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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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91
f1200 發表於 2009-8-15 21:25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8-15 21:34 編輯

第四百五十一章 最後的籌謀!西方二聖的決定
在朝歌等待張紫星的,不僅是商青君、姜文薔,連逍遙仙府的三霄、龍吉、菡芝仙等人都「不聽話」地來了,見到他平安返回,個個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深知聖人厲害的三霄等人,看到安然無恙的夫君,忍不住淚水都落下來了。

    張紫星好生安慰三霄一陣,商青君說道︰「夫君所用的那武器好生厲害,縱使在朝歌如此遙遠之地,亦有搖動之感,方才有眾多官員上表,說是各路叛軍惹得天怒人怨,降下責罰,乃至大地顫動,叛軍必不得善終……」

    黃飛燕驚道︰「方纔我在宮中,就見梳妝寶鏡晃動,還當是自己頭暈,隨即發現整個地面都在輕輕搖動,還當有何災禍,想不到竟是夫君的所為!」

    雲霄剛擦去淚痕,聞言又出無比驚訝之色︰「原來青君妹妹所說是真的!夫君……你當真如此大膽,攻擊了闡教的崑崙山?」

    「不止是攻擊……崑崙山連同那玉虛宮,如今已是一片廢墟,不復存焉。」張紫星看著目瞪口呆的三霄、龍吉與菡芝仙,說道︰「元始天尊施展詭計,當年引女媧娘娘與我衝突,乃至遣妖入宮,亂我大商。上回文薔、玖兒與飛燕差點身死,也是闡教刻意縱容所致,爾後有多曾算計,遣申公豹險些壞我性命,甚至是不顧顏面地對雲霄三姐妹親暇手……種種劣跡,不勝枚舉。而昨日又勾結昊天、元卿血洗西崑崙,害死小妹清嵐、令西王母娘娘被擒,神農、黃帝二位聖皇生死不明。今日我與截教聖人在誅仙陣大敗元始天尊,又滅他根基,算是為我自己、為你們、為被他殘害之人出一口惡氣,也使他獨霸玄道的企圖徹底失敗。」

    雲霄憶起當年張紫星捨命從元始天尊手中救下自己姐妹時。曾大膽放言要報復元始,為自己三人出氣之語,想不到今日果然應驗,眸中出溫柔之色,卻又擔心地問了一句︰「夫君,聖人乃萬劫不壞之體,雖然說看重顏面承諾。但其最重者,乃道統與氣運也。此番夫君毀去崑崙山,使其氣運盡喪。又險些滅其道統。固然是揚眉吐氣,但那位二師伯的為人想必夫君心中有數,如此逞一時之快,只怕還有無窮後患。」

    張紫星微笑道︰「雲霄寶貝,你倒是有大局觀,只不過,我此番作為,並非全為逞一時之快。雖然元始天尊被我言語所迫,暫時不便前來報復。但絕不會善罷甘休。對此我另有安排,你不必擔心。」

    雲霄知道夫君素有奇謀,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對他報以微笑。張紫星知她最善解人意,又笑道︰「本讓你們在逍遙仙府等候,卻終是不聽話地趕了過來。不過這樣也好,明日一早,你們帶著文薔眾姐妹一起,回碧游宮暫住一段時日。帶我將所有事了結完畢,再來接你們團聚。」

    雲霄與眾女面面相覷。卻是沒有言語。雲霄開口道︰「夫君。我曾說過,無論最終如何。我們姐妹始終會陪在你身邊,莫非。你已不記得當初的諾言了?」

    商青君目中出朦朧之色,說道︰「夫君,此番已是最後關頭,雖夫君多有籌謀,但最終勝負依然未知。別的事我們姐妹都可依從夫君,唯獨這件事,卻是不可。不管最終成也好,敗也好,請夫君讓我們與你一同面對。」

    瓊霞也道︰「其實碧游宮也未必是絕對安全之所,夫君莫非忘了西崑崙之事?若那位元始聖人當真橫下心來,難保師尊不在之時,碧游宮會遭遇大凶險。」

    眾女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就連平日最膽小的楊玖都表達了願與張紫星生死與共的決心。張紫星心中感動,沉吟良久,終於答應了下來,只是吩咐諸女屆時必須聽從他地指揮行事,以安全第一,眾女見他口氣鬆動,齊齊出歡欣之色,自是滿口答應。

    不久後,張紫星在昭宣殿召見了子郊與微子衍二人。

    看著階下的兩人,張紫星忽然有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自己在昭宣殿對面「父親」帝乙時的場景,那一晚,正是在這同一個大殿內,他終於接受了這個昏君「紂王」的宿命,也開始了與天命抗爭的漫長歷程。如今,這個大殿內要決定的,正是天下將來的命運。

    張紫星賜座二人,說道︰「二王兄,郊兒,今日寡人召你二人前來,是為一件大事。」

    微子衍與子郊連忙凝神傾聽,就聽張紫星說道︰「寡人擬從你二人中間擇一為皇位繼承人,將來君臨天下,恩澤萬民,你二人以為如何?」

    子郊慌忙道︰「父皇正是鼎盛之年,為萬民敬仰,如何會有這般打算?」

    微子衍則沉吟道︰「陛下,此時叛軍勢大,均集於南部,但東面尚有遊魂關之險,陛下可攜宗廟祭器,領聞太師等一干精銳自東突圍而去,先據遊魂關,並與東齊月妃娘娘盡早會合,日後也好有再起之時。下臣願率殘兵據朝歌,與叛軍決一死戰,盡力為陛下拖延時間。」

    張紫星深深地看了微子衍一眼,歎道︰「二王兄,寡人在這裡要感慨一句,你真地變了許多。若是當年大王兄……知道大王兄臨終前的遺言麼?只有一句,不合身在帝王家。」

    微子衍也感歎道︰「若是我等生於貧寒之家,兄弟間相扶相攜,同甘共苦,又怎會生出那般手足相殘之事?」

    「說到手足相殘,我大商與西周乃至四方諸侯又何嘗不是如此?」張紫星說道︰「上古有一個典故,名吳越同舟,吳人和越人本是水火不容、互憎互惡的世代仇敵,然而當兩國之人共乘一舟出海,遇颶風相襲,卻能互相救援,齊心協力。如同一個人地左右手一般協調、和合。治國亦是如此,就算是世仇或叛逆之地,只須建一共同之舟,亦可相攜並進,長此以往,就算是仇恨,也將淡化。最終誠心歸服。天子,既然治理天下,當有包容之量。」

    微子衍與子郊知道張紫星在向兩人傳授治世之道。連忙細心聆聽,

    張紫星說了一陣,問道︰「我且問你二人,何以治民,方為賢君?」

    微子衍沉吟不語,子郊想了想,說道︰「若能施嚴法治國治民,使得四方百姓循規蹈矩。安居樂業,不生叛亂。甘效死命,可謂賢君。」

    張紫星搖頭道︰「郊兒,你只說對了一句,那便是安居樂業。其實,人人皆畏死,若是真至不怕死之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感到沒有活路。寡人曾對你說過,苛政猛於虎之故,正是如此。真正的賢君。是不會讓百姓感到沒有活路的。律法可行。但可嚴不可苛。若能廣施利民之策,使百姓安居樂業。珍惜生命,自會常懷戀生畏死之心;對作奸犯科者。及時擒拿,以嚴法處置,如此自可天下安平,四海皆服。」

    「陛下高論,下臣敬服,」微子衍忽然起身拜倒,問道︰「但請恕下臣斗膽問一句,陛下既有吳越同舟之論,為何……為何有如今天下之亂?」

    「二王兄,若非如今危急之勢,想必這等大膽之語你當會一直悶在心中吧。」張紫星看著伏在地下不敢動的微子衍,令其平身,答道︰「王兄乃俗世之人,自是不知天數;郊兒雖隨闡教仙人廣成子顏,但也只知一鱗半爪。此時正逢殺劫臨世,人界戰亂,亦是殺劫所繫,身不由己。不瞞王兄,寡人早預知人界動亂避無可避,故而有意造就今日之勢。」

    微子衍動容道︰「陛下為何如此?莫非有意要陷祖宗社稷於叛逆之手?」

    「叛軍雖勢大,但在寡人眼中,只如土雞瓦狗一般。」張紫星伸出一個手指頭,「只須一戰,寡人便能將其徹底擊潰,難有翻身之時。天下諸侯,俱各重其利,私心甚大。尤其西岐之勢,幾代以來,猶勝大商,幾位先帝對此俱是忌憚不已,或斬殺,或聯姻,終難消解其患。如今正好借此殺劫變更天下大勢,來個徹底的破而後立,重掌君權,方能真正實現那等吳越同舟。」

    微子衍大吃了一驚,子郊對此則早有心理準備,微子衍見張紫星與子郊俱是鎮定自若,心中更加驚佩,忙道︰「既是如此,陛下為何有那讓位之心?以陛下威望,此戰擊潰叛軍,當平定四海,建千秋一統之大業,使得萬民安居樂業,永不興戰亂。」

    「王兄有所不知,我已具仙體,不可久攝帝位。至於王兄所言地永不興戰亂,不過是一個不現實的夢想而已,」張紫星長歎一聲,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永遠和平是不可能地。或許,正因為有戰爭的殘酷,才會顯得和平地可貴,才會讓人們更加珍視來自不易的和平。我不奢望永遠沒有戰爭,我只希望,人類能能擺脫那種身不由己地戰爭,不再成為那種所謂的大道的犧牲品。」

    子郊地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目光,這位「父親」,從小便是他崇拜的對象,至今依然未變,當下說道︰「孩兒才智經驗俱不如王叔,況身具真仙之體,不宜治理天下。孩兒願侍於父皇、母后膝下,以盡孝道。」

    張紫星還未開口,微子衍就已伏倒叩頭不止,哭道︰「下臣當年無知,多與陛下為難,陛下不僅不記前仇,反而如此信任,下臣感激涕零,曾聊終此一生,不敢再有半分覬覦君位之想!皇侄年少有為,才幹資質為群臣所共見,正乃皇位最佳人選。只要陛下與皇佷不棄,下臣願效仿王叔比干,將來輔佐皇侄治理天下,竭心盡力,絕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

    張紫星見微子衍叩頭出血,確實是真心誠意,連忙親自走下玉階將他扶起,此時子郊也再三表明自己不願為帝王的決心。

    「此至尊之位,天下間也不知有多少人覬覦,你二人居如此推諉!」張紫星苦笑了一聲,本想再說下去。卻似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改口道︰「今日之談,寡人已心中有數,屆時自有調度,目前還是先擊潰叛軍再說。你們先行退下罷!」

    子郊與微子衍連忙告退,兩人才離開,孔宣便出現在大殿門口。宮中的內侍和護衛一早得了張紫星地吩咐,盡數退出,故而並無人攔阻。

    在孔宣地身後。跟著兩名貌不驚人的道人,而此時孔宣地神色有一種罕見地謹慎,甚至是緊張,完全不似平日那般淡定,似乎這兩名面黃肌瘦地道人是什麼可怕的敵人一般。

    張紫星見到這兩名道人時,當即起身,遙遙施禮道︰「二位聖人,寡人有禮。」

    原來。這兩名道人,竟是西方教二聖。接引與准提!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並不理睬張紫星的行禮,對於他們而言,這大商滅亡在即,人界之主就要易人,故而視若無睹,只對孔宣問道︰「孔道友,你方才不是說逍遙道友有十分重要之事特邀貧道二人前來麼?為何不見逍遙道友?」

    孔宣見二聖不理張紫星,冷哼一聲,彷彿沒聽到兩人的話一般,只是徑直向張紫星行禮道︰「皇兄。西方教二位教主已請到。」

    張紫星點點頭︰「賢弟辛苦了。」

    孔宣一句「皇兄」讓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齊齊一震。這才朝中央那天子正視而去,此時張紫星的面具已失。而通天教主的遮蔽容貌地法術也已解除,雖然並非逍遙子的容貌。但那獨特的命外之身卻瞞不過兩位聖人。接引與准提看清他時,目中不約而同地出了驚駭之色。

    兩人皆是聖人修為,心智堅定,喜怒難形於色,此時卻難免失態,因為這「真相」委實是太驚人了!

    這個驚天秘密地揭開,或許比之今日誅仙陣之敗更令二聖難以置信。

    逍遙子,竟然是天子!

    天子竟是命外之人!

    這樣說來,原本地諸多事件豈非是……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畢竟是聖人,雖然心中震驚,但面上立刻就恢復了正常,還禮道︰「陛下有禮。」

    張紫星對準提道人笑道︰「准提聖人,今日誅仙陣上,寡人與兩位兄弟多有得罪,尚請見諒。」

    准提道人出奇異之色,歎道︰「勢之所趨也,怎能怨陛下?不過,陛下當真瞞得貧道好苦!」

    接引道人也道︰「陛下有驚天之略,心智膽量皆是舉世無雙,就連我等聖人,也不免落入算計!實是可歎可佩!」

    「聖人過獎了!寡人只不過是略知天數,為護得自身及親友地周全,有所謀劃而已,於諸位聖人身前,心中實是惶恐無比。欺瞞之處,還望不要見怪。」

    「陛下何必過謙?你一個惶恐,就滅了闡教的根基,」准提道人連連歎息,崑崙地毀滅過程,是他在誅仙陣外親眼所見,自是印象極深,「說起來,貧道二人當要感謝陛下,對西方極樂之境手下留情了!」

    西方教可比不得闡教那般分散,其精英全在極樂之鄉,若是天子在誅仙陣時,真要動手,只怕是個盡數覆滅的結果。天子既已滅去闡教地崑崙山,斷其氣運,自然也這個膽量與能力讓西方教重演崑崙之事。

    張紫星微笑道︰「只因元始天尊幾番欲取我性命,又害我妻子、義妹及摯友,種種前因,故而借誅仙陣之機,與他一個報應而已。我與貴教大有淵源,且對西土教義也有一定研究,怎會對貴教有惡念?」

    接引道人聽他說起因果報應之事,想到當年策劃犬戎東侵大商,如今又暗助西岐之事,還有那引發被吞噬的六品蓮台,險些讓「逍遙子」爆體而亡之事,不由暗暗心驚。若要論因果,無論於公於私,只恐難以善了。而這逍遙子乃天子之身,雖然表面上式微,卻不知還有多少可怕地謀劃,就連商周之戰,只怕也有大變數。如今他已經亮明人皇身份,自是不能下手傷其性命。須得設法化解這段因果才好。

    准提道人也明白了為何自己三番五次邀「逍遙子」入教,都無法成功了--人家可是天子,人界至尊,坐擁四海,又怎會去當那勞什子三教主?

    張紫星請二聖坐下,說道︰「寡人今日邀二位聖人前來,不僅是要表明身份。而且另有要事相商,在此之前,寡人有一事相詢。還請二位解答。」

    接引道人謹慎地說道︰「陛下請說。」

    「聞聽當日六位聖人在八景宮議事之時,曾言人界之戰,但由人為。玄道以萬仙陣、誅仙陣了結因果,定殺劫大勢之論,若是任何一方有所違犯,當受其餘聖人聯手制裁。可有此事?」

    接引道人想了想,說道︰「此乃闡教聖人元始天尊當日所言,陛下轉述的雖非完整地原話。但其意卻是大同小異,事後八景宮聖人與女媧娘娘也有此論。」

    「多謝聖人答疑。」張紫星點頭道︰「寡人今日滅崑崙,雖是了結因果,但那元始天尊必不肯善罷甘休。他礙於諸位聖人在前,一時無法計較,但難保不會鋌而走險、另起歹心。若果真如此,二位聖人可會依照當年八景宮之約,出手制裁?」

    「這……」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交換了個眼色,說道︰「陛下有截教通天聖人相助,何懼元始天尊之力?」

    張紫星是何等人物,立刻就聽出了兩聖話中隱含的意思。若僅有元始天尊一人。倒還罷了。通天教主當可抵敵,但別忘了。老子還「欠」元始天尊一次,而且女媧若是知道自己天子身份。必然懷恨,屆時會不會相助還很難說,搞不好,還有反過來協助元始的可能。

    世事難料,在殺劫未完之時,誰知道是否會發生什麼,無論將來成敗與否,都不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僥倖」,而是要把握在自己手中,故而,未雨綢繆是相當有必要地。

    張紫星見兩聖婉拒,也不在這方面多言,而是換了個話題︰「二位聖人,如今叛軍大舉壓境,我大商已岌岌可危,不知道二位可有妙法救我大商社稷?」

    這個問題若是換個地方、換個身份提出,接引與准提必會認為大商已是勢末,必敗無疑,西周當應之前所算天數,取代大商成為天下之主,已是定局之勢。而如今兩聖已知道張紫星的真面目,也明白了那命外之身可能造成的大變故,隱隱想到了一個令聖人都不免震撼的假設,原本堅定不移的信念也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動搖。

    一個連聖人都能算計和戰鬥,並有膽量摧毀聖人根基的人界天子,身負命外之身,又怎會被這區區人界勢力所敗?兩人聯想到一些前事,隱約猜到,就算是那「人界之戰,但由人為」之論,只怕也是這天子所謀劃地,那麼……

    西方教二聖飛快地在仙識中交換了一下意見,接引開口道︰「記得陛下曾說過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還請陛下明說吧。」

    「如果寡人說,只須一戰,就能輕易盡滅所有叛軍,進而一舉平定天下,二位聖人可否相信?」張紫星微微一笑,對接引與准提問道。

    接引道人歎道︰「以陛下之能,此事當非虛妄之言。」

    與轉瞬摧毀崑崙仙山相比,打敗人界叛軍,確實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張紫星緊接著問了一句︰「屆時寡人君臨天下,貴教當如何自處?」

    這句話尤為關鍵,包含了多層意思,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對視一眼,當下沉吟不語。「請恕寡人直言,貴教之所以有如此多地作為,無非是看在當年六聖算定商滅周興之勢,有心相助西周,以入中土傳教,綿延西方教氣運而已。如今雖然表面看來,西周已穩操勝券,實際上卻是覆滅在即,六聖合算之果,亦有落空之時,正可證那大道無常無定之至理。」張紫星忽悠了幾句,微微一笑︰「寡人深知西方教教義,對一些道理也頗為讚賞,貴教雖曾與我大商敵對,但未來傳道與氣運之事,也並非沒有商榷的餘地……二位聖人,可否要寡人親口承諾同意貴教在我中土傳教?」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聽得怦然心動。兩人在殺劫中苦心策劃,不惜聯合元始天尊與虎謀皮,最終地目地,為地不就是這個麼?

    二位聖人當即在仙識中迅速交流起來,不久,准提道人開口說道︰「陛下,你若承諾我教傳道之事。那麼截教通天聖人之處,當如何……」

    「若以政而論,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西方教與截教也是如此,二位教主是明白人,也無須寡人多說。況且,寡人與通天聖人早有協定,將來地天下,海納百川,可由眾家學說爭鳴,相互促進發展。並非是獨尊截教一家,此也正合天之大道。二位聖人以為如何?」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終於動容道︰「陛下此言當真?」

    張紫星正色道︰「寡人以天子之名發誓,此言千真萬確。若是二位不信,可親上碧游宮,向通天聖人求證此事。」

    西方教雙聖眼看最大的心願即將得償,忍不住露出驚喜之色。

    准提忽然想到一事,問道︰「我教地處西陲,向來被中土斥為外道。那通天教主責斥元始天尊時,也有引外人打我一說,陛下此舉,莫不怕為世人所詬病?」

    張紫星站起身來。目中出堅定之色︰「若是貴教所在西陲諸地。也納入我大商版圖之內,又何來外人一說?」

    接引道人驚道︰「陛下莫非想進而一統四方蠻荒之地?」

    張紫星緩步走到大殿門口。望著浩瀚的天空,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寡人雖知不可能創天下永定之世,但也想福澤子孫,讓天下百姓多享幾世安平生活,不再生犬戎、鬼方之事。那等蠻夷之地,實則生活困苦,多為生計而犯中土富庶之地。若能威恩博兼,融合異族,使之擺脫貧瘠,自會誠心歸服,東齊之地便是最好的證明。此事須得貴教相助,當可事半功倍。」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聽得張紫星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已明白這位天子是誠心與西方教合作,這個提議可謂互利互惠,而條件之優厚,著實讓人難以抗拒。但一旦答應,西方教地利益就算是牢牢綁在了大商的戰船之上了。

    那麼,屆時若要在關鍵時刻,出手對付元始天尊,也是份所當為了。

    「二位聖人若是還是擔憂商周之戰地最終結果,那麼你我之約,可在明日牧野一戰之後生效。」張紫星地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接引與准提對視良久,終於做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

    次日,朝歌城外。

    以西周軍為首的西、南、北三路大軍,正浩浩蕩蕩地往南郊牧野而來。

    自周武王姬發以下,除北伯侯鬼方王李氏與南伯侯鄂順外,另有東南揚州侯鍾志明、西南豫州侯姚楚亮、東北袞州侯彭祖壽、夷門伯武高逵、左伯宗智明、右伯姚庶良、遠伯常信仁、近伯曹宗、州伯丁建吉等一干諸侯,有許多還是東伯侯姜桓楚麾下地諸侯,俱加入了聯軍。三路聯軍共六十餘萬,俱是甲冑鮮明,兵戈鋒利,士氣高昂。

    姬發身穿甲冑,左有姜子牙,右有黃飛虎,身後是風蠊、蘇護、楊任、南宮適等以武將為主的一干要臣,被簇擁當中,威風凜凜。

    此時姬發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他罄盡舉國之力,大舉東征,雖沿途也有不少折損,但終是一路披荊斬棘,至於如今的境地。遠方的朝歌城,已是大商王朝的最後一座堡壘,只須攻下朝歌,便可親手粉碎商王朝六百餘年的輝煌,從而創立一個屬於他姬發地嶄新地天下。

    他身負雄心多年,雖曾韜光養晦,忍氣吞聲,如今眼看勝券在握,終是未使這大志空負,只須贏下這基本沒有懸念地最後一戰,他就能登上那天下至尊之位,創立不世基業。

    姬發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要鎮定,要有天子地氣度。

    一會攻入朝歌時,要用何種姿態安撫百姓?

    攻入皇宮後,要用哪種方式殺死那天子紂?最好是能自己動手,當然,聽說那天子勇武無雙,還是安全為上。要不就在在屍體上扎幾劍吧,反正那些史官會盡力描繪他地英勇與正義。

    要派哪位心腹看守住宮?聽說天子新近大婚所納地幾名都很不錯,而那位聞名已久的大商第一才女,皇后商青君,殺之太過可惜,不如納為己有?

    要做出怎樣態勢處置那些願意降伏與不願降伏的臣子?

    就在姬發一路遐想間,大軍已行至最後的決戰之地,牧野。

    依照姜子牙、風蠊等人的分析,這裡,將會遭遇到大商最後的抵抗力量。

    姜子牙一舉令旗,大軍漸漸停了下來,士卒們紛紛列出相應的陣型,準備應敵。姬發回過神來,定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對面早有敵軍嚴陣以待。

    就如預想中的一樣,敵軍的數目要遠遜於三方聯軍,應該是之前被三路大軍擊退地聞仲、姜文煥與洪錦地敗軍。對於這些軍隊,姬發有絕對的信心將其擊潰。

    商軍前排正中,有一騎人頭戴沖天鳳翅盔,身穿赭黃鎖子甲,連坐騎地甲具都是金光燦燦,甚是耀眼,而此人身後的日月龍鳳旗已經表明了身份,正是大商天子紂。

    這天子見聯軍前來,也不帶兵刃,縱馬上前,喝道︰「姬發小兒!速出來見寡人!」

    姬發深吸一口氣,騎著逍遙馬緩緩出列,說道︰「陛下,下臣甲冑在身,不能全禮。」

    張紫星見這姬發口中雖稱臣,姿態卻甚是傲然,當下喝道︰「你自稱臣下,可知君臣之道?你不念乃父姬昌之忠,不遵國法,會各路諸侯叛臣,恃凶逞強,以下伐上,犯寡人關隘,陷天下百姓於水火,大逆不道,孰甚於此,罪在不赦!」

    姬發毫不示弱地說道︰「陛下不敬上天,枉顧祖宗禮法,推行暴政,要動搖天下諸侯根本,乃無道之君。為臣下者,又安得以君道待陛下?我此番興兵乃順天而為,陛下當知天意難違。」

    「小小叛臣,焉敢自承天命!」張紫星也懶得和姬發嗦,叫道︰「任你唇舌如何犀利,也休想讓寡人輕饒,今日管教你們這些叛賊有去無回!」

    姬發大笑道︰「昏君!你只怕是昏頭了!以如今我聯軍之勢,該說有去無回地,是本王吧!」

    張紫星也不動怒,微微一笑,竟躍下戰馬來,輕輕一拍,那戰馬朝回奔去,同時,商軍竟開始緩緩後撤。只有一個巨漢,吃力地背負著一件長形事物,來到張紫星身邊,將那物件放下時,地面竟有顫抖之意。

    姬發認得,那巨漢正是之前曾給周軍造成很大麻煩的鄔文化。

    然而,鄔文化放下那東西後,朝張紫星施了一禮,居然轉身朝後跑去,退回陣中。

    在聯軍上下驚訝無比的目光中,那位大商天子卓立在戰場中,淡淡地說了一句︰「如你所願,你要戰,便作戰。橫豎,今日是爾等最後一戰了。」

    姬發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姜子牙一眼,正好迎上了姜子牙同樣不可思議的目光,但總算是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或聽錯了--

    這天子,竟然是要以一人之力,面對……聯軍數十萬人?
f1200 發表於 2009-8-16 18:20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戰定局!萬夫莫敵與無間詭道
不是說人界之戰不能用法術嗎?就算天子有仙人相助,就算天子如傳說中那等力大無窮,也不可能以少敵多!不,這簡直就是以一敵萬!

    聯軍上至諸侯將領,下至士卒奴隸,無不是這麼想。這天子莫非是被大軍嚇瘋了麼?

