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權欲誘惑 作者︰無心隱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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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delin 2009-5-8 11:58: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 181087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6 08:19
第二十五章 謀求翻雲覆雨——蚍蜉 三

  龍大海要提升為副處長、主持工作的消息一傳出,周元就感覺五雷轟頂,眼冒金星,耳朵嘶鳴,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周元是因為算計龍大海而被免職的。雖然很冤枉,但周元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請魯大山、董和平吃飯,要兩人算計龍大海的事情,不知被兩人中的誰捅了出來,讓周元更沒有辯解的餘地。相應的,他把自己受到的委屈都歸結到龍大海頭上。

  周元仇視龍大海,理所當然也認為龍大海會仇視他。在得到龍大海要提職的事情後,周元就開始盤算著後路了。

  對局裡發出的龍大海的舉報信,就是周元策劃的。他不傻,沒有自己親自去送舉報信。當然,周元沒想憑借一封匿名信搞定龍大海,只是想讓龍大海提不起來,免得龍大海成為處長,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一走進設施處大樓,龍大海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平時高傲無比的同事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猶疑,再沒有往日居高臨下的態勢,臉上充滿的都是謙恭和諂媚。就連一向和龍大海沒有正行的魯小惠,也有些拘謹。

  龍大海心中感慨:「這就是權勢的作用啊!要是再養成了官威,平日行走間,就會形成不怒自威的氣質來。」

  現在的設施處,處於比較尷尬的地步。就像美國新總統選出來,老總統還沒有到任一樣。皮歡、尹秋雁需要過了春節才卸任,局裡卻早早地傳出龍大海、胡慧嫻來年任職的消息,其用意不言自明:設施處的員工們,你們需要考慮一下春節後如何適應新領導了。給你們多一點時間,好讓你們瞭解一下新領導,以後給新領導少造成一點麻煩。

  處於這樣的尷尬形勢下,龍大海自然不會去見兩位政治生涯即將終結的領導。他走進了胡慧嫻的辦公室。

  處工程科副科長水蓮正在和胡慧嫻瞎扯。見龍大海進來,水蓮神情嫵媚之極,滿臉堆笑:「龍處長來了。你們談,你們談。」

  胡慧嫻調笑龍大海:「龍處長,龍處長!嘿嘿,別看是一個字,這個處和那個處可是天地的差異啊!」

  龍大海也調笑地說:「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山巒起伏,流水潺潺。當我在上面躍馬揚鞭的時候,那種感覺確實有飛上天的感覺。當我下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出落到地上的空虛。」

  胡慧嫻臉一紅,小聲罵龍大海:「你哪樣都好。就是兩個人一起的時候,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色情和貪污受賄一樣,是官場大忌。在家裡,隨你怎麼說,我都喜歡。以後,你要再敢在公司和我這樣,老娘寧可不幹副局長了,也要和你翻臉。」

  龍大海知道胡慧嫻是真為自己好,心中一暖,笑著說:「姐姐放心吧。小弟記住了。以後咱們並肩作戰,在海濱市殺出一片天來。至少,以後的城建局局長應該姓胡吧。」

  胡慧嫻聽得心花怒放,笑得燦爛無比:「臭小子,禹嵐風可眼巴巴盯著城建局局長的位子呢。」

  龍大海嘿嘿笑著說:「那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就讓他當局長,不然的話,就讓他在信息局裡熬著吧。都是正局級幹部,在哪裡不是為人民出力?禹局長高風亮節,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苦心的。」

  胡慧嫻噗哧一聲樂了:「你個小王八蛋,又裝孫子把禹嵐風迷惑了是不是。一旦他當了信息局局長,還不氣瘋了。不過你也別大意。他好像和副市長呂同祥的關係很好,以後肯定能起來的。能不得罪他,還是不要得罪他。」

  龍大海大度地說:「放心吧。對老領導,我還是有香火情分的。他想如何發展,我不會管,也管不了,我們只想著自己如何向上爬就是了。來年的幹部調動,你要多想想。過幾天,我到你家,咱們好好談談。」

  胡慧嫻臉一紅,白了龍大海一眼。眼光中成年女人的嫵媚風情,讓龍大海食指大動。

  風情動人的女人,很容易讓人忽略了年齡,名聲響亮、地位高高在上的女人,更有著無比的魅力。男人最想征服的,就是美麗而且強勢的女人。這樣的征服感,容易讓男人迷失。

  龍大海就迷失在美麗而且強勢的胡慧嫻的石榴裙下。雖然這個女人是禹嵐風的禁臠,雖然這個女人比他大十多歲,雖然吃窩邊草很危險,龍大海還是沉迷進去,難以自拔。

  走出處機關大門,龍大海一邊接著黃秋韻的電話,一邊開車,向水利局開去。

  三個小丫頭,辛旋、郎菁進了稅務局,黃秋韻進了土地局,都非常高興,對龍大海如同妃子侍候皇帝一般親密。可惜,隨著李秋雨管理的日漸嚴厲,龍大海偷腥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這樣一來,三個知道男人好處的丫頭,心裡就有了怨言。

  即使暫時沒有外心,但隨著她們在單位站穩腳跟,隨著她們交往的增加,肯定會有外心的。

  龍大海不是不知道會有這種風險,可在獲得李秋雨的好感和三個丫頭之間,他唯有選擇李秋雨。

  趙燕如的面子很寬,寬到她剛到水利局,隨意點撥幾句,水利局就把幾個中小工程發包給了飛龍公司。

  一千多萬的產值,讓龍大海賺了三百多萬。

  要是真按照五五分成的話,趙燕如得拿走一半。被人分了一半,心裡確實不甘,但龍大海並沒有反悔的想法。他已經沒有小農心理了。

  龍大海今天去見趙燕如,就是給她送紅利去了。

  見龍大海前來拜訪,趙燕如譏諷地一笑:「龍處長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往日您三天兩日前來報到,最近怎麼不見人影了?不是真要做李家的姑爺,就瞧不起我趙燕如了吧。」

  龍大海被人說中了,臉皮發熱,尷尬地說:「哪裡哪裡,如如在我心裡,永遠都是那麼的特殊。只是在提幹的關鍵時刻,為了避免被人下絆子,也為了不連累你,我只好乖乖在家躲著。」

  趙燕如嗔怒道:「是嗎?我還想著為你提幹出點力呢。沒想到你本事真大啊,自己都安排好了。翅膀硬了,可以單飛了,以後也不用來找我啦!」

  龍大海嘿嘿壞笑:「如如,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啊?難道你真的愛上我啦?」

  趙燕如臉一紅,呸了一句:「愛你個頭啊!本姑娘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農民的。」

  對龍大海到底是喜歡,還是為了和李秋雨嘔氣,趙燕如心裡也不清楚。

  喜歡和不喜歡本來就是相通的,愛與恨其實就一線之隔,愛與不愛也是稀里糊塗的。沒有人能知道。

  農民有農民的好處,粗魯有粗魯的可愛。習慣了文雅與高尚生活的趙燕如,對龍大海這樣自詡粗人的傢伙,心裡也有些異樣的情緒在內。

  不會嫁給他,卻不代表沒有得到他的慾望。

  女人同樣對男人有慾望。趙燕如是一個純粹的女人,有著毫不掩飾的慾望。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6 08:21
第二十五章 謀求翻雲覆雨——蚍蜉 肆

  辦公室隔音很好。發生點什麼,也不怕被外人知道。

  龍大海壞笑著走過去。

  趙燕如警覺地摀住胸口,警告龍大海:「不許胡來!這裡可不是設施處。」

  龍大海從兜裡掏出一塊手錶,戴在趙燕如纖細的胳膊上,仔細端量著,滿意地說:「不錯,正合你這樣的美人。」

  趙燕如是識貨的人。一看手錶,神色不由一變,豁然動容,歎息一聲:「你倒捨得?也不枉我對你不錯。」

  龍大海摟住趙燕如,輕輕吻吻紅潤的雙唇,情意綿綿地說:「為了你,我鞠躬盡瘁,精盡人…」

  趙燕如何等樣人,哪裡會被一塊表收買了?她鄙視地說:「想上床就直說。本姑娘好久沒有享受到你的服務了。看你這塊破錶的份上,今天就滿足你一下。」

  龍大海委屈地說:「一百多萬買的錶,你竟然誣陷它是破錶!」

  或許是感覺到龍大海的心裡有她的一塊陣地,或許是為了和李秋雨比試床技,在狹窄的車廂裡,趙燕如使出渾身解數,將龍大海伺候地舒爽無比。那嬌嫩的小嘴含著巨大的小弟吞吐時,不但龍大海呻吟不已,趙燕如也渾身顫抖,彷彿龍大海正肆虐在她的桃源一般。

  情慾到了極盡時,慾望和感情誰都分不清。在這個時刻,趙燕如的心中只有龍大海。她,實實在在地被龍大海的肉體征服了。

  龍大海將趙燕如按住,忍受這車廂對他身體的擠壓,拚命向下方那看似柔弱無比,卻永遠難以擊敗的白嫩肉體發動瘋狂的攻擊。巨大的車身感受到兩人的瘋狂,也不住顫動著。

  趙燕如滿足地躺在龍大海的懷裡,不願動彈哪怕一根手指。

  龍大海撫摸趙燕如的前胸突起,懶洋洋地問:「你有結婚的打算嗎?」

  趙燕如警覺地看著龍大海:「關心這個幹什麼?有那個騷貨在,你又不會娶我。再說了,我也不想嫁給你。你永遠只能做我的情人,卻不能做男人。」

  龍大海茫然地看著夜空,說:「不要把話都說得那麼死。未來怎樣誰又能知曉呢?說不定我會娶你,而把李秋雨當情婦養著。」

  趙燕如冷笑著說:「做夢吧你!想收我們倆當女人,就算是國家主席的兒子,也做不到這點。何況你一個土包子。想做左擁右抱的美夢,想享齊人之福?這就是下場!」

  龍大海慘叫一聲,被趙燕如在下面拔去了一根毛來。

  龍大海咬住趙燕如的突起,讓趙燕如不住哼哼,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等著吧,早晚讓你倆在一張床上陪老子睡覺。」

