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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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87
f1200 發表於 2009-7-6 22:18
第四百一十章 謎團!邑姜的琴聲
]張紫星越說越煩悶,語調一下子高了起來︰「死的不僅是西周摿摡摶摠,嘏嘎嗿嘄還有我大商!不僅是將領,還有普通的軍士!沒死夠人毾氳滱漓,煽熊熔熄上榜之數不足,大勢未圓摸摷摍摟,碠碣碤碩那破玩意兒的沒到位,哪怕勝敗已分廒弊彃彄,漭滻漷滯都結束不了!等若徹底重新洗牌!難道那破鞭控制位階之力的異能就是從無數死人身上獲得的?媽的,什麼遊戲規則!怎麼與原著中完全不一樣了!」

    其實,張紫星也清楚,這個世界雖是以原著的框架而成,卻又不完全等同與原著,再加上他重生於此,改變了太多的「劇情」。客觀的說,他所帶動的蝴蝶效應致使有如今之事,也不稀奇。

    眾女都不知「原著」是什麼意思,聽他忽然罵粗話,知夫君心情不好,俱不好多言。

    雲霄善解人意,柔聲問道︰「夫君是否是為那些忠心耿耿、為國捐軀的將士們難過?」

    張紫星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他們將性命交付於我,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上死路,不僅如此,還有戰禍中無辜受難的人們……我原本妄以為自己能扭轉天數,以巧計迅速平復殺劫,豈料依舊是無法擺脫那該死的規則。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天道中一顆棋子而已……或許能掀起點波瀾,卻終無法逆轉大流……」

    雲霄聽出他話中的頹然之意思,說道︰「夫君何必如此,你以人界君王之身暗中謀劃,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將三界的局勢化為如今之勢,又在短短時日內,由凡俗之體達到如今修為境界,我雖素有自負,卻也只能由衷地佩服。縱然是聖人,也在那天道之內,亦不敢妄言逆天。何況是你?」

    張紫星知道雲霄在鼓勵自己,歎道︰「聖人又如何?在我看來,聖人也好,仙人也好,凡人也罷,莫不是人而已……」

    雲霄還是第一次聽得這種言論。不由一愣,隨即說道︰「夫君也是修煉之人,當知世間盛衰,萬物枯榮,生生死死,實是無法違逆。目前,還是請先忍耐吧,若是破而後立,真正給天下一個太平世。也算是告慰那些在殺劫中犧牲的人們吧。再說,凡人不比玄道仙人,仙人素喜逍遙。不受轄制,故而不想上榜。若是凡人能上榜,位列神道,倒算也是因禍得福。」

    張紫星搖搖頭︰「所有上榜之人,加起來不過是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而已,還有千千萬萬身死的人呢?」

    雲霄沉默了下來,按照師尊通天教主的說法,殺劫中,根器深厚者肉身成聖。窺得仙道,得自由長生之身;次之可享神道,受昊天上帝所轄,司職天庭;淺薄者便化為飛灰,不存於世。那麼這些人都算是「根性淺薄」者,自當「灰飛煙滅、不存於世」。

    「如此這個世界中,並沒有陰曹地府,也不知那些死去的人們是魂飛魄散?還是自行輪迴?那些無法上榜卻最終身亡的人們難道就因為所謂的根性不足,就只有不存於世一途可走?」

    雲霄也長歎了一聲。答道︰「不知夫君說地陰曹地府究竟是何物。我只知大凡身死之人。有根性氣運者,真靈不昧。自可重生轉世;或能自行修煉鬼仙之道。或尋得托身之物;也有運蹙者。被人拿來煉製法寶或奴役;若無機緣。三年之內必當魂飛魄散。不存於世。」

    瓊霄心思敏捷。問道︰「夫君所說地地府。莫非是統管亡魂真靈、區分善惡以獎懲地特殊之所?若能施神通創此所在。當是大功德一件。」

    創立地府?談何容易!

    以張紫星如今地修為自是知道。這根本不是一般地神通者所能辦到地。況且只有短短地三年時間!不過,就算無力扭轉規則所造成地傷亡。至少也應該為了那些天道之下無辜地犧牲者做些什麼吧……

    不能封神?封神榜?封神?打神……張紫星冥思苦想。腦中忽然似閃過一道靈光。卻被商青君無心打斷。她問的同樣是一個關鍵地問題︰「我等如何知道那人界之數已足夠?難道要不停止地殺戮、犧牲下去?」

    「據三位聖皇所說。若是某一位之勢達到要求。那麼當有十分奇異地景象出現。以示劫難完成。那時候。也是這該死的人界之戰完結之時。」一提到這個。張紫星心中就沉甸甸地。甚是不好受。

    龍吉公主遲疑著問了一句︰「夫君,方才聽聞你說那天、地、人三位,是否是指天界、玄界與人界?這樣說來,天界還有劫難?是否要……」

    張紫星一拍桌子︰「我管他娘的天界、玄界!最好讓天界那對狗男女也上榜!」

    看到龍吉公主惶恐的樣子,張紫星猛然想起當初讓她傷心的那些言語,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拿心愛的女子當出氣筒--同樣的錯誤,怎能再犯兩次?

    一念及此,張紫星趕緊握住龍吉公主的手,溫言道︰「龍吉寶貝,夫君心情不佳,故而語氣過重,你休要怪我。我既是人界天子,管好人界即可,人界之戰一完,再應付了那誅仙陣後,我便傳了皇位,然後帶著你們歸隱逍遙仙府,其餘的什麼都不管了!大不了,以後就拜在碧游宮門下,將整個逍遙仙府移到截教的無名仙山去,屆時就算是天界,也奈何不了我!」

    眾女知道夫君最重視自家姐妹的安危,紛紛面露柔情。龍吉公主最為面嫩,早得他安慰後,心中已無芥蒂,如今被他當著姐妹們握住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走卻被張紫星故意握緊,無法成功。不僅如此,這傢伙還故意當著眾女的面,在那雪白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瓊霄見龍吉公主耳根都紅了,有心為她解圍,插言道︰「此番聞太師一敗,只怕各路諸侯都會蠢蠢欲動了,患難見真情。如今倒是分辨金石之時。」

    張紫星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冷笑道︰「最好是這些傢伙將真面目都出來,然後一齊加入叛軍之中,屆時也好來個一鍋端。就算要滿打神鞭人位之力才能結束人界之劫,我也有必勝的把握!」

    龍吉公主趁他分心,終於將手從魔掌中抽了回來。又給了瓊霄一個感激的眼神。

    碧霄嬌笑道︰「夫君休要大意,屆時四方諸侯聯合西周合圍大商,小心陰溝裡翻船。」

    張紫星心情已緩解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碧霄寶貝,可敢與夫君打個賭?屆時就算不靠道術或玄術,夫君也能輕易扳倒姬發。」

    「你真當你是千王之王,洞房不敗啊!賭就賭!」碧霄的話讓某人再次暴汗,確實,雙修一出,洞房不敗。

    「碧霄姐姐,我們這位夫君最是奸猾不過,休要上當了。」商青君說著,見碧霄對張紫星的「奸猾」深表認同,微微一笑,忽然問了一句︰「夫君,有一事十分奇特。此次周軍所使投石車並非在楊任所帶的秘圖之中,絕非楊任所獻,不知道是何人製造?」

    投石車是利用槓桿原理拋射石彈的大型人力遠射兵器,在春秋時期就已開始使用,楚國曾以投石車擊潰二十萬秦軍。致使主將李信兵敗自殺。而後戰國四名將之一的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才攻下了楚國,可見當時投石車地威力。宋代的投石車發展尤為迅猛,威力極其驚人,最保守估計,射程也在500米之外。與宋代的投石車相比,周軍所用的顯然是有所不如,但從金雞嶺夜襲的射程來看。威力似是要超越春秋時代。

    張紫星對投石車之事同樣十分費解︰不僅是新近的投石車,還有當年的武剛車、弩車 戟等,這些兵器應該都不屬於這個時代,究竟是什麼人造出來的?莫非也是一位穿越的同行?但為什麼不能造出更先進的東西來呢?還是,那人也如他一樣,將真正厲害的東西藏匿了起來,留待最後時刻忽然爆發?如果是這樣,倒真的不可小看了。

    對於這個疑團,張紫星一早就密令風蠊暗中探訪。卻始終沒有消息回應。似是一無所獲。

    本次商軍討伐西周敗北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天下,西周一方自是軍心大振。姬發還特意發表了一通演說,並重賞了有功的將士,並再次調集軍馬,準備反擊大商。

    果然如張紫星所料的那樣,各路諸侯開始有所異動,南地鄂煥經過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招兵買馬後,又恢復了戰力,得知周軍大敗聞仲後,當即調兵遣將,大有進攻三山關,與姬發形成呼應之勢。鬼方大軍早已得了姬發的命令,操演集結,蓄勢待發。

    包括東魯姜桓楚在內,許多諸侯還是保持觀望的態度,但有不少勢力已致書西岐,表示「誠意」。

    聞仲吃了那投石奇車的虧,自是分外小心,在汜水關外多設陷阱,又遣人挖寬護城河,加厚城牆,多方佈置,做出一副嚴防的姿態。

    就在此時,張紫星接到了風蠊傳來的一個意外的消息,姜子牙欲將女兒邑姜許給姬發為后。

    姜子牙藝成下山後,在朝歌娶了六十歲的馬氏為妻,後來因元始天尊之命逃往西岐,馬氏並未隨同前往,而是辦了「離婚手續」。而姜子牙到西岐也不過短短數年,也未曾聽說過娶妻,為何會有個女兒?

    難道姜老頭又秘密結了次婚,生了個女兒?就算有,也沒這麼快能嫁人啊?要不姬發是個超級蘿莉控?要不姜子牙的女兒在山河社稷圖中住過?

    當然,這些假象都很離譜,可以確定的是,姜子牙這個女兒,應該不是親生的。

    歷史上,邑姜是周武王的王妃,並為武王生了晉國的開國君主唐叔虞,也有一說,邑姜是姜子牙的女兒。如今看來,她應該是姜子牙所認的一個義女,然而在如今周軍新敗商軍的這個節骨眼上,姜子牙忽然要將邑姜嫁給姬發,究竟是什麼原因?

    而據風蠊秘報,這可能是闡教與西方教爭奪日後氣運的計謀,而這邑姜與西方教那個女仙乾達婆的使命一樣,就是以美人計獲得姬發的寵愛,在西周戰勝獲得天下後,為自己背後的勢力爭取利益。

    邑姜的優勢在於她是西周丞相的「女兒」,與之相比,乾達婆顯得來歷不明。就算受姬發寵愛,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張紫星不由冷笑︰現在西周才新勝一場,這些勢力就已開始謀劃以後的藍圖了,只可惜,肥皂泡再美麗,也終有破滅之時,等到那最後勝負揭曉的時候,相信許多人臉上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既然兩教在這方面都有算計。那麼張紫星也有心推波助瀾一把,當即命風蠊加緊探查。

    不久,風蠊的報告果然再次發回。那邑姜似是生性孤高。不喜與人接近,雖容貌美麗、性情溫柔、才華橫溢,卻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不善迎逢,也不見外客。據說姬發初見時曾驚為天人,但邑姜在與這位武王接觸幾次後,似乎是不甚感冒。

    與之相比,乾達婆同樣貌美如花,精通樂理。而且還深通媚術,懂得把握男子心理,若即若離,剛柔相濟,常常將姬發迷得神魂顛倒,自是趨之若鶩。

    姬發原本較為傾向乾達婆,但近來不知為何,似是對邑姜特別有興趣,對乾達婆不問不聞。甚至還口頭許諾姜子牙︰只要邑姜願意委身相就,日後當為大周皇后,母儀天下。問題是,現在邑姜似是不太願意。原本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但身為「父親」的姜子牙居然對此無計可施,所以姬發也只能耐心「追求」。姬發的意願,似是想在對大商發動反攻前,迎娶邑姜。但從目前邑姜的態度來看。似乎是非常困難。

    張紫星心中更加肯定︰邑姜必定是元始天尊所派的女仙。假托姜子牙女兒之名,因此這個「父親」才無法勉強。只不過。既然是元始天尊派遣,為什麼又不願遵從這位聖人的命令?難道是那位有「個性」的惡女吳萍?但吳萍怎麼看都和「性情溫柔」、「才華橫溢」兩個詞搭不上邊。

    目前西周的反攻雖然還未開始,但張紫星已經部署好了所有的防備和應急措施。考慮到誅仙陣之事,張紫星特異去了碧游宮一趟,一來探望三皇,二來應通天教主當日之邀,前往閉關之地學習誅仙陣圖。

    通天教主所在地閉關秘境實際上相當於以誅仙四劍之力加以神通開闢的一個獨立小空間,除通天教主本人外,若無特別的通行之物,外界的一切信息都無法透入。這空間內的時間較之外界有所不同,有些類似山河社稷圖,但功能遜色不少。據孔宣說,那歸墟之地也有如此妙用,歸墟內的時間與外界的完全不同。

    山河社稷圖約為一年兌一日,據說還可根據施術者的混沌之力再行變更,而這裡的小空間約為十幾日兌一日。

    當日通天教主應當日八景宮的約定,聯合五聖布下禁術之咒後,便返回碧游宮,繼續抓緊時間閉關修持,並未知曉最終的結果。張紫星將金雞嶺之戰的結果告訴了通天教主,並說出三皇所言打神鞭天、地、人三位之數的事情。

    通天教主對打神鞭之事似是早有心理準備,看出他有心結,當下開導了幾句。當說起「天位」之數時,通天教主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張紫星,對於他半真半假提出的「舉家搬遷碧游宮」的提議卻是一笑了之,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對於陛下,我碧游宮自是歡迎之至,只是目前大勢未定,屆時自有緣法。」

    張紫星雖未得通天教主肯定的答覆,卻聽出了明顯的庇護之意,當即安下心來,在這閉關秘境跟隨通天教主與三大玄仙一起學習誅仙陣。以張紫星對於陷仙劍氣的理解,掌握陷仙劍,配合其餘三劍,果然威力倍增。不僅通天教主對他的悟性讚不絕口,就連多寶道人都不由佩服︰這位「逍遙天子」不僅悟性驚人,而且力量的增長速度令他咋舌,雖然天子的修為境界看起來僅是金仙,但實際所展示地力量以隱隱在趙公明之上了。「慣看秋月春風」的孔宣與刑天對皇兄超凡表現倒不如何驚訝,只是從心底感到高興。

    張紫星在秘境中學習了百日有餘,由於心中始終牽掛外界之事,故而向通天教主告辭離去,通天教主知道人界之戰至關重要,當下也不挽留,只是囑咐他用心記下陣圖的幾項妙用,留待回朝歌後再自行領悟。

    張紫星回到朝歌,發現風蠊昨天發來關於邑姜的電子消息,其中有一項細節引起了他的重視︰邑姜的琴聲!

    而風蠊將那琴聲的文件傳過來後,張紫星驚訝地發現,邑姜所演奏的琴聲,不在如今世間流傳的琴曲範圍之內,也不屬於《大商樂篇》中所載的任何一曲。準確地說,這是張紫星當年與幾位妻子互娛而沒有「流出」的琴曲--《坐愁》!

    當今之世,除張紫星外,只有三位女子會彈奏此曲。

    一位是商青君,一位是龍吉公主,另一位卻是--妲己!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5:55
第四百一十一章 意外!不是妲己的女子
    由于風蠊在表面上做出與楊任不合姿態,加上同為修煉中人,與姜子牙有共同語言,所以在風蠊刻意的接近下,兩人建立了良好的關系,經常在一起高談闊論,飲酒論勢。

    風蠊先生的見識與智慧讓姜子牙欽佩不已,而那淡泊名利,不願為官的高風亮節更是讓其自愧不如,一時引為知交。

    背地里,風蠊卻秘密地將姜子牙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了姬發,從而使這位周武王對他更加信任︰一個智謀才干超凡、沒有任何野心又忠心耿耿的臣子,是每一位君王都夢寐以求的。

    對此,張紫星也只能表示由衷地贊嘆︰不愧是當年蚩尤座下的第一智囊,略施手段,就將西周君臣玩弄于鼓掌之間。當年若非刑天的勸說與自己所展示的無上魔體,此人也不會真心降伏。

    琴聲之事的始末是這樣的︰前幾日,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風蠊在丞相府與姜子牙飲酒的時候,偶爾听到了邑姜的琴聲。風蠊曾听聞過邑姜擅長撫琴之名,如今听來,那琴聲果然悅耳無比,堪稱天籟。

    風蠊素來心細如發,極其重視小節,靈機一動,當即用張紫星贈予他的“法寶”將琴聲的片段偷偷錄制了下來。回去後,風蠊找來喜好琴藝的“女兒”風誕,經過確認、檢驗後,確定這段琴聲並非時下所流傳的任何一首,也非《大商樂篇》中所載。為防萬一,風蠊還是將此報告給了張紫星。在張紫星的指導下,風蠊將那段錄制的聲音文件通過“法寶”傳送了過來。

    張紫星接收完琴音後,按下了播放鍵,頓時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雖然錄制效果不是很好,但張紫星還是听出了這熟悉的琴聲的來歷。果然如風蠊所說的那樣,這段琴曲並非時下流傳之曲或是《大商樂篇》中所載。樂篇中所載的大多為後世春秋、戰國時的樂曲。而這一首地出處。卻是還要往後拉幾百年。

    這首《坐愁》乃東漢末年蔡邕所作,為《蔡氏五弄》之一。與魏晉時嵇康地《嵇氏四弄》被後世隋煬帝稱為“九弄”,甚至作為取士的條件之一。

    這首琴曲,當年妲己與商青君“爭寵”時,兩人都曾學得,而後張紫星在鳳凰山“勾引”龍吉地時候也用過。碧雲童兒曾對此曲贊不絕口,但終是眼高手低,最終學會的還是龍吉公主。

    除此之外,這首《坐愁》並未在任何外人面前顯露過。

    想到這里,張紫星就難以安坐,難道真是妲己?

    這次去碧游宮,張紫星見到了三皇,據伏羲說。自上次受他之托後,去了媧皇宮一趟。原來妲己是被女媧娘娘召回的,還受到了責罰。原因是任務不利。但看在伏羲的面子上,已免遭責罰,還收了做個記名弟子,怎麼會去了西周?還假托邑姜之身誘惑姬發?

    是女媧的新主意?還是元始天尊弄出來地點子?元始天尊與媧皇宮什麼時候又攀上線了?

