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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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73
本帖最後由 wohohohw 於 2009-10-6 15:32 編輯

【內容簡介】:
二十四世紀的科學家張紫星在一次試驗意外中穿越時空回到《封神演義》中的殷商末年以紂王的身份重生,為改變未來亡國的命運 在超級生物電腦“超腦”的幫助下,新生的紂王展開了一系列跨時代的變革 巧妙地利用智謀和現代科技知識與仙人們展開了周旋,並利用一切手段來增強自身的力量,他能否扭轉乾坤 慬用事實徹底為“暴君”紂王平反?

 楊戩,你的七十二變並不算什麼  我的超級生物戰士可以變化成任何形態!
 燃燈,你這個卑鄙小人,有我這個敲悶棍的宗師在,你還能將定海珠據為己有嗎?
  視人類如草芥的教主聖人們!來較量較量吧!
  命運多舛的封神美女們,我來解救大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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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05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1 編輯

文 第一章 崩潰!反物質能量罩

    張紫星是一位中國科學家 現年三十歲,這個年齡在科技高度發達、人類平均壽命大大延長的二十四世紀 只能算是剛步入少年時代,然而這位「少年」天才科學家所獲得的成就連許多知名的前輩們都望塵莫及 尤其是在反物質領域的研究成果,被科學界譽為「具有跨時代意義的突破」。

    遙遠而偏僻的實驗室中 一部分巨大而古怪的儀器前,張紫星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懸浮在空中的半透明顯示屏 不時凌空虛按,顯示屏的數據和圖紋也隨之發生變化,他研究的目標是試驗儀器中央容器裡懸浮著的奇怪的圓盤。這個圓盤呈暗金色,材質非木非金,中部內凹,上面有許多精緻而古怪的文字和圖紋,給人一種古拙而神秘的感覺。

    「真是太驚人了……數據顯示,這種能量的結構前所未見,如果得到準確論證的話,還要遠遠超過所有反物質體系的能量,更不可思議的是,裡面能量運動方式竟然有些類似生命的存在……」張紫星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手指如飛,控制著電腦進行各種測試和計算。一旁還有幾個助手模樣的人在忙碌著。

    忽然,屏幕的變化漸漸緩慢了下來,一個聲音隨之響起:「您連續已經工作了十二個小時,強行休整程序即將啟動,請主人立刻停止手上的工作,及時休息並補充營養。」

    聲音來自懸在半空中的一個半透明圓球,只有拳頭大小,發出淡淡的光芒,乍看去還以為是什麼照明設施,卻是當今世上最先進的超級智能電腦。被打斷工作的張紫星自然心中不快,皺眉道:「超腦,馬上停止強行休整程序,我需要對這些能量進行進一步的深入研究。」

    超腦的回答很奇怪:「強制休整程序已經連續三次被中止……特別提醒程序即將啟動。」

    「特別提醒程序?等等!超腦!」張紫星猛然反應過來,正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見一道柔光閃過,實驗室中已經多了一位年輕女子的三維影像,這女子氣質絕佳,容貌極其美麗,如果不是現在克隆法和基因法的嚴格限制,只怕她的模樣會成為所有愛美女性克隆的標準範本。

    「老公,你又想超負荷工作了?這可不行!你又不是機器人!」女子故作嚴肅的表情帶著幾分俏皮,聲音也十分動人:「這個特別提醒程序可是我特意加進超腦中的,現在給你最後五分鐘備份資料!本夫人馬上就回家找你算賬!」

    如果是以前,張紫星一定會手忙腳亂地急於備份,然而如今他卻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這個虛擬出來的影像漸漸消失,深邃的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雨仙……」張紫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儘管妻子已經去世很久,但音容笑貌依然歷歷在目,刻骨銘心。

    雨仙是電腦界知名的科學家,這台實驗室的控制核心「超腦」原本是某個失敗的試驗體,經她的妙手改造,變成了世界上最先進的超級智能電腦;與一心埋頭在實驗室工作的張紫星不同的是,愛好廣泛的她還喜歡考古學和歷史學,不時會出遠門考察研究——兩人感情極深,雖然各有自己的事業,卻都相互理解,相互支持,默契度之高,讓不少朋友都羨慕不已。

    可惜的是,八年前雨仙不幸遭遇意外身亡,雖然張紫星能利用基因和克隆技術造出和她外表一模一樣的人,但人類獨一無二的靈魂卻是無法複製的,即使克隆出來,也只是虛有其表的另一個陌生女人而已——他愛的雨仙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雨仙去世後的最初兩年中,張紫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每天只知道買醉澆愁,無數次醉倒在街頭。無論父母親友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如果不是二十四世紀新人類的體質已經大大提高,恐怕他早已在酒精的麻痺中沉沉死去,整個科學界都在為這位天才的沒落而感到惋惜。

    張紫星始終是張紫星,不管如何艱難,最後終於還是從醉生夢死的日子裡走了出來,又投入了他所熱愛的研究事業中。然而整個人的性格卻變化甚大,變得率性、妄為甚至是好色,對美麗的女子表現出了強烈的搜集和佔有慾望,在閒暇中也交過很多個女友或是性伴侶,似乎在換一種方式宣洩悲傷與痛苦,又似乎在下意識地不斷尋找與雨仙相近的影子。

    然而,這就好比「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感覺,清醒之後的空虛和痛苦,比醉酒前還要更加強烈,除非……永遠都不會醒來。

    這個特別程序是當年雨仙為防止他不顧健康超負荷工作而特意編寫的,雖然對傾心工作的張紫星也造成了一些干擾,但他一直都捨不得刪掉。

    「好吧,超腦,馬上啟動自動研究程序。機器人一號、二號負責監控和計算……有情況隨時報告。」張紫星睜開了眼睛,終於做出了稍事休息的決定,而那些助手竟然都是人形機器人。

    啟動了自動研究程序後的張紫星馬上進入了休息室的生化恢復池中,才一進入,那些「水」馬上就靠了過來,緊緊地吸附在他的身體表面。這超級恢復池裡的液體可不比尋常,不僅能提供大量營養、快速消除疲勞,而且能大大加速細胞再生,使受損的機體迅速修復,正是當今醫學界最先進的科研成果。

    就在張紫星愜意浸泡在生化恢復池,享受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時,突如其來的連續警報聲驚醒了他。

    「監控目標能量活動異常!不知名的能量正成倍膨脹!」

    「超晶容器已經無法支持!隨時有崩潰可能!」

    「目標能量已經進入危險級別!」

    張紫星大吃一驚,趕緊對飛入休息室的超腦下達指令:「立刻啟動反物質護罩!同時啟動能量分解系統,逐漸減弱目標能量!」

    隨著反物質護罩的啟動,警報聲終於平息下來,似乎局面得到了控制,張紫星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穿好衣服去研究室,不料警報聲再次響起:「反物質護罩受到強烈衝擊!能量分解系統超負荷200%運行!無法繼續疏散目標能量!」

    張紫星顧不得赤身裸體,也來不及擦去吸附在身體的恢復液,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研究室,只見那個圓盤周圍正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而中央的圓框內忽然多了一層奇特的晶體,看起來好像一面鏡子一般。

    「難道這就是它的真面目?」張紫星一邊啟動緊急系統將反物質護罩的能量提升到最大,一邊吃驚地觀察著那「鏡子」的能量指數變化。

    忽然,周圍的儀器冒出了耀眼的電花,有些還發生了輕微的爆響,似乎已經因為負載而損壞。

    「警告!目標能量達到S級!反物質護罩將在十五分鐘後崩潰!建議馬上撤離!」

    「怎麼可能!「張紫星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沒想到自己生平引以為傲的,同時也是當今世上最先進的反物質能量技術居然在這「鏡子」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要知道,這種反物質護罩防禦強度相當驚人,能抵禦千百枚超核彈頭的同時轟炸,然而這種不知名的能量卻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其瓦解,這究竟是怎樣一種能量啊!

    這種可怕的能量一旦完全爆發,那麼所波及的範圍和造成的破壞是難以想像的,儘管實驗室地處邊陲深山,但周邊的城市必定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的張紫星顧不得逃生,趕緊衝到中央的一台儀器面前,輸入一連串密碼:「超腦,馬上啟動全部緊急備用能源,開啟F模式!」

    「F模式成功開啟!實驗室主體開始分解組合,十分鐘後脫離基地發射升空,請主人迅速撤離實驗室。」原來,張紫星的想法是將這個危險的實驗室緊急發射至外太空,盡量減少對地球的破壞。

    張紫星擦了擦鼻尖的冷汗,將超腦抓在手裡,轉身就跑:「十分鐘……希望能來得及……」

    忽然,圓盤的藍光大盛,電腦原本預測能支持十五分鐘的反物質護罩居然在瞬間瓦解,猝不及防的張紫星甚至還來不及帶著超腦走進緊急救生倉。

    沒有想像中的地動山搖,只看到漫天耀眼的藍光,朦朧中,張紫星彷彿看到雨仙在向他招手。

    「也好,這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這是他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意識。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張紫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古老而奇怪的圖案,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之上。奇怪,自己不是死了嗎?這是哪裡?難道是地獄嗎?

    「殿下!您醒了?」旁邊一個女子聲音響了起來,「您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張紫星一看,原來是一位相貌清秀,身穿奇怪服飾的少女,正端著一個玉盅走了過來,跪在地下,口中說道:「殿下,這是夫人為您準備的長生湯,請殿下飲用。」

    殿下?夫人?張紫星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飾和周圍的擺設,臉上驚色更濃,問道:「這是哪裡?我是誰?」

    「殿下,難道您的酒還沒醒嗎?」少女吃了一驚,「這裡是沬邑城壽王府,您是壽王殿下啊!」

    沬邑?壽王殿下?他感到有些耳熟,猛然想到一件幾乎是不可能事情。

正文 第二章 穿越!紫星?子辛?壽王?紂王?

    「莫非回到了古代?」張紫星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是反物質能量還是那奇怪藍光能量的作用?」

    「殿下是否貴體有恙?」少女聽這位殿下盡說些聽不懂的古怪語句,試探著問了一句。

    張紫星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大聲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代?皇帝……不,天子是誰?」

    少女吃痛,玉盅跌落下來,湯撒了一地,顫聲道:「殿下莫非糊塗了,當今天子是帝乙聖君,正是您的父皇啊!」

    帝乙?張紫星一時還沒想到是哪位君王,當看到牆壁、青銅飾物上大量鐫刻的甲骨文時(青銅器上為金文),終於確定——原來當日自己並沒有死亡,而是陰差陽錯地進入了時光隧道,回到了殷商時代。雖然在二十四世紀有不少人也在熱衷研究時光跳躍或人工蟲洞,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穿越時空還僅僅只能在玄幻小說中實現,沒想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奇遇居然降臨到自己頭上!

    他還隱隱想起,朦朧中彷彿經歷了一場凶險的生死之鬥,戰鬥的對象就是另外一個「自己」,最終似乎他憑著堅強的意志戰勝了「自我」,才得以甦醒。

    少女看著張紫星癡想之態,心中害怕,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大喊道:「不好了,快來人!壽王殿下出事了!」

    這一聲呼喊引起了軒然大波,周圍頓時一陣躁動,張紫星也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他智慧過人,深知自己現在的「皇子」身份非同小可,一個環節處理不當極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只得繼續躺在床上,心中急思應對之策。不管在實驗室事故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回到另一個時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利用這個新身份活下去……

    片刻過後,一干人匆匆趕了過來,為首的是兩位衣著華貴,相貌美麗的年輕女子。

    「殿下,你怎麼了?」兩名女子走上前來,其中一位面色緊張地問道,「可是酒醉未醒?」

    「你們是誰?」張紫星想來想去,覺得裝失憶還是最好的辦法。

    「殿下竟然認不得妾身二人?」二女對視一眼,這一驚俱是非同小可,一位女子馬上對侍女問道:「殿下前日酒醉回府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否你們幾個伺候不周?」

    侍女們驚得連忙跪倒,口稱「不敢」:「回稟二位夫人,自前日雷雨夜中殿下酒醉,就一直酣睡未曾醒來,奴婢們始終守在殿下身旁,不敢有半分差池。」

    「那麼殿下可認得兩個孩兒?」另一位女子牽著兩名六、七歲的小男孩問道。

    張紫星自然是無法認得,心知這必是「壽王」的妻兒,生怕露出馬腳,只是捂著頭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子:「怎麼我的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殿下難道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認不得了?」那女子踉蹌幾步,差點暈倒,「成湯聖祖在上,這該如何是好!」

    另一女子連忙說道:「姐姐,此事非同小可,須得馬上請太醫前來診治,並將此事火速奏明天子。」

    「妹妹說的有理,來人!速請太醫!」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妹妹,你在此照顧殿下,我馬上進宮稟報聖上。」

    整個王府少不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太醫們不久便來了,但都對壽王的「奇症」束手無策,這件事也驚動了當今天子——壽王的父親帝乙。

    與張紫星想像中不同的是,連夜趕來的帝乙並沒有太多帝王的威嚴,此刻更像一個慈祥的父親,至少,在「壽王」這個兒子面前是這樣的。

    「王兒,你既不識得父母妻兒,可知自己姓名?」帝乙走近張紫星,試探著問道。

    張紫星捂著頭作思考狀態,忽然大呼頭痛,口中推說想不起來,帝乙只道他病入膏肓,臉上頓時露出沉痛之色。張紫星心中暗罵那些太醫都是些庸才,連這種小說、電影中屢見不鮮的「失憶症」都不識,這也難怪,誰叫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落後呢。

    「子辛吾兒,你前日還大發神威,在飛雲閣托梁換柱,力懾群臣,怎麼今日竟然一病如斯!連太醫們都毫無辦法……」帝乙看著六親不認的「兒子」,悲聲歎道。

    壽王的兩名妻子薑氏和楊氏聞言連忙跪下,自稱失職,侍女和太醫們更是伏在地上,不敢動彈,張紫星忽聞「子辛」二字,吃了一驚:「『紫星』?我也……我叫紫星?」

    帝乙見壽王有所反應,連忙說道:「王兒,是否想起什麼了?」

    「我想起來一些了,我好像就叫這名字。」真巧啊,張紫星心道這倒方便了,居然連名字似乎都一模一樣,索性來個承認。

    「太好了,還想起了些什麼嗎?」帝乙和二女聽他想起名字,都露出驚喜之色,他們可不知道此「紫星」非彼「子辛」。

    「就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一想就頭疼。」張紫星故作遲疑地問道:「您是我父親?」

    「當然!辛兒,我就是你的父親!」雖然兒子沒有按禮儀稱呼自己「父皇」,但這聲「父親」喚得平添幾分親情,讓帝乙感覺分外親切。

    「父親,為什麼我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張紫星趁勢插了一句。

    「王兒莫非是被邪魔所侵?」帝乙沉吟道:「可惜太師聞仲率軍征討叛逆未歸,否則以他截教門人的身份,結識能人眾多,又通曉異術,必然能解決王兒之恙。」

    聞仲!截教!從學生時代就對神怪小說有著特別偏愛的張紫星終於想起自己這個「壽王」所代表的含義了,原來壽王就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昏君——商紂王帝辛!讓他尤其為震驚的是,從帝乙的話來看,這個世界極有可能不僅是史書上所記載的殷商年代,而是更接近於古典小說《封神演義》的神怪世界!

    張紫星雖然還不敢確定這一點,但也擔心節外生枝,被某些能人看出破綻,趕緊說道:「父親,剛才我聽自己名字時有種特別的熟悉感,能不能讓人把我以前的事情慢慢說給我聽,或者讓我接觸一些熟悉的人,說不定能回憶起往事。」

    帝乙點頭道:「既然太醫無能而聞太師未歸,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紫星順理成章地到處尋找「遺忘的記憶」,結合自己對封神演義及商朝歷史的一些瞭解,終於把這位壽王的情況摸了個清楚,和諸人也開始熟絡起來,即使言語間有所差池,也有「失憶」作為借口。得知壽王恢復順利的消息,帝乙愁眉大展,卻不知原來的兒子已經換了個人。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壽王的「病」基本康復,除部分記憶還未完全恢復外,與常人再無兩樣,甚至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改過去跋扈之態,處事冷靜穩重,言語機敏,待人謙和有禮,天子帝乙聞訊又驚又喜,暗道成湯聖祖有靈。

    張紫星在小心翼翼地適應環境的同時,也終於確定了自己是以類似重生的方式來到了一個以中國商朝為背景的神異世界,極可能是另一個奇特的平行空間。而在這個空間裡,《封神演義》中的一些的虛擬人物及玄妙道術亦是真實的存在。

    這次「重生」的狀況非常奇怪,壽王彷彿就是張紫星在這個平行空間的投影,相貌體形竟然極其相似,而兩個原本永不重合的人物竟然因為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交疊在一起。兩者的肉體雖然得到了完美合併,但迥異的靈魂卻無法融合,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雙方都想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相互排斥,相互爭鬥。最終優勝劣汰,張紫星的「存在」宣告了原本的壽王意念的消散。

    由於二十四世紀的科技已經相當發達,許多以前的絕症都逐一被科學家克服,人類的體質得到大大改善,平均壽命高達兩百五十歲,無論身體素質或精神狀態,都是古代的人所無法比擬的。這次奇異的「重生」後,張紫星感覺身體的各種機能和精神狀態不僅沒有衰退,反而更加強大了。尤其是肉體的力量,不知何故比以前增強了數十倍,早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令人難以想像。怪不得帝乙說壽王曾前日在飛雲閣上演了一出「托梁換柱」的好戲——這正是張紫星和壽王軀殼完美融合的效果。

    《封神演義》中曾有紂王午門大戰黃飛虎和隻身戰諸侯、刀劈南伯侯的情節,而且還是夜夜笙歌,沉迷酒色後的紂王,單從這點來看,紂王本身的實力確實非同凡響。但張紫星知道,即便自己真能如小說中的紂王一樣有萬夫之勇,也始終是肉體凡胎,根本無法同那些道法玄妙的仙人相抗衡。無論是在歷史或小說中,將來大商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周武王所滅,天子紂也隨之自焚身亡。

    既然知道了將來的命運,就不可能麻木地過著等死的生活。

    如果僅僅是一場普通的穿越或重生,張紫星完全有信心憑著所掌握的科技知識讓這個落後的青銅時代來個飛躍式的進步,建立一個無敵的穩固政權。然而,將來他所要面對的最大敵人並不是普通人類,而是具有強大力量的神仙妖魔,甚至是能動輒毀天滅地的教主聖人,又如何能敵?

    究竟該何去何從?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時張紫星就有一種特別無力的感覺。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07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2 編輯

正文 第三章 市集偶遇



    如果當初不研究那面該死的鏡子……

    如果現在超腦還在身邊……

    如果能將「未來」的軍事、科技在這個時代實現……

    如果……

    可惜,這些僅僅是「如果」,就如同他已經重生為紂王的事實一樣 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

    命運就像強姦,既然無力反抗 不如盡情享受。要不索性如書中紂王一樣,沉迷酒色 生活荒淫,享受個幾十年 再順手將大好江山葬送,最後好歹也能封個天喜星當當?

    可惜,張紫星不是那種渾渾噩噩或是悲觀消沉的人,他不甘心。

    在「前世」科學研究的路上何嘗不是困難重重,而他總能憑著堅定的意志和不屈不撓的精神,最終成功地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化不可能為可能。讓這樣一個人如此屈從命運,又怎會甘心?

