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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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811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16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朝歌之禍
   
    張紫星見子郊心喪若死的模樣 接過他手中匕首,說道:「我曾對你說過 男兒當有責任心。不管你做下何等錯事,都要有勇氣負起責任。如今你連說出實情的勇氣都欠奉 又如何來承擔?」

    子郊淒涼一笑,點了點頭:「孩兒之前留下性命 就是為等父皇回來處置,否則早已自裁 隨母后而去了……」

    接著,子郊將朝歌發生的事情一一述說了出來,儘管張紫星已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震驚和憤怒。

    事情自然是從那位媚娘開始,自從媚娘出現後,子郊情不自禁,漸漸為其所迷惑,每日只盼與她相見行樂,朝政之事也開始疏忽。比干與大臣們苦諫不聽,暗歎這位皇子果有乃父之風。雖有睿妃商青君勸誡,卻是陽奉陰違地應承了過去。

    子郊沒有忘記孫萸,不時與她相會,孫萸卻不願如他整日癡迷女色,不務正業,勸諫他政務要緊,但子郊如同鬼迷了心竅一般,當時答應得好好的,回去後依舊與媚娘一道沉浸在聲色之中。

    二皇子子洪似乎對兄長左擁右抱十分妒忌,也四處搜尋美人,企圖與大皇兄一較高下。有一日,子洪不知聽了誰的唆使,聽聞黃飛虎元配夫人賈氏貌美(熟女愛好者?),居然假借姜皇后之命,召賈氏入宮。隨即自然是重演一場貞女寧死不從,自盡身亡的原著情節,黃飛虎聞訊大驚,進宮質問。子郊不但沒有怪罪子洪。反而鬼使神差地命人拿下黃飛虎,並意欲以謀刺之罪滅其滿門。

    此時上大夫溈樊之女溈媛求見皇后姜文薔等三位娘娘,提出想利用自己的醫術為她們診治。為免溈媛看出什麼端倪,睿妃商青君也在一旁作陪。

    子郊聽得溈媛在為母親治病,帶著媚娘前來探望。哪知子郊突然狂性大發,居然拿出劍來要弒母。關鍵時候,一對俊美的年輕男女出現,發現子郊是被邪術所控制,當即施法術阻攔下子郊。

    然而。三位道人也隨之出現,似乎是那對男女地仇人,子郊依稀認得,有一位正是當年傳授自己和子洪玉清仙訣的仙人廣成子。廣成子三人與那對俊美男女大打出手,一時難解難分。

    此時一旁的媚娘忽然發難,竟然施展出法術,讓子郊親手殺死了姜文薔、黃飛燕與楊玖,孫萸上前阻攔,也被子郊刺成重傷。母親和愛人的血終於使子郊清醒過來。也明白事情的始末,悔恨莫及,但為時已晚。媚娘見他親手弒母,大笑聲中,換了另一副陌生的容貌。子郊怒火交加,拿出劍來要斬殺媚娘這個罪魁禍首。

    媚娘是何等人物,應龍、女魃兩人又要對付廣成子三人又要維護商青君與潙媛,登時疲於招架。無奈之下,只得分頭逃走。應龍拖住媚娘與赤精子,女魃則將雲中子與廣成子引開。商青君召集那五百名生物戰士,一邊幫助應龍、女魃,一邊掩護自己和溈媛逃走。

    應龍拚死纏住媚娘與赤精子,讓商青君快走,商青君不欲成為累贅。在生物戰士的保護下,與溈媛一同逃離。但不久後,那媚娘不知為何居然甩脫了應龍的糾纏,又朝她追來。商青君情急之下,想到東郊巫苤,趕緊在生物戰士的掩護下,帶著溈媛逃往東郊。

    媚娘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生物戰士地自爆傷了元氣,但依然對商青君兩人緊追不捨。一直追到巫苤的莊園。巫苤雖有異術,卻遠非媚娘敵手,當下將她引入星辰陣中,媚娘的實力強悍,星辰陣法根本無法奈何得了她。巫苤將心一橫,引發體內丹元之力,發動周天星辰大陣。媚娘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沒想到此處竟有這等厲害的陣法,不待周天星辰大陣地威力全部發動。拼著元氣受損,強行突破大陣而去。

    巫苤雖然逐走媚娘,但因引爆金丹,雖未完全發動陣勢,僥倖保得性命,卻也修為盡失,成為廢人。所幸媚娘沒有再去而復返。

    張紫星聽完整個過程,要子郊先回自己寢宮等候處置。隨即奔往東郊,見到商青君安然無恙,張紫星總算鬆了一口氣,安慰了商青君幾句,又想起黃飛虎的事,便要她先行回宮。

    再度施展赤血遁法,張紫星追上了黃飛虎眾人,「武成王且慢!」張紫星緩緩降落下來,黃飛虎部將黃明、周紀兩人登時向前攔阻,張紫星沒有理睬,目光落在黃飛虎的臉上,只見他神情苦悶,似有無限悲傷,不由暗歎了一聲:「貧道逍遙子,乃大商國師。」

    黃飛虎聞聽逍遙子之名,頓時一震,當日國師琴挫伯邑考時,他雖未在場,但也聞聽國師大名,想不到竟是如此一個相貌平凡的道人。

    黃明、周紀頓時露出警惕之色,拿出兵器,正要包圍上去,就聽黃飛虎騎著神牛上前,讓兩將退下,對他說道:「國師,飛虎甲冑在身,不便多禮。國師是來拿我的?」

    張紫星對黃飛虎說道:「天子西征大捷,歸途聞聽朝歌有變,特遣貧道火速前來一探究竟,卻不料武成王已反出朝歌,故而前來探詢。黃家世代深受君恩,為何為區區婦人而反?」

    說這話時,張紫星不免有些內疚,若是他碰到此事,也必反無疑。但出於時代地局限,也只能如此勸說黃飛虎。

    黃飛虎果然面露羞慚之色,此時黃明、周紀卻大叫起來:「如此說來,我那嫂嫂與麗妃娘娘豈非白死了?還有我家老爺子……」

    黃滾也死了?張紫星聞言吃了一驚。原來,黃飛虎被捕後,子郊在媚娘的迷惑下,又下詔宣界牌關總兵黃滾入朝歌,想要將大商軍方的重要力量黃家一網打盡。黃滾來到朝歌便被以叛逆之名拿下,老將軍申辯無效,最後以死明志,自盡在牢中。黃飛虎悲憤交加,終於在眾將的勸說下,決心反出朝歌。

    「好個妖婦!」張紫星沒想到還有這樣地枝節,對那媚娘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一跺腳,堅硬地地面頓時一陣顫動,腳印周圍地土地還出現了大片龜裂。黃飛虎與眾將一見,暗暗心驚,這國師果然厲害。

    黃飛虎拱手道:「國師,我雖有叛逆之罪,卻也是情非得已。請國師行個方便,若國師定要擒飛虎回朝,飛虎也無力抗衡,情願束手就擒,只請國師饒我這一干兄弟與三個幼子。」

    眾將哪裡肯依,就要與逍遙子拚命。張紫星將媚娘的事情說了出來,並請黃飛虎回去,說天子絕不追究。黃飛虎露出恍然之色,神情卻依然堅決:「我既已叛出,便無顏在回去面見天子,況且父親、妻、妹皆亡,早已心灰意冷,縱使天子厚恩,不加怪罪,官復原職,也無意義。飛虎出走朝歌,只想覓一地了此殘生,終此一生都不會效力於他人,請國師放我過去。」

    張紫星幾次勸說無效,知道黃飛虎心意已決,不由躊躇。他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武成王之意,我已知曉,亦不想為難於你。請在此稍候,我去稟明天子,以求定奪,將軍請放心,我定會在天子面前替你開脫。」

    話剛落音,渾身已化一道紅光,閃電般消逝在空中。

    黃飛豹、黃飛彪上前道:「兄長,這國師神通廣大,稟明天子後只怕會立即擒下我等,還是速速逃走得好。」

    黃飛虎搖搖頭:「此人神通廣大,若要擒我,早已動手,又何必多此一舉。你方才不見他遁光那等迅捷,縱使我們如今逃走,也必被追上。」

    眾將不由點點頭,黃明沉吟了一陣,說道:「兄長,還是讓龍環、吳謙先帶天祿、天爵、天祥三人先走,我等留下等那國師,萬一有變,也可保全兄長和嫂嫂地血脈。」

    黃飛虎一聽賈氏的名字,眼睛都紅了,默默點頭。龍環和吳謙趕緊與家將一道,帶著三子先行,原地就留下黃飛虎與心腹四將。剛走不久,忽然空中血光再現,那國師竟已返回。眾將紛紛變了臉色:西地至此地這等遙遠,逍遙子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往返,可見其法力。

    黃飛虎也沒想到國師會回來地這麼快,算起來三子還未曾逃遠,只怕是躲不過劫難,當下歎息一聲,上前行禮:「國師,陛下有何旨意?」

    張紫星答道:「陛下確有密旨,請將軍過來端詳。」

    黃飛虎不顧眾將眼色勸阻,下了五色神牛,朝張紫星走來。

正文 第兩百章 亡羊補牢無間道
   
    張紫星對黃飛虎身後如臨大敵的四將說道:「四位將軍不必驚慌,貧道絕不會對武成王不利,只是陛下這道旨意只准武成王一人獨自觀看,故而須略施小術。」

    黃飛虎才一走近,張紫星立刻施出紫羅迷障。黃飛彪四將就覺眼前一陣迷濛,兩人已經失去所在,不由大驚,回想剛才國師所言,心中略定,當下也不四處找尋,就在原地等候。

    張紫星佈置好紫羅迷障後,拿出一道聖旨來,交由黃飛虎——這份聖旨正是他剛才在朝歌寫好的,可謂「新鮮出爐」,所以才來得這麼快,倒讓眾人高估了本事。

    黃飛虎連忙跪下接旨,張紫星卻扶他起來,說是天子有命,此番大商有負黃家,請他站立接旨。黃飛虎感恩,接過聖旨仔細看來。他越看表情越是複雜,最後朝西方哭拜於地:「飛虎有負天子聖恩,萬死難以恕罪!」

    天子給黃飛虎那道聖旨用語十分低調,完全是一封檢討性質的認錯書,大意是:此次朝歌之亂主要是那妖女媚娘作亂,但畢竟大錯釀成,非是臣負君,而是君負臣。兩名皇子犯下大錯,一定會嚴懲不貸,絕不姑息。不管黃飛虎打算到哪裡去,哪怕是加入叛軍,與大商敵對,天子也絕不怪罪。在天子心裡,他永遠都是鎮國武成王。

黃飛虎從未見過君王對臣子下過這種語氣的聖旨,他素重情義,從小接受父輩的愚忠教育,見天子語意懇切,又知兩位皇子是受妖女邪術所惑,深覺叛逃有負天子深恩,當下羞愧無比。黃飛虎請逍遙子將他頭顱帶回代為請罪。說完。拔劍就要自刎。幸虧張紫星眼疾手快,將那劍奪下,好言安慰,黃飛虎出走也是背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此時再無平日堅強沉穩。放聲大哭。正是:「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處。」

    「黃老將軍與夫人之事,天子十分歉疚,麗妃娘娘的故去更是讓天子沉痛。天子本在西征時就受內創。傷了元氣,此番急怒交加,更是傷上加傷。」張紫星非常滿意黃飛虎所表現出的態度,但還是沒有說出皇后與黃飛燕三人沒有死的驚天秘密,只是拍了拍他地肩膀,安慰道:「此時犬戎雖平,北方尚有鬼方未平,南方有鄂煥(樓主按:不曉得是原作者的錯誤還是轉貼站的錯誤,反正「鄂煥」、「鄂順」是同一個傢伙,不再修改,請各位大大見諒!)叛亂未定。大商此時正需要武成王這樣地棟樑支撐,不若你我同回朝歌如何?」

    黃飛虎搖頭長歎道:「國師盛情。飛虎感激,只是我已無顏再回朝歌。此番安頓了三個幼子後,我欲往北地而去。北地有異族鬼方作亂,甚是猖獗,聞太師遠征至今未果。飛虎願率家將前往。與那鬼方拚死一搏。將一腔熱血撒於社稷之中,以死報答君恩。」

    張紫星沉吟一陣。說道:「武成王果乃忠義之人,只是此舉極其不妥,無異飛蛾撲火,屆時只是白白犧牲。貧道斗膽再問一句,將軍果真想報效天子厚恩?」

    黃飛虎表情堅決地點了點頭,但他確實不想再回朝歌去。縱使天子對他的叛逃不加怪罪,他在百官面前也無顏面立足。況且兩位皇子很有可能是將來皇位繼承人,再怎麼說也罪不致死。而他的父親、妹妹、妻子都因兩位皇子而死,又如何去面對他們?將來呢?將來他們中某一人登上皇位後呢?

    「若將軍因此而背上真正的叛逆之名,將軍可否願意?」國師似乎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事實上,黃飛虎不回朝歌的選擇也在他意料之中,還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黃飛虎苦笑道:「飛虎原本就犯下叛逆之罪,國師何出此言,就算是身敗名裂,飛虎也要報答聖恩,只有一樁,不回朝歌。」

    「既然是如此,將軍請看這裡。」張紫星又拿出一道聖旨來,說道:「陛下真乃將軍知己也,知將軍忠義無雙,不忘報效國家之心。這裡還有一道密旨,請將軍一覽。」

    黃飛虎接過一看,神色漸漸凝重起來,最終堅決地點了點頭:「陛下之意,飛虎已然明白。休說那等虛名,縱是拼得這身殘軀,也要為陛下效命!」

    張紫星面帶欣慰,微微頷首,忽然變出一壺酒來,替黃飛虎倒了一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五關無故人!將軍此去,亦是凶險無比,請多加珍重!」

    「多謝國師!」黃飛虎知道那一句「無故人」地意思,對這位古道熱腸,忠心為國的國師逍遙子也十分敬佩。當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覺此酒醇厚無比,似有綿綿後勁,不禁讚了句:「好酒!」

    張紫星連敬他三杯,撤去障法,當即告辭而去。眾將就見原地忽然又多出黃飛虎與國師的身影來,紛紛放下了懸著的心。那國師也不多說,駕遁光飛也似地消失在空中。

    黃飛虎表情凝重,對四將說道:「四位兄弟乃我心腹手足,生死之交,方才相會國師之事,請萬勿外傳。黃明,你且去追龍環,我等折回,先尋個地方歇息,過些時日再上路而去。」

    眾將領命,並問去處,只見黃飛虎表情堅定地說出兩個字來:「西岐!」

    解決黃飛虎之事後,張紫星立即返回朝歌。找尋應龍地下落,但只見到一路生物戰士自爆的痕跡,甚是驚人,而應龍卻是下落不明,連孔宣那邊都一直沒有消息。張紫星大是心急,暗暗咬牙:若是這位兄弟有什麼差池,將來定要讓那闡教三仙一同陪葬。

    此時,女魃在彩雲仙子姐妹的護送下,也來到了朝歌,與張紫星會合一處。

    對於應龍的安危問題,女魃另有說法。因為她與應龍在按黃帝所授的秘術修煉後,在丹田中漸漸凝出一顆雙修之心來,有些類似凝丹期的金丹。這雙修之心應龍也有一顆,兩者隱隱相互感應,若是一方遭遇不測,那雙修之心必然破裂,如今雙修之心完好,說明應龍暫無性命之危。

    張紫星聞言,心中稍定,而女魃說出朝歌之亂的罪魁禍首——媚娘的真實身份時,卻讓他大吃了一驚:居然是喜媚!九頭雉雞精!

    張紫星明明記得,九頭雉雞精上次被自己和應龍夫婦圍剿,已經化作飛灰,為何還會復生?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這個死而復生的喜媚,結果讓她掀起了這麼大地風波。提到喜媚,張紫星就不免恨之入骨,還有那該死的闡教三仙!

    張紫星回到皇宮,發現子郊依然跪在宗廟中,問道:「為何不見洪兒?」

    子郊答道:「那妖女狡詐無比,洪弟也是受其法術媚惑,才闖下大禍,使武成王反出朝歌,心中懼怕,已隨那位叫赤精子的道人一同離去。」

    張紫星一聽子洪雖然也是受媚娘影響,卻連父親面都不敢見就畏罪逃走,不由怒氣更盛,子郊忙道:「洪弟年幼無知,只因畏懼父皇,才有此舉。」

    張紫星沉吟一陣,忽然問道:「你為何不走?」

    子郊將廣成子當年所賜玉符交出,說道:「父皇曾說,男兒當負責。兒臣犯下大錯,罪大惡極,不敢逃遁,情願一死,以謝天下。」

    張紫星看了玉符一眼,知道子郊是一心求死,情願放棄生路,目中閃過不忍之色,長歎道:「你錯已釀成,死有何用?縱然你身死,此事也無法善了。於你而言,死,只是一種逃避,帶著罪責,努力活下去,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比死更需要勇氣。」

    子郊一震,似有所悟,問道:「兒臣該如何贖罪?」

    「現有兩條出路,任你選擇。一是遠離朝歌,奔赴荒夷,避世不出,延我大商血脈;二是依廣成子之言,投身九仙山桃源洞,虛與委蛇,權作內應,日後相機而動,為大商出力。」

    子郊毫不猶豫,當即拜倒:「兒臣不才,願選第二條路!」

    張紫星見他毫不猶豫,心中不由感慨,說道:「你須得考慮清楚,此事有莫大凶險,日後或難有善果。」

    子郊眼淚流了出來,目光卻十分堅定:「兒臣有負教誨,敗壞朝綱,又親弒三母,連孫萸也……簡直禽獸不如,縱百死亦難贖罪。縱無善果,也無怨無悔!」

    張紫星扶他起來,緩緩頷首:「郊兒,莫要擔心孫萸,我已將她治癒。至於你母親與姨娘之事……我也知你同是受害之人。你投身闡教之事極其凶險,須得小心翼翼,縱是你至親之人,也絕不可洩露半分。大商不久將有大劫到來,你此去是福是禍,也不得而知。若是你我終能僥倖不死,再續父子之情。」

    子郊聞言,哭拜於地,良久不起。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17
正文 第兩百零一章 封神榜風波
   
    張紫星離開皇宮時 心情十分複雜:闡教也好,女媧娘娘也好 此舉無非是要斷絕大商的後路,不僅要對付「紂王」 還要對付兩個繼承人,所不同的是 女媧娘娘的方法是讓兩位皇子造成大禍,盡失人心;而闡教做得更 索性將兩位皇子收入自己門下,就算大商將來有可能氣運轉變,也是枉然。子郊既然有那樣的決心,不如就讓他投入廣成子門下,如黃飛虎一般,來一回無間道。如果這一招能奏效,「殷郊」將來的作用,可不僅僅是將廣成子的法寶拐下山那麼簡單了。

    這兩個「便宜兒子」中,子郊雖然犯下大錯,但畢竟是受了九頭雉雞精的媚惑,從他願意留下來承擔責任來看,雖然有些「犯傻」,至少還是個有勇氣承擔責任的男人,所以張紫星才將那臥底的任務交給了他。至於子洪……算了,年少不更事固然也是一個原因,但他自小便自作聰明,生性浮躁,只怕難成大器,也不知道最後是個什麼結局,若是將來想對大商不利,照滅不誤。反正說起來,也不是「親生」的,倒是別讓姜文薔太傷心就好。

    說到親生子嗣的問題,張紫星心中早有疑惑。在房事方面,他算是辛苦「耕耘」了,對像有好幾位,又沒採取什麼避孕措施,按理說,總該有人「中標」吧。為什麼幾位妻子的肚皮一直沒動靜?經超腦檢查,男女的生理方面都無異狀,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穿越重生的原因?還是修煉那雙修之術地原因?總不能真的弄個後宮佳麗三千,「借鑒」小日本織田信長的「天下布武」地稱呼,來個「天下布種」吧。

    張紫星目前地位特殊。身處風暴中央,各方面壓力都甚大,心中對子嗣並沒有特別的希望,也不想勉強用試管造個嬰兒出來,讓孩子捲入這風口浪尖之中——還是隨緣吧。

    幾日後。天子西征凱旋,班師回朝,大皇子郊跪於朝歌城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獻上《罪己詔》。內中詳述了自己沉湎女色。治國不力。縱容二皇子洪調戲賈氏,逼死界牌關老將軍,逼反武成王黃飛虎等惡事。

    天子本是乘興回朝,看罷那《罪己詔》,又聞聽二皇子洪畏罪潛逃後,面色大變,怒火滔天,下車駕一腳將子郊踢倒在地,當即欲令左右斬之。包括比干在內的皇室宗親連忙出來求情。說是兩位皇子年幼無知,請天子饒其性命。天子似乎因為怒氣牽動了體內的元氣,面露痛苦之狀,勉強下令,將大皇子郊亂棍逐出朝歌。流放遠荒。勒令永不得回宮;二皇子洪雖潛逃在外,也是同樣地罪罰。念崇侯虎忠義。將大皇子妃崇藍玉遣回北地,以免受苦。

    按理說,單憑逼反武成王就要將未來的儲君趕出朝歌,確實處罰過重。但在群臣中,包括不少宗室成員卻隱隱聽聞了大皇子的另一樁秘而不宣的可怕罪行——酒醉弒母,所以明白天子盛怒地理由,當下不敢相勸。

    讓子郊意外地是,家中那位妒婦崇藍玉聞訊後,卻意外地入宮向天子提出,既是夫妻,就要同甘共苦,願同子郊一同流放。子郊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內疚,握住崇藍玉的手,良久不語。另一方面,孫萸也大著膽子提出願意陪同。張紫星考慮一陣,答應了下來,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帶著家眷出行,更能博取闡教的信任。在秘密囑咐子郊一番後,這位大皇子帶著崇藍玉、孫萸和十數名從人,踏上了流放之路。

    不出所料的是,子郊在半路上催動那面玉符後,闡教金仙廣成子果然出現在眼前,看著子郊落魄的模樣,他這位「命中注定」的師父露出了飽含深意的笑容。

    大皇子被逐之事正沸沸揚揚,宮中又傳來噩耗,在天子西征期間,姜皇后與麗妃、柔妃三位娘娘忽然染上不治之毒,岌岌可危。據刑部查實,原因是當年祭祀叛亂、已經伏誅的越王啟的餘黨趁天子不在宮中之際,在井中投下劇毒所致。有天子親自醫治,卻因中毒太深,不治身亡,同樣中毒而死地還有服了毒水的一眾宮女內侍。

    這個消息比兩位皇子之事要轟動,頓時舉國震驚,朝歌民眾回憶起當年越王勾結妖人在朝歌投毒,害苦整個朝歌百姓之事,對此深信不疑,紛紛痛罵越王啟餘黨。對天子發出的緝拿令也十分配合,一時間,刑部接到了無數百姓們反應的「可疑人物」的秘報。許多隱隱知曉一些內幕地大臣們自然也是三緘其口,心中都明白,那些宮女內侍只怕是被滅了口地,既然天子說皇后是被叛黨下毒所害,自然就是如此,誰敢活膩了去詳查此事?

    東伯侯姜桓楚聞訊,又是驚訝,又是悲痛,對此事也有所懷疑。不久,姜文煥寄來信箋,說明親眼所見姐姐中毒的屍身,姜桓楚聯想起天子西征,並不在宮中,當下也收起了疑心,親自趕赴朝歌參加女兒地喪事。

    包括皇后在內,三位娘娘一齊死亡是十分重大的事件,天子立刻下令,舉國發喪,三月之內,不可妄動刀兵,不可辦喜慶之事。一時間,舉國皆哀。

    遠在東齊的姜文薔三女得知自己的「死訊」後,自是一番哭笑不得。

    崑崙山玉虛宮中。

    姜子牙跪拜在八卦台下,問道:「師尊喚弟子來,有何玉旨?」元始天尊吩咐南極仙翁取來封神榜,開口道:「如今殺劫已生,正是風雲際會之時。現將這封神榜於你,此榜內有生靈萬物之名,上榜之人彌封無影,死後見明。原本當由各教聖人手書上榜人名,卻因天數變化、顛倒難測而生爭議,最後議定,各憑氣運上榜。你持這榜去,在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張掛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畢了。」

    姜子牙連忙謝恩,接過封神榜,忽然想到一事,問道:「師尊,封神台造成之前,已先行身死之人,是否可上得這封神榜?」

    元始天尊答道:「封神榜乃先天靈物,神異十分,凡殺劫之中死亡之人,無論仙、人、妖、魔,無論亡去時間先後,只要有根性與氣運,魂魄可自行被吸入榜中,這些時日,已有數條魂魄入得崑崙山,被我以神通接引入內。你若建好封神台,還需得一福緣之魂行接引之事。你此番當先去東海,可覓得此人,但務要小心。」

    姜子牙領命,又問道:「請問師尊,如今犬戎敗退,弟子在西岐當如何行事?」

    元始天尊說道:「那西方教圖謀不小,竟然暗中相助犬戎東侵,妄圖藉此爭奪中土氣運。可惜天數不濟,大事未成,卻被人一早識破。最終引來通天師弟門下,以九曲黃河陣滅去大半精英,准提道人也被通天師弟所敗,可謂一敗塗地。西方教經此一役,元氣大損,自是不會輕易動那妄念。你命中與大道無緣,只可享人間富貴,在西岐謀劃事務,可自行理會,發揮才能,無需求教於我。西岐乃命中真主,事到危急之處,自有高人相輔,無須擔憂。」

    姜子牙心中大定,告辭而去,出宮不久,路上碰到一人,正是申公豹。

    申公豹一見姜子牙,想到他從朝歌叛逃之事,叫道:「子牙師兄,久未見你,聞聽你罔顧君恩,反出朝歌,卻是為何?」

    姜子牙聽得此言,臉色羞慚,唯唯諾諾,只是不答。申公豹雖然對元始天尊偏心姜尚素有不服,卻念在畢竟同門一場,終是不便多加責備。兩人正要分別,申公豹忽然看到他手中的封神榜,問道:「師兄,此是何物?」

    姜子牙被他先前的追問弄得有些頭大,懵懂地答了一句:「師尊方纔所賜之封神榜。」

    申公豹面色驟變,他自是知道封神榜代表的是什麼,心中不由大亂。當年元始天尊說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中:「吾門下弟子雖然不少,但因資質或機緣所限,終能仙道大成者卻是寥寥……我門下還有一人另有殊遇,此人於殺劫有關鍵作用,卻不染劫難,能逢凶化吉,雖命中無仙道之緣,卻可安享人間富貴……」

    申公豹一直以為,這個「無仙道之緣,卻可安享人間富貴」的人是他這位大商國師,甚至還對自己不解元始天尊之前的冷遇感到歉疚,想不到終了時,那人竟然是這個忘恩負義、資質奇差的姜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莫非師尊當真瞧不起自己這個妖族出身之人?莫非師尊……

    想到這裡,申公豹的心陡然冷了下去。

正文 第兩百零二章 元始天尊的算計
   
    姜子牙見申公豹表情變幻不定地愣在那裡,想起元始天尊說東海之人,也不耽擱,連忙離開。忽聽背後申公豹喝道:「子牙師兄,且慢!」

    姜子牙一看,只見申公豹目射奇光追上來,問他往哪裡去。姜子牙從南極仙翁口中聽說過,申公豹如今已是大商國師,當下如何肯說出自己去向,只說奉師命外出做一件重要事情。

    申公豹正色道:「相信師兄也知我如今乃大商國師,師兄卻是叛逃之徒,職責所在,不容懈怠。我本欲將你與封神榜一同拿下,去面見天子,但念及師兄弟一場,終不忍壞了同門的情誼。今與你賭賽一場,若是你勝,可自行離去,今後我絕不找你糾纏;若是我勝,你當將這封神榜與我。」

