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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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833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17
正文 第兩百七十九章 我欲滅世君何擇
   
    張紫星歎道:「道友差矣!道友乃混元聖人若能拜在八景宮門下,當是莫大的機緣我又怎會拒絕?道友另一個心意我也很明白,若殺劫中少了我這命外之人 當會少許多變數吧。只可惜,就算我留在八景宮 也不可能規避殺劫,反而會累及道友的無為之修。」

    老子對他的態度有些驚奇 說道:「你雖乃是命外之身,卻非劫中必應之人。八景宮乃三十三天外之地,我平素又極少離開,居於此處,當可遠離塵世喧囂,不染殺厄。」

    張紫星想到今日來八景宮的原因,心念一動,說道:「道友可否與我一賭此事?若我輸,當立刻拜在道友門下,遵命留於八景宮。若是我僥倖勝出,當答應我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屆時只要道友願意,也可收歸我於門下,只是不得限我行動。」

    羽翼仙一聽「逍遙子」要和聖人賭,不由翻了翻白眼:雖然他與逍遙子接觸的時日不長,但也看出此人見識與心智極為不凡,尤其與他的那場賭約,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他上了套兒。

    從朝歌到三十三天之上,再到八景宮,他羽翼仙花費了極其大的力氣,結果卻是義務勞動,白白幫人家跑了一趟腿,載著逍遙子來八景宮「辦事」。這些都不說,按照賭約,最終他還是要終身供逍遙子驅使。

    如今逍遙子主動要與聖人賭賽,只怕是又要耍什麼心計,難道說,此人膽大包天,連聖人都敢算計?

    老子聽到張紫星的提議,尤其是「無論輸贏,都可拜在八景宮門下」時,不由有些意外。微微一笑:「道友倒是好賭性!那日在東海時,道友就曾與西方聖人賭賽,結果連那准提道人都不識天書文字,道友勝出。如今又想和我賭,只怕已是勝算在握吧。」

    「此言差矣!若是有絕對勝算,也不叫賭賽了,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張紫星口中說著。心裡卻想:其實,何止與准提賭過,當年早在女媧廟,就曾和那位媧皇宮聖人娘娘立下一場豪賭,而後與陸壓等人都有過賭鬥,竟是從無敗績,可稱得上是「賭聖」了。

    羽翼仙一聽這逍遙子連准提聖人都賭贏過,不由瞠目結舌。玄都大法師也暗自驚訝,這邊老子沉思一陣,已經同意了張紫星的賭約。

    張紫星朝玄都大法師與羽翼仙看了一眼:「由於事出機密。不可傳六耳,還請道友施展神通,以免洩露天機。」

    老子會意,輕輕一揮。玄都大法師與羽翼仙只覺眼一花,已經身在玄都洞外。老子打發走兩人後。張紫星說道:「在揭曉結果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道友,還望道友據實答我——我知道友尚無為之道,此番殺劫,只怕連聖人都難免捲入爭鬥。道友與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兩位聖人皆乃一師所傳,又身為大師兄,若是闡截兩教爭鋒。道友當會助誰?」

    老子皺眉道:「此問當日你在東海也曾提過,我已說出答案,唯順天而為矣。」

    張紫星搖了搖頭:「道友,這個答案關乎到今日你我之賭,休要這般含糊應付於我。我大膽地說一句,只怕道友心中已有抉擇了吧。」

    老子眼中精光一閃,打量了他一陣。說道:「道友何出此言?」

    原著中。元始天尊與老子破三霄的黃河陣,破通天教主的誅仙陣。最後又破萬仙陣,致使截教的徹底崩盤,老子「功」不可沒。

    張紫星自重生紂王以來,使得整個世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但綜合來看,之前他所努力招攬和拉攏的實力,大多是原本就「屬於」自己一方地,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張紫星最怕的就是「劇情」在繞了一個圈後,又回到了原來的關鍵點。所以,今天他來到了八景宮,為的就是想盡辦法,以改變將來可能出現的關鍵「情節」,真正地生出蝴蝶效應,從而影響甚至是徹底改變結局。

    張紫星並沒有回答老子的疑問,而是長歎了一聲,說道:「既是如此,我所要道友答應地第一件事就是——若是殺劫中,闡截兩教聖人親自出手拚鬥,請道友相助通天教主!」

    老子神色一動,淡然道:「原來你竟然是截教門下,受通天師弟所托而來!」

    「我並非三教之內,亦非受截教所托。我這個命外之人所處的立場,正是大商一方。」

    「大商?你雖掛國師虛名,但修行心境俱非凡俗之流,怎麼會貪戀人間富貴權勢,相助於大商?」老子微曬道:「況且那賭約勝負未明,你如何對我提出此事?」

    「道友休急,待我問過之後,我自會解道友心中疑惑。」

    「道友,其實大商雖氣運略有不順,卻並非注定失敗……」張紫星說著,從法寶囊中拿出一物,似是一個圓球,那圓球脫手而出,緩緩落在老子身前。老子輕輕將球握在手中,只覺這球乃奇異金屬製成,十分精巧,似是某種法寶,卻沒有半分法寶的波動。

    「道友,此物有礙,請留神。」

    張紫星話剛落音,那圓球忽然爆裂開來。圓球體積雖然不大,但爆炸力卻非同小可,而且延續時間極長,強大的氣流震得八景宮的地面都微微顫動。

    老子的手卻是毫無異常,連衣袂都沒動一下,但對這股爆炸力量的程度也有些意外,也不見手有什麼動作,就朝那手掌看了一眼,爆炸的餘波竟然戛然而止,無聲無息地停了下來。

    張紫星見小型超核炸彈居然被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地消弭無形,對混元聖人的力量也不由暗暗吃驚,面上卻是鎮定自若,撤去防禦力量,問道:「道友,此物如何?」

    原本張紫星這樣對聖人動手算是大大的不敬,但由於他提醒在先,老子對他印象相當不錯。與他又有賭約,所以也不見怪,說道:「此物算得上玄妙,居然沒有任何法力波動,其威勢當可山崩地裂。」

    張紫星聽出老子說那威力足以「山崩地裂」時,似乎毫不在意,心知這種程度地破壞力根本不放在這位混元聖人的眼裡。但他隨後的一句話卻讓老子素來平靜無波的臉上變了顏色。

    「殺劫之中。勝敗無常。若是最後大商敗亡,我使千萬個此物在下界人類所居之地一起發作,當會如何?」

    「大膽!」老子怒叱了一聲,目露神光,身上氣勢大盛,頓時迫得張紫星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原本見你講道論道,心懷天下,不料你居然是如此之人!難道你為了那富貴虛名,或是君王愚忠。竟敢罔顧天下蒼生,意欲造下那般大孽不成?」

    「哈哈!」張紫星雖然覺得難受,卻是放聲大笑,心中無端地生出一股力量來。陡然起身,直視老子:「自寡人登基以來。勵精圖治,萬眾安樂,國泰民安。然而你們這些聖人仙人,為那了完那殺劫不惜顛覆人界,引動天下戰亂,使百姓陷身水火,又有什麼資格來說寡人造孽!與其讓萬民如玩物一般任由你們生殺擺佈,倒不若來一場徹底地滅世。死個乾淨!爾等聖人不有重開地水火風之能嗎?屆時寡人便送爾等這場重新創世地天大功德!」

    「原來你竟是那……」老子聞言,再次動容,剎那間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好一個天子!好一個逍遙子!好一個命外之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這個時代地觀念。天下臣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都可以算是天子的私有財產。就如同奴隸是奴隸主的財產一樣。奴隸主要殺奴隸。是理直氣壯甚至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旁人不得干預。況且張紫星一早就在天下宣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理念,所以如今他亮出天子的身份,說出滅世之言,倒讓老子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張紫星感覺那威壓緩緩撤去,也不再落座,只是收起了激動地情緒,淡淡地看著老子。老子憶起天子以往與自己論道時所表現出的悟性和智慧,心中大是感慨,歎道:「陛下,你悟性無雙,才智出眾,又有金仙修為,當可知那殺劫無可避免,又何苦如此偏激?」

    偏生張紫星對殺劫也看得比較透徹,說道:「若說要天道重列,何不讓闡教、截教、西方教加上那些修煉之人火拚一場,擇選根性深地死者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即可,又為何牽扯上無辜的人界?你乃人教聖人,當護持我人界,為何反倒促成此事?」

    老子沒想到這位天子還有這樣的見解,說道:「陛下,縱是混元聖人,也在天道之中,更何況是仙人、凡人?此番天道重列,自是盡在其中,我輩聖人,雖可免劫禍,只怕也要沾染其中,那人界又豈會偏漏?」

    張紫星沉默了半晌,說道:「不瞞聖人,寡人命格特殊,又是帝王之身,仗著一些異能,推算出此番殺劫中,會因聖人之礙,有亡國滅族的大凶險。聖人是何等神通,我又怎能匹敵?萬念俱灰之下,故而動了玉石俱焚之念。但寡人亦是靈慧之人,不欲造下那般大孽,只要聖人答應寡人的第一件事,寡人情願放棄那滅世之舉,不論最終成敗,只以常理爭鬥,順命而行。」

    「陛下果然算無遺策,這場賭約,卻是貧道輸了,」老子長歎了一聲:「以陛下的天子之身,必應殺劫,縱在我八景宮,也難避運數,貧道還會沾染大因果。既是如此,貧道理當履行那三件事的承諾。只不過貧道早年便與二師弟有言在先,相助於之,如今若是應允陛下,豈不是更加言而無信?」

    張紫星聽他閉口不再提收徒之事,知道老子不想沾染這段因果,也識趣地沒有往這方面扯,說道:「既是如此,寡人也不欲讓聖人為難,聖人不是崇尚清靜無為嗎?只須兩不相幫,袖手旁觀即可。」

    老子沉吟片刻,說道:「請陛下先說另外兩件事情。」

    「第二件事就是請聖人為寡人地身份守秘,勿向任何人透露;至於第三件事……大戰將至,為免殃及妻子親眷,寡人已將其轉至一個秘密之所,故而請求聖人賜下一件護宅寶物,以保平安。」

    「這兩樁事易耳,」老子點點頭,拿出四面連在一起地小幡交予他,「陛下放心,身份之事貧道自當守秘,絕不對任何人提及;此有太清旗門一座,可佈於住宅之外,當化成太清陰陽陣,護得陛下內眷周全。」

    張紫星一聽,連忙謝過老子,將太清旗門收了下來,又問道:「敢問聖人,那相助截教之事……」

    老子白眉緊皺,最終歎道:「此事貧道早與二師弟有諾,只怕是無法食言,但貧道可承諾陛下,若兩位師弟爭鬥,貧道當袖手旁觀一次,絕不出手。但此次之後,貧道自當不受承諾約束。此外,貧道近來正好煉製了一塊玉符,一併贈與陛下,若陛下遇危難之時,可捏碎玉符,貧道當立即現身相助。陛下以為如何?」

