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地行奇術初建功
大軍一路開拔 終至西岐城。
西伯侯之子姬發率西路各諸侯及姬昌諸子在城外迎接天子大軍。
張紫星也終於見到了這個「宿命」中的對手,姬發年紀三十出頭 相貌較為英俊,舉止彬彬有禮 屬於看上去比較順眼的類型。對天子也是畢恭畢敬,恭順無比 不敢有絲毫怠慢。
各路諸侯對姬發都是一致交口稱讚,齊齊上奏天子:如果不是這位西伯侯之子挺身而出蒴菿萉菧,孵寞寡寣領導各諸侯組成聯軍,英勇抗擊犬戎,西地的各國只怕早被犬戎全滅了。
張紫星聽著諸侯們眾口一詞的讚譽,臉上也露出讚許之色,心中卻更加警惕:連黃飛虎的大軍都不是犬戎的對手,他姬發竟然能抵抗住犬戎的軍隊?犬戎的入侵到底和姬發有沒有關係?太伯、仲雍的真正死因是什麼?
姬發請天子和艷妃娘娘來到臨時改建的行宮中休息,並派散宜生和南宮適接待入城的將領和大軍。
張紫星打量著精心佈置的臨時行宮和一干美麗的宮女,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愛卿抗擊犬戎有功,忠心可嘉。西伯侯果然後繼有人,有你在西地,寡人日後也可省心不少。」
姬發聽天子語氣,雖未有實際封賞,卻隱有讓他將來代行西伯侯職權的意思,不由大喜,又趁機獻上一批稀奇寶物,看得天子龍顏大悅。
姬發告退後,回到府中。徑直去了姜子牙所在的密室。
姬發朝姜子牙行禮道:「老師,天子親率大軍,今日已至西岐。」
姜子牙點了點頭,問道:「天子是否對你詢問犬戎之事?」
姬發說道:「天子並未相詢。反而對那行宮十分讚賞,還欲讓我日後鎮守西地。依我看。天子近年來日漸沉湎聲色,已無當初聖明。」
姜子牙沉吟道:「天子自獨寵妲己後,確是漸漸昏昧,整日不理朝政。有要事時還須往艷妃的壽仙宮問旨。雖依然不失愛民,卻已經失朝中尊威,此事都乃我親身經歷,當不為假。但由於天子早年聲名太盛,又以新政恩澤天下萬民,故而雖諸侯、官員有怨言,民心卻始終不失。公子若想以民心勝之,只怕是難上加難。」
姬發皺起眉頭,說道:「既是民心不可用。將來當可在諸侯與卿士上思慮。」
姜子牙讚許地點了點頭,只聽姬發又道:「只是那犬戎狼也先極具野心,若是讓其勢大,日後唯恐毀約,乃至無法收拾。」
姜子牙搖搖頭。說道:「公子無須擔心。眼下天子率四十萬大軍御駕親征,與那犬戎必有一場惡戰。據我師門消息。犬戎背後有大神聖相助,就算那大神聖不出手,天子此次勝之,也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算上黃飛虎之敗,商軍元氣,非三、五年不可回復,正利公子起事。若是犬戎取勝,公子亦可坐觀取利,甚至可先行臣服,借犬戎逐步消滅大商勢力,屆時待犬戎之軍與商軍消耗殆盡時,公子再行崛起,必可一戰奏功。」
姬發憂色稍減,又問道:「老師說那犬戎有大神聖相助,若是放任其坐大,佔據大商江山,到時大勢已定,我當如何力敵?」
