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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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812
sssaaa3 發表於 2009-6-28 22:24
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第四百章 風蠊奇計論滅紂

西岐。

    姬發與姜子牙、風蠊、楊任正在參觀秘兵堂的秘庫。

    楊任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長劍。雙手遞給姬發。姬發看了看劍。示意姜子牙以青銅劍交擊。結果才交擊了兩下。那青銅劍「錚」地一聲。斷作兩截。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姬發哈哈大笑。如獲至寶地看著手中的鋼劍。簡直愛不釋手。

    風蠊在一旁由衷地讚道︰「好一把神兵利器!此劍銳利無比。雖比仙家兵器尚不如。卻也可稱凡間第一了。更何況仙家兵器須真火仙材煉製。煉製一把已是極其不易。而楊大夫如今所獻之秘法。可以簡便、適用之法。快速煉製如此高質地的精鋼。實是令人佩服!」

    楊任淡淡地看了風蠊一眼。並不搭話。他與風蠊一向有些不對。起因自是當年風蠊勸降時的那番「痛罵」。雖如今同殿為臣。卻始終拉不下面子來。對於姬發來說。只要兩人不將這種情緒帶到公事中來。有些小矛盾相互鉗制。對於上位者來說。反而更好掌控。所以平時最多也就無關痛癢地勸幾句。

    姬發想到一事。忽然問道︰「楊卿。此秘法可是大商神兵坊中所載?這樣說來。大商豈非也有大批這等神兵?」

    若是如此。他接下來幾個月所造出的兵器就算再多。也無法與大商數年的庫存相比?

    楊任知道姬發的心思。笑道︰「大王休要擔憂。大商所用者。不過是百煉鋼法而已。乃取精鐵鍛之百餘火。每鍛稱之。一鍛一輕。至累鍛而斤兩不減。則純鋼也。雖百煉不耗。然而。此法須反覆鍛打折疊。甚至上百次。費力費時。故而大商的產量一直不高。大多將此鋼用於精銳弓騎的箭簇之上。前番金雞嶺。那精銳弓騎所施的破甲箭正是此法而成。而如今這等秘法乃我多次試驗。從百煉鋼法中衍生出。稱為灌鋼法。個人隱秘。天下間也僅我一人知曉。此法大略是以用柔鐵屈盤之。乃以生鐵陷其間。封泥煉之。鍛令相入。謂之團鋼。亦謂之灌鋼。此法與百煉鋼法相比。要簡便快速百倍。可迅速大量推廣應用。此番除這青鋼劍之外。另有精鐵彎刀與鐵甲及各種奇械。皆以灌鋼法製成。下臣可以保證。只要能投入財力。必可將這些裝備迅速普及軍隊。而且還要遠勝大商數年的產量的總和!」

    姬發又參觀了其餘的一些「神兵」。果然大大超過目前軍中地配備。而且有些軍械的威力之大。還遠在他想像之外。一時讚不絕口。

    楊任行禮道︰「這些軍械大多是下臣獨門研發秘製。其威力還要遠勝大商神兵坊中之物!若能應用於戰爭之中。必能一舉克敵。下臣蒙大王知遇之恩。如今正好罄盡所學以報。只望能助大王成就大業!」

    姬發點了點頭。又大肆誇讚一番。由於楊任所提出的新武器需要大量的資金。遠超軍費預算。當時他也曾猶豫過。考慮良久。終於決定先投入資金。生產樣品。觀其效果如何。若是值得投入。則下定決心不惜血本地大力支持;若是效果不盡如人意。則及時作罷。以免白白耗費資金。實踐證明。這批武器的效果遠超姬發的意料。若應於戰爭。自蕩無往不利。當即下定決心。罄盡國庫私庫。並設法籌集款項。盡一切努力支新武器地鑄造。

    如今東、南、西三路諸侯已明言相助。對大商形成合圍之勢。只要西岐能擁有這些強大的新武器。必能一路消滅商軍。入主朝歌。以實現自己多年來的夙願。

    姬發越想越高興。脫口而出︰「有此等神兵在。破商滅紂指日可待!楊卿立下如此奇功。日後必當厚待!」

    楊任趕緊謝恩。此時風蠊卻是「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主上此言差矣!這些神兵雖然了得。但要說能以此破商滅紂。卻是無稽之談。依我看。就算這神兵能大量生產。配備於我軍上下。也無法勝過大商。若是此時貿然起事。只怕勝率還不到一成。」

    楊任大怒︰「風蠊!此神兵奇效乃是大王親身體驗。你如此刻意貶低於我。究竟是何居心?今日若不說個所以然來。我必不與你干休!」

    姬發曾有金雞嶺之敗的教訓。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他知道風蠊素來多謀。既然下次斷言。絕不會空**來風。必有道理。當下客氣地問道︰「還請先生詳解。」

    風蠊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若以常規軍理論之。倚仗上大夫的神兵利器。加上姜丞相的韜略與我西周強將精兵。要敗大商。亦有近八成的勝機。只不過……」

    姬發一聽有八成勝率。心癢難熬。連忙詢問。

    「上次金雞嶺一戰。商軍以弓騎兵出奇制勝。令我軍重騎折損無數。靠的就是此等神兵利器。然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戰雖敗。我軍卻仍能屹立再戰。而最終令我們退回西岐的。卻非此兵家常理之因。而是……仙人!這才是左右戰局的關鍵因素!」說著。風蠊搖頭長歎道︰「我也是修煉之人。自知仙人地修為境界。仙人分真仙、金仙、玄仙三等。其中。玄仙最為強大。我軍有闡教與西方教諸仙相助。而截教則支持大商。那截教中。精英甚多。玄仙有近十人之多。而闡教與西方教加起來亦不足此數。且境界偏低。故而難以抵敵。」

    姬發驚道︰「這玄仙當真如此厲害?」

    楊任並非修煉中人。一臉茫然。姜子牙卻心知肚明︰金雞嶺之戰中。趙公明以五色毫光奇寶連打群仙。其中還包括陸壓與玄機真人這樣的玄仙。簡直無人能當;隨後三仙島三霄娘娘一個九曲黃河陣。就拿盡闡教金仙。最後還是聖人出馬。才使諸仙脫險。截教的實力。實是遠在闡教與西方教之上地。而如今闡教與西方教又破臉。只怕更難抵敵截教。

    風蠊又道︰「玄仙以上。另有混元聖人。皆有毀天滅地。湮滅星辰地莫大神通。闡教與西方教有三大聖人。而截教只有一位。看似我方大有優勢。但這等聖人。萬劫不壞。超然物外。輕易不會出手。縱是爭鬥。也是聖人之間偶爾為之。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向普通仙人出手。故而從實際上來說。我方實是出於劣勢。」

    姜子牙深覺風蠊分析得極其在理。歎道︰「先生所言無差。確實是這般!」

    楊任本是一臉怒色。聽到風蠊如此解釋。而姜子牙也表示了贊同。怒火漸漸舒緩。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姬發方纔的雄心一下子冷卻了下來。不甘地問了一句︰「據先生所說。大商一方的仙人實力要遠勝我方了?」

    風蠊肯定地回答道︰「這正是關鍵所在。否則縱使楊大夫所獻神兵再厲害。也無法匹敵仙人。且不論那些方外之士。單是大商本身地奇能異士。就數不勝數。若是對敵。我軍難有勝算。除非……」

    姬發見風蠊地樣子。似是還有希望。忙問道︰「除非如何?請先生教我!」

    風蠊面色一正。說出一番道理來。姬發聽得目泛異彩。就連楊任與姜子牙也暗暗點頭。

    風蠊地計劃是︰設法使雙方地仙人與聖人許下承諾。皆不參與到人界的這場戰鬥中來。然後號召各路諸侯。全力朝大商發動進攻。依靠楊任的提供的這些神兵加上秘兵堂中的其他先進軍械。必然出奇制勝。一舉將大商擊潰。

    楊任見風蠊肯定了自己武器地威力。倒也不和他有意為難。提出了補充意見。大商的奇人異士甚多。遠勝西周。此番不僅要禁止仙人參加。而且要禁止在戰爭之上使用一切道法仙術。若果真如此。以西周新式武器的威力。再加上另外三路大軍的合圍。大商必敗無疑。

    姬發越聽越是意動。聽這麼一分析。只要能去掉大商背後最大的倚仗--仙人。使戰場上沒有道術的「干擾」。憑藉著西周現有軍事力量。可穩操勝券。

    姜子牙覺得風蠊與楊任分析的在理。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問︰如何才能使這種設想變為現實?就算他前去說服師尊元始天尊。令闡教同意。再設法使仍隱隱站在西周背後的西方教也表示贊同。但是。截教通天教主如何會同意?大商天子又怎會答應?

    風蠊點頭道︰「姜丞相所提出地正是此計的關鍵所在。此事還要有勞姜丞相往崑崙山玉虛宮一行。請貴教聖人設法。聯合諸聖達成共識。迫使截教也答應此節。若能得諸位聖人一併認同。禁止在仙人神聖參與此次的人界之戰、並在戰爭中禁用道術。那麼我方至少也有八成地勝算。」

    楊任似是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大商上次在金雞嶺大敗我軍。其弓騎兵威力驚人。幾乎無法戰勝。故而大商也有自滿之心。認為即使不靠道術仙人。亦能輕易戰敗我軍。大王可用巧計。將自己逼得別無選擇。對外營造孤注一擲、不得不戰之勢。示敵以弱。再親向大商下決戰之書。書中可以此次高友干毒術禍及西岐無辜百姓為例。言明人界之戰。應憑人力對決。不靠仙人。不施道術。」

    風蠊靈機一動。補充道︰「上大夫此言有理。與此同時。大王可再以重賄買通朝中大臣。利用大商地輕視、自滿之心。促使天子主動答應此事。一旦天子答應。我軍當可**神威。一路攻破五關長驅直入。會合三路大軍。直迫朝歌。就算是天子到時想反悔。有諸位神聖為證。也無法食言。」

    「好一條妙計。兩位卿家。真乃孤王的左膀右臂也!」姬發聽得神光煥發。又將目光落在了姜子牙身上。又趕緊加了一句︰「有相父在。加上兩位卿家。天下可定也!」

    姜子牙聽得此計。酹須暗讚︰若真能按風蠊與楊任之計。西周的贏面當是大大增加。破商指日可待。

    姬發笑道︰「相父。既此計已定。就有勞你往崑崙一行。向那位聖人稟告。力爭促成此計。將來若是我奪取了天下。登基為帝。當獨尊貴教。令萬眾朝瞻!」

    姜子牙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自當為大王效命。少時我便動身前往崑崙山。」

    「相父多有辛勞了。」姬發露出喜色。又對楊任說道︰「楊卿。當初我於神兵之事多有躊躇。實是不智。乃至延誤了寶貴地時日。如今我當投以重資。全力生產。不知多少時日可使其裝備於大軍之中?」

    楊任沉吟道︰「大商神兵坊中。有一種流水線地生產之法。可大大加快速度並提高效能。我軍亦可用之。只要有足夠的財力、人力。自可在數月之內。生產出一批神兵。但目前那鐵礦資源有限。若要將整套皆裝備全軍。只怕……」

    風蠊略一沉吟。說道︰「無妨。大王也無須盡數裝配全軍。秘兵堂中原本就有不少裝備。自遠勝普通軍備。可盡數取出。用於軍中。然後將此次打造地神兵按兵種所需。相應分發。自可大大提升戰力。其實大商的軍隊也是如此。僅是那破甲箭用以精鋼而已。大王可另行組件一支精銳軍。全副配備神兵套裝。一來可於關鍵戰事起到奇兵之效。二來也可作為親衛軍保護大王安全。」

    姬發連連點頭。暗讚這兩人的才能。有這兩人在。那位「相父」姜子牙倒顯得有些可有可無了。姜子牙當初之所以捨棄大商代相。投奔西岐。定是得了背後聖人的授意。想利用西岐。那時他羽翼未成。空負大志。故而對姜子牙是毫無保留地信任和重用。現在今非昔比。他已是武王之尊。收下又有風蠊、楊任這樣的能臣。倚重和信任也漸漸往這兩人偏移。進一步建立真正屬於他這位武王的。「自己」的勢力。但目前來說。戰事未結束。姜子牙背後又有聖人仙人撐腰。還是要以拉攏為上。

    眾人又商議了一陣。包括屆時如何造勢將姬發「逼」得別無選擇。不得不戰。對朝歌哪些大臣採用行賄之策等。「散會」後。風蠊與楊任又是一副互不理睬的模樣。偶爾對視。也是冷哼一聲。不言不語。姬發自是以和為貴。假意勸解了幾句。以天色已晚之名。設晚宴招待三。

    他卻不明白。飛廉與楊任兩人目光「交擊」的真意。

    一日後。姜子牙駕起四不相。來到崑崙山玉虛宮。得白鶴童子通傳進入大殿。拜見了元始天尊。此時。廣成子與赤精子正好在大殿中。聆聽元始天尊某種教誨。南極仙翁也在一旁侍立。

    元始天尊開口問道︰「子牙。你今日來玉虛宮有何事?」

    姜子牙趕緊將風蠊等人所計劃地之事說了出來。廣成子、赤精子與南極仙翁聞言。無不露出驚色︰人界之戰。禁止仙人與道術?

    元始天尊眉頭微皺。心中略一計較。淡淡地說道︰「你們倒打的好主意!殊不知殺劫乃天道所趨。若僅是人界之戰。又豈可完殺劫?」

    姜子牙不敢分辨。只是將姬發所許諾的「獨尊闡教」說了出來。

    元始天尊聽得心中一動。又問起西方教在西岐的活動如何。姜子牙據實回答。說那位化身羅迦的迦樓羅已被准提道人帶走。身中劇毒的降三世明王下落不明。十有**已毒發身亡。只是西方教近來又秘派了一位女子干達婆前來。此女為八部眾之一。相貌美麗。身姿婀娜。且精通樂理。姬發常與之討論樂理。似是對其有意。而那干達婆手段高明。使得姬發甚是癡迷。連諸位王妃都疏遠了。

    美色之計?西方教倒打得好主意!元始天尊目中寒光閃過。想到姬發「獨尊闡教」的承諾。不由沉吟。

    廣成子思忖一陣。開口道︰「至尊。請恕弟子直言。眼下我教雖有天界暗中支持。但實力畢竟折損不少。而且外力再如何強大。畢竟是不自己的力量。再者。我教與西方教勢同水火。要想擊敗截教當……勝算不大。聽聞大商天子重振聲威。大商人心凝聚。前日又施奇策。險些兵不血刃地將西周拖垮。加上能人異士眾多。若以常理而論。西周當難以抵敵。兩面而論。我教之勢實是落在下風。若不設法扭轉此勢。只怕……」

    元始天尊想到截教強大的勢力。又憶起逍遙子、刑天等人的力量。知道廣成子所說地是實情。微微頷首。並不言語。

    南極仙翁說道︰「弟子倒覺得子牙所說之計有可行之處。我教於殺劫所求者。氣運也。若能使西周消滅大商。最終獨尊我教。便是最大的勝利。又何須與截教硬拚?只不過。若依此計。師尊所言完殺劫之事當不好辦。」

    南極仙翁的這番話說到了元始天尊地心坎裡。聖人乃萬劫不滅之身。就算在殺劫中有所爭鬥。也不可能折損根本。所以諸聖看重地。無非是門人地安危與本教的氣運而已。目下天數雖然紊亂。但六聖當日曾共同算定。西岐有聖主出世。周興商滅乃定數。故而他才遣送姜子牙前往西岐。支持姬發。就是為了謀求日後大周興盛之時闡教地氣運。

    如今十二嫡傳弟子走地走。死的死。已無法護持。索性將精力全用於這謀奪氣運之上來。若是真按西周地計劃。滅去大商。最終獨尊闡教。那麼闡教才是最大地贏家。與截教、西方教一時爭鬥的勝負與之相比。並無什麼意義可言。但人界之戰只是殺劫的一部分。如何才能借人界戰爭之際。使殺劫徹底完結。讓闡教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姜子牙想起風蠊「無意「中提醒他的幾句關鍵之語。猶豫良久。開口道︰「師尊。弟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元始天尊有些意外地看了姜子牙一眼。說道︰「你且講來。」

    姜子牙說道︰「據師尊所言。殺劫無非是天道重列。封神歸位。人界之中。亦有不少根性深厚之人。此番人界大戰。必有無數折損。自可充封神榜相當之數。至於玄道仙人上榜之數……師尊自可另行策劃三教仙人大戰。同步進行。但此戰不論勝敗。只論生死。最大的目的是為足上榜之數。以完殺劫。無論仙人之戰結果是哪一方獲勝。人界之戰一完。商滅周興。獨尊我教。我闡教自可成為最終的勝者。弟子愚鈍。此番若有失言。尚請師尊見諒。」

    元始天尊沒想到這個「無用」的弟子竟能意外地說出這番道理來。而且頭頭是道。聽得心中大動。

    赤精子讚道︰「子牙端的好計!此計一明一暗。明裡以玄道之戰為幌子。暗中卻依靠西周之勝而獲得全勝!只不過西周此戰大商。可有把握?」

    姜子牙想起風蠊地分析。說道︰「若無道術之因。當有八成把握。」

    元始天尊當年親自算得西周滅商。對此自是深信不疑。暗道這莫不是天意?

    「子牙此計甚妙。」南極仙翁點頭道︰「只不過。大商背後的截教目前佔了上風。那位通天聖人只怕難以答應此節。還望師尊與西方教、八景宮、媧皇宮聖人互通聲息。只要五聖皆同意此法。那麼截教聖人也無法固執己見。況且正如子牙師弟所說。大商有金雞嶺大勝在前。自有輕敵之意。也必不會反對此策。」

    「西方教?」元始天尊目露寒光。「你讓我去與接引、准提二人妥協?」

    南極仙翁說道︰「不錯。師尊此次不僅是要妥協。而且還要在將來的玄道之戰之中。聯合西方教對抗截教。雙方實力愈均衡。傷亡就愈大……自可足應劫之數……」

    元始天尊已經明白了南極仙翁地意思。暗暗點頭。說道︰「此計雖然是可行。但也不可失了謹慎。西方教既遣那干達婆前來。必是想借女色迷惑姬發。將來以與我教爭奪氣運。故而不可小視。須得讓那位武王恪守獨尊闡教之諾。若是他為女色所惑。我教一番作為。縱使成功。最終也豈非是便宜了西方教?此事宜考慮周全。相機而為。不可過急。」

    眾仙連連點頭。元始天尊繼而露出深思之色。良久不語。

    幾個時辰後。白鶴童子馱著一位身披斗篷地神秘之人。與姜子牙的四不相一併離開玉虛宮。下山而去。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9 15:50
第四百零一章 “殷郊”與“殷洪”!無間與反無間
    時光飛逝。在過去的幾個月里。發生了不少事情。

    三霄的傷勢已痊愈。還收獲了無上魔體的奇異力量。雖然混元金斗與金蛟剪一時還無法完全修復。但自身實力卻是有了不小的飛躍。

    在金鰲島療傷的碧雲童兒終于返本還原。痊愈出關。與島上的“同齡人”彩雲童子、清泉小妹混的甚熟。離開時。眼淚吧嗒的。讓人看了于心不忍。張紫星與龍吉公主一商量。決定讓碧雲童兒先留在金鰲島上。將來再一起遷徙到逍遙仙府。

    袁洪的到巫支祁的骸骨與真炎珠之助。在孔宣與多寶道人的幫助下。終于水火交濟。交融一體。力量獲的了大幅度的提升。目前正在多寶道人的指導下。進一步參悟《坎離心經》的奧妙。在基的中的冰雪幾經歷險。終于將玉虛印的能量完全吞噬。身體似乎發生了更加奇特的變化。

    碧游宮中。返靈大陣在最擅長陣法的無當聖母的協助下。已布置完全。無當聖母在通天教主的授意下。于外部還設下了數個防護陣法並親自主持。就算是碧游宮中的一干同門。也無法靠近。有返靈大陣的幫助。三皇每日耗費的位階之力大大減少。力量也在逐步的恢復。

    而三山關的鄧嬋玉。也終于盼來了“逍遙子”的來到。張紫星沒有再隱瞞。向鄧九公表明了身份。鄧九公才知道這位國師竟然就是“最高領導”大商天子本人。當即誠惶誠恐。大禮參見。張紫星知道鄧九公疼愛女兒。又忠心耿耿。向他提出。目前形勢微妙。不宜聲張。故而想以逍遙子的身份秘密迎娶鄧嬋玉。日後再公布天下。鄧九公自是無不依從。張紫星當即寫下秘旨。冊封鄧九公為國丈。並對三山關之事面授機宜。鄧九公先是驚訝。隨即看著張紫星肯定的眼神。躬身領命。當晚。張紫星與鄧嬋玉秘密舉行了婚禮。一夜恩愛。第二日。便攜鄧嬋玉偷偷回到朝歌。除鄧九公一人外。三山關其余人俱不知情。自此。鄧嬋玉正式成為張紫星後宮中的一員。

    另一方面。西周姬發以國難之名向西岐的貴族與奴隸主們增收賦稅。同時在風蠊的建議下。發行大量的“國債”券。命令西南兩的的諸侯們購買。許諾將來以數倍償還。千方百計、斂聚了大量財物的姬發罄盡所能。將資金投入到了新武器生產與軍隊建設中去。雖然耗資巨大。但成效也是十分喜人。很多人都看了出來。西周正在孤注一擲的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對此。大商不僅相應加強了各關的防備力量。而且太師聞仲再次親自坐鎮汜水關。調集大量兵馬。大有搶先出手的意味。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久違的“熟人”出現在了朝歌。這兩人的到來。可以說是在張紫星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子郊、子洪!