    姜子牙連連搖頭:「封神榜乃天命所在,人豈能逆?賢弟休要再生此念,無論如何,我不會將封神榜與你。」

    申公豹指著自己腦袋,冷笑道:「姜子牙,你不過五行之術,倒海移山而已,有何本事說什麼天命,更無法與我相較!我就賭將這六陽魁首取將下來,往空中一擲,遍游千萬里,復入頸項上,是否能活。若不能,我枉死此處,也是咎由自取,若我能活,你須將封神榜與我,不可反悔。」

    姜子牙心中無端地一陣迷糊,不信他有如此道術,正要同意,背後南極仙翁的怒聲傳來:「申公豹,你這該死的孽障,竟然想用左道幻術迷惑子牙。騙取封神榜!還不快與我退到一旁去!子牙,師尊吩咐之事極其重要,你且速出崑崙。遵命行事。」

    姜子牙一聽南極仙翁此言,頓時清醒了過來,哪敢與申公豹打賭,趕緊告退而去。申公豹眼見幻術被破,又見他拿著封神榜離開。心中大是焦急,正想偷偷跟上,卻被南極仙翁阻攔,喝道:「孽障!你如何還不死心!我便將你拿去玉虛宮見掌教師尊。處以重罰!」

    申公豹被他一口一個孽障叫得怒火中燒。指著南極仙翁大罵:「南極仙翁!你自命不凡,自我當年上山以來,一直冷眼藐視於我,從無好口氣相與。我也是師尊所收地弟子,你何以口口聲聲稱我作孽障,莫非連句師弟都不會叫?我這就與你去玉虛宮參見師尊,請師尊評個道理!」

    兩人一路吵到玉虛宮,早驚動了元始天尊,命白鶴童子將兩人喚了進來。問明緣由後,元始天尊對南極仙翁說道:「你與申公豹同為我門下。當相互敬愛,不可有所歧視。」

    南極仙翁見師尊的語氣竟不偏向自己,心念一轉,分辯道:「弟子並無歧視,只因師尊賜下封神榜於子牙師弟。申公豹見狀。起了歹心,意欲施幻術謀奪封神榜。被弟子所阻,故而惱羞成怒,吵將起來。」

    申公豹冷笑著回敬了一句:「縱無封神榜之事,你平日可當我是你師弟?」

    元始天尊對兩人的爭吵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此事我已盡知,南極,我有話與申公豹交待。你且退下,少時再進來。」

    南極仙翁見師尊開口,不敢再爭執,趕緊告退出殿。元始天尊對申公豹問道:「你可是心中怨恨,怪我將封神榜與姜尚而去?」

    申公豹有些心灰意冷,暗歎一聲,低頭拜道:「師尊自有明見,弟子怎敢質疑?」

    元始天尊說道:「你如今貴為大商國師,得天子禮遇,是一番非常際遇,亦是一場富貴。須知天道無常,盛衰無憑。得之未嘗有幸;失之未必皆命。你命中自有機緣,何必羨慕旁人?」

    申公豹一聽元始天尊這段似是而非地話,似乎明白了不少,似乎又一竅不通,但心中終是再次燃起了希望,當下請元始天尊解釋。元始天尊卻搖搖頭,回答依然是模稜兩可:「機緣來時,你自會明白。你可隨心所欲,自行其事,但須記得一點,無論如何,你終是我門下弟子。」

    申公豹聞言,心中感動,先前對元始天尊的懷疑的怨懟早已消散無蹤,誠心叩首道:「師尊重恩,不敢相忘,終此一生,申公豹都乃玉虛弟子。」

    元始天尊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拂手,示意他離去。申公豹雖未得封神榜,卻得了元始天尊這一番批語,心中大是高興,也不再去找姜子牙的麻煩,欣然告退而去。

    見得申公豹離去,南極仙翁方才進入玉虛宮,面見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注視著這個心腹弟子,緩緩說道:「此乃非常時期,不比平時,申公豹在殺劫中自有作用,你今後不得無端輕侮於他(樓主按1:根據原著,申公豹牽了不少人相助殷商,結果這些人幾乎都進了封神台,所以元始天尊才說申公豹這人對殺劫貢獻很大!)(樓主按2:如果以我的另一興趣來比喻,申公豹這人根本就是霹靂裡的秦假仙,專門「牽盤仔去死」)……此次西岐之戰,門下折損如何?」

    南極仙翁在元始天尊身邊多年,自然聽得出師尊的意思:殺劫之中申公豹還有價值,須得利用,當下會意,答道:「折了鄧華、典通兩位師弟,吳萍師妹與鄧華師弟本有道侶之意,遭逢此事,也是倍加神傷,目前閉關不出。」

    元始天尊說道:「閉關也好,以免她再生事。那截教地九曲黃河陣十分了得,今後若是遭逢,須加倍小心。此有百劫仙丹二顆,你拿去九仙山桃源洞與廣成子,再去太華山雲霄洞與赤精子,著那兩名皇子服下。」

    南極仙翁一聽百劫仙丹之名,頓時吃了一驚:「百劫仙丹雖有迅速提升境界之功,但服用者會有百劫剮身之痛,稍有不慎,當魂飛魄散。那兩名皇子不過肉體凡胎,怎生承受得起?」

    「當年我曾命廣成子授玉清固心訣於這兩名皇子,兩人資質不凡,修煉已有數年,身心強韌,加上廣成子與赤精子的協助,必可安然渡過。此兩人亦是劫數中人,且是大商嫡脈,身份非凡,關乎大商氣運,日後必有大用。」

    南極仙翁才知道元始天尊如此深謀遠慮,早在當年就已埋下先手,心中更加敬畏,接過百劫仙丹,匆匆而去。

    此時,張紫星正在東齊宮中,一來是為了告知前段時間朝歌所發生的事故,二來則是為了與四位妻子相會,一償相思之苦。晚間自然少不得床第間幾番「盤腸大戰」,被翻紅浪間,美女嬌聲呻吟,雪股交疊,期間滋味自是不足為外人所道,乃至這第二日女王月姬「稱病」不出,由丞相鄒郤全權代理政務,直至幾日後方才「痊癒」。

    姜文薔畢竟是子洪與子郊的生母,雖然對兩個兒子地所為感到痛心和難過,卻又放心不下他們地安全。張紫星理解她的心情,並沒有告訴她子郊去做內應的事情,只說兩子被仙人帶走,將來必有緣再見。

    逗留幾日後,張紫星終於還是離開了東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兒女情長無可厚非,但如果為了貪戀一時的纏綿而耽誤了所謀劃的大事,就得不償失了。畢竟,他所背負的壓力太過沉重,為了自己的未來的生存與妻子們的幸福、安危,他一定要保持清醒地頭腦勇敢地堅持下去。

    就在張紫星打算去看看東海基地的建設情況時,心中忽然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奇異感應,似是有人呼喚。這種感覺在前段時日經常在心頭隱約出現,卻抓不住具體的感覺。

    如今離開四位妻子,他的心也靜了下來,就在附近地海島上選一處地方,默運玄功,那感應漸漸清晰,發出「訊息」地人竟然是他曾經埋伏在東海的棋子——柏鑒。

    也虧是柏鑒得那玄清之氣地石盒相助,魂體修為愈發精進,才能遠距離與主人有所感應,所傳遞的信息也全在心靈中進行,外表看不出半分異狀。只是這種「遠程通話」太費力量,張紫星有些後悔當初沒有給柏鑒弄個電話了。

    據柏鑒說,前些時日,闡教金仙清虛道德真君「路過」東海時,找到了他,並來「指點」脫離苦海之途,如道德真君所交待時間按的一般,姜子牙果然來到東海,助他「脫困」而出。姜子牙帶柏鑒回到西岐,並利用元始天尊的符咒拘了一些山精柳怪建造封神台,並命柏鑒監造。

    張紫星得知這個消息後,暗忖:這樣看來,姜子牙必定是從元始天尊處獲得了封神榜,也不知這位闡教聖人有沒有將那打神鞭和杏黃旗一起交給姜子牙。不管怎麼樣,現在看來,隨著封神台的建造,今後將陸續有人上榜,殺劫也將漸漸步入開始。

    張紫星讓柏鑒暫時先不動聲色地聽從姜子牙命令行事,日後若有什麼變故或事件,及時報告。結束這段遠程通話後,張紫星速往朝歌返回而去。

    才一回來,他就得到了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是:一直讓眾人擔心的應龍終於安然返回了,第二個好消息是,應龍帶回了兩個人,一個叫蕭升,另一個叫曹寶。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18
正文 第兩百零三章 蕭升曹寶
   
    應龍的安全回歸讓張紫星等人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尤其是女魃,看到夫君無恙 激動地當場落下淚來。張紫星與孔宣也識趣地離去,讓這對夫婦一訴離別衷腸。

    不久 夫婦倆出來見過兩位兄長,心情大好的張紫星故意調侃了一陣雙目通紅的四妹女魃害得她好一陣羞澀,隨後應龍將自己死裡逃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當日混戰之時 因為情勢危急,應龍為保護女魃,倉促間硬接了廣成子的一記番天印的攻擊。由於廣成子已至金仙上階巔峰的修為,遠勝應龍初悟的金仙中階境界,而番天印更是霸道無比的法寶,在封神演義中赫赫有名,端的十分厲害。如果不是龍族護身秘寶碧瀾鎧,這一下就能要了應龍的命。

    饒是如此,應龍還是遭到了重創,碧瀾鎧也受損不輕,一時失去了護身效用。隨即又被雲中子的通天神火柱所困,好不容易才靠著天昊晶鏡艱難脫困。在與女魃分頭逃遁後,因為要掩護商青君,又遭到了赤精子與九頭雉雞精喜媚的夾攻。

    那喜媚甚是狡詐,見一時取應龍不下,便將攻擊重點轉到商青君的身上。應龍見大嫂危急,趕緊命令生物戰士拚死阻攔喜媚,這一來難免分神,險險躲過陰陽鏡光時,卻被赤精子的水火神鋒穿胸而過,致使傷上加傷。此時生物戰士們已簇擁商青君遠走,應龍自知不敵二人,在生物戰士自爆的掩護下,朝遠處急遁去。赤精子存心藉機取他性命,當即緊追不捨。應龍一路帶傷,逃至南海,一頭扎入水中。他乃龍族,在海中自然是輕車熟路,當即潛入深海秘地,藏匿不出。

    赤精子不擅水戰,自是不敢輕入海中,使幾個翻江倒海的神通都沒發現應龍。此時又接到畏罪逃走的子洪用玉符傳來的求救訊息。想道此次來朝歌的最大目的,赤精子只得放棄追殺應龍,無奈地飛了回去。

    應龍傷勢極重,又不清楚海上敵人地情況。只是以潛匿之術躲避在暗礁洞內,一時不敢妄動。好在那雙修之心完好,說明妻子女魃無性命之憂,應龍也略為放心,當下沉住氣,在海底藏匿療傷。

    幾天後,他看看無事,潛行至另一處海域,方才浮出水面。

    出於謹慎,應龍並沒有貿然回朝歌。而是一路飛行,尋了一個僻靜之所治療傷勢,打算先恢復元氣,若是再碰上那些強敵,也有周旋之力。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應龍在所尋的「僻靜處」還沒呆多久,忽然來了兩個道人。一位穿青,一位穿紅。沒等應龍開口,這兩個道人倒先質問起他來,說是應龍佔了自己二人平日下棋的位置。

    應龍一看自己坐著的大石,又看了看兩旁似是凳子的矮石,知道這兩人並非無理取鬧。應龍有傷在身,不願多事,道歉一聲,正要離開,卻被青衣道人看出身上有傷。叫住他,說有妙藥可替他治傷,但有一個條件,就是和自己兩人對弈並取勝。

    紅衣道人一聽這個條件,也是大聲稱妙。這兩人都是性情閒散之人,相交已有數百年,自張紫星「發明」圍棋後,便迷上了此道,每日在棋盤上對弈廝殺,不亦樂乎。

    兩人互為知交。又對弈多次,於對方的棋路早就瞭然於胸,如今有個陌生人加入,自是大為欣喜。應龍平日裡也曾和女魃對弈過,一聽有如此好事。當即同意。不料才與那紅衣道人一開始對弈。應龍就感覺到了對方棋力的高明,自己一路束手束腳。最然也奮力堅持了一陣,最後還是難逃敗局。

    雖然對方落敗,但那種與習慣對手完全不同的棋風使紅衣道人大為興奮,能夠在糾纏一番後再大獲全勝自然是十分得意,拉著應龍要來第二盤。青衣道人早在一旁看得心癢,哪裡肯依,提出要讓他來和應龍對弈,當下爭了起來。一時間,應龍成了兩個男人的搶手貨,頓時哭笑不得。

    應龍見兩人爭執不下,知道自己棋力不如人,而且朝歌還有變故,不想在此地耽擱,當即起身告辭。兩位道人哪裡肯捨,拉住他不放,青衣道人索性拿出煉製地珍貴丹藥九九生還丹先送給應龍,應龍服下後,不多時,傷勢已經痊癒,元氣也恢復了定的程度。當然,這癒合只是表面上的,短時間內無法過度使用力量,而且損耗的元氣也非丹藥之力一時能完全補足的。

    應龍憂心朝歌之事,但得了兩道人的好處又不好翻臉走人,想到圍棋的「創始人」皇兄,當即想到一個主意。他對兩人說,有一位兄長的棋力遠勝自己百倍,若是兩位道友願意,可一同隨自己前往朝歌,屆時保證可以與之好生切磋一番。

    紅衣道人叫蕭升,青衣道人叫曹寶,兩人本是武夷山散人。只因受到白雲洞洞主喬坤的排擠,兩人又生性閒散,不喜爭鬥,故而飄然離去。一聽此事,頓時兩眼放光,還拍胸脯保證,若是應龍的「仇人」還在朝歌,兩人一定鼎力出手相助。應龍看出兩人修為一般,但自己元氣未復,多兩個幫手終須是強些,當下和蕭升、曹寶一同來到朝歌,正碰上了四處尋找他地孔宣,自是皆大歡喜。

    曹寶和蕭升的到來對張紫星而言,不啻是個意外驚喜,別人可能不明白這兩個修為僅在真仙上階的無名之人能有什麼神通,張紫星卻是清楚他們的價值。

    原書有一段著名的情節,趙公明施定海神珠連打闡教十二金仙,又將燃燈道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後來燃燈道人遇到曹寶與蕭升,趙公明最大的法寶定海珠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兩人收走,就連縛龍索也不例外。後來趙公明祭出神鞭,將蕭升打死,卻被燃燈道人暗施乾坤尺打跑,定海珠也落在了燃燈地手中。可憐那曹寶後來還被燃燈道人無恥地騙進了十絕陣作了炮灰。與趙公明的這一戰也成就了一件法寶的威名——連定海神珠都能落下的「落寶金錢」!

    如今落寶金錢的持有者曹寶與蕭升送上門來,張紫星自然是不會放過,當即投其所好,大方地送了一些棋譜給兩人。

    由於圍棋才「問世」不久,曹寶和蕭升雖然算是發燒友,癡迷此道,棋力卻並不怎麼高明,見到大商國師逍遙子「親著」的棋譜,越看越覺得高深莫測,直將他驚為天人。兩個棋迷一合計,居然拜倒在張紫星面前,懇請這位「棋聖」收兩人為弟子,指點棋藝。張紫星原本還只想用棋譜套住兩人,卻不料會有這樣便宜的好事,假意推辭幾句,當仁不讓地做了人家的師尊。

    深知「詐騙」之道張紫星並沒有立刻露出大灰狼的嘴臉,詢問兩位徒弟那落寶金錢之事,而是切實地履行了師父的職責,利用超腦提供地一套圍棋培訓軟件,對兩人進行指點。曹寶、蕭昇平日都是自行領悟,哪受過這等專業訓練,只覺茅塞頓開,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就居住在張紫星可以安排的雅靜小院中,在從人的伺候下,每日學棋飲酒,不亦樂乎。就是拿棒子趕他們,也賴定不走了。

    這時,菡芝仙以要回金鰲島修煉為由,向張紫星告辭離去。張紫星如何捨得到口的「美食」飛走,當即厚著臉皮,好說歹說,硬要留她下來。菡芝仙雖然捨不得張紫星,平日與商青君也相處甚好,但她知道目前朝歌發生了大事,張紫星這個天子需要時間來穩定和調整,而自己的身份也有些尷尬,如此久居朝歌,回去恐怕被金鰲島的道友笑話,故而拒絕了他的挽留,離開了朝歌。

    眼下九頭雉雞精未伏,孔宣、應龍、女魃都是帶傷在身,元氣未復,朝歌經歷子郊、子洪之事,人心浮動,加之巫苤因以丹氣發動陣法而修為盡喪,形同廢人,張紫星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所以暫時沒有太多時間陪菡芝仙。菡芝仙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主動離開,以免他分心。張紫星臨行前與她定下再會之期,再上金鰲島之時,就是「道友」變「道侶」之時。不止金鰲島,在三仙島上,也有一個「過期就要交滯納金」的約定在等著他,同樣,那也是一個不容錯過的約定。

    與菡芝仙惜別後,張紫星將主意打到了巫苤山莊中地禹王九鼎上。雖然巫苤曾言,九鼎乃前朝之物,不利大商氣運,但他並不忌諱這些,而且這九鼎也並非他自己要用,而是想送給缺少法寶的二弟孔宣。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九鼎!溈樊的真面目
   
    孔宣自身的五色神光厲害無比,又新領悟了五色合一的無色神光,就連准提的加持神杵也能收取,但在這個法寶滿天飛的封神世界裡,沒有法寶的話,無論是戰鬥力或是防護力都是會大打折扣的。

    總不能每次都用自己的胸膛去硬接人家的子彈吧。許多時候,法寶還會成為勝負的關鍵。就連聖人都無法忽略法寶的作用。

    孔宣在與准提道人作過一場後,心中明白了與聖人之間的差距以及自身的不足,而沒有趁手法寶正是他的軟肋之一。禹王九鼎乃神異之物,也不知是哪位仙人贈給大禹的,雖說名氣比不上那些封神中有名的頂級法寶,但亦是非同小可,從它曾有鎮壓九州之力就可以看得出來。

    孔宣對於法寶本來有自己的打算,但見張紫星如此熱心「推薦」,也不好推辭,點頭答應了下來,他也沒什麼客套或感激之類的話——兄弟之間,無須多言。

    禹王九鼎現正在周天星辰大陣的鎮守之下。由於上次喜媚的關係,周天星辰大陣已經發動,要強行停止是不可能的,除非將周天星辰大陣施術散去,使其失去效用。散去大陣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依照陣法的玄妙與巫家的秘術將其緩緩收斂入陣眼,日後可再次使用,但需要數十日的時間;第二種是巫苤親自出手,就在陣法之中強行破壞陣眼,毀去大陣。

    據巫苤所說,那九鼎的封印需要夏禹嫡系後人的鮮血才能開啟,而開啟後旁人也無法使用。在張紫星看來,估計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禁制,以孔宣玄仙上階巔峰的修為,應該有辦法解決。不過恐怕要花費一番力氣。

    以孔宣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先盡快養傷恢復為上,反正九鼎是囊中之物,不急於一時,所以張紫星吩咐巫苤,使用第一種方法,通過秘術逐漸收斂陣法。

    自從上次喜媚追殺的事件後,與商青君一同逃到到莊園地還有上大夫溈樊之女溈媛。溈媛被牽連進這場事故,也是個意外。巫苤考慮一陣。決定將溈媛收作弟子,傳授醫術。一來因為溈家世代忠良,其先人與巫家先祖巫鹹有深交,而如今溈樊乃兩朝元老,又為大商舉報親生兒子叛逆之事,揭露越王啟的陰謀,在祭壇平叛中立下大功,足見忠誠。二來溈媛本身也精通醫術,資質非凡。

    溈媛在醫學方面確實有天賦,接受能力也很強。加之為人乖巧,讓巫苤很是滿意,將胸中所學悉心傳授。

    事實上,在得知天子有破解九鼎禁制的方法後,巫苤也算鬆了一口氣。他目前修為盡失,而已無力再守護九鼎。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九鼎也成了束縛整個巫家的桎梏。如果能讓天子收去,不僅能物盡其用,而且家族後人們也不必世世代代隱匿秘地,自是兩全齊美。

    他按照天子吩咐,已施秘術收斂周天星辰大陣,陣法的威力開始逐日減弱,目前距離陣法完全撤除只有最後幾天了。

    周天星辰陣法正在解除,山莊也失去了防護的力量。為以防萬一,尤其是九頭雉雞精之流,張紫星特意請孔宣在山莊周圍布下另一種禁制陣法,若是不知進入之法。縱是金仙修為,也別想強行突破。況且九鼎上還有大禹的禁制,若非夏朝後裔,也無法開啟。

    夜色漸沉,巫苤正在莊中製藥,忽見溈媛前來拜見,後面還跟著形貌陌生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摀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另一位則顯得很年輕。

    巫苤皺眉道:「媛兒。為師不是說,不要帶外人來莊內嗎?」

    溈媛搖頭道:「師尊恕罪,他們並非外人,而是弟子的家人。這位乃家父,那一位是弟弟溈秋。只因家父有急恙。弟子學藝不精。無法醫治,故而斗膽帶入莊來。請師尊施展妙手救治。」

    巫苤一聽是溈媛地父親,打量了一陣溈樊,略施了一禮:「原來是當朝上大夫,草民巫苤多有失禮了。」

    巫苤的語氣較為冷淡,明白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具「失禮」只不過客套而已,這句客套話只怕還是看了徒弟溈媛的面子。

    「當日承蒙神醫不棄,收小女為弟子,正要登門造訪,媛兒卻言神醫不喜外人,因而不敢打擾。」溈樊為官多年,如何看不出來,也不動怒,反而忍著疼痛還禮道:「只因近來我宿疾纏身,苦痛難當,故而來得倉促,事先未曾稟報神醫,還請見諒。」

    巫苤見他並不仗勢欺人,而是彬彬有禮,語氣也沒那麼冷淡了:「既來我陋居,便是客人。只不過,草民稍候要煉藥,此藥有莫大毒性,需蒸製而出,於人不利。少時診治過後,還請大人速速離去,以免殃及。」

    巫苤這番話的用意自然是為了讓溈樊早點離開,以免生變。溈樊恭敬地答道:「既是神醫相囑,樊自無不從。」

    巫苤當下請溈樊入坐,問他症狀,溈樊只說心痛難當,巫苤無法從外表的症狀診斷,當下為他把起脈來。

    不久,巫苤露帶異色,皺眉道:「大人脈動雖有些急促,卻不似有何急恙,為何……」

    話剛落音,忽覺手腕一緊,已被溈樊反手扣住,竟是無法掙脫,同時脖子上已被架上一把冰冷的長劍,就見那劍正握在溈媛的弟弟溈秋手中,只聽溈樊笑道:「巫神醫果然高明,我確實無恙,今日前來,只為向神醫求一物也。」

    巫苤警覺性極高,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當即不顧頸上的利劍,喝道:「護衛何在?速來拿賊!」

    然而,往常盡職盡責的護衛卻並沒有聞聲而來,巫苤看著溈樊不以為意地笑容,一顆心陡然沉了下去。

    「神醫休要白費氣力。媛兒早已對那些那些護衛施了藥,已經失去了戰力,所以很輕易就被我的人解決了。說起來,媛兒的本事大有長進,還要多謝巫神醫地指點。」

    巫苤看了一眼溈樊身後的溈媛,眼中掠過幾分痛心之色,對溈樊冷冷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死那些護衛,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來歷!」

    溈媛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巫苤的目光。溈樊露出毫不在意地神色,放開巫苤的手腕,起身說道:「我豈不知他們的來歷?你休要抱僥倖之心,想要拖延時間。媛兒來學藝這些時日,我早已派人摸清了這裡的底細,就算是天子布在附近的暗線,也已被我清除乾淨。」

    巫苤地面色更加陰寒,緩緩地吐出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溈樊哈哈大笑:「我是什麼人巫神醫不必明白,巫神醫只須知道,這莊園內有我要的東西就成!「那物縱是給你。你也無法使用。」巫苤嘴裡說著,心中卻是拚命思考對策,他並不怕死,怕的是九鼎因自己的大意而落在敵人手裡,從而成為巫家乃至整個大商的罪人。

    溈樊依然保持著笑容:「這個無須神醫操心,神醫只須助我將陣眼毀去即可。」

    「你如何得知陣眼之事?」巫苤地心中更加吃驚,除了當今天子和天子的那幾位兄弟外。這周天星辰大陣與九鼎的秘密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就算是前陣子相當信任的女弟子溈媛,也絕無半句洩露,這溈樊是如何得知?

    溈樊淡淡地說道:「我自有辦法得知,你何必多此一問?巫神醫,不要拖延了,若你不肯毀去陣眼,我只好取你性命,以免後患。」

    巫苤完全冷靜了下來,毫不畏懼頸上的死亡威脅。冷哼道:「原來你竟是前朝餘孽,算起來,你祖上有不少人正是死在這大陣之中,無怪你知道陣眼之事。我只是不明白,溈家世代效忠大商,何時也成了前朝餘孽地爪牙?」

    「巫家自巫賢之下,因守護九鼎,俱不為官,隱遁於世。若是無這九鼎之事,我現在當稱你為巫大人吧。」溈樊神色自若,「告訴你也無妨,好叫你死心。自先君麓祝失事後,我祖上先人多有謀劃,似我這等秘密替換幼嬰於朝中重臣之家。再謀奪繼承人之位。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故而我能明以溈家之名,暗中行大夏之事。」

    巫苤暗暗心驚。這樣說來,豈非還有別的餘孽?

