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權欲誘惑 作者︰無心隱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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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delin 2009-5-8 11:58: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 181085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15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柒

  張魯歎息一聲:「老李啊,我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可不好改啊!我也想通了,現在時代變了,我這老腦筋也不適合了。你幫我辦病退吧。」

  李大偉奇怪地問:「你不是糊塗了吧。好好的,辦什麼病退?」

  張魯拿過身邊的卷軸,對李大偉說:「這是龍大海那個小犢子給我的。你回去看看吧。看明白了,就知道我為什麼不幹了。」

  李大偉莫名其妙,帶著卷軸回城建局,打開卷軸仔細查看,也沒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李大偉把秘書叫過來,對她說:「能看出這裡的道道來嗎?」

  秘書看了一眼,捂著嘴巴直樂,卻搖頭不說。

  李大偉急了,抓住秘書,一把拍在她豐腴的屁股上:「死丫頭,再不說,我還打。」

  秘書眼裡水汪汪的,笑嘻嘻地說:「要出人命的,我不能說。除非你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

  李大偉狐疑地說:「老張今天住院了。我去看他,他說要辦病退。我問他為什麼,他要我看這個東西。可我看不出什麼來啊!」

  秘書聽完李大偉的解釋,放下心來,對李大偉說:「你把這兩個字拆開念,就知道張局長為什麼心臟病發作了。」

  李大偉愣愣地念道:「個個……個個草包!」

  秘書哈哈大笑:「就是這個,個個草包,送字的人太缺德了。這傢伙,張局長肯定是把這字掛在家裡。等看出其中的奧妙來,沒氣死就不錯了。」

  李大偉搖搖頭,罵道:「這個小犢子的心眼也不寬呢。得和小偉打個招呼,可不能得罪他了。」

  秘書搖著李大偉的胳膊,撒嬌說:「是誰送的,太有才了!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李大偉感受著身邊年輕軀體中的活力,老神在在地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坐在沙發上,手裡的遙控器不住地揮舞,龍大海卻沒發現哪怕一個他能看的節目。氣惱之下,他狠狠地把遙控器扔到電視上。

  現在是春節,正是舉國歡慶,閤家團聚的時間,龍大海卻沒有心情享受快樂。

  春節前,龍大海向李秋雨提出,想上她家過年,被無情地拒絕了。

  李秋雨害怕觸及男人敏感的神經,推脫說:「我爸爸春節要去北京團拜,不在家的。你去了也沒用。」

  龍大海不是孩子,自然知道這是李秋雨的推脫之詞。

  在李秋雨離開後,龍大海將黃秋韻、辛旋、郎菁都招到身邊,不許她們回家,四人跟何珊一起,過了個大好的春節。

  龍大海用在女人身上的發洩,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何珊本來要陪自己女兒的。為了不讓三個死丫頭將龍大海搶走,只好陪著他們胡鬧,安慰一下那個男人受傷的心靈。

  龍大海謝絕了參加局級幹部子弟聚會的邀請,獨自躲在家裡,安撫著受傷的心靈。

  在這一刻,龍大海覺得,他並不比佟御強到哪裡去。得到李秋雨的身體又如何?沒有正式領到結婚證前,一切都是虛的。雖然目前只有他可以進入李秋雨的身體,可在政治家的眼睛中,身體也是可以交易的。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李秋雨給自己帶來的一切,在她不正式歸屬自己所有前,都是隨時可以失去的。

  想到這裡,龍大海心情振作起來,開始撥打電話。

  「胡大姐,我們去溫泉山莊聚會吧,商量一下今年的幹部調整問題。」

  「過年好。老處長,哪天有空?我想聆聽您的教誨。」

  「龔大哥,過年好啊!啥時候咱兄弟聚聚?」

  「色魔,老爹啥時候在家,俺要去行賄。」

  「許楠,你老爹在家嗎?幹啥,大過年的向我要債,車子都給你買好了,過完年去提吧。就怕你不敢開著上下班。」

  郎菁打著哈氣從屋裡出來,睡意還沒有消去,撲到龍大海懷裡,又打起呼嚕來。

  摟住這個青春正盛的女人,龍大海心中有些犯愁。

  郎菁的性子耿直,做事不顧後果,實在不適合做隱藏在男人身後的隱形女人。可面對著這個憨直可愛的女人,面對著這個對自己非常忠誠的女人,龍大海又有些捨不得放棄她。

  如果郎菁像辛旋那樣,時常夜不歸宿,總和外人來往,龍大海也不會有這種煩惱。他現在有些後悔,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一夜,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了。

  匆匆一年光陰度過,龍大海的處長生涯也算走上了正軌。

  在站穩腳跟後,龍大海開始按照自己的意圖,改組設施處。

  計劃科科長余男升任處工會主席,將計劃科長的肥缺倒給水蓮。

  余男心裡不捨計劃科長的位子,卻難奈那副處級的誘惑,只好乖乖讓位。

  除了計劃科外,各個科室龍大海都做了不小的調動。

  十個工程處的領導對流一番,基層幹部也互相交流。在交流過程中,龍大海自己的心腹就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水面。像金克難就成為了第十工程處的處長、李笑(秦瀟瀟的師父)被提拔為第三工程處的副處長、謝曉紅提升為處工程科副科長、趙大山提升為工會副主席,接替劉惠的工作;劉惠調任宣傳部部長。

  龍大海當年的三個工程科的部下,也都擔任工程處副處長,讓有心人都不由地歎息,對龍大海任人唯親大為不滿。

  至於洪戰,龍大海果然將他提拔為設施處副處長。這個舉動讓人大跌眼鏡,也對龍大海產生出看不懂的感覺。除了劉惠,沒人會知道龍大海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扶了洪戰一把。

  李大偉給了龍大海很大的面子,讓龍大海的權威得以繼續鞏固。

  在對於基層人員任命上,李雲環剛有點不同的聲音,龍大海一句話就讓他老實了。

  「有意見,可以保留,可以上局裡反應,這事就這麼定了。散會!」

  有人找到胡慧嫻,用龍大海大權獨攬的事情,想挑撥兩人的關係,結果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胡慧嫻好一頓批評。從此,再沒有人想著如何整龍大海了。

  坐在車上,李秋雨神情肅穆。幾年的工作經歷,已經在她身上培養出一定的官威來。雖然官威讓她的美麗減少幾分,但是,沒有官威,在官場上是混不出名堂來的。

  李秋雨成為公安局法制處處長已經一年了,龍大海今年也可以轉正了。

  幾顆政治新星正冉冉升起,光耀著海濱市的未來。

  唯一讓李秋雨感到意外的事情,是趙燕如又出國掛職學習一年。

  這臭丫頭,和她的父親一樣陰險狡詐,滑不溜手,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對龍大海和趙燕如之間的曖昧關係,李秋雨並非不知道。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她不能給龍大海太多的期望,心中有愧。何況,龍大海和趙燕如的第一次,還是她鼓動促成的。

  李家在提攜龍大海的同時,也不停歇地安排李秋雨進行多次的「相親」。其中既有省裡高官的公子,也有新生的政治新星。縱然大多數的相親不過是大家坐一坐,喝喝茶,表示結黨的舉動,但給龍大海的感覺就是難以接受了。

  看著和自己睡一張床的女人不停地去見別的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會沒有意見的。

  春節後,李秋雨就感覺到不對。她發現,龍大海改變了不少。他越來越將精力關注於工作上,對李秋雨的關注不如以往那麼多了。

  在床上,龍大海還是那麼勇猛,那麼地讓李秋雨銷魂,可她還是敏感地覺察到其中敷衍的成分。

  或許,這是龍大海用另類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滿吧。

  「處長,到家了。」司機的話,讓李秋雨從沉思中清醒,開門下車去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17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捌

  回到家,見龍大海正在廚房中忙活得不可開交,李秋雨心中生出了一絲暖意:他心裡還是有我的。這個混蛋。

  放下衣物,飛快地撲到廚房裡,李秋雨抱住龍大海:「老公,我回來了。」

  龍大海一邊承受著李秋雨的熱吻,一邊忙活著炒菜:「唔,又相了幾次親?和人上床了沒有?啊!輕點,別鬧了,菜糊了。」

  李秋雨沮喪地說:「過一陣子還會去『相親』。你要吃醋,就接著吃吧。」

  龍大海回頭,露出一張比從前更加成熟的黑臉來:「我現在只吃醬油,不吃醋了。親愛的老婆,希望你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我會為你祝福的。」

  李秋雨呸了一聲:「去,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老娘在外邊陪著笑臉,回家難道還要忍受你的惡語相向不成。」

  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兩人的關係和真正的夫妻並沒什麼區別,感情也深厚無比。唯一的區別,就是少了一張結婚證地約束,沒有安全感。

  吃飯時,李秋雨隨意問:「你把單位基層領導換的換,調的調,不怕搞出亂子來啊?」

  龍大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不然怎麼顯出我的魄力來。現在國家提倡領導幹部年輕化。四十五歲以上的幹部基本就不提了。我大力提拔年輕人,正好符合國家政策,也將設施處的整體競爭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天下大勢,浩浩蕩蕩,誰敢阻攔?」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你很無恥啊!啥時候勾搭上歐陽萱萱了?她那麼賣力地替你吶喊助威。看來,潤口費花了不少啊!」

  龍大海心想:「老子是用身體征服了她。要她坐著她不敢站著,還用給潤口費?」嘴上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那老娘們眼光太高,一般的東西她還看不上。非得送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她反而高興,一連幫我做了三個訪談。搞得現在我上街都要戴著墨鏡。不然都有人要求我簽名了。」