    姜子牙見到商軍居然捨棄天子朝後撤,著實反常,心中不由狐疑,但如今天子的情況確實是一個人面對數十萬聯軍,就算有什麼計謀,也無法扭轉這種劣勢。

    「我朝最重勇武,今日寡人就以天下至尊之身獨戰爾等數十萬,為何不敢應戰?」張紫星獨自一人站在戰場中央,與前方黑壓壓的大軍幾乎不成比例,但口氣卻是超乎常理的囂張,「姬發逆賊!是不是連這個膽子都沒有?或是讓想人施冷箭暗算?」

    姬發原本倒有派弓箭手的打算,如今聽得對方這麼說,反倒不好下手了,他自忖即將成為天下之主,故而不能失了氣度。當然,這位周武王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和這素有勇名的天子單挑,當下將目光轉向麾下諸將與各路諸侯。

    有州伯丁建吉自恃勇力,有心擒拿天子揚名天下,當即催馬而出,喝聲:「昏君,我來擒你!」

    張紫星見丁建吉衝來,也不動地上的那件被包裹的事物,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在丁建吉快馬衝來,手中長矛即將刺出的一剎那,張紫星忽然閃電般地一撈。單手便抓住了長矛,將丁建吉整個人從馬上拽了下來。在丁建吉即將摔落在地上時。張紫星已入鬼魅般地出現在他身前,伸腿一踢,將丁建吉整個人如同踢球一般,踢飛數十米,摔落在聯軍陣前。全身骨骼彷彿盡數碎裂一般,軟癱在地,已是沒有任何聲息。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可謂一氣呵成,力量之強,簡直駭人聽聞。眾人就見天子隨意一腳,就將丁建吉踢飛如此之遠,當即斃命,不由心生寒意。

    袞州侯彭祖壽與丁建吉乃結義兄弟。見丁建吉身死。心中又驚又怒。命麾下大將鄒明、郭敏雙雙出戰。鄒明先前見天子發威殺死州伯,心生懼念。衝上前時,不敢硬拚。將手中長槍朝張紫星投擲而去,張紫星毫不經意地一把接住。朝距離尚遠地郭敏擲去。那長槍攜著驚人的風聲,將郭敏釘得整個人離鞍而起,朝後直飛而去,穿透了聯軍陣前地一面盾牌,而掛在上面的郭敏的屍體猶留著滿面的驚惶。

    鄒華見狀,哪裡還敢對敵,調轉馬頭正要逃走,整個身形卻不由自主地倒往後退去。鄒華轉頭一看,幾乎嚇破膽,原來,那坐騎的尾巴已被忽然出現地張紫星拉住,隨後鄒華的眼中出現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拳頭,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所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

    一擊,爆頭。

    看著乘載著無頭屍體奔回地馬匹。姬發不由有些嫌惡那軍中「至寶」之一鞍鐙了。若非這東西。戰馬又怎會載著這麼可怖地屍體返回?盡這片刻之間。聯軍地士氣已是大降。

    看到三人被輕易殺死地慘狀。聯軍哪裡還敢再派出將領送死。姜子牙一聲令下。前軍三千精銳步兵頓時出動。朝張紫星衝去。這些步兵俱是身穿皮甲。手持刀盾。以這等聲勢規模。就算張紫星個人武力再怎麼強大。也難免落得個亂刃分屍地下場。

    奇怪地是。眼看著天子就要面臨如此險境。那些商軍居然還是一動不動。而張紫星則不慌不忙地來了鄔文化所扛地那件東西前。那東西是一個長形物件。即使以鄔文化地力量。扛來時也是顯得十分吃力。可見其重量。

    張紫星迅速打開了外部地包裹。將那物地真面目展露出來。

    出乎聯軍所有人意料地是。這東西竟是一把劍。一把大劍。事實上。用「大」這個形容詞。還不如用「巨」來得更貼切。

    因為這把劍確實夠「巨」地。原本已經夠長大了。在打開外面地包裹後。似乎還能自動變寬變長。最後成型時。光是長度就有十餘米。寬度達到三、四米左右。刃口邊沿鋒利無比。劍柄地設計比較奇特。有一個可剛好被人手掌握住地內柄。整個劍體。包括劍柄都是由一種奇異地金屬製成。發出奇異地光澤。

    事實上,這種規格的巨劍本是裝備在某種鋼鐵之軀上的,為近戰之用,威力之強,甚至還能將戰艦斬斷,卻被某方面技術不佳的某人改裝成了「人力」武器……

    在精銳步兵及所有聯軍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這柄可怕的巨劍竟然被天子「舉」了起來,準確地說,是「握」了起來,而且,還是單手。

    後方的商軍見天子如此神力,紛紛以長矛頓地,口中齊呼:「神威!神威!」

    向來以力大著稱的鄔文化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他方才扛來這巨劍時,已是竭盡全力,還難免氣喘吁吁,想不到天子竟能以單手輕鬆握住!

    姜子牙也是暗驚不已:若是有移山倒海的仙術相助倒還罷了,如今卻是禁術之地,天子靠的……竟是本體的力量嗎?還是這巨劍只是外表驚人,並無什麼重量?

    張紫星將那巨劍朝地面一震,前半截陷入土中,頓時有種大地顫動的感覺,口中喝道:「此乃天子之劍,爾等叛逆,可敢一試其鋒?」

    許多人都打了個寒戰:這種可怕的劍,別說斬在身上,就算是輕輕碰一下,也要筋斷骨折……

    精銳步兵心生懼意,在軍令的催促下。無奈地衝上前來,大聲呼喝著為自己壯膽。張紫星目中射出寒光。巨劍一掃,前方數名士兵還未碰著那劍,就被一股可怕地銳氣斬作兩段,血雨紛飛。

    接下來,張紫星所做的就是一個單調地動作:橫掃。

    這巨劍實在是太長了。而張紫星的行動居然還十分敏捷,輕鬆得簡直就好像手握普通的三尺長劍一般,然而那巨劍到了精銳步兵們的眼中,卻變成了輕易收割性命的可怕凶器。而面對著十餘米地巨劍,步兵們根本就無法近身,一時間,血肉橫飛。

    步兵們本來就心有畏懼,憑著一股悍勇之氣,仗著人多衝來。如今隔著敵人十多米之遠就橫屍倒地。內心中的懼意已經無限擴大。士氣盡失,誰還敢上前?

    聯軍的姬發眾人看著天子輕若無物地舞動地那柄「天子之劍」。以一當千,轉眼間三千精銳就只剩下一半左右了。而且俱是遠遠地在外,不敢近前---有這樣的一把劍在。誰能靠近過來?

    「天子神威!」商軍的聲音更加洪亮了。而聯軍中各首領的面色都是十分難看,這等武器與力量,如何能敵?

    姜子牙當機立斷,命步兵撤退,一排排弓箭手出現在軍前,瞄準張紫星,彎弓搭箭。張紫星見到這些弓箭手,也不驚慌,手中巨劍遙指天空。姜子牙一聲令下,頓時萬箭齊發,紛紛射來。

    以如此密集的射擊,是無法躲閃的,眼看張紫星就要被射成刺蝟,然而所有的破甲箭飛來時,卻盡數不由自主地朝上飛去,自動地「粘」在了劍上,那巨劍密密麻麻地地粘著箭矢,遠望去,如同穿上了一件蓑衣。
    姜子牙、姬發等人見連弓矢都無效,不由大吃一驚,此時張紫星忽然將那劍指向聯軍,手腕一抖,巨劍上地箭矢彷彿受到某種控制一般,竟以可怕地速度倒飛了回去。聯軍前陣地士卒頓時倒下一大片,就算碰到身體的僅是箭桿,也能穿破皮甲透體而過,幸虧姬發諸人身前都有大盾防護,否則也難免傷亡。

    張紫星橫著巨劍,一步步朝聯軍走去,由於那巨劍地重量驚人,故而每走一步,地面就顫抖一下,他的步伐雖然不快,但每一步,如同踏在聯軍地心中,造成了強大的心理壓力。

    「弩車!用弩車射死他!」姬發有些失態地大叫了起來,額頭已沁出冷汗,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起來,雖然這種恐懼是他所不願意承認地,卻是真實的存在。

    早已填裝好的弩車被推了出來,機括聲齊齊響起,那些足以能穿金裂石的弩矢破空朝那天子飛了出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絕非先前的人力所能比。然而,張紫星依然朝前走著,彷彿眼前飛來的勁矢俱是稻草一般。

    若是平時,姬發對弩車的威力自是很有信心,要射殺區區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就算是鄔文化那樣的怪物,也禁不住連續的射擊,但在今日先前見識到天子的神威後,心中也難免忐忑起來。

    事實證明,姬發的預感很準。之間那些能穿透大盾重甲的弩矢居然停留在天子身前丈許的距離不動了,隨後如同失去了生機的身體一般,紛紛摔落在地。

    與之一起跌落的,還有姬發的信心。

    本以為,那最終的勝利已唾手可得,想不到,居然碰到這樣的敵人!這個如傳說中魔神一般的男子,以天下至尊的身份,一個人,一把劍,面對著己方數十萬人,卻能令這數十萬人心驚膽寒。

    張紫星忽然大喝一聲,腳下驟然加快,單手舉著那巨劍,凌空高高躍起,朝聯軍掠來。

    在姬發的眼中,天子的騰空而起的動作似乎慢了下來,或者說,是姬發因為緊張所產生的幻覺----拿著一把那樣的巨劍,他居然還能跳得那麼高!莫非,這天子真是一座自己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高山?不,不止是高山,簡直就是遙不可及的天空!

    「大王,危險!速退!」姜子牙的聲音驚醒了姬發,在他眼中,那天子的動作忽然加快,巨劍已經以一種超乎常理的速度朝密集地聯軍陣中凌空擊下。

    姬發慌忙與眾將速退。只聽驚叫聲連連,這一劍之威。竟將聯軍的前方陣勢撕開一個缺口,劍下也不知傷了多少來不及躲閃地性命,滿地俱是鮮血。張紫星落地後,緊接著又將那巨劍在身畔掃了個圓弧,就見殘肢紛飛。這一個扇形的範圍內,已無一個人或一匹馬能站起來。

    鮮血與碎肢組成了一個令人顫抖的死亡區域,威力範圍外的聯軍更是狼狽,一陣人仰馬翻,紛紛朝外逃竄,有不少士卒俱是因踐踏而傷亡,當下亂作一團。

    靠得最近的南伯侯鄂順地坐騎受驚,眼看就要載著鄂順奔向那巨劍範圍之內,幸虧心腹大將專諸捨命護持。總算是脫離險境。全身的衣甲都被汗水沁透了。

    「逆賊!可敢當寡人天子之劍?」隨著張紫星的喝聲響起。那柄昭示著死亡的巨劍又舉了起來,而遠處商軍的「神威」之聲叫得更加響亮了。

    姬發等人這才明白。為什麼先前這天子那麼「狂妄」,要以一敵萬了----如此驚人的神力。如此恐怖的巨劍,還有那箭矢不傷的奇異力量。豈是區區人力所能敵?

    張紫星也不追擊,靜靜地等待著慌忙後撤的聯軍重列好陣型,將目光緩緩掃向位首地各路諸侯,被他目光掃過地諸侯或將領,紛紛心生寒意,不敢對視。

    姬發再也不敢到前軍了,只是龜縮在後軍,由眾將保護著。姜子牙雖然精通韜略,卻是一籌莫展,他還是第一碰到這樣地戰役,一個人以**的力量,抗衡整個大軍!

    姜子牙略一沉吟,命騎兵出陣,形成一個包圍圈子,遠遠地圍住張紫星,以弩箭攻擊為主,利用其機動性,看準時機發動突擊。就算無法得手,也要慢慢消耗掉敵人地體力,待到天子體力耗盡,自可一舉制勝。

    張紫星發現了騎兵們的企圖,也不知道按動了什麼開關,高舉地巨劍竟然進一步擴展伸長,距離更是達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只見張紫星飛快地一記橫掃,那壓倒一切地呼嘯聲再次響了起來,對新增距離估計不足、還在攻擊範圍內的騎兵連人帶馬紛紛斷作數截,而這一記所帶出的風壓,使得距離更遠的騎兵們也遭了殃,死亡與鮮血編織出一副慘不忍睹的修羅場。

    這一橫掃,當真千軍授首,無人能當。至於那些弩矢,根本就無法穿透張紫星身前的無形防護力量。

    倖存下來的騎兵無不驚得肝膽俱裂,只敢遠遠地在外徘徊,哪還敢靠近半分,而整個聯軍的包圍圈也迅速擴大來。張紫星朝西周軍的方向喝道:「逆臣姜子牙!想耗寡人力量麼?簡直是癡心妄想!若是如此作戰,就算是三天三夜,也不在話下,只看爾等叛逆有多少人願意送命?」

    大笑聲中,張紫星輕而易舉地舞了幾個劍花,地面儘是被那劍勢所帶起的飛沙走石,隨後將那劍輕若無物地拋起又接住,雖然地面震顫,但動作卻顯得極其輕鬆,而聯軍上下的心頭卻是愈發沉重。

    姬發在重重保護下來到姜子牙身畔,急忙問道:「相父!先前那幾位大神聖所施的什麼禁術之咒是否失效了?這天子莫非用了什麼法術才會如此厲害?」

    姜子牙暗運仙訣,想發出符咒,卻是毫無反應,當即搖頭道:「那禁術之咒依然存在,這天子所用的,絕非是仙術或法寶。」

    姜子牙雖然法力微薄,卻也知聖人的神通,那禁術之咒為當今六聖聯手所布,故而就連道術精深的聞太師等人,受此咒所限,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進行常規作戰,否則周軍又怎會如此順利地一路斬破五關?

    除非這天子的修為已至聖人,否則無法使用任何法力或法寶,若天子真是聖人,那麼包括西周伐商在內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張紫星將那劍舞動一陣,突然躍上高空,踏在那劍柄之上,將整個巨劍都插進地中,只留大約六、七米左右在外。張紫星立在那劍柄之下,俯視著重重包圍的聯軍。

    姜子牙見有機可趁。立刻命令眾軍小心地圍了上去,就在聯軍靠近到十米左右地位置。一直沒有動作的張紫星忽然冷哼了一聲,這奇異地聲音彷彿響徹在所有人的心頭,原本就心驚膽寒的聯軍頓時不敢近前來,感覺心中似乎被壓上了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只是以一種驚懼的目光。仰視著這位萬夫莫敵地天下至尊。

    這種沉重的感覺愈發厲害了,不僅是心頭,還有身體,靠近的聯軍就覺得整個身體忽然重了數倍,一時無法動彈,尤其是身披鐵甲的將領,胯下馬匹承受不住重量,悲嘶聲中,將主人掀下馬來。附在地面。掙扎不得。那些士兵心中驚懼已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了。紛紛跪伏在地,有些是因為身體沉重而不由自主。而更多的,則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這。便是天子之威麼?無法抗拒,無法抵禦。

    個人的勇武。在這位天子的手中已發揮到了極致,這一不僅是一騎當千,而是真正地萬夫莫敵。

    那手持巨劍地無敵形象,那萬夫莫敵地氣勢,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場的每一個地心中,生出各種不同的感覺來。或驚恐,或畏懼,或惶恐,或敬佩,而許多士兵心中都有同一種感覺:天子是不可戰勝地,大商是不可戰勝的,那種愚蠢地叛逆行為,最終將遭遇慘敗。

    這種打擊,或許比用某種毀滅性武器更能具震撼力,所衍生出的效果要更強。

    「爾等士卒,追隨叛逆作亂,也算是身不由己。寡人上承天意,下體民心,不忍再加害爾等。若是爾等及時回頭,寡人可盡赦免此罪,不加追究。」張紫星的聲音響徹戰場,才一落音,有不少兵刃落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尤其是巨劍附近被那沉重感覺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的士兵。

    姬發的東征軍在攻克五關時,死傷無數,許多補充的士卒都是由戰俘或奴隸臨時組成,這些士卒都是被迫參與戰事,雖然身上的感恩符與九德符都被盡數收走,但心中對天子的恩德依然感懷,先前見到天子神威,已是敬畏無比,如今聽得此言,有不少俱是不顧將領斬殺,從聯軍中直接奔向那巨劍之處,這些人在靠近那「沉重」的區域時,紛紛感覺到了天子的「威勢」,無不跪倒在地。

    姜子牙一見各諸侯聯軍都有不安之狀,心知形勢不妙,趕緊喝道:「今日已至朝歌之前,距最終大勝只有一步之遙,豈可罷手?」

    姜子牙說完,立刻下令弓箭手對那巨劍一帶發動射擊,然而那些箭矢的力量陡然減弱了數倍,勉勉強強飛到半空,就紛紛跌落下來,反倒傷了一些自己人,彷彿大地有著某種強大的吸力一般。

    這是法術麼?還是天子真有什麼所謂的「威勢」?

    姜子牙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聖人所布下的禁術之地的作用來,此時天子所展現的戰力,比之那些仙人更加難以對付,更麻煩的是,雙方都不能用法術,若任這樣發展下去,只怕這牧野會成為整個商周之戰的轉折點。

    姜子牙心急如焚,卻想不出對策,而身旁的風蠊與楊任也是一臉無計可施的表情。

    巨劍旁的人越來越多了,張紫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今日寡人只究首惡!餘者俱可饒其性命!」

    這話一出,聯軍中俱是一陣躁動,衝往巨劍之處的人越來越多。南伯侯鄂順心中隱隱有種大勢將去的預兆,暗命專諸集合親衛,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而那鬼方王也悄悄命令軍隊後撤。

    專諸是鄂順近年一手提拔起來的將軍,雖面上傷疤纍纍,十分醜陋,卻勇力過人,忠心耿耿。楊任效命南郡時,曾廣設招賢榜,使得出身卑微的專諸也獲得了展現勇力的機會,故而被招入軍中。

    然而,專諸卻因小事不慎得罪了楊任,差點被其所斬,故而結下仇怨。鄂順對專諸的武力印象深刻,幾次考驗其忠心後,將其任命為親衛隊長。專諸也不負所望,曾幾次擊殺刺客,深得鄂順信任。後楊任被鄂順所惡並囚禁,雖然被人救走。但在專諸的建議下,一些軍制與政略卻被保留下來。而那招賢館也陸續招攬了不少勇武和才能之士,使得南郡地實力越來越強大,並用武力整合了附近大小諸侯的勢力。

    故而鄂順才信心滿滿地應姬發之邀,再次兵發三山關,進攻大商。

    專諸聽得鄂順吩咐。立刻調集親衛軍,集中在鄂順周圍,準備隨時保護主公撤離。

    張紫星眼尖,看到那「鄂」字大旗下地異動,當即喝道:「逆賊鄂順!你父鄂崇禹當年大逆不道,夥同越王啟叛亂,企圖謀害寡人性命。而你不思乃父所犯之過,竟敢敢在南地叛亂,殘害諸侯。奴役百姓。還自稱南伯侯。實是罪在不赦!寡人今日當取你狗命,以平南地滔天之怨!」

    鄂順見天子的口氣。竟似要立即親手前來取他性命,想到方纔所目睹的騎兵被那巨劍斬殺的慘狀。直唬得魂飛天外,慌亂間指著張紫星大叫道:「哪位……哪位將軍與我擋這昏君!」

    周圍俱是無人敢應。天子那般的天威,有誰能擋?

    張紫星冷哼一聲,喝道:「誰與寡人將這逆賊首級取下?」

    鄂順吃了一驚,連忙朝專諸等親衛地隊伍靠近了些,生怕周圍的士卒忽然背叛動手。哪知就在此時,那親衛隊伍中一人應聲而出,一刀便將鄂順的首級斬了下來。

    鄂順一顆頭顱揚著鮮血拋飛而出,在半空中生機湮滅前的一刻,總算是看清了殺死自己的兇手。

    ----專諸!

    竟然是他最信任專諸!原來……

    剎那間,鄂順似乎明白了許多事情,卻是為時已晚,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咕咚」一聲,南地叛臣之首,鄂順的頭顱跌落在地,臉上猶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懼。

    鄂順一死,南軍中頓時大亂,一番子相殘撒謊,但亂勢被一些早有準備、身具要職的將領迅速控制了下來,最終整個南軍被專諸等人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此變一生,聯軍一片嘩然。

    專諸以刀挑起鄂順的首級,高舉大叫道:「啟稟陛下,逆賊鄂順已授首!」

    張紫星似乎是早知道會如此一般,喝道:「晁田將軍當計首功!此番多有辛勞!既然逆賊鄂順身死,南軍上下,俱可免罪!」

    那「專諸」朝張紫星遙施一禮,指揮已經平復下來地南軍,漸漸對中央地西周大形成包圍之勢。

    晁田?聞太師麾下地佑聖上將晁田?

    姜子牙大吃了一驚,他雖然不知道「專諸」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後世著名的魚腸劍地故事,但目前南軍已陷敵手,是鐵定的事實,今日士氣已失,那天子又如此厲害,只怕是難免敗軍一途,當即命令眾將保護姬發,準備撤離牧野。

    此時,中央西周軍及諸侯軍地後方忽然躁動起來,似是受到了意外的某種攻擊,後方急報傳來:「鬼方大軍忽然倒戈相向,反攻我軍!」

    鬼方倒戈!

    姬發與姜子牙齊齊大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地耳朵。

    若說是鄂順是識人不明,被內應所殺,那麼鬼方這又算什麼?

    鬼方乃北地異族,近年借大商內亂,藉機南侵北伯侯崇侯虎之地,還曾被天子派聞太師前往相拒,苦戰多年。最終,鬼方憑藉著內應,終於一舉克服北地,並向西岐稱臣,鬼方王李氏甚至還將長子承乾送於西岐為質子,以示忠誠。此番三路大軍合攻大商,鬼方也算損兵折將,總算靠李靖的背叛一路打到孟津,與周軍回合,還得到姬發的一干許諾,封北伯侯,為何會忽然背叛?實在是不合情理!

    未及姬發與姜子牙細想,前方的商軍也開始迅速行進,與南軍、鬼方呈三面合圍之勢,將以西周軍為主的諸侯聯軍包圍在中央。這一下形勢完全地逆轉了過來。

    張紫星站在那巨劍之上,俯視著場中的聚變,面色自若,毫無意外之色,彷彿一切早在掌控之中。

    「北伯侯!」姬發對面著忽然倒戈的鬼方,憤然大叫道:「你為何背信棄義。陣前叛變?」

    鬼方王策馬而出,並不理睬姬發。只是朝巨劍處遙遙施禮,奇異地聲音蓋過了場中的喧鬧:「報告主人,任務已完成。」

    主人?姜子牙注意到了這個稱呼----「主人」可不比「主公」,完全是奴僕身份地自稱!

    張紫星點了點頭,鬼方王躬身退下。繼續阻止大軍,擋去了中央叛軍的去路,看那陣勢,顯然是籌劃已久。

    如果說,南軍之事,是近年所算計而成;那麼對於鬼方這一路奇兵的謀劃,還要追溯到早年初「寵」妲己之時,包括聞太師遠征鬼方乃至後來之事,都是一個局。

    上兵伐謀。

    兵者。詭道也。

    看著驚駭的西周諸人。張紫星忽然笑了:「姬發。你可知這李氏的名字是什麼嗎?」

    姬發心念電轉,卻沒有出聲。張紫星已經將答案說了出來:「鬼方王叫李世民。麾下文有長孫無忌、魏征、杜如晦、張亮、虞世南等,武有李孝恭、尉遲恭、段志玄、殷開山等。有長子名承乾。你可知道,這些名字代表了什麼?」

    姬發驚訝地聽著張紫星將鬼方地要員如數家珍。而對他最後的問題卻是不明其意,看看姜子牙等人,也是一臉疑惑:這些名字究竟代表了什麼?

    張紫星笑著又說了幾句姬發聽不懂的話:「你自是不會明白,也無須明白。當然,這些名字對於寡人來說,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代號而已,比那些AS1或是RE-7之類的要更便於記憶……如果有機會,你聯繫時空管理局穿一次,如果運氣好的話,自會明白。」

    「寡人知道你一直野心勃勃,對那至尊之位早有覬覦。只不過,你可知道,寡人對今日之戰同樣已等了很久了……」張紫星語氣中不勝感慨,確實,他精心謀劃多年,就是為了這最後的一刻。

    這一刻,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姬發還是聽不太明白,只是心中驚疑未定,但接下來張紫星的喊話就好懂得多了:「叛軍都聽明白了!今日叛賊姬發氣數已盡,大勢將去,寡人以天子之尊,最後給爾等一個機會!速速脫離叛臣,寡人可只究首惡,餘人絕不追究,若在執迷不悟,當一概論處,殺無赦!」

    此言一出,叛軍中終於出現了大規模的嘩變。

    原本周軍中地奴隸和戰俘就心向天子,如今更是紛紛掉轉戈矛,在周軍中作亂起來。張紫星乘勢下令三方大軍展開合攻,叛軍頓時大亂。姬發大驚失色,姜子牙忙命親衛軍守護姬發身旁,黃飛虎、姬叔明等將領各持兵刃,小心護持。

    姬發在此戰之前,已經做好了擊潰商軍、攻入朝歌、取代天子紂為天下至尊地準備,甚至還想好了許多善後地封賞與處理,卻做夢都沒有想過,這最後的「制勝」一戰,會變成如今地局面。

    就好比他只差一步之遙就能跨上頂峰,這一步才踏出去,才發現頂峰原來是在自己遙不可及的天空,而這踏空地一腳,卻使他落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直摔得粉身碎骨,再也無法翻身。

    聯軍士氣已失去,又倉促迎敵,自是戰鬥力大減。而那些忽然倒戈地戰俘與奴隸則將周軍好不容易布下的陣勢盡數衝亂,加速了周軍潰敗的頹勢。大商、南郡、鬼方三路大軍齊齊發動攻勢,中央的周軍與諸侯聯軍內憂外患,當即潰不成軍,死傷無數,張紫星仗那巨劍之威,在敵陣中如摧枯拉朽,所想披靡。場中的周軍與諸侯聯軍被分割成幾塊,揚州侯鍾志明躲閃不及,被那巨劍鋒銳所及,身體齊腰斷開,坐騎也被這一劍削下頭來,倒地慘死。豫州侯姚楚亮、袞州侯彭祖壽等則死在亂軍之中,夷門伯武高逵與左伯宗智明等幾個諸侯見大勢已去,只得率軍士扔下兵刃,跪地求降。姬發被大軍衝散,不見姜子牙、黃飛虎等人的影蹤,只是在禁軍與親衛的捨命保護下,左衝右突,企圖衝出重圍。

    衝殺聲中,大戰漸漸接近了尾聲。

    除臨陣倒戈的奴隸與戰俘外,叛軍被殲滅大半,其餘的大多棄戈歸降,但姬發與一小部分叛軍還是拚命突圍了出去。

    此時,聞仲騎著墨麒麟趕來,身後跟著卻是黃飛虎。

    黃飛虎滾鞍下騎,朝張紫星拜倒,說道:「末將拜見陛下!此番幸不辱命,在風先生與楊大夫暗中策劃下,如今西岐已盡在黃明、周紀等人掌控之中。那姜子牙此次也被末將僥倖擒下。」

    姜子牙被擒了?張紫星露出喜色,趕緊上前,親自扶起黃飛虎,反朝他行了一禮:「武成王忠肝義膽,忍辱負重,不惜身負叛逆之名,終立此殊功。請受寡人一禮!」

    黃飛虎慌忙跪倒,連稱不敢,張紫星曾聽聞黃飛虎之子黃天化被元始天尊征往萬仙陣,結果身死之事,心中也難免有些傷感。

    聞仲下得墨麒麟,滿面儘是歡喜之色:「陛下勇武謀略,舉世無雙,多年籌謀,今日終一戰奏功。此戰之後,天下已無人再敢撼陛下之威,無人再敢憾我大商之威。三方叛亂因此一戰而平,叛軍也幾一網打盡。縱然那姬發僥倖漏網,如今西岐為黃將軍所控,亦無翻身之時。」

