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鄰居 作者︰桃花老張 (連載中)

尋芳客 2009-4-21 21:04: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7 111666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0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一章 先到上海找何詩

    何詩是上海人,不過她的老家在上海的鄉下,很偏僻的那個地方生活得都是窮人。

    何詩從小沒有父母,靠一個阿姨養大。

    何詩的阿姨自己沒有子女,而且早年就是守寡,一直也沒有再嫁,只是一門心思地把阿詩撫養成人。

    何詩長大後,對阿姨特別地感激,雖然這個工作狂平日里沒有什麼時間回家探望,不過她每個月幾乎全部的收入,都會寄回到家里。

    這一次,本來何詩和潘若若剛剛結束在香港及廣東一帶的新專輯宣傳活動,準備趕回北京。她們也听說張敬帶著雷純和宋妖虎正在天津呢,不約而同地都盼望著回北京的時候,先在天津呆一段時間,大家好好聚聚。

    可就在這個時候,何詩卻接到家里的電話,給她打電話的是阿姨的一個多年好友。她告訴何詩,說阿姨病得很厲害,要何詩盡早回家看看。

    何詩知道這個消息後,急得恨不得背生雙翅飛回上海,也顧不上去和張敬、雷純、宋妖虎相會了,匆匆坐飛機回老家。

    當她到家的時候,才知道阿姨已經住院了,又匆忙趕往醫院。

    這是一個小鎮里的醫院,很簡陋,何詩的阿姨就躺在這家醫院的某間所謂的病房里,她叫王桂琴,一個典型的五十年代女人的名字。

    這算什麼病房,里面有八張床。都是木板床,地面還是水泥地,四面牆壁和地面的顏色差不多,棚頂有一盞60度的燈泡。

    王桂琴的病情其實並不算嚴重,只是老毛病犯了,在醫院的搶救下,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她的老毛病是心髒病。

    何詩嗔責阿姨不知道照顧自己,應該去好一點的醫院。

    王桂琴節儉一輩子,雖然何詩給了她對于她來說,很多很多的錢。可仍然舍不得花,說要留著給何詩當嫁妝。

    坐下來,這娘倆聊了一會兒後,何詩才知道自己的阿姨為什麼住院了,當時就雷霆大怒。

    原來阿姨在鄉下有一個小土樓,二層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地東西,也是她死去的丈夫留給她的唯一紀念。

    何詩就是在這間小土樓里長大的。

    前一個月,突然有一伙開發商上門,找到了王桂琴。要買她的土樓。這伙開發商要在鄉下建一個高爾夫球場,外加一片高級別墅區,提供給那些有錢的大款們。

    這年頭真是奇怪,沒錢的想進城住,有錢的想住鄉下。

    王桂琴當然不願意賣,她舍不得這土樓。于是,在幾次談判不妥的情況下,這次開發商欺負她是孤身老太太,就動用了黑手段。

    今兒偷她一只雞,明兒割人家的電線。後兒又在大門口放養兩條狼狗。反正就是不讓王桂琴住消停。

    王桂琴一氣之下,這才進了醫院。

    何詩是警察出身,才不怕什麼黑勢力,從來都是別人怕她。

    當天下午,何詩就跑進上城灘,上門去找那家開發商。在人家地辦公室里大鬧一場。何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什麼保安、什麼地痞、什麼黑社會流氓,反正被她打傷了二十多人。最後開發商沒辦法了,報了警,以上門滋事,擾亂公司正常工作為由,把何詩弄進了派出所。

    何詩進派出所之後,和那些警察談起來,上海警察才知道原來何詩也做過警察。

    反正好歹也算是同行,警察們也沒難為何詩,只是公事公辦,拘留了她三天。

    三天過後,何詩雖然窩一肚子火,也可不想再去找那伙流氓開發商了,就回家里去,想照顧阿姨到出院。

    結果,更大的事情出現了。

    原來何詩進派出所後,開發商就立即派人,這回他們直接闖進那家小醫院的病房,把醫生護士什麼的,都嚇跑了一幫。

    開發商對王桂琴說,何詩已經被他們“弄”進派出所了,要是她再不“懂事”,就讓何詩坐一輩子牢。

    王桂琴沒有什麼文化,聞言嚇壞了,她怕何詩真得會出大事,在威脅之下,違心地簽了那份拆遷合同。

    何詩這下子差點氣瘋了,當時就把合同撕成碎片,要去上海告那家開發商。

    王桂琴拉著何詩的手,苦苦哀求何詩就此罷手,房子賣了就賣了吧,錢多少也無所謂了,老太太只希望生活安定一些。

    何詩當時正在氣頭上,哪里顧得上這些,結果撕扯沒幾下,老太太心髒病又犯了,直接又推進了急救室。

    這次王桂琴真得很嚴重,雖然又保住了一條命,可從急救室里出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何詩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偷偷哭了幾回,也暫時把開發商的事先拋

    ,專心照顧起阿姨。

    這一照顧就是十天…………

    “吳大娘,你又來了?”何詩替床上的阿姨正擦臉呢,偶然回頭,看到一個神情慈祥的老婦人走進病房里。

    這個吳大娘就是王桂琴的好朋友,打電話要何詩回家的那個人。

    王桂琴生病地這段時間,吳大娘也經常來看望,還親自會做一些補養身體地湯水,何詩很感激她。

    “是啊,阿詩。你看,我今天做什麼了?牛肉蘿卜湯,這東西可好,給你阿姨滋補滋補!”吳大娘笑盈盈地把手里的一個保溫湯盒遞給何詩。

    “吳大娘,太麻煩你了。”何詩也不會說什麼感謝的話,不過卻很真誠。

    “傻孩子,我和桂琴這麼多年朋友了,做點湯怕什麼的,呵呵!”吳大娘坐在王桂琴床頭,看了看這個老朋友,還行,今天她的氣色不錯,就是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那個……吳大娘……”何詩想了想,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千塊錢,“這里有點錢,您拿著,哦…………您家里也不富余,不能總讓您做這些事。這些錢就當是我地一點心意。”

    “哎,阿詩,你這是干什麼,你這樣可不對。我給桂琴做湯,是因為我們老姐妹地感情好,你給我錢算怎麼回事?”吳大娘一愣,急忙把錢往回推。

    “別,吳大娘,這錢不是那個意思,就算我對您老地心意。”何詩死活都不收回。

    吳大娘的臉色頓時就拉長了,用責怪地目光望著何詩。

    “阿詩,你把錢收回去,不然我不來了。怎麼了,現在地人怎麼動不動就談錢,沒錢難道還不處姐妹了?”

    何詩听吳大娘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好悻悻然收了回來。

    可是吳大娘關于錢的話匣子一開,也就收不住了。

    “我就討厭這人啊,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錢就是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如活著的時候,多樂呵樂呵,比什麼都強。哎,阿詩,你猜我來的路上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何詩一只手撫著病床上王桂琴的花白頭發,好奇地問吳大娘。

    “我看到三個城里來的人。哎喲,那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的像妖精,男的像流氓。對了,還有一個小姑娘頭上包著好多的紗巾,像不敢見人一樣。你猜他們干什麼呢?”吳大娘說起社會上的一些現象,就打心眼里看不過去。

    “不知道!”何詩搖搖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

    “哦…………”

    “不過我看到那個男的向兩個女的收錢,誰給他的錢,他就背著誰走路,你說這算什麼?這大熱的天,兩個小妖精本來穿得就不多,男男女女背來背去,這成什麼體統嗎?還要收錢,真是太離譜了!”

    “呵呵!”何詩實在是忍不住了,微微笑了兩聲,“吳大娘,現在的女孩子穿衣服很大膽的,只要不露……不露那些地方,就不算有傷風化。您太保守了。”何詩和吳大娘之間也不見外。

    “不行,我可看不過去!”吳大娘一臉不屑的樣子,已經把她說的那兩個女孩子劃到不正經的行列里,“阿詩,你看你多好,穿得多得體啊!唉,誰家的小伙子要是能娶到你,那真是修了十幾輩子的福啊!”

    “哪有,吳大娘就會逗我!”何詩可沒有雷純她們那麼厚臉皮,听到這種話,粉臉泛紅。

    病房里,這娘倆正聊著呢,突然听到病房外漸漸傳來一陣男女之間說笑的聲音。

    “喂,死鬼,你把我的錢還我!”

    “開玩笑,錢進了我的腰包,你還想往回要?要不你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

    “哎哎,小純,我們不能殺了他,我們得留著他,就像種豬那麼養活。每天放他點血,我們拿去醫院賣,估計這輩子生活無憂了。”

    “若若,你在土匪窩里長大的吧?也太狠了,我拿你們的錢也不是白拿的,不是說好了嘛,你們給我錢,我背你們走路。”

    “你算了吧,你背我們?就你那身板,後背全是骨頭,硌得我痛得不得了,我不收你的錢就不錯了。再說了,背我們,你還一個勁地揩油,不行,你把錢還我。”

    “嘿嘿嘿,錢就在這里,怕你們拿不去!”

    “哈哈,我搶到了……”

    “喂,若若,你還帶搶的?我警告你,你快把錢還給我,不然我把你扒成白羊,扔大街上示眾!”

    “咯咯咯咯,若若快跑!”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0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二章 一個流氓兩個妖精

    到這些年青男女放浪形骸的話,吳大娘一個勁地搖頭憶自己年青的時候,大家互相寫革命情詩,還不敢寫得太白,什麼“你是我的月亮,我是你的太陽,一起沿著改革的發向共同前進”,都是這種的。

    不過,何詩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亮得就像兩盞燈。她突然跳起來,轉身就向病房外跑,吳大娘還嚇了一跳,以為她中邪了。

    王桂琴的病床,在病房里是離門最遠的一張,所以何詩剛剛跑到門口,就有三個人開門往里進,還差點和何詩撞在一起。

    這三個人,一男二女,穿得很花哨,女的像妖精,男的像流氓。

    三個人與何詩相遇後,流氓男一下子就拉住了何詩的玉手。

    “阿詩,阿詩,阿詩…………”流氓男特別激動,肉麻地一個勁叫何詩的名字。

    “你……你……”何詩看著這個流氓男,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詩,你又漂亮了,哇,皮膚也更好了,這麼滑,真好,手感真好,你比以前還性感了。嗯,這是成熟了!”流氓男整個一花痴,另一只手不停地撫摸著何詩那只玉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突然,流氓男身邊一個留著波浪長發,皮膚白?,有點像西方女人的妖精女出手,一記叩殺,就敲在流氓男的頭上。

    “ !”

    “啊……好痛……”流氓男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也顧不上何詩了,自己抱著頭蹲在地上。

    妖精女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堆起非常燦爛地笑容,也拉起何詩的手,神情顯得非常親熱。

    “阿詩,可算找到你了。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都想死我了!”

    “嗯,小純,我也想你啊!”何詩還是比較矜持的,雖然粉臉上也泛著思念。可沒有妖精女那麼激動。

    “阿詩,這里就是你的家鄉啊,你在這里長大的?”另一個妖精女開口說話了,她的打扮有些奇怪,頭上圍著很多的紗巾。

    “是啊,若若。這里不是很好,你們別嫌棄!”何詩微笑著點點頭。

    “不嫌棄!”突然,蹲在地上的流氓男像詐尸似的,一下子又跳起來,“只要能見到我心中想念的阿詩。我上刀山下火海,那是不能去地。嘿嘿嘿!”

