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孤星 作者:冷千雪 (連載中)

iceblue666 2009-4-16 09:02: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 14466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2
第五卷朔海遗民 第八章 “姐弟”重逢



    距殤和潔雅上島已經有兩天了,朔海王不是不擔心女兒的安危,可那火山噴發一直到昨夜才停止。在火山噴髮結束之後,朔海王便立刻派人到島上搜尋,可剛上島沒多久,這些常

    年居住在潮濕之地的朔海戰士,便耐不住這島上的高溫,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脫水現象。

    朔海王也知道,在這麼下去,別說女兒找不到,上島搜索的這些人也得全部葬身島上。無奈只好下令等上一夜,明日白天再去搜索。眾人都清楚,在這麼大規模的火山爆發下,人

    能活下來的幾率是多麼渺茫,但又見朔海王如此傷心欲絕的神情,都沒有說出罷了。

    這一夜,朔海王幾乎一直沒有合眼,遙望這哪座很有可能吞噬了自己愛女的島嶼。他現在的內心後悔極了,為什麼當初要有在島上休息的想法,如果不是的話,現在早已到達目的

    地,開始了新的生活。朔海王突然發現,自己以前的雄心壯志都沒了,現在他才知道,什麼一統江山,什麼名流千古,都沒有與妻子兒女相聚在一起來的快活。如果不是當年自己

    的野心,不顧別人勸阻執意要去攻打阿巴坦部落的話,估計普天之下也沒人曉得,天地之間還有這朔海一族。

    可當初剛剛成王的朔海王,一心要為自己的民族立下不世之功,一心要讓自己的子民在這天下有塊立足之地。雄心勃勃的去奇襲當時看起來十分弱小的阿巴坦部落,可沒想到,那

    看起來弱小的部落,竟有如此強勁的戰鬥力,再加上自己的族人不善陸戰,結果被打得慘敗而還。半路之上還遭到伏擊,以致自己的愛妻亡命異鄉。

    後來,朔海一族經過當年一戰,一蹶不振,而阿巴坦部落卻在短短的幾年時間發展壯大,才有了後來阿巴坦大軍壓境的情形。若非當年衝動,自己還和家人安樂的生活在那海濱之

    中。想到這裡,朔海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憔悴的神情。

    不知不覺,天已亮了。朔海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睡去,卻在夢中低聲囈語道:「雅兒,千萬不要有事啊,要不我如何向你娘親交代啊。」說著,一行清淚從眼角流出。

    「王,天亮了!」一個聲音將朔海王從夢中驚醒。

    「啊」朔海王拍了一下自己那昏沉的腦袋,擦拭掉眼角的淚痕道:「上島!」

    經過海風一夜的洗禮,島上的氣溫與昨日相比,明顯的低了很多,可悶熱之氣仍在。現在呈現在朔海王等人眼裡的,與殤和潔雅所看的大相逕庭。曾經的鳥語花香,變成了死一般

    的寂靜。曾經的遮天密林,只剩下殘根枯木。大面積由岩漿凝結所形成的岩石佈滿了半座小島。上空依舊被未散開的煙霧所籠罩著,讓人窒息。搜索了半座島後,突然一名朔海戰

    士開始嘔吐,接著抽出。

    與之同來的朔海祭司上前一看,立刻對朔海王道:「王,快撤,這煙霧中有毒氣。」此時的朔海王已經不是早年的他了,立刻斷明利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那名吸入大量毒氣而

    產生抽出的戰士由兩人攙扶著,眾人迅速退到小島邊緣,縱身跳入海中。朔海王退到海邊,向著小島望了最後一眼。在他心裡,雖是萬般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女兒已死的事實,因為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這種,高溫,悶熱,又充滿毒煙的島上倖存下來。

    然而,事實卻證明,朔海王的判斷是錯誤的。

    荒島地表數百米下。

    「這麼說來,我的本名就是叫沈秋了。」

    九幽冥龍沒好氣的說道:「是的,你的名字叫沈秋。這是你這兩天問的第一百七十四遍了。」

    「這麼說來,你一直以來便是附在我的劍穗之上了?」

    「沒錯!這個問題你問了九十八遍了。」

    自從兩天前,他們掉下來後,他便向沈秋說明了一切。從那之後,沈秋就問這問那的,而且還是不停的,反覆的問,弄的他自己十分後悔告訴沈秋真相。就當九幽冥龍要大發脾氣的時候,沈秋卻搶到他前面吼道:「你個該死的臭龍,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卻躲在劍穗裡不出來。」

    「什麼?你在說我不對?」九幽冥龍還以顏色道,接著又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逞英雄不說,這天下之大,你哪不能掉,偏偏掉到那冰冷的海水裡,差點沒凍硬了我。」

    潔雅看著這一人一龍居然能在這種地方吵起來,突然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觸。這時,一直守護在她身旁的冰霜聖龍突然開口道:「我說,小冥啊,怎麼才千年不見,你就變得如此廢物?竟連這小小寒氣也抵擋不了。」九幽冥龍聽聞之後不滿的道:「幹什麼說我,不知道前一陣火山爆發的時候,是誰跑的最快。」

    冰霜聖龍被他一激,毫不客氣的向他吐出一團冰球,整個空間的溫度瞬間達到冰點,直接將沈秋與潔雅冰封於此。而九幽冥龍也並不好惹,從口中吐出一團火球撞向那團冰球。熱浪拂過,兩塊人行冰雕立時融化。之前因為冰霜聖龍出手太過突然,以令沈秋來不及做出反映就被凍住,還好冰凍的時間不長,否則不被凍死也得被燒死。

    沈秋藉著熱浪剛過,烈火未到之時,揮起手中的胭脂淚,發出一道劍氣,將自己與潔雅罩住。雖說劍氣成功的阻攔住火勢及身,可卻擋不住空氣中的熱氣,還好冰霜聖龍也並非易予之輩,冷熱相抵,很快氣溫便變回到原來的溫度。

    沈秋借此機會連忙道:「二位龍兄,難道往日有仇嗎?可現在大家都被困在此處,就先放下以往過節,想辦法出去好不。你們再打下去,潔雅公主會受不住的。」沈秋的話剛一說完,九幽冥龍果然停下了火團攻擊,可冰霜聖龍卻沒有停下,結果便出現了一座更為壯觀的龍形冰雕。雖說九幽冥龍被困在冰層之中,不但沒有害怕之情,反而哈哈的笑了起來:「龍兄,哇哈哈......」沈秋相信,如果不是被冰封著,就憑他這種笑法,非得笑出眼淚不可。當他卻並不知道龍有沒有眼淚。

    冰霜聖龍見他那副德行就來氣,怒道:「笑啊,你笑啊。再笑我把你扔回冥界去,看看王判官怎麼收拾你。」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幽冥龍,一聽這話,連忙換上諂媚的笑臉道:「霜姐,看你說的,好歹我們也兄妹一場,你怎麼能忍心呢?」沈秋到此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問道:「龍也有性別之分嗎?」不過卻換來冰霜聖龍的一陣怒視,嚇得沈秋連忙閉上了嘴巴,他可不想再做一次冰雕了。卻在心底說了一句:「母老虎發威了。」

    過了一會,九幽冥龍藉著自身熱力,將身上的冰融化,想冰霜聖龍問道:「霜姐,你不在仙界好好的呆著,跑到這塵世來幹嘛?」冰霜被他這麼一問,沒好氣的說:「你還有臉說,當年你拐跑海龍王之女,惹的仙魔兩界差點沒因此大打出手,後來仙界為了解決此事,竟把事情牽連到我身上,將我打落凡塵。」

    九幽道:「什麼嘛,當初明明就是我跟婉兒兩情相悅,結果你們仙界說什麼仙魔有別的,硬生生的拆散我跟婉兒,後來還把我逼的在魔界無立足之地,才逃到凡間來的。而且從那之後我也沒找過婉兒,憑什麼他們還牽連到你身上來了啊。」

    「算了,都近千年的老黃歷了,不說了,對了小冥,這裡的溫度太高了,我受不了,你那裡借我住住。」說著身形一閃,一道藍光射線沈秋手中之劍,最後消失在劍穗之處。

    沈秋見這二龍之事終於告一段落了,起身扶起潔雅道:「此地不宜久留,可入口已被熔漿堵死,我們是上不去了,也該去找找有沒出路了,否則再過兩天非得渴死,餓死在這裡不可。」說著還去舔了舔那乾裂的嘴唇。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3
第五卷朔海遗民 第九章 四分界


    「鬼地方!」沈秋抱怨的嘀咕了一句。

    「殤,我好渴啊。」雖說潔雅已知道他原名叫做沈秋,可還是習慣這麼的叫他。沈秋等人出來尋找出路,已經三天了,再加上之前的兩天,沈秋和潔雅已經整整五天沒有吃喝了。

    沈秋身負修為,十來天不吃不喝到沒什麼,可潔雅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此時的潔雅伏在冰霜身上,嘴裡不住的道:「殤,我要死了,要死了。」

    沈秋停下腳步,來到潔雅身邊道:「沒事的,再等等,我們就能找到出路了。」

    潔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別騙我了,這句話,這幾天我都聽到過無數次了。」沈秋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潔雅攔住,只聽她又說:「殤,其實我並不怕死,我想只是擔心我的

    父王,現在我的一族,正面臨著極大的危難,這時候又逢喪女直痛,我擔心父親會承受不住的。殤,你曉得嗎?父王一直把你當做我們一族的希望,我只想,在我死後,你如果可

    以逃出去,幫我父王,讓我們一族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沈秋等她說完,表情一僵,接著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開玩笑,你曉得嗎?我之所以答應你父王,是因為他許給我了個承諾,那就是把你嫁給我,這也是我不遠萬里,跟你們到這

    鬼地方的原因,如果你死了,也就是說,你父王曾經給我的承諾不能兌現了,我為什麼還要留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滅亡的家族,去為他們賣命啊。」

    潔雅氣憤道:「你曾經說過,不會娶我的,為什麼...」

    「是啊,我是說過,而我現在也沒說要娶你。我不過是把你當做是你父王讓我幫助他,所給的報酬而已。」沈秋冷冷的道。

    「殤,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潔雅剛說完,就因為過度疲勞,再加上怒火攻心而暈厥過去了。

    沈秋看到潔雅昏倒,歎息了一聲,拔出胭脂淚來,把手腕在劍刃上輕輕一劃,接著將湧出的鮮血滴到潔雅口中。沈秋的血滴到潔雅口中的時候,潔雅的眼睫毛略微抖動一下,變又恢復了平靜。冰霜在一旁無語氣的道:「之前你說的話不是真的。」沈秋苦笑一聲道:「什麼真的假的,如果不能活著走出去,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冰霜又道:「但是你這麼做,我們家公主會恨你一輩子的。」沈秋若無其事道:「恨,總比死了好,在這個時候,我能想到讓她活下去的辦法,也只有恨了。還有,什麼叫你家公主啊,說的你們好像什麼似的。」

    冰霜毫不隱晦道:「不瞞你說,到潔雅這裡,我的身邊已經換了十七位公主了,順便在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的朔海王便是上屆的聖冰騎士,而他之所以能當上朔海王,是因

    為上屆的朔海王只有一女,在他駕崩之後,王位就自然被當時朔海王唯一的女婿繼承了。」沈秋沉默了一陣問道:「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意。」

    「沒什麼,只是閒的發慌,隨便所說。」冰霜回答道。

    「算了,不管你有什麼用意,眼下還是去找出路吧。要不就真要死在這了。」說完又向前走去。

    冰霜在後面把他叫住:「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就憑我們,是走不出去的。」

    沈秋疑惑的看著它,問道:「霜姐,你知道這時哪裡?」自從九幽冥龍和冰霜聖龍相認之後,沈秋便跟著他們一樣,稱呼他們為「小冥」「霜姐。」雖然這樣惹得九幽冥龍好大的

    不樂意,怎奈冰霜聖龍聽著舒服,最後也只好默認了。

    冰霜見沈秋問出,將目光投向小冥道:「小冥,這裡你熟悉,你來說。」

    小冥點了下他那碩大的龍首道:「是,霜姐。」接著對沈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人界與仙、魔、冥三界相接連的唯一通道,名為「四分界」可是在幾百年前,

