不但十分鋒利,而且也十分堅硬,我就想,世上有神兵無數,可大都是傷人性命的,所以我就想做件能救人的甲冑,沒想到居然真的做成了。」

    然後用力的在胸前拍了幾下道:「來,小兄弟,用你的劍來砍砍試試。」沈秋吃驚的問道:「你是說我?」沈秋自然知道自己手中之劍的威力,要是真的這麼一劍砍下去,不出人名才怪。卻見那鐵匠堅信的點了點頭。沈秋還是不願,說道:「那就請師傅卸下鎖甲,放在桌上。」鐵匠道:「難到你不信老夫所打出來的東西,如果你能傷到老夫,老夫雖死無憾!絕不會去怪他人分毫。」沈秋見鐵匠脾氣倔強,只好拔出胭脂,輕輕的在鐵匠的鎖甲上劃了一劍。

    誰料鐵匠卻發起火來道:「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樣一劍,恐怕就連一隻雞鴨都殺不了。」說著一把奪過沈秋的劍,沈秋絲毫沒有防備,再加上誰也沒有料到,這鐵匠竟然也懷有不俗的修為,竟被奪取了手中之劍。鐵匠打量著沈秋的劍,由衷的讚歎道:「好劍,可與我寶甲一抗。」說完反手一劍劈向自己,劍身觸體,劍氣透甲,老鐵匠哇的一口嘔出血來,無力的雙腿承受不了沉重的身軀,整個人倒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所有的人,包括沈秋在內都懵了,全都眼睜睜的看著鐵匠倒下,竟然忘了去扶他一下。鐵匠喘息著,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手放在胸前輕輕撫摸了許久,用微弱的聲音道:「我能做出的甲雖能擋住仙劍神鋒,卻依舊擋不住這凌厲的劍氣,好劍!」沈秋這才回神,望向那件鎖甲,驚訝的發現,鐵匠那全力一擊,竟然只在上面劃出淺淺的痕跡,而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可見鐵匠傷的這麼重,問道:「可你這麼做值得嗎?」

    鐵匠勉強的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堅定的說道:「值得!」彷彿是說話間牽動到了傷口,鐵匠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然後又道:「身為鐵匠,能為劍甲而死,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再說,我這一輩子,能做出這麼一件能救人性命的甲冑出來,值,真的值了。」說完無力的閉上了雙眼。沈秋聽完這話,對這個無名鐵匠,突然間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因為以往史書中記載的神匠,他們一生中所打造出來的東西,無不是傷人的利刃,又有幾人,寧可以自身性命去換取一件用來拯救他人性命的鎖甲呢?

    沈秋連忙俯下身來,來查看鐵匠的傷勢,只是這麼一看才發現,剛剛鐵匠的那一劍,真的是使出全身力氣,現在早已經經脈盡斷,沈秋連忙為鐵匠輸去真氣,以求換來鐵匠的短暫性命。過了一會鐵匠再次睜開眼睛,只覺得一股源源不斷的真氣向自己體內輸來,又見坐在自己對面,已經滿頭大汗的沈秋,說道:「小兄弟,沒用了,不要白白浪費自己的真氣了。」沈秋晃了晃頭道:「如果不試一下,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鐵匠苦笑了一下,然後便說道:「小兄弟,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不知道你能答應我嗎?」沈秋點點頭道:「只要晚輩能做到,一定替前輩完成。」沈秋自真氣輸入到鐵匠體內,便已經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鐵匠的人,一定是個隱居世外的高人,所以也改口以「前輩」相稱了。

    鐵匠道:「其實不難,我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所以我想把這件甲送給你,讓世人都知道,世間有這麼一件寶甲在世。」沈秋問道:「那不曉得前輩姓甚名誰?我好告訴所有人,這件甲是出自前輩之手。」鐵匠道:「人活一世草生一秋,都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我並不想留名青史,所以沒有必要了。」然後朗聲一笑:「神甲出世傲蒼穹,笑干將,藐莫邪,與淚同飲杯中酒,以血染紅朱雀甲。」