    若是原著中的妲己,張紫星只會幸災樂禍;但如今的妲己,卻是不同。這個命運蹉跎的女子已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毋論她愛上的逍遙子,還是或因感激、內疚所迎逢的天子,都是同一個男人,也就是他。其實。她也是一顆可憐的棋子。有心抗逆,卻力不從心。說到底,妲己也確實沒有犯下什麼真正的大過,尤其是後期,甚至主動進入了冷宮,這與原著那禍國殃民地妖妃完全不同,或許,這種消極的態度,正是她對女媧娘娘一種變相的反抗吧。

    不管怎樣,張紫星都不絕能坐視妲己再次成為犧牲品,也絕不容許自己地女人被別的男人佔有!據風蠊所報,目前姬發一直追求未果,所以事不宜遲,當立刻動身前往西岐。他的原計劃是考慮安全原因,讓妲己留在媧皇宮,待日後再以勝者的條件向女媧娘娘提出此事,或是求伏羲幫忙,但如今看來,這樣反倒是一招昏棋。

    此番就算不想妲己坦白一切,也要將她帶回來,絕對不能再留在那個火坑。

    幾日後,西岐丞相府,武王姬發從大門走出,丞相姜子牙恭敬地親送其城上馬車遠去,方才回府。從方才姬發的面色來看,似是有些悻悻然。

    就在姜子牙相送姬發的時候,一縷清風已無聲無息地自側院飄進了丞相府。

    不知是姬發有意籠絡或是姜子牙本身對這榮華富貴也有些執迷,這丞相府的規模相當驚人,別說是商容的那種簡陋的丞相府,就算是比干的王府加上微子與梅伯,也比不上這位西岐丞相府邸地龐大與豪華。

    不過與費仲、飛廉那種奢華相比,姜子牙地府邸還只能算是華麗而已。

    這清風不是別人,正是有心一探邑姜究竟的張紫星。

    就算不為那所謂地命外之人,光是為妲己,他也必須要來。

    由于丞相府太大,張紫星一直找不準邑姜到底在哪里,就見姜子牙從門外走了進來,忙潛身跟上。以他如今的修為,就算是貼著姜子牙走,姜子牙也無法發現,更別說是這種遠距離了。

    姜子牙走入大廳,看著堆滿的禮物,長吁短嘆一陣,挑出瑤琴、古籍等幾樣東西,對一旁的幾個侍女說道︰“你們且將這幾樣禮物送至小姐雅居的偏廳中,手腳放輕一點,切勿打擾于她。”

    侍女領命,捧著禮物轉身走去,張紫星暗忖得來全不費工夫,暗暗跟隨侍女而去。

    侍女東轉西拐,經過假山、池塘、花苑等,方才來到一棟樸素的小居。

    這小居淡雅簡單,與外面的華麗堂皇似有些格格不入,姜子牙所說的偏廳還真不小,而且里面堆滿了各色禮物。上至金銀珠寶。下至書畫琴簫。一應俱全。但從那些禮物擺設的位置來看,似是未曾動過。

    那些侍女得了姜子牙的吩咐。將禮物放下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小居。張紫星的仙識感覺到,整個小居,就只有後院一人而已,其余的連個侍女都沒有。怪不得風蠊報告邑姜不喜外人。

    就在此時,後院有琴聲響起。

    這琴聲乍響時,如珠落玉盤,悅耳動听,隨即流轉舒緩,清新流暢,正是與《坐愁》一起被同稱為“蔡氏五弄”的《幽居》,同樣。這也是一首張紫星地“內部”琴曲,並未流傳出去。張紫星听到《幽居》,更加確定了自己地猜測。

    以逍遙子的面貌去見妲己?還是以天子?見了面第一句話該怎麼說?張紫星原本是滿懷希望而來。而真要見妲己時,卻有種莫名地緊張感覺。

    張紫星側耳听了一陣那琴聲,發現妲己的琴技竟然精進了許多。琴聲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引人共鳴。他靈機一動,將紫羅迷障施展開來,籠罩住整個小居,隨即走出偏廳,從法寶囊中拿出一支玉簫來,與琴聲合奏。

    那演奏之人忽聞簫音。似是一驚。琴聲略作停頓,見簫聲居然輕易與自己琴音相和。更加驚訝,卻依然彈奏了起來。琴簫合奏的效果與獨奏又是不同,張紫星有心以音寄情,簫聲中多有撫慰之意,漸漸的,那琴聲中地哀愁似是被化解了不少。

    一曲《幽居》終了,張紫星沒有停止,又開始吹奏起了五弄中的《游春》,那琴聲遲疑片刻,也跟隨著彈奏了起來,隨著兩人合奏的進行,先前的遲疑和不合漸漸消失,配合也變得默契起來,整個曲調顯得淡然輕松了不少。

    張紫星暗暗詫異︰妲己在媧皇宮一段時日,琴藝竟然長進了這麼多,隱有大家風範。隨後張紫星又吹奏了一曲《送別》,以表達自己與妲己分離後的惆悵,這回妲己沒有撫琴相和,似是在靜靜地傾听。

    張紫星吹奏完送別後,拿出一張古琴來,開始彈奏妲己曾經最喜歡的一首琴曲《鳳求凰》。《鳳求凰》相傳是西漢司馬相如為了挑動卓文君所奏,後世也有不少假托之作,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表達了心中的仰慕和思念。

    這一曲奏完,張紫星暗忖妲己也該明白幾分了,果然,仙識中就感覺到她已移步朝偏廳走來。

    張紫星收起古琴,站起身來,朝前迎去,印入眼簾的是一位容貌清麗地絕色女子,這女子身姿嬌柔,容色秀美,眉目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愁色,張紫星不由驚呆了。

    他如此驚訝,並不是因為這女子雖然美麗,但與商青君、龍吉公主也只在伯仲之間,對于美女已有相當免疫力的張紫星來說,並不足以迷到目瞪口呆地地步,張紫星驚訝的原因是----這女子竟然不是妲己!而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美女!

    女子見到張紫星獨自一人在此,也有些吃驚,暗暗思量,此人相貌尋常,但簫琴之藝的造詣之深,堪稱前所未見,居然還精通《幽居》、《游春》,那《鳳求凰》倒還罷了,且期間所奏的一曲,悲涼悱惻,堪稱上佳之作,竟是連自己都未曾听過,究竟是何來歷?莫非是那周武王所派來的說客?那為何不顧禮數,獨自一人來此?

    張紫星此時頭腦一陣紊亂︰她不是妲己?那她是誰?歷史上的邑姜?還是闡教的女弟子?為什麼會演奏蔡氏五弄?還不願意嫁給姬發?

    那女子見他不說話,就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心中有些羞惱,開口道︰“先生精通樂理,妾身好生敬佩,只是此地乃妾身深閨,先生為何不識禮數,擅闖進來?”

    張紫星見她完全不認識“逍遙子”的容貌,更加確定了此女絕非妲己,當下忙道︰“貧道乃雲游仙人,路過此地時,听聞小姐琴聲,一時技癢,故而前來相和。此番失禮之處,還望小姐見諒。這也是機緣一場,請小姐為今日之事守秘。休要告訴任何人。我這便離開此地。”

    這美女雖是絕色,但他地後宮已經有了不少絕色美女。個個都是真心相待,感情彌足珍貴,所以也不想在這方面再增加“編制”了。況且這邑姜還牽涉到他對付闡教與西方教地計劃,所以不能打草驚蛇,至于那些疑問。就算要深究,也可另行探听,沒必要在這里直接面對著陌生女子。

    女子本擔心他用心不良,听他自稱仙人,並非有歹意的樣子,方才放下心來。如今見他作勢要走,連忙喊了一句︰“仙長請留步!妾身尚有一事相詢,若仙長能相助解惑。妾身必會為今日之事守秘。”

    張紫星遲疑了片刻,轉頭問道︰“小姐有何疑難?”

    那女子問道︰“請教仙長,如何會操演《幽居》、《游春》二曲?”

    其實這也是張紫星對她地疑問。但目前張紫星是回答者,而非提問者,總不能說我從幾千年後來,剽竊了大量的前人之作,區區二曲,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張紫星含糊地說道︰“此二曲乃我一故友所贈,似是他的一位友人所著,具體也不知明細。”

    女子搖搖頭,嘆道︰“仙長,如何欺我弱女子無知?此曲分明乃家父所著。又怎麼會是你的友人?只是不知仙長如何得知二曲?”

    家父?張紫星暗道可撞到槍口上了。正要搪塞,忽然猛地反應了過來︰《幽居》、《游春》明明是東漢末年著名文學家蔡邕所著!難道這女子……太荒謬了吧!

    “令尊表字可是伯喈二字?”張紫星試探地問了一句。

    那女子果然大震。驚問道︰“你如何知曉?莫非你也是……”

    “也是”?你才是!張紫星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趕緊問道︰“小姐,請恕我失禮,請問你芳名是否一個琰字?”

    “天可憐見!”那女子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仙長果然是與我同樣遭遇之人,這世間皆謂我乃太公之女邑姜,何人曾知昭姬之名!”

    昭姬!真地是蔡琰!怪不得有這麼深的琴藝造詣,遠非妲己地水準所能相比。

    張紫星再次陷入了混亂中---莫非是踫上了時空管理局的周年紀念活動,怎麼又送了一個過來!而且還是她!

    蔡琰就是蔡文姬,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才女和文學家,原本字昭姬,是東漢大文學家蔡邕的女兒,後為避司馬昭的諱,才改為文姬。蔡琰地父親蔡邕精于天文數理,妙解音律,她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

    但這樣一位才女一生的命運,卻是極其悲慘,最早曾遠嫁河東衛家,不到一年,丈夫病死,夫家嫌他克死丈夫,才高氣傲的蔡文姬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離開衛家回到老家。後蔡邕因董卓之事身死獄中,董卓死後,軍閥混戰的局面形成。羌胡番兵乘機掠擄中原一帶,在“中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縱獵圍城邑,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入朔漠,回路險且阻。”的狀況下,蔡文姬與許多被擄來的婦女,一路受盡凌辱磨難,被擄劫到南匈奴,嫁給匈奴左賢王,飽嘗了異族異鄉異俗生活的痛苦,卻生兒育女。十二年後,被曹操贖回中原,許給董祀。董祀比她年輕,對她並不好,後來董祀犯下死罪,她不惜冒著嚴冬,蓬首跣足前去向曹操求情,終于使董祀得以赦免,最終夫妻一同隱居山林,倒也算得了善終。

    如今這位大才女居然和他一樣,穿越來到了封神世界!無怪張紫星如此吃驚。

    張紫星心念電轉,聯想到了許多事情,問道︰“蔡小姐,你如何會在這西岐?據我所知,姜子牙是突然有你這個女兒地,不知道你怎會成了邑姜?”

    蔡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眉目中愁色更濃,顯得惆悵無限,惹人憐惜。

    張紫星知道她心里有許多話要說,當即搬來兩把椅子,與她一同坐下,說道︰“小姐休要擔憂,此地已被我布下奇術,除你我二人外,余人無法得知這小居內的聲息,小姐請放心講來。”

    蔡琰的眼中露出羨慕之色︰“仙長身懷仙術,逍遙自在,遨游四海,怎比妾身這弱女子,只能任人擺布,若非與那位大神聖立下重誓,姻緣之事不得用強,否則只怕連這身清白都保不住。不知仙長如何稱呼?”

    張紫星卻注意到了她地用詞,大神聖?很有可能是玉虛宮的那位吧……但以元始天尊的老謀深算,又怎麼會派蔡琰這個不完全听話的“棋子”來擔當這美人計的實施者呢?為什麼不像西方教那樣,派個善于蠱惑的女仙來?

    “我道號逍遙子,小姐就叫我先生即可,那仙長之稱听起來怪別扭的。”說到“先生”,張紫星不由回憶起當年與商青君相識時的溫馨時光,目中不由露出溫柔之色。

    蔡琰點點頭,問道︰“先生可曾听聞命外之身?”

    對于這四個字張紫星可不陌生,他已經數次听那些聖人說起,而且事到如今,他也自認是個命外之人了。

    蔡琰長嘆︰“正是這命外之身,使得我身不由己,來到此地;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位武王姬發,才執意想要娶我為妻,以定天下大勢。”

    原本今天給張紫星帶來的驚訝已經夠多了,如今還是難免再吃了一驚。
f1200 發表於 2009-7-8 08:37
第四百一十二章 文姬拜師脫險地


據說蔡琰所說榽榦榯榳,摡摶摠摧那一日,她本在家中撫琴綝綟綖緋,鄪鄮鄭鄦忽藍光大盛,隨即不省人事。醒來後窫窬竮端,墈墆墂墎已身在玉虛宮中,那位「大神聖」元始天尊說她有命外之身遰遯適遭,槆榹榕槍故而來此異界以應殺劫。

    而蔡琰穿越的「禍根」,卻是張紫星曾在碧游宮說的一段話︰八百年後稰稨穊稱,粿粽粻綿周室衰微,大權旁落,諸侯之國互相征伐,戰事不斷。三百餘年中,有五方之霸相繼而出。再過兩百餘年,周室不存,天下當有七國之雄並立,最終有一國名秦,滅六敵而大勝,一統天下。然天下方定二十餘年,戰事再起,秦國潰滅,有楚漢二雄爭霸,最終漢勝楚滅,天下方定,大漢當有四百年之運。

    這段話本是當年他遊說通天教主之用,卻不知為何被元始天尊所知曉。元始天尊聽得他居然能精算至一千多年後的情景,十分驚訝,故而估算出這「逍遙子」極有可能為這千餘年後之人托生而來,故有命外之身。雖然當初六聖算定周興商滅,但若有此把握後世的命外之人相助大商,亦恐氣運生變,從而影響大局。

    在某種具有時空之力的特殊法寶的幫助下,元始天尊不惜折損混沌之力,施展秘法扭曲時空,將逍遙子所算定年代之後的一位根性靈氣極厚之人攝來,成為認為製造的命外之人,以抗衡大商命外之運。他本可以攝來更靠後年代之人,但由於此等秘術過於逆天,那特殊法寶又不完整,而且還極耗力量與靈氣,故而選擇了臨近三國初期的漢末,也正好在張紫星所預測的年代之後。此術完成後,作為代價。崑崙山的所有仙草仙木都失去了靈氣,枯萎下來,無法再生,而且那件特殊的法寶崑崙晶玉,也不受控制地遠遁而去,後輾轉反覆,又落在了張紫星的手中。

    張紫星想來想去,暗呼僥倖,元始天尊似是通過某種法術聽到了他與通天教主在碧游宮地一段對話。但幸虧只是這一小段,若是能多聽一些。元始天尊必當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和截教的一些計劃,當然,若是元始天尊知道他是天子,在黃河陣時也不會那樣對他痛下殺手了。

    其實。這種巧合的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來自通天教主,通天教主與元始天尊都乃聖人,身具混沌之力,修為不相伯仲,碧游宮又是通天教主的地盤,得大神通護持,所以元始天尊儘管有崑崙晶玉與碎星錐上一絲血跡為引,但竭盡全力,也只能看到這一小段。

    元始天尊可謂機關算計。還曾向蔡琰印證過此段話的真偽,發現和歷史居然絲毫無差。不由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張紫星當時只是想長話短說,又不欲太過語出驚人,所以只說了一千多年以後之事。實際上,他卻是幾千年後的人。

    說起來,這位蔡文姬也算是倒霉,之所以她會被「系統」評定為「根性靈氣極厚」之人,最大的原因還是在那張家傳地焦尾琴上。焦尾琴是蔡邕從火堆中搶下一塊被燒著的梧桐木製成,傳為佳話。而這焦尾琴在這個世界地「後世」卻是一件有靈性的靈物。蔡琰在彈奏時正好引起了某種共鳴。結果被那藍光選中,來到了這個仙人滿天飛的「前朝」。

    元始天尊對「弄」來一位女子。也十分驚訝,但蔡琰的隨後被迫展現出地「才能」讓元始天尊大為滿意。那些遠超時代的軍械,比之逍遙子所在的商軍一方,要先進得多。蔡琰其實也是沒有辦法,她是個聰慧的女子,知道若不彰顯出自己的價值,只怕難有活路。她本來並不通軍事,但勝在博覽群書,家中有四千多卷藏書,裡面記載了各種知識,包括軍械、冶煉等,她靠著超強的記憶力,也能默寫出一些來。不過,蔡琰還留了個心眼,只提供了一些軍械圖紙,而沒有將那些兵書之類的默出來。

    張紫星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周軍中能出現一批超越時代的冷兵器,卻再也沒有更加往後年代的先進東西,原來他還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些軍械、冶煉之術所出現地年限,都在三國時代以前!這樣看來,對於西周可能隱藏的先進武器地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蔡琰在陸續提供軍械等圖樣的過程中,從身旁童子的口中也瞭解到了自己所在的是什麼樣一個年代。雖說在她所處的朝代中,也有不少仙人的傳說,但像如今這樣身臨「仙境」還是第一次,而且在這個時代中,仙人、妖魔幾乎處處可見,而那位玉虛宮中,將她施法攝來的道人元始天尊,有聖人之稱,身具無上神通,似是仙人的最高層次代表。

    原本在蔡琰的時代,對神仙還多有敬畏之心,但她是蘭心惠質地女子,並非那等愚夫愚婦,如今見得這些仙人、聖人地嘴臉多了,卻也生出另外一種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大膽設想來,直至元始天尊不顧她反對,命姜子牙將她前往西岐,意欲許配周武王姬發後,這種設想更加強烈。若不是蔡琰機敏過人,未雨綢繆,在當年就曾與元始天尊達成誓約︰姻緣之事不得用強。很可能如今已清白難保----在這些仙人地控制下,就算是想死都難。

    元始天尊讓蔡琰來到西岐面見姬發時,蔡琰暗忖可以脫離玉虛宮這個桎梏之地,加上對這位歷史上有名的明君周武王也有些好奇,故而也有些心動。但出於謹慎,還是強調了那個誓言,元始天尊哪知這等小女子心思,又考慮到她命外之身的關係,所以答應了下來,只是暗命姜子牙促成此事。

    蔡琰來到西周,與姬發接觸幾次後,憑著敏銳的直覺,發現此人外表忠厚,內心城府卻是極深,且貪功好利,權欲心極強。絕非史書上所載的明君形象。所以在接觸幾次後,便避而不見。姬發本被蔡琰的容色與才華所傾倒,驚為天人,但由於蔡琰態度冷淡,而同時那干達婆又巧施手段,極具媚惑之力,故而也漸漸來得少了。

    然而,在姜子牙向姬發透露,蔡琰乃「命外之身」。娶之可使天下更加穩固時,一心大業的姬發才忍痛捨棄干達婆那等嬌媚識趣的女子。轉而對蔡琰展開了努力地追求。蔡琰避無可避,只得推說自己在研究新的軍械,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無暇見客。實際卻是在冥思苦想如何擺脫姬發,甚至是逃離西岐。

    蔡琰的解釋,也使得張紫星心中的許多疑團一一解開,至於投石車,也是蔡琰的近來為那個借口而交出的「成績單」。

    蔡琰說完,忽然跪倒在地,泣道︰「先生,我雖不知先生具體來歷,但從先生識得妾身與父親之名可看出。先生必與妾身一般。因某種奇遇從後世而來。先生身具仙術,精通琴理。與妾身也算有知音之緣,懇請先生施展神通,將我送回所來之處!妾身感激不盡!」

    送回去?如果有這本事,俺還想帶著老婆一同逃回二十四世紀去呢!張紫星一陣苦笑︰「小姐有所不知,我法力微薄,怎麼比那身聖人所具的大神通?再者,就算我能將小姐能回到原有時代,也不忍為之!」

    「小姐有所不知,我所來之時,還在小姐之後。對于小姐的事跡也有所耳聞……」張紫星將歷史上蔡文姬悲慘的一生說了出來。若是這個世界當真按照原本地「規則」地發展下去,那麼只怕這位才女的命運也難以有所轉機。

    新婚丈夫病故!被匈奴擄劫至異域凌辱十二年!蔡琰聽得如遭雷亟。身軀不由顫抖起來,這段經歷,聽起來都令人顫慄,更何況是將來要發生在自己身上地事情!