    仙魔之間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爭鬥,兩界爭鬥異常慘烈,而且曠日持久,已經到了血流漂杵的地步,而且魔界的第一,第四將軍向後的戰死。令同是魔界五將軍,又是第四將軍雷比蘇亞的丈夫,第一將軍伊雷利斯的弟弟的,魔界第五將軍伊雷諾特瘋狂了,一怒之下,竟然使出了神之禁術的血祭輪迴**,將這四分界震塌。至此,仙、魔、冥、人,四界再無往來,當年的仙魔之戰也以此畫上休止符。只是這些都是當時留下的傳說,是真是假也無法考證了。」

    沈秋聽完沉寂了一會,感慨道:「沒想到,這冥界之中,也有如此有情有義之人,也不曉得是否尚在世間,否則有機會真的應該結交一下。」

    小冥一臉不屑的哼道:「結交一下?你當你是誰啊,不說他是使用完血祭輪迴之後,根本難以活下來,即使還活著,以他魔界第五將軍的地位,是你說見就見的嗎?想當年曾是冥界守護獸的我,也不過只見過他幾面而已。不過你沒說錯,伊雷諾特的確是個真性情的漢子,要不是當年我已被逐出冥界,我一定會去幫他的。」

    冰霜在一旁聽見,暗笑道:「還好,你當時被逐出冥界了,要不兩界紛爭就該變三界之亂了。再讓沈秋早生個幾百年,加上人界一份,當年的大戰就有得看了。」

    小冥不滿的說:「切,難道你還向著那個破仙界啊,我倒是巴不得希望當年那一戰,魔界大勝,統一四界,也好過仙界那幫偽君子!」

    沈秋見他們又要吵起來,連忙打岔道:「那不知當年仙魔大戰之後,又怎樣了呢?」

    「還怎樣?四分界坍塌之後,縱使你有通天之力,也無法穿越四界了,還害得老娘有家難回!」冰霜氣鼓鼓的說著。

    沈秋又問:「那既然這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話一出口,沈秋就發現自己問了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果不其然冰霜回答道:「你別問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回家了,才不會呆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凡間呢。」等從冰霜口中得知那個自己已經曉得的答案後,接著問道:「那既然這裡就是為四分界,我們不是正可以借此離開,為什麼你說我們不能離開呢?」

    小冥道:「霜姐沒有胡說,其實這裡並非四分界之正中,而是通往冥界的道路,然返回人界之路,應該就是我們下來,又被堵死的那條路。現在我們要想通過這裡,就必須要借用冥界至寶,輪迴盤了。」沈秋聽這麼一說,欣喜道:「小冥,你說過,你是這裡的守護獸,這裡應該就是你的家了,以你的身份,借用下那個什麼盤的,帶我們回去,應該不是難死吧。」小冥聞言立刻猛搖龍首道:「別指望我,千年之前,因為我跟婉兒之事,險些惹出仙冥紛爭,冥王就立誓要剷除我,所以若非必要,我是不會露面的。」

    沈秋聽了之後洩氣道:「難道我沈秋就要死在這裡?」小冥一臉壞笑道:「放心,不會的,以冥王歐哈諾斯的為人,一定會把你關起來,折磨個一兩百年,才會捨得殺掉你的。」說完只見沈秋四支成大字型的跌倒在地,倒地之後從嘴裡吐出一句:「在那之前,我會把你向交出來的。」

    這時身邊傳來一聲:「殤,你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沈秋坐起身來,驚訝的望著潔雅,努力地裝出冰冷的聲音道:「你醒了?」

    潔雅面帶微笑道:「本來是不想醒的,不過你的血太臭了。」說著還用收在嘴邊用力的煽起來。

    沈秋依舊用冰冷的聲音道:「別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我的酬勞就這麼沒了而已。好了,既然你醒了,那就讓我們來探索一下,這只有故事書中才會寫到的異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潔雅用力的撐起身體,走到沈秋身邊,低聲道:「剛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還有,謝謝你。」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3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一章 黄泉路.伊雷诺特



    沈秋故作冰冷的心,因為潔雅的一句話,再次融化了,只得無奈的歎息一聲,跟著小冥走去。畢竟這裡曾是小冥的家,還是他比較熟悉。

    據小冥的介紹眾人現在走的這條路,正是人們常說的黃泉路。一條筆直的大道,路途迢迢,難見終點。兩側是刀削般的峭壁,倒也不給誰留下第二條可走的路。腳下的路倒也平坦,沒有想像中那樣,白骨皚皚,陰氣森森的樣子。

    再往前走,原本狹窄的道路逐漸變寬,道路之上零零散散的出現了幾多血紅色的鮮花,小冥叫它彼岸花,而冰霜則稱呼它為曼珠沙華。然而越往前走,這花開的越茂盛,最後竟然佈滿了整條道路,遠處望去,就像是用血鋪成的地毯一般。即使你有多麼小心,也難保不踩到它。

    潔雅見這花如此妖嬈,不禁彎腰將其輕輕折下,這時卻聽花海之中,有一男子輕聲吟唱:「梵語波羅蜜,此雲到彼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為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通。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於弱水的彼岸,無莖無葉,絢燦緋紅,佛說那是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時,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難相見,獨自彼岸路。」(出自佛經)

    歌聲婉轉,悠揚,卻又讓人垂淚。致使潔雅竟鬼使神差般的走向歌聲來源。才剛剛打出十來步,那個之前還十分溫和和的聲音,突然急轉,以陰森的聲音吼道:「踏入此林者死!」接著不待眾人分說,只見一道無形的氣浪射了過來,氣浪所到之處,曼珠沙華紛紛被擊成粉末。沈秋見狀連忙衝了過去,還好潔雅並未走出多遠,使得沈秋在氣浪到來之際,擋在了她的面前。這樣一來,潔雅是沒事了,卻苦了沈秋。

    雖說氣浪到此,已是強弩之末,可那人功力實太強了。致使沈秋雖無大事,但也吐出一口淤血來。潔雅見狀十分後怕,暗道:「即使沈秋這樣,在自己眼中猶如天神般的人物,居然也難擋這人一招,要是這下打在自己身上,那豈不...」一想到此處,感激的扶起沈秋,準備離去。那人似乎也沒想到,這黃泉路上之人,竟能擋得住自己一擊,竟沒有注意到沈秋等人退離。

    可高人畢竟是高人,只是片刻便回過神來,依舊用那陰森的聲音道:「沒想到,只接收凡間魂魄的黃泉道上,還有如此厲害之輩。想必爾在人界,也是鼎鼎有名之士,就這麼殺了你,也是對你的侮辱,不如這樣,你我堂堂正正一戰,勝,你們離開;敗,就留下你們之魂,永世不得超生!」沈秋聞言卻是有苦難說:「因為剛才事出突然,沈秋雖然擋下那一擊,卻也是被震的氣血翻騰,如果現在動起手來,能用的功力絕對超不過三層。再看此人,使出如此剛猛的招數之後,居然絲毫不見喘息,兩人修為之高下,早以分曉。」

    就在這時,小冥突然開口道:「什麼堂堂正正,魔界將軍去對付一個受了傷的凡人,有什麼公平之言!」花叢之中那人十分驚訝,他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會有人認得自己,立時走出花叢,打量眾人。

    只見一身披土黃色披風,頭戴斗笠的男子走了出來,只因斗笠壓得太低,看不清他的容貌,又見其弓著腰,再加滿身泥土的樣子。要不是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此地種花的花農。

    小冥見那人的樣子,也頗為驚訝,不敢確定的問道:「是伊雷諾特嗎?」那斗笠男子語氣不變的回答道:「不錯,真是本將軍。」雖說他是回答小冥的問話,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沈秋身旁的潔雅身上。小冥對他這無禮的舉動也並不驚訝,反而譏諷道:「名震三屆的五將軍之一的你,竟落魄到如此田地。」接著話音一轉,又問道:「不過釋放過血祭輪迴這等神之禁術的你,怎麼沒死?還在我家門口當上了看門人?」

    伊雷諾特見他這麼瞭解自己的過去,終於把目光投向小冥,可剛一見到小冥的他,突然呆了,癡癡的說道:「你...你不是冥王手下的九...九幽冥龍嗎?」因為千年不見,再加上小冥前不久吸收了大量火山熔漿的熱量,修為,樣貌多少有些變化,所以伊雷諾特才沒能一眼認出他來,但加上小冥說出的這些話,終於讓他認出眼前這條火龍是誰了。

    小冥見其還認得自己,不由激動的道:「伊兄,千多年了,沒想到伊兄還記得小弟。」伊雷諾特見故人重逢,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道:「冥弟,冥弟,冥弟。」嘴裡只是重複著這樣一句,卻再也說不出其他。

    許久之後,伊雷諾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冥弟,自從千年之前,聽說你被逐出冥界之後,就再沒你消息,不料,你我兄弟再見,卻是在這黃泉之路上啊。」小冥將他說著說著,竟有流淚之意,連忙道:「伊兄,你在這呆了幾百年,是不是腦袋銹到了,你見過還有肉身的魂魄嗎?再說我好歹曾經也是冥界守護獸,即便真的掛掉了,也不會經過這條黃泉路的啊。」

    伊雷諾特仔細一橋,只見眼見兩人,兩龍,果然都是肉身尚在之人,只因五百年前的那場戰鬥,伊雷諾特親手震塌四分界後,卻意外的淪落冥界,至此除了人間魂魄之外,再也沒見其他三屆的人往來於此,再加上一時激動,忘記了黃泉路是只針對人界開放的了,故而只以為此道之上只有魂魄而已。伊雷諾特知道自己兄弟並沒有死,開心之餘,也忘記了詢問他們是怎麼來到此處的了。

    倒是小冥十分好奇道:「我只聽說你當年震塌四分界,可你又如何來到這冥界黃泉路的呢?」

    伊雷諾特輕歎一聲,彷彿陷入到了往日的記憶裡一般,用平常的語氣,在訴說著一段彷彿不屬於自己的事情一般,只聽他說:「當初仙魔一戰,戰況慘烈,兩界激戰百餘日,還是不見勝負,後來大哥見我們魔界將士死傷慘重,在一個夜裡,孤身潛入仙界駐地。卻不知仙界早以算到此事,待大哥一到,便遭到埋伏,血戰一夜,斬殺仙界將士千餘人,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打得魂飛魄散。得知大哥死訊的我們,悲憤之餘,我們立刻決定去給大哥報仇,可卻不知仙界的那群無恥之徒,要的就是這樣,半路之上,仙界法師利用屏蔽之術,將我軍分散。然後各個擊破。當時我與四姐被十幾個仙界大將困住,後來四姐被仙界的米利那耶的長矛透胸而過,我雖帶著四姐殺出重圍,但最終還是沒能保得住四姐性命。」

    待伊雷諾特說道這裡的時候,潔雅竟然不由自主的將手按在了胸口之上。

    接著伊雷諾特又說:「那天之後,我魔道大軍損失慘重,便有撤兵的打算,可仙界之人卻不允許,乘勝追擊,最後將我們逼到四分界之中,有意將我們斬盡殺絕。而在之前的亂戰之中,二哥和三姐也都在亂軍之中戰死,至此,魔界五將軍就只剩我一個了,雖說仙界也是傷亡慘重,可跟我們相比卻是好上太多了。那時候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怎樣,我都不允許仙界之人,如此輕易的闖入我魔界。所以盛怒之下,竟然讓我使出了從來不曾使出的血祭輪迴,而我當初只是想跟圍著我的仙界幾個重要的將軍一起玉石俱焚,連我都沒想到,這血祭輪迴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竟把四分界給震塌了。而我卻沒有被這禁忌之術耗盡生命,反而因為這而修為大漲,但不知道為何,卻落入這冥界之中。」

    小冥聽他敘述完當年仙魔大戰的結果之後,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感慨道:「沒想到魔界一戰竟損失了五位將軍。哎~~幸得伊兄將四分界震塌,否則仙界大軍長驅直入,魔界又還有誰能出來抵擋。」

    伊雷諾特聽小冥說是損失五位將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自己掉入冥界之中,不能返回。對魔界來說,與死無異。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3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二章 曼珠沙華.蕾比蘇亞



