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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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94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23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地行奇術初建功
   
    大軍一路開拔 終至西岐城。

    西伯侯之子姬發率西路各諸侯及姬昌諸子在城外迎接天子大軍。

    張紫星也終於見到了這個「宿命」中的對手,姬發年紀三十出頭 相貌較為英俊,舉止彬彬有禮 屬於看上去比較順眼的類型。對天子也是畢恭畢敬,恭順無比 不敢有絲毫怠慢。

    各路諸侯對姬發都是一致交口稱讚,齊齊上奏天子:如果不是這位西伯侯之子挺身而出蒴菿萉菧,孵寞寡寣領導各諸侯組成聯軍,英勇抗擊犬戎,西地的各國只怕早被犬戎全滅了。

    張紫星聽著諸侯們眾口一詞的讚譽,臉上也露出讚許之色,心中卻更加警惕:連黃飛虎的大軍都不是犬戎的對手,他姬發竟然能抵抗住犬戎的軍隊?犬戎的入侵到底和姬發有沒有關係?太伯、仲雍的真正死因是什麼?

    姬發請天子和艷妃娘娘來到臨時改建的行宮中休息,並派散宜生和南宮適接待入城的將領和大軍。

    張紫星打量著精心佈置的臨時行宮和一干美麗的宮女,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愛卿抗擊犬戎有功,忠心可嘉。西伯侯果然後繼有人,有你在西地,寡人日後也可省心不少。」

    姬發聽天子語氣,雖未有實際封賞,卻隱有讓他將來代行西伯侯職權的意思,不由大喜,又趁機獻上一批稀奇寶物,看得天子龍顏大悅。

    姬發告退後,回到府中。徑直去了姜子牙所在的密室。

    姬發朝姜子牙行禮道:「老師,天子親率大軍,今日已至西岐。」

    姜子牙點了點頭,問道:「天子是否對你詢問犬戎之事?」

    姬發說道:「天子並未相詢。反而對那行宮十分讚賞,還欲讓我日後鎮守西地。依我看。天子近年來日漸沉湎聲色,已無當初聖明。」

    姜子牙沉吟道:「天子自獨寵妲己後,確是漸漸昏昧,整日不理朝政。有要事時還須往艷妃的壽仙宮問旨。雖依然不失愛民,卻已經失朝中尊威,此事都乃我親身經歷,當不為假。但由於天子早年聲名太盛,又以新政恩澤天下萬民,故而雖諸侯、官員有怨言,民心卻始終不失。公子若想以民心勝之,只怕是難上加難。」

    姬發皺起眉頭,說道:「既是民心不可用。將來當可在諸侯與卿士上思慮。」

    姜子牙讚許地點了點頭,只聽姬發又道:「只是那犬戎狼也先極具野心,若是讓其勢大,日後唯恐毀約,乃至無法收拾。」

    姜子牙搖搖頭。說道:「公子無須擔心。眼下天子率四十萬大軍御駕親征,與那犬戎必有一場惡戰。據我師門消息。犬戎背後有大神聖相助,就算那大神聖不出手,天子此次勝之,也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算上黃飛虎之敗,商軍元氣,非三、五年不可回復,正利公子起事。若是犬戎取勝,公子亦可坐觀取利,甚至可先行臣服,借犬戎逐步消滅大商勢力,屆時待犬戎之軍與商軍消耗殆盡時,公子再行崛起,必可一戰奏功。」

    姬發憂色稍減,又問道:「老師說那犬戎有大神聖相助,若是放任其坐大,佔據大商江山,到時大勢已定,我當如何力敵?」

    姜子牙笑道:「犬戎乃外族,縱打下朝歌,也是入侵之名,若公子屆時再以大義之名起師,必得天下響應,可名正言順地實現胸中雄心壯志。至於那大神聖,公子也不必憂心,他西地有神聖,莫非我中土就沒有?公子只管按我所言行事,若有必要,我師門必會鼎力相助。」

    姬發大喜,對姜子牙深施一禮:「我得老師,如成湯之得伊尹,一切且聽老師吩咐,將來若有所成,當尊老師為相父,共享榮華。」

    姜子牙聞言,心中一陣飄然,坦然受之,彷彿自己當真已建不世之功,萬古流芳一般。

    另一方面,佔據闔山城地犬戎軍也得知了大商天子御駕親征,到達西岐的消息。

    犬戎王狼牙先對天子紂的親征不以為然,謂麾下諸將道:「聞聽那商天子近年來沉湎女色,不理朝政,如今竟敢不自量力,率軍親征!此番必讓他大敗而回,再演黃飛虎之事!」

    血狼將軍合赤木笑道:「斥候來報,那天子紂還來帶了妃子前來,聞那艷妃有傾國之色、媚骨無雙,商天子正是為了她才不問國事,荒廢朝政,若大王能將那女子俘獲,不僅可得絕色,還能使大商顏面掃地,豈不快哉!」

    金狼將軍扎卡也笑道:「兵事豈是兒戲,那商天子居然帶寵妃前來,還未戰,勢已先餒!」

    狼牙先身旁的一個道人開口道:「大王須知當年東夷之事,商天子曾以射斗射,令東夷神弓精騎一戰殆盡,又施奇計奔襲東夷本營,智略亦非同小可,切不可輕敵。」

    狼也先似對這道人十分敬重,點頭道:「國師所言有理,只是如今與當年不同,大商所倚仗之馬鐙、連弩早已為我所用,雖此次黃飛虎所持軍械厲害,卻道術不濟,不僅軍械為我所繳,且中我毒術,潰不成軍。而若論奔襲之術,商軍如何敵得過我軍?如今我軍所佔據之城,可隨時棄之,本營王城又深在大漠,何懼此戰術?縱使那商天子如何厲害,有國師和幾位道長在,當可無憂。」

    原來這道人竟是犬戎地國師,那國師見狼也先並無驕躁之色,分析得頭頭是道,故而也不再勸。

    「狼牙三將軍聽令!」

    血狼將軍合赤木、金狼將軍扎卡和黑狼將軍輔弼遠趕緊起身,只聽狼也先下令道:「命你三人率狼牙軍五萬,前往岐山。讓那商天子試試我狼族的獠牙!」

    三將領命,正要離去,國師起身道:「且慢,我有一道友。身具神通,新來拜訪。正好讓他和你們同去相助。此一路上須得小心伺候,不可失禮。」

    三將面露喜色,齊齊朝國師行禮:「有師尊地道友相助,此戰可奏全功。」

    犬戎五萬精兵逼近西岐城地消息傳到了西岐。張紫星暗暗冷笑:我還未去尋你。你倒送上門來了!

    次日,犬戎軍在西岐城南門外搦戰。張紫星帶著妲己,率領諸將登上城樓觀看,只見犬戎軍果然兵強馬壯,陣容整齊。當中一面狼旗高展,下有一將,這將騎的居然不是馬,而是如馬一般大小的巨狼,狀貌凶狠。牙尖爪銳。周圍地騎兵都是訓練有素,那些戰馬「與狼共舞」,卻不驚走。

    那將高叫道:「商軍有何人敢與我一戰?」

    妲己對兵臨城下地敵軍似乎有些害怕,不敢多看,實際上。她目光隱秘地在落在天子身旁的一個人地身上。此人全身覆蓋著奇特的甲冑。連真面目也隱藏了起來,顯得十分神秘——國師逍遙子!想不到他也來了!

    熟知敵情的洪錦上前奏道:「此乃狼也先麾下最得力的狼牙三將軍之一血狼將軍合赤木。身懷道術,我軍中季康就是折在此人手下。」

    張紫星看了看身後諸將,問道:「誰見此首陣走一遭?」

    那身穿甲冑地神秘人當即上前請戰,同時走出地還有幾員大將。

    張紫星對甲冑人笑道:「些許小卒,怎勞國師出陣?還是請余化龍將軍走一遭罷。」

    一旁的姬發與各諸侯一聽天子稱呼,紛紛吃了一驚,這神秘地甲冑人居然是傳說中琴敗伯邑考的國師!妲己更是心神蕩漾,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國師說道:「余老將軍不通道術,唯恐敵將施術暗算,還請張奎將軍同往,替老將軍掠陣。」

    這國師的聲音聲調混淆,十分奇特,天子似乎習以為常,立刻同意了國師的意見。

    余化龍存心建個首功,見天子應允自己的請戰,當下大喜,與張奎一同率軍出城迎敵。

    合赤木見有將出城,哈哈大笑,手中彎刀斜指余、張、陳三將:「哪一個先來受死?」

    余化龍駕馬上前,怒道:「番將休得猖狂,余化龍來也!」

    合赤木身旁有一將出來:「此等老朽,怎勞血狼將軍!」

    合赤木一看,原來是麾下部將臧卯,點頭道:「臧卯,這首功,讓於你了!」

    余化龍聽得對方當自己是囊中之物,怒意更勝,催馬朝臧卯奔來,臧卯身體強壯,手中握兩把大錘,不由分說,朝著余化龍當頭就砸。余化龍趁兩馬交錯之際,險險讓過大錘,將那口刀斜裡一滑,頓時在臧卯地腰背處拉出一條長長地血口來。

    臧卯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讓對方傷了,氣得哇哇大叫,將手中錘脫手朝余化龍擲來,余化龍武功高強,使個巧力,將刀背一轉,繞了個半圈,那錘被這巧勁甩落在地,無法傷人。

    沒等臧卯再施飛錘,余化龍自囊中拿出三口小刀來,約莫手掌大小,朝臧卯擲去,這下速度極快,臧卯來不及反應,翻身栽倒,被余化龍搶上前去,梟了首級。

    商軍見余化龍斬殺敵將,士氣大振。余化龍伸刀遙指合赤木,作挑釁之狀,合赤木大怒,催動巨狼,衝向余化龍。這巨狼來勢極快,遠勝一般馬匹,余化龍感覺到座下戰馬地懼意,不敢怠慢,趕緊舞刀謹慎相迎。才與對方彎刀交擊幾記,那巨狼忽然扭頭一口,將余化龍地戰馬頭顱咬了半邊,余化龍猝不及防,與馬屍一起跌落在地。

    合赤木正要趕上前來,殺死余化龍,忽然背後一聲怒喝:「番狗休要仗著野獸傷人,張奎來也!」

    合赤木聽這聲音似就在身後,顧不得追殺余化龍,趕緊調轉巨狼,只見面前果然多了一將,相貌威武,手持長刀,胯下騎著一匹黑馬,馬頭上還長著一個奇怪的小肉瘤。余化龍趁著這機會,趕緊朝本陣逃去。

    張奎也不多說,舉刀砍來,合赤木與他交手幾合,只覺此人武藝還在余化龍之上,竟是難以取勝,當下想要故技重施,催動巨狼朝對方坐騎襲去。哪知那黑馬面對著巨狼,竟然毫不畏懼,而且速度比巨狼還要快,輕鬆地閃過了巨狼的利齒,將身軀一扭,揚起後蹄就朝巨狼腹部蹬去,巨狼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當即吃痛,慘嚎了一聲,倒退幾步,差點將合赤木掀下地來。

    張奎得勢不饒人,一拍坐騎烏煙獸頭上地肉瘤,烏煙獸地速度再快了一倍,轉眼就趕上了合赤木。張奎刀如閃電,抹向敵將的腦袋。合赤木驚得魂飛天外,全力一彈,整個人從巨狼地背上躍了下來,但終是慢了半拍,右肩被削了一刀,深及見骨。

    合赤木倒也硬朗,咬牙從法寶囊中拿出一物,朝張奎擲來。這物是一支金杵,飛在空中時,似帶著某種奇異的梵音。

    金光剛碰到張奎,就聽他大叫一聲,跌下烏煙獸。合赤木見擊倒對手,趕緊上前來,欲補一刀了結性命,哪知地下卻不見張奎的影子——原書中,張奎仗著地行之術曾成功躲避哪吒的九龍神火罩和楊戩的必殺狗技哮天犬,區區金杵,自是不在話下。

    合赤木哪裡知道這些,心中費解,正四下尋找,忽然心生警兆,舉刀朝身後斬去,卻覺左腳一痛,竟然齊膝被人斬去。就見張奎的身體從地下「蹦」了出來。

    「地行術!」合赤木驚呼了一聲,忍著劇痛,正要再施金杵。張奎忽然將身一扭,自原地消失,鬼魅一般再次出現在他身後,一刀結果了合赤木的性命。

    犬戎軍見主將身亡,紛紛大亂,張奎與余化龍趁機率軍追擊,犬戎死傷無數,連那面狼旗都被張奎一刀兩段。

    張紫星見兩將獲勝,也不追趕,下令收兵。並命人記下張奎與余化龍的首功。眾將對張奎的道術驚歎不已,余化龍和余德五兄弟也謝過了張奎的救命之恩和國師的提醒之恩。

    十里外紮營的金狼將軍扎卡和黑狼將軍輔弼遠得知合赤木被殺的消息,心下大驚,哪裡敢小看商軍,再退兵十里,整合殘兵,預備來日再戰。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羽翼仙與孔宣
   
    深夜,犬戎軍營依然是火把通明,扎卡和輔弼遠經西岐城下一戰,不敢在存小覷之心,唯恐商軍劫營,故而戒備極其森嚴。一發現動靜,立刻發動警訊,以犬戎族馬背上多年的生涯,就算是敵軍夜襲,也可從容面對。

    忽然,一段奇異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些像琴聲,又有些不像。

    在此時此地,響起這樣的聲音,無疑會令犬戎軍的神經繃緊起來。營中頓時一陣騷動,扎卡和輔弼遠都匆匆披著衣甲爬了起來,率領軍隊準備應付突變。犬戎軍全神戒備了多時,依然不見敵軍,只是那「琴」聲依舊故我。扎卡和輔弼遠心知必是有人故意搗鬼,凝神聽時,發覺聲音來自四面八方,無法判定源頭在何處。

    那「琴」聲的音量漸漸大了起來,充滿了激烈的殺伐之意,令人心驚肉跳。若是妲己在此,當可聽出這正是琵琶曲——《十面埋伏》!

    聲音越發強烈了,就在犬戎軍士心思被那樂聲所牽引時,許多音漸漸都重合在了一起,顯得尖銳無比,既如單一之調,又似蘊含無限重音。扎卡和輔弼遠才聽了一陣,就覺心情煩惡,頭暈目眩,見周圍軍士軍士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不少人甚至嘔吐起來。這聲音極具洞穿力,就算摀住耳朵,依然會在腦中響起。扎卡和輔弼遠大驚,忙運玄功,壓下心頭煩念,但那些士兵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好在這種聲音屬於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殺傷,否則敵軍此時若陡然偷襲,絕對無法抵擋。

    張紫星此時化身逍遙子的模樣,身穿魔鎧
,在敵營附近。正控制著一個特殊的儀器播放著那些可怕的音調,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擴音裝置。這種擴音裝置除了能擴大音量外,還可以導控聲音地方向,在犬戎軍營的四方都有。這樣就形成一個環繞聲場,將軍營包成了餃子,讓人無法分辨出聲音的來源。

    這正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超級聲波武器!這種聲波武器所產生的聲脈衝對人體的傷害與物理武器不同,卻更加可怕。輕則讓人出現呼吸困難、頭暈嘔吐等症狀。重則可以讓人休克,甚至窒息死亡。在擴音裝置的配合下,可以對大規模群體造成強大地殺傷力,

    張紫星周圍只有袁洪和張奎兩人護法,這兩人也早戴上了特製的隔音頭盔,其中張奎心中略有不信,故意沒有戴好隔音頭盔。在聽得一陣後,亦覺心煩意亂,頭暈難禁,趕緊運功壓下,戴好頭盔,心中對這位國師地能力也是佩服不已。

    白天那逍遙子是冰雪所變,為的就是迷惑西岐諸人,晚上他利用幻水陣控制住妲己,自己則變成逍遙子,利用這種新武器夜襲犬戎軍。待犬戎軍喪失戰鬥力後。可下令埋伏在遠處的商軍發動突襲,一舉滅去狼也先的這一批先頭部隊。

    扎卡和輔弼遠從未遭遇過這種詭異之事,勉強運用玄功壓下不適,眼見周圍將士一個個身體軟倒,正手足無措時,自營帳中走出一名道人來,生的形容古怪,頭挽雙髻。身穿袍,腳下麻履,還背著一個葫蘆。

    扎卡和輔弼遠一見此道人,連忙叫道:「老師相救則個!」

    然而周圍的聲音太過尖銳,兩人的聲音似乎被掩蓋了下來。那道人一見周圍將士東倒西歪之狀。眉頭微皺,忽然騰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扎卡和輔弼遠還當這道人逃走,不由大驚失色。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禽類地長鳴,兩將竭盡目力才看出那是一個巨大的黑影,作雙翅之形。

    緊接著,狂風驟起,僅僅是餘勢,就讓下方的軍營一片東倒西歪,有些帳篷甚至被連根拔起,雖是如此,那要命的聲音卻似小了下來。

    張紫星也感覺到了異常,周圍的擴音裝置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毀壞了大半,而那力量是一股強烈的颶風,此時已朝他迎面撲來。竟然將三人都吹得離地而起,在空中飛舞了一陣,方才落下。張紫星見敵人來未到來就有如此聲勢,心中暗驚,趕緊收起聲波武器,命張奎火速施地行術帶回西岐,並代為傳令,讓那些埋伏的兵馬暫時按兵不動。

    張奎領命剛走,前方就現出一個人身影來,張紫星從超腦的夜視鏡中看得真切,這是一個尖嘴縮腮的道人,雙目隱隱現出碧光。

    袁洪握著玄桑棍,上前喝問道:「來者何人?」

    「貧道乃蓬萊島羽翼仙是也!」那道人地目光投向張紫星,「方纔可是你故弄玄虛,用那怪音擾我清靜?」

    羽翼仙?那個差點用翅膀將西岐扇成渤海、後來被燃燈道人施詭計制服的大鵬金翅雕?他怎麼會在這裡?張紫星看出羽翼仙的實力深不可測,暗暗警惕,答道:「道友既是蓬萊島仙人,為何會在此地?」

    羽翼仙冷笑道:「犬戎國師乃我新交好友,今伐商軍,我卻不過盛情,特來相助。」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那蓬萊雖是海外仙島,也是大商天子治下,為何反助番人?當今天子深得上天庇佑,乃王道之師,你助番為虐,當是逆天而行,若有閃失,豈非將那苦修化作流水?」

    羽翼仙哈哈大笑:「休要拿言惑我,我自天皇得道,怎不知大運?如今殺劫當起,天地皆有顛覆,何況是人間權勢?殺劫過後,大商尚存與否,還不得而知,談什麼逆天不逆天?似你這等修為低賤之人,如何能懂此大道?」

    一旁袁洪著惱,舉起玄桑棍當頭就打,羽翼仙不慌不忙,手中多出一把長劍相迎。羽翼仙十分了得,長劍如雪一般,將袁洪裹在當中。袁洪不料對方如此厲害。一時疏忽,失了先機,竟是難以招架。張紫星深知羽翼仙神通,本想用語言擠兌,然後喚孔宣來相助,不料袁洪已經先行動手,只得拿出定商劍。雙戰羽翼仙,將局面又扳了回來。

    羽翼仙只覺袁洪棍上不時傳來渾厚的土木之力。令自己很不舒服;而張紫星那金劍不僅銳氣驚人,而且劍法極其凌厲,稍不留神,竟然被那劍將道袍劃出一道長口來。羽翼仙原本對自己的武藝劍法十分自信,不料竟遇到這樣的敵手,心道若是再這樣打下去,只怕還有閃失。

    袁洪眼見這道人防得甚是緊密。瞅了個機會,將身一扭,運轉八九功夫,化作一隻黑色的豹子,動作迅捷無比,朝羽翼仙背後撲去。羽翼仙吃了一驚,閃避慢了半分,手臂中了張紫星一劍,只覺金劍居然有種奇特的吞噬之力,居然能讓他仙體受損。不由驚怒交加。

    羽翼仙怒喝一聲,跳出圈外,騰空而起,現出本相來,正是一隻巨大地金翅大鵬鳥。這大鵬怒鳴一聲,連天都遮住了半邊。袁洪毫不畏懼,又變化成一隻吊睛白額猛虎,背生雙翅。飛上空中,朝大鵬撲去。張紫星想起原著中羽翼仙的神通,暗叫不妙,急呼袁洪快走。

    就見那大鵬展開雙翅,朝猛虎扇去。頓時揚起一陣可怕的颶風。刮在臉上,竟如刀割一般。那猛虎被這強勁無比的風力遠遠地扇飛開來。根本無法控制身形,轉眼便化作彈丸大小,漸漸消失不見。

    大鵬扇走袁洪後,尋覓那甲冑之人時,卻已不見。它運出目力,遙遙就見夜空中一點黯淡的血光朝前猛虎飛遠地方向追去。

    大鵬似是十分意外,口吐人言:「赤血遁術!」

    說著,它雙翅一展,朝血光疾追而去。

    張紫星正欲救下袁洪,卻感覺後方風聲大作,知是羽翼仙追來,當下顧不得追袁洪,全速運出赤血遁術,朝一旁逃去。哪知那大鵬地速度十分驚人,就見一片黑雲以可怕地加速度正不斷接近血光,不多時就趕了上去。

    張紫星正施遁術,就覺身體一緊,已被一隻巨爪抓牢,不由大驚,以他血光地速度,就算是陸壓,急切間也無法追上,想不到如今這大鵬居然這麼快就抓住了他!

    大鵬口作人言,桀桀笑道:「莫要以為你會這血遁之術,就能從我手中逃生!這等小技,如何能入我法眼?若不歸降,我便吞了你!」

    張紫星暗暗後悔不該一時托大,乃至如今被敵所擒,心中正急思對策時,前方一個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鳳凰母族遺術,為何在你口中,卻成了小術?」

    此人來得毫無徵兆,羽翼仙不由嚇了一跳。只見前方一人虛空而立,身周泛著淡淡地彩光。

    羽翼仙不識此人,喝問道:「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才問一句,就覺爪中一空,原本擒獲之人不知為何已在那人身旁,張紫星一見孔宣來到,心中大定,說道:「多虧賢弟相救,否則我當有大禍!有賢弟在,此妖可伏矣!」

    孔宣歎道:「兄長身份非凡,今後切勿再如此冒險!」

    羽翼仙完全沒有看出那彩光之人是用的什麼方法將張紫星從自己爪中救出的,他自恃神通,也不驚惶,冷哼道:「既是不願通名,且作個無名之鬼罷!」

    孔宣微微揮手,張紫星只覺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制,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下。

    孔宣將張紫星送到安全之處時,對那大鵬冷笑道:「你既現本相,念在你我淵源一場,我便不仗修為法力,就以本相之力降伏你罷!」

    大鵬怒道:「什麼淵源,我可不記得!你有何本事,竟敢妄言降我?納命來!」

    張紫星就見一道紅光自空中出現,緊接著狂風大作,以超腦的夜視裝置,也僅僅能觀察到兩個高速移動的巨大物體,卻看不清楚明細,就聽見空中有天崩地塌之聲。此時袁洪也跌跌撞撞地飛了過來,張紫星沒有讓他休息,而是讓他立刻回去傳令,命張奎、陳奇趁犬戎軍戰力未復時,趕緊夜襲敵營。袁洪知道軍機緊急,不敢逗留,忙化白光而去。

    空中的鏖戰維持了將近一個時辰後,只聽得一聲響亮,那金翅大鵬被打下塵埃,落在地下,又變成道人地模樣。

    羽翼仙氣喘吁吁地掙想要站起來,卻立足不穩,一跤跌倒,掙扎了半天,終是爬不起來。

    一道彩光落下,現出孔宣神定氣閒的身影,張紫星趕緊迎了上去:「賢弟無恙吧?」

    孔宣微笑著搖了搖頭:「多蒙兄長記掛,愚弟幸不辱命,已降服此人。」

    羽翼仙喘息了幾聲,冷笑道:「我道是誰,化成這般陌生面貌,還說與我有淵源。原來是你這只孔雀!不想僅僅數十萬年不見,你已有如此修為!」

    孔宣叱道:「你生性頑劣,道心不堅,如今竟然還未堪破玄仙之境,方才明知我這位兄長身懷母族鳳凰血遁之術,竟然不由分說,要下毒手加害,著實可惡!」

    羽翼仙恨聲道:「我等皆是混沌初開時,天地靈氣所聚,只是借那鳳凰之體出世而已,並無切實血脈關聯,何來母族之說?你雖修成玄仙,心智卻愈發愚鈍,竟然尊此無能之輩為兄,簡直可笑。」

    張紫星聽兩人這一對話,忽然想起當年身為太子時,多寶道人曾經說過的一段話來:自那混沌分時,萬物盡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二妖。

    這樣算來,眼前的羽翼仙豈非是孔宣的兄弟?但從兩人的對話來看,似乎是關係惡劣。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24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道德經文惑大鵬
   
    「你只因妒我五色神光 便與我爭鬥多年。大母鳳凰前來調停,反被你竊那火晶而走 借其力修煉。致使鳳凰一族橫生變異,若不是我鬥敗你 將火晶取回,鳳凰族當有大禍 你便因此而恨我入骨。」孔宣面如沉水,冷笑道:「鳳凰生你我二人 雖是天數,卻也有母親之實。不想數萬年來,你依然如此薄涼,罔顧恩義因果,無怪修為滯後,難以精進!」

    羽翼仙面皮漲得通紅,叫道:「我自有修煉之道,與你何干!你有本事,今日便放了我,來日我悟得玄仙,當與你再戰!」

    張紫星插口道:「就算你僥倖悟得玄仙之境,也敵不過我這位賢弟。」

    羽翼仙怒視著張紫星,叫道:「你是個甚麼東西,竟然敢妄評於我!我若是玄仙,他豈是我的敵手!」

    張紫星也不回答,將目光投向孔宣,孔宣會意,身體周圍的彩光開始閃爍不定,將力量緩緩釋放了出來。羽翼仙就覺一股可怕的壓迫感迎面而來,直入心間,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更令他驚懼的是,這種壓力還在不斷地增強,幾乎是無窮無盡。

    先前孔宣只用本相之力與大鵬戰鬥,大鵬隱隱感覺出孔宣具有凌駕他之上的修為,當即猜孔宣已是玄仙,卻未想到有如此厲害。

    忽然,壓力消失無蹤,羽翼仙如釋重負,連喘幾口大氣,看著孔宣身周漸漸收斂的五色光芒,不由心驚膽顫,驚呼道:「你究竟到了玄仙的何種境界?」

    「玄仙上階。」

    孔宣平淡的一句回答讓羽翼仙的鬥志幾乎崩潰,叫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進境如此之快?」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羽翼仙深知孔宣的個性,絕對不會無中生有,不禁頹然。玄仙下階與玄仙上階地差距就如同金仙下階與金仙上階一般巨大。

    他如今是金仙上階的巔峰,與玄仙下階只差一線,但這一線要想突破,卻是艱難無比。不僅是時間問題,還需要相當的領悟力和可遇不可求的機緣。而想修煉到與孔宣並肩的上階程度,更是不敢想像。況且孔宣五色神光的厲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就算同為玄仙上階,也難以敵過孔宣。

    羽翼仙怎麼都想不通,孔宣只是比他早出生幾百年,算起來,也就多了那幾百年的修為。就算孔宣悟性比他高,機緣比他好,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這麼懸殊地差距。

    而孔宣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豎起了耳朵:「我有此修為。亦是專心苦修所致,只因機緣感悟,終得玄仙之妙。又從五色神光中悟出天地至理,僥倖達到中階。數年前,我還是方至玄仙中階之境。但自從遇到兄長後,便得頓悟,突破至玄仙上階。期間追隨兄長時,再得其言語開悟,已漸至上階之巔。」

    數年就從玄仙中階突破到了玄仙上階!而又從上階到達巔峰之境?這可是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幾百萬年才可能實現的層次。居然在數年之內就做到了?誇張地說一句,如果再有下一步,豈非是聖人?