    「廢話少說,神醫若想保命,還是依我所言罷,我看在媛兒的份上,可饒你性命。」

    「只怪我老眼昏花,識人不明,乃至引狼入室,收了這毒婦為徒!」巫苤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殺便殺,休要多言!」

    「看來不讓你受些皮肉之苦,你是不願就範了。」溈樊見巫苤對威脅不由所動,示意溈秋,先砍下他一條手臂來。

    溈秋正要動手,就見巫苤猛地抓住劍鋒,作勢反撲,趕緊將手腕一轉,那鋒刃頓時將巫苤的四個手指削了下來,頓時鮮血直流。巫苤在斷指的一剎那,另一隻手從懷中飛快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進了溈秋地腹部。溈秋不料巫苤看來老邁,又功力盡失,卻如此凶狠,猝不及防,頓時中招,捂著腹部倒了下去。

    這下變故,令溈樊和溈媛大驚,巫苤忍住疼痛,拾起長劍,朝溈樊衝來。溈樊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呼叫門外的武士。巫苤知道若等那些侍從前來,必然再無機會殺死這個危險地前朝餘孽,當下發狠猛刺。

    溈樊見他來勢洶洶,心中恐懼,一不小心,胳膊已被長劍刺傷,當下顧不得許多,退後幾步,一把抓過正在查看溈秋傷勢的溈媛,擋住了巫苤的致命一劍。

    溈媛沒想到父親為這樣做,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逐漸擴大地血漬,緩緩軟倒。巫苤也吃了一驚,正要繼續追殺溈樊,忽覺背後一陣劇痛,已被數支弩箭射中。原來是溈樊所帶來地武士衝入廳中,發勁弩救下溈樊。

    這弩箭勁道極大,幾乎透體而過,巫苤原本就受了重傷,流血不止,全靠一股悍勇之氣在堅持,這一下中箭,頓時抽空了他最後的力量,紅著眼睛朝溈樊地方向走了兩步,終是支持不住,轟然而倒。

    溈樊驚魂未定地看著巫苤的屍體,讓武士幫自己包紮傷處,歇斯底里地罵了一句:「老瘋子!你以為你死了,我就無法破陣了?」

    這時,那武士頭目上來報告:「大人,秋公子已經故去了,媛小姐傷勢十分之重,若不是盡快醫治,只怕……」

    溈樊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咬牙道:「先別管公子和小姐,你們且出去,小心守在莊園門口,不得放任何人進來。」

    武士頭目看了溈媛一眼,不敢多言,趕緊帶著人走了出去。溈樊拿出一顆血紅的珠子,約有半個拳頭大小,也不知施了什麼手段,珠子開始閃爍起來。溈樊一邊觀察珠子地閃爍情況,一邊移動位置,連看都沒看躺倒在一旁地面的兒子或女兒一眼。

    在接近院子中的一個位置,那紅珠的光芒愈發強烈起來。溈樊心知有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把金屬小斧子來。溈樊繼續朝前走時,手中血珠已經放出耀眼的光芒,而溈樊就覺眼前景物一變,換成了漫天星斗的場景。

    空中儘是慢慢轉動的大小星辰,閃耀這美麗而危險的光芒。溈樊雖然知道自己會遭遇到周天星辰大陣的殘陣,但實際面對時,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好在他還知道怎麼應對,當下將手中小斧子朝天空一舉。隨即就見那滿天星斗忽然停止了轉動,一顆顆帶著火光,呼嘯著朝地面地溈樊砸落下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19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黃雀在後!飛廉出場
   
    溈樊何曾見過如此威勢 嚇得閉上眼睛,只是高舉著小斧子 就覺手中的斧子不斷地震動,良久 只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他偷偷睜開眼睛一看,漫天的星斗已經散落成點點螢光 漂浮在周圍,前方可以看到一個石柱。這石柱上刻著無數星辰的圖案 隱隱泛著晶瑩的光芒,甚是神秘。

    溈樊心知這必然是周天星辰大陣的陣眼,當即走進石柱,舉起斧頭,奮力砍去。那小斧頭似乎威力奇大,還伴有風雷之力,只聽一聲響,石柱已碎裂成數塊,周圍的星辰螢光也消失不見。溈樊又回到了院子之中,與先前不同的是,四周已多出九個銅鼎來。

    這九鼎似乎年代久遠,顏色晦暗,連上面的圖紋都看不出來了,而且沒有半分力量波動,如同廢物一般。

    溈樊一見這九個銅鼎,頓時面露狂喜之色,只覺一顆心跳得甚是厲害。他顫抖著拿出那顆血紅的珠子,口中唸唸有詞,只見血珠中放出一道道血霧,裹住九鼎,漸漸滲了進去。那九鼎在這血霧的作用下,竟然漸漸發出光芒來,表面上的紋樣也愈發清晰起來。

    由於釋放出血霧的關係,血珠漸漸失去了原有的眼色,變得透明起來,血霧漸漸被九鼎吸收一空後,那九個銅鼎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不少。溈樊默唸咒語,一指這九鼎,九鼎微微顫動一陣,又安靜了下來。溈樊臉色一變,連續催動咒語,但九鼎卻僅是微微動搖而已,並不受他的控制。溈樊的目光落在那顆變成透明的珠子上,忽然心中一動,拿著珠子朝溈媛走去。

    他蹲下身子,將那透明的珠子放在兒子猶有餘溫的屍身上,唸唸有詞。那珠子頓時一閃,居然迅速地吸收其溈秋的血液來。轉眼間,溈秋就被吸成一具乾屍。吸血後的珠子又恢復了不少紅色。溈樊看了看血珠,又朝溈媛走來。

    溈媛心知父親要做什麼,又是恐懼,又是絕望,奈何身子無法動彈。淚珠一顆顆落了下來。

    溈樊看這女兒流淚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忍,卻還是蹲了下來,說道:「此乃嗜血珠。有保存血液地妙用。為祖上先人所制,為的就是積存我大夏嫡族血液精華,作為開啟九鼎之用,裡面已經儲存了數代先君的血液……」

    原來,開啟禹王九鼎地鑰匙正是夏王朝皇室子孫的鮮血,越是隔代,所需要的血液就越多。當年被商君封至杞地的夏侯叫麓祝,曾親自潛入皇宮,企圖開啟九鼎叛亂。卻因為耗費了大量的血液,乃至元氣大損,無法發揮出九鼎地力量,最終巫苤的祖先巫鹹所滅,杞地的夏人也遭到了滅族之禍。

    僥倖逃生的夏王朝後裔不敢妄動。但他們對九鼎依然不死心。想方設法潛伏下來,並利用各種手段。潛入朝歌。對於九鼎地開啟,他們也想到了儲存血液地方法,以避免重蹈麓祝的覆轍,所以才有這顆「吸血」的嗜血珠。

    今天溈樊,或者叫夏樊,總算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獲得了九鼎,卻不料嗜血珠中雖然儲量不少,純度卻不夠,只差那麼一點就能開啟九鼎了。

    溈樊不敢直視女兒的淚眼,低頭道:「媛兒,如今開啟九鼎只差一線,為了我族的復興,你……你休要怪為父狠心了……」

    溈媛死到臨頭,終於明白:原來這位父親大人對於權勢的追求已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了,所謂復興夏族只不過是一個掩蓋他冷血無情的借口而已。當年他就為保全自身,主動入宮揭發,犧牲了她兩個哥哥地性命。今天先是對自己親生兒子的死無動於衷,後來又用女兒來擋劍,虎毒尚不食子,溈樊此舉,可謂冷酷無情到了極點,比那禽獸還要不如。

    溈媛看著拿著嗜血珠湊近的溈樊,只覺父親表情從未有如此猙獰過,心中傷心絕望到了極點。

    這時,一個冷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依我看,加上她的血液,只怕還是不夠。」溈樊本來就因為心虛而緊張,一聽這突如其來地聲音,不由渾身一顫,手中拿不穩嗜血珠,「叮」地一聲掉落在地。

    溈樊連忙拾起嗜血珠,就覺周圍火把一陣晃動,似是刮起了風,轉頭看去,出現在視線中地是四個人,其中有兩個還是他的熟人。

    「你們是如何進來地?武士何在?」溈樊大驚,他明明記得派了許多武士把守住大門,禁止任何人進來的。

    為首的乾瘦中年人笑了笑,答道:「你是如何進得這莊園來的,我就是如何進來的,至於你那些武士……」

    另一個高大的醜漢接口道:「那些武士早就被本大爺撕成碎片了!若你想陪他們,老子可成全於你!」

    溈樊瞥見四人身後倒了一地的武士屍體,知道並非是虛言,暗暗打了個寒顫。只聽那中年人大聲喝道:「溈樊,原來你是前朝餘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罔顧天子之恩,謀害巫家後人,意欲謀奪九鼎,行那叛逆之事!」

    溈樊握緊手中的小斧頭,感覺又多了幾分膽氣。他在朝中混跡多年,老謀深算,自是不會被這幾句話嚇倒,反而冷笑道:「飛廉大人,你如今來此,只怕也非天子之命吧!到底有何目的?」

    原來,這四人正是飛廉、惡來、小誕與諸犍。

    飛廉朝一旁的九鼎瞥了一眼,面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陰笑道:「我的目的與你當是一樣,正是為這九鼎而來!」

    溈樊臉色一變,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莫非也是禹王后裔?如此說來,你我當是一路。」

    「夏禹是什麼東西,老子才不是他的後裔!」惡來的笑聲如金鐵交擊一般:「若是按輩分算起來,老子倒可以當夏禹的祖宗了!」

    溈樊心機深沉,倒也不惱他羞辱祖先夏禹,心中急忙算計如何應付飛廉這四人。

    飛廉知他心裡的打算,說道:「你休要白費心計了,我們四人是施法術尾隨你進入這裡的,否則如何繞過外面那可怕的陣法?方纔你殺巫苤、破陣眼、施血珠都被我等看得一清二楚。就算你兒子加上女兒的血液,只怕也不夠開啟九鼎,倒是你的血液不錯,當比你的一對子女都要強得多。如今我就要取你身上鮮血一用,以開啟這九鼎封印。」

    溈樊被說破心事,更加驚惶,拿著手中的小斧頭朝飛廉虛空劈去,隱隱有風雷之聲。飛廉身旁早飛起一道金色的光環,擋在身前,那風雷之聲遇到金環便戛然而止,金環顫抖一陣,居然無事。

    溈樊見自己最大的倚仗小斧頭都無法奈何得了飛廉,臉色不由變得慘白無比。飛廉冷笑道:「你手中當是夏禹當年遺下的法寶開山斧吧,夏王朝覆滅多年,這開山斧傳到你手中也算不易了。若你是仙人,這一斧下來,我只有逃遁一途,哪怕你僅有化嬰修為,若是完全祭煉了這柄神斧,我也不敢硬接。然而,你卻是個連築基都勉強算不上的廢人,縱會幾句咒語,終是肉體凡胎,焉能奈我何?」

    沒等溈樊再次使用小斧頭,忽然就覺一陣劇痛從手腕傳來,他甚至還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而小斧頭也被忽然出現的一個人面豹身的怪物奪走。那怪物速度奇快,轉眼又回到了飛廉身邊,又恢復成諸犍的人身模樣。

    「主公,開山斧在此。」諸犍將小斧頭遞給飛廉,飛廉看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此物乃大禹治水時法寶,威力不凡,就賜予你,當好生利用。」

    諸犍看到惡來也緊盯著這斧頭,說了一句:「主公,還是給少爺吧。」

    飛廉對諸犍的表現很滿意,說道:「你且收下,惡來將來另有寶物。」

    諸犍連忙謝過飛廉,這才收起小斧,又侍立在一旁,惡來聽得自己還有其他更好的寶物,也不再眼紅,只將目光朝那九個銅鼎掃來掃去。

    溈樊摀住被折斷的手腕,面孔都因為疼痛和驚恐而扭曲,聲音也顫抖了起來:「飛廉,你竟與妖魔勾結!」

    「什麼和妖魔勾結!」惡來咧嘴一笑,忽然變化成魔身:「老子本來就是妖魔!」

    飛廉冷笑道:「妖魔又如何,妖魔也比不上你這位上大夫,居然對自己的親身女兒下毒手!」

    溈樊一時無言以對,忽然想起一事,又生出幾分僥倖的希望來:「休要殺我!若我一死,縱使你開啟了九鼎的封印,也無法使用九鼎,只有我才知道九鼎的使用之術!」

    卻聽飛廉大笑了起來,語氣中露出強烈的不屑。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槍打黃雀!「叛徒」諸犍
   
    飛廉笑聲更大了:「九鼎?莫非就連當年姒文命(大禹)也是見識淺薄,只當它是九個鼎而已?或許是沒有將九鼎真正的秘密傳下來?哼!似你這等廢物,自然更是不明白。我可以告訴你,我根本不需要你那什麼使用之術,只須用你的血將姒文命的血嫡封印解開即可!」

    溈樊不料對方居然根本不屑他最後保命的底牌,心中驚駭無比:莫非夏禹親傳下來的九鼎還有什麼巨大的秘密不成?

    惡來見飛廉與溈樊說話,露出不耐之色,喝道:「老頭子,如何這般囉嗦!快把他的血搾出來,拿了九鼎走罷,若是讓那佈陣的玄仙得知,只怕連我們也走不了。」

    飛廉明白不能拖延,一指想要逃跑的溈樊,一圈金光頓時將他牢牢地箍了起來,隨後溈樊就覺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隨即飛廉雙手飛揚,溈樊就覺得身上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痛得大叫起來。當然,無論他是求饒或是慘叫,都沒人理睬他。

    飛廉施展的是一股股無形的風之玄力,如同利刃一般,可殺人於無形,這是他的看家本領。但他城府極深,之前卻一直沒有在人前顯露出來。溈樊被這無形的利刃割得鮮血淋漓,飛廉控制著箍緊溈樊的金光,帶著他渾身是血的身體在九鼎上來回移動,讓那鮮血滴落在九鼎中。等到溈樊渾身的血幾乎流盡地時候,那九鼎終於再次泛出了耀眼的光芒。原本似廢物一般的銅鼎已經煥然一新。上面的圖紋和文字也格外精緻清晰。雌金為陰鼎,雄金為陽鼎,共有陰鼎三個,陽鼎六個。每個鼎上都有兩個古字。飛廉認得那正是每個鼎地名字。分別是冀州鼎、兗州鼎、青州鼎、徐州鼎、揚州鼎、荊州鼎、豫州鼎、梁州鼎、雍州鼎。鼎上鑄著各州的山川名物、珍禽異獸。

    飛廉將溈樊的屍體甩開,看著這九個光彩奪目的巨大銅鼎,興奮得幾乎控制不住顫抖的聲音:「太好了!我忍隱多年,想不到今日終於得償所願!總算是天不負我苦心!」

    小誕開口道:「恭喜主公夙願得償,只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請主公速收九鼎,盡早離去。」

    飛廉點了點頭,開始作法收取九鼎。九鼎非同小可,居然自動放出抗拒地力量。由于飛廉的肉身已失。雖有金仙的境界。身體卻僅僅是煉虛修為,所以不敢心急,凝神靜心,使出全部力量,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一邊暗暗抵消那股抗拒之力,一邊緩緩移動九鼎。這一手果然奏效,那九鼎被他一個個逐漸拖動收取。

    惡來等得無聊,走到瀕死地溈媛身前。歎道:「可惜了這樣一個千嬌百媚地美人,若不是要立即跟著老頭子逃出朝歌,當帶回府中好好享用一番。」

    溈媛或許還能聽見他的聲音,卻已無法聽懂他所說的內容,由於失血過多。她只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寒冷。漸漸的,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飛廉總算成功地將九鼎收入法寶囊中。招呼了惡來一聲,由小誕帶路,四人一同朝門外走去。

    才走得一段,飛廉忽然感覺不對勁了,眼看出口近在咫尺,哪知轉了半天,居然又轉回了院中。

    飛廉皺眉問道:「小誕,你是否記錯了?」

    小誕凝思了一陣,回憶著方才進莊的走法,搖頭道:「不可能,我絕沒有記錯,方才跟隨溈樊等人進來時,確實是如此走法,也未遇異狀,莫非出陣的走法不一樣?」

    飛廉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處心積慮潛伏朝歌,為的就是這禹王九鼎,如今總算是夙願得償,自是欣喜若狂。本待收取九鼎後迅速離開朝歌,卻不料即將大功告成時卻遇上了這等事情,莫非真要功虧一簣?

    小誕心思靈活,看了看生命垂危地溈媛,說道:「這女子應知出陣之術,待我先救她一命。」

    飛廉點了點頭,小誕上前用法術幫溈媛止住血,又餵了一顆丹藥,溈媛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雖然依舊虛弱,卻已脫離了危險。

    飛廉立刻對溈媛說道:「你若肯帶我們出陣,我可饒你性命!」

    溈媛沒有回答,一雙眼睛依舊是無神地望著天空,沒有畏懼,沒有驚惶,只有空洞。飛廉見狀,對小誕施了個眼色,小誕會意,運出媚惑異術,問道:「姐姐,莫非你忍心看著小妹困死在此?請告之出陣之術。」

    不知是否心喪若死,溈媛的眼睛依然沒有什麼神彩,居然連小誕的異術都不起作用,小誕嘗試幾次,都無法奏效,只得悻悻地站起身來,歎道:「她已心死,如行屍走肉,竟不受我法術,如今該如何是好?」

    惡來抓住溈媛逼問了幾次,溈媛始終是那副模樣。惡來性情急躁,暴怒之下,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一腳便將溈媛踢昏了過去,叫道:「既是如此,索性硬闖出去。我們橫豎也不會再留在朝歌,縱使暴露身份,也是無妨。」

    飛廉連忙阻止他:「你如何這般愚笨!佈陣者乃玄仙,法力深不可測,憑你的力量,如何能硬突出去?就算能硬衝出陣,驚動了那位玄仙,以我們地實力,又如何敵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要魯莽行事。」

    小誕想出一個主意,說道:「主公,不如你能否將這九鼎祭煉,我等再依靠這九鼎之力出陣飛,廉搖頭道:「九鼎奧妙無比,且另有秘密,非尋常法寶可比,縱使我恢復鼎盛之期地修為,也無法辦到。」

    四人正在為難之間。忽然大院門口一閃,出現一男一女來。男地相貌俊美,女地美麗絕倫,堪稱一對璧人。

    飛廉一見這兩人。只覺手足冰冷,頓時面色驟變,失聲叫道:「你們……你們如何在此?」

    那對男女見飛廉驚懼的模樣,相顧一笑。女子開口道:「難得故人相見,你為何如此模樣?」

    飛廉心念電轉。剎那間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覺心頭寒意更甚,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為宣洩自己地緊張情緒。又大喝了一聲:「為什麼會是你們?」

    旁邊一個平和聲音傳來:「飛廉愛卿,你拿了寡人的九鼎,想要去哪裡?」

    這聲音的出現毫無徵兆,但飛廉和惡來一聽這耳熟的聲音,當即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心中不約而同地一沉。

    就見天子穿著便裝,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院中,身旁還跟著一個儒雅地男子。惡來和小誕見到那個儒雅男子,不禁露出懼色。當年天妖滅魂陣中,正是這個看似文雅無害的男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兩人生擒了去。

    饒是飛廉城府再深,為人再狡詐,如今被抓了個現場,一時也是手足無措。張紫星的目光落在中箭身亡的巫苤身上,面上露出沉痛之色。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是你殺了巫神醫?」

    飛廉連忙搖頭不迭:「不……是逆賊溈樊下地手。這溈樊原本是前朝餘孽,心懷不軌。唆使其女潛入此地,並命武士殺害巫神醫,意圖奪取寶物。下臣只是尾隨而來……」

    張紫星替他接口道:「你尾隨而來,是想替寡人保護九鼎,然後準備獻於寡人吧?」

    飛廉眼珠一轉,忙道:「陛下英明!」

    應龍在那邊喝道:「既是如此,還不將九鼎奉上?」

    飛廉連忙拿從法寶囊中拿出九鼎,放置在地上,心中卻急轉了千百個念頭:想不到那涿鹿之戰地兩個死對頭竟然沒有身隕,而且似乎已效力於當今天子。看起來,這兩人的修為如今更勝往昔,而自己卻因失去肉身而力量大減,以一敵二絕非其對手。如今要逃得性命,只怕是難上加難。為今之計,只有施奇計冒險制住天子,挾為人質,方有一線生機。

    飛廉一念及此,暗用傳音之術,告之惡來三人,讓他們掩護自己行動。惡來雖然畏懼天子身邊的那儒雅男子,卻也知道這是僅有的逃生希望。集合四人之力,就算有三人被制服,只要一人制住天子,就能有活命的機會。四人當即提聚力量,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飛廉暗中吩咐完畢後,對張紫星行禮道:「九鼎在此,請陛下查驗。」

    張紫星一見九鼎,露出驚喜之色,快步上前,慢慢撫摸著九鼎,只覺上面一股溫潤平和力量傳來。這力量雖然溫和,卻如天空一般無窮無竭,深不見底,不由脫口讚道:「禹王九鼎,果然名不虛傳。」

    就在這時,飛廉突然發難,手中現出一個金環,朝張紫星飛來。同時身化黑風,和身撲上,意欲劫持。一起動手的還有惡來、小誕和諸犍,如五道流光,集中朝張紫星撲來。

    就在那金環快要靠近張紫星的時候,忽然一個巨大的獸頭從他身上出現,一口便將那金環吞了下去。飛廉吃了一驚,想到惡來所說當年天妖滅魂陣被破的情景,驚呼道:「饕餮!」

    飛廉雖然驚訝,身形卻絲毫不慢,然而還沒等他撲到張紫星身前,忽然背心一陣劇痛,自半空跌落下來。小誕和惡來還沒接近天子,那個讓他們畏懼地儒雅男子已無聲無息地擋在眼前。

    飛廉的身形跌落塵埃,一時無法爬起,難以置信地看著背後向自己偷襲的諸犍,喝道:「你……」

    諸犍面色自若看著手中發著淡淡金光的小斧頭,答道:「主公先前說得沒錯,這夏禹親傳下來的開山斧果然厲害,就連主公本人都無法硬接。」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1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飛廉末路
   
    飛廉做夢也沒有想到 這個一直信任的屬下反過來會對自己出手,當下怒極 躺在地下也不起身,雙手朝諸犍猛地發出無形風刃。應龍卻對這位老對手的手段知根知底 當下早凝出冰盾擋在諸犍身前。雖然冰盾上不時出現裂痕,卻終是無法傷得了諸犍分毫。

    另一旁 小誕和惡來也被孔宣施神光輕鬆擒下,兩人雖然被擒 卻神智未失,正以不可思議地目光看著那位忽然叛變的「戰友」。

    應龍看了看冰盾上的一道道裂痕,略帶失望地對飛廉搖搖頭:「想不到多年不見,你的力量已退步如此之多!如今就算你不負傷在身,也遠非我敵手。」

    飛廉咬牙道:「若非當年我失去肉身,今日焉能讓你小瞧!」

    張紫星對飛廉微笑道:「上大夫好生急智,居然想劫持寡人換得生路。只是,你卻看錯了你的這位屬下。」

    飛廉沒有再勉強與應龍相鬥,一邊狠狠地看著「叛徒」諸犍,一邊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摸背後傷口的血跡,猶不相信地搖搖頭:「諸犍和小誕本為我降伏之僕,追隨我已有千年,深得我信任。我一再考驗兩人,始終是忠心耿耿,這才將本命元魂歸還於他們,故而兩人俱是誓死效忠。為何諸犍會有今日之叛?」

    「連本命元魂都可以歸還?上大夫威恩並使,果然使得好手段,」張紫星讚了一句,語音忽然一轉。「可惜,你碰上的是我。我比你手段更高,心計比你更強,故而你今日唯有敗亡一途。」

    說到歸還本命元魂的「手段」時,張紫星還故意對應龍與女魃擠了擠眼睛,當年他也是用了這一手使這兩人徹底歸心。與飛廉的情況不同地是,當時應龍和女魃是為感恩而主動獻出元魂,卻被他大義放棄,而後結為兄妹,感情真摯。

    看到皇兄地眼神,應龍和女魃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朝他比出中指。張紫星見狀,不由一陣汗顏,孔宣則翻了翻白眼,只當作沒看見,只有飛廉三人看不懂這奇特手勢的含義。

    應龍上前一步,說道:「皇兄,飛廉與小弟有些因果。就交予小弟來處置可好?」

    飛廉一聽應龍的稱呼,面色又是一變,脫口而出:「你居然叫他皇兄!難道你們早有勾結?那……當年那天下大旱,想必是你施術所解?」

    應龍冷笑道:「你素來陰險狡詐,自負才智,當年曾為蚩尤定下不少毒計,如今修為退後,連心智也變愚笨了,為何如今才知?」

    飛廉的目光又轉向女魃,咬牙道:「還有你這個妖女!當年殺我愛妻。受那金母之詛,變成形貌醜陋的怪物,不想如今卻能恢復容貌,真是天不開眼!天子曾昭告天下,已除卻旱災禍害旱魃,原來竟是……」

    女魃冷哼一聲,並不理睬他,張紫星說道:「旱魃確實已不存於世,此間乃我四妹清嵐,她的容貌也是我施術所治。」

    飛廉注視張紫星良久。長歎數聲,朝他拱手道:「今日才知,原來一切都是陛下的謀劃,枉我自負謀略,卻被陛下控於股掌之中!下臣自知今日難有倖免。只有一事不明。還望陛下讓我死個明白。陛下究竟施了什麼手段,使得那諸犍居然背叛於我?」

    張紫星答道:「你可還記得,當年在祭壇平叛時,諸犍曾身中紅衣道人毒劍之厄,無計可施,曾被送往國師府邸治療?」

    「自是記得,當日諸犍治癒回府時,雖是恢復了大半,不再昏迷,但因餘毒未清,頭腦混沌,處事有些迷糊。但過得一陣,又復正常。期間我曾多次試探查看,又讓小誕運用異術,發覺諸犍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為何今日突然背叛?」

    諸犍自己開口了:「主人的智慧和本領,哪裡是你這種檔次的傢伙所能猜度的?準確地說,我根本就不是背叛你,因為原本地諸犍早已不存在了,我只是一個接受了他的所有記憶和力量的克隆體而已。除了效忠主人的潛意識外,其餘一切與以往那個毫無區別。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主人還可以同時製造千百個一模一樣的諸犍,任你想破腦袋,也無法辨認出哪個是我。方纔你與那溈樊對話之時,我已偷偷使用通訊器向主人發出緊急信號,主人和他的朋友們及時趕到,改變了陣法,否則你那出陣之法又怎會忽然失效?」

    飛廉聽他竟對天子稱呼「主人」,驚道:「莫非……陛下就是那位國師逍遙子?」

    張紫星由衷地讚道:「上大夫機智過人,舉一反三,不愧是戰神蚩尤地左膀右臂!」

    當年「國師」消滅女魃、繼而天子求雨、天降甘霖……直至如今的「昏庸無度」,往事一幕幕出現在飛廉腦海中,想不到天子的智謀和心計竟然如此可怕!與天子相比,他的那些謀劃根本微不足道。

    飛廉越想,面上的驚駭之色就越濃,當即低聲下氣,朝張紫星說道:「陛下果有通天徹地之能,只怪飛廉不自量力,竟然想在陛下面前擺弄心計。飛廉願以妖族之名發誓,從此永世效忠陛下,若有違背,當灰飛煙滅!請陛下饒我父子性命。」

    張紫星冷哼一聲:「飛廉,你果然是自不量力,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施展詭計。你當日不也曾對我立下這等效忠之語嗎?休要以為我不知你底細,你哪裡是什麼妖族?」

    飛廉一震,表情陡然變得猙獰起來:「想不到竟然連這個都瞞不過你!你有如此智略,我敗在你手上也只能心服口服。我魔神一族自洪荒以來便是橫行天下,縱是妖族也不是我族的對手,只因時運不濟。遭天妒而致上下橫禍。又豈非真心屈從你這區區人族?」

    「我已啟用魔神族的秘術,若你們貿然敢攻擊,我當以魂體之力自爆而亡,這自爆之力厲害無比,縱是應龍與旱魃這樣的金仙修為,也唯有魂飛魄散一途。至於你這位人界天子,修為不濟,更是難逃神形俱滅之厄。陛下若想活命,須答應放我父子離去,否則我一旦自爆。當玉石俱焚!」

    孔宣不屑地說了一句:「區區魔魂血爆,何足道哉!」

    話剛落音,孔宣背後忽然現出紅光,朝飛廉一撒。飛廉只覺體內膨脹地自爆力量陡然被人抽空一般,竟是再也提不起半分來,隨即身不由己地落入那紅光之中,一陣暈頭轉向。再掉落在地時。已是無法動彈。

    飛廉這才切身體會到這儒雅青年地厲害,如今連最後拚命地本錢也被人掏空了,就算想自殺只怕都困難。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饒是飛廉經歷過不少風浪,此時臉上也只剩下驚駭與絕望。「自爆?怪不得你一直用言語與我拖延,原來是打的這般主意。這才有幾分魔神一族的氣魄,若是一味屈從退讓,倒讓我瞧不起。」

    張紫星說著,輕輕撫摸著一隻銅鼎,再次感覺著那溫暖的力量。被他撫摸的銅鼎頓時發出奇異的光芒,其餘八個鼎也同時微微顫抖起來,似乎是在共鳴:「有一樁事我很好奇,你潛伏朝中數代,為的當是這九鼎。若這九鼎僅是大禹時的祭器或法寶,又怎會讓你如此重視,莫非它另有什麼秘密不成?這個秘密,就連諸犍的記憶中都沒有,想必是來頭不小。」

    飛廉沒有回答他地話,而是一副見鬼了似地表情看著在他手中顫抖的九鼎。脫口而出:「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驅使這……九鼎?」

    「驅使?」張紫星一愣,他並沒有怎麼「驅使」,為什麼飛廉會這樣說。

    孔宣上前,打量了一陣九鼎,將手伸過去時。卻沒有如張紫星那樣產生共鳴。而是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排斥力量。孔宣略感意外,加大力量時。排斥力更強,但可能是大禹的血嫡封印已經被解除的原因,用「收」字訣卻能輕易將九鼎收走。

    九鼎「小姐」地「態度」很簡單:你可以把我帶走,但是你無法「侵犯」我。

    孔宣湧起好勝之心,說道:「皇兄請退後。」

    張紫星依言退後幾步,孔宣放出九鼎,手中彩光四溢,朝九鼎施去。九鼎依然是抗拒,孔宣只覺反彈回來地力量越來越大,眼中神光一閃,雙手彩光更盛,整個地面都顫抖了起來。但張紫星等人卻沒有感覺到絲毫外溢的壓力。

    飛廉是個識貨之人,自是明白這種力量地程度與控制技巧所代表的境界層次,心中更是後悔莫及,此人只怕已至玄仙中階甚至是上階,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應該當著他的面暴露「魔魂血爆」這張最後的底牌。而且這樣可怕的人,居然也管天子叫「皇兄」!