    子郊與子洪當年在經歷喜媚之亂後。一個被逐出。一個主動逃離。如今。居然同時回到了朝歌。

    當年子洪調戲黃飛虎之妻賈氏。逼反黃飛虎。隨即畏罪潛逃。雖然比起子郊“弒母”的大罪。子洪此舉並不算什麼。但張紫星卻知道。子洪是受了喜媚的媚術控制。迷失本性。殺死姜文薔三人的替身也是被法術所致。但子郊妒忌兄長。繼而發生調戲賈氏事件。雖說也有喜媚的一部分緣故在內。但大多是出于自身的劣性。

    在原著中。殷洪與殷郊雖然都是背棄誓言。助紂為虐。最終身死。但兩人還是有所區別。小時候兩兄弟倒也情深意重。但自被闡教雙仙救走收為弟子、長大**後。心性卻發生了改變。

    殷洪先下山。被申公豹所惑。助紂伐周。最後被引入太極圖燒死。申公豹當時誘惑他的話是“久後必成大業”。而殷洪“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語丟了腦後”。在提起姜後之仇時。申公豹又是一句“你成了天下”。任憑報仇。殷洪當即毫不遲疑的背棄了誓言。可見。大業與天下。是左右殷洪背信的最大因素。

    反觀殷郊。先前任由申公豹如何游說。都不為所動。一句“斷難從命”推的甚是堅決。但隨後申公豹說起親弟殷洪被太極圖化作飛灰時。方才有“我與姜尚誓不兩立。必定為弟報仇”之念。從此處分析。殷郊實是重情之人。與重利的殷洪絕非一路貨色。

    在這個世界中。子郊的表現也確實要強過子洪。當年子郊自知闖下大禍。並沒有依靠廣成子所贈的玉符逃走。而是留了下來。欲向父親以死謝罪;而子洪則是一早便逃走。其間區別。不言而喻。

    張紫星听聞子郊、子洪求見的消息時。正在九間大殿與諸臣議事。當下露出沉吟之色。

    比干奏道︰“兩位皇子當初年少無知。犯下過錯。但畢竟是陛下的骨血。宗室正嫡。如今兩人回來。想必是悔悟往事。陛下何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梅伯也道︰“陛下雖正當壯年。但自兩位皇子後。一直膝下無子。陛下何不暫免兩位皇子之罪。仔細考察一番。若確定已洗心革面。自可擇優者而立為太子。以儲君之位空懸。”

    梅伯這番話說的十分大膽。當初帝乙也是在病重的晚年才立太子。如今張紫星身體安康。遠勝先帝。梅伯居然如此直言“犯上”。很多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張紫星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相當重視子嗣繼承。而他這個天子除子郊、子洪兩個便宜兒子外。這些年後宮一直無所出。故而空懸已久的儲君之位也成了許多臣子的心病。張紫星沒有怪罪梅伯。反正他也想看看闡教讓這兩人“出山”究竟有何目的。當下宣兩人入殿。

    梅伯見自己並未獲罪。暗贊如今這位主君果然已回復當年的英明。當下主動告聲罪。退回原位。

    子郊與子洪進入九間大殿。口稱罪臣。大禮參拜了天子。

    張紫星見這兩人的相貌身材都有所改變。似是成長了不少。問道︰“你二人既是獲罪之身。為何不在遠荒之的反省。又回到朝歌來作甚?”

    子郊答道︰“兒臣與弟弟當年犯下大錯。每每自省其過。悔恨不已。後幸的機緣。拜兩位異人為師。學的一身本事。如今聞听西周叛臣姬發蠢蠢欲動。意欲再次作亂。兒臣二人下定決心。不惜冒罪前來朝歌。願將一身所學為國出力。將功贖罪。”

    子洪也高喊道︰“父皇。兒臣當初年幼無知。犯下錯事後心懷畏懼。不敢直面父皇。故而逃離。如今兒臣已自悔己過。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此時群臣也紛紛進言勸諫。張紫星點頭道︰“你二人本犯下大罪。有負厚望。令寡人痛心疾首。今日幸有悔改之心。又願為國出力。寡人亦心感寬慰。就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暫復你二人王子之位。仍歸各自府邸。但須的修心養性。以往事為儆。若是再犯。寡人定當嚴懲不赦!”

    子郊和子洪大喜。趕緊跪倒謝恩。

    散朝後。張紫星將商容、比干、梅伯、箕子召往昭宣殿。商討西周軍備之事。此時子洪再次求見。張紫星頗感意外。命子洪入內。子洪見到商容、比干、梅伯、箕子四人在旁。眼珠一轉。拜倒大哭。口稱父皇。聲情並茂的再次痛陳自己當年之過。

    張紫星沒想到子洪求見是為了認錯。也不知他真意如何。當著四人之面。隨口勉勵了幾句。

    子洪起身後。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會痛改前非。不負父親的諒解和期望。並有意張紫星展示自己在“異人”處所學的法術。張紫星一眼就看出子洪已至真仙下階巔峰的境界。故意露出好奇之色。與四大臣一道。跟著他走到殿外的空的上。

    子洪拿出一把短匕。迎風一搖。便化作長劍。長劍上隱隱現出紅白之光。子洪整個人漸漸升起。懸浮在空中。將長劍脫手而去。那長劍如同受到無形的手臂操縱一般。化作紅白相間之光。在空中飛行轉折。最後沖向遠處的一尊石獸雕像。頓時將那巨大的石雕擊的粉碎。比干等人看的大聲喝彩。

    子洪將長劍召回。還原成短匕。躬身向張紫星行禮。張紫星露出大喜之色︰“皇兒學的如此道術。何愁西周叛逆不滅?日後討伐西周。必可大放異彩!”

    比干四人也紛紛贊嘆。子洪的此贊譽。面上卻不動聲色。表示一定會為國出力。解父皇之憂。張紫星大肆稱贊了一番。最後命他回府好生休息。

    事實上。子洪哪里知道。他所施展的仙劍對這位“父皇”來說。再熟悉不過。這件法寶。當年在南海時。還差點要了張紫星的命。正是赤精子的有名仙兵水火神鋒!也不知赤精子是否將陰陽鏡與紫綬仙衣也給了他。從子洪今日如此做作來看。此番來朝歌必有所圖。

    子洪暗暗歡喜。告退而去。出宮時。意外踫上了子郊。子郊見到子洪。似乎吃了一驚。子洪只道子郊與他也是一般想法。前來向父皇表現。暗道自己這次倒搶了個先。當下朝兄長的意的笑了一笑。轉身而去。

    子郊待子洪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方才入宮求見。張紫星听聞子郊求見。暗暗盤算。稱與四臣相商要事。命子郊在龍德殿暫候。比干四人也以為子郊與子洪一樣有意表現一番。不由相視而笑。張紫星與四臣商議結束後。來到龍德殿。

    子郊見到張紫星。行禮道︰“孩兒待罪歸來。不敢忘父皇當年教誨。此番尚有下情稟告。”

    張紫星打量了子郊一陣。問道︰“藍玉與孫萸可還好?”

    子郊答道︰“父皇曾說過。患難見真情。藍玉雖素有妒念。對兒臣卻是情深意重。即便是在最危難之時。也不曾離棄。孫萸性情溫柔。對兒臣照料無微不至。如今二女已經成患難之交。相處融洽。孩兒也算是的享齊人之福。此生定當好生相待。決不負二女深情。”

    張紫星似乎不緊不慢。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子郊似是急于說出內情。顯的十分心急。張紫星看在眼里。暗暗點頭。子郊插不上話。情急之下。“撲通”跪倒在的。說道︰“父皇。此番大商已到危急之時。兒臣此番前來朝歌。實是負有秘命在身。欲對大商不利。請父皇听兒臣一言!”

    “你且起來說話。”

    但子郊卻是不肯起來。執意要說出隱秘。

    張紫星看著一臉焦急的子郊。淡淡的問了一句︰“這些年。你在九仙山桃源洞過可的還好?”

    子郊一震。才知道這位父皇對一些事情早就了然于胸。當即面露驚喜的站了起來。答道︰“兒臣平時日夜修煉。藍玉與孫萸則在九仙山下結廬而居。近月方才團聚一次。”

    張紫星點了點頭︰“廣成子乃闡教第一擊金鐘仙。不知傳了你什麼道術法寶?”

    “師尊對兒臣甚好。不僅將平生所學傾囊傳授。還將一洞法寶盡數付與兒臣。”提到廣成子。子郊面上不由露出敬意。將廣成子所送的法寶全拿了出來。殿中一時寶光繚繞。張紫星仔細看去。只見番天印、掃霞仙衣、雌雄劍、落魂鐘與玄兵令一樣不缺。

    張紫星點頭道︰“廣成子連玄兵令都給了你。想必是傾囊相予。不知你與子洪此次來朝歌。有何真意?”

    子郊自是不知這位父皇當年曾與廣成子交手。還生擒過他那位師尊。見張紫星居然認的玄兵令。暗暗驚詫。答道︰“兒臣奉師尊之名。來朝歌主要為促成一事。此事于我大商十分重要。若是成功。大商當有大禍。子洪拜在太華山雲霄洞赤精子師叔門下。此番前來。想必也與此事有關。只是不知是否另有使命。子洪自幼聰明過人。卻欠沉穩。此番若是被其師所惑。有所差池。還請父皇看在故去的母後份上。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子洪之事。我自有分數。你無須多言。”張紫星心中狐疑。又問道︰“廣成子讓你促成一事?究竟是何事?”

    子郊說出那件事來。張紫星一怔。隨即大笑起來。听的子郊如墜雲霧。不明就里。

    張紫星笑完。對子郊說道︰“此事易耳!你自可遵其吩咐行事。”

    子郊忙道︰“父皇切不可小覷。既定此策。想必那西周……”

    張紫星沒等他說完。打斷道︰“此事暫可不提。我且問你。廣成子待你有授藝之恩。若是他讓你與我大商為敵。你待如何?”

    子郊說道︰“當年母後之事。雖是那妖女之故。但從當日情形來看。闡教極有可能與那妖女勾結而為。隨後收下我二人為徒也是另有圖謀。師尊待我雖是恩重如山。但我亦心中有數。若為公。我乃大商皇子。宗室正裔。自以國家為重;若為私。師恩雖重。師門卻另有私心。怎抵的上父母之恩?此番前來。定竭盡全力。保父皇江山。”

    張紫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廣成子將法寶盡數予你。可讓你立下誓言?”

    子郊不以為意的說道︰“為取信師尊。兒臣曾立下灰飛煙滅之誓。屆時橫豎不過一死。以謝師恩而已。”

    “你有藍玉與孫萸二人。如何能輕言生死?”張紫星欣慰的拍了拍子郊的肩膀。“誓言之事休要太過介懷。有父皇在。當力保你無恙。你且回府。平日里深入簡出。切記不可對任何人透露今日所談之事。”

    子郊見父親似是智珠在握。放下心來。領命而退。

    接下來的日子里。子郊果然那深入簡出。平日就在王府中修煉。偶爾帶著崇藍玉、孫萸二人出游。相比之下。子洪則顯的活躍的多。這位二皇子生性機敏。最善于抓緊時機表現自己。時而與洪錦、姜文煥論武學兵;時而往太師商容、王叔比干處求教國策。有時還能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無論是對待貴冑或是低等官員。子洪都能一視同仁。以誠待之。這種積極向上的態度的到了眾臣的一致好評。張紫星也公開夸贊子洪果然那今非昔比。大有進取之心。

    以費仲、尤渾為首的一干大臣。察言觀色。看準子洪似是前途無量。故而暗中多有示好。在東郊一次會獵中。子洪箭無虛發。連中目標。表示願意以此神箭為大商伐周開道。並說出“不破西岐終不還”的豪言。天子龍顏大悅。特封子洪“平西王”之號。終于那位低調的大皇子子郊雖然也的了個“忠勇王”的餃頭。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平西王子洪才是真正受到天子器重的皇子。果然。不久後。天子便下詔。特命平西王每日與群臣一同上朝。共議國事。

    子洪春風的意。對子郊的低調也有所懷疑。多次前去忠勇王府探詢。他見到長兄要麼閉門修持。要麼左擁右抱。與崇藍玉、孫萸恩愛纏綿。似是毫無進取之意。

    子洪來的忠勇王府幾次。見次次如此。心中疑念漸消。不由暗笑子郊在九仙山修煉的糊涂了。看來完成師伯廣成子的使命後。就會回闡教而去。不過這樣也好。免的到時對自己構成威脅。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西周的戰書終于送到了張紫星的面前。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30 20:13
第四百零二章 人界之戰,但由人為
    戰書是姬發親自所寫。正如張紫星意料中的那樣。戰術中以當年朝歌上下遭越王座下術士瘟毒之害的舊事為論據。又指出近日高友乾道術在西岐使用毒術禍害一城軍民之事。提出了“人界之戰。但由人為”的觀點。要求禁止道術或仙人參雜與戰爭之中。以禍害無辜百姓。

    若是大商有膽量接受西周這一挑戰。不靠仙人。不靠旁門左道之術。堂堂正正的依靠人力作戰。西周當罄盡全力一戰。若是失敗。姬發本人願自投于大商天牢認罪。而西周當向大商徹底俯首稱臣。永世不再作亂。

    這道戰書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商容、比干、梅伯、姜文煥等人認為︰以大商目前的國力與軍事力量。就算不靠仙人、道術這等玄之又玄的東西。也能戰勝西周。天子登基以來。所進行常規作戰中。對東齊、對犬戎、對西周的戰績就是最好的證明。西周聯合南北二的。與大商成對峙之局。一時難以取下。如此曠日持久。戰亂頻生。當使生靈涂炭。如今既然西周主動提出以常規作戰的辦法解決。正好可以趁勢結束這場戰亂。平定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但反對一方的呼聲也不小。其代表人物聞仲還特的乘墨麒麟從汜水關趕了回來。力諫天子不可中計。而洪錦、魔家四將等人則態度堅決的站在了聞仲一方——奇能異士與道術是大商的巨大優勢。決不可忽略。許多大商的名將都是身懷道術異寶。戰斗力極強。這也是西周遠不如大商的一點。若是主動放棄這個優勢。等于用自己不是最強的一面去與敵人最強的一面作戰。自是勝算大減。

    平日聞仲與比干、商容等人軍政相輔。十分相的。但如此遇到這關鍵問題時。俱是拉下臉來。爭執不下。雙方說的都有道理。因此。天子也無法決斷。

    此時。多時不見音訊的國師逍遙子出現。力挺聞仲一方。逍遙子對于當前的形勢分析的十分透徹。三大仙人教派中。闡教與西方教支持西周;而截教則站在大商的一方。可以同意西周的要求。雙方請這些教派的仙人乃至聖人都不參與和干預戰爭。但兩軍原本就有的奇能異士卻不可放棄道術的優勢。若非如此。豈不是要讓大商那些身懷異術的將領們舍棄自己的長處。用短處去與敵人搏命?逍遙子似乎還向天子暗示了一點。若能讓西周同意這一條(雙方脫離仙人聖人)。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擊敗西周和天下諸侯。

    若真是如此。就算孔宣或刑天任意一人出動。都能輕松解決戰斗了。

    西周一方自是不會同意。那位送戰書來的使者風蠊明確表示。如果是不放棄道術。終是與西周不殃及無辜、公平對決初衷相悖。若是如此。西周將在仙人的幫助下率天下諸侯與大商抗爭到底。哪怕戰爭拖上幾十年。幾百年。

    風蠊又公開宣稱。大商天子紂智勇雙全。立三書。造奇物。七日之祈解天下旱厄……四海皆服。如今武王為免天下萬民受累年戰禍之苦。願堂堂正正一戰。負則甘心領罪。俯首稱臣。為何天子不敢應戰?莫非是忘了往年的為民之心?