    「太師,有一點你說錯了。」張紫星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之色:「姬發,走不掉的。」

    PS:上一章南宮適詐屍之事已糾正,改成姬叔明,感謝眾位兄弟提醒!
f1200 發表於 2009-8-17 21:13
第四百五十三章 姬發自焚!宿命的逆轉
打掃戰場的工作進行得相當順利,而那把奇特的巨劍也收縮成原本的模樣,仍由鄔文化負責扛回。張紫星看著這個露出由衷敬佩目光的大個子,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鄔文化露出驚喜之色,又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喜孜孜地扛著那巨劍奔了回去,彷彿肩上的重量也輕了許多。

    張紫星看了看身上的金色盔甲,心念一動,那盔甲的一些部分自動收縮了起來,變得更加利於關節的活動。事實上,這種鎧甲除了防護作用外,還相當於一種機械骨骼。方才將那巨劍施展自如的恐怖力量,大多來源於此。六大聖人聯手的禁術之咒絕非兒戲,在戰場上,就算是魔體之力也被壓制得相當厲害,有這機器骨骼相助,不僅能能輕而易舉地施展,而且還能使用甲冑的各種擴展功能。比如吸收萬箭的磁力,阻擋床弩的防護能量罩,令眾軍跪伏的重力波系統,都是遠超越時代的科技成果。

    這些功能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當是張紫星這個天子本身所具有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其實張紫星有那麼多超越時代的武器在手,人界之戰的勝負實際上早已失去了懸念。要簡單點,隨便扔個什麼東西,要瞬間毀滅數十萬人並非不可能。

    既是穩操勝券,就看這一仗怎麼去贏。

    要在天下人理解的範疇內「堂堂正正」地樹立出一個天子不可戰勝地無敵形象。還要徹底瓦解反叛軍的力量;不僅是要讓叛軍一戰翻不了身,而且也要讓天下地「姬發們」再也不敢有反抗或非分之念。所以才有了這個《萬夫莫敵》的劇本。

    以強悍的實力震懾每一個敵人,然後以埋伏多年地暗手徹底打垮敵人的鬥志與信心。經此一戰,天子憑個人勇武以一敵萬、懾服鬼方、擊潰叛軍等光輝事跡。將會傳遍天下,正如聞仲所說的那樣「無人再敢憾大商之威」。這種結果,比那莫名其妙地讓敵人「消失」的效果要好得多,也能使天下間所有的崇拜直接擊中在天子身上,而不是所謂的天神,這樣一來。將來地一系列措施能更加順利地實施下去。

    至於鬼方,是張紫星一早便埋下的「伏筆」。首次發動地時間。是從母辛忌辰刺殺事件後,鬼方首次進犯大商開始地。目的本是以異族進犯為名。牽制北地諸侯,進而監視西岐。若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地進行。

    鬼方地首領是AS18型智能生物戰士,其主要的文武臣下俱是相應型號地生物人,聞仲當年首次討伐鬼方,也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舉動,與其說是征伐,倒不如說是輸送。

    直到後來,形勢發生了一系列變化,張紫星當即作出了一個大膽地決定,包括聞仲故意詐敗等,直至鬼方取代叛逆蘇護與崇黑虎,成為北地的統治者。隨後西岐果然如意料中的那樣招攬鬼方,而鬼方也故意提出諸多條件,順勢歸降,並將鬼方王李世民的「兒子」李承乾派往西岐為質子,使得姬發放下心來。

    至於那些唐代的名字,一來確實好記,二來也算是張紫星在壓力中的一種自我YY的放鬆吧。

    而南地地「專諸」事件則是由楊任當年在南郡事精心策劃而成。參與這計劃地有晁田、晁雷、方弼、方相等人。雖然楊任最終被鄂順雖妒。為西岐救走。但在晁田等人地策動下。原本地軍制與政略都保留了下來。正是那種「層層服從」地軍制關係。才使得晁田斬殺最高「統帥」鄂順後。能在晁雷、方弼、方相等人地幫助下。迅速獲得了南軍地控制權。對姬發展開合圍。

    張紫星獲得了策劃已久地決定性勝利。但他並沒有趕回朝歌與大臣慶祝。或是去後宮狂歡。甚至還來不及審問姜子牙。便率軍追趕姬發而去----姬發這個大患。必不會讓他留在人世。如果僅僅是為了取姬發地性命。那簡直太容易了。關鍵就是如何讓這位周武王在人世間最後地舞台上。將自己地角色「華麗」地演繹出來。

    姬發在禁軍與親衛地拚死保護下。總算是突出重圍。與風蠊、蘇護、楊任等人一路敗逃。而後方商軍地神弓精騎卻是緊追不捨。幾日下來。姬發地殘兵或死或降。越來越少。

    眼見追兵越來越近。而眾軍皆帶傷在身。風蠊當即提出。如今人困馬乏。再勉強行軍。必會被敵軍半途擊殺。唯今之計。只有請姬發速速逃往距離最近地澠池城。避一時之禍。楊任則主動請纓。持令牌前往已攻佔地五關搬兵來援。

    姬發今日前往牧野之時。本是意氣風發。心中充滿成為天下至尊地憧憬。然而。戰局地徹底逆轉卻讓他地美夢徹底破滅。事實是如此殘酷。幾令他承受不住打擊。不甘、惱怒、驚恐、畏懼等各種負面情緒交織一體。混在腦中出現地。卻是那個手持巨劍。萬夫莫敵地身影。那身影彷彿參天而立。讓姬發有一種感覺:那種高度。是他一生都無法逾越地。

    當風蠊說出提議時。失魂落魄地姬發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正常。只覺疲憊難當。當下未及多想。應允了下來。帶著一眾將士逃入了曾被己方攻佔地澠池縣。而楊任則在幾位士卒地保護下。馬不停蹄得地迅速前往五關求援。

    風蠊命軍士把守住澠池的城門,並請姬發往城中大廳休息。姬發進入大廳後,默默無語,顯得十分頹然,麾下的蘇護、蘇全忠、姬叔明等人也是垂頭喪氣。

    不久。兵士來報,城外被商軍包圍。姬發一震。哪還有明日地果斷之色,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163中文如今姜子牙已失蹤,楊任前往五關。身邊能倚仗地,唯有那位風蠊而已了。

    風蠊果然沒讓姬發失望,體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靜一面,當下分派將領與士卒,準備可利用的一切防備措施,做好了堅守不出地準備。

    姬發心中稍定。感激地說道:「孤王心中大亂,六神無主。此番先生多有辛勞了。」

    風蠊歎道:「牧野一戰。委實出人意表。想不到天子之勇,竟可以一敵萬。而南軍與貴方突然倒戈,致使我軍大敗。這澠池縣乃彈丸之地。只怕是難以持久。只不過,商軍所趕來的。只是行軍速度最快的神弓精騎而已,主力未曾到來。希望楊大夫能在商軍主力趕到之前,搬來救命,使得大王能安然退回西岐。」

    姬發長歎了一聲:「想當日,孤王曾昭告天下,人界之戰若敗,當自縛以往朝歌,如今孤王有何面目再回西岐?」

    風蠊正色道:「大王可知當年公孫軒轅與蚩尤之事?那戰神蚩尤勢大不可敵,軒轅黃帝屢戰屢敗,卻能屢敗屢戰,最終在涿鹿一舉擊潰蚩尤,從而平定人界。勝敗實乃兵家常事,陛下此不過是一時失察,乃至兵敗,為何如此輕易便放棄希望?只要大王還在,西岐還在,日後必有再起之時,屆時再分勝敗也不遲,區區一戰之敗,何來自縛之說?」

    姬發自然知道黃帝與蚩尤之戰,聽得風蠊說得十分在理,心中漸漸又恢復了一定的信心與鬥志,對由衷地施了一禮:「先生金玉之言,如當頭之喝,足令孤王自省。只要脫得此厄,孤王自當重振旗鼓,誓與大商再分高下。若孤王日後真能成就黃帝之業,先生便是孤王的風後、常先,當千古流芳!」

    如今患難之中,風蠊始終沒有拋棄姬發,反而出言激勵,姬發心中生起了感動,對風蠊更為信任,殊不知風蠊正暗暗冷笑。

    他風蠊是誰?蚩尤麾下第一謀士!這姬發還想當黃帝?也罷,就將這「黃帝」先捧到高處,然後狠狠地推了下來,也算是從某種程度上一償當年涿鹿之痛。

    這,便是當年風伯的風格。

    風蠊一念及此,面上不由露出微笑,施了一禮,離開廳中。

    廳外某處,蘇護等候已久,見到風蠊,連忙迎上前去,四顧無人,然後拉著風蠊在一旁低聲道:「賢弟,如此危急這時,可有何良策可使我兄弟脫身?」

    風蠊皺眉道:「兄長,如今大王尚在,怎能思忖私逃之事?」

    蘇護說道:「賢弟,一家人面前不說兩家話。西周征伐大商時,不惜苛稅厲政,已是罄盡舉國之力,如今卻慘遭兵敗,而南、北兩地皆反,難有再起之勢。當日我降周時,原本就是為保全宗族性命,對西周實無甚忠誠。以眼下局勢,你我若不趁早打算,當有性命之險。」

    風蠊露出深思之色,蘇護又道:「賢弟,你我乃兄弟,又是姻親,自不是外人。全忠此次也在軍中,若是有所閃失,誕兒豈非要成寡婦?」

    風蠊輕歎一聲,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西周確已式微難振,若兄長當真欲求活命之路,眼下唯有一途可走……」

    經過兩天地休整,重新振作的姬發一早便親上澠池城牆巡視,發現局勢比預想中地還要嚴峻,四周已被敵軍重重包圍,而商軍地數量每天似都在增加。澠池雖然堅固,但畢竟無法持久,況且許多城防設施都在被他當時攻打時所摧毀,防禦度大大降低。

    姬發不由想起當日自己率大軍圍困澠池的情景,如今依然是圍困,依然是澠池,只不過圍城者與被圍者已相互調換了個角色。確實像風蠊所曾說地那樣,這是一個考驗,只要能過,便可有再起之時,而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往五關地楊任了。在此之前,須得解決一個重要的問題。

    負責東門防務地蘇護正在東門城牆上徘徊,面有憂慮之色,似是擔心澠池被困地危局。實際上。他所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依照風蠊地計謀,在前天深夜遣使者以繩索降下東門城牆。攜降書秘往商陣中,言明願獻澠池並擒下叛逆姬發,只求保全性命。然而。商軍至今仍然沒有回音。

    就在此時,就見姬發與眾將一路行來。蘇護連忙迎上前去,姬發詢問蘇護東門的防護情況,蘇護本有開門納敵之心,對東門防務自是瞭如指掌,當下一一回答。姬發滿意地點了點頭。蘇護正說著,忽然瞥見一批手持彎刀。渾身甲冑的士兵已經迅速在東門散佈開來。並控制了東門地士卒。

    蘇護心中咯噔一下,忙問道:「大王。這是何故?」

    姬發一揮手,眾將拔出兵刃。將蘇護圍了起來,姬發面上的微笑頓時變作猙獰之色。森然道:「你父子不是要獻城投敵、並擒下孤王奉於商軍麼?」

    蘇護本來就心中有鬼,眼珠一轉,連呼冤枉,此時姬發拿出一封書信來,冷笑道:「你貪生怕死,意欲買主求生。可惜天不絕孤王,這封商軍的回信恰好被孤王所獲!此回信不僅答允你所求,還許你安樂侯之位,只不過你已沒這個性命享受了!」

    蘇護正要開口,只見姬叔明將一件血淋淋的事物扔到的面前。蘇護定眼一看,竟是兒子蘇全忠的首級,頓時打了個哆嗦,表情僵在那裡。

    「蘇全忠已認罪伏誅!你還有何話說?」

    蘇護見兒子身死,心知事已敗露,露出絕望之色,正欲拔劍衝向姬發,卻被周圍眾將一擁而上,數把長劍透體而過,鮮血直流,眼見是不活了。

    蘇護在彌留之際,最後聽在耳中地,是姬發所說的一句話。

    「此番多虧風蠊提醒,否則孤王已被這逆賊所害……」

    風蠊!居然是風蠊出賣了自己父子!

    蘇護雙目忽然暴睜,卻終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此時,風蠊方才從後方走出,看著蘇護父子地屍體,一臉沉痛之色。

    「我生平最終忠義二字,如今陷義兄與女婿性命,心中卻難免哀傷。」

    姬發握住風蠊地手,面帶感激地說道:「先生大義滅親,護得孤王安危,此恩絕不敢忘!孤王若能平安返回西岐,必當迎娶風小姐為王妃,終身以父長之禮相待先生。」

    風蠊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我本世外之人,大王不必如此,一切且隨緣吧。如今商軍只怕已知城中兵力與四門防務,須得立即調整,我也有些計謀需要在四門佈置,還請大王恩准。」

    風蠊大義滅親之舉讓姬發讚歎不已,此時還有什麼信不過的?當下忙道:「此事就由先生全權打理,還請多多費心。」

    風蠊輕歎著點了點頭,行了一禮,轉身而去,目中地悲痛卻換成了奇異之色。

    姬發倒打的好主意!還想娶小誕?不過就算娶了也白搭,大不了如蘇全忠一般,每夜都生活在夢境之中,就算夫妻房事,也自有侍女「代勞」。要知道,小誕可是訛獸,那迷魅地天賦異能,就算是普通仙人都抵禦不了,更何況是凡夫俗子?

    下午,姬發正在廳中休憩,忽聞軍士來報,東門敵軍似有異動,姬發連忙與眾將登上城牆。只見東門的商軍忽然多出數倍,列出一個整齊地陣型。當中有一騎飛馬緩轡而出,此人身穿金盔,大黃披風,英武過人,正是姬發最害怕的大商天子。

    而城上的守衛見到這天子時,也不由露出膽寒之色,這位天下至尊,在牧野以一敵萬,神威無匹,又豈是澠池這區區軍力所能力敵?

    姬發一見天子前來,知道大商主力必已趕到,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此時只聽天子率眾在城下立定,馬鞭指著城樓上喝道:「姬發小兒!今日寡人親至,還不快速速自縛而出,獻城降伏?寡人在天牢之中,早已為你準備好了地方!」

    姬發看了身旁的風蠊一眼,風蠊給了一個鼓勵的神色,姬發定下心來,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勝敗乃兵之常事!孤王今雖暫敗被困。卻最終未必會輸於你!」

    張紫星在城下大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莫非還在妄想楊任會從五關搬兵來救你?」

    姬發被張紫星一語道破最後地生路。不由變了臉色:莫非楊任已被擒?

    謎底很快揭曉了,商軍列中走出一人來,正是楊任。對張紫星行禮道:「啟奏陛下,下臣以逆賊姬發令牌盡數收降五關叛軍,特此覆命!」

    楊任似是用了什麼奇特的物件,使得聲音放得很大,不僅是城牆,連澠池內地守軍與百姓都聽到了。

    姬發見到楊任出現時。已覺不妙,聞言更是如遭雷亟。愣在那裡。連指揮士卒射殺楊任都忘了。

    姬叔明乃姬發之弟,大怒道:「楊任!你竟然背主求生!」

    楊任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喝道:「逆賊!我楊任生是大商人,死是大商鬼!當年若非為陛下籌謀之計。又豈會降你這等叛逆!」

    「上大夫忠肝義膽,為取逆賊鄂順、姬發之信。不惜斷臂事賊,幾經凶險,今日終立下奇功,實則可敬可佩!」張紫星當眾讚了一句,命楊任退回軍中。

    姬發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然而好戲還在後頭,商軍中又推出一具車仗來。

    車仗坐著一位婦人,這婦人雖早已年逾不惑,面上卻仍有幾分殘存的麗色。姬叔明一見這婦人,不由驚呼了出來:「母后!」

    原來,這車仗上坐地,正是姬發與姬叔明之母,西伯侯姬昌的正室,元妃太姬。

    姬發又是一驚,怎麼太姬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已被部軟禁了起來嗎?

    太姬見到城牆上的姬叔明,目有淚光溢出,待看到姬發時,卻是大罵道:「姬發逆子!你父忠貞愛民,素有賢名,為西岐百姓所稱頌。而你這逆子大逆不道,不惜弒父殺兄,以謀西岐之位行叛逆之事,又恐我洩密,將我囚於密室之中。如今西岐已盡陷,你這逆子終是害得姬氏滿門落於萬世污名之中!有何顏面去見先君列祖!」

    說完,太姬大哭不止,悲切之情,令上下皆為之所動。

    太姬同樣用了某種擴音設備,這話一出,城上城下皆是一陣嘩然。

    弒父!殺兄!囚母!

    如此惡行,這是何等的不忠不孝!

    姬叔明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後退了幾步,看著姬發,口中喃喃地說道:「莫非父王當年不是病故的?還有長兄伯邑考……」

    姬發此刻已無法聽清姬叔明的問題了,腦中嗡嗡作響,只是一片空白。

    西岐盡陷!

    弒父殺兄囚母之事敗露!

    如今不僅連最後地退路都沒了,而且還會受到天下人的唾棄。

    那些仙人不是都說了嗎!他姬發本該成為天子至尊,以大周取代大商,建立不世基業!怎麼會落得今日這等絕境?

    仙人呢?如今正是需要這些仙人地時候,人呢?

    姬發忽然開始切齒痛恨起姜子牙和一眾仙人來了,若非這些人地唆使,他姬發可能現在還是西伯侯的二公子,雖然空有點小野心,生活依然平穩安樂。

    此時,姬發面上一痛,終是醒了過來。原來姬叔明惱恨他弒父等惡行,仗劍撲來,卻只來得及刺破姬發地臉,就被一眾親衛奪取武器,打倒在地。

    太姬見狀,更是大哭,張紫星示意軍士將車仗推走,對城牆上大喝道:「姬發!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縱百死也難償其罪,今日寡人必將你挫骨揚灰!」

    姬發無言以對,正要下令據城死戰,澠池城門忽然大開,有士卒來報,四處城門皆被風蠊下令打開,其餘三門已有商軍湧

    風蠊!

    那位不惜大義滅親的「忠義」之士?

    那位一直鼓勵他不要放棄、重振鬥志地「風先生」?

    難道,先前那般鼓勵,是要如此殘酷地讓他以滿懷的信心,去面臨這種徹底地失敗?

    姬發只覺天旋地轉,忽然想到當年他威逼那些卿士所施的酷刑:在嚴刑拷打、遍體鱗傷的身體上,最後再上澆了一盆鹽水。

    那慘嚎的聲音至今記憶猶新,當時聽來是一種殘酷的快感,而如今,他總算是體驗到這種感覺了,這盆「辣椒水」所引起的痛苦,絕不遜於**上的傷害。

    姬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城牆而來到大廳的,那些四處響起的廝殺聲,在他耳中聽來,竟似有種麻木的感覺,彷彿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一般。

    直至大廳前,有一名小卒說到「風蠊」二字,才讓他略微清醒過來。

    原來大門口已在風蠊的命令下堆滿了柴薪,而風蠊還留下了一張紙條。

    姬發打開一看,上面只寫了八個字:「有眼無珠,自作自受」。

    姬發手一顫,那紙條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目光落在了廳門堆滿的柴薪上。

    張紫星正在城前看眾軍毫無阻礙地衝入澠池,忽然有軍士來報:「澠池殿堂廳火起。」

    張紫星看著城中漸漸變得濃郁的黑煙,與身旁的「風蠊」對視一眼,面上終於露出微笑來。

    這個,本應是他這個天子紂的結局,如今卻「原封不動」地轉移到了這個宿敵的身上!

    所謂的「宿命」總算是被徹底地扭轉了過來!

    PS:昨晚、今早、加上中午12點到現在(在辦公室偷偷寫太艱難了,唉,無奈),才將這6000字寫完,但更新還是晚了些,而且還有點倉促的感覺。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樣,人界之戰結束後,本書已接近尾聲,具體幾章完結尚不確定。明天須停更一天,讓點點好好思考一下,怎樣寫好這最後的部分。

    許多朋友希望看到封神第二部,但很遺憾地告訴大家,點點沒有這個打算,而且也並非像有些朋友所想的那樣,一邊寫結局,一邊寫新書。現在點點只想集中精神寫好《我為》最後的部分,其餘的都不去想,也不知道本書寫完後,是否會去寫下一本。
GundamW 發表於 2009-8-19 17:39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新制定天下


    三十三天外的八景宮中,老子靜靜都看著空中的影像,那影像就如同被剪輯過的電影一般,播放著几個重要的片段。~~~~在他的身旁,是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的表情漠然,眼神透出異色,顯然對影像中那個手持巨劍、所當披靡的天子感到吃驚,而到后來那澠池姬發的一幕時,卻是平靜了下來。

    若是在往日,目睹著人界的盟友西周離奇慘敗,甚至連那姬發都被逼上絕路,元始天尊只怕是難以安坐,甚至有可能不顧那“人界之戰,但由人為”的約定,暗中下手。

    然而,此時的元始天尊卻顯得淡然而鎮定,不僅是因為有大師兄老子在一旁,最重要的是,那誅仙陣敗北倒還罷了,而昆侖山被毀,則使闡教氣運在千萬年內都無法復興,故而人界之戰的結果,已是意義不大了。

    “他當真未用那等奇物……”老子低低自語了一句,元始天尊眉頭一皺,也不知是否明白了什么。

    另一邊,准提道人與接引道人也在某處關注著這一戰的歷程,在看到姬發而亡后,兩人對視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

    而在媧皇宮,女媧娘娘注視著化影晶鏡中的影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目光中帶著少有的森寒。

    對于張紫星來說,這一刻自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個大包袱。

    “周武王”戰敗,走投無路,如原著中的紂王那樣而亡。

    這個結局張紫星已經等了很久,終于還是等到了這一天,這也標志著殺劫之中,原本國破家亡的宿命被徹底扭轉。

    多年的苦心策划,精心謀算,甚至不惜示敵以弱……這一切。都是為了最終逆天改命的這一刻,如今終是獲得了成功。雖然過程中也曾出現過不少變數。但基本還算是在掌控之中。

    接下來,并不能松懈,要抓緊時機做好下一步平定人界的工作。西、南、北三地當徹底平定。還有東伯侯姜桓楚與東齊的戰爭也該叫停了。雖然姜桓楚沒有直接參與到這場叛亂中來,卻是在關鍵的時刻發動了對東齊地戰爭。如果姬發滅商成功。那么東魯算是牽制東齊的功臣;就算萬一姬發兵敗,東魯與東齊之戰,也不過是諸侯之間地沖突,月姬雖有貴妃之名,但姜桓楚也是國丈之身,縱使有所罪罰。也不會過重。

    姜桓楚打的倒是左右逢源的好主意。端地老奸巨猾,不過。如今大商一戰奏功,一舉扭轉頹勢。深知張紫星厲害的姜桓楚只怕也要好好思量該如何安置好后路了。

    姬發既亡,張紫星率軍一路回到朝歌。此時朝歌到處俱是狂歡景象。原本絕大部分軍民們都做好了與天子之都共存亡地決定。如今聽聞天子大發神威,奇跡般地扭轉戰局,一舉擊潰叛軍,甚至連叛賊姬發也被迫而亡,自是狂喜不已。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上下一片歡騰之象。

    在見到張紫星率軍回城時,百姓們紛紛自發趕來,虔誠地跪倒在兩旁迎接,口稱萬歲萬萬歲。

    張紫星看著四周喜氣洋洋的歡慶景象,心中也頗受感染。戰爭,是人類痛苦的主要根源之一。在戰爭中,公理、人道都遭到無視與踐踏,所橫行的是成王敗寇的強權模式。

    歷史上,紂王固然有缺點,卻非后世所渲染的那種暴君,而是有著相當地才能與威望,至于酒池肉林、炮烙蠆盆甚至是剖孕驗胎等事跡都是后世為了政治需要強加上去地,許多都是莫須有的。

    這個,已遠遠脫離了昔日姬發征紂時《牧誓》中刻意渲染地最重的三“大”罪狀(聽信婦言、不留心祭祀、任用有才能地奴隸而不用同宗兄弟),完完全全、徹徹底底都將紂王妖魔化了。而后世的《列女傳》甚至還將劣跡引于妲己一人身上,謂之“女禍亡國論”。

    紂王與妲己就這樣成了千古罪人,受萬世唾棄。

    孔子地學生子貢就有過“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盡歸焉”的言論,指出那些惡名都是后人所強加于紂王的。

    但不管怎么樣,這正應了那句話:勝利者就是最終的正義

    所幸,這場戰斗,他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不僅扭轉了自身的命運,也在這個世界中為“紂王”成功都正了名。至于姬發的種種劣跡會被后代史官渲染成什么樣子,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那句“助紂為虐”的成語已經不復存在了,或者稱為“助周為虐”才更合適。

    待一切平定之后,人界的殺劫也該結束了。雖然時間注定一個王朝不可能永恆,必會從鼎盛走向衰敗,但此次大劫之后,所創立的太平盛世,應該能讓天下百姓遠離戰亂,好生安居樂業几百年吧。

    回到宮中,張紫星立刻下旨昭告天下,公布叛臣姬發而亡,南、北二軍降伏之事,同時重整南北二軍,調遣兵馬,分別前往西、南、北三地,全面接收與控制三地的所有地盤,并肅清叛逆殘余勢力。張紫星已決心借此機會在整個天下廢除分封制與奴隸制,這種“肅清”自是有著特別的含義。

    “臥底”黃飛虎重新被封為鎮國武成王,由天子親自賜婚,許以王叔比干之女。楊任官復原職,賜予天子親書的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丹書一卷,可同免死金牌之功用,另賜下仙人所贈仙丹一顆,使那被砍下多年的手臂奇跡般地恢復了原狀,其余有功的文武大臣各有封賞。同時,在安葬陣亡將士的英烈冢中設一安魂台,并親往祭之,以度在戰斗中死去的無數亡魂。

    張紫星任命聞仲為平東元帥,前往東地收編這次參與叛亂的諸侯勢力,其主要目標自然是東魯姜桓楚。姜文煥聞訊,強烈要求作為先鋒前往。張紫星知道姜文煥心中對于東魯之事壓抑已久,一直背負著姜家不忠的包袱。沉吟片刻,終于應允,封其為副帥。一齊出征。

    由于牧野一戰之威,叛軍潰敗。所以收復失地與收編各地的過程相當順利,遇到的抵抗也微乎其微。凡商軍所收復地地域內,除部分自愿的家奴外,所有苦奴盡數釋放,歸還原有地土地和相應財物,一切仍照原本大商的新政措施進行治理。獲得自由與土地的百姓們感激涕零。紛紛戴著九德符。向朝歌方向跪拜行禮,千恩萬謝。

