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間客 作者 : 貓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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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hohohw 2009-5-3 17:34: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5313422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間客‧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七十六章 獨酌不相親的生日夜


    國防部變身成為職業婚姻介紹所,最新型的戰艦專門使用,從能夠接觸到的很多細節里,許樂早已對簡水兒的背景產生懷疑,然而據他所知,聯邦軍方高層,並沒有一位姓簡的大佬,前幾屆政府中似乎也沒有可供懷的對象,所以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這個很重要嗎?”簡水兒認真地看著他,雖然清楚他是軍方重點培養的軍官,更是得到了某處的認同,然而自幼承載的身世壓力,依然讓她對任何這方面的詢問有些敏感。

    許樂低頭看著杯子里的紅酒,心想如果只是朋友,自然不用了解這些,問題是自己這種人和聯邦最紅的少女偶像成為朋友,難度不亞于施清海和邰之源兩個人勾肩搭背去**,而如果真的是相親,女方的家庭背景自然是考察的重中之重。

    他抬起頭來,想起對方那天便收回了相親的話,不肯承認,他也自然沒臉再繼續問下去,只得沉默地喝了一口戛桐,感受著口腔里彌漫的淡香微酸輕澀,不知該說些什麼。

    房間里的沉默讓氣氛有些異樣,簡水兒疊著腿半靠在圈椅上,隔著紫色的發絲,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看似自在隨意,實際上心情也有些緊張,此時才知道桐姐的勸告是對的,這種事情要談開確實不容易。

    許樂比她更緊。在清冷的宇宙星辰背景中,與一位自幼的夢中情人如舊友般相對,輕輕品嘗著杯中名貴的美酒,除了夢還身前入夢這句舊辭能夠形容,還能如何?他怎能不緊張?

    更何況這一對年輕男女此心知肚明,那些大人物,那些長輩安排這一趟古怪的西林之旅,究竟是為了什麼自然更加尷尬。沉默地飲著酒,簡水兒的粉嫩臉頰上生起淡淡紅雲,氣氛有些尷尬暖昧。

    但說來奇妙,兩個人極為強悍的用沉默和緊閉牙關挺過這一段最難熬的時光後,尷尬暖昧卻變成了某種催化劑,讓兩個人變得漸漸放松,極快的熟悉起來。

    “你剛才問我的家里……我其實是個兒,之所以姓簡是因為我是被揀來的。”簡水兒將頭枕在右臂上,用烏黑的眼眸望著許樂說道︰“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母親是誰,只知道我出生後不久,他們便都死了。”

    說出這句話簡水兒自覺得奇怪,為什麼會向一個並不熟的、可能中的相親對象,講述自己絕少透露的**。然而說出口的感受很輕松忽然想到,近兩年前在那間滿是陽光的醫院中,自己看著輪椅中的許樂時,似乎也有這種無來由的親近感覺。

    許樂握著酒杯地手微微一沉默片刻。強顏笑道︰“那我比你強一些。我父母去世地時候。我已經能夠記事……不過我那可憐地妹妹走地時候。卻什麼都還不記得。”

    談及生命里最刻骨銘心。卻極少人地往事人間地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一些。尤其是許樂。他用余光偷看椅中少女地臉像在臨海州看演唱會時一樣。想起了東林地很多事自己可愛地妹妹先藝。

    “我十二歲上電視。然後開始喝紅酒虧沒有喝成一個白痴。”簡水兒揉了揉蓬松地紫發。笑眯眯說道︰“不然何英**官當年也不會判兒童基金會敗訴。”

    這一段故事許樂當然記得。他望著簡水兒這張近在咫尺地臉。忽然發現自己找到不任何形容詞。來描述這位少女地美麗。要比“明妍不可方物”淡一些。卻又要比“清麗難以形容”濃一些……

    “你真地很可愛。”許樂點頭嚴肅說道。心想真正地猛士就應該敢于直面燦爛地人生。姣美地面容。

    “我最不喜歡別人說我可愛。因為影評家總說我只會扮可愛……”簡水兒抿著嘴唇。笑盈盈地眼楮眯成兩道彎線。說道︰“問題我天生就這麼可愛。哪里需要去扮?”

    許樂身體一僵,被少女無敵的神態震的口干舌燥。

    他瞬時間內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夢,腦海里最美妙的一個夢。

    夢中是一處山村里的簡陋小學,他在教室的石板路上不知原因地走著,身邊是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清秀女孩兒,教室里那位叫簡水兒的國民少女正彈著風琴,帶著一群五音不群的孩子在輕聲吟唱一首叫做紅河谷的歌曲,時不時會抬頭望向窗外,笑眯眯地望著自己。

    夢里的內容很簡單,許樂就是在教室外不停地走著,心里卻充斥著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感和喜悅。

    夢里的國民少女坐在風琴旁,笑眯眯地望著他,此時的簡水兒,卻在真實中這樣笑眯眯地望著他。

    ……

    ……

    許樂壓抑住心中的情緒波瀾,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軍用手

    待著光屏上數字的變動。簡水兒端著酒杯好奇地望道他此時的沉默是因為什麼原因。

    數字歸零,意味著聯邦標準計時已經過去了一夜。無論東林是不是四季常悶,S3或者還在下著大雪,但在聯邦標準計時里,這已經邁入了憲歷六十八年深秋的某一天。

    這一天很普通,聯邦新聞頻道所做的歷史上的今天,也很難找出什麼轟動宇宙的大事,但對于很多年前的聯邦遠征軍和面前這位少女來說,卻是非常特殊的日子。

    許樂端起紅酒杯,認真地看著簡水兒,說道︰“祝你十九歲生日快樂。”

    簡水兒吃驚地看著他,不可思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半天後猶著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不是不願過一個孤單的十九歲生日,你應該不會有勇氣喊自己進來喝酒聊天——許樂在心里如此想著,撓頭尷尬解釋道︰“我知道你的出生日期,我知道你的鞋碼,我知道你最喜歡魚夫黑巧克力,我甚至還知道……”

    他馬上住嘴,沒有愚蠢地簡水兒的三圍數字也報出來。雖然簡水兒是聯邦里最深居簡出,也不接受訪問的少女明星,連經紀公司都沒有,自然也不可能向公眾報告自己的三圍,這個數字是某位男性雜志跟蹤了三個月的電視劇後,由資深編輯目測所得,據說極為權威。

    簡水兒有些敢相信地放下紅酒杯,怎麼也想不到,面前這個經歷頗為傳奇的中校軍官,居然也是自己的忠實觀眾之一,雖說她的狂熱支持者遍布整個聯邦,可她非常清楚許樂並不是個一般人。

    許樂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完,有無措地撓了撓頭,以酒壯膽卻終究沒有膽壯到說出自己從小就很喜歡你,而變成了一句有些愚蠢的話。

    “我是看著你的電視劇大的。”

    ……

    ……

    簡水兒一愣,忍不住噗哧一了出來,哈哈大笑,然而發現自己把紅酒噴了許樂一臉,不由雙頰微紅,趕緊跳下椅子找了個手帕遞給他。

    許樂生平第一次學會了使用幽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偏生這句話其實是實話,只是面對著將酒水噴到自己臉上的簡水兒,他無法抱怨,更無法生氣,所以純爺們兒也只好幽怨。

    話說簡水兒十二歲不到便在那套家庭喜劇中扮演孤女,許樂只比她大兩歲不到,等于是他十三歲的時候,便開始看著電視光屏上的紫發少女,展開了一段隔著無數光年距離的愛慕。

    整理干淨以後,簡水兒像變魔法般又變出了一瓶戛桐紅酒,很認真地舉杯望著許樂說道︰“謝謝你,幫我度過這個生日。”剛認真地說完這句話,又想到先前那一幕,禁不住又格格笑出聲來。

    許樂尷尬說道︰“其實聯邦里記得你生日的人無處不在。

    ”

    簡水兒緩緩飲了一口酒,眼眸異常明亮,靜靜地望著面前的小眼楮男生,覺得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奇妙,這不是觀眾與偶像的見面,也不是那個講述保鏢的電影,她清楚自己與許樂之間並沒有什麼階層差距,對方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保鏢或崇拜者。

    “是不是很得意?”或許是紅酒的作用,許樂此刻終于放松了一些,望著少女微笑問道。

    簡水兒聳了聳肩膀,坐在椅上伸出細長的手指,指尖從床邊勾來一副薄毯,披在了身上,微低眼簾,睫毛微動,輕聲說道︰“這種得意虛無的厲害。明星其實是宇宙里最沒有意義的一種存在……至于像我這種,更是一個災星。”

    少女的聲音里除了淡淡自嘲,還有一絲與年齡不符的落寞。許樂安靜地听著,在心中無聲說道︰不,至少你滿足了很多人的精神生活,比如我,比如大叔,比如東林那些無所事事的礦工們……

    “說說你的事情吧,說實話,我還真地挺好奇。”簡水兒喝完了杯中的紅酒,笑眯眯望著他,姿容動人心魄。

    許樂愕然舉杯,對窗外星光久久沉默,自逃離東林之後,因為背負著某個見不得光的身份,他從未肆意回憶過自己的過去,今天在簡水兒的生日當天,需要破例嗎?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正文-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七十七章

   水兒知道許樂與新式MX機甲的關係,也知道如今重,但依然對這個年輕男人身上很多事情感到好奇,比如那位在議會山作證的姑娘,比如那位未婚先孕的部長千金。

    「我前幾天認真想了想。

    」簡水兒俏皮地挑挑眉毛,說道:「你和那位部長千金一直沒結婚,但國防部好像也沒有人把你就地正法……看來那件事情是誤傳,要不就是你在替某些人背黑鍋。」

    不得不說,這位國民少女在親近的人面前時常會流露出嬌憨的那一面,但畢竟自幼生活在最光怪陸離的那個圈子中,看人看事,冷靜之餘,極富眼光。

    在許樂的意念當中,椅中的少女陪伴了他整個青春期,如同一道長大,在度過了最初見到夢中偶像的激動與尷尬之後,那份深植於腦海中的親近漸漸佔據所有,他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關於我……或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直聽下去。」

    簡水兒沒有回這句話,直接又摸出了第三瓶戛桐紅酒,笑瞇瞇地將桌上兩個杯子斟滿,同時微微偏頭,掀起耳畔的紫色蓬,俏皮地搓了搓耳垂,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可愛模樣。

    許樂撓撓頭,盡量讓自己要被那青蔥指尖輕搓白玉耳垂的畫面所誘惑,略一停頓後說道:「回都星圈的第一天,在離開機場的大巴上拿了一袋小狗餅乾……」

    ……

    ……

    故事這裡開始,第一次正式講述自己所有經歷的許樂,緩慢而認真地將自己來到都星圈後的所有事情都講述了一遍,包括那個戴黑框眼鏡的女孩兒,聯邦調查局那位只喜歡抽三七牌香煙,有資格進三一協會的的公子間諜1區機甲對戰室裡沒有吃過蔥油餅的世家太子,在二號出城高速公路上攔著黑色汽車痛哭失色,眼妝化為墨雨的紅衣少女……

    他甚至還到了臨海州體育館地暗殺、MX機甲地製造和後續地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保密地需要。而他有傾吐地需要……到最後。他甚至連自己逃離東林地事情也大致模糊敘述了一遍。只是沒有去描述那些細節。