    張紫星不料老子還是不肯答應那樁最重要的事情,回想原著中「四聖破誅仙「和「萬仙陣四聖敗通天」地兩大經典戰役,當即搖了搖頭,說道:「寡人也不欲讓聖人為難,你我各退一步。我便放棄那滅世之策,但聖人當答允寡人,放棄兩次相助闡教的機會,除那玉符之事外,請聖人將那大鵬鳥收歸門下。」

    老子略一思索,應承了下來,目光直射張紫星雙眼,沉聲問道:「陛下,如何才能證實你已放棄了那滅世之念呢?」

正文 第兩百八十章 入侵者
   
    張紫星說道:「此物原本被我散置在各地之中,亦是凶險,如今我既與道友達成協議,將立刻搜尋挖掘,合於一處,擇日對安全之地集中引發。此物煉製極為不易,此番引爆完畢,縱能再次造出,亦要十年之久。我可當道友之面,在此以天子之名起誓——寡人有生之年,無論成敗,皆不會再起滅世之念,如有違反,當灰飛煙滅,不存於世。」

    這個滅世計劃,源自超腦,當時超腦通過分析張紫星給出的條件,加上勝負實力對比,所得出的結論是勝率為0,所以「智能化」地提出毀滅方案。這個方案所採用的可不僅僅是這種超核炸彈,而是更為恐怖的反物質武器。

    雖然這個世界的「地球」堅固無比,連聖人都無法破壞,但這個滅世計劃的目標不是星球,而是上面的生命,以反物質武器可怕的毀滅力量,如果同時爆發,就算是一般的仙人,只怕也難逃劫數,更別說那些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類或生靈了。

    這個計劃實在太過瘋狂,張紫星並不想牽連到整個星球的生命,況且就算他身死,也未必灰飛煙滅,萬一還封個什麼神,想死都死不成,屆時會背負大因果,甚至還可能連累到同樣已經封神的妻子們,那就有大麻煩了。

    事實上,這個瘋狂的計劃等於早已被他放棄了,如今「廢物」利用,卻換成了一直想要的籌碼——少了老子的支持,萬一日後有類似誅仙陣之類的聖人爭鬥發生,通天教主至少可以少面對一個最厲害地敵人(張紫星一直認為。深藏不露的老子是六聖中雖厲害的一個)。

    除了能「召喚」這個大BOSS的玉符外,那太清旗門也是相當不錯的東東,因為它代表的是老子。將來若是闡教與截教矛盾達到最激化地程度,闡教門人可能不賣通天教主的帳,但不會不給老子面子,這等若給姜文薔她們爭得了一把有力的保護傘。至於讓那位終生供己驅使的大鵬搭上老子這條線。則算是一種有備無患地附加條件。

    張紫星也知道,先前那種隨口的賭約並不能真正約束老子這種混元聖人在殺劫中的行為,而他就算與老子攀上交情,影響力也遠不及元始天尊。所以後來才有滅世之議、並展示身份的舉動。

    這次與老子的打賭同准提的那次不同,准提當時是有心拉攏他這個命外之人並覬覦那「囧」字天書,而如今要說動老子,必須要有能真正打動他的資本。一味地懇求與講理是達不到這個目的的,所以他適度地使用了威脅。當然,這種威脅若是換個了人,只怕會被老子當場滅掉。然而以他那天子身份亮出玉石俱焚的決心。倒讓老子無法忽視。

    老子哪裡知道這些內幕,聽說此物已散佈各地,不由暗暗心驚,待聽得張紫星的起誓後,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友當真好心智!好手段!」

    張紫星一聽老子的稱呼也改了回來,微微一笑。又坐了下來,說道:「道友過獎了,其實我也是為了生存之故。如今下定決心,熄了那滅世之心,倒是如釋重負。此後我自當竭心盡力,想方設法保我大商之運,若實在是時運不濟,也任由命數了。先前多得罪之處。還望道友見諒。」

    老子頷首道:「當日我與道友論道之時,曾提及治國之道,道友有齊物我、齊是非、齊生死、齊貴賤之志,可見心懷萬民,乃仁義之君。如今道友斷絕惡念,實是天下之福,貧道也甚覺寬慰。」

    「道友倒是好算計。三言兩語就讓我放棄了那最終地念頭。」張紫星明顯屬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不過從表面上看。他還真有些吃虧,等於放棄了自己最後能一拼的資本。

    他話鋒一轉,又道:「我雖知前路九死一生,那齊物我之志依舊未變,我登基以來,大赦苦奴,推行新政,正是為了國泰民安,萬民安樂。我也知那志向甚大,非一世兩世所能成就,但我若死去,尚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必可實現那目標。縱使王朝興替,天下易位,江山為他人所攝,但我已點燃那希望之火。人之道,當生生不息。後世必可一步步繁衍和變革下去,哪怕是千萬年,終有一日,當可現我所言之真正的太平盛世。為此,我不惜竭盡所能,與運道相抗,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縱湮滅於世,也在所不惜。」

    老子面上露出敬色,讚許道:「如此向道之志,當可敬也!道友根性深厚,又心懷仁德,屆時自有福緣,豈會飛灰湮滅?」

    張紫星心知老子說的是上榜封神之事,由於他心中對這封神之事也有所謀劃,故而並不點破,只是作出隨意之狀,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與天界與封神相關的事。

    老子給了他一塊上刻太清二字的木牌,說是日後若見此牌,當迴避兩次,兩次過後,木牌自動化作飛灰,那承諾也將失效。張紫星收了起來,老子又將玄都大法師與羽翼仙召入八景宮,說出與逍遙子賭鬥失敗,將收羽翼仙為記名弟子的決定。

    羽翼仙本已心灰意冷,此時突然被幸福砸暈,心中喜悅自是難以言喻,趕緊行了拜師大禮,又謝過張紫星成全之恩。

    老子知道羽翼仙地心性不適合強行修煉自己的「道」,當下將《太清仙訣》有選擇性地通過仙識傳了一部分給羽翼仙。命他在下界自行修煉參悟,可隨意行事,但絕不可仗八景宮的名頭為非作歹。若無召喚,也不得再回八景宮,否則當嚴懲不貸。

    羽翼仙得到聖人親傳的太清仙訣。喜不自勝。張紫星起身告辭,羽翼仙拜別新拜師尊與大師兄,意氣風發地離開八景宮所在的星球,振翅翱翔,駝著張紫星朝原路返回而去。

    羽翼仙倒也光棍,回到朝歌。不待張紫星說出先前地賭約,立刻表示願賭服輸,但希望能將那個「終生驅使」的條件稍微改變一下,改成一個具體年限。

    雖然老子只是收羽翼仙為記名弟子。又言明不得仗八景宮之名行事,但羽翼仙畢竟已算是聖人門下。羽翼仙知道自己成為老子地記名弟子,完全是逍遙子地功勞,也心懷感激,願意報答,但想到終此一生要受人驅使,卻是心有不甘。

    好在羽翼仙念著張紫星的好處。又顧及自己發下毒誓在先,所以並不拐彎抹角或是倚仗力量強行毀諾,而是直接提了出來。

    張紫星原本就沒有想過要「終生」奴役這位孔宣名義上地兄弟,只是想借助他地力量,在殺劫中發揮一定的作用而已。況且如今大鵬已成為老子的弟子,若是當真奴役一生。於老子的面上也過意不去,當下與羽翼仙協商好:只要殺劫過後,便可回復自由之身。

    羽翼仙明白殺劫地時限不可能很長,原本還以為「逍遙子」會定下個幾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的期限,沒想到居然是這麼短,心中大喜,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張紫星見他答應,當即來到別院。讓蕭升、曹寶將收取羽翼仙的法寶「千羽扇」歸還,又立刻派天影在東郊為羽翼仙安置一處僻靜之所修煉,若是有事,方才傳喚。千羽扇是羽翼仙的得意法寶,扇動間,能現出如刀刃半鋒利的千萬飛羽,十分厲害。不料在別院中碰到了法寶的剋星落寶金錢。被曹寶、蕭升聯手收取,故而大怒。打傷二人。

    如今千羽扇失而復得,自羽翼仙是滿心歡喜,謝過張紫星後,急於去參悟新的地太清仙訣,也不在別院多作逗留,逕直跟隨那從人往東郊而去。

    送走大鵬後,張紫星詢問了蕭升和曹寶的傷勢情況,得知兩人雖然傷得較重,所幸自煉的九九生還丹尚算靈驗,已無大礙,只是元氣還有待時日恢復。張紫星放下心來,正欲離去,不料蕭升和曹寶齊齊拜倒,說是以前有眼無珠,不識明師,如今願意真正投入他門下,修煉大道。這蕭升、曹寶二人原本是武夷山自由修煉的散人,只因同山的白雲洞洞主喬坤心胸狹窄,仗著修為與門徒,對兩人拉攏不成後,便施計排擠暗害,故而被迫離去。蕭升、曹寶雖生性閒散,但嚮往大道的熱忱之心卻從未消退過,只因苦無明師指點,千年來修為一直停滯不前,無法突破,所以才寄情於棋道。如今見到這位棋藝老師居然有金仙地實力,而且似乎還不止是下階,連當時打傷二人的強敵羽翼仙也為老師所「降伏」,所以才動了真正的拜師之念。

    張紫星當初留下他們,就是覬覦那落寶金錢的威力,有心借助,如今見兩人誠心拜服,自是不會拒絕。通過平日的觀察,張紫星也看出兩人心性純良,確是可靠之人(要不在原著中也不會被燃燈騙了),當下表態願意收下兩人,但同時也說明了拜在他門下可能遭遇的大凶險。

    兩人見老師修為深湛,又待人誠摯,心中感動無比,發誓不管有什麼困難,都會跟隨師尊,絕不背棄。張紫星順水推舟,收下了兩人。師徒見禮後,張紫星也不隱瞞,表明了自己天子的身份。

    曹寶、蕭升聽聞師尊竟是當今天子,先是驚訝,而後表示願意嚴守秘密,輔佐師尊。張紫星對曹寶與蕭升的態度十分滿意,將《黃帝心經》中地一篇非雙修類的玄妙心法傳授給了兩人。黃帝乃玄仙上階巔峰,又身具「位」之力,實力猶在孔宣之上。他的心法對於蕭升、曹寶這種在迷茫中摸索的自學者來說,確實是如獲至寶,兩人狂喜之下,拜謝不止。

    張紫星的心情同樣十分暢快,此番八景宮之行收穫良多,又收下了羽翼仙這個打手與兩位有潛力的弟子,當下帶著蕭升與曹寶來到地底基地,並召來刑天、應龍、袁洪等人,設宴痛飲了一番,只是不見飛廉。曹寶蕭升乍見如此多的仙人,而且個個修為不凡,尤其以刑天為甚,居然是玄仙上階,卻都是師尊地屬下,不由又驚又佩。

    眾人喝得大醉,盡歡而散,蕭升和曹寶初至基地,有些不太習慣,提出想回別院休息。張紫星讓小誕送兩人出去,自己則帶著幾分酒意,摟著商青君來到房中。

    張紫星對商青君一邊說出近來發生地一些事情,一邊夾雜綿綿情話,那雙手也極不老實,不時伸進小衣內,在那幾些敏感處反覆使壞。商青君先前還與他分析當前形勢,後來禁不住挑逗,喘息開始重了起來,哪裡還想得起什麼形勢利害。她只覺身子酸軟無力,心中如有螞蟻爬行,難受中又帶著幾分期待,那緊咬著紅唇的貝齒不時透出難以忍耐地呻吟。這情景更是讓某人雄風高昂,血脈賁張。

    就在兩人情動,正要來一場水乳交融時,房內的警報聲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提示有不明入侵者。

    張紫星暗罵這入侵者選的可正是時候,商青君眼波迷離,本是出於半朦朧狀,忽然被驚醒,臉頓時如火燒一般,趕緊穿好被他脫下一半的小衣。看到他氣鼓鼓的模樣,商青君抿嘴微笑,紅著臉推了他一把:「夫君,速去看看,休要真出了什麼狀況。」

    「上次是個不長眼的穿山甲妖,這次不知又是什麼……哎,青君寶貝,你別穿衣服啊,記得在床上乖乖地等夫君。」張紫星嘀咕著,不甘地又在商青君身上摸了一把,才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來到監控室。

    才一看那大屏幕,張紫星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高漲的激情陡然冷了下來:居然被商青君不幸言中了,果然發生了緊急的狀況。而這個入侵者,居然是——妲己!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18
正文 第兩百八十一章 妲己之夢
   
    妲己望了望周圍發出奇特光輝的金屬牆壁與四通八達的通道 又是好奇又是緊張:想不到摘星樓底居然有這樣的神秘所在!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比自己當年的軒轅妖洞還要詭異百倍!