  李秋雨捂著嘴巴,罵龍大海:「你就吹吧。不過,你的名聲現在挺響亮的。今年春節,估計有希望和我回家過了。」

  見龍大海臉色不好,李秋雨鬱悶地說:「都半年過去了,你怎麼還記得那事情啊!」

  龍大海沮喪地說:「靠,滿海濱市都知道我是李家的未來女婿。春節來了,大家一看:咦!這小子沒去老丈人家啊!看來事情沒定下來啊!弄得春節我一直在家呆著,都沒臉出門。」

  李秋雨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我好幾天都不在家了。來,我要檢查一下你這幾天偷沒偷吃。」

  龍大海粗暴地抓住李秋雨的襯衣,哧哧幾聲,將一件名貴的襯衣撕得粉碎。乳罩飛舞,內褲套頭,李秋雨瞬間就變成一隻白羊。

  將李秋雨按在餐桌上,龍大海掏出面目猙獰的兇惡之物,抱住豐臀,狠狠衝擊進去。

  「這裡是我的專屬地。如果你敢讓別的男人進入,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龍大海惡狠狠地宣佈他對李秋雨身體的獨佔權。

  李秋雨大聲呻吟著:「老公,不能射在裡面。打胎次數多了,再懷孕就不容易了。」

  這句話比什麼都靈。為了不讓已經打了一次胎的李秋雨再次意外懷孕,龍大海只好抱起她,邊走便做,向房間裡走去。

  那次打胎,純粹是李秋雨自作自受。

  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李秋雨被龍大海的舉動挑起了情慾,非要在車裡和龍大海做愛,結果一槍中的,懷上了孩子。雖然當時說得很勇敢,很決絕,可李秋雨還是悄悄去做了流產。為了這個,兩人曾有好一段時間冷戰。

  男女之間的愛慾是最好的調和劑。當慾望發洩出去,心胸就寬鬆了許多。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在這一時刻都覺得對方是自己將來的精神依托。當然了,只是這一刻。

  李秋雨躺在龍大海身上,感受著男人的強壯,喃喃地說:「聽說你哥哥頭幾天被抓進去了?」

  龍大海點點頭:「嗯。有幾個人天天跟蹤我。這事我又沒有證據,不能報警。只好自己小心點。我哥知道後,叫人把那幾個小子的腿打斷了。公安局一查,我哥就進去了。不過,我哥沒有動手,第二天就出來了。」

  李秋雨皺著眉頭說:「叫你哥以後收斂點。他要是再這麼張揚,說不定我就會請他到牢房裡呆兩年,免得連累了你。」

  龍大海也皺著眉頭說:「怪事了。那幾個跟蹤我的人向警察做了交代,結果讓人啼笑皆非。有人花錢僱傭他們,讓他們天天跟蹤我,不是為了打我,也不是為了綁架我的,就是為了嚇唬我。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沉思半天,李秋雨問龍大海:「你有沒有得罪過別人很深?就是讓人恨不得殺了你的那種得罪。」

  龍大海很委屈地說:「你也知道,我這人善良,從不主動惹事。海濱市恨我比較深的人應該有三個。周元、童鐵軍、路虞風。周元恨我,純粹是他心理變態。我從未得罪過他,他反而把科長被撤職的恨全撒我身上了;童鐵軍在風景園林處也很不得意,被人整得生不如死,想必也會恨我;路虞風恨我,多半是因為賀心如的關係。上次你收到的匿名短信,很可能就是他發的。三人中,周元要報復早就報復了;童鐵軍最想報復的是現在整他的人;路虞風倒是很讓人懷疑。」

  聽了龍大海的分析,李秋雨冷哼一聲:「你說的有道理,但你肯定隱瞞了什麼。路虞風不會為了一個沒什麼太深感情的女人,在兩年後還想著算計你。說吧,你對他做了什麼?」

  龍大海訕訕地說:「那小子有一陣子老是跟蹤我。我就找人算計了他,拍了他的裸照。估計他猜到是我幹的,所以才這麼隱晦地報復我。這小子也真他媽的能忍,一直到今天才下手。」

  李秋雨恨恨地說:「書生血性雖少,仇恨卻記得清楚。你結下這樣的仇人,卻讓他逍遙,可以在暗中算計你,不覺得很傻嗎?你曾自詡,說這幾年在政治上有所提高,就提高成這樣?」

  龍大海無奈地說:「我倒是想將路家一擼到底。可我有這個能量嗎?他父親是局長,我才剛剛是個處長啊!除非你幫忙,才能把他搞下來。」

  李秋雨皺眉說:「下屆換屆選舉,路聞聲很有可能當選副市長。既然和你的仇恨不能化解,就需要早做準備,免得日後被他反咬一口。」

  龍大海知道李秋雨是為他出頭,感激地說:「秋雨,謝謝你。」

  李秋雨擺出教誨的姿態:「政治爭鬥是另類的戰爭,同樣需要你死我活的拼爭。打狗不死,反被狗咬的事情常常有。路虞風現在經商,不從政。你的裸照對他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同樣的,如果路聞聲從官場消失,單一經商的路家對你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龍大海心裡核計著該怎樣徹底解決路家。

  卑鄙、無恥、狡詐、忍耐、野心,這樣的官場必需品質龍大海都不缺少,唯一卻少的是狠毒和果決。路虞風的事情,將檢驗將近兩年的領導生涯對他的心性的改變。

  「我想,九百六十萬坪方公里的土地對路家來說太小了。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等待著他們去認識,」龍大海一字一句地說,「我會讓路虞風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19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玖

  抱著剛剛會走路的女兒,何珊在思考著公司的事情。

  有了油田賺取的充足資金作為後盾,有銀行貸款的大力支持,飛龍系列的公司已經多出好幾家,短短幾年時間,整體資產就上了十億。何珊已經收購了一家瀕臨倒閉的小型製藥廠,準備進入最為暴利的行業裡淘金。

  李家知道龍大海和何珊的關係。龍大海索性讓何珊纏上李鐵手,搞到幾塊好地皮,真正開始了進軍房地產的步伐。

  與倒騰石油的小打小鬧相比,這才是龍大海真正的生財之路。除了在海濱市,在其他城市,利用東方家的關係,依靠貸款,空手套白狼,十幾個居民小區的建設,讓龍大海真正成了億萬富翁中的富翁。

  掙錢的迅速,讓龍大海感到驚愕:「錢就這麼好掙?」

  有李家、東方家或明或暗的幫助,飛龍集團如果不騰飛,那就是何珊的腦子有問題了。

  萬事順利。唯一讓何珊遺憾的是,她生了個丫頭片子。

  龍大海很疼愛這個女兒,可眼睛中偶爾顯露出的失望,讓何珊的心裡也有些隱憂。

  華夏雖然做到了男女平等,可只有男人才能真正代表一個家族的興旺。這一次,何珊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十有八九會在第二胎生下一個男嬰。

  抱著女兒,何珊微笑著說:「婉兒寶寶,你就要有弟弟了。有了弟弟,咱們母女才真正有了依靠。」

  一個女人,要掌控著幾家蓬勃向上的企業,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價,是難以想像的。如果沒有龍大海地支持,沒有李家,東方家的保護,何珊做夢也不敢想像自己會有今天這樣高的成就。

  省三八紅旗手、市勞動模範、市人大代表……馬上就要邁入三十的何珊,已經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了。

  人生如此,婦復何求?何珊要做的,就是緊緊跟在龍大海的身後,向著更高的目標前進。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槍林彈雨,她都不能後退,只能和龍大海生死與共。

  「董事長,路先生給您送花來了。」

  何珊聘請的保姆將一束散發著清香的鮮花拿進來。

  何珊淡淡地說:「扔到垃圾桶裡去。」

  保姆早見怪不怪了,可惜地看看這怒放的鮮花,送到垃圾桶裡去了。

  「路虞風,」何珊面露奇怪的微笑,「你和大海前生就是冤家嗎?大海的女人你挨個追逐。賀心如、許楠年輕貌美,或許可以解釋。你追我是為了什麼?我除了錢,哪裡有能吸引你的地方呢?難道,是我和大海的同事關係讓你感興趣了?」

  路虞風的生意不大,僅僅有幾百家小型超市和兩家專門銷售家用電器的中型商場。

  就這些,也是路虞風從他人手中強取豪奪過來的。

  不到兩年的光陰,靠白手起家,能積累起幾千萬的資產,其中不摻雜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誰都不會相信的。

  一個財政局長的能量,有時並不比一個副市長小到哪裡去。

  有路聞聲的幫助,路虞風很快就可以成為海濱市商界的新生精英。

  路虞風心中對龍大海的怨恨,並沒有隨著光陰的流逝而減少,反而因為一些事情的發生,變得更加刻骨銘心。

  但凡和龍大海發生交集的人,對路虞風都不假辭色。許家拒絕許楠和路虞風形式上的相親;賀家拒絕了路虞風要求在商場裡開設超市的要求。

  兩家如此,深層次的原因就在於在龍大海和路虞風之間,他們看好龍大海的未來。

  許蘊為了更上一個台階,已經和李鐵手搭上了關係,自然看不上路家了;賀向前一是痛恨當初路家的無情,二是知道龍大海能搭上油田的路子,肯定有很深的關係,自然不理會路家了。

  種種事情的發生,讓路虞風終於按耐不住,忘記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古訓,試探性地算計龍大海。