  趙燕如沒聽清龍大海發的宏圖大志,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想發財嗎?」

  龍大海當時就來了精神頭:「鬼才不想呢?有啥門路?咱老規矩,二添一做五。」

  趙燕如說:「我在油田有門路。可以搞到特價汽油、柴油、瀝青的批條。要是在淡季採購,旺季銷售,可以得到兩倍到三倍的利潤。想幹嗎?」

  龍大海剛蹦起來,就慘叫一聲,腦袋撞到頂棚上。

  摟住趙燕如不住親吻,龍大海諂媚地說:「好如如,咱都老夫老妻的啦。難為你想到我。本人一定鞠躬盡瘁,精盡人亡,死而後已。」

  趙燕如冷哼一聲:「知道就好。這事誰都能幹。念在你是本公主的面首,在床上伺候得本公主舒舒服服的,才給你這個好差使。該怎麼報答我,心裡好好想想。」

  挺著膨脹到極點的下體,龍大海衝入誘人犯罪的軀體中,在盡情馳騁的同時,心裡已經思索著如何借助這個意外的門路,讓自己的資產膨脹起來。

  只有擁有龐大的經濟支柱,在政壇上才能縱橫馳騁。這個道理龍大海非常清楚。自己擁有了無盡的財富,自然不會在經濟上犯什麼錯誤,也有了和別人較真的本錢。

  搞政治的不能經商。

  這是華夏的官場規矩。龍大海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在飛龍公司稍微上了軌道後,龍大海就將父親的名字撤掉,將公司的一切都放到何珊身上。

  人性本惡。將千萬資產放到何珊名下,要說龍大海沒有一點防備,那是不可能的。就在前幾天,何珊驚訝地發現:「自己懷孕了。」

  只要不是妓女,不是每天都和男人濫交的女人,對自己懷的是誰的孩子,心裡是最清楚的。何珊自然知道自己現在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龍大海。

  每次都帶著套套,怎麼會種上種子了呢?何珊疑惑不解。這個問題,只有天知道了。

  知道何珊懷孕的消息後,龍大海大為大為開心。幾天後,龍父就被從公司裡開除了。

  從此,飛龍建築裝飾工程公司和龍大海之間,就再也沒有半分關係了。

  冒著寒風,飛龍商貿公司在工商局註冊登記了。

  公司的經營範圍包羅萬象。只要工商局允許的,它都列在營業執照上。即使有些不合理的,有許楠在裡面找人發話,事情也就好辦了。

  龍大海手裡的資金只有幾百萬,要進行發財大計,根本不夠。本來想向哥哥龍大地拆借一些,誰知龍大地正準備經營一家洗浴中心,把手裡的錢都投了進去。

  龍大海有些傻眼了。本來以為,有上千萬的資產算不錯了。可要做些石油這樣的大生意時,龍大海才發現:自己實在貧窮啊!

  想搞到錢,有兩個途徑:一是上銀行貸款,二是找人借錢。

  現在是年底,銀行忙著回收貸款,不少信貸人員愁得都想自殺,沒人會理會要求貸款的客戶的。想搞到錢,就只有找人借錢了。

  海濱市有錢人很多,龍大海熟識的卻不多。唯一認識的有錢的傢伙老虎,卻是龍大海打心裡不想靠近的人物。官員涉黑,看似風光無比,其實卻是阻止自己前進的致命陷阱。龍大海一直威逼哥哥洗白,就是為了日後不受牽連。

  現在拿出一萬塊,不用半年就可以變成三萬到四萬塊,至少也不會賠本。這樣的超級誘惑,讓龍大海可以放棄自己的自尊、良心、喜惡。

  一個已經有些遺忘的名字,出現在龍大海的腦海中。

  賀心如呆在家裡,百無聊賴。她已經準備好來年出國讀書,只等著護照下來,就飛躍大洋,離開這個讓她丟盡了臉的地方。

  電話響起來,賀心如懶洋洋地拿起電話:「誰啊?是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不是有幾個妖精陪著嗎?不是讓人都戴了綠帽子,想找我哭泣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西餐廳?沒興趣!愛等不等你!等死了老娘才解恨呢!」

  賀心如放下電話,氣哼哼地坐了老半天。

  賀心如不是一個壞女人,這是從她的心地上來說的。她所差的,就是那個爽朗的性格。女人爽朗大了,自然就和男人爽到床上去了。

  賀心如不傻,知道愛惜自己的名聲。和她上床的同學,基本上都得到封口費。在大學,除了當事人和少數人外,沒人知道賀心如的風流史。像龍大海這樣一心為了留在海濱市努力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當龍大海知道賀心如的情史後,賀心如果斷地踹走了龍大海,免得他日後踹了自己。但是,在見到龍大海和李秋雨在一起,賀心如又醋意大作,強行將龍大海搶了回去。要不是路虞風的出現,賀心如是絕對不會讓李秋雨得到龍大海的。

  這就是賀心如,一個雖然善良,卻總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女;一個看來簡單,其實挺複雜的女人。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6 08:24
第二十五章 謀求翻雲覆雨——蚍蜉 伍

  坐到梳妝鏡上,賀心如花費了兩個時辰,將自己打扮得無比美麗,才穿著最為得體的衣服去見龍大海。

  龍大海還是穿著西餐廳提供的小西服,受氣地坐在餐廳裡,等待著金主的到來。

  賀心如戴著大墨鏡,遮住大半臉龐,氣勢洶洶地來到龍大海面前,優雅地坐下。

  即使是分開很長時間了,賀心如還是習慣性地展現出自己強勢的一面:「龍大海,你找我,肯定沒好事。除非有求於我,不然你不會找我的。就像剛畢業時候那樣。」說著說著,賀心如竟然哭了。

  想起賀心如曾經給自己的幫助,曾經給自己帶來的快樂,龍大海歎息一聲:「心如,說實話,即使知道你欺騙了我,我也沒有定下離開你的決心。是你自己要離開我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賀心如擦乾眼淚,幽幽地問:「龍大海,說心裡話,你愛過我嗎?」

  龍大海猶豫著說:「愛到底是什麼,我從來就不清楚。要是說心動就是愛的話。我愛過你。面對你這樣美麗的女人,不由得我不心動。」

  賀心如驕傲地笑了,繼而憤怒地說:「撒謊!如果你真地愛過我,就不會在我和你分手時,連一聲哀求也沒有。你知道嗎?那天你只要在李秋雨面前,向我跪下,哀求我,我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龍大海苦笑著說:「算了吧,心如,這樣的話誰都不會相信的。心如,我曾經愛過你。可愛並不代表著要失去自尊。像狗一樣等待著主人的施捨,那樣算是愛情嗎?我承認,我心裡有過卑鄙的想法,貪圖你家的條件。可我當時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不是有照片事情的發生,我心裡不會有別的想法的。」

  賀心如高傲的昂著頭:「說的不錯。你確實不會離開我。你一個山溝裡的窮小子,攤上我這樣的家庭,當然要抓緊了。本姑娘遇見更好的條件,自然也要緊緊抓住,甩了你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還要教你一個道理。心動並不是愛情。它只是產生愛情的一個因素,傻瓜。你對我心動過,我對你也心動過。可是,我沒有愛過你,從來就沒有。我心動的只是你的身體罷了。」

  對於賀心如惡毒的羞辱,龍大海並沒有惱怒,反而喃喃地說:「心動不是愛情?那什麼是愛情呢?」

  賀心如鄙視地說:「農民就是農民,除了知道找個女人睡覺、生孩子外,懂個屁的愛情。」

  龍大海搖頭苦笑:「心如,你說的一點沒錯。農村人很少知道什麼是愛情。可不代表他們不嚮往愛情。生活的壓力將他們的愛情消磨殆盡,生存的渴望讓他們選擇放棄了愛情。你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愛情,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那是因為你沒有生存的壓力。你不瞭解農村人的苦衷。」

  賀心如對農民的愛情毫不感興趣,嗤笑著說:「土包子,告訴你吧。愛情是心靈深處的顫動,是一霎那間的感動,是可以為對方毫不猶豫去死的衝動。你有這樣的感覺嗎?李秋雨有這樣的感覺嗎?你們倆和我們倆一樣,不過是一對為了交媾而聚在一起的野獸罷了。當交媾完成了,野獸就會各奔東西的。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面對著醋意十足女人的詛咒,龍大海皺皺眉頭:「心如,算了吧。再提以前的事情也沒有意義。還是談談正事吧。」

  賀心如正襟危坐,譏諷地說:「龍處長位高權重,有何吩咐便請道來。小女子赴湯蹈火,賣身賣家,也要滿足你的要求。」

  龍大海面不改色地說:「有一筆生意,投資進去,半年可以獲得兩倍的收益。你感不感興趣?」

  賀心如不屑地說:「但凡暴利,都是不合法的。我們家的錢已經夠多了,不想冒這個險。」

  龍大海忙說:「是合法生意。不過打個時間差,對縫罷了。你要願意做,咱們合夥,要是覺得危險,算是高額貸款給我。我給的利息絕對十倍於銀行。」

  賀心如沉默半天,試探地問:「什麼生意這麼賺錢?」

  龍大海自豪地說:「油田的生意。」

  賀心如身子顫動一下,不敢置信地問:「你能搞到石油?」

  龍大海笑著說:「可以搞到。但汽柴油的價格差太小,其中的利潤不足以讓我心動。我要做的是瀝青。現在購買瀝青庫存下來,等來年七八月份瀝青價格大幅度上揚時出手,一噸就是幾千塊的利潤。想想,要是搞到一萬噸的瀝青,就是幾千萬的利潤。你真的不動心嗎?」