    這一日,心情煩悶的張紫星帶上幾名隨從,簡裝出門,在沬邑城中閒逛散心不覺來到市集之中。

    商代的商業已經初具雛形,水陸運輸貿易也較為發達,市集中的貨物有很多種,最多的就是青銅手工製品和陶器,也有一些昂貴的貨物,如絲綢、海珠等,流通的貨幣是一種特製的銅貝。市集上人來人往,顯得十分熱鬧。

    此時,前方傳來喧鬧之聲,只見路人紛紛避開,一名赤身男子背著一個瘦小的身軀,拚命朝這邊逃來,後面有十幾個大漢緊緊地追趕。

    男子似乎力氣不小,背著人還跑得很快,但由於逃得倉促,一不小心被腳下的果皮滑倒,和背後的小女孩一齊摔倒在地,沒等他背起人繼續起身,追兵已經趕了上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該死的賤奴!竟然從府中逃跑!」為首的一名大漢眼露凶光,從腰間拔出一把青銅劍。

    赤身男子見逃逸無路,只得跪下:「小人並非是要逃走,而是幼妹年僅八歲,身患重病,危在旦夕,不得已才跑出來尋醫,請大人開恩!」

    大漢看著雙目禁閉,氣若游絲的小女孩一眼,冷哼道:「你們這些賤奴,如螻蟻一般低賤,死了便死了,倒省了糧食,哪有什麼資格就醫?你毀壞刑具逃走,按規矩,全家都要受醢刑!」

    醢刑是當時的一種酷刑,即把人剁成肉醬。赤身男子連忙叩頭求饒:「小人父母已亡,只留下這個幼妹,請大人開恩,饒我幼妹,我願回府受刑!」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討價還價,你們既然敢逃走,那麼全都要死!你不是跑得快嗎?待本大人先斬下你的雙腿,看你如何再逃!」眼看這對可憐的兄妹就要血濺當場,旁觀的人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施以援手,有些甚至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更多的則是麻木。

    大漢獰笑著舉起了銅劍,就要斬下,忽然耳中響起了一個雷鳴般的聲音,「住手!」

    發聲喝止的正是張紫星,大漢先是吃了一驚,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褐衣上,驚色頓時換成冷笑:「我乃飛廉大夫的家將陳詰,你是何人,敢來管這閒事?識相的話趕緊滾開!」

    原來,商朝服色有等級之分,白色最為尊貴,貴族們則常著黃紅色之衣,而張紫星淺褐色為主的衣服則代表了低階官員和平民階層,因此大漢並不放在心上。

    「大膽!」壽王府的隨從見主子被區區一個大夫家的小卒責罵,紛紛叱喝了起來,被張紫星揮手阻止。

    「飛廉大夫?」張紫星皺了皺眉,馬上想到了前幾天還到壽王府送禮探望的那個瘦長個子,正是商紂時代有名的奸臣,在後來周軍攻入朝歌還和惡來一起偷盜了玉璽,獻給武王,企圖賣主求榮。

    看著陳詰趾高氣昂的模樣,本來就對飛廉心存反感的張紫星不怒反笑,一揮手:「飛廉大夫又如何?今天這件事本大爺管定了!」

    幾個隨從早就忍不住了,一得到主子號令,立刻朝大漢們撲去,他們都是壽王府中精銳護衛,武藝高強,以少斗多,還穩佔了上風。

    張紫星看得興起,大也加入了戰團,雖然他格鬥之術奇差,但勝在動作迅速,力大無比,一拳就將一名大漢打得倒地吐血,又一腳將另一名大漢踢暈了過去,不一會工夫就擊倒了四人。陳詰見張紫星如此厲害,舉劍偷偷朝他身後刺去,那赤身男子見狀大急,不顧一切得衝上去將陳詰一把抱住,跌倒在地,劍尖堪堪劃過張紫星肩膀,帶出一道血痕。

    偷襲失敗的陳詰大怒,正要舉劍刺死赤身男子,忽然胸前一緊,整個人竟然被張紫星單手抓著衣襟提了起來,然後遠遠地扔了出去,摔個結實,痛得半天都爬不起來,那把劍被張紫星神力一折,斷成兩截。

    壽王府的護衛一見主人神勇,也各自抖擻精神,將其餘的大漢打得東倒西歪,陳詰一見勢頭不對,在同伴的攙扶下忍痛爬了起來,拋下幾句狠話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市集。

    結束戰鬥後,護衛們才發現主子居然受傷了,紛紛跪下請罪,自承保護不力。

    張紫星看到那些傢伙狼狽而走的樣子,感覺胸中的鬱悶消散了不少,並沒有怪責眾護衛,反而大笑了起來:「痛快!」

    那赤身男子雙膝跪倒,對張紫星不停叩頭:「小人多謝恩人相救之恩!飛廉大人位高權重,請恩人速速離去,以免後患無窮!」

    「你無須擔心我,倒是你自己……」張紫星最怕的就是動不動下跪的人,況且他身為壽王,又哪裡會怕飛廉的權勢,示意隨從將男子扶起,「你一介逃奴,身無分文,即便這次逃到醫館,誰又會醫治你的妹妹?就算天幸碰到好心人治好了她,你們也難逃出沫邑城,最後只怕還是難逃死刑。」

    男子苦笑道:「我家世代為奴,父親因得罪主人被斬首,母親也勞累而死,只留下幼妹與我相依為命。如今幼妹病重,危在旦夕,我如何忍心眼睜睜看她死去!無奈之下出此下策……我若身死,倒也罷了,只可憐小妹苦命……」

    張紫星自然知道奴隸制社會中奴隸悲慘的命運,想到商朝還屬於這個人類最野蠻的初級社會制度時,不由心中分外沉重。看著男子一副屈從命運的無奈表情,張紫星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身為未來紂王的自己,又何嘗不是被「天命」擺佈的棋子?思忖著,一時愣在那裡。

    真的都是注定嗎?

    真的無法更改嗎?

    「如果有機會,你……想不想改變自己和妹妹的命運?」

    沉默半晌,張紫星的突如其來的一句發問讓男子一愣,男子遲疑了片刻,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你很可能會因此遭受失敗甚至是喪命,你還會堅持嗎?」

    男子沒有猶豫,表情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本是逃奴之身,一無所有,橫豎是個死,還怕什麼失敗或喪命?

    張紫星默默頷首,腦中彷彿掠過一道閃電,目光漸漸變狂熱起來——既然連這個目前社會地位最低下的奴隸都可以為了改變命運而不畏失敗,難道擁有人類幾千年智慧和科學知識的自己,還不如他嗎?

    在大學中校友們不是有句最常用的粗話叫做「人死卵朝天」嗎?簡單地概括成兩個字,就是:爺們!

    死就死,怕個鳥?

    賊老天想要讓商朝就那樣按「情節」滅亡,本殿下就偏不讓你如意!如果不將這世界攪個天翻地覆,豈不是枉費了這次重生!

    從經濟到軍事,乾脆讓時代來個飛躍,想想成千上萬的士兵手持熱兵器去對付那些仙人們,把他們射成蜂窩煤,看他們有多少仙藥夠吃?亂來又怎麼樣,如果可以,索性弄幾百顆超核子彈頭去崑崙山轟幾個來回,倒看玉虛宮的烏龜殼能硬到什麼程度!

    正面鬥不過那些仙人,挑撥離間、驅虎吞狼、借刀殺人這些詭計總會吧,要不乾脆下藥、敲悶棍……弄死幾個算幾個,如果能把那幾個教主削成光桿司令就再好不過了——就算最後身死封神,好歹也要多拉些墊背的不是?

    封神世界裡美女不是挺多的嗎?什麼仙姑、仙子、公主……可惜原著中描繪的筆墨過少,無法一窺芳容,要不,乾脆全塞進後宮去,反正來這一趟不容易,這就叫百花園中死,封神也風流……

    下定了決心後,張紫星只覺心中豁然開朗,鬱積多時的思想包袱消失無蹤,當下大笑起來。

    其實有些道理實際上並不複雜,但人們常因身處其中而當局者迷,甚至拐入進死胡同,真正的聰明人往往只需要一個適當的契機,就能頓悟因果跳出局中,張紫星今天遇到的正是這樣一個契機,表面上看他並沒有什麼變化,但精神面貌卻發生了質的飛躍。

    那奴隸男子哪知道這些,見恩公忽然無端傻笑,也不敢多問。

    這時,街口傳來一陣喧嘩聲,將沉浸在無限YY中的某人吵醒,遠望去,有一隊人正朝這邊趕來。張紫星眼尖,看出這是一位騎馬的武將領著一隊身穿皮甲的士兵,而那個被自己打跑的陳詰赫然在其中。但他是何等身份,怎會懼怕這些人?

    赤身男子也敏感地猜到追兵到了,趕緊說道:「恩人若肯垂憐,請速帶我幼妹離開,小人自留下引開追兵,拚死也要掩護恩人離開。恩人大德,小人只好來世粉身以報了。」

    這男子雖為奴隸,卻重情重義,視死如歸,實在難得。沒等張紫星開口,一旁已有人說道:「無須如此,你們只管放心離去,貧道略施小技,可保諸位無恙。」

正文 第四章 雲中子




    張紫星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中年的道人。這道人相貌堂堂,身穿青袍,上繪八卦圖案,左手端著一隻精緻的花籃,右手執著一柄銀絲拂塵。

    張紫星本來就不想逃走,又看出道人氣質非凡,心知這個世界能人異士眾多,連忙施了一禮,故意說道:「多謝道長美意,只是來人眾多,只怕道長雙拳難敵眾手,還是快離去吧!」

    那道人微微一笑,稽首還禮:「貧道乃終南山煉氣士雲中子,方才見先生仗義勇為,心中欽佩,願施小術,助先生脫身。」

    張紫星一聽道士的名字,心中大震。雲中子,闡教著名仙人,道術高明,雷震子之師,一把木劍「巨闕」就差點消滅狐妖妲己,商朝的支柱聞太師也是喪在他的通天神火柱之下,還逃過黃河陣混元金斗削三花之厄,堪稱闡教第一福緣之仙。

    在女媧廟事件之後,第一個出手幫助商紂王的仙人竟然是身為闡教仙人的雲中子!如果紂王當時沒有受妲己迷惑,燒掉雲中子所獻木劍,只怕妲己已經死在「巨闕」之下,商朝六百年基業也未必會終結。這是讓張紫星感到十分奇怪,雲中子為什麼要獻寶劍誅滅狐妖?為了「稍延成湯脈絡」竟然不惜得罪女媧娘娘?是另有隱情還是小說的BUG?

    雲中子見張紫星愣在那裡,問道:「先生莫非不信貧道之言?」

    「道長氣宇非凡,一看便是德術兼備的有道之士,又怎會在如此關頭相戲?我自有脫身之法,不敢有勞道長。」張紫星收回思緒,下定決定先設法籠絡雲中子,當下恭聲說道:「在下素來尊崇道德之士,待了結此事後,還請道長不棄,往在下陋居一行,也好聆聽教誨。」

    雲中子見張紫星滿有把握的樣子,又如此謙虛有禮,也不堅持,微微頷首。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那隊士兵已經來到眾人跟前,陳詰指著張紫星對為首騎馬的武將說道:「大人,就是他!」

    武將打量了張紫星一陣,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包庇飛廉大夫家的逃奴,還打傷了大夫的家將?如不束手就擒,定當斬首不赦!」

    張紫星看也不看那武將一眼,朝一名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當即上前叱道:「休得無禮!壽王千歲在此,還不速速下馬請罪!」

    武將一聽「壽王千歲」四個字,頓時打了個哆嗦,看著張紫星的服色,雖然有所懷疑,但對方有恃無恐的模樣卻讓他心頭發毛——在沫邑城中,有哪個平民膽敢冒充當今天子的三殿下?

    赤身男子沒想到恩人竟然是壽王殿下,一時驚呆了,說不出話來。雲中子眉頭微聳,深深地看了張紫星一眼,沒有言語。

    隨從見武將遲疑,叱喝了一聲,從身邊拿出一塊金牌朝武將眼前一亮。武將看得真切,上面正是「壽王府」三個字,不敢遲疑,趕緊下馬跪倒在地:「末將李威,新從潼關調任沫邑巡守副將,不識千歲大駕,還請恕罪!」

    開始還洋洋得意的陳詰聽到對頭居然是壽王,想到自己差點對這位千歲殿下下殺手,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身體不停地顫抖。

    「潼關?」張紫星還記得書中黃飛虎反出五關時,在潼關差點被陳桐用火龍標所殺,當下問道:「潼關現任守將可是陳桐?」

    「正是!千歲明察!」陳桐曾在軍中犯錯,差點被副帥黃飛虎所斬,近日才調至潼關,李威見他說得不錯,哪裡還敢再有半分懷疑,心中暗罵陳詰害人,趕緊出言為自己開脫:「方纔小將一時不察,誤聽此人誣告,差點衝撞了千歲,真是罪該萬死!」

    張紫星暗歎:這哪是什麼誣告?說穿了,還是權勢至上,拳頭大的就是道理。鑒於雲中子在旁,他沒有再擺架子,安撫了李威幾句,對陳詰喝道:「本殿下也不屑為難你這等下人,你且回去,把今日發生之事告訴飛廉大夫,就說這兩個奴隸本殿下要了,若有異議,讓他親自來壽王府一趟。」

    陳詰汗流浹背,哪裡敢回話,只是磕頭不止,如搗蒜一般。

    張紫星吩咐隨從去找太醫來壽王府醫治女孩,並誠懇地請雲中子去壽王府做客。雲中子也不推辭,一路被張紫星引到壽王府。那赤身男子恍若夢中,默默地跟在了後面,腦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大喊:恩人居然是壽王千歲!堂堂壽王千歲為了救我一介奴隸受傷流血!還召太醫救治小妹!只怕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這恩情……

    回到壽王府,安置好那對兄妹後,張紫星請雲中子來到書房,奉上香茶果品。

    雲中子還是首次見到茶葉,輕輕嘗了一口,只覺得醇厚可口,令人神清氣爽,不由讚了一聲,問道:「殿下,這是何物?」

    張紫星知道茶文化從唐朝才開始盛行,商朝人還不知道茶葉的功效,解釋道:「此乃小王以古方研製出的仙茶,也算是罕見的珍品,既然道長喜歡,稍候奉送一二,還望笑納。」

    其實這些茶葉是張紫星閒來無事時在沫邑郊外發現的野生品種,略做加工而已,故意說得如此神秘。雲中子哪裡知道這些,心中對壽王的評價又高了幾分,也不推辭,微笑道:「貧道山野之人,怎敢當殿下如此禮遇。殿下方才在市集仗義之行,著實讓人佩服,倒是貧道,差點多此一舉……」

    「道長太過謙了,早知有道長在,方才小王也不敢獻醜了!」張紫星聽出雲中子對自己頗有好感,眼睛一亮,與雲中子閒扯起來。

    雲中子本來只想出於禮貌客套幾句,哪知聊了一會才發現這個壽王竟然十分博學,天文地理無一不知,而且不少東西是他這個仙人都未曾聽聞過的,當下來了興趣。張紫星一邊投其所好,一邊旁敲側擊地詢問《封神榜》和仙人有關的事情。

    讓他稍稍安心的是,從雲中子的口風來看,目前三教似乎還沒有簽押《封神榜》,雖然張紫星不會僥倖地認為自己一來這世界,《封神榜》就不會存在了,但這至少代表他還有時間來發展和改變些什麼。至於仙人修煉方面的的事情,雲中子說得就太過生澀玄妙了,什麼修真修仙、金丹元神,聽起來似懂非懂。

    兩人一番交談,感覺頗為投契,張紫星思忖著時機成熟,忽然朝雲中子拜倒,臉上露出誠懇之色:「小王與道長一見如故,又十分仰慕道長胸中學識,請道長不嫌愚鈍收我為徒,也好時刻聆聽教誨。」

    這是張紫星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遇到雲中子是難得的機緣,絕不能白白放走。闡教雖然不如截教勢大,元始天尊也不見得比師弟通天教主厲害,但這位以護短出名的元始天尊可不簡單,最強的法寶就是那張厚臉皮,經常不顧身份地親自出手欺壓截教的師侄輩,而大師兄老子明顯就是他的同夥。黃河陣中,三仙姑用混元金斗把闡教門下十二金仙都抓盡了,他就和老子聯手滅了三仙姑;在誅仙陣和萬仙陣中,兩人甚至還拉攏西方外教的准提、接引一同對付師弟通天教主。截教的人再多再強,始終也只有一個教主級人物,其餘的人實力等級相差太大,根本無法與之相較,最後的敗亡也不足為奇了。所以,在《封神榜》未立之前抱緊闡教的大腿,未必不是一個擾亂未來格局、改變命運的好辦法,屆時還可以挑撥是非,引仙人們自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

    雲中子不料壽王會做如此決定,還道他真的誠心向道,不由躊躇:「當日在玉虛宮時,眾門人曾議截教勢大之事。掌教師尊卻言殷商國勢日微,未來氣運將轉西而去,本教的興盛也應在其中,是以眼下不必與截教爭勢,只需韜光養晦、潛心修煉即可。這壽王雖然聰慧有禮,資質極高,是難得的弟子人選,但身份太過特殊,將來有可能成為殷商之主。自己若收了這個身份顯赫的弟子,不僅有違師尊之意,而且日後必將橫生風波……」

    雲中子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撇開闡截兩教之爭不說,目前大商儲君之位一直空懸,帝乙的三個兒子都有資格成為太子。一旦壽王爭權成功,將來繼承天子之位,又得了他的道術真傳,那麼益壽延年甚至長生不老也並非不可能。試想下,如果屆時人間出現一位不死的君王,豈非有違天道人道?

    看著壽王「殷切」的眼神,雲中子又不忍拒絕,沉吟道:「殿下乃千金之軀,身系社稷,與修煉者超然物外的境界相悖,除非殿下願意拋下一切俗事,方可入我終南門下。」

    張紫星聽出雲中子的意思居然是要他放棄壽王身份去專心修煉,哪裡肯依,他投身闡教本來就是心存不良,即使按雲中子所說,現在拋棄塵事拜入玉虛門下,將來也未必能保性命——封神之戰中,闡教第三代門人除寥寥幾人最後肉身成聖外,其餘莫不是當了炮灰,橫豎還是得往封神台上走一遭,又何必多此一舉?

    張紫星緩緩起身,歎道:「若是如此,小王與道長只怕是無師徒之緣了。」

    這個答案原本就在雲中子意料之中,所以並沒露出訝色,只是暗中惋惜。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08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3 編輯

正文 第五章 壽王 你的老婆我接收了




    張紫星拒絕了雲中子的建議後,正容道:「道長請勿誤會 並非小王捨不得榮華富貴,而是另有隱衷。今日市集之上 小王雖救下兄妹兩人,但也只能救下兩人 還有千人、萬人甚至更多的人依然水深火熱,苦不堪言。小王曾發下宏願 若能有幸繼承大統,必施仁政恩澤天下,救萬民於水火……故而只得有負道長厚愛了。」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其中亦不乏真心之語,雲中子聽得真切,長歎一聲:「殿下胸懷天下,心繫萬民,此乃大志也,貧道雖憾失良徒,卻也深感寬慰。」

    說著,雲中子從花籃之中拿出一塊方形玉牌來,約手掌大小:「你我今日相遇,縱難成師徒,畢竟是有緣。此書乃貧道昔年在西崑崙偶得之物,雖非長生之術,亦能修身煉體,我觀殿下身懷神力,惜不擅應用,特將此書贈與殿下,若能勤加修習,他日必有所成。」

    張紫星接過玉牌,入手只覺溫潤無比,定眼一看,上面有兩個大字:「戰魂」!

    張紫星反覆翻看這塊刻著「戰魂」二字的玉牌,發現並沒有其他的字,不由疑惑:難道這就是雲中子所說的「書」?