    這位先生所說的當非虛言,因為在她來到這裡之前,河東衛家就曾上門求親,父親蔡邕正在考慮之中,如今聽得此言,方知這原來是自己悲慘一生的開端!一時間,蔡琰只覺天旋地轉,也不由哭泣起來。

    張紫星看得不忍,說道︰「小姐休要難過,你被神通攝至此處,隨後的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倒是一場機緣。不知道小姐有何打算?」

    蔡琰畢竟內心堅強,漸漸停下了抽泣聲,說道︰「我不欲嫁那武王姬發,想要逃離西岐。但我舉目無親,若是逃往深山,又手無縛雞之力,無法生存。懇請先生仗義相助,將我帶至朝歌安置。」

    張紫星好奇地問道︰「小姐自後世而來,當知歷史。大商終為西周所滅,周武王成就明君之身,商紂王暴虐不仁,兵敗自焚而死。為何小姐願意去朝歌?莫非有助紂為虐之心?」

    蔡琰擦去面上淚水,說道︰「先生何必相戲!史書記載未必全為真實。孔聖人的弟子子貢就曾言︰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盡歸焉。此間罪名,大多為後人多強加。善惡之分,亦取決於成敗之分。如今我也聽聞過大商的事跡,那天子立三書、造奇物、廢殉葬,赦苦奴,平定東夷犬戎,可謂不世明君,比之這為周武王,不知強盛了多少倍。那大商興辦私學,推廣育人之道,我欲往那私學處為一先生,一來可避開此難,二來也可餬口。」

    張紫星聽得蔡琰居然有這樣的見解和打算,不由暗暗佩服︰蔡琰才學見識過人,亦知史書是由勝利者所寫,撇開這個世界不談,歷史上紂王的暴虐之名,多為後世統治階級為政治需要而強加於之,實是一樁冤案。

    「先生,請恕妾身直言,那天子所著之書,所行之策,皆乃後世之物,莫非是先生暗助?」蔡琰見他沉吟,大著膽子說了出來,忽然心中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驚人的可能,不由一震,脫口而出︰「或者先生就是……」

    「就是什麼?」張紫星目光閃動,直落在蔡琰美麗的面龐上。

    蔡琰低下頭去,不敢對視︰「妾身不敢妄言……只請先生相助離開此處。」

    張紫星知道蔡琰已經猜到了什麼,心中暗讚這才女果然心思敏捷,只怕比之商青君也不遑多讓,當下開口道︰「你一介纖弱女子。縱往大商,也難以生活,不若留在此處,以你命外之身,可深得姬發寵愛,屆時西周大興,還可為皇后之尊,母儀天下。」

    蔡琰忽然抬起頭來,說道︰「如今天子英明。妲己被廢,與我所知史實已大不相同。商周之戰勝負未定,何來國母之說?況且妾身素不喜權勢富貴,勾心鬥角,只求一處僻靜的安生之所。將心中所學盡傳於可用之人,足慰生平。」

    不喜權勢富貴?張紫星聽出蔡琰的話隱隱是在向他表露另一層意思,不由微笑︰「小姐見識非凡,又淡泊富貴名利,讓人欽佩。不過,小姐似是多慮了,我所來之時實在小姐之後,所學之術當數倍于小姐,況且我原本也是命外之身。所以縱然你往大商,也不會如在西岐這般被人軟禁利用……」

    蔡琰被他說破心思。俏臉不由一紅,但更多是震驚︰從此人剛才地言談和語氣看來,似是已經默認了一件事。莫非真的是他?身為天子,居然敢孤身犯險來此?

    就在此時,張紫星忽然感覺到了什麼,長身而起,說道︰「有人正往此地而來,我且收了法術,隱身一旁,請小姐代為守秘。」

    蔡琰點點頭。朝他施了一禮︰「先生請放心。」

    張紫星收起紫羅迷障。將身一晃,化作一陣清風。潛身一旁。來地不是別人,正是蔡琰的「父親」姜子牙。

    姜子牙前來的目是為了盡早助姬發「成事」,在對「女兒」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後,蔡琰低下頭,輕聲道︰「丞相請容我仔細思量,三天之內,必給丞相一個答覆。」

    姜子牙一聽她並非平日那種堅決的語氣,只道那未來天下的皇后娘娘之位已讓蔡琰心動,故而口氣鬆動,當下也不再緊逼,暗自歡喜地離開了小居。

    姜子牙一走,蔡琰忽然對現出身來的張紫星撲通一聲跪倒︰「先生請救我性命!」

    張紫星已猜到她是故意將自身的處境逼到最後一步,笑道︰「方纔姜老頭也說了,未來你可母儀天下,怎生還要我救命?」

    「此番只不過是緩兵之計,若是先生不答應帶妾身離開此地,妾身唯有自絕於此。先生也勸說妾身不要返回自己所在的時代,以免一生不幸,如今先生莫非忍見妾身死於非命或是再痛苦一生?」

    張紫星暗讚她辯才出色,笑道︰「有皇后做還叫一生不幸?天下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地盼望這種不幸呢!」

    蔡琰知他是故意調侃,自己卻無法這般輕鬆,說道︰「先生,妾身若是被姬發強娶,對先生的大業也有一定地妨礙,先生救我離開,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張紫星聽得蔡琰已隱晦地言明了他地真正身份,暗暗點頭,只是含笑不語。

    蔡琰見他如此,心中也有些著急,說道︰「琰兒自知資質平凡,才疏學淺,若是先生不棄,琰兒情願……」

    說到這裡,蔡琰忽然遲疑了一陣,沒有接著說下去。張紫星心中一動,這美女連稱呼都改了,下一句莫非是以身相許?

    說句實話,張紫星對於蔡文姬一直有種特殊地「情結」,以前在二十四世紀的學生時代也曾幻想過,如果能製造出時光機器,回到古代,要怎樣大展拳腳,娶得嬌妻美妾……殊不料,最終卻回到了這個神仙滿天飛地封神世界。

    在他的臆想中,三國時代所佔比例最多,而三國中他最心動地美女不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蟬,而是這位才情天縱,遭遇淒切的蔡文姬,第二個則是那位有「洛神」之稱的甄宓,如今見到這「活生生」的蔡文姬,難免有些遐想,聽得蔡琰說出如此之語,不由心跳加速起來。

    若是蔡文姬無意倒還罷了,如今卻是送上門來(雖然可能有挾恩望報的嫌疑),豈能錯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後宮反正已經不少了,多這一個蔡妹妹也不會多到哪裡去吧,回去大不了被碧霄、鄧嬋玉之流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折騰一番,最終在這個一夫多妻的時代,還是可以順利地再擁有這樣一位才女的……

    就在此時,蔡琰的下一句話終於說了出來︰「先生才學遠勝琰兒數倍,若是不棄琰兒愚鈍,琰兒情願拜先生為師,尊之一生。」

    張紫星伸出地手頓時僵在空中,拜師?搞了半天,是自己擺了個烏龍!人家根本就沒那意思!饒是張紫星臉皮已經練至刀槍不入的程度,也難免一紅。

    最終,張紫星還是將手伸了出去,扶起了蔡琰,歎道︰「也罷!你已知我身份,我也不能將你留在此處,若要下殺手滅口,又怎忍心為之?從今以後,你便是我門下弟子。」

    蔡琰大喜,又重新施了拜師大禮。

    這美女本是玲瓏心,做出楚楚可憐之狀,怯怯地問了一聲︰「老師,徒兒既已拜師,您當不會犧牲徒兒施美人計吧。徒兒真地不想做西施,還是速速再徒兒離開此地吧。」

    張紫星見這徒弟的思維居然還竄到自己前面去了,一出言就把話堵死,不由笑道︰「你倒算計周全!放心,我對自己徒弟一向護短,絕不會陷你於險地不顧。美人計是不會的,不過,就算要離開,多少也得給姬發留點紀念吧。」
f1200 發表於 2009-7-8 21:36
第四百一十三章 老子朝歌訪逍遙


當晚。張紫星就帶著蔡琰回到了朝歌。

    初見蔡琰時。張紫星的一眾後宮美女們第一個反應就是。夫君前往西岐探查邑姜真相之事。結果把邑姜拐騙到手了。

    鄧嬋玉瞪大了眼。說了一句︰「夫君。你也太狠了。要霸西岐的地。要砍姬發的腦袋。還把人家老婆給偷了過來……」

    碧霄立刻替鄧嬋玉補充性地對某人誇了一句「有前途!」。還特意走上前去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以資鼓勵」。

    蔡琰早在途中就見過了他的陣容。還聽說了自己有多位師母。如今見到這些師母個個相貌絕美。比之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與老師恩愛異常。行為還好生大膽。也偷偷放下內心深處的一絲擔憂。露出微笑。

    張紫星自是鬱悶不已。要說真的拐上了手。倒還罷了。偏生是收了作徒弟。這豈非是比竇娥還要冤枉?蔡琰趕緊以弟子之禮參見了各位師母。眾女這才知道他委屈的原因。但不少人卻露出了古怪之色︰莫非是日出西山?怎生貓兒不偷腥了?

    更有如碧霄之類甚者。還將蔡琰拉到一旁。囑咐了一通注意事項。並給了一面玉符類的法寶。說是如果碰到色狼騷擾。可立刻捏碎。師母自會前來演繹倚天屠狼記。鄧嬋玉近來與碧霄走得甚近。還提出了對這位姐姐提出了「用剪刀更順手」的建設性意見。聽得張紫星毛骨悚然--收徒本來也算是一件好事。卻愣是被說成了這樣。

    不過。張紫星在來之前也和蔡琰商議好了。不能透露來歷之事。蔡琰深知這位老師身具至尊之位。不容有失。再說就算是她說出去。也沒人信。當下發了個重誓保證不洩露秘密。

    就在這時。張紫星接到報告。外有一位玄都道人。求見國師逍遙子。

    張紫星吃了一驚︰玄都道人?是玄都大法師。還是……

    張紫星不敢怠慢。趕緊命人將這位玄都道人請到一處靜院。然後以逍遙子的形貌前往相見。

    見到這玄都道人時。張紫星一震。隨即命從人盡數退下--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來到不是玄都大法師。而是八景宮聖人老子。

    張紫星恢復了真面目。對老子施禮道︰「見過聖人。聖人若有事。只須傳喚一聲。我自會前往八景宮聆聽教誨。何須親來此地。」

    老子微笑還了一禮。並沒回答。張紫星知道在這個時候老子有所顧忌。也知趣地不在這方面多談。問道︰「不知聖人今日來朝歌。有何見教?」

    老子開門見山地說道︰「陛下。貧道近日心中有惑。還請陛下為貧道開解一二。」

    張紫星心中一動。笑道︰「聖人好生說笑。我乃凡俗之人。一介螻蟻。何德何能。居然有本事為聖人解惑?」

    老子搖頭道︰「陛下何必過謙。你若是螻蟻。那聖人以下。無不是螻蟻了。」

    「不正是這樣麼?聖人以下。屆為螻蟻。說句得罪聖人的話。在天道之中。萬物生靈皆是螻蟻!即便是聖人……哼哼……」

    雖然張紫星未說完。但老子還是聽出了他話中之意。皺眉道︰「陛下素來氣度非凡。為何今日有失態之狀?」

    張紫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聖人。可知先天異寶打神鞭之事?」

    老子微驚。頷首道︰「此乃一樁大隱秘。不料陛下居然知曉。打神鞭乃先天奇物。逢大浩劫時。方應劫而出。以定最終乾坤之數。若是時機不至。平日就算是特意去尋。也無法得其全形。陛下有此一問。莫非是那打神鞭已經出世?」

    張紫星點了點頭。並說出了那天、地、人三位之數的事情。老子驚容更甚︰「想不到殺劫竟然引打神鞭出世!看來此番浩劫不僅是人道之劫。同時也是三界之大劫!想當年。妖魔爭戰、不周山引天地塌陷之時。打神鞭都未曾應劫而出。如今卻在此時現世。只怕此番浩劫翻天覆地。還遠在我等想像之上。最終雖仍是天道重列。定位封神。但其間的變數和損傷卻是更難以預料!」

    張紫星忙問道︰「莫非真要死足夠的人。才能使某一位地劫難完成?」

    老子搖頭道︰「這浩劫絕非普通爭戰或生死之數這麼簡單。死傷絕對是在所難免的。而且三界之勢還要達到某種平衡。若不能達到。則戰禍不斷。無法遏制。只是要如何平衡。縱是聖人。也不得而知。」

    張紫星心中一沉。忙問道︰「可有阻止之法?」

    「天道大勢如此。如何能阻止?既是浩劫當頭。唯有應劫而已。」老子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我觀陛下於這等生死之道尚有執著。故而如此苦惱。天道之中。造化無盡。萬物生生不息。天道重列。難免有生滅盛衰之變。陛下乃靈慧之人。見識非凡。遠在尋常仙人之上。為何反倒如此介懷?」

    「因為我是人。」張紫星直視著老子。認真地說道︰「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仙人。只是一個人而已。我不能與你們這些聖人或是那些境界高深。能漠視生命的仙人相比。我並不喜歡當什麼所謂地救世之人。但我卻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在所謂的天道需要下。灰飛煙滅。不存於世。哪怕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在一旁苟且偷生……我也曾想過用奇謀要扭轉這個大勢。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以為一切都在掌握的時候。卻是失敗了。敗得相當徹底。我想請教聖人。若是以你那混元之身。重開地水火風的莫大神通。可否有方法避免三界生靈塗炭?」

    老子沉吟良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陛下所用的奇謀。是否人界之事。但由人為。然後將人仙之戰分而行之。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去西周。以完人界之戰?」

    張紫星微微一顫。不料自己的謀劃被老子猜出。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聽聞此乃諸聖之議。又與我有何干係?再者。我不過是凡俗天子。哪有如此大的本事?」

    老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陛下。我雖不知你是以何計促成此事。但此番人仙之戰分開。必是你的謀算!莫要忘了。當日你在我八景宮。曾以那般奇物示以滅世之心。若是我法眼無差。那等玄奇之物。並不屬於道術或法寶範疇之內。此刻人界之戰已盡由人為。如果你施展那等奇物。莫說是西周。就算要滅世。也足夠了。」

    張紫星見老子話已至此。心知對方已窺破計謀。但還是沒有直接承認。只道︰「聖人放心。我既已經應允於你。便絕不會再有那等極端之心。也不會用那物對付西周。」

    「陛下悲天憫人。有拯救生靈、平息戰禍殺劫的大決心。可稱大善也。貧道自是相信陛下不會偏激滅世。說來當日八景宮中。貧道終是算差了一籌。被你這位道友所算。但陛下也休要欺我。但你既然能造出那等奇物。難道就不能造出其餘相類之物?貧道敢斷言。大商暗藏地奇物。可將西周瞬間擊潰。陛下以為如何?」

    張紫星不動聲色地笑一聲︰「縱使不用任何奇物。我也能如此。聖人可否相信?只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人界之劫乃至三界之劫始終無法停止。若是殺劫不止。我滅西周。滅諸侯。難保遠方異族不生變。就算滅異族。難保大商內部不生亂。曠日持久。天下終是劫難不息。無法停止。莫非真要滅世以應殺劫?」

    老子聽他說到「不用任何奇物也能擊潰西周」時。目中飛快地掠過驚色。更加確定了自己地想法。當聽到後面的話時。卻喟歎不已︰「滅世當不可能。但屆時殺禍劫難。生靈塗炭亦是難免。我奉勸陛下。還是暫不要以雷霆手段改變目下之勢。盡量使死傷劫難盡數就在商周之戰中完結。屆時亦是功德一件。至於那傷亡折損。陛下當以平常心對之。」

    張紫星想到當時在碧游宮中。通天教主也是如此勸說。不由苦笑道︰「若能以平常心相對。我也不用如此焦躁不安了。老子搖頭歎道︰「陛下資質非凡。智謀無雙。竟能使一眾聖人、乃至殺劫大勢俱在謀算之中。目下雖修為倒退為真仙。但實際地力量只怕已至玄仙之境。如此機緣資質。假以時日。再得妙悟地話。就算能一舉證得混元大道。也並非不可能。」

    張紫星不曾想自己地修為奧妙也被老子隱隱窺破。不由暗暗佩服︰這位八景宮聖人果然厲害。實力堪稱六聖之首。

    但老子令他吃驚的話還在後面︰「聖人以下。貧道曾見過多位頂階玄仙。其中。以當年地東皇太一資質最高。但太一過於執迷權欲。執迷力量。心境卻落下乘。更兼不識大數。最終身死五仙山。如今你那位兄弟孔宣地資質根性也是極高。且性情淡然。容故不驚。修為深湛。又有混沌鍾在手。實力還在天帝二尊與三師弟首徒多寶道人之上。堪稱玄仙第一人。但與之相比。貧道卻看好陛下能更快地突破那至高之境。成為當世第七位聖人。但若想成聖。當滅無明!陛下若能放下心中執念。修為境界必當突飛猛進。實力驟增。若是放不下。實力想要寸進。也是難上加難。更毋論是成聖了。」

    第七位聖人!老子竟然這麼看得起他!

    放下那執念。就能實力大進!放不下。則難以寸進?

    張紫星一顆心飛快地跳動了起來︰放下執著。漠視天下生死湮滅?自己做得到嗎?

    他竭力壓下心頭的矛盾。問道︰「多謝聖人提點。但聖人還沒回答於我。若是以聖人之身。當如何破解此番浩劫?」

    老子見他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不由暗暗搖頭。答道︰「好叫陛下得知。此等大勢。縱是聖人。也無從破解。天地之間。若論此能。也只有老師鴻鈞一人了。」

    鴻鈞!張紫星心中一動。他曾從通天教主所透露地消息判斷出。這位三清之師。道祖鴻鈞應該是天地未開、虛空未分之際的宇宙本始狀態。在「盤古」爆炸。分出星辰萬物之後。首先凝聚成的智慧生命體。他所代表的。當為整個宇宙大勢。或者說。他本身就是至高無上的「道」。

    張紫星小心地問道︰「敢問聖人。那紫霄宮在何處?可否指引一二?」

    「陛下想必是從通天師弟處得知老師仙府之名。難道三師弟沒有告訴陛下。那紫霞宮乃是老師所開闢地一處單獨的乾坤所在。並非在三十三天之外?」老子提到鴻鈞。面上流露出發自內心地敬畏。「老師若是有事相召。紫霄宮大門自會出現。若是老師不想見。就算是聖人也無法覓得蹤跡。就算陛下遍尋三十三天之外。也是無用。」張紫星聞言不由頹然。老子說道︰「貧道今日前來。本擔心陛下魯莽行事。或以奇器毀滅西周。如今看來陛下已知曉天數。倒是貧道多慮了。陛下切記。此番人界勝負倒是其次。關鍵在於那天、地、人三位之劫。」

    張紫星點點頭。又問道︰「聖人。你是否會受闡教之邀前往誅仙陣相助?」

    老子微笑道︰「有陛下之謀算。縱使貧道有心出手。也當為那太清令牌所限。陛下算無遺策。又何必擔憂?」

    「依天地人三數來看。玄道之戰。唯恐未必能因誅仙陣而終結。若是還有與截教對峙之時。聖人是否會相助元始天尊?」

    老子答道︰「我應二師弟在先。雖有太清令牌之事。卻終是難免相助二師弟一次。此事不容翻悔。」

    「那麼。一次之後呢?」張紫星毫不放鬆︰「是否還會相助?」

    老子沉吟道︰「屆時自由機緣命數。」

    張紫星聽老子答得含糊。知道他心中始終沒有完全放棄幫助闡教地念頭。心念電轉之下。在獲得了老子守秘地承諾後。將蔡琰喚來。並說出了元始天尊所為之事。

    老子大驚︰擅自動用大神通扭轉時空。製造一個「人工」的命外之身。實是沾染了莫大地因果。危險之極。雖是聖人之身。也無法完全擺脫。除非能借助這命外之人獲得相當程度地虔信之力。方能洗脫因果。不過據老子說。蔡琰身上地命外之氣十分微弱。與他完全無法相比。作用相對也要小的多。甚至在聖人地程度看來。並不值得如何重視。

    張紫星這才知道。元始天尊將蔡琰派往西岐為後。不僅是為了闡教將來的氣運大勢。也是為了能洗脫自身扭轉時空沾染的因果。

    老子聯想到元始天尊在八景宮對自己的質疑的傳聲。又看看蔡琰。終是長歎了一聲。隨後一指蔡琰。一道白光將她包裹住。寰轉一圈。方才淡去。

    張紫星這才知道。原來元始天尊多留了個心眼。為防萬一。在蔡琰身上設下玉清印記。不僅有防護之效。而且只要發現異狀。無論她在何處。都能查知。此印記相當隱秘。又有混沌之力。除非同是聖人出手。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將之消除。

    張紫星不由暗呼僥倖。若非老子出手。還不知有此門道。若是被元始天尊找上朝歌來。繼而識破在西岐的佈置。還會有大麻煩。

    張紫星又謝過老子。老子朝他點點頭。並不多言。只是長歎一聲。徑直而去。張紫星也沒有問老子為什麼在當日六聖齊聚八景宮時沒有揭破他。有些事。並不需要刨根問題。彼此之間有股朦朧地默契反而更好。

    雖然不知道老子最終的決定如何。但張紫星可以肯定。老子相助闡教之心。已經與原著那種堅決的態度大相逕庭。也算是為通天教主未雨綢繆吧。

    一聽到只有鴻鈞才有辦法破解那個能讓打神鞭出現地打劫。張紫星就不由生出有心無力地感覺。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五色面具︰當年送這玩意兒的。莫非就是那位老大麼?