    一語說完,聲音截然而止,這位親手打造出能抵擋胭脂仙劍全力一擊的鐵匠,就此告別塵世,任由沈秋如何輸入真氣,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一絲絲反應。這時奇跡發生了,只見從鐵匠身上流出的鮮血,流到鎖甲之上,竟然都被鎖甲吸入,漸漸的原本烏黑的鎖甲變成了暗紅色,而剛剛那道淺淺的劃痕竟也消失無蹤了。沈秋感慨道:「果然,以血染紅朱雀甲,鳳凰涅槃,浴火重生,自我修復,前輩啊,你就是是何人啊。」沈秋現在相信,這件朱雀甲絕非只是單單以冥界礦石所造,只是前輩已死,世人再也不會曉得這件寶甲的打造方法了。

    沈秋從鐵匠身上褪下朱雀甲,然後將鐵匠放下,對小二道:「小二,小二!」直到這時,店小二依舊沒有回神,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整日瘋瘋癲癲的人,竟然如此執著,記得十幾年前,鐵匠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渾身上下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石頭外,一無所有,後來他說要打造出一件曠世神甲,能抵擋任何刀劍的鎖甲,當時大家都以為他在說笑,沒想到今天他終於實現了當初的夢想,卻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直到沈秋第二次叫喊,才從久遠的回憶中醒來,只聽沈秋道:「今天發生的事,絕對不是我想見到的,不知道這鐵匠生前可提到有什麼願望沒有。」小二想了一陣道:「我記得幾年前他曾說過,他是從一個叫做楓玥鎮來的,他最喜歡那裡的秋天,那個時侯全鎮的楓葉都是紅的,他便與妻子孩兒坐在樹下談笑,他說,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沈秋道:「那不知道他的妻子兒女可還在那?」小二搖了搖頭,說道:「他說他的妻兒全都死在戰火之中了,聽他說,當時他在軍隊當鐵匠,為他們打造兵器,後來聽說敵軍已經打到了家鄉,便偷偷的逃出軍營回到家裡,可只見遍地的屍體,其中就有他的妻兒,後來軍隊以逃兵罪要處死他,這才背井離鄉的跑到這裡來。」

    沈秋暗歎一口氣,心道:「原來前輩窮盡一生精力,甚至不惜犧牲性命打造出這件朱雀甲,想必還是出自對家人的愧疚之情吧。」接著對小二道:「前輩的屍體不要掩埋,先火化了吧,過幾日我再回來,把前輩送回家鄉。」見小二點頭答應後,跨出客棧,想藉著這漫天雨水,使自己平靜下來,許久,才對柳蝶衣等人道:「我門走吧,該去做該做的事了。」

    柳蝶衣、彩蝶還有羽漪都不曉得說些什麼,只好默默的跟在沈秋身後,漸漸的雨水遮住了小二的視線,使沈秋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小二伏下來,對鐵匠道:「老兄,你這何苦呢?我真的不明白。」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自然自語的對著這具屍體說著以往的故事。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5-1 18:56
第20章

    今日的冷情宮可謂是熱鬧非凡,雖然雨勢不小,卻依然擋不住前來賀喜之人的腳步。前來賀喜的非但有魔道之人,亦有正道之眾,其實不論正魔,都是打著賀喜的名號,前來暗中觀察這目前所謂的魔道第一宮的動向。也有許多不曾聞名的小門小派前來,想藉著這個機會,向韓月峰示好,以求庇護。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場婚禮忙碌著,韓月峰,韓凌放這二人自然是負責招待賓客,其他門下弟子大多是都在佈置喜堂,不過冷情宮果然是大派,偌大的一個地方,也沒用多長時間,便被佈置成了一處充滿喜慶味道的地方。此時最閒的非瑟碧芙這幾人莫屬,瑟碧芙正與冥界騎士閒聊著。卻在這時,送喜服的侍女來了,瑟碧芙大致檢查了一下,便讓她們進去為歐陽霜離更換喜服了。至於她為什麼不進出,那是因為她從心裡就牴觸歐陽霜離這個人。