  龍大海哥哥龍大地的德行,路虞風早已打聽清楚。

  一個半黑不黑的混子,屬於對法律比較蔑視的那種人。這樣的人,稍微一挑撥,肯定會上套,鬧出不可收拾的後果來。

  路虞風牛刀小試,找了幾個小痞子跟蹤龍大海,果然引起了龍大地的出手。可惜,龍大地不是年輕人,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事情。他並沒有親自動手,讓已經找好了報社記者,準備隱射龍大海的路虞風大失所望。

  路虞風知道,隨著龍大海的官職越來越高,他想報仇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要達成心中的願望,就必須增加實力。

  幾天後,在一次海濱市工商聯的酒會上,路虞風找上了何珊。

  路虞風身材高大,風度翩翩,屬於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對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都會動心的。

  在心裡比比龍大海和路虞風的優劣,何珊悲哀地發現:龍大海除了身體比路虞風強壯,官運比路虞風好,再沒有一個方面能比得上路虞風。

  如果不是和龍大海生了一個姑娘,肚裡還有一個幾個月大的胎兒,對自己是不是能夠抵抗路虞風的魅力,何珊不敢肯定。

  自從遇見了路虞風,出軌的誘惑一直煎熬著何珊。一個夜夜守著空房的寂寞女人,如果沒有孩子的牽絆,再深的情感也拽不住男人身體的引誘。

  路虞風端著酒杯,露出迷人的笑容來:「何董事長,多日不見,您還是這麼迷人。」

  何珊淡淡一笑:「路總,您客氣了。我已經算是老太婆了。迷人二字不適合我的。」

  路虞風恭維說:「怎麼會呢?您現在正處於女人最美麗的時光,應該趁機行樂才是。可否賞臉,讓我邀請何董共進午餐?或許我們有共同的話題要談。」

  何珊哦了一聲:「是嗎,路總家大業大,有什麼業務自己不能完成,反而要來找我呢?」

  路虞風微微一笑:「何董客氣了。和您比起來,我這點買賣實在不值得一提。倒是您的經歷實在傳奇。三年前,您還是一個公司職員,只用了三年,您就成為了億萬富翁。這樣的傳奇經歷,就是比爾蓋茨也未必有。或許,用餐的時候您可以講述一下自己神奇的創業史。」

  何珊玩味地看看路虞風,笑著說:「我的創業史你很感興趣是嗎?我的情史你是不是也感興趣啊?或許,我和男人上床的感覺你也想知道?」

  路虞風有些尷尬:「好奇,好奇罷了。對一個名震海濱市的成功女性,一個男人心裡產生這樣的好奇是正常的。何董不要誤會。這只是一個單身男人對一個單身女人表示好感的方法罷了。」

  何珊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毫不在意。但在心裡,她產生了極大的警惕。

  路虞風已經注意到何珊手中不正常的財富了,想必也懷疑到龍大海身上去了。

  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人,幾年間,能夠創造出如此的巨額財富,沒有人會相信的。

  這個女人是傀儡,是別人的替代品,是海濱市商界有心人的共同觀點。

  各家自掃門前雪。沒有人會去貿然打聽這個女人身後的人物是誰。那樣的話,會得罪沒必要得罪的人物。

  如果不是知道何珊和龍大海曾經的同事關係,如果不是意識到,何珊很有可能是龍大海扶持起來的傀儡,路虞風也不會冒著風險來算計何珊。雖然何珊手裡掌握的財富有些多得讓人不敢相信這是龍大海的財富,可路虞風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龍大海發覺路虞風算計他的話,路虞風不但要花費更大的代價,才有可能算計到龍大海,還要冒著被龍大海反擊的風險。不過,這個風險值得冒。如果何珊手中的財富真的屬於龍大海的話,只要把事情捅出去,龍大海的政治前途就直接判了死刑。

  擁有這樣的財富,絕不會是從正道上得來的,路虞風非常清楚,他就是這樣發的家。

  為了在龍大海得勢前將他摧毀,路虞風甚至準備犧牲色相,來引誘何珊。

  上了床的女人,很容易出賣另一個男人的。如果何珊被路虞風迷住,出賣龍大海,是很正常的事情。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22
第二十六章 三年期待驚蟄——意外 拾

  路虞風還是太急了。儘管他的表演很高超,可何珊不是普通的女人,是個很冷靜,很深沉的女人。

  何珊本來就知道路虞風和龍大海之間的莫名恩怨,哪裡會不往壞處想呢?

  坐在車上,何珊給龍大海打電話:「路虞風開始查我的老底了,估計是在找對你不利的證據。你父親和我之間的股權轉移是個問題,很容易就會讓人看出破綻來。你要想辦法解決。」

  龍大海啊啊地應付著何珊的話,毫不在意地說:「我知道啦,我會處理的。」

  放下電話,龍大海對坐在對面的水蓮說:「剛才說到哪裡了?」

  水蓮,現任計劃科科長,龍大海的鐵桿嫡系。

  如果不是龍大海不想在公司搞什麼男女關係,水蓮一定會以身相許的。

  作為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只有緊緊地纏住自己前途無量的上司,才是自己上進的保證。

  水蓮嫵媚地一笑,脆聲說:「剛說到這次投標需要找的陪標人。路坤建築公司答應給我們陪標,但是要求我們做出補償,在來年………」

  兩手托腮,龍大海開始考慮如何清除對自己比較致命的隱憂。

  不是龍大海過於敏感,實在是在有心人看來,飛龍公司處處都是破綻。

  何珊和龍大海的同事關係還好解釋,龍福泉將自己的股份轉讓給何珊,就讓人覺得不正常了。

  從道理上講,這事無可厚非;從法律上講,這事和龍大海毫無關係。可在華夏官場,最為適合的一句話就是莫須有。只要你沾邊了某些事情,那你就有可能在其中有過非法行為。在面臨提拔競爭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往往會被政敵利用。讓你的升職希望化為泡影。何況,發展如此迅速的公司,能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龍大海會不做一些假公濟私的事情嗎?

  撥通許楠的電話,龍大海發出誠摯地邀請:「許科長,可不可以賞光,晚上一起吃頓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許楠遲疑了一下,脆聲說:「好吧,我把約會給推了。」

  許楠推掉的是才交往的男朋友的約會。由此可見,龍大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位男朋友可以比擬的。

  兩人之間的肉體關係一直保持著,但兩人不可能結合,卻是彼此間心知肚明的事情。許楠找別的男人,也就正常不過了。

  兩人在一個偏僻的飯店聚會,並沒談什麼正題,先親熱一番,才開始吃飯。

  吃得差不多了,龍大海問許楠:「你們局裡的工商登記檔案管理嚴不嚴?」

  許楠狐疑地說:「怎麼啦?」

  龍大海並不回答,著急地說:「你先說說,能不能在其中做手腳?」

  許楠仔細想想,皺眉說:「檔案分為數據檔案和書面檔案,分別存放。微機上的好辦,現在管理也不嚴。庫房裡的原始憑證可就難了。那裡一般也不打開,打開的時候就是往裡放檔案,也沒時間做手腳。怎麼?你想在其中做手腳?」

  龍大海笑著說:「我想當一個清清白白的官員,身上除了耀眼的光環,不能有一絲的污點。當初註冊公司的時候,由於不放心別人,用我爸爸的名義註冊了。現在看來,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我想把這件事情挽回來。」

  許楠皺著眉頭說:「很難。要有庫房的鑰匙和懂微機的人一起動手才行。開機密碼倒好弄,倒是改變微機歷史記錄麻煩,必須得有軟件公司內部的人才行。」

  龍大海自信的說:「只要可行就可以了。我會有合適的人手去做這些的,保證不會留下一絲的破綻。」

  許楠看著龍大海,意味深長地說:「我呢?我不是破綻嗎?你不怕我日後說出去嗎?」

  龍大海嘿嘿壞笑:「一被我的武器塞滿,你身上就沒有破綻了。」

  許楠滿臉通紅,罵龍大海:「流氓!」

  摸摸紅紅的臉頰,許楠忽然輕聲說:「你要是天天塞著,就不怕有這個破綻了。」

  龍大海苦笑著說:「小楠,你為人精明,是個賢內助。有你在身邊,至少不用怕別人算計我。可惜,我的理想太高遠,必須借助更大的樹幹才能爬上。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許楠倔強地搖頭:「我沒有那麼大度,能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我的身體可以給你,但我的心要找一個唯一的依靠。我不想在自己老的時候,孤苦無依,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確實,與你的志向相比,我們家的樹實在太小了。我爸這次上不去,也就徹底回家了。我爸下去了,我這個科長也就到頭了。再想提升,難上加難。」

  龍大海自信地說:「不要說得這麼死。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的。現在,幫我介紹一下你們單位門崗的性情,告訴我其中貪圖小便宜或是家裡有困難的角色吧。有了他們,工商局就像脫光衣服的女人,敞開大腿等著我去尋歡一樣,任我出入。」

  許楠白了龍大海一眼,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自顧自地說:「幾個門崗中,老王貪圖小便宜,老李最好色,老張家裡倒是挺困難的……」

  看著這個對工商局情況如數家珍的女人,龍大海心裡不但充斥著濃濃的肉體佔有慾望,還有著一大半的愛才想法:這個女人,識大體、知大小,比魯小惠強多了。只是心機有點深沉。不過,她對我很迷戀,應該不會對我用太大的心機,可以放心使用。