    沈秋雖對魔界不是很瞭解,不過聽完伊雷諾特說完當時的戰況,突然對魔界產生了一些同情之心。問道:「以前輩之力為何甘願長居於此。」

    伊雷諾特道:「並非我想呆在這裡,只是,四分界已毀,再加上我要留在這裡,守住蕾比蘇亞前世的記憶!」

    小冥驚疑道:「前世的記憶?難道仙魔之戰後,蕾比蘇亞將軍竟沒有魂飛魄散,而是遁入這三界輪迴之道了?」

    沈秋不解,問道:「明明有,人,仙,魔,冥四界,為什麼說是三界輪迴呢?」

    小冥道:「你以為這世上只有四界嗎?在四界之上,還有個神界存在,與四界相同的還有個妖界呢。不過神界的人,生死自由天定,不會受這輪迴之苦,而冥界之人,沒有「死」這個概念,如果我們的存在從這個世上消失,也就是徹底的消失了,沒有輪迴之事。而妖界則是有自己的一系列輪迴方式,冥界管不到。所以才說是三界輪迴。」

    伊雷諾特等小冥解釋完了,又繼續說道:「當時四姐被米利那耶擊中要害,不過幸得魔功高強,雖未保得性命,卻也沒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後來我無意中跌落到這冥界之中,正巧在歎息橋邊,遇到要輪迴轉世的四姐。我不忍四姐就此步入輪迴,所以去祈求冥王手下留情,可那冥王古板的不得了,就連我要跟著四姐一起轉世的請求都不答應,後來我便跟冥王打了起來,可是這冥王的修為實在太強了,最後我便被逼到這黃泉道上的彼岸花叢之中。四姐不忍我被冥王打得魂飛魄散,最後還是決定獨自轉世,臨走之時,將她的記憶精魄留了下來,說是等她再回到這裡時,再與我相聚。」說完後,才發現眼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紅了。

    等他說完,冰霜忽然一笑,來到伊雷諾特身邊,低聲的對他說了些什麼。只見伊雷諾特先是皺眉,接著驚喜不已,連忙道:「跟我來,就在前面。」說著先行步入這花叢之中。沈秋和潔雅,甚至是小冥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冰霜見他們都站在原地沒動,不耐煩的道:「愣著幹嘛,跟我進來。」

    小冥不滿的道:「什麼嘛,你當我是誰啊,隨你呼來喝去的啊。」豈知冰霜說了一句:「你當你是誰啊,愛來不來。」小冥見狀,心知此時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可卻不願見冰霜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對沈秋道:「兄弟,我們就呆在這裡,賞賞花,不用聽她的。至於潔雅嘛......」

    潔雅見他們都不肯去,之前又見過伊雷諾特的修為,對他實在是有些害怕。接著小冥的話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去了吧。」冰霜見所有人都不給自己面子,不由得有些生氣,剛要發作,可又想到什麼,還是強壓怒火道:「你們愛去不去,不過潔雅你必須跟我走。」冰霜說完,用尾巴一卷,將潔雅放到背上,向著伊雷諾特消失的地方去了。

    小冥愕然,因為他沒想到,這伊雷諾特有什麼事能牽扯到這潔雅身上。沈秋不放心潔雅,又見之前伊雷諾特的情緒時喜時憂的,很不穩定,連忙也跟了上去,小冥在原地呆了一會,實在呆得無聊,一跺龍爪,也跟著去了,只是可憐了那裡的幾朵曼珠沙華了,可小冥剛離開不久,那幾支原本已經倒地的曼珠沙華竟然又再度立了起來,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妖艷了。

    伊雷諾特在花海的一處停下了腳步,片刻之後,眾人紛紛趕到。伊雷諾特見眾人到了,彎腰折下了這花海之中,唯一的一朵幽藍色的曼珠沙華,最讓沈秋等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那支花遞到了潔雅身前。小冥看著伊雷諾特的動作,竟然張大了嘴巴,顯然是知曉其中涵義。沈秋見狀向小冥問道:「這算什麼?」小冥道:「這是彼岸花,相傳此花具有魔力,能將死人的記憶保留在其中,而封有記憶的彼岸花便會變成幽藍色,等這記憶的主人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便會擁有前世的記憶了。只是這種封有記憶的彼岸花卻是冥界之人,夢寐以求的寶物,吸食一朵這種彼岸花,便可以憑空增長十年的修為,所以要想等到來世輪迴時,再來此處找到當年留下的彼岸花,可以說是十分困難之事。」

    沈秋醒悟道:「哦,怪不得,當初我們剛踏進這花叢之中,伊前輩就對我們下此恨手,想必當我們是來槍花的人了。」沈秋正對自己說的話感到滿意之時,突然靈台一亮,又道:「那伊前輩這麼做,難道是潔雅是......」

    小冥見沈秋反映如此之慢,不滿的說道:「才想到啊。」

    沈秋又問:「可是前輩是如何知道潔雅就是蕾比蘇亞將軍轉世呢?」小冥道:「別問我。」說著目光投向冰霜,示意沈秋去問她。還好沈秋這回的反應不算慢,只是一瞬便反應過來了,向冰霜問道:「霜姐,這是......」

    冰霜卻沒有立刻回答,將目光看向小冥,問道:「怎樣,好奇嗎?」小冥本來是很好奇,很想知道其中的究竟,可是經冰霜這麼一問,為了面子,說道:「切,誰好奇了。」冰霜見他還是這麼死要面子,故意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別聽,滾遠遠的。」說完卻見小冥沒有動,也沒還口,又說道:「怎麼?還不走?」小冥被冰霜當面說罵,很是不樂意,可他真的很好奇,所以還是忍了下來,只道:「我是對你怎麼知道這事沒興趣,不過你說讓我走,我就走啊!」

    冰霜見他死不改口,拉住沈秋道:「他既然不想知道,我們到一邊說去。」說著便硬拉著沈秋離開了,只留下小冥一個人在那生悶氣,可之前話都說出來了,又不好在跟上去,只好又拿身邊的花來撒氣。一陣狂龍發飆,弄得四周是一片狼藉,沒有一朵完整的花存在,可沒過多久,那些原本光禿禿的花莖之上,又吐出一朵朵鮮艷的曼珠沙華,顯然小冥早已見識過了,也不覺的驚訝,反而又對身邊剛長出的花,再次進行了一番大事摧殘。

    潔雅不自主的接過那支曼珠沙華,彷彿有什麼在向她招喚一般,不由自主的將它放在鼻子下,輕輕的聞著,就在這時,那支幽藍色的曼珠沙華逐漸的枯萎,凋零,最後形成一個透明的多邊體,接著光芒一閃,便消失了。卻見潔雅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沈秋見狀連忙想要過去攙扶,卻被冰霜攔住,只聽她道:「沒事,這點苦,是恢復前世記憶所必須承受的,一會兒就過去了。」

    沈秋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向冰霜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潔雅就成了蕾比蘇亞的轉世了,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冰霜不急不忙的道:「我當然知道,自從當年傳出蕾比蘇亞陣亡,後來又有四分界崩塌,我就覺得不妥。便用仙魂訣算了一卦,就算出了蕾比蘇亞將會轉世在朔海一族,要不你以為我會去那裡?」

    小冥在一旁偷偷的聽到,便問:「你會這麼好心,去用會損耗三百年仙力的仙魂訣,還會為了一個人而甘願呆在海裡幾百年不出?」

    冰霜聽出小冥話語裡的不信之意,不滿的道:「就許你與伊雷諾特稱兄道弟,就不許我跟蕾比蘇亞姐妹相稱嗎?」

    伊雷諾特聽到這也不禁問道:「姐妹?怎麼從沒聽四姐提起過?」

    冰霜沒辦法,只好說出當年的事來,這下眾人才明白,原來,千年之前,因為小冥的事,冥界抓他不住,便把冰霜牽連進來,冰霜沒有辦法,只好外逃,可面臨仙界眾仙的追捕,勢單力薄的冰霜還是很難逃脫的,恰巧在四分界裡遇到了當時出來修行的蕾比蘇亞。當時的蕾比蘇亞不知道原由,但見這麼多人來追捕冰霜,不由得生出一種除暴安良之心,以魔功消除了冰霜周圍的仙氣,又將她藏了起來,等仙界眾人趕到之時,已找不到冰霜的氣息,又見魔道將軍在這,也不敢過於放肆,只是大概的搜索了一下,便離開了。自此冰霜便對蕾比蘇亞產生了極大好感,雖然事後蕾比蘇亞屢次三番的說是舉手之勞,可冰霜還是執意叫她姐姐。

    等敘述完以前的事後,冰霜又道:「至於蘇亞姐為什麼沒有提過,可能是她認為當年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才沒說吧。」

    而這時的潔雅突然站了起來,可還沒說一句話,便又昏倒過去,還好伊雷諾特就站在身旁,將她攬入懷中。冰霜見潔雅昏倒,恍悟道:「哎呀,我們居然沒有想到,今世的蕾比蘇亞是**凡胎,是承受不了前世的數千年記憶的。」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4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三章 三途河畔.故人相逢



    沈秋見狀道:「那怎麼辦才好?」

    小冥不急不慢的說道:「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到了三生石旁,前世記憶自然恢復,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要怎麼才能渡過那前面的三途河。」

    沈秋不明,問道:「不就是一條河嗎?找條船,劃過去就好了。」

    小冥聽完,立時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沈秋好一陣子,直到把沈秋看得渾身發抖,才說道:「你當這三途河是普通的河嗎,告訴你,這三途河凶險異常,不但是河水沒有浮力,而且水

    裡還有腐蝕靈魂的劇毒,再加上水下那數以千萬的水鬼,即使是大羅金仙下去,都無法全身而退,更不用說我們了。」

    沈秋一臉不信的樣子道:「我們這一個是冥界的前守護獸,一個是仙界的聖龍,再加上兩個魔界將軍,難道連一條河都渡不過去?」只見伊雷諾特,小冥還有冰霜毫不猶豫的一起

    上下搖晃著腦袋。沈秋雖然還是有些懷疑,可見他們如此肯定,多少還是相信了一些。接著向冰霜問道:「霜姐,你曉得這河要怎麼過嗎?」見冰霜搖頭不語,又向伊雷諾特問到

    ,而伊雷諾特只是重複了一下冰霜的動作罷了。

    這時小冥道:「真是的,你怎麼不問我呢?我知道。」沈秋看它那一臉得意的模樣就討厭,可為了渡河還是開口問到,卻只換來了兩個字「秘密!」氣得沈秋恨不得上去扯了它。

    過了一會小冥見沈秋的火氣下去了,又開口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那就來問我啊,你來問我呀。」沈秋只好強制壓下怒火,再一次開口問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怎麼過去,你

    就告訴我吧。」

    小冥第一次見到沈秋如此低聲下氣,只覺得大有成就感,可為了再氣氣沈秋,於是便說了一句:「就是不告訴你!」可話剛一說完,就覺得身邊射來六道炙熱的目光,接著感到四周的壓力大增,連忙又道:「好了,我說,我說。其實只要找到三途河上的擺渡人,讓他們載我們過去就行了。」

    冰霜聽他說完,抬起龍爪,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小冥腦袋上狠狠的留下了一道重擊。敲完之後,冰霜才開口道:「要上那個擺渡人的船,是要付費的,我們拿什麼給?」小冥一臉冤枉的樣子,一邊揉著被敲腫的腦袋,一邊說:「你們只是問我這麼過著三途河,而我說的也是渡河的方法啊。」

    沈秋站在一旁,看到小冥可憐的樣子,有些不忍,對冰霜說道:「算了,不就是付費嗎?我身上還有點銀兩,給他們就是了。」

    伊雷諾特在沈秋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擺渡人要的並不是銀兩,而是你來世的陽間壽命,可我們並非鬼魂,所以也就沒有來世,故而沒有東西去付費。」

    沈秋沮喪道:「那怎麼辦啊,總不能等到我們壽數盡了,再去渡河吧,不說你們都有上千年的壽命,就是這裡壽命最短的我和潔雅,起碼也要再活個三五十年,才會死。總不是要

    我們在這等個三五十年吧。」

    「那到也不用,如果你有本事,在擺渡人手上奪下一竹排來,我們就能過去了。」小冥肯定的說。沈秋剛準備照著小冥說的去辦,卻被冰霜攔住了。攔住沈秋之後,又一次以閃電

    般的速度,連續的在小冥腦袋上狂砸數下,直到把小冥敲到大聲喊錯才罷手。之後又對沈秋說道:「別聽他的,這小子竟出餿主意。那擺渡人雖說未必有很高修為,可你如果想搶

    船的話,除非能夠一擊將湖面上所有的擺渡人擊斃,否則一旦他們察覺,你就準備好船毀人沉,到三途河裡與那水鬼為伴吧。」

    沈秋見他們對此河如此顧忌,卻依然固執道:「即使如此,我也要去試試,即便死了也好,我也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冰霜歎了口氣道:「三途之險,你豈能明白,那不是死能