    這一番談話不知道進了多久。太空戰艦落地窗外地星辰依然揮散著萬古不變地淡光。宇宙地背景似乎一直沒有改變過。

    簡水兒一直安靜地著。偶爾喝一口杯中地紅酒句話都沒有說。微瞇著地眼睛裡卻越來越亮。許樂這張普通平凡地面容。線條變得越來越清晰。

    國民少女偶像是一個好地傾聽。因為她從來不會問「以後呢?」「然後呢?」「接下來呢」這些話。也不會掩著嘴巴做驚恐狀。對這個離奇壯麗地人生故事出無限讚歎。

    許樂也並不需要這些。他只是需要傾吐。需要一個安靜而信任親切喜愛地聽眾低著頭。用雙手捧著紅酒杯。啞聲說道:「我決定逃離東林地時候。那天陽光很好。房間裡地灰塵很多。就像無數地昆蟲在眼前在飛。也很像是自己得了晶狀體飛墳症……那天剛好是你地十六歲生日。電視上面正在放那一場晚會。」

    他抬起頭來。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說道:「事實上我能夠記得今天是你地生日和這件事情有很大地關係。三年前地今天。也是我決定離開東林地日子。」

    簡水兒像個孩子般坐在圈椅中,薄毯搭在她的香肩之上裸的雙足縮進了連身麻衣的下擺。她偏著腦袋,頗感興致地望著許樂出了這個男子最後這句話裡所夾雜著的那絲感傷,終於打破沉默翼翼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人?」

    「我想起了一個大叔。」許樂望著簡水兒,低頭搖著杯中的紅酒兩隻手捧著酒杯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正是因為他死了,我才必須離開東林,來到都星圈,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故事……大叔臨死前對我說過,不要替他報仇,可我總得找出來究竟是誰想殺他……可最後找來找去,卻現那個仇人應該是個冰冷的機器。」

    他將杯中鮮血般的酒水一飲而盡,帶著一絲惘然說道:「機器又沒有什麼道德是非觀,它只是冰冷地按照程序進行工作,而且這台機器現在似乎和我的關係極親密,難道我要去把它毀了,還是說,要讓它認錯,然後悲傷後悔地感動流淚?」

    「那個老東西可沒有淚腺。」

    如果不是喝的太多,許樂一定不說出上面這番話,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腦海中隱隱傳來一個聲音:「為什麼不能呢?」

    這個聲音很是虛無縹緲,轉瞬即逝,酒後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同樣,已經喝了很多紅酒,臉頰紅潤的簡水兒,也沒有從這段話裡聽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十六歲生日我記得很清楚。」已經至少喝了兩瓶戛桐的簡水兒,醉意可掬地舉起了手臂,說道:「很開心,不是因為終於可以自己買酒喝,而是因為我那個死鬼老爹,提前為我的十六歲生日準備了一份信託禮物…

    就是這根鏈子,看著很不起眼,可我還是很高興。」

    許樂的情緒此時還沉浸在逃離東林的生離死別黯然**之中,聽著禮物兩字,想著大叔將自己踹進下水道時,也曾經送了自己一份天大的禮物,那根讓自己生裡逃生的手鐲。

    他喝的也有些多了,於是湊了過去,將自己的手鐲放到了簡水兒的面前,同時一把抓住簡水兒的手臂,好奇地去看那根手鏈。

    手鏈上有一排極細微的符號淡然的星光下,如果許樂不是喝醉了依然擁有超乎常人太多的銳利目光,一定無法現。這排符號是他曾經學過的古字母。

    「heyyjudedontmakeittbadTakeeasadsonggandmakeitbetter……」

    ……

    ……

    「唱一悲傷的歌,讓世事變得更美好一些。」簡水兒從許樂的手裡抽回手臂,笑瞇瞇說道:「所以我想唱歌。」

    「我的手鐲上也著字,不過有些老氣橫秋麼道德星空那種。」許樂給自己又倒了杯酒喝了下去,看著椅上少女白玉般手臂上的手鏈,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大概是很多相同的經歷與細節,才會生出來的親近感?

    「你歌唱的很好聽。」許樂很真地望著椅中的少女,看著她因醉意而漸漸輕闔的睫毛,輕聲說道:「你不是什麼災星,真的。」

    已然入醉鄉中的簡水兒,下意識裡含混不清回答道:「你不知道,所有的災難死亡我出生便開始一直伴隨,我……就是一顆災星。」

    ……

    ……

    一覺醒來桐姐洗漱完畢,然後神情嚴肅地詢問了下睡眼朦朧的女助理,確認房間門一直沒有打開過。她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像看著倒數計時的炸彈般盯著手錶,然後她吃了兩份早餐,喝了三杯牛奶,又做了五十個伏地挺身,又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了很久的呆依然沒有下決心應該怎樣去做。

    此時是凌晨四點半,她應該安睡在床上,但她怎樣也睡不著,因為她知道小姐昨天將許樂請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已經這麼久了,那個男人居然還沒有出來,這個事實令她感到無比的慌張,然而即便這對年輕男女生些什麼,也是那些長輩們默許甚至是縱容安排的結果,她應該去打斷嗎?

    在這一刻,桐姐不禁些同情至今連小姐手都沒有牽到的利家大少爺。

    十七分鐘過去於她來說就像是過去了十七個小時般漫長,她終於等不下去了,如果讓太空戰艦上的人現許樂清晨才離開小姐的房間……這事情傳出去後國民少女的清譽怎麼辦?她將來在文藝圈還怎麼混?

    她取出備用的鑰匙,打開房門一開微放下心來,因為小姐正醉意可愛地靠在床上睡覺她所擔心的許樂正在窗邊看著宇宙裡的星辰呆,雙手捧著一杯紅酒房間的地毯上居然有九個空瓶子。

    ……

    ……

    在桐姐殺人的目光中,許樂有些難堪地揉了揉眉角,走出了房門。事實上他的酒量並不厲害,兩個人一夜喝了十瓶戛桐紅酒,簡水兒早已醉倒,他也是醉後再清醒,頭痛的厲害。

    口乾舌燥地走過核心區通道,凌晨時分安靜的走道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然而當他悄悄走下舷梯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的雙腿一軟,險些摔了下去。

    梯下的生活區裡全部是人,在這凌晨不到五點的時間段內,本應該在各自艙房內休息的人們,竟是強忍著睡意在這裡等待著什麼,大部分的人更是在沙上已經沉沉睡去。

    「來了!出來了!」有人高聲叫道,本來安靜無比的生活區頓時驚醒,眾人揉著眼睛,看向了舷梯處。

    一名戰艦軍官站起來,看著手中的軍用計時器,大聲說道:「十五小時三十三分……四十二秒!」

    從許樂走進簡水兒的房間開始,戰艦上的好事們便開始計時,很多人甚至強忍著睡意,也要看一看這場好戲的落幕。

    隨著報時結束,休息區裡的軍人們站了起來,很自然地分開了一條道路,看著梯中的許樂開始熱情鼓掌,中間還夾雜著刺耳的叫好與口哨聲。

    掌聲熱烈,哨聲亂飛,凌晨的休息區內熱鬧無比。許樂渾身僵硬地望著這些人,更加震驚地現……休息區裡不止是那些好事的軍人和七組的漢子們,就連戰艦最高長官葉小桐艦長,也親自來到這裡。

    這位長著一張撲克臉的女艦長,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微笑舉杯,對許樂表示祝賀。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正文-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七十八章 靜衛二上的年輕公子

    水兒是聯邦中獨一無二的國民少女偶像,她從不曾刻己的冰清玉潔,但卻是宇宙裡的無數大叔捧在手心、絕不允許被人褻瀆的珍寶—更準確地從精神層面上進行分析,應該是那些大叔們現自己永遠接觸不到這位紫小女生,自然也不願意任何比他們更年輕,更多金,更英俊的三零後能夠碰到她一根毫毛。

    與別的大部分明星不同,絕大部分聯邦公眾都是看著簡水兒十二歲初登屏幕,然後一天一天在電視上長大,看著那場轟動聯邦的官司,看著她從女孩兒變成少女,然後變成最最奪目的存在。

    這種長時間的相處,看她**的感覺,讓聯邦公眾們下意識裡將她當作了身旁的親人,似乎誰也不願看著這可愛的精靈就此長大,更不願意去思考,她也終將有戀愛的那一天……

    令無數大爺大娘老懷安慰,無數大叔聊以自慰,無數大媽稍感欣慰卻又有些著急的是,國民少女從來沒有傳出過任何緋聞,從十六歲以後,她的私生活依然神秘或潔白,名利場裡的任何事物,都沒有影響到她,更不可能出現什麼狗血的感情故事。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戰艦生活區無數人親目眼睹,掐表證實,許樂……這名看著去普通平凡的年輕安全主管,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了簡水兒的閨房,甚至過了一夜,時間長達……十四個小時!

    ……

    ……

    看著眼前的一亂像,顏小桐艦長溫和地笑了笑,不願意讓許樂太過難堪,端著咖啡杯輕輕咳了兩聲。太空戰艦最高指揮官話,休息室裡唯恐天下不亂的軍人們,漸漸止住了叫好與口哨聲而卻沒有停止鼓掌。

    許樂揉著額角,無比尷尬,有些不協調地走下了舷梯。

    簡水兒專屬工作團隊早已低著頭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戰艦上的軍人和七組的那些傢伙,都從沙上站了起來,眾人刻意保持著沉默,筆挺站立目視前方,軍姿莊嚴,啪啪啪啪地鼓著掌像在歡迎一位前來視察的長,又像是歡迎一位血戰大勝歸來的不世名將。

    能摘下聯邦裡最鮮嫩欲滴地一花。和打了一場大勝仗沒有什麼區別個勝利果實甚至還更迷人一些。

    大抵也只有軍事氣濃重地戰艦上。才會出現這種場面。如果換一個地方。迎接許樂肯定不是風光地掌聲與夾道歡迎而是無數來自陰暗處地殺人目光和奪命西紅暗器。

    然而這種刻意地夾道歡迎。卻藏著令許樂無措地意味。

    「這群混帳東西!」

    他不像個得勝地將軍。低佝身卻像個逃兵。餘光裡看見很多人地臉上都快要忍不住笑容。尤其是蘭曉龍和顧惜風兩個人。更是已經漲地滿臉通紅。

    千辛萬苦快速走到了休息區地那頭他才鬆了一口氣。對倚在門邊地葉小桐艦長敬了個禮著臉解釋道:「不要誤會。」

    葉小桐艦長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聳肩說道:「我只是來看熱鬧的用向我解釋什麼。」

    許樂轉身望著休息區裡的眾人,尷尬苦笑說道:「大家不要誤會。」

    沒有人理他蘭曉龍目不斜視,用固定的節奏鼓著掌,壓低聲音對身旁七組的漢子們感慨道:「雖說跟著這種頭兒出去混,肯定很有臉,但……好白菜都讓他給拱了,咱們混什麼?」

    熊臨泉要老實一些,說道:「頭兒不是說這是誤會?」

    「誤會個**。」蘭曉龍憤怒說道:「咋不讓我去和簡水兒誤會個一夜?再說你沒看那廝剛才笑的多麼**!」

    ……

    ……

    被人誤會與國民少女簡水兒之間生了什麼情事,這是最美妙的一種誤會。正如蘭曉龍所言,任何正常的男人遇到許樂當天凌晨遇到的那個場面,除了羞怒之外,想必內心深處難免也會生出小小得意,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感覺。

    雖然事後反省,許樂知道這種思想實在有些不對,至少沒有顧及到簡水兒的感受和清譽,然而他轉念一想,若是相親,被誤會一下又怕什麼?