    張紫星忙道:「這些都是賢弟的機緣,與我何干?」

    孔宣正色道:「兄長何必過謙,若無兄長,我至今還在中階初層徘徊,如何有今日的境界?兄長昔日恩德,我誓不相忘。」

    張紫星笑道:「自家兄弟,說這些作甚?」

    羽翼仙聞言,更加確定了這個「無能之輩」在孔宣進階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不由重新打量起張紫星來。

    孔宣說道:「看在大母鳳凰之份,今日我也不為難於你,你自回蓬萊島去罷!若還在此地糾纏,休怪我無情。」

    羽翼仙知道與他力量差距太大,也不敢強持,調息一陣,站起身來,卻對張紫星說了一句:「若你能助我參悟玄仙之境。我也當尊你為兄!我以妖族之名起誓,此事絕不反悔!」

    張紫星一聽頓時頭大,能得羽翼仙這樣的實力者相助,固所願也,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幫助羽翼仙成為玄仙。莫非傳授那四靈之氣的奧妙給他?這是不可能的。

    況且一旦羽翼仙長期跟在他身邊「領悟」。遲早會發現他那個天子身份地秘密。從孔宣先前的話語中可看出,羽翼仙是那種薄情寡義、又極具叛逆心理的人物。這種人極不可靠,怎可讓其知曉秘密?除非讓他如方等人一般,交出本命元魂,徹底臣服。問題是羽翼仙屬於極其高傲、自負的類型,這個要求只怕剛一提出,就會立刻翻臉。

    若是不答應,難免這傢伙會懷恨在心,要是突然興起,對朝歌扇上幾翅膀,也不是鬧著玩的。

    張紫星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念在你與我這賢弟一母同胞,淵源深厚,我這裡便將一段話贈於你。你若能參透,當可妙悟大道。屆時再來尊我為兄也不遲,你且用心記憶。」

    羽翼仙連忙凝神傾聽,只聽張紫星信口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羽翼仙細細思量,只覺這段話深含天地至理,端的玄奧無比,絕非敷衍之言,當下不由狂喜,朝張紫星深施一禮,說道:「多謝兄長厚恩!小弟如今自回蓬萊,閉門參悟。敢問兄長大名?仙山何處?若悟大道,來日必有所報。」

    張紫星不由哭笑不得,這大鵬還真是勢利,立刻就叫起「兄長」來了!孔宣替他答道:「你且記好,我這兄長乃大商國師,道號逍遙子。今日你立下重誓,與他結下善緣。若將來有所成就,當報此恩。」

    羽翼仙這回也不和孔宣賭氣了,唯唯諾諾了幾句,朝張紫星告辭,急化黑風而去。

    張紫星知道這大鵬肯定是找個地方「參悟」去了,不由暗笑,剛才那一段是《道德經》的首篇。《道德經》乃是春秋時李耳所撰。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這李耳就是八景宮聖人老子。李耳當是老子在後世為傳播自己學說所化之身,那麼這段「道可道」之語則是聖人所悟的「道」理,算地上是貨真價實的玄妙之說。

    這段《道德經》不僅順利地打發走了羽翼仙,而且還結下一段不錯的因果,如果這大鵬真能從中悟出至理,進階玄仙的話,那麼將來也能多一個玄仙的小弟來,只是不知道。這個「將來」要等多少年了。

    一旁的孔宣露出深思之色,暗暗琢磨著這段經文,讚道:「皇兄這段話極具奧妙,深蘊玄理,可否為愚弟詳解一番。」

    張紫星曬笑道:「你莫問我,其實此語乃我剽竊之句,我也不知其理。」

    孔宣一陣啞然,隨後張紫星將道德經的整篇原文都對他講了一遍,孔宣聽得末尾一句「聖人之道。為而不爭」時,不由驚道:「莫非此文乃聖人所撰?」

    張紫星答道:「此文乃我偶然得之,據說是八景宮聖人所書,道理極其深奧。我觀此書所述治國之道乃小國寡民、無為而治,故而不以為意。也不知其中是否真有混元至理。」

    孔宣口中反覆咀嚼著「聖人之道,為而不爭」這一句,眉頭越皺越緊,只是不住搖頭。張紫星生怕他走火入魔,趕緊說了一句:「賢弟不必如此執著,自鴻鈞以下。聖人只有六人,各自成道,當各具其妙,非是一法雷同。況且人自有異,何必以人道強求我道?所謂條條大道通……那個混元。」

    孔宣一震,只覺鬱結盡去,想到方才差點拐進了死胡同,暗叫聲好險。對張紫星十分感激:「多虧兄長點醒,否則愚弟將入歧途耳!」

    其實張紫星看待《道德經》的觀點是:老子不可能把混元大道地秘密全寫出來讓所有人看。就好比買彩票中獎一般,許多人按照這種或那種方法選號、殺號,最終卻中不了大獎。道理很簡單,如果用這種大眾都知道地方法選號購買。豈人人都會中大獎?但最終大獎卻只是一、兩個人能獲得,可謂億萬之一。所以要想中大獎,就得按照於普通人完全不一樣的思路來買。當然運氣還是最重要的因素。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成聖也一樣,要是人人都看本道德經就能成聖,那這世界上聖人豈非比仙人還多?所以要想成聖,須得尋覓自己獨有的道路和方法,當然,如同買彩票的運氣一樣,悟性和機緣才是決定性的因素。

    張紫星與孔宣一同朝回飛去,忽見前方上空一片紅光,似是犬戎營地方向,趕過去時,正碰上袁洪。袁洪向張紫星報喜:張奎、陳奇夜襲敵營,幾乎將身中聲波武器的狼牙軍全數殲滅,敵營也被縱火燒燬。扎卡被陳奇所殺,輔弼遠則被張奎重傷,幸有親衛拚死保護,帶著殘餘的數千騎兵,逃回狼也先所在地闔山城。

    張紫星大喜,勉勵了袁洪幾句,一起回到西岐城。此時妲己早已在幻水珠的作用下進入夢境,張紫星忙碌一夜,也感覺有些疲累,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國師率軍夜襲敵營、大破犬戎的消息遍傳西岐,令上下一片歡欣。天子龍顏大悅,當即重賞了立下功勳的張奎、陳奇兩位將軍,可惜的是,國師在與一道人戰鬥時,受了些傷,正在秘處靜養,故而無法露面。

    妲己聽到國師受傷地消息,目中不由閃過緊張之色,在聽得傷勢不重時,又將頭低了下去。

    張紫星當即下令,全軍進發,前往闔山城,直擊那犬戎王狼也先。

    闔山城中,得知本方大敗、五萬狼牙只餘八千時,狼也先地面色不由變得鐵青,而狼牙三將軍的倖存者輔弼遠則遍體冷汗,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狼也先畢竟是梟雄人物,不久便平復下來,對一旁地國師說道:「當初國師說得在理,我確是小看了商軍。」

    國師說道:「大商亦不乏能人異士。西岐城下,合赤木當是驕縱自大,被敵將斬殺。但據斥候來報,據傳那晚夜襲卻是一人所為,此人乃大商國師,身懷奇術,竟以某種魔音之術使我軍失去戰力,再施突襲,能走脫八千人已是不易了。」

    「想不到大商也有這等人物!」狼也先點了點頭,對輔弼遠喝道:「此番敵軍勢大,又有奇術,你力不能敵,也在情理之中,且看國師之面,饒你這回,下次當戴罪立功!」

    輔弼遠連忙叩頭謝恩,狼也先又問道:「國師那位道友當有神通,為何未能扭轉狂瀾?」

    輔弼遠答道:「那道長施展狂風之術,將魔音遮去,去尋那對頭時,卻一去不返,想必是敗在敵手。隨後敵軍突襲,我軍戰力未復,故而有此之敗。」

    國師沉吟道:「那位羽翼仙道友修為精深,神通非凡,與我可算不相上下。居然被那大商國師所敗,雖聞聽那國師也受傷不輕,但其神通可見一斑。此番商軍正朝闔山城逼近,屆時必有一場惡戰。我當邀幾位同道好友,一併前來相助大王,必讓那商軍有來無回!」

    狼也先大喜:「有國師在,何懼商軍猖狂?」

    不多日,商軍終至闔山城附近,擇一要地,安營紮寨,造飯休整。次日,張紫星親率大軍前往闔山城下搦戰。

    狼也先並不據守不出,也率軍出城相迎,狼也先見商軍陣容齊備,衣甲鮮亮,精神抖擻,分步兵、槍兵、騎兵和弓兵四等,分層次列陣,顯得氣勢恢弘。大軍中央有一面巨大地幡桿,上掛一面玄鳥圖紋的大旗,書寫著一個大字:「商」。而兩旁多是日月龍鳳旗。巨旗下,眾將團花簇錦,擁著一駕戰車,戰車上正坐著敵國的君主,商天子:紂!

    只聽那商天子喝道:「兀那犬戎番人,竟敢屢犯寡人疆界,毀我城池,屠殺我大商子民,情殊可恨!今寡人定當屠盡爾等番狗,為我大商子民雪恨!」

    此言一出,大商將士皆是群情激憤,齊聲喝道:「屠盡番狗!報仇雪恨!」

    數十萬人一起呼喝,當真聲勢驚人,饒是犬戎軍勇悍無比,也不由各自驚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兩軍鬥法盡玄妙
   
    狼也先毫無懼色,舉鞭遙指張紫星,大笑道:「大言不慚!先前那黃飛虎率眾而來,還不是被我狼牙軍殺得大敗而逃?你不自量力,竟敢親自前來送死,我當以你鮮血祭奠狼神!你商湯一族坐擁這江山六百年,也該易人了!」

    犬戎軍士見大王如此鎮定自若,紛紛作狼嗥之聲響應,亦是聲勢非凡。

    黑狼將軍輔弼遠欲戴罪立功,當即向狼也先請戰,得允後催動騎下巨狼,越眾而出,手持雙股鐵叉,叫道:「黑狼將軍在此,誰敢前來做我叉下之鬼?」

    張紫星謂左右道:「誰去斬了這番將,奪個首功?」

    一旁余化龍之子余光搶出陣來,手中長槍直取輔弼遠而來:「虎烈將軍余光,來取你狗命!」

    輔弼遠挺叉相迎,戰未幾合,余光借兩馬錯鐙之際,按下槍,取家傳梅花鏢,五指執四鏢,朝輔弼遠一齊出手。那標射至輔弼遠身上時,忽然白光閃過,竟作金鐵之聲,無法刺入半分。

    輔弼遠哈哈大笑:「此小技安敢獻醜?」

    余光大驚,挺槍又刺,輔弼遠索性不避不讓,身上湧起白光,那槍竟然無法刺入其軀體,余光正待再刺時,輔弼遠將身一抖,背後又現出四條手臂來,每隻手上都拿著一面鏡子。那鏡子冒出白光,釘住余光之體,使其不得動彈,輔弼遠趁機上前,一叉結果了余光的性命。

    余化龍和余德等人見餘光慘死,悲痛不已,正要出陣報仇,就見一騎飛奔而出:「大商先鋒將陳奇,特來為余光將軍報仇!」

    輔弼遠看此人手持蕩魔杵,騎著一匹金睛獸。似是非凡之將,連忙小心應付。陳奇有異人秘傳。養成腹內一道黃氣。噴出口來,凡是精血成胎者,必定有三魂七魄,見此黃氣,則魂魄自散。

    張紫星在戰前曾召集各將,言明戰陣之上,當看準機會,速施殺招,先下手為強,以免被對方所趁。剛才余光正是按照這個指示行事。可惜本身能力不夠,反遭了毒手。如今陳奇牢記天子吩咐,一上來,不由分說,朝著輔弼遠就是「哈」地一聲,輔弼遠一見這黃氣,頓時坐不住鞍鞒,從巨狼背上跌落下來。陳奇將蕩魔杵一舉,商軍陣中本部的三千飛虎兵,手執撓鉤套索。如長蛇陣一般,飛奔前來,一擁上前,將輔弼遠生擒活捉,拿進陣中。

    陳奇擒下敵將後,也返回本陣,那輔弼遠被五花大綁,卻猶在迷糊之中。未曾清醒。狼也先見輔弼遠被擒拿,大為惱怒,一旁國師朝身後幾名道人說道:「摩呼道友,勞煩走一遭。」

    那摩呼應聲而出,騎著一匹白馬來到陣前。張紫星對惡來說道:「寡人見你一直躍躍欲試。特准你前去,儘管施展本領。取那道人性命。」

    惡來乃好戰嗜血之輩,見戰陣上鬥得激烈,早存廝殺之心。奈何身為禁軍之首,以護衛天子為第一要務,無法離開,心中正鬱悶,如今得天子恩准,當即大喜:「多謝陛下,末將必提那賊道的頭來見!」

    惡來說完,連兵刃都不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後方的飛廉看得暗暗叫苦,卻無法阻止。摩呼道人見商軍陣中走出一員部將,身材高大,相貌凶狠,卻是赤手空拳,問道:「你乃何人,居然敢空手前來敵我?」

    惡來叫道:「廢話少說,看我如何空手取你性命!」

    摩呼道人面露不屑,催馬持劍,朝惡來衝來,惡來動作十分敏捷,閃避著道人刺來長劍,忽然將手切入馬腹下,奮起神力,叫聲「起」,居然將摩呼道人連人帶馬都舉了起來,遠遠地扔了出去。那馬本是凡種,怎經得起這等狠摔,當即哀叫一聲,倒地不起。惡來大步上前,想要取敵性命,卻未尋到摩呼道人的蹤影。

    飛廉在陣中看得真切,大叫道:「留神後面!」

    惡來急回頭,只見一道白氣自地下升起,將惡來包裹了起來,惡來彷彿身不由己,被什麼捆緊一般,感覺十分痛苦,軀體也漸漸縮緊扭曲。眼看危在旦夕,惡來雙眼忽然放出紅光,身體陡然變化成猙獰惡魔之狀,頓時掙脫了舒服,一爪就握住了白氣的某個位置。

    那白氣漸漸獻出形貌,竟然是一條巨大地蟒蛇,相貌恐怖,全身俱是銀色的鱗片,此時蟒蛇張著血盆大口,正要吞噬惡來,卻被他掐住七寸要害,一時無法得逞。

    惡來原本就以力氣見長,變化成魔身後,力量更是暴增,將那巨蟒一甩,狠狠地砸到了地下,頓時砂石飛濺,隨著惡來發狠摔打,地面多出一道道深坑來。

    摩呼道人沒想到碰到個有蠻力地剋星,當即將身軀又化白氣,掙脫開來,又變為道人地模樣,看上去灰頭土臉,十分狼狽。

    「那惡漢,休要得意,看法寶!」摩呼道人拿出一物來,朝惡來一拋,黃光閃過,惡來被那物體捆個如粽子一般,在地下掙扎,原來是一條軟索。

    摩呼道人拿出寶劍,正想結果惡來,突然一道黑風自商陣中飛出,黑風中現出一道金光,化做一圈,將摩呼道人套住,也是動彈不得。犬戎軍中也飛出一道紫光,搶向摩呼道人,那黑風正是飛廉,他並不戀戰,捲起惡來,就朝本陣回去。

    狼也先見單挑不能勝,下令狼牙軍朝商陣衝擊,張紫星也不示弱,命大軍迎去,雙方頓時一場混戰,一開始狼牙軍的騎射給商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槍兵和步兵都有折損,張紫星趕緊下令收縮陣形,推出弩車來,並輔以弓箭。當狼牙軍以為敵軍退縮時,敵陣中忽然飛出無數可怕的箭矢。與其說是箭矢,還不如說是一支支長矛,這些長矛帶著可怕的力量,而且射程遠得可怕,絕非人力所能發出,配合那漫天的箭雨,頓時讓狼牙騎兵們傷亡慘重。

    狼也先一見勢頭不妙,趕緊收兵,退回城中,這一仗雙方各有傷亡,商軍略佔上風,算是勢均力敵。

    狼也先退回闔山城後,下令各門嚴加戒備,急召眾將在城中大殿議事。

    狼也先歎道:「這商軍果然厲害!今日雖是首陣試探,卻已落下風。請問國師,有何良策?若是不便,我當再施毒術,作他個絕戶之計!」

    國師說道:「大王,商軍有黃飛虎之敗,已知大王手段,當是有備而來,此計暫不可行。況且那毒術有干天和,殺孽太重,不到萬不得已,切勿輕用,以免將來有惡果纏身。這幾日我便請幾位道友前去叫陣,以道術滅其精銳之將,令其士氣大降,再以大軍擊之,當可破敵。」

    狼也先也知道要佈置大規模毒術必須選好地點,預先設好毒陣,方可成事,此時此地,並不適用,當下同意了國師的策略。

    在商營之中,張紫星則將重點放在了對俘虜輔弼遠的審訊上。狼牙三將軍及那摩呼道人所施展的法術讓他覺得有些面熟,彷彿在哪見過一般,心下不由升起疑竇。輔弼遠雖然被擒,卻也剛硬,任由威逼利誘,都不肯吐露半點。

    若是換個人,或許會在束手無策之下將輔弼遠斬殺,但張紫星卻有的是辦法,果然,在強催眠術地作用下,輔弼遠迷迷糊糊地吐露出許多情報來。

    犬戎的國師喚作不動道人,是數年前來到犬戎的,也不知是何來歷,由於法力精深,當即被狼也先尊為國師,還收了狼牙三將軍為徒,並授以速成秘術,這種秘術雖然厲害,但僅是一時之用,今後再也無法寸進。國師有許多道友,都是身懷異術之輩,似乎還是同門,如摩呼道人、夜叉道人、帝天道人、修羅道人等。

    狼也先素有野心,對大商富饒的土地早就垂涎三尺,幾年前在高價購得大商的「先進」軍械後,更是雄心勃勃,在國師的鼓動下,終於發動了東侵。大商諸侯這邊似有不明人物與犬戎暗通聲息,兩位定西侯的死,也與此有關,但具體是何人,輔弼遠也不得而知。

    不動道人?摩呼道人?修羅道人?夜叉道人?張紫星細讀著這些名字,忽然猛省,莫非是他們?

    張紫星越想越心驚,心中對這次犬戎的東侵內幕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在急召孔宣、袁洪等人來商議一番後,又拿出申公豹送給他的通訊信香來。

    第二日,商營之前有幾個道人率軍前來搦戰,指名道姓要會一會大商地能人異士。

    張紫星沉吟一陣,讓陳奇、魔家四將、袁洪等將出戰,並請呂岳派來的三位弟子周信、李奇、楊文輝掠陣。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2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瘟部使者顯神通
   
    前來叫陣的正是那位國師不動道人 身後還跟著幾個道裝打扮的修士,摩呼道人也在其列。

    不動道人見到對面的陳奇 叫道:「陳奇,你昨日靠偷襲拿我徒兒 今日可敢出來一戰?」

    陳奇還未答話,一旁袁洪就搶著說道:「你讓陳將軍出來 他便出來?我說昨日你家狼也先狼狽逃走,今日可敢讓他出來接袁爺爺一棍?」

    商軍都哄笑了起來 不動道人並不生氣,搖頭道:「陳奇不過無膽之輩也,我也不多費唇舌,且將頭顱寄你頸上。」

    陳奇大怒,正要出陣,袁洪十分伶俐,知這道人指名道姓叫陳奇出陣,必有克制那黃光之法,當下攔住陳奇,搶先奔出。陳奇知袁洪是國師的師侄,此舉也是為他著想,只得退回陣中。

    袁洪扛著一根不起眼的黑棒,對那幾位道人叫道:「大商小卒袁洪在此,有哪位犬戎大將願意指教?」

    犬戎軍見這瘦小之人先是自稱小卒之身,卻自比己方大將,不由露出怒色。一黑衣道人從馬背躍起,飛入場中,喝道:「好個牙尖嘴利之輩,我修羅道人倒要看看你有何真本事!」

    這道人身穿黑衣,身材較瘦,戴著一個猙獰的面具,手持一把奇異的長劍,護手和尾部如利爪一般,來勢洶洶。這道人似乎武藝十分高強,才刺出一劍卻化出數個劍尖。

    袁洪毫不示弱。將手中黑棒扇出一片黑雲,朝那些劍尖打去。前日晚上。袁洪一時大意,差點被羽翼仙的劍法所制。戰後還被張紫星訓斥了一番,不得輕視任何敵手。如今袁洪雖然口中說得輕鬆,心中卻不敢小覷修羅道人,將平生武藝盡數施出。

    雙方你來我往,招式精妙,讓眾人看得眼花繚亂,才知道兩人果然有真本事。袁洪沒想到這道人看來瘦弱,竟然有如此強的戰力,竟然與自己旗鼓相當。修羅道人一直自恃武力,如今久戰不下。也暗自心驚。修羅道人虛晃一劍,跳出圈外,將手中劍朝袁洪一指,發出一圈圈光環將袁洪罩住,頓時使之動彈不得。修羅道人叫聲「落」,就見袁洪地腦袋忽然掉了下來。

    商陣諸將見狀大驚,但奇怪的是,袁洪雖然被砍了腦袋,項上卻無鮮血流出。忽然,那斷處衝出一道清氣。頸子里長出一朵白蓮花來,那白蓮花一放一收,又是一個頭顱。白蓮消失後,袁洪安然無恙地立在原處。

    商軍兵將見袁洪有此奇術,不由大聲叫好,陳奇等人方知袁洪道術高明如斯,連九龍島那三人都暗自讚許。

    修羅道人也是吃驚不小,將自家手指朝劍尖一抹。劃出一道血痕,口中唸唸有詞,再一指袁洪,就見地面上升起數片巨大地紅色蓮瓣,將袁洪圍在中間。紅色蓮瓣的影像陡然淡去。化作熊熊火焰。林雷

    這火焰之力十分驚人。對陣兩軍雖然隔得甚遠,卻也感覺熾熱難當。紛紛後退。

    袁洪一邊捻著避火訣,一邊將黑棒舞個風雨不透,但那火似乎不同凡火,帶著一股焚近一切地恐怖力量,避火訣並沒有太多的作用,袁洪轉眼就被吞沒在火焰中。

    就在人人都以為袁洪已經難以倖免之時,火焰中忽然飛出一隻怪鳥來。這鳥只有一隻腳,白喙,身上有紅紋,那可怕的紅蓮之火竟然無法傷到這怪鳥。怪鳥在火中顯得甚快活,還不時將那火焰銜著,飛至犬戎軍上空落下。犬戎軍不防,頓時大亂,被燒傷無數,許多旗幟也化成了灰燼。

    修羅道人大驚,他的那紅蓮火焰威力極強,號稱能焚盡一切邪惡,居然無法對這鳥造成傷害,反而被它銜著火焰傷了自家軍隊。

    魔家四將也是見多識廣之輩,魔禮青脫口而出:「上古火獸,畢方!」

    原本以袁洪八九玄功的層次,是無法變成這種上古神獸並發揮其實力的,但由於畢方是木中所生,不僅是火神,也是木神,所以在桑棍的木元之力的幫助下,成功地變化成畢方。破解了修羅道人的紅蓮之焰。

    修羅道人收起火焰,長劍脫手而出,斬向那只怪鳥,怪鳥躲過長劍,落在地下,又變成袁洪的模樣。袁洪大笑,化白光而來:「你地神通不過如此,待我看看你長得是如何醜怪!」

    修羅道人見來勢迅疾,慌忙躲避,卻慢了半拍,臉上面具卻被袁洪摘了下來,袁洪見他面貌,似乎吃了一驚,將白光停下,也不追擊。修羅道人掩面而去,猶帶著恨聲:「袁洪,我誓不與你干休!」

    袁洪不以為意地將面具一扔,說道:「原來是個女子,且放你一條生路!」

    眾人才知道修羅道人竟然是個女人,犬戎陣中飛出一位相貌威嚴的道人,似乎面帶怒意,叫道:「袁洪休走!」

    袁洪也不驚慌,冷笑道:「來者通名!我棒下不死無名之輩!」

    「帝天道人。」帝天道人似乎不喜多言,他用的是行動。或許是見識過袁洪的武藝,他並沒有選擇近戰,而是直接使用出法寶。

    這是一個缽盂,倒扣下來,驟然變大,朝袁洪罩去。袁洪感覺到那缽盂傳來的可怕吸力,似要將他整個人收進去,幾乎無法抗拒。他牢記張紫星「打不過就走」的吩咐,當即再化白光,逃回本陣,讓那缽盂扣了個空。帝天道人見袁洪竟能躲過缽盂,也有些意外。此時魔家四將一同站了出來,對帝天道人叫道:「袁將軍已戰過一場,就由我四兄弟來一會犬戎高人!你可再邀三人下場!」