    西岐城是張紫星重點“照顧”地對象。姬發原本在征伐大商時,為了斂聚財物擴軍與煉制那些新武器。頒布了一系列政策,向貴族與奴隸主們增收賦稅。又發行大量的“國債券”,命令西南兩地地諸侯們購買,許諾將來以兩倍償還,可謂孤注一擲。

    如今姬發兵敗身死,西南兩地俱是血本無歸,怨聲載道,矛盾都集中在了西岐的姬家。姬發雖亡,尚有包括姬旦在內的姬昌的一眾兒子在,若非西岐上下一早被黃飛虎遣黃明周紀等人以兵力控制下來,只怕還會因此而發生大沖突,這期間,姬昌的母親太姜也因氣惱而病逝。

    不久朝歌的大量軍隊抵達西岐,接管了控制權,而隨軍而來地特使宣讀了聖旨,姬發大逆不道,召集各地叛臣,以下伐上,冒犯天威,且弒父殺兄,罪不可恕,現將姬氏一族及相關叛黨盡數押解往朝歌,聽候天子發落。

    這道聖旨也昭示著統治了西岐多年地姬家勢力被連根拔起,商軍盡擒姬氏一黨后,并沒誅連過多甚至是禍及全城上下,而是照聖旨廢除原本姬發制定的苛稅嚴政,在西岐推行一系列利民地新政,使得西岐百姓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三呼萬歲。

    在各地漸漸被控制地同時,聞仲與姜文煥的平東大軍已兵出游魂關,將東地地勢力一一平復。而東伯侯姜桓楚早在得知姬發兵敗時,就已知機都停止了對東齊的用兵。經過牧野一戰后,姜桓楚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天子的心智與謀划,這次止兵后,也沒再做什么表面功夫,而是在東魯侯府中閉門不出。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那些盤算,是瞞不過天子的。

    然而,姜桓楚始終無法逃避,大商平東大軍在掃平周圍的小諸侯后,終于將目標指向了東魯。雖然那三地諸侯的勢力基本瓦解,但姜桓楚畢竟是四大諸侯之首,故而聞仲也并未一開始就展開攻擊,而是先禮后兵,遣姜桓楚之子、平東軍副帥姜文煥親攜天子聖旨前往東魯,命姜桓楚往朝歌見駕,而實際上,除明面上的聖旨外,姜文煥還攜帶了一道密旨。

    若在往日,姜桓楚見到兒子歸來,自是歡喜,然而如今的姜文煥卻是以欽差的身份攜天子之命前來,見面時,自是難免君臣之禮。也不知道那道密旨的具體內容是什么,但姜文煥出使東魯的最終結果是:姜桓楚以病重為由,并沒有遵旨前往朝歌,而是奉上一道奏折,請姜文煥轉呈于天子。

    這道奏折中深入分析了諸侯制度的弊端,言明此番天下之亂,根源是正是諸侯舊制,乃至臣勢大于君,終有叛逆姬發之反。如今叛亂平定,切不可再重蹈覆轍,須得在天子推行新政的同時徹底改制,一統四海,徹底杜絕類似的戰亂,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為此,姜桓楚特以東伯侯之名向天子請辭,并將東魯軍政大權臨時轉交于平東軍統帥聞仲與姜文煥,以明改制之心。

    天子看到這道極俱說服力的大膽奏折后,靜思三日,終于召集群臣,結合姜桓楚的觀點,以此次姬發叛亂為例,正式確定了改制的可行性與必行性。

    且不論姜桓楚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寫下這道奏折的,而這道奏折對于大商的改革乃至整個歷史的意義都是非同凡響的,直接推動了整個大商變革、改制的進程。

    除已滅亡的叛逆姬發外,東伯侯姜桓楚當為四大諸侯之首,由他親口提出改制地建議,并自愿放棄諸侯的權力與土地,影響力可謂深遠。更重要地是,牧野一戰。張紫星成功地樹立起了強大威望,使得天下對天子、對大商的敬畏無以復加。不敢有違抗之意。昔日代表性極強的四大諸侯,或自行請辭,或降伏。或滅亡,加上諸侯地許多勢力都在牧野之戰中被消滅。剩余的受到了控制與肅清。現在進行變革,正是最佳地時機。

    在這種前提條件下,經過討論與商議,張紫星終于在原本新政的基礎上,出台了策划已久的改革措施。

    一、廢除諸侯分封制,改為郡縣制。將大商的土地分為三十六郡。郡下設縣。下面依次為鄉、里、村、保、鄰。四家為一鄰,五鄰為一保。五保為一里,五里為一鄉;一自然村為一村。城市內無村則設坊,等同與村。

    二、廢除奴隸制。釋放天下所有苦奴,依照原本所頒布的新政,還奴隸自由,轉為農民,分發土地進行耕作。并在經濟上保留大量的國有土地,保護個體土地所有制,以保留眾多地個體農民階級為國家服務。

    三、官位制度改革。

    設太師、太傅、太保“三師”與“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位,但這些都是虛銜,屬于榮譽職務。真正主持政務地,則是三省六部。

    三省六部制起源于兩漢,至唐代臻至完善,張紫星所用的,正是唐代地三省六部制。

    三省為:中書省(決策、祕書)、門下省(侍從、諫議)、尚書省(行政),尚書省由左右丞相分領。

    尚書省下轄的六部制則一早就在大商施行了,成效顯著,如今又進一步得到了修正。吏部掌管全國文職官吏地任免、考課、勛封等事;戶部掌管全國戶口、土地、賦稅、錢糧、財政收支等事;禮部掌管禮儀、祭祀、刊物、教育等事;兵部掌管武官選用及軍事行政;刑部掌管全國司法行政;工部掌管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事。

    官員的品級與設定基本都效仿唐代,包括一台、五署、九寺等,而各地三十六郡縣地官員都由吏部嚴格審核,任命和罷免權都在天子手中。此外,還制定了一套獎廉懲貪與晉降官職的措施,并設立了專門的考察監督部門,官吏犯法,當加重處罰。

    四、繼續沿用“任人唯賢”的人才制度,每兩年將設考核制度,面向天下招收各種有才能之人,而不僅局限于文、武兩項。

    五、開辦各級學堂,無論貧賤,在繳納數額較小的學費后,皆可進行學習。學習的內容也十分丰富,包括算朮、文學、農業、商業等眾多科目類別。

    六、……

    這番改革可謂翻天覆地,可算是社會制度的一種飛躍與質變。實際上,在當年推行新政時,就已打下了封建制度替代奴隸制度的基礎,最關鍵的作用在于建立了有效的君主集權制,而以三省六部制為代表的新制分工明確,大大提高了官員的效率,同時也有相互牽制,防止權臣把持朝政的作用。對于那些平民與奴隸來說,更是獲得了寶貴的土地與自由,故而俱是積極擁護。

    以張紫星此時的威望,加上對各地的控制及其他各種因素的作用,這次改革的進程要比當年推行新政時的阻力小得多。當然,改革中所遇到的各種實際問題時,還是難免讓張紫星頭疼,好在他有一大批死忠的文武大臣,有天下百姓的一致擁戴,還有超級作弊器----超腦副體,雖然超腦主體隨同妲己一起落入歸墟,但副體中的資料數據同樣完備,故而那些難題終被一一解決。

    張紫星封子郊為太子,平日參與治政,如今商容年事已高,請辭告老,聞仲也有淡出之意。好在有比干、箕子、微子等一系列老臣尚在,而中堅力量同樣真容強大,文有微子衍、楊任、梅伯、趙啟等,武有黃飛虎、姜文煥、洪錦等,俱是才能出眾的可用之臣,也將會成為將來大商帝國的堅實立柱。而費仲、尤渾之流在強大的監督機制作用下,也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差池。

    張紫星并沒有處死姬發的家人。而是將大多數人貶為平民,賜下一定的土地耕作以全生計。這個決定讓自度必死的姬家兄弟大感意外。無不感恩。至于太姬,也算是張紫星這個天子身份的姑母,故而張紫星另賜府邸下人。好生服侍,只是將姬發地親弟姬旦留了下來。姬旦原本對天子饒恕家人的性命就心存感激。要知道,叛逆之罪可誅三族,而以姬發地罪行,就算天子將自家滿門抄斬也不為過,然而卻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寬恕。

    無論是在史實或是在這個世界中,姬旦都是以個非常有才能的人。有才能地人。往往最怕的。就是懷才不遇

    天子當年頒布《大商禮樂》與他心中許多設想不謀而合,甚至還要更加完善。故而早已心存仰慕,因為兄長之故反叛。也是不得已為之。姬旦在與張紫星長談一夜后,終于徹底為之折服。在聽到張紫星最后一句“寡人可否用你”時,姬旦當即心悅誠服地表示了效忠。

    在這位天子地面前,姬旦感覺不到以往兄長身上那種隱隱的忌憚與嫉妒,或者說,以天子冠絕天下的勇武、智略與才干,根本就無需這些。因此,他也能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張紫星暫封姬旦為縣令,官職也很小,卻是最能做出實績和表現能力的位置,而在新制施行的開始階段,基層也正急需這種有才之士,當然,這類人今后也會成為重點地考察與提拔對象。

    這位歷史上有名地“周公”也算是遇到了伯樂,終是免去了被埋沒的厄運,只要能發揮出色,必定能在這個全新舞台上展現出自身角色地魅力。

    姬旦絕對是個可用的人才,而對于另一個俘虜地處置,則讓張紫星思慮了良久。

    朝歌。南郊,牧野。

    這原本是商周最終決戰的戰場,如今卻是一片平靜。

    然而在姜子牙地腦中,那一個人,對抗數十萬人的驚人場景依然是那么清晰,隨后的南北二地倒戈更是讓人難以置信。與此相比,他被黃飛虎所擒、包括聽聞姬發的消息時,都顯得有些麻木了。

    “姜尚,寡人且問你。你可是仙人?”

    一旁的聲音將姜尚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正是這個出聲的男子,親手創造了一個几乎是不可能的奇跡,也使得姜尚第一次對那位聖人師尊產生了質疑。

    師尊不是說過嗎?西岐聖主姬發應劫出世,滅大商取代人皇之位,建大周數百年基業。如今呢?西周、姬發都已不復存在了,而大商依然屹立如初。

    聖人,也有算錯的時候?

    如果,當初沒有舍棄大商代相之位而投往西岐……

    姜子牙心中想著,口中卻是不敢怠慢,答道:“啟稟陛下,師尊曾言,罪臣生來命薄,仙道難成,只可受人間之福,故而罪臣并非仙人。”

    旁邊提問的正是張紫星,說道:“既是如此,為何那位聖人又愿收你為徒?”

    姜子牙搖了搖頭,只聽天子自問自答道:“寡人曾聽另一位聖人說過,元始天尊之所以收你,便是看中了你的命格。你命格奇特,乃封神之人,故而他搶先收你為徒,最終使得那封神榜落入闡教之手。否則元始天尊又怎會那般看重你這無仙緣之人。”

    姜子牙對于封神之命也隱隱有所耳聞,見天子知曉如此多的祕辛,不由一愣,聽聞元始天尊收徒之因時,又默然不語。

    “姜尚,寡人再問你,你覺得寡人在天下所施的新制如何?”

    對于這方面,姜子牙倒是毫不吝惜發自內心的贊美與欽佩之意,絕非阿諛。平心而論,這天子紂確實算得上是一位千古明君。這位任人唯賢的天子還曾對他這個朮士出身之人委以重用,然而最終他卻選擇了叛逃……

    “此番征伐,我大商雖然獲勝,卻使百姓飽受戰禍之苦,”張紫星嘆道:“寡人所希望的是,百姓們從此安居樂業,戰亂不興,再也不要為那種所謂的大道而犧牲無辜的性命。”

    姜子牙聽得“大道”二字。面露異色,想到周軍伐商所造成的戰禍。心中不由惻然,誠心行禮道:“陛下聖明!”

    張紫星嘆道:“姜尚,寡人與你說句心里話。那封神之事。關乎重大,如牽一發而及全身。你有封神之命。乃天數所定,而非為某一方利益而生。何人堪任何等仙位,都需認真思量。封得好,可惠及人界后世千百代子孫;反之,則后患無窮。當始終把持公正之心,切忌私心!”

    天子怎么知道這么多?姜子牙越來越驚駭。只覺得天子的話中似帶著一股奇特的感染力。使得心中產生了強烈的認同感。

    張紫星正色道:“姜尚,寡人只希望你記住一句話。無論如何。你、我,終究都是人。”

    姜子牙一震。正好迎上了張紫星地目光,剎那間似是朦朧一陣。在體味這句話深意的同時,感覺到與自己內心中暗藏地念頭與之不謀而合。也不知這句話的奇異力量所致,還是他內心原本就有這種想法,只不過被誘發出來而已。

    張紫星侃侃而談,又說了一陣,聽得姜子牙連番點頭,張紫星終于露出微笑道:“寡人一向任人唯賢,也知你先前叛出乃受聖人之命。以你之才,如今足以在三省六部中任一要職,只不過目前你還有封神重任在身,還是暫居里罷。只要你愿意,屆時封神事完,朝中自有重任相委。”

    姜子牙聽得此語,心中感恩,趕緊謝過天子。

    通天教主說過,姜子牙的封神之命是無可改變地,也無法被人取代,除非能弄到打神鞭,否則旁人將無法干預封神。而將來那打神鞭能否到手還能難說,所以張紫星為防萬一,還是先做起姜子牙的思想工作來。當然,其中也適當地結合了一些“小技巧”。

    張紫星來到東郊庄園,就見飛廉與一人迎上,倒頭便拜。

    飛廉此番化名風蠊,運籌帷幄,將姬發、蘇護等人玩弄于股掌,使得事態地發展按照張紫星計划中一步步進行下去。最終,連續遭受沉重打擊的姬發終于選擇了飛廉為其准備的柴薪,走上原著中“紂王”的之路。

    在飛廉身旁的是一個身材嬌小、身披輕紗、姿色中上的中年婦人,眼角微微上挑,顯得十分精明,飛廉與這女子一同拜倒:“多謝主上深恩!”

    張紫星伸手微微一抬,一股無形地力量涌出,兩人頓時無法再拜下去,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飛廉與那女子感覺到這力量的強大,遠勝自身,而張紫星只不過是輕松地隨手一拂而已,當下對視一眼,面露驚色。

    張紫星看了看飛廉與那女子,點頭道:“看來你二人經過這段時間地修養與調整,已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力量,均是金仙下階巔峰,若有機緣當可晉至中階之境。”

    飛廉見他將兩人境界說得絲毫不差,忙道:“這要多謝主上賜下那乾坤鼎中地魔體肉身與蚩尤之心,主上對我夫婦二人再造之恩,絕不敢忘!”

    原來,那女子正是當年涿鹿之戰中,被黃帝以乾坤鼎所收的雨師號,張紫星在參悟乾坤鼎地奧妙后,履行了當初對飛廉的承諾,將乾坤鼎中那風伯的魔體還給飛廉,又釋出雨師號。雨師號本被乾坤鼎所收,當無活命之機,所幸魔體異能使得仙識未曾完全潰散,只是被鎮在鼎中。依靠著張紫星所賜的乾坤鼎中蚩尤之心,終于使號成功重生,兩人也恢復了原本的力量。

    張紫星手一揮,飛廉就覺原本被掌控的本命元魂的束縛忽然消失,不由又驚又喜,趕緊謝恩。張紫星笑道:“你曾以此手段降伏諸犍與小誕,今日且我效法一回,我只問一句,你是否愿意為我效力?“

    飛廉心悅誠服地行禮道:“若主上僅是人界天子,我自不會真心降伏。但主上如今乃我魔神族之主,身負無上魔體,又于我夫婦有此大恩,我在此以魔神之名起誓,我一家四口,愿永世追隨主上,甘效死命!”

    飛廉這句“一家四口”,不僅包括了他與號,還有惡來與季勝二人,這句話也表明了飛廉真正的歸順之心。

    張紫星點了點頭,號聽得人界天子成為本族之主,想到當年魔神族與族大戰之事,不由生出古怪的感覺,遲疑地問了一句:“主上方才所展示的力量深不可測,但外表看來卻是……屬下敢問主上,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

    張紫星微微一笑,還未回答,里面房間已經有人走入院中,大聲回答了這個問題:“兄長此刻修為,堪稱聖人以下第一人”

    走進來的正是刑天,飛廉與號聽得刑天親口所說的那句“聖人以下第一人”,不由大震。刑天見兩人面上難以置信之色,笑道:“你二人不信?可知我這位兄長曾兩次獨斗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不落下風。東海仙府戰天帝、天后時,季勝也曾親眼目睹。而前些時日在誅仙大陣中,就連那闡教聖人元始天尊,也被兄長一劍刺傷前胸!”

    張紫星搖頭道:“刺元始天尊那一劍,是靠了法寶與陣法僥幸得手。而之前在天界與仙府同昊天與金母之戰中,也有些勉強,不過如今若是再對上這兩人聯手,我當可自如應對。”

    飛廉與號聽張紫星這般回答,那獨斗天帝天后與刺傷聖人之事竟是真的,魔神一族,最重的就是實力,加之那無上魔體的“純正血統”,兩人自是徹底心服。

    飛廉說道:“主上,如今亂軍已徹底肅清,天下大定,經此番新制變革后,四海當可安享太平,戰事不興。”

    張紫星聽得“戰事不興”四個字,突然搖了搖頭,抬頭朝那萬里無云的天空望去,深邃的目光漸漸現出堅定之色:淡淡地說了一句:“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f1200 發表於 2009-8-20 22:39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人階之力!天界的覬覦
李靖死了。
    李靖是陳塘關總兵,金吒、木吒、哪吒的父親,因在鬼方攻打陳塘關情勢危急之時,貪生怕死,暗算北路主帥洪錦,將陳塘關雙手奉於鬼方,使得鬼方一路長驅直入。這個舉動在當時被認為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典範,李靖不僅得以保命,還被得知此事的姬發封為安北將軍,只是可憐其妻殷氏貞烈,不願隨夫叛逆,自縊而殞。

    陳塘關的失守使得大商北門洞開,情勢更加岌岌可危,李靖也隨同鬼方大軍前往會師朝歌。

    然而,在關鍵性的牧野一戰中,鬼方卻上演了意想不到的倒戈一幕,姬發的聯軍最終徹底潰敗,姬發本人隨後也死在澠池之中。而這位被巨變驚呆的安北將軍在牧野之時就被擒了下來,關押在天牢。

    原著中,李靖就是個天性涼薄、寡廉鮮恥之輩,與其師燃燈道人可算是相得益彰。此人曾為保自身性命不惜獻哪吒於石磯娘娘,隨後逃離;在哪吒刳腸剔骨,自絕以退四海龍王后,殷氏為哪吒修廟,他又前往火燒廟宇,目的是為了怕人告發而使官位不保----「倘有人傳至朝歌,奸臣參我恨降邪神,白白的斷送我數載之功」。

    怪不得哪吒在太乙真人以蓮花之體復生後,曾咬牙切齒,追殺李靖,若非被燃燈道人相增玲瓏塔,只怕李靖已死在哪吒手中。最終此人竟然脫得殺劫,肉身成聖(非聖人),後傳為天界托塔李天王。

    在這個世界中,李靖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也沒來得及拜得那位已經在洛書中灰飛煙滅的「明師」,最終落個身死的下場。

    李靖是自殺的。

    他投降鬼方與殷氏自盡之事終於還是瞞不過哪吒,在聽聞母親身死後,哪吒氣得雙目赤紅,從東海趕來朝歌。要去天牢中殺死李靖,張紫星不願讓這小徒兒在心中留下弒父的陰影。當即勸阻。哪吒終於還是去天牢見了李靖一面,痛罵李靖無恥,害死殷氏,李靖無言以對,哪吒越說越激動,拿出赤炎槍來就要動手。張紫星好不容易才將他拖走。

    回到基地中的哪吒沉默了一天一夜,隨後瘋狂地投入了機甲的訓練中去,那進攻所展現出的狂暴。就連技術遠勝他地商青君,都有種難以應付的感覺。

    隨後不久,西方教門下地金吒與木吒也來到朝歌求見李靖,張紫星此時已與西方教達成了默契,故而應允,金吒與木吒見到牢中的父親,氣氛依然是尷尬無比,雙方大多數時間內都是默默無語。金吒與木吒離開後,李靖自度無顏留存於世,選擇了自盡。

    其實張紫星本來很想對李靖說「既然連死都不怕。怎麼還怕活著?」。但他不得不承認。死。對於目前地李靖來說。或許是一條最合適地路。

    至少。李靖還有自殺地勇氣。這一點。比原著中要強。

    哪吒得知李靖死去地消息後。面無表情。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然而在張紫星說了一句「今後你就是師父與師母地兒子」時。哪吒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無論哪吒是否靈珠子轉世。無論哪吒地修為已經到了什麼境界。他始終只是個孩子而已。所幸。他並不孤獨。

    乾坤鼎已經被張紫星在山河社稷圖中所煉化。自然能盡得其中之物。包括一些法寶奇物。不過這些東西大多都因乾坤鼎中異力所致。無法發揮應有地力量。若要重新祭煉。則相當花費工夫。雨師號在復活時就是大費周章。而飛廉地肉身復原也是如此。

    張紫星將大部分地寶物送給了孔宣。只保留了極少一部分。孔宣地五色神光能煉化諸寶化為自身力量。這些需要重新祭煉地無主法寶對於孔宣來說卻是最合適不過地大補品。比「吞噬」普通地有主之物還要輕鬆。

    當然,有一件東西被張紫星特意保留了下來,那就是熾元珠。熾元珠是九頭雉雞精喜媚的精華力量所在,曾被大禹以九鼎所收取,修為大減,後來還因此被夏桀所取了感情,險些喪命。而當年喜媚在朝歌北郊時,為張紫星、孔宣與應龍夫婦所困,最終施展禁術「碧血凝滅」,將自己的魂魄鎖在綠珠之中,終日受靈元之火的焚燒,永世不得超生。

    就連孔宣自己都承認,喜媚對其確實有種奇特的感情,當然,孔宣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感情,也無所謂對錯。

    張紫星將那顆熾元珠留了下來,他心中一直沒放下過對歸墟中妲己地牽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喜媚與妲己一樣,也是一個受命運捉弄地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碧血凝滅或許正是一種變相地反抗。更重要的是,復活喜媚,也是妲己地心願。

    超腦的能量儲備相當豐富,當年借雷電之力將超腦中體內釋放出時,那種能量就能使超腦在常態下使用二十五年,但那還未到100%充滿地程度。在後來成功地建設能量基地後,超腦又提煉出高純度的能量塊,並智能自動擴容,這才使得有足夠的能量供給張紫星戰鬥之用。在山河社稷圖的一戰中,單是所分解的副體,就能製造出極耗能量的人工黑洞,雖然最終因能量有限而消失,但也足以證明超腦的「容量」。如果從超腦當時剩餘的能量儲備,那種節能的「冰封」模式延續上千年或更久。只不過,歸墟時間的比例與外界不同,故而也不能拖延太久。

    人界大局已定,張紫星一邊穩步改革,一邊則在積極地為下一步做準備,只須完成了這最後的一步,便可前往歸墟尋找妲己了。

    此時,天下的改制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細心的臣子都發現,太子郊所參與的政事與決斷越來越多,似是天子有意如此,一早就曾被張紫星支會過的比乾等人自是心中有數。而那位原本被眾臣所看好的二皇子子洪則銷聲匿跡、不見影蹤。據說這位平西王有仙緣,被仙人收為門下。修那長生之道去了。

    雖然在改革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少困難,許多實際情況也與理論性的東西截然不同,但逐步得到了妥善地解決。張紫星有信心將大商建成一個強大的帝國,雖然封建制度依然有著各種弊端,但較之原本地奴隸制社會卻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若非這次商周大戰所製造的契機。要想就地進行一場變革難度還要大得多。

    至於將來會發展什麼何種社會制度,將來的商王朝能維持多久,已不是他應該思考的問題了。這次的變革。也是他最後一次「干預」所謂地歷史進程,今後當順其自然。人類的發展,也必將隨著歷史的進步而自行發展演變。

    三十三天,凌霄天府。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正在凌霄大殿端坐,大殿地侍從人等,早已退下。

    昊天上帝開口道:「聽聞當年六聖算定商湯氣數將盡,西周聖主合掌天下,享國運八百年。然而最終卻是姬發兵敗身死,西周滅亡,大商一統人界。天數無常如斯。當真不可預知!」

    瑤池金母不以為然地說道:「天道之中。亦有莫大變數,尤其是這天機顛倒的殺劫之中。縱使聖人,也無法算得真切。而這些變數對你我而言。卻是一大契機。當年六聖可曾算得打神鞭出世?可曾算得我天界當一統三界之位?」

    昊天上帝露出贊同之色,瑤池金母面有得色地又加了一句:「若非如此。我又焉能將西崑崙湮滅,並擒下天瑤那賤人!」

    昊天上帝聽得天瑤之名,眉頭一皺,卻不言語。「天瑤」與「龍吉」對於瑤池金母來說,都是敏感字眼,他可不想自找沒趣。瑤池金母見他沒有搭話,冷笑道:「你如何不問我那賤人如今的狀況?莫非是心虛不成?」

    昊天上帝沒想到自己沒開口也被嘲諷一番,當即面露不悅之色,說道:「你休得無理取鬧!她一直被你囚在暗獄之中,我從未前去與她見過一面,何來如此一說?」

    「若非我將她囚於暗獄,只怕你一早就去探監了!」瑤池金母冷哼了一聲,說道:「也罷,今日就了你心願,讓你看看這賤人的現狀!」

    說著,金母手一指,天空中出現一副景象來。只見內中盡情是朦朧的霧氣,霧氣隱隱帶著著斑斕之色,而中央是一根綠色的巨大晶柱,晶柱中封著一朵金色的五瓣金花。那金花似在晶柱的異力下變成了半透明狀,隱隱中端坐一人,正是西王母瑤真人。

    瑤池金母施術將整個場景「拉」得更近,使得昊天上帝能更清晰地看到瑤真人的狀況,瑤真人雙目緊閉,面無血色,嘴唇赫然是青色的,被封在晶柱中無法動彈。

    「萬詛毒域?」昊天上帝心中升起寒意,這晶柱乃瑤池金母以天位之力「精心」製成,頗費工夫,內有各種強大地劇毒與詛咒之力。最可怕地是,這些力量彼此融合、衝突,又不斷地產生新的劇毒和詛咒,如此反反覆覆,永不停歇,每變化一次,那毒、詛之力就更深一分,被困者將被飽受各種不同地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無藥可救。

    縱使瑤真人最擅丹理之術,也無法破解,更何況,此刻她正是被困無助之時。

    「這賤人知道落入我手,必難逃折磨,在被擒之時索性以本命之力施展秘術,將自己封閉在金花之內。只不過,那區區金花,怎能防我毒詛之術?」瑤池金母面色愈發猙獰,使得原本美麗的面龐顯得有些扭曲:「這賤人之所以如此,正是為了護持肚中地孽種!我雖答應元始聖人不取其母子性命,但那劇毒與詛咒必當深入其體內,直至胎兒,也不算違背承諾。我倒想看看,百年之後,那孽種出世時會變成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瑤池金母地念頭當真歹毒無比,作為一個母親,屆時若發現兒子成為無藥可救的怪物,內心的痛苦與煎熬自是難以想像的。還要遠勝**所遭遇的傷害。

    昊天上帝聽得「孽種」二字,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那次西崑崙大難。瑤真人在危急之時,以當年救治闡教門人之事對元始天尊提出饒其母子性命,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未曾死心的天瑤,居然已經懷上了某個男子地孩子!怪不得,在之前的戰鬥中發揮不出應有地玄仙力量來。

    昊天心中的妒恨簡直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地步。連同瑤真人本身也一起恨上了。後來元始天尊鑒於當年的某種承諾,總算是答應了下來。如今看著天瑤受到最痛苦的折磨,昊天上帝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從心中隱隱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瑤池金母滿意都看著昊天上帝眼中現出地殘忍之色,心念一動,那影像消失無蹤,面上現出少有的溫和之色,說道:「如今人界之戰西周離奇潰敗,大商重掌天下,那商天子位階之力已定,也該是那打神鞭三位之力圓滿之時。」

    昊天上帝沉吟道:「此番大商反敗為勝,甚是蹊蹺,依我看來。必是與那逍遙子暗中調度有關。逍遙子身懷九鼎。想必有至尊血脈,說不定就是那夏禹一脈。若是如此。那人皇也不過是受他控制的傀儡而已,整個天下都由其一手操縱……此番心計。端地可怕之極。」

    瑤池金母看著浮在兩人身前的打神鞭,不由點了點頭。說道:「你那惡屍分身玄機與陸壓道人曾暗算逍遙子,致使其銷聲匿跡一陣,卻又忽然出現,在誅仙陣中竟與那截教聖人合力擊敗西方教與闡教兩位聖人,其實力只怕還要猶勝當日東海之時。他與我天界有深仇,就算沒有西崑崙之事,亦不會與你我善罷甘休。此番在人界必然多有準備,若是我們貿然前往朝歌,唯恐有諸多凶險妨礙。」

    昊天上帝也猜到玄機真人的分身與陸壓凶多吉少,不過自善屍被刑天毀滅後,他的斬屍之道已徹底無望,故而惡屍的折損,倒也比不上當初的痛恨。

    瑤池金母想到一事,問道:「當日誅仙陣之時,闡教的崑崙仙山曾被奇異力量毀滅。這崑崙乃聖人之地,為闡教道統所在,縱是同為聖人,也不會作下如此斷人根基之舉。你說,會不會……與逍遙子有關?」

    昊天上帝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若金母猜的是真的,那麼這逍遙子也未免太可怕了些,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天界有這樣的敵人,簡直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當務之急,還是盡早設法,以打神鞭吸收那天子紂地人階之力為上。

    打神鞭由天地人三階組成,天位之力與地位之力早已齊備,獨缺人位之力,若能湊齊天、地、人三階之位,打神鞭就能控制三界地位階之力。在日後完劫封神時,能仗著先天奇物重封三界之位,就算是聖人都無法干預。若殺劫一過,封神完成,那麼昊天與元卿便當真是一統三界了,到那時,聖人也要禮讓天界三份,又何懼這逍遙子?