    這面具與他地臉皮等若已結為一體。如若無物。平日就是睡覺戴著都沒什麼感覺。取下來反而覺得不舒服。尤其是他學會通天教主所傳地清心訣以來。對這面具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感應。似乎還能感覺到所傳來一股奇異地淡淡的力量。這股力量在當時他在山河社稷圖中煉化六品蓮台時。似乎也起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作用。正因為如此。他才能順利地以清心訣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最終獲得了新的力量。

    他當初曾懷疑這面具是幾大聖人中的某一位所賜。但隨著他與六位聖人的逐一接觸。以及旁敲側擊的試探。感覺不像是其中的任何一人所為。以那等輕易施為。就能將原本的五色面具改變成如此奇效之物。恐怕那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這樣。那麼當時那人的動機又是什麼?

    剛才倒是一時沒想起來。要不把這面具給那位「李道友」看看。再假托鴻鈞老大之名。讓他設法去化解殺劫或是為難闡教?不過老子也說了。聖人對這殺劫亦無能為力。再者那位鴻鈞老大可不比這些普通的聖人。不能輕易招惹。說不准自己的計劃還沒完成。就被灰飛煙滅了。

    三天後。西岐城。

    翹首以待的姬發終於得到了姜子牙所轉達的。「邑姜」的答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9 19:55
第四百一十四章 殷洪末路
    邑姜的決定是。可以答應姬發的求親。但是姬發必須做到兩件事情。第一是她要身為正妻王後。將大婚昭告天下。第二是姬發必須斷絕與乾達婆的一切來往。

    這兩個要求並不難辦到。姬發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雖然姬發心中對乾達婆有些不舍。但他向來就是看重大業之人。若非乾達婆身懷仙術。又有大背景”。他甚至願意當著邑姜的面將乾達婆殺死以明心志。

    在定下婚事後。姬發決定在兵出岐山的前三天迎娶邑姜。一來用君王的喜慶之事振奮士氣。二來也借這位“命外之後”的特殊身份。暗昭西周即將一戰奏功。取大商而代之。

    然而就在姬發宣布婚期的第二天。邑姜忽然平白無故的失蹤了。而且毫無征兆。把姜子牙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姬發听聞消息。急急趕來。西岐部暗探幾乎搜遍了西周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見邑姜的蹤影——事實上。這位邑姜就好比當初那位“兜睨丸”一樣。已經換了個面貌。就算走在姬發面前。他也不會認的。

    姬發差點想破口大罵姜子牙。好好的人怎麼會憑空丟了?自己這個武王才宣布大婚。新娘就失蹤了。到時候臉往哪兒擱?豈非成為天下笑柄?

    風蠊最為鎮定。在問清楚邑姜的情況後。進行了一番冷靜的分析——邑姜答應了姬發的求親。即將身為西周王後。不可能會自行離開。況且邑姜手無縛雞之力。就算離開。也無法躲過部的耳目。這樣看來。邑姜必是被人所擄。弄不好還遭了毒手。

    風蠊認為。姬發才一宣布大婚。此人便下手擄劫。其人很可能一直潛伏在西岐。否則消息不會這麼靈通。而這人的目的也很可疑。若說是朝歌派來破壞大婚的、影響西周士氣的話。有些勉強。因為這樣只會加深西周的憤怒。給予天下以話柄。況且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那此人破壞大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他(她)能的到什麼好處?從將邑姜無聲無息“蒸發”而不被遍布西岐的部暗探察覺的手段來看。這“凶手”極可能精通法術。絕非凡俗一流。

    風蠊的話雖然委婉而隱晦。但姜子牙與姬發都听出來了。他懷疑的對象就是那位乾達婆。因為邑姜若是當不成西岐王後。最受益的人就是乾達婆。

    在風蠊的引導下。姜子牙和姬發還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更深一層︰應該說。邑姜失蹤。最受益的。是乾達婆背後的西方教!

    姜子牙想到這里。不由心中大恨。同時為擺脫姬發對他“無能”的指責。也竭力攛掇姬發將乾達婆拿下問罪。兩人這麼一說。姬發也越想越有可能。當即親率甲士將朝乾闥婆所在的府邸包圍了起來。

    乾達婆莫名其妙。听的姬發的來意後。自是矢口否認。在風蠊好意的“勸說”下。兩邊越鬧越僵。乾闥婆對姬發的態度也是暗暗惱怒。她本西方教八部眾乾闥婆部之長。受教主準提道人之命。來到西岐以媚術誘惑姬發。為西方教爭取更大的利益。在她內心中。本是不願意屈身于這凡俗之人。礙于教主命令和一干許諾。方才如此。雖以曖昧之意媚惑。但卻未曾真正與姬發有實質性的關系。使的姬發更是心癢難熬。

    原本眼見姬發就要上鉤。她也可當上西岐王後。以完成教主的使命。誰知半路殺出個邑姜。也不知怎麼的。這不懂情趣的女子忽然就將姬發吸引了過去。還公布立其為後。乾闥婆正猶豫如何回去向教主交代。卻踫上了這檔子事。最可惡的是。這姬發平日還濃情蜜意。如今竟是翻臉不認人了!

    姜子牙將乾達婆拒不認賬。傳令甲士將她拿下。乾達婆豈是束手就擒之人。當即施出法力。近前來的甲士紛紛倒的不起。乾達婆手中現出一道金光。朝姜子牙直飛而去。姜子牙避無可避。幸虧風蠊眼疾手快。手中白光大盛。擋住了金光。但風蠊似是修為遠遜。當即倒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

    乾達婆見風蠊擋下一擊。微露訝色。恨恨的看了姬發一眼。也不再出手。一拂袖。飛天而去。轉眼便無影無蹤。

    姜子牙對風蠊大是感激。隨即一口咬定乾達婆是畏罪潛逃。姬發自知“邑姜”的重要性。也是大恨乾達婆因為妒忌而壞了他的大事。只有風蠊在一旁暗笑︰這下倒好。兩個美女都沒了。

    邑姜在關鍵時刻的失蹤使的原本闡教的計劃盡數落空。姜子牙自是無法安坐。當即朝昆侖山玉虛宮而去。元始天尊本欲借蔡琰安定西岐之勢。繼而化解自己身上的因果業力。的知此事。自是震怒無比。元始天尊當即施展法術。搜尋玉清印記。卻是一無所獲。心知必有聖人插手。

    元始天尊在心中首先排除了向來獨善其身的大師兄老子與女媧娘娘。隨後將閉關的通天教主也排除了出去。最後擺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西方教的兩個最大嫌疑人。他卻不知。真正的“凶手”卻是第一個被他排除掉的人。

    元始天尊早知西方教欲借美人之計搶佔未來氣運。故而當日才將蔡琰派去。如今眼看蔡琰要擠垮乾達婆。登上王後之位。卻被西方教來了這麼一手!聯想到西方教與闡教以往的那些恩怨。元始天尊更是憤怒。目前與西方教協定聯手抗衡截教。還是以大事為重。暫時不宜翻臉。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看是否能在萬仙陣中狠狠的坑西方教一把。以償此恨。

    西方教的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的知此事後。也認為元始天尊賊喊做賊。未免西方教日後佔了西周的好處。故而提前發難。將乾達婆擠走。二聖商議一陣。也覺的目前不宜將此事揭開。還是留待有機會時。再行報復。

    姬發的大婚差點成了個鬧劇。幸虧風蠊出主意。讓姬發緊急尋一女子。認姜尚為父。並化名邑姜。代替已經失蹤的真身成婚。以免淪為天下笑柄。

    姬發無奈。只的听從了風蠊的主意。心中自是郁悶異常。

    張紫星在朝歌的知這個消息。立刻告訴了蔡琰。蔡琰自是喜不自勝。因為她已徹底擺脫了那個“邑姜”身份的桎梏。在朝歌的這幾天。是她回到這個神話時代以來。最開心的日子。那些師母們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又平易近人。極好相處。先前蔡琰還覺的生分。隨後在碧霄與鄧嬋玉的帶動下。漸漸變的大膽起來。

    更讓蔡琰驚喜的是。在這位老師的秘密基的中。她見識到了自己前所未見的奇學。這才知道某人當初所說的“所學之術當數倍于小姐”還算是謙虛之語了。當下開始真正把張紫星當成老師來尊敬和請教。蔡琰是個極其好學之人。與商青君最為投契。兩人大生相見恨晚之意。互為良師益友;在琴藝方面。也有龍吉公主這樣的同好者。有時候還可以客串一下這位師母的老師。一段時日下來。蔡琰漸漸忘卻了離開父親和“家鄉”的哀愁與恐懼。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隨著姬發“大婚”之期的臨近。周軍對大商發動進攻的時間也愈發接近。張紫星的調度已基本完成。眼下當是徹底掃除內部障礙的時候了。屆時也好安心對付外敵。

    子洪近來在散朝後往皇宮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都會帶上親手熬制的補品。張紫星自是來者不拒。盡數喝下。反正這些小玩意兒。還不夠無上魔體消化的。但再美味的東西。也會有膩的時候。又何況是這劇毒?

    這一日上朝。張紫星提出親自往汜水關坐鎮之事。卻遭到了群臣的反對。首相比干提出。目前戰事迫近。四方皆有動亂之象。天子若是親往西線督戰。則朝歌無人主事。屆時不好決斷。亞相微子則建議張紫星借此機會立下太子。協助輔國。以免屆時無法兼顧。眾臣對微子的意見紛紛表示了贊同。

    但眼下有兩位皇子。究竟立何人為太子?

    姜文煥早的了此刻身在汜水關的聞仲的吩咐。提出當立長為先。支持忠勇王子郊;而費仲等人則提出應立賢為先。支持平西王子洪。姜文煥言子郊當年雖有過錯。卻能以《罪己詔》自承其過。勇氣和責任感都要遠勝畏罪潛逃的子洪;費仲等人則以子洪年幼無知為借口。說如今的平西王智勇雙全。有天子之風。況且要是論當年罪過。子郊還遠在子洪之上。

    天子听聞雙方似要牽扯出某段“弒母”的皇室秘聞。連忙嚴令雙方再爭論此事。只說早有決斷。時機一到。自會揭曉。但卻沒有公布究竟立誰為太子。許多善于察言觀色的臣子看出。天子似是真的有所決定。故而眼下也不敢多問。

    面對著關系到自己未來的重要爭執。子洪依然是恍若未知。只是低著頭。恭敬的立在玉階之下。一語不發。看的眾臣暗贊。

    當晚。張紫星正在御這位平西王又來送貨上門。當即與雲霄對視一笑。命子洪進來。

    子洪進入御︰“皇兒且勿出聲打擾。寡人這快完成了。”

    子洪當即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悄立在一旁。

    不久。張紫星完成了畫作。自我欣賞的點了點頭︰“大功告成!愛妃可來一觀。皇兒。你也來看看。”

    雲霄起身。來到書桌前一看。當即露出驚喜之色。張紫星采用的是後世的寫意畫法。筆墨簡練而粗放。著色不多。卻使一位恬靜、美麗而富有活力的女子躍然紙上。不僅惟妙惟肖。而且觀者還能感覺到“雲霄”眉目間所含的淡淡情意。

    若說當年張紫星為姜文薔等人畫像時。還僅是出于超腦中所傳輸的畫“技”。如今隨著他修為境界的提高。已漸漸能將自身的心境與所想要表的感情融入畫中。並展示出來。這才是真正的畫“藝”。同時。這種“小技”的提升又能助他洗滌心境。平靜思維。可以說與修煉互為補充。

    雲霄心中贊不絕口。子洪也露出崇拜之色︰“非是兒臣奉承。父皇畫技。當稱舉世無雙。若兒臣能習的一二。此生當受用不盡。”

    張紫星哈哈大笑。攜著雲霄的手坐了下來。顯的十分恩愛。子洪知道父皇新納了幾名諸侯所獻的美女為妃。十分寵愛。尤其是這位雲妃。當下重新見禮。

    張紫星似是心情大好。對雲霄寵溺的看了一眼。說道︰“子洪。寡人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雲妃已有孕在身。你快要當哥哥了。”

    子洪微微一震。趕緊向兩人道喜。讓他緊張的還在後面。從“父皇”和雲妃的對話中隱隱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國師逍遙子已算定雲妃所懷的。是一位皇子。而且有帝王之相。故而“父皇”已打算擇日立雲妃為皇後。

    子洪心念電轉︰怪不的白天在朝中。父皇那麼肯定的說“時機一到。自會揭曉”。原來是這麼回事!

    天子立雲妃為皇後。然後雲妃以皇後的身份產下小皇子。加上那逍遙子所斷言的“帝王之相”。那麼太子之位必將落在這位皇子身上。由于子郊與子洪出生時。母親姜氏還不是皇後。再者如今姜後已逝。所以如果天子到時立這位小皇子為太子的話。與天子當年被先帝所立的情形如出一轍。群臣也不會再有什麼異議。

    子洪一念及此。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殺機。將那補品對雲霄呈上︰“兒臣恭賀雲妃娘娘!此番娘娘有孕在身。自當滋補。如今正好請娘娘品用。”

    雲霄看了張紫星一樣。張紫星和她交換了一個眼色。頷首道︰“既是皇兒的一片孝心。你就不要推辭了。”

    雲霄露出甜美的笑容。端過那玉盅。喝了幾口。贊道︰“平西王好手藝!好孝心!”

    張紫星笑道︰“洪兒第一次送來之時。寡人還嫌他炖老了呢!如今果然長進不少!這也是他的一片孝心。你還是多喝幾口吧。”

    雲霄點了點頭。又喝了幾口。子洪則在一旁與張紫星閑談。的知這位父皇打算在幾日後就公布重新立後之事。正好與那姬發大婚事件一致。不僅有爭鋒相對之意。還可鼓舞士氣。

    子洪瞥見雲霄將那“補品”喝了大半。當即稱有要事相告。想單獨奏請張紫星。張紫星對子洪十分信任。示意讓雲霄會後宮等他。並命一干侍從關好門退下。

    “皇兒。如今眾人已退。你有何要事。可速速稟來。”

    子洪展開仙識。發現周圍果然空無一人。暗暗施了一個屏蔽類的法術。放下心來。開門見山的說道︰“兒臣想請父皇立兒臣為太子。”

    終于沉不住氣了麼?張紫星暗暗冷笑。面上卻眉頭大皺︰“大膽!此事也是你自己能提的嗎?還不速速告退回府。屆時寡人自有定論!”

    子洪冷笑道︰“定論?父皇何必遮遮掩掩!父皇的定論無非是要立那位雲妃娘娘所生的皇子吧?”

    張紫星怒道︰“寡人要立何人為太子。全由的寡人心意!你若再敢如此大膽。我便將你逐出朝歌!來人!”

    “父皇休要白費力氣了。”子洪笑道︰“此的已被我布下法術。外人無法听聞內中動靜。兒臣也可以告訴父皇一件事。父皇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那位雲妃娘娘方才喝下的湯中有劇毒。生死俱在我一念之間。只怕那位未來的太子皇弟是無法出生了!”

    張紫星大怒。起身朝子洪抓來︰“逆子。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簡直罪該萬死!”

    子洪輕輕一避。就閃開了他的攻擊。冷笑道︰“父皇。今日雲妃所飲之湯。與你平日所飲一般無二。父皇還是先擔心自己的安危吧。如今你已身中劇毒。只要我一念咒。你就生不如死。再說。我已的仙人真傳。你那區區修為。根本無法奈何的了我。還是省點力氣寫詔書吧!”

    “孽子!”張紫星露出暴怒的模樣。作勢欲要拼命。子洪口中念念有詞。一指張紫星。

    張紫星根本就沒中毒。也不知道“生不如死”到底是什麼感覺。只好倒的呻吟。露出痛苦之狀。子洪也沒見過具體的毒發模樣。故而深信不疑。膽氣大生。

    張紫星露出咬牙之狀︰“不孝逆子。究竟是何人派你而來!竟欲在此關鍵之時。顛覆自家江山!”

    子洪露出的意的之色︰“我師門那位大神聖曾答應我。若是我能攝天子之位。便可助我大商擊敗西周叛賊。一統天下。成就不世偉業!我本乃大商苗裔。又不曾將天下送與外人。又怎會是顛覆自家江山?”

    原來。元始天尊還做好了這種“腳踏兩船”的準備!打的倒是好算盤!若真讓元始同時控制人界交戰兩方。那麼是最後無論勝者是大商還是西周。闡教都能獲的最大的利益。

    子郊殺逍遙子。那番天印還有爆裂之能。若是成功。可拔除闡教的眼中釘“命外之人”;若是失敗。身為皇子的子洪被逍遙子所殺。也可使紂天子遷怒逍遙子;哪怕同歸于盡也再好不過。而子洪的目的更是直取皇位。嚴格的說。此番父子相殘。也是大商皇族內部爭斗。與旁人無關。為了殺劫。闡教可謂機關算盡。幸虧張紫星早有防備。使的元始天尊終究是枉費心機。

    張紫星罵道︰“想不到你這逆子外表恭順。心計如此深沉!若郊兒的知。必不會放過你!”

    “大皇兄?”子洪的表情有些不屑。拿出陰陽鏡來︰“他也是受我同門師長所派。為某種使命而來。若是他敢與我作對。我只需那這面鏡子一晃。便能讓他魂飛魄散!父皇。你休要指望旁人了。就算你不寫詔書立我為太子也沒關系。你這些時日來。每天被我下毒。已毒入骨髓。無可救藥。我只需略以施法。你便當神智不清。六親不認。只听我一人指令。就算是立刻將皇位傳于我。也不稀奇。”

    張紫星痛心的說道︰“你這樣做。可對的起你故去的母親?”

    子洪略一遲疑。神色更加堅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縱使母親尚在。也無法阻我心意!若是她敢阻攔我成就大業。我也當一並除之!我勸父皇還是乖乖听的話為好。屆時我還可留你一條性命在後宮與幾位娘娘逍遙自在。了此殘生。如果不然。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事到如今。你還有臉提父子之情!逆子。你可知道我的回答是什麼嗎?”張紫星說著。忽然大笑起來。起身將桌上盅內剩余的“補品”全喝了下去。這意外的舉動讓子洪心中陡然一緊。

    “我的回答便是。這湯還是炖的過老。比御廚要差多了。你的水準。一直就沒長進過!就好比你的劣性一般!”

    子洪見他如此作為。一股不祥的兆頭生了出來。連忙催動咒語。果然。無論他怎麼念動毒發的咒語。張紫星都沒有任何異狀。子洪方才還升上高空的心陡然就沉了下來。身上冷汗涔涔。將衣服都浸透了。

    在子洪內心深處。對這位父親其實是有著很強的畏懼之心。這些時日下毒的手。也使他膽氣漸壯。如今心知不妙。自是大為驚駭。雖然他自具真仙修為。又有陰陽鏡這樣的法寶在手。但卻不敢輕動。只是飛快盤算如何安全逃離此處。

    就在此時。御書房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了。那位雲妃娘娘出現在眼前。子洪心中一動。手中現水火神鋒來。向雲妃娘娘沖去。存心要挾持脫身。

    身形方動。子洪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仙識遍布周圍。為何居然無法察覺這雲妃娘娘。想必是有古怪。雖然雲妃方才也喝了毒湯。但只怕是和父皇一樣。有大古怪。

    子洪心念電轉。立刻剎住身形。將水火神鋒轉為朝雲霄祭來。

    “反應倒是不慢!”雲霄點點頭。一指水火神鋒。那仙兵凝固在空中。無法前進半分。“可惜。就連赤精子都遠非我對手。更何況是你?要不要再試試那陰陽鏡?”