    所謂男人或男生啊。

    在此後的旅程中,太空戰艦上的人們漸漸習慣了許樂被喊到樓上簡水兒的房間,雖然再也沒有創造過十四個小時這樣驚天動地的紀錄。

    人們震驚地現,國民少女大概是真的……戀愛了,如果不是身在戰艦之上,他們肯定會馬上將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與所有的家人好友分享,然後整個聯邦或許都會亂成一團。

    然而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實情並不是這樣,紅酒夜話之後,許樂和他所保護的簡水兒之間,確實變得熟稔親近了很多,然而只不過是能說說話的朋友,卻遠遠談不上有什麼男女間的情愫。在許樂眼中,簡水兒始終還是一位有極遙遠距離

    ,而在簡水兒的心中,這個被家裡要求相親的對象…到相親兩個字,少女便會無來由地生出牴觸,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

    這場戰艦上的風波,終於由於一場晚會而告終。像

    簡水兒走下核心樓層,來到休息區與眾同樂,甚至還站在極小的舞台上,為大家唱了三歌。

    看到國民少女來到眼前,軍官們驚為天人的同時,站在小舞台下拚命的拍照,卻集體變得羞澀起來,沒有人敢靠近她。

    緊接著,他們聽到了簡水兒語調俏皮而又可愛的一番解釋,才真正地相信,她並沒有與那名小眼睛安全主管間生什麼。很奇妙,同樣的解釋,許樂說出來沒有任何人相信,反而會認為他**下流虛偽,簡水兒就這麼淡淡笑著一說,戰艦上所有人都從內心深處相信了。

    許樂站在遠離台的角落裡端著奶茶小口喝著,望著引起戰艦騷動的那位少女明星臉上泛起一絲真摯的笑容,以簡水兒在聯邦裡的身份,本不需要來向這些人解釋什麼,這是他昨天小心翼翼的一個請求,相信從今天起,應該沒有人會再來煩自己……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番解釋的心中又有些淡淡的悔意。

    晚會之後,簡水兒又登上艦最高一層的控制大廳,又引了一場騷動在當值的軍官們雖然無法脫離自己的崗位,卻依然忍不住時時回頭,望著坐在艦長座位上的紫少女。

    站在簡水兒後的許樂此刻甚至很擔心,如果前面出現一顆隕石,會不會沒有一個人能夠現戰艦中控系統的報警聲,從而自己會被撞的翻一個大跟頭。

    這是極富像征意義的一幕簡水在聯邦內最鮮明的形象,便是那位穿著深褐色中校制服的少女戰艦指揮官,而今天她真的坐在了艦長的位置上,記們如果拍到這張照片,相信一定能在港都換一套大公寓。

    這絕對違背聯邦軍例,但葉小桐艦長只是溫和地在一旁看著還替簡水兒解釋怎樣操作,戰艦上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煞風景地提出反對意見。

    「如果我是憲兵剛才就可以把你逮。」許樂目視前方,輕聲說道。

    坐在艦長專用座椅上的水兒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我用了一年半時間,拿到了一院戰艦指揮系的畢業證……我坐在這裡沒有觸犯任何條例。」

    國民少女的反駁裡透著一股小小的得意與驕傲,然而緊接著,她的聲音卻變得清淡了起來:「只可惜,或許我這一生都無法真正地指揮一艘戰艦,哪怕已經是退役的羽級。」

    許樂先是吃了一驚,旋即感受到她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絲感傷,沉默不語。

    ……

    ……

    靜衛二,是圍繞著一顆巨行星轉動的二號衛星。這顆小星球並不是西林大區的行政主星,卻是大區中最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空氣中的氧含量非常合宜,因為與恆星距離的關係,還有巨行星的引力關係,日夜顯得有些混亂,但氣候卻是極為宜人。

    星球光照時間最長的那片草原邊緣,有一處極大的莊園,正是西林鍾家的祖產。

    這一天,在這座莊園的外圍太空基地處,一名面容清秀、約摸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扔掉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桿,不可置信地望著身旁的下屬,說道:「你說……簡水兒要來西林?我最喜歡的簡水兒?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聽說是勞軍演唱會,由軍方一手安排,祖宅那邊剛剛傳來消息。」

    那名年輕人眉眼間閃過一絲暴戾的情緒,說道:「馬上安排飛船,我要回去。」

    「是,少爺。」那名屬下猶疑著說道:「只是據說簡水兒小姐的團隊,在主星只不過停留三天,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年輕公子哥攤開雙手,望著天空中的恆星與闊大的主星邊緣,深吸了一口氣,無比陶醉道:「我一直被關在西林這個土地方,不能去都星圈……如今既然簡水兒來了,我當然要給她最熱情的歡迎,然後讓她永遠地留在我的身邊。」

    下屬本想勸說一些什麼,但想到這位少爺冷酷而野蠻的性格,再想到祖宅那位現在又已經去了前線,只好默然地閉上了嘴,開始同情那位紅遍宇宙的國民少女。

    ……

    ……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正文-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七十九章 初抵西林

   邦二型戰艦擁有在大氣層內外不間斷續航的超強能力表面下方的微孔夾層裡的噴凝降溫技術,讓空氣中的水蒸氣變成一粒粒細微的水滴,覆蓋了戰艦表面每一處。

    此時是早上八點鐘,西林的太陽剛剛升起,從西方照耀過來,落在戰艦表面上,閃爍出如同鑽石屑一般的耀眼光芒。表面晶瑩,冷光四射的龐大戰艦身軀,像遠古的神一般擠破了天空中的層層厚雲,緩緩向下方的軍事基地降落。

    伴隨著沉悶的嗡鳴聲,西林長風軍事基地一號巨大起落平台上,忽然生出一股高達十二級的巨風,本來早已被清理乾淨的地面,驟然捲起無數細微的灰塵。

    四十一個噴射穩定起落架,平穩而緩慢地落在了地面上,卻依然讓整個地面似乎都顫動了一絲。

    巨大的陰影頓時籠罩了四周,承載著勝利演唱會工作團隊的太空戰艦,經過了漫長的太空旅程,終於踏上了西林的土地。

    ……

    ……

    軍事基地的長們兩個月前就接到了國防部的絕密命令,他們看多了戰艦在地表的起降,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想到那艘二型戰艦裡的那位國民少女,便是年近半百、權高位重的他們,依然感到了一絲好奇與感激。

    好奇是對宇宙裡最紅的星的好奇,感激是感激這位大明星跨越星河而來,不辭辛苦,前來勞軍。但因為國防部保密命令的關係,長風軍事基地的長官們,並沒有將這艘太空戰艦的真實使命透露出去。基地裡上千名地面後勤官兵,直到此時依然不知道戰艦裡有誰,不然今天的基地想必早就已經混亂起來。

    戰艦指揮與基地方面進行完對接,簽署了相關的電子文件。一列由二十幾輛專業車輛組成的車隊太空戰艦下方通道上駛了下來。和戰艦無比巨大的體積相比較,這些車輛看上去小的有些可憐。

    許樂走下了黑色汽車地駕駛座。頭看了一眼後方。發現簡水兒小姐正在看今天地報紙。旋即抬起頭來一次欣賞一下這艘陪伴了自己很多天地戰艦。

    邦最新式二型戰艦。看上去就像是由無數金屬箱搭成地巨型積木。由於身軀太過龐大。此時停泊在基地地表上。陰影竟是連綿展開。看不到邊界人一種極為震撼地感覺。

    「帶著這麼多輛行太空航行。未免也太奢侈了一些。」許樂看著魚貫而出地車隊。在心裡這般想到。他出身東林。自然最為清楚聯邦地晶礦資源匱乏到何等地步。只是為了一場演唱會能便要消耗到一間民用太空航行公司兩個月地能量配額。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不划算。

    低頻地鳴聲已經結束。漫天地狂風早已平息。許樂站在巨大地戰艦之下。瞇著眼睛仰頭望去。看著聯邦最恐怖地巨型武器禁心中生出複雜地情緒。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西林大區。這個傳說中聯邦與帝國犬牙交錯。硝煙漫天。血戰到底流成河地前線大區……

    然而在西林地微拂晨風中。他瞇著眼睛深呼吸著清爽地空氣。目光透過戰艦地下方向遠處。

    朝陽之下。長風軍事基地另外幾處起落平台有十餘艘聯邦戰艦正在起飛。因為隔得極遠。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十幾個小黑點。而且也聽不到那些戰艦晶態多引擎地強勁轟鳴聲。然而可以想到那邊起落平台處軍人們地忙碌緊張。

    看著這幕只爭朝夕,緊張肅然的畫面,許樂心中淡淡生出一股壓迫心臟的戰爭感覺。

    「簽署一下這份文件,然後我們就要告別了。」葉小桐艦長微笑著走到許樂的身邊,遞過了一份電子文件,讓他簽名。

    許樂疑惑地接了過來,看著電子文件上所列的絕密目錄,身體頓時為之一僵,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皺眉望著身後正在向重型連軸卡車平台進行吊運的戰艦出貨口,盯著那個將將要落在平台上的箱子,震驚問道:「為什麼這個要給我?」

    這個箱子體積極大,甚至讓人感覺到誇張無比,至少可以放幾輛裝甲車進去,箱子表面上漆著墨綠色的軍用漆,卻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是國防部的命令,你不要問我。」葉小桐艦長雖然長著一張撲克臉,但實際上是一個很溫和的女軍官,她微笑著說道:「不過我想,國防部肯定認為操控它,肯定你最有經驗,要在西林大區……尤其是幾天後你們將要抵達的前線,保護好簡水兒小姐,它在你身邊,把握更大一些。」

    許樂苦笑了一聲,心想聯邦絕密的MX機甲,就這樣

    個演唱會的安全主管,這個事實說給誰聽,大概誰都國防部倒真的無比信任自己。

    簽完字後,許樂不再去看被裝在箱子裡的MX機甲,向葉小桐艦長問道:「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葉小桐艦長微笑說道:「把你們送到西林後,西林前敵指揮部會負責安排你們的行程,至於我們……」她回頭驕傲地望了一眼巨大的戰艦,說道:「我們要歸入聯邦艦隊,去晚蠍星雲,加入封鎖空間通道的行列。這個大孩子,總要有個正式的名字才好。」

    聯邦艦隊的規矩便是這樣,沒有上過前線,立過戰功的戰艦,無論再先進,再強大,也不能有自己的名字,而只能有編號。

    許樂沉默片刻後舉起右手,向這位艦長敬了一個軍禮,說道:「祝您在前線一切順利。」

    「一定。」葉小桐艦淡淡回了一個軍禮。

    此時基地中忙碌不堪,簡兒自然不能從黑車上下來,為軍方惹出麻煩。她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後排閱讀報紙,間或抬起頭來,看一看許樂在車外的動靜,雖然沒有聽到許樂和葉小桐艦長說了些什麼,但看情形便知道葉艦長馬上就要離開,一股淡淡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她隔著玻璃向那位中年女艦長揮了揮手。

    ……

    ……

    西林大區行政主星只有五個行政州。勝利演唱會並不是在這裡召開,而是在更危險的真正前線星球,國防部擬定的行程中,簡水兒一行將在此地調整三天,適應一下與首都星圈有些細微差別的環境,然後才會前往5460。

    國防部安排他們住在國防部駐林辦,名字很普通,但卻是西林大區最昂貴,也是最隱秘的酒店。聯邦與帝國間的戰爭打了多久,這個酒店便要不停接待來自首都星圈的輪戰高級軍官,無論是設施還是安全性,在這個星球上都是首屈一指。

    「覺好些沒有?」許樂讓車載中控系統自動調節了一下車中的含氧量和座椅的按摩系統,看著後視光屏,關切地問道。

    坐在後排的簡兒輕輕掀起頰畔的紫色髮絲,雖然眉頭依然微蹙,卻不想讓太多人擔心,輕輕地嗯了一聲。

    人類在宙裡的運氣一直不錯,直到碰到帝國之前,他們在星辰間開發出來的殖民星球,總是令造物主都嫉妒的適合人類居住。尤其是首都星圈的三顆行政主星,自然環境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哲學家甚至都不能解釋這種問題。