    瑟碧芙聽著外面逐漸嘈雜的聲音,心知大婚之時不遠,可卻不知道沈秋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冷情宮門口,布魯頓帶著十幾人,拿著請帖,正在接受門衛盤查。一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布魯頓笑著說:「敝派是南方一小派,名為楚門。」這守衛向旁邊的同伴問道:「你有聽過這個門派嗎?」那人說道:「他都說是小派了,我怎麼會知道,記下來讓他們進去吧。」說完還色迷迷的盯著布魯頓身後的女弟子使勁的看。做盤問的那個人感慨了一句:「今天人真多啊,竟然還有那麼多人說是跟韓宮主有親戚關係。」另一個人看著布魯頓等人的身影消失後才道:「這有什麼,難到你沒聽說過「人富遠親多」這句話。」那人呵呵一笑,也不再說什麼,因為下一批前來賀喜的人來了。

    沈園處,幾個人將鮮紅的地毯鋪了進來,喜婆也跟著走進來道:「少夫人,吉時快到了,請跟我到喜堂去吧。」然後推開門進去,不一會已經扶著頭蒙蓋頭的歐陽霜離走了出來。踩在紅色的地毯上,左繞右轉的,足足走了近千米,才到喜堂之處。瑟碧芙嘀咕道:「什麼嘛,這兩個地方明明連兩百米都不到,幹嘛白白多走這麼遠啊。」一旁扶著歐陽霜離的一個侍女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條路正好是九百九十九米,寓意長長久久。」瑟碧芙聽完就想笑,心想,長長久久,恐怕這個韓凌放也就能當這麼一天的新郎官了。

    由於離吉時還有一段時間,無聊的瑟碧芙在各桌酒席之間穿梭,偶爾與布魯頓等人用眼神交換一些信息。可卻在這時,一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笑呵呵的拿著一壺酒走了過來道:「今天是少主和少夫人大喜的日子,我們也來慶賀一下,來喝一杯。」說著倒了一杯遞了過來。鬼曉得這些酒裡有沒有毒,瑟碧芙自然是不願喝的,敷衍道:「小女子不勝酒力,這麼多人在,一會出醜了就不好了。」說完將那杯酒推了回去。

    **笑呵呵的道:「芙兒姑娘說笑了,那日你一口氣喝了一整壇都沒有事,這區區一杯怎會出醜?」說完又推了過來。瑟碧芙心裡把**罵了個狗血淋頭,可又擔心自己執意不肯喝,會令人起疑,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下去。一口下去,只覺得嗓子裡火辣辣的,自己從沒喝過這麼難喝的酒,運功一探,果然小腹楚隱約傳來痛楚,就是中毒的症狀,一個時辰後,自己的功力就會全失,再過兩個時辰才會恢復,看來今天這仗自己幫不上任何忙了。

    這時,喜婆高聲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天地。一拜天地!」歐陽霜離和韓凌放向著冷情宮門一拜。然後喜婆又道:「二拜高堂!」歐陽霜離和韓凌放轉過身來對韓月峰和歐陽軒一拜。瑟碧芙在喜婆喊完二拜高堂之後,就小聲嘀咕了一句:「家屬答理。」誰料卻叫**聽到。雖說**聽到瑟碧芙說了些什麼,可也沒聽清楚,於是問道:「你說什麼?」瑟碧芙瞥了**一眼,心裡狠狠道:「死小子,耳朵很靈嘛,你今天害得老娘好慘,看以後我怎麼收拾你。」但嘴裡卻說:「我是說家叔在哪裡。」「家叔?誰啊。」**問到。瑟碧芙道:「就是歐陽掌門啊,難到你不知道他是我叔叔嗎?」