    “不能去你說什麼?”第一個妖精女舉手又要打。

    不過這次流氓男見機很快,抽身一閃,就跑到何詩身後,還得意洋洋地沖人家挑眉毛。

    “好了,你們別鬧了。這里是病房,大家都休息呢!”何詩眨眨眼楮,有點尷尬地提醒他們。

    听到何詩的話,一男二女幾乎同時愣了一下,都仔細地把病房里面的情況打量一番。這才發現病房里的六七個患者再加上那些家屬。都在用極度怪異地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神經病。

    兩個妖精女好歹是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了,都跑到何詩身邊,低著頭,只用眼角四處瞄。

    流氓男仍然毫不在乎,迎著這些目光。還在病房里散一圈步。最後走回何詩身邊。

    “嗯。阿詩說得很對,這里果然是病房。”流氓男正式地點點頭。

    “這……這里本來就是病房……”何詩被氣得翻起白眼。

    “哎。阿詩,你別怪我說你啊!你看看這里,這哪像病房,你說吧,哪像病房?”流氓男嘖嘖兩句,指著病房里的情況,“這是牆吧?還沒有我的屁股干淨呢;還有這床,天啊,病人稍用點力,我看這床能塌;哎喲,屋里怎麼還有一股味啊…………”

    “那是消毒水的味道好不好?”何詩強忍著要殺人的沖動,現在那些病人和家屬已經把目光移到她家上了。

    當神經病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明知神經病,還和他們來往的人。

    “阿詩,你別離他。”第一個妖精女狠狠地瞪了一眼流氓男,然後沖何詩笑笑,“听說你阿姨病了,在哪里啊?我們想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何詩聞言心情立刻變得低落,粉臉上也難免黯然一些,但還是勉強地扯動一下嘴角。

    “謝謝你們,我阿姨在那邊。”阿詩說著,就把三個人領到了王桂琴地床邊。

    “哦……這個就是你阿姨!”第二個妖精女,就是頭上包紗巾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她還在睡覺?還沒睡醒呢?這都幾點了?”

    “若若……她,她是昏迷……還沒甦醒呢……”何詩發現,這個和自己關系最好的美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和宋妖虎一樣白痴。

    “那她是誰?”流氓男突然指向坐在王桂琴床邊的吳大娘,“我剛才見過她,在路上,她一直盯著我們看。

    吳大娘都傻了,從這一男二女進病房以來,她就一直是傻的。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一男二女居然還是何詩的朋友,而且看起來關系還很親密。最起碼,她認為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拉著何詩的手,而且何詩都不會發火的。

    “啊?哦,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大娘,我阿姨的好朋友。這次就是她打電話叫我回來地,特別熱心腸。吳大娘,這三個人是我地朋友,這個男的…………哦…………”何詩正介紹呢,突然介紹不下去了。

    她發現流氓男和兩個妖精女的特征,好像似曾听過,就是剛剛听吳大娘說過。

    何詩的粉臉頓時有點發紅,她咬著櫻唇偏過頭咳兩聲,強忍住笑意。

    “吳大娘好,我是阿詩的朋友,我叫雷純!”第一個妖精女急忙向吳大娘親切地打招呼。

    “是啊是啊,我也是阿詩的朋友,我叫……這個……”第二個妖精女在說自己地名字前,四處小心地瞄了一眼,“我叫潘若若!”她突然聲音很小,小到只讓吳大娘能听到,就像以前特務在對暗號。

    “吳大娘,嘿嘿,我是阿詩地男朋友,我叫張敬。您長得真年輕,今年沒到七十吧,看上去像五十多歲。”流氓男听說這個老太婆是什麼阿姨地老朋友,立刻也滿臉堆笑,說得話也像抹了蜜一樣。

    “啊?啊…………你太客氣了,我今年五十二歲!”吳大娘看到三個人還算懂禮貌,也慈祥地笑了起來,就是覺得那個男說的話,有點不中听。

    “去,你是誰男朋友?”何詩柳眉倒豎,暗啐了張敬一口。

    “不對嗎?我是你地男性朋友啊!”張敬還無奈地攤攤雙手。

    “討厭!”阿詩嬌嗔地白了張敬一眼。

    “你們,你們快坐吧。哎呀,這里也沒有什麼椅子,你們別在意,我,我去給你們弄點開水!”吳大娘確實熱情,又幫著搬凳子,又要去打開水。

    “吳大娘,您不用這麼客氣,我招呼他們就行了!”何詩過意不去,急忙拉住吳大娘。

    吳大娘這才作罷,只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著這一男三女。

    因為病房里病人很多,幸好病房很大,還開著窗,這才不會覺得悶。

    四個人敘舊,真是無所不談,生活上的小事,什麼針眼與針鼻都要拿出來說說。偏偏又說得很有趣,連旁邊病床上的人們都听入迷,還時不時地跟著傻笑。

    尤其是張敬,嘴里沒有說過一句正經話,不是帶色的,就是扯皮裝傻的,把三個美女氣得牙根直癢癢。何詩一直在用目光去毒打張敬,她可不想在父老鄉親面前,讓他們知道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不著調的男生。

    三聊兩聊,難免就聊到何詩的身上。

    其實潘若若也不是有意的,就是隨口問了一句,問何詩什麼時候能走?

    何詩立刻就沉默了,也不回答,只是看著自己的阿姨。

    張敬、雷純和潘若若見狀互相看了一眼,雷純眨眨眼楮,咳了一聲。

    “若若,要不,你把阿姨接進上海,找一家大醫院吧!在這里,醫療條件也不好,生活上也照顧不到位!”雷純勸起何詩。

    “唉,我也想啊!”何詩突然皺皺眉頭,還輕聲嘆了口氣。

    “那還有什麼問題?”潘若若听出何詩話里有話。

    何詩考慮了一會兒,就把自己回家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對張敬三人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何詩的眼圈還有點紅了,看著自己床上的阿姨,真是一籌莫展。

    “什麼?”潘若若和何詩的感情最好,當時就勃然大怒,噌地站了起來,粉臉上蒙著一層黑氣,“他們還有沒有王法?他們是開發商,還是土匪?”

    “若若,你小點聲,病房里都是病人!”雷純還算冷靜,悄悄扯了一下潘若若的衣襟。

    潘若若聞言這才強壓住怒火,神情若冰,氣呼呼地重新坐下來。

    “你們要是有事,就先走吧!若若,等我把身邊的事處理完,就去找你。這段時間,你自己照顧自己吧,不好意思!”何詩帶著一絲憂色,輕聲對三個人說。

    “唉,阿詩。你說什麼呢?我們知道你出這種事,哪里還能走啊,那不是讓我們擔心死嘛!哎,哎哎,你說話啊,死人!”雷純也嘆起氣,這時她突然發現,張敬很久沒吭聲了。他總是這樣,不該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搗亂,該他說話的時候,又裝上啞巴。“啊?我?我說什麼?”張敬還在充愣。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1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二章 一個流氓兩個妖精

    到這些年青男女放浪形骸的話,吳大娘一個勁地搖頭憶自己年青的時候,大家互相寫革命情詩,還不敢寫得太白,什麼“你是我的月亮,我是你的太陽,一起沿著改革的發向共同前進”,都是這種的。

    不過,何詩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亮得就像兩盞燈。她突然跳起來,轉身就向病房外跑,吳大娘還嚇了一跳,以為她中邪了。

    王桂琴的病床,在病房里是離門最遠的一張,所以何詩剛剛跑到門口,就有三個人開門往里進,還差點和何詩撞在一起。

    這三個人,一男二女,穿得很花哨,女的像妖精,男的像流氓。

    三個人與何詩相遇後,流氓男一下子就拉住了何詩的玉手。

    “阿詩,阿詩,阿詩…………”流氓男特別激動,肉麻地一個勁叫何詩的名字。

    “你……你……”何詩看著這個流氓男,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詩,你又漂亮了,哇,皮膚也更好了,這麼滑,真好,手感真好,你比以前還性感了。嗯,這是成熟了!”流氓男整個一花痴,另一只手不停地撫摸著何詩那只玉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突然,流氓男身邊一個留著波浪長發,皮膚白?,有點像西方女人的妖精女出手,一記叩殺,就敲在流氓男的頭上。

    “ !”

    “啊……好痛……”流氓男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也顧不上何詩了,自己抱著頭蹲在地上。

    妖精女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堆起非常燦爛地笑容,也拉起何詩的手,神情顯得非常親熱。

    “阿詩,可算找到你了。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都想死我了!”

    “嗯,小純,我也想你啊!”何詩還是比較矜持的,雖然粉臉上也泛著思念。可沒有妖精女那麼激動。

    “阿詩,這里就是你的家鄉啊,你在這里長大的?”另一個妖精女開口說話了,她的打扮有些奇怪,頭上圍著很多的紗巾。

    “是啊,若若。這里不是很好,你們別嫌棄!”何詩微笑著點點頭。

    “不嫌棄!”突然,蹲在地上的流氓男像詐尸似的,一下子又跳起來,“只要能見到我心中想念的阿詩。我上刀山下火海,那是不能去地。嘿嘿嘿!”

    “不能去你說什麼?”第一個妖精女舉手又要打。

    不過這次流氓男見機很快,抽身一閃,就跑到何詩身後,還得意洋洋地沖人家挑眉毛。

    “好了,你們別鬧了。這里是病房,大家都休息呢!”何詩眨眨眼楮,有點尷尬地提醒他們。

    听到何詩的話,一男二女幾乎同時愣了一下,都仔細地把病房里面的情況打量一番。這才發現病房里的六七個患者再加上那些家屬。都在用極度怪異地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神經病。

    兩個妖精女好歹是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了,都跑到何詩身邊,低著頭,只用眼角四處瞄。

    流氓男仍然毫不在乎,迎著這些目光。還在病房里散一圈步。最後走回何詩身邊。

    “嗯。阿詩說得很對,這里果然是病房。”流氓男正式地點點頭。

    “這……這里本來就是病房……”何詩被氣得翻起白眼。

    “哎。阿詩,你別怪我說你啊!你看看這里,這哪像病房,你說吧,哪像病房?”流氓男嘖嘖兩句,指著病房里的情況,“這是牆吧?還沒有我的屁股干淨呢;還有這床,天啊,病人稍用點力,我看這床能塌;哎喲,屋里怎麼還有一股味啊…………”

    “那是消毒水的味道好不好?”何詩強忍著要殺人的沖動,現在那些病人和家屬已經把目光移到她家上了。

    當神經病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明知神經病,還和他們來往的人。

    “阿詩,你別離他。”第一個妖精女狠狠地瞪了一眼流氓男,然後沖何詩笑笑,“听說你阿姨病了,在哪里啊?我們想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何詩聞言心情立刻變得低落,粉臉上也難免黯然一些,但還是勉強地扯動一下嘴角。

    “謝謝你們,我阿姨在那邊。”阿詩說著,就把三個人領到了王桂琴地床邊。

    “哦……這個就是你阿姨!”第二個妖精女,就是頭上包紗巾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她還在睡覺?還沒睡醒呢?這都幾點了?”