    解決的,陷入三途,壽數無途,那是要永遠活在那不見天日的河裡,永受那寒氣刺骨之罪啊。」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但這三途河如此凶險,各位就不用陪我去了,我只因塵世還有事未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是要盡力一試的。即使生生世世不能輪迴,我也不會後悔的!」

    沈秋毅然決然道。

    「好小子,夠狂!像我!連你這種小輩都敢一試,我又豈能落後於人。」伊雷諾特說著,一抬手,一把長度超過兩米的剛槍,從曼珠沙華叢中破土而出,直飛向伊雷諾特。伊雷諾

    特伸手將那槍接住。只見拿到那槍後,與之前大不相同。盡數拂下了身上的泥土,將那原本華麗的披風顯露出來,挺直了身軀,然後扔掉了那舊斗笠,露出他那英俊的面孔,在那

    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那澄澈的眸中散發出陣陣懾人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其鋒。

    沈秋見到伊雷諾特有如蛻變般的變化,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冰霜似乎以前也見過伊雷諾特,說道:「還是這個樣子適合你,老娘我看得舒服,之前那個叫什麼鬼樣子

    !」此時的伊雷諾特不但樣貌變了,就連語氣也與之前不同,隨便一句話,都有著非一般的震撼力。只聽他說:「為了蕾比蘇亞,無論怎樣,我也要把她帶到三生石邊。」

    小冥見狀問道:「你們確定要過河?」看到沈秋和伊雷諾特堅定的眼神,一咬牙道:「罷了,罷了,既然這樣,我也去!」伊雷諾特朗聲一笑道:「好兄弟!」一旁的小冥聽到後

    小聲嘀咕道:「什麼好兄弟,你說你們都去了,我能不去嗎?而且去的地方那麼凶險,你們還.....」話沒說完,只見冰霜抬起了手向這邊走來,連忙說道:「出發!目標三途河畔

    !」說完飛也似的先行離去。

    眾人緊隨其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所謂的三途河邊。伊雷諾特一手持槍,一手攬著潔雅站在最前面。沈秋走了過來,向前一望,只見那河水有如靜止,血黃色的河水中,散發出陣

    陣惡臭。沈秋連忙摀住口鼻,對小冥說道:「這什麼破地方,怎麼跟之前的曼珠沙華叢差那麼多。」

    小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三途河本來就是這樣,裡面蟲蛇滿佈,再加上無數不得投胎的怨靈,被這河水長時間的腐蝕著,你以為能是什麼樣!」沈秋吐了吐舌頭,可剛一

    張嘴,惡臭襲來,便叫他又閉上了嘴巴。然後用上傳音術道:「這破地方,多一秒我都不想呆了,我們趕緊搶下一條船,過河吧。」卻遭到三人的一致否定。最後由小冥出面解釋

    道:「如果我們搶船的時候被其他擺渡人發現,那麼以他們獨有的能力,便會將這船弄沉,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等到有那條船落單了,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等待是枯燥,尤其在這種佈滿血腥惡臭的地方等待,簡直可以說是折磨,沈秋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根枯枝,拋向三途河中,只見那樹枝只是在水面上浮了片刻,便沉了下去,證明了之前小冥所說非虛。

    就這時,一條竹排停在眾人面前,上面一紅杉女子走下竹排,逕自來到沈秋身前,仔細的打探了沈秋好一陣子,才道:「沈少,你怎麼來了?要搭船嗎?」沈秋不妨,在這裡還能

    見到故人,只是因為失憶,所以並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只好問道:「不知姑娘是誰?我們認識嗎?」說著,目光望向小冥,似詢問。小冥見狀連忙搖頭道:「我也不認識。」

    那女子未料到沈秋居然不認得自己,感到十分心痛,卻聽沈秋說道:「對不起,在下不久前受傷失憶,所以記不得姑娘是誰,望請見諒。」那女子聽說沈秋受傷了,連忙關懷的問

    候道:「怎麼受的傷,嚴重嗎?」沈秋見那女子對自己的關心十分真切,不似做作。便如實的回答道:「傷已無大礙,只是記不得從前的事罷了。」

    那女子安慰道:「這無妨,我載你們過這三途河,等到了對岸,你到三生石邊,記憶自然重現。」沈秋見那女子對自己這麼好,不由得再次問道:「不知姑娘到底是誰,可否告知芳名?」那女子一笑道:「沈少其實忘了也好,就當婢子從來沒有出現過就好。」沈秋見她越這麼說,就越想知道她是誰。

    「姑娘說過,三生石邊,記憶重現,反正早晚我都會想起來的,姑娘為何不肯早點告訴我呢?」那女子一想,也是如此,便說出了姓名,只聽她說:「婢子艾紅,見過沈少!」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4
沈秋整理了一下小冥告訴他的過去記憶,可還是沒有搜索到眼前這個名叫艾紅的女子是誰。其實這也不能怪小冥啦,畢竟沈秋與小冥結識的時候,艾紅、艾青都已下葬,小冥又怎麼會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誰呢?

    艾紅並不曉得沈秋在想什麼,在沈秋面前做了個揖道:「沈少,上船吧。」

    沈秋剛想往竹排上走,卻被小冥一把抓了過去,滿臉奉承道:「沒想到,就連這擺渡人中也有你的人啊,佩服,佩服!」沈秋聽出了他說的話有些言不由衷之意。但也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走上船去。眾人隨後而上,只留下小冥一人站在岸邊。沈秋也不理他,逕自對艾紅說了一句:「這位姐姐,開船吧!」

    艾紅對沈秋所說,向來是言聽計從,也不問其它,便將傳向前擺去。小冥見狀連忙大喊:「等等,等等!」然後一躍而起,向船上跳來,可是相距已有一段距離,前半身雖搭在船上,可那又長又肥的大尾巴還是掉入水中,立刻被眾多水鬼拉住,要不是有沈秋等人的幫忙,小冥就要到這三途河去當河神去了。

    小冥那邊驚魂未定的吼道:「搞什麼,會死人滴!」沈秋坐在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讓你總說別人不愛聽的,要是你再亂說,我就讓艾紅姐姐把你扔下去。」小冥雖然知道,沈秋說這話,八成是在嚇唬自己,可他真的也不想下水,與那些近乎於無數的水鬼為伴。早就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他,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時,眾人剛剛離去的岸邊傳來一陣喧鬧,卻是一身穿粉色輕紗,看上去有些朦朧不清的女子傳來的。小冥在一旁開口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咦?難道我認識她?」沈秋說道。

    一旁擺渡竹排的艾紅開口道:「沈少,那女子應該是韓凌蕊,她是冷情宮宮主的義女,冷情宮三大長老之一,韓月峰的女兒。只是不知道她怎麼也到了這裡。」

    小冥撇撇嘴道:「你看她身影忽隱忽現的,一看就是一靈魂。」

    艾紅疑惑道:「她,死了?」雖說艾紅死的較早,但後來艾青死後,經過這三途河的時候,也曾告訴過她,韓月峰叛教之事。只是再艾紅以為,如果韓月峰叛教成功,自然接掌了冷情宮,這冷情宮宮主之女,地位自然也是超然的。再不然,即使韓月峰叛教失敗,羽漪念在父女之情上,即便處死韓月峰,也會對韓凌蕊網開一面的。所以無論這樣,這韓凌蕊也不會年級輕輕便死的。

    小冥衝著沈秋說道:「你不去幫幫她嗎?」沈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幫她?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過我知道,如果你不去的話,等你徹底恢復記憶的時候,一定會後悔的!」小冥說。

    沈秋知道小冥雖然時常口無遮攔,可極少見它用這麼鄭重的表情說話,所以現在說的必然是實情。立刻對艾紅道:「這位姐姐,我們能否劃回去,將那位姑娘接上船來。」未等艾紅開口,小冥搶先說道:「這恐怕不行,只要這竹排離開渡口,未到彼岸之前,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返回的。」

    「這......」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沈秋,眼睜睜的看著那岸邊的一抹倩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冰霜見小冥竟然也這麼關係那女子,心知這女子與沈秋必然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向小冥問了關於這女子與沈秋的關係後,對沈秋說道:「別擔心,你看,她不是已經上船了嗎?等到這邊後,會被判官審訊的,要三天之後才會重回輪迴的。所以我們到時候,我們去歎息橋便就能等到那女子了。」

    沈秋向後眺望,果然見一粉衣女子站在後面的一竹排之上。可令他意外的是,那竹排的速度,比自己這快了不止十倍,沒多久便追上了自己這竹排,幾乎只是一瞬之後,便超了過去,隨後又把自己搖搖拋在其後。

    沈秋驚訝道:「為什麼她那竹排那麼快?」

    「這沒什麼奇怪的,三途河河水是會根據你生前的種種來決定河流的流速,生前常為善,那麼河流便會是非常快的;如果身前常為惡,那水流便會是非常慢的。」小冥說道。

    「那除了這快慢之分,這三途河還有什麼怪異。」沈秋連忙問道。

    「別急,你一會就會知道了。」小冥的話音剛落,竹排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艾紅喊了一聲:「都抓緊!」可是這竹排之上,哪有什麼可以抓附之物啊。就連一向沉穩的伊雷諾特也緊張道:「都小心了,千萬不能掉到河水之中!」

    眼見漩渦在前,又無後路,這時沈秋看到竹排左側還有一段空隙,向艾紅喊道:「加速向左,能避開這漩渦。」

    小冥在一旁道:「沒用的,我們現在已經是最快了,你現在知道這快慢有什麼分別了吧。不過只要別掉到水裡就沒事的。」

    「開玩笑啊,這麼大的晃動,四周又沒扶的東西,不掉進去才怪!」沈秋不安的吼道。

    「小心,水鬼來了。」艾紅平靜的說,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

    只見從竹排四周伸出來了,一雙雙**的手,拉住竹排,彷彿要把這如風中落葉般的竹排拉下去似的。「斬斷他們!」伊雷諾特一聲大喝,右手提槍,挽了個槍花,向水中刺去。魔界將軍的全力一擊,豈是這水鬼能抵擋得了的,魔功透過長槍,直抵槍尖才爆裂開來。這股力量平平的炸開,令這竹排之上的人沒有任何感覺,可水中的水鬼則不同了,除了幾個躲得比較快了,基本上全被攔腰斬斷。從水鬼身上流出的綠色液體,染綠了整個河面。可眾人並沒有因此輕鬆下來。

    雖然伊雷諾特的一擊,便以擊殺掉這竹排周圍的近百水鬼,可隨即又湧上來了更多的水鬼。沈秋手持胭脂淚,在這竹排之上左斬右批,將僥倖爬上來的水鬼一一了斷,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開口說道:「如果我們掉下去會怎樣?」

    眾人皆在忙碌,沒人有時間來搭理沈秋,過了好久,小冥才回答道:「不會死,不過你就要跟他們稱兄道弟了。」突然接的身邊一涼,轉頭一看,一個冰封的水鬼正站在他的身後,險些就拽到了自己,感激的看來冰霜一眼,可冰霜那邊也不好受,對於這殺一個,來兩個的水鬼,無論你是多麼的英勇無畏,驍勇善戰,都會殺到你手腳俱軟的。冰霜見到小冥看著她,怒吼了一聲:「看什麼看,你身後的水鬼上來了!」嚇得小冥立刻回頭,用陣陣冥火來烤焦這些水鬼。不過顯然用他的火來攻擊這些東西,沒有冰霜的寒氣好用。

    而眾人之中,最辛苦的一人首選伊雷諾特,雖說他的修為在眾人中是最高的,可奈何要用一隻手去摟住潔雅,又在這搖擺不定的船上,所以他的體力消耗的也是最快的。漸漸的,還是被水鬼爬了上來,將眾人圍在了中間。水鬼們將眾人圍在中間後,並沒有急於攻擊。沈秋趁著這個機會,向小冥問道:「這水鬼這麼凶,那位韓姑娘能否平安渡過?」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管別人?而且就以韓凌蕊那竹排的速度,這些水鬼是追不上去的。眼下你還是考慮怎麼才能擺脫這些東西再說吧!」