    然而,九鼎在如此恐怖的力量下,竟然毫不為之「屈服」,孔宣收回力量,受那反彈力的作用,身體晃了兩晃才站穩,歎道:「這九鼎果非凡物,其中力量雄渾無比,我曾收取過准提聖人的加持神杵,卻也無這般厲害!」

    張紫星心中奇怪,上前去,暗運玄功,撫摸九鼎,卻並無任何抗拒之力,反而傳來陣陣溫暖舒適地力量,而且九個鼎又開始那種奇異的共鳴。

    孔宣笑道:「看來皇兄與這九鼎緣分不淺,我卻是無緣。此番我縱然不想拒絕皇兄的好意也不成了!」

    張紫星感受著那股奇妙的力量,知道孔宣所言非虛,不由搖頭歎道:「賢弟,為兄慚愧。」

    「兄長心意,我豈會不知。但大凡靈異法寶,都講求一個緣字,若是無緣,強求亦是枉然。這九鼎非同小可,內中必有無上玄妙,非有緣者不但能得之。如今兄長與九鼎有緣,亦如我所得一般,何須慚愧二字?」

    應龍也說道:「既是兄弟,兄長何必遺憾?可惜我非那有緣之人,否則我當拿下這九鼎,讓兩位兄長羨慕一番!」

    「你大難不死已是僥倖,還妄想想做什麼有緣之人?」女魃故意冷哼道:「瞧你如此模樣,依照皇兄的說法,這叫極度的……」

    「猥瑣!極度的猥瑣!」張紫星見女魃似乎想不起那個形容詞,馬上補充了一句,又促狹地說道:「我看三弟對這九鼎無甚企圖,倒想與朝歌哪家小姐作有緣之人吧!」

    應龍一聽,臉都綠了,還沒等他分辨,腰間已被女魃狠狠地掐住,縱使龍族的防禦力竟然,也禁受不住,連忙大聲求饒。

    飛廉見這些人談笑自若,還不時吐露一些隱密,將這邊被擒的三人視為無物,不由懼意大生,因為知曉的秘密越多,自己三人地處境就越危險。就算沒有當年與女魃、應龍的恩怨,也沒有活路可走。因為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飛廉最終還是沒有猜到自己的真正結局,他和惡來、小誕都沒有死,而是被那位玄仙禁錮了力量,關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按照那諸犍的說法,他們將成為新地「實驗品」。

    飛廉畢竟是魔神一族,十分了得,在力量被禁錮地情況下,還能運出本族秘術,使自己進入一種類似假死的沉睡地模式,就算張紫星可以殺死他,卻無法從他口中獲取任何秘密,就算是以小誕的媚惑之術也不能。這倒讓張紫星生起了興趣,看來飛廉還掌握了不少秘密,不過他也不著急,正好將其作為研究對象。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九宮魔幡與孔雀刷屏
   
    對於巫苤的故去,張紫星打心底感到沉痛,巫家世代效忠大商,為守護九鼎不惜放棄權勢名利,隱居遠郊,而巫苤最終還是為了保護九鼎而犧牲,堪稱忠烈。張紫星曾聽巫苤生前說過,其尚有兩子,居澠池一帶。張紫星立刻命天影秘密尋訪巫苤後人,打算以官祿或財帛厚賞,算是對巫家的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

    同樣是在九鼎事件中亡故,那位元兇之一的溈樊,或者應該叫夏樊的下場就是截然不同。與飛廉一樣,夏樊可謂是處心積慮,忍隱多年,但有一點他比飛廉還要厲害,那就是心狠手辣。飛廉在自爆的最後關頭,還不忘威脅張紫星連自己兒子一起放過,而夏樊為了擋住巫苤的攻擊,不惜用女兒作擋箭牌;在缺少血液開啟禹王九鼎時,先是用嗜血珠將兒子的屍身吸成乾屍,就算這叫「廢物利用」吧,但後來居然又想對女兒下手,充分體現出夏樊滅絕人性的冷酷。

    張紫星並沒有直接披露夏樊的身份,而是通過刑部的手,徹查出姜皇后等三位娘娘的「死因」。由於是叛臣越王啟的餘孽下毒,所以上大夫溈樊之女,曾為越王啟的正妃溈莧也成了懷疑對象。經過刑部多方調查,卻查出下毒之事,竟然與溈樊本人有關。在進一步調查後,發現溈樊竟然是前朝後裔,施掉包之計,換掉溈家嬰兒所致,長大後又暗害其餘溈家的嫡系血脈,最終曾為溈家唯一的繼承人。自此利用天子的信任,一直潛伏大商之中。

    上次越王啟叛亂時,溈樊之所以告密。是因為發現了聞太師察覺出叛亂地陰謀,所以犧牲了兒子,換取了自己的富貴與平安。上次毒害朝歌上下就有他的謀劃在內,而這次下毒毒害皇后娘娘又是他幹出的惡行。被刑部查處時,溈樊走投無路,自殺身亡。同時死去的。還有一直與溈樊有勾結的上大夫飛廉。

    雖然這算是讓死去地溈樊背了個黑鍋,目前在秘密基地的飛廉也有份在內,但絕大部分也是事實。許多有心的老臣聯想溈家當年地一些奇事,當即恍然大悟,紛紛出來指證溈樊。消息一傳開,百姓們對這幾個逆賊也是痛恨不已。

    天子雖然不太打理朝事,但對這種威脅到大商宗室安全的人亦是痛恨不已,當即下令,徹查溈家之事。將所有餘黨一網打盡。前越王妃溈莧也被囚禁起來。

    聖旨中並沒有提到對溈樊之女溈媛的處置,有消息說她和溈秋一起,已經死在刑部的追殺之下。事實上,真正的溈媛卻是居住一個安全、清淨的地方。

    溈媛恢復神智時,已是九鼎事件終了後的第三天。這次清醒後,溈媛似乎大徹大悟,竟然將自己地臉用利刃劃破,容貌盡毀,以示懺悔。她不再回上大夫府。也不問事情地前因後果,就在巫苤莊園中住下,整日以師尊之禮供著巫苤的靈位。

    張紫星與商青君去看了她一次,溈媛面戴著薄薄的白紗,隱約可見臉上的幾道傷疤。她神情淡然。沉默寡言。只說自己罪孽深重,害死師尊巫苤。又險些被父親殺死,已是心灰意冷,從此再也不想涉及朝中任何事情。目前只有一個願望,繼承師尊的衣缽,自此四處行醫,濟世救人,為自己和父親贖罪。

    張紫星回想起當日溈媛的種種往事,包括對他的仰慕,對後宮的機心,心中感慨良多,當下也不多說,指派了天影中的兩名女護衛,負責她地生活起居與行醫在外的安全保衛。對她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一個結局。

    溈樊的事件過後,據說天子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愈發虛弱。天子在西岐就因修煉出問題而傷了元氣,隨後兩位皇子地事件更讓他傷上加傷,平日地精神顯得格外萎靡,雙目也毫無神彩。出於這個原因,他與妲己花天酒地的生活也少了許多,但終究是龍體違和,偶爾上朝,也是無精打采,一臉病態。

    事實上,張紫星哪裡有什麼傷病?他如今地精力都用在了研究九鼎上面。雖說九鼎對他並不抗拒,也能自如收放,卻油鹽不進,不管用什麼法訣都無法祭煉,也不能如其他法寶一般能施展出什麼威力,難道只能靠它們的重量去砸人?

    由於九鼎拒絕張紫星以外的任何人「探索」,所以就連孔宣也無法研究出其中的秘密。張紫星明知九鼎的奧妙絕不只如此,卻無法領悟,就算有超腦的幫助,都無濟於事。就好比眼前是一個絕世美女,奈何全身穿著上鎖的鎧甲,能看不能「吃」,別提有多難受。

    孔宣見他沮喪之狀,笑道:「皇兄不必如此心急,既然九鼎與你有緣,遲早會解開其中的奧妙。」

    「賢弟說得在理,」張紫星歎道:「我已有玄圭等物,倒不急需領悟這九鼎的奧妙。只是賢弟目前兩手空空,至今無趁手法寶,讓我甚是擔憂……若是再碰上准提那等不要面皮的聖人,只怕有大凶險。」

    孔宣知道張紫星是真心為他著想,心中感動,說道:「不瞞皇兄,此事我早有主意。皇兄奇技無雙,能造出諸多玄妙之物,屆時或許還需皇兄相助,才能得手。」

    張紫星聞言,精神一振,狡黠地笑道:「賢弟看上了哪家小姐?快快說將出來,我定當助賢弟促成良緣!」

    孔宣被他調侃得哭笑不得:「皇兄莫要調笑,到時必定少不得皇兄的助力。那寶物非同小可,愚弟須得先靜養恢復,再行圖之。皇兄的玄圭十分玄妙,尤其身具吞噬法寶之能,宜出奇制勝。但若是正面作戰,卻不太適合,還是換一件法寶得好。皇兄是否還記得當年曾給愚弟觀看過的九宮魔幡?

    張紫星點點頭。從法寶囊中將那九宮魔幡拿了出來,孔宣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道:「果然是此物,此物乃上古魔神遺寶,若論威力,還在玄圭之上。」

    張紫星早聽應龍說過。九宮魔幡是魔神之物,卻不料這樣強的威力,頓時大喜。然而孔宣隨後的一句話就澆滅了他地熱情:「可惜此物損毀嚴重。已不復昔日之威。」

    孔宣見張紫星失望的表情,笑道:「皇兄且聽我把話說完。此法寶含九宮玄妙,變化無常。原本內有九魂,這九魂乃魔神之魂,凶戾無比,且在陣法的妙用下,生生不息。有不滅之身。無論人仙只要入這陣中。俱是魂飛魄散,端的厲害非常。由於當年戰事慘烈,那九魂也被極厲害的對頭所滅,故而這九宮魔陣只剩下空殼而已,僅有少量迷幻之功,威力發揮不到一成。當年由於皇兄修為太低,唯恐魔陣中心魔反噬,所以我曾勸阻皇兄使用。如今皇兄已至真仙上階巔峰之境,當可使用這九宮魔幡了。」

    張紫星不解地問道:「既是九魂不存。九宮魔陣威力僅剩一成,又有何用?」

    「皇兄也知道關鍵就在那九魂,若能補上九魂,當可修復此寶。」孔宣微微一笑,手中多出九個光點來。「這是我為皇兄煉製的九魂珠。可修復九宮魔幡。只不過以皇兄如今地真仙修為,無法操控修為勝過自身的魂力量。故而我這九魂都是真仙修為,無法與當年魔神之魂相較,故而威力定不如前。不過,若是皇兄能完全掌握此寶的奧秘,就算是碰上那些闡教金仙,也有正面抗衡之力。」

    與闡教金仙正面相抗?張紫星眼睛亮了。雖說他曾破解赤精子地陰陽鏡,也是僥倖所致,而且後來還被赤精子水火神鋒所傷,若是換成另外一位金仙,只怕會更狼狽。如果能將這九宮魔幡煉成,不僅能擁有與闡教金仙們正面抗衡的實力,還可以避免那些高科技武器的暴露。畢竟,許多東西還在研究階段,而且這是他最秘密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曝光的。

    張紫星喜道:「賢弟有心了!這九魂珠如何而來?」

    孔宣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抓幾個真仙,以秘術摸去仙識,再奪其生魂祭煉而成。」

    張紫星知道奪人魂魄的行為比殺人還要惡劣,吃了一驚:「賢弟如何為我無端沾染此因果?」

    孔宣輕描淡寫地繞過了這個話題:「此乃小事,皇兄不必記掛。皇兄目前可以精血先飼育九魂珠,同時將其祭煉,利用魔幡固有的魔氣入魔,隨後融入九宮魔幡之中,即可大成。皇兄切記,九魂入魔時,必須循序漸進,以掌控為上,不可過急。否則當有噬主之險。」

    張紫星聽他說得慎重,當下謹記在心。孔宣見他緊張地模樣,又說了一句:「皇兄不必緊張,若按愚弟所說之法,當無甚危險,只是頗費時日而已。九魂若能成功入魔,當成魔頭,此魔受皇兄精血飼育,與皇兄息息相通,若皇兄將來達到金仙之境,亦能將九魔重加祭煉,使威力更上層樓。」

    張紫星才知道這是一件「成長型」地特殊法寶,又有如此威力,不由躍躍欲試,連忙收下九魂珠。孔宣知他心意,說道:「愚弟與聖人一戰,多少也有些收穫,需要靜下心來,好生感悟一番。皇兄可先自行祭煉九魂珠。」

    張紫星點頭笑道:「那准提也忒無恥,居然威逼利誘,想要讓賢弟當那三教主。不過那七寶妙樹倒是非同凡響,號稱能刷盡天下萬物。若賢弟的神光也能如七寶妙樹那般,當可於聖人一同刷屏了。」

    孔宣不明白「刷屏」的意思,卻被他的話所提醒,腦中頓時靈光一閃,面露驚喜之色,大笑起來:「如七寶妙樹一般,以神光施展刷落萬物?我如何沒想到此節!皇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當初他與准提道人戰鬥時,無論用何手段,都被那七寶妙樹所刷開而失去效用,對七寶妙樹「刷」的威力深有體會。後來准提施加持神杵,他勉強以五色神光合一的無色神光將其收取,卻也受創不小。五色神光的精髓是「撒」,能吸納諸物,但有容量限制。一般來說,高於本身實力的東西,是無法收取的,縱然能「撒」入,也會遭到更強烈地反噬。原書中,孔宣也能將准提撒入神光,卻無法「消化」,反被准提現出金身降伏。如今雖然他新領悟的無色神光能收取超過自己本身修為的寶物,控制那種反噬之力,但始終沒有突破原有瓶頸。

    但「刷」卻是不同,頗有四兩撥千斤的道理。若是能領悟「刷」的妙用,縱使面對實力遠遠高於自己地敵人或法寶,依然可輕鬆面對。

    以孔宣現在地實力,所要「刷」的目標,自然是聖人一流。

    這個領悟非同小可,就算是孔宣,也不免失態,連忙謝過張紫星。而始作俑者張某人卻是一陣汗顏:無心地一句玩笑話,居然讓孔宣能有這種領悟,怪不得孔宣當初對大鵬說自己能助他妙悟突破,莫非自己真是傳說中的「來福」?(旺財?小強?汗……)

    張紫星明白孔宣所悟之理後,心中一動,將後世太極拳的精義說與孔宣聽。孔宣當年曾在飛廉府上見過張紫星以太極拳擊敗惡來,深感其中奧妙,如今將他所說的道理與那「刷」的奧妙逐一結合印證,只覺受益良多,不由狂喜。張紫星知他急於參悟,自己也想去祭煉這九魂珠,當下兩人分別,各行其事。

    張紫星陸陸續續花了一個月才祭煉完成九魂珠,而朝中原本動盪的局勢也被逐漸穩定了下來。此外不知是否上次受傷過重,九頭雉雞精一直沒有出現,也沒和妲己聯繫,倒讓他的許多埋伏落了空。

    這一日,金鰲島諸友終於迎來了一位久違的老朋友——逍遙子。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2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迎菡芝 全十絕
   
    菡芝仙當初離開朝歌回到金鰲島,牢記著「道友變道侶」的承諾 芳心中一直盼望張紫星能早日前來。如今見他真來時,不免有些心亂 一時失去了以往的大方,躲在洞府之中不敢見他。金鰲島眾天君均是無聊好事之徒 與張紫星又交情匪淺,有幾個傢伙故意拉著他飲酒聊天 就是不讓他去見菡芝仙。張紫星雖然有些心急,卻也無奈,只得打起精神應付。

    才一會,彩雲女童雲璠就衝出來吼了一嗓子:「誰若再纏著逍遙哥哥,停仙酒十年!」

    這一句話果然極具殺傷力,那幾個酒鬼一怔,果然不敢再拉著不放,反而痛斥起張紫星來了。秦天君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逍遙道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菡芝仙等你數十日,你不去見她,反而逗留在此與我們談笑飲酒,不當人子!」

    白天君也道:「莫非道友要作負心人不成?你若還不走,休怪我翻臉趕人了!」

    這幾個傢伙倒會倒打一耙!張紫星當即一陣無語,在心裡強烈地鄙視了這幾位損友一陣,朝菡芝仙的洞府中走去。

    彩雲仙子和雲璠見他到來,正要離開,卻被害羞的菡芝仙拉著不放。

    當著彩雲仙子與彩雲女童,張紫星也不方便來什麼親熱的動作,只好上前施道:「菡芝道友,今日我特為昔日承諾而來,還請道友應允。」

    雖然他說得含蓄,菡芝仙卻明白他的意思,只覺一顆心跳得厲害,平日的大方早已消失不見,俏臉紅得如蘋果一般,並不答話。

    雲璠不滿地說了一句:「哥哥好生憊懶,明明是求菡芝姐姐做道侶,偏生還說得如此文縐縐的。甚是艱澀,姐姐怎麼聽得懂?」

    菡芝仙一聽。耳根都紅了,彩雲仙子岫盈微笑著出來打圓場道:「逍遙道友與菡芝道友早已兩情相悅,心有默契,只有你這小鬼愚笨。聽不懂罷了。」

    彩雲女童一聽急了,分辯道:「我哪有什麼愚笨?若非我機靈,當初哪能將敖丙那廝打發走……」

    話才說一半,彩雲童子立刻瞥見了姐姐凌厲的眼神,心知說漏了嘴,頓時住口。張紫星感覺有些奇怪,敖丙不是接到自己的書信了嗎。怎麼還要雲璠想辦法打發走?

    他好奇地問了一句:「雲妹。敖丙之事究竟如何?」

    雲看了看姐姐,只推說不知,這下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了,讓張紫星愈發好奇。一旁菡芝仙恢復了幾分常態,笑道:「那日敖丙看到我帶回的書信後,連連向我道歉,不再糾纏,卻看上了彩雲道友……」

    張紫星苦笑著搖了搖頭:敖丙這傢伙,果然改變了目標。只不過還是就地取材,在這金鰲島轉悠,看來彩雲仙子肯定是一番頭大。

    「那彩雲道友如何脫身?莫非雲妹施了什麼妙計?」

    菡芝仙掩嘴笑道:「是雲璠說……」

    彩雲仙子見她要說出真相,面上大窘,忙道:「菡芝道友!」

    雲璠聽逍遙哥哥讚她「妙計」。終於忍不住得色。插口道:「我說姐姐和菡芝姐姐一樣,都是哥哥的道侶。」

    這丫頭還大言不慚地加了一句:「那個敖丙一聽。頓時洩氣,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地身上。我便說,我和哥哥早有約定,待我長大,也要做哥哥的道侶,到時他還要叫我師叔母呢!」

    這下換成菡芝仙微笑,彩雲仙子臉紅了。彩雲仙子拉著雲璠飛快地朝外走去:「你這不通人事地小丫頭,知道甚麼道侶不道侶!逍遙道友和菡芝道友還有要事相談,快隨我離開,休得礙事!」

    雲璠雖然被拉走,心中卻極不情願,隱約還可以聽到她不解的提問:「姐姐休要拉我,道侶不就是在一個洞府居住嗎?我在逍遙哥哥府中也住過多日,若是我與哥哥真做了道侶,又有何妨礙?」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暗自汗顏的張紫星趕緊施出紫羅迷障,隔絕了周圍地雜音。

    菡芝仙微嗔地看他一眼:「你使得好手段,岫盈倒還罷了,居然連雲璠這小丫頭都不放過!」

    張紫星撞起天屈來:「天地良心!我怎會打她們的主意?分明是雲璠那個小丫頭自作聰明,剛才彩雲仙子也說了,她哪裡懂什麼道侶的真正意思?」

    天地良心,對小蘿莉他確實沒非分之想,彩雲仙子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若是送上門來,倒可以考慮……

    菡芝仙輕輕哼了一聲,正要再細數他的罪狀,卻被他欺近身來,握住了手,嬌軀頓時一顫,但終是沒有抽回來。

    「菡芝,我今日金鰲島的目的,相信你很清楚。在你答應我之前,有一樁事當說明白,如今乃殺劫之中,我身份特殊,若是時運不濟,只怕最終難逃劫數。你乃方外之人,居於金鰲島上,清淨悠閒,若是因我之故,只怕難免殺劫之厄,你須得考慮清楚。」

    菡芝仙凝望著他地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既傾心於你,縱使遭劫身死,魂飛魄散,亦不反悔。」

    張紫星心中感動,將她摟在懷裡,輕聲道:「菡芝,我乃當今天子,已有嬪妃,此番雖與你相戀,卻愧於無法專情,委屈你了。」

    「當今仙人之中,有多位道侶亦非異事。」菡芝仙搖搖頭,表示並不介意:「你身為天下帝王,縱使加上那妖女妲己,也僅六妃而已,實是不足為道。況且前日我與睿妃青君相處甚好,從她口中得知你乃真情之人,對每一位妻子都鍾愛有加。我能與你相遇,亦是緣份與福氣。」

    張紫星大是感慨:還是回到古代好啊,什麼都是順理成章。若是在現代,只怕早就被打破頭了。

    他撫摸著她地髮絲,面上有些慚愧:「菡芝,我有愧於你,其實我那日闖陣來找你時。多為軒轅黃帝所傳雙修心法之故……」

    菡芝仙沒有生氣,抬頭問道:「你在南海救我時。也為此故?」

    張紫星連忙搖頭:「那時我本隱匿在旁,看眾仙互相殘殺。忽見你危急,也不知怎的,只覺頭腦一熱。也顧不得暴露,就衝了出去。」

    菡芝仙心中湧起幸福之感,又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你那時便有此心意,倒也算有良心,那次你捨身救下我後,我便著了你的邪術,終日牽掛。如今終於把持不住。被你騙到了手……」

    張紫星心中湧起柔情,兩人緊緊相擁,久久無言。

    忽然,菡芝仙驚呼一聲,從張紫星的懷裡掙脫開來,原來某人的手非常地不老實,習慣性地摸上了她的後臀,使得這溫馨的氣氛終被打破。

    菡芝仙嗔道:「你這好色之徒,好生不正經!就會輕薄於人。」張紫星作惡狼之狀撲來:「小娘子,你已落入我手中,就由不得你了!」

    菡芝仙臉上保持微笑,手中卻忽然多出一把劍來,正是那把有「分屍」之效地黑煞劍,笑道:「此劍專殺輕浮浪子。你可敢一試?」

    張紫星身形頓止。苦著臉說道:「只要你捨得我,夫君當引頸就戮。」

    菡芝仙輕聽到「夫君」二字。臉一紅,收起劍,啐了他一口:「誰捨不得你了!記得你上次在西岐曾說過,還想打三仙島三位娘娘地主意?」

    張紫星嘿嘿一笑:「菡芝寶貝,你記性倒好,我只是無意中吐露,居然被你記在心上。」

    「你若真有這本事,我也不介意,」菡芝仙聽他稱呼越來越肉麻,知道鬥不過這厚臉皮地傢伙,只好主動過濾掉那些羞人的稱呼,說道:「只不過那三宵娘娘乃教主聖人的親傳弟子,修為高深莫測,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又有教主親賜異寶在身,只怕已至玄仙之境,可不像我這等小女子這般好騙。稍有不順,當心被金蛟剪將你一鍘兩段!」

    張紫星眼睛卻是一亮:「菡芝寶貝,此言當真?若我能得手,你當不介懷?」

    菡芝仙哪裡肯信他有這樣的本事,當即給了他一個肯定地答覆。張紫星心中竊喜不已,賊笑幾聲,將話題帶了過去,說道:「菡芝,你我既已確定關係,我尚有許多秘密,須不得瞞你,當逐一說與你聽,首先便是這國師地身份……」

    菡芝仙被他所說的秘密所吸引,不禁聽得入了神,哪裡想得到,三霄娘娘中,有一位與她一樣地受害者,已經著了某個偷心賊的道兒。

    存心看熱鬧的眾仙在洞府外的遠處等了許久,方才見到兩人從洞府中走了出來。

    秦天君帶領一干人嘻嘻哈哈地圍了上來,叫道:「二位道友,叫我們好等!」

    就聽小蘿莉地聲音在人叢中大聲爆料:「方纔逍遙哥哥請菡芝姐姐做他地道侶呢!」

    秦天君頓時來了精神,故作神秘地對張紫星低聲說道:「不知菡芝道友可否答應?」

    張紫星笑著點了點頭:「承蒙菡芝不棄,已答應我的請求,今日我們便一同回朝歌。」

    群仙一聽,紛紛道喜。其間袁天君卻跳了出來,大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

    眾天君一愣,只見袁天君在眾仙驚愕的目光中一臉嚴肅地說道:「菡芝道友與我們相處多年,情誼深厚,就如兄妹一般。逍遙道友雖是不錯,相交時日卻嫌短了些,又已有幾位道侶,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貿然將菡芝道友帶走,若是菡芝道友受了委屈,我們如何照應?」

    秦天君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張紫星,皺起眉頭,正要說話,卻被袁天君使了個眼色。秦天君與他同門多年,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一本正經地說道:「此言大是有理,依我看來,菡芝道友與逍遙道友為道侶之事固然可喜,但菡芝道友須得留在島上,以免受了委屈。」

    張紫星和菡芝仙也愣了,方纔這些傢伙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唱起反調來了?一旁的金光聖母實在看不過眼,喝道:「秦完,袁角!菡芝仙留在島上,好替你們釀酒吧!你們二人如何這般無賴!為了區區仙酒,居然要壞逍遙道友與菡芝道友的好事!」

    「區區仙酒?」袁天君一臉義憤地說道:「你不好杯中之物,自是不知箇中滋味!若一日不飲這仙酒,便坐立難安!若是菡芝道友遠去朝歌,斷我仙酒之源,我當了無生趣了!」

    秦天君和幾個好酒之輩也紛紛起哄,小蘿莉看得興起,也跟著大聲喊口號,卻被姐姐一把摀住了嘴。張紫星與菡芝仙這才知道這幾個傢伙忽然翻臉的原因,頓時哭笑不得,什麼叫交朋不慎?什麼叫誤交損友?如此而已……

    金光聖母冷哼了一聲,不理這些傢伙,開口道:「逍遙道友,你雖與菡芝仙情投意合,但先前袁角說的那話也不無道理。你有多位道侶,如何能保證菡芝仙將來不受排擠委屈?你須得到我們金鰲島所有道友地認可,方可帶走菡芝仙。」

    張紫星苦笑道:「我知各位道友與菡芝情誼深厚,不知我需如何才能得到眾道友的認可?莫非要拿出所有的仙酒來,逐一賄賂諸位道友不成?」

    那幾個酒鬼損友一聽,當即跳出來叫好:「正當如此,仙酒奉上,菡芝帶走。」

    金光聖母將眼一橫,拿出金光鏡來,小蘿莉素來好酒,本來也想蹦出來振臂高呼,以示響應,卻被她嚇了一跳,趕緊又躲了回去。那幾個傢伙見她真的要翻臉,也都閉了嘴。

    張紫星看了菡芝仙一眼,咬牙道:「我對菡芝之情,天地可鑒,我情願逐一闖那十絕陣,以明心跡!」

    菡芝仙大吃了一驚,連忙勸阻。金光聖母凝視了他一陣,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居然沒有再作為難。她本來也是想考驗一下他的態度,而張紫星地表現讓她十分滿意。