    帝天道人看了看魔家四將,覺得四人修為尋常。搖搖頭:「吾一人足矣。」

    魔家四將見他如此輕視,當即大怒。老大魔禮青施了個眼色。四人從四個方位將帝天道人圍了起來。魔禮青將青雲劍朝帝天道人一指,當即一股黑風。風中似有萬千矛戈,若是尋常人碰到,當即化作齏粉。而魔禮海也彈動琵琶,現出烈火無限,兩兄弟配合多年,極有默契,那風火並不相沖,而是混合一股,將帝天道人包圍了起來,聲勢驚人。

    帝天道人見風火來勢兇惡。將手中缽盂飛了出去,如長鯨吸水,將那驚人的風火盡數收了進去。魔禮紅當即將混元傘撐開一晃,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那缽盂居然收勢不住,被混元傘收了去。

    帝天道人沒想到這些人能收他法寶,臉色不由大變,只見那傘上有祖母綠、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碧塵珠、碧火珠、碧水珠、消涼珠、九曲珠、定顏珠、定風珠。還有珍珠穿成四字「裝載乾坤」,知是一件異寶。就在帝天道人略一分神時,忽然後心一痛,被魔禮青暗施出的白玉金剛鐲擊中,只覺眼前一黑,差點跌倒,所幸他修為非凡,以玄功壓制了下來。魔禮壽瞅得機會。放出花狐貂來,那小獸迎風長成一隻白象大小,張口就朝帝天道人吞去。

    帝天道人自恃修為,對魔家四將地法寶威力估計嚴重不足,一時托大。便吃了個暗虧。面上現出怒容,背後陡然出現一座巨大的法身來。這法身金光閃閃。左手寶蓋,右手是法器三鈷杵。那花狐貂才一碰這法身,當即慘叫一聲,落下地來,又縮小為老鼠模樣,神態萎靡。魔家兄弟急施法寶,但無論是風火或是混元傘都無法撼動著法身份毫。

    法身將寶蓋一搖,四將立刻感覺身上如有一座大山一般,難以動彈,帝天道人叫道:「中土道術,不過如此!念你四人略有根性,與我師門有緣,若肯皈依,可饒性命!」

    魔家兄弟怎肯順從,當即破口大罵:「我等截教門下,深受君恩,怎會降你這番狗!」

    帝天道人正要施神通將四人擒走,忽然對面陣中又飛出三人,皆是道裝打扮,相貌兇惡。三人也不多說,朝帝天道人喝道:「且讓你看看中土地道術!」

    這三人正是呂岳派來相助張紫星的三大弟子:周信、李奇和楊文輝。穿淡黃色道袍,挽雙爪髻地李奇拿出一面幡對著帝天道人連搖了數搖,那金身忽然無端地打了個寒戰。青袍綠臉的周信拿出一磬,對帝天道人連敲三四下,那金身似乎傻瓜了一般,頭搖了兩搖,下方帝天道人只覺先是忽冷忽熱,隨後頭疼欲裂,捂著頭,翻身栽倒,叫聲「痛殺我也!」

    那金身陡然消失,只留下帝天道人在地上亂滾,犬戎一方見狀,紛紛大驚。摩呼道人與另外一名道人平素與帝天道人交好,當即衝出,搶向帝天道人。

    楊文輝拿出一條鞭來,對著摩呼道人一頓轉,摩呼道人身軀忽然一頓,現出巨蛇之狀,居然衝回犬戎陣中,見人就吞,不動道人吃了一驚,手中現出一點金光,化作一張大網,想要困住巨蛇,哪知這巨蛇的力氣比平時陡然大了幾倍,掙扎幾下,竟將金網撐破開來。

    不動道人正要再施法術,忽然巨蛇不再動彈,軟倒在地,恢復成摩呼道人的模樣,口吐白沫,睜眼看天,只不做聲,如同癡呆一般。犬戎的另一位道人已將帝天道人救了回來,帝天道人也是口吐白沫,不住叫頭痛。

    周信冷笑道:「管教你知我中土道術之能!」

    說完,和李奇、楊文輝一道帶著魔家四將返回商陣之中。

    這三人所用法寶皆是呂岳親傳,周信用是頭疼磬,李奇用是發躁幡,楊文輝用是散瘟鞭,皆是含特異毒術,加上曾在祭壇叛亂事件中自爆身亡的朱天麟那把「昏迷劍」,曾在原書中完敗雷震子、木吒等人。犬戎這一邊地修煉者哪裡知道這些,當即中招,不動道人在為兩人餵服丹藥後,由於藥不對症,那詭異的症狀依然如故,犬戎一方道人們不禁大為心驚。

    犬戎這邊一名長相醜惡的道人飛將出來,舉劍遙指李奇等人,喝道:「那三人施得何等左道之術,居然害我兩位道友!」

    陳奇見諸人都有建功,而自己至今未下場來,當即趕著金睛獸奔出:「爾等孤陋寡聞,怎識我中土異術,看杵!」

    這陳奇算是深得張紫星「先進性戰鬥理論」的個中三昧,嘴裡雖然說看杵,手中蕩魔杵卻未動,反而藉著那發聲之際從口中噴出一道黃氣來。這下使詐,令那醜惡道人不曾提防,才見這黃氣,三魂七魄頓時一亂,搖搖晃晃地就要跌倒。陳奇正想招呼飛虎兵前去拿人,不料那醜惡道人地身前忽然金光一閃,多出一個人影來,將道人擋在身後,正是那犬戎國師,不動道人。袁洪心知不妙,連忙叫道:「陳將軍,速回!」

    陳奇吃了一驚,不動道人笑道:「你只會偷襲暗算,我且在此處不動,看你如何敗我?」

    陳奇受他一激,哪肯聽袁洪之勸離去,對著不動道人就是「哈」地一聲,那黃氣現出。不動道人看著黃氣,輕輕搖頭,竟是若無其事。陳奇連「哈」幾下,均未奏效,不由大驚,暗忖昔日師尊傳此道術時,曾說凡有魂魄著,見此黃氣無不跌落,為何突然今日失效了!

    不動道人冷笑道:「你再張嘴呼喝,亦是白費,看我法寶!」

    只見不動道人手中現出五道紫氣,圍住陳奇只一攪,陳奇頓時身不由己地從金睛獸上騰空而已,落在不動道人身旁。那紫氣竟是一隻金屬巨爪,陳奇被緊緊抓住,掙脫不得,不由後悔不聽袁洪之言。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冰雪化形初建功
   
    魔家四將等人一看陳奇有失,欲要上前相救,不動道人對周信三人的奇異道術甚是忌憚,當下一招手,下令大軍衝鋒,自己則帶著陳奇退了下去。這邊商軍也衝上前來,一場大戰,魔家四將仗著青雲劍、混元傘和琵琶,施放出無邊風火,犬戎軍才一碰那風火,便被那矛戈碎作齏粉,花狐貂靜養一陣,也恢復了活力,化作白象大小,衝入犬戎軍中,逢人就吞。犬戎大軍怎麼敵得過如此道術,折損不少人馬後,哪裡還敢再攻,尾隨國師不動道人倉皇而去。

    這一仗雖然獲勝,殲滅敵軍兩萬有餘,先鋒官陳奇卻被敵軍擒去,各人在回營向天子稟告時,心中也難免有些沉重。

    不動道人帶著陳奇回到闔山城,並不加害,反而願饒他性命,讓他做門下護法。陳奇生性剛烈,寧死不降,不動道人無奈,只得命人好生看守。而帝天道人與摩呼道人依然症狀嚴重,一個癡呆不語,一個直呼頭痛,不動道人與幾位同門嘗試多次,均無法救治,一時束手無策。

    商營這邊,張紫星得知陳奇被擒後,不由露出深思之色,良久不語。張奎出列,說道:「陛下不必憂慮,末將略知地行之術,可趁夜色潛入闔山城,尋得陳奇被丘之處,將其救出。」

    眾將一聽,連連稱善。張紫星卻搖了搖頭,說道:「張將軍地行之術雖妙,但闔山城內能人甚多,難免有危險。此事寡人另有主張,可讓陳奇安然返回。」

    闔山城裡,不動道人正與狼也先商議對敵之策,忽有軍士來報:「大商天子遣人射來箭書。」

    狼也先接過來,打開書信,看了一陣。皺了皺眉,遞給了不動道人。不動道人一看。原來是商軍要求交換俘虜,用輔弼遠來換陳奇。

    不動道人想了想,問道:「大王意下如何?」

    狼也先沉吟道:「陳奇剛烈,不肯歸降。若殺之。商軍必殺輔弼遠洩憤。輔弼遠追隨我多年,又是國師弟子,還是同意交換罷。」

    「那商軍素來詭計多端,不可不防,此時須當我親自前往。」

    「國師多有費心了,」狼也先又問了一句:「不知那幾位道長傷勢如何。」

    不動道人歎道:「中土道術果然特異,有兩位道友遭了奇術,就連我都無法解之。」

    狼牙先驚道:「那當如何是好?」

    不動道人搖搖頭:「無須擔憂,此時我已稟報師門尊長。那位尊長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必能解此災厄。」

    狼牙先放下心來:「如此便好,有勞國師了。」

    出乎不動道人意料的是,「素來詭計多端」的商軍並沒有耍什麼花樣,甚至交換俘虜地地點和方式都按照他所說的進行。最終順利地用陳奇換回了輔弼遠。

    安全返回本營的陳奇對天子的恩典和重視十分感激。來到主營中叩謝君恩,張紫星安撫幾句。並讓他今後戒驕戒躁,陳奇自是心服。誰都沒留意張紫星眼中的笑意,因為回到闔山城的,不是輔弼遠,而是冰雪。

    或許是由於被俘地原因,「輔弼遠」被換回後,顯得精神萎靡,表情沉悶,不願多說話。狼也先理解這個愛將的心情,況且輔弼遠是先殺死敵將余光後,方才被擒,並非無功,當下也不多加責備,只是讓他多加休息。

    輔弼遠退下後,沒有去自己房中休息,而是在闔山城中轉悠了一陣,美其名曰「散心」。與此同時,出現在超腦中地闔山城地理及防禦分佈的明細圖也漸漸完整——冰雪的眼睛就好比一個攝像機一般,能清晰地拍攝出所見到的影像,並通過超生物晶片遠程傳輸給超腦。張紫星只須在超腦地屏幕面前,就能直接看到和聽到冰雪所經歷地一切,就好比一個第一人稱的射擊遊戲一般。

    讓張紫星憤怒的是,闔山城居然已經沒有什麼百姓,大多被屠戮一空,或被餵了那些巨狼,倖存的只有一些尚有姿色的女子,受著生不如死的蹂躪。瞭解到這一點的張紫星也更加堅定了對闔山城施「化學武器」的決心,那地圖上又多出了供犬戎軍日常飲用的水井坐標。

    冰雪在完成這一切後,又來到「師尊」不動道人所居住地靜室,「探望」帝天道人與摩呼道人的傷情,得知兩人症狀十分嚴重,就算以仙力逐漸壓制、排除這些異狀,也非短期內所能痊癒。

    闔山城內,除不動道人、帝天道人、摩呼道人和修羅道人外,那險些被陳奇所敗的醜惡道人叫夜叉道人,救帝天道人回陣的是龍道人,還有一個叫馬元的,與夜叉道人是好友,平素以血食為修煉之法,今日正逢修煉,並未出戰。

    馬元?原著中好像有提到過,在骷髏山白骨洞修煉(男白骨精?),為截教門人,人稱一氣仙,好生吃人心,窮兇惡極,但頭腦簡單,曾被楊戩用瀉藥折磨得瀉了三日,還瘦了一半。但此人運氣不錯,最後快被文殊廣法天尊殺死時,准提道人及時趕到,將其作為難民引渡到西方,免去上榜之災。

    據現在地情報來看,蓬萊島地羽翼仙與不動道人交好,而骷髏山的馬元則與夜叉道人相得,看來西邊這些人地手還伸得真長。

    就在冰雪打算離開時,不動道人的一個吩咐引起了張紫星的高度警惕:「徒兒,你速去命人清出一處僻靜之所,在那地焚香兩日,盡去俗氣,再搭一蘆篷席殿,結綵懸花,不得有誤。」

    蘆篷席殿?難道又有什麼厲害的援軍修士趕來?

    冰雪當即領命,在走出門口時。卻竊聽到了不動道人的下一段話。其中最後一句,如霹靂一般狠狠地擊在張紫星地心中。

    「眾位師兄弟不必沮喪,中土能人眾多,我等略有小挫也在情理之中。那羽翼仙乃大鵬之身,已至金仙上階之巔,天賦異稟。根行極厚。就算是八部中的迦樓羅亦不如他,我本欲引其西渡。見於教主,卻不料居然敗於敵手,一去不回。想大商軍中,必有厲害人物。極可能已經至玄仙之境。我等俱不是敵手。所幸三日後,教主當親至此地,屆時不僅帝釋天、摩呼羅迦二位之厄可解,而且再也不必顧忌中土修士之術。」

    眾道人皆讚:「明王所言極是,若是教主親至,任憑他玄仙再多,也不足為懼!」

    教主親至!饒是張紫星意志向來堅定,也不由心神大震。

    這些相助犬戎的道人,正是西方教中人!不動道人應該是五大明王中的不動明王。其餘幾人則是八部眾的護法神:帝釋天、龍、夜叉、阿修羅、摩呼羅迦。從輔弼遠交代的情報來看,不動明王數年前就來到了犬戎,正如那崑崙晶玉一般,西方教一開始就做好了圖謀中土地策劃。讓張紫星意外的是,原著中。西方教還僅是本著「以人為本」地原則。四處挖中土兩教的牆角,把人家的精英都變成自己的。然後依靠時間地推移和思想潛移默化地滲入,在未來地N年裡將教義漸漸傳及中土。而從如今的種種跡象看來,西方教的野心要比想像中的大得多,一旦他們唆使犬戎入侵中原、甚至是奪取天下的計劃得以實現,那麼西方教就能異軍突起,在殺劫中的氣運之戰中獲得完勝,就算僅能佔據大商西邊的領土,最終割據一方,也能在境內傳播教義,廣佈信徒,將中土這塊「肥肉」吞掉一大塊。

    而在戰鬥中,不斷利用吸收到的外來力量(如馬元、羽翼仙、柏林之類)動手,同樣是西方教的一個重要地策略,既可對付敵人,又可保全本身,萬一有傷亡,上榜的也不是西方教的這些核心弟子。

    不動明王的最後一句話,分明是說接引或准提要前來,這怎能讓張紫星不心驚?雖然他早就有了遲早要與聖人放對的覺悟,卻沒想到會這麼早。以他目前地實力,就算加上大商陣營中所有地修煉者,在聖人眼裡也不過如螻蟻一般,絲毫不構成威脅。恐怕也只有孔宣,才能讓聖人看上幾眼。

    現在憑自己的力量直接與聖人為敵,絕對是毫無勝算地。

    張紫星心念電轉,又對冰雪下了一個臨時指令:刺殺狼也先!

    狼也先雄才大略,頗具魄力,智略和心機也遠勝常人,在犬戎族中威信極高。若能刺殺成功,那麼對犬戎的士氣打擊也是相當大的,能就此撤軍當是最好。就算不撤軍,西方教再扶植一個首領,才幹只怕難以能勝過狼也先,對大商的威脅也要小一些。

    冰雪接到指令後,立刻趕往城中議事廳。此時夜色漸沉,與一些將領正趴在女人身上作樂、發洩的情景不同,狼也先此時正在一邊觀看地圖,一邊沉思對策,張紫星也不得不承認,狼也先是個頭腦冷靜的難纏對手,不過,這個對手馬上就要成為歷史了。

    狼也先一見是輔弼遠求見,立刻召他進來。

    「末將有秘密軍情,要向大王稟報。」

    狼牙先一愣,隨即露出了然之色:「無怪回來時不見你提起,原來是見人多嘴雜,不便明說,故而等到如今方才來求見……你且說說,是何軍情。」

    冰雪上前一步,作耳語狀:「這軍情就是……」

    就在狼也先凝神傾聽時,忽然就到一把尖刀從自己的胸前突了出來,而輔弼遠則冷笑道:「這軍情就是我要取你的命!」

    話剛落音,狼也先的數處要害都感受到了刀鋒的冰冷,狼也先看著右手變成一把鋒利長刀的冰雪,一把將她推開,怒喝一聲:「你不是輔弼遠!」

    左右親衛見「輔弼遠」竟敢謀刺狼也先,紛紛叫喊著圍了上來,冰雪卻沒有理睬親衛,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刀上,只見那刀居然沒有一絲血跡,而狼也先也僅是衣服被刺破,本人卻安然無恙。

    那邊觀看的張紫星心知狼也先必有異寶護身,暗歎功敗垂成,下令冰雪撤離。冰雪身如鬼魅,在逼近的親衛身邊遊走一陣,親衛們紛紛變成冰冷的死屍,跌掉在地。與此同時,冰雪額間忽現出第三隻眼,對狼也先飛速掃瞄一陣,然後閃電般朝外衝去。

    議事殿周圍的大批守衛聽道裡面有「拿刺客」的呼聲,趕緊圍了上來,只見「大王」捂著胸口,似是受傷不輕,拚命地逃了出來,朝裡面指道:「那刺客變作我的模樣,在大殿之內,快與我拿下!」

    守衛們趕緊朝裡面衝去,果然發現裡面有個施展妖術變成大王的「刺客」,當即拿著武器衝了上來,卻被那「刺客」怒喝道:「你們這些蠢貨!都瞎眼了!竟然連本王和刺客都分不清了?」

    聽著這熟悉的斥罵聲,守衛們將信將疑,先叫聲得罪,然後依是圍困狼也先,同時速派人請國師前來辨認。

    不動道人得知消息,急忙趕來,認出狼也先身上的護身寶物,知道是真人,對「輔弼遠」之事也十分震驚。眾守衛連忙跪下請罪,狼也先顧不上發火,立刻下令緊閉四門,捉拿大商奸細。

    此時,壞消息一個個傳來,饒是狼也先素來鎮靜,也幾乎昏厥過去。

    就在守衛們叫國師來辨認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大王」出現在糧倉,稱軍糧被大商奸細下毒,下令放火燒糧。如果不是後面趕來的軍士搶救及時,早被燒光了,饒是如此,依然損失慘重。

    「大王」下令,國師欲施展秘術,讓軍士將最精銳的戰馬盡殺,送往國師住處。

    「大王」指示,東城守衛軍叛亂,命西城守軍前去平叛;又來到東門,調派守軍消滅西門叛軍。兩軍廝殺一陣,傷亡不少,直到接到狼也先下令封門的消息,才明白上了當……

    就在闔山城亂得不可開交時,斥候急報,商軍忽然大舉調動部隊,朝闔山城疾行而來。

    這次出現,可真夠「及時」的。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27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菡芝西來
   
    狼也先暗暗叫苦 只得急忙召集軍隊,出城迎擊。雖然犬戎軍勇悍異常 訓練有素,但由於先前軍心已亂 又是倉皇迎戰,自然是無法抵擋 最後敗軍退入城中,堅守不出。由於闔山城十分堅固 犬戎主力並未太多折損,商軍雖勝一場,但要一舉想攻下闔山城,卻難以做到。而張紫星並不想讓己方有過大的傷亡,所以也不強攻。

    至於能隨意變化的冰雪,要從闔山城脫出簡直是易如反掌。

    雖然這一場夜戰算是大獲全勝,但張紫星心情反而愈發沉重,因為從冰雪得到的情報來看:聖人,就要來了!

    聖人絕不可力敵,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又不得不敵。那麼誰能力敵聖人?唯有聖人而已。

    張紫星思考一夜,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在闔山城嚴防戒備的狼也先忽然接到一個意外的消息:昨晚獲勝的敵軍不僅沒有前來叫戰或攻城,反而盡數撤回了西岐城!

    狼也先和不動道人都是大覺意外,不管怎麼說,闔山城的危機是暫時解除了。

    西岐城行宮之中,妲己依然在沉睡之中,而張紫星則在正殿與孔宣、袁洪緊急商議,佈置事務,忽有內侍來報:「外有一女道,自稱金鰲島菡芝仙,欲請陛下准國師出來一見。」菡芝仙怎麼來了?張紫星吃了一驚,瞥見袁洪臉上的笑意,當即橫了他一眼,袁洪嘿嘿一笑。知趣地拉著孔宣外出迴避。

    張紫星想了想,讓內侍宣菡芝仙入殿相見。

    菡芝仙走入大殿,就見天子之處似乎迷濛一片,只能隱隱看出身形,無法看清真面貌。只道是什麼防止刺客的法寶,也不介意,遠遠地打了個稽首:「貧道見過陛下。」

    張紫星已與菡芝仙多日不見,期間都是書信來往。見她那清麗的面容。心中也有些激動,說道:「道者既是金鰲島仙女,為何來此?」

    菡芝仙答道:「貧道與國師逍遙子有舊,得知國師隨陛下西征。特來相助。請問國師現在何處?貧道欲與他一見。」

    原來菡芝仙是擔心這個「逍遙子」西征有失,特意趕來幫忙地。張紫星心中升起一股溫馨,下令左右退下,關上殿門。

    菡芝仙眉頭微皺,對這關門走人的舉動暗暗警惕:傳聞天子寵信妲己後,漸漸荒廢朝政,喜好女色,莫非是對自己起了那非分之想?哼。本仙子也不是那等任人擺佈的凡俗女子,若敢有何歹心,縱是天子,也要他吃個大虧。

    就在菡芝仙提聚力量,準備發難時,那天子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耳熟起來:「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不是讓你在金鰲島等我嗎?為什麼要來此地?」

    菡芝仙只覺腦中「轟」的一聲,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地耳朵。此時就見那天子一步步從迷濛中走出,來到自己跟前。而她原本提聚起來防備的力量早已不知飛散到哪裡去了。那第一句話,正是逍遙子西行之前給自己信中的原句!

    是的,正是這副帶著英武之氣地面孔!雖然當初在金鰲島只是驚鴻一瞥,卻讓她銘記在了心頭,怪不得他說有太多的秘密與苦衷。林雷原來他竟然是……

    「是不是不習慣我這張臉?」張紫星見她呆立不語。啟動超腦,陡然裝備上魔鎧。面上也換成了那副平凡有刀疤的樣子,苦笑道:「菡芝,這樣看著是不是順眼了些?」

    菡芝仙抬起頭來,露出惱色:「陛下,你坐擁天下,後宮有佳麗無數,何苦還要尋我這等方外之人開心?我這便回金鰲島,再也不會見你一面!」

    張紫星恢復真面貌,一把抓住菡芝仙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摟住,菡芝仙大吃一驚,也顧不得什麼道術法力,只是本能地拚命掙扎。

    「菡芝,你若這樣離去,我終此一生都將寢食難安,陷入痛苦之中……我在信中已說得相當明白,這次西征返回後,當向你說明一切真相,並請你成為我地正式道侶,不料你竟然親自來了西岐,我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菡芝仙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似又有些熟悉,不由回想起被他抱過的兩次情形,尤其是第二次在陰陽鏡下捨命相救,心中一軟,沒有再掙扎。原來她對逍遙子就頗有情意,那一番書信來往後,更加確定了逍遙子的心意,一顆心早已落在了他的身上,今日雖然驚訝,更多的還是歡喜。

    「你不是有眾多妃子嗎?還有那個什麼艷妃妲己,你為了她,荒廢政事,幾乎連江山都不要了,為何還來想我這等庸脂俗粉?」菡芝仙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了一句。

    張紫星感覺著她凹凸有致的誘人軀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說道:「我一共僅有六位妃子,其中皇后與楊妃自壽王時就有,黃妃乃先帝賜婚,月妃乃東征時所娶,睿妃乃丞相之女,亦為我知己,雖然這些妻子地姻緣有些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在心中卻是以真情待之,一視同仁。對我而言,她們並非什麼妃子,而是我的妻子,我也非天子,而是她們的夫君。既為我妻,當是我鍾愛一生的珍寶。如今我不僅要你做我的雙修道侶,也要你做我的妻子,廝守一生,永不離棄的妻子。」

    菡芝仙曾聽彩雲仙子和彩雲女童說過逍遙子有幾位雙修道侶之事,如今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意,面上不由羞紅。她心中雖然意動,口中卻說道:「那麼妲己呢?你不是最寵愛於她嗎,怎麼沒聽你提到?」

    「妲己?告訴你吧,我可以為你。為那幾位妻子捨棄江山,卻不包括妲己。」張紫星有些不捨地鬆開懷抱,拉著她的手來到寢宮,「你且看,那便是妲己。」

    菡芝仙一看。床榻之上正睡著一個女子,細看那容貌,不由暗讚:艷妃妲己果然名不虛傳,就連睡著了。都如此美麗,若論姿色,就連自己都有所不如。然而菡芝仙並非凡人,當即便覺察出妲己身上的異樣地法力波動。脫口問道:「莫非是何法寶使她沉睡?」

    張紫星點了點頭,拉著菡芝仙走了出去,將前因後果簡略地說了一遍。菡芝仙心下震驚,才明白原來天子一直表面故作糊塗,迷惑聖人,背地卻以逍遙子地身份百般策劃,四處行事。

    「菡芝,此番殺劫凶險。前途未卜,我也不知自己最終是否能倖免,」張紫星與她面對面,雙手相握,「不知……你可願意與我一同面對?」

    菡芝仙只覺千百年來,心跳得從未向今天這麼厲害,就連多年的修為都無法壓制,當即滿面羞色,低垂著頭,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兩下。

    張紫星大喜。「趁機」一把又將她摟入懷裡。由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挑明,菡芝仙再沒有掙扎,而是十分溫順地接受著他有力的擁抱。兩人相擁一陣,低聲說些情話,一時間儘是說不清地柔情蜜意。

    張紫星雖然高興。但心中始終記得西方教地大事。當即讓菡芝仙先回金鰲島,待這次西征結束後。一定會立刻去島上,將她接回朝歌長相廝守。

    菡芝仙來西岐本是擔心逍遙子的安危,特來相助,如今知他身份,更不肯離去,張紫星想到西方教聖人將至,生恐菡芝仙有失,好說歹說,方才勸得她答應回金鰲島。

    臨別時,菡芝仙忽然想到一事,說道:「有一人近日來到金鰲島上,此人好生可惡,我幾乎想出手殺之。」

    張紫星一問緣由,才知道,有一個男子,自稱東海散仙,正四處尋訪命中有緣之人,意欲雙修。在見過菡芝仙地美色後,當即展開了追求,與歡喜使者那種強搶惡要不同,此人用的都是一些沒有惡意地手段,如送鮮花、送禮物,找話題搭訕等,極盡關懷討好。只要菡芝仙一作怒色,當即知趣離開,絕不糾纏。

    金鰲島群仙知道菡芝仙心中只有逍遙子一人,存心看熱鬧,並不勸阻,反而有好事者故意替那人出些餿主意,最後那人自然是吃盡苦頭,狼狽而走,但第二日又會鍥而不捨地前來。

    張紫星知道那些「道友」都是閒來無事之輩,平日嘻嘻哈哈,只想生出什麼事來,有這種熱鬧可看自是不會放過。當然,若是大事,這些天君們也絕不會含糊。

    就在他暗罵「誤交損友」時,菡芝仙說出了那可惡男子的名字,讓某人大為暴汗——敖丙。居然是那個被他收作記名弟子的敖丙!