  幾千萬,就是世界第一富翁也不會視而不見的。賀心如自然霍然心動。

  用心想想其中的問題,賀心如嗤笑著說:「開玩笑吧,一萬噸!海濱市所有的瀝青存儲裝備恐怕也裝不下吧。何況,不少瀝青混凝土攪拌站冬季也購買瀝青,根本沒地方讓你儲存。」

  龍大海自信地說:「你想到的,我也會想到。這些問題你不用管。如果你要幹,就準備好錢。一千萬就可以了。我保證你最少收回一千五百萬。」

  半年時間,用一千萬可以賺到五百萬,這是一個夢幻般的數字。不由得賀心如不心動。

  有賀向前在,賀家還輪不到賀心如做主。賀心如沉吟著說:「去我家和我爸談這個事情吧。」

  到了賀家,龍大海卻沒有見到賀向前。

  賀心如脫下名貴的貂裘大衣,很快就將外衣脫下,只剩下內衣還留在身上。

  龍大海知道賀心如想做什麼,苦笑著說:「我們之間都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賀心如慢慢地脫下內衣,露出吹彈得破的雪白肌膚,冷笑著說:「如果我現在大喊強姦的話,你說保安會怎麼對待你?如果我再找幾個記者來的話,你說明天的報紙會有什麼樣的新聞?」

  龍大海無奈走上前,抱起賀心如,向房間走去。

  賀心如冷笑著說:「我想得到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跑掉。龍大海,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想要你和我睡覺,你就要和我睡覺。我要你滾蛋,你就要滾蛋。」

  龍大海心裡感覺十分的屈辱,脫下衣服,粗暴的壓到賀心如的身上。將賀心如準備好的套套一扔,不顧賀心如的叫罵,直接就刺了進去。

  賀心如尖叫一聲,將脫口而出的責罵聲變成了呻吟聲。隔去一層套套的阻隔,男女的身心更加沒有距離。兩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一起同居的甜蜜時刻,盡情地發洩著心底的慾望。

  賀向前艱難地邁動腳步,回到家中。

  看見滿地的衣物,聽著樓上女兒不住地呻吟,賀向前罵道:「臭丫頭,一直像死了爹似的沒個笑臉。啥時候又勾搭上一對象啊?大白天就在家裡做這樣的事情,也不嫌丟人。」

  看見龍大海丟在沙發上的大衣和皮包,賀向前心裡一動。

  聽兩人的動靜,估摸還得一段時間才能結束,賀向前翻開龍大海的皮包,從裡面掏出名片夾來。

  見裡面都是市委某某處長,市團委某某書記,某某局某某處處長一類的名片,賀向前心中一喜:看來官不小啊!這次丫頭又釣到一條大魚啊!可別歲數太大了。要是和老子差不多,那稱呼也太難了。

  再翻翻龍大海的大衣,賀向前看到名片,一屁股坐到地上:怎麼是這小王八蛋?

  賀向前很想衝上去將兩人分開,卻強行抑制住這種衝動。自從照片事件後,本來生性風流的女兒難得這麼長時間沒找男人。今天有個男人安慰一下,做父親的也不好壞了女兒的好事。

  賀向前等啊等啊,就聽見上面那惱人的聲音剛剛停歇,又重新開始,中間好像還夾雜著賀心如的呵斥聲和龍大海委屈的討饒聲。

  賀向前心裡非常奇怪:這小王八蛋怎麼又回到從前的德行了。

  等得心煩,賀向前坐在沙發上,聽著另類的催眠曲,竟睡著了。

  賀向前醒來時,天已經放黑了。樓上的叫聲還在繼續,賀心如還是一如既往的高亢,龍大海的聲音好像有些虛弱。賀向前不由咋舌:這小王八蛋得多有體力啊。三個多小時還能戰鬥。

  頹然倒在賀心如懷裡,下體雖然顫動,卻釋放出一股股的空氣。龍大海喘息著說:「心如,我已經精盡了,再要,可就要人亡了。」

  賀心如拍拍龍大海的腦袋,滿足地說:「才八分飽,算了,饒了你吧。」

  兩人下樓,看見賀向前不善的眼神,都有些尷尬。

  人的羞恥心決定了但凡是人,遇到這個場合都會尷尬的。除非是心裡變態。

  賀向前重重哼了一聲,閉目養神,不屑看兩個讓他感到嫉妒的青年男女。

  賀心如狠狠地掐了龍大海一下,讓他感覺冤屈無比。

  訕訕地坐到賀向前身旁,龍大海說:「賀伯伯,好久不見了。看您的身體還是這麼健康啊。」

  賀向前也不睜眼,淡淡地說:「當然好啦,有人搞了我女兒一下午,當爹的聽了那個高興啊!以為女兒找了個如意郎君。誰知一看,他媽的還是個農民。」

  龍大海淡淡一笑,說:「賀伯伯,今天咱不談那些掃興的事情。有個生意,您拿出一千萬,半年可以收回一千五百萬。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賀向前眼睛睜開,閃爍出狼一樣的光芒。

  一霎那間,他眼中對龍大海的不善神情完全消失,露出了商人的嘴臉:「想從我手裡搞到錢,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一遍。我可不是心如,讓人上床搞一下能把他爹都賣了。」

  龍大海把事情講了一遍。

  賀向前不滿地說:「既然每噸可以賺三千到四千,憑什麼每噸只分我五百塊?」

  龍大海解釋說:「批條子的人要分一份,幫忙接關係的人要一份,儲存、運費、稅金也要一份,你一份,我一份,每份能分到五百萬,是最合理的結果。」

  賀向前想了想,一拍大腿,大聲說:「幹了!你把批文搞來,我讓小如帶著匯票和你一起去。一千萬不是小數目,老子可不放心你這個白眼狼。」

  對賀家父女的冷嘲熱諷,龍大海心裡暗暗生氣。只要過了這一關,龍大海就有了獨立做的資本了。那時就到了賀家父女來哀求龍大海的時候了。

  龍大海心裡暗暗想:「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老子以後會全還給你們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6 08:26
第二十五章 謀求翻雲覆雨——蚍蜉 陸

  臘月二十三,冒著紛飛的雪花,龍大海趕到油田,拜訪趙燕如牽線的金主。

  那人姓周,周樸素。能搞到批條的人,在油田里面都屬於能量極深的人物。

  龍大海送上禮物,一塊價值數十萬的名牌手錶。

  看著手錶發票,周樸素微笑著說:「小伙子不錯。小如能夠看重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你想辦的事情,我都替你辦好了。八百一噸,應該滿意了吧。」

  龍大海心裡一顫,急忙說:「滿意,非常滿意。周老您放心。該給您的那一份絕不會少。」

  周樸素淡淡地說:「錢我已經不缺了。足夠我的孩子在國外花幾代的。我幫小如辦事,還的是她家的人情。你要給,就送給小如吧。她父親為了上位,對這方面的事情看得很緊。小如的手頭可能會有些緊。給小如一千萬,餘下的你自己處理。」

  周樸素給龍大海辦的購銷合同中,有可以隨時提貨的條款。就是說,龍大海可以在他需要的時候來提貨,當場開購買瀝青廠家的發票。省去一道增值稅。就是省了幾百萬。這相當於送錢給龍大海了。

  這趟買賣是發大了。賀向前的一千萬還剩下兩百萬,龍大海相當於一分錢沒花,立馬就賺了兩百萬。

  賀心如雖然跟著龍大海,但除了在賓館裡拖著龍大海做愛外,並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對跡象。

  回到海濱市,龍大海迫不及待地找到趙燕如,說出了心裡的疑問:「周樸素到底是幹什麼的?好像油田是他家似的,想怎麼的就怎麼的。」

  趙燕如微微一笑:「他是油田的一把手。你說是不是他家的?」

  龍大海這才明白過來。

  跨過溫泉浴池的狹小空間,龍大海摟住趙燕如,慾火熊熊燃燒起來。

  感受到身下灼灼逼人的熱度,趙燕如呻吟一聲:「這裡不行!」

  龍大海哼了一聲:「為什麼不行!這裡已經被我買下了。難道有人敢在這裡偷拍老子的艷照?」

  第一次在水中做愛,趙燕如快活得險些昏厥過去。強忍住快感,趙燕如問:「你哪裡有這麼多的錢?不是搶過來的吧?」

  龍大海用力一戳,讓趙燕如尖叫不已,渾身顫抖。牙齒咬在不住顫抖的紅櫻桃上,更讓趙燕如感覺靈魂已經出體。

  趙燕如大叫:「我要死啦!」竟然真地暈了過去。

  龍大海也不管她的死活,抱起身子軟軟的女人,按倒在溫暖的石台上,繼續攻擊,直到一洩千里。

  趙燕如悠悠醒來,見龍大海還在自己身上肆虐,不由罵道:「禽獸!你真是個禽獸!我要死了!」

  龍大海哈哈大笑:「你快活得要死了?死丫頭,這裡的溫泉屬於國家產業,那小子可以承包,我為什麼不能承包?我不但要承包,還要分期付款把它買下來。嘿嘿,以後進了這裡你就放心快活吧。這裡就是我們洗鴛鴦浴的地方。四周包圍著男浴池,沒有人會發現的。」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想起這句詩,趙燕如想起了曾經的楊貴妃。看看身邊庸俗的龍大海,歎息一聲:「君王多情本正常。你想多情,就要付出代價。想包養我嗎?龍大海!」

  龍大海愣了一下,摸摸趙燕如的額頭,愕然說:「沒發燒啊!怎麼不正常了?」

  趙燕如淡淡地說:「一年一千萬,你就可以包養我了。」

  龍大海摸摸腦袋,試探地問:「你不是想既嫖我,又拿好處吧。」

  趙燕如嫵媚地一笑:「怎麼,不想幹?機會可只有一次啊!想想啊,一個無職無權的土包子,竟然能包養副省長的女兒,這是多麼大的心裡刺激啊!」

  龍大海感覺出趙燕如的戲謔,罵道:「心理變態的娘們。包就包。不就一年一千萬嗎?幫老子攬些生意,一年一個億老子也給你。」

  「不過」,龍大海接著說,「你要是不能守節,那老子堅決不幹。老子可不想每天頭上綠油油的,軍帽一堆堆地往腦袋上扣。」

  趙燕如冷笑著說:「就憑你,也想讓老娘守節。看你這德行,怎麼也得在海濱市窩個十年八年的,才有資格進省城。老娘三年五載就可以殺回去。難道讓老娘等你三五年,守活寡啊?」