    眾仙紛紛上前,正式向兩人道賀,並衷心祝福,卻見逍遙子如同癡呆一般,忽然愣在那裡,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地事情。

    半晌,張紫星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的眾仙,忽然說出一個大膽地主意來。

    「張紹道友逝去,雖是天數,也著實令人悲痛。如今十絕陣尚缺其一,不復完整。逍遙子不才,擬設下一陣,補足十絕之數,敢問各位道友,不知是否可行?」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九鼎與定海神磚
   
    眾仙一聽他如此提議,紛紛露出意外的神色。

    秦完點點頭,說道:「張道友的紅砂陣內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氣,內藏紅砂三斗。看似紅砂,著身卻如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衝入此陣,風雷運處,飛砂傷人,立刻骸骨俱成齏粉。只是我師傳徒十人,各授奇妙,紅砂陣玄妙僅張紹道友自知。可惜,如今張道友身隕,紅砂陣也隨之失傳。」

    張紫星說道:「秦道友誤會了,我並非要煉紅砂陣,而是自設一陣,名曰幻魔陣,雖無法與諸位道友的十絕陣相比,卻也有獨到之處,只望諸位不嫌我自不量力。」

    眾天君相互對視,忽然大笑起來。秦完握住張紫星的手,激動地說道:「難得逍遙道友竟有此心!自此,我金鰲島十絕陣又名符其實矣!」

    秦完和眾仙並沒有問張紫星所說的到底是什麼陣,也沒有質疑他的陣法是否有資格加入十絕陣,直接表示了歡迎。張紫星面露感動之色,伸手與他緊緊相握。他心中明白,之所以這樣,一來是因為與秦完等人義氣相投,又有菡芝仙這層關係;二來他當日闖金光陣,勝金光聖母,表現出了相當搶眼的實力,故而秦完等人才表現出了相當的信任。

    偏生小蘿莉云「不解風情」地問了一句:「逍遙哥哥,究竟是何陣法?有何玄妙?」

    張紫星笑道:「此陣名曰幻魔。蘊九宮之妙,內中幻象無邊,魔頭肆虐,人在其中,當魔念叢生,輕則混沌而不知所往,重則心魔反噬。且有九大魔魂。有不滅之體,威力無比。無論仙凡,入陣唯有魂飛魄散一途。只是此陣繁複艱難。眼下我正在參悟之中,假以時日,當可煉成。」

    眾天君一聽,俱露出驚訝之色,他們原本的十絕陣屬於外部地「物理攻擊」,或將人俱成齏粉,或化為血水灰燼。但如張紫星這般由內可誘發心魔。外有魔魂攻擊的奇陣卻是沒有。

    秦天君讚道:「不想幻魔陣有此威力!逍遙道友之能,果然非凡。幻魔陣煉成之日,當來金鰲島,讓我等一開眼界。」

    張紫星謙虛了幾句,帶著菡芝仙向眾仙告辭,並將自己在朝歌的別院住址告之眾仙,幾個酒鬼頓時牢牢記了下來,表示一定會去拜訪——雖說菡芝仙留下不少仙酒,但一旦存貨告罄。酒癮發作時,還是得上朝歌大快朵頤。

    彩雲女童以前一直在媧皇宮伺候女媧娘娘,小心翼翼,生怕有失,如今出得媧皇宮。恢復自由。又恢復了好動的本性。她在島上早待得膩煩,看著兩人同乘龍馬離去。心中羨慕,也想偷偷跟過去,到朝歌玩耍一趟,卻被姐姐彩雲仙子逮了個正著,只好哭喪著臉,老老實實地留在了島上。

    張紫星與菡芝仙同乘一騎,也不急於回去,放任龍馬慢慢地在海上踏波而行。菡芝仙原本是在後面摟著他的腰,但某人握著菡芝仙放在腰上的手,故意藉著龍馬行走的慣性朝後靠著美女胸前那兩團高聳輕輕磨蹭。菡芝仙雖修煉千年,也見過一些世面,卻從未親身經歷過這等男女之事,當下羞得耳赤面紅,意亂情迷間做出了「換位置」地錯誤決定。

    於是,她換到了前方,張紫星在身後,殊不知這種姿勢更利於某男鹹豬手的「揩油」。張紫星摟著她在耳邊甜言蜜語,不時親吻耳垂,摟著纖腰的手,也不時上移,尋覓高地。菡芝仙哪裡遭遇過這種陣仗,心中異樣連連,只覺全身酥軟無力,千年修為彷彿一時盡失,只能背靠著他,任由擺佈。

    張紫星倒不光是輕薄,在上下其手,大佔便宜地同時,也將自己近年來的經歷盡數說了出來。菡芝仙先前在洞府中由於時間關係,只聽了一部分,如今正好仔細聽來,在聽到驚心動魄的片段時,不由面露緊張,而輕鬆詼諧處時,又現出微笑,也將自己曾遭遇的一些往事說出。兩人心有靈犀,相互傾吐,一路親密相擁,只盼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完。

    「原來你竟是這樣收下敖丙做徒弟的!」在聽完他說大鬧東海之事時,菡芝仙露出了笑容,「你是否在那時便瞄上了三霄娘娘?」

    張紫星回憶了一下,似乎還真有那麼回事。當年震天弓誤射優曇童子事件時,碧霄還把他當做仇人。後來他一直通過小哪吒交好三霄,關係漸漸改善。可惜隨後的相機計劃被碧霄識破,去三仙島陪孔宣切磋時,又被敲詐了一個播放器。然而就是這個播放器,成為他與碧霄之間溝通和進展的橋樑。

    當然,張紫星不會笨到在一個美女面前大肆談論另一個美女地事情,當即將話題岔開:「我在東海,還得了一塊定海神鐵,傳說是大禹當年所留,本以為是個寶物,哪知卻形若方磚,無甚作用,讓我好生鬱悶。」

    菡芝仙對那定海神「磚」有些好奇,提出要看看,張紫星從法寶囊中摸出那塊磚,遞到她眼前:「此磚只怕有數十萬斤,十分沉重,若不運仙力,當無法拿動。」

    菡芝仙一聽這小小地磚頭竟然這麼重,仔細看了看,說道:「上面還有九字,是何含義?」

    張紫星搖頭道:「我曾多次參詳此鐵,均未領悟其中奧妙,更不明白那九字的含義。菡芝仙想了想,說道:「你方才不是說,前日曾得禹王九鼎,亦不知用法,這神鐵與那九鼎不知是否有關聯?」

    張紫星得她提醒,心中一動。收起神鐵,趕緊駕龍馬來到附近一個荒蕪的小島上。當他將定海神鐵與九鼎同時拿出時,立刻發生了令人驚訝地情景。

    才一拿出來,定海神鐵與九鼎就開始發生強烈的呼應和共鳴。張紫星這才知道,原來當初九鼎不抗拒他,是因為他身上的定海神鐵之故,虧他還自我YY有什麼王霸之氣呢。如今看來。神鐵必定和九鼎的秘密有莫大關聯。

    當他拿著神鐵,走入九鼎中央時,神鐵忽然脫手而出。化作巨大之形,豎立在九個銅鼎上。隨後,神鐵上的九個字開始逐一閃爍發光,每閃一個字,九鼎中就有一個鼎發出相應的光芒。隨著神鐵上九字閃動速度地加快,九鼎地光芒也愈發閃耀。

    張紫星驚訝地朝神鐵摸去,才一碰到神鐵。就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朝體內湧來。這股力量雄厚無比,而且無窮無盡,單憑他目前的修為,是無法完全接納地,正想離開時,雙手卻被神鐵吸住,無法擺脫。

    張紫星吃了一驚,趕緊模擬出玄圭中饕餮地力量,將仙識內地星雲化作吞噬之狀。將這股外來的力量囫圇吞下。這股奇異地力量似乎無窮無盡,而且來勢猛烈,饒是那饕餮善於吞噬,竟也漸有力不從心之感。以他真仙上階的力量模擬出的饕餮,就算是普通金仙地法寶。亦能輕鬆吞噬。而這神鐵所傳來地力量,居然強大這種程度。看來這九鼎的真正威力還遠在預計之上。

    隨著仙識內饕餮的吞噬,神鐵和九鼎閃爍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就在他仙識中的饕餮快要被撐爆時,神鐵的光芒終於完全消失。

    張紫星暗叫僥倖,趕緊盤膝坐下,運出玄功,查探體內情況。就見仙識中多出九個閃著黃光的字來,正是神鐵上的那九個不認識的怪字。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比強大地能量。多虧他領悟了饕餮吞噬之能,可以將一時無法吸納的力量暫時壓縮在仙識的太極星雲中,否則就算他有真仙上階巔峰的修為,也會被這九團可怕的能量撐得爆體而亡。

    張紫星相信,只要能如當年消化蚊道人那樣,逐漸「消化」掉這九個字地力量,應該可以解開九鼎地秘密了。

    他睜開眼睛一看,菡芝仙正守護在自己身邊,滿臉儘是關切之情,而那神鐵已變回板磚大小,和九鼎一起,靜靜地立在地上,再無異狀。

    菡芝仙見他睜眼起身,連忙迎了上去,關心地問道:「你已打坐兩日,是否有何不適?」

    張紫星才知道居然已經過去了兩天,當下收起九鼎和神鐵,順勢一把摟住了她,吻了一記,說道:「不僅無事,而且大有收穫!菡芝寶貝,你真是夫君的福星!多虧你提醒,才能掌握解開九鼎奧妙地關鍵。夫君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今晚定要好生獎賞於你!」

    菡芝仙滿臉嬌羞,掙扎著說道:「你這人,倒掩藏得深!若是一早就表現出如此輕浮的面目,我又豈上你的當?」

    張紫星心情大好,就是不放手,反而摟得越緊,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壞笑道:「如今你已落入我手,後悔也晚了!」

    菡芝仙被他摸到敏感處,驚叫了一聲,連忙求饒:「縱是雙修道侶,也非你這般動輒輕薄,怪不得青君曾說你是荒淫天子……」

    張紫星笑道:「我可不比那些清心寡慾的之輩,也不是純為修為而雙修,我與你情投意合,生死相許。當先做夫妻,後做道侶。」

    他雖然說得深情,雙手依然不老實,菡芝仙又羞又急,心中也有幾分歡喜,瞅了個空子,終於掙脫他懷抱,駕起清風就逃,但那方向卻是往朝歌而去。

    張紫星哈哈大笑,駕血光追去,只留下尚弄不清狀況的龍馬滿腦問號地在後面追趕著主人。回到朝歌,菡芝仙徑直來到別院,蕭升和曹寶從尾隨而來的張紫星口中得知了菡芝仙的身份,過來大禮參見了師母。張紫星有意將菡芝仙接入皇宮,但菡芝仙卻以某人心懷不軌斷然拒絕,堅持要住在別院。在她看來,別院有蕭升和曹寶在,張紫星至少也該規矩一些。哪知她還是低估了某人的臉皮,竟然公然宣稱與「師母」有要事要「處理」,要將兩個徒弟打發出去。菡芝仙無奈,看著蕭升曹寶一臉的可憐相,只得放棄了留在別院的決定。

    張紫星帶菡芝仙來到皇宮,查看身陷幻水陣的妲己無事後,才帶她來到摘星樓的地底基地。菡芝仙早從他口中得知這個基地的存在,卻沒想到規模有如此之大,簡直就是一個地底世界,而且裡面有無數前所未見的奇異「法寶」,直看得她眼花繚亂。

    在基地中,張紫星果然厚著臉皮,履行了「先做夫妻」的承諾。由於菡芝仙並非世俗之人,又知他的情況特殊,所以也不講求什麼俗禮,只是在孔宣、應龍、女魃和商青君的見證下,簡單地拜了天地,就此成為夫婦。

    當晚,兩人便在基地中的新房成就好事,由於菡芝仙腦中對男女之事較為空白,張紫星便盡職盡責地充當了洞房導師和大灰狼的角色。菡芝仙忍受著破身之痛,感覺著他昂揚的雄壯在她體內小心而溫柔地出入,心中湧起兩人融為一體的奇妙感覺。隨著她的情動,初時的艱澀漸漸變得順暢起來,那種肉慾與精神同時產生的奇妙感覺也愈發濃烈,這位在方外修行千年的美麗女仙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人間男女的歡愛。

    由於菡芝仙新破身不久,張紫星也不敢過分肆虐,盡可能溫柔相待,同時以黃帝心經上的秘訣引導她體內的仙力行走。菡芝仙的修為和根基遠勝妲己,又事先得他傳授心經,很快就在他的引導下,掌握了其中的玄妙,兩人的配合漸漸默契。

    張紫星也無須如平時與妲己一起時掩飾自己的真實修為,將那仙識完全放開,與菡芝仙交融在一起,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謂有的美妙感覺,真正實現了靈與肉的融合。

    這一場洞房結束後,張紫星察覺到體內又多出一股奇特的力量來,既然不同與從姜文薔等女處所獲的淡然之力,也不同與從妲己處獲得的銳進之力,而是顯得輕靈飄逸,正是菡芝仙提供的玄靈之氣。

    自此,四靈之氣已得其三,只剩下仙靈之氣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3
正文 第兩百一十一章 煉丹術!菡芝仙之能
   
    張紫星與菡芝仙的雙修十分順利 不僅得到了玄靈之氣,而嘗到男女歡愛箇中滋味的菡芝仙與他更是好得如膠似漆。一段時間下來 不僅兩人感情日漸深厚,而且雙方的修為都有所精進。菡芝仙方知這「先做夫妻 後做道侶」的滋味,心中儘是幸福和滿足。

    原本張紫星的真仙上階巔峰的境界已到臨界點 一直無法寸進,如今卻有些蠢蠢欲動 正是即將突破的先兆,相信只要一點靈感,或是一個小小的機緣,就能成功進階成金仙。

    菡芝仙是個聰明的女子,雖然目前與張紫星感情十分相得,卻並沒有在商青君這個凡人女子面前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反而與之相處得十分融洽,還送了一顆極其珍貴的易筋仙丹給商青君。

    商青君天資聰慧,與張紫星雙修已有小成,在服下易筋仙丹後,濁氣盡去,只覺身態輕盈,神清氣爽,運用黃帝心經中的心法時,居然感覺體內隱有凝丹之象。以商青君的智慧,自然感受得出菡芝仙是真心結交,當下也是傾心相待,情誼愈發深厚。

    張紫星得知商青君凝丹的消息,不由大喜。商青君即將到達金丹期,只要能成功,便可壽元綿長,活個幾千年不成問題,若是進而能碎丹化嬰,當可成半仙之體,只要不渡劫,當可壽命無盡。他原本一直都擔心妻子們的壽命問題,如今菡芝仙的易筋仙丹圓滿地解決了這個問題,自是讓他欣喜若狂。

    而讓張紫星更加高興的是,易筋仙丹居然是菡芝仙自己煉出來的!原來,菡芝仙故去的師尊雖然修為不高,卻是個煉丹術大家,菡芝仙得其真傳,自是精通此道,如果條件允許。她甚至能煉出如天地造化丹那樣恢復法力的特殊丹藥,而且品質比天地造化丹還要高出幾個品階,甚至連損耗的根基和元氣也能修復。

    這個可不尋常,普通修煉者的丹藥對於表面地傷勢大多可即刻而愈,唯有元氣是最難恢復的,傷了元氣的人需要長時間的修煉和靜養方能復元。

    除了煉丹術外,菡芝仙還是個釀酒大師。釀製出的仙酒就連孔宣都讚不絕口,怪不得金鰲島眾仙中有不少人好之如命。張紫星也是洋洋得意,這個老婆,娶得確實是好,真是太給咱大老爺們掙臉了。

    不過據菡芝仙說。無論是易筋仙丹或是造化丹,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煉製材料的嚴重不足。由於種類十分繁複,而且有不少是珍稀仙品,所以一時間很難湊得齊全。張紫星想起袁洪上次在南海發地那筆死人財,包括當年從青角道人那裡弄來的戰利品,內有數量眾多的材料和藥材,正愁沒地方可用。如今剛好交給菡芝仙。

    菡芝仙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其中有不少好東西,對如此多數量、種類的材料也感到吃驚。有些貌不驚人,甚至差點被袁洪扔掉的東西居然是極其難得地珍稀材料,而被張紫星隨手扔在法寶囊角落的樹根一樣的「廢材」居然是幾萬年才能生成的靈根!菡芝仙對於他「暴殄天物」的埋怨也讓張紫星無言以對,沒辦法,誰叫咱是外行呢。

    據菡芝仙說,這些藥材配合她在金鰲島上種植和儲存的一些材料,假以時日,不僅可煉出張紫星想要的易筋仙丹。還可煉製出恢復傷勢和元氣地九轉天元丹來。正好目前孔宣和應龍夫婦都急需恢復元氣,如有丹藥之助,當可事半功倍。

    煉製這些靈丹不僅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且還需要強大的火焰之力,由於菡芝仙本人擅長的是風性的法術,所以必須得借助外力。當年那顆易筋仙丹還是在她那位擅長火性法術的師姐夫的協助下才煉成的,可惜早已身隕。

    孔宣雖是鳳凰所生,卻不擅其母的火焰之力,就算是那位羽翼仙大鵬也是一樣。應龍擅長的是水性法術,而女魃地原本的屍妖是木性。其旱魃之氣倒可大大助長火焰的威力。當年姜子牙火燒琵琶精就是她在暗中相助,但著旱魃之氣起的是助燃劑的作用,她本身並不擅火焰之術。

    封神演義當有兩人最擅火焰之力:羅宣與陸壓,前者乃火神,後者是離火之精。此外。火靈聖母的火焰之術也有過出彩。但這三人目前都不可能來相助。張紫星忽然想到西方教的俘虜中,有一位修羅道人。擅紅蓮之火,還在普通的三昧真火之上,當初若不是袁洪仗著玄桑棍施八九玄功化為畢方,定難逃燒成灰燼之厄,按理說,應該符合菡芝仙的要求。

    修羅道人其實是個美貌的女子,為西方阿修羅族地首領,八部眾之一。阿修羅一族向來好戰,男子極其醜陋,女子卻無比美麗。被張紫星處斬的帝天道人,也就是八部眾中的「天」帝釋天對這修羅女的美色一直垂涎。帝釋天修的是無禁之道,不禁葷腥,不禁男女之情,與歡喜使者地歡喜之道類似,卻不像歡喜之道那樣,需要靠男女交合才能提升修為。

    修羅族地女子有個特徵,就是在處女之時,臉上會出現大塊的紅斑,顯得較為醜惡。只有在失身之後,才會慢慢褪去,所以修羅女平時都戴著面具。不料卻被袁洪在戰鬥時揭開,故而當時修羅女當場羞憤無比,掩面而走。後修羅女被三霄九曲黃河陣所擒,削去三花,消去五氣,成為凡體,作為研究對象,被關押在摘星樓地地底基地中。

    張紫星曾聽碧霄說過,混元金斗的力量其實並非是完全毀滅修煉者的仙體,而是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削弱了仙體的能力,使修為相應降低,若有秘術重修,不僅可回復舊貌,還有希望更上層樓。修羅女的修為雖然被削弱,但由於天賦異稟,體內依然蘊含著強大的火焰之力,就連抽出的血液都帶著可怕的高溫。

    修羅女在基地中被反覆的試驗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磨得烈性全無,一聽張紫星招降地意思。當即表示願意歸降,一旁的龍道人也順勢求饒,哪知張紫星卻毫不理睬。

    修羅女被解開束縛後,看著被抽出大量血液和被作切片試驗的龍道人,回想自己的遭遇,不由打了個冷顫,不敢多看。也不敢反抗,趕緊走出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在張紫星的示意下,菡芝仙收下了修羅女所獻上的本命元魂,經過測試後,發現以修羅女目前地火焰之力加上女魃的配合。煉製九轉天元丹是可以勝任的,但煉製易筋仙丹卻略嫌不夠。張紫星想了想,讓菡芝仙先行煉製九轉天元丹,先恢復孔宣與應龍夫婦的元氣再說。但那易筋仙丹關係到姜文薔四女的壽元問題,對他而言相當重要,所以絕不能放棄,他打算過段時間上三仙島時。問問碧霄,是否有法子恢復被混元金斗削弱地仙體。

    由於煉製九轉天元丹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而且還有諸多要求,如煉製的器皿、煉丹的風水位置、時辰等,缺一不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如需煉製,必須回金鰲島方才成功。張紫星與菡芝仙新婚燕爾,雖是難以割捨,卻知目前形勢不容鬆懈,為防生變。必須盡快恢復孔宣等人的戰鬥力。所以他只好親自將菡芝仙與女魃、修羅女三人送至金鰲島,依依惜別。

    回到朝歌後,張紫星開始了一項考慮已久的謀劃。

    羑里城中,西伯侯姬昌本在房中無聊,正行推演之數,忽然接到天子聖旨傳喚,命其即日入宮面聖。

    姬昌暗暗吃驚,不敢抗旨,坐上前來地馬車,一路隱秘北行。往朝歌城而去。到達朝歌城後,來人不帶他去皇華驛館休息,直接帶他秘密進入龍德殿見駕。

    姬昌來到龍德殿,受天子傳召入內,天子雖然面露疲態。對他倒是十分客氣。不僅賜座,還賜下御茶飲用。姬昌素來老謀深算。在羑里城靜思良久,對所發生的一些事看得更加透徹,雖然近幾年來,天子專寵妲己,不理朝政,口碑每況愈下,做下不少糊塗事,引得朝中官員和諸侯們俱有怨言,民心似乎也有所下降,但姬昌卻是絲毫不敢小覷這位外表看來日漸昏昧的君王。他有著畢生難忘的切身體會:若是誰敢小看天子,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惜的是,姬昌雖然知道這一點,卻還是小看了天子的手段,當他喝下那杯令人神智清爽的御茶後,才與天子說了幾句,居然控制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到他醒來時,已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也被固定在一張金屬床上,無法動彈,頭上也被一個古怪的鐵罩扣住,如同一頂巨大地帽子一般,還連著許多管狀還線狀的東西,周圍儘是從未見過的金屬器械。

    不久,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關切地問道:「西伯侯,貴體無恙吧。」

    姬昌吃驚地看著這位精神煥發的君王,居然全無初見時無精打采的模樣,暗暗驚懼,問道:「陛下,下臣為何在此地?如今下臣這般模樣,無法全禮,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十分體貼地說道:「賢伯如此,正是寡人所為,怎麼會怪罪與你?」

    姬昌暗暗打了個寒戰,驚道:「下臣一直奉旨在羑里靜養,並無逾越之舉,前日叛臣姜尚想要施左道之術帶走下臣,下臣亦是堅拒。陛下為何要將下臣如此囚禁?」

    「姜尚相救之事,倒是你真的錯過了,也不知你後來是否想通,連我都替你感到惋惜。」張紫星搖頭道:「至於為何要如此……寡人近年來喜好女色,不理朝政,又暴虐殘酷,擅殺大臣,堪稱昏君。今日這般待你,也不出奇。」

    姬昌聽天子十分清醒地承認自己的過錯,聯想到近年在裡所想通的東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緊張地問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聖德,天下無不服膺。縱有小小過失,也是一時糊塗,不足為道。」

    「且不論此是否功過,寡人有事要請教於你,」張紫星輕輕一笑,問道:「請問姬賢伯,若寡人執意堅持如此下去,當民心漸失,怨聲四起,待要如何?」

    姬昌忙道:「陛下太過多慮了,百姓對陛下敬若神明,感恩符更是人手一枚,銘記在心,哪裡會有什麼怨懟?」

    張紫星對姬昌地恭維不置可否,微笑道:「姬賢伯當年在渭水迎娶元妃太姒,為一時美談。太姒乃先帝幼妹,亦是寡人姑母,若按輩分,寡人當稱你為姑父。」

    姬昌忙道:「陛下休要折殺下臣了,自古君臣之禮為大,陛下為君,姬昌為臣,怎可失此大禮!」

    「這位姑母大人倒也有心,近年來,著人不時暗中賄賂朝歌上下。尤其是對寡人的寵臣,光是費仲就有二十三次,方偭也有十九次,意欲打通關節,使你早日回歸西岐。」

    張紫星平淡的笑容讓姬昌更加心寒,光是這麼一件事,天子連具體的次數都掌握得如此清楚,誰敢說,眼前這是那個沉湎女色的昏昧之君?