    張紫星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他自己收的好徒弟,居然打師母地主意去了!要知道,那敖丙追女的招式都是得他傳授,追求女仙的「任務」也是他交給敖丙的,這某非是傳說中的「因果循環」?

    菡芝仙一聽此事緣由,也是一陣無語。張紫星咬牙切齒,當即給那「不肖弟子」寫了一封親筆信,說明「逍遙子」是他的兄弟,也就是敖丙的師叔,而菡芝仙與逍遙子是道侶關係,並將敖丙痛罵了一番,讓他另覓「目標」。

    菡芝仙看得掩口而笑,張紫星眼見她美色動人,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菡芝仙躲閃不及,被他摟住,一番唇舌鏖戰,結結實實地被奪取了初吻。

    親吻過後,菡芝仙連耳根都紅透了,搶過書信,匆匆駕起清風而去。

    張紫星回味著唇齒的餘香,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動力,心中原本因為聖人事件而產生地不安也大為減弱。他將孔宣和袁洪再次召來,再三交代了一番。特別是提醒孔宣,一定不要貿然出頭,畢竟,原書中准提降服孔宣的情節一直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在交代完一切後,他也不騎龍馬,逕直駕遁光朝天外飛去。

    三仙島上,碧霄正躺在玉床上,無聊地聽著已經有些膩味的音樂,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自那人上次告知西征後,便中斷了聯絡,對於每天都與他煲電話粥的碧霄來說,彷彿生活中忽然缺少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心中空空的,相當不舒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來,包括多年來習慣的修煉。

    原本與他聊天的時候,為什麼不覺得他有這麼重要?碧霄暗歎了一聲,關掉了那音樂,隨手一揚,那播放器輕輕地落在了前方地玉桌上。

    一個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妹妹,你近來為何變得如此模樣了?連修煉都定不下心來?」

    碧霄閉著眼睛也知道,這正是那位大姐雲霄。雖然雲霄上面還有個哥哥趙公明,但碧霄就喜歡叫雲霄大姐,管趙公明叫大兄,久而久之,瓊霄也跟著她這樣稱呼了,讓雲霄好一陣無奈。

    碧霄翻了個身,也懶得起來,看了雲霄一眼,說道:「大姐,我自有主意,勿要擔心。」

    雲霄搖搖頭,說道:「你我乃親姐妹,在這三仙島上已經有數萬年,若論情意,比羅浮洞的大兄還要深厚,我怎可眼見你如此消沉?」

    碧霄露出奇怪的神色:「這如何叫消沉?只不過有些心事未明而已。」

    雲霄歎道:「師尊當年曾言,你我三姐妹俱有情劫,若是無法渡過,終身當難成大道,莫非你忘了嗎?」

    「我怎會忘記?」碧霄坐了起來,正視著雲霄,問道:「大姐當如何對待此劫?」

    雲霄不假思索,答道:「清心寡慾,不惹塵事。如水中石板,光如明鏡,任那流波隨身而過,卻無分毫粘滯。」

    碧霄搖了搖頭,說道:「縱使你心作明鏡,滑身而過,終是不敢直面,依然是一種逃避。既是命中之劫,當避無可避,何不主動面對,或許能從劫中得悟。」

    雲霄不料碧霄有此回答,當即沉默了下來,半晌,方才問了一句:「若是不悟呢?」

    「不悟無妨,」碧霄微微一笑:「無悔即可。」

    雲霄心中一震,未及回答,忽然剛才被碧霄關掉的通訊器自動發出一陣悅耳的歌聲,碧霄精神一振,整個人頓時彈了起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逢陸壓
   
    張紫星才呼叫了碧霄一聲,那邊頓時接通,碧霄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一直關閉通訊,今日才捨得打過來!那西征總算完了吧?有沒有帶什麼些什麼禮物回來?」

    張紫星被她這一頓機關鎗般的掃射發問弄得搭不上話來,不由面露苦笑。

    同樣苦笑的還有雲霄,這位妹妹一接這「傳音法寶」,頓時精神倍漲,口中自顧對話,毫無顧忌,將她這個姐姐視為無物。

    「什麼?西征並未結束?你就快到三仙島了?」只聽碧霄脫口而出,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好,你自在海邊等我,我這就出來!」

    雲霄聞言,面上露出驚色,天子竟然在西征這重要的關頭來三仙島了?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要知道,天子身邊可是有孔宣這樣的超級強者啊!

    就見碧霄轉眼已經化成那面具人之狀,說道:「大姐,他有緊要之事,我且去海邊與他一會。」

    沒等雲霄答應,她已身化白光,消失在洞口。

    「不悟無妨……無悔即可?」雲霄自語著,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

    海邊,張紫星將來意一說,碧霄當即吃了一驚:「你……你要去碧游宮見師尊?」

    張紫星點了點頭:「有一事,極為緊急。須得我親見尊師,稟告明細。」

    碧霄眼中露出猶豫之色,通天教主不喜見外人,除開講《道德玉文》外,平日多是獨自在碧游宮中靜思,就連座下四大嫡傳弟子,也不敢驚擾。簽押封神榜後,更是明令門人緊閉洞門,靜修以求避劫,不得輕上碧游宮。如今天子以人皇之身。貿然求見,只怕師尊心有不悅,很有可能會拒之門外。

    張紫星又加了一句:「此事關乎重大。甚至還牽涉到截教的氣運存亡,我想請你帶我前去碧游宮,秘密面見通天聖人。」

    碧霄見他說得如此嚴重。頓時收起調侃之心,也不再如平日「電話」中那樣調侃與他,說道:「你且稍候,我去和兩位姐姐說一聲。」

    不久。碧霄帶著雲霄和瓊霄一齊來到海邊。

    雲霄問道:「請問陛下。對碧霄所言當真?我師尊乃混元聖人,並不問人間之事,若是你為西征戰事相求而出此危言聳聽之語,縱使見到師尊,也是無果而回,我姐妹三人還會被師尊降罪。」

    張紫星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以天子之名立誓,此事絕非虛言!非是我不信三位娘娘,而是此事關聯甚大,內中細節須當面向尊師說明。」

    雲霄和瓊霄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我姐妹三人當一起與陛下前往碧游宮一行。」

    「大師尊!」遠遠地傳來了哪吒的呼聲,就見小哪吒飛奔而至,轉眼便來到張紫星身邊。

    哪吒驚喜地問道:「大師尊可是來看我的?」

    張紫星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今日我來。有要緊事情要和你三位師尊一同出去。你自在島上好生修煉,若有所成,得允出師,當可來朝歌相助大師尊。」

    哪吒眼珠一轉,問道:「四位師尊有要緊事情出去?莫非是約會?」

    雲霄和瓊霄都不知道「約會」的意思,碧霄可是清楚得很,當下在哪吒的頭上重重地敲了一記:「小徒兒休要胡說,你且在島上好生看守洞府,用心修煉上清仙訣,若是我回來,你還悟不透那玄變法門的妙訣,當有懲罰!」

    哪吒嚇了一跳,嘀咕道:「這樣說來,你們出去約會越久越好,若是須臾便回,我豈非又要挨罰?」

    碧霄一揚手,作勢要打,哪吒趕緊捂著頭逃開。

    四人當即駕遁光而去,碧霄想到某人曾在電話中吹噓自己的遁術迅捷,有心試試他能耐,拉著兩位姐姐,陡然化風而去。

    碧霄地境界是金仙上階的巔峰,與羽翼仙相若,雖然沒有羽翼仙那種飛翔異術的天賦,遁光卻也非同小可,而瓊霄、雲霄都是玄仙,陡然發動之間,轉眼便消失無蹤,連超腦都沒來得及鎖定。張紫星暗暗叫苦,只得化血光朝著大略方向全速追去。

    才飛行一段,忽然斜裡飛來一股特異地力量,帶著熾熱的毀滅之力,似乎要將他攔腰斬成兩截。好在張紫星得到超腦的警告,藉著慣性地作用,將那血光劃了個半弧,險險躲了過去。

    「多時不見,逍遙道友力量又有精進,真是可喜可賀啊!」這聲音雖然說是道賀,語氣卻是咬牙切齒,似乎懷著滔天的恨意。

    就見一道長虹陡然出現在眼前,露出一個矮道人的模樣來,正是那位曾經追殺張紫星、幾乎要了他命的陸壓道人。

    張紫星暗暗叫苦,怎麼三霄才一走遠,陸壓就來了?要不然還可以讓陸壓嘗嘗混元金斗地厲害。目前只好施緩兵之計,三霄發覺他沒跟上來,定會回頭來尋找。屆時就算陸壓有再大本事,也敵不過三霄聯手。

    由於目前他所使用地是原本的面貌,所以也不驚慌,將聲音略為變化,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我去路?」

    陸壓方才是見血光眼熟,才出手阻攔,如今卻見到是個完全面生之人,又並非身穿道裝,也有些驚訝,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陣,心中依然懷疑。

    陸壓一來怕錯過仇人,二來也顧慮當真認錯人,惹下不必要的因果,出言試探道:「道友好生健忘,當日梅山一別,今日便將我陸某人忘記了?」

    張紫星見他試探,反而安心不少,露出驚奇之色:「我何時去的梅山?我根本不識得你!方纔你無故施術偷襲於我,是何道理?」

    陸壓微微一笑:「道友莫要責怪,方才是我認錯人了。只因我有一故人,遁光與道友極為相似,故而有此誤會。敢問道友是何人門下?我也好前去登門謝罪。」

    張紫星知道陸壓想套問自己師門來歷,看是否與逍遙子有關聯。搖頭道:「既是誤會,倒也不必登門謝罪,我尚有要事。恕不奉陪。」

    說完,他再駕血光而走,但這種血光已經換成了他自行改良的那種。並非是原版的赤血遁術。

    陸壓仔細看這紅色遁光,果然不是上回逍遙子的那種,倒真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當他隨意朝這漸漸遠行的血光一算時,當即面色大變。身化長虹。追了上去。

    張紫星見陸壓再次追近,立刻加快紅光速度,喝道:「你還有何事!為何糾纏不放?」

    陸壓恨聲道:「若非對你一算,差點被你這奸賊騙了!莫要以為你換個副頭面,就能瞞得過去!當初在梅山賭賽算計對方來歷,我也是這般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覺,只覺越算越亂。今日無須多言,納命來!」

    張紫星暗叫不好,知道終於瞞不過陸壓。陡然換成赤血遁術,頓時如電一般飛射而去,陸壓看著這熟悉地血光遁影,想起當初裸身之辱,頓時恨得咬牙切齒。全速發動長虹追去。

    此時。遠方空中三霄的遁光終於漸漸慢了下來。

    率先停下的正是雲霄,對碧霄說道:「妹妹。你如何這等頑皮,那天子連金仙之境都未至,與我們修為相差太遠,如何能趕上?如今距離如此之遠,連仙識都感覺不到了。」

    瓊霄也道:「那天子說得甚是慎重,今日之事關係我教未來,絕對非同小可,怎能視之兒戲?」

    「誰讓他曾自詡遁光過人,我只不過想看看他地能耐,哪知如此不濟事!」碧霄被兩位姐姐責斥,也甚覺無趣,「你們且在此等我,我去尋他過來。」

    陸壓在追趕張紫星的時候也感覺十分奇怪,這逍遙子地遁術確實了得,與自己地長虹不相上下,只是修為太差,否則自己也難以追上。但這次不知為什麼,逍遙子居然不朝遠處逃走,而是在用迂迴戰術繞來繞去,似乎就在這一帶打圈,莫非這裡有什麼寶物,讓他不捨離去不成?

    陸壓正思忖時,忽然就聽一聲清脆的斥喝聲,一隻紫色地大鳥帶著凜冽地殺氣,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

    陸壓將長虹一停,手中多出一把長劍,化作一隻火紅色的巨鳥,與紫鳥糾纏在一處,火星四濺間,兩鳥分開來,化作兩把長劍,落入主人手中。陸壓看出碧霄的修為和法寶都非同小可,當即也不搶攻,問道:「道友是何人,為何襲擊於我?」

    張紫星見那紫色大鳥,知是碧霄趕來,不由鬆了一口氣,停下了血光。他左顧右盼,卻不見雲霄和瓊霄,趕緊問道:「你的兩位姐姐呢?」

    碧霄根本不理睬陸壓,而是不滿地瞥了張紫星一眼,說道:「原來你在這裡和人糾纏,怪不得不見你蹤影,害我被姐姐責斥。此人是誰,為何要緊追於你?」

    張紫星說道:「此人心狠手辣,是我仇家。上次欲要侵吞我寶物,如今又想殺人滅口。」

    「他敢侵吞你地寶物?」碧霄大奇,「以你地身份,居然還有這種仇家?」

    陸壓看出碧霄的法寶和修為亦是非同小可,聽她語氣,似乎這逍遙子有十分強硬的後台,身份很高,但他對此人恨之入骨,對那混沌石更是念念不忘,所以並不想就次放棄。

    張紫星生怕她說出自己天子的身份來,趕緊壓低聲音道:「休要多言,此人厲害非常,我們還是不要戀戰,快快去尋你姐姐去吧!」「此人狠毒無恥,竟敢對你下毒手,絕不可就次放過!」碧霄冷笑一聲,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金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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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斬仙飛刀
   
    陸壓雖然覺得碧霄修為不凡 但也不過是金仙上階而已,與他的玄仙中階境界相差甚遠 見她無視自己,又說出如此狠話 不由動了怒意。

    就見碧霄手中飛出一道金光,起在空中又化作兩條蛟龍 雙龍挺折上下,頭交頭如剪  交尾如股,閃電般往陸壓鍘來。

    陸壓原本對碧霄的修為並不是太在意,卻沒想到她還有這樣可怕的法寶。金光剛飛起時,就感覺到了這雙龍傳來的恐怖氣息,就算是身為玄仙的他都絕對硬接不下,當即大驚,在雙龍鍘下那千鈞一髮之際,身化長虹遁走。

    碧霄見陸壓遁光迅疾,居然能躲過金蛟剪,也是十分驚訝。就見那長虹一折,又返了回來,化作陸壓的模樣,一雙眼睛卻是無比警惕地盯在碧霄手中的金剪上。他雖然避過金蛟剪之厄,卻也驚出一身冷汗,心下哪裡還敢對這女子再有小覷之心,目中殺氣大盛,從法寶囊裡拿出一個葫蘆來。

    張紫星一見那葫蘆,暗叫不妙,正要拖著碧霄逃走。就見陸壓已經對著碧霄打開了葫蘆蓋。

    葫蘆內現出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白光反罩下來,當即釘住碧霄頭頂的泥丸宮。

    碧霄只覺魂魄一緊,頭腦漸漸暈迷,不知左右。張紫星遲了一步。沒能抓住碧霄及時遁走,當即顧不得許多。立刻裝備上魔鎧,大喝一聲,沒等陸壓鞠躬開口,猛撲了過來,擋在了碧霄地身前,正迎上了那白光。

    陸壓本來就對碧霄的來歷有所顧忌,方才也是因為金蛟剪太過厲害,又不想放過仇人逍遙子,才起了殺心。

    如今見張紫星奮不顧身擋在前方。陸壓眼中一亮,當下放過碧霄,控制那白光,釘住了張紫星地頭部。

    張紫星緊急凝出能量鏡,擋在頭前,想要將這要命的白光弄開。哪知這白光與陰陽鏡、金光陣的鏡子那種光的屬性完全不同,彷彿能超越一切空間。擋在前方的能量鏡根本無法反射或折射。

    張紫星被這白光一釘,就覺一陣暈頭轉向,耳邊響起超腦的警告聲:「發現屬性為牽引光束類別的能量束縛,是否啟動反牽引能量?」

    張紫星正渾渾噩噩,幸虧體內七情香的力量能清明心智,超腦又及時發出精神波使他免於陷入昏迷,當下勉強應了一句:「是!」

    陸壓施展葫蘆中白光釘住張紫星後,哈哈大笑,鞠了一躬:「請寶貝轉身。」

    哪知此時奇事迭生,沒等那物在張紫星頭上轉動。白光忽然滑開來,居然釘不住目標,那寶貝自然是無法進行下一步動作,又回到葫蘆中。

    陸壓見狀面色大變:這葫蘆飛刀乃是他在機緣之下,融合心血以異寶煉就而成。可以說,聖人以下,不論如何修為,有何不壞、不死異術,只要被白光釘住,那寶貝一轉。當即人頭落地,絕對性命不保,就算是玄仙,也難以倖免。這是他最厲害的法寶,在以往地爭鬥中所向披靡。從無失手。如今卻在這仇家面前無故失效了!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此人連金仙修為都沒有!

    陸壓有些不信地再次拿這葫蘆對準張紫星。那白光又一次射出,卻再也無法釘住,彷彿那人就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陸壓心中終於確定了「逍遙子」能避他最強的法寶,心中不由劇震。

    在超腦的幫助下,張紫星完全清醒了過來,心中無比激動:封神中最厲害的幾樣法寶之一,斬仙飛刀竟然對他已經形同廢物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超腦的功勞,還有著無比地運氣。牽引光束是一種能控制、定位或導向的光學武器,其中還有重力和電磁的原理,多用於捕獲之用,被捕獲者一般是難以倖免。許多宇宙海盜飛船就常用這種武器來捕獲商用飛船,因此反牽引防衛武器也因此而生。

    不管陸壓葫蘆中的白光的作用是震散魂魄也好,釘住魂魄也好,但那白光鎖定物體的能量性質,正是那種牽引光線的原理。所以,在超腦反牽引能量的作用下,那種對仙人們無往不利的葫蘆白光頓時失去了效應,既然「釘」不住,自然是無法「寶貝轉身」了。

    陸壓正吃驚時,忽然天邊又飛來兩道遁光,原來是兩名女子,看她們的面具和斗篷裝束,似和那施金剪地女子是一路,更讓陸壓心驚的是,這兩名女子都是玄仙!

    雖然陸壓目前的境界,要比三霄中任何一人都要高,但若是三霄合力只怕陸壓也是難敵。最關鍵的是,在仙人之間的爭鬥中,若修為相差不大,那麼法寶就會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自己的斬仙飛刀已被那仇家所破解,而那女子的金剪又十分厲害,似乎是傳聞中截教的一件至寶,誰知道後來的兩名女子還有何厲害法寶?

    而後趕來地,正是雲霄和瓊霄,只因碧霄遲遲未至,雲霄略一推算,似乎碧霄有莫大危險,當即和瓊霄一同迅速往回尋來。

    碧霄此時也恢復了清醒,隱隱憶起方纔的情景,知道差點著了道人的暗算,見到兩位姐姐,頓時叫道:「快拿下那惡道!」

    雲霄也發現了陸壓是玄仙,修為竟然比她還高,當下不敢怠慢,掌中多出一個金斗來,滴溜溜直轉。陸壓一見這金斗,聯想到剛才的金剪,頓時確定了三女的來歷,當即驚叫一聲:「混元金斗!」

    話剛落音。整個人已化長虹而去。

    以一敵三,其中兩個敵人是玄仙。又有金蛟剪和混元金斗這等可怕地法寶,背後還有截教聖人撐腰,若還是傻傻地去力敵,他就不叫陸壓了!

    陸壓一邊遁走,一邊思忖:看來這逍遙子果然是身份特殊,來歷非同一般,上次那個法寶眾多地是玄仙,今日這三霄娘娘有兩位也是玄仙!記得他曾說過師弟是玄仙,只怕不是虛言。莫非這傢伙真地是截教聖人地弟子?如果是這樣,要雪那恥辱恐怕難上加難了。只是那混沌石,關係到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就算對方有聖人撐腰,他絕不甘心就此放棄。

    雲霄見道人識得混元金斗的厲害,遁光又如此迅疾,當下收了法寶。也不追趕,會合碧霄與張紫星,四人一齊朝碧游宮方向飛去。

    飛至一處山上時,雲霄遠遠指著前方雲端的一座山尖,說道:「那裡便是碧游宮,陛下請勿隨意飛行,你們且在此等候,我去面見教主。」

    張紫星一看,遠處雲中隱見煙霞裊裊,一片瑞彩祥光。正是截教混元聖人通天教主的居處。碧霄說道:「我也許久未見師尊了,我與姐姐一同前去。」

    雲霄點了點頭,兩人不敢再全速飛行,放慢了遁光的速度,漸漸遠去。

    張紫星上次在女媧廟時,與女媧問對,是仗著一股熱血,以強勢不屈的態度與聖人對峙,顯得不落下風,如今面對這位目前來說勢力最強大的聖人通天教主。卻是另一種心境。可以說,他是以一個局中棋子地身份,準備與一位棋手談判,甚至是想借助這位棋手的力量,所以難免有些緊張。

    張紫星緩解緊張有不少方法。說話便是其中之一:「瓊霄娘娘。不知尊師平日是何性情?是否威嚴十足?我初見聖人,心中甚是忐忑。唯恐言語不當,開罪了聖人。請娘娘告知一二。」

    「師尊氣魄過人,平日對門下弟子甚是愛護,時有教導講經,無論是人是妖,無論是我們這些親傳弟子,或是旁系門人,皆且一視同仁,」瓊霄語氣中透出發自內心的崇敬,「碧游宮中尚有眾多門人,皆是感師尊恩德,也不另尋洞府,只是三五成聚,居於這山間,不願離去。雖師尊極少動怒,門規也較為寬鬆,但門人們都是真心敬畏,不敢違逆。」

    張紫星心中略寬,想到先前雲霄和碧霄小心翼翼地飛行,不由點了點頭:「多謝娘娘解答,我總算放下心來了?」

    瓊霄笑道:「陛下客氣了,若要感謝,我還要謝過陛下托碧霄送的那些禮物呢,當真受之有愧。」

    張紫星曾聽碧霄說過,瓊霄對那些精美的玻璃工藝品愛不釋手,心中一動,說道:「此次求見聖人,多有勞煩,娘娘既然喜歡那些小物件,下回我再讓哪吒帶些過來,以示謝意。」

    瓊霄確實很喜歡那些小工藝品,大方地說道:「既是陛下盛意,瓊霄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正談論間,雲霄和碧霄已經飛了過來。

    雲霄說道:「陛下,師尊請陛下入宮一行,請隨我來。」

    說完轉身緩緩飛去,張紫星深吸一口氣,正要催動遁光時,就見碧霄朝他看了一眼,目光居然有種以前從未見過的溫柔,還鼓勵般地朝他點了點頭。張紫星報之一笑,跟上了雲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碧游宮謁聖
   
    闔山城中,狼也先對商軍退回西岐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那日刺殺事件造成了相當的混亂,不僅損失慘重,而且對士氣也是不小的打擊。如今闔山城中四處都是戒備森嚴,人人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敵軍再有能人潛入城中作亂。

    這時,潛伏在西岐的細作傳來訊息,商軍退卻的原因似是天子龍體有恙,目前已急召西岐名醫入宮診治。

    狼也先覺得奇怪,據說天子力大無窮,又得異人相傳,當年征東夷時,還曾親手降伏蚩尤兵刃「噬魄」,怎麼會忽然身體不適?