    方才妲己本在壽仙宮中安寢 不知為何忽然驚醒,發現已是深夜 而枕側的天子竟然不在。妲己回想到自己最近一些反常狀況,心中不免驚疑 沒有驚動睡著的鯀捐和當值的宮女,身化清風 飛出了壽仙宮。

    妲己在宮中四處遊蕩,甚至還去了幽禁「商青君」的冷宮,卻都沒有發現天子的蹤跡,不由更加驚異。來到摘星樓前時,遠遠地就發現月光下,有一名女子從內中走出,後面還跟著兩名道裝男子。妲己看得真切,這三人俱是面生之人,本待上前責問,就見那女子指了一個方向,而兩名男子朝女子施了一禮,忽然消失不見。

    妲己卻認得那是土遁之術,不由吃了一驚,心知有異,趕緊藏匿了身形。

    那女子送走兩名道人後,轉身朝摘星樓內走去。妲己最開始還以為那俏麗的少女是天子的新歡,但後來因那土遁之事暗自生疑,當下化作清風,跟了上去。那少女的修為似乎比妲己要低,所以並沒有發覺,妲己跟著那少女來到一樓,七拐八拐之後,就見那少女在一間靜室按動開關,牆上居然緩緩出現一個入口來。

    通過一段甬道,少女來到一扇古銅色的金屬門前,在奇特的東西上按了一下,又將眼睛湊近對著一物,那金屬門自動打開,裡面似是一個透明的水晶小房子。妲己剛化風進入,那房子已經自動開始下沉。沿途就見到下面錯綜複雜的結構以及眾多奇怪的燈光,由於化風的時效無法長久,而且密封的環境內也容易讓人起疑。所以妲己又用了天妖秘術中的一種類似變色龍地法術,將透明的身體附著在水晶牆壁上。那少女似有些酒意,也沒想到有人偷偷能跟著自己進入這深宮禁地,所以一時並未發現端倪。

    過了許久,水晶房子又經過一段漆黑的通道,總算落到了實地,大門打開,女子走了出去。妲己驚訝地發現。這裡的牆壁儼然是金屬製成,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大小完全一樣的奇特方塊,發出柔和的光芒照明,就如同寶石一般,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神秘物件。

    妲己暗自緊張。不敢跟得太近,然而那女子遠遠地進入一道金屬門後,就失去了蹤跡。妲己很想施展法術打開那道金屬門,卻找不到任何插鑰匙的孔洞,無奈之下,她只得撤去隱身法術,尋找門上地機關。

    就在這時。上方會轉動的小水晶球忽然停止了常規的轉動,慢慢停留在向妲己的方向。妲己哪裡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落在了監視器裡,幾次施術無效後。秀眉緊皺,瞥到那監視器時,居然還好奇地踮起腳,在鏡頭面前仔細地看了一陣,確認不是什麼開門地機關後,又露出失望之色,哪裡知道行藏早已敗露無遺。

    妲己在門口嘗試一陣,始終無法打開。未免暴露,也不敢逗留,當下朝原路退回。哪知此時那水晶屋子早已被金屬門封死,無法返回地面。妲己心中一慌,頓覺不妙。

    就在此時,她忽然感覺一陣神搖意奪,門和金屬牆壁都不見了。周圍變成了一個奇異的場景。這時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但古樸的風格與方纔的地下世界完全迥異,兩旁矗立著形態各異的雕像。牆壁上還有巨大的火把在燃燒——這個地方妲己再是熟悉不過,正是自己與族人以前所生活地軒轅墳。

    可惜的是,那些族人早已不在了,而導致這一切的正是那個可惡而又難以忘懷地人。

    此時,軒轅墳中忽然想起了一陣琴聲,這琴聲初聽之下,只覺悅耳無比,到後來卻是整個心神都融入了進去,神智都彷彿隨著琴聲的轉折而動搖。妲己才聽了一陣,就覺得迷醉其中,幾乎無法自拔。此時腦中忽然生出一股奇異的熱流,使她好不容易略微清醒,暗忖:如此天籟之音,莫非是他……

    果然,就見宮殿中多了一個白衣人,臉上戴著一個面具,端坐於地,置琴於桌,美妙的音色不斷從那靈活的十指下跳躍出來,迴盪在整個軒轅大殿中,不絕於耳。妲己驚訝地看著這白衣人,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久違的奇異感覺,腳下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一步步朝那人走去。

    白衣人看了她一眼,停下了琴聲,似乎是如她心中所願的那樣,緩緩拿下了臉上地面具,露出了真面貌。這白衣人容貌俊秀,面如冠玉,氣度不凡,看上去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但妲己卻是十分失望。朦朧中,那男子的面容發生了變化,變得十分平凡,左臉上還隱有一道疤痕。妲己又驚又喜,趕緊迎上前去,然而那容貌驟然再變,居然變成了滿面英武的天子之容,正滿面怒色地看著她。

    妲己猛然一驚,驚呼一聲,翻身坐起,卻發現是原來只不過是一場夢。夢中遍尋不見的天子正在關切地看著她,替她擦去額間的冷汗:「妲己,你又做噩夢了?」

    妲己喘息了一陣,見他目中的憐惜之色,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焦躁,面上卻微笑道:「多謝夫君關懷,方才妾身確是做了一場怪夢,好在及時醒了過來。」「御妻,你是否身體有恙?夫君替你把把脈吧,」張紫星替妲己把了一會兒脈,胡謅道:「你地脈象繃急,應指有力,如繩索絞轉,卻是過於急促,近來可有心神不寧,夜晚多夢,甚至白日也偶見幻象之事?」

    妲己這段時間也覺得確實有些異常,具體是什麼,自己卻說不上來,聽他這麼一診斷。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不禁點了點頭。張紫星又道:「日有所思,故而夜有所夢。須從此處著手,方能解析病因,下藥治療。你方才在夢中到底見著了什麼?乃至脈象如此之急?」

    妲己當然不可能說出真話,摘星樓地奇事倒還罷了,後面夢到軒轅墳和逍遙子的事情是絕不能說地,當下只推說自己記不清楚了。張紫星試探了幾次。均未有結果,也不再多問,以免妲己起疑,只是親自開了幾副「安神寧心」的藥方著御醫煎制。

    妲己雖得張紫星「解釋」,但回想「夢」中的真實感覺。心中隱隱覺得還是有些不對:莫非是修煉天妖秘術出了什麼問題?乃至幻象叢生?

    張紫星見妲己若有所思的模樣,有心岔開她的思路,說道:「妲己,記得你曾對夫君言,國丈蘇護已悔過自新,日夜尋思為大商出力。如今北伯侯崇侯虎身死,北地又有鬼方之亂。急需一可靠的才幹之人鎮守北地,我們也可安心在朝歌享樂。我欲重用汝父,遣往北地。統領一干諸侯,愛妻以為如何?」

    妲己眼睛一亮,果然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她有蘇妲己原本地記憶,加上後來與「父親」的接觸,自是明白蘇護的野心。蘇護也曾多次要求「女兒」在天子面前美言,都被妲己應付了過去。如今聽天子說到這件事情,不由眼中一亮:如果讓蘇護當上北伯侯。那麼自己這個皇后的地位也更穩固。再者蘇護其志不小,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顛覆大商的有生力量之一。

    妲己目前已是大商皇后,但榮華富貴與權勢對她來說,卻已經失去了吸引力。同時天子對她的「真情」也讓她心中愈發沉重,每次虛與委蛇後,內心中的疲累就愈發濃烈。她目前最大的心願是。早點完成女媧娘娘地任務。離開這個令人厭倦的深宮。當然,妲己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小小的奢望。那就是和逍遙子之間的事情。儘管兩人已反目成仇,儘管希望十分渺茫,但終究沒有死心過。

    妲己一念及此,當即露出歡喜之容,隨即神色一黯:「夫君……不,陛下不計前嫌,如此信任臣妾之父,本是臣妾之幸。奈何臣妾父親昔年曾誤信人言,犯下謀逆大過,幸得陛下海量寬恕,如今若是再掌北地,只怕朝中大臣多有非議,連臣妾都恐會背上罵名……。」

    她這正是欲擒故縱之計,依天子往常的脾性,當對那些可能出現地非議不屑一顧,當會立刻擬旨,封蘇護為北伯侯。然而,天子聽了她的這番話後,卻是沉思了一陣,說道:「蘇護既是你這位皇后的親父,寡人當信之不疑,就如同寡人信你一般,又怎會念那些舊惡?不過御妻所慮也甚是周到,既是如此,那北伯侯之位就暫時空缺,再多封幾人去北地,待國丈在北地有一番作為後,再名正言順地封之,屆時必無人反對。」

    妲己不料弄巧成拙,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幾下。殊不知就算沒有妲己的自作聰明,張紫星原本也沒想過真要封蘇護為北伯侯——就好比那句「就如同寡人信你一般」,張紫星又怎會信任蘇護這樣的人?