    雲中子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此物原有小小禁制,已被貧道解除,殿下只須安貧道所傳之法即可閱讀其中之秘。」

    說完,雲中子傳了一套靜心凝神的口訣,也不再逗留,向張紫星告辭離去。張紫星有心將他留下再套出點好處,奈何雲中子去意堅決,只得親自將其送出壽王府。

    送走雲中子後,張紫星正欲一探這玉牌奧妙,忽見壽王的兩位夫人姜氏和楊氏朝這邊走來。姜氏是壽王的正妻,名叫姜文薔,二十二歲,出身顯赫,是南伯侯姜桓楚之女,雖已生兩子,但依然身材裊娜,肌膚如玉,甚是迷人;另一位妻子楊玖亦是顯族之女,比姜氏小三歲,相貌動人,性情溫婉。

    在前段時間裡,張紫星一直以病體未癒為由對這兩位「法定」妻子退避三舍,不敢有任何親密接觸。最初他是怕在壽王最親密的人面前露出破綻,而且就這樣「接收」兩位「陌生」的妻子,難免有點思想包袱,後來隨著「病情」的逐漸恢復,這方面倒沒什麼顧忌了,最大的心結還是這個「亡國」昏君的身份。然而人生的機緣就是如此奇妙,在市集上與一名奴隸幾句對話竟然使張紫星瘀積多時的心病豁然開解,鬥志重燃,就好像佛學中的「頓悟」一般。

    從今天開始,張紫星才算真正地獲得了「重生」,過去的一切,包括對雨仙永恆的思念和愛戀都將會被深藏在記憶深處,以往的一切猶豫也不復存在,他又恢復成那個不羈、率性卻永不放棄的張紫星,哪怕不惜一切都要和「天命」鬥上一鬥。

    兩女見到張紫星,連忙走了過來。只見姜氏神色慌張地上前問道:「殿下,聽聞你在市集與人相爭受傷,還傳來太醫診治,不知道傷情如何?」

    張紫星才想起自己肩膀似乎也了點輕傷,見兩女緊張之色,微笑著把事情的經過簡述了一遍,姜氏和楊氏才知道請太醫來是為了醫治那個小女孩,紛紛鬆了一口氣。

    「殿下,你肩頭看來傷得不輕,還是叫太醫來看看吧。」楊氏心細,瞥見了他肩上衣服的破口和血漬——張紫星方才回府時忙於和雲中子談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沒事,一點小小的皮外傷,在市集已包紮過了,夫人不必擔心。」張紫星隨口敷衍了幾句,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個僻靜的所在,好好研究雲中子贈送的《戰魂》。

    姜氏和楊氏一聽傷口只是在市集簡單處理過,哪裡肯依,堅持要重新上藥包紮,張紫星推辭不得,只得妥協。

    張紫星看著周圍的精緻典雅的佈置,心中沒來由一陣緊張,原來這正是內府中姜氏的臥室,看到拿來絲帶和草藥姜氏和楊氏,忙道:「這些……讓下人來就行了……」

    「那些下人們手腳毛躁,不知輕重,妾身怎能放心……」姜氏說著,走上前來,小心地幫他脫下上衫,露出被包紮的傷處。

    張紫星和姜氏距離極近,鼻中傳來她身上散發的幽香,心跳不由有些加速,姜氏和楊氏的美貌雖然比雨仙略有不及,卻也是難得的美人,渾身散發著成熟的少婦風韻,魅力十足,讓人怦然心動。與美女這樣親暱的接觸,說沒有感覺是假的,一時只覺口乾舌燥,一直壓抑的慾念開始蠢蠢欲動。

    姜氏發覺到了張紫星的不自在,不知他心生慾火,只道如以前一樣心嫌自己姐妹,忽然長歎一聲,眼裡似有水霧浮現,低聲道:「殿下平日在外流連春色,近來更是對妾身姐妹二人畏之如虎,這香閨……只怕也早被殿下忘卻了吧……」

    「姐姐……還是先替殿下下治傷要緊……」楊氏口裡雖然這麼說,卻也難以掩飾美目中的哀怨之色。

    張紫星也知道一些「自己」過去的風流逸事,見兩位妻子如此傷感,不由感歎:如今心結盡去,再也無須拘泥什麼,這兩名妻子賢良美麗,溫柔體貼,不懂珍惜才是傻瓜。自己把她們晾了那麼久,簡直是暴殄天物,還一直避之如虎,確實也太委屈人家了。

    姜氏正欲偷偷擦去眼中淚珠,忽然手一緊,已經被壽王握住:「這段日子,辛苦兩位賢妻了。」

    姜氏和楊氏自「夫君」病癒以來,還是首次被如此稱呼,語氣又是十分誠摯,兩女對視一眼,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張紫星把楊氏也拉了過來:「近日病體未復,太醫曾秘囑,需規避女色,故而冷落二位賢妻,尚請見諒。此次病癒,我自覺心性變化甚大,對前事頗為後悔,從今往後定當一改前非,與賢妻相敬相愛,白頭偕老。」

    張紫星這段話很有技巧,不僅說明了前段時間逃避兩女的原因,同時也冠冕堂皇地為自己的「變化」圓謊,以免生疑。姜氏和楊氏嬌軀同時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真的變了許多,彷彿換了個人一般……」姜氏看著面露溫柔的夫君,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妾身好生歡喜……」

    張紫星心頭感慨萬千,沒有再說話,一手一個,緊緊地摟住了她們,兩女喜極而泣,伏在他胸前大哭起來。壽王殿下左擁右抱,溫言軟語寬慰,不料兩女哭聲更甚,猶如帶雨梨花,似要將多時鬱結一掃而空,讓這位殿下一時手足無措,連胸前的衣襟都被她們的淚水浸透了。當然,美女溫暖而凹凸有致的嬌軀也讓久未接觸女色的某狼有了明顯的生理反應。

    姜氏發現了他下半身的異狀,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俏臉通紅,內心也有些期盼,忽然想到自己的頭居然壓在張紫星的傷肩上,趕緊從他懷裡掙脫:「哎呀,妹妹……殿下的傷勢還未包紮……」

    楊氏聞言也擦去淚水,手忙腳亂地去拿藥草。

    當她們解開那塊染有血漬的綢巾時,卻驚訝地發現張紫星肩上的皮膚光滑完好,毫無半點受創痕跡,似乎並沒受過傷。張紫星看著自己連疤痕都沒有的「傷處」,也是心下詫異,他明明記得當時上面有一道帶血的劍傷,雖然傷口並不深,但畢竟是受傷了,絕對不是現在完好無損的樣子,綢巾上的血漬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能是那位道長暗施法術將我治好。」張紫星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解釋勉強合理。他本想將這兩名美女就地正法,忽然想起那塊神秘的《戰魂》之玉,生怕自己一時貪歡,把雲中子傳授的口訣忘了,忙道:「方纔道長還特意傳了我一套療傷法訣,叮囑我用心研習,徹底祛除身體隱患,我先去療傷,晚些再來陪伴二位賢妻談心。」

    姜氏和楊氏本捨不得他走,但聽到此節,生怕耽誤夫君療傷,趕緊催他前去。張紫星看著兩位美女對自己萬般依戀的樣子,想到她們命運中的悲慘結局,不由憐意大動,順便色心大動,伸手在姜氏胸前那對豐碩得驚人的峰巒上撈了一把。

    姜氏未曾料到他如此偷襲,躲閃不及,驚叫了一聲,低頭掩飾著臉上的火燒。張紫星一邊在心中大讚手感一流,一邊色迷迷加了一句:「適才太醫曾言,如今病體盡復,自今日起已無須禁慾,兩位愛妻今晚就在此等我,誰都不許離開……」

    ——本殿下當年好歹也是條腳踏N船的大尾巴狼,這幾個月也憋得確實辛苦,正所謂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既然已經決心當這個壽王,有什麼理由不接收這兩位名正言順的老婆?

    姜氏和楊氏聽懂他末尾一句的意思時,羞得雙頰緋紅,齊齊扭過頭去,但更多卻是歡喜。張紫星哈哈一笑,只覺得心胸大暢,大步離去

    回到書房後,張紫星吩咐眾侍女退下,從懷中拿出雲中子送的那塊玉牌來。

正文 第六章 皇宮筵宴!鉤心鬥角的開始




    雲中子好歹是個有數的仙人,他送的東西,應該不會是假冒偽劣商品吧!張紫星想著,盤膝坐好,將玉牌置入雙掌之中,按照所授方法,靜心擯除雜念,將神念漸漸集於雙掌。

    此時張紫星腦海中出現一副奇景:一個半透明的人體浮現在空中,體內有數條白絲,似乎代表各條經絡,而白絲上有一些金色的光點在移動,從一旁同時出現的文字口訣來看,這些金色光點應該是內息在經絡中的運行線路。一段時間後,人體又換了個姿勢,金色光點的運行軌跡也隨之改變,一共是七種姿勢,名稱也很古怪,叫什麼「斗」、「危」之類的。從一旁的註解來看,這是一套完整的修煉心法,名叫「戰魂訣」。

    雲中子說的不錯,這戰魂訣看上去與那種長生不老的仙家法訣截然不同,它的功能就是「修身煉體」,能提高肉體的各項功能及能量運用技巧,有些類似武學中的「外功」,最高境界號稱「不壞不滅」。張紫星猜測,這種所謂的「不壞不滅」也僅僅是針對凡間兵器而言,要是來把莫邪或者是吳鉤之流的仙兵,自己的腦袋和豆腐只怕還是沒什麼兩樣。

    不過,張紫星本來就沒想過要靠本身修煉的力量去對付將來的敵人——即使他從現在開始修煉,哪怕千百年後才爆發封神戰爭,照樣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隨便來件有點名氣的法寶就只有逃命的份,這樣的例子在封神演義中數不勝數,更別說與教主聖人之類的BOSS對敵了。

    張紫星仔細考慮過,覺得自己最能依靠的武器就是幾千年人類所累積的智慧和知識,雖然沒有電腦的幫助,但他有信心憑著記憶和試驗,讓大商朝在極短的時間內地跳躍到熱兵器時代甚至是更遠。當然,如果能進而製造出二十四世紀的武器,那麼改變整個封神之戰的進程甚至結果也並非不可能。

    再者,三十六計、孫子兵法、鬼谷子等縱橫、謀略之術在商朝來說,大多是不為人知的新鮮事物,有了這些奇謀,單是闡教、截教、西方釋教這三大仙家勢力之間就大有文章可做……

    至於這僅能錘煉身體的戰魂訣,張紫星倒覺得很適合自己現在的情況,最起碼也能讓他掌握和運用好身體裡的巨大力量。雲中子當年在西崑崙偶然得到這戰魂訣時,發現所載的不過是修煉身體的「小道」之術,與自己所修的仙家「大道」無法相比,所以很隨意地收了起來,並沒有嘗試修煉其中的法門。這次作為禮物送給壽王,不僅答謝了壽王禮遇之情,又去了一件雞肋之物,堪稱兩全其美——在這位仙人的眼裡,光是壽王送的那「珍品仙茶」就要比戰魂訣珍貴多了。事實上,雲中子並不知道,被他忽略的這件「小道」之物,會對將來的「命數」有多大的影響……

    反覆試驗幾次後,張紫星確定已經完全掌握了閱讀玉牌的方法,也不急於修煉,起身離開了書房。想到還有兩位美女在等待著自己的「寵幸」時,張紫星心中不由一陣燥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當然是這種人倫大事要緊,至於修煉,有空再說吧……

    當晚,三人成就好事,張紫星天生異廩,精力過人,又身懷現代「技巧」,連御兩女綽綽有餘。姜氏和楊氏都是花信少婦,久曠多時,一場鏖戰下來,兩女幾度被那些手段弄得快活欲死,更得他溫柔體貼,只覺身在夢中,只願不醒。自此,張紫星終於完全融入了新的角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張紫星修煉戰魂訣已經兩個月了。姜氏和楊氏驚喜地發現,這位向來只顧玩樂的夫君竟然勤奮好學起來,不僅沒有再如以前那樣和歌姬鬼混或出去惹是生非,反而修身養性、博覽群書,對國家大事也頗為關心,有時候還會做出一些前所未見的有趣而用實用小物件,比如牙刷、風箏、剪刀等,讓人刮目相看。

    由於張紫星的關懷體貼,夫妻三人的感情愈發深厚,閨房之樂如魚得水,這位壽王殿下也心安理得地盡享齊人之福。唯一讓他感到有些疙瘩的是子郊和子洪這兩個「便宜」兒子,總有並非親生的疏遠感覺,好在他們年紀還小,加上張紫星刻意樹立的嚴父形象,所以對這為父親始終敬畏有加,不敢過於頑皮。

    當初在市集救下的那名奴隸驁,被張紫星賜姓「孫」(商朝奴隸身份卑賤,只有名,沒有姓),並脫除其兄妹奴籍,孫驁的妹妹萸在太醫的治療下,不久便恢復了健康。兄妹倆對壽王十分感恩,孫驁更是以父母之名起誓效忠壽王。至於那位飛廉大夫相當識趣,得知下人得罪壽王后,馬上將陳詰腰斬,並帶大量禮品親自上門賠罪,張紫星心中雖然不齒其為人,但自知現在不是對付他的時候,因此也沒有過於刁難。

    此時前線捷報傳來,北海征討叛逆的的太師聞仲大捷,班師回朝,帝乙龍顏大悅,下旨在顯慶殿大宴群臣。

    張紫星身為壽王,自然要出席這次宴會,當知道聞仲班師的消息時,心中也難免有些忐忑。聞太師是通天教主四大嫡傳弟子之一金靈聖母門下,雖非截教第一流實力的門人,卻也是見多識廣,身懷異術,對原來的壽王又十分熟悉,自己需得小心翼翼,以免露出了破綻。

    自身為壽王以來,張紫星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百官齊集的大型宮廷筵宴,也算是開了回眼界。最高領導人帝乙在會宴之前首先進行了例行發言,內容不外是感謝神靈和成湯先祖庇佑,使叛亂得到迅速平息。張紫星聞言暗曬,這樣說來,神靈和先祖倒成了平叛的第一功臣了,那麼還要聞太師及將士們何用?

    封神之戰的起因是什麼?

    崑崙山玉虛宮掌闡教道法元始天尊因門下十二弟子犯了紅塵之厄,又因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稱臣,故此三教會談,將闡教、截教、人道三等,共編成三百六十五位應劫成神——正是這些所謂的仙人神靈,為了自己的私怨或殺劫,不惜顛覆凡間的君權,讓廣大百姓遭受可怕的戰爭和劫難——他們才是禍害和平真正的罪魁禍首!

    張紫星心中憤憤不平,臉上依然保持恭敬,貌似認真聆聽著天子老爸的發言。帝乙雖然近來身體欠佳,今日卻是神采飛揚,一掃平時之病容,照例感謝完神靈和祖先後,真正的功臣太師聞仲及諸將總算得到了應有的褒獎。

    聞仲是兩朝元老,外表看來五十餘歲,相貌威嚴,雙目有神,身材雖算不得高大,但整個人有一種非凡的氣質,令人肅然起敬。張紫星看得暗讚,但想到這位忠心耿耿的商朝老臣最終難逃絕龍嶺之死時,心中不禁黯然。

    聞仲下首的位置上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武將,生就丹鳳眼,臥蠶眉,還留著短鬚,有些神似後世中三國的有名的武將關羽,正是此次隨同聞太師一同出征的副帥、武成將軍黃飛虎。黃飛虎在書中可謂商朝第一武將,不僅武藝高強,而且精通韜略,是個難得的帥才,張紫星卻知道,如果命運的軌跡無法改變的話,那麼將來自己手下這位最強的武將會倒戈西周,成為討紂的主力……

    此時,帝乙終於發言完畢,司儀宣佈筵席開始,樂師和樂奴們在青銅製作的精美鐘鼓上敲擊出一陣古樸悅耳的鐘樂聲,身姿曼妙的宮女們把豐盛的酒食逐一端了上來。商朝宮廷的食器除碗碟外,還有簋、豆等,材質也分玉、漆器、白陶和青銅不等,不過此時的玉和陶瓷都顯得比較簡陋,食物以牛、羊、豬、魚、臘肉及動物內臟為主,輔以一些當時的美味蔬菜(如薺菜、韭菜等)。

    這是商朝聞名的「鼎食」,先將做好的肉食放在置好的鼎內煮熟,再由侍者從鼎中取出,蘸著各種調料進奉給天子和大臣。有趣的是鼎食還有嚴格的級別制度,天子是九個鼎,諸侯是七個,大夫五個,其餘官員三個,若有違規,就視為謀逆。各種鼎中的食物也有考究,在這裡就不一一贅述了。此時的「鼎」已經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炊具了,而是一種相當有代表意義的禮器。

    張紫星略作品嚐,覺得這些食物確實是十分鮮美,絕對屬於毫無污染的純天然食品,但烹飪手段和佐料卻比較匱乏,還不如壽王府中自己加料後的味道;酒則是一些穀物釀製而成的,雖然比市集酒樓販賣的要好,但對於來自二十四世紀的張紫星來說,還是難以入口。

    「三王弟,平時你最喜豪飲,為何今日如此拘謹?」

    說話的是上首的一位白衣短鬚青年,正是壽王的長兄,帝乙一共有三個兒子,長子啟(微子啟),次子衍(微子衍),壽王最小。啟和壽王是同父同母親的親兄弟,他們的母親在身為帝乙妾室的時候生的微子啟,後來被扶正為皇后,方才生下壽王,而微子衍則是另一位妾室所生,依照商朝的禮法,子啟和子衍都屬於妾室之子。

    正是這個「妾室之子」的身份,使兩位王兄對壽王充滿了忌意,就連壽王那位外表仁厚的親哥哥微子啟都不例外。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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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倒曳九牛!咱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面對著微子啟故作關心的發問,張紫星不緊不慢地答道:「多謝大王兄關懷,愚弟大病初癒 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不宜多飲 所以文薔臨行前特意吩咐……」

    沒等他說完,微子啟馬上插口:「聽聞三王弟這一病彷彿變了個人 倒真是『名不虛傳』只不過平日你最不將婦人之言放在心上,今日居然如此懼內 真是怪哉!」

    微子衍看著張紫星微笑不語的樣子,又說道:「三王弟既然與嬌妻如此相得,近日又甚少外出,想必不會再同大王兄爭黃家小姐了吧?」

    黃家小姐?張紫星一愣,但他反應極快,馬上想到紂王的第三個妻子黃氏,也就是黃飛虎的妹妹,後來被紂王扔下摘星樓的那位。想不到,如今長兄微子啟竟然也是她的追求者。

    微子衍似乎存心與這位三王弟作對,見他默不作聲,故意又道:「三王弟今日倒古怪了,要是往日,不與為兄爭執起來才怪,莫非是病得轉性了?」

    張紫星聽出微子衍笑聲中的譏諷意味,早知他對壽王向來有妒嫉之意,也不做辯解,只是冷笑。微子衍見狀,越發認為張紫星病體可欺,繼續挑釁道:「三王弟天生神力,幾月前不是還在飛雲閣來了一手托梁換柱嗎?乾脆這樣,趁著今日父皇大宴群臣的機會,我找幾個精壯武士,和三王弟場角力一番,一來可助酒興,二來也可在父皇和群臣顯示王弟神威,如何?」

    「二王兄盛情,小弟怎敢推辭,何況小弟素來喜好武鬥,」張紫星可不是任人欺負之輩,裝出意動的樣子,忽然「輕輕」地握住微子衍的手,高興地說道:「武士是什麼身份?怎配與我角力,聽聞二王兄近來武藝精進,不若我倆一起下場,比試一番如何?」

    「哎喲!」微子衍感覺自己手腕快要斷掉了,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掙脫,微子啟看著張紫星臉上依然友善的笑容,心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這還是以前那個浮躁易受激的三王弟嗎?

    微子衍手上吃痛,知道壽王力大無比,自己絕非敵手,哪裡再敢相激。微子啟見狀,趕緊舉杯解圍:「大家都是手足兄弟,況且這番爭執亦是因一女子而起,如果較真豈不有失父皇顏面?來,我們共飲此杯!」

    「大王兄說的極是,二位王兄,請!」

    聽到微子啟如此言語,張紫星也不再和微子衍較真,鬆開手,保持著微笑舉杯一飲而盡。微子衍咬牙看了看手腕上醒目的幾道紫痕,也顫抖著端起了酒杯,掩飾目中的懼色。

    原來,此時帝乙還沒有冊立太子,朝中大臣多分為兩大派,一派認為生性仁厚、頗具才能的長子微子啟是最適合人選,但另一派則認為微子啟出生的時候,其母還只是小妾,身份自然不如她成為皇后以後所生的壽王,所以應該立壽王為太子。由於贊成微子啟的一派勢力較強,所以儘管帝乙雖然心中比較偏向小兒子壽王,一時也無法拿定主意。另一位妃子所生的微子衍知道大臣們大多傾向大哥,加上自己和大哥都算是「庶出」,所以和微子啟沆瀣一氣,合力排擠、打壓老三壽王。

    此時席間開始表演九牛舞——由舞奴們帶著九隻馴養的牛表現的舞蹈,微子啟朝微子衍使了個眼色,微子衍會意,大聲說道:「久聞三王弟神力驚人,力能馴獸舉鼎,今日乘興,何不一顯身手?」

    帝乙和周圍的官員都聽見了微子衍的聲音,紛紛朝這邊看來,微子衍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趁壽王「病體初癒,力不從心」的時候,當著父親及百官面前出個大醜。一貫以仁厚著稱的「老好人」微子啟此時卻是一語不發,分明是和微子衍同一意圖。

    偽君子!這江山注定是我的,就憑你這點小聰明,憑什麼和我爭!想看我出醜?咱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這力氣!兩個白癡,等著瞧吧……

    方才微子啟唆使微子衍的情景沒有逃過張紫星的法眼,他瞥了一眼面色友善的微子啟,心頭不屑之意更甚,當看到帝乙和群臣期待的目光時,頓時豪氣大生:「好!既然今天父皇如此高興,那兒臣就斗膽獻醜了!」

    張紫星大步下場,一把推開舞蹈的奴隸,雙手拖住一隻牛的尾巴,大喝道:「給本殿下過來!」

    那舞牛哀號一聲,四蹄攢地,竟然無法控制住漸漸倒退的身軀。舞牛乃是野牛馴化而成,吃痛間激發了野性,奮力掙扎,張紫星露出吃力的表情,身體似乎快被倒拖而去。微子啟與微子衍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忽然,兩人看到張紫星朝他們一笑,笑容中似乎帶著強烈的鄙視和挑釁。

    此時,張紫星忽然放開了一隻手,居然靠單手就牢牢控制住了抓狂的野牛,同時又將另一頭牛的尾巴拖了過來。各位官員都知道壽王有托梁換柱的本事,先瞧他似乎體力不支,還有些忐忑,如今看他如此奮勇,力馭雙牛,都大聲叫好。

    但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面,張紫星又如法炮製,將九頭牛陸續拽了過來,把自己圍在中間,激發了野性的舞牛們拚命亂掙,卻始終無法擺脫控制,一段時間後,都累得直喘息,張紫星卻是面色如常,穩若磐石。在他神力鬥發之下,那九頭牛要往東則往東,要往西則往西,如同被操縱的傀儡一般。帝乙和百官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都忘了進食,微子衍和微子啟沒想到這位三王弟病後力量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暴增,竟然能倒曳九牛,俱是瞠目結舌。

    張紫星這副身體是二十四世紀新人類身體與天生神力的壽王之軀融合而成,體質早超越了一般人類的範疇,力量更是強悍得不可思議。雲中子所贈的戰魂訣第一種姿勢叫做「斗」,正是關於本體力量的運用技巧,張紫星近來勤修「斗」字訣,已有小成,對於肉體力量的運用已經有了質的飛躍,早非當日在市集爭鬥時可比。