  今天輪到工商局的保安老李和老張值班。兩人看起來都心不在焉,頻頻看向大門外。

  有人敲門,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工商局的大門外,對著老李擺出風騷無比的姿勢。

  老李像被電到一樣,身子顫抖一下,急忙打開門,將女子放進來。

  老張想說什麼,忍住了沒說。他想起了自己收下的十萬塊。那是他做門崗多少年也搞不到的錢。

  老李拉著風騷女子,笑瞇瞇地對老張說:「老哥,今晚你多出出力。明天老弟請你喝酒。」

  老張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別讓老婆抓到就好。」

  老李拉著女子溜進了裡面的值班室,享受去了。

  女子臨走時,頗有深意地看了老李兩眼。老張心裡一顫,知道女人也是對方的人。

  半夜,老張悄悄打開門,放進兩個人來。

  老張神情緊張,四顧張望,小聲說:「快點,我先領你到微機室,再帶你到庫房去。你們可要小心點。」

  兩人中戴眼鏡的神情也很緊張,左顧右盼的,另一個臉色蒼白年輕人則很鎮定,毫無緊張的神情。

  老張小聲說:「微機資料室和庫房的鑰匙我都沒有。需要你們自己解決。」

  三人來到微機資料室,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帶著手套,拿出一根鐵絲,搗鼓幾下,就把門給搗鼓開了。

  眼睛男拿出手提電腦,接上主機,鼓搗幾下,輸進幾行數字,自信地說:「好了。」

  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眼鏡男笑了,低聲說:「這裡的程序都是我裝的,我在裡面留了後門,想怎麼樣都行。」

  「後門?」年輕人搖搖頭,「不明白。」

  眼鏡男笑著說:「一樣,你能這麼輕鬆地把鎖打開,我也搞不明白。走吧,搞定庫房大門的鑰匙,還指望著你呢。」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28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壹

  路虞風躺在重症監護室裡,身上纏滿白白的繃帶,各式各樣的管子交相纏繞,密密麻麻。

  路聞聲和老伴坐在外邊,心急如焚,卻幫不上任何忙。此時,不但中國的神仙,還是外國的上帝,都讓兩人求遍了。

  市委主要領導,各個局裡的領導,財政系統的大大小小頭目都前來探望。

  客氣的話,雖然不能讓路聞聲的悲痛減少半分,顏面上的好看,卻讓他的心中多了幾許安慰。

  見老伴哭哭啼啼的,路聞聲皺眉說:「別哭了!孽子!我的臉都讓他丟光了!死了才好!」

  老伴也不還口,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佟御車上拉的小姐,成了三人在一起鬼混、濫交的證據。

  事情一發生,公安局、市政府都覺得臉面無光,將事情壓下,草草將佟御、葛東青兩人火化了事。

  車上唯一的生者,神奇逃生的路虞風身受重傷,不省人事。

  據醫生說,能不能醒來,需要看他的意志。路虞風的腦電波是比較活躍的,希望很大。

  見張大夫從病房裡出來,路聞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客氣地問:「張大夫,情況怎麼樣啦?」

  張大夫搖搖頭:「不好,可能需要再次做開顱手術。這種手術很難,海濱市沒有人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必須從國外請知名專家來,才有成功的可能。」

  路聞聲心裡立刻下了決斷:「張大夫,你關係熟,就請幫忙聯繫吧。」

  張大夫提醒說:「費用方面會比較昂貴,您要有心裡準備。」

  路聞聲苦笑著說:「我只有一個兒子。」

  張大夫明白了,立刻說:「那我就幫您聯絡去了。」

  路聞聲撥通電話:「在海濱市尋找買家,把虞風旗下的兩個家電商場給賣了。不要問為什麼,我需要籌集小風的手術費用。」

  放下電話,路聞聲又撥通一個電話:「老弟,我是老路啊。求你個事。把那小姐上面的雞頭給抓起來,往死裡整。我要為我兒子出出這口氣。」

  路夫人抓住路聞聲的手臂,不讓他說出過頭的話:「死老頭子,不要鬧出事情來。讓人知道了,下屆選舉的時候給兜出來,沒好果子。」

  路聞聲沮喪地坐下,歎息一聲:「兒子要是沒了,當個副市長有什麼用?」

  路夫人坐在放滿了鮮花和名貴補品的地上,又傷心地哭泣起來。

  一封海外來信,讓龍大海本來不錯的心情,徹底破壞了。

  出國研修的趙燕如來信了。她給給龍大海寄來幾張照片。

  照片上,趙燕如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甜甜地微笑著。

  這個女人,妖艷得讓人沉醉,可怕得讓人做噩夢。

  龍大海就有做噩夢的想法。

  在現代科技條件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測就知。

  趙燕如不會愚蠢到拿別人的兒子來忽悠龍大海的地步,龍大海非常清楚。

  只是,這個驕傲的女人為什麼要和自己生孩子呢?真是自己前途遠大?

  龍大海當時就否決了這種想法。政治上的智商再高,沒有人提攜,一樣完蛋。趙燕如找一個好男人,只要家裡提攜,那個男人的前途不會比龍大海低半分。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即使與李秋雨嘔氣,也不至於要用生孩子來比試吧。代價也太大了點。

  最後,龍大海只能用變態來解釋趙燕如的怪異行徑。

  這個女人本來就很變態。白天是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晚上是蕩婦,人盡可夫。這樣的雙重性格,作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龍大海都不覺得驚訝。

  龍大海擁有著讓人羨慕的體魄,趙燕如有著超人的智商。如果她想製造出一個身體與智慧並重的生命,並不讓人意外。要是再結合與李秋雨嘔氣的成分,可能性確實不小。

  看著相片中孩子天真無邪的眼神,再看看趙燕如滿含深意的眼神,龍大海不由得怨恨起自己來:要是能看住下邊,不管趙燕如如何誘惑,哪裡會有如今的煩惱呢?

  這個孩子,將來注定要承受感情糾葛的痛苦。不在同一政治派系中的父母之間的恩怨,會深深地傷害到孩子。他能得到幸福嗎?自己敢讓他叫自己一聲爸爸嗎?

  信件裡,趙燕如說出了回國的日期,警告龍大海必須安排好趙氏母子,不然女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趙燕如不需要龍大海安排,龍大海也沒資格安排這位副省長的千金。他需要做的,就是將趙燕如的私生子安排好,免得被人發覺,影響了女神的形象。

  龍大海歎息一聲,去看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去了。

  坐在何珊的辦公室裡,撫摸著明顯凸起的腹部,龍大海愛憐地說:「小東西,快快出來,爸爸帶你去玩。」

  何珊苦澀地一笑,鬱悶地說:「婉兒都只能跟我姓,孩子就是生下來,你還能帶他到處跑不成?」

  龍大海頹然坐下,歎息著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提這些鬧心的事情了,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路虞風名下的商場拍賣的事情嗎?」

  何珊驚奇地說:「連你都知道啦?這消息傳播得可夠迅速的。」

  龍大海冷笑著說:「財政局長,多麼敏感的位置。兒子做手術,需要花費天文數字的醫藥費。要是不做點動作出來,怎麼能掩人耳目呢。我估計,這收購也是在自己人之間倒來倒去,把黑錢洗白了罷了。」

  何珊思索著說:「我覺得這事也蹊蹺。路虞風名下的商場,流動資金非常大。要是和經銷商搞好關係,暫時拖拖款項,應該沒問題的。他這麼性急地要出手家電商場,恐怕真和黑錢有關係。既然這樣,咱就放手吧。」

  龍大海笑著說:「那兩個商場地角非常好,要是能夠買過來的話,真是來錢之道。路虞風是租的商場,並沒有大樓的所有權。只要我們把大樓盤下來,再放出風聲,說要提前解約,嘿嘿,不管是真是假,明眼人是不會買路虞風的家電商場的。那時候,還買商場的人,就是路聞聲的托了。順籐摸瓜,不信抓不到路聞聲的把柄。這兩父子對我的威脅太大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有對付我的舉動。先前,都是路虞風出手,我還能應付。若是老的出馬,恐怕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何珊為難地說:「兩棟大樓雖然有些破舊,卻位於黃金地段,沒有個幾億是買不下來的。那樣的話,咱們就要向銀行借貸了。建煉油廠的資金已經讓我感覺吃力了,藥廠為了研發新藥,投入也很大,建築公司那裡,購買土地的費用也很緊張。我實在抽不出資金來。」

  龍大海不屑地說:「幾億?幾億誰還買那破玩意,自己建得了。一個億,我保證拿下來,還不用先期付全款。你也不用去借貸。去找賀向前,用把商場租給他經營的條件,讓他出首付款。這老東西是個守財奴。握著上億的資金,從來不投資,就等著錢自己下蛋。」

  何珊笑著說:「你去找吧。現在賀心如逐漸掌握了家裡的大權。你們的關係不是有些緩和了嗎?把她再搞回來,又是一個億元戶。」

  龍大海苦笑著說:「有一個經商的女人足夠了。賀心如,嗨,不要再提了。每次去求她,我都要被強姦得虛脫了,她才會放過我。她的心裡是病態的、瘋狂的,瘋狂的女人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她不適合現在的我。」

  何珊堅持說:「至少這次你得去。不然,她不會答應合作的。你不要忘了,經過瀝青借貸的事情,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嘴上不說,心裡清楚著呢。我去了,她會感到不舒服的,能辦成的事情也辦不成。」