姜子牙笑道:「犬戎乃外族,縱打下朝歌,也是入侵之名,若公子屆時再以大義之名起師,必得天下響應,可名正言順地實現胸中雄心壯志。至於那大神聖,公子也不必憂心,他西地有神聖,莫非我中土就沒有?公子只管按我所言行事,若有必要,我師門必會鼎力相助。」
姬發大喜,對姜子牙深施一禮:「我得老師,如成湯之得伊尹,一切且聽老師吩咐,將來若有所成,當尊老師為相父,共享榮華。」
姜子牙聞言,心中一陣飄然,坦然受之,彷彿自己當真已建不世之功,萬古流芳一般。
另一方面,佔據闔山城地犬戎軍也得知了大商天子御駕親征,到達西岐的消息。
犬戎王狼牙先對天子紂的親征不以為然,謂麾下諸將道:「聞聽那商天子近年來沉湎女色,不理朝政,如今竟敢不自量力,率軍親征!此番必讓他大敗而回,再演黃飛虎之事!」
血狼將軍合赤木笑道:「斥候來報,那天子紂還來帶了妃子前來,聞那艷妃有傾國之色、媚骨無雙,商天子正是為了她才不問國事,荒廢朝政,若大王能將那女子俘獲,不僅可得絕色,還能使大商顏面掃地,豈不快哉!」
金狼將軍扎卡也笑道:「兵事豈是兒戲,那商天子居然帶寵妃前來,還未戰,勢已先餒!」
狼牙先身旁的一個道人開口道:「大王須知當年東夷之事,商天子曾以射斗射,令東夷神弓精騎一戰殆盡,又施奇計奔襲東夷本營,智略亦非同小可,切不可輕敵。」
狼也先似對這道人十分敬重,點頭道:「國師所言有理,只是如今與當年不同,大商所倚仗之馬鐙、連弩早已為我所用,雖此次黃飛虎所持軍械厲害,卻道術不濟,不僅軍械為我所繳,且中我毒術,潰不成軍。而若論奔襲之術,商軍如何敵得過我軍?如今我軍所佔據之城,可隨時棄之,本營王城又深在大漠,何懼此戰術?縱使那商天子如何厲害,有國師和幾位道長在,當可無憂。」
原來這道人竟是犬戎地國師,那國師見狼也先並無驕躁之色,分析得頭頭是道,故而也不再勸。
「狼牙三將軍聽令!」
血狼將軍合赤木、金狼將軍扎卡和黑狼將軍輔弼遠趕緊起身,只聽狼也先下令道:「命你三人率狼牙軍五萬,前往岐山。讓那商天子試試我狼族的獠牙!」
三將領命,正要離去,國師起身道:「且慢,我有一道友。身具神通,新來拜訪。正好讓他和你們同去相助。此一路上須得小心伺候,不可失禮。」
三將面露喜色,齊齊朝國師行禮:「有師尊地道友相助,此戰可奏全功。」
犬戎五萬精兵逼近西岐城地消息傳到了西岐。張紫星暗暗冷笑:我還未去尋你。你倒送上門來了!
次日,犬戎軍在西岐城南門外搦戰。張紫星帶著妲己,率領諸將登上城樓觀看,只見犬戎軍果然兵強馬壯,陣容整齊。當中一面狼旗高展,下有一將,這將騎的居然不是馬,而是如馬一般大小的巨狼,狀貌凶狠。牙尖爪銳。周圍地騎兵都是訓練有素,那些戰馬「與狼共舞」,卻不驚走。
那將高叫道:「商軍有何人敢與我一戰?」
妲己對兵臨城下地敵軍似乎有些害怕,不敢多看,實際上。她目光隱秘地在落在天子身旁的一個人地身上。此人全身覆蓋著奇特的甲冑。連真面目也隱藏了起來,顯得十分神秘——國師逍遙子!想不到他也來了!