    **恍悟道,怪不得你和少夫人感情那麼好,敢情是表姐妹啊。這話**沒有說出來,只是指了指歐陽軒道:「看,歐陽掌門不久坐在韓宮主旁邊嗎。」瑟碧芙故作驚訝道:「啊?那就是家叔啊,今天看起來好年輕啊,我都沒認出來。」**呵呵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心裡卻想,至於這麼誇張嗎?我怎麼看他還是那個樣子,跟昨天沒什麼變化。

    在瑟碧芙跟**說話的這段時間,第三拜也拜完了,歐陽霜離被喜婆扶著,送到韓凌放的房間。瑟碧芙看到,對**說了句再見,便去追歐陽霜離了。進到韓凌放的房間,歐陽霜離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對瑟碧芙道:「這個沈秋,怎麼還不來,害我三拜都拜完了,這不是叫我當寡婦嘛?」瑟碧芙站在一旁,試著運功去逼毒,沒有回到歐陽霜離的話,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無論瑟碧芙瑟碧芙用什麼辦法,還是讓體內的毒素在規定的時間裡爆發了。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默默無語的歐陽霜離說道:「之前我看到你動酒水了。」瑟碧芙聽出歐陽霜離語氣不善,可卻依舊鎮定的到:「小姐大婚,當然要喝兩杯了。」歐陽霜離呵呵笑道:「看來你對我還真好呢,為了為我慶祝,竟然連毒酒都肯喝。」話音一轉:「不過你現在應該沒有任何功力了吧。」「你想怎麼樣?」瑟碧芙問到。

    歐陽霜離道:「你曉不曉得,你們很多事啊?」瑟碧芙不清楚她這句話的用意,只好接著聽下去。只聽歐陽霜離道:「你們都認為我是被迫嫁到冷情宮的嗎?告訴你,其實得知能嫁到冷情宮來,我是很樂意的,因為這樣,我就有機會悄悄除掉韓月峰,讓我夫婿繼任冷情宮,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韓凌放,到時候這個冷情宮就是我的了!」瑟碧芙暗歎歐陽霜離用心險惡,這時歐陽霜離的表情突然猙獰道:「本來我有可能奪得冷情宮的,誰料你們這幫早就該死的人,到現在都不死。那個沈秋更是該死,還派你一起跟來,將我拉下水,害得我即使有心告發,也不能了。」

    「你到底想怎樣?」瑟碧芙也加重了語氣。

    歐陽霜離笑道:「沈秋讓我失去了冷情宮,我也要讓他嘗嘗失去某些東西的滋味!」說著露出袖中的匕首,向這瑟碧芙刺來。要不是修為全失,哪怕只剩一層,瑟碧芙也不會將這一擊放在眼裡,只是現在這一擊卻是致命的。連忙向後一仰,堪堪躲過。歐陽霜離一見,轉刺為斬,向下砍來。瑟碧芙只覺得刀鋒撲面,可卻因為剛才那一閃,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再無躲閃能力。歐陽霜離見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是她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突然一團氣體從瑟碧芙的腰間冒出,使歐陽霜離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卻仍然覺得自己的匕首被什麼擋住了,連忙向後讓開。

    片刻之後氣霧散開,卻見瑟碧芙已經被扶了起來,而她身邊此時站著四個樣貌一模一樣的女子。歐陽霜離大驚,問道:「你們是誰?」瑟碧芙驚魂已定,淡定的道:「沈秋身旁的慕容四使,你不會沒聽過吧!」慕容四使這個名字歐陽霜離自然聽過,知道今天自己已經討不到什麼好處,略微的笑了一下道:「看來沈秋對你真好,這種東西都送給你了,今日算我輸了,來日我們再來較量,告辭!」說完,飛快的從身後窗戶躍出,沿著沒有人跡的地方,獨自逃離了冷情宮。慕容姐妹本來是要去追,可是卻被瑟碧芙攔住,原因是,瑟碧芙知道,現在去追歐陽霜離,必定會驚到冷情宮的人,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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