  龍大海無奈地搖搖頭:「總是要靠賣身求榮,心裡不舒服。本來以為上次的事情算是終了。沒想到還要再來一次。」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30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貳

  何珊嗤嗤笑著:「你們男人不都覺得吃虧就是佔便宜嗎?何況那是你第一個女人,感情還在,就勉為其難吧。」

  坐在市委辦公室裡,李鐵手神威凜凜,冷冷地盯著龍大海:「那兩棟大樓的價值,你會不知道?想用一個億就買下來,不覺得臉紅嗎?」

  龍大海毫無臉紅的跡象,理直氣壯地說:「把兩棟大樓賣給私人企業,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年往裡投上百萬的維修資金,卻一分錢也收不回來。何況,那大樓現在大部分都空著,實在是太浪費了。賣給我,市政府還不止收回一個億。光兩棟大樓的商業機構上繳的稅金,幾年就可以讓市政府收回成本了。」

  李鐵手哼了一聲:「那棟大樓的一層已經發租出去了,如何會一分錢也收不回來?」

  龍大海冷笑著說:「你可以去查查房產局的收支帳,看看有沒有進來一分錢。聽說那大樓的上面幾層租不出去,也是因為路聞聲搗的鬼。他和房產局打了招呼,誰也不租,可能是想把大樓盤過去。與其把大樓賣給他,不如賣給我們的人。」

  李鐵手思慮一番,對龍大海說:「我去查一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找胡書記談的。」

  李家用龍大海的錢,已經用得順手了。幫他半點事情,也是應該的。李鐵手覺得這件事情算不了什麼,就應承下來。

  龍大海苦著臉說:「路聞聲也算是胡書記的親信了。找胡書記不和沒找一樣嗎?」

  李鐵手不客氣地說:「去,臭小子知道什麼?路聞聲要真的是胡必達的親信,還至於這麼多年一直在財政局長的位子上呆著?他那裡的窟窿太大,沒人敢去坐那個位子。胡必達在一天,路聞聲就必須在上面呆著。不然,老胡恐怕連退休的資格都撈不到,就要進去了。」

  龍大海嘿嘿壞笑:「大伯,俺可等你的好消息。你要是幫忙搞定了,俺送你幾瓶好酒。」

  李鐵手微笑不語,思索著如何讓胡必達吃個啞巴虧。

  對胡必達,李鐵手可是有很深的意見的。別的不說,至少在對付老虎高大山的問題上,胡必達和李鐵手一直是僵持不下。搞到現在,高大山基本把自己洗白了。李鐵手就是想整高大山,也沒什麼辦法。如果不是因為李鐵手的弟弟在中央當部長,早不知到去哪裡養老了。

  看看龍大海帶來的關於路氏企業承包中華大廈、和平大廈的合同複印件,再翻翻兩棟大廈一年的修繕費用和管理費用,李鐵手拿起電話:「胡書記嗎,我老李啊。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是關於中華大廈、和平大廈的事情。」

  坐在代表海濱市最高權利的市委書記辦公室裡,胡必達神情很是鬱悶。

  路聞聲,這個官場毒藥,毒走了幾任市委領導,現在終於要毒自己了。

  胡必達忽然對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有些後悔。從哪裡看,他也不缺那些錢,何必要上路聞聲的船呢?

  胡書記卻是沒有想到,當初的他,可不是現在的他。那時候,如果他不上船的話,也到不了現在這個船長的位子。

  胡必達連給路聞聲打個電話呵斥的想法都沒了。這個當了十幾年財政局長的傢伙,手裡可是握有幾任市領導的把柄。自己的小命也握在他的手上。下次換屆的時候,自己基本就下去了,沒必要得罪路聞聲。當然,也沒必要得罪李鐵手。這件事情,就讓李鐵手和雲海處理去吧。一旦日後出了什麼差錯,也沒自己什麼事情。

  胡必達拿起電話:「李書記,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兩棟大廈年久失修,每年的修繕費用,管理人員工資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把它們推向社會,既擺脫了負擔,也搞活了經濟,是一個很好的方法。這件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你全權負責吧。」

  李鐵手心中冷笑,客氣地問胡必達:「不用開市委常委會研究一下嗎?」

  胡必達笑著說:「不必了。你老李辦事,我最放心了,到時候,我簽個字就行了。」

  李鐵手放下電話,自語說:「老胡啊老胡,你終於服軟了嗎?是為自己以後考慮,還是為了你家丫頭呢?」

  路聞聲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大變:「什麼?要終止合同?誰說的?房產局?那大樓的產權不是海濱天平租賃公司的嗎?打聽清楚,看是誰要這麼幹的?」

  放下電話,路聞聲沉吟起來。

  龍大海猜得沒錯。路聞聲確實是想趁機將大筆資金洗白,順理成章地投入到兒子名下,既能夠負擔兒子的手術費,也將黑錢變成白錢,一舉兩得。眼看轉移到境外的資金就要回歸,卻突然出了這麼一岔子事情,哪能不讓路聞聲著急。

  撥通房產局局長馬仁長的電話,路聞聲不悅地說:「老馬嗎?我財政局老路啊!老馬,怎麼搞的嘛?那兩棟大樓不是說好了要租給我十年,怎麼突然變卦啦?啊!市政府下的令,要出售?出售給誰?怎麼沒見發公告啊?」

  馬仁長在電話那邊噓聲歎氣:「老路,你就別怨俺了。市裡的事情,你我哪裡能曉得?……」

  聽了馬仁長的解釋,路聞聲頹然坐下。既然是「幾個月前」就有了談判的意向,那就說明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只是這樣一來,出血是免不了的。對方買下大樓,肯定不是用來玩的。偏偏自己不曉得這事,為了轉移人們注意力,大張旗鼓地宣傳此事,讓人抓住七寸,點中死穴。有購買意向的人知道這事,肯定會偃旗息鼓。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安排的托兒如果來購買的話,就有些顯眼了。

  路聞聲心裡後悔,當初太相信馬仁長的話了。要是簽下細節詳細的合同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麼被動的局面了。

  兩棟大樓出售這樣大的事情,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有,讓路聞聲覺得蹊蹺。

  副市長韓旭主管財政局。路聞聲和她的關係很好,心裡覺得這事憋屈,就打電話給韓旭,想問個究竟。

  韓旭聽完路聞聲的哭訴,也不表態,淡淡地說:「房租再高,也是有價的。」

  路聞聲呆呆地放下電話,手心全是冷汗。

  韓旭這話說得滿含殺機啊。房租再高,也是有價的;官職再小,也是無價的。是誰這麼厲害,讓韓旭連一點底都不敢透露呢?

  現在海濱市的頭號人物,不是市委書記、市長,也不是人大主任、政協主席,更不是駐軍司令。除了市委副書記李鐵手,沒人有這樣大的影響力。

  路聞聲定下心神,撥通電話:「聯繫飛龍租賃有限公司,去和他們談,問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讓我們繼續經營。不要把話說死,先摸摸他們的底。」

  「飛龍集團」,路聞聲自言自語地說,「看來虞風的判斷有誤。飛龍集團不是龍大海的,而是李家的。我就說嗎,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怎麼可能幹出這麼大的事業來。」

  如果是龍大海做的好事,路聞聲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明裡不下手,暗中也會算計龍大海的。可要是有李家在暗中支持,那路聞聲寧可不經商,也不會招惹李家的。

  路聞聲千想萬想,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龍大海和趙燕如之間的曖昧關係,成就了龍大海商業上的奇跡。有東方家的支持,龍大海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一路綠燈。而他和李秋雨密切的關係,自然會使得像路聞聲這樣不知真正底細的人產生誤會,以為這是李家暗中支持的產業。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32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三

  中華大廈、和平大廈都是歷史悠久的建築。兩棟大樓的年齡都有四五十載,卻依然堅固無比。相比於今日的豆腐渣工程,絕對是炸藥都炸不塌的建築。

  兩棟大樓位於繁華的商業街北京街的中心地帶,經濟價值難以估量。若非產權在國家手裡,龍大海就是掏出十億,也買不到。

  路虞風便是瞄準這兩個地方的商機,硬是從當時的租賃者手中,把兩個大廈的租賃權搶過來,可見他眼光的毒辣。

  購買兩個大廈,路虞風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因為路聞聲沒有李鐵手這樣的影響力和權利,就一直沒實施。

  路虞平是路虞風的堂兄,是路家企業中的核心人物。

  路虞平一向自傲,很少服人。但面對眼前的女人,他不管從哪方面都沒有自傲的本錢。特別是主動權完全在對方手上,讓路虞平感覺還不如死了得了。

  由於有路聞聲在身後作保,路虞風對兩家商場和天平租賃公司簽署的合同毫不在意。除了一個一年一簽的合約外,再沒有其他保障的條款。

  兩年來,路虞風甚至沒有交過哪怕是一分錢的租賃費。

  面對這樣不利的局勢,路虞平欲哭無淚,只能苦苦哀求對方: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高抬貴手吧。

  與路虞平談判的是飛龍租賃公司的老總何珊。何珊敲敲桌子,笑瞇瞇地說:「我這裡兩種方法,任憑路總選擇。一,將兩家商場折價轉讓給我公司。當然了,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們會幫忙的;二,如果你們想繼續租賃,租金必須大幅上揚。你們轉讓出去的公司,我公司必須佔有三成的乾股。」