熟知敵情的洪錦上前奏道:「此乃狼也先麾下最得力的狼牙三將軍之一血狼將軍合赤木。身懷道術,我軍中季康就是折在此人手下。」
張紫星看了看身後諸將,問道:「誰見此首陣走一遭?」
那身穿甲冑地神秘人當即上前請戰,同時走出地還有幾員大將。
張紫星對甲冑人笑道:「些許小卒,怎勞國師出陣?還是請余化龍將軍走一遭罷。」
一旁的姬發與各諸侯一聽天子稱呼,紛紛吃了一驚,這神秘地甲冑人居然是傳說中琴敗伯邑考的國師!妲己更是心神蕩漾,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國師說道:「余老將軍不通道術,唯恐敵將施術暗算,還請張奎將軍同往,替老將軍掠陣。」
這國師的聲音聲調混淆,十分奇特,天子似乎習以為常,立刻同意了國師的意見。
余化龍存心建個首功,見天子應允自己的請戰,當下大喜,與張奎一同率軍出城迎敵。
合赤木見有將出城,哈哈大笑,手中彎刀斜指余、張、陳三將:「哪一個先來受死?」
余化龍駕馬上前,怒道:「番將休得猖狂,余化龍來也!」
合赤木身旁有一將出來:「此等老朽,怎勞血狼將軍!」
合赤木一看,原來是麾下部將臧卯,點頭道:「臧卯,這首功,讓於你了!」
余化龍聽得對方當自己是囊中之物,怒意更勝,催馬朝臧卯奔來,臧卯身體強壯,手中握兩把大錘,不由分說,朝著余化龍當頭就砸。余化龍趁兩馬交錯之際,險險讓過大錘,將那口刀斜裡一滑,頓時在臧卯地腰背處拉出一條長長地血口來。
臧卯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讓對方傷了,氣得哇哇大叫,將手中錘脫手朝余化龍擲來,余化龍武功高強,使個巧力,將刀背一轉,繞了個半圈,那錘被這巧勁甩落在地,無法傷人。
沒等臧卯再施飛錘,余化龍自囊中拿出三口小刀來,約莫手掌大小,朝臧卯擲去,這下速度極快,臧卯來不及反應,翻身栽倒,被余化龍搶上前去,梟了首級。
商軍見余化龍斬殺敵將,士氣大振。余化龍伸刀遙指合赤木,作挑釁之狀,合赤木大怒,催動巨狼,衝向余化龍。這巨狼來勢極快,遠勝一般馬匹,余化龍感覺到座下戰馬地懼意,不敢怠慢,趕緊舞刀謹慎相迎。才與對方彎刀交擊幾記,那巨狼忽然扭頭一口,將余化龍地戰馬頭顱咬了半邊,余化龍猝不及防,與馬屍一起跌落在地。
合赤木正要趕上前來,殺死余化龍,忽然背後一聲怒喝:「番狗休要仗著野獸傷人,張奎來也!」
合赤木聽這聲音似就在身後,顧不得追殺余化龍,趕緊調轉巨狼,只見面前果然多了一將,相貌威武,手持長刀,胯下騎著一匹黑馬,馬頭上還長著一個奇怪的小肉瘤。余化龍趁著這機會,趕緊朝本陣逃去。
張奎也不多說,舉刀砍來,合赤木與他交手幾合,只覺此人武藝還在余化龍之上,竟是難以取勝,當下想要故技重施,催動巨狼朝對方坐騎襲去。哪知那黑馬面對著巨狼,竟然毫不畏懼,而且速度比巨狼還要快,輕鬆地閃過了巨狼的利齒,將身軀一扭,揚起後蹄就朝巨狼腹部蹬去,巨狼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當即吃痛,慘嚎了一聲,倒退幾步,差點將合赤木掀下地來。
張奎得勢不饒人,一拍坐騎烏煙獸頭上地肉瘤,烏煙獸地速度再快了一倍,轉眼就趕上了合赤木。張奎刀如閃電,抹向敵將的腦袋。合赤木驚得魂飛天外,全力一彈,整個人從巨狼地背上躍了下來,但終是慢了半拍,右肩被削了一刀,深及見骨。
合赤木倒也硬朗,咬牙從法寶囊中拿出一物,朝張奎擲來。這物是一支金杵,飛在空中時,似帶著某種奇異的梵音。
金光剛碰到張奎,就聽他大叫一聲,跌下烏煙獸。合赤木見擊倒對手,趕緊上前來,欲補一刀了結性命,哪知地下卻不見張奎的影子——原書中,張奎仗著地行之術曾成功躲避哪吒的九龍神火罩和楊戩的必殺狗技哮天犬,區區金杵,自是不在話下。
合赤木哪裡知道這些,心中費解,正四下尋找,忽然心生警兆,舉刀朝身後斬去,卻覺左腳一痛,竟然齊膝被人斬去。就見張奎的身體從地下「蹦」了出來。
「地行術!」合赤木驚呼了一聲,忍著劇痛,正要再施金杵。張奎忽然將身一扭,自原地消失,鬼魅一般再次出現在他身後,一刀結果了合赤木的性命。