    依舊在一旁擺渡的艾紅道:「撐住,再過半刻鐘就能度過這水鬼劫了。」

    此時這竹排已然衝出那漩渦,只是跟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這竹排之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近千名水鬼,以至沈秋等人不敢輕易的出手了。因為如果一個不小心,這竹排失去平衡,是很有可能翻過去的。

    彷彿水鬼們也知道再不抓住他們,出了這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瘋狂的向眾人這裡衝了過來。

    沈秋大喊一聲:「作弊啊!不帶這樣的,打都打不沒啊!」雖然這麼喊,但還是提劍向這水鬼群中衝去,卻被伊雷諾特一把抓住,沈秋不明,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伊雷諾特望著冰霜。冰霜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說道:「好了,好了,別看了,這裡交給我解決。」說著見一個巨大的光球從嘴中吐出,小冥見狀,連忙將眾人圍了起來。片刻後,外面的喧鬧之聲盡消,小冥張開身體,數千個冰雕呈現在眾人眼前,再看小冥,那露在外面的身體,竟也泛起了一層薄薄的冰碴,可見冰霜剛才那一擊的力度。

    沈秋知道是冰霜救了自己一命,連忙四下尋找冰霜的下落,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忽然覺得脖子上有些冰涼,抬手在上面一抹,竟摸到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東西,拿下來一看,竟然是一條一寸來長的白色蟲子。剛要扔掉,卻聽那蟲子道:「呼,真討厭,用完這招,不休息個兩年休想復原!」

    沈秋看著手中的白色蟲子,吃驚道:「你是霜姐?」那蟲子看著沈秋一臉寫著「你是誰」的樣子就有氣。忿忿道:「廢話,不是老娘的話,你們都要下去餵魚了。」沈秋從她的口氣中再次確認了眼前這蟲子就是冰霜本人。於是說道:「霜姐,你這麼變成這樣了?」冰霜一臉疲憊的道:「少廢話,你的斷腸絲借我用用。」說著又一次消失在沈秋的劍穗之中。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5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五章 三途彼岸.再别永恒



    在冰霜消失後,沈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突然想到了什麼,向艾紅問道:「艾紅姐姐,你說剛才我們闖的是水鬼劫,難不成一會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艾紅見沈秋過了這麼久,即使經歷了這麼多變數,依然還是沒變。每次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也不由得會心一笑道:「回沈少,此河名為三途河,每過一途便有一難。」

    沈秋聽完,身體後傾躺在了地上,大喊著:「這樣下去,沒被打死,也得被累死不可!我不玩了,直接殺了我算了。」說著手舞足蹈的在地上亂敲。小冥在一旁道:「切,我也沒看你累到哪去,還有精力在這鬧,快點休息吧,誰知道下一劫是什麼。」

    「咦,那東西不固定嗎?」沈秋說。

    「這個你要去問歐哈諾斯那個混蛋!」從小冥的口氣中可以聽得出,他對這個叫歐哈諾斯的絕對沒有什麼好感。於是沈秋便問道:「不知這個叫歐哈諾斯的是誰?」

    「我說過的,你怎麼這麼健忘啊。那混蛋就是把我逼出冥界的現任冥王。」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也許現任冥王還是他吧,都千年沒回來了,誰知道他現在還幹不幹。」

    沈秋又說道:「那下一劫還要多久,也不知道那位韓姑娘能否平安度過。」雖說沈秋記不得韓凌蕊是誰,卻總是莫名的關心著她,至於為什麼,這點,沒有記憶的沈秋自然是找不到答案的。

    小冥望著前方的河水,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記錯,過了前面的那條分支,就是第二劫的入口了。還有你不要再擔心那韓丫頭了。她這一輩子積德行善,沒做過什麼壞事,所以應該是可以很輕易的過河的。」說完之後又惡狠狠的添了一句:「也不知道你這輩子作孽多少,以至於我們這條船這麼慢。」

    沈秋聽小冥竟然把責任怪到自己身上,也回擊道:「別說我,搞不好是因為你,別忘了,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屠掉了一個村子,還有一支軍隊。」

    「喂,幹什麼就只說我,聽人說,你當年生死門一役,幾乎全殲生死門數千人。你在那殺的人,要遠遠高於我在青田鄉殺的多。」小冥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伊雷諾特聽著他們竟然拿這種事相互抬摃,只是搖了搖頭。接著低下了頭,用深情的眼神,望著懷中的佳人。在心底默默的道:「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在讓你離我而去了!」

    「小心了,第二劫了。」只聽艾紅喊了一聲,一道白光閃過,刺的人不能睜開眼睛。過了許久,那道白光才消失。沈秋張開眼睛,發現身邊竟已空無一人,這還不算什麼。就連原本的河水,都已變成現在的萬里黃沙了。

    一個人呆在陽光下暴曬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沒多久,種種脫水的表現在沈秋身上一一浮現了出來。沈秋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去找找,也許能夠找到小冥他們,問問這裡到底怎麼出去,再不然,運氣好些,找到個綠洲之類的地方也好。實在不行,能找到個沙丘,來擋擋這炙熱的陽光也好啊。無論怎樣,都比在這被曬成風乾乾屍強啊。

    想到就做,是沈秋一貫的處事方法。在這沙漠之中,也分辨不清方向,索性閉著眼睛選了一個方向走去。其實沈秋本事打算御劍飛起,居高臨下的俯視周圍,來選則去向的。哪知在這鬼地方,費了沈秋九牛二虎之力,才飛起了十餘米。而且身處高出,風流更急,將那漫天風沙,無孔不入的吹進沈秋的口耳眼鼻之中,好不難受。無奈只得去用那兩條注了鉛的雙腿,邁著那沉重的步伐走去。

    一個人漫步在黃沙萬里之中,可不是件令人暢快之事。以沈秋的推算,自己足足走了四五個時辰,別說綠洲了,就連一草一木都沒見到過。最讓沈秋感到不解的就是,這沙漠之上,不要說是大沙丘了,就連小沙丘也不曾見到一個,整個沙漠就如鏡面般平整,彷彿被誰特意的整理過一樣。而且這裡似乎也沒有黑夜,因為沈秋通過觀察發現,自己都走了這麼久了,天上懸掛著的那輪一直烤著自己的太陽,根本未曾移動過。

    在沒有日月之別的地方,很容易叫人忘記時間,不過對於已經度日如年的沈秋來講,起碼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終於沈秋伴隨這體內的最後一分水分被搾乾而倒了下來。

    風依舊在刮,圈起層層風沙將自己掩埋起來。不過此時的沈秋已無力去拂走身上的沙土了。伴著最後一粒沙礫,沈秋終於昏迷過去。

    「喂,醒醒!」伴隨著呼喚之聲,勉力張開眼睛的沈秋,看到艾紅、小冥還有伊雷諾特那關切的眼神,不由的心頭一暖。隨即才想起來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小冥笑著答道:「這劫叫幻魔劫,其實只要什麼都不想,自然便能出來,可謂是最容易的一劫,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在裡面呆了很久哦。」

    「我在裡面呆了多久。」沈秋無力的問道。

    「大概一個時辰,外面的一個時辰相當於裡面的兩個月,沒發現你的忍耐力竟然這強。」小冥幸災樂禍道。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沈秋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小冥責罵了好半天。最後小冥才悻悻的說:「又不是我不告訴你,因為我也不曉得下一劫是什麼嘛。」

    沈秋一想也是,又想到馬上要過下一劫了,便問道:「馬上要闖下一劫了。快把所有渡劫的辦法都告訴我。」小冥依舊笑嘻嘻的道:「別擔心,三途三劫,分別指的是;前世劫、今世劫和來世劫。我們又不是死人,所以暫時沒有來世,第三劫也不需要過了。」

    「真的嗎?」沈秋確認道。

    「是的!」小冥肯定的回答。

    「你真的確定?」沈秋再次確認道。

    「是的,非常確定!」小冥十分肯定的回答。

    如此反覆重複了五遍,沈秋才長舒一口氣,而那邊的小冥卻已經快發瘋了。沈秋的目的達到了,轉身對艾紅道:「艾紅姐姐,我們還要多久才能道彼岸?」「劫數一過,彼岸自現,我們已經到了。」說著伸手指向前方。沈秋順著艾紅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船已經停在了岸邊了。

    眾人緩步下船之後,沈秋向艾紅詢問道:「艾紅姐姐,我們一起走啊。」艾紅搖了搖頭道:「婢子已是這三途河上的擺渡之人,除了冥王的允准和魂滅,否則永遠不能離開這裡,沈少還是不要管婢子的好。」說完趨步走回竹排之上,向回劃去。劃出去很遠後,才轉過身來,遙望這沈秋的背影說了一句:「沈少,保重!」

    突然,竹排一顫,一道黑色霧氣出現在竹排之上,漸漸的凝結出一個男子的輪廓,因為有黑霧的籠罩,看得是那麼的不真實。可這個身影的出現,卻嚇得艾紅渾身發抖。只聽那個聲音道:「你竟然敢私自載人過河?說,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艾紅如實的說出了與沈秋的關係,不料那人卻沒有大發雷霆,卻是哈哈的笑了起來,接著又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後,又對艾紅道:「我准你到了三途灘畔,在返回來,找到沈秋,從此以後你就跟著他們,把他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通通都匯報給我。」

    艾紅聽完立刻拒絕道:「我是不會去監視沈少的。」

    那人沒想到艾紅居然會拒絕,頗為意外的道:「不會?」

    「是的,我不會去監視沈少的!」艾紅道。

    那人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道:「你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監視沈少的。」艾紅仍然這麼說。

    「那可由不得你!」說完,從籠罩著週身的黑色霧氣分出一道來,罩在艾紅身上。艾紅立刻痛苦的扭曲這身軀倒在竹排之上。只聽那人道:「此乃攝魂**,從此之後你就乖乖的聽從我的吩咐就是了!」說完竟然得以的大笑起來。

    「我不曉得你跟沈少有什麼恩怨,不過想利用我去害沈少,你妄想!」說著竟然站了起來,接著向外一躍,毅然決然的投身到那吞噬了無數靈魂的三途河水之中。

    那人也沒想到艾紅居然會這麼做。忿忿的拿起了竹排上的蘆蒿,投入到這緩急的河水之中,然後望著沈秋等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地道:「我不會叫你好過的!」接著那不為人知的臉龐之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冰冷笑容,然後道:「不過你不要擔心,在我玩膩之前,我是不會殺了你的!」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5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六章 冥界宮殿.陰謀開端



    那人說完,黑霧一隱,消失在這三途河上,只留下了一葉空蕩蕩的竹排。卻不知道為何,在那人離去後不久,便也沉入這血黃色的河水之中。

    不久之後,冥界某處的宮殿裡,那團黑霧再度出現,不過這回不像上次,這回現身之後,身旁的黑霧也盡皆退去,露出他那肥胖的身體。

    「摩洛克!」一聲咆哮之聲迴盪在宮殿之中,隨後一個明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從一旁跑來道:「卑職不知冥王大人駕到,有失遠迎,不知冥王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不錯,那黑霧男子正是冥界之王,歐哈諾斯。

    歐哈諾斯道:「你去密切注意下這幾個人。」說著隨手甩出一團黑霧,上面漸漸顯出幾個人影來,正是沈秋一行人。摩洛克問道:「不知冥王為何要我特別注意這幾個人呢?」歐哈諾斯沒有回答,只是將霧氣中的景象再度拉近,呈現在霧氣正中的赫然是沈秋手中的胭脂淚。

    摩洛克驚道:「莫非是胭脂淚?難到是艾利諾姆回來了?」歐哈諾斯點了點頭,說道:「據我觀察他應該就是前地獄騎士團長——艾利諾姆,他身邊的那條龍應該就是九幽冥龍——穆明鋒,身後那男子便是魔界第五將軍——伊雷諾特,至於他懷裡那個女子嗎,我還不清楚,就要交給你去打聽了。還有,你的騎士團裡有不少人都是艾利諾姆的舊部,你這個現任騎士團長要小心了,否則騎士團兵變的話,可夠我們受了。」