    西林大區的行政主星環境,也比較適合人類的生理結構,但空氣中的含氧量,以及行星重力,要比首都星圈更高一些。許樂常年修行十個姿式,體內擁有極為強悍的力量,自然感受不到這些問題,但像簡水兒這種普通人,初至此地,還是會覺得有些不適應。

    雖然行程到此時,依然是保密,但許樂很小心,就像離開秋鳴山別墅時那樣,他和簡水兒單獨坐在這輛不起眼的黑車之中,桐姐則是坐在那輛銀狐裡,不指望能夠真的混水摸魚,但他總是謹慎地希望一旦真有變故發生,大家能夠多一些反應的時間。

    西林大區行政主星,距離真正的前線還有很遠,本來不應該像現在這般警惕小心,但不知道為什麼,許樂總覺得心裡有股陰影在纏繞著自己,或許是因為國防部居然把一輛MX都扔到了自己的身邊,或許是……簡水兒那天酒後,總是不停地說自己是個災星。

    他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將這種無稽的說法拋諸腦後,然而幾乎就在他搖頭的同時,方向盤旁邊的車載雷達忽然尖銳地發出報警聲。

    坐在後排的簡水兒正在輕揉自己的眉心,忽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一怔,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音響系統出了點兒小問題,本來準備給你放首鋼琴曲。」

    「不用了。」簡水兒笑著說道。

    許樂說的沉穩自如,目光卻已經盯住了車載光屏。中控系統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識別,引發警報的不是高速定位遠程武器,也不是飛行器正在靠近,而是在道路的右並岔道上,出現了一個帶有某種危險意味的高速物體,有可能是一輛正在追趕車隊的汽車,只是速度……非常恐怖。

    簡水兒乘坐太空戰艦抵達西林的消息,應該還處於保密之中。對方如果真是衝著車隊來的,那只能說明這個消息已經被人洩露出去。

    想到此節,許樂的眼睛瞇了起來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正文-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八十章 白色禮車

  是一條由長風軍事基地通往州首府的專用高速公路,無數噸量的軍用設備,都要通過這條專用公路進行運輸調配,所以道路設計的載重量大的驚人。

    而全部刷黑的平整路面,沒有自動加熱構造的偏硬水泥設計,和道路兩側全封閉的半車高彈性防撞牆身,讓這條高速公路的設計時速可以達到三百六十公里。這兩個專用數據,實際上已經超過了首都星圈絕大部分的最高等級道路。

    但今天許樂他們的車隊行駛速度並不快,始終沒有超過八十公里每小時,一方面是因為車隊中專業型車輛太多,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夾雜在車隊裡那輛沉重的多軸重型卡車的存在,車隊混著這個龐然大物一起前行,速度根本無法提起來。

    尤其是當許樂從黑車裡向七組成員們發去有車高速靠近的警告之後,整個車隊在那七輛墨綠色軍車的帶領下,非但沒有加速駛離,反而將速度壓的更慢了一些。也幸虧長風軍事基地的長官們提前就對專用公路做了交通管制,除了後方那輛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高速接近的車輛,專用公路上並沒有別的車輛,不然一定會對這慢若蝸牛的車隊心生極大不滿。

    就在發出警報的同時,車載雷達警報的那輛車,也已經追到了車隊的後尾。

    這是一輛加長杜倫牌白色禮車,且不說這種款式的杜倫代表著怎樣的財富意味,只是那些改裝的外裝飾便已經是極盡奢華之能事,在上午的黑色高速公路上,竟像是一團珍寶呼嘯而來。

    許樂重新戴上了墨鏡,沒轉頭去看,也沒有馬上讓下屬們做出激烈的反應,畢竟這輛白色的杜倫加長禮車,還沒有表現出敵意,而且他相信對方如果是衝著簡水兒而來定不會想到那位國民少女就坐在自己這輛不起眼的黑車上,坐在自己的身後。

    然而這輛色的加長禮車,呼嘯而至,偏偏就在許樂駕駛的黑車旁減速,與黑車並排而行,同時車上揚聲器裡響起一個聲音。

    「熱烈歡迎簡水兒小姐光臨西林大。」

    ……

    ……

    「像是你地崇拜者。」許樂眉頭微皺往左手看了看。

    那輛杜倫加長禮車上停地播放熱情地歡迎辭。車側身地超薄顯示光屏上。還出現了一首詩。是地。這看上去很古怪。但確實有人有錢有閒無聊到把昂貴至極地杜倫禮車改造地如此不倫不類方便他在上面寫些不倫不類地話。

    白色加長禮車上寫著:「你是地玫瑰。你是我地花。你是我地愛人。是我地牽掛……」

    在這一段**裸地表白話語之下。是這輛車主人地落款:「子期敬上。望今日與簡水兒小姐千里一晤。彼此盡興。」

    簡水兒睜著大眼睛奇地看著這一幕。待看清楚上面寫地什麼之後。眉尖忍不住微微一蹙。壓低聲音咕噥道:「惡俗。」

    「確實惡俗。」

    許樂點頭認同她的意見,這應該是聯邦某位學院詩人的新詩,不是梨花體,勝似梨花體,令人一睹生厭。但對於他來說,厭惡的情緒只是小事裡的警惕反而越來越濃。

    那輛車是怎麼闖進交通管制的專用通道,又是如何知道簡水兒坐在這輛黑車之中?

    「你認識這位……子期先生?」

    「不認識。

    」

    「怎麼處理?」許樂目視前方問道。

    「你處理。」

    簡水兒乾脆至極地回答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看報紙,似乎十分信任許樂處理這種雜事的水準,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離開首都星圈,但短短的十九年人生中,已經不知遇見過多少光怪陸離的事情。

    許樂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行車道上那輛古怪的汽車,通過車載系統輕聲說道:「行程已經暴露,現在並隊。」

    出基地的專用公路是單向三車道。隨著許樂一聲命令,長蛇一般的車隊漸漸脫節,七組控制的幾輛軍車移到了旁邊的車道黑色的汽車讓進了車隊中段,同時三輛軍車則是迅速後移那輛白色的加長禮車堵死在車隊後方。

    許樂並沒有放鬆下來,而是瞇著眼睛看著前方不遠處夾在車隊裡緩慢行駛的那輛重卡車身長達三十幾米的多軸重卡上,放著一個約四米高的大箱看上去異常沉重,整個車隊裡只有他清楚,那箱子裡是什麼。

    雖然他是簡水兒的安全主管,肯定會把這位國民少女的安危放在重中之重,然而那箱子裡裝的是MX機甲……

    後面那輛車或許是簡水兒的某位有錢的傾慕者,但種種點,依然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絕不可能讓那輛車靠近多軸重卡,對聯邦最先進的MX機甲造成威脅。

    此地是西林,是聯邦與帝國交

    線大區,誰知道有沒有帝國間諜能夠穿透憲章的光知道有沒有帝國的種子在此地生根發芽,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

    ……

    單向三通道的專用公路,被三輛墨綠色的軍車完全堵死,那輛白色的加長禮車不得不被迫放緩了速度。戴著黑色制式突簷帽的司機,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對身旁的上級請示道:「好像有軍方護送。」

    「軍隊怎麼了?我們又不是帝國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中年人,看著逐漸消失在車隊中間的黑色車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今天全權負責處理迎接簡水兒小姐的任務,就算不能把那位國民少女請到車上,至少也要去替車隊開路才是,怎麼能被人擋在後方?更何況在他看來,攔在路面上的那些墨綠色軍車只是虛有其表,連一個像樣點兒的軍牌都不敢掛,想必應該是首都星圈某個保安公司的職員。

    在西林這片土地上,首都星圈再生猛的人也必須得盤著,中年人表情嚴峻地如此想到。少爺是何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親自來迎接這個所謂明星,然而如果自己不能把這件事情辦妥,替少爺在那個明星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擠進去。」中年人火地一揮手,理所當然地吩咐道,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保鏢和保安公司,只要看到自己這輛禮車掛著的Z字頭車牌,便應該明白自己所代表的家族勢力,斷然不敢攔著自己。

    便在白色加長禮車準備地強行超車時,攔在車隊後方最中間那輛軍車裡,傳來一道輕聲細語的聲音:「軍方執行任務,不相干的車輛,請立即減速,不要干擾車隊前進。」

    白玉蘭輕放下通話器,目光如兩道小刀般盯著後視光屏,作為當年經常在西林做私活的人物,他比誰都知道頭文字Z的車牌,在這片遠離首都星圈的蠻荒之地代表著怎樣的勢力,然而他如今是許樂的副手,怎樣的勢力都無法讓他的心弦稍緊,更何況許樂先前說過……這是一次軍事任務。

    軍事任務,任何車輛試圖干擾車隊進,都有可能被當場擊斃。白色加長禮車上的中年人非常清楚這一點,但在西林這片土地上,他們的家族著實風光的太久,即便連聯邦總統也不怎麼放在眼中,又怎麼會被白玉蘭的一句話便嚇退?

    年人聽著前方軍車裡傳出的警告聲,無所謂地用力揮了揮手,白色的加長禮車瞬間加速,只用了兩秒鐘不到的時間,便準備從三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狂飆提升,夾進車隊之中。

    墨綠色軍車中的劉頭看了白玉蘭一眼,說道:「好像是那家的車。」

    白玉蘭目視前方,輕聲細語道:「我們是在執行任務,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做?」

    劉佼心頭一緊,罵了兩句髒話,然後猛地一踩剎車,方向盤狠狠地向後一打,輔助平衡系統瞬間進位,墨綠色的軍車,在他的絕妙操控下,就像是一個忽然散架的戰艦般,瞬間失速,橫擺著擋在了專用公路之上。

    白色加長禮車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向著橫擺過來的墨綠色軍畫狠狠撞了上去!

    ……

    ……

    七組的軍車雖然都沒有掛軍牌,但比國防部標準配備的軍事車輛卻更加先進生猛。此行的裝備是白玉蘭親自打的申請,果殼公司也根本沒有在乎成本。

    七輛看上去極為尋常的墨綠色軍車,實際上在車表之下都安裝了機械撞角,至於底盤更是使用了加重的合金超強底盤。

    用席勒大師那出荒誕喜劇裡面的台詞來說:這看上去是一個剃鬚刀,實際上是一個電吹風。這看上去是一輛普通的軍車,實際上……是一輛重型裝甲。

    毫無意外,白色的杜倫加長禮車狠狠地撞到了軍車的側尾部,轟的一聲巨響,車身頓時擠壓變形折斷,看上去就像酥脆的餅乾一般慘不忍睹!