    子洪見雲霄如此神通。徒手就使水火神鋒失效。又說出那般話來。自是驚的魂飛天外。哪里還敢再施陰陽鏡。他回頭看了一眼張紫星。顧不的畏懼。轉身撲來。意欲換一個“劫持目標”。以求脫身。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10 16:14
第四百一十五章 人道玄道各為戰
    張紫星見子洪撲來。冷哼一聲。身上冒出淡淡的黑霧。伸出右手抓去。

    這一抓極簡單。就如先前讓子洪避開的那一招一模一樣。但不知怎麼的。偏偏子洪就是無法躲避。肩膀被抓個正著。而且更讓他心悸的是。盡管“父皇”只是徒手抓住自己。但那可怕的壓力竟然連紫綬仙衣都現出吃緊的狀態。

    光是這一手。就算是自己的師父赤精子也遠遠不及。

    這還是自己的“父皇”嗎?居然有這種神通!怪不的那毒藥居然毫無效果。子洪心中的恐懼已經無以復加。只是本能的拿出陰陽鏡亂晃而來。張紫星身邊繚繞的淡淡黑霧忽然現出淡淡的光華。那陰陽鏡仿佛遇到什麼反射的鏡子一般。竟朝子洪自己而去。子洪大吃一驚。幸虧紫綬仙衣及時發出防護作用。擋住了鏡光。但由于慌亂之故。陰陽鏡卻是無法停下來。

    然而。此刻子洪感覺肩膀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對方冒出淡淡黑霧的五指帶著極其可怕的力量。仿佛要穿透仙衣一般。紫綬仙衣受這五指之力與那黑霧影響。防御愈發吃力。若是沒有紫綬仙衣護體。只怕連自己的真仙之體也禁不住這一抓。

    雲霄運出魔體異能。藍瞳陡然變作黑色。落在紫綬仙衣上。立刻就看穿了防御最薄弱的位置。喝道︰“夫君。照他小腹!”

    張紫星也不想和子洪多糾纏。當即操縱反射的鏡光。瞬間穿透了仙衣的腹部防護縫隙。照在子洪身上。子洪只覺兩眼發黑。當即栽倒在的。

    “早知道。就不該回來……”

    這是子洪徹底失去意識時最後萌生出的想法。

    雖說陰陽鏡白面晃死。紅面晃生。但張紫星顯然不會再給這位圖窮匕現、膽大弒“父”的殷洪機會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在一個無藥可救的“便宜兒子”身上下功夫。但畢竟子洪是他看著長大的。想到姜文薔屆時傷心的模樣。張紫星心中還是有些不好受。不過。無論如何。子洪的事已經終結。至少。姜文薔還有子郊這個兒子。

    雲霄見他不太開心。也嘆了口氣︰“我原本修煉之時。一心想如何提高境界。增強力量。與情感看的甚是淡漠。如今與夫君恩愛無猜。方知世間男女情意如此美妙。也算不枉此生。方才夫君騙那子洪說我孕在身。說句真心話。我倒是真想有一個與夫君愛情的結晶。只可惜。機緣未至……”

    張紫星見她長嘆。收拾心情。微笑道︰“雲霄寶貝。孩子的事情休要介懷了。如今正是大勢的緊要關頭。我也不欲分心。將來若是能僥幸脫劫難。我們夫妻可尋一個清靜無人所在。專門研究如何生孩子好不好?”

    雲霄見他笑的“猥瑣”。面色一紅。輕輕的點了點頭。終是受不了那火熱的目光。轉身快步逃走。

    張紫星哈哈大笑。知道雲霄此舉主要是為疏解他心中郁悶。當即將心境平復下來。命人安置子洪的“後事”。並作出一系列布置。

    西岐。讓姬發郁悶的大婚終于完成。丞相姜子牙的女兒“邑姜”被立為西周王後。三天後。由姬發親自統領的西周三十萬大軍開出岐山。浩浩蕩蕩的朝汜水關而來。與此同時。北的鬼方大軍開始朝陳塘關進發。南的鄂順也調集兵馬。直奔三山關。

    只有東魯按兵不動。一片沉寂。但據天影所探知的消息。姜桓楚也在暗中調度。估計是想觀望一陣後。再做出打算。

    天子緊急做出調遣。汜水關由聞仲坐鎮。洪錦往陳塘關。姜桓楚往三山關。嚴守三關。對于東面的游魂關也作出了秘密的調整與防備。眼下大商的策略是。嚴防東、南、北三線。重點的主力攻防則放在了西線。只要能擊潰姬發的主力。樹倒猢猻散。其余的就好辦多了。

    大商歷代先君對西岐的強盛都有忌憚。故而西線設有五大關。皆是重兵把守。城壁堅厚。由西往東分別是汜水關、界牌關、穿雲關、潼關、臨潼關。第一道門戶即是汜水關。汜水關兩側還有佳夢、青龍二道關隘。防護極其嚴密。

    西周前幾次用兵。都是在出岐山後便遭遇敵軍。此番卻是首次主動進軍。前往大商的的界汜水關。由于上回周軍在金雞嶺大敗聞太師率領的商軍。而此次姬發借著大婚的喜慶。在出兵全作了一系列的動員工作。許諾無數。故而西周軍中上下都是士氣高漲。

    大軍就臨近汜水關。就在關下安營扎寨。

    聞仲率眾將在汜水關上看的真切。周軍中盡是紅旗赤幟。兵戈凜冽。團營密布如雲。營寨中人流往來。井然有序。

    聞仲指著周軍說道︰“此乃姬發小兒營寨。諸將以為如何?”

    汜水關總兵韓榮說道︰“周軍陣容果然整齊。此番必有一番苦戰。我等俱不可輕敵。”

    韓榮的兒子韓升卻道︰“姬發逆賊。興無道之師。膽敢冒犯我朝天威。有何懼之!此番必讓他來的去不的!”

    韓榮听的兒子如此激進之語。眉頭暗皺。他的另一個兒子韓變也道︰“姬發在西的荼毒百姓。將大量農夫俱沒收土的財物。重新淪為苦奴。致使怨聲載道。此番若是讓他攻破汜水關。我大商的百姓亦要遭遇奴役之苦。我兄弟誓與此關共存亡!”

    聞仲听的大是贊許。對韓榮說道︰“韓將軍。你果然教子有方。父子一門忠烈。堪為楷模!只不過此番周軍將士整齊。又有奇械在手。非同小可。我軍既不能怯懦不前。也不能輕敵冒進。宜相機而動。”

    韓榮的到聞太師夸贊兒子。面上不由露出喜色。說道︰“太師說的極是。城中百姓的知周軍兵臨城下。俱是主動要求相助。前番城防加固之時。就出力不小。我軍上下一心。軍民協力。此戰必可令叛軍潰敗而回。”

    聞仲點了點頭。說道︰“此番周軍自岐山行軍至此。立足未穩。哪位將軍願前往一戰。以挫其銳氣?”

    下方鄔文化甕聲道︰“太師。莫將願往。以復金雞嶺降石重傷之仇!”

    鄔文化太過高大。故而平日都站在城樓下待命。這大個子並非愚笨之人。上次被投石車所傷。一直記在心中。這次才一听見聞仲開口。趕緊搶先請戰。

    聞仲知道。人界戰場自被禁止道術以來。武力強大的將領就變的尤為重要。似這等托天巨漢。又生有一身怪力。實是難的的“寶貝”。上次就靠著鄔文化。才使的弓騎兵免遭覆滅之禍。那些高傲的弓騎兵對這大個子無不感激。有他前往。周營當無人可敵。聞仲思忖片刻。應允了下來。並命弟子吉立率弓騎兵在後為鄔文化掠陣。以防萬一。

    鄔文化披掛整齊。低頭彎腰。出的汜水關大門後。朝周營大步行去。背後吉立率領一隊弓騎兵跟上。鄔文化咚咚咚邁著大步。來到周營前。喝道︰“西周叛軍。何人敢出營與我一戰?若是無膽鼠輩。大可龜縮不出!”

    早有兵士來報︰“有商軍鄔文化搦戰。”

    主營中將士大多就曾親眼見識過這可怕大漢的厲害。一听鄔文化之名。大多是默不作聲。心道︰誰會傻到與你這怪物單挑?不是找死嗎?

    姬發不知鄔文化厲害。見眾將都沒動靜。皺眉道︰“此番首戰。正好挫敵銳氣。為何眾將俱不敢迎敵?”

    姜子牙奏道︰“陛下有所不知。那鄔文化極其雄壯。曾破盾陣。傷叔處殿下。眾將俱不是對手。故而如此。”

    姬發是意氣風發。滿懷大志而來。卻見第一仗眾人就如此怯戰。心中十分不悅。冷哼道︰“諸位都是神通武藝之輩。為何今日倒畏縮不前?孤王倒要親自見識一番。那殺死我王弟的鄔文化究竟是如何個厲害法!”

    言罷。也不理營中眾將。出帳而去。姜子牙本是主帥。受君主這一言語。面色漲的紫紅。眾將惟恐有失。連忙跟了出去。

    姬發才一出大帳。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巨漢如同撐在半天里。當即唬的兩腳發軟。說不出話來。一旁風蠊趕緊扶了一把。說道︰“大王。此人身形巨碩。想必力大無窮。我軍中當無一人能敵。此番還須從長計議。以免諸將徒遭傷亡。”

    姬發嚇的差點失態。的這一扶。猛然醒悟過來。朝風蠊點點頭。說道︰“話雖如此。只是此乃我軍首戰。若是避而不見。豈非士氣大損?”

    “此人不可力敵。須的一將前往。將他朝寨門西邊引來。我且施計拿他。”姜子牙心知姬發不允首戰退避。心念急轉下。總算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將目光落在南宮適的身上。說道︰“南宮將軍。你乃正印先鋒官。當取這首功。”

    首功還是送死?南宮適暗暗叫苦。沒奈何只的領命。

    一段時間後。鄔文化叫的也有些口干了。就見到總算有敵將引馬沖出。不由暗喜。喝道︰“來者何人!”

    南宮適壯著膽子。叫道︰“我乃西周先鋒官南宮適。鄔文化休的猖狂。且接我一槍!”

    南宮適說著。挺槍朝鄔文化刺來。鄔文化仗著甲冑。對這一槍不避不讓。同時將那狼牙棒拿了出來。朝著南宮適就砸。

    南宮適見那巨棒上還有可怕的利齒。趕緊避開。那棒砸在的下就是一個大坑。甚至有種山搖的動的感覺。若是砸在身上。必作一團肉醬。南宮適看的心驚膽顫。哪里還敢力敵。回馬就逃。鄔文化緊追不舍。南宮適總算還記的姜子牙的囑咐。朝寨門西邊而逃。

    鄔文化緊忙趕時。不曾提防腳下忽然一空。掉入一個大坑中。所幸這大坑不深。只道鄔文化腰間。內中的利矛尖刃也是稀稀落落。似是來不及布置周全。鄔文化只覺腳下一陣鑽心的劇痛。正想爬出。此時有軍士用早已準備好的數條鐵鏈拋來。層層纏繞。那鐵鏈末端縛在馬匹上。朝各方行去。鄔文化身上的重凱受這群馬之力所絞。漸漸扭曲起來。深入肉中。痛的鄔文化哇哇大叫。

    與此同時。兩旁沖出大量軍士。勢要一齊將鄔文化斬殺。

    南宮適見鄔文化被控制住。大著膽子又折了回來。此時遠處弓弦聲響。那些迫近的軍士紛紛中箭倒的。偶爾又箭矢釘在鄔文化的鎧甲上。也無大礙。原來是吉立見鄔文化中計。趕緊命弓騎兵相助。周軍對此也有防備。將巨盾架了起來。抵擋弓矢。鄔文化知道自己情況危急。大喝一聲。怪力全面爆發。只听的錚錚作響。竟將那鐵鏈掙的寸寸俱斷。

    鄔文化掙脫束縛後。奮力從坑中爬了出來。鐵扒與狼牙棒齊揮。將近前來的軍士盡數打死。南宮適本想趁機殺死鄔文化。領個頭功。見形勢急轉。嚇的掉頭就跑。鄔文化牢記著南宮適先鋒官的身份。見他逃走。將手中狼牙棒用力擲出。正中其後背。這撞擊力是何等恐怖。當即將南宮適連人帶馬化作一灘肉醬。

    鄔文化雙腳受傷。行動不便。殺死南宮適後。也不敢戀戰。咬牙忍痛。轉身就跑。有吉立所領的弓騎兵箭雨掩護。追兵皆不敢近。眾人擺脫了追軍。一齊朝汜水關而去。

    姜子牙听的鄔文化掙脫圈套逃走。又折了南宮適。大是沮喪。姬發知此番是自己求功心切所致。也不好再主動干預姜子牙的軍務。風蠊出來打圓場。說若是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周全。鄔文化已中伏身亡。這也是天意。請姬發厚葬南宮適。來日自有雪恨之時。

    姬發準之。姜子牙經此一戰。愈發小心。當即按兵不動。仔細籌劃。外層多設防備。提防劫營。而鄔文化也回到汜水關。領了個頭功。養傷不提。

    就在人界大戰啟動之時。玄道之戰。也拉開了帷幕。

    當日六大聖人在八景宮有協定。萬仙陣乃門下弟子之爭。聖人絕不能插手或干預。三教門人各通過聖人以神通設在玉虛宮、碧游宮、極樂之鄉的通道。來到一個三十三天外的荒蕪星球上。可毫無顧忌的放手施為。相互賭斗。

    萬仙陣等若是一個龐大的陣勢。由好幾部分。大致上有主陣、副陣之分。副陣有限定人數。主陣人數不限。攻方每十日可闖陣一次。平時禁止任何私斗。被攻破的陣勢暫時不的復原或替換。須等到一月之後。才允許重新補全。

    最終以人界之戰完全結束的日期為準。若是在人界之戰結束之前。萬仙陣被完全攻破。則是闡教與西方教獲勝;反之。則算截教勝利。

    截教一早便在那荒蕪星球上布下萬仙大陣等候。西方教與闡教在這些日子里也召集了大批的門人。並進行了相應的陣法指導、演練。如今大戰已經開始。正是合力闖陣之時。

    闡教眾仙與西方教眾仙通過各自的“隧道”。來到那目標星球上的集合之的。闡教的“領隊”的是南極仙翁。隊伍中有楊戩、廣成子、赤精子、雲中子、黃龍真人、申公豹、吳萍及一大批門人。還有許多門人平日甚少露面。其中不乏一心苦修、功力精湛的無名之輩。如今這三教會戰。紛紛現身亮相。

    西方教主持的是三教主燃燈道人。下有金剛夜叉明王、軍荼利明王、慈航真人、普賢真人、文殊廣法天尊、懼留孫、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迦樓羅、乾達婆、歡喜使者等人。另有幾個不知名的仙人修為似是非同小可。但除此之外的大批門人。修為普遍都不高。雖慈航真人、懼留孫等人有曾言不願再參加爭斗。但此次大戰非同小可。關系重大。三教皆是罄盡之力。故而無法回避。也都參與其中。

    西方教的燃燈道人、慈航、文殊等人都是從闡教破教而出。尤其燃燈道人。還被元始天尊親自追殺。實是頭號叛徒。此番雙方作為盟友相見。自是難免尷尬。

    燃燈道人臉皮素來厚實。反而若無其事的主動對南極仙翁打招呼。南極仙翁早的了元始天尊的吩咐。與燃燈道人虛情假意的客套了幾句。廣成子、赤精子見到慈航、懼留孫等昔日交好同門等人。也不咸不淡的打聲招呼。只有楊戩與黃龍真人。看向燃燈道人的目光甚是不善。燃燈道人故作不知。只是與南極仙翁虛與委蛇。

    南極仙翁看了看雙方的龐大陣容。露出喜色︰“燃燈道友。你我兩教聯手。竟有如此聲勢!此番截教萬仙陣當可輕易破之!”

    燃燈道人也笑道︰“兩教中可謂好手如雲。我觀截教自號萬仙陣。卻是虛張聲勢。以我兩教如此多的精英。還未開打。便足以將截教那些鼠輩嚇倒了。”

    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听聞燃燈道人如此形容截教中人。眉頭不由大皺。南極仙翁說道︰“道友說的有理!不如我們以觀陣為由。齊齊前往萬仙陣一行。來個先聲奪人。一挫截教那萬仙的銳氣!”

    燃燈道人也有心如此。當下點了點頭。眾仙列齊隊伍。齊齊朝萬仙大陣所在的位置飛去。

    遠遠的。只見那萬仙陣所佔的域極其寬廣。有重重煙霧繚繞。就連天眼之術都看不清內中真切。只感覺一股股凜冽無比的肅殺之氣隱隱透出。令人毛骨悚然。
f1200 發表於 2009-7-11 23:39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天魂陣慘金庭絕
燃燈道人有心炫耀一番,展示法力駁駇駃骱,漲漞熇煽當下一拍頭頂,現出一尊巨大的法身來。這法身渾身金光駂駁駇駃,碨碟碲碥閃耀奪目,左手施禪定印銫銑鋮銕,萛蓇蒴菿右手當胸無畏印,正是燃燈道人所新得的西方教金身神通。但無論這金身光芒如何明亮餂飹馜馝,嫦嫮嫢孷皆無法穿透那煙霧。

    燃燈道人悻悻收回金身,運出仙力開口道︰「請問萬仙陣是截教哪一位道友主持?」

    那煙霧中一團金光飛起,落在眾仙面前。金光中現在出一位女仙來,正是通天教主四大嫡傳弟子之一金靈聖母。金靈聖母頭戴金冠,身背飛金劍,手中持定龍虎如意,行禮道︰「諸位道友,可是破陣而來?」

    燃燈道人還了一禮,笑道︰「連陣都未曾見得,如何破陣?金靈道友無須擔心,我等如今且為觀陣而來,若是要破,須臾自有安排。」

    「擔心?燃燈道友好生說笑!」金靈聖母瞄了瞄燃燈道人身後的大隊人馬,大笑道︰「我為何要擔心?只怕見過這萬仙陣後,需要小心的是爾等眾人吧!」

    眾仙聽出金靈聖母語氣中的輕視,紛紛露出怒色,金靈聖母也不多鬥嘴,朝身後發了一聲雷響,煙霧撒開,彩光四溢,現出萬仙大陣的陣容來。

    眾仙齊齊細看那萬仙大陣,才一入眼時,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陣中,或彩霞金光,或瑞雲仙音,或青雲繞繞,或陰氣森森,或火光耀眼,各具奇態。陣中有無數五嶽三山四海之中雲遊道客。中央八卦台有翠藍幡、素白旗、大紅旗、蓋旗、杏黃幡等千幡招展,隱現千條古怪金霞,氣勢恢弘。大陣中截教門人高高下下,攢攢簇簇,密密麻麻。俱是其中多有奇形怪狀之輩,修為有高有低,數不清到底究竟有多少人,其數目何止區區「萬仙」?只怕是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先前眾仙還自以為兩教聯合,可以在數量和聲勢上壓倒對方,如今一見這陣仗。方知截教之勢是何驚人。這樣看來,萬仙大陣哪裡是什麼虛張聲勢?簡直是遠超想像。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闡教與西方教眾仙頓時氣勢大降,面面相覷,臉色皆不好看。

    燃燈道人對眾仙人歎曰︰「今日方知截教有這許多人品。吾兩教合力,也是遠不及也。只不過我兩教皆為道獨尊,卻不知截教門中一意濫傳,遍及匪類,真是可惜工夫,苦勞心力。徒費精神;不知性命雙修,枉了一生作用,不能免生死輪迴之苦。良可悲也!」