    「你在羑里也有不少時日,目前西地新遭犬戎之患,正需你這樣地老成之臣回去主持大局,寡人本有心釋你回歸,所以誠心想你請教治國安民之道,想聽地,是賢伯的真話。奈何你只以搪塞之語回復寡人,」張紫星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先前賢伯說寡人只是一時糊塗,寡人也不知是自己糊塗,還是賢伯糊塗。莫非賢伯真要放棄這個最好地機會?」

    姬昌吃了一驚,後悔不迭。

正文 第兩百一十二章 放虎歸山?姬昌回歸
   
    姬昌聽得天子有釋他之意,連忙整理思路,認真答道:「下臣哪敢搪塞陛下,方才只是言之未盡,請聽下臣詳細道來。百姓民眾所需者,僅平安溫飽而已,只要一日三餐無憂,自不會有所異心。昔日夏桀無道,不體恤百姓疾苦,施暴政使民不聊生,臣民指日咒曰: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故有失德敗亡之事。但若非走投無路,民眾絕對不敢生有異心。」

    張紫星自然明白夏朝時民眾那句咒罵的意思:你幾時滅亡,我情願與你同歸於盡。由此可見,百姓對夏桀的怨念之深。雖說如今自己是非常時行非常事,但為防萬一,前朝覆滅的教訓,還是要好好記取。他想了想,問道:「若寡人一直昏庸失德,不肯悔改,使民心盡失,當要如何?」

    「如今陛下之聖德已深入民心,縱使偶爾有失,當可無事。若真有……只要不過於逼迫百姓,激生民怨,也是無妨。其實……百姓實乃愚民,易於掌控,只須再行仁政,廣佈恩德,自可令天下民眾重新歸心。此乃姬昌肺腑之語,請陛下明鑒!」

    「百姓實乃愚民?」張紫星驚歎道:「聞聽賢伯素有聖德,西岐萬民敬仰,不想如今吐出如此真言!」

    姬昌苦笑道:「陛下莫非是要愧殺下臣?此乃王道之術,素來如此,非昌一人獨專。」

    怪不得後世的史學家評論:歷朝歷代,老百姓總是被統治者愚弄於股掌之間。張紫星心中暗暗感慨,又回復到正題來:「寡人乃天子。君無戲言。既然姬賢伯對寡人語出肺腑。對寡人開誠佈公,寡人便依言放你回西岐。」

    姬昌聽他如此說,心中猶自驚疑未定,口中謝恩道:「陛下隆恩,姬昌永世不忘!回西岐後。當竭心盡力,輔佐陛下治理西地。」

    張紫星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將他從那鋼床上放下,又問道:「賢伯可知公子伯邑考之事?」

    姬昌雖被囚裡,但伯邑考被逐、沿途被害的消息曾震動一時,自然得知,心中雖痛。面上卻不敢露出半點異色。說道:「姬昌教子無方,乃至孽子在朝歌惹下那般大禍,實是死有餘辜!」

    張紫星明白他地心情,露出感慨之狀:「那伯邑考雖在朝歌犯下大過,但寡人看在賢伯地面上,已寬恕了他的罪行,並沒有取其性命,只是勒令其離開而已,卻中途被害。伯邑考之死。有傳言是逆臣南伯侯之子鄂順所為。但據刑部近來的調查,伯邑考品性上佳,按理絕非禽獸之徒,此番很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包括其身死半途,亦是誘人精心謀劃。而那兇手……卻是出自西岐。」

    姬昌微微一震。張紫星緊接著又道:「賢伯,並非寡人欺騙於你。在那般情形之下,殺害伯邑考對寡人實是有害無益。你可好生思慮一番前因後果——若是伯邑考死去,獲利最大的當是誰?」

    這番話真中有假,姬昌自然知道這個長子的品行,聽天子承認伯邑考是被人陷害橫死,當即老淚縱橫,聯繫到西岐地局勢,仔細想來,卻是越想越怕。

    「此番釋你回西岐,也有寡人對伯邑考的歉疚所在,」張紫星長歎一聲:「如今四大諸侯,南伯侯叛亂身死,其子鄂順被圍剿,覆滅在即;東伯侯削地反思,在東地有東齊牽制,北伯侯乃寡人親信;唯有你西地,是寡人的所憂之地,故而將你久囚羑里……」

    姬昌見天子吐露「真心」,聯想往事,心中恍然,不由信了幾分,連忙表示自己絕不會有二心。張紫星點頭道:「如今天下皆行新政,四海俱感寡人之德,寡人也不畏你有何異心。前日犬戎東侵,令西地諸侯臣民損失慘重,幸虧寡人親率大軍西征,剿滅犬戎數十萬大軍,並橫掃其王城,異族小丑莫與爭鋒!但西地此時正逢戰後餘波,百姓流離失所,生活困苦,局勢動盪不安。寡人可釋你回屬地重領西地,恢復民生民計,只是你須答應寡人一個條件。姬昌忙問是何條件,張紫星的答案卻大出他意料之外,因為這個條件不是太難,而是太簡單、太容易了:「你只需當著寡人之面,真心發誓百遍,西岐永世不得對大商起不臣之心!」

    姬昌連忙靜下心來,一臉嚴肅地大聲發誓,卻沒留意到,他頭頂金屬「帽子」上的指示燈開始發出的光芒。漸漸的,他每說一句,就覺自己地聲音就在腦海中迴盪……重疊……

    不久姬昌地眼白開始上翻,最後終於昏睡的過去,金屬頭盔的燈光閃爍下,張紫星露出會心的笑容。

    一日,在天子難得上朝之時,上大夫費仲提出:西地犬戎之禍新平,諸侯與百姓們受害較重,屬地尚不安定,需一老成之臣主持西地,幫助各路諸侯重建家園,恢復生計。西伯侯姬昌自居羑里以來,一直毫無怨言,忠心不貳,且刑部也未查明姬昌有罪,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請天子特赦姬昌回西岐主持大局。

    天子一聽要釋放姬昌,當即露出猶豫的表情,楊任等人也表示了反對,這時,方偭出言,強調大局為重,贊同費仲之議。天子又問首相比干的意見,比干事先早得了他的吩咐,裝作思慮良久,最終表示同意費仲的提議:西地目前情況特殊,確實需要姬昌這樣有經驗、熟悉環境又有威望的人去主持。更何況,祭壇謀刺之事至今未有定論,姬昌又是四大諸侯之一,統領西地兩百諸侯,不便長時間實施囚禁。

    天子一聽連比干都同意,當即擬聖旨,將姬昌從羑里釋出。回朝歌面聖。姬昌領旨來到朝歌。來到九間大殿。面見天子,天子安撫了幾句,說出要赦免他回西岐之事。姬昌一聽大喜,當著群臣之面發誓,當永世忠於大商。天子隱晦地提出要他回去後進貢些西岐美女入宮。姬昌自是會意,並再三謝恩。

    天子見姬昌識趣,面色大悅,准他十日後起行,並派姜文煥領兵護送,一路大張旗鼓出五關。

    由於姬昌地回歸聲勢浩大,早已驚動了西岐。西岐上下在得知西伯侯被釋的消息後。自然是歡欣鼓舞。許多民眾感懷姬昌以往地恩德,紛紛自發地來到岐山夾道歡迎,只有一人目光中隱隱透出陰霾,正是「代西伯侯」姬發。

    安排好姬昌之事後,張紫星倒沒有坐等著看好戲,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妲己這邊來。九頭雉雞精喜媚是導致朝歌之亂地罪魁禍首,如果不盡早除掉,始終是個心腹大患。但喜媚也不是個笨角色,知道自己這次在朝歌鬧的動靜太大。所以一直沒有露面。

    妲己得知「媚娘」在朝歌地所作所為,自是明白這是喜媚做出地好事,在擔心喜媚安全的同時,也是暗暗竊喜。這次地事件,包括皇后在內的三名妃子死去。大商軍方重要勢力之一黃家叛亂。喜媚算是立下了大功。天子雖然處罰了兩位皇子,但對黃飛虎叛出的舉動也十分惱怒。幸虧國師和比干等人苦苦求情,又看上故去黃妃的面子上,方才赦免了黃家叛國之罪。此時黃飛虎已出走在外,雖沒有再行追究,卻是削去了黃家的爵位,貶其為平民。

    雖沒有見到喜媚,無法證實皇后姜文薔三女的真正死因,但妲己聽到了宮中的一些傳言,心中也猜出了幾分。由於姜文薔地「亡故」,皇后之位空缺,妲己正好可以取而代之,成為大商國母,進一步達成女媧娘娘地計劃。

    只是近來的狀況讓妲己有些擔憂,天子之前雖然沉湎於她的美色,但畢竟並非冷血之人,或許是因為三位娘娘的故去使他感到愧疚,最近天子與她在一起的時間也漸漸變少了。聽心腹宮女鯀捐說,天子近來往清雲宮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清雲宮是睿妃娘娘商青君的所在,如今皇后三妃身亡,除去遠在東齊的齊侯月妃外,內宮之中只剩下商青君與妲己。商青君乃三朝元老商容之女,雖然商容已告老還鄉,但影響力依然不小,朝中有不少要員都是出自他的門下。商青君本人更是睿智非常,原本就深得天子鍾愛,後來天子獨寵妲己時,她沒有如姜皇后一樣前來勸誡天子,而是十分「本分」地靜觀其變。天子對商青君也沒有完全冷遇,偶爾也會去清雲宮留宿。就連妲己本人,都對這位有大商第一才女之稱地睿妃娘娘不敢小覷。

    相比之下,妲己的「父親」乃叛臣蘇護,一個叛亂未遂而失去自己的屬地的諸侯,空掛著一個國丈的名頭,也無甚實權,無論從家世或是大臣們地口碑來看,商青君當上皇后地可能性要比妲己大得多,妲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天子地寵愛了,而從如今天子頻繁前往清雲宮的情況看來,連這個唯一的優勢都有可能喪失了。

    妲己暗暗咬牙:這次喜媚惑亂朝歌,原本沒理由放過商青君,之所以平安無事,必然有蹊蹺。這睿妃娘娘心智過人,不同一般,先前有姜后在,所以她對天子獨寵壽仙宮一直裝作若無其事,也不跟隨皇后勸誡天子以致招嫌,而今皇后之位剛一空缺,便馬上發力,將天子漸漸拉向清雲宮,看來也是早有預謀。若是讓她奪得皇后寶座,掌控後宮,只怕自己以後的行動就步履維艱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商青君當上皇后。

    妲己腦海中閃過許多辦法,包括施法暗害,但都被她否決了——能夠躲避喜媚的追殺,只怕商青君也不是那麼簡單,況且天子本身就是修煉者,雖然修為僅在「金丹期」上下,但萬一被看出什麼什麼端倪,就麻煩了,況且,還有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國師逍遙子在輔佐天子。

    上次逍遙子與伯邑考鬥琴之時,禮部要員方偭曾施展「手段」討好天子的寵妃妲己,一直覬覦皇后之位的妲己並沒有放棄這個契機,也採取了籠絡的手段,然後在一次召見中,妲己隔著簾子察覺到了方偭身上的妖氣,所以也不敢與方偭太過接近,以免洩露身份。不久,又將籠絡的目標轉移到了費仲的身上。妲己乃天子最寵愛的妃子,方偭和費仲的態度自然顯得十分積極,經常通過鯀捐與艷妃娘娘互通聲息,還不時送上珍奇禮品。

    有了這兩大寵臣,妲己對朝中的動靜也算是「瞭如指掌」,卻不知道,她的底細和行動也被這兩位寵臣背後的BOSS牢牢把握著。

    根據鯀捐最新帶來的消息,天子釋放西伯侯姬昌之時,曾命其進貢西岐美女,那姬昌為保命,自然會竭心盡力地去操辦。這樣看來,天子已不滿足於後宮的兩名妃子,而是要甄選新人了。雖然妲己對自己的美貌和媚術有信心,還有與天子以往情人「仙兒」的面貌,但她也明白,君王的寵愛並非永久性的,一旦失寵,便可能如黃飛燕、楊玖那樣,難以翻身。正所謂「一朝君王,一夕寵愛」,必須牢牢抓住這位天下至尊的心,不可有半分鬆懈。

    說起新人,妲己倒想到了喜媚。當年琵琶精想要入宮時,是以她的「妹妹」為名,天子還曾表現出了相當的興趣,可惜運氣不好,琵琶精撞見了那該死的姜子牙,被三昧真火燒為原形,又被逍遙子設法禁錮,一直無法返本還原。天子並不知琵琶精之事,後來還專程問起那位「妹妹」的姓名和情況,妲己當時正是以喜媚的名字搪塞。如今看來,恐怕真要喜媚出馬了,只是她才化名媚娘之名,在朝歌惹下大禍,而且也透露出不願意入宮為妃的意思,這讓妲己甚是為難。

    然而,不久後的所發生的一件事,讓妲己更加堅定了召喚喜媚入宮的決心。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4
正文 第兩百一十三章 雙妃鬥艷!比干獻袍摘星樓
   
    時近冬日 彤雲密佈,凜冽朔風 只覺冷氣襲人。

    天子與妲己、商青君一起,在摘星樓頂的宮殿中觀看歌舞 燒起大紅爐,飲用烈酒 倒不覺寒意。天子左邊妲己,右邊商青君 左右擁抱,不亦樂乎。妲己顯得特別嬌媚,不時當著商青君的面與天子眉目傳情,肢體也蘊含著隱晦而誘人的挑逗。面對著如此尤物,天子也有些把持不住,手也開始在她身上的一些敏感部位撩撥,妲己深通媚術,並不是完全地任他擺佈,而是故意欲拒還迎,弄得天子慾火大熾。

    商青君卻視若無睹,面上始終保持著自信的微笑,也不做什麼多餘的動作,不時乖巧地替天子斟酒。天子偶爾輕薄或是親吻她時,商青君方露出羞澀的表情,甚是動人,與妲己的「動」相比,她的「靜」居然不落下風。

    妲己見不能壓過商青君一頭,又生一計,親自下場獻舞。其時鯀捐輕敲檀板,妲己開始歌舞起來。她相貌美艷,腰肢裊娜,歌韻輕柔,配合那霓裳長裙,好似輕雲嶺上搖風,嫩柳池塘拂水,看得張紫星心中暗讚:這妖女果然是一代尤物。

    妲己舞畢,回到坐席上,張紫星做出愛惜之色,將她摟過來:「愛妃此舞,縱是瑤池仙子,也當被比下去!只是如今日冷風寒,要小心身子,勿要沾了寒氣。」

    妲己甜甜一笑,卻朝商青君示威般地瞥了一眼:「多謝陛下關心,陛下的懷抱火熱如日,臣妾在此只覺身心俱是暖意,又怎會著涼?」

    面對著妲己的示威,商青君淡然一笑,對張紫星說道:「陛下,臣妾新學得一古曲名曰《梅花三弄》,欲獻於陛下,並請妲己妹妹雅正。」

    張紫星點頭道:「聞聽睿妃曾向國師求教。於《樂篇》古簫一技深有造詣。正好一飽耳福!」

    妲己一聽商青君居然也向逍遙子求教樂技,心中無端地生起一股妒恨,表面上卻配合地說道:「願聽姐姐妙音。」

    商青君盈盈走出,就立於場中,一旁近身宮女獻上玉簫。她朝天子遙施一禮。雙手持簫,開始吹奏起來。

    商青君吹奏的《梅花三弄》正是中國著名古曲之一,樂聲悠長恬靜、綿綿不絕,隨著簫聲的循環變折,聞者彷彿看道梅花高潔安詳的靜態,又彷彿看到梅花不畏嚴寒迎風搖曳的動態,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高妙的境界中。

    一曲終了。眾人良久方回過神來。張紫星站起身來。親自下座,攜著商青君的手回到席間,讚道:「好一首梅花三弄,此曲堪稱天籟,無人可比!」

    商青君不好意思地道:「陛下謬讚了,若非陛下所著作《禮樂》,臣妾焉能習得此技?說起來,還是陛下之功。」

    張紫星笑道:「《禮樂》中樂器並非全是我獨創,不少俱是搜集古人史料所得。若論發揚光大,當數國師逍遙子了,他在樂器上的造詣,就算是寡人,也遠遠不及。此曲絕妙無雙。若能與國師瑤琴合奏。當為人間絕唱!」

    妲己也不得不承認,商青君這一曲確實高妙。就算是她,也只能甘拜下風,而聽到和逍遙子合奏時,妒意更濃,忍不住開口道:「青君姐姐乃貴妃之身,若與國師合奏,只怕與禮不合。」

    商青君看了妲己一眼,略帶驚訝,妲己此言,實為掃天子之興,她平日素有心計,處處語帶機鋒,為何如今忽然失了計較?

    張紫星知道妲己爭寵之意,不以為意,隨意地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忘轉過頭去讚了商青君一句:「愛妃果然吹得一手好簫!」

    商青君見他轉過來那擠眉弄眼地「猥瑣」表情,頓時明白了他地話中的另一層意思,當即大羞,也顧不得考慮妲己之事,滿臉通紅地將頭低了下去。

    張紫星見她羞態迷人,比那妲己故意做出的媚態實是強勝百倍,心中不由升起真正的慾念,將商青君摟在懷中,笑道:「如今已近寒冬,屆時可踏雪尋梅,再由愛妃吹簫,豈不快哉!」

    商青君聽那「踏雪尋梅」四字,眼睛一亮,抬頭又見他強調「吹簫」的促狹眼神,心中更加羞澀,說道:「今日乘興,陛下何不以梅為題吟誦一首?陛下文冠天下,當可十步成詩。」

    「好你個小青兒,居然故意出個難題,想要小小地報復夫君一把?」張紫星運出玄功,在她心中私語道,「十步算什麼?以夫君之才,可信手拈來。若是夫君做到,你可得為夫君吹……」

    沒等他私語完,已經被商青君輕輕一掐打斷,面對著他大灰狼看小白兔般地眼神,商青君終於招架不住,紅著臉點了點頭。

    某狼大喜,當即吟誦一首: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正是南宋著名的詞人陸游的《卜算子詠梅》,也是雨仙生前最喜歡的幾首詞之一,如今正好被某個無視知識產權的傢伙「信手拈來」,只聽得商青君兩眼放光,就連妲己也聽得入了神。

    此時,內侍來報,首相比干,欲進宮獻一物於天子。

    張紫星眼中神光一閃,露出好奇之色,頷首道:「宣比干來摘星樓見駕。」

    妲己見張紫星與商青君狀貌親熱,還為她吟詩,為緩解自己的困境,當即讚了一句:「陛下此詩意境高妙,與青君姐姐之前的那首梅花三弄可謂相映生輝,堪稱雙絕。可惜臣妾舞技不精,否則當可為青君妹妹地簫聲伴舞,方不負陛下妙句。」

    這是詞,不是詩好不好?沒文化真可怕……張紫星心裡嘀咕了一句,面上卻笑道:「愛妃何必妄自菲薄,你地舞技亦是世間無雙,若青君之簫與寡人之詩是雙絕,愛妃的舞技當可並稱三絕了。」

    妲己得他讚譽,臉上笑容更媚。親自端酒餵他喝下。這時。比干已應詔來到摘星樓,入殿行禮道:「下臣比干參見陛下、兩位娘娘。」

    張紫星示意兩妃坐好,朝比干說道:「如今正是休息之日,皇叔不在府第酌酒禦寒,卻來見寡人。不知有何公幹?」

    比干奏道:「下臣並非有公幹前來煩擾陛下雅興,只因摘星樓高近霄漢,如今時近嚴冬,臣憂陛下龍體生寒,特獻一珍奇袍襖,與陛下御冷驅寒,少盡臣微悃。」

    張紫星讚道:「皇叔年高。當留自用;今進與孤。足徵忠愛!」

    比干命下人奉上一個盤子,裡面放置著一件寬大的披風袍襖,外面是大紅,裡面全是毛色,比干親手抖開,上前與張紫星起身穿上。張紫星披著這袍襖轉了一圈,感覺甚是不錯,朝商青君與妲己問道:「兩位愛妃,看此袍如何?」

    商青君微笑道:「甚是合體。且威風凜凜,有王者之風。」

    張紫星心中為商青君的評語再加上一句: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散發出來。

    而妲己忽然面色慘白,連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一雙眼睛終是盯著這件袍襖不放。

    妲己的表現早在張紫星的意料之中。當下奇道:「愛妃為何忽然如此模樣?莫非是身體不適?」

    妲己在比干拿出這件袍襖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近前仔細看時,果然都是軒轅墳那些狐族地皮毛。不由心如刀絞——原來,當年軒轅墳之事竟然與比干有關!

    看著天子穿著她「子孫」地毛皮轉動,妲己心頭儘是苦痛,但嘴上不能說出來,只得答道:「方纔許是為陛下獻舞時著了些寒氣,在火爐旁休養一陣便可無妨。正如青君姐姐所說,陛下此袍果然十分合身。」

    天子聽二妃皆說這袍襖好處,當即龍顏大悅,對比干讚道:「此袍溫暖舒適,果然與尋常毛皮不同!寡人為天子,富有四海,卻無此袍御寒。今皇叔之功,世莫大焉!只是不知皇叔這些毛皮從何而來?」

    比干答道:「此袍乃狐狸皮毛製成,大多是千年、百年靈異之狐,乃下臣搜集所得,著巧匠妙手精心交織編製而成,極具御寒之力,故而珍稀異常。」

    妲己聽了,更覺如刀剜肺腑,火燎肝腸,直將銀牙咬碎:「比干老賊!原來是你壞我子孫性命!我子孫縱是妖族,自在軒轅墳修煉,與你這老賊何干,我若不將你剖腹剜心,誓不安生!」

    天子甚是喜歡這件袍襖,當即與比干把盞對飲,比干乃海量,連飲了三大杯,面不改色,當下辭別天子,謝恩離去。

    張紫星披著這件紅袍坐下,對妲己說道:「愛妃,此袍甚是溫暖,你剛好受了寒氣,且過來,我與你披上御寒。」

    妲己強顏歡笑,走了過來,說道:「臣妾有一愚見,不知陛下可否容納?陛下乃龍體,怎披此狐狸皮毛?不當穩便,甚為褻尊。」

    張紫星卻搖搖頭,說道:「愛妃此言差矣!以往冬日時間,貂裘獸皮,俱有披掛,何來褻尊一說?何況此乃千年狐狸之皮,堪稱珍獸,著實少有,虧得比干一片心意!」

    妲己不便明說,只得打落牙往肚裡吞,不久妲己以身體「不適」為名,中途告退而去。

    此事過後,妲己處心積慮,要害比干,奈何比干是宗室王叔地身份,又身具首相高位,深得天子信任,急切間無計可施。

    張紫星知道她的心思,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忽然」想起她以前說過的,有位美麗的義妹之事來,妲己心念一轉,說這位義妹叫喜媚,自上次離開朝歌後,便隨一位高人修行,並未在朝歌。

    果如妲己所料想地那樣,天子一聽喜媚是修行之人,頓時來了興趣,又問了許多具體地情況。妲己十分隱晦地透露出這位妹妹地天姿國色,並提到,喜媚自幼與她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曾同事一夫的誓言。可惜喜媚上次無緣與天子相見,目前正在遠方修行。

    天子忙問是否有方法與之聯繫,妲己地回答是,喜媚通五行之術,曾留下信香,以待聯繫,但目前喜媚正出於修煉的緊要關頭,暫時聯繫不上。

    看道張紫星露出失望的神色,妲己笑著對他說,過段時間,只要聯繫上喜媚,一定邀她再次來朝歌,屆時姐妹同心,一併伺候天子,以償夙願。

    張紫星非常滿意妲己地答案,做出大喜地模樣,當晚便留在壽仙宮,與妲己好一陣纏綿恩愛。

    事實上,這正是他引出九頭雉雞精的計劃,如今殺劫已起,雖然犬戎之亂得平,但大商始終難逃動盪戰禍之災,他可不想浪費太多的精力在九頭雉雞精這個配角身上,也不想消耗寶貴的時間陪她玩守株待兔的遊戲,

    由於喜媚一直沒有現身,所以張紫星採取了主動出擊的辦法。原書中,妲己為報軒轅墳之仇,引喜媚前來,與紂王成就好事,隨後妲己裝病,紂王聽信喜媚之言,命比干剖心以治妲己。

    張紫星久候喜媚不得,便按照原著使出了這樣一招,妲己見那狐狸毛皮,對比干自是恨之入骨,當張紫星一提到喜媚時,妲己果然有些意動。當然,如今張紫星以比干為餌,引喜媚前來,自然不是為了什麼美色,而是要徹底消滅這個禍患。

    接下來的幾天裡,妲己一直在秘密聯繫喜媚,她用的不是什麼信香,而是一個半透明的鏡子。這鏡子喚作顯影鏡,是喜媚上次留給她地聯繫法寶。這鏡子共有兩面,另一面在喜媚手中,可以在如視頻電話一般,在鏡子上實現遠程的影像與通話功能,只不過它需要的是法力的支持,一旦雙方持有者有一方法力不濟,當無法保持通話。

    終於,在顯影鏡上出現了喜媚的面容:「姐姐,小妹前日正在療傷,今日方才痊癒,故而無法回應。姐姐如此著急傳喚於我,有何要事?」

正文 第兩百一十四章 喜媚的勾引與七竅玲瓏心
   
    妲己哭道:「妹妹!我終於找到滅我軒轅墳子孫的仇人了!可憐當年女嬌娘娘托付給我的子孫們,盡被那比干老賊所滅,連將皮毛都剝了去,硝製成袍襖獻與天子!我恨不能將他粉身碎骨!」

    喜媚咬牙道:「竟然是這該死的老賊!早知如此,當初我在朝歌時,就連他一併了結了!」

    妲己說道:「妹妹前番是否奉了娘娘旨意來朝歌亂政?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喜媚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娘娘雖命我三人來惑亂朝歌,卻並未指派我們具體如何。我本欲在外與姐姐策應,只因那國師逍遙子夥同兩名金仙聯手害我,幾令我喪命。我心中怨憤,故而趁天子西征,施媚術迷惑皇子,報復大商。」

    妲己聽到逍遙子之名,吃了一驚:「國師逍遙子?他怎生害你?」

    喜媚將那日離開皇宮時發生的戰鬥說了一遍:「那人法力怪異,似能隱藏修為,且口稱我作妖孽,會禍害大商。若非我在最後關頭頓悟,浴火重生,如今已無命與姐姐相見了!」

    妲己聽罷,面色複雜,默默無語。喜媚又道:「此次我借大皇子之手除去皇后三人,不僅使兩名皇子被逐,還能助姐姐登上皇后大位。」

    妲己歎道:「妹妹有所不知,眼下天子又復寵睿妃商青君,我雖佔上風,卻也不能勝之,而天子又有甄選新妃之意,這皇后之位只怕是難上加難。」

    「那商青君身懷異寶,還有高人護持,我所受之傷正是被她引入一奇陣所致。至於那天子新寵之事姐姐也不必介懷。天下男子皆是薄倖,尤以君王為甚。縱是天子。也不過是我們利用的工具而已。只須用些手段,將那些異己逐一剷除即可。」

    妲己搖了搖頭:「我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惑亂朝綱,又怎會真心介意天子的寵愛如何?只是……妹妹與逍遙子之間,只怕有些誤會,可否容姐姐斡旋調停?」

    喜媚十分意外。說道:「我與逍遙子有殺身之仇,況且他乃大商國師,為天子效力,我此番所行之事,必讓他恨之入骨,豈是輕易可化解的?」

    妲己露出懇求之色:「妹妹,看姐姐份上。休要與他計較。逍遙子那邊,我自設法化解。」

    喜媚心中更奇,看著鏡中妲己的模樣,恍然道:「莫非姐姐對這逍遙子……」

    妲己忙岔開話題道:「他與我有救命之恩,妹妹休要多想。此番天子多次問起我那義妹之事,正是大好機會。若你進宮,我們姐妹同心,一來那皇后之位必為我姐妹所據,可共享富貴。二來當借此次良機迷惑天子,以報比干老賊不共戴天之仇。」

    喜媚露出猶豫之色:「姐姐當知我往事,實則不欲進宮為妃。前番乃報復行事,已功成身退,若再進宮去。有那逍遙子與兩名金仙在。只怕還有凶險。」

    妲己說道:「若是如此,我怎會讓妹妹輕易涉險?天子曾向我提起過逍遙子之事。說那國師在西征時與一道人爭鬥,雖然獲勝,卻受了重傷,一直未癒,此事我在朝歌也有聽聞。而國師地師弟和師妹則在此次朝歌變故中被仇家圍攻,不幸身隕,故而逍遙子十分沉痛,眼下正在深山隱匿療傷。」

    喜媚眼睛一亮:「那兩名金仙已死?既是如此,我當來助姐姐一臂之力,除掉那比干老賊。只不過入宮之事,還需斟酌。」

    妲己聽她願來相助,不由大喜,說道:「有妹妹前來,軒轅墳之仇定可報矣!那天子有黃帝所遺之雙修妙術,若妹妹肯為妃子,不僅可姐妹團圓,還可增進修為,若妹妹實在不願,姐姐也不勉強,只須助我除去比干即可。」

    喜媚點頭稱是,問她有何計劃,妲己當即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喜媚一聽,連讚:「姐姐如此妙計,何愁那天子不上鉤!」

    第二天,妲己向張紫星獻上一面顯影寶鏡,說是可以通過寶鏡見到遠在千里之外地義妹喜媚的姿容。可惜她的力量太過薄弱,每次只堪見妹妹片刻就無法再維持下去了。

    張紫星接過顯影寶鏡,依照妲己所言輸入力量,果然就看到一位身穿淡紅色長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鏡中舞蹈,舞動間,如一團淡淡的紅霧,朦朧中帶著一種極其誘人地美感。

    妲己對鏡子喚道:「妹妹!且近前來。」

    「姐姐!」那女子聽得呼聲,慢慢走近鏡前,就見此女的相貌由遠及近,漸漸清晰。這女子生得光瑩嬌媚,國色天姿,香臉桃腮,一點絳唇顯得格外誘人。不知是否鏡中的特殊效果,女子身周散發著淡淡的螢光,顯得格外的聖潔與動人。張紫星雖有心理準備,也不由暗讚一聲:這妖女果然姿色絕倫,怪不得在原有情節中能與妲己一起禍亂朝綱。

    女子那方似也有一鏡,走近時,見鏡中忽然多出一個陌生男子,當即驚呼一聲,掩面而去。妲己連連呼喚,那女子終是遠去不作應答。

    妲己見張紫星不捨的模樣,露出會心的笑容,說道:「夫君休怪,是妾身事先並未知會妹妹,故而有此失態。陛下觀妹妹姿色如何?」

    張紫星目光依然盯著鏡子,手中並不間斷力量地輸入,似乎是生怕那女子再出現時,會看不到,口中連讚道:「令妹果然絕色,與我地妲己寶貝不相上下,堪稱春蘭秋月,各擅勝場。」

    妲己笑道:「妾身有何容色,不過蒙聖恩寵愛而已。妹妹姿色,實比鏡中更甚,妾之顏色,百不及一。」

    張紫星忙問此女來歷,得知其全名為胡喜媚,自上次在朝歌與天子錯過後。被紫霄宮高人收為弟子,正在千里之外修煉。這舞喚作彌塵舞。乃那高人所受,舞動間,可吸收天地靈氣,十分奧妙。

    紫霄宮?那不是傳說中鴻鈞老大的地方嗎?照這樣說來,胡喜媚豈非是元始、老君他們的師妹?妲己這也太能胡謅了!張紫星小小地鄙視了一把妲己的忽悠水平。表面卻露出遺憾之色:「可惜上次無緣,與如此絕色佳人錯過,實乃生平憾事!」

    妲己安慰道:「夫君不必如此,既有寶鏡在手,當可一覽妹妹顏色,我自會為夫君向喜媚說項,請夫君放心。」

    張紫星聞言。十分歡喜。不久。在妲己的「撮合」下,喜媚終於不再羞澀躲避,在鏡中與他相見,卻用一縷輕紗遮掩了真面目,身上也換成了道袍,顯得十分端莊。

    但自從上次目睹那絕妙的舞姿和動人的真顏後,再以如此裝束,更使人平添幾分心癢和期望。張紫星暗讚:這女妖果然精通媚惑之道,施地好一手欲擒故縱的心理戰術——越是朦朧地東西。越是有想像空間的東西,才越能讓人產生強烈的渴望。

    此後,張紫星便沉浸在與喜媚的遠程「約會」中,如同患上某種毒癮一般。

    雖然由於法力的關係,那顯影鏡每日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但越是如此。越讓人期盼。妲己見天子整日魂不守舍,只盼望那鏡中能出現喜媚地麗影。不由暗自得計。

    張紫星知道妲己心中所想,也在暗笑不已:若是換了別人,這種稀奇而誘人地勾引方法必是奏效,可惜碰上的是他,可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這一招,他早就在碧霄地身上用過了。

    又過了十餘天,每天保持聯絡的張紫星與喜媚的關係更進了一層,喜媚已經願意露出真面目給他看了,還不時暗送秋波,張紫星卻不滿足。倒不是他想來個裸聊之類的,而是想將喜媚如原書情節一般誆來滅掉,奈何這妖女存心繼續吊他胃口,推說自己師父雖然不在身邊,卻已算是出世之人,不想再入紅塵沾染情愫,張紫星無奈,只得耐著性子與她周旋。終於有一日,在妲己地苦苦勸說之下,念及姐妹情深地喜媚總算答應前來朝歌相會。

    就在第二天,喜媚忽然出現在鏡中,換成一副病容,連話都說得艱難,惹人憐惜,周圍則是陌生的場景,似是正在趕往朝歌的路途中。一旁的妲己露出吃驚的模樣,忙問:「妹妹是否那舊疾犯了?」

    喜媚勉強點了點頭,隨即似乎法力不濟,中斷了聯繫。看到這一幕,張紫星驀地明白了兩人的計謀,這正是喜媚這些天勾引他,又答應來朝歌的真正目的!原來妲己的計謀並非如原書中那樣自己裝病,而是將這個角色讓給了九頭雉雞精——勾搭多時、即將送上門來地美女,忽然病倒,是個男人都會著急!