    “若若……她,她是昏迷……還沒甦醒呢……”何詩發現,這個和自己關系最好的美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和宋妖虎一樣白痴。

    “那她是誰?”流氓男突然指向坐在王桂琴床邊的吳大娘,“我剛才見過她,在路上,她一直盯著我們看。

    吳大娘都傻了,從這一男二女進病房以來,她就一直是傻的。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一男二女居然還是何詩的朋友,而且看起來關系還很親密。最起碼,她認為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拉著何詩的手,而且何詩都不會發火的。

    “啊?哦,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大娘,我阿姨的好朋友。這次就是她打電話叫我回來地,特別熱心腸。吳大娘,這三個人是我地朋友,這個男的…………哦…………”何詩正介紹呢,突然介紹不下去了。

    她發現流氓男和兩個妖精女的特征,好像似曾听過,就是剛剛听吳大娘說過。

    何詩的粉臉頓時有點發紅,她咬著櫻唇偏過頭咳兩聲,強忍住笑意。

    “吳大娘好,我是阿詩的朋友,我叫雷純!”第一個妖精女急忙向吳大娘親切地打招呼。

    “是啊是啊,我也是阿詩的朋友,我叫……這個……”第二個妖精女在說自己地名字前,四處小心地瞄了一眼,“我叫潘若若!”她突然聲音很小,小到只讓吳大娘能听到,就像以前特務在對暗號。

    “吳大娘,嘿嘿,我是阿詩地男朋友,我叫張敬。您長得真年輕,今年沒到七十吧,看上去像五十多歲。”流氓男听說這個老太婆是什麼阿姨地老朋友,立刻也滿臉堆笑,說得話也像抹了蜜一樣。

    “啊?啊…………你太客氣了,我今年五十二歲!”吳大娘看到三個人還算懂禮貌,也慈祥地笑了起來,就是覺得那個男說的話,有點不中听。

    “去,你是誰男朋友?”何詩柳眉倒豎,暗啐了張敬一口。

    “不對嗎?我是你地男性朋友啊!”張敬還無奈地攤攤雙手。

    “討厭!”阿詩嬌嗔地白了張敬一眼。

    “你們,你們快坐吧。哎呀,這里也沒有什麼椅子,你們別在意,我,我去給你們弄點開水!”吳大娘確實熱情,又幫著搬凳子,又要去打開水。

    “吳大娘,您不用這麼客氣,我招呼他們就行了!”何詩過意不去,急忙拉住吳大娘。

    吳大娘這才作罷,只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著這一男三女。

    因為病房里病人很多,幸好病房很大,還開著窗,這才不會覺得悶。

    四個人敘舊,真是無所不談,生活上的小事,什麼針眼與針鼻都要拿出來說說。偏偏又說得很有趣,連旁邊病床上的人們都听入迷,還時不時地跟著傻笑。

    尤其是張敬,嘴里沒有說過一句正經話,不是帶色的,就是扯皮裝傻的,把三個美女氣得牙根直癢癢。何詩一直在用目光去毒打張敬,她可不想在父老鄉親面前,讓他們知道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不著調的男生。

    三聊兩聊,難免就聊到何詩的身上。

    其實潘若若也不是有意的,就是隨口問了一句,問何詩什麼時候能走?

    何詩立刻就沉默了,也不回答,只是看著自己的阿姨。

    張敬、雷純和潘若若見狀互相看了一眼,雷純眨眨眼楮,咳了一聲。

    “若若,要不,你把阿姨接進上海,找一家大醫院吧!在這里,醫療條件也不好,生活上也照顧不到位!”雷純勸起何詩。

    “唉,我也想啊!”何詩突然皺皺眉頭,還輕聲嘆了口氣。

    “那還有什麼問題?”潘若若听出何詩話里有話。

    何詩考慮了一會兒,就把自己回家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對張敬三人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何詩的眼圈還有點紅了,看著自己床上的阿姨,真是一籌莫展。

    “什麼?”潘若若和何詩的感情最好,當時就勃然大怒,噌地站了起來,粉臉上蒙著一層黑氣,“他們還有沒有王法?他們是開發商,還是土匪?”

    “若若,你小點聲,病房里都是病人!”雷純還算冷靜,悄悄扯了一下潘若若的衣襟。

    潘若若聞言這才強壓住怒火,神情若冰,氣呼呼地重新坐下來。

    “你們要是有事,就先走吧!若若,等我把身邊的事處理完,就去找你。這段時間,你自己照顧自己吧,不好意思!”何詩帶著一絲憂色,輕聲對三個人說。

    “唉,阿詩。你說什麼呢?我們知道你出這種事,哪里還能走啊,那不是讓我們擔心死嘛!哎,哎哎,你說話啊,死人!”雷純也嘆起氣,這時她突然發現,張敬很久沒吭聲了。他總是這樣,不該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搗亂,該他說話的時候,又裝上啞巴。“啊?我?我說什麼?”張敬還在充愣。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1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三章 在按摩院被偷了

     廢話,肯定不是讓你說評書。你沒听到啊,阿詩家你也不幫著想想辦法?”雷純嗔怪地擰了張敬一把。

    “我想什麼辦法?”張敬看著雷純,像看著外星人,自己還顯得挺無奈的,“阿姨已經把合同簽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而且,阿詩還把她們那份合同給撕了,我想看看都沒辦法。”

    “咳,我當時,火有點大……”何詩縮縮身子,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那怎麼辦?這事就這麼算了?”潘若若兩只粉拳握得很拳,恨不得去把那伙開發商輪流閹一遍。

    張敬皺起眉毛,略做沉吟。

    “其實吧,如果要是能看到那份合同,也許還能找到辦法。你們知道嗎?一般人對我們國家的合同法研究得都不夠,可以說,中國千千萬萬份合同中,嚴格來講,合法的不超過一成。如果我們能找到那份合同中任意一處漏洞,那麼我們就可以向法庭申請,這份合同作廢。”

    “沒關系啊!”潘若若突然眼楮一亮,“我們這份沒有了,還有一份呢,在開發商那邊啊!”

    “你以為開發商都是你兒子?你要,人家就給你?”張敬沒好氣地白了潘若若一眼。

    “呸呸,你說什麼鬼話?人家才沒有那麼老的兒子。”潘若若被氣笑了。

    “知道,你的兒子年紀很小嘛!”張敬還認真地點點頭。

    “就是嘛……不對。不對,我什麼兒子都沒有,你胡說什麼?”潘若若不小心,就上了張敬地套,氣得舉手就要捶張敬。

    “好啦好啦,你們別鬧了!現在應該為阿詩想辦法,你們兩個能不能嚴肅一點?”雷純粉臉有些難看,打斷了潘若若和張敬的調情。

    “算了,大家都別想了。”何詩有些灰心,而且考慮到張敬他們遠來是客。“都餓了吧,這里沒什麼像樣的東西吃,只有一些鄉村風味,我請大家去吃吧!”

    “好啊,我最喜歡何詩這麼懂事了,嘿嘿!”張敬臉皮也夠厚,嘻皮笑臉地站起身,真地準備跟何詩去吃飯。

    “不行,都坐下!”雷純真有點生氣了,伸手硬把張敬又扯坐在凳子上。“今天想不出辦法,幫不了阿詩,誰也別想吃飯。”

    “喂,你比資本家還狠呢!就算想辦法,也得先填飽肚子啊!”張敬開始抗議。

    “想都別想,今天你…………哎?死鬼,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雷純突然有點明白了。

    听到雷純的話,潘若若和何詩立刻緊張地望向張敬,連吳大娘都開始對張敬感興趣了。

    張敬神秘一笑,摸摸自己的鼻子。

    “嘿嘿。辦法呢。確實有。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只能用最後一招了。”張敬的目光里不懷好意,讓三個美女加一個老太太都不由得打個冷顫。

    “什麼招?”

    “這一招我自己做不來,得請一個高人來這里,事情應該能解決。”

    “請一個高人?請誰?”雷純很奇怪,頭一次听張敬說。有他搞不定的事。

    “明慧。曾經的天津首席弓箭手。”

    鄭三通。其實他本來不叫這個名字,不過他有一句名言。就是人通路通財通,才能天下通。所以,漸漸的,大家就都叫他鄭三通。

    鄭三通今天心情好到爆炸,眼看自己的“皇家游苑”計劃已經搞定,就差工程隊入住了。

    想起前些天,那個姓王地老太太和自己做對,鄭三通就不由得露出輕蔑的神情。

    在上海灘地產界,還沒有人敢和鄭三通做對。

    不過又想起那個來搗亂的美女,鄭三通還是有些遺憾,這樣的美女居然不能入他的後宮,真是暴殄天物。

    一個玲瓏的美女正在替鄭三通踩背,這個小美女的體重正合適,不輕不重的,踩得鄭三通骨頭都酥了。鄭三通已經決定,等小美女替他踩完背後,再和她把自己的某個器官也酥一酥。

    按摩室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但鄭三通脖子上大拇指粗地金鏈子卻閃閃發光。小美女一直盯著這根金鏈,眼楮都有點直了。

    當然,鄭三通很厲害,雖然趴在床上,但是已經注意到了小美女的眼神,他對這種眼神很滿意。

    “鄭老板,要不要我再替你推幾下啊?”小美女的聲音發嗲,足以讓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生起犯罪的念頭。

    “你想怎麼推啊?”鄭三通的嘴角噙上一絲怪異的笑,他知道,正戲要上場了。

    “就是手推嘛,鄭老板,我的功夫很好的喲!”小美女發嗲之外,又加上撒嬌,還特意把“功夫”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手推啊?那沒什麼意思!”鄭三通無聊

    頭,顯得意興闌珊,“我還是去找上次的那個小秀吧答應過她,送她一個鑽戒地。”

    一听到鑽戒這兩個字,小美女地神情立刻就變了,就好像一只餓狗,听說哪里有肉包子。

    “鄭老板……”小美女干脆從鄭三通的身上跳下來,拉著他的手,聲音嗲得都發顫了,“你偏心啦,人家哪里不如小秀嘛!小秀能做的,我也會!”

    “你也會?”鄭三通的目光故意變得有些懷疑,“小秀給我推,可不是手推,而是用這里推…………”鄭三通終于露出了他的英雄本色,一只堪比豬蹄地肥手摸向小美女地胸部。

    “鄭老板,你好討厭啦!”小美女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地胸部卻故意挺得更高,迎向鄭三通的肥豬手。

    “ ”

    就在鄭三通,已經準備用虎狼之勢,把小美女吞進肚子里地時候,按摩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看上去應該是按摩院工作人員的女人很冒失地闖了進來。

    “怎麼回事?”鄭三通勃然大怒,他最討厭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到他。

    “鄭老板,出事了,你的更衣櫃被人橇開了,你快去看看吧!”這個女人驚慌失措地對鄭三通說。

    “什麼?媽的,誰他媽吃了豹子膽了。”鄭三通聞言大驚,怒罵了一聲,也顧不上小美女了,起身就向外跑。

    鄭三通的更衣櫃里有一些重要的東西,他今天沒來得及拿回公司,就跑來這里風流。因為他和按摩院已經很熟了,所以也沒想過會出什麼事。

    鄭三通剛跑到門口,突然站住了,回頭看看那個女工作人員。

    “你叫什麼名字?”鄭三通認真地問。

    “啊?”女人一愣,下意識地回答,“我,我叫彩雲。”

    “嗯,一會兒你幫我接著按,听明白了嗎?”鄭三通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人家的臉上,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比屋里的那個小美女更正點,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

    “好吧,我知道了。”女人有點為難,可還是點了點頭。

    鄭三通這才滿意地轉過身,急匆匆地向更衣間那邊跑雲。

    他這一走,屋里的小美女粉臉立刻就冷下來,沖到女人面前,指著女人的鼻子。

    “你他媽是誰啊?搶我的客人?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你啊!”