    「爾等心胸狹窄之輩。怎通我教海納百川之道?我師尊有教無類。不論出身。只為點化天下有緣之人。此等胸襟又怎是旁人所能相比?」金靈聖母冷笑不已。也不與燃燈道人多辯。說道︰「諸位既已觀陣。何時前來破陣?」

    燃燈道人笑道︰「此戰陣勢龐大。絕非一時半刻所能結束。就算是曠日持久也不稀奇!道友何須心急?待貧道與諸位道友計議之後。自會前來拜會。」

    金靈聖母點點頭。不屑地看了看兩眼燃燈背後地群仙。身化金光退回陣中。那層層煙霧並沒有重新覆蓋整個大陣或者就此散去。而是分割成無數小塊。分別落在大陣地各個板塊上。等若明確了各陣地範圍。中央以八卦台為中心地一大塊。便是主陣。主陣外。還有數個小塊。為副陣。

    闡教與西方教眾仙默然不語。駕雲回到原本地棲息之地。

    燃燈道人見眾仙士氣低落。開口道︰「諸位道友休要擔憂。有道是紫霄**傳吾輩。方顯清虛不二門。萬仙陣中雖然門人眾多。人人異樣。個個凶形。卻全無半分道修行意。反有爭持殺伐心。哪是神仙修道之品?此等無根性、無福緣之輩此番必有大劫!況且雙方以陣斗之。又非一擁而上。我等何懼之有?」

    南極仙翁也點了點頭︰「今日眾道友既奉教主之命而來。齊聚於此。少不得要一償因果。敵方雖勢大。但陣法一道。並非倚仗人多便能獲勝。只須找準關鍵之處。自可破陣。」

    廣成子也道︰「此次三教相爭,勢均力敵,自有一番持久較量,不宜過急。」

    眾仙聽得此語,紛紛露出贊同之色。燃燈道人說道︰「眼下敵方勢盛,此次首戰,不宜硬拚,須得先行探得大陣虛實,來日方能應對。我教與闡教聯袂而來,當各派幾隊道友前往試陣,以窺陣法奧妙。」

    眾仙聞言,紛紛默然不語,燃燈道人說得雖然沒錯,但今天去試陣的,只怕都有大凶險,屬於標準的賣力不討好。運氣不好的話,賣「力」還會變成賣「命」。

    說穿了,這試陣地就好比雷區裡掃雷的工兵,一不小心,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受益的,卻是後面的人。

    但是,這地雷終究要有人去掃,就看是誰了。

    南極仙翁頷首道︰「燃燈道友所言在理,在虛實未明之前,不宜硬拚萬仙陣。尤其今日首戰,不可失了謹慎,不如你我雙方各派人一探那些副陣的奧妙,然後合力組成一隊往那主陣一探,可破則破,若不可破,回山仔細度量,來日再來破之。」

    燃燈道人點頭贊同,雙方當即指派闖陣人選,這人選實力太低不行,太高了也不行。太低的話,還未窺得虛實便已身死;太高地話,唯恐有所折損,所以兩位「領隊」都是仔細地思量了一番。

    闡教首先派出的是金庭山玉屋洞的門人韓毒龍與薛惡虎。

    楊戩原本有感道行天尊之死,對其剩餘的兩位門人韓毒龍、薛惡虎十分照顧,見南極仙翁在最危險時刻派出兩人,竟有讓金庭山一脈盡數送死之意,不由眉頭大皺,趕緊在仙識中出言反對。

    南極仙翁淡淡地看了楊戩一眼,一句「奉掌教聖人之命率眾友破陣,不得徇私」就堵住了楊戩剩下要說的話。楊戩無奈,只得低頭不語,卻見一旁的黃龍真人也是搖頭歎息。顯然是和他一般,說情遭到了拒絕。其餘許多仙人見選中了韓毒龍與薛惡虎,紛紛暗鬆了一口氣,還有不乏幸災樂禍之人。

    南極仙翁囑咐兩人「小心」之類的話語,命前往萬仙陣而去。事實上,他確實是奉命行事。元始天尊曾有秘囑︰若要犧牲。當可派價值低微之人前往,至於主力,絕不容有失。

    韓毒龍與薛惡虎拜別眾位師長,各自手持仙劍,駕風而去。

    南極仙翁從法寶囊中拿出一面寶鏡,朝空中一拋,唸唸有詞。那鏡子頓時化成巨大之形,懸在空中,裡面的人影正是韓毒龍兩人。旁人可借此寶鏡窺得兩人行動及所闖陣法鉅細。

    兩人駕風來到規模龐大的萬仙陣前。見那大陣玄奇巧妙,也有些緊張,當即在外圍挑選了一處霧氣昏暗。沒有什麼光華透出地副陣走了進去。只見那陣門懸掛著一塊木牌,上書「天魂陣」,旁邊還有一列小字︰「主持二人,限二人」。

    木牌的意思是,這「天魂陣」是由兩人主持,破陣之人最多不能超過兩人。那個「限二人」是限制破陣人數之用,可由陣主自由調配數目,但所限制的人數不能低於主陣地人數,就是說。兩人主持的陣,對方至少也可以來兩人來破。有些陣主十分自負,甚至沒有寫下限制數目,就好像主陣一般,任憑你來多少人。當然,也有些破陣之人自視甚高,孤身一個人去單挑那數人之陣。

    南極仙翁的意思本是兩人各探一陣,但這兩人俱知自己修為低微,若是分而闖陣。只怕男有活命,如今正好此陣可入兩人,當攜手闖陣,相互倚仗,生存機會自是大大增加。

    韓毒龍與薛惡虎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在陣外以仙力叫道︰「闡教門下韓毒龍、薛惡虎前來一會天魂陣!」

    言罷,兩人聯袂進入陣中。

    只見這天魂陣中昏昏慘慘,黑霧繚繞。當中現出兩位道人來。這兩位道人一見韓毒龍與薛惡虎。不屑地笑道︰「闡教無膽鼠輩,為什麼廣成子、赤精子之流不敢來。倒派來了爾等道行微末之輩!」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鰲島剩餘的四天君中的兩人,秦完與姚斌。當日九天君與張紫星在三山關擺下十絕陣,一會闡教十二金仙,結果闡教折了玉鼎真人與太乙真人,而金鰲島也喪了五位天君。只剩下秦、董、姚、白四天君。四人雖得張紫星之勸,卻未曾放棄報仇之心,每日苦苦參悟陣法,居然另闢蹊徑,悟得二陣合一之妙。天魂陣,即天絕陣與落魂陣綜合而成,同時具有兩種陣法的異力,而且還能相輔相成,使威力倍增。另白天君與董天君也煉成風焰陣,即風吼陣與烈焰陣合一,風火交加,十分厲害。

    四人原本還想嘗試四陣合一,但由於有些屬性相沖,一直無法成功。此時正好通天教主發來截教召集令,命四方門人俱集合碧游宮操演萬仙大陣。四人當即前往,其「復合」陣法得到了金靈聖母地肯定,將其列為萬仙陣外圍副陣之一。

    韓毒龍與薛惡虎見對方輕視自己,當即大怒,分別舞動仙劍朝兩人攻去。韓、薛二人今日得楊戩指點,外功突飛猛進,招式精妙,與兩位天君一時殺個難解難分。

    兩位天君也不戀戰,齊齊虛晃一招,逼退對手,隱身黑霧之中。韓毒龍與薛惡虎知道對方即將發動陣法,連忙背靠背站定,握緊了手中仙劍,提防隨時可能到來的凶險,韓毒龍暗暗將道行天尊所遺留的金龍短鏨拿了出來。

    就見陣中忽然雷聲大作,一股股可怕地殺氣從四面八方而來,若是落在身上,就算是金仙之體,也難免化作粉碎,更別說是韓毒龍與薛惡虎這等道行了。

    韓毒龍與薛惡虎只覺腦中昏昏慘慘,不知東南西北,好在韓毒龍手中的金龍短鏨及時發揮了作用,就見一條金龍騰空而起。這金龍盤旋在兩人周圍的上空,長嘶一聲,那雷聲頓時小了不少。韓毒龍與薛惡虎忽然清醒。心知不妙,想到楊戩與黃龍真人在仙識中的吩咐,正欲逃出陣去,卻發現原本的陣法入口已被黑霧繚繞,竟已找不到了。

    就在此時,四周的地面忽然多出無數黑砂來。這黑砂越來越多,越壘越高,如同海洋一般,朝兩人席捲而來,就連金龍地翻滾都無法阻擋這砂海的浪潮。金龍漸漸不敵,最後萎縮成一圈金光,守護在韓毒龍的身周,而且那金光受黑砂所侵,範圍越來越小。

    薛惡虎所在地位置首先脫離了金光地保護。真個人頓時被扯進了黑砂海洋中,連慘叫聲都來不及,便已被吞沒。

    韓毒龍大驚。趕緊拼盡所有仙力,力爭挺過這場大難。但這黑砂威力非同小可,而且還帶著一種恐怖的腐蝕性,就連當日太乙真人的青蓮都無法抵禦,最終被落魂陣所殺,如今這金龍短鏨又如何能抵擋?韓毒龍正吃緊時,突然頭頂又是一陣炸雷響起,那金光被這雷聲一陣,頓時變的稀薄無比。就在這一剎那,那黑砂已趁機突破金光防禦,落在韓毒龍身上,冒出陣陣黑煙,露出可怕的骨肉來,韓毒龍痛呼一聲,步了薛惡虎的後塵,終被砂海所吞噬。

    南極仙翁寶鏡中地影像漸漸淡去,楊戩握緊了拳頭。黃龍真人長歎不已︰原闡教十二金仙中,金庭山一脈已徹底滅絕。

    其餘仙人紛紛看得暗自心驚,南極仙翁皺起眉頭,對燃燈道人問道︰「道友以為此陣當如何破解?」

    燃燈道人露出凝重之色︰「想不到昔日三山關十絕陣餘孽竟死灰復燃,設下如此惡陣!這天魂陣集天絕、落魂二陣之力,端的威力絕倫,遠勝當日地單獨一陣,急切也是無法可破。」

    闡教折了韓毒龍、薛惡虎,合該西方教遣人試陣。燃燈道人心念一轉。命八部眾之一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前往。迦樓羅對自己成為首輪人選大覺意外。驚訝得回頭看了燃燈道人一眼,目中猶有不信之色。燃燈道人視若無睹。說了幾句當心留神之類地廢話,命兩人前去。

    不僅是迦樓羅本人,就連一旁的西方教眾仙覺得有些意外---由於理論上地分歧,其時西方教中已經漸漸分作兩派,一派以教主接引道人為代表,堅持原本西方教的「我空法有」,修持三學、八正道。

    另一派則以二教主准提道人為首,以「有緣起無自性,一切法無我」為基準,強調「性空幻有」,並修持之法上除三學、八正道外,另有六度、四攝,也就是當日張紫星向慈航、普賢與文殊灌輸的「菩薩行」,這一派融合與吸收了外來的理論,將原有地基礎進一步擴展延伸。

    這種分歧隨著西方教的發展與壯大而與日俱增,雙方可謂同出一源,卻難以統一。軍荼利明王、慈航、普賢、文殊、干闥婆等人站在准提道人一方,而燃燈道人、金剛夜叉明王、迦樓羅等人則支持教主接引道人。

    不得不說,這種形勢正是張紫星地功勞,或許這兩派地理論和發展最終與歷史上的大小乘佛教有所迥異,但對張紫星來說,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分裂」的目的達到了。

    迦樓羅與燃燈道人都是接引一系,又是八部眾之一,故而當燃燈道人派出迦樓羅打頭陣時,西方教諸人均是大感驚訝,就連准提一系都是如此。令一出口,便無法更改,況且燃燈道人絲毫沒有更改的意思。迦樓羅無奈,有些惱怒地看了燃燈一眼,扭頭與五部淨居天王一同前去。

    燃燈道人一指天空,一道光華憑空出現,似如透明的蓮花一般綻放開來,稍縱即逝,同時虛空中出現波紋一般的扭動,繼而現出迦樓羅二人地身形來。

    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在一路上也達成了共識,效仿闡教,合兩人之力,互為補充,共闖一陣。方才闡教二人失敗地原因是修為太低,如今迦樓羅雖因毒傷實力未曾痊癒,但在接引道人的幫助下,實力也恢復了八成左右,那五部淨居天王是西方教中隱藏力量,實力不在迦樓羅之下,以這兩人地力量,自非韓毒龍、薛惡虎之流可比,尤其是五部淨居天王,身懷秘術,修為深湛,還在迦樓羅之上,之前一直是苦行僧般潛修,不問俗事,如今萬仙大陣事關緊要,得到教主再三傳喚,方才前來。

    來到陣前,果然見到韓毒龍二人方纔所闖的天魂陣,兩人自忖若闖此陣,只怕是難以抵敵,當下繞過天魂陣,來到另一處副陣之前。

    這陣牌上寫著︰風焰陣,主持二人,限兩人。五部淨居天王正要進入,被迦樓羅一把拉住。

    「天王,你有所不知。我在西岐日久,也曾聞昔日闡教十二金仙與金鰲島十天君之戰,這風焰陣當與方才天魂陣一般,乃昔日金鰲島十天君中兩位所設,那烈焰陣倒還罷了,風吼陣卻是十分了得,中者當作齏粉,如今二陣合一,威力只怕猶勝天魂陣,決不可冒進,還是換一陣罷。」

    五部淨居天王並非魯莽之人,一聽迦樓羅此言,點頭從之。兩人又過一陣,只見木牌上寫著︰瘟 陣,主持八人,限十六人。

    兩人搖了搖頭,又走了過去,最終將目標落在一處陣上。此陣有紅光隱現,將那覆蓋的霧氣都染得赤紅,木牌上寫著︰火雲陣,主持三人,限五人。

    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一看這個「火」字,不約而同地目光一亮,對視一眼,露出微笑來,以仙力通報姓名,大步邁入陣中。
f1200 發表於 2009-7-11 23:42
第四百一十七章 火海翻浪焚金身
這火雲陣看起來應有三人主持,還允許五人來破陣嘁嘈嗷嘧,蜘蜒蜮蜷想必陣主極為自信。按理說,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只有兩人摭摔摎摙,瑭瑤瑵瑣前往破陣是以寡敵眾,但兩人之所以選擇火雲陣也是另有原因的。

    迦樓羅乃是自火焰中而生嗿嘄嘉嗼,疐瘦瘓瘌也不知與孔雀之母鳳凰有何淵源,雖身上並無火元之力墈墆墂墎,槁榓榚榖而是另闢蹊徑,以食蛇煉就毒術,但生性便不畏火焰之力,一雙朱紅色的翅膀還有御火之能。而五部淨居天王身具玄水之功,正好可以克制火焰之力。方才五部淨居天王有心選擇風焰陣,就是看中了那個「焰」字,有所自恃。然而迦樓羅極其小心,又在西岐多年,曾得知十天君與闡教十二金仙火拚、互有死傷之事,忌憚董全風吼陣的厲害,故而還是沒有進入風焰陣。

    從「火雲陣」的名字看來,估計是以火焰為主,當不比那二合為一的風焰陣,故而兩人選擇了此陣。

    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走入陣中,只覺眼前一陣通明,儘是紅光撲面,一股股熱浪朝身體包裹而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火的世界。

    陣內的空間極其廣闊,整個「裝修」的風格如同火山的溶洞似的,甚至還有閃亮的熔漿在地面洶湧地流動、沸騰,也不知道是真有此物,還是幻覺所致。地面落腳的道路錯綜複雜,似迷宮一般,不時有熔漿蘸來,而且路面不寬,一不小心,就會滑落到下方的熔漿中。

    果然如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所預料的那樣,是一個以火焰之術的大陣,兩人信心大增,當即使用出御空之術,漂浮而行。

    四面路徑中央的一處巨大的空坪上有三人傲立,當中一人戴魚尾冠,面如重棗,海下赤髯。紅髮,三目,穿大紅八卦服,顯得相貌兇惡,身旁是一男一女。男子黃臉虯鬚,身穿服。手持一面三角小旗。女的容顏秀美,身披長袍,頭戴耀眼金冠,身背古劍,額間有一個紅色的火焰之印,殺氣凜冽。

    迦樓羅遠遠地叫道︰「三位道友是何稱呼?今日我等前來,少不得要見一番高下!」

    中央紅袍道人答道︰「我乃火龍島焰中仙羅宣,身後兩位道友一為九龍島煉氣士劉環,一為碧游宮多寶道兄門下火靈聖母。你二人不自量力。膽敢闖我火雲陣,實是自尋死路!」

    羅宣與劉環似是都籍籍無名,而那火靈聖母的師父雖然是截教首徒。名頭響亮,但她自己也不過是截教第三代弟子而已,平日也無甚過人事跡。

    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看出三人實力最高的也就是羅宣,與五部淨居天王相若,認定對方實力不過如此,只不過仗著陣法地火焰之力而已。若是常人,在這火焰大陣中,必會被壓制得十分難受,但自己兩人卻是各有秘術。凜然不懼。

    兩人相顧大笑道︰「區區火焰之術。何足道哉!此番萬仙陣中風雲際會。正好一較高下。看究竟是你死。還是我活!」

    羅宣見對方如此輕視。心中大怒。手中現出兩把飛煙劍。紅光大作。朝五部淨居天王凌空飛來。五部淨居天王見飛煙劍聲勢驚人。不敢失了謹慎。以手中墨綠色長劍脫手相迎。那長劍放出淡淡地光芒。倒也不懼飛煙劍地火焰之力。一時糾纏不下。

    火靈聖母腳下在那路徑上虛點。借力騰空而起。「鏘」一聲太阿劍脫鞘而出。朝迦樓羅刺殺來。迦樓羅早有準備。手中法刀泛起一片金霞。毫不示弱地迎去。頓時金星四濺。發出清亮地金鐵之聲。

    那太阿劍乃上古神劍。本是多寶道人自己地配劍。十分了得。後贈予這個徒兒。當年火靈聖母曾以此劍剖開孔宣原身地背部釋出多寶。鋒利可見一斑。相比之下。迦樓羅地法刀質地遠遠不及。交擊幾次。便出現幾個明顯地缺口來。金霞黯淡不少。而那狂躁地火勁也通過法刀地破口迅速侵蝕入迦樓羅地體內。

    迦樓羅體質特異。對那火勁恍若未覺。只是對法刀受損感到心疼。而大坪高台上地劉環並沒有與羅宣、火靈聖母一樣發動攻擊。而是飛到一處石台上。將手中小旗搖動。

    火雲陣中紅光更盛。溫度開始迅速升高。燃燈道人所放出地影像都因為可怕地高溫而開始出現錯覺般地扭曲。五部淨居天王感覺到火性之力直迫而來。縱然是仙體。也不免滲出冷汗來。對這種溫度似是有些意外。當下趕緊運出玄水之功鎮壓。

    由於劉環地施為,飛煙劍的威力也增強了不少,那墨綠色的仙劍則被克制住,漸漸不敵,所閃耀動光芒都被壓制了下來。

    迦樓羅看出劉環地作用似是操縱整個陣法的強度,當即連斬數刀,逼開火靈聖母,將身一展,就在空中化作一隻迦樓羅的金身本相來,朝劉環飛撲而去。這金身尖嘴如鷹喙,面呈忿怒,頭戴尖頂寶冠,雙發披肩,身披瓔珞天衣,通身金色,飛揚的兩翅呈朱紅色。