  路虞平勃然大怒,話都有些說不清了:「你你你,你們…不如搶得了!」

  何珊毫不動怒,無謂地說:「我們不是國家,可以任由你們揩油。租金大漲是肯定的事情。在得到大廈的所有權後,我們已經和賀家商場簽訂了租賃草案。如果租給你們,我們的損失必須得到一定地補償。這就是三成乾股的原因。」

  路虞平咆哮一陣,見何珊鎮定自若地在喝保胎藥,只好垂頭喪氣地說:「我需要回去考慮一下,會盡快給你答覆的。」

  何珊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天的考慮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不見到答覆,我將與賀家商場簽署承包協議。」

  路聞聲聽了侄子的匯報,搖搖頭,憤憤地說:「這幫混蛋!真是貪得無厭。買大廈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對老子手中的那點破錢他們也不放過,非要分一杯羹。算了,受制於人,又不能言而無信,不賣商場。就便宜這幫龜孫子了,花錢買個平安吧。簽個協議,金額兩億,把兩家商場賣給太平洋投資公司。先期投入資金五千萬。按三成的比例,給他們一千五百萬,堵住他們的嘴巴。餘下的金額轉不轉入,就看咱需不需要了。哼,想從老子手中佔大便宜,也不看看老子是誰?虞平,找幾個江湖騙子,看能不能做他們一筆,把這筆錢賺回來。」

  龍大海看見一千五百萬的支票,嘿嘿一樂:「兩億!這王八蛋從國家財政撥款裡搞得真不少啊!難怪在財政局長位子上做了十幾年,才想著向上爬。原來是撈夠了。一千五百萬,咱們也算是沒白辛苦。」

  何珊笑著說:「餘下的錢恐怕是要打水漂了。話說出去,收不回來。路聞聲大意失荊州,才讓咱設計了一下。不是為了不使錢的來路被人懷疑,他也不會這麼容易認輸。他有一萬個辦法把錢悄悄轉回國內,再慢慢洗白。你等著路聞聲的報復吧。他可不是路虞風,有無數的辦法報復咱們。」

  龍大海篤定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你手下的幾個公司,除了商貿公司,別的公司他想算計很難。最近商貿公司簽的合約小心一些,付款謹慎一些,就不會出差錯。他想算計我,我還想算計他呢。」

  電話突然響起來,龍大海看了一眼號碼,眉頭一皺,接通電話:「心如。」

  賀心如氣勢洶洶地問:「姓龍的,你說話不算話,耍姑奶奶呢?」

  龍大海奇怪地問:「我什麼事情耍你了?」

  賀心如大怒:「你還裝!我都聽說了,兩棟大廈和路氏家電商場已經續簽了合約。你答應租給我的,現在又租給了路家,是什麼意思?」

  龍大海笑著說:「啊!我是要租給你啊!那大樓十多層,路家只租了底層賣家電。上面的二三四層還空著,你自然可以租賃啊!何況有家電商場招攬的人氣,你的廣告費就可以少花百八十萬的。」

  賀心如的話語當時就軟了:「哦,第一層歸人啦,對我們的損失很大,租金方面……」

  龍大海馬上說:「你用吧,免費的。」

  賀心如不敢置信地問:「什麼?免費的?」

  龍大海肯定地說:「對,不過你們借給我買樓的錢我就不還了。從租金裡頂吧。」

  賀心如險些昏倒,在電話裡大罵:「你個王八蛋!那是八千萬啊!不是八十塊。你要抵多少年租金才能抵完。」

  龍大海解釋說:「三層大樓,面積接近一萬坪。如果是別人,租金少了五塊錢每坪每天,我是不會幹的。到你這裡就是朋友價,每平方米兩塊錢每天。一年下來才七百多萬,到哪裡找這好事去?隨著這片地區的經濟發展,租金會成倍增長,我還是會給你打折扣的。這樣的話,不用五年,你的八千萬就賺回來了。」

  賀心如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有吃虧。北京街本來就繁華,今年更有成為經濟核心圈的趨勢。兩座大廈的租金一年就需要三千萬。龍大海減半收取,直接就省了一千五百萬。如果非要收回八千萬,惹火了龍大海,租金大漲不說,一旦他翻臉不租了,恐怕打入商業核心圈北京街的夢想就要化為泡影了。

  賀心如定下心神,和龍大海商談,終於把第一年的租金給省了下來。

  賀心如很快為自己對男人的輕信付出了代價。在去現場看了以後,賀心如險些咬破了舌頭。

  三層大樓裡原來的裝修根本就不適合作為商場使用,必須重新裝修。

  看著凌亂的大樓,賀心如抓住龍大海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咬值千萬。龍大海忍受住了賀心如的撕咬,終於逼迫賀心如將第一年的租金變成了裝修費用,和龍大海各負責一棟大樓的裝修費用。

  賀心如咬牙切齒地看著龍大海,不甘地說:「你這個混蛋,要是早早就露出這樣狡猾的本性來,本姑娘早早就把你當寶貝了,何必還要去找那個植物人。偏偏你裝得和聖人似的,窩囊廢一個,讓我爸爸不待見,威脅將家產送給我堂弟,逼迫我離開你。你說!你為什麼那麼能裝?」

  龍大海苦笑著說:「心如,這都是生活惹的禍,不是我的錯。」

  賀心如想再說什麼,龍大海的電話響了起來。

  剛聽了兩句,龍大海臉色一沉:「我馬上回去!」

  賀心如雖然總對龍大海張牙舞爪,可龍大海要是真的發火,她就害怕了。

  見龍大海默不作聲,賀心如也不敢說話,乖乖跟著龍大海下樓去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34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肆

  電話是何珊打來的:運輸公司遇到騙子,被人狠狠地涮了一把。

  飛龍公司涮了路聞聲一次,一直小心提防著路聞聲的報復。特別是商貿公司,對來往的業務合同、資金都是小心又小心。

  相對而言,掛名在何珊遠親何亞軍名下的何氏運輸公司就沒有多大的警惕心理。

  接到從市內運送價值五十萬的海鮮去北山市的生意後,何亞軍毫無提防的心思。

  這樣的業務對公司而言,屬於最為正常的業務。對方又是時常發生業務的公司,何亞軍不但沒在意,還按照老規矩,替對方支付了海鮮款。

  當車隊進入北山市後,突然被呼嘯而來的警車團團圍住。荷槍實彈地武裝警察二話不說,先將幾名司機制服,隨後便開始了無孔不入的搜索。

  讓司機們驚駭不已的是,武警們從車上搜出了幾大包的「白粉」。面對緝毒犬的咆哮,警察們欣喜若狂,不顧司機的解釋,將車輛直接扣押。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接到龍大海電話的李鐵手也只是說了一句「不過五十萬而已」,就掛了電話。找到李秋雨,她兩手一攤,只說了句「保重吧」,就不理會龍大海了。

  毒品是最敏感的話題。幾袋毒品能讓一方大員下台。李鐵手都不敢干預,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龍大海不住打電話的結果,只帶來了無盡的失望和不斷加劇的焦躁。他甚至連幾車海鮮都沒要出來。

  化驗結果出來了,麵粉裡只摻雜了些大麻之類的迷幻藥。運輸公司擺脫了官司,可一天的扣押,讓那些海鮮都變成了腥臭的垃圾。

  何亞軍帶著苦澀的笑容,到北山市公安局接受了對方的「誠摯」道歉,領出了車輛。

  五十萬的海鮮就這樣沒了。要是和公安局打官司,五十萬能打回來,可以後這條線路的業務就別想跑了。公安局隨便動動手腳,就能整死你。

  龍大海聽完何亞軍的報告,擠出一點笑容,對何亞軍說:「去找律師,起訴賣海鮮給我們的人,向他索賠。」

  何亞軍驚訝地說:「這樣的官司必敗無疑啊!我們沒有證據能證明那幾袋麵粉是在他們那裡裝上的。」

  龍大海鬱悶地說:「肯定是在那裡裝的。我們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只是不知道是老闆授意的,還是下邊人幹的。你去和他們打官司,我安排人暗裡調查,看看有沒有人辭職不幹。媽的,整個海濱市無人不知這件事情,丟人丟大發了。要不是我已經和公司沒什麼關係了,老子都沒臉在這裡呆著了。幾袋麵粉,愣是毀了五十萬的海產品,真他媽的毒計啊!計算一下成本,真划算。」

  幾人面面相覷,沮喪之極。這事擺明了是懸案。收買幾個裝卸工,在裝海產品的時候,將摻雜了大麻的麵粉裝進車裡,再打個匿名電話,事情就結束了。

  俗話說:「報仇不怕晚,趕路要起早。」可這仇人都沒地方找去,哪裡談得上報仇。

  龍大海核計著誰能幹這種出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路聞聲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不會做這些低級的事情。何況這麼小打小鬧也不會動搖龍大海的根基。龍大海想不出誰能作出這麼無聊的事情來。

  何珊見龍大海有些武斷,直接就將路聞聲排除了,就說:「你要是想整路聞聲,你會親自動手嗎?」

  龍大海當時就反應過來,沮喪地坐下去:「算啦,查也查不出來。路聞聲是有名的老狐狸,不倒翁,他做事不會留破綻的,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路聞聲坐在客廳裡,聽著路虞平講述了噁心龍大海的經過,微笑著說:「那小子能讓省長的姑娘看重,若是不狡詐一點的話,也不正常。既然商貿公司那裡防範嚴密,不好動手,暫時就算了。他現在一定很緊張,就讓他緊張去吧。等他不緊張了,再讓人去下手。哼,李家又怎樣。我路聞聲在海濱市的能量,不是幾個外來戶能比擬的。」