    摩洛克知道冥王所說非虛,這地獄騎士團乃是這冥界第一戰鬥團。而且多數的將領都是由艾利諾姆一手提拔起來的,對其都十分忠誠,要知道這些人當年宣誓效忠的時候,便是向艾利諾姆,而非冥王歐哈諾斯。

    後來冥王歐哈諾斯秘密處死艾利諾姆的時候,騎士團就險些鬧起兵變。只是後來歐哈諾斯以艾利諾姆失蹤的原由,才暫時將這場風波平息下去,時間一長,雖然也有人懷疑,可都找不到什麼確切的證據,這件事才真正的平息下去。不過原騎士團的人內心裡都生出了些許疑問。

    這麼危險的一群人,摩洛克也並不是沒有想過替換掉,哪知這騎士團異常團結,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是他想撤掉誰,必定會換來整個騎士團的抗議,摩洛克也試著將心腹安插進去,豈料,原騎士團的眾人對這些新來的人根本是視而不見,最後逐漸形成了現在的南北騎士團之分。而現在的摩洛克雖然身為騎士團團長,可原來艾利諾姆所帶出來的騎士們,也只是在表面上聽從他的。摩洛克相信,要是真的有什麼太大分歧的話,北騎士團的那些騎士,自己是沒一個能指揮得動的。而且要真的打起來,自己的南騎士團也是絕對打不過他們的,誰叫人家那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呢。換句話來說,要不是那邊的人不好惹,自己早就把他們剷除掉了。

    現在的摩洛克真的不敢想像,要是讓他們知道艾利諾姆回來的話,這個冥界會有這樣的動亂。想到著,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向歐哈諾斯說了出來。由此便可以看出來,這摩洛克倒也並非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

    「你說呢?」歐哈諾斯淡淡的道。

    摩洛克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在脖子上一劃。

    歐哈諾斯搖搖頭道:「我不會叫他死的那麼容易的。」說著拉下了圍在身上的披風,可以看得出,歐哈諾斯竟然沒有左臂。歐哈諾斯在那沒有臂膀的肩上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後,恨恨的道:「我一定要報當年他斷我左臂之仇!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摩洛克猶豫道:「可是,如果讓北騎士團的人知道艾利諾姆回來的話......」歐哈諾斯咆哮道:「你是豬啊!你不會命令北騎士團到曼珠沙華叢那邊駐守啊。」摩洛克依舊不放心:「可要是真打起來,就憑南騎士團是打不過艾利諾姆的。」「說你是豬,還真沒錯,就連當年的他都被我做掉了,還會怕現在的他嗎?」歐哈諾斯依舊咆哮道。本來摩洛克還想提醒他還有穆明峰、伊雷諾特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在。可見到歐哈諾斯這個樣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再說沈秋那邊。因為伊雷諾特掛記著潔雅,所以下了竹排,便帶著眾人一路小跑的向著三生石出跑去。跑了一程,還沒見到三生石,便聽到一陣陣歎息之聲傳來。沈秋詢問歎息之聲的來源。小冥解釋道:「這三生石便座落在歎息橋頭,這歎息橋便是一個生命一生的真正終點,走過歎息橋,你將忘記今世種種,所以人們在走過之時,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出聲聲歎息,這也是此橋名字的來歷。」

    沈秋問道:「走過歎息橋便可以忘記前世嗎?我記得書中不是說要喝完孟婆湯才可以忘記嗎?」

    「那都是你們寫書的人亂編的,不過在歎息橋頭的確有個姓孟的老太太,可她不過是負責給過橋之人做登記的,檢查他們是否有資格過橋,還有管理管理秩序,打掃打掃衛生0罷了。」沈秋聽完之後咂舌,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小冥見沈秋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橋半天都沒反應,他自己也等得不耐煩了,便在一旁催到道:「好了,那塊石頭便是三生石了,快過去看看吧,我倒是真的也想看看沈秋你的前世到底是什麼。」

    走到三生石旁,沈秋才看到這三生石的樣子,這哪是什麼石頭,分明就是一塊超大的水晶塊嗎,晶瑩剔透,稜角分明,上面佈滿無數的切割面。伊雷諾特將潔雅的手搭在一個切割面上,在她手搭上的同時,那個切割面旁邊的切割面上便開始顯示出關於潔雅前世的種種。

    小冥看了一會,就覺得不耐煩了,拽著沈秋道:「你也照樣子做,讓我也看看你的。」說著強行將沈秋推到三生石前。

    其實沈秋倒也不在乎自己的前世到底這樣,他關心的自己忘記的今世種種罷了。於是也照樣子將手搭在一個切割面上,邊上那個切割面漸漸模糊,最後顯出周圍的景色後,沈秋疑惑的看了一樣小冥。小冥也驚訝道:「怎麼顯示出來的是冥界的景色呢?」要知道,從人界去看月亮,那是淡黃色的,魔界看到的是黑色的,仙界沒有晝夜之分,所以看不到月亮,而冥界看到的卻是血紅色的。而那裡的景象顯示出來的月亮正是血紅色的。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6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7-8章 三生石前.前世浮现




    接著沈秋在這個記憶的世界裡,陪伴著艾利諾姆又過了幾年,在這一天,艾利諾姆的母親——凡.諾姆,終於因為相思成疾,在這一天裡撒手人寰,離開了艾利諾姆。

    艾利諾姆伏在母親的遺體之上,撕心裂肺的呼喊著他的母親,也正如小冥所說的,冥界之人的死,就是這個存在的消失,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艾利諾姆也找不到母親的靈魂。至此之後,艾利諾姆整日酗酒度日,將整個騎士團都交給了布魯頓和瑟碧芙打理。

    看到這裡,沈秋一把抓過小冥,問道:「我才想起來,你說冥界之人沒有輪迴,那我是怎麼回事?」

    小冥也滿臉迷惑了好一陣,突然目光一亮,道:「輪迴盤,是輪迴盤。相傳,歷代冥王一直相傳一件至寶,那便是輪迴盤了,以此為媒,能將自身法力增加數倍,然後將對手投入輪迴之中。只是使用這個法術,會消耗掉自身大半的真元,一般來說,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用的。」要知道真元和真氣是不一樣的,並不是修養幾天便可以恢復的,那是日積月累才會形成的,無論是仙、魔、冥、人都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沈秋眉頭皺得更緊了,繼續看下去。

    十幾天後,冥王以弔唁為名,來到艾利諾姆家裡。在死者的靈堂之上做了些場面上的禮節後,對艾利諾姆道:「要保重身體啊,地獄騎士團不能沒有你啊,要是真的難過,你就去拔幾株往生草,到人界去散散心吧。」這往生草乃是冥界獨有的,只要注入靈氣便能往返於人冥兩界,只是這花需以血來灌溉,千年才開一次,每次只開十朵,花開兩千年便會枯萎,所以常人是很難得到的。

    艾利諾姆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只是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卻沒注意,在他答應之後,冥王的嘴角泛起了一絲不為人知的詭異笑容。

    艾利諾姆在血壇之中折下兩株往生草,將一株收入乾坤袋中,以留回程時用。然後將剩下的一株放在手中,眼睛一閉,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他罩在其中。等光芒消失的時候沈秋和小冥陪同這艾利諾姆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了。這是裡個樹木林立,了無人煙的地方,四周的樹木將頭上的陽光死死遮住。

    艾利諾姆一個人盲目的在樹林中亂轉,突然遠處傳來了若有或無的打鬥之聲。艾利諾姆尋聲而去,便見到一群蒙著面的人,將幾個打著鎮遠鏢局旗號的人圍在其中,地上還躺著十幾具屍體,從服飾上看,雙方的都有。不遠處,還有幾個蒙面的漢子在追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那些大漢似乎並不急於將她抓住,猶如貓抓老鼠般的戲耍著那女子,時不時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兩塊。

    艾利諾姆看不過去,從林中走了出來,那邊兩方人都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人,而且見到這種場面居然還剛出來,立刻都停了下來,戒備著這個從林中出來的男子。而艾利諾姆卻對這些人視而不見,抬手將繫在脖子上的披風帶子解開,隨手一甩,正好披在了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身上。然後才開口說道:「你們這麼一大群人,去欺負個小女子,羞也不羞!」那邊的蒙面人聽完之後,哈哈的大笑起來,幾乎都要笑到哭出來了,才說:「閣下不會自付到,能以一己之力,跟我這百十號弟兄打吧?」之前那個被追趕的女子也說道:「少俠,這些人是沙窟盜匪,你應付不了的。」

    艾利諾姆卻沒有停下,依然以如我的向前走去。那沙盜見艾利諾姆不聽勸,依然趕上前來,不禁心裡也多了些許擔心,連忙道:「小子,你找死,兄弟們,先解決了這小子,然後再去消金快活去。」眾沙盜一擁而上,哪知艾利諾姆居然不避不讓。可就在刀劍就要砍刀他身上的時候,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艾利諾姆竟然消失了,眾沙盜正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回頭才發現,之前那個下令的沙盜,喉嚨上竟然插著一根樹枝,眼看是活不成了。

    艾利諾姆拍了拍手道:「還來嗎?」接著語調一抬,「滾~~~!」

    就憑剛才那一下子,早就把這些沙盜的魂嚇沒了,聽到這,立刻四下奔逃去了。逃過一劫的鏢師們,對這人一邊是感激,一邊又是暗暗警惕著,誰知道他會不會來打這鏢的主意呢,畢竟這次的鏢實在是太貴重了。哪知艾利諾姆只說了一句,以後小心了,便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

    幾個人打理了一下同伴的屍首,然後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貨物,這次鏢雖然保住了,可人手死傷過半,面對剩下的大半路程,眾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女子卻一聲叫住了艾利諾姆,向其說明了眼下情形,然後道:「不知少俠可否幫我們把鏢送到,我們可以加倍的付銀兩給你。」艾利諾姆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反正自己本來就沒有固定的目標,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們到目的地吧。一路之上,艾利諾姆以十木(思母)自稱,還知道了那個女子複姓上官,單名一個菲字。

    可這鏢師用雙腿來走還真是慢,居然走了幾個月,還沒到達。(看來等沈秋回到人界之後,荷包裡沒錢了,可以讓他去當當鏢師,御劍飛來飛去,一定很賺~~嗯嗯,可以考慮一下)一路之上也有不識時務的人,不過卻都被艾利諾姆輕易的打發掉了,可時間一長艾利諾姆竟然與上官菲產生了兒女之情。

    這天一行人來到一處比較大的城鎮,剛一進城,就被一個人帶到了一座豪華的宅子中。鏢頭說這趟鏢就是送到這裡,接著這些人被安排在了別院中休息。上官菲在這裡呆了沒多久,便鬧著讓十木陪她逛街,而十木也喜歡陪著她,所以只跟那鏢頭說了一句,便離開了。上官菲看著街上琳琅滿目的東西,不禁這看看,那看看。十木雖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看著上官菲的笑臉便已滿足了。

    不一會兩人便走到了一個鐵匠鋪的門口,上官菲吵吵著要一把屬於自己的佩劍,於是兩人走進了鐵匠鋪。上官菲左拿一把右拿一把,放到十木面前,問他哪把好,十木來回打量了幾遍,搖了搖頭都說不好。那鐵匠發火道:「你到底是來買劍的,還是鬧事的啊,我這裡的刀劍是全城最好!」

    「不好就是不好,我只是說實話。」十木固執的說道。

    「好啊,你說我的劍不好,你拿把好的出來啊。」鐵匠真的火了,彷彿只要十木敢說出一句,我沒有,他準能活剝了十木,不過有沒有這個本事,想必大家都曉得的。

    十木笑著說:「好啊,不過要借你點東西用用。」

    說著拿起了幾把劍扔進了的打鐵爐中,那鐵匠將他居然將自己打的劍就這麼融了,立刻便要發火,十木見到,一把將那鐵匠拽了過來,塞了一大塊銀子到他手裡,這下鐵匠立刻轉怒為笑。

    十木見沒人注意,偷偷地度了一股九幽冥火進去,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大塊冥界的上古玄鐵和一塊千年冰魄塞到爐子中。原來之前那幾把劍不過是障眼法吧了。玄鐵和冰魄在冥火的淬煉下,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漸漸也開始變紅,而之前那幾把鐵匠打的劍早就被冥火燒的乾乾淨淨了。