    雖然只是四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可是這樣直接蠻橫,帶著一絲原始鐵血味道的撞擊,依然讓這輛昂貴的難以想像白色禮車,頓時變成了一堆廢鐵。

    「跟上車隊。」

    白玉蘭低著輕聲細語地說道,劉佼點了點頭,沉默地踏下油門,駕駛著只擦破了一點油漆的軍車呼嘯而去。在這個過程中,自始至終,他們根本沒有向後方看一眼,更不關心那兩個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從白色禮車裡鑽出來的人。

    ……

    ……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3
正文-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八十一章 歡迎酒會

  年人捂著迸出血口的額頭,有些渾噩不清地從車裡癡癡傻傻地看著呼嘯遠去的車隊,因為被撞的太過昏沉,他站在路面上雙腿發軟,根本沒明白先前那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色杜倫加長禮車,雖然比不上果殼機動不惜成本堆出來的強悍特製軍車,但也是聯邦內最頂尖的高端技術結晶,安全性能極為優異,所以車身雖被撞的嚴重變形,像S3的麻花一樣扭曲起來,但這名中年人和那名司機很幸運地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被撞了個頭破血流。

    也幸虧簡水兒的車隊一直將速度壓的極慢,撞擊發生時的相對速度絕對沒有超過七十碼。

    中年人是一位管家,這個管家卻是在西林大區很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他沒有去過首都星圈,沒有和七大家裡其餘的同行們打過交道,在他看來,自己的家族在西林這片星域中,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習慣了自己依附於家族的的高高在上,先前被對方的軍車異常野蠻地撞翻,直到狼狽鑽出禮車,依然無法認清這個事實。

    過了很久之後,年人才渾身顫抖地醒過神來,望著早已經無蹤無影的車隊,神經質地跺了跺腳,掀起白色禮服的下擺,胡亂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血水,帶著哭聲撥通了自家少爺的電話。

    「你這個蠢貨……難道沒有表身份?」電話那頭傳來一位年輕公子哥平靜裡透著無窮驕傲的聲音,「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到。」

    「對方說是在行什麼軍事任務……但他們至少能看見禮車的車牌啊?」中年管家苦著臉說道,怎麼也不想不通這件事情,白色加長杜倫禮車車牌上那個顯眼的Z字,代表著在西林無比顯赫的姓氏,為什麼區區一個聯邦明星的車隊,就敢用那種野蠻血腥的方法把自己撞停。

    「是說,他們知道你代表了誰?」電話那頭年輕公子哥的聲音顯得殘忍而無禮起來,陰森說道:「明星來勞軍,偏生首都星圈那些傢伙還弄的這麼神秘。你給我滾回來,不要丟人現眼我在酒店裡準備歡迎酒會……到時候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站破爛不堪,冒著青煙的白色加長杜倫禮車旁,中年管家的身體佝的都快要跪了下去比卑微說道:「少爺,我這種小人物哪裡需要交待,只是不能讓您受委屈。」

    話說如此說著。但想著先前那輛墨綠_軍車悍猛無比地剎車轉身相撞……中年人心頭不禁寒意大作。那個明星車隊地保鏢們似乎強硬地有些過頭。但轉瞬間。他便平靜下來。再強硬地人著自己所服務地對象。也只有跪在地上求饒。

    ……

    ……

    被那輛白色長禮車弄了一出。不用理會那個落款為子期地人是不是簡水兒地傾慕者。但至少證實了一條。由國防部一手安排地簡水兒行程。在眾人剛剛踏足西林地那一刻。甚至更早一些時間。就發生了嚴重地洩密。

    因為這個原因樂心生警惕。沒有去聽後方下屬們地情報回報。而是直接命令整個車隊加快了速度。趕在中午之前。按照憲章地圖過了落日州首府地環城高速。抵達了位於海邊地金星大酒店。

    金星大酒店名字很俗酒店正門處極為顯眼地標識——那一顆閃耀奪目地聯邦軍隊將星。輕鬆無比地將所有地俗意驅除乾淨只剩下了一片肅然與權力地味道——因為這是聯邦國防部駐西林辦事處。

    金星大酒店在這幾十年裡除了負責接待前來參加輪戰的無數高級軍官之外,扮演更多的角色是聯邦政府與西林大區本土政治勢力之間的指導協調機構。

    車隊駛入了金星大酒店後方開闊的停車場,不遠處隔著棕樹能見清晰的碧藍海水,銀白沙灘,正午陽光下嬉水的少女雖然不多,但泛著白浪的海面上,時不時還有氣墊船在快速呼嘯而過。

    演唱會需要的專業音響燈光電腦設備不用卸車。軍車上的專業安控設備,卻全部被轉運了下來,沿著酒店後方的防守薄弱處開始進行布控。這是軍方的酒店,按道理講應該無比安全,但具體負責安控措施的白玉蘭卻沒有放鬆心神,七組拿著國防部下發的安控權限,酒店的軍事保安部門,也只有眼睜睜看著他們折騰自家昂貴的設施,無法阻止。

    簡水兒依舊穿著那件帶連衣帽的休閒運動服,闊大的帽沿將她那頭醒目的紫發遮住,寬鬆的衣服中,少女的身軀顯得格外嬌小。許樂戴著墨鏡走在她的身旁,沉默地沿著一條事先標記好的道路,從後門走入了酒店,準備搭乘直行電梯,進入頂樓的豪華套房。

    嘀嘀嘀無數聲清脆的電子鳴叫聲中,眾人依次通過了聯邦電子監控網絡第二級身份標記核准程序,身在西林,身份檢查明顯要比首都星圈更加嚴格。七組成員中有七個人在顧惜風的指揮下,進行電子安控的

    此時圍在簡水兒身旁的人並不多,所以花的時間並不

    一切都很順利,然而站在鋪設著名貴地毯的廊間等候專用電梯時,卻發生了一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

    走廊走頭看上去異常平靜的聞香木門,忽然向兩邊拉開,悅耳的樂曲聲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呼地一下湧了進來!

    ……

    ……

    忽如其來的樂曲響起,許樂腳下快速地移動,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簡水兒攔在了身後。

    他的左手方一直低著頭的白玉蘭也奇快地將右手揣進了褲袋中,隨時可能擲出那柄**的秀氣軍刀。

    七組其餘人的:應要慢一些,卻依然只用了半秒鐘不到的時候,紛紛握緊了藏在衣服裡,旅行包中的武器。

    「歡迎簡水兒小姐光臨西大區。」

    門外傳來了位司儀充滿熱情和興奮的聲音,緊接著樂曲聲停止,走廊盡頭的大廳裡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幾十位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微笑著走到了大門的兩旁乎在列隊歡迎什麼。

    姐臉色陰沉,盯著金星酒店的接待軍官,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簡兒本來就是暗中前來西林大區,勝利演唱會召開的地點遠在前線的那顆恐怖星球之中應路線和行程都應該保密,結果今天剛出軍事基地便被人發現,而此刻……他們本來準備悄無聲息地上樓休息然有人事先便知道了消息,提前準備了歡迎酒會!

    如果說不是金星酒店的接待軍官洩,酒會的召集人,怎麼可能把時間算的如此精準?也難怪桐姐此刻的眼神足以殺人。

    「簡水兒小姐好,今天這場酒會,是西林的朋友專門為您舉辦的,希望您能賞臉。」

    就在此時,一位年輕人在幾名長者的陪伴下入了大門,來到了眾人面前。

    年輕人面容清俊,就是顯得稍大的鼻子有些刺眼。

    他身上穿著一件從港都GU成衣店訂製的名貴成衣,看上去十分清爽,當他看到眾人包圍中的簡水兒時——明明簡水兒戴著帽子,穿著運動服,一直低頭不語,他根本無法看見什麼——目光中那抹貪婪和驚艷的意味噴湧而出法遮掩。

    事實上,這位自靜衛二趕來的公子,根本不在乎掩蓋目光中的貪慾,因為在西林這個地方,他擁有這種特權。

    跟在這位公子哥身邊的幾位長者男士自報身份然其中有一位是落日州的州長,還有一位是西林大區管理委員會的副議長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

    ……

    年輕人微笑著走到眾人面前,根本沒有想過簡水兒會拒絕自己的邀請因為此刻酒會已開,無數賓客正在等待而隨自己一同前來的都是西林政界的大拿,無論是從顏面上來講,還是從排場上來論,簡水兒……就算是紅遍宇宙的國民少女,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拂袖離去。

    所以他輕輕伸手,想表現地極有風度地去握簡水兒的玉手,最好還行一個別有西林風味的吻手禮。

    然而他的手卻被人毫不在意地輕輕推開了。

    許樂看了簡水兒一眼,看到她不易察覺地輕輕擺了頭後,根本沒有理會走近身邊那位年輕公子哥,直接對金星酒店的接待軍官說道:「我想,你需要向國防部做一下解釋。」

    然後他很自然地推開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卻要伸向自己相親對象的那隻手。

    「很抱歉,簡水兒小姐累了,酒會她就不參加了。

    」許樂望著面前的人們很有禮貌地說道。

    他說的理所當然,那些西林大人物的表情也變色得理所當然,尤其是那位年輕的公子哥,他的笑容變冷,望著許樂說道:「你是什麼人,能替簡水兒小姐做主?」

    「我是安全主管……另外,我執行的是軍事任務。」

    年輕公子哥眉尖一翹,微微一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然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陰冷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在西林,居然有人敢用軍事任務來嚇我?」

    他身後的落日州長和那位副議長面無表情,但眼眸裡也流露出相同的嘲諷,心想在西林這塊地方,誰不知道那位年輕人的家族便代表著聯邦軍隊。

    「他是誰?」

    許樂怔了怔,回頭問桐姐,他確實不知道這名年輕人的身份。

    桐姐搖了搖頭。

    隨行的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蘭曉龍還聳了聳肩,表示惑。

    只有白玉蘭湊到許樂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那位年輕公子哥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想到先前這些人把自己的加長禮車撞成了廢鐵,這時候居然又用刻意的無視來羞辱自己的家族,心中的怒意再也無法抑止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4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八十二章子鐘二郎

    玉蘭當年帶著七組替政府做黑活,私底下也做過不

    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百慕大星域邊緣活動,對於勢力覆蓋極廣的西林大人物們當然並不陌生。

    他們這種遊走在生死法律邊緣的人物,如果不能將這片星域真正主事的勢力摸清楚,會有很多的麻煩。所以先前在專用高速公路上,劉只是瞥了一眼白色加長禮車的車牌,便知道來鬧事的人代表那個實力恐怖的家族。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執行政府任務,白玉蘭也不願意在西林得罪這群土皇帝,但如今不同,他的頭兒是許樂,他比誰都清楚許樂的背景與性情,所以只是小聲提醒了幾句,畢竟許樂和那個家族的關係在他看來也有些複雜。

    至此,許樂才知道了面前年輕華服男子的身份,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麼如此強勢,因為此人名叫鍾子期,西林鍾家的嫡系子弟,在這一代中排行第二,人稱鐘二郎。

    鍾子期的父親西林鍾司令的長兄,在他三歲的時候,那位鍾家前代長子便闔然長逝。寡母獨存,唯一的兄長又常年纏綿病塌,對於這位身世可憐的親侄兒,西林鍾司令雖然是聯邦大人物眼中一頭不馴的老虎,卻表現的格外疼愛和重視。

    西林鍾家的現狀一直很:,作為繼承人的鐘煙花,一直在聯邦生長學習,隱隱帶著質子的身份,最關鍵的是,她畢竟是位女生。看到鍾老虎對這個侄兒的寵愛,很多西林本土勢力一直在猜測,將來西林鍾家會不會落到這個年輕人手中。

    因為這個不言明的猜測,西林鍾家無數分支,都格外親近尊敬這位年輕人這片星域中,鍾家手掌經濟軍事大權,甚至連聯邦政府也不怎麼在乎,如同一位割據的軍閥世家一般。在這種家族裡備受尊敬,鍾子期自然無往而不利,這一生都沒有任何人敢違逆他的意思,養成了目空一切的霸道冷酷性情。

    ……

    ……

    想到白色加長禮車上地落款許了搖頭。知道了面前這位年輕人地身份之後。來到西林後地很多問迎刃而解。

    鍾家世代駐守西林萬年來這個家族早已將這片大區絕大部分地軍事經濟置於控制之中。無論是長風軍事基地。還是金星大酒店名義上由國防部直管。但裡面工作地軍官們。卻不知道有多少是鍾家地人。

    在這片星域中。沒有鍾家上層不知地機密怕是聯邦軍方地機密任務。所以對方能夠把簡水兒地行程摸地一清二楚。

    在過往這幾年中。許樂與大家地接觸太多。這些恐怖地家族在他地面前並沒有太多地神秘感。也無法像聯邦一般公民那般。感受七大家地雷霆雨露之威……通過今天地遭遇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千世七大家地真實實力。隨意一個公子哥追求明星地戲碼然能夠從軍事基地和駐西辦某些有力人士地配合。還能隨便讓一位州長和一位副議長前來作陪。

    電梯長廊前地氣氛有些怪異貴地地毯似乎都感到了西林鍾家被侮辱後地怒意。驚恐地發起毛來。

    許樂低頭聽著耳機里地回報聲認顧惜風已經控制了金星酒店地安控系統和電梯。七組先遣人員也已經對頂層清理完畢。抬起頭來。向身後地簡水兒請示道:“您先上去。這裡交給我處理?”