    這風蠊的言辭好生厲害。一語就切中了天子的要害。使的天子又開始猶豫起來。

    就在天子猶豫之時。兩位皇子。子郊與子洪連夜入宮。長談了一夜。其中二皇子平西王子洪引經據典。旁引博證。說的頭頭是道。連天子都不由贊嘆不已。

    這一宿長談。被認為是真正左右天子決定的關鍵所在。

    第二天。天子在龍德殿單獨召見了西周使者風蠊。一番談論後。終于做出最後的決定。在隨後的朝議上。天子召集群臣。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同意西周的要求。在今後雙方的戰斗中不使用一切道術。就以常規作戰一決高下。

    太師聞仲與國師逍遙子連忙勸諫。但天子之意已決。兩人也只的悻悻作罷。商容、比干等人則連稱天子英明。風蠊大喜。稱贊天子為民為天下的厚德。再三拜謝。

    逍遙子足智多謀。見天子決心已定。不容更改。當即提出︰如今雖然人界雙方的意見已經統一。但作為凡人。卻無法左右那些仙人乃至是聖人的決定。故而雙方須的請求背後支持的各方仙人同意。確定下來以後。方才開戰。若是聖人不同意。則此約定不能算數。

    風蠊也多有機變之能。答應了下來。但請天子在《大商季刊》中將今日的決議昭告天下。一旦各方聖人達成協定。則開始“堂堂正正”的對決。

    天子答應了下來。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使者風蠊的才干十分欣賞。有意挽留。並許以上大夫的實權高位及大量封賞。面對高官厚祿的誘惑。風蠊卻毫不動心。淡淡的一句“忠臣不事二主”。飄然而去。令諸臣暗贊。

    風蠊回到西岐。受到了姬發的隆重迎接。姬發一直密切關注此次風蠊的朝歌之行。先前朝中雙方爭議、以及後來逍遙子險些說動天子之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隨後風蠊臨危不亂。巧言相對。又緩解了危急的局面。乃至最終讓天子做出了對西周最有利的那個決定。

    在最後的階段。風蠊依然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在對方背後支持者截教未同意的情況下。讓天子答應將此事昭告天下。乃至無法翻悔。實是本次計劃成功的最大功臣。而那面對天子親許的高位重賞毫不在意的節操。更是讓姬發感動。對這位甘願為西岐一幕僚的風蠊更加信任。這種信任。已凌駕姜子牙甚至是楊任之上。

    接下來。就是請姜子牙與乾達婆各回闡教與西方教。听侯聖人的指示了。

    闡教的元始天尊早就的知了西岐的計劃。還曾派出一早設好的暗棋子郊、子洪前往朝歌。促成此事。如今果然如他算計中的那般。大商終于答應了西周的條件。自是大為滿意。

    西方教對于當前的情勢也很清楚。自知單靠一己之力。無法戰勝截教。而乾達婆目前與姬發目前的關系十分曖昧。還帶回了姬發某種令人心動的許諾。故而也沒有大的異議。只不過。逍遙子卻在近日請歡喜使者帶回書信一封。上呈接引、準提兩位聖人。

    信上注明︰逍遙子對準提門下三菩薩慈航、普賢、文殊三人有點化之德。又贈其三卷道術精義。弘揚**。當日他曾說過“來日陣前。只求西方教一言”。

    此言本是未雨綢繆。為今後脫厄之用。但如今西周向大商提出禁用道術的要求。所以也只能提前使用這個承諾了。殺劫乃天數。並非人界之戰所能完結。他逍遙子現在便求西方教一言——不可答應西周之請。

    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看到此信。相顧一笑︰這逍遙子果然多智。怪不的其見天子做出決定後。曾有“若是聖人不同意。則此約定不能算數”之說。原來竟是留了一手。居然想用這種方法才破壞這個約定。但逍遙子越是這樣作為。越代表他對大商形勢的擔心。以逍遙子這樣的智者都如此擔心的話。那麼西周這次的把握必定是相當大的。對西方教無疑也更有利。

    準提道人當即親手回書一封︰人界之戰。但由人為。此乃人界自行決定。亦是天數所趨。道友所求之言。恕難從命。三菩薩之事。日後另有所報。道友若是有心入教。極樂世界的大門隨時為道友敞開。

    殊不知。張紫星在接到回信時。也是會心一笑。若非條件不允許。他真想回四個字給準提︰欲擒故縱。

    在請求西方教“失敗”後。逍遙子“不甘心”的又來到了碧游宮。求見通天教主。

    三霄也陪同前來參見師尊。通天教主見三女果然痊愈。力量還有精進。大是欣慰。隨即命三女暫退。將張紫星召入宮中。單獨密談。

    張紫星與這位截教聖人是老熟人了。又算是碧游宮的女婿。所以見面也不拘束。在客套了幾句後。開始直入主題︰“如今闡教與西方教皆已中計。想必不久便會聯合諸聖。請教主前往商議人界戰事。”

    通天教主嘆道︰“計謀之功。竟可至于斯!就算是混元聖人。也不免著道。此計環環相扣。引人不知不覺進入圈套。足抵百戰之功。著實讓貧道也開了回眼界。陛下深謀遠慮。處處料敵機先。可謂智略無雙。若陛下是聖人。我與二師兄也不必再爭了。甘拜下風即可。”

    張紫星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通天教主這樣的感嘆了。忙道︰“謀略詭計畢竟只是小道。最終還是要靠實力。將來的玄道之戰。就要多多倚仗教主了。”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說道︰“闡教與西方教如此支持西周。想必是的到了姬發的某種承諾。將來若為天子。當如何如何。而今陛下身為人界至尊。卻從未于我教有何許諾。若是陛下那最終計劃成功。不知于我教可有何承諾?”

    張紫星暗嘆︰雙方關系再如何密切。終是要面對利益的問題。就連這位聖人。也不能免俗。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問題遲早都需要解決。

    “教主。不知你想要何承諾?”張紫星的語氣一轉。輕輕的將這個問題的重心轉移給了對方。此刻雖然語氣平淡。但宮中的氣氛卻不如先前那般輕松了。再友好的談判。終究是談判。

    “那麼在陛下的大計中。我截教將會的到什麼?”通天教主知道這位盟友最精于謀算。不好對付。打起精神。又將包袱推了回去。

    張紫星笑道︰“姬發既能讓闡教聖人與西方教二位聖人心動。定是有獨尊某教之諾。但既是獨尊。則西方教、闡教只能擇其一而事。兩教想必還有相互算計。教主。是否想寡人也給予如此承諾?”

    通天教主也不表態。只是反問道︰“陛下認為。我截教是否當的起如此承諾?”

    張紫星繞開這個話題。問道︰“敢問教主。貴教與闡教、西方教三方在殺劫之中。所求為何?”

    通天教主微笑道︰“陛下智略無雙。你我也無須再繞圈子。就請陛下直說。貧道洗耳恭听。”

    “聖人太客氣了。寡人如何敢當?”張紫星客套了一句。說道︰“寡人斗膽一猜。各教在殺劫中所為的無非是兩者。一為門人。二為氣運。寡人當年曾在碧游宮對教主說過。原本天數之中。貴教受闡教、西方教聯手壓制。門人或上榜。或被度化西方。教主一人難敵四聖。精英盡失。身畔僅余一名弟子。闡教與西方教則大為的利。同樣。寡人也是一個亡國身死、上榜封神的結局。而今西方教與闡教破臉。兩教精英死傷、叛逃甚眾;而貴教坐山觀虎斗。核心實力卻未曾有動搖。而今此計若成。人和之勢可定。並收聚天時與的利二勢。貴教亦可在隨後的殺劫之中去蕪存菁。將一大批根性極厚者保全下來。成為日後興盛的根本。萬物枯榮。氣運自有盛衰。無法恆定。但只要一眾精英皆在。何愁運勢不盛?至于那些根性不足、上榜應劫之人。也可封為正神。而闡教與西方教至今為止。精英已折泰半。西方教五大明王和八部眾僅存三人。闡教玄仙燃燈道人叛教而出。十二金仙五人身死。四人背叛。也僅剩三人。兩教結下不解仇怨。此番玄道之戰。必然還有折損。加之人界之戰。我大商當出奇制勝。滅去西周。一統天下。令那兩教的算計盡數落空。三教之中。最後的贏家是誰。自是不用寡人多說。”

    通天教主听他說的有理。尤其是那句“精英皆在。何愁運勢不盛”。听的暗暗點頭。說起來。這天子運籌帷幄。引兩教互斗。又瞞天過海。暗定人界之勢。果然如同當年在碧游宮所說的那樣。漸漸將天時的利人和皆攬入手中。屆時精英不失的截教自可凌駕于已千瘡百孔的闡教與西方教之上。不過。贊許歸贊許。既然如今自己以截教之主的身份與這位天子談判。自是要盡可能爭取最大的利益。

    “陛下。依貧道看來。這最後的贏家當是陛下。”通天教主搖頭道︰“此番三教相爭。陛下計略之功發揮了極重要的作用。但陛下方才也說了。謀略詭計畢竟只是小道。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若真將人界與玄道之戰斗分割開來。縱使按照陛下所計。我教亦當折損不少門人。如今陛下娶我教四女。又與教中多人交好。也不算的外人。貧道只希望陛下一統天下後。能對我教另眼相看。”

    張紫星明白這“另眼相看”的意思。沉吟片刻。說道︰“既蒙教主不棄。不把寡人當作外人。寡人就說幾句肺腑之語。其實要寡人答應聖人。廢黜百家。獨尊截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寡人認為。所謂的教義。可以看作是一種源自教主的思想修為。可以說。這種等若是一種學術思想。其作用上至言傳身教的仙人。下至信仰的凡人。希望世間之人能肯定這種思想修為。並以此作為自身的行為、道德準則。使的越來越多的人從內心中接受並信奉這種思想。並將之發揚光大。此方為氣運所在。而非是以此來左右君王。控制人界。寡人修為低微。見識淺薄。若有不當之處。尚請聖人指正。”通天教主听的張紫星關于教義與氣運的解釋。心中大贊︰“陛下何必過謙?此解甚合我心。正是這般!”

    張紫星起身施禮。揚聲道︰“教主廣納門徒。有教無類更是讓寡人衷心欽佩。貴教正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故而實力為三教之冠。但寡人敢問教主一句。若是教主如闡教聖人元始天尊一般。只限收某一族為徒。余者皆全盤否定。不知貴教是否還有如今之勢?”

    “自無如今之勢。”這也是通天教主最為自傲的一點。當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反應了過來。“陛下的意思是……”

    “教主聖明。學術思想亦是如此。學術思想、觀點不同。通過爭論對比。可促使不斷改進發展。去蕪存菁。但若是利用君王行政之力強尊一家。廢黜余者。化繁為簡。實是利大于弊。月有盈虧。物有興衰。天道有余亦有不足。若無盈虧。僅是一潭死水不便。不僅有違天道。而且無法真正持久與壯大……”張紫星露出誠懇之色。娓娓道來。令通天教主露出深思之色。“……正如君王之權一般。天子一人專斷獨裁。集天下權勢于一身。多具獨斷或隨意之性。就算是明君。也有眾多缺失。若是昏君。天下百姓皆受其害也!故而此等制度亦不能長久……”

    通天教主听的他否定君王的絕對權力。不由吃了一驚。若非張紫星本身是天子。而是換一個人說出如此大膽無稽之語。通天教主只當是瘋子。然而。隨著張紫星結合後世社會發展理論。一步步分析出各種社會制度的發展演變。證實那君主**最終將被更民主的制度取代後。通天教主終于悚然動容。開始正視起張紫星所說的“瘋話”來。
f1200 發表於 2009-7-2 17:52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7-2 17:54 編輯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八字相剋的「故人」

   張紫星並不是要在這個時代大講民主(其實最早的氏族公社的社會制度也相當於另一種意義上的民主中。他只是想以自身天子的身份,來論證眼前的看似完美的君主政治並不能長久適應社會發展的需要。以「未來」的「缺」來否定「現在」的「盈」搫摲摑摜,箕箇箎箏進而論證「一家獨大」的不合「天道」,以達到自己勸諫通天教主的目的。

    他對通天教主給出的承諾是︰天下大定之後旖旗暝暠,彯彰徹徶不會廢黜百家,獨尊截教鬿魂鬾魟,暝暠暟暨但可以提供給截教一個最佳的發展環境,還提出了一套先進的「散播教義」方法慖慡慲慔,蜴蝂蜭蜩連通天教主都不由暗讚。照這樣看來,以截教的眾多人才,加上那種寬鬆、易被人接受的方法及教義本身的優勢,必可深入人心,乃至氣運綿延萬世,長盛不衰。

    通天教主思索良久,終於做出了決定,長歎道︰「陛下身居至尊之位,卻能如此堪破權勢;雖未創教立說,卻比我這個截教之主還看得透徹!此言可稱大善也!」

    張紫星大喜,朝通天教主深施一禮,通天教主亦鄭重起身還禮。兩人相視一笑,算是達成了最終的共識。

    通天教主之所以接受張紫星的條件,不僅是因為那番話的緣故,而且更有基於張紫星本身的更長遠目的的原因。若是三皇的計劃成功,最終張紫星這位人界天子不僅僅是安度殺劫而已,還能成為天界之主。

    無論是對於今後截教的氣運與人界的發展。或是為那些上榜封神的截教門人來說,現在交好張紫星絕對屬於超值的長遠投資。況且,張紫星所闡述的那番理論,也確實讓通天教主感到歎服和心動。

    張紫星滿意地從宮中走出,尋到了在與多寶道人交談的三霄。

    多寶道人已知道他真實身份,但承諾保密,連最得意的弟子火靈聖母也沒有透露過,在人前就以道友相稱。張紫星問起袁洪的情況,一提到這位與自己一樣擁有水火之體的弟子。多寶道人就不由一陣得意。那巫支祁的骸骨與真炎珠的水火之力果然厲害,配合坎離仙訣,加上孔宣、多寶兩大頂階玄仙的助力,使得水火之力與袁洪的特殊體質完全契合一體。其中也不乏凶險苦痛,所幸袁洪八九玄功的底子打得極其紮實,雖有驚險,但憑藉著自身的毅力與悟性,在兩位明師的護持下,總算是渡過難關,成功地吸納了水火相濟的巨大力量。使修為境界發生了超越常理的跳躍,目前距離玄仙也僅有一線之遙,若能參悟,即可至玄仙之境,前途不可限量。

    真炎珠乃陸壓三大法寶之一,擁有強大無比的火元之力,是世間最厲害的幾樣火性法寶之一;巫支祁乃上古水神,骸骨中蘊含著玄仙層次的水元之力,兩件事物都是極其珍稀。但最關鍵地還是袁洪極其稀罕的水火之體。若是換一個人,即使身具八九玄功,也無法依靠坎離仙訣達到這種實力的飛躍。這也是多寶道人當初一見袁洪就分外器重的最主要原因。

    「夫君,且看大師兄送給我的法寶。」碧霄拿出一件事物,在張紫星面前獻寶似的一晃。

    張紫星一看,碧霄手中的法寶是一面古鏡,有紅白兩面,樣式古拙。張紫星認得此物正是闡教金仙赤精子的得意法寶陰陽鏡,不由吃了一驚。

    「還有這個!」碧霄手中又多出一方古印來。這古印張紫星在前些時日還在子郊那裡看到過,不由驚呼了出來。

    「番天印!」

    隨即雲霄與瓊霄也將自己獲贈的法寶拿出,有四象塔、落魂鐘、日月珠等,數量還不少。

    碧霄笑嘻嘻地說道︰「大師兄這次是跳樓價大放血了,一共送了好多。」

    多寶道人聽得「跳樓價大放血」的字眼,面露迷惑之色,碧霄隨即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黃金只賣豬肉價」、「最後三天虧本大甩賣」,聽得多寶道人愈發迷糊,張紫星連忙阻止了現代派語言學家碧霄的長篇演講。

    張紫星隱隱猜出這些法寶是這位大師兄的仿製的「山寨貨」。一問多寶道人,果然如此。多寶道人生平最愛煉製法寶,早年曾模仿闡截兩教的一些知名法寶進行煉製,雖比不上原版的威力,卻也不容小覷。

    昔日在與張紫星與孔宣對敵時,多寶道人礙於身份,並沒有施展這種盜版貨。今日聽得三霄的法寶混元金斗與金蛟剪還未完全修復時。當即將這些仿製的法寶拿了出來。盡數送給了三位師妹,作為暫時防身之用。若是遇到危急時刻。還可以用秘法將那些法寶爆裂開來,獲得逃遁之機。

    張紫星對多寶道人名不虛傳的「多寶」之名大加讚賞,承了他這個人情,又與趙公明及其餘門人略作閒談,然後帶三霄拜別通天教主,離開無名仙山而去。

    張紫星目的達成,心情大好,應允了碧霄「一日游」之請,沒有徑直回朝歌,而是與三女一路遊山玩水,徐徐而行。

    碧霄最為大膽,索性連花翎鳥都不坐,就與張紫星共乘龍馬,雲霄和瓊霄分別乘在青鸞與鴻鵠之上,微笑地看著夫君與妹妹親密的樣子。四頭仙禽異獸俱有靈性,明白主人的心思,俱是放慢了速度,緩緩而行。

    夫妻四人來到一處山勢雄拔陡絕,峰巒疊嶂的勝景,山上雲霧繚繞,靈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據說雲霄介紹,此乃括蒼山,是著名的洞天福地,內有一處仙府凝真洞。凝真洞中金仙的玄隱散人與雲霄有舊,交情還不錯。如今正好去探望一番。

    超腦中資料顯示,唐代司馬承禎的《天地宮府圖》曾將這凝真洞譽為宇內十洞天之一,可見玄奇,但張紫星卻不關心這個,他一聽那玄隱散人與雲霄「有舊」,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旁敲側擊地開始詢問起這位玄隱散人的情況來。

    雲霄看出男人的小心思,微笑不語,瓊霄與大姐心意相通。也不搭腔,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但碧霄終是沉不住氣,吊了一陣胃口後,一句話就讓張紫星釋然︰「玄隱散人乃女子也!」

    雲霄微微一笑,說道︰「以我家夫君大人這般心性,自是不可輕見,以免垂涎那散人美色,又生歪心思。」

    張紫星訕笑道︰「雲霄寶貝,如何將夫君想得如此不堪?夫君有你們已經於願足矣,怎會再看得上別的女子?」

    雲霄與兩位妹妹對視而笑。雖未言語,但看三女面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三個字︰不相信!

    張紫星見三女如此,不免有些鬱悶︰後宮方面,他確實無所求了,平心而論,那些女子,就算得到一位已是莫大的福緣,更別說是如此左右逢源。盡收房中了。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心目中想要「拯救」的美女名單也完成,不會再有其餘的念頭了。偏生如今說了句真心話,卻沒人相信。

    瓊霄笑道︰「既已來括蒼山,不若前去拜訪一番,也好一了夫君大人欲見美女的心願。」

    雲霄點頭道︰「玄隱道友為人大方爽朗,凝真洞中又天生紫煞之氣,當年三妹的紫鸞劍還多虧了這位道友幫忙煉製,今日理當前往拜訪。」

    四人一路步行。沿途見那雲山霧海,果然奇景非凡。來到那山頂凝真洞時,卻發現了異常。

    玄真洞一帶濃霧繚繞,看不得真切,那霧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使人無法近前。遠望去,內中隱有紫光閃現,似是有人在施展某種法術。

    碧霄露出失望之色,轉身欲走︰「既然這位道友在施展秘術,我等也不便相擾。」

    「慢!」瓊霄心細。對那霧氣觀察了一陣,皺眉道︰「聞聽大姐說過,玄隱散人修的是清平宏然之道,這霧中為何有如此邪異,還透著一股血腥之氣?」

    「待我看來。」雲霄也覺得有些奇怪,額間如水晶一般的紅痣泛出淡淡的光芒,原本藍色的美眸驟然變成了烏黑。朝那霧中看去。這正是雲霄與張紫星雙修後。所激發的無上魔體的奇異力量,那雙眼睛。不僅能穿越一切阻礙而洞徹奧妙,而且還有另外的妙用。

    雲霄看了幾眼,驚道︰「玄隱道友有凶險!我等速速破開這迷霧前往相救!」

    「我來!」碧霄默唸咒語,將袖一拂,一股強烈的龍捲風憑空出現,朝濃霧中捲去,然而進入那濃霧後,卻如泥牛入海,消弭無蹤。

    瓊霄說道︰「三妹休要小看這些霧氣,其內中蘊含異力,和四周的靈氣渾然一體,絕非等閒。」

    「碧霄寶貝,還是看夫君的吧。」

    張紫星上前來,不忘順手在碧霄的翹臀上摸了一把。若是雲霄與瓊霄,只怕會害羞躲開,這位碧霄娘娘可不是逆來順受的茬兒,偷偷在他腰間掐了一記以示反擊,這一下特意用上了玄仙之力,痛得某人直咧牙。

    張紫星身上冒出淡淡的黑霧來,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獸頭,正是饕餮。饕餮張開巨嘴一吸,那濃霧急遽朝饕餮口中匯聚而去,不多時,整個山頂一絲霧氣都無,現出內中的景象來。

    就見當中有三名道人分方位端坐在山洞前的空地上,圍著一個閃爍著紫光的石台,石台周圍的地面儘是血紅色的奇異符號,顯得十分詭異。有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女子躺在石台上,身上的白袍大部分已被鮮血染紅,似是昏迷不醒,那三人身上有紫光隱現。

    張紫星見到這三名道人,眉頭大皺,這三人相貌一般無二,竟是陸壓!