    不過蘇護是一定要用的,而且還要重用。大商北地,在他的整個逆天計劃中,都有著極為重要地戰略意義。事實上,他對於北地的謀劃,還始於一個相當早的時間段。

    數日後,張紫星果然在朝上宣佈了一個重要地決定:原北伯侯崇侯虎父子因多行不義,被西伯侯姬發討伐身亡,致使北地無主。現封國丈安樂侯蘇護、曹州侯崇黑虎兩人為左右定北侯,分治北地,並協助太師聞仲與代相方擊退鬼方異族。

    這個決定一出,朝中大臣頓時反應激烈,以梅伯、趙啟為代表的一方更是堅決反對。有大膽如楊任者,更是不惜冒死進諫,說崇黑虎背兄求生,是不義之人,而蘇護更是有過叛逆的前科,絕不可因其女為皇后就如此重用,否則再行叛逆,當後悔莫及。

    楊任越說越是激動,最後又說天子絕不可為一女子而廢社稷,所諫之直,膽子之大讓諸大臣都不由咋舌。張紫星聞言大怒,下令將楊任推出午門,當眾炮烙,幸得群臣苦勸,才得以不死,但還是被罷去上大夫之職,並斬下一臂,趕出宮外。

    眾臣見天子發怒,爭議之聲頓時小了下來。此時張紫星又問代相費仲的意見。費仲本不敢出聲,見天子垂詢,無奈開口,說北地有鬼方作亂,確實需要主持大局之人,建議天子擇一持重可靠之人與蘇護、崇黑虎同治北地。在規定時限內,這三人中,誰做出的政績最大,功勞最大,最受民眾愛戴,誰便可成為正式的北伯侯,在兩位定北侯的輔助下,統御北地兩百諸侯。

    實習和競爭上崗?費仲的這番言語倒並非張紫星事先吩咐地,沒想到胖子還有這樣的主意,張紫星倒對費仲有些刮目相看了。眾臣對費仲的提議也感到新奇,一時議論紛紛,有些還不斷點頭,費仲見狀不由暗自得意。

    張紫星思慮良久,終於露出喜色,說道:「既然是如此……寡人就封你為中定北侯,與左右定北侯一同治理北地,三年之內,若你能立下大功,寡人便封你為北伯侯!」

    費仲聞言,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得意的笑容頓時凝固了——胖子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三侯定北蘊玄機
   
    一般來說,只有宗室皇親或立下殊功的人才能被封為諸侯。諸侯除規定要朝賀和繳納的貢品外,平時的行動都沒有什麼限制,可以說是一方土皇帝。

    更誘人的是,這土皇帝還是世襲制的,可以子子孫孫一直延續下去。別說費仲眼下極受天子寵信,單是按大商現有的律法,只要他遵行新政要求,做出一些政績,就幾乎可以擁有幾代幾世的土地擁有權,惠及子孫。就算最終沒能當上那個北伯侯,也是一方雄主。

    在天子漸寵妲己,荒廢朝政以來,許多人都為天子的「墮落昏庸」而感到惋惜、感歎,但費仲卻比任何一位大臣都要清楚天子的厲害。此番封蘇護、崇侯虎為定北侯,絕非是因為妲己這個皇后的原因,甚至說,一直迷惑天子的妲己其實也在天子的掌控之中。更讓胖子恐懼的是,天子有意無意地故意將一些秘密透露給他,至於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胖子不敢問,也不敢去猜想。

    胖子自恃知道天子的諸多隱秘,本難有活路,只能竭心盡力地效忠,並做出政績,彰顯自己的價值,才能保命。所以費仲自任代相以來,也確實做得不錯,連那貪婪之心也大大收斂,讓原本因「弄臣上位」的原因鄙視他的梅伯等人都無話可說。

    如今前去北地,只怕還有諸多凶險,甚至有因此被天子藉機滅口地可能。胖子哪裡還高興得起來?

    群臣一聽天子如此封賞。紛紛露出羨慕之色,費仲卻是戰戰兢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稱自己無德無能,絕不敢受此封賜,請求天子收回成命。

    張紫星和顏悅色地說道:「費卿素來忠心不貳,足智多謀。自任代相以來,屢有建樹。又深得寡人信任,那持重可靠之人,捨你其誰?你就不要再過謙了。」

    費仲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地腳,當即冷汗直冒,暗罵自己多嘴,連忙叩頭如注,只是推辭。群臣見胖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心中大是鄙視他的做作,卻不知費仲的是真的在害怕。

    張紫星皺眉道:「費卿如此推卻。莫非不是欲為寡人分憂?」

    費仲抬頭瞥見天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頓時打了個冷顫,只得苦著臉三呼萬歲。謝恩答允。

    散朝後,封賜定北侯的聖旨立刻傳到了安樂侯府。國丈蘇護大喜接旨,並重謝了頒旨的官員。

    送走頒旨官員後,蘇護滿面喜色地帶著兒子蘇全忠來到書房。書房中,正坐著一位身材瘦長,面容枯槁的中年道人。

    蘇護朝道人行禮道:「老師果然是神算!前日才說我將有大喜訊,如今果然應驗!天子封我為左定北侯,撥兵馬三萬。擇日前往北地鎮守。若是三年內有殊功,還可封北伯侯。」

    那道人微微頷首,說道:「賢侯不必多禮,你蹙運已盡,否極泰來,如今有此大喜,也是自身福緣。」

    蘇護搖頭道:「老師何須過謙?若非老師指點我大改宅中風水。驅除凶煞。順乘生氣,又焉有今日之運?」

    蘇全忠也道:「自月前得老師相助。除卻宅中凶煞後,我果然運道大旺,事事順心。老師所傳那套仙訣也大見成效,如今我只覺身輕如燕,力氣倍長,與以往凡俗之體大是不同。」

    道人笑道:「將軍天資不凡,居然這麼快就有小成,當是可賀。如今賢侯一家已轉大吉之運,貧道也該告辭了。」

    蘇護一聽,面露驚訝:「莫非老師嫌我招待不周?為何要離去?」

    「賢侯言重了,貧道乃方外之人,在府上煩擾多時,已是盛情難卻,如今賢侯有重任在身,即將遠行北地,貧道自當辭別。」

    蘇護自忖當年冀州之事就是因為麾下缺少這樣見多識廣,才智過人地奇人,乃至做了出頭鳥,貿然起事,結果身敗名裂。如今天賜此人來到自己身邊,又怎可失之交臂?

    「老師不嫌我落魄,又助我於危難之際,如今我稍有起色,還未報答,又怎可讓老師離去?況且我此去北地,還需要老師這樣的奇士替我指點迷津,請老師萬勿捨我而去!」

    道人只是推辭,蘇全忠得了蘇護眼色,立即會意,拜倒在地,請道人收他為徒。道人猶豫再三,推卻不過兩人的盛意,只得答應了下來。蘇護大喜,當即命蘇全忠行了拜師大禮,又吩咐下人,拜宴款待道人。

    與心情大好的蘇護不同,費仲被封中定北侯之後,滿腦子儘是忐忑不安,當晚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卻通宵未眠。胖子最終一咬牙,天才濛濛亮就前往宮中求見天子,居然順利地得到了接見。

    費仲是在御書房見到天子的,讓他意外的是,御書房中,還有另為一個熟人,正是被當日觸怒天子,被斬斷一臂,並勒令在規定時間內離開朝歌的上大夫楊任。

    楊任一見費仲,不由露出驚異之色,但見天子似並不避諱費仲,也不多問,叩頭三記,告退而去。

    費仲眼見楊任在此,心知有異,瞥見天子含有深意的眼神,哪裡還敢多問,當即跪倒在地:「請陛下饒下臣一條性命!」

    張紫星看著費仲通曉熬成的一雙熊貓眼,笑道:「費卿此言是從何而來?」

    費仲忙道:「請陛下收回那定北侯之封,下臣無能,不敢要求做什麼諸侯,只求能伴在陛下身邊,以效死命!」

    張紫星搖頭道:「費卿莫非忘了當年寡人地承諾?寡人曾應允你。位極人臣。封賜諸侯。如今你已貴為丞相,又得聖眷,封定北侯,若三年中有殊功,自可成為北地之主。君無戲言,寡人這不正是兌現當年地承諾嗎?為何你要如此推辭?究竟是何心思?」

    費仲猛然想起當年自己陷害商容失敗後,天子威恩並使,還給他一個「四大諸侯」的承諾。如今看來,果然如此,莫非……天子在那時,就已開始謀劃北地之事?費仲越想越是膽寒,跪在地下不敢起來:「下臣地心思怎能瞞得過陛下這等明白之人?」

    張紫星不動聲色,問道:「費卿也是明白人,只不過不知究竟明白了寡人多少心思?」

    費仲敏銳地聽出天子話中的森然意味,心臟頓時一陣劇烈地跳動,叩頭不已:「下臣該死!下臣怎麼敢妄加揣測陛下聖意?只是下臣雖愚鈍。卻也知此去北地,必是九死一生,還請陛下饒了下臣的小命!」

    「你果然是個明白之人。」張紫星淡淡地說道:「那麼你當知道。寡人絕不會憑空做出如此決定,此次北地之行,你必須前往!」

    費仲是個聰明人,從天子的口氣聽出此事勢在必行,不容推拒,也不敢再求他收回成命,只是哀聲道:「請陛下指明下臣活命之道!」

    張紫星對胖子的見機也十分讚賞,拿出一顆丹藥來:「此乃斷腸丹。若無寡人解藥,縱是仙人也無法救治。你可每季服用寡人遣人送去的解藥,壓制毒性,若是辦成了寡人吩咐之事,寡人自會替你拔除毒厄。若是心有叛意或是存心懈怠,當仔細全身血肉爆裂而死。」

    費仲深諳臣下之道,明白自己越不遲疑。天子的疑心越小。當下毫不猶豫。胖子當下上前幾步,雙手接過丹藥。一口吞下,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天子並沒有滅口地意思,而是另有重任。

    至於那毒藥之事,費仲自恃比起以前每天提醒吊膽的,還不如這樣有個安心地結果,況且自己並未有叛逆之心,所以暫時也不去擔憂。果然,張紫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饒是胖子早有心理準備,目中也不由露出驚駭之色。

    聖旨傳到曹州,崇黑虎原本還擔憂出賣兄長招致天子降罪,不料反而有如此封賞。看來聞太師當日所傳聖旨上的「少時自有封賞」並非安撫之言,而是確有其事,聽到自己居然有機會當上覬覦多年的北伯侯,崇侯虎不由又驚又喜。

    北地三侯就此確定了下來,原本崇侯虎的屬地被瓜分成三塊,其中崇城要地一帶歸國丈蘇護所有,崇黑虎的屬地則包括了原本自己的曹州與靠近曹州地一部分,而剩下北疆一帶地地方則分給了費仲。

    算起來,三位定北侯中,蘇護乃國丈,女兒妲己身為皇后,母儀天下,得天子專寵,故而聖眷最濃。蘇護原本犯下誅滅九族的叛亂大罪,靠著女兒地美色獻於天子才得以保命,按理說是不可能得到如此重用的,此番上位,原因自是不言而喻。蘇護原本就有當冀州侯的經驗,今據北方核心崇城要地,朝中還有女兒打點,算是優勢最大。