    全身被裹在連帽運動衣裡的國民少女微微頜首,在白玉蘭的貼身護衛下,走進了電梯,幾名七組成員面色沉峻,手中握緊了腰畔的繫帶佩槍,雖然沒有拿槍口對準敞開的大門,但生人勿近的感覺,表現的一覽無遺。

    ……

    ……

    鍾子期狂熱地癡迷簡水兒,不然也不會在今天鬧出如此大的陣仗,但他的癡迷不是觀眾對國民少女的疼愛,而是世家子弟對宇宙間美好事物的強烈佔有** 。然而今天由始至終,哪怕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簡水兒依然沒有掀下帽子正眼看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便這樣沉默安靜地走入電梯,準備離去。

    濃郁的失望與難以抑止的憤怒湧上心頭,他望著電梯沉聲說道:

    “很好,簡水兒小姐累了,上去洗漱打扮,換件禮服,略事休息。賓客在樓下等您十五分鐘,希望簡小姐不要讓大家失望,不要……讓我失望。”

    在他心中,國民少女是他志在必得的目標,至於什麼大明星的身份,卻根本不在他的眼裡,陰沉的話語裡透著一股不容討價還價的強勢,如果十五分鐘後,簡水兒沒出現在歡迎酒會之上,將會發生什麼?

    鍾家二少爺,帶著一群權貴的臉,在西林金星大酒店做出這種威脅,但凡有些思維能力的人,想必都應該感到驚懼,然而西林眾人吃驚憤怒的是,不止面前那些端著槍的保鏢們臉色如常

    那位看上去嬌柔不堪的少女偶像也像是沒有聽到,腳

    後一個走入電梯的桐姐面無表情地按下樓層按鈕,隔著漸漸關門的電梯門,看著那位表情有些扭曲難看的鍾家二少爺,心想鍾家這些旁系果然不愧是傳聞中的混蛋土皇帝,距離首都星圈太遠,過於自負,竟連小姐的真實身份都沒有打聽清楚,便敢來搞三捻四。

    ……

    ……

    在門口歡迎簡水兒的名流男女們早已發現了事情的異常,酒店司儀急智地解釋了幾句,大意是簡水兒小姐先行上樓整理一番,總算是糊弄了過去,然而絕大多數人依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簡水兒小姐是前來開勞軍演唱會,我鐘二郎自然不敢怠慢唐突。”鍾子期望著許樂冷冷說道:“但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攔在我的面前?我不管你是黑鷹還是白水的人,在西林……我讓你不是人,你就當不**。”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簡水兒紅遍宇宙,加上此次又是為軍方做事,無論是從影響力還是別的方面講,鍾子期再如何囂張,也不可能真正傷害簡水兒,而如果稍後他不能感到滿意,簡水兒的下屬們……卻會成為他的發洩對象。

    許樂低頭捂著,聽著通話系統里傳來的情況回報聲,確認簡水兒已經平安進入房間,抬起頭來看著拂袖向大廳裡走去的鍾家二少爺和那幾名政界的大人物,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他當然不是畏懼這位紈子弟,即便對方是那頭老虎最寵愛的侄兒。他是簡水兒的安全主管,但在那場紅酒夜話之後,二人間的關係已經有了些微妙的變化……簡水兒肯定不會參加這場酒會,鍾子期難道敢當眾上樓搶人?如果這無恥荒唐的一幕真的發生了,許樂不介意給這些當地的土皇帝些深刻的教訓。

    感到棘手的因,是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這位鍾家二少爺,要說到打仗殺人,他一點兒不會手軟……可他與西林鍾家的關係向來親密。

    且不說小西瓜和那位夫人,只說司令幾個月前堅定地要求總統特赦自己,他便欠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情份,難道說呆會兒要當場把鐘司令最寵愛的親侄子揍成半身不遂?

    “我打個電話。”他取下,站在大廳的門口,聽著那些鍾家親眷政客軍官……語帶嘲弄的放肆議論,心情漸沉,從蘭曉龍的手中接過軍用加密衛星電話。

    西林距離首都星圈過於遙遠,電話通的時間格外長,要等到通話雙方同步,需要的時間還更久一些。

    ……

    ……

    歡迎酒會上出現的人都鍾家親密的關係,於各方出任要職的成年男士自重未至,那些女眷小姐和她們的友人倒是來了不少。一直等到十五分之後,眾人依然沒有等到那位國民少女的出現,漸漸的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不尊重。

    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在這些西林的權貴眼中,簡水兒……只不過是個明星罷了,他們只是本著好奇和給鐘二少面子,才來捧個場,誰知道那個明星居然敢不給自己面子。

    “二哥哥,簡水兒還下不下來了?這排場也未免太大了些吧?”一位鍾家旁系小姐氣鼓鼓地站起來,柳眉倒豎,尖聲說道。

    坐在酒會最前桌的鍾子期面色陰沉地看了看手錶,確認時間已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許樂盡可能平靜說道:“讓她下來唱五首歌,然後你代她斟茶認錯,我便原諒她的不禮貌。”

    在鍾子期看來,區區一個明星將西林鍾家無數親眷軍官晾在樓下,不讓她親自斟茶認錯,已經足夠體現自己的愛幕和寬容。

    “就是,我們鍾家替聯邦世代駐守邊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家都是在前線流過血的,她憑什麼敢把我們晾在這裡?難道給我們唱歌就不是勞軍?”有一名軍官沉聲說道。

    許樂安看著酒會現場,心想就算簡水兒迫不得已答應,自己也不可能允許她在這種堂會般的地方唱歌。

    看到簡水兒的安全人員們像是沒有聽到自己說話,鍾子期的臉色更加難看,先前那位鍾家小姐更是生氣地尖聲罵道:“不就是個小破明星,得瑟個什麼勁兒?我們鍾家給你臉,你還自個不要,把本小姐逼急了,直接喊隊兵上樓把你拖下來!”

    許樂雙眉一挑,準備發飆之際,卻驟聞金星酒店宴會大廳正門處,傳來一聲春雷般的暴怒吼聲。

    “拖你媽逼啊拖!”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4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八十三章春雷(上)

    章標題里居然寫錯了,多了個子字。其實原字是:子期不知音,後來一想,何必再酸,所以乾脆就叫鐘二郎,排行第二,還是讀評論裡到的意見來的想法,總覺得這人挺二的。

    ……

    ……

    那位鍾家姐正坐在正門旁邊的桌子,她想著此地能夠著遠處海景,又能曬一曬太陽。在這種不錯的下午茶環境,聽簡水兒唱兩歌,再微帶一絲自矜與這位國民少女合個影,將來便可以與人風輕雲淡地拿出來炫耀一番:瞧瞧,就連簡水兒來西林了,也得先巴結姐一番。

    可惜她表現的太激進和沒有風了一些,而且她選擇的餐桌實在是離正門太近了些,所以那道如春雷般綻放的暴喝聲,就直接響在她的耳畔。

    “拖你媽逼啊拖!”

    暴喝在金星大酒店美崙美奐的大廳門口炸開,帶著金石之氣,凜冽之意,粗俗到了極點,卻也雄渾到了極點,震的落地窗微微一震,那名鍾家姐面前的空玻璃杯,嗡的一聲碎裂在雪白的桌布!

    暴戾的喝聲猶迴盪,一名年輕軍官帶著三名下屬大踏步地走了進來,零落幾人,竟是行走帶風,宛若千軍萬馬,無人敢攔。

    無數雙目光被吸引了過,酒會的名流們極為震驚,得是怎樣的胸膛氣魄,才能喝出此番能讓橋斷水倒的氣勢?

    那名年輕軍身材魅梧雄壯,緊繃的軍服內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偏生那張臉的五官卻是冷鬱之帶著一絲未曾完化開的青稚,面相與身材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照。

    那是因為他今年未滿十八。縱使個遍軍無敵地兇名。終究還是一位少年。

    金星酒店裡絕大部分客。只不過是了一眼。便認出了他地身份只是渾噩間有些沒想明白是簡水兒地歡迎酒會。這個恐怖地瘋子為什麼會出現。

    ……

    ……

    那鍾家姐被這一聲暴喝。嚇地肝膽欲裂。臉色蒼白顆脆弱而驕傲地千金心肝。早就隨著面前碎開地玻璃杯片片碎去。她蹙眉恐懼望著前方地鍾子期。顫著聲音尋找精神後一絲撐:“二哥哥……”

    “二個屁!”

    李瘋子冷轉頭了這個乏味的女人一眼,煞氣十足的雙眉一擰,喝斥道:“你那哥哥確實夠二的。”

    柔弱的鍾家千金著面前這個身高體壯,去像個野人般的軍官,著他臉毫不遮掩的那抹凜意與殺念,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精神的折磨,雙眼一翻,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在了自己的男懷。

    她的男認出了李瘋子的身份,哪裡敢站起來多什麼臉蒼白地抱著她急忙往後退去。

    “李瘋子!把我堂妹嚇暈過去,顯得你很有能耐?”鍾子期此時心情正在煩燥之時忽然被突如其來的李瘋子鬧場,是惱怒問道:“你來胡鬧什麼?”

    李封臉色一沉,向著他走了過去,步幅極大,只不過瞬間,便衝到了鍾子期的身前,居高臨下盯著這位鍾家少爺的雙眼,從牙齒縫裡憋出寒聲:“你我來鬧什麼?”

    鍾子期只感覺一陣烈風撲面而來,然後李瘋子的身體便像一座高山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感受著那股兇意,他的身體也不禁一陣僵,強行地挺住,毫不示弱冷冷道:“鬼知道你來做什麼。

    ”

    許樂這時候還在等著電話聯通,忽然現李封出現在現場,心不禁感到極為意外,待現鍾子期似乎並不怎麼懼怕李封時,心裡的意外加濃厚,要知道在都星圈,七大家的二代子弟向來是躲著李封走。

    “你也是為簡水兒來的?”鍾子期忽然間以為自己想明白了什麼,微嘲冷笑道:“難道你準備替她出頭?這世道真的是很奇怪,堂堂軍神人,居然也想學大人們爭風吃醋?”

    李封聽到這句話,眉毛漸漸地豎了起來,眼睛裡生起一股冷漠的笑意,似乎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

    ……

    ……

    李封,軍神李匹夫的獨孫,十二歲入伍,十六歲成為聯邦有史以來年輕的校軍官。沒有人敢在背後議論這種不可思議的晉級,一方面是聯邦對費城李家的無尊敬,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軍功部是實實出來的,軍服肩章的每一次變化,都是帝國特種機甲戰士的鮮血凝結而成。

    國防部曾經做過統計,在與清剿帝國遠征軍的戰鬥、在晚蠍星雲近慕大方向礦星與帝國特種機甲營的戰鬥,第一軍區特種機甲

    李封,已經斬落了一一十七名帝國王牌機師。

    如此壯烈驍勇戰功,誰人能比?