    “你沒見過的人多著了!”女人的神情也變得了,由剛才的驚慌,變得無比深沉,淡淡地瞄了一眼小美女,冷然回答道。

    “哎喲,還挺橫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誰?上海灘妞姐,我他媽怕過誰。你這個賤人,敢搶我的生意,你是不是混夠了?”

    “啪!”

    一聲脆響,女人幾乎沒用想,直接一耳光扇在小美女的臉上。這一記耳光力量很大,當場就把小美女打愣了。

    “小姑娘,人活著不但要學好,還要有眼力,我打你是便宜了你。”女人的目光更冷了,說完話,就轉身離開。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小美女剛才本來就是在吹牛皮,沒想到人家敢動手打她。被打之後,小美女硬是沒敢再說話,直到人家都走得沒影了,才又抖起威風,指著人家的背影像潑婦般大罵起來。

    鄭三通心里惦記著自己的東西,沖進更衣間後,直奔自己的櫃子。當他跑到自己的櫃子前時,當時就呆住了。

    在鄭三通的更衣櫃門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想要回你的東西,到街尾咖啡廳來。”

    “媽的,讓我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鄭三通氣急敗壞,怒罵一聲,轉身就跑到按摩院大廳里。

    人家的皮扒沒扒到還不知道,反正他先扒了一個男服務員的衣服,他現在身上除了一件內褲,什麼都沒有。

    換上人家男服務員的衣服後,他這才急沖沖離開按摩院,直奔街尾。鄭三通這麼急不是沒原因的,他那個更衣櫃里有他的手機,手機里有很多重要的電話號碼;更重要的是,上衣口袋里還有一個小記錄本,記著他一年來付過的一些黑錢。

    鄭三通走了沒多久,就有另一個男服務員來到更衣間,也發現了鄭三通更衣櫃上的白紙。

    這個男服務員也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拉了一下鄭三通的更衣櫃櫃門。

    那櫃門鎖得很嚴實,根本就沒被破壞過,整個櫃子還完好無損。

    “這是誰干的惡作劇,上這種當,那不成豬了嗎?”男服務員搖搖頭,把白紙揭下來,揉成一團,隨手扔入了廢紙簍。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2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四章 玩你不是目的,目的是玩死你

    了一當的“豬”快跑慢跑,總算是來到街尾。

    在街尾確實有一家咖啡廳,門面不是很大,里面只有零星幾張咖啡座而已。若是換在平常,鄭三通才不屑于上這種地方。

    不過呢,此一時彼一時啊,為了自己的那些寶貝,忍一忍吧!

    隨便挑了一個座位坐下來,又氣急敗壞地哄走了問他喝什麼的服務生,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里犯郁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一個小時了,鄭三通別說什麼人,連個鬼影子都沒等到。

    鄭三通已經由郁悶轉為焦躁,再由焦躁轉為疑惑,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鬼鬼崇崇地走進咖啡廳里,行色詭異,進來之後四下看了看,直接就走到鄭三通的身邊。

    “咳,你是鄭老板吧!”那個人壓著聲音,像以前特務踫頭一樣。

    “啊?你是誰?”鄭三通頓時一凜,以為正主到了。

    那是一個女人,神情很神秘,眼珠轉了一圈,先確定一下周圍沒有外人。

    “鄭老板,我是受人所托,向您傳個話!”

    “哦…………你傳什麼話?”鄭三通的臉色非常差,目光像是要吃人。

    “有人約您出去一趟,地點在對面的威士頓大酒店3902房。

    “我不去,你讓他來見我。王八蛋。居然讓我親自去找他?我他媽一定要扒他地皮!”鄭三通怒火暴發,在咖啡廳里就吼了起來。

    听到鄭三通的吼聲,女人無奈地攤攤雙手。

    “我找不到他,我和他並不認識,他給了我二百錢,讓我帶這句話。反正話我是帶到了,你去不去隨便吧!”說完話,女人轉身就快步離開咖啡廳。

    鄭三通呆住了,望著女人的背影,傻了大半天。

    “哎?這娘們我怎麼覺得在哪見過?”鄭三通抓了抓自己的肥豬。一臉疑色。

    不過現在鄭三通已經無再去想女人的事了,心里又把那個暗地里搞鬼的家伙罵了三百六十遍,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全了。等他回過神,又仔細考慮一下,還是得去大酒店找正主,他更衣櫃里的那些東西是萬萬“丟”不得的。

    鄭三通離開咖啡廳,穿過一條大街,一頭扎進了威士頓大酒店。

    他剛到酒店門口,就有一輛別克汽車停在他身邊,從汽車里大搖大擺地走出一個也是老板模樣的人。

    人家下車後。看了看鄭三通,隨手把自己的車鑰匙丟了過去。

    鄭三通幾乎是下意識地接過了鑰匙,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喂,把我地車停後院去,小心別刮到,不然把你老妹子賣了也賠不起!”老板模樣的家伙大咧咧地囑咐完鄭三通,就摟著一個也從車里下來的小妞,向酒店里走。

    這時候,鄭三通才明白過來,人家是把他當代客泊車的服務員了。

    “你他媽給我站住!”鄭三通本來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下可找到對象了,一把就將人家衣領扯住,給扯了回來,“你瞎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誰嗎?讓我幫你停車,我他媽把你的車砸了。你信不信?”鄭三通瞪著眼珠子。像要吃人似的。白眼球上都是血絲。

    那個下車的老板估計也是外地人,被鄭三通這一嚇唬。當時就傻了,還以為自己踫上當地的黑社會了呢!

    “你,你……你是……誰啊?”可憐的家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告訴你,你他媽給我記住了,我就是……我是…………”本來鄭三通想通名報姓,嚇嚇這個混蛋,不過突然看看自己現在穿地衣服,後半截話硬被他咽了回去。

    “大哥,你是哪條道上的,小弟有眼不識泰山。”

    “滾滾滾,我哪條道上的關你什麼事,操你妹子的。”鄭三通把鑰匙重重地砸在人家臉上,又潑口大罵了兩句。

    “哎呀!”

    別克車的鑰匙很有分量的,被砸在面門上,確實夠受的。這小子慘叫一聲,手捂著臉就蹲在地上。

    “啐!”鄭三通這才作罷,一口痰吐在人家身上,然後抬頭看看他旁邊那已經早就嚇成鵪鶉的小妞,“就他這鳥樣的,你還跟他?跟我吧,包你有吃有喝有名牌,想通了就來遠通地產找我!”

    鄭三通終于得意起來,轉過身,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威士頓大酒店。經過這次事,他心里還真痛快不少,他決定不扒那個“偷”他東西的家伙地皮了,就拖進狼狗圈里,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3902號房就在三樓電梯口旁邊,很.:費太。

    站在房間門口,本來想按按門鈴,但是轉念一想,鄭三通覺得自己也太慫了,對自己的敵人還玩什麼禮貌。

    “  …………嗯?”

    鄭三通本來一頓炮拳,把門砸開算了,結果才捶了兩下門,門就自動開了。原來這門根本就沒鎖,是虛掩著的。

    鄭三通愣了愣,抻頭向房間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危險,這才小心地躡著腳,一步兩步三步地走進房里。

    當他進了房了,看清楚房間里的情況,當時就像木頭人一樣立在原地,兩只眼楮都直了。

    他甚至懷疑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不是事實,事實哪有這般的戲劇性。

    房間里沒有什麼混蛋,也沒有什麼打手,更沒有任何能威脅到他地人或物,有地只是一個他平常最最喜歡地東西,一個赤裸的少女。

    這個少女看身材應該很年輕,身上光滑滑地,沒有絲毫的遮掩物,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呢。看她睡覺的樣子,還蠻香的。

    鄭三通眨了眨自己的一雙小綠豆眼,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結果痛得直咧嘴,看來自己沒有做夢。

    這是怎麼回事?鄭三通抓破頭也想不通,三通徹底變成了不通。

    就在鄭三通傻了巴嘰地犯迷糊的時候,床上的少女竟然醒了。也許是身上沒衣服,有些涼,又也許是鄭三通進房間發出了一些聲響,反正她是醒了。

    嬌懶地坐起身,揉揉朦朧的睡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爛木頭似的男人,這個男人一臉茫然,正盯著自己在看。

    少女沒有任何的意外,看到鄭三通,竟然還媚然一笑,起身走下床,來到鄭三通的身前,一只玉手輕輕地扯住鄭三通的衣領。

    “鄭老板,來啊……”少女的聲音如夢似幻,然後扯著鄭三通,就像帶著一個木偶,回到床前。

    少女很開放,背對著床,雙手環著鄭三通的脖子,整個人向後倒去。鄭三通沒反應過來,立刻就被少女扯倒,結結實實地壓在少女赤裸的胴體上。

    直到少女已經開始脫鄭三通的外衣了,鄭三通才算是回過神,看看自己身下壓著的少女,他想通了一件事實。

    這肯定是自己的某個狐朋狗友,或者有求于自己的人,想和自己開個玩笑,又怕自己責怪,就在這里準備了一個美女給他享用。

    “娘的,還他媽挺有心思!”鄭三通肚子里笑罵一聲,雙手已經不老實起來,一只手按在少女的酥胸之上,一只手則順著少女光滑的腰肢向下游走。

    “鄭老板,不要…………”少女開始呻吟,這呻吟聲讓鄭三通血脈賁張。

    “ !”

    眼看著鄭三通已經在七手八腳脫自己的衣服,客房的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應該是被人撞開的,接著就跑進房間里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穿得很落魄,頭發也亂糟糟的,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極度憤怒,好像正準備報殺父之仇。他應該真地是想報仇,因為他的一只手里拎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口發著冷光,一看就知道很鋒利。

    “呔!”男人剛進房,就指著鄭三通一聲大吼,“你這個老色狼,居然敢動我老婆?我今天剁了你替天行道。”

    “啊?你老婆?”鄭三通先是一愣,想後就開始回憶,自己玩過那麼多女人,到底哪個是他老婆。

    不過鄭三通已經不需要想了,他此時身下壓著的少女說了一句話,讓他的心徹底冰冰涼。

    “老公,是他逼我的,我是被迫的,嗚嗚嗚!”少女很委屈地哭了起來。

    “你這個賤貨,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兩個月你就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家,我就猜你沒好事。原來是和這頭肥豬搞在一起,我今天就先砍了這頭肥豬,然後再修理你!”

    “喂喂喂,兄弟,這位兄弟,你要冷靜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都沒做,我不認識她,她是你的老…………哦,是你的夫人嗎?我真不認識她!”鄭三通神情巨變,汗水狂涌,看著這個男人手里的菜刀,他的心髒就一秒鐘能跳八萬多下。

    鄭三通在社會上打滾多年,對各種人都有了解,就憑現在面前這個男人的沖動程度,砍了自己只是分分鐘的事。

    鄭三通不怕打架,但前提是自己不能挨打,自己打別人還行。但是眼前男人手里有家伙,他赤手空拳,有道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這眼前虧他可不想吃。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2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五章 把合同拿出來吧

     你不認識她?我再進來晚一會兒,你他媽褲子都脫了識她?”男人拎著明晃晃的菜刀,帶著殺氣向鄭三通靠近。

    “哎,哎,兄弟,你冷靜,我真不認識她,這是誤會啊!”鄭三通急得腦門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心里把那個送美女的家伙罵了一萬八千遍,這不是害他嘛!