    崇黑虎對北地諸侯瞭若指掌,有一批自己的親信近鄰,又兼經營曹州多年,口碑頗佳,不僅兵強馬壯,自己還身懷異術,是目前三侯中實力最強的一位。

    只有費仲乃弄臣出身,素有貪污愛財之名,雖在身為代相時,也有所建樹,但於治理屬地並無經驗,是三侯中最弱的一環。這次費仲獻計有功,得天恩封賜諸侯之位,雖是莫大的殊榮,但其所在的北疆之地比其餘地方要荒涼得多,而且正是戰亂之地,有鬼方作祟,就連聞太師這樣地軍神都險些敗於鬼方族之手,可見敵人的厲害。

  而北疆既已成費仲屬地,那麼協助討逆與提供軍糧的重任就落在了費仲的肩上,費仲一無帶兵經驗,二無治理心得,唯一值得「稱道」的或許只有斂財壓搾的手段,估計到時又是橫徵暴斂,民怨載道,搞不好就是第二個崇侯虎。

    由於方偭與費仲兩位代相均一在北征戰。一被封諸侯。所以天子又新封了兩位丞相:素有賢名地皇叔箕子為左相,原上大夫梅伯則被封為右相,軍政之事由於聞太師不在,還是由姜文煥主掌。比起來,兩位新丞相地口碑與才幹要勝過原本的方偭與費仲良多,所以群臣倒沒有什麼異議,這番新舊交接,也沒起什麼波瀾。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由於材料齊全,法戒的試驗時有進展,張紫星也收斂外出地心思,認真地參與了法戒的研究。同時,基地中超腦幾年來的超級戰士系統研發也到了最後的關頭,一旦成功,可使張紫星的秘密部隊戰鬥力大增。

    朝歌皇宮中,妲己整日心緒不寧,上次她雖得張紫星解夢。但回憶「夢」中真實情景,卻始終心有疑竇。這一日,妲己刻意來到摘星樓。順著記憶中地路線尋去。

    拐過幾道門後,果然現出一間靜室,妲己記得當日在「夢」中,那少女轉動一個書桌旁的大花瓶,牆上就出現一個入口,入口的甬道後,打開金屬門,便是那個能降入神秘的地底世界的水晶屋。

    然而這間靜室中的擺設卻與記憶中的完全不同。花瓶倒是有一個,不過是放在桌上的,輕輕就能拿起來,並無機關。而對面的牆壁上也是密合無縫,妲己摸索良久,卻未發現什麼異狀。

    就在妲己失望地離開房間時,忽然天子地身影出現在眼前。頓時嚇了她一大跳。

    「梓潼。你緣何在此?」天子露出驚奇之色:「方纔寡人往壽仙宮邀你前往摘星樓觀舞,才知梓潼已自行來了。卻是遍尋不見,不想確實來了這裡!」

    妲己平復下心情,盈盈下拜:「方纔臣妾閒來無事,來到摘星樓,不覺來到此間,只覺甚是清幽,故而停留。有累陛下找尋,卻是臣妾之罪。」

    「御妻何必如此多禮,今日你那安神藥湯還未喝吧,走,先去服下藥湯,我們再去摘星樓觀舞去,許久沒見御妻的妙舞了,稍候還望為寡人親舞一曲。」

    妲己連忙謝過天子關心,又回頭看了那房間一眼,娥眉微蹙,和天子一同離去。妲己的細微表情變化都落在張紫星地眼裡,張紫星心中冷笑:想不到妲己還真起了疑心,不過上次出事後,這個通道已經被封死,換成了其他的出入口,所以就算她再怎麼懷疑,也無法發現什麼端倪。

    妲己喝下那安神藥湯後,便與天子在摘星樓頂觀看歌舞,還特意下場獻舞一曲,不久便露出倦意,天子親送她回壽仙宮休憩,可能是過於勞累,妲己才一躺下,便陷入了沉睡。

    張紫星吩咐鯀捐好生看護,走出宮外。此時,超腦中忽然傳來了一個遠程聯絡信號,張紫星才看了一眼,就露出了興奮之色:竟然是碧霄發來的!

    她的閉關結束了?

    張紫星連忙來到僻靜之處,接通訊號,碧霄久違的聲音果然傳了出來:「陛下,你倒是個百忙之人,如此遲才接通,莫非是忘記我這遠在荒島的方外之人了?既是如此,我便掛斷了。」

    「娘娘別掛斷……方纔我正上朝,聞聽娘娘傳訊,連忙散朝,方才接通,」張紫星連忙找個理由解釋,又不忘曖昧地加了一句:「這些時日,我無時不刻都在牽掛娘娘,又怎會忘記呢!」

    碧霄原本就是牢騷之語,若是真要掛斷,又怎會與他多說,聽到他末尾一句時,臉不由一紅,嗔道:「誰要你牽掛了!一年不見,你倒還是那輕薄的德行!」

    張紫星忙道:「娘娘當初說閉關最快一年,如今距離兩年也只有七日了,倒讓我等得辛苦!不知娘娘閉關成果如何?」

    碧霄聽他時間說得如此精準,心道他果真是牽掛自己,不由泛起甜蜜,口氣也緩和了許多,提起修為進境,又不免得意:「閉關修行須摒除雜念,心無他物,如何能將時間計較得如此清楚?此番我收穫甚豐,已經突破金仙之境,至玄仙下階。」

    張紫星一聽碧霄已突破至玄仙境界,心中也替她高興,連忙恭喜了幾句,又問雲霄和瓊霄的情況,碧霄說,她一突破便無法再靜下心來,所以獨自離開了閉關之地,兩位姐姐還在閉關之中,也不知進境如何。

    兩人久別重「逢」,自是有說不完地話,張紫星恨不得馬上就去三仙島見碧霄,話語不由移到那個碧霄先前答應的「綵頭」上來。碧霄似是猜到他要提及此事,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真想看我真容?只希望,你不要後悔才是……」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0
正文 第兩百八十三章 窺浴三仙島
   
    張紫星一聽就知有戲 忙道:「只要你不怪我如此無禮之舉,我又怎會後悔?這是我一直的心願。」

    碧霄沉默一陣 口氣忽然強硬了起來:「哼!既是賭賽輸於你,我自願賭服輸。如今我兩位姐姐尚在閉關之中 你可立來三仙島,兌現此約 若是遲了,則是你失約於我 我當與你清算!」

    碧霄的語氣在張紫星這個思想複雜的傢伙聽來,頓時在心中浮現出一幕「長姐不在,與妹妹偷情」的場景,眼睛頓時放出亮光:「娘娘此言當真?我這便動身前來!」

    碧霄聽得他立即趕來,終是害羞,輕輕「嗯」了一聲,若非張紫星修為不錯,還會錯過這句答應的聲音。

    張紫星大喜:「碧霄,你且在三仙島等我,我立刻前來!」

    碧霄聽得他直呼己名,心中升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低聲道:「我遣哪吒在海邊等你……」

    說出這一句,碧霄連忙掛斷了通訊器,只覺心如鹿撞,連新晉的玄仙修為都難以抑制。這邊張紫星自是興奮莫名,嗷嗷作狼嗥狀,匆匆安排一番後,駕遁光朝三仙島趕去。

    此時,北地新封三侯的消息迅速傳到了西岐,姜子牙對姬發笑道:「大王果然好福緣!如今正是天賜良機,只要計略得當,北地當成大王掌中之物!」

    姬發精神一振。喜道:「相父何處此言?」

    姜子牙分析道:「時下崇侯虎新喪,北地三侯中,皆是聲名不彰之輩。費仲弄臣出身,貪財好色,膽小怕死。又要應付北疆鬼方之亂。不足為懼;崇黑虎雖據曹州,此次卻出賣親兄,得保性命,當日與我亦有密議。願為西岐效力;蘇護雖是國丈,卻胸懷野心。當年在冀州就有過叛亂之舉。幸得先君姬昌解圍,有救命之恩……」

    姬發接口道:「豈止如此,先君姬昌當年與那蘇護早有相應協定。若此協定洩露,蘇護縱是國丈,也難免有滅門之禍,有這把柄在手,何愁蘇護不服?」

    姜子牙點頭道:「先君此著,當是高明。三侯以三年為限治理領土,三年後視政績優劣甄選一人為北伯侯。縱使這三侯不為我所用,也可煽動挑撥。引其相互內鬥,大王只須坐收其利即可。」

    姬發想了想,說道:「只不過,聞太師與方偭正率大軍在北地作戰,若有聞仲調停威懾,只怕此計還有大阻礙。」

    姜子牙笑道:「大王不必擔憂,莫非忘了當日在北伐崇侯虎時,那鬼方曾遣秘使上書之事?」

    姬發露出錯愕之色:「相父莫非是想……」

    姜子牙正色道:「大王志在天下,當不可拘泥小節。北地形勢錯綜複雜,須得籌劃完全,方能盡在掌控。此計可用可不用,但絕不可廢之。」

    姬發沉吟一陣,露出堅定之色,朝姜子牙行了一禮:「相父,孤王受教了。有相父在孤王身邊,何愁大事不成!」

    「老臣如何敢當?」姜子牙扶起姬發,露出欣慰之色:「北地之事不宜操之過急,大王可遵聖旨起兵南行,也可消了朝歌地疑心。此番南征,或許還有大收穫。」

    姬發會意,與姜子牙對視而笑。

    封神如棋,究竟是人算我,還是我算人,未終了之時,亦是無法得知。或許人皆棋子,俱在他人算計中。

    且說張紫星一路駕遁光全速而行,不多時便至那三仙島上。

    果然,久違的小哪吒正在海灘一帶等候。

    哪吒見到他,十分高興,上前拜倒:「大師尊!怎麼如許久不來看我?徒兒好生想念!」

    張紫星心中升起親近之感,扶起哪吒,疼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大師尊近來十分忙碌,故而難以抽身。況且你三位師尊在島上閉關,你須得護法,無法前往朝歌來學習,也不知你修煉進境如何了。」

    哪吒答道:「回大師尊,徒兒得蒙三位師尊教誨,又得掌教老爺賜下珍貴靈藥,洗髓伐毛,已脫凡體,至真仙之境。」張紫星露出喜色:這麼快就達到了真仙?看來通天教主對這位第三代門人也甚是重視,否則又怎會賜予靈藥?