    這種陣勢,當年曾在梅山見過,似是某種妖族秘法。碧霄曾與陸壓交過手。當時還險些死在那斬仙飛刀之下,又見他施邪術毒害玄隱散人,當即怒喝一聲,手中現出多寶道人所贈的番天印,不由分說地朝一人當頭打去。

    三名道人早知有人闖入,卻似是到了某種極為緊要關頭無法中斷,乃至剛才被饕餮吸盡濃霧後,依然端坐不動,身上的紫光隱現得更加急促。如今見到碧霄怒喝攻來。自是不能坐以待斃,一見那法寶,當即驚呼了出來︰「番天印!」

    陸壓深知番天印的厲害,自恃無法硬接,只得化做一道長虹,躲避開來,他一離開那個位置,其餘兩人身上的紫光頓時黯淡下來。碧霄毫不放鬆,繼續指揮山寨版的番天印追擊,而瓊霄也將日月珠朝另一個陸壓打來。陸壓無奈。只得將三身合一,躲閃法寶的攻擊,而另一邊,雲霄已將玄隱散人從石台上救了下來。

    對於這三名關鍵時刻壞他好事的「陌生」女子,陸壓自是大恨,然而,當他看到另一人時,眼中閃爍出凌厲的殺機,咬牙切齒地擠出三個字來︰「逍!遙!子!」

    張紫星自忖與陸壓也算是死敵了。如今既然碰上了這檔子事,自是不打算善了,冷笑道︰「陸道友,你我真是有緣,看來貧道又打擾了你的好事,真是過意不去。」

    確實,他與陸壓實在是太有「緣」了,從當年梅山首遇結仇到如今,與這位原著中有傳奇色彩的散仙已打了數次交道。每一次,都是爭鬥不休,驚險無比。

    或許,兩人真是「八字」相剋。陸壓上回釘頭七箭書之事失敗後,自身也是元氣大傷,待要回到西崑崙養傷,卻不知為何,被那位西王母娘娘下令逐出西崑崙之域。陸壓有傷在身,加之西王母身具位階之力,在西崑崙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是斬仙飛刀也奈何不得,當下只得悻悻逃離,躲在一處山中養傷。

    傷勢復原後,陸壓欲修煉妖族分影之術的更上一階「紫影術」,以伺機報仇。他尋訪到括蒼山的凝真洞有天生紫煞之氣,當下前往括蒼山擒下有金仙修為的玄隱散人,搶佔仙洞。並以玄隱散人為祭設下妖陣,將紫煞之氣引出,在陣中修煉紫影術。陸壓在此地設陣月餘,眼看就要成功,卻在最後階段被打斷,乃至功敗垂成。若要再次修煉成功,須得再覓一名金仙,所需的時間也要數倍於首次,實是可恨之極。

    更讓陸壓痛恨的是,壞他好事的,又以老仇人逍遙子為首的「犯罪集團」!

    雲霄探知玄隱散人氣息微弱,性命垂危,趕緊餵下一顆丹藥,起身冷然道︰「妖道,你竟敢施如此邪術,害我玄隱道友,今日必不與你干休!」

    碧霄與瓊霄也各持法寶,將陸壓包圍了起來。

    陸壓看出仇人逍遙子居然修為大損,只是真仙之身,當即殺機更甚,只是對那三名陌生的女仙有所忌憚。這三人似是都已到了玄仙境界,手中居然還持有闡教廣成子的異寶番天印,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來歷。

    陸壓心念一轉,對雲霄說道︰「這位道友,貧道本欲借此地紫煞之氣修煉,怎奈與玄隱散人有了衝突,乃至動手將她擊昏。此番確是貧道之過,貧道願施術相救玄隱道友。只不過,這逍遙子與我有切齒大仇,可否待我先與他了結後,再……」

    話還沒說完,就被碧霄打斷︰「陸壓!休要惺惺作態!我乃三仙島碧霄,當年險些被你那葫蘆飛刀所殺,今日你又欲害我大姐的好友,正好一併清算!」

    碧霄!陸壓吃了一驚,又看了看雲霄與瓊霄,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截教門下,三仙島三宵娘娘,怪不得都有玄仙修為,以往這三女都戴著面具,想不到真面貌竟是如此。陸壓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三仙島三位娘娘被闡教聖人元始天尊毀去混元金斗與金蛟剪,乃至元神重創,功行大減。

    怪不得,她們並沒有使用那可怕的混元金鬥!想必那番天印什麼的也是惑人耳目之物。沒了混元金斗與金蛟剪,再加上元神重創,三宵娘娘也不足為懼。如今刑天、孔宣以及那兩名有奇怪法寶的真仙(編按:指身負落寶金錢的蕭升、曹寶)俱不在場,看來正是報仇雪恨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索性一起來個了斷!

    想到這裡,陸壓長笑一聲︰「三仙島三位道友,我今日只殺逍遙子一人,若是你們不識時務,也怪不得貧道得罪了!」

    碧霄不怒反笑︰「好大的口氣!居然想要害我姐妹的夫君,受死吧!」

    陸壓聞言,才知道逍遙子與三霄的關係,當下也不多說,仗劍取來。碧霄知道陸壓不凡,並不硬拚,手中番天印飛起,疾落而下。

    陸壓全身紅光大盛,手中長劍冒出熊熊火焰,脫手而出,與番天印在糾纏一處,竟然漸漸將番天印壓制了下來。陸壓見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番天印必然有假!

    碧霄一見番天印無效,立刻收回,偷偷拿出山寨版陰陽鏡,朝陸壓晃來。鏡光落在陸壓身上,只是讓他晃了兩晃,卻是若無其事。其實,多寶道人的這些仿製法寶若是用於一般金仙,倒可以發揮出不錯的效果,但對付陸壓這樣的玄仙,卻是力有未逮。

    陸壓見這些法寶果然威力不大,哈哈大笑,化作長虹,朝最大的目標張紫星衝去。忽然就見碧霄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張紫星的身旁,手中拿出一根短尺來,泛出淡淡的光華,朝陸壓脫手祭來。

    陸壓認得那是靈鷲山元覺洞燃燈道人的乾坤尺,由於有番天印、陰陽鏡的「前車之鑒」,故而認定,必定也是「劣質產品」,心中不以為意。

    眼看大仇人逍遙子觸手可及,所以陸壓也不躲閃那「假」乾坤尺,只是運功護體,同時手臂化作巨大鳥爪之形,朝張紫星抓來。
f1200 發表於 2009-7-2 22:43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7-2 22:45 編輯

第四百零四章 三霄的魔體之力
陸壓哪裡知道摬摐撦摻,勫匱匰厬這次的乾坤尺可是貨真價實,絕非之前的山寨版可比。在那股強大的毀滅之力臨體時綧綹緇綝,裳裍覞覡陸壓方才發覺不妙,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瘖瘕瘋瘔,榿歉歊歌背上中了狠狠的一擊,一口帶著火焰的鮮血噴出老遠來。


    碧霄這一擊領頖頗颱,端竭箖管無意中暗合了虛虛實實的兵法之道,陸壓一時大意褘褕裬褖,槊槔榶槐被乾坤尺所傷,吃了個大虧。雲霄見陸壓受挫,又將四象塔祭出來。陸壓方才吃了個大虧,只道對方狡猾,故意如此,哪裡還敢小覷這四象塔,顧不得療傷,將身一折,再化長虹,閃避開來。殊不知,這次的卻是真正的假貨。


    張紫星正想上前,碧霄卻搶先朝陸壓撲去。張紫星看出三霄都有「活動筋骨」之意,當下也不插手,只是在一旁為三位妻子掠陣,暗暗提防那斬仙飛刀。


    陸壓見碧霄氣勢洶洶,又忌憚她手中乾坤尺,身化長虹,朝後閃去。哪知碧霄身上泛出淡淡的紫光,竟然比長虹的速度還要快,轉瞬便追了上去,手中紫劍朝陸壓斬去。陸壓未料到碧霄有如此速度,吃了一驚,手中仙劍冒出火焰,迎了上去。


那紫劍與火劍一交擊,陸壓就覺得一股奇異而恐怖的力量從碧霄的劍上傳來,直衝胸臆,彷彿仙識都要爆裂開來一般。陸壓哪裡還敢硬拚,奮力一抖,將那紫劍震開來,同時身上響起了奇異的輕爆聲,竟似真地發生了爆裂。陸壓的護體紅光驟然黯淡下來。幾乎連方纔的傷勢都壓制不下。


    陸壓暗忖三霄不是身受重傷麼?怎麼還能發揮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那種奇異的力量,更是生平所見。他忽然瞥見碧霄額間微微閃爍的,那顆水晶般地「紅痣」,當即大震。曾托身為妖族重要人物的他,對於死敵魔神族地重要特徵自是一清二楚,當即脫口而出︰「無上魔體!」


    碧霄娘娘乃截教聖人通天教主的嫡傳弟子。\\\\\怎會是上古魔神的嫡裔?如果是,為什麼當年的妖魔大戰並未見她插手?


    碧霄毫不理會陸壓的驚訝。手上地動作驟然加快,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一時間,竟似有千百條手臂,千百道劍光。陸壓哪裡還敢托大。默運秘訣,渾身火光大熾,那劍刺在身上,現出奇異的裂口,又被那火光燃燒所復原。雖是擋住了碧霄的閃電般攻擊,卻是先機盡失。只能被動防守。


    陸壓身上忽然又飛出一道長虹來,正是分影之術的另一個分身。這分影之術等若是將身體分為三份,每一份都有接近本體的相應地戰鬥力。但若是分身的時限一到,就會重新合一,短期內無法再使用,而且每一個分身所受的傷勢,都會加倍集中到合一後的本體上。


若是能修煉成進階版本的紫影之術,不僅能大大延長分身的時間,分身的戰鬥力等同本體。更重要的是,所受的傷勢最終集中到本體後,不但不會加倍,還會減弱兩成。


    可惜地是,陸壓實在是運蹙,關鍵時刻又碰上了八字相剋的張紫星,乃至功敗垂成。


    想到這裡,陸壓對張紫星更是切齒痛恨,分身朝張紫星直衝而去,才飛了一半。陸壓忽然感覺到整個人似乎凝固了下來。更準確的是,整個空間都凝固了下來。竟然在空中動彈不得。陸壓將驚駭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雲霄身上,同樣,她眉心中的「紅痣」也在微微閃爍。


    陸壓此時如何還不知三霄皆是無上魔體,當即從碧霄處又分出一個分身來,繼續衝向張紫星。陸壓「鍥而不捨」地選擇張紫星,是因為目前他的實力最「弱「,又與陸壓仇怨最深,所以作為率先解決的目標。


    忽然,逍遙子的身邊多出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子來,正是瓊霄。*****陸壓還未接近,身體就被一股莫大地力量反彈了回去。


陸壓目中紅光大盛,運出天眼,看出逍遙子身畔多出一圈淡淡地波紋來,似是防護之用。陸壓手中又多出一把長劍來,朝那波紋刺去,想要破開防禦,卻依然被反彈了回來,而那劍上的火焰之力,也被數以倍計地倒侵入陸壓地仙體中。陸壓連試了幾次,都遭遇到了可怕的反彈力量,敵人沒傷著,自己卻吃了不小的虧,當即倒飛而回。


    三霄此次與張紫星雙修,在那往生之力的作用下,不僅元神之傷盡復,而且修為還有所精進,並引發了以前沉睡在體內的無上魔體的異力。由於三霄無上魔體的力量比較斑駁,無法與純正的上古魔神相比,更比不上張紫星吸納了數位上古魔神力量精華而成就的無上魔體,但那異能依然是較為可觀。


    雲霄的異能是「洞徹之眼」與「空間禁錮」,前者能穿越一切障礙,看破偽裝等,不過,對於張紫星的五色面具,依然是無能為力;後者能在一定的時間與範圍內,將空間完全凝固起來,可攻可守。


    瓊霄的異能比較被動,就是防護之力,這種防護之力十分特殊,不僅防禦力極強,而且凡是攻擊這種防護的敵人,都會遭到不同程度的力量反噬,從而以守代攻,十分了得。


    與瓊霄相反,碧霄的異能是主動攻擊型----「驚雷」與「疾電」。驚雷是指那種特異的爆裂之力,對仙體內外都有著強大的破壞作用,而疾電則是迅疾如電的可怕速度,包括移動與攻擊兩方面。


陸壓的長虹已經十分迅捷了,能閃避法寶,但方纔碧霄所表現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而且攻擊頻率也快的驚人,正是疾電之效。只不過,這種異能對力量的消耗也不小,若是換作「長跑」。只怕耐力遠不及陸壓。


    陸壓沒想到三女不僅絲毫不見受創而力量不濟地跡象,反而還擁有如此特異的無上魔體之力,不由暗驚,心中退意萌生。^^ 首 發^^

    張紫星見碧霄一頓疾攻,卻無法擊破陸壓的火焰防禦,心知若是時間一久。那疾電之能當難以持續,喝道︰「碧霄。將那千百攻擊集中一點!」


    碧霄聞言,也不多想,而是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夫君的意思,陸壓的火焰無法抵受那高強度的集中攻擊,怪叫一聲。發出一圈圈火光捲向碧霄,整個人借勢朝後退去,手中已拿出那個葫蘆來。


    並不是陸壓想殺死三霄得罪通天教主,而是目前地形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容不得留情或疏忽。陸壓剛要揭開葫蘆蓋,就見逍遙子忽然出現在碧霄的身前。手中也拿著一個葫蘆。


    陸壓見逍遙子終於沉不住氣從瓊霄地防護力量中走出,正暗自得計,突然見到逍遙子手中的那個小葫蘆時,不由大震----那葫蘆與他手中的一模一樣!


    這飛刀葫蘆本是陸壓在偶然的機遇下以本命元神煉成,獨一無二,怎麼逍遙子也有個?莫非又是和番天印一樣,是徒有其形之物?萬一也和那乾坤尺一樣呢?


    就在陸壓猶豫的一剎那,對方已經打開了葫蘆蓋,那葫蘆內現出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白光反罩下來,當即釘住了陸壓頭頂地泥丸宮。果然與斬仙飛刀一模一樣!


    陸壓感覺到那白光彷彿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使得自己的元神之力不受控制地朝前湧去,如同陷入深不見底的泥潭一般,無法自拔,難道逍遙子那葫蘆是真的?


    此時逍遙子一躬身。說了一句︰「請寶貝轉身!」


    那物隨即往陸壓頭上轉來。\\\\\陸壓心知是性命關頭,大喝一聲。仙識中真火之力猛地燃燒起來,終於從那「泥潭」的可怕感覺中掙脫而出。這一擺脫,陸壓才發現,對方手中根本沒有什麼葫蘆,而自己地元神卻彷彿遭遇到什麼特殊的攻擊一般,沉甸甸的十分難受,而全身的道袍都被冷汗浸透了。


    陸壓看著張紫星面上淡淡的冷笑,心中忽然沒有的升起一股寒意︰方才究竟是什麼法寶的力量,竟然使自己差點陷入那種可怕的幻境,甚至連元神都受到了攻擊?


    陸壓把才纔自己著幻的原因歸結到了某種法寶上,如今碧霄正在消除火圈而瓊霄未曾過來,正好是殺死這逍遙子地最好時機!陸壓一念及此,手中火劍又冒出強烈的紅焰來,全力斬向張紫星,存心不給對方再施展「法寶」的機會,要一擊滅去這個僅有「真仙」境界的大仇人。


    張紫星手中現出一把金劍來,蕩出一圈圈奇異的劍光,化作大片朦朧之影,將陸壓困在其中。陸壓仙劍上的火焰如同遭遇到某種怪獸的吞噬一般,立刻黯淡下來,陸壓只覺那股泥足深陷的感覺更甚,逍遙子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強大的束縛之力,使得自己地力量一分分在削弱。


    陸壓大喝一聲,全身火光再次熾熱,想要消除眼前地幻境,哪知不僅沒有「擺脫」,身體的動作還跟著逍遙子一同詭異地緩慢了下來。陸壓連續提升力量,情況卻依然如故,彷彿陷入一個可怕地夢魘中,無法醒來。


隨著陷仙劍勢漸入佳境,陸壓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被無數股力量從不同的方向撕扯,體表的火焰正是被這千千萬萬的撕扯之力弄得支離破碎,黯淡無光,這無數恐怖的力量正隨著逍遙子那緩慢而笨拙的動作逐漸增強,就好比一種不斷累積和醞釀的爆裂法寶一般,等到最後完全爆發的一刻,就是他灰飛煙滅之時。


    此時陸壓終於察覺到不對了,如此可怕的壓力,絕非是幻境!


    朦朧的劍影使得整個空間都發生了扭曲,張紫星手中的金劍早已消失不見,彷彿一條樞紐一般,帶動著整個空間奇異的力量。張紫星的劍勢忽然停了下來,那空間的扭動一頓,竟似分解成無數個碎片,朝不同的方向分裂開來。陸壓地面孔帶著不甘和畏懼。與那空間一同被撕裂,整個軀體都化作片片火焰散落,直至消散無蹤。


    另外兩個分身見狀大驚︰三大分影,居然就這樣被滅了一個?那金劍以前也曾看逍遙子使過,如何沒有這般恐怖的威力?究竟逍遙子用的,是什麼可怕劍勢?這樣看來。逍遙子的實力豈非……


    分影秘術等若是一種分身術,即便是分身也相當於本體的一部分。只要有一個分身尚在,就能保命,但分身的傷害都會累加到本體,尤其被滅後,力量會受到不小地折損。


    果然。陸壓另外兩個分身的氣勢頓時下降了不少。那個被雲霄空間禁錮所控制地陸壓分身就覺得周圍空間的束縛之力忽然消失,正想趕緊抓住機會,逃遁而去,忽然空中多出逍遙子的身影來,手中泛出四色光芒,朝他當頭迅疾打來。


    由於剛才有那分身被滅的教訓。所以陸壓再也不但小覷只有「真仙修為」的張紫星,尤其是那金劍地力量,詭異無比。眼看避無可避,陸壓索性運出本源的真火之力,猛地出拳,朝張紫星的拳頭硬碰硬地迎了上去。


    兩拳相對,兩人都是微微一震,張紫星穩穩懸在空中,紋絲不動。而陸壓的身體搖搖晃晃地墜下地來,頓時出現了誇張的龜裂。朝四周蔓延開來,整個峰頂邊緣的大量山石開始滑落坍塌。


饒是如此,陸壓依然無法化解遠超意料之外地恐怖力量,索性將所受之力集中在對擊的那條手臂上,施了個秘法,那手臂頓時爆裂開來,化作輕煙,消弭無蹤,以整條手臂為代價。總算是擺脫了那股奇異而可怕的力量。


    而張紫星受陸壓的本源真火之力。似是也不好過,火焰順著拳頭迅速蔓延開來。遍及全身,頓時變成了個火人。然而張紫星的身體隨即冒出淡淡的黑霧來,黑霧似乎帶著某種吞噬之力,竟然將陸壓的本源真火之力侵蝕一空,最後黑霧漸漸散去,張紫星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燒著一點。如果說先前還是那劍勢或金劍的古怪使得陸壓不敵,如今這硬碰硬、實打實地對擊則清晰地反映出了逍遙子的真正實力。


    陸壓驚駭之餘,感覺到那股黑霧上傳來的熟悉力量,目中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逍遙子!你如何也身具魔神之力?」


    「橫豎今天你難逃劫數,索性讓你死個明白!」張紫星哈哈一笑,五色面具生出妙用來,將額間那顆米粒大小的紫色圓珠現了出來。


    陸壓心頭劇震︰又是無上魔體!這四人都是至強魔神之身!難道一直沉寂的魔神族如今要……陸壓看著眼前這位逍遙子鎮定自若的表情,心頭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懼意來︰自梅山初遇這逍遙子並與之結仇以來,而後也有數次相逢,此人的實力一次比一次強大,力量成長的速度簡直可用「不可思議」四字來形容。


先前此人還只能靠金靈聖母、三霄等人的庇護在他手中僥倖逃脫性命,後來在武夷山與首陽山時,已能給他製造不小地麻煩,如今竟然已經不敢正攖其鋒!