犬戎軍見主將身亡,紛紛大亂,張奎與余化龍趁機率軍追擊,犬戎死傷無數,連那面狼旗都被張奎一刀兩段。
張紫星見兩將獲勝,也不追趕,下令收兵。並命人記下張奎與余化龍的首功。眾將對張奎的道術驚歎不已,余化龍和余德五兄弟也謝過了張奎的救命之恩和國師的提醒之恩。
十里外紮營的金狼將軍扎卡和黑狼將軍輔弼遠得知合赤木被殺的消息,心下大驚,哪裡敢小看商軍,再退兵十里,整合殘兵,預備來日再戰。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羽翼仙與孔宣
深夜,犬戎軍營依然是火把通明,扎卡和輔弼遠經西岐城下一戰,不敢在存小覷之心,唯恐商軍劫營,故而戒備極其森嚴。一發現動靜,立刻發動警訊,以犬戎族馬背上多年的生涯,就算是敵軍夜襲,也可從容面對。
忽然,一段奇異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些像琴聲,又有些不像。
在此時此地,響起這樣的聲音,無疑會令犬戎軍的神經繃緊起來。營中頓時一陣騷動,扎卡和輔弼遠都匆匆披著衣甲爬了起來,率領軍隊準備應付突變。犬戎軍全神戒備了多時,依然不見敵軍,只是那「琴」聲依舊故我。扎卡和輔弼遠心知必是有人故意搗鬼,凝神聽時,發覺聲音來自四面八方,無法判定源頭在何處。
那「琴」聲的音量漸漸大了起來,充滿了激烈的殺伐之意,令人心驚肉跳。若是妲己在此,當可聽出這正是琵琶曲——《十面埋伏》!
聲音越發強烈了,就在犬戎軍士心思被那樂聲所牽引時,許多音漸漸都重合在了一起,顯得尖銳無比,既如單一之調,又似蘊含無限重音。扎卡和輔弼遠才聽了一陣,就覺心情煩惡,頭暈目眩,見周圍軍士軍士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不少人甚至嘔吐起來。這聲音極具洞穿力,就算摀住耳朵,依然會在腦中響起。扎卡和輔弼遠大驚,忙運玄功,壓下心頭煩念,但那些士兵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好在這種聲音屬於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殺傷,否則敵軍此時若陡然偷襲,絕對無法抵擋。
張紫星此時化身逍遙子的模樣,身穿魔鎧
,在敵營附近。正控制著一個特殊的儀器播放著那些可怕的音調,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擴音裝置。這種擴音裝置除了能擴大音量外,還可以導控聲音地方向,在犬戎軍營的四方都有。這樣就形成一個環繞聲場,將軍營包成了餃子,讓人無法分辨出聲音的來源。
這正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超級聲波武器!這種聲波武器所產生的聲脈衝對人體的傷害與物理武器不同,卻更加可怕。輕則讓人出現呼吸困難、頭暈嘔吐等症狀。重則可以讓人休克,甚至窒息死亡。在擴音裝置的配合下,可以對大規模群體造成強大地殺傷力,
張紫星周圍只有袁洪和張奎兩人護法,這兩人也早戴上了特製的隔音頭盔,其中張奎心中略有不信,故意沒有戴好隔音頭盔。在聽得一陣後,亦覺心煩意亂,頭暈難禁,趕緊運功壓下,戴好頭盔,心中對這位國師地能力也是佩服不已。
白天那逍遙子是冰雪所變,為的就是迷惑西岐諸人,晚上他利用幻水陣控制住妲己,自己則變成逍遙子,利用這種新武器夜襲犬戎軍。待犬戎軍喪失戰鬥力後。可下令埋伏在遠處的商軍發動突襲,一舉滅去狼也先的這一批先頭部隊。
扎卡和輔弼遠從未遭遇過這種詭異之事,勉強運用玄功壓下不適,眼見周圍將士一個個身體軟倒,正手足無措時,自營帳中走出一名道人來,生的形容古怪,頭挽雙髻。身穿袍,腳下麻履,還背著一個葫蘆。
扎卡和輔弼遠一見此道人,連忙叫道:「老師相救則個!」