    「哪吒,你可是奉四師尊之命而來,不知她現在何處?」

    哪吒露出狡黠之色:「大師尊,你來此可是與四師尊約會?」

    張紫星笑罵道:「小鬼頭,你懂甚麼約會不約會?休要胡言,快將你四師尊的交代說出來!」

    哪吒眼珠一轉,說道:「大師尊平素最是疼我,如今隔了多日未見,可有禮物帶給我?」

    張紫星憶起「趁火打劫」這招還是他親傳給這小鬼的,想不到今天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地腳,不由失笑,好在他法寶囊中玩意兒甚多,掏出幾樣就讓哪吒眉開眼笑。

    然而,深受他「雁過拔毛」教育地小徒弟接過這些東西,猶不知足地一個勁往他法寶囊的開口瞅,想是人心不足。張紫星靈機一動,又拿出一個有虛擬機甲訓練程序的電子頭盔給哪吒,並告訴了他使用的方法。

    哪吒一聽這頭盔居然如此「好玩」,可以穿上法寶在幻境中與敵人對戰,當下喜上眉梢,拿出一塊已被揣熱地玉牌,指著島上的一座大山,告訴張紫星:島上有兩大禁地,一個是月思洞,一個就是那座方璇山。前者是三霄閉關地秘洞,後者則是三霄經常去地一個秘密場所,外面布有玄機大陣,平日就連哪吒這個最受三女喜愛地親傳弟子在未得允許的情況下。都無法進入。這塊玄機玉牌,可以自動引導持有者安然度過外面防護的玄機大陣。

    哪吒說,碧霄請張紫星在那最高的松翠崖上等候,還得意洋洋地表功:約會應該讓男生等女生,這是他教給四師尊的。

    看著哪吒喜滋滋地離去。再次自食其果地張紫星不得不承認自己教育失敗。用複雜地思想污染了哪吒幼小地心靈。但他地內疚也僅維持幾秒鐘左右,看到手中的玄機玉牌,心中不由一陣興奮,快速朝前方地方璇山飛去。

    飛至方璇山外圍時。玄機玉牌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然後一股奇異地吸力傳來。將他地身體帶得不由自主地朝前飛去。張紫星想起哪吒所交待的情景。心知是玉牌起了作用,也不運力抵抗,任由那力量拖得自己前行,果然,不久便順利地來到了山腳下。

    碧霄正在仙洞之中,面對著張紫星當年所贈的「寶鏡」,有些笨拙地拿起一隻同樣是某人贈送的淡香型唇膏輕輕塗抹著,她已經在鏡前擺弄很長時間了。平日的從容自信都換成了緊張。

    「三妹倒是好興致!」背後忽然出現的熟悉聲音讓碧霄嚇了一大跳。來人居然是二姐瓊霄!

    「二姐,你不是在月思洞閉關麼?怎麼就出來了?」碧霄沒想到二姐這麼快就出關了。驚訝地問了一句:「莫非二姐已有所成?」

    瓊霄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我收穫甚微,怎比得上三妹境界突破之速?三妹如今與我一般,都是玄仙下階,倒也可喜可賀。」

    碧霄心中有鬼,一心想支開瓊霄,前往松翠崖,將天子藏匿起來,但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瓊霄哪知道她如此心思,有心與她討論一些玄仙下階的修煉心得,

    碧霄最怕天子在松翠崖上久候不至,來仙洞尋找自己,不由心急,應付了瓊霄幾句,只說新悟玄仙下階,腦中還有些費解之處,欲往海灘一行,疏解心思,再做理順。

    瓊霄笑道:「三妹,若想疏解心思,你我不如同上方璇山,在那松翠崖靈瀑之下沐浴一番,必可神清氣爽,煩悶盡去。大姐也在那裡,我們三姐妹正好一同……」

    碧霄搖了搖頭,正欲拒絕,忽然面色大變:「二姐,你說什麼?大姐她何時去的?」

    瓊霄奇道:「大姐比我先出關一會兒,似是閉關有成,你也知道大姐地習慣,一早便往那靈瀑沐浴而去了。」

    瓊霄話剛落音,就見碧霄大叫一聲「不好」,人已衝出洞外。

    張紫星正往方璇山最高峰松翠崖前去,接近山崖一帶時,就見前方有一個大水潭,上有飛瀑高高落下,遠望去,如同一道白簾,四周景色蔥鬱,如詩如畫。雖沒有「懸空千丈素流分」地宏偉氣勢,也有「素簾洗青壁,飛珠散輕霞」的韻味。

    吸引張紫星視線地,卻不是這等美景,而是潭中的一名女子。這女子身無寸縷,下半身浸在水中,背對張紫星,居然正在沐浴!

    雖然水潭一帶有氤氳漂浮,遮擋視線,但以張紫星金仙中階的眼裡,還是看得甚是清楚。那女子一頭散落的烏黑長髮,肌膚似乎特別白,那偶爾轉過身子時,還能見到那張精緻美麗的側臉與……胸前完美的玉球,甚至連那玉球頂端傲立的紅色蓓蕾,也沒能逃過張紫星的視線。

    這算什麼?色誘?碧霄叫他來就為了看她來場美人出浴?這美眉也太開放了吧,或許是想先沐浴更衣,迎接他到來,卻沒料到他來的這麼早?那為什麼剛才哪吒又說讓他前來……

    就算是在現代,窺浴也是很失禮甚至是可恥的舉動,何況是這個時代。張紫星知道這樣偷看碧霄很不合適,當即暗念「非禮勿視」,一雙眼睛卻落在那白玉般的身子上再也挪不開了。

    反正遲早是俺的人,不如先飽飽眼福吧……某人為自己找了N個藉口後,終究還是不想惹碧霄著惱,硬生生地轉移開視線,將釘在原地雙腳勉力朝一旁挪開來。

    哪知「碧霄」已察覺了他的到來,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驚慌,而是連頭都不回地說了一句:「是二妹麼?下來一起沐浴吧……」

    張紫星一聽這句話,心中「咯噔」一聲,大叫不妙:她竟然不是碧霄,從那稱呼看,應該是三霄中的大姐雲霄!

    張紫星一念及此,哪裡還敢逗留,屏息靜氣,無聲無息都朝前溜去。雲霄明明感覺有人,喚了一聲,卻沒聽到想像中妹妹的回答,轉頭一看,卻不見人。但她修為極高,立刻發現那人竟然朝另一個方向飛快遁去,隱隱是個男子的背影!

    雲霄大吃了一驚,花容失色,隨即便換成了憤怒,當即從水中騰空而起,逕直朝那無恥的偷窺者飛去,在身子離水的一剎那,已經閃電般地覆蓋上了一套仙衣。

    雲霄的力量十分強大,不久便追了上來,當她看清是個陌生男子的背影時,心中惱怒更甚,喝道:「兀那無恥之輩,休要逃走,速速納命來!」

    也不知道碧霄安的什麼心,居然讓他來松翠崖看雲霄沐浴!莫不是想連姐姐一起推銷過來?不是說雲霄和瓊霄還在閉關嗎?難道出關了?不會真的這麼湊巧吧……張紫星心念電轉,聽著雲霄的喝斥,心中不禁直髮苦:姑奶奶,既是要納命來,又怎能不逃走?

    他自知以如今這事態,停下來只怕還來不及解釋就會被憤怒的雲霄化作飛灰,還是先找到碧霄,消除了誤會再說。

    雲霄見他逃遁得飛快,一咬牙,手中已經多了方形金色大斗,滴溜溜地旋轉著。雲霄手一指,混元金斗朝那「無恥之徒」迅疾飛去。

    張紫星感覺到背後一股可怕的壓迫之力傳來,幾乎連呼吸都困難,這股壓力轉瞬就化作一種強大無比的吸力,使得他飛速前衝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竟朝後飛去。

    張紫星猛然想到三仙島一件最厲害的法寶,頓時變了臉色,脫口而出:「混元金斗!」

正文 第兩百八十四章 裂變!混沌VS金斗
   
    此時碧霄正朝方璇山急趕,後面是滿腹好奇的瓊霄。遠遠地就見方璇山腳下金光大盛。瓊霄認得,那熟悉的金光正是大姐雲霄所施的混元金斗,不由心中大奇。只有碧霄面色慘白,因為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張紫星知是性命關頭,仗著替身木人的保命功效,趁身體還未被吸入混元金鬥,轉頭大叫道:「雲霄娘娘,此乃誤會!」

    雲霄原本咬牙切齒,待此人轉身時發覺有些眼熟,細看一眼,居然是那人界天子,不由詫異。雖然她心中極其氣惱,卻也不敢貿然施術殺死天子,一指混元金斗,停下了那金光,就在此時,情況忽然發生了異變。

    張紫星本為混元金斗的力量所牽扯,但自恃有替身木人在,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所以才敢回頭說話。果然,話剛落音,他便感覺高速後退的身體停止了行動,知是雲霄停下金斗,暗鬆了一口氣。

    然而,不知是否那金光牽引之力的影響,張紫星的身體猛然一頓,只覺一股莫大的力量氣息正自仙識中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

    這股力量的來源正是漂浮在星雲中的七個混沌之形。混沌之形原本是九個,在岱輿仙山過烈刃罡風的時候,碎裂了一個;第二個是在西崑崙救鄧嬋玉時,與陸吾的戰鬥中碎裂的,如今還剩餘七個。雖然不知這樣的碎裂過後,對於修為的增進甚至是境界的進階是否有幫助(岱輿仙山那次沒有力量增長,西崑崙有修為進階,但不知具體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件事,就是在混沌之形碎裂之時,所爆發的力量是無比狂暴的。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然而,那平日溫溫吞吞。沒什麼動靜地混沌之形此刻卻開始顫動起來,而且居然是兩個一起顫動!張紫星嚇了一跳:老天!什麼時候不好發作,偏偏在這個時候!

    眼見那兩個混沌之形的顫動愈發厲害,將有碎裂地危險,張紫星顧不得許多,駕起遁光就跑。雲霄原本就心中憤怒,見這做賊心虛的天子居然拔腿就跑,心中怒氣更甚,當下運出仙訣。混元金斗猛然出現在張紫星身前,攔去了去路。

    雲霄趕了上來,冷冷地說道:「陛下,你如何會來這禁地方璇山?此事若不說個明白,休想離開我三仙島!」

    張紫星見她面貌上似有一層煙霧,只能隱約見到輪廓,無法窺得真實,知是法力所掩蓋,他此刻正是有苦難言,哪有心思關心這個。他生怕混元金斗引起混沌之形的進一步異變。趕緊拿出那玄機玉牌,正要開口,忽然面色大變,解釋的話語化成簡短的兩個字:「快走!」

    原來,仙識中的混沌之形終於爆裂開來。而且這次一爆就是兩個!

    雲霄見那玄機玉牌。大感意外,有心聽他解釋,不料對方卻叱喝她離開,心念一動,混元金斗又漸漸散發出的壓力,冷笑道:「此事關乎貧道的清譽,陛下還是先解釋清楚為好!」

    話剛落音,雲霄就發現天子的眼珠忽然變成了赤紅色。露在外地肌膚也開始漲紅。同時一股無比可怕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這股氣息的強大。甚至連她這個玄仙都感覺有些心驚!