    張紫星初試戰魂訣,竟是出乎意料的得心應手,心中也是興奮不已,他控制著九牛遙遙伏倒,彷彿朝天子朝拜一般,帝乙大喜起身,脫口讚道:「吾兒神威!」

    文武百官如夢方醒,接連高聲喝起彩來,聞太師目中神光灼灼,不住頷首,黃飛虎本是軍旅出身,敬重強者,看到壽王如此神勇,更是大聲叫好,一旁的始作俑者微子衍沒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讓壽王大大地出了個風頭,面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目光中露出難以掩飾的恨意。而微子啟雖然表面平靜,籠入袖中的拳頭卻已經緊緊地攥了起來。

    張紫星回到席間,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還頻繁向兩位兄長敬酒,微子衍和微子啟看著他臉上無害的笑容,彷彿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認識這位陌生的王弟,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顯慶殿的酒宴結束後,群臣盡興而歸。張紫星正要回壽王府,忽然被一位太監留了下來,說是天子另有要事召見(商朝已有閹人,甲骨文中曾出現「凸刀」字,其義與閹字相通,這裡為方便,就以太監稱呼)。張紫星不敢怠慢,隨之來到了昭宣殿,發現微子啟和微子衍居然也在。

    帝乙召來三個兒子,並沒有馬上說出事由,而是端坐與龍椅上沉吟了半晌,讓三人心中好生疑惑。

    「三位王兒,」帝乙終於開口了:「你們認為當今……天下之勢如何?」

    張紫星和微子啟都是一震,知道帝乙此問絕非無故而發,都不敢馬上接口,默默思索起來。微子衍沒想到這麼多,見兩人不說話,還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搶先說道:「如今叛亂已平,天下諸侯臣服,四方百姓無不稱頌父皇之仁德,相信在父皇的治理之下,必能再現武丁盛世……」

    微子衍大大歌頌了一番天子的功德,然後洋洋得意看著「來不及」回答的長兄和三弟,正準備接受父親的表揚,不料帝乙並不似想像中的高興,反而眉頭緊蹙,一言不發。

    微子衍察言觀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低下頭去,不敢再言語。微子啟見帝乙如此,心中愈加謹慎,張紫星也沒有貿然開口,一邊思考,一邊暗暗分析帝乙此番發問的用意。

    良久,微子啟的發言終於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啟稟父皇,兒臣認為適才二王弟的話並沒有說錯,父皇威德無雙,四方子民無不心悅誠服……」

    瞥見帝乙依然緊鎖的眉頭,微子啟馬上停止稱頌,話鋒一轉:「然而,目前西有犬戎,東有東夷,不時侵擾我大商子民,諸侯之中亦有個別害群之馬,心存異心,切不可掉以輕心。」

    「王兒說的在理,」帝乙微微頷首,問道:「那依你之見,寡人如何才能高枕無憂呢?」

    張紫星暗暗觀察帝乙的表情,發現他雖然面露讚許,但目光中的憂色卻未減半分,當下心念一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正文 第八章 昭宣殿論勢!鬥智還是我強




    微子啟見父親肯定了自己的說法,膽氣一壯,繼續說道:「八百諸侯雖良莠不齊,所幸絕大多數依然忠心我朝,尤其是四大諸侯——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每一位都是忠心耿耿,可以成為父皇的得力臂助。這四大諸侯各領二百諸侯,分而管之。東伯侯姜桓楚和西伯侯姬昌還可率東、西兩路諸侯分拒東夷和犬戎,此一來,父皇自可安居沬邑,廣施仁德,坐享太平盛世。」

    微子啟說完,看到帝乙臉上露出微笑,心中暗喜,卻聽一旁傳來冷笑:「大王兄出的好『良策』!若依此言,無異自掘墳墓,實在可笑至極!」

    「三王弟!你……」微子啟聽到壽王在父皇毫不掩飾地嘲笑自己,臉都漲紅了,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辛兒!怎麼如此無禮!」帝乙對張紫星叱道,「你有何見解,可自道來!」

    張紫星肅容說道:「兒臣認為目前大商最大的憂患不在外,而在內!」

    帝乙濃眉一挑,眼中飛快掠過一道精光,表面依然不動聲色地問道:「此言何解?」

    「兒臣指的『內憂』正是分據各地的八百諸侯!」張紫星目光銳利,看出帝乙有些意動,也顧不得語出驚人,接著說道:「目前各路諸侯雖然表面臣服,暗地裡卻各存心思,尤其以勢力最大的四大諸侯為甚,如果依大王兄之策,聽之任之,放其坐大,豈不等於將自身性命乃至我大商江山都送入旁人之手!他們一旦叛逆,後果不堪設想!」

    「三王弟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此危言聳聽,詆毀忠良!」微子啟大聲打斷了張紫星的話:「四大諸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且不說東伯侯與你尚有翁婿之情,南伯侯和北伯侯哪一個不是忠心為國?更有西伯侯姬昌,乃仁德君子,素有聖人之譽,當年曾迎娶父皇之妹於渭水,名動天下,哪裡來的什麼叛逆之說?」

    「哼!西歧只怕才是我大商最大的心腹之患吧!就算『忠臣』姬昌現在不反,誰能保證他的子孫後代都忠心於大商,所謂的『聖人』尚且如此,何況其他諸侯?」張紫星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無論是歷史也好,小說也好,商朝的結局都是被姬昌的兒子姬發所滅,「若還不知覺悟,屆時一定會出現不尊天子、各自為主的局面,其後果必然是疆土分裂,國破家亡!」

    「逆子住口!」帝乙怒喝一聲,痛苦地摀住了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看來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微子啟和微子衍趕緊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而張紫星依然目光平靜地地看著盛怒無比的父親。

    微子啟和微子衍見帝乙叱呵張紫星,暗自竊喜不已,白天還對這個弟弟表現神勇感到擔憂,不料晚上竟然如此不知進退,惹得父皇動了真怒。

    「我大商自成湯聖君以來,至寡人已經歷經二十九代君王,雖其間也偶有盛衰,江山卻始終安如磐石,今寡人上承天命,以仁治四方,德服天下,八百諸侯無不誠服,何來亡國之論!逆子安敢如此危言聳聽!寡人現罰你跪此反省,如再不知悔改,定當不赦!」

    帝乙費力地喘著氣,怒斥張紫星一番後,似乎興味索然,對微子啟和微子衍說道:「你們二人尚且退下,留這逆子在此反省,誰都不許為他求情。」

    從微子啟和微子衍眼中幸災樂禍的神情可以看出,帝乙最後一句話等於白說,兩人對視一眼,行禮告退。帝乙橫了張紫星一眼,拂袖徑直離開了昭宣殿。

    天色漸沉,昭宣殿也亮起了通明的燭光,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張紫星依然跪在地上,面色甚是平靜,似乎沒有因為帝乙的盛怒而感到絲毫擔憂,只是暗運戰魂訣,緩解跪得發痛的雙膝。

    「逆子,你可知悔改?」不知何時,帝乙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果然出現了……張紫星暗鬆一口氣,口中仍然「不知悔改」地堅持己見:「兒臣自知有負父皇的錯愛,不過兒臣並不認為自己錯了。」

    奇怪的是,帝乙這次並沒有大怒,而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好逆子,居然死不悔改!既然你如此堅持,寡人且聽聽你的說辭,若你說不出個道理,寡人便將你趕出沬邑,放逐海外!」

    張紫星看出帝乙色厲內茬,知道自己這一寶果然押對了地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結合後世的知識和觀點,口若懸河,將所知的諸侯分封制的利弊一五一十地闡述了出來,未來史實中周王朝分裂、滅亡,春秋戰國諸雄混戰的局面也被他以預測的角度間接說出,還提到了讓帝乙怦然心動的君主集權制。

    帝乙一直對各大諸侯心存忌憚,有心改革,卻從未聽過如此精闢、獨到的見解,很多詞彙竟然是自己聞所未聞的,當下怒容頓斂,親自上前扶起張紫星,歎道:「啟兒和衍兒一個只知所謂的『仁德』服人,一個胸無才略,絲毫不知我朝如今已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實令寡人失望無比。我大商自武丁盛世以後,國力漸衰,反觀各方諸侯紛紛雄起,愈發難以駕御。先皇太丁之時,就曾忌西歧勢大,將當時的西伯侯季歷(姬昌之父)囚而殺之。其子姬昌卻繼承父志,西岐之勢不弱反強,寡人為防姬昌報仇,不得已將幼妹太姒許配與他媾和,實乃大商之恥也!」

    「原以為吾兒只是徒有勇力,智謀不足之輩,今日方知原來智勇雙全,真乃我大商之幸啊!」帝乙欣慰地看著張紫星,露出喜色:「只是……依王兒此言,該如何解決這『地方』威脅『中央』的問題呢?」

    「應加強天子之權,採取先前兒臣所提到的——以天子為中心的『中央集權』之策,在不斷壯大自身的同時逐步削弱諸侯的力量,待時機成熟,再配合武力展開變革,創立千秋偉業!」

    「好一個千秋偉業!」帝乙目光灼灼地落在紫星的身上,忽然問了一句:「若吾兒為天子,當以何策治國?」

    「兒臣惶恐……」張紫星聽得此言,心臟一陣猛跳,趕緊跪下,說出早就準備好的幾句豪言:「當施仁政教化萬民,以威武懾服群雄,修律法明治四方,重現成湯聖祖之盛世!」

    「威恩並使,疏密有致,果乃帝王之道也。」帝乙雙目一亮,面色漸漸舒展,彷彿卸下了一副重擔,脫口讚道:「王兒智勇無雙,更兼深謀遠慮,明見萬里,實乃太子之不二人選!」

    張紫星彷彿看到一場宿命在拐了幾個彎後,最終還是降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感慨。他早已下定決心面對一切,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多謝父皇厚愛,兒臣一定不負所望!」

    「好!好!好!」帝乙解決了一樁最大的心事,龍心大悅,大笑了三聲,又問了一句「題外話」,倒讓張紫星一怔:「對了,王兒,聽說你欲求黃氏之女?」

    「這個……」事實上,張紫星連黃家小姐的面都沒見過,不由愣了,當想到微子啟也在追求她時,立刻答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兒臣確有此意!」

    ——黃小姐命裡注定就是我的三老婆,微子啟你這偽君子別妄想了,滾一邊去吧!

    「黃女之父黃滾老兒素來支持你大王兄,王兒若能娶到她,還可使黃家勢力全歸你一方,可謂一舉兩得啊!」帝乙輕撫長鬚,笑道:「寡人索性成全了這樁美事,明日便下旨賜婚如何?」

    唉,又使一場政治婚姻啊!張紫星心中哀歎,口中卻大聲謝恩道:「謝父皇恩典!」

    張紫星現在唯一能做的就使祈禱這位將門「虎」女的長相不要過於彪悍了,因為原書裡對她的相貌描繪根本就是空白。

    帝乙與張紫星相談至今,臉上漸漸露出疲態,張紫星察言觀色,識趣地告退離開。在他經過昭宣殿中的一根立柱時,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卻不敢停留,逕直離開。

    他離開後,帝乙忽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二卿以為如何?」

    此時,殿中那根的立柱後忽然現出商容和聞仲的身形來,原來兩人一直藉著聞仲的道術隱身,將帝乙和壽王的對話聽了個明白,不過聞仲並不知道,他的木遁居然被張紫星隱隱感覺了出來,否則定會吃驚不小。

    「非老臣諛詞,壽王殿下雄才大略,有勇有謀,諸多妙論讓老臣茅塞頓開,」商容讚道:「陛下得子如此,是我朝之福,也是大商興盛的希望啊!」

    聞仲也點了點頭:「聽聞三殿下怪病之後心性大變,彷彿脫胎換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三殿下不僅勇力更勝從前,而且智謀過人,其以『縱橫』對付諸侯列強之論實是前無古人,老臣雖素來自負,卻也自歎不如,這必是成湯聖祖有靈,大商將來又多一賢君!」

    聽到朝中最得力的文武二臣都這樣盛讚壽王,帝乙大覺欣慰:「既是如此,待寡人歸天之後,二卿當盡心竭力,輔佐壽王。」

    聞仲和商容趕緊跪倒:「陛下正當壯年,尚有千秋之壽,請珍重龍體,千萬不可再出此言語!」

    「你們不必安慰寡人了,」帝乙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星空,臉上帶著淡淡的倦容,「寡人自己預感的出來,寡人的時日不多了……」

    聞仲和商容同時一震,伏在地下,齊聲說道:「臣自當肝腦塗地,輔佐太子,萬死不辭!」

    帝乙欣慰地點了點頭,揮揮長袖,示意二臣退下。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1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5 編輯

正文 第九章 吃醋與煢煢白兔




    一早離去的微子啟對昭宣殿後來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種 只道三王弟不知輕重,觸怒父皇 遭到重罰,大有從此失寵之勢 心中不由大悅,當晚與微子衍對飲至深夜 盡興而散。

    次日清晨,微子啟、微子衍和壽王受召前往龍德殿參與朝議。微子衍看著站在自己下首 面色「憔悴」的三王弟,不由面露得色,微子啟也含笑不語。然而,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卻讓這兩人如墜冰窖。

    群臣剛見禮完畢,首相商容、太師聞仲、上大夫梅伯、趙啟等重臣就一同上本,以壽王乃東宮皇后嫡子為由,請天子立為太子,平時一直對冊立太子之事猶豫不決的帝乙今天竟然不假思索,欣然從之。

    帝乙當眾宣佈立壽王為太子後,下旨在兩月後舉行正式的冊立大典,令各路諸侯前來朝賀,同時並下旨賜婚,將武威大將軍黃滾之幼女作為側室許配給太子,擇吉日完婚。這賜婚的皇命一出,剛才還對擁立壽王為太子表示異議的黃滾頓時啞火,面色變得極其複雜,最終只能老老實實地叩謝皇恩。

    微子啟面若死灰地看著這發生的一切,的彷彿經歷了一場地獄般的噩夢,雖然他不明白昨晚他和微子衍離開後,在昭宣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殘酷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無論是在皇位繼承人或是美女歸屬的爭奪戰中,他都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

    心情跌落至谷底的微子衍則動作機械地跟著大臣們一起跪拜朝賀,表情呆滯,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退朝後,張紫星又跟著帝乙來到宗廟進行了一番頭暈腦脹的煩瑣儀式,方才被放回府中。

    「恭迎太子殿下!」才一進門,張紫星就看到姜氏和楊氏率眾行禮祝賀,兩女早就得到了他晉為太子的消息。

    「二位賢妻,快快起來。」張紫星心情大好,上前扶起面帶笑意的兩位妻子,趁那些下人不敢起身的時候,惡作劇般地在姜氏彈性十足的翹臀偷偷摸了一把。姜文薔哪料到他敢在如此公開場合佔自己便宜,差點驚呼出來,礙於下人眾多,不敢出聲,只好咬著嘴唇狠狠白了他一眼,惹得楊氏在一旁偷笑不已。

    眾人來到後院百花園,那裡有一桌早就預備好的豐盛酒宴,其中有不少菜是姜氏和楊氏親手下廚所作。

    「妾身敬殿下一杯,恭喜太子殿下雙喜臨門,」姜文薔舉杯走到他面前,說道:「聽說黃家小姐美艷大方,賢惠過人,必定能成為殿下的賢內助。」

    雖然姜文薔的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但張紫星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那麼一點點酸溜溜的味道,即使是一夫多妻的古代,即使是那些以「賢淑明理」著稱的女子,也不可能從內心希望多一個和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

    張紫星心頭尷尬,又不好推辭,只得接過飲下,楊玖輕歎一聲:難掩心中失落:「日後殿下只怕還有會數千妃嬪,到時我們姐妹只怕連見上殿下一面都難了。」

    「妹妹,切不可胡言!」姜氏知道今天是大喜之日,生怕張紫星不悅,連忙說道:「此乃天子成人之美,特旨賜婚,且用意頗深,對殿下有大利而無害。我們應效仿娥皇女英,共同服侍好殿下,待黃家妹子過門後,一定要好生與之相處,不可衝突。殿下將來若貴為天子,再娶妃嬪,延展大商血脈,也乃常事,妹妹如何不識大體?」

    姜文薔不愧為東伯侯之女,一眼就看出和黃門聯姻的好處,其氣度和胸襟也非比尋常,怪不得日後能以作為皇后執掌後宮,深得諸妃敬重。

    楊玖並非善妒之人,自己也是側室,自然習慣一夫多妻,剛才僅是有感而發,點頭道:「姐姐說的極是,玖兒知道錯了,殿下請勿著惱。」

    聽到楊玖道歉,張紫星感慨萬千:古代女性果然是一夫多妻制的受害者,只知逆來順受,其實她哪有什麼錯?姜氏楊氏在小說中的命運都很悲慘,姜氏身為皇后,卻被妲己夥同費仲誣陷刺殺紂王,被酷刑致死,楊氏哀傷丈夫之無情,也自縊而死。張紫星看著這對姐妹花略帶惶恐的表情,心中暗暗立誓,將來絕不能讓這悲劇發生。

    「玖兒,你和文薔都是我的寶貝,我怎捨得著惱?」姜氏和楊氏聽到如此甜言蜜語,心中大定,不由臉紅了,只聽他又說道:「兩位愛妻不必吃醋,夫君是何許人!又怎會忘本報?」

    商代已有食醋問世,又作「酢」,楊氏奇道:「食酢味道奇酸,我與姐姐素不喜食之,夫君何來此言?」

    張紫星方才想起,「吃醋」一詞起源於後世的唐朝,兩女自然不知,便給她們講了這個故事。

    唐朝的名相房玄齡深受太宗李世民的重用,卻以懼內聞名。一日,唐太宗請開國元勳赴御宴,酒醉的房玄齡經不得同僚的挑逗,吹了幾句不怕老婆的牛皮,唐太宗乘著酒興便賜給了房玄齡兩個美人。房玄齡不料酒後吹牛被皇上當了真,無奈奉旨收了兩位美人,想到霸道且精心照料自己的妻子,愁得不知怎麼才好。還是尉遲敬德給打了氣,說老婆再凶,也不敢把皇上賜的美人怎麼樣,房玄齡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兩個美人領回家。

    不料,房玄齡的老婆卻不管這麼多,一見房玄齡帶回兩個貌美的年輕小妾,大發雷霆,大吵大罵,甚至操起雞毛撣子大打出手。房玄齡見不對頭,只好將美人送出府。李世民得知後,想壓一壓宰相夫人的橫氣,便立即召宰相房玄齡和夫人問罪。

    夫妻倆到來後,唐太宗指著兩位美女和一壇「毒酒」說,讓房夫人選擇,一條是領回二位美女一起過日子,二是領抗旨之罪喝下毒酒歸西。房玄齡知夫人性烈,怕夫人喝毒酒,急跪地求情。李世民怒道:「汝身為當朝宰相,違旨抗命,還敢多言!」

    房夫人見事已至此,看了看二女容顏,知自己年老色衰,一旦這二女進府,自己遲早要走違旨抗命這條路,與其受氣而死,不如喝了這壇毒酒痛快。尚未待唐太宗再催,房夫人舉起毒酒罈子,一飲而盡。房玄齡急得老淚縱橫,抱著夫人抽泣,眾臣子卻一起大笑,原來那壇裝的並非毒酒而是晉陽清源的食醋,根本無毒。唐太宗一陣感慨,收回了成命。從此,「吃醋」這個詞便成了女人間妒忌的代名詞。

    張紫星將故事的時間提前到了前朝,人名也略做改動,姜文薔和楊玖聽得入神,最後的結果更是讓兩女莞爾。

    「夫君放心,妾身雖然不才,卻非妒婦,未來內院之事,妾身必竭心斡旋,不讓夫君勞神。」姜文薔語氣肯定地說道,在未來的日子裡,這句承諾果然體現在了她的行動中。

    張紫星一陣感動,看到百花園角落蹲著的兩隻白兔,心中有感,沉聲吟道:「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請二位賢妻寬心,將來無論我有多少女人,紫星(子辛)決不負夫妻之情。」

    「白兔」四句是後漢樂府中的《古艷歌》,又作《古怨歌》,雖然只有寥寥數字,卻纏綿哀怨,極易引起共鳴,張紫星可不管什麼剽竊盜版,信手捻來。兩女何曾聽過如此動人語句,姜後細細咀嚼著其中的意味,一時不由癡了,楊氏更是珠淚漣漣。

    兩女忽然同時驚呼一聲,原來太子殿下竟然不顧禮儀,當著那些婢女下人之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自己姐妹二人抱了起來朝寢宮大步走去——傳說中的「白日宣淫」啊!