    「人界祭天之期將近,屆時天子當親自主持祭祀。」昊天上帝思忖一陣,說道:「只要在那時能將逍遙子引開來,便可藉機行事,奪取人階之力。」

    瑤池金母聞言,心中一動,低語了幾句,昊天上帝眼睛亮了,連連點頭稱善。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倒也沒有猜錯,張紫星知道那打神鞭還缺少人皇的位階之力,天界必不會就此放棄。他曾假想過天界會以各種手段前來奪取,也布下相應地防範措施與陷阱,卻因昊天與元卿謹慎,始終不見魚兒上鉤。

    當然,他目前的秘密籌備就快完成,屆時即使「魚兒」不下來吃餌,他也會主動上天去用網撈,而且要一網打盡。

    張紫星正在朝上處理政務,有禮部上奏:三日後,乃祭天之期,須得天子親自主持。張紫星知道商朝極重祭祀,尤其是這種冬至之期地祭天,祭天之前,天子、百官都會提前齋戒,並由天子親自審視祭祀的犧牲和祭器,祭祀當天地禮節和儀式也較為繁複。而這次的祭天,是大商重振山河後的第一次,故而上下都十分看重。張紫星當即下旨准奏,三日後文武大臣在東郊雲野祭壇舉行祭天儀式,百姓俱可前來一同參與。

    張紫星本身對這種祭祀自是毫不在意,也沒管什麼戒葷戒色,照樣在後宮與諸位愛妻大被同眠,雙修逍遙。他之所以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頹勢,一舉擊潰西周,乃至改變命數,靠的是自身一分分努力爭取來的,絕非什麼上天庇佑----昊天與金母那對狗男女,會保佑他麼?

    然而,在祭祀那一天的清晨,張紫星正想前往祭壇,忽然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這消息是從東海逍遙仙府傳來的,此時仙府上空濃雲密佈,隱有電閃雷鳴,暗蘊萬千殺伐,顯然是天界大軍糾集,蠢蠢欲動。

    張紫星眉頭大皺:他當日被困山河社稷圖時,天界曾想趁機攻打逍遙仙府,卻被通天教主警告,而後再也沒有對逍遙仙府有所妄動。怎麼如今明知「逍遙子」已現身,通天教主的警告依然有效,為什麼還是如此大膽地發動攻擊?

    張紫星在毀滅崑崙之後,也曾擔心過逍遙仙府遭到元始天尊報復之事,與西方雙聖暗中達成協定,若是元始天尊不顧當日誅仙陣約定向逍遙仙府下手,雙聖當出面阻止。而此時的逍遙仙府上齊集了各種隱秘武器,在未正式發動對天界的攻擊之前,最好是不要暴露。

    張紫星心念急轉,當即讓孔宣、刑天、羽翼仙等人前往逍遙仙府支援,但轉念一想,又將孔宣留了下來。

    萬一元始天尊邀老子相助前來東海,西方雙聖也盡可抵擋,況且還有通天教主。而有刑天、羽翼仙與三霄在,縱使昊天與金母親至,也能抵敵。

    張紫星之所以留下孔宣,是因為已經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或許,今日的祭祀將是一場十分「意義非凡」的盛會
f1200 發表於 2009-8-21 22:35
第四百五十六章 祭天之戰
東郊雲野,盛大的祭天儀式開始了。
    本次參與祭祀活動的,不僅有文武百官,還有朝歌的大批百姓。

    張紫星身穿白色禮服,上有日月星辰等各飾圖案,頭戴冠冕,腰插大圭,手持鎮圭,身後是一件厚裘披風,在那圓形祭壇的中央站定。

    這祭壇當年曾有過祈雨的有名事件,也正是在那一次,張紫星意外地碰到了那位神秘青年,得到了一個連聖人都無法看破的面具,從此正式確立了「逍遙子」的分身計劃。現在想來,這個「偶遇」事件對於整個全局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神秘青年當時說過「日後若是有緣,還有再見之時」,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緣?如果有,又會是在什麼樣的一種情境下重逢?

    張紫星定了定神,看著祭壇階梯上分列的群臣與下方密密麻麻的百姓,深吸一口氣,示意禮官祭祀開始。

    當下鼓樂齊鳴,張紫星按照祭祀的禮節,將牲口親自宰殺,與玉璧、玉圭、繒帛等祭品放於柴垛上。然後親手點燃積柴,使濃煙高高地升騰而起,沖天而去,這種祭祀方法叫做燔燎。隨後張紫星又以禮器盛那牲口的血酒,朝天而祭,再依次進奉五種不同的酒,以足五齊之數,文武百官與百姓們也隨之進行跪拜。

    就在剛奉完五色水酒後,天空隱隱響起悅耳的仙樂。此時就見空中異像迭生,朵朵白雲迅速朝祭壇一帶聚集而來,匯聚成一大片,覆蓋在祭壇上方的天空中。不久後,那聚集的雲中隱隱冒出金光來。

    祭壇上下的文武官員與百姓見天降奇兆,慌忙再次跪倒祈禱。

    張紫星站立在祭壇之上,並沒有下跪,而是順勢舉起手中祭器,朝天行禮。眼中卻是精光閃動----果然如心中預料的那樣,這將是一次不平靜的祭祀!

    張紫星眼珠一轉,趁機高喊道:「天降祥瑞,大商永固!」

    既然天界要擺弄這些玄虛。不妨就順勢利用一番。百官與百姓跟著高喊行禮。張紫星又帶著眾人高喊了幾句上天支援新制地口號。心中卻在飛快地盤算著。

    此時空中仙音更加嘹亮。如同響在每一個人地身邊。眾人俱覺心神激盪。那金光中又現出色彩斑斕地光芒來。甚是絢麗。

    從表面看來。這確實是一場罕見地天降祥瑞。

    那彩色光芒漸漸降下。在空中散落成無數花瓣。花瓣帶著淡淡地光芒。朝四周飄散開來。發出沁心地芬香。當花瓣落在地面或是人身上時。卻漸漸消失無蹤。彷彿不染塵埃。

    官員與百姓聞到這花香之時。眼神漸漸變得朦朧起來。台上地張紫星略一皺眉。也做出一副搖搖欲墜地模樣。不久後。跪在地上地眾人顯得昏昏欲睡。盡數閉上眼睛。東倒西歪。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就連聞仲、洪錦等身懷道術之人也不例外。這些人均是面色紅潤。呼吸均勻。顯然是受那花瓣和花香異力所致。沉睡了過去。一時間只怕是無法醒來。

    張紫星心念一動。體內仙力運轉。整個人漸漸軟倒在地。似乎也隨著眾人一起睡著了。

    空中散落的「花瓣雨」終於停了下來,那彩光與金光從雲層中降落下來,在半空中凝聚成兩個身影來,正是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兩人雙手相握,昊天上帝右手中所握的,正是那打神鞭。

    兩人對周圍昏睡地眾人視若無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張紫星這個天子的身上。

    瑤池金母打量了張紫星一陣,說道:「這天子修為低微,連凝丹期都不到,就算真是天生神力,也無法施展那驚人地巨劍。牧野一戰時,想必是被逍遙子以某種藥物或奇術所控。那逍遙子當真了得,居然能設法避過聖人的禁術之域。」

    「逍遙子再如何奸猾,終是被御妻所定妙計所惑!」昊天上帝對瑤池金母讚了一句,「逍遙子當年為龍吉曾不顧一切上天救人,如今聽聞東海有事,以其性情,必是按捺不住,急急趕往東海而去。縱然察覺中計,也來不及返回了。」

    瑤池金母心情大好,笑道:「陛下過獎了,我們還是速速動手,以免生變。」

    昊天上帝點了點頭,與瑤池金母相握的雙手現出金色的光焰來,遍及兩人全身,而昊天上帝手中打神鞭開始現出點點光芒,匯聚一股白氣,緩緩朝下方地張紫星飛去。
    就在此時,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警兆來,就見下方祭壇上五色彩光大盛,一股沛然的力量散發了出來,直飛而上。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一見這五彩光芒,齊齊一震:孔宣!這大敵如何會在此處!

    打神鞭雖然不像原著的那種打神不打仙的封神榜「探測器」,而是對位階之人有奇效的先天異寶,但對於孔宣這種沒有位階之力的仙人來說,卻是沒什麼作用,那白氣被五色彩光一刷,竟然消散開來,消失在空氣中。

    昊天上帝一見,哪裡還敢再施展打神鞭,瑤池金母手中現出金簪,朝孔宣疾點而去,數道無形的毒力當即包裹而來。孔宣窺得真切,將五色神光一撒,那毒力當即無影無蹤。

    昊天上帝見孔宣出現在祭壇,心知不妙,不欲戀戰,急尋祭壇上那天子下落----今日前來人界,不是為了與逍遙子一黨戰鬥的,而是要取那人階之力!

    但那天子不知是否被孔宣「收」了起來,居然憑空消失在祭壇之中。與此同時,一股凌烈地銳氣自側方直襲而來,目標正是昊天上帝持著打神鞭地手臂。

    昊天上帝心念一動,昊天劍憑空出現,「叮」一聲,及時架住這憑空突來的一擊。然而,那兵刃地實體雖然被昊天劍架住,但兵刃上所帶著的一種奇異地「勢」的力量卻依然穿透了象徵著天帝權威地昊天劍,擊中了昊天上帝的手腕。

    昊天上帝就覺手腕一痛。防禦地仙力被硬生生破開來,出現一道深及見骨的傷痕,幾乎握不穩打神鞭,當下暗運天位之力,滴落的鮮血迅速收回體內,傷口也在迅速復原。但如今昊天心頭的驚訝要遠勝於仙體的損傷,因為這種「勢」的戰技他只從兩個人看到過,一個是刑天。一個便是……

    昊天上帝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迅速朝一旁看去,只見昊天劍架住的是一根戟。方天畫戟!

    手持方天畫戟之人頭戴束髮紫金冠,身披連環戰鎧,相貌英偉,目光如電。渾身散發著驚人地氣勢。

    昊天上帝絕不會忘記這個人的形象。當年在東海,正是這個武將形象,力鬥他與金母二人不落下風,最終使兩人退走。而這武將,正是那個人以某種秘術地所化之身!

    逍遙子!

    他居然沒有去那東海!

    而且從方纔那一擊的狀況來看,逍遙子的力量又是突飛猛進,與當年在東海時已不可同日而語,實力增進之快。簡直是前無古人!若是照這樣下去……

    瑤池金母正放出漫天毒花攻向孔宣。但孔宣依舊是不變應萬變的一招,用五色神光撒去。不管是毒力或詛咒之力,俱是了無影蹤。

    在發現「呂布」後。瑤池金母心中一震,知道自己計謀已被逍遙子看破。此地並非是天界,自身所擁有地天位之力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也無法借助天界的位階之力戰鬥。

    有孔宣與逍遙子在,就算刑天等人不出現,己方二人也無法取勝,況且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生變故,只怕還有危險。瑤池金母一念及此,當即向昊天上帝招呼一聲,兩人身化金光,朝上空飛去,竟是要不戰而逃。

    就在此時,昊天與金母就覺得頭頂忽然一黑,彷彿整個天空被什麼吞噬了似的,心中沉甸甸地壓抑得難受。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三足巨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上空,那鼎翻轉了過來,鼎口朝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就覺得心中壓制之感更加強烈,全身的力量似乎不由自主地朝那鼎口湧去,若非有天位之力暫時穩住,只怕整個人都被吸入那巨鼎之中。饒是如此,兩人也感覺到自身的仙力被壓制得相當厲害,就好比下界之人在天界受那天位之力所制一般。

    兩人心頭驚駭,見到這巨鼎,齊齊失聲道:「乾坤鼎!」

    ----那九鼎……什麼時候已經復原成先天至寶原貌了?

    這樣看來,乾坤鼎已被逍遙子祭煉成功,只怕是再無希望奪取了。

    乾坤鼎的出現,讓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面色大變,握住的雙手也鬆開來。昊天上帝另一隻拿出昊天鏡,而瑤池金母地手中也多出素色雲界旗,準備隨時防備。

    這一頓之際,對面紅影一閃,騎著赤兔馬地呂布已瞬間出現在昊天上帝眼前眼前,方天畫戟冒著淡淡的紅光,化作一道疾電,直迫那緊握打神鞭地手臂而去。昊天上帝並不知道「逍遙子」就是天子本人,只道與先前孔宣一樣,打神鞭無法對其產生作用,故而並不敢施展打神鞭,生怕落入敵手。如今見對方似是有恃無恐,招招不離打神鞭,大有奪為己有之勢,更是小心翼翼,,當即將昊天鏡化出一個白色光罩,將自己護在當中。

    瑤池金母發現昊天上帝處境不妙,若是在往日倒還罷了,如今昊天手中有打神鞭在手,關於到她這個天後將來是否能君臨三界,故而不能袖手旁觀,當即金簪連點,發出陣陣破空之聲,無數花刺尖嘯著朝呂布包圍而去。

    瑤池金母已知逍遙子的魔體特異,她最拿手地劇毒無法奈何得了他,至於詛咒之術更是無用,聽聞陸壓曾以上古妖族極其厲害的咒術釘頭七箭書暗害逍遙子,哪知不僅無法得手,反而遭到了可怕地反噬之力,所以目前只能捨長取短,採用「物理攻擊」。

    面對著漫天的「花刺」,呂布竟不避不讓,胯下赤兔馬消失不見。手中畫戟大幅度地劃了一個圓。這個圓看似簡單,卻內涵無窮奧妙,竟使得那些花刺反朝昊天上帝而去。

    昊天鏡的防禦力量非同小可,那花刺與白光一碰,頓時如冰火相逢,消弭無蹤,但花刺也消耗了昊天鏡不少的力量。此時呂布看準防禦光罩力量最薄弱之處,方天畫戟陡然發動。數百記高速斬擊的匯聚一處,看上去如同一道血虹附著在昊天鏡光罩上一般。而正是這道血虹,將那防禦光芒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隨即將整個光罩破壞無蹤。

    昊天上帝沒想到昊天鏡的防禦竟然會被這樣攻破,眼見那方天畫戟地紅芒朝胸口刺來。避無可避,倉促間以昊天鏡一擋,「錚!」,架開畫戟,險險地避過了那畫戟上所帶的「勢」之力。呂布猛地一抖腕,那畫戟上傳來霹靂之聲,昊天鏡承受不起這可怕的震盪力量,竟「卡嚓」一聲。鏡面出現一道裂紋來。

    昊天上帝大駭。昊天鏡乃鴻鈞道祖當年所贈「昊天三寶」之一,這三寶是天帝之位的象徵。俱是妙用無窮,也經歷過不少戰鬥。從未有過分毫損傷,想不到被逍遙子的奇異力量所破壞!

    不知是否因為呂布「破壞法寶」的異力所致。還是另外徵兆著什麼……

    還未等昊天上帝思考,呂布的下一擊就到了,昊天上帝倉促間只得用那出現裂紋的昊天鏡招架,然而呂布真正地攻擊不是在方天畫戟,而是在另一招上。

    這一招,著實陰險,因為它的名字就叫做……撩陰腿。

    昊天上帝才一架住畫戟,就覺小腹下一痛,已結結實實地中了一腿。這一腿可謂無聲無息,速度也快地驚人,臨體時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昊天上帝只覺一股沁入心脾的疼痛自下半身傳遍了整個仙體,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身體在半空中弓成一個蝦米之狀。

    他從未想到,這一腿會造成如此劇烈的痛楚,也沒想到有人會施出這樣地一招,某個重要的位置彷彿與身體脫離開來一般,就算是天位之力,也難以徹底消解那徹骨的痛楚。

    張紫星或許不是這世界中第一個用撩陰腿的人,但絕對是第一個用這招的仙人……

    張紫星一腳撂倒昊天上帝,得勢不饒人,方天畫戟立即攔腰斬去,總算昊天上帝的天位之力非凡,危急之時將身形忍痛朝前彈去,總算是躲過被腰斬的厄運,只是背後被那月牙刃又斬出一道深深的傷痕來。

    瑤池金母見昊天上帝敗退,手中聚仙旗一展,頓時異香撲鼻,現出五色氤氳擋住方天畫戟地追擊。這素色雲界旗乃先天之物,最擅防禦,那方天畫戟雖有破壞法寶之力,一時也無法突破那無形地氤氳。昊天上帝也趁勢以仙力將那下腹的傷勢治好,心中卻是寒意大生,暗暗下定決心,絕不再和這逍遙子近戰了。

    下方一記悠揚地鐘聲傳了過來,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只覺得仙識中嗡嗡作響,心生煩惡之念,連那素色雲界旗的氤氳都現出一種奇異地震顫狀態來,正是孔宣的混沌鍾之力。

    鐘聲綿延不斷,素色雲界旗地氤氳四處飄散,顯得稀薄了許多,而素色雲界旗後方的兩人俱是覺得天旋地轉,一身仙力紊亂不堪。這鐘聲似乎只是爭對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張紫星與下方沉睡的官員、百姓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道奇特的藍光驀地出現,直透五色氤氳而去。雖然進入氤氳後有所黯淡,但去勢依然不減,那氤氳竟無法將之完全消弭,只能將其「折射」了一下,使得原本擊向瑤池金母心口的光芒掠中了她的肩部。這藍光的力量十分可怕,雖然被聚仙旗削弱不少,卻依然輕易達到穿透了瑤池金母的仙體防禦,在肩上留下一個透明的窟窿來。

    瑤池金母沒想到對方的攻擊竟能穿透素色雲界旗這等防禦至寶,而她自身為天後以來,還是首次受到如此重創,當即慘叫一聲,捂肩而退。這傷口非常奇怪,即使金母有天位之力,復原的速度也十分緩慢。

    對面那呂布已恢復成張紫星的模樣,左手中。一個圓形的鏡子物件正漸漸消失,右手定商劍金光大盛,化出如漩渦般的劍氣來,朝昊天上帝席捲而去。

    昊天上帝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圓形物件的模樣,就覺劍氣臨體,由於方才被那一腳踢出了心理障礙,故而不敢再靠近「逍遙子」,只是將昊天劍脫手而出。化作一條白龍,朝那金色劍氣的漩渦撲去。勢要將那金色地劍氣徹底摧毀。哪知那白龍進入「漩渦」後,非但沒有如想像中的翻江倒海,反而身不由己地被漩渦之力扭曲、分解。最後白龍徹底潰散,化作點點白光。被金色漩渦吞噬一空,恢復成昊天劍之形倒飛了回去,劍體顯得暗淡無光。

    經過這短短幾個回合的交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不得不承認己方的實力不及對手的事實。孔宣的實力較當年天界之戰相比,又有了不小的精進;而那逍遙子更令人吃驚,所展現出的實力,竟隱隱還在孔宣之上。

    若是在天界,天位之力無窮無盡。昊天與金母尚有相持之力。如今卻是在人界,而兩人一開始就中計。被乾坤鼎地異力壓制,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實力。還各自受了不輕地創傷。

    昊天與金母暗忖,有孔宣與逍遙子在。不僅人位之力已肯定無法得手,而且若不迅速逃離這險地,只怕還有大凶險。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駕起遁光迅速朝外逃去。

    然而,那乾坤鼎十分「可惡」,竟似有一種特異的領域。在這領域內,不僅力量受到壓制,而還無法逃離,昊天與金母全力飛行了一陣,卻發現大鼎始終懸浮在空中的同一部位。

    眼見敵人再次逼近,而己方形勢危急,瑤池金母身畔現出萬千花瓣,朝四下飛散,口中大喝道:「住手!我等乃天界之主,身具至高天位之力,你二人敢如此相逼,莫非不怕沾染那莫大因果不成?」

    張紫星冷笑道:「元卿,你這賤人!終於怕了麼?當初你們毀西崑崙、害一干生靈、殺我義妹女魃時,可曾想到有今天?我連闡教的崑崙山都敢滅,又何懼什麼天位因果?今日我便要將你們這對狗男女灰飛煙滅!」

    昊天與金母一聽闡教地崑崙山果然是逍遙子所為,不由遍體生寒。

    孔宣淡淡地加了一句:「兄長,單是那小妹之仇,就不能讓他們死得太容易了!」

    瑤池金母素喜用酷刑折磨人,如今聽得孔宣此語,以己度人,當即打了個冷顫,說道:「且慢!我方纔已朝四下布下劇毒,若是你二人再敢上前,我便施展毒力,將今日祭祀之人盡數化作枯骨!」

    張紫星不屑地冷哼道:「賤人!你以為在乾坤鼎之域中,你還能將那毒力朝外施展?」

    瑤池金母趕緊朝下望去,只見那萬千花瓣果然倒捲而回,竟是無法飄落,反而漸漸朝上方乾坤鼎而去,暗暗心驚。孔宣一指,混沌鍾出現在身前,正要動手,就聽昊天上帝大聲叫道:「逍遙子!且看我手中是何人?」

    張紫星一看,身形頓時凝固在半空。只見昊天上帝手中忽然多出一個人來,竟是失蹤已久的軒轅黃帝!

    雖然軒轅黃帝雙目緊閉,神情枯槁,一身仙力降到了極低點,但張紫星依然能感覺得出來,黃帝還活著!

    孔宣也停止了動作,一招手,混沌鍾回到手中。張紫星目中現出凌厲之色,一股強大的殺氣鎖定了昊天上帝。昊天上帝感覺到那殺氣的可怕強度,連忙喝道:「下方那些愚民倒還罷了!這公孫軒轅乃三皇之一,與你正是一黨,莫非你想眼睜睜地看他灰飛煙滅不成?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定叫他形神俱滅!」

    張紫星緊緊地盯著昊天上帝的眼睛,心中轉了千百個念頭,看到黃帝憔悴的面容時,終於開口道:「放了他,我饒你不死!」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8-21 22:36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祭天之戰

    東郊雲野,盛大的祭天儀式開始了。

    本次參與祭祀活動的,不僅有文武百官,還有朝歌的大批百姓。

    張紫星身穿白色禮服,上有日月星辰等各飾圖案,頭戴冠冕,腰插大圭,手持鎮圭,身後是一件厚裘披風,在那圓形祭壇的中央站定。

    這祭壇當年曾有過祈雨的有名事件,也正是在那一次,張紫星意外地踫到了那位神秘青年,得到了一個連聖人都無法看破的面具,從此正式確立了“逍遙子”的分身計劃。現在想來,這個“偶遇”事件對于整個全局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神秘青年當時說過“日後若是有緣,還有再見之時”,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緣?如果有,又會是在什麼樣的一種情境下重逢?

    張紫星定了定神,看著祭壇階梯上分列的群臣與下方密密麻麻的百姓,深吸一口氣,示意禮官祭祀開始。

    當下鼓樂齊鳴,張紫星按照祭祀的禮節,將牲口親自宰殺,與玉璧、玉圭、繒帛等祭品放于柴垛上。然後親手點燃積柴,使濃煙高高地升騰而起,沖天而去,這種祭祀方法叫做燔燎。隨後張紫星又以禮器盛那牲口的血酒,朝天而祭,再依次進奉五種不同的酒,以足五齊之數,文武百官與百姓們也隨之進行跪拜。

    就在剛奉完五色水酒後,天空隱隱響起悅耳的仙樂。此時就見空中異像迭生,朵朵白雲迅速朝祭壇一帶聚集而來,匯聚成一大片,覆蓋在祭壇上方的天空中。不久後,那聚集的雲中隱隱冒出金光來。

    祭壇上下的文武官員與百姓見天降奇兆,慌忙再次跪倒祈禱。

    張紫星站立在祭壇之上,並沒有下跪,而是順勢舉起手中祭器,朝天行禮。眼中卻是精光閃動----果然如心中預料的那樣,這將是一次不平靜的祭祀!