    不久,細作又傳來的新的訊息:天子並非有病,而是在修煉方面出了些岔子,據說,這出問題的是天子所沉湎的雙修術。雖然暫無性命之憂,卻也需長期休養方可恢復。

    狼也先和不動道人一聽這個消息,疑心漸去,因為大商天子近年來沉湎女色的事情天下皆知,原來是想走那雙修之道,怪不得會有這樣的岔子。由於西岐的情報來源十分可靠,而這對於大商撤軍回西岐也是個很好的解釋,所以狼也先總算是安下心來,暗道天助我也。不動道人也面露喜色,天子有恙,西岐群龍無首,自然難起戰事,這幾天闔山城當是平安無事,正好迎接聖人到來。

    不動道人並不知道,真正的大商天子,此時正在碧游宮中。他面對地同樣是聖人。

    通天教主給張紫星的第一感覺是大海。大海並非高山絕壁那般凌駕於上,高不可攀,卻是無邊無垠,有容乃大。他地容貌也就是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道人,卻顯得朦朧莫測,無法看清但由於聖人神通廣大,要變幻容貌簡直易如反掌,所以,張紫星也不敢確定。這位截教聖人是否就是那時送給自己面具、帶走小型飛行器的神秘男子。

    三霄並沒有與他同來,那些截教的門人也沒有出現在碧游宮附近,想是得了通天教主的吩咐,算是給了他這個人間之皇一個面子,來個單獨會見。

    張紫星面露恭敬之色,上前幾步,朝著九龍沉香輦上的通天教主倒身下拜。叩首三記。

    「商湯子辛叩見上清聖人,教主萬壽無疆!」

    話剛落音,張紫星身前忽然出現一個蒲團,上首通天教主平淡的聲音傳來:「陛下不必多禮,請坐。」

    「謝過聖人。」張紫星說了一句,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並無膽怯拘泥之狀。

    通天教主也沒問他來意,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聞聽陛下在朝歌設下招賢館,不論出身貴賤,只問才能。可有此事?」

    張紫星對通天教主的這個提問十分意外,略一思索,答道:「確有此事,子辛以為才能之士,縱然出身貧賤,亦是有才;無才之人,雖出身貴冑,亦是庸碌。若執意只用貴冑卿士,偏於一隅,則可用之才會越來越少。於國於民,皆為不利。富貴之人也好,貧賤之人也罷,終究皆是個人字。只有能一視同仁,唯才是用。方可使國家興旺。長盛不衰。不瞞聖人,我那招賢館中。縱然是異類妖族,只要有真才實學,且真心投效者,亦可收容重用。」

    通天教主對他地回答不置可否:「陛下可曾聽聞魔神一族?」

    張紫星在火雲洞時,曾聽黃帝提過,當下點了點頭。通天教主又道:「你那一視同仁,是否涵蓋魔神一族?」

    張紫星不解通天教主的用意,答道:「自是涵蓋在內,人族、魔神一族、妖族,皆是芸芸眾生。我因機緣巧合,曾習得玄帝的真武靈訣,若算將起來,我也有魔神族之嫌,自是不會歧視。但若是與我為敵,縱是同族,我亦不會半分手軟。」

    「相傳近年來陛下沉湎聲色,不理政事,如今看來,卻是不然,究竟是何用意?」

    張紫星遲疑片刻,據實答道:「我乃人界帝王,身繫萬民。殺劫之中,當是風口浪尖,眾矢之的。然我一介凡夫,有何力量抗拒?只能略施小計,退居暗處,審時度勢,尋求一線生機。我如此竭心盡力,若終是難逃上榜之厄,也是命數使然,但求無悔矣。」

    他今天來碧游宮,是想尋求截教的幫助,甚至是結成結盟性質的庇護,若是表現的太過羸弱,又豈能成事?

    在二十四世紀,由於他所修地專業問題,就業十分困難。在父母的再三要求下,他去首都尋找一位父親的故友幫忙。那位故友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待他十分客氣,通過電話問了幾個朋友,卻沒有找到適合他的工作,最終語重心長和他談了許久,其中,最讓張紫星記憶猶新的就是那一句「這個世界是扶強不扶弱的。」

    後來,他並沒有堅持留下,或是再麻煩那人,而是回到了家,發奮努力,堅持走自己的科研之路,最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無論是二十四世紀或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都是不變的定理。與其示弱,尋求憐憫,不如展示自身地才能和價值,贏得對方的讚賞和主動幫助。

    所以,今天他必須脫下偽裝的外殼,向通天教主展示自己真正的能力。

    通天教主微微頷首,說道:「陛下乃人界至尊,素有聖德之名,又有這般見識,方才對我這世外之人為何如此多禮?」

    張紫星笑道:「我對教主行此大禮,並非因為教主乃聖人之故,而是心中敬仰已久,誠心為之。若是換一位聖人,我當不會如此,縱然行禮,也是做作。」

    通天教主見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大膽,眉頭略皺。只聽張紫星又道:「我敬仰者,並非教主那混元聖人的神通,而是教主有教無類之道。人教聖人清靜無為,闡教過重於根性出身,門下鮮有異族。只有貴教門下,世間眾生,皆視為一,無論仙凡人妖,皆可聽經傳道,得悟妙法。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貴教之所以有今日之盛,絕非偶然。愚以為,此方是真正的聖人之道。與此相比,我那些許政令措施,當是微不足道矣!此言出自真心,絕非奉承,教主休要疑我。」

    通天教主目中似有神光閃動,微微一笑,說道:「貧道怎會相疑?當年陛下在女媧廟中,與那媧皇聖人質問、對賭,是何等地氣魄膽識。如今貧道得你如此讚譽,倒是有些意外。只是不知陛下來我碧游宮,有何要事相告?」

    張紫星連稱慚愧,他知道自己已經在通天教主心中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如今便是要開始正式「攤牌」了,當下也不拐彎抹角,說道:「我來碧游宮,只因我率軍西征犬戎時,遇上不順,特來請求教主相助。」「陛下只怕是差了念頭,我乃方外之人,怎會管這等塵世之事?」

    張紫星搖頭道:「若是塵世之事,我又怎敢驚動教主?」

    接著,他將西方教借犬戎入侵、企圖入主中原的事情說了出來。通天教主表情不變,只是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說道:「西方教蓮花現相,舍利元光稱極樂世界。兩位聖人准提、接引俱是清淨之客,素來偏安西土,與世無爭,怎會如此?」

    「若是平日,當是與世無爭,而今封神榜既立,殺劫之中,各教當有氣運之爭,無可避免,又怎會當真超然物外?」張紫星初次見通天教主時,還有些緊張,現在更是完全放開了,侃侃而談:「目前人教之勢甚順,並無軒轅黃帝時滅族之禍,縱使我大商江山覆滅,不過是朝權興替而已,故而八景宮聖人樂得逍遙,不聞不問。氣運之爭當為三家,截教、闡教、西方教。其中,貴教門人眾多,實力強勁,勢力當為最強。闡教、西方教次之。敢問教主,若你是西方教或闡教之主,當如何應對?」

    通天教主不答,反問道:「若是陛下,當會如何?」

    「四個字,遠交近攻。兩派必然會合力先敗勢力最強的一方,而後再兩下爭奪。我朝中原有亞相姜尚乃闡教門下,卻無故拋棄富貴,叛逃於西岐,此當是得授意所為,此時犬戎東侵,雖與西地諸國鏖戰,攻佔數城,實際卻與西岐無犯,分明是早有默契。就算眼下二者沒有聯合之勢,未必將來不會,若真有此日,截教危矣!教主須得從長計議。」

    通天教主說道:「陛下太過危言聳聽,我師兄弟三人雖然各有其教,卻是師出一門。闡教聖人乃我二師兄,如何引外來西方教來打我?若是西方教打我,豈非是打他一般?」

    張紫星暗歎一聲:看來通天教主還是不信元始天尊會與西方教勾結,而在「將來」的情節中,正是元始天尊聯合老子、准提、接引,四聖同伐通天一人,才使截教有誅仙陣之慘敗,直至萬仙陣地覆滅。

    對於這位孤軍奮戰的截教之主,張紫星一直感到佩服和惋惜,如今給他一個介入「劇情」的機會,無論是於己於人,都想要改變那個結局。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29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通天教主的決定
   
    張紫星見通天教主不信 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堅持,因為目前確實沒什麼證據 但他已從通天教主的口中聽出了一絲對外來第三勢力的反感,當即說出西方教聖人即將駕臨闔山城之事。

    「西方教准提與接近皆是聖人 絕不會干預此等俗事,陛下是過於擔憂了。」

    張紫星聽得通天教主語氣中有拒絕之意 也不氣餒,又問道:「女媧娘娘曾言 我大商國運已經漸式微,不知教主有何看法?」

    通天教主當然不會說出當日紫霄宮諸聖齊算出「周興商滅」之事,只是含糊地說道:「天機混淆難測,貧道也不得而知。女媧娘娘身為聖人,又是伏羲之妹,自是精於推算,或比貧道更能窺得天數。」

    「娘娘說得不錯,近年來大商天災人禍不斷,國運確有衰減,」張紫星一聽伏羲之名,頓時想起當日火雲洞伏羲的原話來:「只不過凡事有盛必有衰,雖大商氣運日漸衰敗,但衰未必等同於亡,既能盛極而衰,亦有衰極而盛,就看天數與人為了。以目前混淆之數,焉知未來?」

    通天教主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大商天子有這樣的見識,但心中依然堅信諸聖所算之果,那可是自鴻鈞以下,六聖一起推算而出,又豈會有誤?他知道天子今日所來,有依附之意,並借截教之力對付西方教,但大商的最後結局注定是敗亡,他身為截教之主,又怎麼會將寶貿然押下,當下出言婉拒。

    張紫星見通天教主明言拒絕,心中涼了半截,也隱隱猜到其心中的顧忌,轉念一想,咬牙道:「子辛斗膽,請教主施展神通。為子辛一算將來。若果然是注定會被以下伐上,敗亡而歸。子辛這便告辭離去,罄盡全國之力,與那西方教所支持的犬戎做過一場。縱使身死亡國,讓那西岐得利,也絕不將中土之地拱手讓於外來之人。」

    話雖是這樣說,但若真是真到了這種拚命的地步,張紫星也不會再有任何保留,所有的武器會全數發動,而且第一個要滅的就是西岐。這個計劃曾由超腦審核過。若是條件齊備的話,絕對可行,能在十秒鐘之內,讓西岐化作飛灰。而智能化的超腦甚至還提出一個更「完善」的瘋狂計劃,那就是「滅世」。以反物質武器引發相當星爆地能量,就算這個世界裡的「地球」堅固無比,無法毀滅。但地面地生物,尤其是人類絕對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個計劃,連張紫星本人都看得心驚肉跳,不敢想像。

    通天教主聽他語氣用詞,似是知曉未來之數,內心中對他所表現出的義烈頗為賞識。雖然他是聖人,但聖人並非天道,那推算也是一種對天道的即時感悟,或叫靈感。靈感強的時候,算出的也就更清晰準確。可算的時間與範圍就越長越大。若是靈感弱或是無靈感,就很難算出。

    在如今天機顛倒的情況下,推算之術更為艱難,也極耗心力。雖然有紫霄宮之事,但通天教主對張紫星頗有好感,所以還是決定一算,若果真如前,也好讓他死心,徹底了卻這一樁事件。

    通天教主看了他幾眼,默運奇術。心中頓如電轉一般,飛快推算起來,才一算,當即露出驚色:「陛下為何命數如此奇特,居然似不存於此世之中!」

    張紫星聞言。心中劇震:聖人果然是聖人!竟然在他戴著那五彩面具地情形下。依然能算到這種地步!

    張紫星露出驚色,故意問道:「教主為何有如此之言?難不成我並非天子之命?」

    這話也是一種試探。他重生於封神世界,不知在「命數」裡,究竟算是偷渡的「穿越者」?還是扎扎實實的本地戶

    通天教主搖頭道:「陛下乃天下至尊,威德四海,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怎會有誤?只不過陛下命格奇異無比,看似不存於世,又安於世間,甚是費解。而陛下此時雖在貧道身前,卻似有似無,模糊難辨,就如天道中變數一般,縱是聖人,也算不真切,如此命數,貧道還是首次遇到。」

    張紫星暗鬆一口氣,還好,看來他當初與壽王之身完全融合,算是弄了一張本地身份證,那麼這天子之位也是順理成章,否則讓人抓住這一點做文章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通天教主算不真切,正好抓住這機會,再下一劑猛藥:「子辛有一樁奇事,數年前,我忽染重病,一時前事俱忘,如夢境一般,直至病癒方才夢醒。然醒後忽覺神智格外清明,許多奇知妙事無端便生於心中,十分神奇。當年所立三書,皆為此故,不知何解。」

    通天教主問明那「發病」的先後時間後,饒是他已至不動不驚的修為,也難免吃了一驚:這個時間,正是天道忽然混淆之時!莫非裡面有什麼關聯?

    張紫星早從伏羲和孔宣等人地口中得知那天機混淆的時間,發現正於自己「穿越」之時相符,也不知是否有什麼奧妙玄機,正好拿來忽悠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此事乃陛下命中機緣所致,無須擔憂。陛下究竟想要貧道如何相助?」

    張紫星聞聽似有轉機,喜道:「教主乃混元聖人,不沾塵埃,子辛不敢過多妄求,只是想請教主遏制那西方聖人而已。若是西方聖人不至,自是不敢有勞教主。通天教主搖頭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你所言屬實,貧道必與西方教聖人結下因果。」

    身為上位者,張紫星明白通天拒絕的理由:說白了,這殺劫這就是一場利益爭奪遊戲。通天教主代表的不僅是個人,而是整個截教,如果沒有利益,怎會平白無故地幫助大商?

    「世事無常,變數橫生,誰能預知如此天數之下,我大商必亡?我朝中重臣多為截教門人,貴教與我大商實有千絲萬縷之緣。想那闡教亦是因為此節而使姜尚叛逃。子辛大膽地說一句,我朝與貴教氣運息息相關。猶若唇齒相依,若唇亡,齒必寒!」

    張紫星見通天教主沉吟間似乎有些意動,卻還是沒有表態,當即一咬牙,把另一張底牌也揭開來:「西方教與貴教只怕是早已結下因果,我曾聽國師逍遙子說過南海中兩教奪那崑崙晶玉之事,思前想後,與國師一合計。發現內中竟然另有蹊蹺……」

    張紫星以第三人稱的方式,將國師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轉述」了一遍,並從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這個事件很可能是西方教的一樁大陰謀。通天教主沉吟良久,終於開口道:「南海一事,貧道門下折損不少,但貧道對此事卻無法推算。疑是被人施展大法力蒙蔽,原來是准提和接引所為!」這南海之事通天教主倒不曾懷疑是張紫星刻意挑撥,因為只有同樣具備混元神通,才能蒙蔽天機,干擾聖人推算。結合犬戎之事,西方教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張紫星本不想過早揭開這個秘密,因為他也想利用西方教來消耗闡教和截教,但目前情勢特殊,也只能如此了。

    果然就見通天教主說道:「多謝陛下相告,既有如此因果。貧道當不會坐視。陛下可先回西岐,少時我自遣宮中幾名弟子前來,一會西方教的神通。若是那聖人不顧顏面,對小輩下手,貧道也不會袖手旁觀。」

    張紫星一聽,不由狂喜,原本還只是想讓通天教主對付接引或准提,其餘地大不了讓孔宣出馬,不料通天教主竟然願意派截教弟子相助,真是意外地收穫!而且這樣一來。截教也隱隱有站在大商一方的意思了。

    他立刻朝通天教主深施一禮:「聖人厚恩,子辛絕不敢忘!」

    通天教主微笑道:「陛下地才智和見識,均是世間少有,貧道亦是十分欣賞。」

    張紫星心中一動,朝通天教主拜下:「子辛對教主素來敬仰。欲拜教主為師。請教主成全!」

    通天教主搖搖頭,露出惋惜之色。歎道:「你能以人身在短短數年自行修成真仙,資質才華當世罕有,若是換一個身份,貧道必會毫不猶豫地收你為親傳弟子,授以大道。可惜,陛下乃人皇之身,而今正是殺劫之中……」

    張紫星本來也是一時意動,如今見通天教主如此說,也不便勉強。

    通天教主又道:「陛下不必氣餒,你天賦極佳,命數奇特,將來想必另有機緣。就拿今日之事來說,那陸壓乃太古離火之精,道行非凡,葫蘆飛刀也是一件厲害法寶,陛下卻竟能破之,實令貧道驚訝。」

    張紫星苦笑道:「我因機緣巧合,修成真仙,與那陸壓修為相距甚遠,破去那飛刀也是純屬運氣,當時只因一時情急,所以衝了上去,其實連自己都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通天教主點點頭,也不追問,說道:「碧霄乃貧道親傳弟子,甚得吾心,今日多蒙陛下捨身相救,才能免去性命之厄。方才有負陛下拜師盛意,貧道也頗有歉意,現贈一法寶於陛下,此寶名曰替身木人,可替陛下抵擋三次性命之險。三次一過,自會碎裂無用,還請陛下好自為之。」

    張紫星眼睛一亮:能擋三次性命之險?豈不是多了三條性命?這樣的好寶貝,絕對是賺大了。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若是聖人出手,此寶可能抵擋?」

    「那准提和接引既是聖人,陛下又是人皇之身,怎會不記因果對陛下貿然出手?」通天哪裡知道張紫星的心思,還道他所說的聖人是西方雙聖,「陛下儘管放心,縱是聖人,此寶亦有替身抵擋之功.」

    這個答案讓張紫星興奮不已,拜謝通天教主後,恭敬的告辭而去。

    這一趟的收穫,確實是相當豐厚,雖然費了不少心計唇舌,卻成功地將截教與大商地距離拉近了不少,尤其是通天教主還願意派出弟子相助。回西岐後,不僅可以放手一搏,而且許多原本因為聖人而有所忌憚的計謀也可以開始實施了。

    碧游宮中,張紫星離去後,通天教主地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竟似是命外之人?莫非天數果真有變?與他機會,或許也是給截教多一條生路……」

    三霄一直在碧游宮外等候,碧霄一見張紫星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師尊怎麼說?」

    如果沒有雲霄和瓊霄在旁邊,張紫星一定會壞笑著答一句:「你師尊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如今有兩位未來的「姐姐」甚至同樣可能是需要「拯救」地目標在旁,張紫星只好老老實實地保持形象,簡要地說出了通天教主做出地決定。

    碧霄聞言,眼睛直發光,喜道:「師尊答應派人去西岐?正好……」

    沒等她把話說完,忽然感覺手心被人握了一下,原來是大姐雲霄。

    雲霄及時打斷了碧霄的話,沒讓她說出張紫星希望地答覆,說道:「既是如此,陛下可算不虛此行。如今軍情緊急,陛下還是速回西岐地好,以免生出變故。」

    張紫星知道雲霄說得在理,況且誰去西岐的決定權握在通天教主的手中,心裡也有些擔心西岐那邊的情況,當即向三女告辭,迅速離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朝歌媚娘
   
    朝歌城顯慶殿中,子郊與子洪正興致勃勃的觀看著歌舞表演。

    由於張紫星的出現,使得一些樂器提前問世,而《大商禮樂》的《樂篇》中還有專門的樂器篇,對一些新樂器進行了詳細的介紹。一眾宮女隨著優美的樂聲翩翩起舞,個個步履輕盈,身段裊娜,口中輕唱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這時,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在宮女的中央,似是領舞之人,她才一出現,周圍宮女的姿色和舞蹈頓時被比了下來。這女子容貌堪稱絕色,雖身穿重袖長裙,卻遮掩不住那火辣誘人的身材,那舞姿更是優美絕倫,彷彿一個紫紅色的精靈,在向天地展示著與生俱來的靈性。

    一曲終了,那女子微微喘息著,盈盈走至子郊身邊,柔情脈脈,屈身行禮。子郊攜住她的玉手,走上席位,愛憐替她擦去額間的香汗。女子露出動人的笑容,順勢倒在他懷中,替子郊斟滿酒。子郊歡喜接過,一飲而盡。

    一旁的子洪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妒色,故意開口問道:「皇兄好福氣,去東郊雲野狩獵,也能碰上媚娘這樣的絕色佳人,只是……府中藍玉皇嫂難免心有不愉吧。」「洪弟若還念兄弟之情,就休要提那女人!」一說到自己的那位元配正妻,子郊心裡就禁不住怒氣。這位名叫崇藍玉的正妻乃北伯侯崇侯虎的侄女,年齡比子郊大三歲,在去年成人冠禮後由天子賜婚時所娶。這崇氏相貌倒還算端麗,對子郊也不錯。按理說,少年夫妻,初嘗歡愛滋味。至少也有好一陣子如膠似漆才對。但子郊心中一直對這段毫無感情的政治婚姻十分抗拒,可惜受時代與身份的約束,他雖是眾人羨慕的皇子,卻同樣無法反抗。

    原本就有先入為主地牴觸情緒,所以兩人感情一直不融洽,加上崇藍玉有一樁特性讓子郊難以忍受,那就是吃醋,而且醋勁十足。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分享丈夫的女人。

    若是在幾千年後一夫一妻制的社會,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性情,而在這個一夫多妻的時代來說。s卻成了典型的妒婦。崇藍玉不僅妒忌,而且疑心甚重,行事手段也頗為偏激。打個比方,若是子郊不小心多看某位侍女幾眼。那侍女事後必定會遭到崇氏的可怕懲罰,甚至是處死。所換來的結果,自然是子郊對她更加地厭惡和疏遠。

    子郊並非那種懦弱之人,雖然張紫星曾告誡過他要善待妻子,但忍無可忍時,難免有家庭暴力的事件產生。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裡,崇氏無法反抗或申訴子郊地行為,但她有自己的洩憤辦法,那就這在子郊這裡受到責罵後,變本加厲地將氣撒在侍女下人身上。子郊曾多次想休掉崇氏。但由於她的叔父崇侯虎乃北伯侯,正受天子重用。這段政治婚姻絕不是他想結束就能結束的,加之父親獨寵妲己,不問政事,自是有苦無處訴。崇氏也看準了這一點。故而有恃無恐。

    子郊無奈。與崇氏展開了冷戰,平日就算在府裡。也是形同陌路,不問不聞,有時寧可去弟弟子洪地府上過夜也不想回來。直到張紫星西征,將朝中之事盡托於他,隱隱有日後立其為太子之意。子郊雖然和一干太傅、太師學習多年,但還是第一次獨立理政,對父親地信任也十分重視,每日仔細處理大小政務,雖然勞累,卻感覺比以前要充實得多,還可以名正言順地不回府中。

    以比干、黃飛虎為首的一干大臣見這位未來的太子如此努力勤奮,比天子近年來沉湎聲色要好得多,暗喜大商後繼有人,當下也是盡心輔佐,一時間倒幹得有聲有色。

    在一次休息日中,子郊往東郊雲野狩獵,弓箭卻誤傷了一位女子。這女子叫媚娘,生有傾國之色,同行的一位年邁的老人是她僕從。老僕稱媚娘是卿士之後,只因家道中落,父母病故,故而隱居在附近。子郊對誤傷之事十分歉疚,趕緊將女子帶回宮,傳御醫前來醫治,並留在宮中養傷。就在這養傷期間,兩人漸生情愫。

    不久,那老僕忽然病故,媚娘一個弱女子更是無法生活,子郊當即將她留在身邊。

    媚娘既無崇藍玉那等偏激烈性,也無孫萸那樣膽怯畏懼,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生起親近之感的特異魅力。子郊每日堅持修習廣成子當年所授的玉清仙訣,已有小成,平時處事穩重,頭腦清醒,深得比干讚賞。但不知何故,在見到媚娘時,總會生起一股強烈的迷戀感覺,彷彿可以為她放棄一切。

    子洪在席間故意說起崇藍玉,見到哥哥眉宇間強烈的不悅之色,心中總算平衡了些,說道:「媚娘這樣地可人兒,姿色不在艷妃娘娘之下,若是被父皇看到,恐有大難。若是領回府中,皇嫂那邊又難以交代,少不得還要讓媚娘受委屈……」

    子郊點了點頭,說道:「洪弟說得在理,我早已在朝歌為媚娘準備好一處別院,可保無虞。」

    子洪本想讓媚娘道自己府中暫住,一聽此言,不由遺憾。子洪又問道:「皇兄不是素來喜歡母后身邊的那位孫萸嗎?如今父皇不在,何不一償所願?」「洪弟果然知我心意!」子郊笑道:「不瞞洪弟說,我前日去看望母后時,已與孫萸成就好事,待父皇回朝,我當稟明父皇,求賜下孫萸為側室。」

    當然,他也沒忘記懷中面露嬌嗔的媚娘,說道:「媚娘雖家道敗落,卻也乃卿士之後,相信父皇不會阻止這門婚事。」

    前幾天他本來是去看望母親姜文薔與兩位姨娘,不知為何,在離開時間一看到孫萸,心中壓抑已久的情意和慾望忽然不受控制地爆發了出來,慾火焚身的子郊不顧孫萸哭求,用強迫地手段將她帶到一旁地宮殿之中,奪去了她清白的身子。

    事後,看著孫萸泣不成聲地模樣,子郊也終於清醒過來,想到母后以前曾透露出孫萸是為父親準備的「預備」妃子時,不由遍體冷汗。

    他早在情竇初開之時,便對孫萸十分愛慕,如今木已成舟,也算是夙願得償,索性橫下一條心來,就算是被父親責罰處置,也要對孫萸負起這個責任。孫萸一直都明白子郊對她的心意,在他一番海誓山盟,賭咒發誓後,心情總算好轉了許多,但想到自己身份,還是忐忑不安。由於記掛皇后和兩位娘娘,所以她沒有答應子郊去別院,而是繼續留在皇宮。

    子洪得知他又得到了孫萸,心中更加妒忌,有些鬱悶地連續飲酒,媚娘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

    子郊正高興地飲著酒,忽然記起了什麼,說道:「洪弟,你已很久沒去拜見母后了。前幾日我去看母親時,發覺她似乎渾渾噩噩,表情言語皆是十分木訥,幾乎連我都不太認得了,彷彿得了什麼病一般,黃娘娘與楊娘娘也是如此。」

    子洪一聽,頓時將心中妒念拋諸腦後,驚道:「可曾宣太醫去診斷?」

    子郊面露憂色,說道:「太醫診查不出緣由,睿妃娘娘聞訊,前來探視時,說這是憂思過度,胸有鬱結所引起的神智不清之症,若要治好,不僅需湯藥,最重要的,是要解除心病。」

    子洪焦急地說道:「睿妃娘娘有大商第一才女之譽,此言當不為虛。那心病要如何解除?」

    子郊歎息道:「睿妃娘娘說,心病還須心藥醫。母后她們是受父皇冷遇,思念過度,積鬱成疾,只有父皇方能解此症,只是父皇獨寵艷妃娘娘……洪弟,待父皇回朝時,你我當一同進諫,請父皇念在多年夫妻之情,一定要救母后與兩位娘娘。為了母后,縱使此舉觸怒父皇……也在所不惜……」

    「只怕父皇他……」子洪猶豫了一陣,終於咬牙點了點頭,媚娘聞言,微笑更甚,眼中飛快地晃過不為人知的光芒。

    歌舞酒宴散後,子郊將媚娘送到了別院,本想留下來過夜,但又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政事未曾處理,趕緊安撫了媚娘幾句,乘馬車離去。

    子郊離去後不久,別院門口忽然來了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緊接著,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華服少婦,帶著一干僕婦,氣勢洶洶地朝大門走來。門人一見不妙,正要攔住詢問,卻被少婦身邊的健僕一拳打到在地,當即血流不止。

    健僕叫道:「此乃大皇子妃,要命的話,就滾到一邊去!」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30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妖女與三仙
   
    這位大皇子妃自然是崇藍玉 也不知在哪裡聽到這別院的消息,當即帶著一群打手上來算賬。一干人等衝進別院後 將大門關了起來,只聽裡面鬧聲一片 甚是激烈。

    不久,大門又開了。讓那些等候的馬車伕大跌眼鏡的是 大皇子妃竟然是和那位絕色女子攜手而出,看起來如親姐妹一般 甚是友好。而跟著大皇子妃的從人們也是一臉「見鬼了」的神情。

    崇藍玉露出僕人們不敢相信的笑容,說道:「妹妹不必送了,且回府好生休養身子,以後大皇子還要多勞妹妹照顧。」

    媚娘連忙行禮,並將崇氏送上馬車,一場戰爭居然就這樣虎頭鼠尾地結束了。媚娘送走崇氏後,安慰了別院的下人們一番,關好門早點休息。

    媚娘正想回房,忽然目中寒光一閃,陡然回過頭去。

    就見院中的僅有的兩名侍女忽然暈倒在地,而空地中忽然多出三個道人來,這三人皆是仙風道骨,氣質非凡。

    當中一位道人冷笑道:「好一個妖女,忒有膽色,竟敢以妖術迷惑大商未來的儲君!」

    媚娘感覺出這三名道人的修為都遠在自己之上,暗暗吃驚,運氣天妖秘術,將妖氣盡量遮掩,面上露出驚色:「你們是何人,竟然私闖進來?此乃大皇子的清雅別院!」

    左邊一位手提花籃的道人歎道:「你莫要妄圖蒙騙了,你那術法雖然神妙,能將妖氣收斂,卻瞞不過我們三人的仙訣。」

    媚娘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上次是在生死關頭僥倖悟出玄機,方能才能從灰燼中重生,免去性命之危險,雖然修為增進不少。但眼前這三人,任何一人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若是硬拚。絕無倖理。那浴火重生可是難逢的機緣,並非每次都能碰上。媚娘一念及此,咬牙道:「三位道友是何人?我行之事,與道友何干?三位既是同道中人,何苦要與我來作難?」

    「住口!誰與你這妖女是同道中人!」中間那道人邁前一步,語氣變得陰沉無比:「你所媚惑的大皇子,正是貧道的記名弟子!」

    媚娘吃了一驚,她確實曾發現子郊有一種特異的力量,雖然不強。卻是醇厚無比,似乎是玄門正宗地仙力了。正因為這種力量,才使子郊有時不完全受她的妖媚之力控制,有時也會突然清醒,方才離開別院回朝打理政務,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媚娘未曾想到,他的師父有如此實力。還找上門來算賬了!