    不久後,寢宮中纏綿嬌吟之聲不絕,好在僕人們都已識趣退下。

    幾日後,武成將軍黃飛虎忽然來訪,邀太子殿下前往東郊遊獵。張紫星早有心會會這位未來的小舅子兼鎮國武成王,當下欣然同意。

    兩人帶著一群家將,策馬一路飛奔,直至東郊雲野。

    「殿下勇力驚人,飛雲閣托梁換柱,顯慶殿倒曳九牛,可謂天下無雙,」黃飛虎放慢了坐騎,朝張紫星拱手行禮道:「讓飛虎想不到的是,殿下的騎術也如此了得,控馬飛馳如履平地,實在讓末將汗顏之至。」

    其時騎兵已經較為廣泛地被運用於戰爭之中,與歷史上的戰車略有出入,尤以西疆犬戎騎術最為厲害,被稱為「馬上的民族」,有些類似漢的匈奴。(畢竟,豬腳重生的是平行空間而非嚴格的歷史)

    「哈哈!將軍過獎了,本殿下只是有些蠻力罷了,怎比得將軍武藝超群?」能得到黃飛虎的恭維,張紫星自然十分開心,「方纔我已盡全力奔馳,將軍卻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我猜如果不是這太子虛位,我早已被將軍拉遠了。」

    「殿下何必謙虛,末將只是佔了這坐騎的便宜罷了,」黃飛虎拍了拍座下的五色神牛,「此牛乃上古異種,頗為神駿,是末將與太師征伐叛逆時偶得,可日行千里不倦,反觀殿下能馭凡馬與其並驅,才是真本事!」

    張紫星搖搖頭,指著身下的物件說道:「其實這並非我之能,而是此物妙用也。」

正文 第十章 太子攜美獵東郊




    黃飛虎一看,太子殿下身下是一副皮墊,不想這副原以為是裝飾用的「飾物」竟然有這樣的作用,太子的腳上還套著的那一副小巧的青銅物件,這兩樣東西結合起來,無疑能使騎士更加牢固、自如地控制住馬匹。

    最初的馬鞍由亞述人發明的,不過比較簡單,只是一塊軟墊而已。經過改進實用的是木製高橋馬鞍,最早是中亞遊牧民族發明的,沒有馬鞍的時候,在奔馬上射箭極為困難,因為騎手一邊要雙腿使勁夾住馬腹並保持平衡,一邊還要雙臂用力拉開弓並盡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標,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這一作戰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難於實行的,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停住馬射箭或乾脆下馬發射;當高橋馬鞍投入應用後,它給予騎手一個縱向的穩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飛馳時向前方射箭,但由於橫向上無有效支撐,朝左右方向甚至轉身向後射箭時仍然容易跌落,是很危險的。直至馬鐙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局面。

    馬鐙,騎馬時踏腳的裝置,懸掛在鞍子兩邊的皮帶上。有了它,騎兵可以解放雙手,更輕鬆的在馬上做各種動作,人類戰爭史才真正迎來了騎兵無敵的年代。據考證,最早的馬鐙發現於公元3、4世紀我國的北魏時期,馬鞍在我國可考證的朝代也要到東漢末年去了。對於商朝來說,馬鞍和馬鐙絕對是一個超越時代的「發明」。張紫星當時製作鞍鐙時,也是一時興起,不過今天帶出來展示出給黃飛虎看,卻是有刻意為之。

    黃飛虎是將門世家,自幼從軍,精通軍務,略經解釋,便明白了鞍鐙的原理和作用,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翻下五色神牛,朝他跪倒:「殿下所制的寶物若普及我大商軍中,當可將騎兵戰鬥力提高一倍以上,以後我軍再在對抗擅長騎術、游擊作戰的犬戎軍時,當可大佔上風,還請殿下恩准。」

    張紫星原本就有心拉攏黃飛虎,連忙下馬扶起,欣然答應。看著黃飛虎如獲至寶的樣子,心中暗笑:大舅子,讓你吃驚的「寶物」還多著呢!

    經過這件事,張紫星和黃飛虎的關係又近了不少。兩人復上馬,緩韁而行,正相談甚歡,忽然黃飛虎身後的家將中有人插口道:「殿下勇力無雙,但不知道箭術如何?今日正好見識一番殿下的神技!」

    「大膽!不得無禮!」黃飛虎大驚,忙往後叱了一聲,當他看清這人時,面色更是大變:「你……還不快給我退下!」

    張紫星眼尖,看到發話的正是一位全身披甲的白面小將,身材瘦長,唇紅齒白,相貌十分俊秀,眉目間甚至還隱隱帶著一絲男子不該有的嫵媚。張紫星的目光往下掃去,發現果然沒有喉結,心知必是女扮男裝。看著那女子對黃飛虎怪責的眼神毫不在意的樣子,他隱隱猜到了她的身份。

    這時,在前面偵察的一名家將策馬來報:「殿下,前方發現鹿群!」

    不久,只見家將們放出的獵犬將一群麋鹿趕了過來,那女子又催促太子殿下施展射技,張紫星自知箭術稀鬆,在黃飛虎這種名將面前拿不出手,便故作高深地笑道:「我哪懂什麼射術,久聞黃將軍箭術超群,正好一開眼界!」

    黃飛虎謙讓了幾句,見無法推辭,只得拿出弓來,拉了個滿月,一箭射去,一隻鹿哀叫地倒在地上,那女扮男裝的小將亦毫不示弱,連珠雙箭,全中目標,張紫星看得大聲喝彩:「小姐好箭術!」

    此言一出,女子頓時知道自己的身份被太子看破,滿面通紅,策馬退到了黃飛虎的身後。

    這個時代女子在出嫁前是不能和丈夫見面的,也不能隨意出來拋頭露面,而這位黃小姐的行為可算是大膽之極。當然,饒是她膽大,在這個時代的道德禮法制約下,也不由羞慚。黃飛虎暗罵這位妹妹有辱家門,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請太子原諒了。

    如果換了別人,對黃家小姐的印象一定大大下降,但張紫星來自幾千年後,哪裡還會計較這些,他攔住了下馬正要謝罪的黃飛虎,朝女子施禮道:「久聞小姐乃女中英傑,今日得見小姐神射,果然名不虛傳,讓人佩服。」

    「唉,舍妹飛燕,自小被父親溺寵,不懂禮數,讓殿下見笑了。」黃飛虎歎道,他事先對妹妹混進隊伍的事情毫不知情,好在太子殿下十分開明,並沒怪罪。

    「無妨,此真性情也,我又怎會見怪呢!」張紫星一邊說,一邊偷看這位未婚妻黃飛燕的容貌,男裝打扮的黃飛燕看上去多了一份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氣,身材高佻,五官小巧精緻,滿臉的紅暈更添了幾分嫵媚,論姿色,還在姜氏和楊氏之上,與他之前所擔心「彪悍猛女」截然相反。真不知道後來紂王怎麼捨得將她扔下摘星樓,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白癡啊!

    其實張紫星不知道,在他回到商朝以前,那位「前」壽王殿下曾和微子啟一起偶遇黃飛燕,當時兩人都驚為天人,因此展開激烈的競爭。可惜的是,黃飛燕對兩位王子都不感冒,此後對兩人也一直拒而不見,直到如今被天子賜婚。知道無法逃避的她心中鬱悶,大著膽子趁兄長邀太子遊獵的機會混進隊伍,想藉機讓太子出醜,出口惡氣。

    黃飛燕發現張紫星偷看自己美色,心中羞惱,臉更紅了,但嘴裡還不肯放鬆:「請殿下一展神射,飛燕拭目以待。」

    這小妮子,還沒忘記這件事啊……還好本殿下早留了一手!張紫星微微一笑,有心在美女面前表現,喝令家將放出獵犬再次將鹿群朝這邊趕來,隨後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來。

    他將手中長方形的事物折疊幾次再展開來,居然變成一張巨大而其奇怪的弓,這張青銅製作的「弓」有一個柄,中間還有一排有五條長溝的槽。

    黃飛燕驚奇地看著太子殿下拿出三支特製的箭來,放進槽中,然後朝後拉開一個機關,橫端著「弓」的奇怪瞄準的姿勢和常人射姿完全迥異,不由好奇心大起。

    鹿群再次被驅趕到這邊來了,就見張紫星手中那弓微顫,隨著三聲破空輕響,遠處三隻鹿應聲而倒,眾家將見狀,齊聲喝起彩來。黃飛燕從未見過如此快捷準確的「箭術」,大吃了一驚。黃飛虎還注意到了那三支箭居然全都是透體而過,直釘入土中,不由變色:「殿下竟然有如此射術!飛虎拜服!」

    「一定是那把奇弓有古怪……」黃飛燕嘀咕了一句,目光直盯在張紫星手中的「弓」上。

    「小姐果然冰雪聰明,只因小王射術平平,所以特意造出這張三連駑,以遮其短。」紫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

    「此物又是殿下所制?殿下實有神鬼莫測之才啊!」黃飛虎脫口讚道:「末將斗膽,請借殿下手中神弓一觀?」

    張紫星點點頭,將手中的連駑遞了過去,這原本就是今天他想向黃飛虎展示的「寶物」之一。雖然商朝時也有簡易的機括弩,但結構簡陋,射程和威力都不如人意,最多只能用來捕獵,更加無法裝備至軍隊。

    其實張紫星本意是想做出威力更大的十連弩,但由於圖紙太過複雜,以前是都作為娛樂資料存在超腦之中,現在哪裡能全部回憶起來,加上材質和工匠手藝的限制,所以只能製造出後世戰國至晉時期最常見的三矢齊發弩。當然,這張三連駑還融合了槍械的一些原理,可控制單發或連發,設計和瞄準比冷兵器時代的連駑更為科學,殺傷力也更強大。雖然他曾豪言造出現代化兵器,但由於材料、工藝和技術限制,無法一步到位,只能循序漸進。

    黃飛虎在五色神牛上恭敬地用雙手接過連駑,只覺它入手較一般弓要沉了許多,張紫星詳細地向黃飛虎講解了瞄準和發射的方法,一旁的黃飛燕也聽得仔細傾聽,黃飛虎按照紫星教授的「三點一線」的瞄準方法,拉開扳機,朝一旁的大樹射去,三箭齊發,「奪奪奪」,全都深深沒入樹幹之中,力量之強勁,發射速度之迅速,讓黃飛虎驚歎不已。

    黃飛虎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一亮:「犬戎善騎,東夷擅射。我大商將士雖勇猛天下無雙,但在這兩樣上總是無法勝之,以往交鋒,縱然勝利,也要付出相當傷亡。今殿下所制兩件寶物,鞍鐙、連駑,實是我大軍之至寶,從此東西兩疆可以高枕無憂了。」

    黃飛燕聞言,看向張紫星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聽說太子怪病痊癒後,性情大變,勤奮好學,謙虛有禮,現在看來,果然與以前大大不同,莫非真是聖祖有靈,讓那位輕浮好鬥的壽王變成了如今博學多才、成熟穩重的太子殿下?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2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6 編輯

正文 第十一章 妖鳥

    張紫星正色道:「這只是一些奇巧之物而已 將軍過譽了。要真想克制犬戎和東夷,僅僅靠這兩樣東西是不夠的。鞍鐙製造簡單 對方亦可仿製;而連駑雖然厲害,但製作複雜 重量太沉,三連發後 填裝箭支太費時間,此乃兩者弱點也。」

    他看到黃飛虎一臉沉思的樣子 又道:「況且兵無常形,水無常勢,需料敵用兵,因情擊敵,過分依賴的某一種事物或用兵模式,還會貽誤戰機,適得其反。」

    「兵無常形,水無常勢;料敵用兵,因情擊敵……」黃飛虎一震,露出驚佩之色,「殿下深諳兵家妙用,寥寥數句便道出用兵精髓,飛虎雖從軍十數年,卻遠不及也!」

    張紫星趕緊竭力搜刮記憶中有關兵法的部分,可惜超腦不在,否則數據庫中的一系列兵法可以將黃飛虎砸暈。雖然記憶不全,但張紫星好歹湊了一些練兵的方法,主體是戰國著名的兵法家吳起的理論「以治為勝」。《吳子兵法》曾有「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一說,這樣的軍隊自然是無往而不勝,「天下莫當,名曰『父子之兵』」。

    雖然張紫星說得很零碎,但黃飛虎這個內行還是聽懂了不少,深感受益匪淺,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愈發顯得投契。

    張紫星這方面所學實在有限,說了半天,深覺艱澀,又將話題回到較為擅長的軍械改良上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軍械於戰爭亦有十分關鍵的租用,本殿下近來對此頗有研究,私下也製作過幾樣小物件,若將軍有興趣,改日我們可以一同參詳。」

    「好一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黃飛虎知道太子所說的「小物件」必定不是凡品,心中大喜:「太子殿下智能天縱,真乃我朝鴻福,相信不久大商軍隊就可橫掃天下,再無對手!」

    如果僅僅是常規作戰的話——張紫星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這個世界可不比尋常,隨便來個道術高明之士,扔個法寶,就能滅掉整支軍隊,哪怕你武裝到牙齒都沒用。為今之計,只能在努力發展壯大自身的同時,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張紫星沉思了一陣,迎頭正好瞥見黃飛燕朝他望來,張紫星對她報以微笑,黃飛燕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連忙低下頭去,只覺心如鹿撞,竟然不敢再看他一眼。黃飛虎看在眼裡,暗暗點頭,正要繼續詳詢那些關於兵法的問題,忽然看到遠方出現一點五彩光芒,越來越大,竟是朝這邊飛來,不知道是什麼事物,頓時警覺起來:「殿下留神!」

    張紫星也看到了彩光,連忙策馬上前將黃飛燕擋在身後,這一個細小的舉動讓黃飛燕眼睛亮了,看著他背影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溫柔。

    那彩光飛行速度極其迅捷,不久已經來到了張紫星的前方上空,但不知是何原因,速度陡然慢了下來,而且漸漸下墜,似乎已經力竭。

    眾家將早已將張紫星三人團團護住,手中的弓箭一齊瞄準了那團落下地來的彩光。

    彩光漸漸散去,露出裡面的事物來,居然是一隻色彩斑斕的大鳥,慢慢朝這邊走來。

    「妖鳥!速速退去,否則別怪我無情!」黃飛虎抽出長劍,遙指大鳥大喝了一聲,然而那鳥似乎沒聽見一般,還在前行。

    黃飛虎率領眾將張弓欲射,這幾個月張紫星一直堅持修煉戰魂訣,除力量、速度等身體功能有所上升外,靈覺也逐漸形成,當日在昭宣殿就曾察覺到隱身的聞仲。在張紫星看來,這隻大鳥似乎具有難以預測的超強力量,就算使連弩也絕對無法傷害它,更別說普通兵器了,連忙喝止:「住手!」

    「這是域外異鳥,我曾在古簡上看過它,名字喚作……喚作……」黃飛燕似乎一時想不起來了,出於女人愛美的天性,她從心底也不希望這只美麗的鳥兒死在箭下,但不知剛才她用連珠箭射殺麋鹿時是何種心態?

    「它叫孔雀。」張紫星當然認得這只美麗的「異鳥」就是孔雀,而且還發現孔雀背後的羽毛有大片的暗紅色血漬,似乎受了重傷,趕緊命令眾將放下弓箭,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殿下小心!」黃飛虎連忙勸阻。

    張紫星對他搖搖頭示意無妨,來到孔雀面前停下,問道:「孔雀,我知你是修煉的靈物,但不知如今為何重傷?我乃當今太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孔雀似乎能聽懂人言,居然朝他點了點頭,這時張紫星耳邊響起一個細微的聲音:「我被仇家追殺,受傷到此,若太子殿下不棄,請容我躲避片刻,待仇家離開即可,日後必當厚報。」

    「好,我當如何助你?」張紫星思索了一陣,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點頭答應了下來。

    孔雀看了張紫星一眼,輕鳴了一聲,化作一道黃光,朝他飛來。張紫星本能地感覺出黃光沒有惡意,所以並不避讓,黃光繞到了他的背後,附了上去。眾人就覺眼一花,黃光已經消失不見,但見太子背後的披風上多出一個鳥形圖紋來。

    張紫星心知能追殺孔雀的仇家絕非普通人,趕緊囑咐了眾人幾句,繼續裝作打獵的樣子朝前行去。

    果然,不久後,兩道光華自天邊出現,一道是耀眼的銀光,另一道是燃燒的火光,兩道光華似乎發現彩光是在這裡消失的,所以也落下地來。

    光芒散去,現出一男一女來。

    駕銀光的是一個身形枯瘦的中年道士,身上的道袍破損,還有大片烏黑的血漬。火光中則是一位年輕的道姑,容貌俏麗,身披長袍,頭戴金冠,眉心有中一個紅色的火焰標記,手裡還拿出一把古劍。

    「你們幾個,剛才可曾見到一道彩光?」女子看諸人似以張紫星為首,朝他大聲問道,態度甚是倨傲。其他人倒還罷了,張紫星卻是暗暗心驚。雖然這道姑相貌十分美麗,但他卻無心欣賞,因為他在靈覺中已經感到了這兩人都身懷無比可怕的力量,尤其是那個中年道士,簡直如同剛才的孔雀一般深不可測。

    黃飛虎怎容這女子放肆,策馬上前,大聲喝道:「兀那道姑不得無禮!大商太子殿下在此!」

    中年道士一聽這年輕人居然是當朝太子,目中神光一閃,上下打量了張紫星幾眼,上前稽首行禮:「原來是太子殿下,貧道是碧游宮門下多寶道人,這是小徒火靈,適才我師徒追殺一妖孽到此,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火靈道姑心中雖然對張紫星的太子身份不以為然,但見師傅行禮,也不得不跟著見禮。

    多寶!火靈!張紫星馬上就想到了這對男女的來歷,心中著實震撼了一把。

    封神演義中最強者當數代表天道的鴻鈞道人,據說是盤古化身;其次則是鴻鈞的三個弟子,即三大教主——老子、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人的力量雖然不及師父,但也早證混元道果,成就萬劫不滅之身。

    眼前的這位多寶道人正是通天教主的首徒,碧游宮四大嫡傳弟子之一,傳聞深得通天教主真傳,是截教二代弟子中最強的一人,能以肉身硬接廣成子的成名法寶番天印,就算是張紫星曾遇到過的雲中子,也絕非其對手。火靈道姑就是火靈聖母,法力精深,頭上金霞冠還有隱身的妙用,曾以一人之力對抗姜子牙、哪吒、韋護合攻而不敗,就連瑤池金母的女兒龍吉公主都被其以奇技殺傷。

    張紫星心念一轉,趕緊下馬回禮:「原來是通天聖人門下多寶仙長和火靈聖母法駕到此,本殿下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見仙顏,實乃天大的幸事!」

    多寶道人雖然是方外之人,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修煉者亦在大商的統治範圍之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想對這位未來的天子失禮。不料太子殿下竟然對自己師徒如此恭敬,心中不由大悅,火靈聖母緊繃的臉也柔和了下來。

    「貧道師徒素在方外,不想薄名亦能進殿下耳中,真是慚愧。」多寶道人微笑道,臉上卻沒有絲毫「慚愧」的表情。

    「本殿下曾聽太師聞仲提起截教中的各位高人,除貴教教主通天尊師外,當推多寶仙長為首,聖母亦是名師高徒,道法精深。如果不是本殿下身系萬乘、脫身不得,還想拜仙長為師呢!」張紫星語意誠懇,又擺出了聞仲的關係,拉近雙方的距離,多寶道人聽這位太子殿下說得有板有眼,又多信了幾分,心頭只覺十分舒坦,口中謙虛了幾句。

    「請問殿下,可曾見過一道彩光經過?」同樣是朝張紫星發問,這次火靈聖母的態度明顯地已經客氣了許多。

    張紫星答道:「不錯,確實有一道五彩光芒朝西方飛逝,請問聖母,這彩光這是何妖孽?」

    「西方?」火靈聖母並沒有馬上回答紫星的問題,轉頭朝多寶道人看去,目中帶著詢問的神色。

    多寶道人微微一笑,正待開口,目中忽然銀光灼灼,落在了張紫星身後的披風上,眉頭一挑,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張紫星心中一緊,暗道不妙。

正文 第十二章 義助孔雀誆多寶

    奇怪的是,雖然多寶道人好像對張紫星背後的孔雀有所察覺,卻並沒有當即翻臉,而是耐心地回答了他的疑問:「此妖名叫孔雀,自那混沌分時,萬物盡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二妖。這孔雀妖力強橫,異常凶狠,善吞吃活物,能在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十日前我在雪山之巔,采日月精華進行修煉之時,不慎被它一吞下,幸虧我道法高明,才保真身不滅。我雖一時無法得出體內,但孔雀也無法將我食下,雙方相持了數日,俱是精疲力竭。後得小徒火靈之助,以仙劍太阿剖開其背脊,方才脫困。正欲斬殺此妖,不料被它藉機遁走。此妖生性凶悍,暴戾無比,殿下若見,當及早躲避,以免不測。」

    多寶道人的這段話讓張紫星吃了一驚,這話的前半段分明是《西遊記》中如來向孫悟空解釋佛母孔雀明王的典故,不料竟然重合到這個世界中來了。在小說中,多寶後來在萬仙陣被老子擒去,相傳後老子將其化胡為佛。後世關於釋迦牟尼與多寶的關係眾說不一,有說法是多寶道人成佛之後,一分為六,法力大增,直逼教主,分別化身中央娑婆世界教主釋迦牟尼以及身邊的五大護法明王;也有說法是成多寶佛,是一尊久遠以前證得圓覺的佛,曾在多寶琉璃塔中讓半座給釋迦牟尼,向大眾講經……雖然眾說紛紜,無從考究,但這畢竟是平行空間的另一個世界,在這裡,一切皆有可能。從多寶道人的這段話來看,只怕和日後的釋迦牟尼是同一人。