    張紫星眼珠一轉,趁機高喊道︰“天降祥瑞,大商永固!”

    既然天界要擺弄這些玄虛。不妨就順勢利用一番。百官與百姓跟著高喊行禮。張紫星又帶著眾人高喊了幾句上天支持新制地口號。心中卻在飛快地盤算著。

    此時空中仙音更加嘹亮。如同響在每一個人地身邊。眾人俱覺心神激蕩。那金光中又現出色彩斑斕地光芒來。甚是絢麗。

    從表面看來。這確實是一場罕見地天降祥瑞。

    那彩色光芒漸漸降下。在空中散落成無數花瓣。花瓣帶著淡淡地光芒。朝四周飄散開來。發出沁心地芬香。當花瓣落在地面或是人身上時。卻漸漸消失無蹤。仿佛不染塵埃。

    官員與百姓聞到這花香之時。眼神漸漸變得朦朧起來。台上地張紫星略一皺眉。也做出一副搖搖欲墜地模樣。不久後。跪在地上地眾人顯得昏昏欲睡。盡數閉上眼楮。東倒西歪。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就連聞仲、洪錦等身懷道術之人也不例外。這些人均是面色紅潤。呼吸均勻。顯然是受那花瓣和花香異力所致。沉睡了過去。一時間只怕是無法醒來。

    張紫星心念一動。體內仙力運轉。整個人漸漸軟倒在地。似乎也隨著眾人一起睡著了。

    空中散落的“花瓣雨”終于停了下來,那彩光與金光從雲層中降落下來,在半空中凝聚成兩個身影來,正是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兩人雙手相握,昊天上帝右手中所握的,正是那打神鞭。

    兩人對周圍昏睡地眾人視若無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張紫星這個天子的身上。

    瑤池金母打量了張紫星一陣,說道︰“這天子修為低微,連凝丹期都不到,就算真是天生神力,也無法施展那驚人地巨劍。牧野一戰時,想必是被逍遙子以某種藥物或奇術所控。那逍遙子當真了得,居然能設法避過聖人的禁術之域。”

    “逍遙子再如何奸猾,終是被御妻所定妙計所惑!”昊天上帝對瑤池金母贊了一句,“逍遙子當年為龍吉曾不顧一切上天救人,如今听聞東海有事,以其性情,必是按捺不住,急急趕往東海而去。縱然察覺中計,也來不及返回了。”

    瑤池金母心情大好,笑道︰“陛下過獎了,我們還是速速動手,以免生變。”

    昊天上帝點了點頭,與瑤池金母相握的雙手現出金色的光焰來,遍及兩人全身,而昊天上帝手中打神鞭開始現出點點光芒,匯聚一股白氣,緩緩朝下方地張紫星飛去。

    就在此時,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警兆來,就見下方祭壇上五色彩光大盛,一股沛然的力量散發了出來,直飛而上。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一見這五彩光芒,齊齊一震︰孔宣!這大敵如何會在此處!

    打神鞭雖然不像原著的那種打神不打仙的封神榜“探測器”,而是對位階之人有奇效的先天異寶,但對于孔宣這種沒有位階之力的仙人來說,卻是沒什麼作用,那白氣被五色彩光一刷,竟然消散開來,消失在空氣中。

    昊天上帝一見,哪里還敢再施展打神鞭,瑤池金母手中現出金簪,朝孔宣疾點而去,數道無形的毒力當即包裹而來。孔宣窺得真切,將五色神光一撒,那毒力當即無影無蹤。

    昊天上帝見孔宣出現在祭壇,心知不妙,不欲戀戰,急尋祭壇上那天子下落----今日前來人界,不是為了與逍遙子一黨戰斗的,而是要取那人階之力!

    但那天子不知是否被孔宣“收”了起來,居然憑空消失在祭壇之中。與此同時,一股凌烈地銳氣自側方直襲而來,目標正是昊天上帝持著打神鞭地手臂。

    昊天上帝心念一動,昊天劍憑空出現,“叮”一聲,及時架住這憑空突來的一擊。然而,那兵刃地實體雖然被昊天劍架住,但兵刃上所帶著的一種奇異地“勢”的力量卻依然穿透了象征著天帝權威地昊天劍,擊中了昊天上帝的手腕。

    昊天上帝就覺手腕一痛。防御地仙力被硬生生破開來,出現一道深及見骨的傷痕,幾乎握不穩打神鞭,當下暗運天位之力,滴落的鮮血迅速收回體內,傷口也在迅速復原。但如今昊天心頭的驚訝要遠勝于仙體的損傷,因為這種“勢”的戰技他只從兩個人看到過,一個是刑天。一個便是……

    昊天上帝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迅速朝一旁看去,只見昊天劍架住的是一根戟。方天畫戟!

    手持方天畫戟之人頭戴束發紫金冠,身披連環戰鎧,相貌英偉,目光如電。渾身散發著驚人地氣勢。

    昊天上帝絕不會忘記這個人的形象。當年在東海,正是這個武將形象,力斗他與金母二人不落下風,最終使兩人退走。而這武將,正是那個人以某種秘術地所化之身!

    逍遙子!

    他居然沒有去那東海!

    而且從方才那一擊的狀況來看,逍遙子的力量又是突飛猛進,與當年在東海時已不可同日而語,實力增進之快。簡直是前無古人!若是照這樣下去……

    瑤池金母正放出漫天毒花攻向孔宣。但孔宣依舊是不變應萬變的一招,用五色神光撒去。不管是毒力或詛咒之力,俱是了無影蹤。

    在發現“呂布”後。瑤池金母心中一震,知道自己計謀已被逍遙子看破。此地並非是天界,自身所擁有地天位之力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也無法借助天界的位階之力戰斗。

    有孔宣與逍遙子在,就算刑天等人不出現,己方二人也無法取勝,況且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生變故,只怕還有危險。瑤池金母一念及此,當即向昊天上帝招呼一聲,兩人身化金光,朝上空飛去,竟是要不戰而逃。

    就在此時,昊天與金母就覺得頭頂忽然一黑,仿佛整個天空被什麼吞噬了似的,心中沉甸甸地壓抑得難受。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三足巨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上空,那鼎翻轉了過來,鼎口朝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就覺得心中壓制之感更加強烈,全身的力量似乎不由自主地朝那鼎口涌去,若非有天位之力暫時穩住,只怕整個人都被吸入那巨鼎之中。饒是如此,兩人也感覺到自身的仙力被壓制得相當厲害,就好比下界之人在天界受那天位之力所制一般。

    兩人心頭驚駭,見到這巨鼎,齊齊失聲道︰“乾坤鼎!”

    ----那九鼎……什麼時候已經復原成先天至寶原貌了?

    這樣看來,乾坤鼎已被逍遙子祭煉成功,只怕是再無希望奪取了。

    乾坤鼎的出現,讓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面色大變,握住的雙手也松開來。昊天上帝另一只拿出昊天鏡,而瑤池金母地手中也多出素色雲界旗,準備隨時防備。

    這一頓之際,對面紅影一閃,騎著赤兔馬地呂布已瞬間出現在昊天上帝眼前眼前,方天畫戟冒著淡淡的紅光,化作一道疾電,直迫那緊握打神鞭地手臂而去。昊天上帝並不知道“逍遙子”就是天子本人,只道與先前孔宣一樣,打神鞭無法對其產生作用,故而並不敢施展打神鞭,生怕落入敵手。如今見對方似是有恃無恐,招招不離打神鞭,大有奪為己有之勢,更是小心翼翼,,當即將昊天鏡化出一個白色光罩,將自己護在當中。

    瑤池金母發現昊天上帝處境不妙,若是在往日倒還罷了,如今昊天手中有打神鞭在手,關于到她這個天後將來是否能君臨三界,故而不能袖手旁觀,當即金簪連點,發出陣陣破空之聲,無數花刺尖嘯著朝呂布包圍而去。

    瑤池金母已知逍遙子的魔體特異,她最拿手地劇毒無法奈何得了他,至于詛咒之術更是無用,听聞陸壓曾以上古妖族極其厲害的咒術釘頭七箭書暗害逍遙子,哪知不僅無法得手,反而遭到了可怕地反噬之力,所以目前只能舍長取短,采用“物理攻擊”。

    面對著漫天的“花刺”,呂布竟不避不讓,胯下赤兔馬消失不見。手中畫戟大幅度地劃了一個圓。這個圓看似簡單,卻內涵無窮奧妙,竟使得那些花刺反朝昊天上帝而去。

    昊天鏡的防御力量非同小可,那花刺與白光一踫,頓時如冰火相逢,消弭無蹤,但花刺也消耗了昊天鏡不少的力量。此時呂布看準防御光罩力量最薄弱之處,方天畫戟陡然發動。數百記高速斬擊的匯聚一處,看上去如同一道血虹附著在昊天鏡光罩上一般。而正是這道血虹,將那防御光芒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隨即將整個光罩破壞無蹤。

    昊天上帝沒想到昊天鏡的防御竟然會被這樣攻破,眼見那方天畫戟地紅芒朝胸口刺來。避無可避,倉促間以昊天鏡一擋,“錚!”,架開畫戟,險險地避過了那畫戟上所帶的“勢”之力。呂布猛地一抖腕,那畫戟上傳來霹靂之聲,昊天鏡承受不起這可怕的震蕩力量,竟“嚓”一聲。鏡面出現一道裂紋來。

    昊天上帝大駭。昊天鏡乃鴻鈞道祖當年所贈“昊天三寶”之一,這三寶是天帝之位的象征。俱是妙用無窮,也經歷過不少戰斗。從未有過分毫損傷,想不到被逍遙子的奇異力量所破壞!

    不知是否因為呂布“破壞法寶”的異力所致。還是另外征兆著什麼……

    還未等昊天上帝思考,呂布的下一擊就到了,昊天上帝倉促間只得用那出現裂紋的昊天鏡招架,然而呂布真正地攻擊不是在方天畫戟,而是在另一招上。

    這一招,著實陰險,因為它的名字就叫做……撩陰腿。

    昊天上帝才一架住畫戟,就覺小腹下一痛,已結結實實地中了一腿。這一腿可謂無聲無息,速度也快地驚人,臨體時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昊天上帝只覺一股沁入心脾的疼痛自下半身傳遍了整個仙體,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身體在半空中弓成一個蝦米之狀。

    他從未想到,這一腿會造成如此劇烈的痛楚,也沒想到有人會施出這樣地一招,某個重要的位置仿佛與身體脫離開來一般,就算是天位之力,也難以徹底消解那徹骨的痛楚。

    張紫星或許不是這世界中第一個用撩陰腿的人,但絕對是第一個用這招的仙人……

    張紫星一腳撂倒昊天上帝,得勢不饒人,方天畫戟立即攔腰斬去,總算昊天上帝的天位之力非凡,危急之時將身形忍痛朝前彈去,總算是躲過被腰斬的厄運,只是背後被那月牙刃又斬出一道深深的傷痕來。

    瑤池金母見昊天上帝敗退,手中聚仙旗一展,頓時異香撲鼻,現出五色氤氳擋住方天畫戟地追擊。這素色雲界旗乃先天之物,最擅防御,那方天畫戟雖有破壞法寶之力,一時也無法突破那無形地氤氳。昊天上帝也趁勢以仙力將那下腹的傷勢治好,心中卻是寒意大生,暗暗下定決心,絕不再和這逍遙子近戰了。

    下方一記悠揚地鐘聲傳了過來,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只覺得仙識中嗡嗡作響,心生煩惡之念,連那素色雲界旗的氤氳都現出一種奇異地震顫狀態來,正是孔宣的混沌鐘之力。

    鐘聲綿延不斷,素色雲界旗地氤氳四處飄散,顯得稀薄了許多,而素色雲界旗後方的兩人俱是覺得天旋地轉,一身仙力紊亂不堪。這鐘聲似乎只是爭對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張紫星與下方沉睡的官員、百姓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道奇特的藍光驀地出現,直透五色氤氳而去。雖然進入氤氳後有所黯淡,但去勢依然不減,那氤氳竟無法將之完全消弭,只能將其“折射”了一下,使得原本擊向瑤池金母心口的光芒掠中了她的肩部。這藍光的力量十分可怕,雖然被聚仙旗削弱不少,卻依然輕易達到穿透了瑤池金母的仙體防御,在肩上留下一個透明的窟窿來。

    瑤池金母沒想到對方的攻擊竟能穿透素色雲界旗這等防御至寶,而她自身為天後以來,還是首次受到如此重創,當即慘叫一聲,捂肩而退。這傷口非常奇怪,即使金母有天位之力,復原的速度也十分緩慢。

    對面那呂布已恢復成張紫星的模樣,左手中。一個圓形的鏡子物件正漸漸消失,右手定商劍金光大盛,化出如漩渦般的劍氣來,朝昊天上帝席卷而去。

    昊天上帝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圓形物件的模樣,就覺劍氣臨體,由于方才被那一腳踢出了心理障礙,故而不敢再靠近“逍遙子”,只是將昊天劍脫手而出。化作一條白龍,朝那金色劍氣的漩渦撲去。勢要將那金色地劍氣徹底摧毀。哪知那白龍進入“漩渦”後,非但沒有如想象中的翻江倒海,反而身不由己地被漩渦之力扭曲、分解。最後白龍徹底潰散,化作點點白光。被金色漩渦吞噬一空,恢復成昊天劍之形倒飛了回去,劍體顯得暗淡無光。

    經過這短短幾個回合的交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不得不承認己方的實力不及對手的事實。孔宣的實力較當年天界之戰相比,又有了不小的精進;而那逍遙子更令人吃驚,所展現出的實力,竟隱隱還在孔宣之上。

    若是在天界,天位之力無窮無盡。昊天與金母尚有相持之力。如今卻是在人界,而兩人一開始就中計。被乾坤鼎地異力壓制,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實力。還各自受了不輕地創傷。

    昊天與金母暗忖,有孔宣與逍遙子在。不僅人位之力已肯定無法得手,而且若不迅速逃離這險地,只怕還有大凶險。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駕起遁光迅速朝外逃去。

    然而,那乾坤鼎十分“可惡”,竟似有一種特異的領域。在這領域內,不僅力量受到壓制,而還無法逃離,昊天與金母全力飛行了一陣,卻發現大鼎始終懸浮在空中的同一部位。

    眼見敵人再次逼近,而己方形勢危急,瑤池金母身畔現出萬千花瓣,朝四下飛散,口中大喝道︰“住手!我等乃天界之主,身具至高天位之力,你二人敢如此相逼,莫非不怕沾染那莫大因果不成?”

    張紫星冷笑道︰“元卿,你這賤人!終于怕了麼?當初你們毀西昆侖、害一干生靈、殺我義妹女魃時,可曾想到有今天?我連闡教的昆侖山都敢滅,又何懼什麼天位因果?今日我便要將你們這對狗男女灰飛煙滅!”

    昊天與金母一听闡教地昆侖山果然是逍遙子所為,不由遍體生寒。

    孔宣淡淡地加了一句︰“兄長,單是那小妹之仇,就不能讓他們死得太容易了!”

    瑤池金母素喜用酷刑折磨人,如今听得孔宣此語,以己度人,當即打了個冷顫,說道︰“且慢!我方才已朝四下布下劇毒,若是你二人再敢上前,我便施展毒力,將今日祭祀之人盡數化作枯骨!”

    張紫星不屑地冷哼道︰“賤人!你以為在乾坤鼎之域中,你還能將那毒力朝外施展?”

    瑤池金母趕緊朝下望去,只見那萬千花瓣果然倒卷而回,竟是無法飄落,反而漸漸朝上方乾坤鼎而去,暗暗心驚。孔宣一指,混沌鐘出現在身前,正要動手,就听昊天上帝大聲叫道︰“逍遙子!且看我手中是何人?”

    張紫星一看,身形頓時凝固在半空。只見昊天上帝手中忽然多出一個人來,竟是失蹤已久的軒轅黃帝!

    雖然軒轅黃帝雙目緊閉,神情枯槁,一身仙力降到了極低點,但張紫星依然能感覺得出來,黃帝還活著!

    孔宣也停止了動作,一招手,混沌鐘回到手中。張紫星目中現出凌厲之色,一股強大的殺氣鎖定了昊天上帝。昊天上帝感覺到那殺氣的可怕強度,連忙喝道︰“下方那些愚民倒還罷了!這公孫軒轅乃三皇之一,與你正是一黨,莫非你想眼睜睜地看他灰飛煙滅不成?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定叫他形神俱滅!”

    張紫星緊緊地盯著昊天上帝的眼楮,心中轉了千百個念頭,看到黃帝憔悴的面容時,終于開口道︰“放了他,我饒你不死!”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8-22 18:44
第四百五十七章 升空!伐天的開始

    昊天上帝聽得張紫星口氣鬆動,暗暗放下了心中懸著得一塊大石,說道:“你二人且收了乾坤鼎與混沌鐘,待我們退到安全之處,自會釋放公孫軒轅.”

    張紫星心念電轉,仙識中對孔宣說了一句,孔宣一愣,立刻朝昊天與金母一旁飛去,反而成了個包圍之勢.

    昊天上帝忙道:“你們為何出爾反爾?”

     “我們?我只說我饒你不死,又未說我兄弟不會動手!”張紫星忽然大笑了起來:“再說,你可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只說饒你不死,沒說不讓你受盡酷刑折磨之苦.到那時,只怕你會求我給你一個痛快吧.”

    昊天上帝聞言,又驚又怒:“莫非你不在乎這軒轅黃帝得性命?”

    張紫星冷笑道:“你若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昊天上帝頓時無語,將心比心,換作他是逍遙子,自是不肯答應.

     “區區黃帝,又怎能比得上打神鞭?若要真要保全你二人性命,除非交出打神鞭,再將所俘之人盡數釋出!”張紫星一副反客為主得態勢,反而對手持人質得昊天上帝“獅子大開口”,同時身上得一種奇特得力量正在不動神色地施展開來.

    瑤池金母咬牙道:“逍遙子!你休要欺人太甚!那打神鞭是何物,怎麼可能交予你?你既不在乎軒轅黃帝性命,我這便將其湮滅,再與你死鬥一番,見個分明!”

    張紫星心中一緊,面上卻是若無其事:“三皇都乃大功德之人,妄殺之必染惡因.先前你們將黃帝擒而不殺只怕也是這個原因.若你想動手,也自由得你,我正好順理成章地替黃帝報仇.除掉你們這對狗男女!”

    昊天上帝心中轉了無數個主意,阻止了快要氣炸得瑤池金母,說道:“逍遙道友,且聽我說句心裡話,打神鞭乃我天界最重要之物,是萬萬不可能交出得.那混沌鐘與乾坤鼎雖然了得,卻並非一定能置我二人於死地.我只須將昊天三寶以秘術爆裂.自可逃得性命,只是難免元氣大損.而這軒轅黃帝好歹也與道友交情匪淺,道友向來重情重義,怎能見死不救?”

    爆裂三寶?元氣大傷?張紫星將信將疑,知道昊天上帝這番話未必可全信,當即將目光故意落在打神鞭上,又看了看黃帝,略一猶豫,說道:“伏羲也算於我有大恩,不可不報但這軒轅黃帝僅一人之數.如何能釋你二人?既是如此,我便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黃帝交予我手,你與元卿可擇一人離開,另一人留下受死;第二、將神農、黃帝與那西王母娘娘一同釋出,可保你二人無恙而去.”

    昊天上帝一聽,面露為難之色,瑤池金母“哼”地一聲.冷然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居然連天瑤那賤人也想釋出,莫非那孽種與你有關?”

    孽種?張紫星露出疑惑之色,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瑤池金母看出“逍遙子”面上得疑惑並非作為,應該對天瑤懷孕之事並不知情.況且此刻張紫星是以法力所凝得逍遙子得面貌,外表十分普通,故而瑤池金母斷定“逍遙子”與瑤真人沒有曖昧關係,當下也不再多說.

    昊天上帝急於脫身.搖頭道:“黃帝與神農得元魄與肉身被禁於打神鞭之中.

    位階之力盡被汲取,如今自可釋出;只是那西王母娘娘被我御妻囚於瑤池暗獄之中.那暗獄俱是劇毒惡咒,連守衛都不能進入.目下自是無法釋放.”

    瑤池金母也道:“天瑤那賤人為我萬詛毒域所困,雖未傷及性命.卻也...”

    瑤池金母正說著,忽然一驚:怎麼自己不由自主地把這些都說出來了?

    昊天上帝也驟然醒悟了過來,猛地發現孔宣地混沌鐘已到了兩人得頭頂,而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一股股如漩渦一般得金色劍氣包圍了.

    原來,方才又陷入了逍遙子所施得幻境之中!昊天上帝心道好險,舉起黃帝大喝道:“逍遙子,若再敢妄動,我當立殺公孫軒轅與神農!”

    張紫星見兩人已從魔體之力所製造得幻境中清醒,暗叫可惜,冷冷地說道:“你將黃帝與神農得元魄與肉身從打神鞭中釋出,我便放你們二人安然離去!若是再敢使詐,我正好改變主意,讓你們二人與他們一同陪葬罷!”

    昊天上帝暗暗後悔不該被那幻境所惑,將元魄之事也說了出來.原本他還只想用肉身訛逍遙子一回,想不到逍遙子更為狡詐,不僅以幻術將真相套出,反而還想趁勢偷襲!若要如先前所說,引爆那昊天三寶,倒是真得可以脫身而去,只不過那三寶並非普通法寶,乃鴻鈞所贈以定天界氣數之寶,一旦毀去,那麼對他這天帝之位只怕還有莫大地妨礙.

    今日昊天鏡遭到破損,已讓昊天上帝心有忐忑,怎能捨棄那像徵至高天位得昊天三寶?權力與地位,是昊天最大得追求,為了這一點,當年他不惜拋棄天瑤,不惜與金母這樣得女人結為夫妻,如今自是不會輕易捨棄.至於那打神鞭,更是萬萬不能失去得.

    同樣,瑤池金母也不願因為黃帝或神農而讓自己再受到損傷,在她看來,黃帝與神農得位階之力已被打神鞭奪取,本身得修為也大損,已無甚利用價值,若能就此安然脫身,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昊天上帝本想討價還價,再提出更多得條件,但看到張紫星向打神鞭得覬覦之色與滿臉得殺氣時,又生怕這逍遙子為貪圖打神鞭真地置黃帝、神農於不顧.

    雖說逍遙子以前曾有以廣成子交換秦完得事蹟,也曾為了龍吉公主怒闖天界,但黃帝與神農並非逍遙子得女人可比,而且那打神鞭非同小可,對於他這個天帝更是至關重要,眼下還是盡快答應為妙,免得對方改變主意.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都是急於脫身得一般心思.故而在仙識中也是連聲催促.

    最後,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終是以黃帝與神農得肉身與元魄換得安然離去.

    此番兩人下界來奪取人位之力,不僅沒有得手,反而失去了黃帝與神農兩個重要得人質,還帶傷狼狽逃回,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張紫星也暗鬆了一口氣:方才他其實十分緊張,生怕黃帝、神農真得有上面閃失.伏羲、神農、黃帝這三皇是張紫星真正敬仰地人,與他亦師亦友,還曾救他性命,在他心中自是有著特殊而重要得地位.但在後世得影片中,張紫星在質事件,若不是這樣做出毫不在意姿態,掌握主動權,只怕有人質在手得昊天、金母還有更多得花樣或要求.

    如今總算是救下了兩人,只是據瑤池金母所言,瑤真人還被困在瑤池暗獄得萬詛毒域中.就算保住性命,只怕也難免受到可怕地折磨,對此他絕不能袖手旁觀.雖然張紫星並不知道某些在不知不覺下所發生得事情,但自瑤真人被擒天界以來,他就一直心神不寧,暗中牽掛,如今聽聞天瑤受苦.更是心急如焚,這種感覺,只怕已超過了“道友”地範疇.

    天瑤是一定要救地,而最終階段得能量整合與輸送工作馬上就要完成了,也該到最後與天界算總賬地時候了.

    悠揚得鐘聲響起,祭壇周圍地官員與百姓紛紛清醒了過來,只見天子在祭壇上朝天行禮,高呼道:“感謝上蒼降下祥瑞,佑我大商子民!寡人當遵承上意.繼續推行新制.使天下萬民安居樂業,開創太平盛世!”

    眾人聞得此言.俱是心中大喜,連忙虔誠拜倒:“感謝上蒼!佑我大商!”

    祭天之事總算是順利完成了.而祭天之日上蒼降下祥瑞得事情也通過恢復“更新”地《大商季刊》迅速傳播開來,那種新制改革被渲染上了“天意”地色彩.使得整個改革得進程更加順利.

    當然,這只不過是藉敵造勢得小手段而已.

    正如張紫星所料想得那樣,東海仙府得危機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待到昊天與金母在朝歌失利後不久,天界大軍便撤離了東海.

    最重要得是,黃帝與神農得以平安返回,接到這個消息得伏羲從火雲洞第一時間趕來了朝歌,同來地還有幾位女子.

    黃帝與神農得元魄被引入肉身後,終於恢復了清醒,在時,不由面露驚訝.那幾位女子正是黃帝得妻子嫘祖、嫫母與九天玄女等人,見黃帝無恙,終是喜極而泣.

    黃帝得正妻嫘祖生得面容端莊,而嫫母卻是容貌醜陋,九天玄女則是相貌美麗,氣質非凡,另有幾位女子均是各具顏色.嫘祖率眾女對張紫星拜倒:“多謝陛下救我等夫君性命,此恩此德,絕不敢忘!”

    張紫星連忙將嫘祖扶起,說道:“三位聖皇對我有大恩,為我之事,多曾奔波勞心,此番相救乃份所當為,娘娘何須多禮?”

    黃帝卻嘆道:“陛下失策了,此番雖救我二人,卻縱那天帝天后離去,打神鞭也未曾得手.須知那打神鞭乃陛下將來君臨天界至關重要之物,如何能就此輕易放之而去?若是當時我與皇兄神智尚醒,絕不容陛下如此作為.”

    張紫星搖了搖頭,說道:“此言差矣!那昊天與元卿或另有秘術在身,未必能當真除去.況且打神鞭再如何重要,終究是死物,如何能與二位聖皇得性命相比?我若為那勞什子天位而罔顧二位生死,與那昊天、金母又有何異?”

     “陛下與昊天金母果真不同,我三人幸未看走眼”伏羲面上露出讚許之色,點頭道:“陛下所言有理,只不過那打神鞭不僅牽涉到天帝之位,而且還涉及三界之位與封神大勢,故而須得再行設法奪取.

    張紫星頷首道:“不瞞三位聖皇,我已下定決心,罄盡全力,討伐天界,目前只差最後得一些準備工作了.屆時那打神鞭失而復得,也只是時間問題.”