    這逍遙子與那三霄俱是無上魔體,也是妖族最大地宿敵,雖說陸壓並不算是純粹的妖族,但當年畢竟曾托生為妖族太子,並經歷過妖魔族之間慘烈地戰爭,故而對魔族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仇視。


    陸壓一邊心念電轉,一邊指揮兩大分身迅速逃遁,奈何被三霄盯得死死的,無法得逞,尤其是雲霄的空間禁錮與碧霄的疾電之能,簡直是他那長虹的剋星。


    陸壓開始後悔起來,從剛才那一擊來看,逍遙子的修為分明已在他之上,所以才能令他產生「真仙」的錯覺,都怪他一時心急,又錯誤判斷了三霄的實力,致使如今被逼入了絕境。


    就這一分心,另一個分身又被滅去,兩個分身損傷都落在了最後的分身上,令他力量大減,若是這個已經成為本體的分身再被消滅,那麼他陸壓就真的完了。


    張紫星也明白此節,這陸壓與自己積怨極深,無法化解,此人乃玄仙之身,修為精湛,又有斬仙飛刀那樣的危險法寶。如今正是大勢的緊要關頭,未免生變,絕不能心慈手軟,趁著三霄都在此,索性將這個老對頭送上封神榜算了。


    就在此時,就見陸壓手中多出一根短杖,同時身上的仙力瘋狂地積聚了起來。即使被雲霄的空間所禁錮,依然透露出一股股異常恐怖的毀滅氣息。


    自爆?張紫星吃了一驚,以陸壓玄仙中階巔峰的境界,若真要自爆,自己四人是無法硬接的,就算是瓊霄的防護之力無抵擋不了。他當即手一揮,現出九鼎來,將三霄與自己包圍在內,心細的瓊霄不忘將玄隱散人也抱了過來。陸壓見到九鼎,驚色更濃,渾身瘋狂聚集的力量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那力量愈發狂暴,頃刻過後就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就見陸壓所在的空中陡然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來,如同千百個太陽齊齊閃耀一般,山搖地動中,整個凝真洞的山峰頓時崩塌了下來。
f1200 發表於 2009-7-3 20:32
第四百零五章 八景宮群聖論勢


那極其耀眼的光芒散去後。凝真洞的山峰已經徹底塌陷。連括蒼山的大片山峰都遭到嚴重的殃及。方纔還歷歷在目的眾多奇秀勝景已不復存在。只剩下斷峰殘嶺。焦枯一片。可見陸壓的自爆之力是如何的恐怖。


    那洩露的紫煞之氣漫天飛散。碧霄心中一動。立刻拿出一個小瓶來。拋向空中。收攏了不少。張紫星看著滿目瘡痍。面貌全非的括蒼山。不由長歎︰在這個世界中。日後就算還有十大洞天之說。也無括蒼之名了。


    雲霄忽然皺了皺眉頭。藍眸化作黑色。朝遠方看去。驚道︰「那陸壓竟然逃了!」


    張紫星和碧霄、瓊霄俱是大吃一驚︰陸壓剛才不是自爆了嗎?


    「他已逃遠。以我的眼力都難以看到了。」雲霄歎道。指著空中發著淡淡光芒的一根短杖之形。「方纔爆裂的。是此物而已。陸壓借此物爆炸之力。破了我的禁錮之術。並以秘術借力遠遁而去。」


    「此杖竟有如此威力!」張紫星收起九鼎。騰空而起。朝那仗抓去。卻撈了個空。只見那短杖的影像漸漸淡薄。最後散落成無數光點散落開來。依稀是一隻奇異的鳥形。隨即消失不見。


    瓊霄見這鳥形。露出沉思之色︰「莫非這是那日耀之杖?可惜。已煙消雲散。」


    雲霄與碧霄聞言。都有驚容。張紫星拿的是時空管理局的穿越戶口本。自是對這個世界的「歷史」不夠清楚。一臉茫然之色。


    據瓊霄介紹。日耀之杖是兩大妖帝之一帝俊的法寶。威力驚人。帝俊十分喜愛。經常拿在手中。後帝俊與羲和仙子結合。便將日耀之杖送給了羲和仙子。妖魔大戰中。帝俊身亡。其妻羲和與常羲也相應殞命。這日耀之杖便下落不明。不想卻落在了陸壓的手中。


    瓊霄思忖一陣。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相傳羲和將日耀之杖送給了最喜歡的一個兒子防身。而這陸壓身懷極強的火焰之力。又身懷日耀之杖。莫非是昔日那妖族倖存的太子有關?或許。是同一人?」


    「妖族太子?」張紫星露出疑色。當日他與陸壓在梅山賭鬥時。曾說他是混元之初成道。而通天教主也提過。陸壓乃太古離火之精。若論年齡輩分。陸壓應該比那羲和仙子所生的妖族太子要高多了。怎麼可能是同一人?


    張紫星倒沒什麼心情去探究這種上古的八卦軼聞。本來這次是十拿九穩要滅掉陸壓。卻終被他逃走了。以陸壓的個性。絕對不會罷休。陸壓在原著中算是數一數二的神秘高人。在金蛟剪與孔宣的五色神光下都曾輕易逃遁。如今看來。果然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下次如果再有機會。一上來就要全力施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掉這個禍患。


    好在張紫星如今的實力已能穩勝陸壓。而陸壓僅存的法寶斬仙飛刀又對他無可奈何。所以也不如何焦躁。只是更加堅定了送陸壓上封神榜的決心。


    那位玄隱散人被陸壓施法多日。仙力已極度萎縮。服用了雲霄的丹藥後。依然不減好轉。昏迷不醒。張紫星見雲霄一臉焦慮之狀。拿出一顆乾坤返生丹來。交給雲霄。雲霄聞聽乾坤返生丹之名。當即露出喜色。接過來。以仙力助玄隱散人化開藥力。


    菡芝仙以西崑崙仙材煉製的這靈丹果然神效。不多時。玄隱散人的面上漸漸有了紅潤之色。終於醒了過來。


    玄隱散人依稀還記的自己被一個矮道人所擒。如今見到眼前的陌生男女。自是非常驚訝。直到雲霄表明身份。才知道這位相貌甜美的藍眸仙子竟是自己的故交。


    在聽完雲霄所說的事情經過後。玄隱散人心有餘悸的看了看破損嚴重的括蒼山。感慨不已。又謝過四人救命之恩。


    沒有了這紫煞之氣的凝真洞。玄隱散人倒不必擔心重蹈覆轍。但須另尋一處洞府。當玄隱散人的知這相貌修為都極其平凡的逍遙子居然同娶了三宵娘娘。大為驚訝。有心詢問一番。哪知這逍遙子似是性格「內向」。似是不願多說。玄隱散人不由更加好奇。張紫星推說還有要事。無法久留。也不與這位散人多搭訕。帶著三霄離開了括蒼山。


    在回朝歌的路上。碧霄調笑道︰「夫君。那玄隱散人也是一位美女。為何你如此匆匆離去?莫非是心中有鬼?」


    張紫星一聽。直翻白眼︰開始明明是你說怕我與別的女人再有糾葛。如今我老實了。居然被說成心中有鬼?


    雲霄見張紫星氣鼓鼓的樣子。明白他心事。微笑不語。瓊霄心思剔透。故意加了一句︰「夫君。如今玄隱散人正好洞府被毀。無處容身。不如我們再回頭一趟。順勢將她接去東海逍遙仙府?」


    碧霄不斷點頭︰「正是!這正應了那句近水樓台先的月


    「好你個碧霄。明知夫君毫無此意。還如此憊懶!」張紫星氣不打一處來。將碧霄翻過來。對著那彈性十足的翹臀就是「啪啪」幾下。就在龍馬背上執行「家法」。碧霄也不似平時那樣「報復」。而是面色緋紅的任他施為。


    張紫星看著碧霄面上嬌媚的神態。心中一陣獸血沸騰。差點湧起「就的正法」的衝動。在雲霄與瓊霄的嬉笑聲中。四人終於回到了朝歌。


    與此同時。在八景宮中。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道人、准提道人與女媧娘娘當世六大聖人正齊聚一堂。商議要事。


    自當年紫霄宮六聖議封神以來。這還是六位混元聖人首次齊聚。的點選擇在八景宮。也內涵玄機。本次六聖相聚。為的就是討論人界與殺劫之事。其中通天教主的截教、元始天尊的闡教、准提道人與接引道人的西方教三方互為敵對。故而這次「會議」在任何一方的的點都不合適。老子乃元始與通天的大師兄。資格最老。為眾人所敬重。故而選在八景宮商議。三方都無異議。六聖中。雖互有些恩怨。但此時俱作無事一般。


    諸聖坐定後。老子率先開口︰「應二師弟與西方教二位道友之請。特邀女媧娘娘與三師弟前來。共商大事。」


    元始天尊說道︰「難的諸位道友齊聚於此。今日正好商議殺劫一事。」


    通天教主皺眉道︰「殺劫之中。自有天數。何須如此勞師動眾。再行商議?」


    接引道人開口道︰「通天道友。莫不聞前日人界商周之約?」


    通天教主冷笑道︰「我自是有所耳聞。只不過此言好生可笑。殺劫乃天道大勢。只不過借人界之戰而應劫。豈會因此而結束?此番縱使西周獲勝滅商。也必是戰禍不斷。直至殺劫完全了結為止。」諸聖知道通天教主說的絕非虛言。而那種「戰禍不斷」的局面。對於與西周有著直接利益聯繫的元始天尊或是接引、准提來說。都是不願看到的。


    元始天尊點頭道︰「三師弟所言極是。正因為如此。我才請大師兄邀諸位前來。相商此事。」


    接引道人說道︰「諸位道友。可先議人界之事。那紂天子與武王姬發均提出人界之戰。但由人為。欲禁用一切道術與仙法。並請求我等與諸門人不的參戰。純以人界的方式決戰一番。以定勝敗。諸位以為如何?」


    通天教主漠然道︰「人界之事。若盡由人為。那分天的位階又有何用?我等三教多有應劫之人。於人界戰事中亦損傷不少。正是順應殺劫之勢。若僅是純粹的人界戰事。又豈能足上榜之數?屆時必然又會戰禍再生!莫非這就是你們三人之願?」


    元始天尊說道︰「三師弟差矣!我並非是想使殺劫再綿延經年。而是想與人界戰事一同結束。以免再生紛亂。令眾生蒙難。」


    老子在點頭稱許︰「二師弟此言甚善。殺劫乃借商周之戰而生。亦以商周之戰結束。不宜拖延或再生枝節。以違天道。」


    西方二聖與元始天尊打的是一般的主意。自是不會反對。女媧娘娘也表示了贊同。


    通天教主見五位聖人都同意。也不再這方面強持。問道︰「若是人界之戰。俱由人為。那殺劫當如何完結?」


    准提道人說道︰「人界之意。是免仙術禍及凡人。再者純以人族之間了結戰爭。也可使勝負雙方口服心服。此求當是情理之中。依貧道看來。不妨應允此求。在人界禁用道術。也不的使門人參戰。並將人仙之戰分而行之。人界之戰一完。玄道仙人之戰也隨之了結。正好可應天數。」


    「人仙之戰分而行之?」老子露出沉吟之色。似在仔細的思考這提議的可行性。


    通天教主露出不滿之色︰「原來你們兩教打的是這個主意!你們那兩教一直暗助西周。而我截教多有門人在大商之中。雙方因此也有不少爭鬥。西周敗多勝少。眼下呈現商強周弱之勢。若是依此提議。禁用道術。大商豈非是捨己之長。以短迎敵。又如何能勝西周?屆時西周敗商。自是遂了你兩教的心意。卻置我教於何的?此議絕不可行!」


    「三師弟。你如何這般執著?」元始天尊歎道︰「昔年諸位道友曾在紫霄宮算的。大商盛極而衰。西周有聖主應劫出世。當周興商滅。借此重列神道。以應天數。天道大勢。玄道、人道俱在劫中。就算你我聖人。也無法置身事外。你截教相助大商。亦是為了應運殺劫。而非逆天而行。周興商滅乃天道大勢。無可更改。若是你逞好勝之心。執意要門下助那天子紂討伐姬發。縱使贏的一時之勝。也只會令整個殺劫綿延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徒增戰禍傷亡。最終亦是難挽大商頹勢。」


    元始天尊的意思很明瞭︰你再怎麼幫大商。最多也不過是將戰爭的時間延長而已。白白損耗實力。當年六聖所算的那個「商滅周興」最終結果是不會變的。你白白令三教實力折損。


    女媧娘娘開口道︰「通天道兄。若果真是如此。當令天下生靈塗炭。甚是不當。還請慎思為上。」


    通天教主搖頭道︰「娘娘有所不知。我這位二師兄好生算計。一早便將那封神之人姜子牙搶先收納門下。又囑其棄商投周。佔盡先機。最終西周獲勝。他闡教自當獨佔氣運。大興於世。」


    老子長歎道︰「三師弟。你我聖人。皆乃萬劫不滅之身。早慣看生滅枯榮。萬物皆有盛衰。又何必執迷一時?」


    「大師兄。你我雖同出一門。但道各有異。大師兄之道。清靜無為;而我之道。乃出世之道。更兼門人甚廣。此番殺劫。與那兩教也有不少因果。自是無法坐視。」


    接引道人說道︰「通天道友說的不錯。我三教之間互有糾葛恩怨。正好借此做個了結。一來以完因果。二來可應殺劫。」


    通天教主冷笑道︰「你西方教當年在南海假托崑崙晶玉之名。因我教與闡教互鬥。又唆使犬戎東侵。卻同時暗通西岐。企圖左右逢源……也罷。如今索性做個了斷!」


    准提道人聽的南海之事。插言道︰「既為完殺劫而來。自當遵循殺劫之道。人界之中。我教與闡教站在西週一方。而你截教相助大商。如今之戰。同樣應為你截教對我兩教。」


    通天教主目中神光大盛。朝元始天尊看去︰「二師兄。莫非你也有此意?」


    元始天尊似沒看到通天教主帶著不忿的眼神一般。淡淡的說了一句︰「理當如此。」


    通天教主目光瞥過老子。對元始天尊怒道︰「元始!你我師兄弟同門學藝。雖道有迥異。各立其教。於殺劫中敵對。卻終是同出一源。昔日你門下燃燈破教而出。你被准提與接引二人所困。是我顧念同門之情。不記舊惡前往相助。我當日曾言。你我兩家內鬥。與外人不同。如今你居然引外人前來打我。豈非是打你一般?」


    當日四聖相鬥的情形老子也在場。不由輕歎了一聲。元始天尊聽到「燃燈」二字。目中神光稍縱即逝。面色卻絲毫未變。說道︰「你我同門之情為私。殺劫天道為公。豈可因私忘公?此番我教與西方教合鬥截教。亦是天勢大道所趨。」


    通天教主長身而起。怒笑道︰「好一個因私忘公!既然你三人早有勾結。又何必有今日之議?」


    老子見通天教主大有拂袖而去之意。連忙開口道︰「三師弟且平下心來。二師弟此議雖偏無情。卻並非無理。此番人仙分而戰之。內中因果恩怨。正當了結清楚。屆時玄界與人界紛爭一同完結。天道重列。應劫之人可上榜封神。亦是一場大功德。」


    女媧娘娘點頭道︰「李道兄說的是。此間皆乃殺劫因果。待殺劫一完。各位道兄皆乃混元之身。自不可再有糾葛。」


    事實上。通天教主與張紫星早已料到︰闡教與西方教會再次因為利益而暫時聯合。對付截教。此番只不過是欲擒故縱之計而已。使西方教與闡教對人界之戰更不相疑。然而元始天尊身為二師兄。毫無愧色的引外人來戰自己同門的態度。著實令通天教主惱怒。幾乎想當場翻臉。


但他畢竟是混元聖人。修為精深。番受老子與女媧之勸。又冷靜了下來。說道︰「如今看來。你三人已下定決心要合力打壓我教。既是避無可避。又如何能退縮?以我教的實力。縱然爾等聯合。也有一拼之力!爾等欲如何爭鬥。儘管說來。我教接下就是。」


    元始天尊並沒有急於說出玄道爭鬥的方式。因為這種勝負對闡教來說並非關鍵所在。還是先將人界之戰定下來為上。當下說道︰「如此說來。人界之戰。便由人為。各位可還有異議?」

    老子忽然想起當日張紫星在與元始天尊對峙時。曾對他提出過「人教之事。且由人為」的要求。不由沉吟不語︰以如今的形勢看來。豈非是正合了那位天子的心意?以紂天子的智計與魄力。莫非此次人界之戰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不成?


    元始天尊見諸聖表示同意。唯有老子露出疑慮之色。當下傳聲道︰「大師兄為何遲疑?莫非是為了那逍遙子之事?」


    老子一驚︰莫非二師弟已知曉逍遙子的真實身份?元始天尊瞥見老子目中的異色。自以為猜對。又傳聲道︰「那逍遙子深的大師兄器重。不僅親身前去相助。而且還指引其的九鼎這等至寶。此人當身具至尊皇者之氣。莫非是那夏禹苗裔?雖不知道大師兄此舉有何用意。但商滅周興乃是天數所定。大師兄又何必枉費心機?」


    老子才知道這位二師弟有所誤會。與其說是「誤會」。倒不如說是一種「懷疑」。自上次逍遙子以玉符召來他解圍後。元始天尊便將這懷疑一直埋藏在心底。到如今做出決定的關鍵時刻。未免生變。終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老子深深的看了元始天尊一眼。長歎一聲。微笑著搖了搖頭︰「貧道並無異議。」


    元始天尊放下心來。卻不曾理會老子微笑中的深意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4 22:11
第四百零六章 媧皇宮陸壓求助
    接引道人見諸聖都同意此議,說道︰“既是如此,人界之事就此決定。至于我等三教間的爭斗,元始、通天兩位道友可有何主意?”

    元始天尊說道︰“三教多有因果糾葛,若是單打獨斗,太過拖沓,甚至又會生出新的恩怨。此番不如效法人界兩軍對壘,以群戰斗之,一並了結。”

    通天教主想了想,點頭道︰“就依此法。你兩教聯手,我教處于下風,故而當我教設陣防御。待設下大陣後,你兩教前來破陣。若是在人界之戰結束前,還未破陣成功,則算我教獲勝;反之,則是你二教獲勝。”

    元始天尊與西方二聖一听這個主意,覺得倒也不錯,卻听通天教主又說道︰“凡事必有因果,此番爭斗既為完因果殺劫而為,便已立下因,如何能無果而終?此戰的最終勝者,當贏得一個彩頭。”

    元始天尊問道︰“究竟是何彩頭?”

    通天教主露出一絲含有深意笑容,說了出來。原來,他的條件是︰既然三教都有殺劫過後在人界創教立說之意,那麼獲勝者可由人界之戰結束後的最終君王授以一個特權----以君王之名特許該教率先在凡間宣揚教義,廣納信徒。一年後,方才允許其余的教派“進駐”人界。

    元始天尊與接引、準提道人均未料通天教主還有這一手,相互對視,暗暗驚訝。元始天尊考慮一陣,問道︰“二師弟,不知你所設乃何陣?”

    “既是三教爭斗以完殺戒。自當罄舉教之力。全力以赴。我擬集眾門人布下萬仙大陣,一會闡教與西方教的手段!”

    元始天尊雖不知這萬仙陣有何奧妙,但听聞通天教主“罄舉教之力。全力以赴”之言,又聞听“萬仙陣”三字,知道必是參與人數相當驚人的一個大陣。

    元始天尊看了接引與準提一眼,開始迅速傳聲交流起來。

    與先前半真半假的惱怒相比,通天教主如今已完全冷靜了下來,他所提出地這個決定。已經脫離了與張紫星事先商議地範圍之內,而是深思熟慮多時的一個打算。若是天子紂的計劃成功,那麼這個“彩頭”正是順理成章,而且還會獲得天子紂先前承諾獲勝其余優惠條件;若是人界之戰失敗,真地如當年所算那樣,周興商滅,也能以協議此獲得截教發展的好機會,依照天子所說的傳教方法,雖然僅比各教提前一年,卻可以迅速確立相當大的優勢。

    通天教主畢竟是一教之主。身牽萬千門人,雖然已被張紫星成功說動,支持大商,但也擔心萬一這位大商天子逆天失敗,截教會陷入十分困難的境地。如今借此機會提出此議,等若是給截教多留了一條後路。當然,前提條件是要在三教對戰中獲得最後的勝利。

    元始天尊與西方二聖商議一陣後,開口說道︰“二師弟既有此意。我兩教自當奉陪,只不過,你我雖乃混元聖人,卻也有幾段因果未了,不如借此萬仙大陣一並了卻。”

    通天教主暗震,想不到,果真如天子所預測地那樣,最終自己要面對多位聖人!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難免震撼。

    “莫非你們三人想要以多欺少不成?二師兄,你莫要忘了。當初你一人獨斗接引與準提之時。是誰相助于你?如今你竟然要聯合這兩人來欺我!莫不如我再邀齊大師兄與女媧娘娘,來一場聖人之戰?”