    黃飛燕可不知道張紫星心裡的考究,聽多寶道人說那只美麗的孔雀竟是凶殘無比的妖獸,而太子殿下卻幫助它藏匿,只怕大有危險,不由驚叫了一聲。這頓時引起了火靈聖母的注意,帶著懷疑的眼色朝黃飛燕看來。張紫星神色不變,說道:「此乃我妻黃氏,素受溺愛,故常著男裝陪同遊獵,她平生最怕妖魔,剛聽得仙長說那孔雀凶悍,故而害怕。請二位仙人速去除掉此妖,以免危害百姓。」

    火靈聖母端詳了黃飛燕一陣,發現她果然是女身,微微點頭,沒有再懷疑。黃飛燕聽太子說自己是他妻子,又喜又羞,她也十分聰明,知道太子存心包庇孔雀,所以藉著羞色低頭不語。多寶道人目含深意地看了張紫星一眼,說道:「多謝殿下告知,既是如此,貧道告退了。」

    「恭送仙長、聖母!」張紫星恭敬地行禮道,「仙長他日若有閒暇,還請來沫邑相會,我自當虛席以待,恭聽仙長教誨。」

    「好一個虛席以待!貧道山野之人,今日幸得殿下禮遇,改日定當拜訪。」多寶道人帶著火靈聖母還了一禮,長袖一揮,一道淡黃色的光芒緩緩飛來,落在張紫星手中,原來是一個黃玉手鐲,上面刻著精美的獸紋。

    「你我今日相逢,即是機緣,貧道既然道號『多寶』,又豈能讓殿下空手而回?此物名曰『貔貅鐲』,善能護身,今贈於殿下,望好自為之。」

    多寶道人說完,化作銀光朝遠空急速遁去,火靈聖母的紅光緊隨其後,不久便消失在天際。

    張紫星看著手中的玉鐲,心中一陣得意:這些仙人都是「大款」,見面只要哄兩句開心的話就送東西,上次是雲中子給的是修煉秘訣,這次從多寶道人這裡又訛到了個護身法寶。

    多寶道人和火靈聖母剛離開,就見張紫星背後的披風上黃光一閃,地上現出孔雀的身形來。由於之前多寶道人將孔雀描繪成十分恐怖的妖魔,所以眾人紛紛露出警惕的目光,如臨大敵地看著它。

    張紫星思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能具有和通天教主首徒多寶道人僵持不下的超強實力,又是孔雀之身,難道是孔……想到這裡,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眼見孔雀來到自己身前,張紫星並不如其他人那樣的驚慌,只是靜靜地看著它。那孔雀果然也沒有任何異動,而是朝張紫星口吐人言道:「多謝殿下相助,救命之恩,不敢忘卻,請殿下收下此物,作為答謝。」

    說著,一顆五色光華的珍珠出現在張紫星的手掌中,這顆拇指頭大的彩珠周圍流動著美麗的氤氳,而張紫星更多感受到的,是它所蘊涵的強大能量。

    「這是我內丹的部分精華所在,我看殿下應該是初涉修煉之人,若將其食之,不僅能修為大增,擁有龍象巨力,還可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再延壽紀三百年。」一旁諸人聽到這彩珠居然有如此好處,心中不由大大羨慕太子的際遇——什麼修為和龍象之力倒還罷了,能諸邪不侵,益壽延年可是每一位帝王貴冑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張紫星沉思了一陣,最後居然拒絕了這顆常人看來極具誘惑力的寶物,淡然說道:「孔雀,適才我收下多寶道人的寶物是為了虛於委蛇,消除他的疑心。那貔貅鐲只是外物,而你那彩珠乃是自身性命修煉的精華。你如今重傷在身急需恢復,我又怎能乘人之危?況且此次救你純為仗義出手,若我貪圖寶物,不早將你獻給多寶道人了嗎?你還是盡早離開療傷吧,休得再要提什麼報答。」

    說完,張紫星將彩珠扔還給了孔雀。事實上,他並非對這彩珠絲毫不動心,這個決定是仔細盤算過的:「龍象之力」自己本來就有,就算修為再怎麼進步,充其量只能在人類中稱雄無敵,不可能勝過那些仙人。至於百毒不侵和增長壽元也不具有太多的吸引力,如果周滅商的命運不改變的話,即使他的壽命再增加三百年也是徒然。

    與其要這些價值不高的好處,倒莫若賣個大人情給孔雀,如果估計的不錯,將來必定能多一個強大的臂助。孔雀沒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竟然真的不要報答,怔了一陣,忽然長歎一聲:「我乃妖族,生於鴻蒙,成道於天皇,雖空修萬載,卻只曉『若不為己,天誅地滅』,今日有幸得遇殿下,方知『情義』二字,實是無地自容。俗語有云,大恩不言謝。殿下活命之恩,相助之義,孔雀銘記心中,他日縱是形神俱滅,亦要報此恩德。」

    說完,孔雀朝張紫星點頭三下,低鳴一聲,逕直振翅而去。

    黃飛虎等人聽到孔雀的話,紛紛對張紫星投來崇敬的眼神,尤其是黃飛燕,眼睛直閃小星星。本來這丫頭還對自己被強許給太子作側室感到十分抗拒,所以先前才對張紫星再三刁難,而現在芳心中反而欣喜無比,覺得這位太子殿下確實是值得托付終生的意中人。

    張紫星聽孔雀那樣言語,知道目的達到,掂了掂懷中的貔貅鐲,心中大是得意,當見到眾人那種崇敬目光時,忽然又感到有些歉然,但他沒有後悔所做的一切,為了能改變那個國破家亡的宿命,他會不惜一切地努力,哪怕是不擇手段。

    西方百里之外的山崖上。

    「師父,那妖孽逃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們不繼續追捕了?」發問的正是一臉不解的火靈聖母。

    「火靈兒,你道孔雀真的逃往西方麼?」多寶道人輕酹長鬚,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剛才那太子不是說……」火靈聖母反應也是極快,目中火光一閃,「莫非我們被騙了?那太子好大的膽子!」

    「不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孔雀就藏在他身後的披風上,」多寶道人不怒反讚道:「好個大商太子,有勇有謀,應對自如,如果不是我煉就一雙窺天慧眼,幾乎被他瞞過。」

    「我只道那披風後是大商始祖玄鳥之圖,原來……」火靈聖母是個火爆脾性,大怒道:「適才見他禮賢下士,對我們禮貌有加,還當是他知情識趣,想不到居然是虛情假意,敷衍我們師徒!我現在就去拿下那妖孽,再與那太子一個報應!」

    「且慢!」多寶道人攔住了作勢趕回的火靈聖母,說道:「那妖孽實力高強,和為師相差甚微,雖重傷卻尚有餘力,若其下橫心玉石俱焚,只怕我們也討不得好去。我已預感到它今日命不該絕,所以索性賣個人情給那位太子殿下。」

    「師父,既然你明知太子在訛我們,為什麼還贈他護身法寶?」火靈聖母不解地問道:「依我的性子,非要給他個教訓不可!」

    「火靈兒勿要心急,以為師之能,區區一件貔貅鐲算什麼,其實這太子對我尊敬之意倒不是作偽,可能先前受到了孔雀的蠱惑,一時迷了心竅,但畢竟是非凡之輩。我觀太子氣運極盛,年紀輕輕,卻已築下修真之基,壽元超越常人,將來必能登基為帝,統馭天下。更何況我截教氣運與大商息息相關,有多位門人在朝任職,太子乃未來天子,今日結此善緣,來日對我教之興自是大有裨益。」

    看著火靈聖母心有不甘的樣子,多寶道人搖頭笑道:「休要再著惱了,你自回邱鳴山潛修。近來不知何故,天機顛倒,因果不明,就連混元聖人都難以算得真切,還是安心潛心修煉,靜觀其變為好,為師也要回碧游宮去了。」

    火靈聖母雖然性情驕縱,卻素來尊師重道,當下不敢違抗,施了一禮,駕遁光飛走。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3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6 編輯

正文 第十三章 費仲誤獻春宮

    孔雀一事結束後 黃飛燕對張紫星好感大生,不時纏著他問東問西 黃飛虎等人也識情知趣地故意遠遠地策馬飛奔,在前「追趕獵物」 替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張紫星沒浪費這位大舅子的好意,索性下馬 和黃飛燕邊走邊聊,專講些海闊天空 奇聞佚事,讓黃飛燕聽得入了神。

    黃飛燕對於張紫星的見解和知識十分佩服,忽然想到一事,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殿下,那孔雀端的美麗無比,若化身為仙子,必定嬌艷無比,天下無雙。」

    黃飛燕這句酸不溜楸的話讓張紫星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顧不得維持太子的儀態,捧腹大笑起來,隨後在黃飛燕耳邊低語了幾聲,黃飛燕才知道那只色彩斑斕,羽毛艷麗的「仙子」居然是只公孔雀,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傍晚,眾人始盡興而歸,兩撥人馬臨別時,張紫星與黃飛燕眉目傳情,自有一番甜蜜滋味。

    張紫星今天收穫良多,心情相當之好,不僅得到了多寶饋贈的法寶貔貅鐲,還贏得了美女的芳心,最重要的是成功地幫助了孔雀,並得到了寶貴的承諾,為他將來對抗宿命添加了一位重量級的助力——那位在金雞嶺力阻止姜子牙大軍,以五色神光敗盡闡教眾仙的高人,絕對算得上是整個《封神演義》中教主級BOSS以下,最強的修煉者之一。

    同時他有另一種想法,書中並沒交代孔宣為何要來「助紂為虐」,莫非是這時種下的因果?若是將來遇到孔宣,必定要多加注意,切不可再讓他重蹈被准提收伏的「覆轍」。

    回府後,姜氏和楊氏早已準備好酒菜多時,張紫星順便詢問了郊和洪近來的學業情況,兩個孩子雖然年幼,卻都乖巧聰慧,回答十分得體。用完晚膳後,他攜著兩女來到百花園中散步,下人忽然來報:「下大夫費仲有要事求見殿下。」

    張紫星一聽「費仲」二字,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這費仲可是紂王亡國的「功臣」之一,平日藉著紂王的寵信,與尤渾一同把持朝政、擅權作威、收受賄賂,顛倒黑白,甚至還夥同妲己陷害姜後,致使其剜目炮烙,死於非命,實是罪該萬死之徒。

    「哼,你去告訴費仲,本殿下身體不適,拒不見客!」張紫星不管以前「壽王」和這費仲是何等密切關係,現在既然有自己在,就絕不會「重蹈覆轍」。

    「殿下,費仲為人技巧伶俐,善於言辭,平素最與殿下交厚,在殿下當初染恙之時也多次來府拜訪探望,如今為何不問緣由就將其拒之門外?」不明就裡的姜氏叫住下人,對張紫星出言道,「此時天色已晚,他既有要事,殿下何必吝惜一見?」

    文薔,我這是為了你好,將來這費仲可是害你喪命的元兇之一啊!張紫星心裡暗歎。

    楊氏見他不語,以為其心中不悅,連忙說道:「姐姐並非有左右殿下決定之意,而是不想讓殿下因為臣妾姐妹倆而耽誤了朝中要事,請殿下勿惱。」

    姜氏聽到楊氏此言,自知逾禮,連忙下跪請罪。張紫星正在盤算:反正自己清楚費仲是個什麼角色,諒他現在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便吩咐下人,讓費仲在書房等候。

    「文薔,你這是做什麼?」見姜氏下跪,回過神來的張紫星頭都大了,在商朝,他最煩就是這些繁節俗禮,趕緊扶起姜氏,「你我夫妻一體,我自然知道你為我好,哪有怪罪之意,快起來!」

    「殿下,妾身確實有錯……」姜氏感動眼中淚水盈盈,「殿下以前最煩妾身干預決定,動輒責罰,如今卻是這般體貼,讓妾身無地自容。」

    張紫星幫她擦去淚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這也非什麼錯事,今後我若有什麼差池,還請兩位賢妻不吝指正。」

    「殿下溫柔體貼,待我們姐妹極好,哪有什麼差池……妾身和姐姐都好生喜歡現在的殿下……」雖已有夫妻之親,但楊氏說出這話時還是羞紅了臉。

    張紫星見她誘人羞態,心中一蕩,色心大起,趁著左右無人,將手直探入楊玖的衣內,捏弄起那對飽滿的峰巒來,楊氏被他弄得滿臉桃紅,身體酥軟,緊緊地咬住嘴唇,以免呻吟出來驚動下人。偏生這非禮美女的傢伙還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曾說過,以後無人之時,不許再叫『殿下』,而要叫『夫君』,說話也不准這麼文縐縐的,隨便就好——現在你們兩個都違了規,今晚我可要好好用家法懲罰你們,要不到時再換個……新姿勢試試?」

    姜氏和楊氏都知道他的「家法」是什麼,齊齊輕啐一口,想到那所謂的「新姿勢」,更加羞不勝仰,張紫星看著滿臉潮紅、面帶求饒之色的楊玖,嘿嘿一笑,終於收回魔爪,扔下一句「晚上再執行家法」,闊步走向了書房。

    費仲是一個身材矮胖的傢伙,相貌看上去居然有點忠厚的味道,如果不是張紫星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只怕還會被那憨厚的外表所蒙蔽。

    「費大夫,深夜來找本殿下有何要事?」和姜氏她們對話不同,張紫星一開口就是「官腔」。

    「殿下是否還記得當初托小臣辦的那件要事?」費仲行了個大禮,臉上露出諛笑,原本就半瞇的眼睛頓時連眼珠都看不到了。

    張紫星當然不知道以前的壽王要費仲幹的是什麼要事,只好採取常用的一招:「本殿下病癒後,許多前事都不復記憶,請費大夫明言吧。」

    費仲是個弄臣,最擅察言觀色,聽出太子語氣中的不耐,不敢再拐彎抹角,趕緊拿出一個玉盒:「這便是小臣費盡心力弄來了寶物,請殿下過目。」

    張紫星本欲敷衍幾句將其趕走,一聽「寶物」二字,頓時來了精神,接過玉盒:「原來如此,費大夫有心了。」

    他打開玉盒一看,裡面是一卷長形絲絹,而長絹上繪製的,竟然是一副副春宮圖,還帶著文字註解。張紫星皺著眉頭,瞥見費仲一臉獻寶立功的諛媚模樣,暗中失笑:這副春宮以後世的眼光來看,簡直拙劣不堪,雖然畫工不算太差,卻是黑白的,連色彩都沒,根本無法與照片或是影像相提並論,更加不用說二十四世紀的模擬仿真系統了。

    張紫星以欣賞古董的心理,草草瀏覽了一遍長絹,看到標題居然寫著「黃帝素女經」,不由搖了搖頭。《洞玄子》、《黃帝經》這些「神秘」的房中術典籍早在二十世紀初的網絡時代就開始漫天飛了,到後來,連武功秘籍、修煉秘籍都流行過,根本算不得什麼稀奇之物。

    這副春宮圖在商朝也算是珍品了,費仲花了好一番心力才到手,馬上趕來太子府,本還立個大功,不想太子殿下似乎並不稀罕這件寶物,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此時就見太子殿下臉色忽然一變,似乎凝重了起來,開始仔細「欣賞」那副春宮,費仲總算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張紫星之所以忽然如此重視這副「古董」,是因為他忽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是在篇首及各姿勢的圖畫中,那裸體男女的身上都有一條條若隱若現紋路和黑點。若是幾個月前倒還罷了,但如今張紫星修煉了「戰魂訣」,自然看出那絕非筆誤或污漬,而是一條條內息的運行線路,從這些線路配合旁邊的文字註解來看,這套「春宮」一定不是普通「版本」的黃帝素女經!

    「采四靈之氣,融四脈凝煉,幾可窺混沌。」張紫星看到這句,已經確定這是一篇男女雙修的修煉典籍,要是其他的修煉秘籍倒還罷了,這男女雙修之術倒真讓他有些心癢,能邊行男女之事邊修煉異能,恐怕是每隻色狼的夢想。這長絹雖然只是寥寥數篇,卻博大精深,絕非一年半載所能參悟的,篇首「公孫軒轅氏」的落款讓張紫星握著長絹的手又緊了緊。黃帝在這個世界應該是火雲宮三聖之一,與女媧、伏羲是同一流的強者,如果這是他的真跡,那麼這副長絹上所載的雙修之術絕對稱得上是稀世之寶。

    張紫星看著費仲滿臉期待的肥臉,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此寶十分珍貴,有勞大夫費神了。」

    「多謝殿下誇讚,能為殿下做事是小臣的榮幸!」費仲心中大喜,只道自己將來前途無量,連忙又從懷中拿出一張薄絹,雙手呈上:「這是殿下上回托下臣打聽的名目,下臣已經搜集完畢,請殿下過目!」

    張紫星只道又是什麼寶物,趕緊接過來一看,不由暗罵荒唐。

正文 第十四章 意外的曙光!超腦復甦
   
    原來,費仲獻上的居然是一份名冊,名冊裡詳細地紀錄了各位諸侯和大臣家女眷的情況,包括生辰八字、容貌評價,平時喜好等。其中,黃飛燕的名字赫然在列:黃飛燕,年紀二八(十六歲),武威將軍黃滾之女,性情大方,姿容艷麗,喜好弓馬,有乃父之風。

    張紫星白天和黃飛燕接觸過,覺得這評價倒也中肯,不由詫異地看了費仲一眼,這些女眷的資料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屬於十分隱秘的事情,許多官員的官職還遠在費仲之上,居然被他搜集齊全。沒想到這個日後有名的讒臣竟然還有搜集情報的特長,在這信息相當落後的時代,能迅速掌握情報往往能佔得先機,甚至還能起到扭轉局面的關鍵性作用,如果費仲將這種搜集美女情報的勁頭用在軍事或政治上……

    「費大夫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張紫星略一思索,決定好好利用費仲這份特長:「父皇擬設一要職,由心腹之人擔當,專籌各種機要情報,上至公侯,下至平民……我見大夫才能出眾,欲向父皇薦之,不知大夫意下如何?」

    費仲大喜,趕緊跪倒:「殿下如此錯愛,小臣感激不盡,定當肝腦塗地,以報殿下知遇之恩!」

    「大夫且慢,此要職雖未公開,暗求者卻甚多,雖有我推薦,但父皇最重實務,大夫可盡快搜集各大諸侯物資及軍力的詳細情報,並調查整理成冊,由我轉呈父皇御覽。若此事圓滿,我可擔保大夫奪此要職。」

    費仲想了想,覺得此事雖有難度,但憑著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也並非完全無法辦到,而太子殿下那幾句「保證」更是誘人心動,他生怕張紫星再有變卦,趕緊答應了下來。

    打發走費仲後,張紫星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名單上面,「蘇妲己」、「鄧蟬玉」、「商青君」等幾個名字引起了他的重視。蘇妲己無非是最重量級的人物,雖然後世有不少人為這位絕世妖嬈鳴冤,但在《封神》一書中,她的確是惑亂天子,顛覆大商王朝的最大禍根,要不要現在下手將其他剷除呢?張紫星思索了一陣,否決了這個想法:惑亂紂王的是狐狸精而不是妲己本人,現在妲己才十一歲,不僅殺之太過無辜,而且還會提前引發蘇護造反,實在沒這個必要,況且女媧廟進香的情節還未發生,屆時張紫星完全有信心避免得罪那位「小器」的娘娘。

    鄧九公的獨生女鄧蟬玉不僅美貌無比,而且戰鬥力超強,五光石一出,避無可避,就連孔宣這樣的強者都吃過她的虧,她配給又矮又醜的土行孫百分之百是一朵鮮花被牛屎糟蹋了。更可恨的是,鄧蟬玉是被土行孫俘虜後強迫成為夫妻的,姜子牙等人不僅不予以阻止,反而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強姦共犯!),致使鄧蟬玉失身後被迫認命,最後還和土行孫一起陣亡,的確是大大不值。張紫星下定決心,一定要設法避免此事的發生——如果能把這位美女奪過來做妃子當然最好不過了,還能一舉兩得。不過鄧蟬玉的資料相當簡單,就只有「六歲時被一無名女道姑帶走學藝,至今未歸」這一句,所以這件事暫時只能擱淺。

    至於商容丞相的小女兒商青君的名字多少讓張紫星有些意外,原本商青君只是某部古老的封神電視劇中杜撰的人物,在那部電視劇裡,商青君是以周武王妻子的身份出現的,而歷史上姬發的妻子應該是姜子牙的女兒,怎麼這會忽然多出了個商青君了?奇怪的是費仲的情報中並沒有提到她的容貌,,反而對年方十四歲的少女才學評價頗高,「博學多才,曉天文通地理,有男兒之志」。難道是位女諸葛?要不哪天去會會她?