    「妖女!你迷惑我徒兒,又以採補邪術采其元陽精氣,實是罪無可恕,今日就是你地死期!」中央的道人大喝一聲,拿出一方小小的古印來來,似是一件厲害的法寶。

    「番天印?」媚娘一見這法寶,終於知道了這道人的來歷,也明白為何自己的天妖秘術瞞不過對方,就因為那闡教專克妖族的玉清仙訣!

    「哼!原來是玉虛宮第一位擊金鐘仙人廣成子!」媚娘倒鎮定了下來:「那兩位想必也是闡教高人吧!別人都可殺我,唯獨你們闡教不能!」

    廣成子聞言。沒有立刻放出番天印,冷笑道:「你這妖女,莫非還有何仗恃不成?」

    那提著花籃的道人拿出一面鏡子,朝媚娘一照,皺眉道:「她的本相居然是上古異禽,鬼車!」

    媚娘暗驚於真身被道破,見那鏡子,目光陡然一緊:「照妖鑒!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位屏翳!」

    屏翳微微一笑:「你見識倒也不凡。貧道早已投入闡教門下,現名雲中子。這位道友是太華山雲霄洞地赤精子。方纔你說本門為何不能殺你?」

    媚娘冷冷地說道:「我有姐妹三人,大姐險些死於你巨闕劍之下,三妹則被姜尚三昧真火燒死,你們闡教莫非正要罔顧聖人許諾。還要再施毒手。連我也殺死不成?」

    廣成子三人聞言,面露恍然之色:原來她是……

    雲中子對此印象最深。當年他是為了結昔日善緣,去朝歌還個人情,結果竟然無意中開罪了女媧娘娘。為此,還受到了元始天尊的責斥,面壁思過一年,不得下終南山。而琵琶精被姜尚誤殺的事情更是讓女媧娘娘有所怨懟,元始天尊以姜尚乃天命之人,琵琶精命中該絕為由擺平了此事,但背後也對一干嫡傳弟子吩咐,不得再犯同樣錯誤,想不到,如今竟然又碰上了女媧娘娘的人。

    三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廣成子將番天印收了起來,輕歎了一聲。

    媚娘見三人猶豫,口氣倒也沒有再強硬下去,畢竟,對方實力高明,又是闡教聖人的嫡傳弟子,而自己,只不過是女媧娘娘一個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而已。

    「廣成子道友,我素獨善其身,與你那徒兒清清白白,縱有房中之事,也是施展幻術,並無事實,更別說那等採補之術!我迷惑於他,是受了娘娘的旨意,奉命行事而已,若你想救他,我亦無能為力。除非你能上三十三天外媧皇宮,求娘娘改變主意。」

    廣成子搖頭道:「你受媧皇聖人指派,為惑亂朝綱而來,貧道與兩位道友則是受了師命,為兩位徒兒而來,並無衝突,自此你可行你之事,貧道三人不會插手。只須得一件,不許傷兩位皇子地性命。」

    媚娘點頭道:「自是如此,只是這朝中可能尚有幾位金仙暗中護持,各位道友當小心這幾人。」

    媚娘的話引起了三位道人的注意,雲中子問道:「這幾人是何來歷?」

    「其中……有對男女,十分俊美,男子善使凝冰之術,女子擅風雷之術,都是金仙修為,」媚娘露出回憶的表情,目光中卻飛快地閃過恨色:「還有一人,似是真仙境界,卻一身特異的神通,此人是大商國師,喚作逍遙子。」

    「逍遙子!」雲中子身旁的赤精子忽然目中泛出陣陣精光——正是這個逍遙子,以奇術破解了他的至寶陰陽鏡,而且後來居然還得到了崑崙晶玉,幸虧機緣之下又被他發現,但此人十分狡詐,將晶玉交給了那個西方教人,結果晶玉還是被燃燈道人得去。雖然也算是闡教的勝利,他也得到了一朵燃燈贈送的金蓮花,但每次想到與崑崙晶玉乃至崑崙鏡失之交臂時,赤精子還是難免引以為憾。

    廣成子則想起了當日太乙真人、靈寶大法師和清虛道德真君在裡接應姜子牙救姬昌時,曾遇見一名具有金仙修為、使用冰術的俊美男子。三人聯手,本已勝券在握,後來居然出現了一位實力強橫無比地玄仙,三人不敵,帶著姜子牙敗退而去。如今這女妖所說的,當是那位男子,卻想不到還有一位女仙,看來大商之中還潛伏著不少厲害人物。此番天子御駕親征犬戎,那玄仙很可能隨駕西行,朝中最多也就留下個金仙,所以廣成子才比較放心地來朝歌,況且元始天尊已賜下戊己杏黃旗交由他暫用,萬一那玄仙在朝歌,也不必擔憂。

    媚娘敏銳地察覺出三仙對逍遙子及朝歌中金仙的敵意,暗暗竊喜。三仙心中各有計較,也不想和這女妖多做糾纏,當即離開了別院。

    與此同時,西地商軍和犬戎的戰鬥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張紫星從碧游宮返回後,在西岐行宮中繼續裝「病」,而解除了幻水珠的妲己對此也是十分緊張,因為她也修習了這種雙修術,生怕自己今後也出現這樣的問題。好在經「國師」檢查後,說天子僅是急於求成,玄力走岔,並非雙修術本身的問題。在服下特製的丹藥後,只須平心靜氣,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但在此期間內,不能妄自動用玄功,房中之事也需適量收斂。

    國師並沒有在行宮中逗留,推說自己上次傷勢未癒,匆匆離去,妲己眼見國師來去匆匆,也不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暗暗歎息,也不好作理會。

    張紫星望眼欲穿的截教援軍還沒來到,闡教地人倒先來了。來的是吳萍、鄧華等人,還有一道人,生得甚是肥胖寬大,自我介紹,居然是十二金仙中的懼留孫。

    懼留孫是土行孫的師父,道術非凡,在原著中最善先下手為強,戰績不俗。

    闡教眾仙到來的原因自然是受吳萍之邀,吳萍接到申公豹地傳訊,得知東侵地犬戎軍中有大批西方教徒,當即邀請平日一干交好的同門,前來西岐相助商軍,實際上卻是為了斬殺西方教人一雪前恥,而申公豹地消息自然是來自張紫星的刻意通知。

    張紫星的初衷是想借刀殺人,在不損耗自身實力的情況下讓吳萍一干人等去和西方教那些傢伙火拚消耗,但如今情勢有變,西方聖人竟然將要親臨闔山城,除非元始天尊親至,否則,這些人再多也沒有。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了,沒理由不用,至少,也能當個炮灰去打打前陣。最好是讓西方教把懼留孫也滅了,以元始天尊對十二金仙的重視和護短的個性,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拼!打頭陣的闡教
   
    打定主意的張紫星對闡教眾仙十分客氣,抱「病」設宴款待眾人。鄧華、吳萍當年在東夷就與他有一面之緣,自是不知天子就是那位在南海與他們為敵的逍遙子。為了答謝天子的禮遇,懼留孫特地送上一瓶有助順氣調理的仙丹,張紫星抱著不要白不要的心理收了下來,說了幾句感激的話。

    吳萍急於報仇,在宴席中就向天子請戰。張紫星想了想,派張奎夫婦領軍,帶著闡教眾仙朝闔山城而去。狼也先不料大商才撤軍不久,這麼快又開始進攻,連忙派軍迎擊。

    面對著犬戎大軍,吳萍也不向張奎多說,一馬當先,率先叫陣:「何人敢來與我一會?」

    犬戎軍領軍的還是不動明王,見對方雖是女子,卻是一身道裝,仙氣逼人,不敢派出普通戰將,命夜叉道人出陣。

    夜叉道人上次猝不及防,被與自己實力相差懸殊的陳奇放倒,亦覺臉上無光,存心掙回一場面子,當下走出陣來。

    吳萍一見是個形貌醜怪的道人,心中大是厭惡,二話不說,拿出狂風扇就是一扇,那強力的黑風差點將前面的犬戎大軍吹散,人馬紛紛後退不迭,許多馬匹還受驚亂奔。

    儘管吳萍沒通姓名就痛下殺手,但夜叉道人已有陳奇的前車之鑒,心中亦有防備。雖然他人在空中,卻是不亂,使了個法門,身體冒出淡淡的白光,陡然如山一般沉重,墮了下來,雙足釘入堅硬的土地中,任憑吳萍如何施風,都無法撼動。吳萍見狂風扇無效。又拿出一個金鈴來,這是她近來為對付西方教特意請靈寶大法師幫忙煉製的千鬼鈴,能放出千百厲魄噬人。十分厲害,被吞噬的人無法超脫,靈魂也被禁入金鈴中,成為千鬼的一部分。有不少西方教徒就是死在這件法寶下。

    吳萍將金鈴對著夜叉道人搖了幾下,頓時百千黑氣朝夜叉道人飛去,勢要將他全身盡數吞沒,夜叉道人身上立刻閃出陣陣金光,企圖驅散厲魄惡鬼。哪知這些惡鬼是靈寶大法師以秘術仙力修成,居然不畏那金光。反而迎了上去,才一接觸,金光頓時黯淡不少。夜叉道人吃了一驚,似是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千百道黑氣包裹住。

    就在吳萍以為穩操勝券之時,黑霧中忽然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這黑影相貌猙獰可怕。卻非千百厲魄中的一隻。就見它張牙舞爪,將周圍地厲魄抓住,塞進口中大肆咀嚼,速度極快。才不多時,厲魄已經被吞吃了一小半的數目。吳萍大驚,趕緊搖鈴召回厲魄,哪知那些厲魄如同嚇傻一般,在那怪物周圍無法動彈,任憑怪物將自身吞吃殆盡。那恐怖的怪物吞吃完厲魄後,忽然身體金光一閃。眾人就覺眼前一花。那怪物已經變成寶相莊嚴地菩薩模樣,源頭正是下方的夜叉道人。奇怪的是夜叉道人原本醜惡的面貌忽然變得極其英俊。那菩薩口中吐出一道道白氣,隱約是厲魄之形,才飄到空中,已化霧氣消失。菩薩之形狀隱入夜叉道人體內後,這道人又恢復了原本醜惡的模樣。

    不動道人雙掌合十,面露讚賞之色,顧左右道人道:「善哉!夜叉師弟超度諸魂,使之得以解脫超生,實是功德無量!」

    這千鬼鈴煉製極其不易。吳萍也是用了不少珍貴的寶物交換才請得靈寶大法師幫忙煉成,不想今日居然被這醜惡道人所破,當下恨得咬牙切齒,喝問道:「明明是你吞吃了鬼魂,還故弄玄虛。做出慈悲的模樣。果然是西方教的卑劣手段!」

    夜叉道人冷笑道:「貧道不明白你說的什麼西方教,你這女道姑。連姓名都不通,一上來就施偷襲,莫非這就是中土地道術?」

    吳萍拿出金光劍,喝道:「管叫你得知,你今日是死在玉虛門下吳萍之手!」

    「吳萍!」夜叉道人一震,眼中露出凶光:「原來你竟然是那闡教的妖女吳萍!」

    這句「妖女」一出,闡教眾仙聽出他話中對本門的輕慢之意,紛紛露出忿色,吳萍大怒:「住口!我教主師尊乃鴻鈞親傳,玄門正宗!你那西方世界才是邪魔外道!」

    不動道人這邊一聽吳萍之語,也是面帶怒色。夜叉道人顧不得掩飾西方教的身份,咬牙道:「你前些日子是否在豫州殺死一名叫羅剎之人?」

    吳萍見他憤怒,反而大笑起來:「死在我手中的西方教妖人不計其數,我如何記得?不過在豫州時,確實殺了一個和你一般惡陋的醜鬼,好像是叫什麼羅剎,莫非是你家兄弟不成!」

    「你說對了,他正是我的兄弟!」

    話剛落音,夜叉道人將身一擺,化出一個分身來,都是手持長劍,朝吳萍撲去。吳萍早有防備,金光劍泛其陣陣光芒,迎了上去。

    讓吳萍感到吃驚地是,兩個夜叉道人似乎都是真的,令她左遮右擋,難以招架,好在手中金光劍尚稱玄妙,夜叉道人急切間也無法得手。

    夜叉道人見戰不下吳萍,兩個分身上陡然現出法身。兩個道人的法身都是雙頭四臂,手持長劍和金剛杵,但相貌卻有所區別,一個面目猙獰,一個則慈眉善目。那法身硬接了吳萍飛來的一劍,金光劍竟然鑲嵌在法身內不出,另一法身則朝吳萍飛來。吳萍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神通,失了金光劍,狂風扇又無效,唸咒施展土遁已是來不及,只得飛起朝本陣逃去。

    法身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抓住吳萍,忽然前方金光閃閃,法身下的夜叉道人只覺雙眼刺痛難當,摀住了眼睛。那法身也失去了主持,一時愣在那裡,吳萍趁機逃回。原來是張奎的妻子高蘭英見吳萍也是女性,動了相救之心。及時施出太陽神針,救了吳萍一命。高蘭英自知並非夜叉道人對手,救了吳萍後也不戀戰。縱馬回陣。吳萍驚魂未定,趕緊謝過高蘭英。

    夜叉道人運起玄功,勉強睜開眼睛時,發現仇人已經逃回,當下收了金身,氣得破口大罵。就見一名胖大道人走出陣來,問道:「原來道友是西方教人,為何助犬戎伐中土?」

    夜叉道人恨聲道:「這與你何干,快報上名來!我夜叉道人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那道人咧嘴一笑道:「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特來一會西方教高人。」

    這邊不動道人一聽懼留孫的名字,頓時面露驚色。夜叉道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挺劍就刺,哪知懼留孫方才見識他分身術厲害,根本不給他機會,拿出法寶捆仙繩,朝夜叉道人一拋。夜叉道人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結結實實地捆成了一個粽子,無論如何運功都無法掙脫。這捆仙繩可是懼留孫最大的法寶,遇仙捆仙,十分厲害,夜叉道人如何能掙脫?

    懼留孫正要拿下夜叉道人,忽然對面陣中衝出一道紫光,叫道:「休傷我師兄,龍道人來也!」

    沒等龍道人發難,搶先手能力極強地懼留孫再施捆仙繩。在第一時間內捆住了龍道人,充分地體現了優秀的戰鬥意識。

    懼留孫將夜叉道人拿去,朝本陣一扔,摔了個結實,吳萍趕緊接住,取回了金光劍。懼留孫正要來拿龍道人時,忽然跳出一個相貌凶狠的紅衣道人,喝道:「懼留孫休要逞強,快還我夜叉道友來!」

    懼留孫一見此人身不滿八尺,面如瓜皮。獠牙巨石,身穿大紅,頸上帶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頂骨,又掛一金鑲瓢。是人半個腦袋。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頑蛇吐信一般。甚猙獰恐怖。這道人大叫:「我乃截教門下,骷髏山白骨洞一氣仙馬元是也,速速釋出夜叉道友!否則休怪我無情!」

    懼留孫皺眉道:「你既是截教門下,與貧道也算同是一道,為何反助這些外來之人?」

    「夜叉道友乃我知交,我只管相助好友,哪管什麼外人不外人!況且我已應夜叉道友之邀,將加入西方教,你若不知機,我當取你性命!」

    就在馬元與懼留孫相持之時,龍道人已經被不動道人救走。懼留孫摸不準馬元地底細,也不強自與其對峙,退回陣中。

    馬元見懼留孫退走,當即大叫著「闡教中人不過如此」追來。這邊惱了「玉虛宮第五位門人」鄧華,拿著水火神戟,衝向馬元。馬元持劍相迎,兩人戰了幾合,鄧華手中那水火神戟開始發出冰、火之力,馬元哪裡招架得住,勉強擋了幾下,被一戟刺穿大腿,頓時疼痛難禁。馬元忍痛唸咒,道聲:「疾!」

    就見從馬元忽腦後伸出一隻手來,五個指頭好似五個斗大冬瓜,把鄧華抓在空中,望下一摔,不待鄧華掙扎,一腳踏住大腿,兩隻手端定一隻腿,一撕兩半,血滴滴取出心來,放入大口一陣咀嚼。可憐這位玉虛宮第五位門人,還沒等到原著劇情十絕陣,就慘死在馬元手中。

    馬元連口邊血跡都不擦拭,大叫道:「如不速放出夜叉道友,皆作此人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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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霄西行
   
    大商將士見馬元生吃人心 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吳萍與鄧華向來交情深厚,隱隱有成為道侶的意思。如今見鄧華慘死 吳萍心中大悲,將一腔怒火發洩到馬元要救的夜叉道人身上 拿出金光劍來,在夜叉道人脖子上一抹 頓時掛下首級來。不動道人這邊見夜叉道人身死,也是大怒。

    馬元大怒 朝吳萍重來,這邊有闡教門人迎上,施出法寶飛劍射向馬元,馬元腦後再現那怪手,居然抓住飛劍,一折兩段,那門人也被馬元再次吞吃了心臟。懼留孫一見不妙,再次放出捆仙繩。馬元猝不及防,被捆了起來,但背後怪手依然伸著,令人不敢接近。

    不動道人見狀,領著大軍殺將過來,張奎並不戀戰,指揮大軍退走。

    不動道人對闡教眾人也有所忌憚,又見商軍退而不亂,行間有序,救回馬元後,也不追擊。今日一戰,西方教折了八部眾中的夜叉,龍與馬元又被捆仙繩所困。闡教這邊死了鄧華和另一位門人,雙方積怨更深。聞訊而來的張紫星心中有數,面上卻是十分沉痛,安慰了一番,表示一定要為兩位「仙長」報仇雪恨。

    第二天,斥候來報,闔山城出現異像,遠遠看去,似是一朵金色的大樹之相,緩緩降入城中,隱約伴有仙樂,疑是仙人降臨。

    張紫星心頭一緊:這哪裡是什麼「仙人」?分明是聖人!西方教的BOSS終於來了!

    就在疑似西方教聖人降臨的同一天,在張紫星望眼欲穿之下,截教人馬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西岐城,赫然是三霄姐妹。

    碧霄看到拖著「病體」在議事大殿接見自己三姐妹的天子,促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張紫星當著眾將的面不好回應,只是裝作沒看見,雲霄和瓊霄倒是顯得一本正經,稽首行禮。說明相助討伐異族的來意。張紫星客套了幾句,為三女安排好清淨住處。

    眾人散去後,張紫星立刻換上微服,偷偷摸摸地朝三霄住處而去。妲己在昨日得知闡教仙人來相助西征時,想到雲中子巨闕劍的前車之鑒,心中驚懼,稱身體不適,這幾日都躲在行宮內院中,運出天妖秘術竭力遮掩,不敢現身,所以張紫星行事自是毫無忌憚。

    才到門口,就碰上了碧霄。碧霄似是早就料到他會到來。面具後的笑聲顯得十分狡黠:「你是何方賊人,竟然私闖此地!左右還不與我拿下!」

    張紫星嘿嘿一笑,配合地說道:「明知我是賊人,還敢反抗?我乃大盜阿里巴巴。速速獻上所有法寶物件。再與我回去作個壓寨夫人,可饒你性命!」

    碧霄一聽壓寨夫人,不知是羞還是著惱,哼地一聲,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剪刀來。張紫星一見這剪子,頓時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將下半身扭向一邊,說道:「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幼子。大人千萬饒小人則個,情願奉上所有法寶……」

    碧霄又哼了一聲:「既是如此,你且拿幾個我沒見過地新奇玩意兒來,否則休怪我金蛟剪無情。」

    瓊霄從裡間走出,笑道:「小妹休要胡鬧了。,陛下來此有何見教?」

    張紫星一見雲霄也走了出來,當下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不想尊師竟然派了三位娘娘前來!我這裡多謝三位仗義了!」

    「陛下多禮了,師尊對我們說了那陸壓的葫蘆厲害,才知道陛下當日相救碧霄竟是冒了性命之險,我姐妹感激不盡。故而碧霄向師尊請命前來,以報陛下恩德。」

    張紫星一聽,感激地朝碧霄看了一眼,這次碧霄居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眼睛看向了另一邊。

    張紫星問道:「尊師可曾說過,何時駕臨西岐?我也好預準備一番。」

    雲霄答道:「師尊說,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陛下可提前準備蘆篷席殿,結綵懸花。」

    張紫星笑道:「娘娘請放心,這些我早已派人準備好了,只待尊師屆時駕臨。」

    雲霄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姐妹奉師命前來,要設下一座陣勢,會一會那西方教中人。」

    張紫星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莫非是九曲黃河陣?寡人立刻調撥人手過來!」

    雲霄瞥了碧霄一眼,目光中有怪責之意,還以為碧霄在以前聊天時,連九曲黃河陣的秘密都告訴給了天子。瓊霄接口道:「請陛下調撥大漢子選六百名過來聽用,但此陣十分玄奧,需演練半月,眾人方能走熟。」

    半月?張紫星不想拖得過久,轉念一想,問道:「這六百人只須記得方位走法即可?」

    瓊霄點了點頭,張紫星沉吟道:「如果僅僅是如此,我可調撥一批人來,只須數日即可完成。」

    這邊雲霄和碧霄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碧霄不信地道:「此陣內藏先天秘密,生死機關;外按九宮八卦,出入門戶,連環進退,井井有條。豈是數日可能熟練的?」

    張紫星微笑道:「如若娘娘不信,可與我打個賭,若是……」

    「好!若你輸了,當將所有藏匿的有趣法寶全部給我。」碧霄想都沒有多想,一口便答應了下來,她可不是傻子,知道他肯定還有許多諸如通訊器之類的「法寶」。

    「若是娘娘輸了當如何……」張紫星還說完,碧霄就插口道:「我怎麼可能輸?若是輸了,我就答應為你作一件力所能及地事情!」

    雲霄和瓊霄也不信張紫星叫的人能在數日記下並熟練那般複雜的陣型走法,所以並不阻攔碧霄與他打賭。當下碧霄拿來紙筆,畫成圖式,並註明何處起,何處止,如何變化走位等。張紫星啟動超腦,全數記憶下來。然後復朝三位娘娘演示一遍,三霄見他才聽一遍,就記得分毫不差,不由歎服。張紫星卻不耽擱,說要去教授選拔軍士,告辭而去。

    張紫星和碧霄打這個賭確實有必勝地把握。事實上,在禁軍之中,有兩千人是他這一年來秘密改造的生物戰士,對主人絕對的忠誠。雖然沒有冰雪那麼變態的能力,但通過基因改造後,力量、速度、感應等方面地素質都是普通人地十幾倍,只要不損壞頭腦中的生物晶片,哪怕是只剩半截身體,也能照樣凶悍地戰鬥,更厲害的是,他們還有一種自爆功能,能將自身變成一個生物炸彈,破壞力驚人。

    平日這些生物戰士都如常人一般,混在禁軍之中,只是行為木訥,不喜說話,看不出什麼異常。憑藉著對主人的絕對忠誠與敏銳的感應能力,他們成為守衛皇城最重要的力量,就算那位禁軍統領惡來起什麼異心,也可以第一時間將其消滅。這次西征張紫星帶了一千五百人出來,剩餘五百人留在朝歌,交由應龍指揮,以防萬一。