  兩人爭爭吵吵,真真假假,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理,搞定了包養協議。在海濱市的幾年,趙燕如需要為龍大海守節。如果龍大海不娶李秋雨,需優先考慮趙燕如。趙燕如需要金錢時,龍大海需要無條件的提供。當然,趙燕如會努力讓龍大海成為億萬富翁的。

  盯著趙燕如的眼睛,龍大海正色說:「看著我的眼睛,用你內心最深處的話告訴我,你明明很鄙視我的粗俗,為什麼要和我這樣?為什麼有嫁給我的想法。不要用我床上功夫好這樣的話來敷衍我。我希望聽真話。」

  避開龍大海的眼神,趙燕如淡淡地說:「既然要走上政壇,就不能有什麼感情。我佩服品格高潔的人,也喜歡道德情操高尚的人。但是,在政壇上想要成功,高尚是最為忌諱的詞語。卑鄙、無恥、忍耐、狠毒才是成功的標誌。你很卑鄙,很無恥,比烏龜都能忍。要是再學會狠毒,你就是一個最為合格的政客。你有著能欺騙百姓和敵人的憨厚外表。這些都是你能走向成功的標誌。我不能讓你被李家得到,至少不能讓你完整地讓李家得到。我有預感,你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物。就是沒有李家的幫助,你一樣會成功。嘻嘻,我家和李家都沒有男丁,或許到時我們兩家都能被你收編呢。想一龍二風搞3P,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啦。」

  說這話的時候,趙燕如想到周樸素打來的電話:「小如,這個年輕人不尋常,有人提攜的話,未來不可限量。可以的話,要牢牢抓住他,提攜他,讓他為你們家效力。」

  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曾經走在自己身邊,卻被自己忽略過去,到了李秋雨手上。如今,即使搶回來,也不會有原來的作用了。

  龍大海歎息一聲:「媽的,搞政治的沒一個好東西。搞政治的女人更不是東西。你他媽的,都想到老子以後的事情了。不用十年,你爹就要滾蛋了。想那麼遠幹什麼?」

  趙燕如淡淡地說:「就是為了這個,才要想得遠一些。我是個女人,在政壇上注定不會有太大的發展。尋找合適的政治依靠,才是日後生存的根本。你,就是我尋找的依靠。」

  龍大海冷笑著說:「是之一吧?你會把希望全都放在我這裡?」

  趙燕如無謂地說:「雞蛋不會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我也不會在你一棵樹上吊死。同樣,李秋雨一直不和你談結婚的事情,恐怕也是為了觀望你的政治素養和前途。我的眼睛比李秋雨毒辣,能看出你的未來。我最想靠的樹還是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出國一年,給你生個孩子。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龍大海沮喪地說:「你說的話讓我感到很驚訝,驚訝得我都不敢置信。小姐,生了孩子,我對你放心了,可李家對我就不放心了。那樣的鐵證放在你手裡,就和那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讓我日夜不眠啊。」

  趙燕如冷笑著說:「李家需要的,是日後的你或李秋雨重新選擇的人保有他們的富貴,我需要的也是這些。現在的你追隨我,是因為李秋雨還不屬於你,你需要觀望。要是你們結婚了。我成了什麼?日後,恐怕你還會幫助李家,不遺餘力地打擊我家的派系。龍大海,想腳踏兩隻船,不是那麼容易的。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龍大海沉吟著說:「你一向是謀定而後動。今天特地不要我戴套,可能就是為了懷孕,造成既成事實是嗎?」

  趙燕如微微一笑:「你也開始瞭解我了。我不但算好了自己的排卵期,還找人按照咱倆的血型、生日,根據清宮秘方,算好了日子。今天懷的,很有可能是兒子。所以,你努力吧,再插進我的身體,讓我趙家高貴的血脈延續在華夏政壇上吧。」

  聽著這個女人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龍大海呻吟幾聲:「到底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隱士語錄:「女人如果瘋狂,男人除了低頭,就只有毀滅她一條路可以走。因為,瘋狂的女人是不講理由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5:57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壹

  一處酒樓中,辛旋躲在衛生間裡,拿出小巧的手機,給龍大海回電話:「死人,盯我這麼緊幹什麼?我又不是隨便的女人。再說了,你要是娶我,我天天在家呆著。你好長時間也不去我那裡,我不是悶嗎,找幾個同學玩玩也不可以啊。」

  放下電話,辛旋得意地笑笑,收拾收拾,挺著豐滿不少的胸膛走了出去。

  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有些癡迷地看著辛旋,伸出來,拉住辛旋白嫩的小手,誠懇地說:「小旋,做我的女朋友吧。」

  辛旋矜持地抽出手,嘟著嘴巴,羞澀地說:「你怎麼這樣啊,才認識幾天,我還不了解你呢。」

  男子見辛旋沒說出拒絕的話來,心裡高興,連連點頭:「對對對,是該讓你好好了解我。越了解我,你就會知道我的好處的。」

  辛旋似笑非笑地說:「你有什麼好處啊?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本姑娘就會喜歡上你。」

  男子剛想誇獎自己,卻發覺自己好像沒有太多的好處可以誇獎。

  有些尷尬的笑著,男子說:「我的優點就是對女朋友好,對老婆好。還有嗎,就是我有一個好哥哥,能幫我不少的忙。」

  辛旋眼睛一亮:「好哥哥?」

  男子自豪地說:「我哥哥在省委裡面當秘書,平時來往的,都是省長、市長一級的人物。有了我哥哥的幫忙,我想過上好日子,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辛旋心中一動,抓住男子的手,溫柔地說:「我覺得,男人不需要有太大的本事,對老婆好,才是最重要的。看你還算實誠,本姑娘給你個機會,把你當成候選對象。就看你的表現了。」

  龍大海已經是處長了,辛旋卻在和別的男人勾搭,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辛旋很有頭腦,知道自己不說不是李秋雨的對手,就是黃秋韻和郎菁,她都未必能競爭過。

  那次沒有落紅,辛旋從龍大海的眼睛深處發現了一些不滿,在後悔自己輕易失身給別人的同時,辛旋也開始為自己準備後路。

  龍大海的地位和他哥哥的背景,讓辛旋對背著龍大海找後路有些懼怕。在知道眼前男人的哥哥有這樣深厚的背景,辛旋開始動心了。

  或許,是該鼓動黃秋韻和郎菁也去找男人了。那樣的話,龍大海的怒火就不用自己一個人承受了,辛旋的心裡如是想。

  溫泉山莊裡,龍大海放下電話,走進一處隱秘的浴池。

  這已經是龍大海第三次發覺辛旋不在房間裡了。他並不常打電話過去,就能發現辛旋幾次不在家,可見辛旋的活躍。

  好在黃秋韻、郎菁基本在家,讓龍大海心裡有些安慰。

  躺在玉石椅子上,撫摸著身邊女人肥碩的玉乳,龍大海愛不釋手。

  縱使因為歲月的侵襲,這雙玉乳有些下垂,也不曾減小對龍大海的吸引力。在這裡,龍大海找到了內心深處對一種隱藏的感覺。對這個女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感覺的外露。

  胡慧嫻嗔怒道:「說正經事呢。不要動手動腳的。童鐵軍春節前到我家,扔下五萬塊就跑。我以為他又要討官了。誰知道這混蛋要調動工作。只要不在設施處幹,到哪裡都行。你們倆關係不是很好嗎?一起嫖過娼的兄弟,怎麼翻臉了?」

  被胡慧嫻說得有些惱羞成怒,龍大海用力一捏乳頭,胡慧嫻大叫一聲,眼淚險些流了出來。

  不理會胡慧嫻的報復,龍大海歎息著說:「他其實是個好幫手。什麼事情一說下去,保證能給你辦得穩穩當當的。弄成這樣的結果,可惜了。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總想踩著我的肩膀上去。和李賽鳳一起算計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可他給何珊的愛人打電話,逼著何珊離婚的事情,我就不能原諒他了。那件事情,險些讓我的政治生命終結。我本來還想整整他,給何珊出氣呢。他既然走了你的門路,就放他一馬吧。」

  見龍大海答應放過童鐵軍,胡慧嫻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已經答應了童鐵軍。如果龍大海堅決不放,胡慧嫻也沒有辦法。

  胡慧嫻試探地問龍大海:「你覺得,今年的幹部需不需要大動?」

  龍大海搖頭說:「咱倆都是剛剛上位,第一年不可大動,也不可不動。保持穩定為主,給他們心裡壓力為輔。戚雨接替我的位子。金克難去接替余大為的位子。讓余大為找地方當個書記吧。書記方面,你隨意動動,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胡慧嫻猶豫著說:「高飛代理了半年多的處長,要是讓金克難去,恐怕工作不好展開。」

  盡管和龍大海上了床,可胡慧嫻天生的對權利的渴望的感覺,還是讓她想在一些事情上有獨立的掌控權。但是,龍大海能壓住她,成為處長,不由得胡慧嫻不顧忌。

  龍大海看著胡慧嫻,狐疑地說:「老實交代,高飛是不是向你行賄了,要你這麼為他說話?」

  「滾蛋!」胡慧嫻壓上龍大海的身子,憤憤不平地說,「不許污蔑老娘!老娘純粹是公事公辦,為了咱單位的穩定。」

  龍大海一翻身,將胡慧嫻壓倒在地,嘿嘿冷笑:「奇了怪了。別人你不管,偏偏高飛的事情你管。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啊?」

  胡慧嫻拼命掙扎,卻被龍大海猛然刺入身體,罵人的話當時就縮了回去。

  龍大海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襲擊,將胡慧嫻打得丟盔卸甲,繳械投降,老實交代出原因來:「當初,高飛和我那口子都追求我。我選擇了我那口子。他幫了我那麼多,我覺得心裡愧疚,就想幫幫他。以他的性情,拿刀子逼他,他也不會來求我的。畢竟當初我對他的傷害太大了。」