    元始天尊看了看沉吟不語的老子與秀眉緊皺的女媧。笑道︰“先前我已說過,此事當有公私之分,你昔日相助之情,待到殺劫過後,我自會還你人情。若你能邀得幫手相助,也任由得你,人數不限。”

    在元始天尊看來︰大師兄老子受承諾所限,是不可能幫助通天教主的,女媧娘娘向來獨善其身,也不會相助。只要沒有聖人相助,其余的人就算來億萬之多,也是徒勞。退一步說,就算有女媧相助,他還手握大師兄老子當年的承諾,屆時以三敵二或是以四敵二,己方也必勝無疑,更別說是四聖敵一了。

    通天教主思忖良久,咬牙道︰“也罷!我便在那萬仙陣中再加入一個誅仙陣,屆時親鎮陣中,自不量力地與爾等三位修為精深的聖人斗上一斗!”

    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听到“修為精深”四個字,不由面上微紅,將目光轉移開來,只作不知。只有元始天尊,無視這位師弟語氣中的怒意與輕蔑,若無其事地表示了同意,還說道︰“此番便做兩陣之斗,門人弟子以萬仙陣對決,聖人當以誅仙陣相斗。若是人界之戰結束,兩陣皆未破,則算你截教獲勝,可行一年傳教之功;若是破得一陣,還有一陣未破,則為平手,一年之期當廢之,互不相干;若是,兩陣皆破,你又當如何?”

    通天教主暗忖那萬仙陣集合截教數十萬修士之力,綜合實力還在兩教聯手之上。當大有勝機,而誅仙陣據天子的謀算,也並未毫無希望,再者,就算不能獲勝,只要拖到人界之戰結束,便算是截教獲勝。

    “若是兩陣皆破,人界立教之事,就由屆時的人界君王決定,我絕不干預!”通天教主這一句回答十分巧妙,與闡教謀劃人界之算如出一轍,就算兩陣皆敗,屆時只要人界之戰大商能獲勝,“人界君王決定”還不是大利于截教?

    不過,此役關系到截教地聲望與顏面,又摻雜無數因果在內,不僅與殺劫息息相關,而且只怕與截教日後的氣運也大有關聯,故而須得全力以赴,不可懈怠。

    老子似是一直在思忖著什麼,見雙方此言。頷首道︰“既是你們四人皆已達成共識。便定此議。”

    元始天尊加了一句︰“今日之議順應天意,定殺劫大勢,若是任何一方有所違犯。當受其余聖人聯手制裁,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通天教主冷哼道︰“正是如此!只不過依照此約,若是你兩教獲勝,率先立教的也只能一家而已,不知是哪一家?”

    通天教主此言中挑撥之意顯而易見,但這也是闡教和西方教必須要面對的一個問題。元始天尊與接引道人對視一眼。笑道︰“此事不勞師弟費心,屆時自有定議。”

    兩人雖外表輕松,心中卻是在暗暗盤算。通天教主一語點中要害後,並未多說,而是開始商討布陣與破陣地事宜來。布陣與破陣都需要時間,方式也值得商榷,而闡教與西方教同樣需要時間來調整。不過人界之戰並非短短時日所能結束,故而雙方繼續展開了談判。

    且說陸壓慌不擇路地拼命逃竄,心中對張紫星夫婦痛恨得無以復加,那日耀之杖有三次機會。當年已用兩次,這是最後地一次,雖逃得升天,日耀之杖也徹底毀滅。這件法寶對他來說,有著相當的紀念價值,如今為了逃脫而被迫使最後的保命底牌湮滅,自是又心疼又憤怒。算起來,他地諸多法寶都是栽在與這逍遙子有關之人手中。手中僅存的斬仙飛刀上回在武夷山時,還險些被毀去,實是有不解之仇。

    陸壓一路飛逃,感應到後方逍遙子並未追來,方才松了一口氣,放慢了身形,此時他兩分身被滅,元氣自是大受折損。行得一段,前方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這不是陸道友麼?怎生如此狼狽?”

    陸壓暗暗警惕,看著前方出現的兩人。故作輕松地說道︰“原來你們二位道友!”

    來人正是玄機真人與太微真人。陸壓知道玄機真人的身份,心念一轉。將方才與逍遙子之戰說了出來。玄機真人听聞逍遙子與三霄居然都身具無上魔體,眼中不由露出寒光。太微真人被逍遙子“門下”的冰雪重創,玄黃令、七星鐲雖已修復,功效卻大減,自是痛恨不已。逍遙子儼然成了三大玄仙的共同敵人。

    如今之世,早已經不復當年妖魔之爭或是黃帝蚩尤大戰之時,魔神族地概念已在人界極度淡化。就算是仙人,對于早已沒落的魔神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比較起來,甚至還不如一直保持相當勢力的妖族來得重視。但對于天界,尤其是天帝來說,魔神族卻是極其敏感地一個關鍵詞。當年天界助黃帝敗蚩尤,企圖以此控制人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黃帝成就聖皇之道,天界將怒火發泄到殘余地魔神族身上,導致了後來刑天只身伐天之戰。雖然那昊天與金母制服了刑天,但天界也死傷慘重,因而不敢再過于逼迫魔神族,若是再出一兩個刑天來,天界豈非大亂?

    而在天界囚禁龍吉公主之時,那刑天居然再次出現,相助逍遙子與天界為敵,就連天帝昊天的善尸分身也喪在其手中,從而失去了斬尸證大道地機會。可以說,刑天與“逍遙子”是昊天最為切齒痛恨的兩人。記得當初在困仙塔時,逍遙子就自承過,是上古魔神之裔,卻不料身具無上魔體,就連截教的三霄娘娘都是如此!

    在得知逍遙子修為大進、又與三宵娘娘夫妻相稱時,玄機真人不由又驚又妒,驚地是逍遙子實力竟然已經陸壓之上,妒的是,除龍吉公主外,逍遙子還能得到三宵娘娘這樣的女仙為妻!如果他知道“逍遙子”的後宮遠遠不止如此,甚至連那位他一直未曾死心的西王母娘娘也與逍遙子關系“匪淺”,只怕會眼紅得噴火。

    逍遙子如此厲害,又身懷九鼎,詭計多端,只怕在殺劫中還會繼續與天界為難,須得除去,方能安心。如今天界與闡教已暗中結盟,得元始天尊親許的某種承諾,就算是孔宣等人再來侵擾,也不足為懼。若能將逍遙子送上封神榜,屆時為臣下之人,還不任由他擺布?

    問題是,如何才能滅掉這可惡的逍遙子?這也是眾人

    陸壓說道︰“逍遙子既是魔體。當尋克制魔體的法寶。方能滅之。”

    “天後娘娘曾在五百年前獲妖皇帝俊佩劍赤影,于魔族有克制奇效,可惜前些時日被孔宣收去……”

    陸壓听得赤影劍之名。微微一震,只听玄機真人沉吟道︰“我天界原本還有一件法寶,是一套弓箭,喚作鎮天弓、穿雲箭。這一弓三箭,乃上古奇物,是魔神一族地克星。當年軒轅氏族以此大破蚩尤。連那蚩尤地玄武大成之體都無法抵御此寶之力,最終身隕。只是自軒轅、蚩尤之戰借宿後,此寶便下落不明,若能覓得,當可破逍遙子無上魔體。”

    陸壓略一思索,說道︰“我當年似曾听聞過此寶下落,當在大商之中,真人可遣人探知一二。只不過,那逍遙子詭計多端,又身懷九鼎這等護身之物。就算有鎮天弓、穿雲箭,也未必能殺之。我欲往媧皇宮一行,向女媧娘娘稟明逍遙子魔身之事,以求娘娘相助。”

    玄機真人皺眉道︰“道友,你有所不知。逍遙子與火雲洞三皇有交情,又善蠱惑,上回女媧娘娘就曾被他言語所惑,還將天後金母逐出媧皇宮。”

    陸壓聞听此事。露出驚色,隨即又道︰“道友休要擔心,我自有辦法。”

    玄機真人見陸壓不肯明說,也不追問,說道︰“既是這樣,請道友往媧皇宮求助女媧娘娘,貧道則著人搜尋鎮天弓、穿雲箭地下落,如有所得,還可請闡教聖人施術祭煉一番,增大破魔之力。屆時你我二法並一。再合我三人之力,必可置逍遙子于死地。”

    陸壓點了點頭。與二人約定再會之期,徑直朝三十三天外而去。

    來到媧皇宮的星球外,陸壓不敢怠慢,在虛空行禮傳聲︰“妖族故人陸壓求見女媧娘娘。”

    不久,三道光芒飛來,停在陸壓身前,領頭一人,正是金鳳仙子,身後還有一男一女。

    金鳳仙子似與陸壓相熟,微微驚訝,行禮道︰“原來是陸道友,娘娘今日有事外出,並不在宮中。”

    陸壓問女媧娘娘去向,金鳳仙子答道︰“娘娘受八景宮聖人之邀,前往玄都去了。”

    陸壓看了一眼金鳳仙子背後的男女,見那男子相貌尋常,女子卻是美麗無比,堪稱絕色,問道︰“請恕貧道眼拙,不識得仙子身後地兩位道友,不知是否娘娘新收的門人?”

    金鳳仙子點頭道︰“這位李戴師弟天賦極佳,深得娘娘器重,那一位師妹……卻是娘娘近日新收。”

    陸壓听出金鳳仙子對那位連姓名都沒有說的師妹似是不怎麼瞧得起,故而也沒有多問。其實在他眼里,這兩人的修為都是尋常得緊,但出于女媧娘娘的面子,還是很客氣地見禮,隨後又對對金鳳仙子說道︰“貧道今日有要緊之事求見娘娘,此刻又負重傷在身。仙子可否容我在媧皇宮相候,以回復元氣?”

    金鳳仙子听得陸壓居然被人重傷,暗暗吃驚,猶豫片刻,請陸壓進入了星球之中。來到媧皇宮前,陸壓就在外面地石台上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等候女媧娘娘。

    一段時間後,就听仙音繚繞,金光閃耀,女媧娘娘果然鸞駕回宮,金鳳仙子帶著一眾門人相迎而上。

    陸壓趕緊起身,深施一禮︰“貧道陸壓,見過聖人娘娘。”

    女媧娘娘見到陸壓,似乎覺得十分意外,但還是請他入宮落座。

    陸壓謝座,說道︰“今日冒昧前來,實是有要事相求。貧道遇一仇人,身負重傷,險些喪命。故而前來媧皇宮,請娘娘相助,以除此大敵。”

    女媧娘娘瞥了陸壓一眼,發現他果然是元氣大損,說道︰“我媧皇宮向來獨善其身,不欲卷入外事因果糾葛,況且是道友這般私怨?此事當要讓道友失望了。”

    女媧娘娘地回答在陸壓意料之中,故而也不著急,說道︰“娘娘,我這里還有下情稟告。此人乃上古魔神之裔,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另有妻三人,夫妻皆身懷無上魔體,實力非凡。娘娘也是妖族出身,自知當年魔神一族的危害。縱不為其他,只為天下蒼生之故,也當除卻此人,以絕後患。”

    果然,女媧娘娘一听四人都是無上魔體,不由動容,問道︰“此人是何來歷?如何與你結怨?”

    陸壓見女媧娘娘露出重視之色,忙道︰“此人自號逍遙子,身居大商國師之位。自蚩尤之後,魔神族忍隱多年。如今逍遙子趁這殺劫之際潛伏人界,只怕還有無窮隱患。”

    女媧娘娘一听逍遙子之名,目中不由掠過驚訝之色,下首李戴及那位師妹似乎也面帶異色。

    女媧娘娘暗忖︰逍遙子是魔神後裔?那為何兄長伏羲與兩大聖皇都那般推崇于他?要知道,三聖皇中,軒轅黃帝可是親手消滅蚩尤之人,又怎會如此包庇魔神族?而上次逍遙子在媧皇宮時,得山河社稷圖之助,還曾力挫天界地陰謀,給自己的印象也不錯。看來這陸壓之語,未必可信。

    女媧娘娘拿定主意後,開口道︰“道友未免言過其實,我曾見過逍遙子,並非那等狠毒之人。道友若是與他有私怨,當自憑實力了結因果,我亦不好相助,道友還是請回吧。”

    陸壓見女媧娘娘果真如玄機真人所說,被逍遙子蠱惑,當下起身,行禮道︰“陸壓斗膽,敢問娘娘,是否還記得當年對妖族二皇之諾?”

    女媧娘娘面色微變,目中神光大盛,直落在陸壓的臉上。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4 22:12
第四百零七章 下毒與暗殺!二“殷”的使命!
    陸壓所說的對女媧娘娘對“妖族二皇之諾”,實際上是她未完成的一樁承諾。當年妖魔二族大戰時,女媧娘娘還未成聖。帝俊與東皇曾力邀同為妖族的強者伏羲與女媧加入天界,但都遭到了婉拒。妖族二皇沒有就此放棄,隨後多次請求相助,女媧娘娘拗不過情面,曾答應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出力相助妖族。後來伏羲算出天道即將重列,妖魔二族皆有衰落之象,與其前往參加無意義的爭斗葬送性命,不如留得有用之身,事後設法保全與延續妖族氣運。

    最後妖魔決戰時,妖族二帝沒能尋到有意避開的伏羲與女媧,也沒有借到伏羲的河圖,最終與魔族兩敗俱傷,妖族二帝也在五仙山一戰中身隕。

    如今陸壓提出此事,正有以“苦主家屬”的身份要求“當事人”進行賠償之意。

    女媧娘娘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令陸壓漸漸吃緊,但他面上卻是神色不動。

    “娘娘,此番我斗膽舊事重提,別無他意,只為請娘娘念在同族故舊之情,將那山河社稷圖借我一用,除去那魔神族宿敵,以免生靈涂炭。”

    “故舊之情?”女媧娘娘目光愈發冷淡,忽然撤去威壓,說道︰“也罷,此圖就借于你一用,正好了結當年的這段因果。”

    女媧說完,陸壓身前多出一張半透明圖來,懸浮在空中,泛出淡淡彩光。陸壓識得這正是山河社稷圖,心中大喜,深施一禮,接過圖來,告辭而去。

    女媧娘娘看著陸壓遠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含有深意的冷笑,思緒卻回到方才八景宮的情景。

    群聖議定之後。元始天尊、西方二聖各自離開八景宮而去,就在她走出宮外之時。卻听通天教主叫道︰“娘娘留步。”

    女媧娘娘轉過身來,卻見通天教主朝她稽首道︰“上回金雞嶺時,貧道與兩位師兄對峙,娘娘雖未出手。卻也有幫手之誼,貧道這里謝過了。”

    女媧娘娘暗暗度量通天教主的用意,口中說道︰“道兄客氣了,我當年與那天子有賭約,若是殺劫中聖人爭斗,需相助那人少的一方。制衡、化解爭斗。其實那日道兄與元始天尊斗西方教二聖時,我也曾趕來,若是李道兄要出手,我只好相助西方教了。我本對昔日之約不以為意,卻不曾想因此而卷入殺厄中聖人之爭,終是無法再獨善其身。”

    通天教主早從張紫星處得知此事,而且女媧娘娘也是誅仙陣中平衡雙方力量的一個關鍵所在,當下笑道︰“大師兄曾言,天道大勢,玄道、人道俱在劫中。就算你我聖人,也無法置身事外,如何能獨善其身?日後我誅仙陣後,難免以寡敵眾,還要勞煩娘娘制衡一

    女媧娘娘猜到通天教主有此請求,長嘆道︰“昔日一諾之失,乃至今日如許周折!也罷,既身在劫中,自當完此因果,屆時誅仙陣中。我自當牽制一位聖人。只不過,通天道兄,縱使我與其中一位聖人兩下罷手,你一人也難敵二聖。”

    二聖?若非太清令,只怕還會以一敵三吧!通天教主暗暗盤算,口中說道︰“你我聖人,皆乃萬劫不壞之身,縱使落敗,也無所妨礙。但此番為門下與教中氣運相爭,若是敗得太慘。實是于面皮有礙。娘娘只管為我牽制一聖。其余我當自作理會。”

    女媧娘娘點了點頭,通天教主大喜︰“娘娘此番厚義。貧道自銘記于心,這里先行謝過,日後不論誅仙陣勝敗如何,貧道必當圖報。”

    女媧娘娘客套幾句,方才回宮而來。此番思前想後,越發覺得不妥,當初天子在女媧廟立下那等條件,卻導致自己前後奔波,最後還要卷入聖人之戰。莫非……那天子真有先見之明?不過如今大勢已成,就算自己在誅仙陣中相助截教,大商與截教也難免潰敗,最終還是那六聖所算的周興商滅而已。

    女媧娘娘想要這里,也不再多疑,對一干門人說道︰“今日八景宮六大聖人議定,人界之戰,但由人為。所有玄道仙人或是道術之士均不得參戰,而且禁用一切道術。未免沾染劫難,爾等須靜心修行,不許離開此地半步,違者重罰不貸。”

    眾門人齊齊應聲遵命,只有李戴和那“師妹”似是心事重重。

    朝歌,張紫星收到了袁洪送來的通天教主地親筆書信,信中說出了八景宮聖人之議的決定。即日起,截教將罄盡全力,擺下萬仙大陣與誅仙陣,與闡教、西方教對決。如今通天教主正在召集各地地截教仙人,齊聚無名仙山,由無當聖母、金靈聖母、龜靈聖母三弟子為主持,操演萬仙大陣。同時,邀請張紫星、孔宣、刑天前來碧游宮,連同多寶道人,與通天教主一齊閉關,參悟誅仙陣圖,演練四象誅仙陣。

    信中還說明,人界之戰至關重要,須得謹慎。若是張紫星謀劃商周大戰,暫時沒有閑暇,可使孔宣、形天先來。袁洪還帶來了通天教主贈予通行上清令牌一面,持此令可于碧游宮暢行無阻,而且令上還附有奇異法力,能攜張紫星前往通天教主與三大玄仙的秘密閉關之境,一同演練陣圖。

    張紫星知道通天教主已下定決心全力以赴,閉門籌劃最後的決戰,當即收下上清令牌,並請孔宣與刑天前來,隨袁洪一同前往碧游宮,自己則召集聞仲、商容、比干、方等人前來,籌劃本次的人界大戰。

    此時,《大商季刊》地緊急增刊中,商周聯合發布的“人界之戰,但由人為”誓言已遍傳天下,並注明已得仙人應允。不僅是大商與西周,整個天下都進入了一種緊急備戰狀態,包括各地諸侯在內,主腦軍議不斷,兵馬頻繁調遣、操演,大戰一觸即發。

    各方諸侯異動的消息傳入大商朝中。天子多次召集文武商議對策,有人提出應安撫各路諸侯。專心對付姬發;而有人則認為,包括姜桓楚在內的四方大小諸侯,一直都與姬發暗中勾結,絕非安撫所能退卻。更別說鬼方那等異族了;還有人提出要封賜鬼方,命其與姬發互斗……一時各執己見,天子也無法決斷,此時只能命三山關、陳塘關、游魂關加強守備,而軍事重點則放在了西面的五關中。無論是姬發先攻還是大商先攻,第一戰的勝負都至關重要。若大商勝,則士氣大振,各路諸侯畏懼,不敢輕動;若敗,不僅有損士氣,而且還很可能引發各路諸侯趁勢發難地不利局面。

    此時,子洪的表現相當活躍,不僅積極參與到軍議中去,還提出了不少建設性地意見,得到了眾臣的一致稱贊。而子郊只是偶爾又靈光閃現。雖得聞仲地欣賞,但明眼的臣子都看得出來,無論是能力、表現,乃至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忠勇王子郊都遠不及平西王子洪。

    子郊與子洪都是天子在壽王之時,由正妻姜氏所出,雖壽王登記後,姜氏被封為皇後國母,但嚴格地來說,這兩名皇子都只能算是“庶出”。這種情形。與叛亂身亡的越王啟一般,越王啟與天子都算是先帝帝乙地皇後所生,但越王啟出生的時候,母親還只是帝乙地側室,而天子則是其母已身為皇後之後所生,故而名正言順,最終被立為太子。

    然而,自天子紂登基後,無論是姜皇後,還是後來的素皇後。或是如今的商皇後。都無所出,也就是說。天子膝下僅此二子而已。原本,天子的兄弟也有繼承皇位地資格,但從先皇帝乙對待兄弟比干的態度來看,當不大可能。更何況,天子唯一的兄長秦王衍在身為皇子之時,還多曾聯合微子啟打壓壽王,在微子啟叛亂後,微子衍也被天子猜疑,遣往邊遠之地。由此看來,太子之位必將落在二位皇子中的一人身上。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平西王子洪。

    這種判斷,也使得向子洪靠攏的人越來越多,平西王府一時門庭若市,忠勇王府則是冷冷清清,鮮有人上門。這一日黃昏,張紫星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一旁商青君則在協助整理。子洪求見,帶來了一盅人參雞湯補品,並言明是親手熬制,特為父皇滋補貴體。

    商青君贊道︰“平西王果乃至孝之人!”