    九曲黃河陣雖然複雜,但憑藉著生物戰士頭腦中的生物晶片,要記憶下來可算是輕而易舉,預計操演熟練也不過一天左右的功夫而已,張紫星所說的「數日」顯然還有所保留。

    就在六百名生物戰士操演黃河陣地時候,犬戎派人射來戰書,表示今日要與商軍再作一戰,指名道姓要懼留孫、周信、李奇、楊文輝、吳萍等人出戰,說是要一雪前恥。

    張紫星將眾仙召集前來,詢問他們意思,吳萍對鄧華的死一直耿耿於懷,當即自告奮勇出陣,懼留孫本有些猶豫,見吳萍如此也不好退卻,周信等人自是不甘示弱,表示願意出戰。張紫星有心利用他們拖延一段時間,以待黃河陣演練完成,當下再三囑咐眾人小心,命張奎、魔家四將率軍一同前往。至於袁洪,考慮到在南海與吳萍的恩怨,還是暫時雪藏的好。

    西岐城牆上,姬發看著張奎等人大軍的遠去,忽然朝旁邊問了一句:「羅將軍,這些仙人不知是否能勝過犬戎軍中能人?」

    那位羅將軍一反平日粗獷急躁地模樣,露出深沉地笑容,說道:「公子,若憑你勇力,可否勝過這些仙人?」姬發搖搖頭:「我乃凡體,如何能勝這些仙人?」

    「陛下不知,仙人之上尚有聖人,身具毀天滅地、再立地水火風之能。當今之世,除了那大道之祖鴻鈞外,僅有六人。雖中土有四聖,卻都是各司其地,互不相服,而我教中,卻有兩聖,齊心協力,共掌教主之位。」羅將軍笑道:「與聖人相比,仙人就如凡體一般,自是毫無勝算。如今闔山城中,就有我教的一位聖人。」

    姬發沒想到聖人如此厲害,當即露出驚容。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准提道人惑孔宣
   
    姬發問道:「如此說來,只要聖人一出手,此次商軍西征是有敗無勝了?」

    羅將軍搖頭道:「聖人不會對凡人出手,只因商軍之中隱有能人,前日施異術傷了幾位同門,無法救治,故而請聖人親臨。縱使那隱藏之人再厲害,也禁不住聖人之能,舉手投足即可降伏。公子放心,只要降住商軍中隱藏之人,憑著那些同門的道術,商軍如何能是對手?」

    姬發歎道:「商軍一敗,犬戎在貴教之助下,當滅我西地,再長驅直入,破五關,直指朝歌,屆時西岐只怕早已被夷為平地,我也屍骨無存,怎來什麼放心、擔心?」

    羅將軍笑道:「若是如此,末將會來公子身邊豈非多此一舉?犬戎再強,終是外族,且殘暴異常,縱使佔了朝歌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四方諸侯當會群起抗之。」

    他見姬發沉吟不語,又道:「公子,你終究是大商臣子,若是貿然起兵伐紂,縱使獲勝,也會背負以下伐上的叛逆之名,屆時如何服眾?若能借犬戎之力滅商,再率先以大義之名起師討伐,必可得各方響應。屆時我教自當鼎力支持,以我教對犬戎的影響和作用,當可一舉奪得天下。但目前來說,公子暫時須忍隱,必要時可積蓄有生力量,退出西岐,敗逃往西南荒山,等待最佳時機。」姬發眼睛一亮,這段話有許多關鍵之處與姜子牙所說的大同小異,看來應該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忙道:「將軍所言,如撥開烏雲,見得明月,姬發當謹記在心。將來如能得償所願,成就大業,必當立貴教為國教。以報深恩。」

    羅將軍微微一笑:不是「如能」成就大業,而是「必能」!因為天數注定,大商國運勢衰,已至盡頭,西周當大興取而代之。這是六聖當年一齊算定的結果,怎會有錯?不然,他又怎會一早就投入西岐?還是兩位教主想得周全,明裡犬戎、暗中西岐,兩者都埋下先手。就算萬一天數有變,也可盡在掌握。

    羅將軍思忖著,朝姬發行禮道:「末將先謝過陛下御口了!」

    姬發聞言。連稱不敢,面上卻是樂開了花。當然,他也不是簡單的貨色,心中明白:這「陛下」僅僅是幻想而已。目前須得繼續韜光養晦裝老實。好在前來相助的力量不少,正好可以一一利用。至於那承諾,多給幾家也無妨,反正最終只要自己能成為主宰天下的君主就行,屆時再任憑這些勢力爭個你死我活了。

    這邊姬發與羅將軍不約而同地作「腳踏兩船」的計較時,那邊商軍已與犬戎軍遭遇,為首的居然是被周信、李奇所「瘟」倒地帝天道人,而摩呼道人、龍道人、馬元等人俱是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陣中。

    張奎眉頭緊皺,想到天子臨行前「見勢不對。立即撤退」的秘密囑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暗暗對妻子高蘭英施了個眼色,高蘭英會意,表示絕不再如上次一樣。輕易出手。

    且不說前線兩軍鏖戰。西岐城中,那六百生物戰士果然沒有讓張紫星失望。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將九曲黃河陣演練完畢。當他可以拉碧霄前來「指點」時,碧霄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可惜真面目被那該死的面具所遮掩,看不到臉上那精彩的表情。

    「小子,算你狠!那個要求別太過份了,不然當心我翻臉!」掌握了大量現代詞彙的碧霄越來越不像個「古人」——碧霄對於新鮮事物,包括新詞彙的掌握能力極強,上次張紫星在「電話」裡和她發牢騷時,無意來了句「日他仙人板板」,卻被追問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以一句「問候語」勉強糊弄過去。哪知第二天,碧霄就用這句話來「問候」了他,讓張紫星徹底無語。

    「這個要求嘛……絕對是你力所能及……」張紫星不懷好意地打量了碧霄一陣,那故意地猥瑣目光讓碧霄有種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張紫星本想說「做我的妃子也算力所能及吧」,但又想到那把可怕地剪刀,忍不住一陣哆嗦,想看看她的真面目,又怕犯她忌諱。眼下戰事緊急,他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東西,說道:「暫時我還沒想好,想好後再告訴你吧。」

    碧霄冷哼一聲:「三月之內,若不說出,就當你主動放棄合同,不僅這要求作廢,而且你還要交付我滯納金!」

    張紫星聽她亂用詞彙,不由失笑。雲霄和瓊霄得知黃河陣如此迅速地演練完畢,也是十分驚訝。

    不久,張奎大軍落敗的訊息傳了回來。這一仗中,懼留孫一開始便被引走,下落不明,呂岳門下三人道術忽然失效,李奇被帝天道人擒獲,楊文輝、周信受傷,闡教門人也折了幾人,吳萍還差點被欲為夜叉道人報仇地馬元殺死。幸虧張奎及時撤軍,而魔家四將最後施展法寶,風火大作,不僅救了吳萍一命,而且還阻住了犬戎地追兵,使商軍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商軍敗陣後,傳來李奇被吊在闔山城東門的消息,以示侮辱,無論是截教或是闡教中人,聞訊紛紛露出怒色。張奎和袁洪向張紫星提出,利用地行術或八九玄功前往相救,張紫星卻顧慮闔山城中聖人的神通,嚴令兩人不得前往。

    不久,懼留孫返回了西岐,面色似乎十分沉重,只說遭了埋伏,元氣受損,需要調養。張紫星聯想到懼留孫日後有投身西方,成為未來佛的可能,暗暗猜度他今日到底遭遇了什麼「埋伏」,莫非是碰到了西方聖人?他正想請孔宣前來商議,忽然發現孔宣竟然不在住處,問袁洪時,只說師尊已經外出,不知去向。張紫星心中浮現出原著《准提道人收孔宣》的情節,心中不由大驚。

    傍晚,闔山城中,狼也先大擺宴席,款待眾將與西方教人,但出席的西方教人只有國師不動道人與一氣仙馬元,其餘的都在蘆篷席殿隨侍教主聖人。狼也先心知蘆篷席殿中是一位大神聖,不見俗人,也不敢強求,只是和眾人歡飲。

    有軍士忽然來報,東門忽現一道彩光,那被吊的道人李奇已經消失不見。

    不動道人暗暗驚訝,李奇是被他密咒所縛,別說尋常仙人難以解除,而且只要一接近,他就會有所感應,如今對方竟然能無聲無息地解救出李奇,可見修為遠在他之上。但不動道人並不慌張,因為就算對方再強,也強不過坐鎮在闔山城中地教主聖人。

    彩光正是張紫星擔心的孔宣,在東門將李奇救至城外原野後,拂手便解除了他身上法咒束縛。李奇雖不認得孔宣,卻也知是商營同道,趕緊謝過救命之恩,施土遁逃回西岐。

    孔宣沒有隨李奇一同前去,而是露出了極其警惕的表情。

    果然,就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道友,請留步。」

    孔宣轉頭一看,只見身後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道人來。只見此人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兩枝花,手中拿一株樹枝,相貌十分普通。

    孔宣絲毫不敢小覷此人,方纔他只是憑著多年的修為和經驗,在心中隱隱感覺有異,若非道人開口,還不知對方已至自己身後,如此修為,就算是同為玄仙上階之人都無法辦到,莫非……

    孔宣早得過張紫星的再三囑咐,對西方教雙聖地形貌和法寶知之甚詳,將目光落在那株樹枝上,緩緩開口道:「七寶妙樹?」

    道人不料他識得自己法寶來歷,目光一閃,微微頷首。孔宣如臨大敵,眼中燃起鬥志,又問了一句:「你是西方教主准提道人?」

    道人微微一笑:「道友見識非凡,不愧是天皇得道地靈物。」

    孔宣已經確定對方是聖人,被准提道人叫破真身,也不驚慌,冷靜地說道:「你乃西方教主,駕臨於此,有何貴幹?」

    「道友根性極厚,修為高深,當知如今殺劫之運,若是時運不濟,縱使道友有玄仙上階之能,也難逃上那封神榜之厄。若道友能入我西方極樂之鄉,可安然避過殺劫之險。孔宣冷笑道:「入你西方教,就可免遭上榜之厄?為何在昨日戰中,夜叉道人身遭橫死?」

    准提道人搖頭道:「此處已是殺劫之地,自是難以避免,我所言者,乃西方極樂世界,內有七寶林、八德池妙境,寶焰奇彩,幽鳴仙音,實是清淨勝境,不染劫數。」

    孔宣露出不以為然之色,說道:「原來教主所言妙境,只不過是躲避之地而已,我若存心逃避,自可往極北、極南、極東之地隱遁,何必執意西行?」

    准提道人毫不著惱,說道:「道友如今已是玄仙上階巔峰,再有妙悟,則可參混元大道。然這看似一步之距,卻有天涯之遙。若道友願入我教,我當稟明教主,立道友為三教主,得明王菩薩金身神通。並將自身成道的心得與感悟悉心傳授,使道友早參混元之境。道友意下如何?」

    孔宣沒想到准提道人會提出這樣地條件,當即低頭沉吟不語。那三教主之位倒還罷了,金身神通也無所謂,但那最後一個條件卻是誘人無比,就算是孔宣也不免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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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賭鬥巧脫身
   
    以孔宣如今的境界 如果能得到兩位混元聖人的悉心指點,參悟那混元大道的可能性自然是大為提高 要說毫不動心,那是假的。

    准提道人說出這個條件後 見孔宣露出深思之色,眼中笑意更濃 料定他不會再拒絕。此人修為雖然無法與聖人相比,但那玄仙上階巔峰亦是非同小可 放眼整個西方教門人中,也找不出能與之相抗衡之人,若能加入西方教,當可使極樂淨土的實力大大增強。

    孔宣深思良久,終於抬起頭來,在准提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說出一番話來:「教主好意,孔宣心領了。我乃妖族,生於洪荒,弱肉強食,只知若不為己,天誅地滅。直至與那人相遇,方領會世間情義二字,亦立下生死手足之約,永不離棄。自此我心境大進,屢有妙悟。如今若為利而捨棄信義情意,又有何顏面立足天地之間?更毋論什麼混元成聖了。」

    准提皺眉道:「道友,大道無情,若過於執著情義二字,怎能領悟無上道果?」

    孔宣一笑,也不與他爭論這個問題,說道:「當今之世,如我一般同為玄仙上階巔峰者,亦不在少數,多是隱匿修煉,一心參悟大道。而領悟混元道果的聖人,自鴻鈞以下,僅有六人,教主便是其中之一。六聖各自成道,各具其妙。如三教聖人雖同出一門,卻各有所悟,絕非一法雷同。人自有異,若以人道強求我道,又如何成道?」

    這番話,基本上就是張紫星在羽翼仙之事中就《道德經》對孔宣的勸誡,孔宣說完後,只覺心結盡去,對天道的模糊的感悟似乎又清晰了一些,心中也是暗暗歡喜。准提面露意外之色。一來是因為孔宣拒絕了如此誘人的條件,二來是孔宣竟然有這樣的悟性和境界。

    准提歎息了一聲:「可惜!可惜!」

    「教主不必惋惜,今教主在犬戎,與我大商乃敵對之方。如今我又拒絕了教主的好意,已是敵非友,教主只怕不會輕易放我離去,」孔宣望定准提,眼中鬥志更盛,「既是如此,我就斗膽與聖人做過一場。或能從中有所領悟,這正是我今日來的目的。」

    准提對孔宣的資質悟性十分喜愛,存心施展神通降服此人,成為西方教地一大強助。當下對孔宣笑道:「道友既有切磋之心,貧道自當奉陪。」

    孔宣並不敢貿然施展神光來撒准提,手中忽然多出一把赤紅色的劍來,朝准提刺去。准提不避不讓,手中七寶妙樹輕輕一刷,那紅劍落在一旁,跌得粉碎。孔宣並不氣餒,退後數步,掌中飛出青、黃、赤、白、黑五色之劍,朝准提道人凌空魚貫而去。准提道人用七寶又妙樹一刷,五劍居然全數粉碎,但這五劍爆裂成碎屑後。那碎屑居然如有無形之手托著一般,漫天朝准提席捲而去。

    准提毫不慌亂,手中七寶妙樹仍然是隨意地一動,猶如長鯨吸水一般,將碎屑集中引向一旁。化作光點消散。隨後。無論孔宣用何種兵器或是這法術,准提依舊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招。竟是輕輕鬆鬆地化解了孔宣所有的攻擊,破有一招破盡天下的態勢。

    「道友神通,僅此而已?」准提見孔宣似乎技窮,微笑著拿出一物,脫手朝孔宣打來:「道友也接我一件法寶。」

    就見一隻短杵,也無甚光華,兩頭略尖,分四面十二股,上刻數道符咒花紋,朝孔宣飛來。這小小的短杵似乎有無窮威力,孔宣本能地感覺到了這短杵的厲害,就算是自己玄仙之體,也當不得一擊。他待要退避,卻覺得背上如有重山壓迫,竟然連雙腳移動都甚為艱難。

    准提一指,短杵頓時停頓在空中,並不落下,卻保持著對孔宣的壓力:「道友,何不皈依我教,同參妙諦?」

    孔宣冷笑道:「教主利誘不成,如今又加以威逼?我雖不才,卻也非威武能屈之人!」

    准提微微歎息,那短杵陡然變大,帶著極強的壓迫之力朝孔宣迅速砸下。孔宣知是生死關頭,大喝一聲,背後現出如五色神光來,朝那巨杵撒去。每撒一下,巨杵就慢上一分,孔宣將青、黃、赤、白、黑五種顏色的神光都試了一遍,卻都無法收取巨杵。他忽然將五色光芒並作一股,成為一道近乎無色地透明光束,巨杵再也無法抗拒,驀地變小,直落入這「無色」光芒之中。

    這短杵乃准提的寶物,威力強大,但孔宣自上次在三仙島與三霄的混元金斗交過手後,在朝歌閉關數日,對五色神光的妙用又有新地領悟。今日首次使出這五色合一的無色光芒,竟然收得聖人的法寶。雖然他收得短杵,但由於這法寶的力量太過強大,超過他神光地容納程度,也讓那「自成乾坤」地神通受創不輕,當即不敢逗留,化作一道血光,朝一旁飛遁而走。孔宣的力量要比張紫星強得多,那血光簡直比閃電還要迅疾,轉眼已經消失無蹤。

    才飛得一段,身後忽然傳來准提淡淡的聲音:「想不到道友居然還有這等神通!你收我加持寶杵,意欲朝何方而去?」

    讓孔宣心驚的是,這聲音轉眼就從身後轉到了前方,孔宣急停遁光,果然就見准提道人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攔住了去路。孔宣再換個方向,又逃了幾次,卻總被准提攔了下來。

    孔宣先前收那加持寶杵已受了內創,如今又強施赤血遁術,只覺元氣損耗甚大,喝道:「你乃聖人,當顧面皮,對付我這等玄仙,一招失機,應收手而去,為何對我苦追不捨?」

    「那加持寶杵乃我西方教重要法器,自是不能就此被道友帶走。」

    孔宣冷笑一聲,將那加持寶杵扔給准提,說道:「既是如此,我便將這東西歸還於你。我現在當可離去了?」

    准提收起短杵。說道:「多謝道友歸還法寶,只是你和我教有緣,貧道怎忍心見你隕落殺劫之中?請道友皈依我教,可皆大歡喜。」

    孔宣沒想到他要回加持寶杵後,依然不放過自己,怒道:「准提!你身為聖人,怎可如此無恥!今日總算見識西方教了!」

    准提歎道:「道友莫要出口傷人,貧道實是對道友資質神通愛惜無比,才出此下策挽留。」

    孔宣咬牙切齒,待要做生死之搏。卻知自身與對方實力差距過大,又無厲害法寶,一時無計可施。他心知今日凶多吉少,不由有些後悔不聽皇兄之言。貿然來此與聖人一戰。

    想到那位皇兄對準提道人的描述,孔宣心中忽然一動,說道:「准提!我且與你作一賭賽,若是我勝。當任我離去,不可留難;若是我敗,我當隨你去西土一觀,如確實有緣,我願任西方三教主。」

    准提面露喜色,說道:「若肯去西土,方纔那加持神杵就送與你也是無妨,如何賭賽?道友請說。」

    孔宣作沉思狀,半晌方道:「聞聽西方教有金身法相神通,教主可精擅此道?」

    准提點了點頭。孔宣又道:「我前日曾見夜叉道人等人做四臂、八臂,或三頭、兩頭之相,我就與教主做一賭賽,賭教主金身有幾頭幾臂。若我算錯,也是天意如此。不可違抗。我當心悅誠服。與教主同返西土。但若是我僥倖猜對,教主不許施展神通故意少些數目拒不認賬。」

    孔宣喜好兵法。又得張紫星兵書相贈,自知欲擒故縱之計,未免准提懷疑,又加了一句:「此等賭約,教主勝機極大,當准我猜兩次。」

    准提一想,除極少數的門人外,自己的金身從未曾在外人面前展露,這孔宣不過是玄仙之身,而今又天機顛倒,當不可能算出自己的法身模樣,這場賭賽,自己地贏面相當之大。

    准提點頭答應了下來:「既是道友有此心意,貧道且隨道友一賭,若道友算對,我當放道友離去,絕不反悔。」

    孔宣心中大喜,故作算計之狀,然後露出驚色,對準提說道:「不想教主有如此法身,竟然有二十四首,十八臂!不知我可算錯?」

    准提沒想到他果然能「算」出,頓時一愣,隨即長歎了一聲:「道友好本事,請自便。」

    孔宣僥倖得脫,哪裡還敢逗留,身化血光而去,只留下准提立在原處,默默無語。

    孔宣的安全回歸,讓一直提心吊膽的張紫星總算鬆了一口氣。在問明與准提遭遇、爭鬥的情況後,他連呼僥倖,對孔宣的急智也是讚歎不已。

    孔宣這次本是刻意去挑戰聖人,想通過實戰看看自己這個玄仙上階巔峰地實力與那混元至境到底有多大差距。經此一戰,孔宣總算明白了聖人地厲害,雖然他收了准提的加持寶杵,但對方根本沒有怎麼施展實力。如果准提施出真正地神通,孔宣就算是想逃走,都成問題,不過與聖人的戰鬥多少使孔宣有所領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吃了敗仗的孔宣傲氣收斂了不少,卻並沒有氣餒,而是決心更加用心地修煉,遲早會再找準提一戰。由於那加持寶杵屬於「難消化」的法寶,加上其所帶聖人之力,因此強行收取它的孔宣也受創不輕,加上赤血遁術所消耗的大量元氣,目前只能暫時隱匿在西岐中,靜養恢復。

    白天裡,儘管商軍完敗,卻在張紫星地預料之中,所幸軍士們沒有多少傷亡,下一場,就要靠三霄的九曲黃河陣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黃河陣陷西方教
   
    兩天後,商軍再次發兵,在闔山城外二十里處紮營。並將大商天子御筆寫的戰書射入闔山城中。信中稱道術爭鬥,不可殃及凡俗將士,故而商營的有道之士特設下一座陣勢,與犬戎的能人一決高下。

    不動道人接到這戰書後,自恃背後有聖人撐腰,也不畏懼,率領一干同門,來到黃河陣前。就見那陣外觀看來黑霧瀰漫,不時透出陰風,裡面不時現人影走動,但並不多,只有數百名,算不得是什麼大陣。

    陣前有三位道裝打扮的女子,臉上戴著奇特面具,各乘奇異仙禽。當中一女騎著青鸞,遙遙對西方教眾人說道:「我姐妹乃中土無名之輩,只因你西方教助犬戎為患,屠戮我同道,又將李奇道友吊在城門,將吾中土之道污入太甚,故而擺下此陣,一會爾等道術。如今月缺難晴,你西方門下有甚高明之士,敢來會吾此陣?」

    不動道人發現這三女似乎修為極深,有一女已至金仙上階巔峰,另外兩女尚且看不出深淺,心知必定是勁敵。

    碧霄待雲霄說完後,騎花翎鳥上前,問道:「眾位西方教的道友,可識得此陣?」

    這邊龍道人的目光落在了陣前懸掛的金屬牌上,喝道:「道友,明明書寫在上,何必又言識與不識也,此乃關門打狗陣也。」碧霄大笑道:「西方教好見識!好眼力!既是如此,你願入陣來受打?」

    這金屬牌是正是張紫星出的主意,一來是隱瞞大陣來歷,不讓對方知曉底細,二來也是激將之計,引對方上鉤。龍道人聞言,方知被對方羞辱。面皮漲得通紅,飛身而出,現出紫色天龍之狀,週身風火繚繞,狂吼一聲朝碧霄衝去。

    碧霄一揮手。手中仙劍化作一隻紫色巨鳥,朝那紫龍迎去,紫龍見那巨鳥,似乎有些畏懼,巨鳥展翅上前一番纏鬥,又飛回碧霄手中,化為長劍,而那紫龍也落在地下,回復龍道人的樣子,全身劍痕血跡。甚是狼狽。

    這龍道人乃八部眾之一,為西方教的護法神,原本並非如此不濟,只因八部眾中另有一位金翅鳥迦樓羅,十分強悍,專門以龍為食,故而龍道人對巨禽類素有畏懼。加上碧霄的紫鸞劍也是一件厲害法寶,故而還沒來得及「享受」混元金斗的滋味,就遭遇了慘敗。

    龍道人惱羞成怒,拿出一顆紫色的珠子來,正是他修煉多年地龍珠,脫手朝碧霄打去。雲霄不欲碧霄與龍道人多作糾纏,祭起混元金鬥,只見一道金光,十分耀眼,龍珠落入斗中。如石沉大海,再無音訊。龍道人怒道:「你施的什麼道術?如何收我法寶!」雲霄也不多說,再施混元金鬥,將龍道人拿住,朝「關門打狗」陣中一摔,受那陣法神妙之功,頓時如癡如醉,昏迷不醒。

    由於龍道人在八部眾中的實力屬於中下,所以西方教這一干人倒也沒有太過警惕。帝天道人走出來,叫道:「貧道帝天。特來一會無名道友陣法!」

    帝天道人有龍道人前車之鑒,一上來就施出帝釋天的法身護住自己,那法身左手寶蓋,右手是法器三鈷杵,威勢驚人。雲霄毫不慌張。把混元金斗望上祭起。就見金光如電射目,直接無視那法身。將帝釋天拿住,摔入九曲黃河陣中,即時把頂上泥丸宮閉塞了,什麼金身法力,千年功行,全然無用。

    不動道人吃了一驚,命修羅道人出陣,修羅道人對雲霄施出紅蓮之焰,依然毫無效果,同樣被拿入黃河陣中。

    剩下的摩呼道人與馬元看了不動道人一眼,露出畏懼之色。不動道人這才知道對方這「關門打狗」陣地厲害,知道自己身為主將,若是退縮,只怕會令人心寒。不動道人暗暗吩咐摩呼道人,若等會自己出陣也不敵,當立即回城稟告教主准提,請聖人前來解難。

    囑咐完畢,不動道人親自下場,他乃五大明王之首,號稱可伏一切諸魔,修為已至金仙上階之巔,且身具一種特異神通,喚作「固」。這「固」法一出,如其名「不動」一般,外邪無法侵

    當日戰陣之上,陳奇的那黃氣有散人魂魄之效,就連修為遠勝陳奇的夜叉道人也著了道,卻對不動道人完全無效。在西方教義中,有「慈悲心堅固,無可撼動」之說。

    不動道人漫步來到陣前,說道:「無名道友,你仗左道之術連勝我諸友,少不得貧道也要走此一遭了。」

    雲霄冷然道:「你自家本事不濟,卻叫我作左道之術!這便是你西方教的德行?我知你乃不動明王,且看我如何拿你!」

    不動明王不敢怠慢,手中結印,身周隱現晶瑩之光,碧霄一指,手中紫鸞劍化作一道流光,朝不動明王當胸刺去,喝道:「且看你如何不動」

    就見那紫鸞劍才一碰到不動明王身邊兩三尺之處,就被彈開來,碧霄不服氣地又試了幾次,皆是無功而返。雲霄示意碧霄收起仙劍,祭出混元金鬥,不動明王留神看時,就覺金光一晃,已經身不由己被吸了進去,雲霄如法炮製,將不動道人扔在陣中,任他如何「不動」,依舊是難逃厄運。

    這邊摩呼道人和馬元一見不妙,正要土遁而走,被碧霄看到,大喝道:「馬元,你本是我截教門下,居然叛教而出,投了西方教,如今我姐妹擺陣在此,你焉能走脫!看我金蛟剪!」

    馬元本是截教旁系弟子,未曾見過三霄,一聽金蛟剪,頓時明白了設這「關門打狗」陣的三女是誰了,當下唬得魂飛膽喪。還等他逃遁,就見一道金光飛來,在頭頂上空化做兩頭交頭交尾的蛟龍。作剪形,如電般鍘下。

    就在馬元即將被金蛟剪一閘兩段之際,場中忽然多出一個挽雙抓髻的道人來,手中那株樹枝輕輕一刷,兩條蛟龍竟然被刷落在一旁。變為一把金色的剪刀,光芒卻黯淡了不少。

    三霄吃了一驚,碧霄正要放紫鸞劍,猛然想起張紫星之前的再三叮囑,打量了一陣這道人的形貌,更加確定了此人地身份,當即露出警惕的目光。

    雲霄素來沉穩冷靜,雖猜出這道人身份,卻不慌亂,說道:「道友何人?竟然阻我姐妹斬殺叛教之徒?」

    「貧道准提,來自西方極樂之鄉。」道人微微一笑:「萬法皆緣,境由心造。馬元與貴教緣盡,並非叛逆。道友遠道而來,設此惡陣,陷我一眾門人,還請手下留情。」

    雲霄稽首行了一禮,也不下青鸞。說道:「原來是西方教主准提聖人,我姐妹乃碧游宮門人。貴教暗使犬戎東侵,與我中土為敵,其時兩軍敵對,互有傷亡,已結下仇怨,又將我教李奇吊於城樓羞辱。故而我姐妹擺此九曲黃河陣,一會貴教高人。教主乃混元聖人,不染塵埃,莫非也想下場欺辱我等晚輩不成?」

    來人正是准提。見雲霄修為精湛,言語不卑不亢,氣度不凡,身後的瓊霄、碧霄的資質修為也是極佳,聯想到那晚的孔宣,不由心中暗讚:中土地大物博,果有如許多良才美質!