  龍大海動作轉緩,笑著說:「還是個癡情種子啊!也罷,就他了。讓金克難到第一工程處當書記兼副處長吧。提半格,免得那小子說我厚此薄彼。

  胡慧嫻放棄了抵抗,任由龍大海在身上運動,自顧自地將自己定下的基層單位書記名單報給龍大海聽。

  龍大海並沒有反對,只是說:「把劉惠調到處工會,當工會副主席,管理離、退休人員;魯小惠當辦公室主任。其他的,還需要了解了解,來年再說吧。」

  胡慧嫻壞笑著說:「明天可是全體中層幹部歡送尹秋雁、皮歡的送行大會,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別讓人給灌趴下了。」

  龍大海不屑的說:「媽的,誰敢灌老子酒?不想幹了?」

  胡慧嫻鄙視龍大海:「德行!明顯是小人得志的做派。當了處長就這樣,等當了局長,還不定成什麼樣子呢?」

  龍大海頹然倒地,從胡慧嫻身上翻下來:「算了,不和小人物一般見識了。老子要平穩過三年,不行就學禹嵐風,提前到一個冷門的局裡當個副局長,再殺將回來。

  胡慧嫻爬起來,跳進溫泉中,鬱悶地對龍大海說:「我怎麼覺得咱這個工作場合有些不對。」

  龍大海奇怪地說:「怎麼不對啦?很正常啊!」

  胡慧嫻面容古怪地說:「別家的黨委書記和處長為了幹部任免的事情,吹胡子瞪眼,拍巴掌對練的都有。像咱倆這樣的,好像沒聽說過。」

  龍大海嘿嘿壞笑:「此乃本人所創的龍氏工作法。當兩人赤裸相對時,特別容易將自己心中最善良的一面表現出來。很多工作就容易做通了。黨政一把手親密無間,不正是黨和政府一直強調的和諧嗎?」

  胡慧嫻嗔怒著說:「還親密無間,都負距離了。你小子注意點。這裡要是不安全的話,咱倆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00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貳

  龍大海自信地說:「這裡的出口在我的專用房間裡。除了我有鑰匙,就只能從裡邊打開。情急的時候,還有一個備用逃生口,保證不會被捉姦在床的。我的目標,是在六十歲前成為政治局候補委員,絕對不會在男女關係上面掉鏈子的。」

  胡慧嫻很佩服龍大海的有備無患,也有些驚訝於他的野心,笑著說:「你個小犢子,想得倒是周到。老娘沒你那麼遠大的目標,以廳局級幹部退休就滿足了。」

  龍大海眼裡閃現出期盼的眼神:「我們一起努力吧。哪裡能找到我們這樣齊心合力的政治搭檔呢?我們不成功,天理不容!」

  胡慧嫻目光閃動,覺得和龍大海一起發展,應該比禹嵐風更加前途光明,笑嘻嘻地說:「我不管,反正老娘的未來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吃獨食,我可不讓你好過。」

  龍大海微微一笑,不理會胡慧嫻。胡慧嫻淡淡的失落,內心深處的不甘,龍大海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才從身體上、心裡上雙重控制胡慧嫻,力爭讓她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一起向上發展,而不是像禹嵐風、尹秋雁那樣針鋒相對。畢竟,龍大海的目標是遙遠的京城,而不是設施處的一畝三分地。這裡,只是試驗田,不是高產田地。

  歡送皮歡回家、恭送尹秋雁去局裡上任的宴會,並沒有因為兩人神情中淡淡的失落,而少了幾分熱鬧。

  看看自己身前稀少的人流,再看看龍大海、胡慧嫻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皮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人剛走,茶就結冰了。懂點禮貌的,還來敷衍幾下。勢利的,索性連正眼看都不看一下。這幫小犢子,估計這輩子也就是個科級幹部的命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在龍大海面前裝一下,讓他看到你們的人情味?這個德行,龍大海還敢提拔你們不成?」

  尹秋雁心裡也不是滋味。上局裡工作,看著像是高昇,其實是平級調動,不但沒提升,權利也大大減小。管離退休老幹部,也就是個養老的活,還趕不上皮歡那樣的回家養老呢。

  龍大海不住地和前來敬酒的科級幹部碰杯,卻很少有一飲而盡的時候。那些幹部看在眼裡,卻沒有一個敢說什麼。

  人還是那個人,地位卻已經不同。這個曾經讓老資格的市政人瞧不起的後進小子,馬上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不管心裡如何不忿,面上卻沒人敢如何。

  洪戰、劉惠、戚雨、金克難過來敬酒,龍大海一飲而盡,平時德行比較好,威信很高的老資格,如趙大山等人,龍大海也以禮相待,給足了他們面子。

  看見皮歡臉上的失落,龍大海心中也有些感慨。

  皮歡現在的經歷和內心的煎熬,日後的龍大海,早晚也有一天會經歷到。

  手舉酒杯,龍大海對皮歡說:「老處長,您可是老當益壯的人才。就這麼回家了,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皮歡苦笑著說:「有什麼想法?我去那些工程隊幹,他們也不敢要。我還是在家裡看孫子得了。」

  龍大海搖搖頭:「不行不行。看孩子的工作誰都能幹,你的能力卻不是誰都有的。看這個名片,你要有意的話,明天就去上班。」

  皮歡拿過名片一看,當時就愣了:「大海,你這是?」

  名片上寫著「海濱市飛龍建築裝飾工程公司副總經理皮歡」幾個燙金大字。

  龍大海笑嘻嘻地說:「俺可是好心,怕你回家犯了退休後遺症,好好的一個人,成了拿著小板凳蹲牆根的老頭子。你要是不領這個情,俺也沒辦法。」

  皮歡感慨地說:「你小子還算有點人味。也不枉這兩年我對你的照顧了。好,俺這把老骨頭就再打拼幾年,掙點棺材本。」

  尹秋雁在邊上聽了,很是嫉妒。也只能是嫉妒。這樣的機會給她,她也不敢接。一個工地燒水做飯的女職工,混到她這個地步,已經是殫精竭慮了。她沒有管理一個企業的能力。讓她去管理老幹部,也算局領導慧眼識人了。

  設施處黨委會上,胡慧嫻、龍大海、汪方正、李雲環、羅瀋陽五人團團而坐,準備召開新班子的第一次黨委會議。

  組織部長熊天也列席會議,讓他心裡暖呼呼的。按照傳統,組織部長應該在黨委成員中列席的。但幾年來,熊天從來也沒得到這個機會。今天讓他列席,估計以後會有好消息。

  胡慧嫻微微一笑,張開性感的紅唇:「今天是龍處長第一次參加處機關黨委會議,我代表處黨委成員歡迎龍處長。今天的主要議題是對今後工作的分工問題…………」

  龍大海是副處長,雖然主持工作,有行政權力,但在黨委會上,也只好委屈地把主持會議的權利倒給胡慧嫻。

  看見胡慧嫻嫻熟地掌控著會議的進程,龍大海心裡也很佩服。他畢竟還年輕,定力不足,還需要經歷官場的洗禮,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政客。現在的他,需要在胡慧嫻羽翼的庇護下,才能茁壯地成長。

  與上一任班子相比,這一任班子成員只有五人,瘦身不少。

  尹秋雁走了,留下李雲環孤單一人,再沒有和禹嵐風派系抗衡的實力了。

  汪方正、羅瀋陽本來就是那種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的手,吃飽喝足了就滿意的料,更不會沒事招惹兩個同一派系的黨委書記和處長。

  第一次黨委會上,出奇地沒有任何不和的聲音。相信這樣的場景,一定會延續到龍大海和胡慧嫻離開時。

  會後,胡慧嫻單獨和龍大海在辦公室中交談。

  胡慧嫻笑瞇瞇地說:「聽說你拒絕了局裡往這裡安排一個工會主席的美意。你膽子不小啊,敢干涉局黨委的決議。」

  龍大海委屈地說:「我比竇娥還冤啊!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設施處有很多老職工需要安排,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在內部解決。可我後邊還說了,我完全服從局黨委的安排。」

  胡慧嫻用食指點點龍大海的額頭,教訓他:「知道什麼叫話不可以亂說了吧。局裡那些老油條,可是會編排人的。以後要在嘴巴上加個鎖,不然,再有人幫你,你的前途也會非常暗淡。越往上去,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越比普通人淡薄,不好相處。」

  龍大海連連點頭,心中在罵那位套自己話的局領導娘的同時,也長了不少見識。

  設施處開工動員大會上,龍大海當著局長李大偉的面,大話連篇,毫無剛做第五工程處處長時的小心謹慎:「我來設施處已經幾年了。其間,經歷過禹嵐風、皮歡兩任處長。兩位老處長的領導才能、處事方略,讓我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今天的設施處,不但會像兩位老處長在位時那樣昌盛,而且會更好。大家不要說我吹牛(笑聲),而是如果未來不比現在好的話,大家肯定會對我不滿意,會背後罵我的娘。我向大家保證,今年的產值要比去年增長至少三成。有上級領導機關城建局作為我們的強力支柱,有李大偉局長的親口許諾,我有十足的信心,讓設施處的工作再上一個台階。下面,請局黨委書記、局長李大偉同志給大家講話。大家歡迎。」

  「這個該死的小王八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說瞎話,給老子上套,真不是個東西!」李大偉在心裡不住地罵龍大海的娘,卻因為李鐵手的面子,不好如何對龍大海發火,只有露出笑臉,開始對下面職工進行言語荼毒,將怒火發洩到他們身上,不說兩三個小時,決不算完。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04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三

  魯小惠敲敲門,不等裡面的人說話,就推開門,挺胸抬頭,走進龍大海辦公室。

  見龍大海正給盆景澆水,魯小惠湊了過去,緊緊貼在龍大海身上,膩聲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不是說好了,這些活都由我來幹嗎?」

  感覺軟玉溫香入懷,龍大海心裡癢癢的,急忙定下心神,跑回座位上坐下,連聲說:「好好好,你願做就做吧。」

  見龍大海對自己如避蛇蠍,魯小惠白了他一眼:「怎麼啦?官大了,膽子倒是小了。」

  龍大海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說:「你去把計劃科余科長找來,我有事。」

  魯小惠憤憤地說:「我就這麼讓你害怕?」

  龍大海再不能裝作聽不見了,和聲說:「小惠,你是個好姑娘。可我身為一處之長,要是和辦公室主任發生些什麼,有些說不過去啊。」

  魯小惠奇怪地說:「你沒結婚,我也沒結婚,怕什麼?」

  龍大海苦笑著說:「我有女朋友了。」

  魯小惠鬱悶地拽著龍大海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它不軟嗎?沒有彈性嗎?為什麼你只喜歡趙燕如,不喜歡我?」

  龍大海鬱悶地拿起電話:「余科長嗎?我大海啊,有事找你,對,現在。」

  魯小惠憤憤地離開了,留下龍大海在這裡哭笑不得。

  這丫頭,稍微讓人放心點的話,誰也不能放過這樣的尤物啊!