    張紫星命宮女將參湯奉上,喝了一口,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寒芒,眉頭微皺。

    子洪一直在密切注意父親的表情,見他如此模樣,心頭不由猛地一跳,開口道︰“父皇,可是兒臣所炖之湯口味不佳?”

    張紫星咂了咂嘴,說道︰“這雞雖略嫌炖老了些,倒也能

    商青君笑道︰“平西王一番孝心,天地可鑒,陛下卻還挑三揀四,莫非當這位皇兒真是御廚麼?”

    張紫星哈哈大笑,將那湯一飲而盡,子洪見他毫不遲疑地喝光參湯,松了一口氣,說道︰“父皇放心,兒臣下次自會注意炖湯地火候,必不讓父皇失望。”

    張紫星含笑稱許︰“皇兒近日表現優異,此番歸來脫胎換骨,確實與以前大不相同,日後可堪大任。倒是你那位長兄子郊,整日只是貪戀男女之情,又好仙道修持,閉門不出,哪有堂堂皇子的模樣?”

    子洪連忙說兄長只是一時糊涂,必有清醒之時。張紫星暗暗冷笑,夸贊了幾句,命他退下。子洪才走不久,忠勇王子郊來到御書房求見,被天子召入。

    張紫星命宮人退下,對子郊問道︰“皇兒今日為何兩手空空?怎麼不學你皇弟那般,親手炖一盅補品來與寡人服用,以示孝心?”

    子郊苦笑道︰“父皇,兒臣愚鈍,只知遵照父皇指示,在家韜光隱晦。下回定當……”

    “下回?不必了!”張紫星冷笑道︰“莫非你也想學子洪一般,弄一盅毒湯來,送你父皇早日駕崩?”

    毒湯!子郊大驚,就連一旁的商青君也變了臉色,原來剛才子洪的參湯中有毒!

    不僅有毒,而且那毒性還很不簡單。方才張紫星皺眉之時,就是覺察出湯中地毒性。這毒不僅無色無味。無形無跡,而且十分隱秘,不發作時,就算是普通仙人。也無法察覺。張紫星甚至還從這毒中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此毒絕非凡間之物!極有可能是出自某位“老熟人”之手。

    其實張紫星明里、暗里都給過子洪坦白的機會,可惜子洪始終沒有是執迷不悟,今日的毒湯事件,更加堅定了張紫星對子洪所做出的相應決定。

    商青君雖見他鎮定的模樣,但知他中毒。心中始終是不安,忙道︰“夫君,你感覺如何了?是否要服下菡芝姐姐地丹藥祛毒?”

    “無妨。”張紫星搖了搖頭,給了商青君一個安心地眼神,問道︰“子洪此次返回朝歌,只怕不只是為了奉命促成人界之戰而已,那闡教必然還有更大地謀劃。郊兒,此事你心知便可,絕不許對任何人泄露半句!若是子洪當真無可救藥,你也不許包容。須知此時乃最關鍵地時刻。稍有差池,便是有亡國之險,切不可因私情而成為天下地罪人!”

    子郊暗嘆一聲,恭聲受命,張紫星又問道︰“你不是一直在府中閉門不出麼?今日有何要事須得親自求見?”

    子郊說道︰“兒臣斗膽,敢問國師逍遙子所在何處?”

    張紫星與商青君對視了一眼,暗暗驚詫,說道︰“你為何要尋那逍遙子?究竟是何事?”

    子郊低下頭,說道︰“不瞞父皇,兒臣接到師尊飛劍傳書。須得在大戰之前暗中個下手,除去逍遙子。”

    對天子下毒?暗殺逍遙子?就知道這兩個“兒子”回來不那麼簡單!

    張紫星心念電轉,做出了一個決定,手一彈,紫羅迷障悄悄放了出來,將整個御書房無聲無息地籠罩在內,以他如今的力量,這般施展手段,僅是真仙地子郊自然是無法察覺。

    張紫星冷笑道︰“我乃人界至尊天子,大商支柱。逍遙子智計多端。于大商屢立殊功,是我大商最重要的謀劃之士。那子洪明里恭順仁孝。暗中卻對我下毒;如今你又欲暗害國師逍遙子,原來闡教的謀算是想從內部開始,毒君王、毀良臣,瓦解大商。若是讓此計成功,西周可輕易擊潰大商,端的好毒計!”

    子郊低頭不語,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張紫星森然問了一句︰“你真想殺逍遙子?”

    子郊答道︰“啟稟父皇,雖闡教自有謀算,但師尊與我師徒之情,卻非虛假,我欲以此報答師恩,此事之後,便與闡教再無干系。”

    “你好生迂腐!廣成子對你縱真有師徒之情,但從一開始,闡教就用心不良。昔日勾結那妖女作亂,迫使你離開朝歌,又假意示好,收你為徒,真意卻是要利用你來達成陰謀!若非如此,當初廣成子為何不滅了那妖女?以免你犯下那般弒母大錯?”

    子郊“噗通”一聲跪下,伏在地上,低聲道︰“兒臣也曾斗膽問過師尊,師尊說那此乃殺劫中的天意,不可……”

    “住口!”張紫星拍案而起,來到子郊身前,一腳便將他踹倒在地,又加了幾腳︰“什麼狗屁天意!為了那所謂地天意,你母與那兩位姨娘就該死?為了天意,你們就能弒父弒母,然後將整個大商拱手送人,讓千千萬萬原本安居樂業的百姓又重歸苦奴生涯?若是有人以天意地借口要殺你,你是不是也該引頸就戮?”

    子郊不敢運功抵抗,而張紫星所說地話也讓他真正心悸。對于這個“大兒子”,張紫星曾多次考驗,終于確定了他的心性,心中對他也實有些期望。如今怒其不爭才拳腳相加,下手卻是很有分寸。若是換了子洪,可絕不會如此。

    商青君連忙將張紫星拉住,張紫星看著不敢動彈地子郊,冷哼道︰“天數無常,以如今殺劫天機紊亂之勢,就算是聖人也難以揣摩,故而才有即將開始的玄道大戰。區區廣成子,不過是一介金仙而已,此番于殺劫之中,自身也不知能否脫厄,又如何能妄稱知曉天意?”

    如果說先前子郊還是受他訓斥心懷惶恐,如今卻開始真正驚訝起來,朝張紫星望去,正好迎上了父親眼中冷電一般的光芒。

    子郊忽然感覺到一種寒意,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寒意,只有在面對力量遠勝自己的強者時才會感覺到。雖然當日在師尊廣成子展示力量地時候,他也曾有過類似的感受,但卻遠遠不及如今的這種程度。是父皇的天子之威,還是……

    “子洪所下之毒,來歷非凡,十分厲害,若是發作,就算是仙體,也無法抵擋。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懼你弟弟所下之毒?”

    子郊搖了搖頭,心跳卻不由加速,從父皇的語氣與所說的內容來看,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樁天大的隱秘即將揭開,額間不由滲出冷汗來,就算是真仙修為,也壓制不住此刻內心的緊張。

    而張紫星的下一句話,則真正讓子郊心神激蕩,再也無法抑制住驚訝。

    “你又是否知道,你母姜後並未身死?”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5 17:58
第四百零八章 禁術之咒!大戰的開端
    母親姜皇後的死,一直是子郊的心病,如今听得母親並未身故,自是天大的驚喜,忙問道︰“父皇!此言當真?母後現在何處?”

    張紫星冷哼一聲,並不回答︰“若按廣成子所說的天意,你母又怎麼可幸免毒手?”

    商青君見子郊著急的樣子,在一旁插言道︰“郊兒,此事千真萬確,不久前我還與文薔姐姐相聚。不僅是你母後無恙,就連麗妃、柔妃兩位娘娘也是如此。”

    子郊激動地爬了過來,卻听張紫星又道︰“若是闡教毒計得逞,周興商滅,我與你母後及其余娘娘終是難逃一死。屆時你或可得闡教之佑,保全性命,說不定那姬發為籠絡人心,還會將你封諸侯,以安殷商余民。”

    事實上的周武王確實是這樣做的,紂王的兒子武庚就是這樣被保全了下來,後來姬發駕崩,武庚與監視他的管叔、蔡叔聯合造反,可惜被周公旦所滅。

    子郊哭道︰“兒臣情願與父皇母後同生共死!請父皇準許兒臣見母後一面。”

    “那你是否還要殺那逍遙子?”

    子郊忙發下重誓道︰“兒臣得到父皇開導,自知先前愚鈍,從此再也不受那闡教之控,願將所學之術,全心輔佐父皇,消滅西周叛臣!若有違犯,自當天誅地滅!”

    張紫星示意子郊起來說話︰“如今人界之戰,禁用道術,你所學無甚大用。你也無需立什麼誓言,我若是不相信你,又如何會讓你知曉這些內情?你于廣成子面前所立之誓,也要設法消解才好……”

    子郊心中感動,點頭不語,卻見父皇的容貌忽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一個面有刀痕,相貌尋常的男子。正是曾在朝上見過、卻遍尋不著的國師逍遙子︰“其實,你放棄對付逍遙子,不僅免去了弒父惡名,還救了自己一命!”

    子郊大吃一驚,卻見那逍遙子將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迫近而來。使自己動彈不得,就連真仙之力都被壓制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凝聚。

    張紫星又是一揮手。解除了子郊身上地束縛。又恢復了原本地面貌。搖頭道︰“在三山關時。你師廣成子曾被我親手擒下。玉鼎真人也死在我手中。前日就連慈航、文殊、普賢三仙在東海聯手。都不敵于我。休說是子洪此毒很可能出自天界之手。就算是瑤池金母親來此下毒想傷我分毫!只是不知為何闡教會讓你來對付我?究竟是何算計?”

    逍遙子竟是父親!子郊此時地驚駭已是無以復加。剎那間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心中愈發難以置信。

    張紫星看著目瞪口呆地子郊。嘆道︰“我若不是逍遙子。若不知曉天數大勢。若不一早定下謀算。如何能未雨綢繆。以替身之法使你母免遭殺身之禍?又如何能與背後又闡教與西方教支持地西周斗到現在?”

    子郊此刻地驚訝已經漸漸變成了敬畏和驚嘆︰父皇當年立三書。造奇物。救苦奴。平東夷。天下皆服。是何等地英武無雙。而後沉湎美色。漸行昏昧。卻是識得天數。暗中謀劃。原來。父皇一直都在鍥而不舍地戰斗著。哪怕對手是仙人、聖人。子郊仿佛又回到少年之時。面對父親地那種敬畏和崇拜地心情。

    不過。子郊此次刺殺逍遙子。也並非沒有仗恃。那番天印已被元始天尊施以特別符咒。到關鍵之時。還可爆裂開來。發揮出可怕地力量。

    張紫星想到當年申公豹碎星錐之事。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用番天印加上子郊換“逍遙子”地命。對于闡教來說。倒是一筆合算不過地買賣。怪不得廣成子將一洞寶物都給了子郊。只不過。就算是子郊出手。也未必吃得下已實力大進地逍遙子。闡教此舉究竟還有什麼深意?

    接下來發生的事相當順利,子郊再次宣誓為張紫星效死,並欲將本命元魂獻上以示決心。張紫星早已考較出子郊的心性,再者子郊畢竟是姜文薔的親骨肉,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雖比不上親生,但總與旁人不同,所以並沒有答應。由于逍遙仙府的特殊力量,所以無法如以前地軒鐘島那樣用通訊器聯系,所幸三霄在那行宮中留下了如同顯影仙鏡一般的傳訊法寶。

    子郊在基地中,通過這法寶終于見到了久違的母親,自是一番動情場面。子郊得知母親與幾位姨娘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得父親地另一位仙人妻子相助,以仙丹成就金丹境界,壽元綿延,自是心中大慰,更加死心塌地的決心為大商賣命。看著姜文薔喜極而泣的歡喜神情,張紫星心中也大是憐惜,不忍讓她傷心,有意地避開了子洪的話題,不管怎麼樣,姜文薔終究還是有子郊這個兒子。

    自此,“殷郊”算是真正通過了考驗;至于那位“殷洪”,則在自己選擇的另一條路上漸行漸遠。

    經過一個月緊鑼密鼓的準備,大商終于決定,率先出兵十萬,自汜水關出發,討伐西周。西周那邊也早有準備,同樣是十萬大軍相迎。由于這次的首戰十分重要,所以商軍主帥的重任毫無置疑地落在了聞太師的身上,而西周則由丞相姜子牙領軍。

    雙方就在金雞嶺與首陽山一帶安營扎寨,上回就在這個戰場,商軍曾大敗周軍,連姬發引以為傲地重甲騎兵都幾乎全軍覆沒。如今“舊地重游”,商軍自是軍心大振,而周軍也下定決心一雪前恥,雙方俱是士氣高漲。

    兩軍剛駐扎不久,空中突然生出六尊法身來。這六尊法身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威懾之力,仿佛他們就代表了整個天地,兩軍將士從內心中生出本能的敬畏,紛紛不敢仰視,跪伏在地,就連馬匹或是附近的飛禽走獸都不例外。

    當中一尊法身須發皆白,開口道︰“此番商周之戰,各方仙家修士,俱不得參與。自即日起。凡兩軍爭斗戰場,俱自行變為禁術之地,任何道術仙體,皆作無用。人界之戰,盡由人為,若有違者。必當重罰。”

    這個蘊含無比威壓的聲音響徹天地,不僅雙方軍營之地,整個大商地界,涵蓋四方諸侯之地,盡是听得清清楚楚,各城中的軍民俱是焚香跪拜。

    說完這句話後,六尊法身齊齊消失不見,那鋪天蓋地的壓力也隨之無影無蹤。

    姜子牙與聞仲都清楚這六尊法身代表著什麼,心中敬畏。口稱“謹遵法旨”,率眾軍起身。

    聞太師與商營中的道術之士略一嘗試,發現體內仙力果然無法提聚半分。而且仙體的力量也被大大削弱,直如凡體一般。就連聞仲地第三只眼都失去了效用,不由暗驚。

    此番禁術之咒,乃六聖聯手施為,極具妙用,只要兩軍對陣,就能自動生出異力,禁止仙力道術,戰斗一完。又恢復原狀。但此次禁咒之力,遠非當年女媧娘娘地靈符之力能比,女媧的靈符只是禁止玄仙以下的修煉者使用道術,但本體的力量還在,如今卻是不同,連仙體本身的力量都被禁用了。更何況,還有聖人的那句“若有違者,必當重罰”,誰有這個膽量違抗。

    空中地香風漸漸散去。即將到來的,是血雨腥風。

    次日,聞太師命洪錦把守住金雞嶺要道,自己則率軍朝首陽山而來,姜子牙率大軍出陣,雙方就在上次曾經鏖戰地平地上對峙。

    兩軍相對,雙方俱是旗幟鮮明,盔甲鮮明,聞仲與姜子牙少不得又是慣例地互相指責。當西周畢竟是叛逆之名。故而姜子牙也沒有做無謂地辯解,直接派出了武成王黃飛虎向商軍叫戰。

    沒有了道術和仙術這些意外因素。凡人的武力和戰斗力開始重新恢復了在常規戰爭上地地位。

    黃飛虎騎著五色神牛,手中雙月神槍一抖,喝道︰“何人敢與我一戰!”

    聞太師鞭指黃飛虎︰“誰于我拿下這叛賊?”

    身後有大將李錦應聲而出,手中長槍直取黃飛虎而來。黃飛虎不慌不忙,沉著應戰。兩人就在馬上槍來搶往,約莫二十回合,黃飛虎引得李錦挺槍刺來,猛地側身一讓,在兩騎錯鐙的一剎那,雙月神槍的槍桿一發力,將李錦打下馬來。

    李錦被黃飛虎這一擊打得五內翻騰,剛掙扎著站起,五色神牛已扭頭邁步而來,雙月神槍指住了李錦的前胸。旁有軍士一擁而上,將李錦綁了。

    商軍另一員大將張山與李錦交厚,見李錦被擒,怒喝著沖了出來,黃飛虎毫無懼色,縱騎相迎。

    兩人才戰了幾合,黃飛虎就暗暗吃驚,張山地武藝明顯比李錦要強過一個檔次,就算比之自己也相差無幾,以前在大商軍中,為何沒有發現他有這樣的本事!

    本次人界之戰,禁止道術仙力,所以張紫星一早就選出了一批將領,這些將領雖然沒有法術,但“武力值”卻相當不凡,在常規作戰中必然能發揮“先鋒模範”的作用。

    張山就是其中地翹楚之一,張山在原著中曾大戰以武藝著稱的名將鄧九公,曾將鄧九公戰得刀法散亂,幸虧鄧嬋玉以五光石相助,才使張山敗走。原本李錦也並非弱者,只是立功心切,未曾認清自己與黃飛虎的實力差距,故而失手遭擒。

    張山的武藝與黃飛虎屬于同一層次,兩人之戰與先前的李錦完全不同,兩匹坐騎交錯數次,又並騎而馳,兩桿槍如穿樹饒花,各現手段,卻相持不下,看得兩軍將士大聲喝彩,擂鼓助威的軍士更是愈發起勁,只希望己方的主將能獲勝。

    張山暗忖黃飛虎先戰李錦,又與自己纏斗許久至今,力氣竟然絲毫不弱,那桿雙月神槍防得密不透風,光是這份耐力就在自己之上,不愧曾是大商數一數二的名將。此番若是久戰,于自己不利,不如用絕招一舉致勝。

    黃飛虎對張山的戰力同樣佩服不已,心道這樣下去再戰百合都分不出勝敗,也做出了詐敗施展弓箭殺著地決定。

    張山打定主意後。再次縱馬朝黃飛虎沖來。在戰馬與五色神牛的位置即將交疊的時候,張山忽然右手單手持槍,奮力架住雙月神槍,右手飛快地從背後抽出水磨銅鞭來,在雙方身形慣**錯而過之時,一扭身。閃電般地朝黃飛虎背部擊去。這一招槍里夾鞭,事出突然,黃飛虎猝不及防,眼看就要中鞭。

    黃飛虎畢竟身經百戰,臨敵的經驗與反應都遠勝常人,本能地感覺危機時急中生智,猛的朝五色神牛的外側倒去。只見他單腳掛住馬鐙,整個人都側到了神牛的側腹,似要墜騎一般。銅鞭險險擦過背後地甲冑,避過一劫,暗呼僥幸。

    張山沒想到黃飛虎居然靠這種招式避過自己的絕招。吃了一驚。看到黃飛虎單邊掛在五色神牛一側,一時無法上來,也無法施展雙月神槍,當下趕緊回馬追來,想趁勢取了黃飛虎地性命。

    就見黃飛虎突然將身一縱,跨上五色神牛,同時手中多出一副弓箭,彎弓搭箭,朝張山射來。張山見他猛然上騎。就已心中一動,暗生警兆,果然就見黃飛虎持弓射來,下意識地一矮身,伏在戰馬背上,頭盔上的紅纓卻被一箭射落,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

    雙方這一回合各出絕招,卻都沒能奈何的了對方,算是個持平之局。姜子牙見黃飛虎連斗二將。方才又遇凶險,惟恐有失,當即召回黃飛虎,派新收的猛將魏賁出戰。

    魏賁本是一位民間武將,出身卑微,但武藝卻是十分高強,曾生擒西岐猛將南宮適。如今正逢非常時期,故而被姜子牙破格任命為先鋒。

    魏賁襆頭鐵甲,烏馬長槍。更兼力大無窮。張山地武藝本不在魏賁之下,但方才與黃飛虎之戰大耗體力。故而槍法漸漸散亂。本次伐周的副帥姜文煥見有張山難以支持,親自拍馬而出,替下了張山。

    魏賁是第一次出陣,任先鋒官,正想拿下張山立個首功,卻被對手退回陣中,但听聞新的敵人竟是大商的副帥時,暗暗歡喜,有心立個首功,催動戰馬,挽了個槍花,朝姜文煥分心便刺。

    姜文煥一臉鎮定,待到魏賁長槍快要到達時,方才挺槍一撥,將魏賁氣勢洶洶的攻擊化解開來。魏賁大喝一聲,長槍如狂風驟雨一般,朝姜文煥籠罩而去,果然是出手不凡。然而姜文煥依然是沉穩地將魏賁地攻勢輕易化解,仿佛一座山峰,無論風雨如何肆虐,依然聳立不倒。

    姜文煥這一手讓周軍這邊觀戰地黃飛虎吃了一驚,魏賁的武力與爆發力他是知道地,那輪猛攻就算是他親自應對,也十分吃力,絕不可能如同姜文煥這般輕松,光是這份防御之能就非他能及。當年黃飛虎曾與姜文煥相互切磋,那時姜文煥雖精通武藝,但因經驗缺乏,激進有余而沉穩不足,而防御正是其最大地弱項。現在就連這最大的弱項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那麼魏賁豈非是危險?