然而周圍的聲音太過尖銳,兩人的聲音似乎被掩蓋了下來。那道人一見周圍將士東倒西歪之狀。眉頭微皺,忽然騰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扎卡和輔弼遠還當這道人逃走,不由大驚失色。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禽類地長鳴,兩將竭盡目力才看出那是一個巨大的黑影,作雙翅之形。
緊接著,狂風驟起,僅僅是餘勢,就讓下方的軍營一片東倒西歪,有些帳篷甚至被連根拔起,雖是如此,那要命的聲音卻似小了下來。
張紫星也感覺到了異常,周圍的擴音裝置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毀壞了大半,而那力量是一股強烈的颶風,此時已朝他迎面撲來。竟然將三人都吹得離地而起,在空中飛舞了一陣,方才落下。張紫星見敵人來未到來就有如此聲勢,心中暗驚,趕緊收起聲波武器,命張奎火速施地行術帶回西岐,並代為傳令,讓那些埋伏的兵馬暫時按兵不動。
張奎領命剛走,前方就現出一個人身影來,張紫星從超腦的夜視鏡中看得真切,這是一個尖嘴縮腮的道人,雙目隱隱現出碧光。
袁洪握著玄桑棍,上前喝問道:「來者何人?」
「貧道乃蓬萊島羽翼仙是也!」那道人地目光投向張紫星,「方纔可是你故弄玄虛,用那怪音擾我清靜?」
羽翼仙?那個差點用翅膀將西岐扇成渤海、後來被燃燈道人施詭計制服的大鵬金翅雕?他怎麼會在這裡?張紫星看出羽翼仙的實力深不可測,暗暗警惕,答道:「道友既是蓬萊島仙人,為何會在此地?」
羽翼仙冷笑道:「犬戎國師乃我新交好友,今伐商軍,我卻不過盛情,特來相助。」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那蓬萊雖是海外仙島,也是大商天子治下,為何反助番人?當今天子深得上天庇佑,乃王道之師,你助番為虐,當是逆天而行,若有閃失,豈非將那苦修化作流水?」
羽翼仙哈哈大笑:「休要拿言惑我,我自天皇得道,怎不知大運?如今殺劫當起,天地皆有顛覆,何況是人間權勢?殺劫過後,大商尚存與否,還不得而知,談什麼逆天不逆天?似你這等修為低賤之人,如何能懂此大道?」
一旁袁洪著惱,舉起玄桑棍當頭就打,羽翼仙不慌不忙,手中多出一把長劍相迎。羽翼仙十分了得,長劍如雪一般,將袁洪裹在當中。袁洪不料對方如此厲害。一時疏忽,失了先機,竟是難以招架。張紫星深知羽翼仙神通,本想用語言擠兌,然後喚孔宣來相助,不料袁洪已經先行動手,只得拿出定商劍。雙戰羽翼仙,將局面又扳了回來。
羽翼仙只覺袁洪棍上不時傳來渾厚的土木之力。令自己很不舒服;而張紫星那金劍不僅銳氣驚人,而且劍法極其凌厲,稍不留神,竟然被那劍將道袍劃出一道長口來。羽翼仙原本對自己的武藝劍法十分自信,不料竟遇到這樣的敵手,心道若是再這樣打下去,只怕還有閃失。
袁洪眼見這道人防得甚是緊密。瞅了個機會,將身一扭,運轉八九功夫,化作一隻黑色的豹子,動作迅捷無比,朝羽翼仙背後撲去。羽翼仙吃了一驚,閃避慢了半分,手臂中了張紫星一劍,只覺金劍居然有種奇特的吞噬之力,居然能讓他仙體受損。不由驚怒交加。
羽翼仙怒喝一聲,跳出圈外,騰空而起,現出本相來,正是一隻巨大地金翅大鵬鳥。這大鵬怒鳴一聲,連天都遮住了半邊。袁洪毫不畏懼,又變化成一隻吊睛白額猛虎,背生雙翅。飛上空中,朝大鵬撲去。張紫星想起原著中羽翼仙的神通,暗叫不妙,急呼袁洪快走。
就見那大鵬展開雙翅,朝猛虎扇去。頓時揚起一陣可怕的颶風。刮在臉上,竟如刀割一般。那猛虎被這強勁無比的風力遠遠地扇飛開來。根本無法控制身形,轉眼便化作彈丸大小,漸漸消失不見。
大鵬扇走袁洪後,尋覓那甲冑之人時,卻已不見。它運出目力,遙遙就見夜空中一點黯淡的血光朝前猛虎飛遠地方向追去。
大鵬似是十分意外,口吐人言:「赤血遁術!」
說著,它雙翅一展,朝血光疾追而去。
張紫星正欲救下袁洪,卻感覺後方風聲大作,知是羽翼仙追來,當下顧不得追袁洪,全速運出赤血遁術,朝一旁逃去。哪知那大鵬地速度十分驚人,就見一片黑雲以可怕地加速度正不斷接近血光,不多時就趕了上去。
張紫星正施遁術,就覺身體一緊,已被一隻巨爪抓牢,不由大驚,以他血光地速度,就算是陸壓,急切間也無法追上,想不到如今這大鵬居然這麼快就抓住了他!