    “誤會,那我這也是誤會!”

    男人已經不和鄭三通廢話了,撲上來就是一刀,刀口帶風,直劈鄭三通左頸。

    人的左頸上有大動脈,切開一道小傷口都是致命的。

    鄭三通的呼吸都停窒了,不過好在人還算清醒,抱著頭在地上一滾,好歹算躲過這一刀,然後就像一條野狗似地,撒腿就向外跑,那叫個快。

    “你不許跑,我一定要剁了你!”男人拎著刀就向外追。

    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都跑沒影了,客房里的少女反而鎮定下來,悠哉悠哉地穿好衣服,拎起自己的手袋,走得相當瀟灑。

    鄭三通很久沒跑得這麼快了,生死關頭,什麼潛力都暴發出來了。也顧不上乘電梯,沿著消防樓梯,一口氣跑出了酒店,又沿著大街跑出去接近一公里,才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跌坐在街邊,氣喘如牛。

    回頭看看,那個持刀男子已經不見了,鄭三通才放下心,抽起袖子擦擦汗水。

    “我地媽啊。累死我了!”鄭三通臉紅脖子粗地喃喃。

    大概歇了半個多小時,鄭三通才算是緩過氣,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看看眼前的大街,他又迷茫了。他該去哪呢?剛才那個美女是誰送給自己的呢?趕快把自己的東西“還”回來啊。

    不過鄭三通既然“想通”是朋友的惡作劇,也就不著急了,他決定先回按摩院,找那個他預定好的女人試一下,自己剛才有沒有被嚇陽萎。

    帶著郁悶,鄭三通向按摩院方向走。誰知道沒走幾步,正好路過一個小路口,突然一只手伸出來,強摟住鄭三通的脖子,就把鄭三通扯了進去。

    “啊…!”鄭三通連慘叫都只有半聲而已

    這條小路里面,人不多,是這一帶商業區運送貨物的專用通道。現在是快中午的時候,沒人送貨,所以一眼望去也看不到人。

    不對,最起碼鄭三通就能看到一個人。就是把他硬扯進這條小路里的人。

    這個人就是剛剛追殺他地男人,現在正目露凶光,右手持菜刀,望著鄭三通,他的臉還在抽搐,甚至舔了舔自己的牙齒。鄭三通覺得這個男人的牙尖尖的,像狼一樣可怕。

    “你,你,你……”鄭三通靠在牆上,腿都軟了。一個勁地抖。

    “畜牲。你想死想活?”男人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

    “我,我想……想活!”鄭三通的耳朵听到自己的聲音。

    “不行,你重選,是想死想活?”男人陰著臉搖搖頭。

    “啊?”鄭三通差點吐血,一共就兩個選擇,還不讓選活路。他也不能自選死路啊!

    “快點選!”男人突然一聲暴吼。

    “大哥。我求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給你錢,真的。我給你錢,我有很多很多地錢!”鄭三通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什麼都沒有命重要啊!

    “我不要你的臭錢,我要你的命!”男人也不和鄭三通廢話了,迎風一刀,刀鋒在日光下,顯得更加森然。

    鄭三通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先把命保住吧!舉起手,硬架住男人持刀的手腕,咬著牙,不讓刀落下,刀鋒離他的腦門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敢玩我老婆,我和你沒完!”男人好像魔怔了,嘴里罵罵咧咧,使勁把刀向下壓。

    鄭三通也不解釋了,只是拼命地撐住男人的手,然後向兩邊搖晃兩下,就撲身和男人撕扯起來。

    等真正打起來的時候,鄭三通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沒什麼力氣,兩只手軟得像面條。

    鄭三通的心里有底了,準備向回搶男人的菜刀。

    他甚至已經想好,等繳了男人地武器後,再把這男人抓住,好好修理一頓,最起碼也不能讓他媽再認識他。

    “啊!”

    突然,男人發出一聲震耳地慘叫,然後整個人就僵住了。

    這一叫把鄭三通還嚇一跳,急忙松開手,向後退幾步。

    那個男人屈膝站在那里,一雙眼楮已經翻白,但仍然盯著鄭三通。他帶來的那把菜刀已經斬進了他的小腹中,一股一股腥紅色的液體噴涌出來,差點濺到鄭三通的身上。

    “啊?”鄭三通這下子魂都沒了,他沒想到自己有親手殺人的那一天。

    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地,我,我…………”鄭地解釋兩句,但是他突然想到,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鄭三通快速地四處望望,只見周圍無人,牙一咬腳一跺,一不做二不休,跑吧!

    鄭三通也不管那個男人還是不是有救了,扭身就向小路外面地大街上狂奔,一口氣跑到了大街中間,揮手攔一輛出租車,按摩院也不回了,直接回公司。

    其實鄭三通也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是沖撞了哪顆邪星,怎麼運氣這麼差,接二連三地倒霉,最好還趕上了人命官司。

    中國地法律還是很嚴謹的,這種情況如果查實地話,鄭三通說不清楚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法庭只會以故意殺人罪處理,結果很明顯,下午就槍斃。

    坐在自己辦公室的老板椅上,鄭三通牛飲下去三大杯水,還是驚魂未定,腦子里一片空白。

    “叮鈴鈴……”偏偏就在這時,他辦公室的電話還響了起來。

    電話鈴一響,鄭三通的臉就變得慘白慘白,驚恐地盯著那部電話機,比看到鬼還可怕。

    電話仍然在響,鄭三通的手伸了又縮,縮了又伸,他怕是公安局打來的。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電話機的顯示屏上的時候,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放到肚子里。來電顯示是個好東西,讓鄭三通知道是家里打的電話。

    鄭三通轉念一想,又有些好笑,就算自己犯了案,也不能這麼快啊!

    既然不怕了,他也就接起了電話。

    “老公啊!”電話里傳出一個甜膩膩的聲音,是他那位快四十歲,還天天打扮得像小姑娘般花枝招展的老婆。

    “啊,是你啊,有什麼事?”鄭三通擦擦汗,意興索然,語氣也不太好。

    “討厭啦,干嘛這麼凶嘛。老公,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上街好不好啊?”

    “上你媽個茄子街,你他媽沒事在家里好好呆著,再出去給我浪騷,我就打折你的腿!”鄭三通對老婆真有“禮貌”,他現在正處在火頭上。

    “喂,你個王八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老娘讓你陪著上街,是看得起你,怎麼的?你還裝上了!”電話里的女人也不客氣了,語氣也粗暴起來。

    “**你奶奶,有本事你找小白臉陪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全家都殺了!”鄭三通怒氣沖頂,沖著電話一頓猛吼,然後就重重地把話筒砸放在話機上。

    掛了老婆的電話,鄭三通還是氣鼓鼓的,今天本來就倒霉,老婆還跟著添亂。

    “叮鈴鈴…………”鄭三通連三秒鐘的清靜都沒享受到,電話就又響了。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有種你別跑,在家呆著,看我回去敢不敢把你雙腿打折,再賣到非洲當性奴,讓你他媽千人騎,萬人操的……”鄭三通想都沒想,拎起話筒就是一通狂罵。

    “…………鄭經理!”

    當鄭三通罵夠了,電話里沉默好久,才出現一個柔美的聲音,這絕不是鄭三通家里那只母老虎的聲音。

    “嗯?”鄭三通頓時一愣,意識到自己罵錯了。

    他急忙看看電話機上的顯示屏,這個來電的號碼自己不熟悉。

    “你是誰?”

    “鄭經理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姓何,是王桂琴的養女。”

    “啊?是你?”鄭三通沒想到這個時候,何詩會給他打來電話,“咳,你還找我干什麼?合同都已經簽了,我過幾天就去拆房子。”鄭三通冷著臉冷著聲音說道。

    “對不起,你拆不了。我打電話就是想讓你把合同給我送來,我們面對面撕毀,這個合同作廢。”何詩的語氣很冷靜。

    “作廢?哈哈哈哈!”鄭三通一陣狂笑,笑得天花板都向下落灰,“小丫頭,你是不是昏了頭了?作廢?也行啊,你來陪我睡一覺,我就把合同作廢,怎麼樣?”鄭三通徹底露出了他的流氓本性。

    “鄭三通。”何詩在電話里聞言,語氣也勃然嬌怒,“你別太猖狂,這個合同你要是不作廢,我讓你去大獄里睡覺,不對,應該說我讓你去地獄里睡覺。”

    “怎麼?嚇唬我啊?知道你能打,女俠,但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以為在拍黃飛鴻?”鄭三通冷諷譏笑何詩。

    “好,你不同意不要緊,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向那些警察同志匯報一件事情。就在二十分鐘前,在深水路商業貨道里,發生一起人命案,我呢,又正好不小心看到了!”何詩的聲音更冷,更殘酷。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2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六章 鑽石手千慮,也有一失

    在他那輕松的語氣下,川島芳子好像成為一個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

    川島芳子是一個日本的女間諜,因為她的存在,吳淞會戰時華夏戰場上,憑空多添了無數抗日英靈,無論這些英靈是共軍,還是國軍,他們都是我們最可愛的同胞。

    最重要的事,川島芳子還是一個漢奸,她本是清遺,某親王家的格格。

    她後來被判槍決,主持人的語氣變得沉重,似乎還在惋惜。

    像川島芳子這種女人,只要地球沒有毀滅,都將永遠被釘在她自己祖國歷史的恥辱柱上,又也許,她根本沒有祖國。

    ×××××××××××××××××

    何詩這邊話剛說完,鄭三通就癱了,整個人就好像被放了氣的氣球,舉著電話,陷在老板椅上一動都不會動。

    他記得當時,自己很小心了,小路里沒有其他人啊,怎麼就被人看到了?最要命的是,還是被何詩看到了。

    “鄭三通,怎麼樣?要不要試試?”何詩在電話的那邊,似乎都已經看到現在鄭三通的這副鳥樣。

    “你,你,你…………”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不多。五分鐘。只有五分鐘,如果你不把合同給我送到你公司地樓下,你自己知道後果。”

    鄭三通的臉上現在全是冷汗,想到剛才那個被自己殺死的男人,他還清晰地記得那雙死盯著自己的死魚眼。

    “喂……喂……喂喂喂,喂!”等鄭三通回過神,才發現何詩已經把電話掛斷了,急忙再看電話上的顯示屏,電話已經斷了兩分鐘了。

    “我靠!”鄭三通像個肉球一樣,從老板椅上彈起來。跑到辦公室門口,一腳踢開大門,就沖到了自己的辦公秘書面前。

    “啊?鄭經理,你,你……”秘書被鄭三通嚇一跳,以為鄭三通要吃她。

    “快,快,把王桂琴的那份合同拿出來,快……”鄭三通的眼楮里布滿血絲,一只肥豬手已經伸到秘書的鼻子上了。

    “好。好……好!”秘書也嚇壞了,聲音都在發顫,不過手腳還算麻利,三下兩下就翻出王桂琴的合同,遞給鄭三通。

    鄭三通接過合同後,二話不說,扭身就跑,那速度,就像是被魯尼大力一腳貼地怒射地足球。

    好在鄭三通的公司所在樓層並不高,當他跑下樓的時候。離何詩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幾秒,他的心髒也已經停止跳動了十幾秒。