    三皇紛紛對視,露出喜色來.伏羲對黃帝與神農說起張紫星已煉化乾坤鼎、真實修為達到頂階玄仙、又在四位玄仙得幫助下在誅仙陣中與通天教主合敗兩位聖人之事,神農、黃帝更是大喜,當聽到崑崙山被毀後,卻是嚇了一跳.

    這件事也委實太過驚人了些,從古自今,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做.不過既然天子有膽量滅去闡教道統,那麼討伐天界自是不在話下.

    張紫星將與西方教二聖得協議說出.神農與黃帝這才放下心來:有通天教主與西方教雙聖,就算元始天尊不顧因果,毀諾出手,甚至與其餘兩位聖人聯合起來,也盡可抵敵.況且只要張紫星在殺劫結束之時,以打神鞭之力定三界,完封神,自可成就大位,就連聖人都無法加害.

    神農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請問陛下.那崑崙鏡是否已完全煉化?”

    此言一出,張紫星頓時吃了一驚,這崑崙鏡之事極其隱秘,除了他極其親近之人外,無一人知曉.為何這神農會知道?

    伏羲長嘆了一聲,接口道:“陛下.此番伐天,無論如何,須得救下一人,便是那位西王母娘娘.這位娘娘為你實是付出良多,不僅連最珍貴地先天至寶都送於了你,而且還懷了你地骨肉”

    張紫星大震,面上盡是震撼之色:天瑤懷了他得孩子!

    是什麼時候?

    難道那些記憶猶新地香艷“幻境”,都是真得?

    這樣說來,天瑤一早與他有了夫妻之實!

    而且還懷了孩子?

    自他穿越至此.與不少女子有過親密關係.卻均無所出,所說在那逆天改命地重壓之下.無暇將精力投入到這方面得研究上來,但心中難免也有點遺憾.

    卻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之中,居然與天瑤有了孩子?

    他要做父親了?

    怪不得當時在請天瑤參加誅仙陣時.她曾說百年之內無法妄動仙力,怪不得菡芝仙說起瑤真人地許多改變,原來竟是...

    瑤池金母先前所說得“孽種”,想必就是他與天瑤得孩子!

    天瑤,一直就是這樣一個默默付出地女子,甚至連那最重要得崑崙鏡與煉化得仙訣都不動聲色地給了他,卻沒有要求他做什麼.

    甚至,連知都沒讓他知道.

    而現在,母子二人正在那暗獄中受苦

    連自己得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還叫什麼男人?

    張紫星心神激盪,腦中嗡嗡作響,雙拳緊握著,顫抖著,手心都滲出血來,體內得仙力控制不住,朝外散發開來.周圍眾人就覺一股紊亂得力量自張紫星身上朝四周散發開來,就算是伏羲這樣得修為,在這力量得壓迫之下都難免有種心驚膽顫得感覺,黃帝與神農力量大損,更是抵受不住,九天玄女等人連忙護在黃帝身前,卻還是被那壓力迫得花容失色.

    伏羲連忙招呼一聲,與孔宣一齊合力,竭力將那股力量控制在一定得範圍之內,孔宣將那混沌鐘飛至張紫星地頭頂,發出一記清亮得鐘聲,張紫星頓時醒了過來,仙識中意念一動,立刻收了那力量,眾人只覺壓力驟消失,俱是鬆了一口氣.

    伏羲生怕他衝動,連忙說道:“陛下,此事我當對你致歉.並非我想一直隱瞞此事,而是怕你一時衝動,影響整個大局.從當日通天聖人施秘術可見,西王母娘娘一時當無性命之憂,故而我想等玄道與人界大局定下,再告知於你.如今陛下已籌備齊全,自可一鼓作氣,攻上天界,救出西王母娘娘,此事我也責無旁貸,自當一併前往.”

    孔宣也走了過來,說道:“兄長放心,有你我兄弟眾人加上聖皇伏羲,就算那昊天、元卿有無數兵將與天界位階之力,我方也盡可相持.只是天界勢大,又被昊天元卿二人盡數掌控於手,絕非人界姬發之流可比.此戰非同小可,兄長千萬不可失了冷靜,須得仔細計較.”

    張紫星深呼吸了幾下,竭力控制住激動得情緒,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顯得更加堅定.

    三日後,天子召集群臣,說是在祭天之時得了上天得某種啟示,須得閉門靜思.暫將國事付諸於太子郊,並命群臣盡心輔佐,不得違抗.

    天子“靜思”之事已為天下流傳,許多名動天下得國策、奇書、玄物等正是出自於此,況且此次是得了祭天祥瑞得啟示而為,故而眾臣俱無異議.

    張紫星本想直接傳位,但伏羲曾說過.須得保留人位之力,以掌控打神鞭,故而只是暫命子郊監國.事實上,子郊已得了張紫星得囑咐,在這段時間裡放手而為,展示才能,並建立自己地威信,將來好繼任天子之位,統御天下.

    散朝後,張紫星忽然有種擺脫重負地感覺.如今天下大局已定.子郊性情寬厚,又多得他教導,必可成仁德之君,朝中又有一眾能臣忠心耿耿,自此,人界得包袱總算是可以漸漸卸下了.當然,接下來得戰鬥.才是一場真正得考驗.

    張紫星正在后宮與姜文薔眾女談笑時,就有內侍來報:太師聞仲有要務急需求見天子.

    張紫星心中奇怪,先前在朝上,聞仲一聲不吭,為何如今在自己快要“靜思”之前,又來求見?

    張紫星當即命內侍傳聞仲在昭宣殿候駕,來到昭宣殿時,只見聞仲長跪不起.

    張紫星皺眉道:“太師,快快請起.究竟有何要事?”

    聞仲卻不肯起來.說道:“老臣斗膽,敢問陛下.此番靜思,究竟為何?”

    張紫星笑道:“寡人得天兆啟迪.只覺心有靈犀,自需靜思一番.以求治國至理.”

    聞仲嘆道:“陛下智謀無雙,素有奇策,只一戰,便扭轉整個頹勢,使我大商威震天下.老臣這才知道,先前西周犯商時,陛下為何讓老臣放棄拼死之戰,保留一干精英,原來是早有運籌,這些年來,陛下多曾以國師之身,親身犯險,幾經生死,為得正是這一戰奏功,如今天下因此而定,老臣卻是慚愧于心. 身為臣子,不能為君主效命,反而要靠君主冒生死之險而保存性命,枉老臣自詡忠臣,實是愧對先君,罪不可恕!老臣近來借閒暇曾拜訪幾位師門尊長與故友,才知陛下竟在那誅仙陣中,居然能與聖人相抗,如此神通,又豈會在乎什麼祭天預兆?我等老臣不敢妄猜陛下聖意,只想請陛下答允一事.此番'靜思'若是有凶險之事,須不得舍下老臣,若陛下嫌我老朽無用,老臣當無面目立於天地之間,必立絕於此,以明心跡.”

    張紫星吃了一驚,趕緊上前,雙手扶起聞仲,只見聞仲雙目赤紅,顯然是決心甚堅定.

     “老臣無用啊!”聞仲又要跪了下去,在得知張紫星就是逍遙子後.聞仲日夜心緒不寧,多曾聯想起那國師得事蹟,又從截教同門處了解到“逍遙子”更多得事蹟,才知道這位天子經歷了多少次生死風險,甚至還不惜與聖人一戰.這些,讓“忠”字當頭地聞仲感到無地自容,如今聽得天子又要'靜思',思慮再三,終是趕了過來,不惜死諫,也要表明心跡.

    大商能一舉扭轉頹勢,徹底平定天下,絕非偶然所致,而是靠著一點一滴地積累,以說是一種必然,這苦心策劃這一切地,正是這位大商天子.

    或許以張紫星現代得眼光,還是無法真正理解這個時代地一些所謂得“愚忠”表現,但即便是原著中,那些被貶為“助紂為虐”地商臣們,或文或武,也多有死戰不降得義烈,這一點,就連作者許仲琳都無法否認.聞仲就是這類臣子地代表,正是這個原因,身為截教門人得他才一直無法拋下大商,安心修那長生之道.

    幸虧,他這個天子沒讓“聞仲們”失望.

     “太師”張紫星緊緊地住聞仲地臂膀,不讓他拜下去:“太師忠心,天地可鑑,寡人如何能拒絕?”

    聞仲大喜,由於無法下拜,便朝張紫星一躬身:“老臣遵旨!”

    張紫星對聞仲說明了即將討伐天界得決定,聞仲雖然聽得吃驚,卻沒有半分畏懼或猶豫,張紫星讓聞仲回府略作準備,明日便一同動身,前往東海逍遙仙府.

    聞仲聽得明日就要動身,趕緊告退而去.

    多一個聞仲,對於伐天之戰並不能起到什麼關鍵作用,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對聞仲,張紫星還是信得過得.

    第二天,張紫星帶著姜文薔、楊玖、黃飛燕、月姬、商青君與鄧嬋玉來到東郊莊園,而孔宣、哪吒、曹寶、蕭升等人則一早便在莊園等待.月姬本在東齊,如今天下大定,東齊也被劃分為郡,由德高望重得鄒衍主持,月姬則被接回了朝歌,也算是履行了當年張紫星得承諾.

    此時,天空降下三道白光,正是火雲洞三聖皇.

    張紫星見黃帝與神農也來了,不由吃了一驚:“神農聖皇、軒轅聖皇,你們二位元氣未癒,如何來此?”

    神農笑道:“如此盛會,我二人怎能缺席?況且那天帝與我二人已結下因果,須得討還一二.”

    黃帝也道:“陛下請放心,我二人雖然力量損耗不小,但得藥物調理,這幾天靜養下來,也恢復了不少,足有自保之力,絕不會拖累陛下.”

     “軒轅聖皇誤會了,那'拖累'二字從何說起?”沒等張紫星說完,莊園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隨即來人下馬,朝院中走來,似乎人數還不少.

    就見聞太師走入莊園,身後竟還跟著數人,張紫星對於這些人自是不會陌生:魔家四將、余德、陳奇、卞吉連那位新從九龍島學藝返回得鄭倫也赫然在列,這些都是大商得術將,各懷異術,當然,洪錦、張奎夫婦等人並不在列,想來聞仲也是經過一番精心挑選.

    這些人地出現,大出張紫星得意料,驚問道:“太師,這”

    聞仲一起屈膝拜倒,大聲道:“末將願誓死追隨陛下!”

    張紫星看著眼前眾將整齊、堅決得動作,只覺心中熱血翻湧,忽然想到東漢名將馬援得那句“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當即湧起豪情,喝道: “也罷!此番君臣同心協力,一同面對那最終之戰!”

    片刻過後,只見東郊上空升起一艘鋼鐵之物,體型碩長,外表閃動著奇異得光澤,後方噴出藍色得火焰,朝前疾飛而去,轉眼便消失無踪.

    聞仲與眾將坐在艙內得座位上,看著船艙內得奇異設備與周圍屏幕上風馳電掣地景物,面上盡是驚訝之色,就連伏羲三皇也難免面帶詫異,孔宣等人卻早已輕車熟路,面色淡定.

    聞仲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此等法寶當真奇妙,居然可載人如此飛行,我等無須花費半分法力.”

    黃帝也讚道:“此物並無半點法力波動,想必並非尋常法寶可比,莫非是陛下所秘造地奇物?”

    這居然是天子造出得奇物?聞仲等人更是吃驚不小:與這種東西相比,那些神兵坊地“神兵”直就是小孩子玩意!

    張紫星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小哪吒得驚色,不由湧起一股驕傲之情,忍不住說了一句:“這算什麼?一會到了東海仙府,這還有更多地奇物呢!”

    在眾人驚詫得目光中,飛船一路疾飛,終至東海仙府.在那裡,三霄與刑天、應龍等人早已整裝待發.

    不久,只見偌大地逍遙仙府一陣搖動,竟然緩緩上升,離海而起,隨即越升越高.

    那目標,正是一望無際得天空.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8-23 22:00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界遭遇戰! “奇物”對天兵

    在張紫星的神通之下。偌大的逍遙仙府如同某種巨型艦體一般。升空而起。在仙府升高至“大氣層”時。張紫星大喝一聲。騰空而起。仙力驟然提升。身旁隱隱現出九個符號。那九個符號發出淡淡的光芒。現出一個巨鼎之形。

    巨鼎的鼎口朝上。發出一股白色的光柱。直貫天際。空間中的力量不由顫抖起來。不久。便現出一個漩渦般的入口來。入口還在越擴越大。

    仙府上的聞仲等人感覺到張紫星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無匹的仙力。俱是驚得目瞪口呆。如果說先前天子在牧野倚仗的只不過是禁術之地下超越凡人極限的“天生神力”。那麼如今所展示的。卻是真真實實的仙力。而且竟是這樣超乎想像的強大!

    黃帝與神農還是首次見到張紫星施展乾坤鼎。暗暗點頭。露出欣慰之色。

    偌大的逍遙仙府漸漸上升。直至完全消失在漩渦之中。不久後。那漩渦又開始縮小。最後消弭不見。

    三十三天可以看做是大氣層中的另一個世界。乃“盤古”的部分力量所化。為“地球”獨有。三十三天的地域面積極其廣闊。還遠在大地之上。其空間結構也十分奇特。三十二天環環相扣。如某種循環一般。中央則是昊天與金母的大中央天。

    天界能對應和調用宇宙中各星斗的玄妙之力。結合“盤古”的力量。成為天位之力的源泉。可以說。諸天星斗不滅。則天界之力不滅。

    自不周山被共工怒觸而毀後。除非天帝許可。否則只能靠對天界力量的感悟或以神通強行破開空間進入天界。若非如此。那麼衝上天空的可能性就只剩下直接通過大氣層。來到三十三天外的宇宙空間。

    張紫星上次去天界救龍吉公主之時。是由月老以通天令直接引至蒼雷仙山。沿途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而刑天、孔宣等人闖天界之時。則是以玄仙之力強行破開空間而入;至於龍吉公主與那位已經降伏地黑帝汁先紀。對天界更是輕車熟路。

    然而。這次進入天界的情景卻有些異常。遠處與附近半空的仙山上。盡數覆蓋著蔥鬱之色。仙山上還垂下眾多植被的根鬚。綠意盎然本是好事。但如果連腳下的雲彩都變成了綠色。那就顯得詭異了。

    張紫星記得上次來天界時。並非是如此模樣。正皺眉間。就听黑帝汁先紀驚呼了一聲:“玄胎平育天!”

    玄胎平育天?張紫星一愣。一旁的龍吉公主補充了一句:“這是東方八天之一。並非是大中央天。”

     “這是怎麼回事?”張紫星是按照龍吉公主所說的位置破開空間而入的。按理說應該是直達大中央天。卻怎麼來到了東方八天?

    汁先紀暗運仙力。閉目感應。不久後。睜開眼睛說道:“主上。我那北方八天的位置也被人以神通挪移。如今的三十三天已經次序顛倒。想是那天帝、天后施展天位之力所為。若要前往最後高層地大中央天。只怕要一直突破三十二天方能達到。”

    張紫星眉頭大皺。當即問道:“你也有北方仙帝之力。可否以天位之力將此還原?”

    汁先紀露出為難之色:“主上。原本四方仙帝的天位之力就遠遜天帝、天后。而北方八天被天帝、天后所據。我的力量更是大大降低。更何況那兩人還借青帝、白帝、赤帝身死之際。奪取了東方、西方與南方的位階之力。使得天位力量突飛猛進。故而能顛倒三十三天。此刻縱使我想將自己原本的所禦地北方八天還原。都力有未逮。更別說是改變整個三十三天的格局了。”

    汁先紀說到此處時。眼中不由露出深深的恨色:當初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來請四方仙帝出戰。本身就是一場陰謀。除了對付逍遙子這個大敵外。也有借逍遙子的力量除去四方仙帝、奪取三十二天的地盤與位階之力的企圖。結果這毒計果然得逞。不僅逍遙子與三皇中計。使得打神鞭被竊。而且四方仙帝也死了三個。昊天與金母則漁翁得利。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這顛倒三十三天的行為。想必也是昊天與金母以防萬一地防備之舉。

     “今日既然已來到天界。就沒打算退回去!”雖然了解到了征途地艱難。但張紫星堅定的目光卻沒有半分退縮之意。那裡不僅有仇人昊天、金母。還有那關鍵之物打神鞭。更重要的是。天瑤……

     “既然前路不順。我便一路突破這三十二天。再與那昊天、金母見個分曉!諸位可有異議?”

    此語一出。魔族、聞仲眾人俱是鬥志激昂。大聲呼應。其中云叫得最起勁。就連清泉小妹使勁拉她的衣角都沒能讓這興奮的小蘿莉安靜下來。碧雲童兒本來對天界有著深深的畏懼。但見龍吉公主面色平靜。又有眾人在一旁壯膽。故而也大著膽子在一旁小聲地跟著起哄。

    刑天、羽翼仙等人都是戰意十足。孔宣一臉淡然。目光中閃爍著自信。伏羲三皇面帶微笑。不過黃帝地笑容多了幾分奇怪的意味。因為當年他還與魔族拼個你死我活。如今卻是同心協力。一同討伐天界。故而感覺有些異樣。

    應龍一聲不吭。緊緊地握住拳頭。張紫星知道這位義弟心中的仇恨與痛苦。拍了拍他的肩膀。應龍朝張紫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張紫星的眾位妻子中。三霄、菡芝仙。俱是面色自若。姜文薔、楊玖、黃飛燕都是首次“出征”。難免有些緊張。就連商青君也不例外。鄧嬋玉與月姬算是身經百戰。顯得鎮定許多。龍吉公主則顯得異常平靜。但那目光中深藏地一絲痛苦卻瞞不過張紫星。

    他輕輕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龍吉公主見他當著眾人的面握住自己的手。臉不由一紅。趕緊掙脫開來。情緒終是疏解了不少。

    要突破三十二天。可不如進入天界範圍那麼簡單。必須要找出每一層天的“界”的所在。也就是出口。原本那先天至寶崑崙鏡有穿透“時空”之能。或可直接穿越而過。但張紫星煉化崑崙鏡是在山河社稷圖中以昏睡地狀態完成的。靠的是瑤真人所贈的仙訣。雖然也算成了崑崙鏡的主人。但目前只能發揮出一定的攻防能力。尚沒有參悟出更高層次的妙用。

    與之相比。那乾坤鼎則因混沌九形的陸續爆裂。又早在九鼎形態下被他一步步參悟。煉化後自然是盡掌神髓。能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張紫星當即安排了一番。四下放出“偵察者”。這種“偵察者”外表有些類似飛蠅。是由生物技術製造出的。攜帶著微型參測器。另有變色、隱遁等功能。攻擊力不強。主要是用於偵查敵情之用。與此同時。整個逍遙仙府也處於一級戰備狀態。準備對付隨時可能出現地敵人。

    在天界中。眾人的力量受到了天位之力的影響而被壓制。但那些科技武器似是影響不大。只不過能量損耗方面較常態要高一些。對於這種情況。張紫星也早有準備。故而之前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改造與囤積能量。

    張紫星分派了任務後。來到山峰上。繼續以神念控制仙府飛行。就見黑帝汁先紀忽然飛了過來。行禮道:“主上。我有一個主意。或進一步可助主上奏功。”

    汁先紀的降伏原本也是無奈地保命之舉。如今卻似乎顯得特別主動。張紫星眉頭微皺。問道:“是什麼主意?”

     “主上既有意攻克三十二天而達大中央天。何不一路趁勢削弱那天帝、天后的位階之力?最終至於大中央天時。天帝、天后已失三十二天位階之力。戰力必然大減。”

    張紫星是何等人。心念一轉。立刻就明白了汁先紀的真意。淡淡地說道:“果然好計!你是想藉我的力量來吸收那三十二天的天位之力吧。”

    汁先紀露出惶恐之色。趕緊跪伏在地。說道:“主上。我怎敢有私心!只是那三十三天的位階之力太過強大。就算主上有大神通。要想在天界擊敗昊天與金母也絕非易事。此計可逐步削弱昊天與金母的天位之力。而只要我累積的天位之力能達到一定地程度。自可化解後面諸天地阻礙力量。使得主上能更快得到突破至大中央天。”

     “是嗎?”張紫星反問了一句。似乎在思忖著什麼。眼中射出冷電般的光芒。

    汁先紀心中驚懼。忙道:“我本命圓魂已獻予主上。況且主上身俱大神通。連天帝天后都不是主上的對手。我又怎敢有二心?況且我的力量越強。對於主上的助力也就越大。”

    汁先紀頓了一頓。四顧無人。又低聲加了一句:“我自知姿色平庸。無法與諸位主母相較。但只要主上不棄。我願成為主上的女人……”

    雖然汁先紀故意沒有說下去。但那任君採摘地語氣與神態更引人遐想。極具誘惑力。

    張紫星聽得她最後一句。不由一愣。想不到這汁先紀竟然有這種打算!而且是在這種時候!

    老實說。汁先紀的相貌並不在眾女之下。而且令有一種妖異的風韻。給人那種“毒寡婦”的意味。若是能佔有這樣的女子。必定很有征服感。只不過……

    交易麼?張紫星心中冷笑一聲。收起了凌厲地目光。點頭道:“此計倒是可行之策。容我思慮一番。再作決斷。至於其餘之事。無須多言。”

    汁先紀不敢多說。趕緊退下。

    就在此時。仙府上警報聲響了起來。 “偵察者”所反饋的信號表明。敵人正在靠近。張紫星此時也感覺到了什麼。停止了仙府移動。升上高空。朝前望去。只見前方的遠空中。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來。

    當年四方仙帝失敗後。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迅速收編了三十二天的兵力與地盤。雖然因黑帝未死。使得北方八天的位階之力不能盡數奪取。但也將那北方天的天位之力壓製到了最低點。從而將原本平置的三十三天顛倒過來。變成層層而上。將大中央天護在最上層。而冰雪那次在進入大中央天時。也遇到了不少險阻。幸得楊戩暗助。最終才順利抵達。

    冰雪事件發生後。昊天與金母更加警覺。下令各守備天將。凡是發現未經許可闖入天界者。格殺勿論。若有絲毫懈怠。負責守衛地天兵天將當一概論罪。

    負責玄胎平育天守備的是靈玄天將。得知境內異常。不敢怠慢。立刻親率天兵前來查探。果然就見遠方有一座與眾不同的陌生仙山懸浮在那裡。

    靈玄天將見到那陌生仙山。正要命人前往查探。就見那仙山上忽然射出一束耀眼的白光來。這白光的亮度。甚至不弱於太陽。

    白光瞬間就至眼前。速度之快。遠超想像。那道光線的範圍很大。前後有數十名天兵猝不及防。被白光一掠而過。這些天兵驚訝的表情只凝固了一眨眼的工夫。整個身體瞬間就化作顆粒消散開來。就連附近的天兵們也遭了殃。受那餘波所及。有些連半邊身體都消失不見了。法力較弱的身死當場。法力較強地則勉強降落下去。在綠色的雲端上竭力運出仙力保命。

    這是什麼法寶!竟然能攻擊如此遠的距離!威力還如此恐怖!

    靈玄天將吃了一驚。立刻從仙識中發出召喚。號令玄胎平育天的主力駐軍迅速集合過來。此時。那仙島上的“太陽”再次閃耀。而且不止一個。這次天兵們雖然有所防備。但無奈那盾牌無法抵擋“太陽”地光芒。轉瞬間。又是數十人湮滅。

    靈玄天將摸不清虛實。一時不敢上前。只是命眾人散開隊形小心躲避。同時等待大軍到來。

     “這些人莫非想當M粒子主砲的靶子?不過……青兒為什麼不用擴散導引炮呢?也罷。現在的戰鬥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就讓這個指揮官先試試手吧。”張紫星懸浮在空中。看著基地中接連發射的幾門主砲。搖了搖頭。似在為天兵天將們的命運而惋惜。

    伏羲與黃帝等人飛了上。驚訝地問道:“陛下。此乃何種法寶。竟然能在如此遠的距離發揮威力。卻無半分法寶波動?”

    張紫星笑道:“不瞞聖皇。此物正是我所製奇兵之一。縱使毫無法力之人亦可使用。雖然比不得那些有數的法寶。但作為主砲的話。卻也有些威力。 ”

    這種太陽一般光芒地“奇兵”。竟是天子所製造出來地?而且還只算是“有些威力”而已?

    三皇聞言。面面相覷。嚴格的來說。這種武器與那些後天精英類法寶相比。確實有不小的差距。卻能由凡人所駕馭。更重要的是。能殺傷甚至殺死仙人!

    也就是說。凡人只要有這種武器在手。就能消滅仙人!

    修為低的仙人。能仗法寶擊敗修為高的仙人。這一點在修煉者中並不稀奇。但若是凡人能用“法寶”殺死仙人。就太過匪夷所思了。簡直是一種顛覆。這種武器。與那種投石車、弩車什麼地根本不是一種概念。

    若是當日天子將這種武器用於人界之戰……

    怪不得。天子對於西周入侵顯得淡然自若。就算是三方諸侯圍困朝歌也不在乎。原來是有恃無恐。就算沒有那麼多謀算。南北兩地也沒有倒戈。憑著這種武器。照樣能輕易消滅周軍。當然。最終造成的效果自是遠不如天子所策劃的那般有震懾力與說服力。

     “不過。此物也有相當的限制。只有裝載在固定艦體或發射台上才能發揮出威力。若是裝備在移動單位。難免威力大減。當然。這只是那些秘密武器中的一種而已…… ”

    張紫星正在評論M粒子炮地不足。伏羲等人見到仙島的某處又發射出數枚攜著焰尾的金屬長筒。同時原本的白色光束換成了鮮紅色。這種光束的範圍較小。但射速比原本的白光要快了幾倍。而且似是多處同時發射。接連不斷。遠空中就見爆炸聲響與火光不斷。不時有黑點墜下。那些天兵顯然折損不小。

    伏羲等人面色一變:果然。先前那種還只是諸多武器中地一種而已。這樣看來。只怕這仙府中的秘密“奇兵”還有很多!怪不得當日闡教的崑崙仙山也在短時間內被徹底摧毀……幸虧。這位天子不是敵人……

    黃帝看了看身邊的孔宣等人。心中一動。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陛下。此戰是哪位道友在指揮?”