    天子什麼時候如此厲害了?莫非這不是天子,而是他人變化形態而成?雲霄心中驚疑未定,連忙祭起混元金斗,凝而不發,護在身前。

    雙形爆裂的威力要遠勝單個或兩個單體的疊加,甚至還要相當於兩個疊加的兩倍以上,仙識中的星雲為了適應和容納這股恐怖的力量,旋轉陡然加速,但還是無法抑制驟然爆發的混沌之力。就算是進階到金仙中階,星雲的力量大大增強,也同樣無法抑制那股超乎想像地力量,甚至於連神智都開始迅速模糊起來,面上不由露出痛苦之色。

    雲霄感覺那力量越來越強,又見他如此難受,心知有異。張紫星此時已經近乎失去控制,當下狠狠地咬破了舌尖,趁著靈台還有一線清明,拚命朝一旁飛去。迎面正好飛來的兩個人影,只聽碧霄的驚叫聲傳來:「大姐,妳將他如何了?」

    雲霄一見碧霄的態度,想到那玄機玉牌,心中明白了幾分,狠狠地朝妹妹瞪了一眼。

    「妳們……快走!」張紫星剛勉力叫出這一聲,就覺頭腦轟隆一聲,星雲中的星辰承受不住如許壓力,紛紛爆裂開來,腦中空白一片,完全失去了控制。手中地玄機玉牌承受不住巨大地力量,被握得粉碎。

    這玉牌本是特殊仙材製成,堅固無比,能控制玄機大陣,十分玄妙,不料被他徒手握碎,後來的瓊霄未看到他捏碎的究竟是什麼,雲霄卻是心知肚明,不由暗驚。

    張紫星的身形如電,轉眼已至山下,由於沒了那玄機玉牌,玄機大陣頓起反應,一股股如海浪般的壓力重疊著朝他撲來,當下幻境叢生。殊不知張紫星此時的神智已是模糊不清,一心只想著前奔,那威力最大的幻境倒失去了作用。而他體內能量洶湧得厲害,陣法的壓力使得那力量頓生感應,就見他大吼一聲,雙手朝外一撐,一股無匹地力量朝四周衝去。

    趕來地三霄只覺一陣地動山搖,整個玄機大陣都顫抖了起來。當初在岱輿仙山時,連那可怕地烈刃罡風都無法傷到張紫星分毫,何況是這玄機大陣的力量?再說張紫星如今體內混沌之形地威力,還要遠遠超過當時的程度。

    就見自他為圓心的數十米之內,地面紛紛龜裂,而玄機大陣的力量竟倒捲而去,無法近身分毫,從那股震顫的程度來看,大陣還有隨時崩潰的危險。

    這樣恐怖的力量,讓三霄都不禁動容。玄機大陣乃三霄費盡心力所設。佈置不易,雲霄不欲被張紫星如此毀去。身體騰空而起,喝道:「陛下請住手!」

    雲霄說著,長袖飛出一道白綾,化作一條蛟狀異獸,將張紫星全身牢牢裹住。張紫星目中紅光一閃,那異獸瞬間便化作縷縷撕裂的白絲飄落塵埃。

    碧霄察覺到張紫星地狀態有異,似是被什麼控制一般,只是沒想到不料他如此厲害。連大姐的白綾都能輕易撕裂。她生怕大姐用混元金斗傷到天子,嬌喝一聲,將手中長劍朝天一擲,化作一隻紫色大鳥,張牙舞爪地撲來。張紫星身體強韌程度驚人,全然無視大鳥地攻擊。碧霄靈機一動,並沒有指揮大鳥正面迎敵,而是將他一步步朝海邊引去。

    張紫星此時神智已失,哪裡分得什麼主次,被那紫色大鳥撩得心頭火起。頓時追去,終於脫離了大陣的範圍。碧霄鬆了一口氣,略一分神,被張紫星瞅個機會一把掐住紫鳥的脖子,一用力。那紫色大鳥當即回復成長劍之形。張紫星將寶劍朝碧霄狠狠擲去。碧霄見來勢兇猛,趕緊躲避,卻被他欺近身來,情況甚是危險。

    瓊霄一見三妹陷入險境,顧不得許多,一指碧霄身上,一件事物飛了起來。那物化作兩道光華,眨眼間已成為兩條蛟龍。雙龍挺折上下。有祥雲護體,頭交頭如剪。尾交尾如股,起在空中,如電般朝張紫星鍘來。

    「金蛟剪!」碧霄花容失色:「二姐,不要!」

    張紫星雖神智不清,卻也感覺到了那股恐怖的毀滅氣息,體內的力量更加澎湃,那雙龍鍘落下來,居然如同遇到了什麼特別滑溜的東西,朝一旁滑落開來。

    雲霄眼尖,看到張紫星的衣物已被金蛟剪之力絞碎,但露出的肌膚卻只留下兩道長長的白痕,並無損傷。雲霄當即一陣駭然,這金蛟剪攻擊力極強,就算是玄仙,也不敢硬接,想不到居然無法傷得了天子!

    金蛟剪一擊落空,在瓊霄地控制下,一個轉折又飛在空中,繼續朝下而落。張紫星雙目赤紅,雙拳緊握,朝那雙龍發動了瘋狂的攻擊,那拳頭與雙龍交擊時,傳來陣陣金鐵之聲,居然使得雙龍無法交股成剪。

    三霄驚訝地看著張紫星以肉身之能與金蛟剪硬碰硬,而且金蛟剪竟然還漸漸落了下風,目中不約而同地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雲霄見那雙龍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將心一橫,混元金斗光芒大盛,滴溜溜起在空中,降下一道金光,將張紫星裹在裡面,朝回拖去。瓊霄則將金蛟剪收了起來。

    方才與金蛟剪的肉搏戰使張紫星體內力量宣洩得特別痛快,如今來了個威力更強大的混元金斗,自是更加「興奮」,大吼一聲,居然硬生生剎住了身形,全身紅光大盛,與那金光混合一處,身子竟是紋絲不動。

    三霄大震:想不到他連混元金斗都能相持!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混元金斗乃後天至寶,威力極大,如果配合相應陣法,還能損傷仙人的根本,削去三花五氣,甚是厲害。若是換了混沌之形碎裂的前兩次,只怕已被控制了下來。偏偏如今雙形全裂,力量呈幾何倍增,遠非單個所能相較,就算是混元金斗這樣的法寶,都無法取之。

    讓三霄吃驚的還在後面,張紫星竟然不甘於被金斗所控制,揮拳朝金光擊去,每一拳都帶著淡淡的血氣。金光受著血氣地影響,使得空中的金斗轉動得更加迅疾起來。雲霄感覺到金斗的震撼,面上驚色更濃,口中念動咒語,金光的亮度又增加了幾倍,吸力達到了最大限度。張紫星受這力量的作用,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緩緩前移,在地面留下深深地拖痕。

    張紫星全身力量正是澎湃之間,痛苦無比,只想找一個宣洩口,如何肯受金斗地牽制,當下眸中血紅色更甚,雙拳的頻率更加快了,似乎出拳絲毫不受那吸力影響。以三霄的眼裡,也只能看到兩道淡淡的血影持續在空中,微微震動,正是高速出拳所造成視覺效果。

    雙方僵持了一陣,張紫星的拳頭終於慢了下來,旁觀的碧霄和瓊霄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雲霄眉頭略舒片刻,卻又緊皺起來——原來張紫星拳頭上的血氣已經變成了淡淡的藍光,雖然出拳地速度已經明顯變得緩慢,但這拳給人地感覺卻是完全不同,彷彿超越了某種空間,直接作用於金斗的內部,造成了金斗地震顫。這一點,控制混元金斗的雲霄感覺最為明顯。

    到後來,就連碧霄、瓊霄都發覺不對了,因為張紫星每出一拳,遠處的海水就受到一股強烈的力場,受驚般地朝外排斥開來,連整個三仙島都有震撼之感。一些門人也察覺到了異常,紛紛朝這邊趕來,瓊霄擔心門人受損,連忙叱喝不得靠近。哪吒遠遠地認出與三位師尊相持不下的居然是朝歌的那位天子大師尊,不由雙目發亮:沒想到這位平日不顯山露水大師尊有如此實力,居然能以一敵三!雲霄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一邊示意瓊霄與自己合力控制混元金斗,一邊對碧霄叫道:「三妹,他的力量強勁異常,我與二妹只怕合力也取之不下。你速去碧游宮,請掌教師尊前來!」

    碧霄心知情況危急,不敢逗留,身化白光,朝遠處飛遁而去。

    通天教主到來的時候,雲霄和瓊霄已是相當吃緊,張紫星的拳頭每對混元金斗遙空擊一記,兩女的身體就震顫一下,從那蒼白的面色可以看出她們仙力消耗的劇烈程度。

    通天教主是何等人物,立刻感覺出了張紫星拳力的異樣,目光落在了拳頭的藍光上時,瞳孔驟然收縮,閃過異色,似是想到了什麼吃驚的事情。

    通天教主一指雲霄和瓊霄,兩女就覺體內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就好比生力軍一般,當下精神大振,抬頭見到掌教師尊,趕緊拜倒行禮。

    混元金斗失了掌控者,張紫星感覺壓力一輕,體內因力量膨脹的痛苦又開始劇烈起來,頓時發出不滿的吼聲。通天教主的驚色也是一掠而過,當即便恢復了正常,一拂袖,一團紫色的煙霧出現在張紫星身周,凝聚成球狀,將其包裹了起來,雲霄順勢收了混元金斗。

    從張紫星出拳的吃力程度來看,這團淡淡的煙霧給他帶來的壓力要遠遠超過混元金斗。不久,那煙霧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響聲,終於消散無蹤。而張紫星的全身血液也彷彿隨著煙霧的消失而被抽空一般,整個身軀頓時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通天教主眉頭微皺,注視著昏迷的張紫星,低聲自語了一句,一旁的碧霄只聽清了兩個字:「崑崙……」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1
正文 第兩百八十五章 求親
   
    張紫星醒來的第一眼見到不是碧霄 也不是雲霄,而是截教聖人通天教主。

    張紫星還以為眼花了 他明明記得那混沌雙形碎裂,自己隨即失去了意識 想必是大鬧了一場,莫非是以這張天子的面孔……一路鬧到了碧游宮?

    張紫星想到這裡 不由打了個冷顫。但讓他奇怪的是,此刻體內無論是元氣或仙力都感覺充沛無比 並無以往的虛弱感覺,似乎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張紫星雖然迷惑,卻不敢失了禮數,對通天教主行禮道:「子辛拜見教主,此番再次煩擾,多有失禮,請見諒。」

    通天教主微笑道:「陛下不必多禮,況且此處並非貧道碧游宮,而是小徒的三仙島。」

    張紫星聽通天教主簡述事情的經過後,恍然大悟,連忙謝過通天教主相救之恩。

    通天教主問道:「陛下適才那發作之力,十分奇異,就連混元金斗都無法抵敵,不知為何有此異狀?」

    張紫星也不隱瞞,將九鼎和神鐵之事說了出來,通天教主一聽乾坤鼎,面色雖然平靜,內心中卻是掀起無數波瀾,歎道:「想不到陛下有如此莫大機緣,居然能得此先天至寶!」

    在頂級法寶中,於天地形成之前而生成的先天至寶威力最為強大,已知的先天至寶有: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鐘、乾坤鼎、崑崙鏡。前兩樣一為老子所掌,一為元始天尊所得,通天教主手中的誅仙四劍是先天中的誅、戮、陷、絕四氣所凝,被鴻鈞道人頤養萬億年而自成劍體,雖有先天至強之氣,但終是後天成形,力量要稍遜半籌,但若加上誅仙陣圖,四劍配合陣法。足以匹敵先天至寶。

    而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准提道人的七寶妙樹和接引道人的十二品蓮台則屬於先天靈寶檔次,又要稍弱於誅仙四劍。至於戊己杏黃旗、素色雲界旗、河圖洛書等寶物則更次之。