    鄭三通公司樓下是一條非常繁華的大街,在公司這一邊的人行道上,還有人擺了一片冷飲茶座。

    何詩就坐在一把太陽傘下面,正悠哉地在喝著一杯冰可樂。

    看到鄭三通像個小學生一樣站在自己面前,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何詩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

    “合同呢?”何詩指指自己面前的塑料桌面。

    “這里!”鄭三通真听話。一下子就把合同放在桌面上。

    “嗯,謝謝你。不過我不是謝謝你把合同給我,而是謝謝你這麼辛苦跑來。”何詩把合同拿到手里,簡單看了一眼,沒錯,正是自己阿姨和鄭三通簽得那份合同。

    “那,那你…………”鄭三通沒有走,只是盯著何詩,神情緊張,欲言又止。

    “放心吧,你的事我才不管呢,我就當沒看見!”何詩明白鄭三通的意思,無所謂地搖搖頭。

    “謝謝,謝謝!”鄭三通擦擦汗,總算放下心,也不再說什麼了,銀貨已訖,他轉頭就準備回公司了。

    誰知道,他剛剛轉過身,就發現自己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個人,但是他反應不及,直接就和那個人撞在一起。

    不過鄭三通的反應還快,撞得並不太重。

    “怎麼走路呢?不長眼楮啊?嘿嘿嘿,鄭大老板,以後老老實實做人,光光明明經商,老天也會保佑你的!”這個被鄭三通撞一下的人,也並不在乎,語氣先是凌厲,然後一轉,又變成了玩笑。

    “啊…………”

    當鄭三通看清這個人的時候,嘴里立刻響起淒慘的尖叫,接著眼楮一翻白,人就差點暈過去。

    好在他的身後就是一把塑料椅子,正好跌坐在上面,同時迎面一杯冰風潑來,讓他激靈一下,立刻清醒。

    他剛才撞到的人,居然就是三十分鐘前,他在那條小路上殺死的男人,就是那個拎把菜刀四處追殺他的男人。

    這個男人現在神情早已經不像追殺鄭三通時那樣凶厲,眯著眼楮,嘴角勾起一絲可惡地微笑,牙齒還咬著一根剛吸到一半地香煙。

    鄭三通從來沒這麼辛苦過,兩個小時不到,他是驚了又驚,怕了又怕,他只覺得心髒難受得要命,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男人也明白鄭三通的想法,抬起一只手,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裝著一些腥紅色的液體。

    “知道

    麼嗎?番茄醬,我知道你吃過,很好吃,我最喜歡用紅燒肉上,卷在白菜葉里吃。”男人一邊說還一邊做手勢。

    “ ……”男人話音剛落,何詩那邊就一口可樂噴在鄭三通的臉上,怪不得別人,誰讓鄭三通就坐在何詩對面。

    “張敬,你這……這都是什麼吃法?”何詩皺著娥眉,一邊擦櫻唇上的可樂。一邊責怪地說張敬。

    “嗯,對了,我還忘做自我介紹。鄭老板,很久以前,我就听過你地名聲,上海灘風頭很勁地地產老板。你也一定听說過我,我叫張敬,以前呢有個小小地匪號,叫鑽石手!”張敬沒理何詩,他望著鄭三通。笑意更濃了。

    “鑽石手?”鄭三通回憶了一下,確實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只是在哪里听說過,卻想不起來了。

    看鄭三通遲疑的樣子,張敬就知道自己地牛吹過頭了,好像鄭三通並不熟悉自己的“威名”,無聊地翻翻白眼。

    “哦……”突然間,鄭三通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像見了鬼一樣,瞪著眼珠子。指著張敬,“我明白了,你們是一伙的,合伙耍我!”

    從前有四只小動物過河,一只是小豬,一只是小狗,一只是小猴,一只是小狐狸。船在河中央出了問題,必須有三個跳河,保存一個。可是誰跳呢。小狐狸很聰明。就出個主意讓大家輪流講笑話,講笑話的必須把大家都逗笑,有一個沒笑,講笑話的就得跳河。小猴第一個講,當他講完笑話後,大家都笑。只有小豬不笑。小猴無奈自己跳河了;然後是小狗講。講完之後,還是只有小豬不笑。小狗也跳下去了;小狐狸怕了,他覺得小豬沒有幽默細胞,他怕自己講的笑話,小豬也不笑。結果小狐狸還沒等講呢,小豬突然莫名其妙地狂笑,笑得小狐狸一頭霧水,這時只听小豬自言自語道,“剛才小猴說地笑話好好笑哦!”

    鄭三通就是這只小豬,神經太遲鈍了,才想通這里面的道理。

    “你向後看,向後看!”張敬眨眨眼楮,沒有多解釋,而是指指鄭三通的身後。

    鄭三通呼地轉過身,這才發現,何詩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像何詩一樣,端著一杯冰可樂,自顧自地喝著。

    “哦……”又是一聲驚呼,鄭三通指著這個多出來的女人,眼楮里閃光,“我知道你,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在咖啡廳里告訴我酒店有人找我的女人。“

    女人神情很淡,似乎不太喜歡鄭三通這種人,听到他的話,微微點一下頭。

    “除此之外,我還去過按摩院。你不是還讓我等你回來後,接著給你按摩嗎?”女人諷刺的目光好像兩把刀子。

    鄭三通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去自殺。怪不得自己在咖啡廳看到這個女人後,覺得她這麼眼熟,原因根本就是剛剛見過,只是當時神經緊張,一時沒記住;而且這個女人先後兩次,都變換過裝束。

    “你們,你們,你們這些混蛋,居然耍我?**你們妹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鄭三通的怒氣達到有生以來地最高點,跺著肥豬蹄,沖張敬等人吼道。

    “行了,少廢話了,我明告訴你,這次我已經算放過你一馬了。不然的話,我能逼你跑路去國外,你信不信?”女人對鄭三通愈發得不耐,揮揮玉手,就像趕蒼蠅一樣。

    “我他媽要廢你們!”鄭三通說著就摸自己的身上,要拿手機打電話,叫兄弟。

    不過他沒機會,因為目前為止,他還穿著那套按摩院服務員的衣服,手機還在按摩院的更衣櫃里扔著呢!

    看著張敬三人,比出國旅游都瀟灑地揚長而去,鄭三通一口鮮血噴向了天空。咳,描寫得有點夸張啊!

    回到鄉下,在王桂琴的病房里,張敬得意地揚揚手中的那份合同,儼然一個小人得志。

    “啪!”張敬還沒得意完呢,後腦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哎喲!”張敬捂著後腦勺,轉身就要發火,火還沒發出來呢,鼻子前面就多了一根玉指。

    “敬哥,你怎麼搞的?”明慧指著張敬的鼻尖,玉容很嚴肅。

    “我怎麼了?”張敬瞪著眼楮。

    “你不是雛啊,怎麼犯這種錯誤。這種事做完不後,不想著怎麼快點閃,還敢現身?你就那麼想顯擺一下,想刺激鄭三通?”

    “切!”張敬沒好氣地白了明慧一眼,對明慧的說法根本不屑一顧,“現身又怎麼樣?鄭三通那種豬還能咬我地鳥去?你別天天神經緊張,外七門也得有點素質。”

    “你…………”明慧沒想到張敬會說這種話,氣得粉臉微紅。

    “反正我合同到手,這合同也不用看了。哈哈,明慧啊,這次你做很好,不但看到合同,還拿回來了,這個也就算作廢了,何詩阿姨也不用賣掉她老公留下來地房子了。”張敬打人家一巴掌,又給人家一個甜棗。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3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七章 豬腦千慮,也有一得

    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又不是三歲句就能樂起來。

    張敬先是破壞人家的做事規矩,後又嘲笑人家外七門,擱誰,誰都不樂意。

    自己坐在一邊,偏著臉不看張敬,臉色還很難看。

    何詩看不下去了,好歹人家千里迢迢從天津趕來,雖然是為了張敬的面子,可到底是給她何詩做事。

    “喂,你……嗯嗯……”何詩悄悄扯一下張敬的袖子,然後向努了努櫻唇。

    “沒事,不用管她,她大姨媽來了!”張敬也有點生氣了,他是生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他鬧別扭。

    听到張敬這話,更火了,噌就站了起來。

    “張敬,你別太過分,我又不欠你的。這里的事你不是搞定了嘛,你自己玩吧,我回天津!”說完話,撥腿就走,一點要留的意思都沒有。

    “哎,明小姐……”何詩急忙要追。

    “別管她!”張敬扯住何詩的手,任憑走掉,“她神經病的,搞什麼嗎?不就是現個身嘛,也用得著這樣?”張敬也很惱火瞪了一眼離去的門口。

    雷純和潘若若一直就坐在王桂琴的病床另一側,兩個人冷眼看戲,一聲沒吭。她們兩個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來和張敬的關系不純潔,她們兩個剛才沒有火上澆油。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嗨!”眼看著已經追不上了,何詩一甩袖子,甩掉張敬扯她手,“你啊你啊,總是這樣,做什麼說什麼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你換個位置想一想,如果你是明小姐,你願意听到別人這麼說嗎?”何詩嬌怨道。

    “哎,阿詩,我可告訴你。這個事可不是換位思考的東西。沒有這種如果,她是外七門,再怎麼如果,我也是正神。”張敬滿不在乎,雙眼望天花板。

    “我不管你們什麼正七門外七門的,不管干什麼的,人家也是人,也有人權的,也有感情的。”

    “不一定哦,也要分情況。比方說若若。好像被猩猩養大的一樣,她就沒什麼感情!”

    “哎……張敬!”潘若若這個熱鬧看不下去了,站起身,美麗的眼楮瞪得好圓,“你干什麼扯我身上,我怎麼了?”

    “我只是說事實!”張敬還一付挺無奈的樣子。

    “豈有所理,你這個臭男人……”潘若若火了,就準備動用武力。

    雷純見情況不妙,急忙拉住潘若若,再摟住她腰。

    “若若。你要冷靜。冷靜……”

    “你別拉我,我要殺了這個流氓,混蛋,居然說我是猩猩養大的,你不要走,我踢。我踢。我踢踢踢……吼吼……”潘若若一邊在雷純懷里活魚似掙扎。一邊嬌聲怒吼,還不時飛起兩腳向張敬踢來。雖然她也知道,離張敬這麼遠,根本就踢不到。

    病房里的人全傻了,包括病人、醫生、護士、陪護家屬,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他們平常只有電視里見過,這回見到真人秀了。

    這是一伙什麼人啊?

    這幾天,張敬、潘若若和雷純就一直住在小鎮上的招待所里。

    這間招待所雖然很簡陋,但是很干淨,一直到從天津趕來,解決了鄭三通。

    晚上吃過了晚飯,張敬這些人就早早離開醫院,回到招待所里的房間。他們也有人性,不想太多打擾那些病人的休息。

    何詩留在病房,照顧阿姨。

    大家都商量好了,明天就找車把王桂琴轉院去上海名牌醫院,找專家診治,在這里哪年是頭啊?