    過了一會將已被燒的通紅的玄鐵拿了出來,用鐵錘彷彿敲打,不過世間的普通錘子豈能煉出神兵,當然還是要靠著十木的功力才成啦。漸漸的一把劍的樣子逐漸形成,然後十木又悄悄的度入了一些自己的功力,以增加此劍的威力。這劍才算大工告成,最後往冷水中一插,原本的冷水立刻開始沸騰,十木才想起來,這冥火之熱豈是這凡間之水能消的,連忙將功力以寒氣注入到這把劍上,才將劍上的溫度消除掉。

    十木等水溫降下去後,示意上官菲去拔,上官菲早就想看看十木所練之劍的模樣,剛一觸手,並沒有任何炙熱的感覺,反而還有絲絲涼氣,然後向外一拔,也並未用多大力氣,便將這劍拔了出來,隨著此劍的拔出,天上突然的轟下了一記悶雷,接著一把通體粉紅的劍呈現在眾人眼中。

    沈秋和小冥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道:「胭脂淚!」

    上官菲喜道:「好漂亮。」那鐵匠卻嘀咕道:「光漂亮有什麼用。」他自以為說話之聲很小,不過還是叫十木聽到了,拿過一把劍放在石台上對上官菲道:「砍一下,試試。不要要用太大力氣,別傷到自己。」

    上官菲起初要買劍,也只是一時興起,現在十木親手給自己打造了一把這麼漂亮的劍,已經讓她興奮不已了,至於劍到底鋒不鋒利,她是一點都不在乎,可見十木讓她去斬斷眼前那把看起來很厚重的劍,還是有些猶豫,因為自己是一點武功都沒有,而且自小嬌生慣養的,可謂手無縛雞之力,要不是自己好奇,偷偷的藏在了鏢箱裡,半道才出來,現在自己可能還在家裡讀什麼三從四德呢。

    但為了不叫十木難看,便沒有聽十木的勸告,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向那把劍劈去。豈料一劍揮下,毫不費力的便將那把劍分成兩段,而且因為自己收勢不住,竟將那半人高的石台也一分為二了。而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在十木的懷中。

    那鐵匠見到這劍如此鋒利,一時竟癡了,十木一把拉住上官菲的手向外跑去,邊跑邊說道:「這下闖禍了,快跑!」上官菲第一次被男子觸碰,在他之前跌到十木懷裡之後,便已經是大腦空白一片,不能思考了。只是隨著十木在跑,至於十木說些什麼,她都不知道了。
      



    十木拉著上官菲一路向大宅子跑去,可還沒到,便見大宅的方向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上官菲也被眼前的一幕拉回到現實之中,呼喊著向大宅跑去,十木擔心她一個人會有危險,也跟了上去。

    兩人跑到了近處,便看到原來那豪華的園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了,十木相信住在裡面的人,不會有一個倖存的了。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怎麼還有活口?」雖說離的很遠,不過還是瞞不過十木的耳朵,從聽到聲音後便開始暗暗戒備起來,果然,在下一刻,便有十數支箭射了過來。十木抓起上官菲持劍的手,輕輕一蕩,便將這十數支箭,盡數打落。

    十木冷哼一聲:「什麼人鬼鬼祟祟的,不敢出來見人。」可那些人依舊不肯出來,只是在遠處用箭射擊,十木見他們不肯出來,用手接下了一支急速射來的箭支,然後向原處拋去,只聽到「啊!」的一聲,不過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十木守在上官菲身旁,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並沒有使用魔功,可這源源不斷的箭支,的確不是好防的,一個疏忽,一支箭饒過了十木,直奔上官菲而去。

    可上官菲望著火海,淚水不斷的沖刷著臉頰,根本沒有看到身後的箭支,而且就算她看見了,估計也是躲閃不開的。箭支直接擊穿了上官菲的身體,餘勢未消,直直的射進火海之中,方才消失不見。這邊的上官菲只是嗚呼了一聲,便倒了下去。

    十木見到這一幕,當真是怒不可擋,俯身抱起了上官菲,直衝向這些殺手隱藏的方向,隨後在那裡掀起了一陣血雨,許多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嗚呼哀哉了。十木抱著上官菲,一路飛到城郊的一處破廟之中,在他的乾坤袋中找了又找,竟沒有一粒療傷止血的丹藥。這時再看上官菲,她的臉色竟然發黑了,顯然箭上有毒,不過這倒是難不住十木,只是將真氣度入上官菲的體內,遊走了幾圈,便盡數將毒血排了出去。

    十木見沒有靈丹,只好用魔功強行將傷口封住。上官菲看著十木忙的滿頭是漢的樣子,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傷痛。後來等到上官菲的傷勢好轉,二人便星夜兼程的向鎮遠鏢局返回,本來最開始是十木御劍帶著她飛的,可沒一陣,上官菲就擔心起十木來,怕他吃不消,於是說什麼都不在讓他帶著自己御劍了。十木沒有辦法,只好去買了兩匹馬,二人騎馬趕路了。不過買馬的錢卻是上官菲付的,因為十木幫他們護鏢的錢,已經給你那鐵匠,而除此之外可謂是身無分文。

    又過十餘天,二人來到一個叫做上原的地方,在上官菲的引導下,來到一個掛著鎮遠鏢局牌匾的地方。可在裡面轉了好幾遍,卻沒發現一個人,到附近的人家一問,才知道,這裡剩下的人早在半年前便都匆匆的離開了。上官菲略略一算,知道他們是在這鏢壓出後不久,便離開了,看來爹爹早就知道了,這鏢會給鎮遠鏢局帶來滅頂之災,可為什麼還要去壓啊。後來經兩人調查,委託人便是當時一個很大的門派,十木說要去給她爹爹報仇,可上官菲不知十木的真正身份,不相信他一人便能報得此仇,於是便讓十木帶著她隱居了起來。只是沒過多久,這個門派卻在一夜只見消失了,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其中原由。

    小冥在一旁呵呵道:「沒想到,當年那個謎題,竟是你埋下來的哈。」沈秋一心只想知道前因後果,於是只道了一句,「繼續看下去。」

    接著一年後的一個雨夜裡,一聲啼哭迴盪在這個竹林小屋之中。上官菲低聲道:「男孩還是女孩?」「是個女孩?」十木心情很好的說。「哦,女孩,那像你多些,還是像我多些。」十木抱著那個女嬰,看了又看,最後道:「看不出來。」卻遭到了上官菲一陣白眼。瞪了十木半天,上官菲才說:「有沒想好要給女兒起什麼名字?」

    十木望著窗外道:「雨天生的,就叫十雨好了。」不料上官菲卻說道:「不好,不好。女孩子叫十雨多難聽啊。」說實話,你別看十木平時精的跟什麼的,一碰到這事,智商也只能回到三歲小孩的階段。只得問道:「那叫什麼好啊。」

    上官菲猶豫了一陣道:「既然你說叫十雨,也不是不可以了,不過要稍稍的改一下,就叫「絲雨」好了。你看這才像女孩子的名字。」

    「絲雨前輩!」沈秋再一次驚訝道。

    「天道輪迴,必有規律!」小冥在一旁搖頭晃腦道。說的時候,表情很嚴肅,可剛一說完便忍受不住地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絲雨前輩,女兒絲雨。哇哈哈」笑的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蹦出來。沈秋只在一旁說道:「注意形象,不要污染環境。」說完後便有去看那過去的記憶了。

    其後六年,這一家三口一直過著快活的日子,只是在這一年裡,上官菲突然一病不起,接著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十木不想離開妻子,可又不能把女兒就這麼扔著不管,而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話,上官菲過個五六天便要再去投胎轉世了。於是決定將女兒送到離這裡最近的青翠宮。起初打算讓雨絲拜入青翠門下的時候,那幫人怎麼都不肯,後來十木施展了一套冥界獨有的封穴手法,技壓當場。說願意傳授此法給青翠宮,青翠宮才肯收下絲雨。然後十木又把胭脂淚留了下來,讓他們在絲雨十八歲的時候,把此劍交給她。帶十木一走,那屆秋水閣閣主立刻把他留下來的劍拔了出來,只是見到一把銹劍,卻不知道這劍已被十木下了封印,只有在十二年後,絲雨觸碰到此劍的時候,才可以解開。

    後來傳授修為心法的時候,絲雨也是一學就會,令青翠宮所有長老、閣主都驚歎不已,殊不知十木早就用魔功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又在她的體內種下了一部分功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散發出來。

    十木將女兒安排妥當後,立刻使用往生草返回冥界,騎士團的人知曉艾利諾姆回來後,立刻趕來迎接。而艾利諾姆卻直接來到歎息橋邊。在歎息橋邊等人三天,上官菲終於來到了這裡,兩人重逢自是欣喜。艾利諾姆將自己的身份全部告訴了上官菲,本以為上官菲會大發雷霆的,可上官菲卻只是淡淡的說:「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管你是什麼身後,我都喜歡。」接著上官菲又道:「我的劍呢?」「我把它留給了我們的女兒了。」艾利諾姆悲痛的道。

    「我的劍還沒名字呢?你給它起個名字吧。」上官菲笑著說著。「我在劍匣裡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胭脂難抵歲月殘,唯有相思淚長流。就叫胭脂淚吧。」

    「胭脂淚,胭脂淚。」上官菲反覆的說著。說著說著竟流出了眼淚。艾利諾姆不忍再見上官菲落淚,便去向冥王請求,求他允許自己留下妻子。

    而冥王卻以一堆大道理來勸說艾利諾姆,說什麼人死就要往生,說什麼不能打破生死平衡。這邊說著大道理,那邊卻暗暗命人將上官菲強行送過歎息橋。等艾利諾姆知道這事之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得知之後,悔不當初,從此處處跟冥王作對。

    終於再一個夜裡,這君臣之間的關係正式決裂了。不過艾利諾姆沒有召集騎士團,而是一個人獨自闖到冥王府邸,而冥王明明看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卻故意不說出來,還對艾利諾姆說道:「不知團長大人深夜來訪,有何事?」說著又叫人端上酒菜,與之同飲。

    艾利諾姆拿起酒杯,將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將酒杯敲在桌面上道:「歐哈諾斯!不要再演戲了,你應該知道我來是幹嘛的!」冥王呵呵的道:「呦,我的團長大人,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我非得叫人把她送入輪迴嗎?」艾利諾姆眉頭一緊,接著便聽冥王又說:「艾利諾姆啊艾利諾姆,你說你幹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要把騎士團整頓的那麼好,好到他們只聽你的不聽我的!」冥王的語速剛剛本來是很慢,可到了後來那幾個字,基本上是一瞬間說出來的。

    艾利諾姆笑道:「就為了這個?」

    「不錯,你可知道,一個沒有兵權的君王,會怎樣對待有兵權的將領嗎?」冥王接近於瘋狂的道。

    「不曉得,不過我知道這也許是你我最後一頓酒菜了。」話音一落便將手邊的酒杯擲向冥王。冥王輕鬆的將其讓開,一拍手將早就埋伏在四周的宮殿禁衛軍喚了出來。然後才說:「艾利諾姆,你知道你有什麼缺點嗎?那就是你太自大,如果你將騎士團帶來,也許與我還有得一拼,不過,現在,你就受死吧!」

    艾利諾姆瘋狂的笑道:「你以為區區毒酒,就可以要我性命?」說著咳了口毒血,然後站了起來道:「我睿智的冥王,難道你忘了回魂引了嗎?」冥王聽到這個回魂引後,表情明顯變得僵硬了許多,因為他知道,這回魂引乃是冥界第一奇藥,只要吃了這藥的人,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中了多劇的毒,即便是死人,吃了這藥也會回過來,不過也只有一夜,過了這一夜便神仙也難救了。

    眾禁衛軍雖然有些不知道,回魂引是什麼東西的,但見到艾利諾姆居然不受毒藥的影響,紛紛向後退去。艾利諾姆見眾人雖退,但仍然成圍合之勢將自己圍在其中,嘴角微微一揚,將五層功力強行炸出體內,一層黑色波紋迅速向四周散去,波紋所到之處,所中之人無不骨斷筋折,站的遠的,僥倖逃過一劫,紛紛丟下冥王擇路而逃了。

    艾利諾姆嘲笑道:「這就是你的禁衛軍嗎?到了緊要關頭竟然全都棄你而去。」冥王一臉無所謂的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求生嘛,人的本性。」「本性嗎?但我知道,我騎士團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獨自逃生。絕對會為了自己的同伴而奮戰到底的。」艾利諾姆驕傲的道。