  可惜,她不但讓禹嵐風給採了,為人也不行。龍大海是絕對不會上這樣的女人的。

  余男走進龍大海的辦公室,感覺很不自然。

  龍大海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余男已經是設施處的中堅人物了。幾年不到,人家當處長了,余男還是計劃科科長。

  面對這樣的局勢,余男在感到沮喪的同時,也為自己的慧眼識人感到得意。

  龍大海開門見山地說:「老哥,這兩年俺得到你不少的幫助,兄弟心裡都有數。現在,兄弟有點能力,該報答你了。說吧,你是想當官,還是想發財?」

  余男心裡撲通撲通地跳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龍大海把局黨委安排的工會主席給擋了,還留了一個副處長的位子空著,在設施處裡引起很大的反響。

  大家除了驚歎龍大海的能量大外,心裡都充滿著期待,希望那個位子能由自己去坐。

  余男不是沒想過去坐那兩個位子。作為計劃科科長,余男每年得到的好處,一個副處長未必能夠得到。是要那有名無實的副處級幹部,還是要實打實的計劃科科長,余男心中有些為難。

  龍大海笑著說:「老哥不要著急,有一年的時間考慮,足夠你想好了而不後悔。」

  余男感激地說:「不管怎樣,哥哥心裡都感激大海老弟的厚愛。你放心,計劃科的工作,我保準不出現一點問題。」

  坐在敞亮的辦公室中,龍大海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當官難,那是因為不會當,沒後台。當官容易,看看龍大海現在的舒坦樣子,就知道了。

  幾個月的光陰,讓龍大海度過了初掌處長大權的緊張期。言行之中,已經看不出他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孩了。

  權利能讓人瘋狂、犯罪,也讓人早熟。

  龍大海擅長的並不是鋒芒畢露,大刀闊斧。他的一言一行給人的感覺是個子大,人很萎,沒有太多的陽剛,和他的相貌正好相反。但是,如果有人露出了破綻,那他的手可是毒得讓人哭都沒處哭去。

  某位局領導的子女,因為在龍大海面前囂張,被龍大海抓住把柄,一「腳」踹回局組織部。那位局領導,據說放言要讓龍大海好看,最後也不了了之。

  從那時起,再沒有人敢放肆了。在處機關大樓裡,除了處黨委書記胡慧嫻外,很少有見到龍大海而不懼怕的人的。連魯小惠那樣的性子,也只敢私下朝龍大海放騷,卻不敢像禹嵐風在的時候那樣得瑟。

  對魯小惠這個風騷得有些過了的丫頭,龍大海心裡很癢癢,卻不敢下手。除了摸過魯小惠胸前那小小的饅頭外,龍大海抑制住自己心中對女人那強烈的佔有慾,沒有和魯小惠發生過超出同志友誼的關係。上次吃了何珊,差點把自己吃得萬劫不復。那個慘痛的教訓是絕對不能再有的。因此,不管是魯小惠,還是水蓮,還有幾個嫵媚動人的女職員幽怨的目光,都不能讓龍大海動心。雖然這些目光中的意圖很複雜,並不是都懷有不正當的想法,還有愛慕的成分在內。但龍大海並沒有在她們中間找情人、找老婆的想法,只好硬著心腸,不搭理她們了。

  「噹噹噹」,有人敲門。

  「進來」。隨著龍大海的話音,洪戰有些拘謹地走進來。

  龍大海急忙站起來,熱情地說:「老處長,來來,坐。」

  洪戰感慨地說:「大海,才幾年功夫啊,你就超過我了。後生實在可畏啊。」

  龍大海嘿嘿笑著說:「老處長,咱也不是外人,您就別來這一套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己的努力外,靠的都是機遇。人和人不同,機遇也不同,您也別嫉妒了。」

  洪戰沉吟著說:「大海,既然你說咱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你現在大權在握,想做什麼,也沒人阻攔。你也知道,那件事情不是我和周元做的。我們倆背了這麼多年的冤屈,也夠了吧。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我和周元的復職問題?」

  龍大海沉吟一番,誠懇地說:「老處長,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是跟著周元受累了。甚至周元也是冤枉的,被人陷害了。可處分你們,是禹處長那一屆黨委做的決議。如果我一上位,馬上就推翻他們的決議,會讓某些人覺得不舒服的。要不,你再等一年。來年,我會安排給你一個合適的崗位的。」

  洪戰心裡很不是滋味。合適的崗位,什麼崗位算合適的崗位?除了基層一把手,洪戰不覺得再有合適的崗位了。突然,洪戰心裡顫抖一下:他會提拔我當副處長不成?

  處長室外,周元遠遠站著,等待著洪戰的消息。

  周元已經決定了,如果龍大海能夠讓他官復原職,他就原諒龍大海的「過錯」,一心一意為他出力。

  周元已經不年輕了,經不起折騰了。在得知龍大海要主政設施處後,周元曾聯繫了幾家關係比較好的私人老闆,想給他們打工。不想那些傢伙一個個比猴都精,紛紛推脫,拒絕了周元的自薦。和周元關係最好的錢百萬甚至說:「老弟,我要是收了你,日後別說設施處,就是城建局、海濱市我都沒法混了。兄弟,哥哥幫不了你了。你要是缺錢,就說一聲,哥哥三萬五萬的還能拿出來。」就因為看清了形勢,周元才厚著臉皮,跟洪戰一起來找龍大海的。

  見洪戰出門,看著那發紅的臉龐,周元的心裡也變得火熱起來:「老處長,怎麼樣?」

  洪戰興奮地說:「他說今年不行,來年再考慮我們的事情。媽的,這小子還算有點心胸。」

  周元當時就洩氣了,鬱悶地說:「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小子陰著呢。來年再找他,恐怕還是這個話。算了,老洪,你還能當個書記,就在這裡混著吧,我還是辭職得了。」

  洪戰急忙說:「你傻帽啊!出去了,你能幹什麼?幹私活?餓是餓不死你。可你一出去了,沒了現在的位子,誰還搭理你?」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06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肆

  周元咬牙說:「媽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惹到這混蛋小子。現在,後悔也晚了。老子不傻,在這裡呆著,一年的時間,足夠他整死我了。」

  看著組織部長熊天送來的關於周元辭職的報告,龍大海皺眉說:「他又沒有接收單位,直接到社會上混,腦子進水啦?」

  熊天心說:「要是我,那樣得罪你,我也走。不然,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心裡這樣想的,到了嘴上,就變成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自己提出來辭職的,我們也不好如何。您看該如何處理?」

  龍大海笑著說:「這樣的小事都來找我,要你組織部長幹什麼?你酌情處理吧。」

  熊天心裡詛咒,臉上卻不見半分不滿的神情表露,平靜地走出處長室。

  周元坐在組織部裡,等待著龍大海地宣判。

  看著周元,熊天心裡歎息:「你啊你,得罪誰不行,得罪他。」

  「老周啊,」熊天斟酌著用辭,「你可想清楚了。設施處可是出去容易進來難啊。走了,可就回不來啦。」

  周元苦笑一聲:「你以為我想走不成?老熊,擱你身上,你走不走?我就不信了,在社會上,我周元就混不出個人樣來。」

  看看時辰,龍大海收拾一下,匆匆離開單位。

  龍大海要去公安局接李秋雨下班。

  已然是法制處處長的李秋雨,平時上下班都有專車接送的,根本用不著龍大海去接。

  那輛算是定情信物的大吉普,被扔在樓下很久都沒有開過。風吹日曬的,早晚要變成文物。

  今天是李秋雨的生日。龍大海準備了不少的節目,準備給李秋雨帶來意外的驚喜。

  坐在奧迪車裡,看見在大門口捧著鮮花的那個警察,龍大海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佟御,李秋雨的同學兼瘋狂的追求者。只要有時間,他就會帶著一束鮮花,在公安局門口等待著李秋雨的出現。此事在公安局中廣為傳播,成為笑談。

  局領導曾多次找佟御談話,都沒有阻止佟御追求愛情的腳步。

  佟御一句話就將局領導說得啞口無言:「我沒有結婚,李秋雨也沒有結婚。我追求一個未婚女性,難道不合法嗎?我並沒有糾纏她。我拿著鮮花,站在門口等著她接過去,不算糾纏吧。」

  聽李秋雨苦惱地講述著佟御的追求,龍大海唯有苦笑:這人實在是太那個了。

  看見李秋雨的身影,龍大海從車裡鑽出來,朝她揮揮手。

  李秋雨正惱怒於龍大海隻字不提自己的生日呢。見這個混蛋來了,心裡一陣的甜蜜:「混蛋,又搞突然襲擊了。」

  佟御在旁邊大喊:「秋雨,生日快樂!接受我的祝福吧。」

  佟御平時總是癡癡地站著,很少出聲。今天突然開口,李秋雨也不好不理。

  李秋雨走過去,接過鮮花,強作笑容說:「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佟御的臉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秋雨,讓我幫你慶祝生日吧。這些年來,我們聚的次數太少了。」