大鵬口作人言,桀桀笑道:「莫要以為你會這血遁之術,就能從我手中逃生!這等小技,如何能入我法眼?若不歸降,我便吞了你!」
張紫星暗暗後悔不該一時托大,乃至如今被敵所擒,心中正急思對策時,前方一個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鳳凰母族遺術,為何在你口中,卻成了小術?」
此人來得毫無徵兆,羽翼仙不由嚇了一跳。只見前方一人虛空而立,身周泛著淡淡地彩光。
羽翼仙不識此人,喝問道:「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才問一句,就覺爪中一空,原本擒獲之人不知為何已在那人身旁,張紫星一見孔宣來到,心中大定,說道:「多虧賢弟相救,否則我當有大禍!有賢弟在,此妖可伏矣!」
孔宣歎道:「兄長身份非凡,今後切勿再如此冒險!」
羽翼仙完全沒有看出那彩光之人是用的什麼方法將張紫星從自己爪中救出的,他自恃神通,也不驚惶,冷哼道:「既是不願通名,且作個無名之鬼罷!」
孔宣微微揮手,張紫星只覺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制,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下。
孔宣將張紫星送到安全之處時,對那大鵬冷笑道:「你既現本相,念在你我淵源一場,我便不仗修為法力,就以本相之力降伏你罷!」
大鵬怒道:「什麼淵源,我可不記得!你有何本事,竟敢妄言降我?納命來!」
張紫星就見一道紅光自空中出現,緊接著狂風大作,以超腦的夜視裝置,也僅僅能觀察到兩個高速移動的巨大物體,卻看不清楚明細,就聽見空中有天崩地塌之聲。此時袁洪也跌跌撞撞地飛了過來,張紫星沒有讓他休息,而是讓他立刻回去傳令,命張奎、陳奇趁犬戎軍戰力未復時,趕緊夜襲敵營。袁洪知道軍機緊急,不敢逗留,忙化白光而去。
空中的鏖戰維持了將近一個時辰後,只聽得一聲響亮,那金翅大鵬被打下塵埃,落在地下,又變成道人地模樣。
羽翼仙氣喘吁吁地掙想要站起來,卻立足不穩,一跤跌倒,掙扎了半天,終是爬不起來。
一道彩光落下,現出孔宣神定氣閒的身影,張紫星趕緊迎了上去:「賢弟無恙吧?」
孔宣微笑著搖了搖頭:「多蒙兄長記掛,愚弟幸不辱命,已降服此人。」
羽翼仙喘息了幾聲,冷笑道:「我道是誰,化成這般陌生面貌,還說與我有淵源。原來是你這只孔雀!不想僅僅數十萬年不見,你已有如此修為!」
孔宣叱道:「你生性頑劣,道心不堅,如今竟然還未堪破玄仙之境,方才明知我這位兄長身懷母族鳳凰血遁之術,竟然不由分說,要下毒手加害,著實可惡!」
羽翼仙恨聲道:「我等皆是混沌初開時,天地靈氣所聚,只是借那鳳凰之體出世而已,並無切實血脈關聯,何來母族之說?你雖修成玄仙,心智卻愈發愚鈍,竟然尊此無能之輩為兄,簡直可笑。」
張紫星聽兩人這一對話,忽然想起當年身為太子時,多寶道人曾經說過的一段話來:自那混沌分時,萬物盡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二妖。
這樣算來,眼前的羽翼仙豈非是孔宣的兄弟?但從兩人的對話來看,似乎是關係惡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