  路虞平哈哈笑著說:「要不是毒品太貴,真想弄個幾百公斤方他們車裡,看看什麼效果。」

  路聞聲搖頭說:「過猶不及。那樣就太假了。」

  路虞平關切地問:「叔叔,虞風手術的效果如何?」

  路聞聲歎息一聲:「效果很不好。大夫說很可能永遠這樣沉睡下去。虞平啊,叔叔老了,以後就指望著你照顧虞風啦。」

  路虞平心中竊喜,臉上卻恭謹如初:「叔叔,您放心吧。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路虞平走後,路聞聲立刻打電話:「張大夫嗎?我想給兒子轉院,到省城去療養,您看這會不會影響他的健康啊?啊,可以啊,好,那就請您帶隊吧。這份情誼我永世不忘。」

  路夫人從屋裡走出來,責罵老伴:「兒子剛剛恢復清醒,你就要把他送到省城去,一旦顛簸壞了怎麼辦。」

  路聞聲哼了一聲:「顛簸幾下,總比發生意外好。說實話,小風他們出車禍的事情我就疑神疑鬼的,覺得不正常。要不是因為其中夾雜著一個妓女,我一定要求公安局立案偵查。現在小風醒了,一切事情都會水落石出。這個時候可不能出現意外。除了防備害小風不成的人下手外,你沒看到虞平的眼神嗎?小風死了,當我們老了後,我們的家產就都是他的了。小風如果一天不醒,他就一天存有這個僥倖。一旦小風醒了,失落感會促使他鋌而走險的。我們家親戚本來就少,還指著小平幫忙呢,不能給他犯錯的機會。」

  路夫人驚訝地說:「不會吧,你是說,小風他們是被人使壞,才掉到海裡去的?」

  路聞聲點頭說:「那條路走的車不少。如果有沙子的話,別的車早出事了,哪輪到半夜十點才出的事。據交通隊的人說,小風他們的車開得速度有些快,很可能是追趕前面的車。我當時就懷疑這件事情。只不過小風還保住了性命,我才沒說什麼。小風現在醒了,我也不好刺激他。等他完全恢復了,一定要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路虞風沒有等到做手術,就自己恢復了清醒。很神奇,他莫名地就恢復了清醒。

  說是上帝保佑,不如說是某種不甘、某種仇恨支撐著他清醒過來。

  或許是上蒼不屑於龍大海宦海生涯如此順利,派下一個掣肘的人來阻止他。

  路虞風恢復清醒的消息,龍大海是從許楠口中知道的。

  許楠面色慘白,怕怕地說:「怎麼辦?他醒過來啦?會不會有公安局來抓我們啊?」

  龍大海心裡一驚,臉上卻毫無異色,反問許楠:「咱倆做了什麼?公安局要來抓咱倆。偷情?咱們都沒結婚,公安局管不著;在車裡做愛?法律沒有禁止。你說公安局為什麼要來抓咱倆呢?」

  許楠被問愣了,半天才說:「你不是打過電話,安排人做壞事啦?」

  龍大海奇怪地說:「你哪個耳朵聽到我打電話啦?想查我的通話記錄嗎?」

  許楠氣急,恨恨地說:「你這個混蛋,早就想著做壞事啦。不然怎麼會有那樣的匿名電話。」

  龍大海憤怒地說:「請你注意自己的用詞,不要隨便誣陷別人。不然我會採用法律手段,告你誹謗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36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伍

  許楠咬住龍大海的手,堅決不吐口,直到龍大海服軟,這才放過。

  龍大海拽住憤憤的許楠,警告說:「這就是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兩個單身男女不管做了什麼,都無關他人的事情。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們出了交通事故,關我們什麼事情?」

  許楠是聰明的人,立刻知道了龍大海的用意,那就是這件事情和我們毫無關係。如若非要和我們扯上關係的話,我們也沒什麼辦法:那天我們倆在車上做愛,被警車給嚇跑了。第二天才知道出交通事故的事情。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

  與人命案子相比,即使講出做愛的事情來,也無傷大雅。

  安撫好許楠,龍大海心裡卻嘀咕起來。

  路虞風清醒了,路聞聲自然會知道他們是追龍大海和許楠的車才出的事情。就算想不到是龍大海幹的,也會把怨恨放在龍大海身上。如果老傢伙親自出馬,那報復可就不是五十萬的海鮮了。

  龍大海思慮良久,想不出能夠整死路聞聲的辦法來。這個能在財政局局長位子上呆上十幾年的絕世老狐狸,可不是龍大海能陰死的。

  妙計沒有,只好用蠢計了。

  撥通張老五的電話,龍大海笑呵呵地說:「老五,如何?」

  張老五的聲音底氣十足:「龍先生,我的感覺非常好。」

  龍大海讚許地說:「不錯,像個公司職員的樣子。我給你一個任務,幹好了,月工資給你漲到十萬。」

  電話裡傳來撲通一聲。估計是張老五被十萬這個數字給擊倒了。

  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後,張老五興奮的聲音又出現了:「老大,不不不,龍先生,有話請講。」

  龍大海說:「和弟兄們全軍出動,調查有關財政局長路聞聲的一切消息。不管是貪污受賄、偷雞摸狗,還是風流韻事,都給我打聽清楚了。但有一條必須注意。不能驚動他。不然,你就跳海吧。」

  張老五有些為難地說:「老…龍先生,我的弟兄都是些混子,打聽些傳聞倒容易。可他貪污受賄的事情一般人接觸不到。我們不好辦啊!」

  龍大海想了想,改口說:「打聽你能打聽到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辦。」

  撥通了李秋雨的電話,龍大海說:「有什麼能讓路聞聲完蛋的證據?我想整整老東西出出氣。」

  自從出了毒品事件後,龍大海一直沒有和李秋雨見面,連電話也沒打。

  見這混蛋打電話,連聲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直接就問這事,李秋雨心裡不爽,憤憤地說:「不知道!老娘知道一個老頭子幹什麼?」

  龍大海心裡正鬱悶著呢,見李秋雨發橫,也火了:「你大爺的!老子沒火,你倒發火啦?小賤人,你家拿老子當什麼呢?沒事的時候拿老子充數,出事了兩手一攤:保重吧。真拿老子當牲口啦?」

  李秋雨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在她的眼裡,龍大海長得一身男相,卻沒有男子氣概,唯唯諾諾的,唯李秋雨之命是從。

  一向習慣了順從的龍大海的李秋雨,讓龍大海這一罵,就有些發暈。

  李秋雨恨恨地說:「你等著,老娘拿刀騸了你。」

  李秋雨氣勢洶洶地殺到設施處,卻被告知處長不在;殺奔飛龍集團,何珊冷淡地說:「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在哪兒我管不著。自己男人都能弄丟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被何珊一嘲諷,李秋雨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人丟大了,只好灰頭土臉地回家生悶氣去了。

  一大開門,李秋雨卻看見龍大海在沙發上坐著喝茶呢。

  這把李秋雨氣得,拿出電棍就殺奔過去。

  龍大海早有準備,帶上一副絕緣手套,輕易就將電棍搶了過去。

  將李秋雨按倒在沙發上,龍大海辟里啪啦地就是一頓巴掌上去。李秋雨先是嗷嗷大叫,抗議龍大海以大欺小。等巴掌下去多啦,人就軟了下來。

  龍大海從背後一撕,李秋雨的絲綢衣服就成了破布。李秋雨呻吟一聲:「你個禽獸,將對我家的不滿都發洩到衣服上了。這是你撕的多少件衣服啦?」

  龍大海將李秋雨扒光,自己也脫個精光,用亢奮的小弟拍打李秋雨明顯發育的屁股,獰笑一聲:「你個小賤人,拿著電棍滿海濱市的找我。今兒我就用電棍好好伺候伺候你。」

  李秋雨不住扭動身體,叫囂著:「有種你來啊!本姑娘還怕你不成?」

  龍大海嘿嘿壞笑,用力向下一搓。李秋雨慘叫一聲,眼淚都出來了:「你個變態,搞哪裡不好,搞老娘屁眼。」

  見龍大海又要使壞,李秋雨連連求饒:「老公,老公,我再也不敢啦。你要整路聞聲,我幫你就是啦。」

  龍大海撫摸李秋雨的氾濫桃源,哼了一聲:「不會是又要我保重吧?嘿嘿,毒品案件性質嚴重,李家絕不與毒品沾邊。我怎麼覺得這話有把我掃地出門的意思啊?怎麼,女王陛下嫌我不新鮮了?」

  李秋雨被龍大海撩撥得慾火高漲,抓住龍大海的小弟就往自己身體裡送。

  龍大海也不拒絕,噗嗤一聲到底,像野獸一般蹂躪著李秋雨,把自己的憤怒都發洩到女人的身體裡。

  女人是阻止男人犯罪的良藥。在李秋雨身上發洩一通後,在女人絮絮叨叨地解釋後,龍大海心中的火氣也小了許多。

  在對李秋雨的角逐中,龍大海本來佔據絕對優勢。畢竟天天睡李秋雨的是他,不是別人。可在一位京城部長的公子表現出「誠摯」的求婚意圖後,李向天有些動心啦。

  這畢竟是一位京城中層人士的公子。要是這位部長外放地方,也是一方大員。兩家結親,絕對會在華夏搞出一番天地來。

  在李向天的授意下,李系人馬逐漸開始冷落龍大海,想逐漸減少龍大海和李秋雨之間新聞的熱度。日後尋個機會,和龍大海說明白,以提升為代價,了結龍大海和李秋雨之間的關係。

  毒品事件上,故意冷淡龍大海,就是李家發出的信號。

  這些事情,龍大海是不知道的。李秋雨被龍大海搞得稀里糊塗的,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龍大海身體有些顫抖,卻不是嚇得,而是氣的。