    此時金星酒店宴會廳,李瘋子與鍾子期對峙,鍾家的那些親眷,政客,軍官們十分緊張,卻沒有人敢質問什麼。

    鍾家是西林的土皇帝,但所有人清楚,這位年輕軍官在西林軍民心目的地位。

    入伍近六年,除了開始曾經在2環山四州呆過兩個月,李封大部分的軍事生涯都是在西林大大的星球過。

    西林軍民敬重,敬畏他,絕不僅僅因為他是李匹夫的孫子,根的原因是因為他是……李瘋子。他是十二歲就了戰場,將自己珍貴的少年與青春期,部投入在充滿血腥死亡的戰場,用血與汗為西林抵抗帝國入侵的李瘋子。

    ……

    ……

    在西林的歲月裡,西林鍾自然要暗照拂這位少年天才軍官,李封與鍾家的年輕人們並不陌生。

    鍾子期壓抑心頭那絲令他非常不愉快的緊張,冷冷地著李封,他很清楚面前這個煞星並不是真的瘋子,所以他確定對方根不敢對自己動。

    “是不是被我了?”鍾子期冷笑聲,著近在咫尺的李封道:“你要喜歡簡水兒你就明,咱們公平競爭,別給我玩這一套。我明和你了,這個明星是我的,就算將來我要甩破鞋,也不會把她甩給你。”

    聽到這句話,李封笑了來,眼眸裡的笑意卻顯得有些殘忍。

    一在旁注意這一幕的許樂心頭猛地一跳,從這抹笑意品出了李封真正的憤怒。他不知道李瘋子此時難以控制的憤怒從何而來,然而著鍾家二少爺那張強自鎮定的臉,依然止不住微微感慨,這子和林鬥海有的一拼,堪稱是聯邦七大家裡不成器的兩個敗家玩意兒……

    李封漸斂了笑容,清稚的五官無情緒,舉起來,毫不猶豫,扇了鍾子期一個耳光。

    耳光響亮。

    鍾子期左臉變紅,他捂著腮幫子,不可思議地瞪著面前的李封,不知道對方怎麼就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

    李封抬起來,又是沉默地狠狠地扇了下去,這一記耳光卻比先前那記加響亮,加沉重。

    鍾子期悶哼一聲,唇角流出鮮血,撲倒在雪白的桌布,準備掙扎著爬起時,卻被李封冷地一把捏住咽喉,死死地摁住。

    變化陡生,坐在金星酒店宴會廳裡的人們再也無法安坐,他們總不能眼睜睜著鍾家二少爺,就這樣被人痛揍,雖然揍人的那廝也大有來頭,但這畢竟是在西林,是鍾家的地盤!

    即便那些對李封心存敬意的軍官們,也往這邊趕了過來,這些軍官知道李瘋子的厲害,緊張萬分地去摸腰間的佩槍。他們當然不敢把軍神老人家唯一的親孫子當場擊斃,可如果沒有槍的話,他們很擔心李封會一巴掌一巴掌地把鐘二郎扇死!

    然而李封根沒有給他們機會,瀟灑自如地從腰畔掏出佩槍,喀嗒一聲膛,冷冷地對準了鍾子期的眉心,回頭對著那些緊張的軍官們道:“誰前一步,我就崩了他。”

    “李校,你不要瞎來。”

    落日州州長驚恐地躲在軍人身後,惶恐地連連擺,來是想來捧鐘二少的場,見一見國民少女偶像,誰知道卻著一幕驚心魂魄的畫面,他雖然是西林政界的大人物,但夾在費城李家和西林鍾家之間,根沒有勇氣去做什麼。

    李封理都不理此人,冷冷地了一眼包圍在四周的軍官,道:“都把槍扔了,我一個人單挑你們一群。”

    軍官們的臉色很難,著被生生按在桌的二少爺,著頂在他眉心的那把冰冷的軍用槍,根不敢撥出腰間的佩槍,卻也不敢真的如李封的那樣把槍扔了。

    一個人單挑你們一群人,何等囂張。遍軍無敵兇名之下,這些西林軍官很清楚,如果真讓李瘋子單挑自己這一群人……後被揍的吐血昏迷倒地不起的人,依然只能是他們。

    此時鍾子期卻反而展現了一絲西林鍾家的底氣,雖是驕橫無良,卻在驕橫裡學到了幾絲親叔叔的虎息。

    他狼狽地仰在餐桌,眉心被李封的槍按的生痛,依然強橫地咆哮道:“有種你開槍!我你怎麼向你爺爺交待!”

    “我爺要知道你今天的這些話,他會親自把你給斃了。

    ”李封面無表情地著他道。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4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八十四章春雷(下)

    上一章其實九點鐘就寫完了。傳上去後忘記發真傻真的這是第三章。 )

    ……

    ……

    正如許樂先前的疑。首都星圈世家子弟。政客後代無論是在林園還是別的地方。遇著從前線歸來的李瘋子時。都要繞著道走。因為李封渾身透著軍人鐵血野蠻的味道向來不講規矩。只論拳頭。

    但西林與首都星不同。這裡是聯邦與帝國交戰的最前線。這裡習慣比較拳頭的大小。西林鍾家也與別的世家有本質的不同。鍾家世代掌控聯邦第四軍區。家族男丁基本上都上過戰場。鍾子期雖然一直沒有機會。但也曾經就讀於軍校。並不像別的世家子弟那般。看到帶著強硬軍人作風的李子。便會嚇的像小白兔。四處逃竄。

    鍾子期此時被冰冷管抵住眉'。依然敢對李瘋子咆哮。除了家族的勇武猛虎之氣遺澤外。更重要的是。整個西林鍾家都很清楚。他們替聯邦鎮守邊陲。付出了多少。數年間。西林軍人拋頭顱灑熱血。與帝國遠征軍苦戰連連才為聯邦核心的首都星圈帶來和平與繁華。真可以說的上勞苦功高……

    最關鍵的就是。鍾家手裡有槍。所以有底氣。

    李封是軍神大的獨孫。可如果他真敢一槍崩了鍾家老虎最疼愛的子。在這種大氣氛下。怕也要賠上一條性命。甚至那位身在費城湖畔。心在聯邦宇宙的老爺子。為了安撫西林方面的情緒。說不定會親自將李封交到西林人中。

    “憑什麼斃我?”鍾子期已經感到李瘋子毫不遮掩的殺意。強自壓抑著情緒。抓著槍管咆哮道:“你今天給我說不出個道理這官司打到費城去也是我贏!”

    場的所有人看來。今天西林鍾家二少爺舉辦了一場歡迎國民少女的酒會。雖然稍嫌霸了一些(其他們並不覺的這是霸道)。但這和你李封又有什麼關係?如果真是如眾人猜測的那般。李瘋子是在爭風吃醋。結果一聲喝嚇暈了鍾家千金。打了鐘二郎兩耳光。此時竟敢掏槍威脅要殺人……這也沒道理了。

    李封的眉尖擰了擰。望鍾子期問道:“你要一個道理?”

    鍾子期仰著頭躺餐桌上。眼睛|著天花板。冷一聲。許樂此時的電話終於通了他低聲說了幾句|麼。瞇眼看著會廳裡的衝突擔心李瘋子不好收場。準備往那邊走去解決問題。發現桐姐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邊

    “很熱鬧啊。”桐無奈說道:“|姐讓我下來看|況不過看來應該不用了。”

    李封懸握槍。再次用力下沉。用槍口把鍾子期的腦袋狠狠地按在餐桌上。正準備講出自己的道理時眼角余光卻看到了桐姐。看到了桐姐微微皺眉搖了搖

    鍾家那頭老虎一向對李封照顧有加。他不可能真地把鍾子期斃了。然而此時要講出一個道理來。桐姐卻搖頭表示了某人的態度。李封眉梢一擰。忽然想到先前在酒店外聽到的那句話。

    有些通紅的臉不屑說。

    “你能說出道理來。把我打成廢。”鍾子期掙扎了一下。覺眉心一陣劇痛。狠聲說道。

    “好。”李封面無表情問道:“才我在門外聽著你好像要誰給你茶認錯?”

    …………

    金星酒店宴會廳裡的人們緊張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報警也沒有去找憲兵隊。因為他們知道根本沒有人能解決。草叢文 學 。敢解決此時發生的問題。整個西林大區唯一有資格膽量解決這個問題的那夫婦。男方正在前線督戰。女方正在都星圈當媽媽。

    鍾子期愣了愣。旋即冷笑了起來。罵道:“你是不是瘋了?找發飆的理由能不能找個像樣,兒的?我讓那個保鏢斟茶認錯。很過份?這種小人物只不過是條狗。你要說為他出頭便是你的道理……你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李封雖然瘋壯猛。腦子其格外好使。不然也不可能成為聯邦首屈一指的天才機師。他本來還想著這個理由不是太過充分。此時聽到鍾子期那個狗字。眼睛卻不由亮了起來。

    “很好。你再罵他句。”李封笑著說道。旋即笑容一沉。低頭附在鍾子期的耳邊嘲弄說道:“沒去過首都星圈的土包子。做事之前。也不知道打聽打聽。你的保鏢是什麼人。”

    這句話。他冷地收回-。

    鍾子期困難地直起體。捂著紅腫的額頭陰怒看著他。問道:“道理呢?”

    “你要道理。我就給你道理。”封指著正向自己走來的許樂。很認真地說

    你要他斟茶認錯你說他是一:-狗……”

    “他叫許樂。我家老爺子讓我喊小叔。你說他和我家是什麼關係?”李封面無表情地看著鍾子期。說道:“我小叔是狗。我豈不也是狗。我爸也是狗。你的意思是說。你認為我家那位老子也是一條老狗?”

    ……

    ……

    此言一出。全場嘩。

    西林遠離首都星圈。有很多在聯邦上層發生的事件。他們知道的要晚很多。許多細節也不甚明了。但歷六十八年。邦軍隊出現了一名李封,最年輕的中校軍官。這種很轟動的新聞。自然很多人都知道。

    不用關心|機甲。和鐵七師之間的爭鬥。西林軍民們最關心那個沸沸揚揚的傳聞。軍方內部一直傳說。那名許樂校有可能是軍神李匹夫的……私生子。

    今天李封當著人之面說出那安全主管是許樂。並且承認軍神老人家讓李封喊此人小叔。豈不是從個層面證實了那個傳言。

    無數雙目光投向了許樂。這驚天流言。難道今天便要水落石出?然而緊接著。眾人又將目光望向了鍾子期。因為他們發現二少爺的臉色異常難看。

    李著他冷冷問:“打你。這個理充不充分?”

    花了很長時間。鐘期震驚中醒過神來。心中怒不已。他哪裡想到自己隨便罵了一安全主管。便能和費城李家扯上關係?說天地良心話。就算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軍神李匹夫是……條老狗。

    他倒也光棍。狠狠看了許樂一。啐了一口唾沫。說道:“今天算被你們叔侄陰了一遭。李瘋子。你要真把我打成殘廢。你就動手。”

    李封先前的怒當然與許樂沒有|何關係。他心中那股火還沒有發洩出去。想到破鞋小明星這兩個詞。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冷酷說道:“怎麼敢讓你殘廢。讓昏幾天應該沒問題。”說完這話。少年中校沉默著一翻鐵肘。呼嘯而起。擊打在鍾子期的眉角。

    一聲悶響。血花飆起。鍾家二少爺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

    ……

    鐵肘一翻場面再次大亂。鍾家長輩女眷們尖叫著。隔遠遠地痛罵李瘋子。她們知道李瘋了名的不打女人。雖然依然害怕。嘴裡卻是不肯停歇。

    西林軍官們有些麻木地將昏迷中鍾子期抬走。一查看便知道二少爺沒事兒。心想今兒算是見了新鮮事兒了。二少爺居然被人擠兌的只有挨打的份兒。而自居然能親眼看到軍神老人家的私生…

    場面一片混亂。許樂瞇著眼睛望著這一幕。不由感慨李瘋子果然是個娃娃。明明事情已經解決。他還非要把人再打一肘只是他心中好生不解。李瘋子絕對不會替自己出頭。他的怒火來自何處?