    面對著滿臉焦急的妲己,張紫星配合地露出關切之色,忙問喜媚的舊疾是怎麼回事。妲己的答案倒是中規中矩,就是原書中的那個心痛舊疾,只不過對象換成了喜媚,說是必須冀州醫士張元前來醫治。卻見天子皺眉道:「那張元有何本事,怎比得過寡人?何不讓喜媚速來朝歌,我當親自與她醫治。」

    妲己早有準備,說喜媚病症怪異,若病發,只能活兩天,那張元乃仙人所授丹藥之術,煉有秘製地靈心仙丹,可解此疾,若是貿然拖延嘗試,只怕喜媚有性命之危。

    張紫星又道:「朝中不乏能人異士,如國師逍遙子神通廣大,可瞬息千里,正好派他去帶那張元前來。」

    妲己沒想到天子會有這樣地辦法,眼看精心的策劃就要落空,心中忽生急智,說道:「那張元雖家住冀州,卻是四海行醫,當年聞太師兵困冀州之時就不曾見過,要四處尋找,誤了診期,喜媚豈非性命不保?」

    張紫星著急地問妲己如何是好,妲己說道:「記得張元曾說過,那靈心仙丹只因有玲瓏心,故能治癒喜媚之疾,若病再發時,只須尋得玲瓏心,取他一片,登時可救,如無,兩日必死。若能尋覓七竅玲瓏心服之,當可徹底根治。」

    果然如此!張紫星暗暗冷笑,問道:「那玲瓏心何處方有?」

    妲己稱當年傳她吐納呼吸之術地高人曾授過一些算計之數,當下故意緊張地算了一通,面色一變,說道:「朝中只有一大臣,有七竅玲瓏心,若得此心,喜媚當可徹底治癒病根。只是此人官居顯爵,位極人臣,只怕……」

    張紫星喝問道:「是誰?快說!」

    妲己遲疑地答道:「此人正是皇叔比干……」

    張紫星不由露出躊躇之色:「比干乃首相,為群臣之首,又身為皇叔,一宗嫡派。若是要取他之心,唯恐朝中大亂。」

    妲己含淚道:「臣妾也知此事為難,只是苦了喜媚妹子!還一心期盼前來朝歌侍奉陛下左右……」

    張紫星徘徊良久,又撫摸著那面鏡子,終於一咬牙,對妲己耳語幾句,同時吩咐內侍:「速發御札,宣比干!」

    不久,比干入宮,來到摘星樓前,參見天子。

    「陛下急召下臣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張紫星遲疑一陣,終於開口道:「艷妃偶發沉疴心痛之疾,惟玲瓏心可愈。皇叔有玲瓏心,乞借一片作湯,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

    比干面帶怒色,奏道:「心若無,人焉能活?老臣乃皇室宗親,又是首相,陛下如何這般昏庸?比干雖死不措,只是社稷丘墟,賢能盡絕。今陛下聽妖婦之言,賜吾摘心之禍;只怕比干在,江山在;亡比干亡,社稷存!」

    張紫星無言以對,只是催促比干剜心。比干厲聲大罵昏君,張紫星動了真火,命左右武士拖出午門,強行施刀挖心,比干掙扎不得,猶自罵聲不絕。

    不久,武士果將一顆血淋淋的人心捧了上來,張紫星忙將偷看已久的妲己喚了出來,問道:「愛妃快看,此心可是七竅玲瓏心?」

    妲己眼中妖光閃動,開始仔細辨認起這顆心來,一旁張紫星雖然面色焦急,眼神卻十分謹慎,小心地觀察著妲己的表情變化。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5
正文 第兩百一十五章 八卦?孔宣與喜媚
   
    妲己辨認了一番 認出這果然是比干的七竅玲瓏心,思量大仇得報 心中不由大喜,點頭道:「正是此心 此番妹妹有救了!」

    張紫星見她不疑,暗暗冷笑 點了點頭,問武士:「皇叔比干如何?」

    「已遣人以車馬送回府中 恐是性命不保,但抬出宮時,沿途被幾位上大夫瞥見。」武士的回答讓妲己聽得更是放心。

    「被人看到了?此事只怕是瞞不過朝中官員,須好生想個法子處置才行,」張紫星低聲自語了一句,朝妲己追問道:「喜媚如今何在?是否要寡人派人去半路接來?」

    妲己說道:「方纔我已用寶鏡聯繫上喜媚,她施五行之術,一路抱病急趕,已經接近朝歌城北郊一帶,不久便可來到。陛下可命人先將此心作七竅玲瓏湯,待妹妹來時,即可服下治癒舊疾。」

    北郊?張紫星的眼中閃過寒光,當即命宮人熬製七竅玲瓏湯,並準備車馬,說是要親手將這湯送於喜媚解除病痛。

    妲己心知他急於同喜媚相見,暗暗偷笑。在七竅玲瓏湯熬好,就要出發的時候,忽然內侍來報,微子、箕子二王得知比干之事,特集合群臣在九間大殿求見天子。天子一聽這兩人的名字,頓時皺起了眉頭。

    微子、箕子與比干一樣,是天子的叔父輩,無論是在宗室,或是在朝中,都頗具影響力。在歷史上,這三人曾被後世的孔子譽為殷商的「三仁」。

    妲己知道天子在「殺死」比干取心時就有些躊躇。而微子和箕子的影響力都不小,如今又結合了一干大臣,只怕不是那麼好解決地,當下說道:「陛下可先去應付兩位皇叔,以喜媚的速度,不久便可來皇宮,屆時陛下親手餵她服下,待靜養恢復後,當可心願得償。成就好事。」

    天子聽他最後一句話,精神一振,連誇她善解人意,趕緊快步朝外行去。

    朝歌北郊上空,一個紅色的身影正迅速掠來,正是妲己口中的「義妹」胡喜媚。她穿著大紅八卦衣。絲絛麻履,一副道裝打扮,內中肌膚勝雪,風情媚態更是誘人至極,大有「制服美女」的韻味。

    喜媚已從妲己的傳訊中得知比干被天子剜心的事情,心中大喜。正尋思著少時如何用幻術媚惑天子來個一夕之歡的假象,然後藉故「淒然」離別,既可不被羈留宮中,又可在天子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

    就在此時,前方忽然一道眼熟地血光攔住了去路。血光漸漸消失。現出一個道人的身影來,此人相貌平凡,左臉還有一道疤痕。

    喜媚的臉色大變,對於這個人,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上次如果不是最終領悟浴火重生之妙。自己已在此人及同伴的毒手下灰飛煙滅了。

    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冷哼道:「還道天子要我來接什麼人,原來竟是你這只九頭雉雞精!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喜媚這才明白「國師」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她見僅他一人,自己的力量又大有精進,膽色不由一壯,說道:「踏破鐵鞋?你這詞倒也新鮮,只不過如今僅你一人,又能奈我何?我正是天子所要接之人,你既為國師,當遵聖旨,莫非還想抗旨對我動手不成?」

    國師冷笑道:「區區聖旨,焉能制約於我!你上回趁我不在,施手段迷惑皇子,惑亂朝綱,害死三位娘娘與黃老將軍,令武成王出走,並夥同三個道人圍攻我兩位弟、妹。今日居然還敢來此,莫非真當大商無人?」

    喜媚冷哼道:「你乃方外修煉之人,只不過掛個國師虛名,管這些俗世之事作甚?你前番幾乎害我性命,若不是看在姐姐面上,我今日必報此仇!我此番也不讓你為難,只須在朝歌逗留幾日便離去。你且速速讓開,以免日後姐姐面前不好相見。」

    在喜媚看來,她能暫時放棄報仇,放軟口氣,說出這番話來,已是相當給逍遙子面子了,哪知逍遙子大笑起來:「看你姐姐面子?我與那狐妖有何瓜葛!昔日之仇,我倒要和你清算一番!」

    喜媚一聽他如此言語,勃然大怒:「天下男子,果真薄倖也!既是如此,我便取了你性命,以免將來害我姐姐!」

    沒等她翻臉動手,上空忽然風雷之聲大作,喜媚修為進益,雖然吃驚,反應也是十分迅速,當下地施展出遁術,朝地下躲去,逃過一劫。未等她著地,猛地感覺周圍地溫度急遽下降,幸虧喜媚有鳳族的血遁之術,在千鈞一髮時間,身化血光,轉移了位置,就見原本打算落足的地面已經結上了一層堅冰,還晃過一道要命的晶光。

    喜媚吃驚地看著那對俊美男女與逍遙子成三角陣型將自己包圍在中央,不禁脫口而出:「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應龍冷笑道:「你能假死逃生,為何我們不能?這一次,就算你化灰燼,也無法逃生!」

    女魃原本隨菡芝仙與阿修羅女往金鰲島煉製丹藥,由於時機問題,菡芝仙並沒有先煉製九轉天元丹,而是先取一些材料,在八卦爐中煉成了有助商青君凝結金丹和穩固心境的三才固元丹。女魃回到朝歌,將丹藥送給商青君,正好碰上了圍剿喜媚之事,當即一同前來,以雪當日之恨。

    喜媚發現這對男女似乎元氣未恢,但自恃以一敵三,依然絕非對手,也不多說,將身一擺,三道血紅的劍芒朝三人分襲而去。這三道劍芒速度極快,轉眼已至眼前,在放出劍芒地同時,不敢戀戰的喜媚將身一扭。化成一道血光朝來的方向逃遁而去。

    面對著撲面而來地迅疾劍芒,應龍手中天昊鏡一晃,照了過去,血紅色的劍芒陡然慢了下來,原來正是一根紅色地羽毛,在鏡光地作用下漸漸化成灰燼消散。女魃索性不用法寶,出手抓取,她的手法極快,竟然徒手抓住了那劍光。劍光所帶的腐蝕力量對她強悍的肌體沒有任何作用。轉眼恢復成羽毛的原形,被女魃隨手扔開。

    張紫星則是不避不讓,眼睜睜地看著劍光穿體而過。就在劍光碰及他的身體時,軀體忽然變成無數個小光點,散落開來。劍光地掠過只撲滅了幾個光點,待劍光通過後。光點們又聚合在一起,還原成人形。

    這一手,正是蚊道人身化萬蚊、法寶莫傷地神通!

    自當日張紫星以饕餮將蚊道人吞噬後,除了那種吞噬法寶的能力外,他還獲得了這種奇異地神通,平日與應龍等人對戰試驗。最近方才練熟。如今在戰鬥中一試身手,果然效用不凡。可惜這種神通十分耗費法力,而且那光點散落開後,尚不能如蚊道人的蚊子一樣,吸噬敵人的精元。看來還須相當長地時間研究和參悟。

    應龍和女魃見狀。齊讚:「兄長好神通!」

    張紫星報以微笑,三人狀貌悠閒,似乎根本不擔心逃走的喜媚。因為,他們還有一位最強大的兄弟沒有出手。

    喜媚以羽毛化劍芒,逼得三個勁敵抵擋時,不惜耗費元氣。一路風馳電掣。高速飛行。她感覺到那威脅最大的逍遙子並未追上,當下暗鬆了一口氣。也不敢耽擱。繼續以血光飛遁,力求遠離那個危險之地。

    喜媚才飛了一段,就覺不對勁了,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居然只飛出了百丈來遠!而她高速行進的血遁之力竟然是被一股奇異地力量所牽制和抵消,雖然她覺得自己已飛出了百里甚至千里之外,實際上卻是在原地不遠!

    「你的赤血遁術倒是精熟了不少,可惜,無論你再如何耗費元氣了,都走不了的。」一個平靜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喜媚聽到這個聲音時,身子忽然一震,停下了赤血遁術。她此刻並沒有回頭,但似乎對這個平靜的聲音印象十分深刻,顫聲道:「是你!」

    空中一個人形漸漸出現,由透明變成實體,正是孔宣。

    孔宣語氣十分淡然:「你果然還記得我,縱使你今日能再施浴火重生,也唯有形神俱滅一途。」

    喜媚轉過頭來,確認般地打量了孔宣一陣,目光毫不避讓地直視他淡漠的眼神:「為什麼?居然連你都要殺我?」

    孔宣面色不變,答道:「你莫非忘了?我曾說過,如果有一天,當你變成敵人出現在我地面前,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張紫星和應龍夫婦飛了過來,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孔宣與這九頭雉雞精居然是「熟人」!

    是老情人?或是有一段老套甚至是狗血無比地往事?張紫星三人開始用比較曖昧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這對「璧人」來,尤其是對男女之情極其敏感的張紫星,心中斷言:八卦!內中必有大大的八卦!

    喜媚一聽孔宣的話,皺眉問道:「我如何是你地敵人?」

    孔宣朝張紫星看了一眼,說道:「你是我兄長地敵人,便是我的敵人!」

    喜媚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紫星,問道:「你居然認這等低賤之人做兄長?」

    修煉界中,強者為尊是不變地至理。以張紫星的修為,要讓孔宣這種玄仙尊之為兄,確實讓人難以置信,所以當時羽翼仙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語。

    孔宣眼中厲芒一閃,喜媚只覺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迎面而來,身形控制不住,從空中跌了下來,在地面猶自咬牙苦撐,連雙腳都開始顫慄起來。「再敢辱我兄長,立殺無赦!」

    孔宣緩緩降下地來,撤去了威壓,冷冷地看著她。

    喜媚抬起頭,表情倔強地說道:「有你在此,我自知難逃毒手,今天橫豎是個死字,又有何懼!逍遙子那等薄倖寡情之人,縱不論修為,亦是可恥至極!有何資格與你稱兄道弟?」

    張紫星越聽越冤:本人最多也就「博愛」了一些,「薄倖寡情」這四字評語從何而來?

    孔宣沒有多說,手中現出一圈彩光,朝喜媚緩緩逼去。喜媚索性不避不讓,大叫道:「你居然要親手殺我?莫非忘了當年對我的承諾?」

    彩光忽然一頓,但孔宣的手卻沒有收回,說道:「我已完成承諾,你休想再出言惑我!」

    喜媚不服地叫道:「你承諾三次,卻只完成了兩次!尚有一次!」

    承諾要……三次?只「做」了兩次?孔賢弟啊,看不出你還有這般風流的本事!張紫星越想越邪惡,朝應龍眨了眨眼睛,應龍一時沒有領會他猥瑣的意思,倒是一旁的女魃警惕地將夫君拉到了一旁,以免遭到這位無良皇兄的精神污染。

    不過孔宣接下來的回答立刻擊潰了某人心中猥瑣的假設:「你莫要忘記,我曾承諾救你三次,不論勝敗,三次已完,你我因果已了,如今任你巧言令色,也休想活命喜媚急忙說道:「此言大謬!第一次是那絕鳳窟中,你救我性命,助我得血凰草;第二次是在南巢助我脫離苦海;而那次我被九鼎所鎮之時,卻是女嬌娘娘所救,你事後趕來,已是晚了,並不作數!」

    孔宣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說過,不論成敗,三次而已。當時我既已趕來,便已作數,你休得再狡辯。今日你既是我兄長之敵,故人之情當一刀兩斷,你唯死而已。」

    喜媚見他油鹽不進,似乎根本不將她的生死放在心上,心中一冷,咬牙道:「你如今的力量深不可測,猶勝往日,當已成玄仙中階或上階。縱使熾元珠猶在,我亦無抗爭之力,死在你手中,總比死在別人手中要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鳳族禁技
   
    孔宣面無表情地一指,就見彩光一閃,喜媚身邊已被五色長劍所包圍,只要孔宣心念移動,喜媚當毫無倖理。張紫星聽出孔宣與喜媚的關係並不是想像中的情侶或舊愛,而是另有蹊蹺,想到這九頭雉雞精的危險性,也不出聲阻撓。

    孔宣忽然眉頭一皺,朝一旁看了一眼,並沒有立刻下殺手。就見那方向須臾後出現一個女子,居然是妲己。

    孔宣對喜媚冷笑道:「你方才暗施那鏡子,就是想叫這個狐妖來陪你一同送命?」

    妲己正是被喜媚偷偷施展顯影鏡,得知她遇險,方才趕來。她遠遠地看清場中的情形後,頓時大驚失色,忙叫道:「劍下留人!」

    張紫星眉頭一皺,沒想到妲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好在他用的是逍遙子的面貌,否則還會當場穿幫。妲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跟前,懇求道:「逍遙道友,求你與諸位道友饒我妹妹性命!」

    張紫星冷笑著反問道:「饒你妹妹性命?好讓她再迷惑君王,顛覆大商,再害死幾個妃子,逼反幾個重臣?」

    妲己看出逍遙子似乎是場中主腦,當下不敢反駁,露出哀求之色:「道友當知,我姐妹皆是局中棋子,身不由己,道友乃方外之人,何苦為國師虛名,為大商如此賣命?」

    妲己的模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偏偏張紫星對她太過熟悉,而且知根知底,對這般美貌形態早有免疫力,故而臉色冰冷,絲毫不動。

    什麼為大商賣命!這是老子自己的國家!如果不是未雨綢繆,準備了替身,連老子的三個老婆都被你那同夥女妖害死了!

    張紫星心中越想越怒。大聲道:「什麼身不由己?你莫非當我不知?那女媧只命你們惑亂君王,具體如何行事,全把握在你們自己手中!若如九頭雉雞精那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再連續犯下大禍,甚至進而殃及百姓蒼生,將來必有惡果!」

    喜媚不服地說道:「你上回欲壞我性命。我正好奉命報復大商,有何不對!你說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天下如此之人萬萬千千。就算是這朝歌之中,亦是眾多,又何止我一人?就算是那混元聖人,也莫不如此,莫非俱無善果?」

    張紫星心中也承認,喜媚說得沒錯,就連他自己。也有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時候。當下將話鋒一轉,冷哼道:「你倒想得天真,你若惹下至大惡孽,屆時女媧莫非還會甘冒惡名罪業、為你出頭不成?她只消一句無端造孽,理宜正法,你們便只有引頸就戮一途!」

    這倒並非虛言,原書中,正是女媧娘娘最後這麼一句,將她主使的罪過全推給了軒轅墳三妖。隨後將三個女妖交給楊戩殺死,最終三妖連上封神榜的資格都沒有。這可是標準地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妲己和喜媚聞言一震,被觸動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開始有些動搖起來。

    「我知道友神通廣大。連聖人秘聞都知曉。按你所說。縱使喜媚有罪,也並非主謀。算是情有可原,」妲己見張紫星無動於衷,咬著嘴唇加了一句,「請看道友在往日情分,饒她一命。我……可任由你處置!」

    「你乃天子寵妃,我好歹也掛了個國師虛名,如何能處置於你這位艷妃娘娘?」張紫星鐵了心要滅掉九頭雉雞精這個後患,依然冷笑不已:「我與你無甚交情,算起來,你倒欠我兩命,哪有什麼往日情分?」

    妲己聽他最後一句,心中一痛,苦笑著低頭不語,一旁喜媚忍不住,大叫道:「你果然是薄倖無情之人,枉我姐姐對你情深一片!我今日就算拼卻這條性命,也要為姐姐出這口惡氣!」

    喜媚咬牙切齒地正要撲向張紫星,卻被孔宣一指,那五劍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個五彩光環,將她緊緊地束縛住,無法動彈分毫。

    情深一片?妲己?對逍遙子?

    張紫星彷彿聽到了某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對妲己,可算是知根知底,就如同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一般,對她的心思自問也是瞭若指掌。一個充當「臥底」的狐狸精會愛上差不多是敵人的逍遙子嗎?這簡直可以去演一齣肥皂劇了!

    他所扮演地天子角色,已經與妲己在合演一出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的泡沫感情遊戲,莫非要用這逍遙子的角色再來一次?這不僅太過荒謬,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多地精力和興趣來進行這種已經有些厭倦的遊戲。

    妲己聽出他笑聲中的嘲諷,只覺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落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一直下落,卻沒有著地的希望。總算她修為不弱,平日頗有城府,面上終是沒有怎麼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一笑。

    女魃也是女性,看出妲己的微笑蘊含著苦楚,似乎並非作偽。她對菡芝仙的印象極好,自是看不得妲己這般模樣,插口道:「妖女!不管你是何心計,都休要妄想了!我這兄長早有雙修道侶!那幾位女仙俱是美貌無比,修為高深,出身名門,與我兄長恩愛無比,豈是你這等淫邪妖孽所能相比?」

    他有恩愛地雙修道侶了?妲己忍住心酸,強自說道:「逍遙道友,休要聽妹妹胡言,我一介妖狐,又是殘敗之身,如何敢妄動那等心思?道友與我,有兩次活命之恩,故而不敢相忘。我在宮中也謹遵道友勸誡,只惑君王,並未犯下過多罪孽。還請道友再結善緣,饒我妹妹一命,我可保證,妹妹此次將隱居山林,永不復出。」

    「若非我一再警告,只怕你早已犯下天怒人怨之過了!且不論那炮烙之刑,今日你設計害首相比干大人遭剜心之禍,莫不是罪孽?」

    提到比干。妲己臉上不由露出恨色:「比干害我軒轅墳一干子孫,致使女嬌娘娘所托我族人盡數湮滅,與我實有深仇大恨!此番為報仇而已,縱有罪孽,亦不反悔!」

    「軒轅墳?你居然是軒轅墳餘孽?」張紫星故作驚訝地搖了搖頭,歎道:「其實你錯怪比干了,他一介凡夫。如何滅妖?當年滅軒轅墳乃是我親手為之,比干只不過是將那死狐地毛皮硝製成袍襖而已,你的仇人實是我!」

    妲己面色大變。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顫聲道:「竟然是你!」

    張紫星面色如常,點頭表示肯定,妲己捏緊了拳頭,美目中泛出淚光,大聲問道:「為什麼!」

    他當然不會回答是自己知道整個封神的情節,想要提前斬草除根可惜失敗。只是推說道:「我算出軒轅墳將會對大商不利。故而滅之,況且那些狐妖並非善類,也是死有餘辜。你若要報仇,儘管為之,我自不懼!」

    妲己得他親口證實,只覺兩眼一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心中頓如打翻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一齊湧了上來。最終剩下的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或許。連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逍遙子!原來竟是你害壞我軒轅墳上下!」喜媚對張紫星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喝道:「姐姐,聽我相勸,休要再將一番癡情空付!你如此下去,背負得越多。只會愈發痛苦!你也不必再求這仇人。今日我自知大限已至,難逃劫數。今後你孤身一人。當好生珍重!」

    喜媚說完,身上開始陡然開始冒出綠色火焰來。這綠火的顏色十分妖異,似乎沒有什麼威力,周圍的溫度都沒有什麼變化,孔宣卻眉頭一皺,吐出四個字來:「碧血凝滅?你想玉石俱焚?」

    喜媚的表情忽然平靜下來,似乎無喜無悲,只是靜靜地看著孔宣,說道:「不錯,我已恢復金仙修為,當可使用此術。你當年授我此術時,可曾想過我在你身前使用?」

    孔宣搖頭道:「我如今已至玄仙上階巔峰,縱然此術乃鳳族禁忌秘技,也是無用。況且有我在,你亦無法荼毒於他人。」

    「玄仙上階巔峰?想不到你進境如此驚人,先恭喜你了。只不過,縱使你為聖人,又當如何?終是不懂……」喜媚的話鋒戛然而止,卻沒有接著說下去「不懂」地究竟是什麼,只是淡然道:「其實你並未明白我地意思,這碧血凝滅之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別人使用。」

    「你……」孔宣目中閃過異色,就見喜媚的雙瞳忽然泛出綠光,身上的綠火陡然收進體內,準確地說,是燃進體內,剎那間,喜媚雪白的肌膚全都變成了綠色。

    喜媚深深地看了孔宣一眼,轉過頭去,又看向妲己,給了她一個訣別的笑容。以孔宣地修為,自然看得出,在她轉過頭地一剎那,眼角泛出一點晶瑩的光芒。這一點晶瑩,是給他地,還是給妲己地?