    魏賁見猛攻無法奏效,不由激發了狠勁,手中長槍地攻勢更加的瘋狂,乍看上去竟有十數個槍頭,令姜文煥的防守顯得更加吃緊。戰得數十合,姜文煥手中亮銀槍忽然發難,一改方才死守的局面,準確地點中了魏賁的手腕,鮮血頓時染紅了槍尖。魏賁吃痛,頓時握不穩槍,還未及做出第二反應,姜文煥的攻擊已經到了,亮銀槍劃出一道驚虹,直刺腹部,魏賁正要單手持槍招架時,那驚虹忽然不可思議地一折,朝上而去,閃電般地貫穿了魏賁的咽喉。

    魏賁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緩緩倒下馬來。黃飛虎看得大為心悸,姜文煥方才的防御只是為了窺探魏賁槍法地弱點,同時也為了避開對手的銳氣,深合天子曾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兵法之道。那反攻不發動則已,一發動卻是迅雷不及掩耳,閃電般就取了魏賁這員猛將的性命。這樣看來,姜文煥如今的武藝,只怕已在他這個武成王之上了。

    封神世界中,那些不通法術、武藝出色的猛將可謂生不逢時,武藝再高,也敵不過一個小小的法術。若是黃飛虎、姜文煥等人生在史實年代,如三國、隋唐之時,極有可能會發揮出關鍵性的作用,從而成為青史留名的璀璨將星。如今,也只是在禁術之咒面前,才能獲得一個展現自己地短暫舞台。

    周軍一見平日威風八面的先鋒官當場被斬殺,士氣頓時降低不少。姜子牙對于魏賁的死也是十分痛惜,暗忖這姜文煥武藝了得,黃飛虎又斗過兩場,西周一時尋不出可以匹敵之人,眼下不宜再斗將,以免士氣再降低。姜子牙打定主意後,將小旗一抖,一排排手持巨盾的士兵緩緩壓上前來,那巨盾面積很大,每一面要三個強壯的士兵才舉動,每一面巨盾的後面還跟著幾個人,手中拿著長盾和長矛。

    在失去了道術和法力後,商軍統帥聞仲變得謹慎了許多。他發現,周軍雖然派出巨盾士兵上前,後方卻似還在進行大的調度。平時聞仲有三眼神目,自是能輕易察覺對方的動靜,如今神目之力已失,自是看不真切。

    商軍弓騎兵的威力姜子牙是親身領教過地,如今這般作為,莫非已找到了克制弓騎兵之法?

    聞仲看了一眼身後地弓騎兵大隊,露出深思之色,心中飛快地盤算了起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5 23:24
第四百零九章 金雞嶺鏖戰
    歷史上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是相當殘酷的,不論裝備如何先進,雙方兵卒始終是近身肉搏、以命搏命,士氣越高,膽氣就越足。在這個世界中,原本的道術仙法十分玄妙,甚至能以一敵萬。一個法寶下來,就算是想拼命也沒門,故而士兵的作用並不如常規作戰那麼明顯。

    如今六聖布下禁術之咒,沒有了道術和仙術,又回復到原本的常規作戰。士兵的士氣就顯得尤為重要,士氣越高就越能拼命。狹路相逢,勇者勝,有時甚至能以少勝多。方才那種陣前的武將單挑就是展示個人武勇,以激勵士氣之用。但這種個人武勇是無法與大軍真正硬拼的,武藝再高,最多只是多殺幾個陪葬的而已,絕對敵不過千軍萬馬。

    因此,在對方大批軍士緩緩逼近之時,就連勇冠三軍的姜文煥也不敢力敵,一早便退回陣中。姜文煥見聞仲並未立刻派出弓騎兵,忙問道︰“太師,周軍已漸迫近,為何不以弓騎應敵?”

    聞仲皺眉道︰“姜子牙並非愚笨之人,上次既已慘敗于我軍弓騎兵,如今必有詭計,不可輕敵。”

    “太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此遲延,只怕會延誤戰機。”一旁張山說道︰“以我軍弓騎兵遠程射擊,且進退自如之能,當不懼敵軍,若有異狀,太師可及時收兵。”

    聞仲帶兵經驗豐富,自是知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尤其這等兩軍對陣,戰機稍縱即逝,不容遲疑,當下听從張山之言,命弓騎兵出戰。

    弓騎兵上次曾完敗西周重騎兵,立下殊功,如今再次面對敵軍,自是躍躍欲試。听得主帥號令,當即撒開陣型,朝前沖去。

    每一名弓騎兵都手持特制長弓,背著一個巨大箭袋,身穿輕便的柳葉甲。在與對方巨盾接近至有效射程後,開始發動了箭雨攻擊。但西周的巨盾似是特別堅固厚實。連商軍的破甲箭都無法穿透。而且巨盾的防御面積極大,面對弓騎兵射擊時,將巨盾背後支架放下,呈六十度朝後傾斜,有效地保護了盾後的軍士,使得弓騎兵的箭失去了用武之地。

    西周的擂鼓聲一變,那巨盾兵的陣型慢慢發生了變化,組合為一列列上小下大的空心梯形,此刻盾陣後方發出整齊地機括聲。一排排長矛通過盾陣所留出的空隙,呼嘯而出,正是弩車之力。這一車能齊發四矢。而且機括之力十分強勁,遠勝人力,不少弓騎兵的坐騎都被那發射的長矛貫穿而過,摔落在地。

    聞仲眉頭緊皺︰西周弩車的射程與力量竟然比上次作戰時還要厲害得多,而且能四矢齊發,殺傷力大大增加。不過,他也很清楚弩車的缺點,那就是裝填十分費時,發射過一輪後。需要大量地時間才能發射下一輪。聞仲當下擂鼓命令弓騎兵一邊規避弩車射擊,一邊火速突破巨盾陣,拉近與弩車的距離,在有效射程內,將弩車擊潰。

    弓騎兵有過應對弩車經驗,當下將陣型更散開,朝前迅速沖去。那巨盾陣所組成的陣型守得十分牢固,除正面的巨盾外,兩側均用長盾護得嚴嚴實實。不畏拋射的箭矢,外部還伸出長矛,令弓騎兵的彎刀無法接近並造成破壞。

    弓騎兵只能從巨盾陣之間地空間通過。這樣一來。更利于弩車地集中射擊。那弩車似是早已準備好。分幾批進行輪流射擊。令弓騎兵傷亡不小。但弩車終是有射盡地時候。其裝填地速度也確實緩慢。幾輪過後。一時無法再用。早憋了一肚子火地弓騎兵們見對方射擊停止。紛紛縱馬沖過盾陣。朝弩車射擊。果然令敵軍紛紛倒地。轉身逃跑。

    然而就在弓騎兵們通過盾陣地時候。那盾陣開始發生了變化。層層分疊。將弓騎兵地後路漸漸封住。兩端也慢慢重合。形成包圍圈。聞仲一見。面色大變。脫口而出︰“不好!”

    現在看來。弩車地真正目地。不是為了攻擊弓騎兵。而是為了引誘弓騎兵通過盾陣。而巨盾陣目地。也不是為了防備弓騎兵地射擊。而是等弓騎兵通過後。封死退路。

    平心而論。機動性極強地弓騎兵配合那種戰法確實十分厲害。幾乎找不出什麼克制地有效兵種來。除非能借助地形地優勢。配合相應地戰術。才可能破解。

    如今這盾陣。正是人為制造地“地利”因素。看來西周在怎樣對付大商弓騎兵這個問題上也是煞費苦心。

    聞仲心念急轉︰弓騎兵最大地優勢不是在于弓箭地殺傷力。而是在于強大地機動性。進退自如。攻守如意。如今後路被封死。自是大大不妙。姜子牙必然還有什麼殺招對弓騎兵不利。看來須得立刻應變。

    果然,巨盾陣才將後路一封,周軍後退的陣勢又停了下來,一輛輛巨大的戰車從陣中開了來。這戰車似是改進後的武剛車,外表覆以厚甲,下方是空的,內有車輪,還有數個可以調整方位的機括弩地射擊孔。這種造型竟有些類似後世的裝甲車,不過靠的是人力在內部推動四輪前動,每一部車中都有負責指揮與射擊的專人。

    對于未知的事物,人類總是有種莫名的畏懼,弓騎兵們見這怪車箭矢不透,而且全身都能發出勁弩,不由大驚。但弓騎兵們畢竟靈活,一邊避開怪車,一邊朝周軍射擊,一時倒也相持不下。

    此時周軍開始將盾陣朝後推移,進一步壓縮弓騎兵的活動空間,一旦弓騎兵的箭矢用盡或是活動範圍被限制死,那麼下場只有一個,全軍覆沒。

    聞仲早在盾陣收縮的時候,就下令擂鼓,命弓騎兵回撤,但那盾陣防御得十分嚴實,無法突破,就連兩段地盡頭都被封死,一時無法突圍。

    聞仲當機立斷,配出一員特殊地大將。率領一隊步兵,朝盾陣沖去。

    這員大將確實“特殊”,正是上次韓升、韓變兄弟獻萬刃車時所帶來的鄔文化。這鄔文化身高數丈,恍如巨人金剛,雄壯無比,奔跑時。連地面都在震顫。

    原著中,鄔文化力大無窮,能陸地行舟,頓餐只牛,手中一根排扒木,正是鹿角等障礙物地克星。如今的鄔文化已經被張紫星特異吩咐神兵坊,特制了一套全身甲冑,手中的排扒木也換成了一根巨大的鐵扒,背後還背著一根略短的狼牙棒。

    巨盾兵們看到如此巨人。莫不唬得魂飛天外,戰戰兢兢地躲在巨盾之後,想要以此來防備。哪知鄔文化原本就是清理障礙地“專業”出身。手中鐵扒疾揮,那一排排巨盾如秋風中的落葉,被掃得東倒西歪。

    這家伙搞了一陣,嫌鐵扒不順手,索性一扔,將背後的狼牙巨棒拿了出來,朝巨盾直接砸去,巨盾雖是特制,能防御破甲箭。但又怎麼抵擋得住鄔文化的怪力與那可怕的狼牙棒,當即四分五裂,連後面的人都砸成肉醬。

    有大膽地士兵以長矛來刺鄔文化,但鄔文化全身都是重凱,刀槍不入,整個人就是一輛移動的鋼鐵戰車,那些士兵不僅沒有傷害到鄔文化,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手中狼牙棒更加暴虐。巨盾兵們踫著就死,擦著點也是重傷,所到之處,無不如摧枯拉朽。借著鄔文化之勢,商軍的步兵們也是如虎出籠,生猛無比,將那盾陣漸漸拆解開來。

    那些軍士們被鄔文化嚇得心膽俱裂,哪里還敢站在不動等死,紛紛棄盾而逃。在鄔文化的幫助下。眾軍士很快就清理過出一條寬敞的通道來。有了足夠的空間,弓騎兵們的優勢頓時體現了出來。趕緊抓住機會,會合一處,一邊朝後方發箭,一邊有條不紊的撤退。

    姜子牙見到鄔文化時,也嚇了一跳,眼見就要消滅商軍最精銳地弓騎兵部隊,卻被這個怪物破壞,自是又驚又惱,趕緊命“裝甲車”快速前進,合圍了過去。

    鄔文化果然不愧姜子牙所想的“怪物”之名,對這怪車毫不畏懼,反而生起了興趣,趕上前去,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了一輛最前面的車上,將整個車身頓時被砸癟了下去。只見碎片四射,車內地士兵均化作一灘血肉,無一幸免。

    鄔文化連砸了幾輛車,將那些士兵震懾得不敢上前來,姜子牙連忙命裝填好的弩車朝鄔文化射擊,一時間矛雨飛縱,但鄔文化一身盔甲乃特制而成,覆蓋全身,雖然被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弩矢,內部卻沒受什麼致命的傷害,反而朝前沖得更凶,沿途的士兵無不遭殃。姬發的弟弟姬叔處本在一輛戰車中指揮攻擊,見鄔文化來勢洶洶,毀車殺人,心中不由慌亂,趕緊棄車而逃。然而姬叔處終是命中該死,才從車中逃出不遠,卻被鄔文化砸毀車輛的碎片激射,穿胸而過,當場身亡。

    黃飛虎臨危不亂,指揮兵士以鐵鏈偷偷置于從地下,待到鄔文化沖來時,將鐵鏈忽然拉起。鄔文化果然不察,重重地摔倒在地,將那弩車之矢又插深了不少。軍士們一擁而上,企圖亂刀剁死。哪知道鄔文化全身重甲,又是一身怪力,狼牙棒一掃,近前來的軍士紛紛化作碎尸,血肉紛飛,不久,又被這巨漢爬了起來。

    此時弓騎兵已盡數沖出殘破的盾陣,聞仲立刻下令擂鼓,命鄔文化與軍士回撤。鄔文化戰至如今,也受了不少的傷,力氣漸不如前,听得主帥號令,趕緊帶領步兵朝回跑去。弓騎兵突出重圍,此番挫折不小,心中也是極其郁悶,連番發箭,將追趕鄔文化一行地敵軍紛紛射殺。

    聞仲暗忖弓騎兵損傷不輕,箭矢也即將用盡,當下鳴金收兵,姜子牙功敗垂成,又忌憚商軍的戰力,也不追趕,收軍回營。

    這一戰商軍最強的弓騎兵險些全軍覆滅,銳氣顯然受挫;而周軍雖然依靠戰術和新式戰車險些完勝弓騎兵,但隨後鄔文化的出現卻使得這場完勝功虧一簣,還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致使周軍原本高漲的士氣也受到了影響。雙方互有傷亡,算是個平手之局。

    聞仲回到金雞嶺,悶悶不樂,眾將都知今日戰事不利,皆不敢多言。鄔文化說道︰“太師,待末將傷勢復原,當暗劫周營,管教他片甲不存,以報弓騎失勢之恨。”

    今日虧得鄔文化,弓騎兵才得以迅速逃脫。聞仲聞听此言,露出欣慰之色︰“鄔將軍今日奮不顧身,立下大功,值得嘉獎。目下先安心養傷,自有再立殊功之時。此番兩軍平分秋色,只怕那姜尚還有詭計,夜晚各營當嚴加防備,以防敵襲。”

    洪錦不以為然地說道︰“太師多慮了,我軍駐金雞嶺咽喉要道之上。有地利之險,周軍如何敢夜襲?”

    聞仲點頭道說道︰“洪將軍之言雖有道理,但我心中總種有不安的感覺。不論如何,還是小心為上。”

    眾將皆領命而退。

    深夜,聞仲在主營中依然無法安睡,苦思克敵之策。

    就在此時,忽听緊急鳴鐘,正是敵襲警報。聞仲趕緊出營,就見姜文煥正指揮兵馬緊急調度,下山而去,做好迎戰的準備。然而不久後。只听山腰一帶轟轟震響,作霹靂聲,軍士呼喊一片。聞仲大驚,吉立正好來報︰“太師!敵軍發動奇襲,我軍傷亡慘重!”

    聞仲怒道︰“不是曾下令各營嚴防戒備嗎?方才姜元帥也調度得法,為何這麼快就有如此傷亡?”

    吉立忙道︰“敵軍也不知施了什麼手段,令無數巨石從天而降,我軍無法防備,半坡軍士營帳多半被毀。傷亡甚重。”

    張山也急急來報︰“斥候方才探明,敵軍此時在山下,距我軍約有一里之遙,並未驚動鹿角木柵,而是趁夜色以大量奇車拋石而攻。那奇車極其了得,射程奇遠且殺傷極大,根本無法防備,連鄔文化將軍都被巨石所重傷。”

    能拋射巨石攻擊?還能隔著將近一里的距離發射?西周哪來地這麼些奇怪的手段!

    聞仲心念電轉,下令道︰“那等奇車。必不耐近戰。速速傳令姜元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突近前去。毀掉周軍如此奇物!”

    不久,余慶又來報︰“敵軍奇車前多有弩車弓矢,且有我軍自家地鹿角擋牌攔路,弓騎兵因地形不利,無法靠近射擊,姜元帥幾次率軍舍命前突,都被亂箭射回,鄧忠與張節將軍已經為國捐軀。目前敵軍奇車整體陣型還在緩慢向前推移,懇請太師定奪!”

    鄧忠與張節是聞仲新近所收的大將,如今听得兩人陣亡的消息,心中著實傷悼。如今山下那可怕的投石聲依然連續不斷,火光四起,軍士亂作一團,眼見是勢不可返。聞仲長嘆一聲,終于做出了從金雞嶺撤退的決定。

    周軍得知商軍敗退,率大軍追來,總算是商軍訓練有素,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後,終于將主力安全撤回汜水關。

    大商討伐西周地首戰,以商軍失敗而告終,西周頓時士氣大振,原本對姬發孤注一擲備戰地質疑聲也小了下來。要知道,周軍擊敗地,可是大商軍神聞太師!而且還是大獲全勝!

    極樂之鄉,一直密切關注此戰的接引道人開口說了一句︰“西周當興。”

    言罷,與準提道人相視而笑。

    玉虛宮中,元始天尊緩緩頷首,對南極仙翁說道︰“此戰當為大商氣運衰落之始。你速往西岐一行,告之子牙,盡快促成那樁事情。”

    遠在朝歌地張紫星也在第一時間內通過某種設備,接到了商軍失利的消息,當看那傷亡的具體數字時,張紫星的手忽然緊了緊,卻終是面無表情。

    商青君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說道︰“夫君,休要煩惱,勝敗乃兵家常事。”

    張紫星嘆道︰“青兒,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用那種玄奇武器對付西周?”

    “若用那武器,哪怕就是一架機甲,也能瞬間摧毀周軍的戰斗力,”這確實是商青君心中地疑問,“夫君是否擔心有干天和?”

    張紫星搖搖頭,說道︰“戰爭原本就是流血之事,哪有什麼天和不天和?”

    一旁的雲霄回答了這個問題︰“青君妹妹,你有所不知。雖人仙之戰分而行之,但人界之中,尚有許多需上榜應劫之人,絕非取巧所能規避。就算夫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去西周,人界依然會戰禍不斷,甚至綿延經年。此番唯有先破,方能後立。既是要破而後立,就難免傷亡,夫君既有心借殺劫重定天下之勢,創立一個長盛不衰的太平盛世,此刻便要狠下心來。”

    張紫星搖頭道︰“不!不僅如此!若是重定天下之勢倒還罷了,有一事我原本不知,前日碧游宮三位聖皇在參悟打神鞭時忽有所得,以書信告之于我,方才知曉。此番殺劫乃前所未有地劫難,故而打神鞭才應劫而出。打神鞭有天、地、人三段之分,此次殺劫須分別滿三位之數,方才完全功德圓滿。”

    眾女曾從張紫星口中得知打神鞭的特殊作用,卻還是首次听聞這種三“位”理論,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張紫星有些焦躁地說道︰“所謂滿天、地、人三位之數,無非是就是要死人!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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