  將李秋雨抱到身上,龍大海盯著她的眼神:「說吧,你有什麼想法?」

  李秋雨苦笑著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最多日後做你的情人,你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反正那人看中的也不是我的人,是我的身份。」

  龍大海突然暴怒起來,將李秋雨扔到沙發上:「去你媽的!老子真他媽的瞎了眼,讓你忽悠著了,選了你家。就是養條狗,主人也捨不得隨便扔。你家真夠意思,說把我扔了就扔了。」

  李秋雨低聲說:「你個混蛋!這又不能怪我。誰讓你不是省長家的兒子?搞政治的家庭都是這個德行,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結親,日後多一個盟友,安全就多一分保障。你能給我父親什麼幫助,什麼保障?」

  龍大海歎息一聲,抱起李秋雨,向浴室走去:「走吧,洗最後一個鴛鴦浴吧。現在洗還是合法的。以後再洗就是偷情啦,就成了姦夫淫婦啦。」

  李秋雨咬牙說:「他想娶我,就等著綠帽上頭吧。」

  龍大海一邊為李秋雨沖洗身體,一邊問:「秋雨,都這樣啦,你告訴我,以你的身份,什麼樣的人你找不到,為什麼會選擇了我?你明知道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9 06:38
第二十七章 商場爾虞我詐——新丁 陸

  李秋雨舒服地躺在龍大海身上,懶懶地說:「先是好奇,繼而就引發了興趣,最後莫名就喜歡上了你。我沒見過你這樣複雜氣質的人,就是土氣中摻雜著難言的氣質。因此就感到好奇,想多瞭解你一下。你有上進心,有極強的慾望,卻懂得掩飾。你做事總是思慮周全,從不冒險,不留後患。就是和女朋友分手,也讓她內疚不已,雖然你早就想和她分手。說實話吧,喜歡上你的一半原因,就是老娘的第一次給了你。能保持處女身到大學畢業,老娘一向自豪。相應的,我對自己的第一次非常看重。第一次被你卑鄙地得到了,你人長得又可以,性格還卑鄙、陰險、無恥,是個搞政治的材料,老娘就想培養培養你,看能不能頂起我家的大樑,就是這樣。我對你並不是純粹就是玩弄,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無情,」

  龍大海抱住李秋雨,感慨地說:「我也不知道咱們之間有沒有愛情。可我確實是被你吸引了,才會想方設法得到你的。我為的,並不全是你的身份。現在的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一旦老子有能力了,我會把你搶回來的。」

  李秋雨緊緊摟住龍大海,歎息一聲:「你現在越來越成熟了。我總怕你日後起來了,會報復我們家。」

  龍大海冷笑一聲:「報復你們家?你們家有什麼能讓我報復的?兩個丫頭片子,我找誰報復去?強姦你?你還巴不得呢。你們家一向注重清名,身無餘財,又沒有錢可以供我搶奪。還真是無處下口啊。」

  李秋雨不在和龍大海頂嘴,轉移話題說:「路聞聲的底細,我大爺清楚一些。他能逃過幾次劫難,全因為下手果斷,將破綻全都彌補了。五年前,一個幾千萬的大窟窿,他用部下頂缸了。那個部下好像是自殺了。聽說那人還有老婆孩子在。他們手裡,說不定還有路聞聲的犯罪證據。不過,這事牽連太廣,不太好辦,只能讓路聞聲起不來,卻整不死他。」

  龍大海冷笑著說:「他能倚仗的,就是現在的官職。沒了官,他有個屁用。」

  李秋雨擔心地說:「反正你小心點。現在我家給不了你什麼幫助,自己保重吧。」

  龍大海一巴掌拍在李秋雨屁股上:「還保重,老婆都要給別人玩了,保重個屁。那個王八蛋要是敢來海濱市,老子整死他。」

  李秋雨情意綿綿地說:「來吧,過完年你就要滾蛋啦。趁著時間充裕,多多愛我吧。」

  龍大海恨恨地揉搓著被開發了無數次的乳房,沮喪地說:「媽的,倒插門女婿的滋味是不好過。大過年的,賀心如說趕就把我趕出去了,本以為是最後一次,沒想到又到了被掃地出門的光景了。」

  李秋雨坐到龍大海身上,扶正物件,輕輕坐下去。

  李秋雨喘息著說:「別這樣。要你搬出去,不過是一種姿態罷了。我和他沒那麼早就結婚。事情還有轉機。正好趁著這事情,年底把你提拔一下。你想去哪個局?」

  龍大海用力一挺,險些把李秋雨頂飛了:「這麼快?我今年處長剛轉正,就可以提拔為副局了?非得到別的局嗎?城建局行不行?」

  李秋雨尖叫一聲,跳起來,回身和龍大海面對面,又坐了下去。

  感受著身體的無盡快感,李秋雨喘息著說:「年底給你搞個省級勞模,再讓歐陽萱萱幫你造造勢,來個破格提拔,又不在城建局裡面提拔,反對的呼聲會小點。偷著樂吧你,我還沒提拔呢,你就成副局了。不到三十歲的副局,海濱市也沒幾個。」

  龍大海從浴池中站了起來,將李秋雨懸空按在牆上,在那不知進出多少次的桃源洞口中不住衝刺。

  從未有過的刺激讓李秋雨大聲呻吟起來,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被龍大海半強姦搞定時的情景。

  抱住龍大海的肩膀,李秋雨一口咬下去:「混蛋!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這輩子要還給你!」

  忍受著鑽心的疼痛,龍大海使出渾身解數,讓李秋雨經歷了生死輪迴一般的快感,滿足得連眼都不想睜開了。

  兩人躺在床上,緊緊纏繞著,捨不得分開。

  男女之間的感情,有一半是在擁抱中產生的。

  龍大海希望能用自己身體的吸引,約束住李秋雨出軌的心。

  和男人一樣,女人一旦找上另外一個男人,心就收不住了。如果李秋雨找了別的男人,她對龍大海就不會如現在這樣依戀,也就不會為龍大海的前途四處奔走了。

  一個省長女婿身份的副局長,和一個毫無門路的副局長,兩人之間的提升可能相差非常大。相差的時間不止三年五載,很可能是一生的時間。

  緊緊摟住李秋雨,龍大海喃喃地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只有開始的一段時間是最快樂的。自從心裡有了慾望,我總是擔心哪天早晨醒來,不見你的身影,就再也沒有快樂啦。秋雨,你說我是不是很卑鄙?總是為自己著想,想借助你登上更高的位置,卻沒有想到你的感受。」

  李秋雨回過身,狠狠地吻住龍大海,緊緊地抱住龍大海,彷彿要把自己融入龍大海體內。

  李秋雨苦笑著說:「人本來就為自己考慮得多。從我父親來說,他是那位『天』的親信,在天沒發跡之前就追隨著他。有天提拔,日後進中央是必然的事情。可我父親為了再保險一些,就把我當作籌碼,結下一個政治聯盟,以保證自己的前途萬無一失。他根本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可他還是愛我的。我無話可說。以後,我也要走上搞政治的道路,就當這是學費吧。」

  龍大海歎息著說:「本來,我想讓咱倆的孩子姓李的,好接過李家的衣缽。現在看來,都是我白日做夢,一枕黃粱。」

  李秋雨無奈地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和你生孩子,太冒險了。會把咱倆都打入地獄的。」

  龍大海輕聲問:「你和別人有了孩子,心裡還會拿我當最重要的人嗎?」

  李秋雨沉思半天,搖搖頭:「或許我心裡有你,但我會更看重我孩子的父親的。」

  龍大海循循善誘地說:「出國吧,在國外給我一個孩子,算是我們連接的紐帶。」

  李秋雨大吃一驚,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爸爸會殺了我的。親愛的,我心裡有你就行啦。你放心,我會幫你爬到我爸爸那樣的高度的。」

  龍大海心裡有些失望。知道李秋雨畢竟不是趙燕如,理智多於感性,沒趙燕如那麼瘋狂。

  兩人抱在一起,大白天也睡不著,只好對著房頂發呆。

  ◇  ◇  ◇

  周元和譚雨走在已經攤舖完畢的道路上,心裡志得意滿。

  自從和譚雨幾個鐵哥們達成合作以來,周元搶了設施處十幾個半大不大的工程,賺了接近一百萬。和哥們分分,周元也拿了五十多萬。

  這是一個一萬多坪的新建工程,被周元用一百四十塊一平方的價格拿下。

  想到設施處計劃科科長水蓮鬱悶的表情,周元就想大笑三聲。

  譚雨的心情也很好。這工程是他介紹給周元的,到時候最少能分十萬塊。

  看見天邊厚厚的雲層,譚雨慶幸地說:「咱們的運氣真好,要不是甲方那些王八蛋催促,一下雨,咱們又要浪費水穩了。」

  周元笑著說:「運氣來了,什麼也擋不住。明天去找他們要錢,到時候咱兄弟出去耍耍,愛情水咱進不去,去別的地方一樣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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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年沒看到他了   想想他也有七十幾歲了吧<br /> 那位走在柴山   默默的掃掉木板道上落葉的老伯<br /> 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