    「道友此陣有混元金斗如此至寶,吾教下門人如何能敵,貧道若再不攔阻,恐怕俱厄於此。既然道友設下此陣。自不懼人破之,貧道當領教一二,請道友留神。」

    雲霄不料準提竟然如此不顧身份,要對她姐妹三人出手,不由大驚。趕緊帶著碧霄和瓊霄退至陣中。手中現出混元金斗,將兩個妹妹護在身後。

    遠處用電子望遠鏡鏡觀戰地張紫星暗暗著急:准提要出手了。怎麼通天教主還沒來?

    雖然混元金斗厲害,能削仙人之體,但對聖人卻是不起作用的。原著中,混元金斗和金蛟剪都是被老子輕易收取,三霄也相繼殞命。如今金蛟剪已被七寶妙樹破去,以准提地實力,要破混元金斗也是舉手投足的事情。他擔心三霄,尤其是碧霄的安危,眼見通天教主還是沒有蹤影,顧不得許多,按動一個開關。只見空中陡然出現一群帶著焰尾的小圓柱體,速度極快,呼嘯著朝准提的位置衝來。准提一眼就看出這些東西沒有法力波動,也不避讓,手中七寶妙樹一撥,那些東西不由自主地匯成一股,被撥到一邊,頓時發生了一串輕微的爆響,將地面都震裂了。

    准提對這些東西的威力有些意外,卻也不以為意,朝黃河陣走去。這邊張紫星卻驚駭不已——那些導彈的威力,就算是任意一顆,都能將一座山轟塌,如今這數十枚齊發,被七寶妙樹這麼不經意地一撥,不僅沒能擊中目標,而且爆炸地威力居然降低到了僅能在地面留下幾道裂痕的程度!

    這是他第一次用科技力量來嘗試攻擊聖人,雖然僅是試探,用地就是常規小型超核武器,事先也料到無法對準提起什麼作用,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單單那七寶妙樹的威力,就遠在估計之上。看來,超腦的研究還任重道遠。

    就在准提邁出第一步時,異變突生!只見四把劍忽然憑空而落,釘在地面,攔住去路。方纔還面色自若的准提,終於動容。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22:32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雙聖決!通天鬥准提
   
    那四把劍外表古拙 每把劍的劍背上都鐫刻著三個古字,鋒刃處隱約露出寒光。旁人倒還不覺得什麼 准提只覺得一股可怕的殺氣自劍上散發出來,目標正是自己。

    四劍忽然動了 從地面上飛起,劍尖齊齊指向准提 如電般飛來。准提早有準備,將手中七寶妙樹迎去。七寶妙樹號稱無物不刷 這四劍居然被他左右開弓,刷落開來。然而准提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的輕鬆淡然之色,眉宇間儘是凝重。

    四劍被刷開後,沒有如金蛟剪一般失去威力落地下,而是又繞了一個圈又飛了回來,繼續朝准提飛去。

    准提只覺從七寶妙樹上傳來的壓力極大,就如同四顆可怕的星辰一般沉重,但手中依舊是運轉如意,又將四劍刷開。

    這一次,四劍並未再攻,而是飛了回去,落在一個道人身前。三霄一見這道人,當即收起坐騎,下拜行禮:「恭迎師尊。」

    道人瞥見地下光芒黯淡的金蛟剪,一拂袖,金蛟剪回到碧霄手中,似又恢復了原有的光芒。

    准提凝視這道人,忽然長歎一聲:「誅仙四劍,果然名不虛傳。」

    一語方落,准提肋下的道袍忽然多出一道細細的劍痕來,雖不曾傷及肌膚,卻也將那道袍劃破。

    張紫星從電子望遠鏡鏡看到通天教主前來,心中總算放下一塊大石:老大,你倒是早點出現,讓我浪費了那麼多導彈,要知道,那些都是Mony啊!

    通天教主說道:「久聞極樂世界清淨之名,道友為何今日自降身階。來為難我這三個徒弟?」

    准提答道:「道友三位高徒設下奇陣,拿我數位門人,故而不得不前來解救。還請道友行一方便,釋我門人。」

    其實准提心中也是暗暗發苦,西方教暗助犬戎東侵。已經籌劃了多年。派出的是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不動明王,早在幾年前天機紊亂之時便潛入犬戎,精心謀算,本是一件十分隱秘之事。原本在他算計中,別說佔領全境,至少也能攻破五關,打入朝歌方才顯露。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居然這麼快就被識破。西方教不得不走上前台,野心暴露無遺。

    帝釋天與摩呼羅迦在戰鬥被中土奇異的毒術所侵,無法治癒。他西方教不比中土這般人才濟濟。八部眾與五大明王都是教中的支柱,經受不起損耗,故而親自前來救治。

    在他來之前,與闡教的一戰中又折損了八部眾的夜叉道人,令准提心痛不已,本待這一仗結束後,便召回大部分弟子。只留一兩名在犬戎謀劃,以免遭受損失。同時多招收諸如馬元這樣地中土之士,補充和壯大西方教的力量。哪知如今情勢有變,對方這奇陣無比厲害,連拿龍、帝釋天、阿修羅與不動明王四人,西方教的精英一下子去了將近一半。

    以西方教的班底,絕對經受不起這樣大的損失,所以准提只好親自出馬,卻不料對方也來了一位聖人。

    聖人地力量太過強大,一般普通的爭鬥中都是全力壓制自己的力量。不殃及無辜,所以剛才七寶妙樹與誅仙四劍對峙時,威勢甚至還不如之前那些仙人的打鬥。若一方偶爾失機,當會收手,不再持續。因此,在將准提的道袍劃破後,通天教主也沒有再行追擊。

    當然,如果是聖人動了真怒,不顧一切地展開力量動手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只怕連整個星球上的生物都會受到可怕的波及。

    通天教主聽准提道人的此言,不動聲色地說道:「道友此言差矣!西方教自稱極樂之鄉,不涉塵世,卻暗中相助犬戎,意欲圖謀中土。端地好生算計!你那西方教義中曾有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之說。如今,既已妄動,殺劫之中自是難逃劫數,又怎可得釋?」

    准提道人不料通天教主一口回絕,口氣無比堅決,皺眉道:「道友當真不肯放過這幾人?」

    通天教主冷笑道:「當日南海奪寶之時,教主深謀遠慮,可曾想過,要放過我那些門下弟子?」

    此言一出,饒是准提道人心計深沉,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由面色大變——就連南海的那樁計謀,居然也被通天教主知道了!難道以自己和接引兩大聖人的法力蒙蔽天機,都無法擋得住這位截教教主的算計?

    通天教主見准提道人不語,又道:「南海之事也是命數使然,貧道並未出手干預天數,而今西方教弟子陷落這九曲黃河陣中,亦是命中注定,莫非道友想逆轉命數不成?」

    這段話,倒有些水分了,南海之事,是張紫星稟告給通天教主的,並非其算計所得,當如今以這樣的理由說出來,准提自是無言以對——我為天數,不干預你施陰謀詭計害我弟子,今天你憑什麼要我放過你的門人?

    准提道人見好言不行,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你我都是聖人,何謂天數命數,自是心中有數。我教門人甚少,不比你門下眾多,道友何不開此方便之門,日後也好相見。」

    通天道人毫不畏懼他言中隱藏地意思:「你的弟子是命,我的弟子就不是了?你西方教謀劃犬戎東侵,其意昭然若揭,我且問你,若換做你,是否會為我截教開這方便之門?」准提緩緩頷首,正色道:「既是道友心意已決,貧道也無話可說,只有做過一場,分個高下再說。」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道友既然有此雅興,貧道自當奉陪。只是此地放不開手腳,你我何不往三十三天之外一行?」

    准提一揚七寶妙樹,頷首道:「貧道正有此意。」

    話一落音,兩人忽然消失不見。

    「可惜。看不到這兩位聖人的巔峰對決的情景。」張紫星抬頭看看空無一物的天空,似乎想在那裡找到三十三天外的影子。

    「巔峰對決?皇兄果然好文采,」身旁傳來孔宣的聲音:「混元聖人若是放開顧忌,施展神通爭鬥,有斗轉星移之力。豈是凡人所能承受?若有資格觀看他們的爭鬥,本身當已達至境。不過今日能見到七寶妙樹與誅仙四劍地一番對決,總算是開了眼界。」

    張紫星隨口問道:「賢弟,你認為這場大戰,哪一位聖人會取勝?」

    孔宣沉吟道:「方纔准提道袍上地劍痕當是對誅仙劍的威力估計不足,依愚弟看來,此番兩聖放開手腳,大戰一場,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張紫星搖搖頭,微笑道:「聖人都具有混元至境的莫大力量。彼此之間修為應是相差無幾,爭鬥的勝負關鍵就在於法寶強弱。依我看,那七寶妙樹雖稱神妙,卻絕非誅仙四劍地對手,那准提必敗無疑。賢弟可願與我一賭?」

    別人不知道誅仙四劍的厲害,張紫星可是清楚得很。原著中以四劍設下的誅仙陣可是極其厲害,元始天尊不敢獨自去破。唆使大師兄老子前去,結果老子一氣化三清,終了還是沒破掉,只是順手將多寶道人捉走。

    老子也曾說,這誅仙四劍是先天妙物,當時師尊鴻鈞有一分寶巖,分寶鎮壓各方,此四口劍被通天教主得去。鴻鈞傳下的至寶,自然是威力絕倫。最終那誅仙陣還是集元始、老子、准提、接引四聖之力才破去誅仙陣,這四把仙劍也落在了闡教的手中。

    闡教利用這原本截教的四口仙劍在後來通天教主布下地萬仙陣中大開殺戒。似有「自食其果」的意思,端的十分惡毒。

    孔宣略一思忖,笑道:「皇兄素來精明,我可不想和你打這個賭,少時且看那結果如何。」

    不久,通天教主的身影出現在九曲黃河陣前,三霄連忙過來施禮。

    碧霄忙問道:「師尊是否已將那可惡地准提道人趕走?」

    「徒兒不得無禮,他也是混元聖人,須得好生言語。方才在三十三天外時,他一時不察,金身被我絕仙劍斬下一臂,雖無大礙,卻自知不敵,往西邊退卻了。」通天教主說著,瞥見那原本寫著「關門打狗」地金屬牌上不知道何時已換成了「恭迎教主獲勝歸來」八個閃光地紅字。不由朝遠處微微一笑。算是領了天子恭維之情。

    就在通天教主與准提道人去三十三天決鬥的這段時間裡,雲霄已經施混元金斗,將摩呼道人也拿入陣中。這邊馬元見勢不妙,轉身想要逃走,被碧霄看見。碧霄深恨這叛教之人,祭起金蛟剪,將其一鍘兩段。這馬元平素窮凶極惡,方才僥倖被准提道人救下,卻終究難逃金蛟剪腰斬之厄。

    雲霄問道:「師尊,這些西方教徒當如何處置?」

    通天教主說道:「既被混元金斗所攝,入這九曲黃河陣,便削去頂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氣,成為凡體。若不另施妙術重修,當永不復舊觀。西方教暗使犬戎東侵,與大商敵對,實則圖謀不小,幸得揭露。此番正好是兩軍對陣,可交由那位天子處置。經此一役,西方教元氣大傷,一時無法興起波瀾。我且回碧游宮去,你三人了結此事後,當回三仙島潛心修煉。」

    雲霄領命,遲疑片刻,又問道:「師尊,如今殺劫已起,敢問弟子姐妹三人今後命數如何?」

    通天教主沉吟道:「我教門下,多為應劫之人,你三姐妹也不例外。但如今天數無常,難以推測,究竟最終會如何,也不得而知。你三人皆有情劫之象,可隨緣安之,不必強求。」

    三霄聞言,心頭各自計較,躬身受教,目送通天教主離去。

    孔宣眼見通天教主果然獲勝歸來,不由慶幸方才沒有和張紫星打賭。上次兩人曾為一事打賭,輸地人替勝方做一件事情,結果是孔宣輸了。張紫星促狹地要他當著應龍、女魃與袁洪的面來一段孔雀舞,差點被沒讓孔宣這位玄仙當場吐血,好在有四妹女魃說請,才得「倖免」。

    這一戰對於西征的商軍來說,有著決定性地意義,犬戎背後的西方教精英可算被一網打盡。西方教實力大損,想必不會再輕舉妄動,估計會轉成背後謀劃,或如原著一般,弟子皆留教中,只出聖人來「挖牆腳」。

    為免准提道人去而復返,張紫星當機立斷,將犬戎的國師「不動道人」梟首示眾,屍身懸掛在大營的高桿上,同時被處死的還有帝天道人與摩呼道人。

    那龍道人已失去了龍珠,又成凡體,修羅道人身為女身,又有奇異的火焰之力,為了瞭解西方教更多的秘密,張紫星特地留下了這兩人的性命,作為秘密的試驗品。或許,這是一個比死還難受的下場。

    由於犬戎和大商是交戰地敵對雙方,所以商軍處死被俘的敵國國師是名正言順,毫無爭議。就算是准提或接引,也無話可說。算起來,西方教背後支持犬戎侵略大商,燒殺搶掠,原本就是理虧在先。實在要追究,也是找截教的麻煩。

    國師不動道人的死訊對狼也先來說不啻驚天焦雷,對犬戎的士氣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失去了最大倚仗的狼也先終於將心一橫,再一次施出自己最後的手段——毒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班師聞驚變

    狼也先料到國師一死,商軍必會大舉攻城,當晚便在在四門附近緊急布下毒術。只要敵軍經過這一帶,必會沾染劇毒,遍體虛弱,不出三日,必然身死。就算敵軍中有幾位道術之士不畏劇毒,但普通士卒怎能抵擋?只要能將地方大軍毒斃泰半,重創商軍的元氣,就算此戰不能勝,日後當可卷土重來。

    讓狼也先意外的是,商軍並沒有立刻攻城或是叫陣,而是按兵不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就在狼也先心中著疑時,忽然傳來急報,城中軍士不知何故,渾身發熱,疼痛難耐,竟是無一幸免。狼也先聞訊大驚,暗運毒功,發覺身體果然有異,只是他修煉毒術經年,也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故而沒有明顯感覺。狼也先隱隱感覺不妙,但四門卻已被他布下極其厲害的毒術,十日之內不可通行,就算要他本人解除毒術,也需兩日的時間。他雖有一些解藥,但遠遠不夠大軍使用,這下算是作繭自縛。

    就在狼也先抓緊時間解毒,籌備大軍撤退時,噩耗再次傳來,眾將領、軍士渾身上下俱長出顆粒,莫能動履,城中煙火斷絕,狼也先大驚失色,終于明白商軍在等待什麼了。

    狼也先急忙配置解藥,但他的解毒藥對這種奇怪的“毒”不起任何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將士們身上的痘形開始變了顏色,分青、黃、赤、白、黑五色,原來這正是余德的五斗毒痘之術,與尋常毒術大是不同。狼也先束手無策。

    狼也先見無法解毒,將心一橫,帶領親衛隊星夜出城,逃竄而去。這支親衛隊一共五百人,近年來一直得狼也先秘術煉制,到危機關頭時,可變化為喪失意識、渾身劇毒的可怕毒人。商軍追兵雖然用火箭消滅了不少毒人,但狼也先本人又施毒術,不少軍士都被毒斃。當下不敢追趕。

    張紫星聞聽狼也先逃走,也不覺遺憾,待闔山城四門的毒性褪除後,方派斥候前去查探,得到了犬戎二十余萬人馬盡數斃命地消息。張紫星不由打了個寒戰,幸虧余德不是敵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當即命人焚燒掩埋屍體,未免除病菌感染,將闔山城劃為禁地。在余毒未清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

    這一仗徹底擊敗了外敵犬戎,西地上下一片歡騰。姬發對于商軍的戰力及奇人異士的本領也是暗暗心寒,而那位潛伏在西岐的“羅將軍”得了教主的吩咐,繼續留在姬發身邊“輔佐”,只是此戰西方教大敗,姬發對羅將軍的信任也有所下降,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出身“名門”闡教的姜子牙身上。

    商軍一戰奏功後。三霄告辭而去,張紫星對碧霄戀戀不舍,最終偷偷地給了她一句︰“三月之內,必上三仙島,要回那個打賭的彩頭。”

    碧霄聞言,拿出金蛟剪,示威般地在他面前一晃,隨即騎上花翎鳥,與兩位姐姐一同離去。

    闡教眾人見最後是截教聖人出面,才大敗西方教。深覺面上無光,紛紛向天子告辭。張紫星非常客氣設下宴席,為眾人餞行,席間見不到吳萍,眾人感覺甚是奇怪,張紫星推說她心情煩悶,已先行離去。眾人都知吳萍為鄧華之事傷神,也不多問。

    且說狼也先敗逃而去,不敢耽擱,會合後方鎮守地少部分軍隊。垂頭喪氣地朝犬戎族的老巢退卻。一路艱辛,至大漠王城時,見到的情景卻讓包括狼也先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王城上下,所有人都染上了一種奇異的病癥,紛紛臥床不起。晝夜無寧。城中一片死寂,只有接近民居時。才可聽到里面隱約的病痛呻吟。據報,這癥狀出現,已有數日了,無論是高官百姓,俱是病死無數。

    犬戎一族生性彪悍,就連尋常民眾皆有勇力,幾乎是跨上馬背就可成為士兵作戰。狼也先本想,此番雖敗于商軍,若休養生息幾年,召集各方部落勇士,勤加訓練,又可卷土重來。哪里料到,才回王城就踫到了這樣的事情,當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他精通毒術,當即想到這可能是人為所致,正想設法解毒時,忽然一道金光毫無征兆地飛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狼也先的頭顱斬了下來,出手地正是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女道人。這女道人斬下狼也先的頭後,冷笑一聲,騎上一只白鶴,展翅飛去。軍士們大驚,正要彎弓射之,卻紛紛口吐白沫,大呼頭痛,倒地不起,就見三個道人各持法器,一路使用,無人可阻,任其大模大樣地離去。

    而王城上飄蕩的狼旗已換成了一面血旗,一邊寫著“血債要用血來償”,另一面則是“犯我大商者,雖遠必誅!”

    不多日,犬戎王城亦如闔山城一般,變為一座死城。西地各族聞聽此事,紛紛心膽俱裂,再也不敢生起異心。

    張紫星是在班師回朝的路上的得知這個消息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興奮,自此西方外族之患已經根除。犬戎一族雖說還有散余部落,沒有盡滅,但幾百年內只怕再也無法對大商構成威脅。隨後湧上心頭地,卻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沖淡了獲勝的得意,這種感覺交雜著感嘆,悲哀、失落和無奈,具體是個什麼滋味,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闔山城中二十多萬人加上犬戎王城,涵蓋官員、百姓、將士,一共也有幾十萬人的性命,居然就此湮滅。雖說出手的是余德、李奇等人,但終究是出自他的命令。但如果他不這麼做,那麼滅亡的就是自己這一方。戰爭竟是如此殘酷,如一把死神的鐮刀,冷酷無情地收割著人類的生命。無論是冷兵器地肉搏廝殺或是高科技武器打擊地時代。戰爭始終是人類最殘酷的發明,這也是一個永恆的話題。

    不管怎麼樣,犬戎的威脅是解除了,但西岐還有個姬發。姬發雖然年紀不大,處事卻十分老辣,不得不讓人小心。一直以來,張紫星都沒有找到姬發與犬戎勾結的確鑿證據,反而是西地一眾諸侯聯名上書,請天子封賜姬發爵位以領西地。張紫星不想在表面上過分爭對姬發。所以露出欣然從之的模樣,以其父西伯侯姬昌尚在為名,封姬發為代西伯侯,行西伯侯之權。

    以姬發如今在西岐和整個西地的威望,要想設計陷害,一舉扳倒,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班師回朝地路上,張紫星正尋思如何利用被囚的姬昌做文章時,菡芝仙忽然急急趕來。帶來了一個讓他震驚地噩耗︰朝歌,出大事了!

    菡芝仙自上次來西岐得他傾訴衷腸,自是滿心歡喜。返回金鰲島後,用那封書信將煩人的敖丙打發走,恢復了許久未得的安寧!可是又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原來是廣成子、雲中子與女魃,女魃曾隨張紫星來過金鰲島,與菡芝仙、九天君頗為相得,見她入島即昏迷不醒,緊隨而來的又是闡教金仙,登時兩方對峙起來。女魃原非兩仙必殺之人,。所以本不想強持。只是那九天君地嘲諷與恨意之語令人難以忍受。眼看就要起衝突。

    這時,彩雲仙子與彩雲女童自白雲島聞訊趕來。見到雲中子被圍困,當即吃了一驚。原來,雲中子、彩雲仙子、彩雲女童正是上古時同一朵彩雲而化,後分三股。一股開靈智最早,名屏翳,自號雲中君,曾化祥雲托闡教聖人車輦,後終得元始天尊垂恩,收為門下;第二股叫岫盈,投身截教通天教主門下,道號彩雲仙子;第三股便是那位好酒的小蘿莉雲蹯,入媧皇宮,伺候女媧娘娘。

    算起來,雲中子是彩雲仙子與彩雲女童的大哥,有這兩女調停,這場爭鬥自是無法繼續下去,廣成子與雲中子忍氣吞聲,離開金鰲島。

    菡芝仙心知必定出了大事,趕緊施丹藥將女魃救醒。女魃並不知菡芝仙已是鐵定的“皇嫂”了,由于顧慮一些秘密,所以也沒有說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請菡芝仙速去西岐,告知大哥國師逍遙子,朝歌發生了重大變故,請他與二哥火速前往。

    菡芝仙去到西岐時,得知商軍已班師,問明路線,一路找尋,這才見到張紫星。

    張紫星心中大震︰重大變故!是什麼重大變故?妲己也帶出來了,飛廉也帶出來了,朝中明里有比干黃飛虎坐鎮,暗里有應龍和女魃照顧,再加上那五百名禁軍,就算有什麼突發事件,也能應付。在這樣的準備下,都出了大變故?難道……

    張紫星越想越緊張,當下利用冰雪化形偽裝成自己,又對妲己布下幻水陣,孔宣也知道事態緊急,顧不上元氣未復,趕緊與他一同迅速趕往朝歌。

    來到朝歌,第一個壞消息就是皇城上下都在議論的話題︰武成王黃飛虎反出朝歌了!

    黃飛虎反了?張紫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難以置信,他對黃飛虎可是信任有加,就算是西征失敗也未曾加罪,而今親征時又將兵事之決交予他,可謂君恩深重。加之黃家世代忠烈,黃飛燕還是當今麗妃,為什麼這位鎮國武成王要反?難道是又出現了什麼該死的原著情節?

    張紫星化身逍遙子之狀,與孔宣、菡芝仙一同潛入宮中。才一入宮,就發覺宮中的情形有些詭異,居然人人身著喪服,似乎有什麼人故去一般。張紫星心中一緊,抓住一個宮人,亮出國師身份一問,才知道居然是皇后與麗妃、柔妃三位娘娘故去了!

    張紫星的瞳孔猛地一收縮,姜文薔、楊玖、黃飛燕三人都是替身,如今竟然一同死去!他追問那宮人死因時,宮人面露恐懼之色,只說不知。張紫星又問大皇子在何處,宮人答是在宗廟。

    張紫星急忙朝宗廟趕去,就見從人皆被遣走,就剩下子郊獨自一人,神情木訥地跪在歷代先君地神位前,面色蒼白,雙目呆滯,形如枯槁。

    張紫星示意孔宣與菡芝仙守在宗廟之外,自己恢復真身,來道子郊面前,喝問道︰“郊兒,你為何在此?武成王黃飛虎為何反了?”

    子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如遭雷亟。他看了忽然出現、身穿道袍的父皇一眼,也不多問,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似乎是早已準備好的,雙手遞上︰“請父皇賜兒臣一死。”

    張紫星知道這個皇兒心地善良,處事沉穩,突然如此必有隱情,皺眉道︰“究竟發生何事?為何會如此?”

    子郊捧著匕首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眼中淚水控制不住,漸漸滑落,咬牙道︰“兒臣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罔顧父皇平日教誨,犯下,彌天大罪,實在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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