    張紫星正沉思間,一位侍女走進書房,端來姜氏和楊氏兩人親手燉好的參湯補品,他才發現不覺間已至深夜。張紫星看著玉盒中的「加強版」《黃帝素女經》,臉上不禁露出「是男人都會明白」的會心笑容,端起補品一飲而盡。

    在歡愛的同時又能修煉,這恐怕是所有世間男子願意勤奮修煉的秘訣吧。

    「殿……夫君,你讓妾身把姐姐叫來就是看這件寶物?」楊氏看著張紫星手上的玉盒,問了一句。

    「夫君,裡面是何物?」趕來楊氏寢宮的姜氏對玉盒裡面的寶物也感到好奇。

    張紫星一臉神秘地打開玉盒,拉出長絹,宮中燭火甚是明亮,兩女上前一看,圖中男女赤身之姿盡收眼內,只覺臉上發燒,掩面而退。

    「夫君好生憊懶!居然騙我們是寶物!」姜氏雙頰泛紅,看了同樣面帶桃花的楊氏一眼,說道:「妹妹且留下與夫君共賞,妾身先告退了。」

    「此物確是夫妻間雙修的至寶,不信一試便知,」張紫星一把挽住姜氏纖腰,在她耳垂親了一口,說道:「今晚誰都別逃,我要和兩位賢妻在榻上一同參詳其中奧妙,文薔,來,夫君和你先試試這個姿勢……」

    姜氏被他親得身子酥軟,全身乏力,身上的衣袍在張紫星熟練的動作下飛速減少,楊氏同樣沒能逃過張紫星的魔掌,雙雙被抱到床上。

    「既然是黃帝之術,又能如此修煉,正好在『實踐』中出『真知』,」張紫星看著錦榻上兩具誘人的赤裸女體,又看了看那件「寶物」,低聲自語了一句:「誰讓我曾是位勇於探索和試驗的科學家呢?」

    在兩女的低呼聲中,偉大的「探索」開始了,寢宮中燭火晃動,一時春色無邊。

    ※※※※※※※※※※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紫星過得相當愜意,費仲獻上的黃帝素女經果然不是凡品,它與那些採陰補陽,損人利己的左道之術完全不同,帶來的益處是男女雙方面的。可惜的是姜氏和楊氏均非修煉之士,無法真正與張紫星雙修互補,發揮素女經的最大功效,頂多只能算是輔助修煉的鼎爐而已。儘管如此,兩女在素女經的作用下,均是氣血旺盛,精神飽滿,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明艷動人。

    在這段時間裡,黃飛燕也不時和張紫星相會,先前她還是著女裝和哥哥一同前去,後來漸漸得變成兩人的私會,感情也在急遽升溫。姜氏和楊氏對此事自然有所察覺,由於雙修的緣故,兩女近來對張紫星的依戀越來越強,認為黃飛燕日後反正是一家人,加上張紫星在床第的「戰鬥力」越來越強,她們大有難以應付的感覺,所以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以太子妃的名義邀請黃飛燕來府作客,為兩人的相會提供名正言順的機會。黃飛燕對兩女感激不已,當下結為姐妹。張紫星也在暗自慶幸,以前他腳踏N船的時候,可是殫心竭智,竭力避免「撞車」,但還是難免穿幫,現在倒好,回到的是一夫多妻制的古代,女子以不妒為德,只要協調好關係,左擁右抱、大被同眠也並非難事。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張紫星的戰魂訣修煉同樣相當順暢,除了力量再次飛躍外,速度、反應、感知等能力也有明顯增強,已經能修煉第二種姿勢了。第二種姿勢名叫「牛」,這種姿勢有一種特別的好處確實「牛」得很,就是能在日常生活中自行調整呼吸和內息進行修煉,也就是張紫星平時吃飯、走路、睡覺時修煉亦會自動進行,還可不受外界干擾,實在是方便之至。

    唯一遺憾的是,素女經的力量似乎和戰魂訣有所衝突,每次在雙修時,必須強行停下戰魂訣的自動運轉,否則就氣血翻騰,內息走岔,張紫星嘗試過很多次,就是無法讓兩者同時進行。

    當然,最大的驚喜不僅僅是家庭的和睦和自身力量的增進,而是張紫星一直心中記掛的強助終於出現了。

    那是一個幽靜的夜晚,寢宮中張紫星和楊氏激情幾度,情慾正濃。高潮過後,當他伏在楊氏身體上運用素女經之術循環煉化陰陽二氣,感覺素女經的雙修心法大有精進時,忽然腦中一個久違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他狂喜不已,差點內息大亂:「主人,我是超腦……是您喚醒了我嗎?」

    張紫星竭力靜下神來,在心靈中發問:「超腦!你在哪裡?」

    「報告主人,我一直沉睡在一個非常特別的能量空間裡,從各種資料分析,這個空間就在您的身體之內,剛才是您傳來的奇特生物能量喚醒了我。」

    原來超腦就在自己的體內!張紫星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超腦,你的情況如何?數據庫的資料能否完整?可以調用嗎?」

    超腦的聲音忽然變得微弱起來:「各級數據資料完好,但能量不足,無法調用!請主人維持生物能量輸出,否則我將無法繼續和您通話……」

    張紫星心中大急,能量輸出?怎樣才能輸出啊?終於,超腦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腦海中。

    這時,身下美女軀體的扭動將張紫星拉回了現實,看著楊氏潮紅的雙頰和如玉的胴體,他心中忽然一動:剛才超腦說的是「奇特的生物能量」,莫非就是素女經中男女雙修的力量?怪不得剛才和超腦通話後,感覺體內的雙修真氣似乎有所損耗。

    「玖兒,看來我們要加把勁才是……」張紫星將楊氏的嬌軀翻了過來,擺了個姿勢,再次騰身而上,回應他的,是女子動情的呻吟和扭動。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5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7 編輯

正文 第十五章 四方諸侯

    事實證明 張紫星的猜測果然沒錯,在後面的日子裡 隨著雙修力量的增強,超腦出現的次數也逐漸頻繁 偶爾能量比較充足時也能將一些寶貴的資料傳輸到他的腦中。目前他和超腦似乎有一種特別的聯繫,當他需要某種資料時 超腦只需要向他的腦中傳遞相應影像或信息,就能在他大腦中形成固定記憶和機體神經反射。打個比方 如果他想學習開飛機,只需讓超腦想他腦中輸入「飛機駕駛」的程序,大概一兩分種後,張紫星就能駕駛一輛飛機在天空中翱翔了,這種奇跡連二十四世紀的科技都無法做到,簡直如科幻電影一般。可惜的是能量不足,只能激活極少的部分數據。

    讓張紫星奇怪的還有另一件事情,當超腦在吸收他雙修之力轉化為自己的生物能量時,也會相應傳來一種特異的能量與張紫星互補,這種能量和戰魂訣、黃帝素女經並不衝突,反而有一種中和兩者的作用,在這種能量的調節下,戰魂訣和黃帝素女經的力量竟然不可思議地「和平共處」起來,三種能量循環互補,精進速度更快,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張紫星本人了。

    張紫星雖然自己力量的快速增長感到高興,但更關心卻是超腦的能量恢復,因為只有它那幾乎囊括了數千年人類所有智慧結晶的數據庫,才是他將來改變這個神魔世界命運的——唯一希望。

    經過兩個月的緊張的籌備,太子冊封大典的準備工作終於完成,各路諸侯都從四面八方趕來朝賀。為首的自然是四大諸侯——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和北伯侯崇侯虎。

    張紫星也終於見到了諸侯中最大的「敵人」周文王姬昌。他對史書中描繪的姬昌印象尤其深刻,記得為了描繪這位聖賢,竟然用上了「胸有四乳」的詞彙(怪物啊!),真不知道那些誇張的史官是怎麼想的。《封神演義》中也寫到了「文王有四乳,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即使這四「乳」是指乳母,那姬昌也至少有二十四個正式妻子;相比之下,紂王的姜後、楊妃、黃妃,加上後來的三個女妖,也只有可憐的六個,實在不知道誰更荒淫,至於兒子的數目就更加沒的比了。

    姬昌身材不高,與史書中的「身長十尺」迥然不同,年齡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大,看上去也就六十出頭,生得慈眉善目,言語謙虛得體,看起來極好相處,對張紫星這位太子殿下也是恭敬有加,一副好好先生的無害模樣。張紫星卻知道姬昌絕對不簡單,當今天子帝乙是個性格堅強,極有主見的帝王,卻也對這老好人般的姬昌心存忌憚,可見其有過人之處,絕不容小覷。

    當年姬昌自父親被殺後,勵精圖治,糾集了大軍準備報仇,東路諸侯也開始叛亂,讓帝乙左右難以兼顧。可惡的是其他諸侯竟然對周欲伐商竟然裝聾作啞,一方面是顧忌西歧的強大實力,一方面也認為理屈在商,有看好戲的意思。東征的帝乙無奈之下,不得不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以和親的方式下嫁給了姬昌,平息了這場戰爭風暴,而這件事也被帝乙視為奇恥大辱。

    張紫星雖然心理恨不得讓這位西伯侯早點人間蒸發,但表面還是十分客氣,他也知道,即便現在能除掉姬昌,依然無法解除周對大商的威脅。姬昌的兒子,尤其是次子姬發比其父的野心更大,如果貿然對姬昌下手,只怕還給了西周起兵作亂的理由,可謂得不償失。

    北伯侯崇侯虎是原著中四大諸侯中最「助紂為虐」的一個,在領地內的橫徵暴斂,欺壓百姓,威德盡失,周圍小諸侯叛亂不斷,素來為其餘三侯所不齒。這次得知太子冊封的消息,一路快馬加鞭,第一個趕了過來,並對張紫星獻上重禮,禮物中不僅有大量財物,還有一批姿色過人,能歌善舞的舞姬,可謂用心良苦。張紫星和其接觸幾次後,發現崇侯虎果然貪財好色,媚上欺下,是個標準的「土豪劣紳」型人物,但野心甚小,內心中對王權的畏懼和臣服觀念比較強,對於一位帝王來說,這種人雖然劣跡斑斑,卻比那些聲名顯赫的「聖賢」更容易掌控,所以崇侯虎反而是四大諸侯中威脅最小的一位。

    南伯侯鄂崇禹外表粗豪,內心深沉,是個難纏的角色。

    由於東魯遙遠,所以張紫星的老丈人東伯侯姜桓楚是最後一個到沫邑的,他相貌英偉,為人正直,智勇兼備,是四侯中唯一實力能與姬昌相提並論的人物。張紫星從姜文薔那裡瞭解到,歷代以來,姜氏一門的宗族觀念都十分濃郁,有時甚至超過了對君權的重視,所以張紫星將來要想天下一統,把分封制改成君主集權制,姜氏一門只怕是幾塊難啃的硬骨頭之一。

    四大諸侯統御四方多年,勢力根深蒂固,要徹底瓦解絕不是簡單地殺幾個人就能辦到的,在《封神演義》小說中,費仲曾出過一個餿主義,說讓紂王把四大諸侯騙進京中全部殺死,可以避免諸侯作亂,而紂王竟然弱智到同意了,最後弄得天下皆反,實在是無法想像兩人的智商。

    姜桓楚這次前來,還帶來了兒子薑文煥。張紫星心中暗忖,撇開東伯侯的勢力不談,但從私情來看,就不容怠慢。儘管當年壽王和姜文薔的結合純屬政治婚姻,但姜桓楚畢竟是岳丈身份,近來又和姜氏恩愛情深,所以應該拿出誠意來,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重視和尊敬。

    面對太子殿下城門外的親自迎接,姜桓楚倒還罷了,姜文煥卻是喜出望外。他自幼和姐姐感情深厚,當年姜文薔遠嫁沫邑後,一直思念姐姐,這次見到貴為太子殿下的姐夫對自己父子如此重視,心中對張紫星的好感頓時大增。張紫星藉著和姜文煥相談投機之際,邀請姜家父子到太子府作客,姜桓楚也想見見女兒,便答應了下來。

    姜氏見到闊別已久的父親和弟弟,自然十分高興,姜桓楚暗中觀察,發現女兒和太子殿下恩愛之狀並非作偽,心裡對這位女婿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當晚,受到盛情款待的東伯侯父子留宿太子府。

    張紫星心知小舅子薑文煥將來是數一數二的猛將,不由生出拉攏之意,特意與之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甚是親近。他有意賣弄,天南地北無所不談,許多知識是姜文煥聞所未聞的,只聽得目瞪口呆,對這位姐夫殿下的文采和學識欽佩不已。

    為了徹底讓姜文煥心服,第二天上午,張紫星提議與姜文煥來一場角力,姜文煥年少氣盛,也聽說過姐夫托梁換柱、倒曳九牛的威名,早就想與之較量,聽到這個提議,馬上表示同意。

    姜文煥雖然勇猛過人,但目前過於年輕,無論是在戰鬥經驗或技巧上,都存在著不足之處,與黃飛虎這樣的第一流武將相比還有一定的距離。而張紫星不僅身懷戰魂訣,而且還從超腦那裡得到了一套現代格鬥技巧的精粹,所欠缺的,僅是實戰的經驗而已。姜文煥正好成為他練功的靶子,一開始兩人還互有攻守,姜文煥只是略處於下風,但張紫星每戰一場實力都能會上升一大截,幾場過後,張紫星的招式和技巧越來越熟練,戰鬥力也越來越可怕,將姜文煥打得全無招架之力。

    在連續數次被擊倒後,姜文煥終於意識到自己和這位姐夫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臉上不禁露出沮喪之色。此時張紫星趁機上前攙起姜文煥,並中肯地指出他的不足與改進方向,讓小伙子感佩不已。

    姜文煥本是個桀驁人物,素來自負,除了父親姜桓楚外,其餘的人都不太放在眼裡,而今對這位文武雙全姐夫殿下卻是心悅誠服,姜氏見弟弟和夫君相處得如此之好,自然欣喜不已,只有姜桓楚目光複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幾天後,冊封大典正式開始,儘管商朝的文化和禮法都還處於不太健全階段,但繁瑣程度依然讓張紫星感到厭煩,然而,最讓他觸目驚心的,卻是在冊封大典的祭天儀式上,以活人為祭品的一幕。五百名活生生的男女奴隸被武士們齊齊斬首,作為奉獻給上天的祭品,在臨刑前的一幕,張紫星分明地看到他們的目光——那種絕望交織著麻木的神色。片刻過後,祭壇上滿佈的鮮血見證著一樁原始、愚昧而殘酷行徑,這就是商朝最常見的「人祭」。與之對應的,是同樣慘無人道的,用活人殉葬的「人殉」。

    張紫星自問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但看到這一幕時,還是難免有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強烈震撼。他知道,以目前的身份,還沒有能力阻止這種野蠻愚昧的「禮法」,這個時代,有太多需要摒棄的陋習,有太多需要改進的地方。即使將來登基,他面對的也將是一個外部群雄虎視,內部百廢待興的複雜局面,要想進行一場超越時代的大改革,只怕是困難重重。

    讓張紫星沒想到的是,這個「將來」竟然比想像中要來的快得多。

正文 第十六章 「紂王」登基
   
    就在太子冊封大典後的第三天,原本就染病在身的帝乙忽然病情加重,胸口疼痛,咳血的症狀越來越頻繁,有些時候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作為太子,張紫星一直陪在他身邊悉心照料,根據超腦的分析判斷,帝乙患上的可能是嚴重的心臟衰竭。

    超腦的數據庫中給出了幾種治療方案,但在這個科技和醫療水平極其落後的時代,別說心臟移植或器官再造手術,就連遏制病情的特效藥都無法造出來,能採集的藥草種類也太少,作用相當有限,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帝乙病情越來越嚴重。

    五天後,一代天子帝乙終於與世長辭,臨終前托孤給太師聞仲和首相商容,張紫星回憶起從這位「臨時」父親身上感覺到的真摯父愛,不由傷感。

    國喪過後,張紫星正式即位天子,期間繁複累人的禮節儀式自不贅述。此番各路諸侯從太子登基朝賀到天子駕崩治喪,再到新皇即位大典,都並做了一路,倒省下了許多行程。

    帝乙終年五十二歲,在位二十年,可謂英年早逝,而太子辛登基的年紀是二十四歲,似乎和超腦中記載的歷史(或小說)有所差別,但張紫星沒有過多在意,差異越大越好——逆天改命正是他所希望的,而接下來,大商將會在新天子的統治下發生一場巨大的變革。

    張紫星剛一登基,便宣佈自號天子紂(同壽王的「壽」),並改都城沫邑為朝歌——他正是要以後世唾罵的紂王之名,讓命運之輪逆轉。張紫星新登大寶,又得帝乙臨終前再三囑咐,自知改革不能操之過急,首要任務就是鞏固帝位,把握軍權,拉攏人心,並在朝中逐漸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嫡系部隊」,將來頒布革新政令就要順利得多。

    壽王原配正妻姜文薔被封為中宮皇后,統領後宮諸妃(也就三個);楊玖被封為馨慶宮貴妃;先帝賜婚的黃飛燕也被納入宮中,封為西宮貴妃。

    加封太師聞仲手中雌雄雙鞭為定國雙鞭,可上責君王之過,下打奸佞之臣,並賜其先斬後奏的特權,這一套是張紫星向唐朝學的,在這個時代來說,絕對算是無法想像的莫大特權,令聞仲感恩不已,從此死心塌地效忠張紫星。

    武威大將軍黃滾自知在先帝時為微子啟一系,如今女兒貴為皇妃,更加應該避嫌,便上表請辭,回老營界牌關,張紫星允之,卻晉封其子黃飛虎為鎮國武成王,統率三軍。黃滾知道這是天子對黃家的特別恩典,想到當初曾力諫帝乙立長子啟為太子,不由羞愧,暗自教寓兒子對天子效死,以報恩情。

    黃飛虎對張紫星素來敬佩有加,曾得他「私下」贈送新式武器雙月長槍,還得以傳授了不少後世的玄奇兵法,練兵成效相當顯著,早就心懷感恩,聽到父親如此囑咐,更是全心輔佐新帝。

    自此,大商軍方勢力已經徹底被張紫星把握在手中。

    首相商容已經位極人臣,除一切職務照舊外,加賜「免死金牌」一塊,無論犯下何等罪孽,哪怕是叛逆作亂,都可免死一次,商容心情激動,顫抖地雙手接過金牌,叩頭如注,直至額間出血。

    各諸侯均有不同等級的物質封賞,讓許多人意外的是,東伯侯之子,皇后之弟姜文煥被封為輔國將軍,協助黃飛虎掌握大商軍隊。姜桓楚本能地感覺到這有點將兒子留在朝歌做人質的意味,但兒子如此受天子重用,被封為手握軍權的大將軍,「人質」之說似乎又有些不通情理。

    這年頭是天子至上,君命不可違,儘管姜桓楚宗族觀念很重,也不好直接拒絕,看著兒子躊躇滿志的樣子,姜桓楚忽然感覺自己彷彿老了不少,暗歎了一聲,沒有再提出異議。

    登基後,張紫星經過深思熟慮,首先現有的農具進行了一番設計改良,將改良後的鋒利青銅農具普及,同時廢除了拋荒制(捨棄荒田),改為休耕制,並由指定官員管理和指導農業生產,使農業得到大大提高。

    在工業方面,由於商朝是以手工業為主,最發達的是青銅鑄造業、制陶業和制骨業。張紫星深知技術保密的重要性,將青銅鑄造業以官方的名義控制了起來,並甄選出大批優秀工匠,進入官方新設立的「神兵坊」,專門製作精良軍械。

    與帝乙重農輕商不同,瞭解商業重要性的張紫星還成立了專門負責商業發展的商務司。由處事幹練的亞丞相比干負責,比干是帝乙的弟弟,心智超群,才能出眾,按商朝的制度,天子的兄弟也有繼承權,所以過於優秀的比干一直遭帝乙所忌,鬱鬱不得志。張紫星知道這位王叔的忠心和才幹,特意召他在昭宣殿秘談了一整夜。第二天,王叔比干被天子罷免原有的相位,「貶」為商務總司。許多大臣為比干鳴不平,上表請天子收回成命,卻遭到了天子的拒絕和訓斥。

    素來討好壽王,獻上「春宮圖」有功的費仲得到了提拔,竟然一躍升為上大夫,負責各路諸侯的聯絡工作,這可是件能撈大把油水的肥差,怪不得費仲的肥臉上整天都樂開了花。

    其實費仲心理清楚,這正是對他成功搜集到各地軍事情報的獎賞。當然,這位新陛下「嚴守秘密」的警告和充滿殺氣的凌厲目光也時刻浮現在腦海中,讓他不寒而慄。費仲暗下決心發奮努力,一來不辜負天子的重托,二來作出實績,以獲得更大的利益和陞遷。

    有一件事費仲卻不知道,在最重要的情報機要工作中,他這種人物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真正的核心是秘密成立的特種部隊「天影」,負責人正是張紫星的死士孫驁。

    四大諸侯中,崇侯虎早得了天子「永鎮北地」的承諾,樂得在轄地內作威作福,花天酒地,其餘三大諸侯對朝歌的動向可是注意得緊。張紫星勵精圖治,大封諸臣,改革發展的事情自然沒能瞞過他們,當得知天子紂重用弄臣費仲和貶王叔比干的消息時,遠在東魯的姜桓楚不由皺眉歎息,而西、南兩大諸侯則暗暗冷笑。至於那個神兵坊,幾大諸侯也沒放在心上——在他們的領地裡,早就掌握了大量高水平工匠,論到青銅兵器的鑄造水平,絕對在朝歌之上。