    「是啊,你的騎士團真的很了不起,不過,他們都不在這!」冥王不緊不慢的說著。

    「他們不在,你依然活不到明天!」艾利諾姆說著。

    「是嗎?那要看你時候是它的對手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圓盤,上面佈滿類似於點點星芒的東西,而且還有一個個太極,交錯著刻在上面。艾利諾姆知道那是輪迴盤,自己必須要快。如果一擊不中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將剩餘的功力全部凝聚在右手之上,只見上面迅速的形成了一團黑霧,而且還在飛速的變大。等到漲到極限的時候,艾利諾姆右臂向前一推,那黑霧團快速的向前轟去,然後從霧團之中分出無數的氣流,形成一個個鋒利的尖刺,射向冥王。

    於此同時冥王手中的輪迴盤也發揮了威力,與艾利諾姆這邊一樣,只不過一邊是黑色的,一邊是金色的,無數的的尖刺兩年相對的僵持在了一起。艾利諾姆和冥王都在苦撐著,堅持著,艾利諾姆曉得,無論是誰,只要比對方多撐一瞬,便能將對方至於死敵。只是這時冥王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只聽他道:「還不出來,殺了他,騎士團長的位置我還給你做!」只見倒在地上的眾屍體中,有一個站了起來,艾利諾姆認得,這不是別人,正是摩洛克。

    看著摩洛克拿著匕首一步步走來,艾利諾姆心裡明白,在這種功力比拚的時候,不用說被刺一刀,就算是被干擾一下,都會被對手趁機所殺。所以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吧,艾利諾姆下定了決心,只見那無數的黑色尖刺突然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尖刺,將擋在前面的金色尖刺通通刺碎,直奔冥王而去,冥王不防他有此一招,可再想招架也是來不及了。只得閃身避讓,雖然躲過了要害,但左臂卻被硬生生的連根斬斷。

    而在艾利諾姆所發出來的尖刺匯聚在一起的時候,那些金色尖刺失去了阻擋,排山倒海的向他衝了過來,只一瞬間按,艾利諾姆的身上就被刺出了數千個窟窿,然後輪迴盤隨著冥王的昏厥,失去了控制力的白光紛紛收縮,也將艾利諾姆一同帶到了輪迴之中。

    到了這裡白光一閃,沈秋和小冥又被送回到了三生石邊,沈秋道:「就這樣嗎?就這樣了嗎?」小冥卻緊張道:「快走,看來冥王跟你有不少仇啊。」已經恢復記憶的沈秋卻堅定的說:「我前世眼睜睜的看著上官菲離我而去,今世絕對不會再讓凌蕊離我而去了。」沈秋看到了前世的種種,也終於開始了正視自己的情感了。

    說話間,伊雷諾特和潔雅也從三生石中出來了,沈秋看到潔雅已經醒來,上前疑惑的問道:「你是潔雅,還是蕾比蘇亞?」潔雅笑著說:「那你是誰?殤,還是沈秋?」沈秋呵呵一笑道:「搞不好我還是艾利諾姆呢。」沈秋卻沒注意到,他在說自己是艾利諾姆的同時,有一雙眼睛突然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9 20:47
第六卷前世今生 第十章 歎息橋頭.佳人從逢



    「我們在三生石中呆了多久了?不會凌蕊已經過去了吧。」沈秋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雖然你覺得在裡面像是過了很久,不過以現實時間來算,絕對不會超過兩天的。」小冥說道。

    「看,那位姑娘來了。」伊雷諾特指著不遠出,一個被兩個侍衛押解著的女子說到。「是啊,不過冥王也跟來了!」小冥感覺到了冥王的氣息緊張地說道。

    果不其然,在韓凌蕊的身後,形成了一團黑色霧氣,只不過這霧氣形成的速度非常的慢。沈秋現在才不管什麼冥王不冥王的,拔出胭脂淚來,以飛快的速度向押解韓凌蕊的兩個侍衛突然發難,兩個侍衛在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的情況下倒在了地上。沈秋上前去扶韓凌蕊,豈料韓凌蕊竟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來,直刺向沈秋。幸好沈秋反應的快,足尖一點,向後躍去,匕首只是刮破了沈秋的衣衫,並沒有傷到他。

    沈秋只是略微向後一躍,便停了下來,喊道:「凌蕊,凌蕊,你怎麼了,我是沈秋啊,你不認得我了嗎?」韓凌蕊聽到沈秋的呼喊,動作僵硬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便又向沈秋刺來。伊雷諾特上前來,用槍尖將韓凌蕊手中的匕首挑飛,又用槍柄將她震退。韓凌蕊倒在了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可立馬又站了起來,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刺向沈秋。只是沒有了匕首的她,只能將拳頭打在了沈秋的身上。雖說沒有了利器,可韓凌蕊的修為也不是泛泛之輩,何況沈秋這樣不避不擋,被這一拳打個正著,所以對其造成的傷害不言而喻。

    可沈秋卻沒在意這些,將韓凌蕊牢牢抱住,韓凌蕊掙扎了幾下,依舊沒能掙開,最後竟然一口咬在了沈秋的肩膀上。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順著韓凌蕊的嘴角滴滴落下。小冥見狀連忙喊道:「快震開她,她已經被冥王用攝魂**控制住了,已經是個毫無知覺的行屍走肉了。再不震開她,你會被她活活咬死的。」沈秋卻咬著牙,笑著說:「開什麼玩笑,你家被咬到肩膀,就會死啊。」說完便滿含深情的看著這個用力咬著自己肩膀的女子。

    小冥見沈秋冥頑不靈,欲上前將韓凌蕊強行拉開,卻被沈秋用劍架開了。因為沈秋感覺到,自從自己的血漸到韓凌蕊的身上後,她似乎就沒有那麼瘋狂了,也明顯的見到她那原本,渾濁的眼眸逐漸清澈了起來。沈秋見到連忙輕聲在她耳邊呼喚道:「凌蕊,你不記得了嘛,我們在青翠宮相識,後來在去冷情宮的路上,你百般捉弄我,還有後來......」沈秋將兩人間發生的事一一道來。只見韓凌蕊的眼眸越來越清澈,最後終於鬆開了嘴,捂著腦袋,痛苦的蜷縮在沈秋的懷中,扭動著身軀。

    而這時,那團黑霧的主人也現出了身形,拍著手道:「艾利諾姆,你真了不起,前世有騎士團誓死效忠,今世又有女子,一個為你心甘情願的投身三途河中,一個為了你竟能衝破我所布下的攝魂**,你到底有什麼好的,竟有這麼多人為了你要死要活的?」

    沈秋這才知道艾紅又一次為了自己而犧牲了她自己,望向三途河的方向默默的看了許久,接著又見韓凌蕊平靜下來,將她交給了潔雅,輕聲道:「幫我照看她一下。」然後才對冥王說道:「歐哈諾斯,你這無知之人,是永遠不會明白這世間真情的。」冥王狂笑道:「你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子竟然敢說我無知?信不信我可以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哈!就憑你這麼活下去,即使再讓你活上一萬年,也是一樣的無知!再說,我有必要怕你嗎?」沈秋絲毫對其威脅絲毫無懼。

    冥王狂笑著道:「沒想到你轉世之後,依舊這樣自負啊。難道你以為就以你們幾個人,也能打得過我?別忘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騎士團長了。」接著話音一轉,冰冷的道:「我玩夠了,你去死吧!」

    「這恐怕不行!」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著便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從遠處飛來,沈秋看到的是一個樣貌二十來歲的女子,不過在前世的記憶裡一查,便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是二十來歲的女子,其實已經好幾百歲了。只見那女子飄落在沈秋面前,行了個單膝跪拜禮道:「屬下瑟碧芙,見過團長大人。」接著又一渾厚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接著一個滿臉鬍子的男子也從遠處飛來,同樣以跪拜之禮拜在沈秋面前道:「屬下布魯頓,見過團長大人。」其後一聲急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冥王大人,不好了,北騎士團的人知道艾利諾姆回來,都向這裡趕來了。」

    聲音傳到半天,人才趕了過來,這人自然就是摩洛克。冥王見他過來,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怒道:「蠢貨,早知道了,我不是叫你把他們都帶到曼珠沙華叢的嗎?怎麼出現在這了?」摩洛克結巴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誰說的,說艾利諾姆回來了,而且還說...說你要在歎息橋邊加害於他,所以他們就都趕向這邊了。」

    冥王又質問道:「你時候把所有北騎士團的人都帶去了。」摩洛克連忙答道:「是,一個不差,全帶走了。」冥王憤怒的吼道:「那是誰!誰還敢背叛我!」一個拄著掃把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用蒼老的聲音道:「是老身。」冥王一見是這老太太,竟然被氣的發抖,怒道:「孟老太太,我沒做個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你為何這樣對我。」

    「為什麼?你忘了是誰將我們從叛軍的手中解救出來的嗎?想當年你強行徵兵,弄得民不聊生,害的我兩個兒子戰死沙場。要不是艾利諾姆的出現,我相信連我的小兒子也難逃戰死的命運。而你卻忘了感恩,反而將他害死。當年老婦人眼睜睜的看著你派人將她的妻子送過歎息橋,卻沒敢出面阻止,這幾百年來,我一直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現在見你又要加害於他,怎還能視而不見!」孟婆激動的說著。

    說話間,騎士團的人也紛紛感到。按照南北陣營紛紛落在了沈秋和冥王的身後。

    眼見戰事一觸即發,沈秋不忍見這些本來應該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人,為了自己拼的兩敗俱傷,所以站了出來道:「歐哈諾斯,前世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我現在只想借用你幾株往生草,讓我重返人間,從此以後互不往來,怎樣?」

    冥王冷笑道:「成者為王敗者寇,有什麼好說的,不過誰能成王,那還不一定呢!」說著再次祭出了輪迴盤。沈秋看著那個奪走他當年性命的東西道:「輪迴盤嗎?以你當年的修為,也不過跟我打個平手,而那次之後,損失了一半修為的你,即便這幾百年來如何苦修,想必也恢復不到當年的實力吧。」

    可冥王卻並不言語,但只見他身後的眾人卻人人露出了痛苦之色,接著一道道青氣從體內散出,最後全部聚集在了輪迴盤上。小冥見到驚訝道:「糟糕,他的攝魂**練到第九重了,已經能攝取別人的修為,為己用了。」

    冥王獰笑道:「現在知道與我為敵有多麼愚蠢了吧。不過你們現在知錯,晚了!」瑟碧芙道:「現在他太強了,不要與他為敵,先避其鋒芒,散!」說著騎士團的人四散而去,不給冥王留下一網打盡的機會。沈秋也從潔雅懷中結果韓凌蕊,而潔雅則由伊雷諾特帶著跟著瑟碧芙撤走,布魯頓則跟在最後,掩護眾人離去。

    瑟碧芙在前面邊飛邊說:「歐哈諾斯現在強勢,不宜與其硬碰,暫避其鋒,以他那種強勢,勢必不能久持,到那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沈秋卻沒有太在意,只是打量著韓凌蕊,韓凌蕊見到沈秋肩上的傷,連忙問道:「你的傷,沒事吧,說著掏出袖中的絲帕,纏在了沈秋的傷口上。」沈秋以為韓凌蕊當時被人操控,應該是沒有印象的,於是便說:「沒事的,不過是不小心擦傷的。」韓凌蕊卻清清楚楚的記得之前的情形,也知道自己險些就殺了沈秋,現在聽他這麼說,心裡就更加愧疚了,激動說道:「我都記得的,你何必要這麼說,你知道我剛剛險些殺了你的,你應該罵我,打我,甚至殺了我,幹嘛要這麼對我!」

    沈秋卻溫柔的道:「你不是沒殺得了我嗎?那我為什麼還要罵你,打你呢?還說什麼殺了你的,怪嚇人的。」

    韓凌蕊聽沈秋這麼說更是感到慚愧,靠在深秋的胸膛,低聲的哭泣。過了一會突然道:「柳蝶衣姐姐,柳蝶衣姐姐被困在了首峰上,很危險。」深秋聽到柳蝶衣有危險,連忙問是怎麼回事。韓凌蕊詳細的把情況說了一遍,不過自己被韓凌放逼死的事自然就省略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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