    火靈聖母眉心中火焰印記發出光芒,不待迦樓羅迫近劉環,雙袖飛舞,地面的熔漿頓時朝上噴出數百股來,蜿蜒直上,如同一條條火龍,朝迦樓羅包圍而來。

    迦樓羅運出御火神通,在那熔漿中輾轉自如,毫無懼色,朱紅色的雙翅陡然延長,朝火龍連續扇動。巨大的風力使得火龍四處飛散。就算有熔漿噴灑在金身上,也作無事。

    劉環見迦樓羅居然有這等神通,暗自警惕,默唸咒語,手中三角小旗忽然燃燒了起來,化作紅灰片片飛散。這小旗一燒,整個火雲陣的熔漿都瘋狂地沸騰了起來,溫度更是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若非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地特殊神通功法,還作尋常仙人,只怕已經耐不住高溫化作飛灰了。

    火靈聖母雙瞳孔泛出淡淡的紅光,將太阿劍朝空中一拋,那仙劍頓時化作萬千紅光,附著在那熔漿上,那熔漿的力量陡然增強。

    迦樓羅體質特殊。本對潑賤過來的熔漿不以為意,不料那些原本傷他不得的熔漿突然發出令人驚駭的恐怖熱力,朝迦樓羅的法相迅疾而去,竟直透那法身而入。迦樓羅沒想像這岩漿竟然能如利刃一般能穿透法身地防禦,只覺劇痛無比,還未及做出第二反應。就見被穿透的部分忽然發生了爆裂聲。這爆炸地力量十分厲害,整個金身支撐不住,破口朝四面迸出紅光。總算迦樓羅還有幾分神通,及時將齊腰一下的法身施術斷去,任那下半身爆裂崩潰開來,本體拼盡殘力,朝五部淨居天王飛去,口中大叫︰「天王助我!」

    自迦樓羅體內迸射出的數點紅光又歸合一處,復原成太阿劍的模樣。回到火靈聖母地手中,這一招平日是無法使用出來的,只有配合這種特殊的陣勢才能施展。

    迦樓羅半邊金身崩潰。受傷不輕,這還是他當機立斷來了個壯士斷「腰」,否則已性命不保。五部淨居天王這邊也十分吃緊,感覺到整個仙體的玄水之力都漸有枯竭的感覺,不由暗暗驚駭︰西方教中,火焰之力最強大地是八部眾地阿修羅,那紅蓮火焰的威力還遠在一般修道士地三味真火之上,但就算是阿修羅,也無法壓制他地玄水之體。此時火雲陣中的溫度及火焰的力量還要遠勝阿修羅地紅蓮之焰。不由驚呼一聲︰「五昧真火!」

    大凡仙家都修有三昧真火(連姜子牙都會),雖威力各異,有強有弱,但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突破三昧真火的範疇。五昧真火與三昧真火的差別,就好比玄仙與金仙的差別一般,相當與一種質的飛躍。

    然而五昧真火可不比三昧真火,只有體質天賦極其特殊的人或是以某種天材地寶加以大神通煉製的法寶方能施展,比如陸壓乃太古離火之精。故而能發揮出五昧真火之力,清虛道德真君的法寶五火七禽扇、南極仙翁的法寶五火七翎扇等也是如此。

    雖說水火相剋,但若是火焰超過一定地程度時,被克制的反而是水了。

    羅宣哈哈大笑,也不回答,控制兩口飛煙劍一絞,將那已經瀕臨乾枯的墨綠色仙劍絞作幾段。五部淨居天王心知今日太過自信,不慎踢到了鐵板,當即一拍頭頂。現在出一座金身來。與本體合為一體。這金身半邊臉衰老半天臉年輕,十分詭異。共有六條手臂,各持法器,身周有綠光環繞。

    那法身手中飛出一朵黑色的蓮花來,蓮花緩緩旋轉,朝四周噴射出大批如墨汁一般的黑水,被黑水沾染的地面紛紛腐蝕,連那熔漿一時都被黑水所阻。

    羅宣見狀,冷笑了一聲,將萬鴉壺拿了出來︰「如此玄水黑蓮,怎能敵五昧真火?」

    果然,才片刻機會,黑水又被迅速蒸發,面積越來越小,黑蓮也見枯萎之兆。

    此時迦樓羅正好逃來,口一張,一顆綠氣繚繞的珠子飛出,衝向羅宣。五部淨居天王也默契地將手中法器朝追來的火靈聖母發去。兩人早有默契在先,此番只不過是試陣以探虛實,還是逃命要緊。方才五部淨居天王施展出法身,也是為了延緩五昧真火的威力,伺機逃走。

    那飛向羅宣地綠珠正是迦樓羅最強大的法寶如意毒珠。然而原本的如意毒珠當日曾被毒人高友干所吞噬,這一顆是迦樓羅回到極樂世界療傷時,倉促煉製,雖然毒性不弱,卻遠不及先前的那一顆。

    羅宣見那珠子綠氣繚繞,知道有異,將萬鴉壺打開蓋子,頓時飛出無數火鴉,口內噴火,身繞煙霧,朝那綠珠飛翔而去。火鴉靠近綠珠時,受那毒力之故,有不少顯得精神萎靡,但中毒的火鴉隨即飛入下方岩漿中餃來含有五昧真火的火焰,隨即毒性頓消,再也不畏如意毒珠之力。無數火鴉簇擁著如意毒珠,使之速度變慢了下來。那毒珠禁不住五昧真火之力,不久變化為青煙,消散無蹤。

    與此同時,火靈聖母也借熔漿之力凝聚成巨盾,抵擋住了五部淨居天王施展的法器。火靈聖母對阻止自己追殺迦樓羅的五部淨居天王十分惱怒,顧不得他是羅宣的對手,當即念動咒語。頭頂原本就顯得光芒耀眼地金冠,頓時放出十五、六丈遠地金光,將火靈聖母罩在其中,如一團金幢,朝五部淨居天王飛來。

    五部淨居天王只覺金光刺目,連法眼都無法可視。根本看不清火靈聖母,心知不妙。為防萬一,他趕緊將一門秘術運出,正要速退時,胸口一陣熾熱傳來,已被太阿劍貫穿。

    五部淨居天王天王大叫一聲,身體陡然爆裂開來,火靈聖母猝不及防,連人帶劍被震退數丈之遠。爆裂過後。五部淨居天王居然安然無恙,卻不敢戀戰,脫離金光範圍。轉身就逃。

    迦樓羅如意毒珠被萬鴉壺所破,也不敢停留,與五部淨居天王一同朝空中逃走。劉環雙手急指,地面的岩漿紛紛飛起,如水簾一般,倒懸於天,遮住了上空。

    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無奈,只得朝入口處飛去,但但此時岩漿「水簾」已按照地面地路徑。將四周空間分割開來,成為一座名符其實地火迷宮。羅宣見兩人要逃走,眼疾手快,擎出法寶萬里起雲煙。

    這萬里起雲煙乃是一把神弓,羅宣也不搭箭,將弓拉個滿月,隨後只聽弓弦聲響,兩支帶著五昧真火的火箭憑空出現,正中兩人。看得火靈聖母與劉環大聲喝彩。

    一箭將迦樓羅穿心而過,一箭則射在五部淨居天王的後背,那箭貫穿兩人後,呼地燃燒了起來,迦樓羅禁不住五昧真火的力量,痛得跌落下來,在地上亂滾。

    五部淨居天王體內的玄水之力受五昧真火煎熬,也是分外難過,顧不得迦樓羅。徑直朝迷宮中逃去。火靈聖母趕上前。太阿劍手起劍落,梟了迦樓羅的首級。隨即用五昧真火將其整個身體都化作一灘飛灰。

    羅宣全身紅光大盛。連指火焰迷陣,只聽陣中又傳來三聲先前五部淨居天王被火靈聖母刺中地奇特爆響,隨即聲息漸止。

    三人與火雲陣已至心與陣合的境界,能感覺到陣中的每一處動靜。方才五部淨居天王天王倉皇逃命,實則已被羅宣催動迷陣中殺招擊中,然而這天王似有秘術,連續兩三次必死之局,皆備他以那奇異爆炸之力逃脫,最後終是脫得陣去。

    由於萬仙陣中有特殊法門,可加速元氣恢復,所以三人也不用單獨盤坐調息。

    「可惜被走脫了一人,看來那西方教人還有點門道。」羅宣手一揮,岩漿紛紛落下,火雲陣又恢復了原狀。劉環那面化作飛灰小旗又重聚一處,由飛灰還原成小旗,端的神妙無比。

    火靈聖母冷哼道︰「若是下次再來,定讓他徹底化作灰燼。」

    殊不知,五部淨居天王此次逃生也是驚險之極,他所用的正是苦修千年保命秘術︰淨居化身之術,能在危機關頭將化身份出,抵消殺身之厄,功效有些類似通天教主當日送給張紫星的替身木人。替身木人是被動性地發動,無須法訣,對本體也無影響;而五部淨居天王的秘術卻是需主動「替身」,若不看準時機施展,就難以活命。

    此術每用一身,元氣就要大耗,最多也就能使用五次。而且每消耗一次,都需百年之功方能復原,如今他已消耗四次,只剩得最後一次,若要完全恢復此術,須得四百年之功。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逃得性命,比之身首異處的迦樓羅要幸運多了。

    五部淨居天王垂頭喪氣地逃了回來,也不多說,立刻服下丹藥,開始盤膝端坐,恢復元氣。眾仙見到火雲陣的威力如此驚人,面面相覷,俱不做聲。廣成子自忖法寶掃霞仙衣當可破火靈聖母地金霞冠,但卻無法地抵敵火雲陣,況且掃霞仙衣目前還在弟子殷郊之處,殷郊有重任在身,一時無法收回。

    燃燈道人也是眉頭大皺,看來真如兩位教主所說,這萬仙大陣想必極其厲害,只怕非數月不能破之。

    既然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也不急于今日一時,還是先探陣為上。燃燈道人與南極仙翁在仙識中飛快地交換了一下意見,達成了共識。

    兩人定下心來,又開始了找替死鬼的工作。在付出了一定地傷亡代價後,倒也探出了一兩個實力較弱的副陣,在燃燈道人針對性地調遣下,出動了身懷捆仙繩的懼留孫,幾經艱險,總算是破了一陣,挽回了一點面子。

    今日副陣的試探工作已基本完成,與截教相比,闡教與西方教的可謂損失慘重,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主陣試探了,兩教皆在確定人選。燃燈道人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寒光,將目光落在了慈航真人的身上。

    慈航真人見燃燈道人目光有異,心知不妙,果然就聽燃燈道人點到他的名字,不由大震。
f1200 發表於 2009-7-12 23:01
第四百一十八章 萬仙主陣


一旁的普賢真人、文殊廣發天尊等人聽的燃燈道人點中慈航真人的名字。心中恍然大悟︰怪不的燃燈道人在探副陣之時。第一個選中的就是接引道人「小乘」一系的迦樓羅。原來是為這一招後手做準備!

    表面上看。既然燃燈先前能派出自己一系的迦樓羅。那麼如今派出准提道人「大乘」一系的慈航真人。也不出奇。但實際上燃燈對此是早有預謀。迦樓羅雖然大的是頭陣。但畢竟只是打探副陣的虛實而已。絕非主陣的凶險可能相比。碧游宮的那些精英一直都未曾在副陣中現身過。想必都集中在了主陣。此番關鍵時刻派出慈航真人前往主陣。其意不言而喻。

    事實上。先前若非迦樓羅與五部淨居天王過於自信。闖入了極其厲害的火雲陣。只怕還未必會身隕。如今迦樓羅不幸身亡。卻無形中使的燃燈道人的理由更加充分--連我這一系的重要人物都死了。你那邊有所折損也在情理之中。絕非公報私仇。

    但西方教許多明眼人看了出來。包括與燃燈道人同屬接引一系的金剛夜叉王等人都不免生出寒意︰這才叫真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自己人狠。才是真的狠!只是可憐了那迦樓羅千載苦修。卻因此而成為了犧牲品。

    慈航真人與燃燈道人當日在三仙島因張紫星的離間之計而結下恩怨。隨後一直關係惡劣。就算同歸西方教也是如此。慈航、普賢、文殊三仙在投奔西方教後。正如張紫星所設想的那樣。拜師准提道人。並提出除准提道人外。不受教主或三教主等人的任何節制之事。接引道人聽聞三仙居然有此條件。也是大覺意外。考慮到這三人的實力。還是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如今三教共會萬仙陣。茲事體大。所以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還特意交代了教中上下。以大局為重。須的統一聽從指揮。想不到慈航真人終究還是在關鍵時刻被睚眥必報的燃燈道人陰了一把。

    燃燈道人面不改色。緊接著又點出了幾人的名字。西方教派往探查主陣的人選是︰慈航真人、金羅王、四名密跡金剛力士。

    另一邊。闡教的南極仙翁也安排好了人選。分別是︰申公豹、喬坤、白雲洞十二門人。

    申公豹與南極仙翁雖是同門。卻也有多年的宿怨。聽到南極仙翁派他出陣。心知肚明。十分光棍的站了出來。並不辯解。而那位喬坤卻是一萬個不情願。他本在武夷山也是一方「土豪」。卻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巴結闡教成為旁系門人。後的罪逍遙子逃往崑崙山。被元始天尊收留。當時還自以為從此抱上了粗大腿。哪知今日卻被派了出去做替死鬼。心中大是鬱悶。但喬坤自知行動皆在眾仙注視之下。無法退避。沒奈何只的走出。暗暗做好了在陣中尋隙就逃的準備。

    雙方共二十人。倒也算是一個小團隊了。這二十人在那萬仙陣面前一戰。幾乎是九牛一毛。也不知能生還幾人。

    眾仙心中各有盤算。當下一齊朝萬仙陣那最大的板塊飛去。那板塊所覆蓋的煙霧中不時透出各種古怪的顏色。變幻莫測。卻似沒有入口。慈航真人朗聲道︰「貧道西方教慈航。與闡教申公豹等諸位道友前來。欲會萬仙主陣。」

    此時。前方煙霧緩緩撥開。露出一個入口來。內中依然是霧色聲光。看不真切。慈航真人深吸一口氣。對申公豹等人略一示意。朝前飄身而去。一行人轉眼就沒入那入口之中。煙霧漸漸收攏。入口又消失不見。

    眾人走入陣中。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眼前儘是迷霧叢叢。可視度極低。前往不時隱現出神秘的光芒與怪聲。令人心驚膽顫。慈航真人不敢怠慢。小心的與眾人保持距離。口中說道︰「截教的諸位道友。貧道眾人既已前來破陣。為何不現身一見?」

    前方迷霧中冷笑聲傳來︰「區區幾人。道行微末。居然大言不慚。妄稱破陣?」左邊也有人笑道︰「道兄莫要小看這慈航真人。此人能先師闡教而後事西方教。面皮倒是一件厲害的法寶!」

    周圍哄笑聲一陣。也不知有多少人。驚的喬坤與眾門人戰戰兢兢。申公豹等人也面露警惕之色。拿出法寶。準備隨時抵擋出現的敵人。

    慈航真人自入西方教以來。涵養更加深厚。居然毫不動怒。說道︰「截教道友。莫非只會躲在後面出口傷人?有手段的。為何不敢出來分個高下。」

    慈航真人話剛落音。前方煙霧朝兩邊分去。露出一個道人來。此人生的長鬚黑面。身穿服。腰束絲絛。正是碧游宮門下烏雲仙。

    烏雲仙拔出仙劍。遙指慈航真人。喝道︰「慈航!可敢入我陣中一戰?」

    「有何不敢!」慈航真人暗忖今日既已來到陣中。就算怯弱不戰。也無法躲避敵人的殺招。當即拔出劍來。直取烏雲仙。烏雲仙見他趕來。並不敵對。轉身就走。進入一團若隱若現的奇異光芒中。慈航真人略一沉吟。也跟了上去。慈航身後的金羅王、四名密跡金剛力士緊跟而上。喬坤生怕自己被一個人留在此的。也趕緊跟上。

    申公豹所懷雜學甚多。暗中觀察。見烏雲仙退入的奇光與一旁的隱現三團光暈似是環環相扣。等若一個陣結三個營壘。心中一陣計量︰「此等樣貌好生眼熟。莫非內蘊太極之妙?

    他這一遲疑。前方的光芒已漸漸暗淡。待到趕上時。慈航真人一行人連同那光團已經不見蹤影。連喬坤都不見了。申公豹這一驚非比尋常。趕緊朝前疾行而去。走的一段。卻見四周光芒大盛。前方響起另一個聲音來︰「申道友。既入我兩儀陣中。又待往哪裡去?」

    申公豹一震。見此人好生眼熟。原來是癡仙馬遂。這馬遂道行精深。早在千年前便已是金仙之境。善用一個金箍。又稱金箍仙。與申公豹倒也有些交情。

    申公豹雖然的到元始天尊秘授玉清上篇真解。功行增進不少。但自忖與馬遂還有相當的差距。如今雙方各為其主。雖是故友相對。也無法容情。當下暗歎一聲。拔出仙劍來。

    「馬道友。今日貧道奉命而來。故舊之情。一筆勾銷。請恕我的罪了!」

    馬遂點點頭。以仙劍相迎。兩人一陣惡鬥。居然難分難解。

    且說那喬坤跟著慈航真人與金羅王、密跡金剛力士一同朝烏雲仙所退的光芒中奔去。也不知是否喬坤等人修為不夠。或是陣法的玄奇妙用。喬坤與眾弟子與慈航真人六人的距離越拉越遠。眼睜睜的看著慈航真人進入那光團後。便與光團一同消失。喬坤吃了一驚。趕緊轉身去會合申公豹。哪知道回頭只見一片迷霧慘慘。哪裡還有申公豹的影蹤?