    大商在諸多有利政策之下,克服重重困難,經過兩年的發展,大商工、農、商業發展迅猛,經濟比帝乙之時要繁榮幾倍,國力也日益增強,群臣對這位天子紂的魄力和智略佩服不已,就連那些當年反對壽王當太子的大臣都暗自羞慚,歎服先帝有知人之明。各路諸侯此時方知新君的才能,紛紛效仿大商的發展模式,一時間,諸侯各地開始了爭先恐後的經濟競賽,可惜為時已晚,由於缺乏先進的經濟頭腦和管理模式,許多政策看似簡單,實施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許多大貴族的利益更是成為最大的阻撓,就在諸侯們焦頭爛額之時,大商已經遠遠地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與有目共睹、日益蓬勃的經濟狀況相比,大商的軍事力量發展則要秘密得多,也要迅速得多。對於神兵坊,張紫星採取了後世的保密措施:修建了一片專供工匠及家屬居住特別區域,以重兵把守,並將工匠及家屬名單登記造冊,一人洩密,滿門抄斬;同時大大提高工匠的待遇,威恩並施,使之死心塌地,專心工作。

    在生產方面採用流水作業的方法,配合模具生產,將各部件分人分批生產,工匠們只知道製作自己所負責的配件,卻不知道另外幾批人製作什麼,軍械的組裝也是如此分步進行,一來大大提高了生產的效率,二來也便於保密。神兵坊出入人員都經過嚴格盤查,嚴禁攜帶,庫房是更列為絕密地點,無天子命令,任何人擅自出入都可立即格殺,無人知道神兵坊裡除了日常的一些武器外,究竟還有什麼驚人秘密。

    在個人修煉方面,張紫星同樣是順風順水。

    黃妃的加入使得他黃帝素女經的雙修對像又多了一位。兩人新婚之夜時,黃飛燕的嬌羞和矜持讓張紫星更加情動,雖然他並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和姜氏楊氏十分恩愛,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飛燕才算是第一個「完整」地屬於他的女子,所以也是格外珍惜。在交織著歡愉的痛苦中,黃飛燕終於成功地從青澀少女變成了婦人,他超乎想像的溫柔和綿綿的情話也讓她的身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愉悅。

    初嘗各種滋味的黃飛燕食髓知味,與張紫星如膠似漆,而對於兩位原配,張紫星同樣沒有冷落。這位未來的「昏君」理直氣壯地打著雙修和強身健體的旗號,夜夜春宵,輾轉征戰三宮,好不快活。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6:16
本帖最後由 sssaaa3 於 2009-5-16 16:38 編輯

正文 第十七章 著三書立德天下

    起初張紫星還是按日輪流留宿三宮 後來嫌太麻煩,索性在皇后的中宮特製了一張超級大 不顧三妃「荒淫天子」的抗議,一古腦兒全拉進大床上「修煉」。姜文薔和楊玖是成熟少婦 早在張紫星任太子之時就曾三人同眠,如今雖然身份換成了皇后和貴妃 倒也不覺得如何。黃飛燕面薄,哪有如此經歷 連張紫星歡好時要求換個姿勢都覺得羞澀萬分,哪裡肯與兩位姐姐同床。後來架不住天子的「威逼」,只得從之,久而久之,自成習慣。就這樣,張紫星與三位如花美眷顛鸞倒鳳,盡享齊人之樂。黃飛燕自幼習武,體質遠勝姜後和楊妃,加上張紫星親自指導的一些素女經行氣法門,也漸有所得,與她雙修所得的裨益比其餘兩女要強上不少。

    至於那些宮女歌姬,張紫星倒沒有什麼染指的慾望,反而將她們遣散了大半,只留下少量人數以供役使,偌大的後宮的也就三位后妃,好不冷清。

    面對著冷清的後宮,那位深受奪妻制與傳宗接代思想毒害的賢淑皇后卻犯了愁。她知道自己三位姐妹加起來都難以滿足這位精力旺盛的丈夫,況且以天子之尊,僅三名妃子、兩名皇子也實在說不過去,所以多次曾勸說過張紫星多納妃子,張紫星總是笑而不答,要不就是拿「緣分未到」來搪塞。

    倒不是張紫星轉性了,不想多納美女,而是居安思危,自知如果現在過度沉湎美色,荒廢政務和有生力量的發展,將來必定會重蹈亡國覆轍。

    雖然平日政務操勞,晚上又要辛勤「勞作」,能自動修煉的神奇戰魂訣卻沒有荒廢,兩年下來,張紫星已經修煉到了最後一種姿勢「壁」,自覺肉體的力量和強韌程度有了很大的拓展,五感六識也被大大拓展,遠超常人。由於張紫星的素女經能量增強,超腦能調用的數據也在逐漸增多,當然,它同時也會反饋那種特異能量回去,進一步調節中和日益強大的素女經和戰魂訣。

    帝紂三年夏,天子紂故意宣佈閉關靜思三個月,將政事交給聞仲和商容,三月後,天子果然出關,在九間殿召集群臣,稱「靜思」中將平生所悟盡書於三大奇書,現公諸於世。

    天子所著的三大奇書是《百草經》、《天算》、《大商禮樂》。

    《百草經》以超腦數據庫中的《黃帝內經》、《神農百草經》、《傷寒雜病論》和《金匱要略》為藍本改編而成的一部綜合性醫書,在這個醫術落後的時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世之作。

    《天算》則是以我國偉大的數學家祖沖之《九章算術》為主體的學術著作,還適當地涵蓋了一部分天文、地理方面的科學知識。

    《大商禮樂》分《禮》和《樂》兩大篇,《禮》篇是全書的重點,是張紫星「抄襲」周武王弟弟周公旦未來的思想理論改編而成。周公旦對我們中華文明最大的一個貢獻,就是「制禮作樂」,用道德規範人們的行為,使人類告別野蠻的時代,這一點,和張紫星當前的想法不謀而合。在書中,張紫星提出了封建社會的「三綱五常」等級理論。「三綱」是指「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要求為臣、為子、為妻的必須絕對服從於君、父、夫,同時也要求君、父、夫為臣、子、妻作出表率。它反映了封建社會中君臣、父子、夫婦之間的一種特殊的道德關係。「五常」即仁、義、禮、智、信,是用以調整、規範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等人倫關係的行為準則。雖然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它體現了整個封建統治的各種關係,成為封建立法的指導思想,是封建統治階級用來控制、禁錮人們思想、防止人民「犯上作亂」的思想武器,但在這個更加原始野蠻的奴隸社會,無疑有著巨大的積極作用,同時還能進一步從思想理論上鞏固大商的政權,並為將來推行新的社會制度打下基礎。

    當然,為了進一步贏得民心,書中特別指出君王要重視民心的向背,要考慮民眾的感受,還「引用」了唐太宗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言。有了這些理論,將來廢除殉葬制就顯得理直氣壯、名正言順。

    至於《樂》篇中所記載的詩、曲、詞則是海量的盜版之作,考慮到「原作者」還未出世,所以張紫星這位剽竊天子也就毫不慚愧地據為己有。

    這三大奇書一出,頓時轟動了天下。

    三大奇書中,《百草經》成為所有從醫者的至尊寶書,紂天子還成立了醫學館,以官方的名義培養了大批醫生,使整個商朝的醫療水平提高了幾個檔次,活人無數,百姓無不深感新君的恩德,許多人更是將天子供為神靈參拜。

    《天算》的出現,不僅給當時所有的學術工作者上了一課,而且術算之法還廣泛運用到商業交流當中。此書博大精深之處連智者賢能都為之費解,通俗易懂之處即使販夫走卒也能學以致用,一時間,無論貴賤,都以通曉術算為榮。太師杜元銑在張紫星的指點下,參照《天算》,成功地製造出一架青銅地動儀,這老太師過度興奮之下,差點就想拜張紫星為師,後來猛然醒悟到有悖禮法,連連請罪。

    三書中,造成影響最大的要數《大商禮樂》了,這部著作制定了十分完善的禮法和道德規範,並提出「民為貴、君為輕」等一系列觀點,讓包括姬昌在內的「聖賢」都為之歎服,三書僅推廣一年,就為張紫星撈取了無數的民心。眼見時機成熟,他借勢頒布了一條心中醞釀已久的法令——廢除活人殉祭。

    張紫星在頒布法令之前就曾料到,在這個時代完全廢除殉葬和祭祀制度是不可能的。此令才一出,果然遭到了大臣和貴族們的強烈反對。但這難不倒累積了幾千年智慧的張紫星,他的對策是以麵團中包入肉泥和肉湯作成「饅頭」,來代「人祭」,這一招可是學諸葛亮征討南蠻時祭奠河神用的;而殉葬的陪葬品則參考了秦朝的兵馬俑的辦法,以陶土燒紙成人形,覆以金、銀、青銅面具,作為「人殉」的替代品,陶人的精美程度及數量根據主人的身份而定,如鼎器一般有著嚴格的等級分別。

    此道法令一出,也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奴隸的性命,也成功邁出了解放奴隸得第一步,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在短時間內徹底廢除奴隸制是不現實的,還需要長期的發展和努力。對於這種全新的祭祀、殉葬制度,少數人雖有微詞,但目前《大商禮樂》的輿論力量以及天子的威懾使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更多的人對新奇的替代品頗有興趣,認為比活人殉葬更能代表死者的身份。所以,這項使人類擺脫愚昧和野蠻的政令在衝破重重阻力後,終於得以順利實施,整個天下無不在傳誦當今天子的盛德。

    ※※※※※※※※※※

    「老爺,請您看看這個。」一個福態可掬的矮胖管家拿過一冊紙卷,恭敬地遞給了店中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相貌英武,雙目有神,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特別氣質,這種特質使得他即使在千萬人中也格外引人注目。在他後面還有一位年輕的英俊男子,雖然從相貌來看,還要勝過前面那位青年男子,但總好像差了些什麼。

    「這紙還是過於粗糙了點,目前的造紙術還是不行啊,」青年男子撫摸著手中的紙卷,皺了皺眉頭,低聲自語道:「樹皮和麻布弄出的纖維質量不夠高,下次原料改用桑皮試試……超腦不是說過,北宋的浙江人以麥、稻稈做紙漿及與油籐配用造紙,到了明代的竹紙的技術已臻完善,可惜宋應星的那本《天工開物》一直沒法從數據庫中調出來,目前材料又緊缺,只能用蔡倫造紙的方法了……」

    店老闆沒聽清楚青年男子後面的自語,但對他第一句的批評話語卻是聽得清楚,頓時面帶慍色地說道:「這位老爺,你的話可有失公允!當今聖德天子智能天縱,不僅傳下三大寶書,還創出造紙術、雕版印刷術、筆墨製造術等各種奇技授之於民,實是功德無量,就是伏羲聖人也不過如此!你有何能,竟敢妄評天子聖傳之造紙術!請速從小店離去。」

    「大膽!」矮胖管家立刻兩眼一瞪,居然露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勢:「竟敢對我家老爺無禮,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嗎?」

    「我才不管你是哪家的老爺,」店老闆雖然年邁,倒有幾分硬氣,理直氣壯地說道:「天子厚德,天下皆感,你們若再敢出此言,小老兒只需大呼一聲,周圍的街坊鄰里自會將你三人打將出去!若是被戍守衛士趕來,你們幾個只怕還有殺身之禍!」

正文 第十八章 微服遇美女
   
    胖管家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刁民,我看你活膩了……」

    「費總管!」青年男子喝止了就要發作的費仲,對店老闆笑道:「店家,適才管家失禮,還請見諒。其實店家開始聽錯了,寡……我是說此紙輕若無物,實是神奇無比,哪敢有妄自評論天子寶物之意。我此來是想購置那三大寶書,只是為何沒在貴店看到?」

    張紫星差點就將「寡人」二字脫口而出,心裡一陣自嘲:來商朝這麼久,又當上了皇帝,連起先相當不適應的「寡人」兩個字也愈發順口,這下身份變更,差點改不過來。

    店老闆見這青年彬彬有禮,看上去並非絕非等閒之輩,畢竟自己還要開門作生意,也不好再追究,答道:「原來是小老兒聽錯,請老爺勿要見怪。這三大寶書素來是奇缺貨品,須得提前三天訂貨,小店早已告罄,請老爺去街口那家店看看,那位店主似乎新到了一批貨,如老爺誠心購買,請速去,否則去得晚了,只怕也會賣光。」

    那青年謝過店家,三人走出了店外。

    「這刁民竟然如此辱及老爺,實在是罪大惡極!」胖管家狠狠地朝後說了一句,轉過臉來對老爺又露出諛笑:「待小人回去後治他個重罪,以解此恨。」

    聽到管家這樣說,老爺身後的英俊男子皺了皺眉,朝老爺行禮道:「費管家此言差異,剛才那店家雖然語言不敬,卻是為陛下鳴不平,又何來罪過,若他知道老爺的真實身份,只怕連感恩都來不及吧。」

    「文煥說的有理,費仲,本老爺一路自有處置,你不得多事!」這句話一出,管家連忙請罪,態度甚是恭順。

    原來這三人正是張紫星、費仲和姜文煥,張紫星近日有意查訪民情,所以令費仲和姜文煥二人假扮隨從,一同微服出宮。

    由於天子紂即位以來重視民計民生,廣施仁政,為百姓辦了不少實事,又廢除了殉葬的陋習,許多「發明」更是開創前所未有的先河,給整個大商注入了諸多新鮮血液,因此民間對天子的評價相當之高,有不少人甚至拿他與締造人類文明的始祖伏羲相比。

    看到百姓生活安定,張紫星也十分高興,費仲是個機靈人,一路對天子功德大肆奉承,姜文煥雖然有些不齒費仲的為人,但對其稱頌之詞也深表認同——當今天子仁德天下,睿智無雙,確實算得上是曠古難遇的明君。

    張紫星之所以只推出了造紙術、雕版印刷術和筆墨製造術,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更便捷,更有力推廣自己所「著」的三大奇書,當然,還有另外一些諸如牙刷、皂子這樣的簡易日常用品也是為了自己使用方便。至於為什麼他不把活字印刷等更先進的技術搞出來,一是為了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而來也有想在以後有更多的空間展現出「自己」的才智的意思,目前他所推廣的技術都是凝聚著無數「前人」智慧的結晶,足夠推動目前的時代進步了。

    「這位店家,請問你的店裡是否有三大寶書出售?」費仲最善察言觀色,知道天子看重這些低賤的平民,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許多。

    「這位老爺,對不起,寶書銷量太大,小店昨天購入一百六十套,到今天已經全部賣完,真是抱歉!新趕印的寶書要三天後才能到了。」

    費仲小眼一轉,瞥見店老闆身後的貨架上似乎還有一套,指著問道:「店家,那不是還有一套嗎?為何欺我?」

    「小店素來以誠待人,怎敢欺瞞老爺,這書是一位小姐三天前預訂下的,一會就來取。」

    張紫星存心想試試自己治下生意人的誠信程度,微微一笑:「這樣吧,我出雙倍的價錢買下這套書,如何?」

    「這……」店老闆想了想,答道:「多謝老爺厚賜,但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小姐,不能食言,請老爺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費仲不知張紫星用意,還以為天子心血來潮,忽然想買一套民間的版本收藏,馬上說道:「十倍的價錢如何?賣這一套,可當得你十套了!」

    店老闆顯然頗為心動,頓時猶豫了起來,費仲等得不耐,將臉一沉,又加了一句:「我家老爺可非尋常人家,他看上你店中的書,乃是你的榮幸,若你再不知進退,非但這十倍金錢化做流水,連你的身家性命也只怕……」

    張紫星看著費仲為三本書威逼利誘店家的態勢,忽然想到電視劇中那種慣演反面角色的丑角,差點笑了出來,正要勸阻,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哼!狗仗人勢欺壓良善,有此惡奴,主人果然『非同尋常』!」

    張紫星一愣,轉眼一看,說話的原來是一位十分貌美的少女,年紀大約十三、四歲,身穿翠衫,正著倒豎柳眉,朝這邊冷笑。這少女肌膚如玉,姿色居然比黃飛燕猶有過之,不僅容貌過人,而且有一種特別的靈秀氣質,是一位罕見的絕色美女。

    張紫星眼中一亮,腦中忽然出現「造化鍾神秀」的詩句,暗讚這女孩麗色,若是再大上幾歲,當可傾國傾城。姜文煥原是血氣青年,見此美女,也不由失神,而費仲素來貪財好色,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少女,竟然目不轉睛。

    少女見費仲如此醜態,嬌喝一聲:「好一條無禮的惡狗!再敢多看,當心本小姐將你的狗腿砍下來!」

    費仲何曾受過如此辱罵,深覺在天子面前失了面子,當下顧不得貪看美色,大怒道:「你是哪家的黃毛丫頭,竟敢如此出口傷人!看你家費大爺如何收拾你!」

    說著,伸手朝少女胸前抓去,存心輕薄一番,哪知那少女身手高明,輕輕拿住費仲的手腕,飛快一轉,費仲只聽「卡嚓」一聲,一陣劇痛從腕部傳來,頓時如殺豬般慘叫了起來。少女輕鬆折斷費仲手腕後,抬腳朝他背後踢去,這看似輕飄飄的一腳竟然將費仲諾大的肥軀踢飛了出去,直跌到街上,半天爬不起來。

    「哼,有奴如此,主人可想而知!若是再敢仗勢欺人,本小姐定將你揍個半死!」少女對這三個人極其藐視,對為首的張紫星大聲地警告了一句。

    「休得無禮!」姜文煥可以不管少女痛打費仲,但絕對不能容許她輕辱天子,當下喝道:「小姐身手不凡,待某家來領教一二。」

    對於姜文煥的挑戰,少女並不放在心上,兩人走出店外,動起手來。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才交手幾合,少女輕視之心頓去,俏臉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姜文煥近年得張紫星的指點,武藝日益精進,已隱隱有與黃飛虎並駕齊驅之勢,那少女雖然身手敏捷,但年紀太小,力氣也不如對手,漸漸不敵。

    張紫星眼見姜文煥即將獲勝,正要出言阻止,就見那少女虛晃了一招,轉身就走。姜文煥剛趕上幾步,忽然少女回頭一揚手,一道五色光華如同閃電一般朝姜文煥高速飛去,速度之快,令人無法躲避。姜文煥正穩佔上風,哪料到對手竟然有這麼一招,「哎喲」一聲,正中臉頰,當即捂著臉跌倒在地,顯然受傷不輕。張紫星暗暗心驚,以他如今的眼力,竟然沒看清少女使的是如何暗器,從那可怕的速度來看,即使換了身懷戰魂訣的他上場,恐怕也難躲避。

    「住手!」張紫星的聲音和少女背後的一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女子一聽背後的聲音,趕緊停下手來。發話的竟然也是一位女子,這位女子穿著一身白衣,烏鬢如雲,身材凹凸有致,臉上蒙著一方白色的帛巾,擋住了面貌,看不清美醜,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優雅而神秘的非凡氣質。讓張紫星印象最深的是那對明眸,清亮無比,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彷彿能洞徹人心。

    「妹妹既已獲勝,當有饒人之量,又何必苦苦相逼。」蒙面女子淡淡地說了一句,聲音溫柔嬌婉,聽起來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翠衫少女對張紫星冷哼道:「今日看我姐姐之面,且將爾等三顆狗頭寄於頸上,若還不知悔改,定取狗命!」

    「這位小姐想是有所誤會,平心而論,我們只是求書心切,一時行為失當而已,罪不致死,」張紫星頓了一頓,搖頭歎道:「但小姐已經斷我管家手腕,足以懲戒,然方才又施暗器重傷我護衛,實則出手太過,小姐本領高強,令人佩服若再行逞強,豈非變成了恃勇欺人?」

    「你……」翠衫少女一時卻找不出話來反駁,這時,蒙面女子開口了:「不知這位老爺『求』的是什麼書?」

    張紫星聽出了蒙面女子語氣中的貶低之意,也不在乎,說道:「我素來喜好術算之學,前日得友人贈送《天算》殘本,不勝歡喜,故急欲購得全本,可惜走了好幾個店,都已銷售一空,直至此店才找到。適才下人過於心急,處事不當,是我管教不嚴,還請小姐見諒。」

    蒙面女子還沒說話,翠衫少女搶先插嘴:「姐姐別信他胡言!就憑他,也懂什麼術算?」

    此時費仲終於掙扎起身,從外跌跌撞撞地爬了進來,胖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嘴裡不停低聲呼痛。姜文煥也站了起來,左邊顴骨一片恐怖的紫青,高高腫起如同包子一般,嘴角還有鮮血溢出,但他頗為硬朗,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怒視著那翠衫少女。張紫星用目光止住要外出求援的費仲,略一思索,對翠衫女子說道:「聽小姐如此說法,相必是術算高手了?我有一題,是前日考較府中小廝的,請姑娘解答——我門前有十樹,並列一排,每樹之間距離為兩丈,請問首樹至末樹之間距離幾何?」

    「這有何難?怪不得是考較小廝之用!」翠衫少女輕蔑一笑,當下不假思索說道:「每樹兩丈,十樹自然是二十丈,此乃稚兒之題,虧你也敢拿出現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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