    他走到舞台上方。從目瞪口呆的司儀手中禮貌拿過話筒。然後將自己的手機附在了話筒上。電話裡鐘夫淡漠而充滿威嚴感的聲音被揚聲器播放了出去。頓讓場間的亂像為之一淨。

    “所有的事情我都聽到了。從今起。二郎不用靜衛二。就在老宅禁足。一直等到司令從前線回來。”

    鐘夫人人在首都星圈。隔著無數萬公里。沉聲對家族裡的親眷們說道:“你們是不是太閒了些?居然跟著他胡鬧。都給我滾回去!”

    許樂掛斷了電話對著台下呆若雞的鍾家親眷們點點頭。然後下台。

    ……

    ……

    許樂算是見識了那位溫柔鐘夫人在家族內部的權只不過是一個越星電話。宴會廳裡驕傲和憤怒的鍾家人們。頓時滿臉驚懼。再也不敢生事。作鳥獸散。散的格外徹底。終於讓金星酒店清靜了起來。

    “不要自作多情。我是為你出頭。”李封目視前冷漠說道:“我只是找一個發飆的頭。”

    “嗯。不過你這次我還沒有喊小叔。”許樂認真說道。

    姐在一旁微微一笑。李封的臉色有些難看。卻再也不肯開口。

    到了頂層。桐姐很然地將李封進了簡水兒所在的套房。許樂微微皺眉。本不想跟著進去卻無法壓抑心中的那絲疑惑跟在了後面。

    李封看著窗邊陽光中的那位紫發少女。大步走上前去。啪的一聲立正行了一個規規矩地軍禮。大聲道:

    “中校李封。見過小姑|”

    剛走進門口的許樂表情一凝。雙眼緩緩瞇起。看似平靜。心中卻若有一道春雷炸開。
bib 發表於 2010-8-22 20:14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八十五章 李家小姑初長成

    水兒安靜地坐在窗邊的騰台上,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上面套著一件寬鬆的絳色衣衫,看上去就像一位鄰家少女般自在。
套很大,黑沉木砌成的騰台溫潤平滑,坐在上面或許很舒服,在陽光下看書應該也很舒服,所以當房門被推開時,她根本沒有回頭,紫色的髮絲從額前輕輕垂下,在書頁上一掃一掃。

    許樂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她時,是在第一軍區總醫院的病房中,那天也是陽光滿窗,簡水兒穿著件素色的連衣裙,美的若從油畫中走出的少女。

    此時再見陽光中少女,本來應該有些許感觸,然而他心中的情緒,早已全部被李瘋子那句話所吸引,除了震驚之外再也生不出別的感受。

    紅遍宇宙的國民少女簡水兒是李封的小姑,她是費城李家的人?

    許樂站在門口,怔望著窗邊陽光中的少女,一時間不知多少複雜情緒與推測湧上心頭,將他超乎常人的粗大神經和工程師特有的冷靜計算能力摧毀的風捲殘雲。

    桐姐離開房間的時候,詫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軍官,被許樂表面的鎮靜所騙過,以為許樂早就知道簡水兒的身份,不由感慨他在戰艦上的偽裝本事,她也只是知道軍神老人家看重許樂,卻不知道許樂和費城李家另外某人的親密關係。

    許樂微微低,跟著桐姐走出了房間,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新戴好了墨鏡在了門外,只是握門鎖、戴墨鏡時,平素穩定無比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顫抖。

    ……

    ……

    國民少女坐在窗台上。長地睫毛在陽光泛著迷人地光澤。長久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然而當李封在她身後站了幾秒鐘後女卻將手伸進旁邊地零食帶裡。拿出一塊蛋黃酥。送到唇間簌簌地嚼著。眉頭微皺說道:“我又不是軍官我面前別來這套。”

    “不是家里地規…您是自幼就飛了出去。偏生爺爺還歡喜地不行可沒您那魄力。”

    取下軍帽。很規矩地坐到了椅子上。看著窗台邊地少女。有些緊張地解釋說道:“家裡告訴我說您要來地時候。我正在執行任務。前天才下地前線所以來地晚了些。”

    費湖畔那個家庭里地人並不多。簡水兒更是在十二歲不到地時候離開了那裡。開始了自己在首都地**生活只要有機會地時候。李家地祖孫三代總是會找機會聚一聚尤其是當李封從前線回來時。

    令李封一生傷感地是。窗邊地少女雖然比自己隻大一歲零幾個月。卻是自己地長輩。自己看見她便必須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小姑。

    湖畔那個家中。最受老爺子寵愛地人。並不是他這個壯勇少年。而是這位紫發少女。從小養成地習慣。讓天不怕地不怕地李封。每每在小姑簡水兒面前。便會感覺到相當地不自在。

    “最近軍方有大動作,我晚上還要趕回前線,呆會兒就要走。”李封說道:“小姑,今天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簡水兒放下書轉過頭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合成蛋黃酥袋子遞了過去,說道:“天天就只知道打打殺殺,這種事情,直接給鐘夫人打個電話不就解決了,就算你我沒這面子,讓老頭兒打一通也成。”

    說來奇妙,這位剛剛過十九歲生日的少女,用這種長輩口吻訓斥殺人如麻的李瘋子,非但沒有什麼荒誕的感覺,反而顯得無比自然親切。

    “你沒聽見那位二爺說話難聽的勁兒,幸虧來開勞軍演唱會的,被他狂熱追捧的人是您,如果換成別的什麼明星,還不得落入他的毒手?”李封冷笑說道:“他是沒來得及做什麼事兒,不然的話,我看鍾老虎都只好大義滅親。 .d u. ”

    費城李家與國民少女偶像間的關係是個秘密。隱約知道此點的聯邦大人物們,只知道二者間的血緣關係,卻不明白軍神將這層關係強行封鎖的真實用意。

    利修竹全力追求簡水兒,一方面是愛慕使然,但相親的最初,誰能說鐵算利家那位戴小圓帽的老人,不是在試圖與軍方最強勢的家庭建立親密關係?邰夫人知道李在道安排的那次相親之後,專程前往費城面見老爺子,對利家的這種企圖直接表示了不滿,因為她是唯一知道費城李家封鎖這層關係用意的人。

    “你自己一個人在前線,要注意安全。”

    簡水兒看著低頭猛吃蛋黃酥的李封,關心說道:“你是老李家唯一的獨孫,這些年又是他們的眼中釘,帝國人狡詐狠辣,他們為了殺死你,會不惜代價……我當然知道你的能力,問題是不要太過勇敢,也不想想這些年,你受了多少次傷

    “我沒問題。”在簡水兒的面前,李封更像一個還沒有完全脫離青春期的大男孩兒,一邊啃著蛋黃酥,一面含混不清說道:“小姑,你這次開演唱會的地方才真是凶險,問題是我剛好執行任務,不能留在你身邊。”

    “沒事兒,老頭兒專門安排了人。”簡水兒想到先前站在門口的許樂,可愛地偏著腦袋陷入了沉思,心想那個小眼睛男生知道自己的真實背景之後,心情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小眼睛男人的能力沒有問題。”李封抹掉唇邊的酥渣,思考片刻後,很認真地給予了許樂一個公允的評價,“但是先前就說了,軍方最近有大動作,我總覺得小姑您這時候來西林,不是太合適。”

    聯邦軍方自有嚴苛紀律,雖然面對著自己的小姑,李封依然無法解釋的更為詳細一些。

    簡水兒微微一笑,遞了一張濕紙巾過去,卻並不在意。李封想著最近聯邦軍方一直沒有停止過的兵力佈署與戰爭準備,望著小姑甜暖的笑容,心頭閃過一絲陰影。

    ……

    ……

    “蛋黃酥好吃嗎?”

    金星大酒店層的觀景平台上,許樂瞇眼望著碧落藍天白沙,對身邊的李瘋子問道,然後掏出懷中的三七牌香煙,點燃一根,遞過去一根。

    “我不抽煙。”

    李封拒絕了這根代表某和平意味的香煙,微微一頓後,帶著絲感慨說道:“我也不喜歡吃蛋黃酥,只是小姑喜歡吃這個配紅酒。小時候我搶過一次,她就一直以為我喜歡吃……現在每次看見我都要分我幾個,我不想吃也得吃,我可不敢不聽她的話。”

    不知道為什,許樂比李封隻大三歲,卻總覺得自己的心態比對方要蒼老很多。聯邦沒有任何人,會把這位滿手帝國侵略者鮮血的李瘋子中校當成少年,他下意識裡卻有這種感覺,此刻聽著對方話語裡那絲感懷,覺得有些不適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將淡青色的煙霧吐入深青色的西林澄淨天空之中,瞇眼問道:“好像從來沒有人知道簡水兒是李院長的幼妹。”

    “道這件事情的,都不是人了。”李封他嘲諷了一句首都星圈的大人物們,他的父親李在道少將,如今擔任著第一軍事學院的副院長。

    接著,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盯著許樂問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

    “告我什麼?”許樂的心臟微微一縮。

    “小姑是叔爺的親生女兒。”李封擰著眉尖盯著他,不可置信說道:“那小姑也不知道你是叔爺的學生?”

    第二記春雷在許樂的心中響起,雖然先前聽到簡水兒身份後,他便已經有極強烈的預感,此時依然被這個消息炸的有些迷惘無措,麻木地搖了搖頭。

    “真亂。”李封忽然間有些同情許樂,“老傢伙們把你們扔到一堆,居然還要你們玩猜謎的遊戲,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謎底終究還是揭開了。”許樂低頭,緩緩地在欄桿上摁熄煙頭。

    李封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很遺憾,如果再這麼亂下去,我要殺你就越來越不可能了。”

    “那是,怎麼嘀我現在也是你小叔。”許樂將熄滅的煙頭攏回掌心,輕聲回答道。

    李封轉身離開,西林的陽光照耀在這位少年中校青稚的面容上,卻照出了幾分十足的隱怒與難堪。

    軍車向著長風基地去,車中三名下屬軍官常年跟在他的左右,並不怎麼畏懼他,看著他的臉色,問道:“中校,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煩惱?”

    “要叫那傢伙小叔,我便滿腹牢騷。”李封皺著眉頭,寒聲說道:“再想到以後可能要叫他小姑父,我更是恨不得馬上宰了他。”

    許樂需要時間來消息今天知道的驚天隱秘,所以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開始坐在床邊發呆。

    備受聯邦民眾愛戴的國民少女簡水兒,是聯邦軍神李匹夫的親戚,這個新聞如果被人登載出來,絕對可以入選年度十大,甚至是最勁爆的那一條。

    對於許樂來說,這個真相確實令他震撼,而簡水兒是大叔留在世間的親生女兒這個事實,則更令他感到慌亂迷惘無措。

    房門輕輕敲響,他用毛巾擦著濕漉的頭髮,強自壓下紛亂心緒說道:“請進。”

    白玉蘭推門而入,敏銳地查覺到了許樂的狀態有些問題,卻沒有問什麼,輕聲細語說道:“內部調查已經結束,往部裡的報告已經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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