  不少下班的公安局幹警都放慢腳步,準備看這說不清是不是的三角戀愛。

  龍大海知道李秋雨對佟御的看法,心裡很篤定。雖然不滿意李秋雨接過佟御的鮮花,卻沒什麼表示,靠在奧迪車上當著看熱鬧。

  見佟御越說越不上道,李秋雨害怕他再說出什麼過頭的話來,急忙打住了話題:「謝謝你,佟御,鮮花我帶走了。再不走,我男人該生氣了。」

  看著李秋雨遠去的身影,佟御呆呆地站立。耳朵中充斥的都是「我男人」三個字。

  「她已經用男人來稱呼那個混蛋了」,佟御像傻了一樣,喃喃地說,「我算什麼,同學而已。為什麼她瞧不上我?我比他差在哪裡呢?」

  佟御的眼睛中露出瘋狂的神情來:「你喜歡他,才不跟我的。如果他倒霉了,或者是丟大人了,你還會喜歡他嗎?姓龍的小子,你等著吧。」

  李秋雨沒想到,她隨意的一句口誤,竟然給了佟御這麼大的刺激。

  大海邊,龍大海掏出一顆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碩大鑽戒,用滿含深情的眼睛盯住李秋雨:「老婆,生日快樂。接受我的祝福吧。」

  見龍大海拽著自己的手,要將戒指戴到無名指上。手指顫動了一下,李秋雨把手縮了回來。

  龍大海驚愕地看著李秋雨。李秋雨笑嘻嘻地說:「戴右手上,我喜歡戴在右手上。」

  龍大海歎息一聲,知道李秋雨還是沒有沉迷,腦子很清醒。

  李秋雨摟住龍大海,安慰他說:「沒辦法,我爸爸一天不點頭,我是不會拿你當真老公的。雖然我很想讓你當我老公。可是,老頭子,生活在我這樣的家庭,風光背後需要付出的,比你們多多了。」

  龍大海將腦袋埋在女人的胸口,感受著其中的柔軟和溫馨,歎息著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說讓你煩惱的事情。來,老婆,親一個。」

  見龍大海突然輕佻起來,李秋雨氣惱地說:「去你的!唔。」她還是沒有抗拒得了龍大海的力氣,被人強吻了。

  「轟!」一團巨大的火球在海灣對面升起,飛上高高的天空,猛然炸開,灑下無數的點點星辰。大半海面都被照亮。

  李秋雨睜開龍大海的懷抱,蹦起來歡呼:「太美啦!」

  龍大海嘿嘿笑著說:「接著看。」

  轟隆隆響聲不絕。海灣對面又飛出四個火球來。爆開之後,空中出現四個不規則的大字「生日快樂」。

  李秋雨摀住嘴巴,半晌沒有言語。

  從背後摟住那個幸福得有些失態的女人,龍大海輕輕地吻著她的耳垂,低聲說:「滿意嗎?」

  李秋雨突然回身,拽住龍大海的衣領,一直拽到轎車裡。

  感覺女人身體的熱度直線升溫,龍大海苦笑著說:「好老婆,這裡是公共場合,外面有人。」

  李秋雨喘息著說:「老娘現在就要你。你才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龍大海見周圍絡繹不絕的遊人,虛虛地說:「好寶貝,回家去,別搞大了肚子。」

  李秋雨刺啦一聲,將龍大海的襯衫給扯碎了:「有了更好,直接就結婚了。」

  龍大海見周圍人來人往的,卻隔著很遠,心一橫:「這可是你說的,我非要你大肚子不可。」

  轎車先是輕微地顫動,良久,突然發生了劇烈的抖動,以至於遠處的人都被驚動了。當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後,車子又不動了。過了許久,車子嗖的一下開走了。

  映著斜陽,龍大海坐在車裡等李秋雨下班。

  自從李秋雨的生日後,兩人的感情日漸升溫。

  李秋雨可能真喜歡上龍大海了,對他不在像以往那樣無所謂了,盯得很緊。除非真有事情,不然,龍大海晚上根本脫不開身。

  從後視鏡中,一個陰沉著臉的警察慢慢地走來。

  龍大海搖搖頭,為佟御的執著覺得不值。

  人為什麼叫人?是因為人有思想,有自尊,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的。

  像佟御這樣,一有空就在公安局門口拿著鮮花等李秋雨,實實在在地把自己的自尊給捨棄了。

  龍大海真比起來,比佟御強不到哪裡去。他比佟御強的,可能就是一點點運氣罷了。或許,還有些狡猾,知道變通在內。

  佟御看見龍大海的車,臉色變了變,向龍大海走來。

  龍大海懶得和佟御發生爭執,讓別人找到看猴戲的感覺,就閉著眼睛裝作打盹。

  佟御走到車邊,靜靜地站著。等了許久,不見龍大海開門,就失去了耐性,砰砰砰地敲車玻璃。

  龍大海不能再裝了,打開車門,站到佟御面前,狠狠地一瞪眼:「有事嗎?」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09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伍

  看見龍大海高大威猛的身材,佟御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進進出出的幹警們發現這個有趣的場景,都自覺地將腳步放慢,準備看會不會發生流血事件。雖然這裡是公安局門口,大家都是警察,可大家也是人,也有八卦的心態。

  發覺自己被龍大海的氣勢壓制了,佟御惱羞成怒,狠狠地對龍大海說:「聰明的話,趕快離開秋雨。」

  龍大海微笑著說:「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可以代替秋雨的意願。」

  佟御英俊的臉龐因為激動,有些扭曲,說出的話,也就惡毒起來:「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哪裡配得上秋雨?秋雨和你在一起,白瞎了那麼好的人了。就是秋雨不喜歡我,我也絕不會讓她跟你的!」

  龍大海哈哈一笑:「秋雨是自由的。她選擇我,還是選擇別人,是她的自由。我不會橫加干涉,也不會跟在她的身後哀求的。因為我是一個男人!」

  佟御的臉色更加煞白,眼裡冒出絲絲殺氣:「你是在嘲諷我嗎?你一個不懂愛情,不懂浪漫的土包子,算什麼男人?跟秋雨在一起,你送過一束花給她嗎?帶她吃過冰激凌嗎?逛過公園嗎?你連最基本的浪漫都不懂得,還想佔有這麼美麗的女人,做夢!」

  李秋雨看見兩人站在一起,害怕兩人打起來,匆匆從局裡跑了出來。

  看見大樓的窗前人頭攢動,李秋雨臉上火辣辣的。

  匆忙下樓,跑到兩人身邊,剛想說什麼,龍大海一把將李秋雨抱住,示威地對佟御說:「她從頭到腳,從心到思想,都是屬於我龍大海一個人的。沒有人能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你?你更不行!你連和我搶的資格都沒有。」

  李秋雨被龍大海抱得渾身無力,暈叨叨的,等清醒過來,龍大海已經開車拉著她走出老遠。

  回身看見呆呆站立的佟御,李秋雨給了龍大海一拳:「作死啊!刺激他幹什麼?那傢伙有些變態,逼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龍大海哼了一聲:「不說他,難道他還能想著我的好不成?我的女人,誰也不能搶走。」

  「滾蛋!誰是你的女人?」李秋雨大聲呵斥龍大海,心裡卻甜滋滋的。

  什麼樣的女人,都喜歡男人為了自己和別人爭鬥。這是人性中獸性的殘餘。

  野獸中,雌性都跟隨最強的雄性交配。到了人類,強行修改了這個習俗,但骨子裡,基因中難以改變的東西,還是從女性的言行中表露出來。

  李秋雨心情很好,拉著龍大海的手,笑瞇瞇地說:「死東西,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就見過你幾次像個爺們。今天的表現不錯,至少佟御讓你嚇得,連打架都不敢打。」

  龍大海哭笑不得:「你怎麼像個戰爭販子似的。難道我只有像我哥那樣,當黑社會,才能像個爺們?」

  李秋雨兩手托腮,憧憬著說:「你別說,我還真挺喜歡那些傢伙的。看他們,身上紋著紋身,嘴上叼著香煙,走到哪裡都有人害怕,多威風啊!」

  龍大海搖搖頭,不理會這個愛胡思亂想的女人,鬱悶地說:「他們見到你們,更害怕。所以,你還是穿著這身狗皮吧,威風著呢。」

  李秋雨狠狠地一掐:「你還敢提這事?」

  龍大海指著車後的幾個皮箱,隨意說:「裡面是三百萬,等下你查收一下。」

  李秋雨哼了一聲:「你還敢給我假幣不成?」

  李向天的位置,決定了他即使不用做什麼,也不缺錢的。

  要清廉如水,在政壇上發展,自然就不能牽扯到太多生意上的事情。收了別人的錢,心裡自然會不安穩。但收龍大海的錢,李秋雨卻毫不擔心。如果和他睡了這麼長時間的覺,還不瞭解龍大海的話,李秋雨就別混了。

  李家的親戚不說多,也不算少。有些可以扶起來的,也都混得不錯。扶不起來的,自然需要李家幫襯了。如果靠工資的話,那可養不起。有了龍大海,李家才有一個可以隨意支取的金庫了。

  一個小飯店中,周元和譚雨正在喝著小酒,嘮著多年前的老話題。

  周元神采奕奕,毫無想像中失去工作的那份沮喪,反倒是譚雨十分的不高興。

  周元拍拍譚雨的肩膀,安慰他:「老弟,提幹這東西不能當真,就是領導的一張嘴巴定的,和能力毫無關係。那個龍大海不喜歡你,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一樣沒用。」

  譚雨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鬱悶地說:「姓龍的小犢子,真不是個東西,才分來的小年輕,一個個啥也不會,都被他重用,估計來年就能提起來。反倒是我們這些老人,看起來永無出頭之日了。」

  周元哈哈一笑:「兄弟,我是知道『人挪活,樹挪死』那句老話的含義了。想哥哥我,剛辭職的時候,也是心裡惴惴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俺狠狠心,四處找活,找那私營老闆拉工程,還真拉到幾個小活。這一幹下來,不長時間就掙了十來萬,比上班時候多掙多了。」

  譚雨羨慕地說:「每年,俺也偷著幹幾個小活,可要俺辭職,俺狠不下心來。」

  周元嘿嘿一笑:「老弟,哥哥今天找你,就是和你商量一下,要是遇到自己不方便幹的工程,就告訴哥哥,哥哥不會白幹的,咋也分你三成。」

  譚雨大為心動,卻不馬上答應,拿把周元一下:「讓我想想。一旦被姓龍的知道了,俺的小命就不保了。」

  看見譚雨的德行,周元心裡不虞,嘴上卻笑哈哈地說:「你奶奶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就這麼定了,你攬活,我幹,一人分一半,總成了吧。」