    張敬、潘若若和雷純在招待所里開的是一個三人間,別誤會,只是為了熱鬧而已。睡覺的時候,除了張敬臉皮比較厚之外,兩個美女基本不脫衣服。

    女人之間,永遠都有聊不完的話題。回到了招待所,雷純和潘若若還在侃大山,潘若若向雷純介紹自己用的化妝品,什麼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後年幼兒園,沒完沒了。

    等她們聊到想睡覺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張敬很久沒吭聲了。

    轉頭一看,只見張敬坐在自己的床頭,好像在發呆。

    張敬的床挨著窗口,他望著外面的月亮,眼神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死人,你又琢磨什麼鬼心思呢?”雷純拉著潘若若的手,疑惑沖著張敬大聲問道。

    張敬沒有回答,好像根本沒听見。

    潘若若雷純互相對視一眼,潘若若站起身,走到張敬身後,突然雙手插向張敬的腋窩。

    “啊!”張敬正神游呢,被潘若若這一次偷襲,嚇了一

    “嘿嘿嘿,怕了吧!”潘若若對自己的行動效果很滿意。

    “無聊,你瘋了?人嚇人,嚇死人的!”張敬沒好氣白了潘若若一眼。

    “你才瘋了呢,你自己在這里想什麼呢?”

    “哦……”張敬聞言沉吟起來,半晌才說話,“我在想,今天白天我好像真得做錯了。”張敬神情凝重。

    “做錯了?你是指和明小姐玩那個無良老板的事?”

    “嗯!其實我也是一時興起,想親口教訓一下鄭三通,不過現在想來,好像是做錯了!”張敬有些郁悶。

    “行了,別想了,睡覺吧!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明天把阿姨送進城里,希望她早日甦醒吧!”雷純遠遠勸張敬。

    張敬想了想,點點頭自顧自睡下了,破天荒沒有去調戲兩個美女。人在晚上都格外冷靜,張敬雖然覺得自己明天有點離譜,但是又想不出有什麼漏洞,也就不想了。

    第二天大清早,三個人就匆匆起床,一邊說笑著,一邊洗漱好自己。先去把房退了,然後一齊跑去小鎮醫院,準備和何詩會合後,送王桂琴進城。

    誰也沒有料到,當張敬三人走進王桂琴病房後,居然看到了一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人,這個人就是鄭三通。

    和鄭三通一起出現在病房里的,還有一份醫院送來的傳票,法院的傳票。

    何詩神情冷厲,不過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看著手里的傳票發呆。

    鄭三通站在病房中間,臉上得意的神情瞎子都看得到,活像是黃世仁來找楊白勞討債來了。

    看到鄭三通,張敬心里揪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昨晚預感和昨天預言,好像要實現了。

    “喲,這不是鄭大老板嗎?哪股子妖風把你吹來了?”別管張敬心里怎麼想,臉上卻露出戲謔的笑意。

    “張敬!”驚覺張敬來了,何詩眼光一閃,突然站起身,走到張敬面前,把手里傳票塞到張敬手里。

    “嗯?”張敬微怔,看看傳票,又看看鄭三通,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張敬啊!”鄭三通嘴角噙著冷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望向張敬,和昨天的半死不活,完全兩個樣,“我知道你,想起來了,鑽石手嘛,曾經上海***里挺牛的人物。”

    面對鄭三通這種冷言冷語的夸獎,張敬莫名有些心煩,笑容由戲謔漸漸變得森冷。

    “鄭三通,我昨天放你一馬,你應該知好歹。這件事牽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插手,希望你好自為之。”張敬的鼻子都快要貼到鄭三通的臉上去了。

    “少跟我來這套!”鄭三通一揮手,自己主動退一步,“張敬,我鄭三通這個上海灘,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這次我認栽,我以後還怎麼混?少說廢話,準備上法庭吧!”鄭三通的態度也格外強硬。

    “上法庭?哈哈!”張敬的笑聲有點嚇人,“你告我什麼?合同你都沒有了,你告我什麼?你有復印件?那不能作證據的,你別告訴我,你是法盲。”

    “哈哈哈哈哈!”鄭三通開始狂笑,他的笑聲更嚇人,病房里的病人開始主動在家屬的幫助下,暫時撤離這里,怕自己惹火上身。

    “我為什麼不能告你?王桂琴在合約限期內,拒不離開已經出售給我的房產。你以為把合同都騙去,就管用?哈哈哈……張敬,什麼鑽石手,不過如此!”

    听到鄭三通的狂言,張敬的心里很疑惑,不明白這個王八蛋沒有合同,還怎麼告自己。沒有合同,就是沒有證據,誰相信王桂琴已經把房產賣了?

    “張敬!”突然,這時候何詩小聲對張敬說,“那天,他來找我阿姨簽合同的時候,所帶人員中,有一個是公證處的。這合同,已經公證過了!”

    “啊?”張敬先是一凜,然後立刻恍然大悟。

    怪不得今天鄭三通這麼囂張,這小子也有聰明的時候,居然還知道帶個公證員四處簽合同。這樣一來,所簽的合同就是鐵板加鎖,誰都破除不了。

    張敬後悔了,他後悔昨天的冒失。如果自己不現身的話,那鄭三通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被耍這件事,那何詩就會一直以此事“威脅”,房產轉讓的事,也自然就不了了之。

    “怎麼樣?小子,傻了吧?沒關系,只要你跪下給我叩十個響頭,這個案子我就撤,怎麼樣?鑽石手!”鄭三通這一句鑽石手,像把刀子一樣刺到張敬的心里。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3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八章 不經歷風雨,心中就沒有彩虹

     鄭三通,你不是想打官司嗎?我陪你,你他媽要是有別撤,和我打到底,你撤你就是我養大的。”張敬咬著牙,臉色比冰都冷,目光含煞,鐵下心不惜一切,要陪鄭三通玩到死。

    “好,真光棍!張敬,我等著你,我倒要看看鑽石手,有什麼本事?哈哈哈,哈哈……”帶著一連串的囂張笑聲,鄭三通走了,卻扔給張敬一個好大的燙手山芋。

    病房里沉默下來,死寂一般的沉默,誰都不說話,都盯著張敬,再等張敬如同平常一樣,談笑間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先給阿姨辦轉院!”過了不知多久,張敬突然靜靜開口,然後自己轉身自顧自走了,沒人知道他要去哪,也沒人攔他。

    王桂琴轉院去了上海。新醫院的條件就是好,單獨的VIP醫房,殷勤的醫生和護士,最高級的醫療設備,當然,這一切都是潘若若買的單。

    潘若若現在也算有錢人了,雖然還比不上張敬,不過幾百萬還是有的。

    當天,醫院里的專家們就在金錢的鼓勵下,立刻為王桂琴做了會診,並給出了一些醫療方案。

    何詩也不懂這些什麼方案,隨便選了一種最安全的,保證不會對王桂琴有什麼負作用的,就讓專家馬上實施。

    張敬好像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其實張敬哪也沒去。他就站在黃浦江旁邊,看著   諫ヒ丫 凰卓 槐摺T謔襯**里這麼久,張敬深知一個道理,有沮喪時間,有埋怨的時間,有後悔的時間,不如去想解決問題的方法。等問題解決了,再去總結自己的錯誤也不遲。

    張敬的手里就拿著那份合同,王桂琴和鄭三通簽的合同。他翻來覆去看,想在其中找到一些問題和漏洞。只要讓張敬發現哪怕合同上有一點點的馬腳,他都可以立刻向法院提交合同無效的申請。

    不過張敬不是上帝,他只是一個食腦者,而且食腦也不是特異功能,他終要遵循普通人類的規則。這個規則就是,“隔行如隔山”,猶其像張敬這種,僅僅念過高中人,對法律實在不是那麼的在行。水平和食腦中的職業看門犬之間的距離太大了。

    而且鄭三通畢竟是打滾多年的產商,這種合同他找就請高人推敲過無數遍,就算有什麼漏洞,也絕不是張敬能看出來的。

    從白天,站到晚上,只有慕  闋耪啪矗 餿謎啪吹男暮芫玻 莧 娜 饌度氳僥欠鶯賢 希 懇桓鱟佷家﹦型魄謾br />
    直到晚上九點多,張敬還像石像一樣。孤立在黃浦江畔。

    他的手機被他關掉了。誰也找不到他…………只除了一個人。

    “要不要我請你吃飯?”突然,張敬的身邊響起一個輕柔聲音。

    張敬不用回頭,也知道身邊的人是誰,雖然他感覺很意外。

    “你沒回天津?”張敬的眼楮仍然盯在合同上,嘴里淡淡問。

    “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我們中誰對誰錯。還不是我先找你!”聲音變得哀怨起來。

    張敬這才瞄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的。輕嘆了一口氣。先放下合同,伸手把摟在懷里。就好像江畔旁無數正在說著情話的情侶一樣。

    “啊,我承認錯了,這一次我確實考慮得不夠周到。我也想通了,雷神不是萬能的,以後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和你,要和很多很多的人學習。”張敬的話說得非常真誠。

    無言了,她第一次听到張敬會主動認錯,這讓她非常驚訝,一雙美麗的眼楮亮得如燈,好像初次認識張敬一樣。

    “不過,鑽石手是不會認輸的。這麼多年,我經歷了無數事情,就連天津盤王C:<張敬並沒有半點氣餒,反正更加倔強,神情毅然。

    “那現在怎麼辦?”

    “實在不行,我就只能找宋霏了。鄭三通經過這次事情後,肯定提高警惕,小花招是玩不了了。”

    “宋霏?宋霏是誰?”

    “我以前團隊的專職看門犬,一年多沒見過他了,希望他還在北京。”張敬有些猶豫,一年多都沒聯系的兄弟,突然找人家,還是要求人家辦事,這話他有點說不出口。

    “其實,還有別的辦法…………”也知道張敬為難,她也在替張敬想辦法。

    “什麼辦法?”

    “鄭三通不管怎麼蠻橫,也畢竟有一個正規的產公

    相信他在平日里經營時候,肯定有很多見不得人可以…………”

    “不要!”張敬幾乎連想都沒想,就打斷了話。

    他明白的意思,就想在鄭三通經營問題上抓鄭三通的痛腳,再以此威脅,這也算弓箭手職業思路。

    “我們沒有什麼時間,只剩半個月了。半個月後,法院就要開庭,我們不能把最後的希望壓在以毒攻毒上。萬一不成功,事情將無可挽回。”張敬只覺得現在嘴里發苦。

    點點頭,也不再勸張敬了。

    晚飯,張敬是和一起吃的,兩個人找了一家小小的西餐廳,對著燭光,吃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吃完飯,張敬帶著與雷純她們在酒店會合。

    看到,雷純和潘若若也很驚訝,同時心里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好在張敬做事還算有分寸,安排雷純、潘若若和住在一間房里,他自己住一間,也是為了清靜,想再好好看看那份合同。

    在之後的半個月里,張敬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就埋頭研究合同,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雷純、潘若若和則兩頭跑,一邊要去醫院看望王桂琴,順便看看何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邊又要照顧張敬的生活起居。

    潘若若自己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新專輯賣得不錯,公司那邊正在給她準備第二張專輯,而且據說還有影視公司看好她了,有一部電影很想讓她去參演。

    離開庭最後五天的時候,張敬算是徹底認輸了,驢技窮,感覺自己法律的認識太貧乏,無奈之下,讓親自坐飛機去北京,替他把宋請來上海。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張敬好像運氣很差,到了北京後,就給張敬打來電話,說宋霏雖然仍然在北京,可是這幾天卻去了哈爾濱,應邀處理一個商業糾紛的官司。

    放下的電話,張敬就有點傻了,自己搞不定,宋霏又不在北京,難道自己這條無敵戰艦會在這陰溝里翻船?