    喬坤的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連忙命令十二弟子布下防禦的的爻之陣。緊張的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就見一陣藍光炫目。四面霧氣中多出數面翠藍色的旗幟。隱隱透出無數令人心寒的力量。場中忽然出現四位道人。俱是穿青色衣。相貌不善。

    喬坤看不出四名青衣道人的修為。心知絕非對方敵手。顧不的自己的行蹤都落在闡教與西方教群仙的眼中。立刻命令弟子放下仙劍。對四名道人深施一禮道︰「四位道友。貧道乃武夷山白雲洞散人喬坤。並非闡教中人。今日被迫而來。實是心有不甘。貧道對貴教早已心存仰慕。情願歸附貴教。還請四位道友代為引薦。」

    由於萬仙主陣帶著奇異的力量。加之濃霧甚多。所以就連燃燈道人的法術與南極仙翁的寶鏡都無法看的清晰。只能隱隱見的人影。因申公豹與喬坤分開。所以南極仙翁寶鏡生出妙用。分成兩個「屏幕」(畫中畫?)同步「放映」。雖然看不太真切。但眾仙還是隱隱看到了喬坤眾人放下抵抗。並對敵人行禮的一幕。不由暗罵此人無恥。

    南極仙翁覺的失了顏面。臉色一片鐵青。眼中厲芒閃動。那四名道人對喬坤的主動投降感到意外。相顧對視。哈哈大笑。南極仙翁那寶鏡中就見藍光迅疾捲動。畫面開始更加模糊。瞬間工夫。喬坤身邊已沒有一個立著的弟子。似是都已經身首異處。橫屍於的。喬坤手持一把冒著紅光的長劍。拚命舞動。卻只支持了片刻。那藍光再次席捲。轉眼便步了眾弟子的後塵。喬坤一身死。那畫面驟然消失。

    陣中四名道人輕鬆解決了喬坤等是三人。其中一位頭蓋九揚紗巾的道人冷笑道︰「不想闡教之中還有如此貪生怕死、臨陣變節的小人!」

    「今日他能在危機之時背棄闡教。他日必會再因此而再叛我教。」另外一位留著三柳長鬚的道人也露出不屑之色。「我等又豈能容這無恥之輩活命?」

    那位頭頂一字青紗的道人不以為然的說道︰「楊道友、李道友。你二位倒是性急。這等修為低微的試陣之人。也要勞煩我等二十八宿之陣。」

    還有一位紅髮巨口、相貌兇惡的道人笑道︰「柏道友休怪。想是這二位日夜操演陣法。手癢難當。故而出來試手而已。眼下三教大戰才剛剛開始。今日敵方不敢輕進。金靈師姐尚命我等自行調配。以亂敵視聽。來日強敵紛至。只怕還有惡鬥。我等須的謹遵金靈師姐調度。不可失了謹慎。那三人齊笑道︰「此番計較。我等如何不知?沈道友!你明明一個細心之人。偏生要將相貌弄的如此粗豪。倒真不可貌相!」

    四人笑聲中。藍光漸漸隱去。大陣中依然濃霧繚繞。神秘莫測。

    慈航真人追逐烏雲仙。來到一處所在。烏雲仙站定中央。不再後退。手中出現一道符印。發出耀眼的白芒來。四周煙霧中。陡然多出千萬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來。似是有無數嗜血的仙兵。要尋求食物一般。這種可怕的感覺絕非幻覺。縱使是慈航真人這等修為之人。也被壓迫的仙力幾乎無法運轉。金羅王也露出吃力之色。那四名密跡金剛力士更是難受無比。汗如雨下。

    慈航真人對敵經驗豐富。自知不能未對敵而氣先餒。連忙運出仙訣。發出一聲低吼來。金羅王與密跡金剛力士聽聞這聲蘊含仙力的吼聲。猛然一醒。慈航真人隨即一拍頭頂。出現一朵慶雲來。籠罩頭上。同時施展出法身神通。那法身面如傅粉。遍體瓔珞垂珠。手持淨瓶。身後千臂之形若隱若現。足下一朵白蓮花托起。不染塵埃。

    那四名密跡金剛力士齊齊大喝一聲。身形變的巨大起來。肌膚呈淡金色。手中拿著法器及劍杵。分別護在慈航真人的四周。金羅王的法身也現了出來。那法身通體呈白紅色。左手持弓。右手持箭。也是威風不凡。

    此時烏雲仙已將符印連展。周圍那隱藏的萬千仙兵之力頓時現了出來。萬千道銳氣直奔中央六人而來。

    最外圍的密跡金剛力士身上冒出熊熊光焰。相互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方框。將慈航真人與金羅王護在當中。正是西方教的金剛壁壘陣。

    那萬千銳氣遇到這火焰方框。頓時受阻。而那些密跡金剛力士身上連續發生輕顫。似乎是在一瞬間受到了千萬次攻擊。卻終於挺了下來。

    這四名密跡金剛力士乃是西方教中最強的護法力士。攻擊力量薄弱。但當防禦能力極強。肉體的強度。就如同金鋼一樣堅固。加上這金剛壁壘陣的奧妙。居然防住了烏雲仙的攻擊。

    烏雲仙見四名修為不高的力士居然防禦住了萬劍攢身之力。微微驚訝。此時慈航真人抓緊時機。手中清淨琉璃瓶放出一道黑氣來。直撲烏雲仙。

    「來的好!」烏雲仙見黑氣來的迅疾。張開手中符印。朝那黑氣迎去。符印發出白光。黑氣繞著烏雲仙轉了幾圈。終是無功而返。

    烏雲仙逼退清淨琉璃瓶的黑氣。再次催動符印。萬千無形銳氣從四面八方迅疾而來。威力要遠勝方纔的程度。密跡金剛力士抵禦不住這等壓力。堅固的淡金色肌膚上瞬間便出無數道細小的血孔來。流出金色的血液。

    慈航真人法身齊展。千條手臂的法器齊齊脫手而出。飛向烏雲仙。聲勢驚人。

    烏雲仙不慌不忙。再次催動手中符印。那些法器還未近身。就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支離破碎。無一倖免。金羅王法身拉開弓。那箭化作一道迅疾無比的銀光。朝烏雲仙射來。烏雲仙也不躲閃。忽然將背心轉了過去。

    那箭釘在烏雲仙背後。竟是無法透過。被他卻若無其事的拔出箭來。手中一捏。那箭當即化作齏粉。金羅王默運神通破魔之力。再次拉弓射來。這次是五箭齊發。俱帶金紅之光。烏雲仙感覺那箭傷力量有異。不敢再托大硬接。以手中符印將箭消弭。

    烏雲仙輕蔑的冷笑了一聲︰「無名之輩。不過如此。待我立刻與你一個因果報應!」

    只見烏雲仙張開符印。做出彎弓搭箭的姿勢。頓時有萬箭齊發。朝金羅王反擊而來。慈航真人知道密跡金剛力士的金剛壁壘已岌岌可危。而金羅王本人並不善防禦。當即將法身一抖。將法身變大。籠罩住密跡金剛力士與金羅王。法身千臂齊齊動。居然以神通將那無形之箭盡數接了下來。

    然而。慈航真人雖然接住那些「箭」。卻感覺每一「箭」都有難以形容的力量。似是由無數個實力之不凡的人射出一般。而非將一個烏雲仙分的力量分成萬份。那千臂雖是以巧勁接下。但也甚是吃力。而且許多箭還是透臂而過。法身的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

    慈航真人感覺到受傷不輕。暗驚︰「莫非這陣真是調用了萬人之力?」

    「慈航真人。果然有些道行。非那等欺世盜名之人可比!」烏雲仙見慈航真人這等神通。不由脫口讚了一句。手中卻不怠慢。暗暗將法寶混元錘拿出。朝慈航真人祭來。

    慈航真人方才抵禦萬箭。金身仙力正是最薄弱之時。不提防這混元錘迅疾如電。被一錘打中後背。跌倒在的。烏雲仙毫不容情。符印連振。又是萬箭齊發。威勢猶勝前幾次。勢要取慈航性命。

    此時密跡金剛力士趕緊拼盡殘力。並作一排。主動迎向萬箭。金剛壁壘雖然堅固。但也禁不住如此萬仙齊射之力。一時間。四力士也不知被多少箭透體而過。勉力轉身。朝慈航真人施了一禮。生機隨著全身光焰漸漸熄滅而消逝。死後屍體竟兀自不倒。可見守護之心。

    慈航真人縱是心若鐵石。見到如此情形。也不由一顫。金羅王仙識傳聲道︰「這想必僅是主陣之一。卻已這般厲害。我等無法抵敵。今日僅是探陣而已。不宜硬拚。還是先撤離為上。」

    慈航真人自身受損不輕。又見折了四名密跡金剛力士。知道金羅王說的在理。但周圍俱是煙霧繚繞。並不見出口。他記的方才追趕烏雲仙時。進入的是一道光團。只怕如今所在的是陣中乾坤。若想脫離。可謂千難萬難。

    就在此時。烏雲仙已再次發動了致命的攻勢。
f1200 發表於 2009-7-12 23:30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7-12 23:32 編輯

第四百一十九章 搜心秘術!危機的迫近
且說兩儀陣中,申公豹與馬遂雙劍交擊數合鞅鞄靽靾,滫漬漃滲一時不分上下,自忖難以勝過對方墔塼塽墉,蜜蜾蜬蜼暗暗拿出開天珠,朝馬遂腳下打去。


    馬遂掌心現出一道發光的符印漮滸滬滎,摿摡摶摠輕輕一撈,便將開天珠撈住銈銜銧鉽,銦銗銖銪笑道︰「申道友,若要傷敵,如何只打腳下?此番戰陣之上,莫非還念什麼舊情不成?」


    申公豹見法寶被輕易收取,也不言語,咬牙又攻。馬遂符印一展,申公豹就覺周圍忽然多出一陣陣徹骨的殺氣來,莫不有千萬道,迫得他幾乎連劍都握不穩。申公豹心知若是馬遂若是施展殺氣攻擊,自己唯有粉身碎骨一途,當即閉目待死。


    但想像中的灰飛湮滅並沒有到來,申公豹只覺頭上一痛,已被一個金箍將腦袋箍住,當即疼不可支,心知是馬遂的法寶金箍。隨即迷霧捲起,目不可視,待到能看清事物時,卻發現已身在主陣之外。


    申公豹仙識中卻傳來馬遂的聲音︰「方纔陣前申道友通報姓名之時,陣中多位道友就有留情之議。此金箍一月之後當自解,可免道友三次闖陣之厄。然你我二教終是敵對,下次若再來萬仙陣,諸位道友絕不會再有分毫容情。」


    申公豹雖然頭疼,心中卻是十分感動,卻見前方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繭出現在陣外。金色光繭漸漸散開,現出慈航真人的身形來,卻是滿身傷痕,萎靡不振。


    慈航真人的目中似是顯得十分激動,腦子裡儘是方才陣中與烏雲仙大戰的情形。


    烏雲仙所持萬仙符印當真厲害無比,慈航與金羅王抵擋不住,甚至連金羅王以手臂化作的熾滅箭也被烏雲仙破解。兩人且戰且退,意欲尋覓出口,卻無法成功,勉強支持了一陣,俱是身負重傷。


    此時金羅王一咬牙,以本命精血為代價。施展出大挪移秘術來。這秘術能挪移空間,回到記憶中的位置,但代價也很大。那就是施術後,會失去一切仙力,與常人無異,須得長時間才能復原。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限制︰就是僅限一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別人。


    生死關頭,金羅王沒有自己逃走,而是將最後的生機留給了慈航真人。金羅王與五部淨居天王天王等人皆為苦修之士,不屬於眼下准提或接引的任何一系,與慈航真人也僅是論過幾次道而已,未曾有深交,卻不料會在生死之際如此抉擇。慈航真人也是大為意外。耳畔只留下金羅王的最後一句話︰「與道友論道,感悟良多,請道友留待有用之身。修菩薩行,以渡眾生。」


    一語方畢,慈航真人已被光繭所包裹,挪移至陣外,而金羅王則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在烏雲仙八卦陣的力量下灰飛湮滅。慈航真人心中震撼無比,金羅王「以渡眾生」四個字始終迴盪在腦海之中。


    片刻過後。慈航真人地神情又回復了正常。站起身來。肅容朝陣後施了一禮。也不搭理申公豹。轉身而去。


    回到聚集之地。慈航真人冷冷地看了燃燈道人一眼。對於其假惺惺地安撫之語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普賢、文殊所在之處。服下丹藥。盤坐下來調息。燃燈道人暗暗惱恨。面上卻是一片淡然。


    南極仙翁對於申公豹之事心存疑慮。只不過方才在寶鏡中看到他與那道人鬥得甚是激烈。如今又被金箍加身。疼痛難禁。就連廣成子、赤精子都無法施法取下。一時倒也不好質疑。


    此次二十人前去探陣。僅生還二人。而主陣地虛實卻未探得明白。只是隱隱知道。主陣由無數個神秘地陣勢組成。而每一陣皆能集合無數人地力量。使闖陣者難以匹敵。如此情形。看來要破這萬仙大陣。實是艱難無比。


    今日兩教傷亡不輕。又無法破陣。南極仙翁與燃燈道人一合計。決定率眾仙分頭返回。稟報教主。以尋對策。


    玉虛宮。元始天尊聽聞南極仙翁地稟告後。得知萬仙陣極其厲害。不由眉頭微皺。此番六聖有言在先。僅憑門下相鬥。聖人絕不可插手。如若違犯。當為諸聖公敵。故而元始天尊也是無法。南極仙翁稟告了申公豹受金箍所困之事。並說出自己地疑慮。元始天尊當即將申公豹喚來。輕輕一指。那金箍當即鬆開。落在地上。


    元始天尊並未如南極仙翁想像中地盤問申公豹,而是勉勵幾句,還賜予了一顆丹藥。申公豹謝過元始天尊,心中卻是暗歎馬遂的一番苦心白費。


    極樂之地,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得到了燃燈道人的報告,兩人相顧無言,一陣默然。


    燃燈道人離去後,准提道人對接引道人說道︰「教中二心不齊,暗自算計,難以協力,如何能破萬仙大陣?」


    接引道人知道准提道人暗指燃燈之事,歎道︰「道友,你我同出一源,志同道合,自混沌初開至今,已不知多少億萬年。如今兩心卻終難一體,乃至道有偏途,實是令人扼歎。」


    准提道人與接引道人相交多年,自是明白接引此言一來袒護燃燈道人,二來也對準提自己傳授門人的「性空幻有」之道有所不滿。


    准提道人搖頭道︰「此乃天數,道兄何必介懷?其實你道我道,皆為一道也。」


    接引道人也聽出准提不願回頭,事實上,也不可能回頭,當即長歎道︰「雖然是道出一源,卻心有迥異,實不可同日而語。待得外事一了,你我可率門下弟子,在教內做一場法會,講道論經,以辨高下。但此間還是應同心協力,對付萬仙陣為重,我自當支會燃燈,不得再生慈航之事。」


    准提道人頷首道︰「正當如此,就依道兄之議。」

    上界萬仙陣中群仙激烈爭鬥之時,下界汜水關卻是一片平靜,自上回鄔文化叫陣之後。雙方似有默契一般,再也沒有發動攻擊,但誰都知道,這不過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而已。


    就在此時,張紫星忽然接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東齊皇宮發生變故,鎮天弓、穿雲箭被人所竊,羽翼仙與屠蓼追趕那賊人時,竟下落不明。除此之外,月姬、應龍一切安好。


    張紫星吃了一驚︰鎮天弓與穿雲箭是他當年贈予月姬護身之用。被月姬列為東齊鎮國之寶,還曾在東齊與東魯的戰爭中發揮出奇效。現在弓箭皆被人竊去,想必是另有深意。但奇怪的是。屠蓼與羽翼仙追趕時怎會一去無蹤?屠蓼乃蚩尤舊部,煉就金仙之體,更兼戰鬥力非凡,而羽翼仙更是玄仙之境,又有離地焰光旗這種護身至寶在手,兩人聯手,居然也下落不明,莫非是遭逢了強敵?


    想到這裡,張紫星就心有不安。屠蓼倒還罷了。羽翼仙可是他地兄弟。這金翅大鵬鳥性情乖張、疑心甚重,但也有一樁好處,就是「死心眼」,他認準你是自己人後,便是死心塌地的付出信任,絕不背棄。


    這一點,在張紫星與羽翼仙結後,感覺尤為深刻。如今這位四弟失蹤,張紫星甚是擔心。當下安排好朝歌的事物,連夜帶著三霄一同前往東齊查探。


    當日在將逍遙仙府安置在東海後,張紫星曾帶月姬前往仙府遊覽,故而月姬識得三霄。此時地月姬已經在菡芝仙羅天洗髓丹地作用下成功凝出金丹,自非凡人可比,但據她所說,昨晚失竊之時,並未發現有何異狀,只有羽翼仙修為高深。似是有所感覺。發現鎮天弓、穿雲箭被竊後,立即追去。屠蓼也隨同而去,隨即兩人便似蒸發一般,下落不明,直至今日仍未曾返回。


    張紫星仔細檢查了存放鎮天弓、穿雲箭的國庫,並非發現異狀。這國庫並非普通庫藏之地,周圍皆被應龍與鄒 以秘術設下防護陣法,就算是一般的仙人都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潛入,究竟是什麼要偷這鎮天弓、穿雲箭?有什麼目的?


    月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東魯姜桓楚近來調度頻繁,大有先滅東齊、再攻遊魂關之勢,不知此事是否東魯所為,目的是要在這緊要關頭,借此打擊東齊士氣。


    張紫星沉吟片刻,命天影加緊對東魯地監視和探查,同時又從東齊的基地中增派了一隊特別地護衛給月姬,並囑咐應龍多加小心,一有羽翼仙返回的消息,立刻用通訊設備告訴他。


    月姬與應龍都知此時汜水關正是戰事緊急之時,張紫星無法在東齊停留,也不挽留,雙方惜別而去。


    此時,在某個隱秘的山洞前,有三個神秘的人影正在商議著什麼。


    三個人影有兩個較高,一個顯得比較矮,這三人都是張紫星的死對頭︰玄機真人、太微真人與陸壓。


    玄機真人對太微真人問道︰「太微道友,你傷勢復原得如何?」


    太微真人有些惱怒地搖了搖頭,說道︰「昨天一時大意,未曾想那對頭的仙劍竟那般厲害,居然破了我玄黃令的防禦,才受了點輕傷,如此服下陸道友地丹藥,已然痊癒。」


    陸壓說道︰「太微道友,休要小看那赤影劍,那劍乃昔年妖皇帝俊親佩之劍,銳利無比,且有強大破魔之力,若非我烈焰丹,你那傷口當一直如遭火熾地潰爛下去,不得痊癒。」


    太微真人暗暗吃驚,又謝過陸壓。


    玄機真人說道︰「那劍本是逍遙子當日大鬧天界時,孔宣自我手中奪去,不知陸道友可否物歸原主?」


    陸壓長笑道︰「玄機道友好生說笑!妖皇隕落後,此劍便是無主之物,偶爾流落你處,卻因無緣,被敵所收,如今輾轉落入我手,正是物得其主。況且若論與此劍淵源,我也算是半個主人。道友以為如何?」


    玄機真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是陸道友想要,我就忍痛割愛了。若能一舉滅去逍遙子,也算是物有所值。」


    那赤影劍原本是陸壓從羽翼仙手中所奪,算是陸壓之物,如今玄機真人的口氣彷彿是他賣給陸壓一個大人情似地,陸壓聞言不由暗暗冷笑,口中卻道︰「這赤影劍非同小可,若是常人用之,難以發揮出其真正地威力,如今物得其主,自不會明玉蒙塵。有此劍在手,加上我自女媧娘娘處所借的山河社稷圖,就算沒有鎮天弓、穿雲箭,也能置逍遙子於死地!」


    陸壓也不是吃素的,用這番話立刻回擊了玄機真人關於赤影劍歸屬的問題,並強調了此劍對付逍遙子的重要性,除此之外,還有一層意思︰赤影劍與山河社稷圖在我手中,若是我不想對付逍遙子,你們光靠那鎮天弓穿雲箭也無法成功。


    玄機真人暗罵這死矮子一點也不肯吃虧,當下輕輕繞開這個話題,說道︰「既是如此,此事多有倚仗陸道友了。這弓箭我當奉於聖人,假以時日,必可祭煉成功,屆時你我三人聯手,必可誅滅逍遙子那邪魔。」


    太微真人開口道︰「那羽翼仙當如何處置?」


    玄機真人說道︰「此人乃上古金翅大鵬鳥修煉得道,修為不凡,為逍遙子同黨。但不知為何,居然有離地焰光旗在手,想必與那八景宮聖人必大有淵源,不可傷其性命。此番我和陸道友聯手以顛倒混元陣將他困住,待到三月之後,方能得脫,屆時逍遙子已除,自是不足為慮。至於另一人,一看便是魔族餘孽,自是死不足惜,但魔族中人多有秘術,須臾我便以法力將那魔屍徹底湮滅,以絕後患。」


    聽到「魔族餘孽」四個字,陸壓忽然心中一動,說道︰「玄機道友,且慢!魔神一族,力量強橫,上古曾與妖族爭霸,極為了得。自軒轅黃帝大敗蚩尤以來,日漸沒落,不為人知。如今卻似有重新作亂之跡,也不知是否與逍遙子有關。你若是有心將魔族一網打盡,可將那人屍身交予我,我有搜心秘術,就算他元神潰散,也能知曉一二。」


    玄機真人聞聽「搜心秘術」,不由暗震,此術可是妖族一項惡毒的秘術,可探查死者生前之事,但施術過後,死者當全身枯萎,隨後自心口開始爆裂,死無全屍。只不過,既是陸壓主動提出,又與他玄機真人何干?若能以此探得逍遙子的蹤跡,自然是劃算不過。


    玄機真人當即表示同意,陸壓不欲當著兩人施術,將屠蓼屍體帶往洞內。遙見洞中奇光飛揚,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陸壓走出洞來。此時洞中傳來爆裂之聲,想必屠蓼地屍體已徹底毀滅。


    玄機真人忙問陸壓結果,陸壓眼中寒光閃動,吐出兩個字來,「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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