    「你須記得,毋論你如何解釋,你始終欠我一次!」

    喜媚雖然沒有回頭,但孔宣卻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的。

    話剛落音,喜媚猛地一顫,整個肌體化作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如同一隻隻美麗的螢火蟲,在空中漫舞,須臾便散落無蹤。地面上只留下一顆約莫兩個拇指大小的珠子。這珠子通體渾圓,內中隱隱泛出碧綠色的螢光。

    孔宣默默地注視地這顆珠子,終是不動聲色,一拂手,綠珠飛落到了妲己的手中。

    「她並沒有死,而是對自己用了鳳族地禁術,魂魄被禁錮在這綠珠之中,生生世世接受靈元之火地煎熬,永不安息。」喜媚對她自己使用碧血凝滅術確實大出孔宣意料。碧血凝滅是鳳族的禁術之一,施術者以生命為代價,燃燒出靈元之火,毀滅敵人的身體並將其魂魄永遠禁錮在綠珠中,生生世世受靈元之火焚燒之苦,無法得脫。這種奇術是對修為超越自己位階的敵人使用,但至少需金仙修為方能施展。

    如今喜媚對自己施展禁術,屬於一種特殊的情況。她的肉身已經完全毀滅,魂魄則自我禁錮,就算她將來禁受不住靈元之火的煎熬,想要解開此術,也是無法辦到。除非她的能擁有遠超現有階段的仙識,方能解除。但以她目前被拘禁綠珠、受靈元之火焚燒地情況來看,仙識只能是越來越弱,絕不能再有什麼自我超越或突破。

    妲己顫抖地握住了這顆綠珠,回想起剛才喜媚說的「今後你孤身一人」,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的兩個姐妹中,當年琵琶精被姜子牙燒成原形,又被施術無法返本還原;如今喜媚也難逃劫數,甚至被迫還對自己使用了禁術,魂魄被永遠禁錮在綠珠之中,受著生不如死的煎熬。

    妲己擦去眼淚,盯著張紫星,緩緩地說道:「逍遙子,我也是妖孽,你何不連我一同誅滅?」

    張紫星搖搖頭:「目下天子專寵於你,除此比干之事外,你尚算本分,況且比干我自有辦法救之,我可饒你一命!今日之事,我也懶得去天子那裡說,你自去罷!」

    「你今日不殺我,來日必會後悔!」妲己恨聲道:「你害我軒轅墳一干族人,又逼死我妹妹,縱然你曾於我有活命之恩,也無法化解此怨。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你自保重。」

    張紫星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乃方外修煉之人,這國師只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我可不是比干,亦不會對天子愚忠。你有何毒辣手段,儘管施出,我何懼之有?若是惹火了我,後果如何,你自己明白。」

    妲己聽著逍遙子決絕的話語,淚光中閃過淒然之色,轉身朝走回去,身形似乎有些踉蹌。

    看著妲己離去地身影,張紫星不知怎麼地,心頭竟然隱隱有種煩悶的感覺。

    一旁地女魃喟歎了一聲:「皇兄,依小妹看來,這狐妖對你這位國師似有幾分真情。」

    張紫星目光一閃,終於露出訝色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02:26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比干的真相與喜媚的隱秘
   
    若是九頭雉雞精說這話 張紫星會不屑一顧,而如今連女魃都這樣說 張紫星就不能完全無視了。

    聯想以往的一些情景,張紫星不禁開始考慮一個以前從未曾想到的問題來:莫非妲己真的對他這個逍遙子的身份動心了?這豈非也是封神的變數之一?

    一念及此 想到剛才妲己離去時的淒然表情,似乎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也不知是否妲己肖似雨仙的關係 張紫星一時間只覺心煩意亂,難以冷靜下來。他不願多想此事 而是注意力轉移到了孔宣的身上,問道:「賢弟,你與那九頭雉雞精究竟有何曖昧?居然會是如此結局!還有,那個承諾究竟是怎麼回事?」

    孔宣苦笑道:「皇兄休要調笑,我與她哪有甚麼曖昧,只因當年我與大鵬爭鬥,大鵬屢敗不勝,故而盜取了鳳凰一族的火晶,意欲煉製大母鳳凰的熾天之炎對付我。這火晶乃鳳族最大的秘寶,不僅關乎鳳族的氣運,還嚴重影響到血脈的傳承與延續。火晶被盜後,鳳凰一族果然變異橫生,所育的後裔也出了變故。九頭雉雞精正是因此而生,才一生出,由於生相怪異,且有血雨滴身,故而被鳳族視為妖邪,剝奪力量並開革出族。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為圓因果,前往尋覓,自一妖獸手中救下她,傳授鳳族秘術,並許以三次出手承諾。」

    應龍問道:「她方才說你只救下她兩次,卻是何故?」

    孔宣搖了搖頭:「妲己已回宮而去,此地非久談之處,還是先與皇兄趕回宮中,應付完後,再作詳談。」

    眾人當即往朝歌疾飛而去,張紫星以天子的行頭回到後宮時,正碰上滿臉慼然的妲己。張紫星故意露出迫不及待的模樣。問道:「愛妃,喜媚何在?」

    一提喜媚的名字,妲己忍不住淚如泉湧,靠在他胸口大哭起來,直如雨帶梨花。惹人憐愛。張紫星如今已換了個身份,只得虛情假意,好言安慰,妲己的悲傷彷彿找到了宣洩口,愈發哭得厲害。將他外袍衣浸透了一大片。

    妲己終於收住了哭聲,張紫星又問她喜媚何在,妲己猶豫了一陣,說道:「夫君,沒想到妹妹如此福薄!那舊疾近十年未發作,此次發病卻如此迅猛,她還未至宮中飲下那七竅玲瓏湯。已在北郊一帶……病發身亡了!」

    張紫星裝作大驚的模樣:「如何會這樣?我不是讓國師逍遙子前去接喜媚了嗎?」

    妲己聽到逍遙子三個字。銀牙微咬,目光瞬息數變,終是輕歎一聲,說道:「我是被妹妹臨終前以顯影鏡召喚而去,那國師可能未與妹妹碰面,乃至空手而返。」張紫星本以為妲己要告逍遙子的惡狀,不想從一開始到現在,妲己都沒有提起逍遙子地什麼過錯,輕輕便帶了過去。倒讓他準備的對策白白落空。

    妲己說了一段喜媚臨終前的情景,將兩面顯影寶鏡交給張紫星,說是喜媚最後的遺物,隨後又是一陣失聲痛哭,張紫星知道她說的情節是假。悲痛是真。只得露出悲容,將「遺物」顯影寶鏡如獲至寶地收了起來。

    妲己想起二王召集諸大臣求詢比干一事。忙跪下請罪:「陛下,喜媚無福,妲己無能,害陛下枉殺首相皇叔,被微子、箕子及群臣所責,請陛下降罪。」

    微子、箕子本來就是個幌子,包括比干之事在內,都是大有水分,張紫星又怎會真地受到群臣的質疑,當下將妲己攙起,說道:「比干之事,雖是可惜,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而喜媚香消玉殞更是令人痛心,此乃天數,與你無關。此時你也不要太過難過,須好生保重身子,以免傷身。我與喜媚無緣,乃至痛失佳人,累她病故,實是終身之憾。你是我最愛的妻子,若是你再有何病恙,我當寢食難安。」

    妲己在逍遙子處受到了極其冷漠的對待,回宮時,天子對她卻是關懷備至,當下暗暗感動,說道:「陛下為我荒廢朝政,惹天下非議,我實是大商罪人!」

    「寡人自登基以來,文治武功,開創太平之世,如今縱有小禍,亦不足為患。與其每日朝看那些大臣勾心鬥角,倒不如用這些工夫陪在愛妃身邊。縱是天大的罪責,也有寡人承擔,你不過一婦人,與你何干?」張紫星凝望著她有些紅腫地眼睛,又加重了語氣:「寡人待你,乃真心真意,縱為你失去這大好江山,亦是無悔!」

    妲己更加感動,心中卻是暗歎不已,因為她來這裡,為的正是顛覆這六百年商王朝的「大好江山」,雖然天子讓她感動甚至是感激,但「顛覆」這個最終的結果卻是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的。

    妲己雖非凡人,但經歷過今日之事後,大喜大悲間也不免身心俱疲憊。在張紫星刻意的安慰下,回壽仙宮後不久,便沉沉睡去,根本無須幻水珠。張紫星看著那「前世」就熟悉無比的花容露出令人心痛地憔悴,心中一陣感慨,暗歎一聲,吩咐鯀捐好生伺候,朝外走去。

    此時孔宣與應龍夫婦尚在摘星樓地底地基地中,但張紫星並沒有馬上前往基地,而是立刻換上便裝,往皇叔比干的府邸而去。

    自白天發生剜心之事後,比干府一直大門緊閉,就算是平日交好的大臣都無法入內。與外人想像中完全不同的是,比幹此時並沒有「臥病在床」或是「橫屍府中」,相反,他的日子過得相當的「滋潤」。

    張紫星潛入比干的書房中,見他一邊舒適地躺在御賜的搖椅上,一邊飲用著「國師」送的美酒,哪有半分被「挖心」地樣子?

    「丞相大人,你倒是過得愜意!」

    房中忽然響的一個聲音讓比干嚇了一跳,守衛門口的心腹侍衛也吃了一驚,這人什麼時候進入書房裡的?正要撲上來,卻遭到比干地厲聲喝止:「住手!爾等速速退下。緊閉房門,嚴禁任何人入內!」

    侍衛退下後,比干朝張紫星下拜:「老臣參見陛下,方才下人冒犯之處,尚請見諒。」

    張紫星說道:「寡人今日特意微服前來。探望叔父大人貴體,何必如此多禮?」

    比干也非食古不化地拘泥之輩,當即起身,笑道:「陛下休要取笑老臣了,今日蒙陛下開恩。正好藉機在府中躲懶些時日。」

    張紫星點了點頭:「皇叔,你為大商操勞,甚是辛苦,也該好生休息一陣了。」

    比干搖頭道:「陛下,方才老臣乃戲言耳。陛下近年來一直在暗處謀劃,想必大商將有風雨臨頭,我如何能避而偷安?況陛下於我有知遇之恩。自登基以來。一直信任有加,委以重任,縱然今日真要剖腹剜心,老臣也萬死不辭。」

    「皇叔以忠誠待我,我亦報之以誠,又怎麼會讓你有半點損傷?皇叔先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吧,」張紫星見比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那創口處癒合如何?」

    比干露出欽佩之色,說道:「陛下真乃神乎其技。竟能將我心取出更換,經陛下妙手後,我原有地心痛之疾已痊癒,創口之處雖有微痛,卻已無妨。」

    「皇叔。創口未痊癒之前。還是不要飲酒了,身體要緊。」張紫星向比干交待了一陣。方才施遁術離去。

    原來,比干雖有傳說是文曲星君降世的七竅玲瓏心,卻不知是否因肉體凡胎難以承受地原因,時常有心痛之症,難以禁受。張紫星在得知此事,正是在謀劃對付九頭雉雞精之時,當即心念一動,替比干作了心臟移植手術,換了一顆人工心臟給比干,並將那換下地七竅玲瓏心好生保管起來。這人工心臟可不僅是簡單的起搏器而已,是融合了生物科技的最新研究成果,其功能遠在普通人類心臟之上,比干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日在摘星樓,武士將比干拖下去後,實際是將一直「保鮮」的七竅玲瓏心略做加工,裝作「新鮮出爐」的樣子端了上來。妲己乃妖族出身,自有秘術,在辨認出果然是「原裝貨」後,當下毫不懷疑,果然中計,喜媚也隨之伏誅,解除了一個心腹之患。

    說到喜媚,張紫星對於孔宣與九頭雉雞精地八卦還真有些興趣,當下趕回宮中,來到摘星樓基地之中。在張紫星、商青君、應龍與女魃四人的「逼問」下,孔宣終於說出了有關九頭雉雞精的往事。

    當年因為大鵬盜竊火晶與孔宣爭鬥的關係,鳳族發生變異,喜媚以九頭之身降世,被鳳族視為不詳的妖邪,剝奪了傳承的力量,逐出族去。

    孔宣奪回火晶,歸還鳳族後,得知了「九頭鳳」之事,思量此事也是因自己而起,為徹底了卻因果,便去尋那九頭鳥。

    九頭鳥雖是因變異而被剝奪了傳承之力,但畢竟有鳳族血脈,靠著自己的努力,總算窺得了一些普通妖族地修煉之術,最終化形為一女子,由於她憎恨將自己逐出地鳳族,故而捨棄了「鳳」的名字,自命九頭雉雞精。

    有一日,她碰上了一名妖族男子,自稱朱冠年。本體如猿猴一般,白首赤足,實際上是上古妖獸朱厭,修為非同一般。這朱冠年垂涎她美貌,想要擄去淫辱,九頭雉雞精使盡手段,甚至以原形相鬥,卻遠非朱厭的對手,當下誓死不從。此時孔宣正好趕來,舉手投足便滅去朱厭,取其丹元送與九頭雉雞精服下,並傳授一干鳳族的秘術於她。

    孔宣還送了她三根孔雀羽,說是將來遇難可以此召喚,他會再出手三次救她,不論成敗,以了結這段因果。

    九頭雉雞精自出生來,一直遭遇冷眼唾棄,何曾遇上孔宣這樣待她之人,當下感激不盡,生起追隨侍奉之心。可惜孔宣一心修行大道,並無他想,交待完這一切後,也不多說,飄然離去。

    於是,自名喜媚的九頭雉雞精依照孔宣所授之術刻苦修煉,加上朱厭的丹元之力,進步神速,終有所成。由於修煉赤血遁術需要各種稀有藥材輔助,她花費心血搜集多時,基本已齊全,就差鳳族禁地絕鳳窟的血凰草了。為此,喜媚偷偷潛入絕鳳窟,想要採集血凰草,卻被禁地中的絕烈罡風所困,差點喪命,她想到孔宣之語,當即以解開孔雀羽上的禁制,那孔雀羽化灰燼而去。不久孔宣便趕來絕鳳窟,救下喜媚,並助她採得血凰草。

    張紫星暗暗慶幸,他當初修煉赤血遁術地時候,所有材料都是孔宣一手包辦,還當十分容易,今日一聽九頭雉雞精的遭遇,才知道原來有這麼艱難。人比人,氣死人,這樣一比較,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喜媚第二次使用孔雀羽的時候,是大禹治水之時。這時候的喜媚,修為大進,已至金仙中階巔峰之境。由於她曾答應孔宣,不得報復鳳族,故而將抑鬱多年的怒火戾氣四處發洩,為禍人間,得「鬼車」惡名。

    大禹在治水時,正好碰見鬼車施血雨荼毒生靈,當即施展法術,與喜媚相鬥。大禹有九鼎在手,喜媚不敵,連那內丹精華性質地熾元珠也被九鼎收去,修為大減。

    她本人躲閃不及,亦被九鼎所鎮。危急之時,喜媚以孔雀羽召喚孔宣,但孔宣此時正好在與一強敵爭鬥,雖有感應,一時卻無法抽身。

    大禹正要殺死喜媚,被趕來地妻子女嬌所勸。女嬌本是塗山狐妖一族,因為鍾情大禹,固執不改,所以遭族人驅逐,只帶著一些親信子孫離開。在聽聞喜媚被族人拋棄的遭遇後,女嬌感同身受,動了惻隱之心,向大禹說情,將喜媚收為門下。大禹為防喜媚使詐,雖饒她性命,卻將那熾元珠依然鎮在九鼎之中,喜媚有感女嬌仁慈親厚,真心拜服,女嬌還承諾將來勸說大禹,歸還她熾元珠。

    大禹離去後,孔宣方才匆匆趕來,還與女嬌鬥了一場,後來喜媚出來說清緣由,方才知道事情經過。

    而孔宣第三次拯救喜媚時,卻牽涉到了一樁前朝地秘事。

    原來,喜媚竟是夏朝最後一個暴君夏桀最寵愛的妃子,歷史上紅顏禍水的第一例證,「名聲」尚在商紂妲己之前的美女——妹喜!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綵頭
   
    妹喜是夏朝末代國王夏桀姒履癸的寵妃,是有施氏為免夏桀滅國而請降所獻,說來與封神演義中蘇護獻妲己的情景有些相似。夏桀見妹喜貌美,十分高興,為了討好妹喜,夏桀造傾宮,築瑤台,用玉石建造華貴的瓊室外瑤台,以此作為離宮,終日飲宴淫爾,不理政事。夏桀的淫奢暴虐,不納賢良,擅殺大臣,並施暴政重稅使人民不堪其苦,天下民心盡失,這才有後來商湯起兵討夏,建立大商王朝之事。

    而在這個世界,妹喜之事的真相卻是另一回事。女嬌為大禹放棄家族,並利用秘術,不惜將自身修為灌輸於他,助他力量大增。大禹也十分感激,兩人成親後恩愛異常。而後大禹治水繁忙,漸漸疏遠了女嬌,甚至屢過家門而不入。女嬌也很理解他,並沒有怨懟。大禹治水成功後,舜帝打算將禪讓皇位與他,但由於女嬌出身妖族,所以不能為人皇之后,於是,最終大禹接走了兒子,卻放棄了女嬌,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女嬌悲憤欲絕,最終化作石像。

    史官們對此評價頗高,說是大禹為了天下蒼生放棄愛人,但也有些人鄙視大禹心狠薄情,為了權勢富貴,拋棄了為他不惜犧牲一切的妻子女嬌,喜媚和妲己等人顯然屬於後者。

    由於大禹拋棄女嬌,所以喜媚的熾元珠依然被鎮在九鼎之中,喜媚的修為也一直在真仙階段無法恢復。為了奪回熾元珠,喜媚一直想盡辦法。卻無法得手。終於,在夏桀時期,喜媚利用有施氏獻女的機會,化身妹喜(九尾狐附身妲己翻版?),前去媚惑夏桀以盜回熾元珠。

    夏桀果然被喜媚地美色所迷,神魂顛倒,而喜媚也從夏桀的口中探知了九鼎的所在。就在喜媚想要從九鼎中取回熾元珠時。卻觸動了九鼎上血嫡封印,反被九鼎之力所困,夏桀趕來,見此情景,自是大驚。

    夏桀瞭解到喜媚的經歷後。不僅沒有怪責,反而好言安慰,承諾等時機一至,一定開啟九鼎,將熾元珠送給喜媚。喜媚大為感動,從此心甘情願跟著夏桀,兩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

    不久。商湯在名相伊尹謀劃下,起兵伐桀,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夏的重鎮鳴條。桀得到消息,帶兵趕到鳴條迎戰。結果夏軍大敗,喜媚以殘餘的法力拚死護著夏桀逃往南巢,成湯率大軍前往追趕。此時夏桀為活命居然禁錮了喜媚的力量,並將其獻給成湯。成湯本為「妹喜」地美色所吸引,但伊尹卻說妹喜是夏王朝的禍根之一。勸成湯不可重蹈覆轍。成湯聽從了建議,當即下令斬首妹喜,但還是釋放了夏桀,只是將其放逐而已——事實上,成湯早在開戰之時就已買通了重金買通了夏桀的寵臣趙梁。對桀施下慢性毒藥。幾天後,這位夏王朝最後一位君王就毒發身亡。宣告著近五百年的夏王朝的徹底結束。

    喜媚本欲與夏桀同生共死,卻沒想到居然會被夏桀出賣,當即悲憤絕望到了極點,使用了最後一根孔雀羽。孔宣這次沒有再遲到,迅速趕來,在千鈞一髮之時,從劊子手刀下救出喜媚後,交代了幾句,飄然而去。

    張紫星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喜媚一直對妲己聲稱不肯入宮,又痛斥男子薄倖,原來竟然有這樣地遭遇!

    而後的事情張紫星也能猜到一些:喜媚經此一事,心灰意冷間,遂回軒轅墳。九尾天狐、玉石琵琶精得知她的遭遇,十分同情,三人結為姐妹,從此深入簡出,只在軒轅墳修煉,直至幾百年後女媧施招妖幡召喚。

    女魃問道:「那九頭雉雞精居然對自己使用了碧血凝滅,這禁術十分可怖,魂魄日夜受那元靈之火煎熬焚燒,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依小妹看來,她對二哥似乎有種奇特的感情。」

    孔宣說道:「四妹此言倒非無憑,其實當年她就曾有些念頭。但我心中唯有那至高大道,對這等男女之事並無半分心意,自始自終都未假以顏色,之所以多次救她,也是為了了卻因果。她應知我之意,故而也並未糾纏。」

    一旁的張紫星思索了一陣,說道:「喜媚故意在賢弟身前對自己使用碧血凝滅,恐怕是存了一絲僥倖,希望賢弟能念在昔日故人之情,助她脫離如此苦難,或許……也是想考驗一下,賢弟究竟是真否忍心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其實,張紫星還有一層意思沒說明,就是喜媚對孔宣的感情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若是孔宣當真無動於衷,她便徹底心死,情願讓自己的魂魄永受苦難。喜媚曾設計殺害姜后三女,惑亂朝綱,並逼死黃滾,令黃飛虎造反,可謂罪不可恕。但換個角度來看,喜媚自出生以來,便是命運多舛,好不容易將真心交給一個男子,卻遭到無情地欺騙與出賣,如今又對自己施展禁術,不僅可憐,而且可悲。

    為什麼她不願意痛快地灰飛煙滅,而是寧可受那生不如死地煎熬?是想永遠在孔宣心裡留下一個影子?還是對命運的一種另類的報復?或者正如她對妲己所說的那樣,付出的感情越多,就會越痛苦,因此她甘願墮入永遠的痛苦之中?

    那麼,妲己呢?妲己是否和喜媚一樣可憐?莫非真要等到妲己也犯下無可寬恕的罪過,再親手解決掉?或是重演一遍類似的故事?張紫星一念至此,悚然而驚:為什麼自己忽然會去想這些?

    應龍對孔宣提問打斷了張紫星的沉思:「二哥,不知那碧血凝滅該如何破解?」

    孔宣答道:「此術只能依靠施術者本人方能解除,而且施術者必須要使用當初施展禁術時三倍以上地力量,方能解除此術。如今喜媚對自己施展禁術。除非她能突破現有的金仙下階地境界,方能解除。但以她目前被禁錮的情景來看,是絕對無法辦到的。除非……」

    女魃問道:「除非什麼?」

    孔宣看了一眼張紫星,說道:「除非皇兄能領悟禹王九鼎地奧妙,將她原本被鎮壓在九鼎中地熾元珠取出,由我施術,助她在綠珠內突破至金仙中階境界。方能脫困。縱使能脫得此厄,肉身也盡毀,只剩下魂魄而已,須得另尋軀殼方能復生。」

    張紫星暗忖,喜媚當不知他已得到九鼎。當時施展碧血凝滅時,應該已是心喪若死,所留下的最後地一絲希望也是極其渺茫,幾乎是無法辦到。但一旦孔宣真能做到,喜媚必定會死心塌地地跟隨著孔宣……

    女魃問道:「二哥,這喜媚對你也算是癡心,是否要施展援手助她脫厄?」

    孔宣搖了搖頭。答道:「我與她因果已完。再者她在朝歌犯下大罪,幾乎害死三位皇嫂,如何能輕饒?況且皇兄領悟九鼎尚遙遙無期,故而不存此念。」

    張紫星故意問了一句:「賢弟三次相救,是為了卻那火晶因果,如今為我之故,卻與喜媚結下了更大的因果。若我能參悟九鼎之妙,取得熾元珠,賢弟是否願釋喜媚於苦厄?」

    「若為私情。我當不救;若是皇兄有所算計,我當救之,」孔宣淡淡地答了一句,又反道:「如若那妲己當真對皇兄癡心,皇兄當如何?」

    張紫星思忖良久。長歎了一聲。答道:「天道無常,本以為能掌控的。卻是變數橫生,既是無可掌控,還是臨機應變,隨遇而安吧。只是有些東西是我畢生所堅持的,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改變。」

    張紫星的話有些答非所問,應龍和女魃聽得似懂非懂,只有孔宣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緩緩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喜媚地事總算得到了解決,朝歌的後方也暫時安定了下來,商青君在三才固元丹的幫助下,進境穩步提高,據孔宣的估計,凝結金丹僅是時間問題了。此時女魃又回到金鰲島,協助菡芝仙煉製九轉天元丹,應龍與孔宣繼續在朝歌一邊坐鎮,一邊調養。

    雖然首相商容稱病在家,閉門不見客,但其遭受迫害的傳聞卻是愈演愈烈,其中不乏一些有心人在搗亂,直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平日信服天子的民眾也產生了懷疑。一時間,各種荒誕誇大的說法都有,甚至有版本說天子化身惡魔,夜夜在宮中以吃人為樂,比干前往勸諫,卻被生生吃掉了自己地心。

    就在這時,比干親自抱病巡城,並入宮上表天子,言明自己因心痛之疾難以禁受,須休養一段時日,天子准之。比干地出現使得所有的流言頓時不攻自破,人們開始憎恨那些散佈流言的傢伙,若是此時再有人傳播什麼對天子不利的鬼話,就算不送官,也會被揍個半死。

    事實上,那一類誇大的「宣傳」正是張紫星本人遣人刻意製造出的,用的是欲擒故縱之計。他在當年求雨之時,曾吃過流言的苦頭,若是真中有假、似是而非、隱晦而引人聯想的流言蜚語,倒真難以控制。而如此過度誇張地說法,反而讓人難以相信,繼而懷疑這種流言的真實性。在造勢成功後,再以「真相」徹底粉碎傳聞,一舉反客為主。此時,就算是張紫星真的作了什麼惡事,也沒人信了。

    比干之事,張紫星對妲己的解釋是:國師施展奇術,以符水之力,暫時保住了比干的安危。比干雖苟延殘喘地保住性命,終究是失去了七竅玲瓏心,心智和身體也永遠無法回復舊貌,所以請辭在家休養。妲己對此也不懷疑,因為當時逍遙子曾說過,有辦法救比干一命,此時她已知軒轅墳地主凶是逍遙子,所以對比干地仇恨已大大減輕,能廢掉這位大商皇叔兼首相的第一重臣,也算是一種成功地報復了。

    張紫星想起碧霄給出的賭約「有效期限」已快要失效,當即撥通了碧霄的「電話」。

    不出所料,碧霄飛快地就接通了通訊器,聲音透露出相當的不滿:「好一位陛下,已快三月沒與我通話了。是否最近看膩了宮中的粉黛佳人,忽然想起我這方外偏遠的小女子來了?」

    張紫星聽罷一愣,碧霄這一句拿直接拿自身與他的妃子比較,而且那語氣還相當的哀怨。碧霄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不妥,不由一陣臉紅——平時明明累積了好多心裡話,想要在與他通訊時訴說,不料到頭來卻是這麼一句尷尬的牢騷。

    張紫星見她忽然收聲,知她害羞,打了個哈哈,混了過去,說道:「我西征回朝歌,本想一早便來三仙島,卻不料發生了大事,直至今日才處理妥當,這便立刻與你聯繫了。」

    碧霄忙問是何大事,張紫星將妖女趁他西征之時,誘惑兩位皇子,害死皇后和兩位貴妃,並逼反武成王黃飛虎,打傷兩位義兄弟應龍夫婦一系列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碧霄一聽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不由吃驚,當聽到張紫星的三位妻子身隕時,連忙安慰他不要太過傷心,張紫星卻說其中另有內情,要來三仙島當面向她詳述。

    碧霄先前聽他並沒有太多沉痛的語氣,也猜到其中必有緣故,聽他說要來三仙島,當即笑道:「為何不能在通訊器中說明,還要親來我三仙島?你上回來時,連碧游宮師尊都被驚動了,我姐妹也被連累往西岐一行;如今再來,究竟又想起的什麼心思?」

    「也沒什麼心思……」張紫星知道碧霄只是故意這麼說,當初往西岐來助陣其實是她主動向通天教主提出的,「只是上回有人打賭輸於我,故而乘三月之期未完,特來取回綵頭。」

    碧霄不服地說道:「那次只因你狡詐異常,我一直不慎,故而中計,下次若再來,絕不會再中你的圈套。」

    「休要誇海口了,還是先兌現上回所輸的綵頭吧!」

    「哼,你待如何?若是太過分的條件,當心我金蛟剪無情!」

    張紫星笑道:「你賭品也太差了,居然如此威脅,下次可不敢與你再賭了。我且問問,若是我想看看你的真容,是否有遭金蛟剪一鍘兩段之厄?」

    這句話雖然問得甚是隨意,卻透露了他的真意,隱隱有試探之意。意外的是,碧霄忽然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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