    就在這個時候,雷純突然給張敬打來電話,說何詩的阿姨王桂琴醒了。

    鄭三通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今天的天氣也非常好,但這並不是他心情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今天可以讓上海灘曾經風雲一時的鑽石手,嘗一次兵敗滑鐵盧的滋味。

    為了這次開庭,他事先就在上海的某律師事務所,請到了一名最厲害的律師。這名律師據說從業二十年來,未嘗敗績,並且在了解這樁官司後,幾乎是拍著胸脯向鄭三通保證絕對能贏,而且連二審都不會有,一審就能搞定。

    坐在法庭上,鄭三通好像才是法官,那派頭牛氣十足,抬頭挺胸的,睥睨全場。

    他的律師就坐在他身邊,也沒帶什麼資料,也沒做什麼臨場的準備,他太有信心了。自從看了相關資料後,他就幾乎可以斷定,自己贏定了,甚至感覺這種官司讓自己打,都有點屈才。

    離開庭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張敬才珊珊而來,身邊帶著雷純、潘若若,當然主角是何詩,她今天是以王桂琴養女的身份,來代替王桂琴出庭。

    被張敬留在了北京,張敬讓她在那里等自己。

    當張敬和鄭三通踫面,鄭三通很高傲冷然不說話,張敬只是像看小丑一樣瞄了他一眼,然後很堅決,向他豎起一根中指。

    終于開庭了。

    先是原被告互相陳述,原來就是審判長做常規詢問,再然後雙方律師答辯。形勢幾乎是一邊倒的,所有有利的證據及事實都掌握在鄭三通的那一邊,畢竟王桂琴是親手簽了合同的。

    至于鄭三通沒有合同原件的問題,鄭三通也沒提自己的糗事,只是推說自己的辦公室被盜,和一些財錢一起丟失了。

    听到鄭三通的解釋,別人沒什麼感覺,張敬帶著三個美女在法庭下公然哄笑,笑得鄭三通臉都綠了。到最後還是審判長對張敬等人做出警告,他們才止住笑聲。

    “尊敬的審判長先生,我是何詩的朋友,雖然我不是職業律師,不過我想向您申請替何詩辯護幾句。哦……不需要很長時間,一分鐘就可以,希望您能批準!”張敬突然站起身,先向審判長行一個禮,然後很有禮貌說道。

    審判長聞言,立刻與旁邊的工作人員商議一下,這才向張敬點點頭。

吳方城 發表於 2012-12-9 16:13
第四卷 北京論劍 第九章 叫囂在法庭之上

    張敬得到審判長同意可以發言後,沒有馬上陳詞,而是貌似散步一樣,走到鄭三通面前,展顏向鄭三通一笑。

    鄭三通被張敬笑愣了,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接下來,張敬的行為讓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上。

    張敬動手打人了,一記天馬流星拳正正當當捶在鄭三通的面門上,力量很足。

    鄭三通萬萬沒有料到張敬敢在法庭上打人,只見一個黑影忽然變大,接著鼻子一酸,眼前一花,差點當庭昏過去。兩股鮮血立刻就從他的鼻子里噴出來,還濺到他身邊律師的身上。

    “喂,你怎麼打人?法警,法警,我要求你們立刻把這個瘋子,驅逐出法庭!”那個律師怒了,跺著腳大聲吼起來。

    審判長的臉色也變了,法庭上打人,這是對法律的嚴肅性公然挑釁。

    “法警,立刻把他帶出去。”審判長向法庭上的法警下命令。

    法警只听審判長的,聞言不再猶豫,立刻就沖向張敬。

    “等一下!”張敬突然大吼一聲,這一聲吼如平驚雷,把兩個法警嚇得愣了一秒鐘。

    “審判長,我想請問,在法庭上打人,要負什麼責任?”張敬趁兩個法警愣神的功夫,大聲問審判席上的審判長。

    “公然藐視法律尊嚴,你會被司法拘留十五日。”審判長很嚴厲回答張敬。

    “如果我是神經病患者呢?”

    “啊?”

    審判長愣住了。其他那些審判員也都愣了,互相看了看,他們都不認為張敬像是神經病患者。

    “咳,如果神經病患者在法庭上發病,而導致襲擊他人,司法這方面,可以免責。”審判長還是如實回答張敬。

    “為什麼神經病患者可以免責?”

    “這個……因為根據法律制訂原則,只有在當事人有意識、可以正常控制自己行為的情況下,做出違法行為,才會被法律制裁。”

    “謝謝您。審判長先生。我剛才襲擊原告,甘願受到法律的懲罰。但是在制裁我之前,很容我把一分鐘的發言說完,這是剛才您承諾過的。”張敬又向審判長行了一個禮,神情平和。

    審判長看著張敬,半晌,才微微點了一下頭。他感覺到,張敬打人是有深意的。

    其實有什麼深意,就是想借著法庭上,鄭三通不敢還手和報復。過過手癮而已,順便再借機展開自己的論述。

    “就如剛才審判長所言,制訂法律是為了約束對自己可以負全責或半責的公民。在我國的合同法中,也有相同的條款。合同簽訂必須是出自簽訂人的真實意願,並且在公平、平等的情況下,才能被法律所保護。”

    “嗯!”審判長听到張敬的話,微微首,表示同意。

    “等一下!”突然,鄭三通的律師舉手發言,“王桂琴簽訂合同的時候。有上海市公證處的公證員在場。並且已經做出公證,是合法有效的。”

    “你給我閉嘴!”張敬猛然回首,一根手指劍指那個狗頭律師,厲聲喝止他的話,“就憑你也能當律師?你到底懂不懂法。我國的公證工作是依據我國公證法來實行,當公證法與我國憲法相沖突的時候。以憲法為準。因為憲法是國家的第一大法。也是根本法。我現在不但要質疑這份合同的合法性,而且還要質疑上海市公證處在此次公證工作中的嚴謹性。”

    張敬話音剛落。整個法庭里的人全部面面相覷,被張敬這麼一說,這件事好像搞大了。

    連坐在旁听席里的那兩個公證員也都愣了,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當時是按照正常合法的手續,為王桂琴和鄭三通辦理的合同公證,怎麼到了張敬那里,還成了工作不嚴謹了?

    “現在請你說出,本案當中合同公證這一環節,有什麼問題?”審判長面容嚴肅。

    “最大問題就是,這份合同並不是出自王桂琴本人的真實意願,所以合同本身是非法的,不應該受到法律的保護。而為一份不應該受到法律保護的合同做公證,是否構成工作不嚴謹?”張敬已經盡量客氣說話了,因為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就不是工作不嚴謹這麼簡單,而是嚴重工作失誤,甚至還涉嫌瀆職。

    審判長聞言點點頭,然後目光投向第一排旁觀席里兩個公證員。

    “兩位公證處同志,請問你們在為本案中的合同做公證時候,是否確認王桂琴是出自自己的真實意願?”

    兩個公證員互相

    ,其中一個相對而言帥一點的站了起身,先向審判長

    “審判長同志,我們在為本案中合同做公證的時候,簽訂人王桂琴雖然抱病在醫院,但是客觀清醒冷靜,對自己的行為可以負全責,所以我們認為這份合同應該是真實有效的。”這個公證員的話說得很簡短,說完之後就坐下了。

    “哈哈哈哈!”突然,法庭里響起一陣狂笑聲,笑的人是鄭三通。

    他現在鼻血已經止住了,辦法是在鼻孔里塞了兩團紙巾。本來法庭工作人員勸他去醫院治療一下,不過被他拒絕。

    “張敬,你听到沒有,合同是真實有效的,哈哈哈!”鄭三通得意忘形,甚至都忘了自己剛才的痛了。

    不光是鄭三通,連他的那個狗頭律師這時也很得意,連連跟著點頭。

    “嗯!”張敬听到鄭三通的話,居然還點了點頭,臉上浮起很神秘的笑容,又走到鄭三通面前。

    鄭三通看張敬過來,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閃,臉色也變了,也不笑了,怕張敬再動手打他。

    法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急忙過來準備阻止張敬。

    張敬向法敬微笑,還做手勢,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張敬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法文,或者是意大利文,反正沒人認識,然後把這張紙規規矩矩放在鄭三通面前的桌子上。

    “鄭先生,這里有一份合同,是關于我把自己全部的財產,共一千兩百萬贈送給你,請你簽字。”張敬還挺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說完又放下一支筆。

    “嗯?”

    全場眾人再次愕然,尤其是審判長,他發現張敬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他從來沒有在法庭上經歷過這種場面。

    鄭三通冷冷看了張敬一眼,這才拿起那張紙,瞄了瞄,一聲冷。

    “切,你當我是傻瓜,拿了一張什麼鳥文就讓我簽字?鬼知道這是什麼,搞不好是讓我簽的借據。”

    “嗯。”張敬又點點頭,用贊賞的目光看著鄭三通,“你說得很對,看來你的智商有進步。”說完話,張敬也不管鄭三通氣得吹胡子瞪眼,轉身又走回到審判長面前。

    “尊敬的審判長先生,剛才您也看到了,這張紙上寫得其實是古羅馬文字,寫得是什麼其實這個世界最多只有十幾個人認識。我想請問您,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拿著這樣的一份合同,說是鄭先生親筆簽寫的,那麼在法律上是否合法?”

    “當然不合法,因為他根本不認識,即使簽了,也不會受到法律保護,因為難以界定是否出于他本人的真實意願。”審判長皺著眉頭回答張敬。

    “那麼如果經過公證呢?”

    “不可能,這樣的東西根本不可能通過公證,即使公證,也是無效的!”

    “好,謝謝您!”張敬第三次向審判長行禮,接著轉過身,面向法庭里所有的人,“我現在公布一個事實,那就是王桂琴從小家庭艱難,這讓她小學只讀到三年級就輟學回家務工,她所認識的漢字,不超過一百個。換句話說,王桂琴是一個文盲,她根本就不認識她自己所簽的那份合同上,寫得是什麼。那麼一個文盲所簽訂的合同,怎麼可能是出于她本人的真實意願呢?”

    “嘩…………”

    張敬一語言畢,整個法庭就開了鍋了,所有人都開始小聲議論,這個情況真是太意外了,誰能想到五十年代出生的王桂琴居然是文盲。

    審判長也呆住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出現。

    鄭三通和他的狗頭軍師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滑稽,眼楮圓得四顆小綠豆,神情茫然。律師還向鄭三通投去詢問的目光,鄭三通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他也是頭一次听說王桂琴是文盲。

    “當然,文盲也可以簽合同,但前提是,必須有人向她做真實講解,告訴她這個合同里的內容是什麼。但是,事實上,鄭老板那天帶人去找王桂琴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對她做任何講解,這件事實有當初與王桂琴同病房的七名患者及在場家屬作證。我這里有一份證明書,上面有他們的集體親筆簽字及指印。”張敬也沒管法庭里的人都什麼反應,繼續說話,說完後,又掏出一張紙,是一份證明書,上面有十幾個簽名和紅色的指印。張敬把這張證明書,恭恭敬敬遞送給了審判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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