    張紫星笑道:“不瞞聖皇。指揮戰鬥的正是我的妻子商青君。”

    由女子指揮?三皇又吃了一驚。孔宣與刑天等人卻是面色自若。彷彿習以為常。

    神農見場面有些尷尬。忙道:“商娘娘曾為大商國母。才名遠播。卻不料還有如此將才。果有婦好之風。”

    張紫星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在多討論。要知道。商青君這些年泡在基地中的日子比張紫星還久得多。對於各種武器又有研究偏好。特性、射程、等方面俱是滾瓜爛熟。而且人家青兒專修的就是指揮系……

    就在此時。遠方飄來的雲層中忽然出現了大量的天兵身影。只怕有數万之眾。顯然是主力已經到達。

    基地中。商青君面對著周圍眾多地電腦屏幕。不斷聽著助手的報告。神情顯得十分鎮定。但她的手心中卻盡是汗水。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雖說她經過無數次模擬指揮。而且也曾對仙人的戰鬥力做出過仔細地研究。但畢竟是第一次指揮實戰。

    方才那些算是前哨的試探。仗著遠程打擊武器。使得敵人還未接近就遭到重創。而如今。才是真正戰鬥的開始。

    靈玄天將見玄胎平育天的主力軍終於趕來。精神大振。命部隊迅速分散佈開來。呈一個半圓體。朝仙山迅速包圍而去。

    隨著商青君果斷地一聲令下。逍遙仙府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猙獰面目。那些準備多時的遠程武器齊齊咆哮起來。無數道光束朝那包圍而來的天兵射去。一時間漫天飛舞。

    這些五彩斑斕的美麗光束造成地打擊自然是十分要命地。天兵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閃避這種莫名的可怕“法寶”。而且防禦法訣所起的作用也十分有限。那些光線很容易地就透體而過。就算保住性命。所造成的損傷也是相當嚴重。一時失去了戰鬥力。畢竟。天兵地修為並不高。與真仙、金仙層次的天將相差甚遠。

    那仙山就好比揮動著無數道“死亡之手”的怪物。每一次舞動。都會有性命被無情地收割掉。就在天兵們驚惶閃躲時。卻發現密集的光束中又多了一種帶著焰尾的東西。還沒等先前那些前哨友軍地提醒。那東西就爆裂開來。發出恐怖的威力。就算是那些平時有著一定防禦能力的仙甲。也無法抵擋。不少傷兵還沒來得及以仙力修復被光束損傷的身體或是逃離開來。就被這爆炸力量徹底摧毀。空中盡是被那強大的氣流吹得東倒西歪的天兵們。

    天兵們越戰越感覺鬱悶。敵人的武器十分奇怪。要么就速度快不可思議。只要發射出來。基本就難以躲過;而那些速度相對較慢的飛彈卻有靈性一般。還能自動追踪。幾乎無法規避。打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只看到自己這一方折損無數。

    靈玄天將見勢不妙。趕緊指揮天兵們以弓箭進行反擊。雖然那些仙箭的射程也能夠達到仙山。但進入那仙山外表覆蓋的樹林後。卻如泥牛入海。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若是以仙劍之類的武器攻擊。以目前的距離。根本就無法到達仙山。

    靈玄天將心頭的驚駭越來越強烈。卻不敢退兵雖然聽說幾日前天帝天后返回大中央天后。就閉關療傷不出。但他始終是身中瑤池金母的詛咒之力。如果就這樣不戰而退的話。只怕下場比死還要更淒慘。無奈之下。靈玄只得號令眾天兵。一邊盡量散開躲避攻擊。一邊朝前拼命地飛行。拉近距離。

    由於天兵的數目眾多。雖然被那些武器打擊致使受損不輕。但還是有不少人“漏”了過來。刑天看得真切。眼中冒出熊熊戰意。正要飛上前去解決。卻被張紫星一把拉住

    目前敵人的規模與戰鬥力。與當年東海仙府被困時的百萬天兵尚有很大的差距。正好是鍛煉商青君指揮能力地時候。反正有張紫星與孔宣等人在。這些兵力。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面。而據初步的計劃來看。商青君所指揮的仙府不僅要成為對付天界的重要力量之一。而且在某些時候很可能還要脫離張紫星獨當一面。所以目前的戰鬥正是最好的鍛煉機會。

    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敵人。仙山上的近距離防備武器開始發動了攻擊。這種射擊更加密集。讓好不容易拉近的天兵吃盡了苦頭。

    有不少機靈地天兵瞅到仙山下方是個死角。趕緊飛到下方。想要躲避攻擊或一路摸上去。卻不料才到下方。就感覺身體沉重了數倍。簡直無法飛行。而下方的山體中居然也現出一些黑壓壓的砲口來。對這那些行動艱難的天兵一陣掃射。這種炮似乎根據那重力調整了護射擊角度。在鎖定目標後。竟是彈無虛發。

    靈玄天將好不容易與眾人衝至仙山之前。就見此時那仙山上又飛出一個個奇異的物體來。靈玄天將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具鋼鐵之軀。足有數丈高。手持發光地奇劍與盾牌。懸浮在空中。如同穿著奇異盔甲的戰士一般。

    當中兩具似是首腦。一俱全身赤紅色。身背大盾。手持長矛;另一具是暗金色。雙手十指俱是鋒利的長鉤。手臂上裝著兩個小圓盾。

     “戰鬥機甲……終於出動了麼。”張紫星已經升到了高空。目光落在這近戰的場景中。

     “何方妖孽!竟然犯我天界!”靈玄天將總算找到了一個能正面戰鬥的敵人了。方才那種在遠處挨打卻打不到敵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憋屈。

     “我乃……”暗金色的鋼鐵之軀剛想說話。就被那赤紅色的以行動打斷。

    那赤紅色地鋼鐵之軀地行動就是進攻。那手中的紅色長矛如同閃電一般。刺向靈玄天將。

    靈玄天將見對方速度極快。不由分說就攻。暗暗吃驚。趕緊朝後飄飛。同時下令天兵發動攻擊。那赤紅色的機甲似是認准了靈玄是首腦人物。背後噴射出白光。速度陡然加快。再次撲來。靈玄天將絕非普通天兵可比。一邊退。一邊默運神通。將身軀變得比那赤紅色機甲還要高大。手中現出一把長刀與一副盾牌。繼而剎住身形。迎面而上。

    那暗金色的機甲見同伴已經搶先進攻。犀利的十指冒出白光來。率領其餘的機甲戰士對那數百名天兵發動了攻擊。

    才一交手。靈玄天將就暗暗叫苦。這赤紅色地鐵甲敵人。簡直比真人還要靈活。而且力大無窮。更令人頭疼的是。那種攻擊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竟然全是攻勢。無一招防禦。他的長刀砍在那機甲手臂上。陷入幾分。一時也無法斬斷。還未來得及繼續發力。機甲利用著間隙。一矛便將他的肋下刺出個血洞來。慌得他趕緊運出仙力療傷。差點連長刀都陷在機甲的手臂上拔不出來。

    靈玄天將自忖也算是經歷了不少戰鬥。如今運氣不佳。碰上這“瘋子”。竟只有招架之功。而他地仙體也無法完全抵禦對方長矛的威力。幸虧有那盾牌在。及時擋下了不少攻擊。

    赤紅色的機甲見靈玄天將用盾牌防得甚是緊密。而那被砍到的手臂似乎有些不太靈動。當即一邊疾攻。一邊暗暗將另一面肩膀上高聳的方殼裝物體朝下轉換至手臂方位。緊接著。方殼中伸出一節節金屬砲管來。

    靈玄天將感覺對方攻擊似是慢了下來。正想反擊。忽然紅色機甲的長矛當胸刺來。趕緊用盾牌架住。此時盾牌上忽然一震。似是被另外什麼東西抵住一般。而對方的長矛則出現在另一方。擋住了長刀。靈玄天將側身一看。就見那紅色機甲單手持矛。而抵在自己盾牌上的。是一根分節的奇異長金屬管。

    靈玄天將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兆。沒等他做出下一個反應。那金屬管陡然噴射出紅色光焰來。靈玄天將就感覺一股大力將自己整個身軀不由自主都推了出去。手中的盾牌似被遭遇什麼可怕的力量。幾乎盡數熔解。整條手臂經受不住那力量。血肉紛飛。幾乎連白骨都露了出來。傷口一直延續到肩部。這還是以仙力全力防護地結果。

    這種幾乎是零距離的砲擊。不僅威力駭人。而且似是沒什麼後坐力。紅色機甲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靈玄天將只覺痛入心脾。大叫一聲。正想拿出丹藥吞服。哪知紅色機甲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背後噴出白光。轉眼便接近了過來。靈玄天將無奈之下只得迎敵。原本他就疲於應付。如今盾牌已毀。手臂又負了重傷。才幾個回合。身上便俱是鮮血。

    另一邊。那暗金色機甲也是盡顯身為。這副的行動十分迅猛。動作的速度猶在那紅色機甲之上。而且十指攻擊犀利無比。甚至能穿透天兵的盾牌直接貫體而入。一時所當披靡。其餘那些機甲戰士也發揮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那些天兵的刀劍雖然比凡間的要厲害許多。但還是比不上天將們所用的真正仙兵。偶爾擊中對方。也無法對那些機甲地金屬外殼上造成真正的破壞。而機甲們那發著光的奇劍卻能非天兵的身體所能硬接的。故而天兵只能將飛劍放出。遠遠地游斗。但機甲戰士們不僅有近戰能力。遠程武器也是殺傷力驚人。天兵們地傷亡也在不斷增加。

    與紅色機甲的戰鬥的靈玄天將終於招架不住。虛晃一刀。轉身就逃。紅色機甲急忙趕來。就見靈玄天將猛的一轉身。一顆被金光包裹的珠子脫手而出。那珠子迎風便長。如一顆巨石。朝紅色機甲打來。紅色機甲來不及躲閃。身上陡然放出一個半透明的光罩。將那珠子及時抵擋在外。

    珠子發出震響聲。發出強大的壓力使得紅色機甲衝來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朝後方退去。就在這後退地過程後。身後噴射地白光大盛。陡然朝斜後方移動開來。終是閃過了那金珠。靈玄天將放出法寶後。不敢戀戰。身形縮小成原狀。化作一道白光。朝後迅疾逃去。在他後退時。仍被身後發射來的一束白光掃中。慘叫一聲。終是不敢回頭。全速逃離了險境。

    天兵們原本就全無鬥志。接到了撤軍信號後如釋重負。紛紛駕雲而逃。

    紅色機甲追趕靈玄天將不及。將怒火發洩到那些附近跟著逃走的天兵身上。這紅色機甲的威力遠勝普通機甲。那些天兵如何能敵?是一時死傷慘重。紅色機甲正在瘋狂地殺戮。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身前。

    紅色機甲原本正要攻擊。一見此人。硬生生地剎住了手中的長矛。那些殘兵趁機逃走。

     “夠了。哪吒……”

    來人正是張紫星。而架勢紅色機甲的是哪吒。張紫星知道哪吒因父母之事在心中壓抑了很久。需要發洩。而戰鬥中也確實不能對敵人留情。但凡事都有個度。如果因此而變得嗜血、瘋狂。就得不償失了。

     “徒兒。跟師尊回去吧……”紅色機甲高舉地長矛緩緩插回到後背。默默都跟著他朝仙府返回而去。

    仙府的武器漸漸停止了射擊。機甲戰士們也撤了回來。進行整修與補充能量。張紫星帶著小哪吒來到基地指揮台中。商青君一見張紫星就做出了自我檢討。如本次指揮過於緊張。只想對敵人造成打擊。致使能量耗費過大等等。張紫星見她緊張的模樣。微笑著鼓勵了幾句。又在仙識中調笑一陣。雲霄等姐妹也趕過來誇讚。總算使得商青君放鬆了下來。

    隨著玄胎平育天的守軍徹底潰敗。這場天界首戰也拉下了大幕。雖然獲得了完胜。但張紫星與商青君等人都清楚。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

    在仙府歡呼勝利地人群中。黑帝汁先紀望著微笑的張紫星。目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此時。在第三十三層大中央天。接到玄胎平育天大敗消息的傳訊天將靈風天將心急如焚。卻在凌霄天府外徘徊不前。

    因為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還在凌霄天府的某處祕境閉關。原因是幾日前在祭天之戰中所負的傷還沒有復原。那一記撩陰腿倒還罷了。但昊天鏡的裂紋卻非同小可。須得小心修復。而瑤池金母的肩膀則被崑崙鏡所傷。非尋常傷勢可比。也需要時間來恢復圓氣。在沒有兩人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無法驚擾。
f1200 發表於 2009-8-25 00:29
第四百五十九章 元始之囑
凌霄天府
    一直在外火急火燎的靈風天將總算是迎來了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的出關。

    在聽完靈風天將的緊急戰報後,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俱是面色一變:居然有人敢侵犯天界,還駕馭了一座仙山?莫非是……

    除非此人,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想不到才在前幾日交過手,這麼快就主動攻上了天界!

    瑤池金母沉吟片刻,開口問道:「靈風,敵人現在何處?」

    「因陛下與娘娘閉關,小將無法通傳,故而只能下令死守……」靈風天將飛快地為自己開脫了一句,忙答道:「如今敵軍一路突破,沿途守軍俱是不敵,盡被擊潰,目前敵軍已連破四天,將至太極蒙翳天。」

    昊天上帝皺眉道:「可曾查實敵軍明細?」

    靈風天將不敢怠慢,答道:「敵軍集中於那仙山之上,也不知有多少數目。但那仙山上法寶眾多,且威力驚人,就連探訊仙鳥都無法接近。縱然有變化之物潛入那島上綠林之中,也是有去無回。但在最近元明文舉天之戰時,有人發現北方仙帝黑帝曾出現在戰鬥之中,似是已投敵方。」

    「黑帝汁先紀?」昊天上帝的眼中閃動著寒光,點了點頭「你且退下,盡力探查敵軍的實力與動向,隨時稟告。」

    靈風天將見天帝天後沒有一怒治罪,暗呼僥倖。趕緊告退。靈風剛一離開,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御妻,你是否感覺得出來,你我天位之力被削弱了不少?」

    瑤池金母點了點頭:「我在閉關時就有所感應。當時還當是肩上傷勢所致。如今看來,竟然是黑帝汁先紀那賤人所為!」

    昊天上帝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露出沉思之色,說道:「單是黑帝一個。就算僥倖從逍遙子手中逃脫,如何有力量與膽量再來三十三天?想必是那逍遙子收復了汁先紀,意欲借其之手逐步將天位之力汲取一空,最終滅我二人,繼而控制整個天界,端地好毒計!」

    瑤池金母冷哼道:「此人好大的野心!先暗施手段將人界掌控在手。又將手伸往三十三天。此番乃天界之地,如何能讓他逞兇?定要與他作一決戰!」

    這兩人顯得尤為痛恨逍遙子的野心與「毒計」,卻不知自身的行為更能詮釋這兩個詞語地真正含義。

    昊天上帝說道:「若決心一戰,須不得遲疑,當立作決斷。如果逍遙子無黑帝在旁,我等自可利用三十二天之力,損耗其兵力與實力,最後再趁其疲乏一舉獲勝,但如今卻是不能依此法而行。東方八天已經失過半。若放任逍遙子如此一路攻佔下去。只怕大為不妙。東方八天之上便是那北方八天,也就是黑帝原本所御之地。那黑帝若吸收了東方八天的天位之力。當可迅速收取原本隸屬於她的北方八天之力。而每過一層天,她的位階之力就愈發強大。若是如此層層征服下去,直至大中央天。你我地天位之力當會越來越弱,屆時就算有心死戰,也無法抵敵逍遙子一黨。」

    瑤池金母心中一動,說道:「決戰是勢在必行,但逍遙子等人有乾坤鼎、混沌鍾兩件先天至寶,又有孔宣、刑天這樣厲害的同黨,連那截教三仙島三女都被他納入房中,此番想必是傾巢而出。你我縱使在諸天未盡數失去之前立刻出擊,只怕也難以取勝。除非請援軍相助,或增添幾分勝機……若是能借此引那位大神通者出手,逍遙子一黨可覆手而滅。」

    昊天上帝眼中一亮,顯然與瑤池金母想到一處去了:「御妻的意思是……長生帝君?」

    瑤池金母點了點頭,嘴角牽出一絲微笑,若是金母的那些近侍仙女看到這熟悉的笑容,定會暗生寒意
    靈風天將的情報很準確,張紫星目前正在元明文舉天中,並擊潰了所有地防備力量,下一站,就是太極蒙翳天了。

    三十三天的守軍似是越往上越多,元明文舉天比玄胎平育天的兵力就要多了幾倍。隨著敵人的兵力增加,戰鬥的難度也開始漸漸增大,但經過幾場戰鬥後,商青君的指揮顯得愈發沉著、熟練,效率也越來越高。

    在商青君的調配下,人力與各種武器資源得到了合理的分配,能以更少的能量消耗消滅更多地敵人,就連聞仲諸將與魔族也得到了發揮戰鬥力地機會,更難得的是,俱是全身而退,縱有傷勢,也得到了及時地治療。至於孔宣、刑天等主力軍除個別時候出手外,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整,以免在大戰之前耗費過多地仙力與元氣。

    這種大戰對於能量的損耗是相當大地,好在張紫星這些年來囤積了大量的能量,而且通過法戒的研究與改造後,又製造出一種新的動力源,那就是仙石。

    只要有靈氣補充,這種煉製好的復合仙石可循環再生,反覆充能使用,在這種靈氣充裕的天界,比那種不可再生的純粹消耗型的能量要合算得多,但也有其不足之處,就是充能需要的時間較長。在那些機甲裝備中,通常是將兩種能量結合使用,以獲得更長的戰鬥時間與更好的效果。

    對於黑帝汁先紀的計謀,張紫星經過多次考慮,終於答應了下來,當然,答應的僅僅是幫她獲取天位之力而已,那個「獻身」的曖昧提議被排斥在外。

    其實原本張紫星的打算是想讓龍吉公主成為受益者,一層層收納天位之力。因為龍吉公主當年曾有牽動天位之力破去天干大陣的記錄。但也不知為什麼,如今不論龍吉公主如何努力,都無法再調用天位之力,更別說是吸納了。

    無奈之下。張紫星只好讓黑帝汁先紀得了這個莫大地好處,雖然汁先紀可能有點小心思,但那本命元魂畢竟是被所他控制,再說。這確實是一個步步為營,逐步削弱昊天與金母的有效辦法。

    「多謝主上成全!」汁先紀在張紫星的幫助下,成功地盡數消化元明文舉天的位階之力,感覺自身可調用地天位之力又強大了不少,當即大喜。她也不再像第一次煉化玄胎平育天力量時那麼得意忘形地一躍而起,而是慢慢站起。朝張紫星深施了一禮,顯得分外恭順。

    汁先紀所穿的衣裙一向開胸較低,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一施禮,將胸前的高聳所襯出的深溝顯露無遺,那半露地豐滿與白皙令人忍不住去想像那對豪乳的全貌。

    若論「胸懷」的「偉大」,就算是張紫星妻子中最「大」的姜文薔和雲霄的尺寸都比不上這位黑帝。或許只有他在西崑崙的「幻夢」中所纏綿地那位娘娘才能與汁先紀拚個旗鼓相當。只不過,那位娘娘從表面上看來,並沒有如此誇張。不知那「幻夢」與現實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其實。這種類似的情景已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然而汁先紀每次都做的十分隱晦。彷彿一切都是自然為之,並無做作。張紫星卻知道。這是她在誘惑,或許。應該稱之為一種暗示。

    汁先紀的策略似乎是成功的,張紫星的目光果然看了過來,可惜只是一晃而過,隨後淡淡地說了一句:「起來吧,休要多禮了。」

    張紫星心中承認,他絕對不是什麼柳下惠之流,而這位汁先紀的誘惑手段也著實高明,加上自身的那種成熟、神秘地特有風情,若是放在後世,應該很少有男人能對此免疫地。

    只不過,張紫星如今也算是久經風浪、慣看絕色了,在以前看原著時想要「拯救」的女子基本上都被他納入了後宮,也算是夙願得償。有這麼多各具風情,美麗絕倫而又與他真心相待地女子,確實已別無所求了。

    更重要的是,他討厭那種純為利益而交易式地委身。

    面對著張紫星的冷淡,汁先紀臉上沒有絲毫異色,而是誠懇地說道:「多蒙主上信任,日後先紀必當善用這些天位之力,全心為主上效力!」

    日後?難道想做下一個瑤池金母?

    張紫星從這句話隱隱聽出了汁先紀對權勢地熱衷與潛藏的野心,也不多說,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汁先紀見他點頭稱許,目中透出喜色,說道:「主上,我吸納這元明文舉天的天位之力後,已能清晰感應出那界的所在,可往上一層天了。」

    「眼下天色漸沉,不宜輕動,你且下去好生調理力量。若發現元明文舉天內有異動,須得立刻回報。」

    汁先紀告退後,張紫星陷入了沉思。

    這黑帝的野心倒還罷了,眼下正是需要借重她之時,而且再怎麼說,那本命元魂掌握在他手中。以他的修為,就算汁先紀能盡化三十二天之力,也不是對手,故而不怕她掀起什麼風浪來。現在需要小心提防的,是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

    如果說原本昊天與金母的策略還是想以三十二天消耗他的力量,以圖趁虛一擊,如今有汁先紀在,自是使得對方算計落空。而以這對天帝、天後的狡詐陰險,必不會任由他這樣一層層「蠶食」下去,否則一旦最後逼近大中央天,失去了大量天位之力的昊天與金母當必敗無疑。所以兩人很有可能提前發難,以主動進攻來扭轉那種逐漸增大的劣勢,屆時當有一場苦戰。

    因此,張紫星也提醒了眾人,做好相應的防備。

    三十三天外,八景宮所在星球之上。

    元始天尊盤坐在宮外蒼松之下,靜靜地聽著南極仙翁的稟報,身旁有赤精子、雲中子等人隨侍。

    良久,元始天尊方才開口道:「是天帝與天後讓你前來求援?」

    南極仙翁躬身道:「只因逍遙子凶頑。竟然率眾討伐天界,天帝天後自忖難敵,故而想請我教相助。」

    元始天尊聽得「逍遙子」三個字,崑崙山被摧毀的場景浮現在心頭。目中一絲寒光飛快掠過。

    赤精子、雲中子等人也露出仇恨之色,赤精子忍不住開口道:「師尊,既是如此,師尊何不出手對付那逍遙子。為一眾門人報仇,以雪崑崙山被毀之恨!」

    元始天尊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說道:「崑崙之事,乃我教氣運不濟,故而在殺劫中方有如此災厄臨頭,落得這般境地。也是天意。如今玉虛宮已不復存在,相助那天界又有何意義?」

    南極仙翁低頭說道:「師尊,天帝、天後托弟子帶來一句話,當日對聖人之諾,縱萬億年亦不會變更。況且那逍遙子與我教……」

    元始天尊不等他說完,冷笑了一聲,打斷道:「這兩人倒是好心思,只不過是想借我之力化解危難而已。更何況我曾與逍遙子在誅仙陣中有約,之前因果。俱在當日了結。事後不得計較。此約有在場諸聖為證。故而我與他已無因果之事,如今也不可計較。」

    元始天尊說著。故意看了遠處地八景宮一眼,南極仙翁哪裡還敢再多說。只道:「弟子願聽師尊吩咐。」

    「你如今已是天界長生帝君,當可隨心決斷。何須事事問我?此地乃你大師伯清修之所,若無緊要之事,休要再來八景宮,你且自行去罷。」元始天尊淡淡地說了一句,卻運起法力,在仙識中另行吩咐了幾句。

    南極仙翁本是有些沮喪,聞聽那仙識中的傳音後,面上喜色一閃而過,當即行禮告辭。臨行時,元始天尊又叫住他,說道:「此番三十三天犯劫,非同小可,而你又任那天界之職,只怕還有凶險。你跟隨我多年,可謂任勞任怨,在我心中,實與十二嫡傳弟子無異。這三寶玉如意與化仙玉盒就借與你防身,若能平安度過此劫,必有莫大後福。」

    南極仙翁大喜,趕緊謝過元始天尊,小心地接過兩件法寶,又朝八景宮遙施一禮,化作一道金光飛縱而去。

    南極仙翁離開後不久,元始天尊對眾仙說道:「我這位大師兄最好清靜無為,爾等在此地驚擾多時,如今也該回洞府了。但須謹記此番殺劫未完,若不謹慎,只怕還有凶險,當各自小

    眾仙謝過師尊,各自離去。元始天尊將赤精子與黃龍真人單獨留了下來,歎道:「如今天道重列,可謂殺厄難逃。昔日十二弟子中,廣成子、清虛道德真君人等六人應劫身亡,懼留孫、慈航真人等四人叛教而出,止剩餘你二人而已。當日崑崙山被毀之時,大師兄曾言,雖玉虛宮不存,所幸尚門人尚在,門人既在,道統則不滅,自有復興之日。你二人乃十二嫡傳弟子中倖存之人,須擔起繼承、發揚我闡教道統的重任。」

    赤精子與黃龍真人俱是重情之人,聞聽師尊之言,憶起昔日同門師兄弟情誼,心中著實傷感,齊齊跪倒:「弟子願擔此重任,將我教發揚光大。」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說道:「崑崙既毀,我教氣運自是蹙而不順,非一時所能扭轉。你二人可攜我所賜秘典丹書,分往兩地而去,一為龍虎山,一為玄岳。你二人可各領門人在此兩地覓一洞府,閉門靜修,千年之內,不得外出一步。千年後,方可開府,廣納門人,若有有機緣氣運,我崑崙道統或有再興之時。」

    赤精子與黃龍真人聽得如此吩咐,大是意外,但均知責任重大,連忙領命。

    黃龍真人接過元始天尊所賜丹書秘典,遲疑著問了一句:「師尊,弟子斗膽,敢問千年後收納門徒之時,可否有不收異類之限?」

    元始天尊知道黃龍真人乃黃龍原身,故而有此一問,沉吟良久,終是長歎了一聲:「擇徒首重品行根性,至於出身,你二人可自行把握……」

    元始天尊又交代了幾句,最終黃龍真人與赤精子拜別而去。元始天尊目送著兩人背影消失在天際,目光瞥過八景宮,緩緩閉上雙眼,將兩點神光隱入,整個人顯得靜如山嶽。

    第二天,逍遙仙府來到了黑帝所感應出的「界」地所在,張紫星以神通打開「界」的出口,催動那逍遙仙府,來到了第五層天----太極蒙翳天。

    太極蒙翳天與前面的四層天有所不同,不僅那種「綠」的感覺要強烈數倍,而且空中地漂浮著的一座座仙山居然也是活動的,如同一個個有著自主意識的軀體。不少綠色的薄霧,飄蕩在四周,更添了幾分神秘與詭異。

    「夫君,太極蒙翳天乃原東方仙帝青帝靈威仰的居地所在,或有古怪,須得仔細。」龍吉公主來到張紫星身邊,提醒了一句。

    張紫星忽然感覺心緒不寧,似是要發生什麼大戰一般,當下點點頭,說道:「我自省得,你去告訴青兒,讓她小心點,此地當有古怪,絕非先前那般簡單。」

    太極蒙翳天應該是東方八天地力量核心所在,故而位階之力比前面四天還要強大,汁先紀自是心中暗喜。

    就在此時,空中那些漂浮的仙山似是發現了逍遙仙府這個「入侵者」的存在,紛紛朝仙府的位置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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