  譚雨嘿嘿一笑,舉杯和周元對碰,達成了分賬協議。

  已然到了深秋,設施處的冬修季節即將到了。各項工程也都到了收尾階段,實在幹不完的,就成了跨年度工程。

  龍大海坐在辦公室裡,開始考慮起來年的人員調配來。

  用人唯親。這句自古以來被人鄙視的成語,被龍大海奉為真理。

  只有和他們共過事,才知道他們的底細,才知道他們的能力。不然,貿然提拔不瞭解的人,也要承擔不小的風險。

  龍大海心中,已經開始醞釀提拔第五工程處的三個施工員了。

  大門被敲響,第九工程處處長王愛國走了進來。

  王愛國是禹嵐風時代提拔起來的幹部,也算和龍大海是一個派系的了。他進龍大海辦公室,和曾經是尹秋雁派系的幹部就不同,少了拘謹,多了幾分親切和隨意。

  龍大海見王愛國神秘兮兮的,笑罵著說:「靠,老王,你怎麼搞得和特務接頭似的?」

  王愛國見屋裡沒人,還是神秘兮兮地湊到龍大海身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龍大海臉色一沉,一拍桌子:「奶奶的,老子不和他們一樣,他們膽子倒大起來了,敢把單位承攬工程的信息透露出去。這要真和他們計較,就是洩露商業機密罪。老王,多虧你了。要不然,這些混蛋非把咱設施處的家底敗光不可。」

  王愛國也恨恨地說:「我也是偶然間才發覺的。咱們單位的一個職工在外邊吃飯,看見譚雨、楊陽、朱俊傑三個和周元一起大吃大喝。那人感到好奇,就偷著聽他們講什麼。一聽,就聽出了譚雨三個不地道,他們打聽到基層單位出去承攬工程的信息後,就立刻告訴周元。周元就以比咱們低一成的價格去承攬,把咱們的工程搶去好幾個。這些王八犢子,真該死!」

  王愛國和譚雨的關係非常不好。在知道譚雨的小辮子後,王愛國迫不及待地前來告狀。

  牽涉到周元的事情,王愛國有充分理由相信:譚雨已經是個死人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12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陸

  龍大海敲著桌子,沉思起來。

  王愛國老實地站著,不敢坐下。

  龍大海雖然比他小很多,但王愛國知道,年齡和官職比起來,毫無用處。只要龍大海不發話,王愛國是堅決不敢坐下。

  龍大海將王愛國叫過來,附耳說了幾句,王愛國眼睛一亮,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說:「高!實在是高!」

  龍大海嘿嘿一笑:「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春節前,龍大海也將辦公室的大門開個縫,鬱悶地等著部下前來孝敬。

  以龍大海的身家而言,哪裡瞧得起這點錢財。可在向胡慧嫻表示,準備發文,嚴禁黨員幹部收取禮品、禮金時,胡慧嫻嚴厲斥責了龍大海的這一幼稚舉動。

  胡慧嫻痛心疾首地說:「這些年,你都是怎麼活的?不許收禮、送禮,這不是破壞官場規矩嗎?這文一下,機關裡一大半人將你當成了仇人,下面的基層領導也會罵你腦子有病,有錢不收。最後的下場就是大家把你孤立起來,讓你成了孤家寡人。」

  龍大海被一頓責罵,老老實實地說:「好好好,貪財的娘們,你就收吧。俺也收,不能便宜了這些王八蛋。」

  胡慧嫻笑著說:「你要是不收的話,估計他們這年是過不好了。只有收了他們的錢,他們才能覺得安心,覺得自己來年還能在那個位子上再坐一年。」

  龍大海突然覺得自己的那些部下很可憐。他的宦途一路平坦,給領導送禮,不過是隨大流罷了,從來沒想過要依靠送禮來維持自己的地位。聽胡慧嫻一說,對官場中為什麼這麼盛行送禮的風潮,才算真正明白。

  仔細想想,龍大海也覺得正常。設施處上千號職工的生殺大權都握在手裡,他龍大海想用誰當工程處處長,就用誰,想廢誰就廢誰,大家不討好自己就怪了。

  龍大海歎息一聲:「送禮的人啊,對不起了。要怪,可別怪我,就怪現在的官場風俗吧。」

  伸手從桌邊拿出一大一小兩個盒子,仔細看看,有些心疼,龍大海卻還是咬咬牙,決定把這兩樣禮物送走。

  小盒子裡裝的是一款價值幾十萬的金錶,是用來送給城建局局長李大偉的,為了感謝他的提拔;大盒子裡裝的是一副書法,是用來送給城建局副局長張魯的,是為了「感謝」他在龍大海提拔問題上的「正義發言」。

  看看桌上名單上的劃線,只剩下戚雨沒來。

  龍大海心中有些狐疑:「這小犢子要鬧什麼把戲?」

  戚雨心中特別有譜。龍大海不認為戚雨會恃寵而驕,不來送公家給上司的孝敬。一直不來,估計是想等大家都送完了再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戚雨、金克難笑嘻嘻地走進來。

  龍大海示意兩人把門關上,笑罵著說:「奶奶的,老子還以為你們兩個王八蛋瞧不起老子,竟敢不來上供,正想著如何整你們倆呢?算你們運氣好,在老子發火前趕來了。」

  金克難笑著說:「你這話可是冤枉俺了。俺就是個書記,可沒來送禮的資格。要整,也要整戚雨,別扯上俺。」

  戚雨鬱悶地說:「靠,你小子可不是個東西。要不是為了等你,俺至於這麼晚才來嗎?」

  看著兩人拿出的厚厚一打錢幣,龍大海臉色一沉:「在老子發火前,把你們自己的錢拿回去!」

  金克難陪笑著說:「沒有你的提攜,我們也沒有現在的地位。我知道,咱們的關係不需要用錢來鞏固。可我們也不能像應該似的,一點表示也沒有。大海,就收下我們這點意思吧。」

  龍大海鬱悶地搖搖頭,將兩人的錢收起來。

  見兩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龍大海心裡有些難受,知道再純潔的同學友誼,也因為彼此間地位的差距,自然而然就產生了隔閡。

  將錢平分成兩份,龍大海說:「咱們都是農村的,在城裡混都不容易。這些錢是老大我發給你們倆的,回老家好好孝敬一下老人,讓他們也光榮一下。」

  看兩人還要推脫,龍大海罵道:「滾犢子去!老子提拔你們,不是要你們的孝敬,是要你們真心地幫助我,咱們三個互幫互助,在設施處、城建局、海濱市搞出一片天地來。要是要錢,我還提拔你倆幹什麼?」

  戚雨伸手把錢拿回去,笑嘻嘻地說:「那說定了。以後俺為你賣命,你可不能不提拔俺。」

  局長室中,見到龍大海遞上來的金錶,李大偉歎息一聲:「你這個小犢子,肯定和小偉商量好了來整我。不然,為什麼小偉嘟囔著要買金錶,你就送一個來。這哪裡是給我送禮,明明是給小偉嗎?」

  龍大海狡猾的一笑:「老爺子,您又沒有兩個兒子,也不怕爭家產,小偉的就是您的,您怕什麼?」

  李大偉鬱悶地說:「滾蛋,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我兒子都讓你帶壞了。」

  龍大海委屈地說:「老爺子,您兒子可是讓我帶得都不會做壞事了,您不感謝不說,還倒打一耙子。好了,俺走還不行嗎?您別這麼笑,看著嚇人。」

  李大偉找把鏡子,左看右看,沒看出自己迷人的笑容如何嚇人,知道被龍大海忽悠了。

  「小崽子,怎麼不是我兒子呢?小偉有你一半的本事就行了。至少也能混個市長幹幹。」

  想起兒子,李大偉就感慨萬分。

  ◇  ◇  ◇

  見龍大海夾著一個卷軸走進來,張魯臉色一沉:「龍處長怎麼有功夫來我這裡轉悠?」

  龍大海笑嘻嘻地說:「俺聽說老局長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從不接受他人的饋贈,心中十分敬佩。俺又聽說,老局長最喜歡古玩字畫,特意找人搞到一副古人書法,送給老局長。」

  張魯書念得不多,卻喜好附庸風雅。聽說龍大海帶了古人字畫前來,心裡大為動心。

  剛想伸手,張魯突然清醒。

  咳嗽一聲,張魯打起官腔來:「龍處長,古人的東西,想必價格不菲,我張魯一生清白,到老了,可不能犯了錯誤,收受賄賂。」

  龍大海笑瞇瞇地說:「哪裡,哪裡?這東西我找人問過,是仿製品,幾百塊錢而已。老局長不會認為,到了您這個層次上的人,連這樣的禮物都不能收吧。」

  聽說只值幾百塊錢,張魯放下心來,對龍大海說:「好了,放在這裡吧,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龍大海知趣地說:「您忙,俺走了。」

  龍大海一出門,張魯急忙打開卷軸,看見上面有兩個筆勁剛挺的篆字,古風盎然。

  「竹苞?什麼意思?」張魯書念得不算多,不明白這一般人也看不懂的兩個字。

  想了半晌,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張魯就將卷軸放起來,準備等晚上回家再看看。

  晚上回家,好一頓翻書,張魯也沒弄明白,這竹苞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早上,張魯將卷軸掛到牆上,隔著遠遠的,細細地看。

  突然,張魯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裡一陣劇烈的疼痛,將手伸向不遠處的藥瓶。

  可那平時輕易能做到的動作,在現在看來,卻難比登天。

  撲通一聲,張魯摔倒在地,驚動了老伴,傳來一陣驚叫聲。

  在醫院裡,張魯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對老伴說:「去找李局長,我有事要找他。」

  第二句話是:「把那個掛在牆上的卷軸拿來。」

  聽說張偉住院,李大偉急忙趕過來。

  見張魯沒事,李大偉鬆了口氣,安慰張魯:「都這麼大歲數了,別火氣那麼大。自己心臟不好,偏偏愛生氣,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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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年沒看到他了   想想他也有七十幾歲了吧<br /> 那位走在柴山   默默的掃掉木板道上落葉的老伯<br /> 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