    當然,法寶所展示的威力一方面取決於自身,一方面在於使用之人的修為與控制。而且也有一些特例,不在這些法寶劃分的等級之中,譬如封神榜。

    先天至寶各有其獨特妙用。而乾坤鼎含乾坤至理,不僅有吸納萬物之功,而且還擁有最強地防禦能力。但這種先天至寶,須得機緣才能獲得。縱是聖人,也無法強求。當年鴻鈞在分寶巖上放置諸寶。通天教主本對那盤古幡極為眼熱。最終得到的卻是誅仙四劍,正是機緣使然。

    如今這人界天子居然有這樣的福緣,能得到乾坤鼎,縱是通天教主這樣的聖人也不由羨慕,而那先天至寶的另一件混沌鐘正是在這位天子地兄弟手中,甚至於,方才天子還施展出另一種奇異的力量,莫非連那件法寶都……

    通天教主目露奇光。更加確定了自己當初的選擇:如果有三件先天至寶。再加上自己地誅仙四劍,以天子之位力及截教門下弟子。就算西方教與闡教當真聯合,至少也有一拼的實力。

    「教主,我得此寶,是福是禍尚不得而知,」張紫星苦笑道:「那九形碎裂的力量著實太過恐怖,不僅無法掌控,而且還令我神智俱失,著實危險無比,也不知我能否撐過這九形的考驗。若有失敗,只怕與夏禹父子一般,落個爆體而亡地下場!」

    通天教主說道:「此等至寶,縱是聖人也無法強求,如今能歸陛下所得,又得參悟,自是福澤深厚,何必有此憂慮?只不過此等感悟全憑機緣,切忌強求。貧道觀陛下體內還有一股異力,似與另一至寶崑崙鏡有關,不知是何緣故?」

    「教主果然慧眼無差!」張紫星衷心地讚了一句,將當日南海奪取晶玉,吸收力量之事說了出來。

    通天教主見他神情並非作偽,想到當年女媧補天之時,西王母天瑤崑崙鏡失落一事,不由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雖然少了意料中地崑崙鏡,但那乾坤鼎與混沌鐘卻是真實,掌握在大商天子手中地實力,絕不容忽視。通天教主方才在張紫星昏迷的時候,本有心相助他提升修為,以增長己方的實力,可惜事與願違。張紫星的力量極其古怪,分陰陽兩股,似是水火不容,又似融為一體,十分罕見。以通天教主的見識,自然知道,若是再加入自己的上清之力,只怕會破壞原本的協調與平衡,適得其反。

    「貧道這裡有一段清心訣,乃吾師鴻鈞所傳。當日貧道得那誅仙四劍時,須得身與劍合,為壓制四劍的先天煞氣擾亂心神,吾師特傳此訣。現貧道傳於陛下,希望能解陛下神智喪失之難。」

    張紫星一聽大喜,趕緊拜謝,他最怕地就是在混沌之形爆裂地時候,因神智不清而犯下大錯,如今有了這鴻鈞道人親傳的清心訣,應該能解決這個大難題。他也明白,通天教主如此施惠,更多地是因為他的價值與實力,就好比那句「扶強不扶弱」一般,若是他還是原本的那個「紂王」,絕不可能得到這樣的重視。

    其實這清心訣還有其他妙用,但通天教主並未明說,只是將手一揮,從仙識中將法訣傳授給了他。

    「這是陛下的機緣,不必多禮,」通天教主抬手阻止了他的施禮,長歎道:「陛下威德四海,萬民信服,遠勝尋常帝王。且資質不凡,如此年紀竟能無師自通,成就金仙中階之境;更兼智謀深遠,洞徹天道,就算是我那些修煉了千萬年的門人,也無一人能及。若非如今殺劫當頭,貧道倒真想收陛下於門下,將胸中玄妙盡數傳授。」

    「教主如此看重,子辛縱為知己者而死,也無憾矣!」

    張紫星聽出通天教主語氣的誠懇,心中大是感動,不過就算真的做了通天教主的弟子,只怕也難逃炮灰的厄運,不禁長歎一聲。感慨道:「若是子辛當初讓位於長兄,不作這個天子寡人,擇一密地隱居,從此與世無爭,也不知是否能否規避殺劫……」

    「此言差矣!」通天教主搖頭道:「你注定就是天子之身。縱使隱居避世,也無法逃遁,終究要面對殺劫。若是如此簡單。那貧道還不如在碧游宮設一大陣,親守在外,命所有弟子都在陣中修煉千百年,不得外出。豈不是能輕易度過殺劫?」

    張紫星一想,不由自嘲般的笑了笑。並將當日西王母天瑤提出的「元帝」之求說了出來。問通天教主這種方法是否可行。通天教主沒想到天子與西王母還有這麼一腿,不由露出古怪之色,但他的答案依然如故:若是換了普通的天子,放棄原有身份而成為元帝,依靠西崑崙地位階之力,或可躲避殺劫。但張紫星還有一個命外之人的特殊身份,配合人界天子之位,注定是殺劫中的「弄潮兒」。故而就算他成為元帝。也不可能逃避。

    張紫星聞言,暗自慶幸當初沒有答應天瑤。又問了一句讓通天教主動容的話:「敢問教主,此番封神,是否囊括天帝、天后在內?」

    通天教主目光閃動,注視了張紫星一陣,說道:「殺劫之中,天道重列,縱是我等聖人,也不能置身事外。聖人乃萬劫不壞之體,雖染塵事,卻不墮劫數,可算得跳出殺劫之外。其餘諸人,縱如天帝、天后、三聖皇、西王母這等位階之尊,也並非全無殺劫之險,但大凡此等尊者,皆有位階之力護持,若是安於本分,潛心修持,自可無憂。」

    張紫星點了點頭,通天教主的這番話也表達了另一層意思:若是這些人不「安於本分」,那便有上榜地「希望」了?

    「陛下為何忽有如此一問?莫非陛下對那天帝之位也有……」

    張紫星連忙解釋道:「教主休要誤會,我為這人界天子,已是焦頭爛額,哪還有心覬覦那等上位。只不過我與西王母還有一段因果,將來可能要與昊天上帝或瑤池金母有所糾紛,故而相詢此事。」

    其實,不光是天瑤,應龍女魃與西王母也有宿怨,而且女魃又殺了綠鸚哥,將來很有可能還要與西王母作過一場。

    通天教主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張紫星想到一事,拿出老子給的那塊太清木牌奉上,對通天教主簡要地說明了前往八景宮之事,當然,一些不該說的東西自然是隱瞞了下來。

    通天教主滿面驚訝地看著手中地木牌,心中的震撼實是難以形容。以他的感應能力,自然察覺得到那木牌中透出的熟悉力量正是來自大師兄老子。

    老子是什麼人通天教主最是清楚,喜好無為之道,不納門徒倒還罷了,當初二師兄元始天尊刻意不收異類為徒,為地就是向這位人教聖人大師兄示好,也可能兩人還達成了某種默契。想不到這位人界天子居然有如此本事,讓大師兄答應置身事外!雖然只是兩次,卻也足矣!

    想到當日天子分析的「天時、地利、人和」三勢,通天教主地信心不由大增,感覺到截教原本有些晦暗地前景也變得光明起來。

    如果說剛才通天教主將師尊鴻鈞的清心訣傳給天子時,還感覺有些勉強,如今卻是在想,自己付出的是不是少了點?

    「陛下之能,貧道佩服。」雖然通天教主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但在這位聖人的心裡,已經將張紫星真正看成了一位合作者,而不是受他控制的螻蟻。事在人為,這種轉變絕非偶然所致,正是張紫星自己努力的結果。

    張紫星也感覺到了通天教主語氣中的賞識之意,趕緊趁熱打鐵:「教主,我與貴教門下碧霄娘娘投緣已久,今日應約前來相會,雖與雲霄娘娘誤會一場,但終是有緣。子辛求教主,將三位娘娘許配於我,成就一段良緣,還望玉成。」

    「好一個風流天子!」通天教主微笑道:「碧霄當日在碧游宮請求前往西岐擺下黃河陣時,我就知她心思,想不到陛下連雲霄和瓊霄也想一併收納!只不過,貧道雖是她們地師長,但如此婚姻之事,卻也不能勉強,還須徵得其兄長趙公明及她們自身同意方可。」

    通天教主說完,站起身來,走出仙洞,張紫星緊隨其後。洞外三霄正在等候,見到師尊前來,立刻行禮。張紫星見三女依舊是那副斗篷面具地裝扮,不由暗暗思量。他依稀還記得,當初被雲霄追趕時,仍不忘施法遮掩真面貌,若真是因為醜陋不能見人的關係,以三霄這樣地修為,要想改變相貌,並非難事,想來內中必定還另有什麼蹊蹺。

    通天教主對張紫星稽首道:「貧道先回碧游宮了,陛下將來若是遇到難解之事,可往碧游宮一行,貧道自會略盡綿力。」

    一旁的三霄並不知兩人在仙洞中談論了什麼,見師尊如此態度,暗自驚異:以師尊的口氣,對這天子似乎極其重視。若是普通的人界帝王,要想見上師尊這種混元聖人一面都是困難,哪裡還能得師尊如此禮遇!

    張紫星神色自若地還了一禮,通天教主又看了三霄片刻,想是吩咐了什麼,隨後只覺視線一陣模糊,似是空間出現了類似扭曲的狀況,眨眼間,通天教主已消失不見。

    張紫星見通天教主離去,立刻朝三霄行了一禮,說道:「三位娘娘,方才誤會一場,還請見諒。」

    最先發難的倒是罪魁禍首碧霄:「你說得倒輕鬆!我大姐冰清玉潔的身子,卻被你這無行之徒所窺,豈是區區誤會兩字所能推脫!」

    張紫星翻了翻白眼:姑奶奶,明明是你約我去那方璇山,才產生了這樣的誤會,現在倒好,搶先來倒打一耙了……難道要我也來個裸浴,再讓你大姐看回來?

    他心裡這樣想,口中卻極其誠懇地說道:「此番雖有誤會,卻也是緣分,子辛在此懇請三位娘娘下嫁於我,以全雲霄娘娘之清白。」

    此話一出,三霄頓時愣了。

正文 第兩百八十六章 碧霄真容
   
    碧霄不料他如此大膽,居然同時向自己三姐妹求親,嘀咕道:「你看了大姐的身子,關我和二姐什麼事……」

    「三妹!」瓊霄生怕碧霄又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來,趕緊喝止。

    第一當事人雲霄也從驚訝中反應了過來,聲音變得更加冷漠:「陛下倒起的好心思!居然想娶我姐妹三人!莫非你忘了方纔的無禮之舉?」

    張紫星說道:「此次我來三仙島,本為與碧霄娘娘求教幻水珠之事,不料在方璇山闖下大禍……但此事確是誤會一場,並非我有心而為。我不願讓娘娘清譽蒙垢,所以才厚顏求親。」

    碧霄聽得張紫星掩飾那相會之事,知他不願自己難作,當即神色複雜地低下頭去,也不知思量什麼。

    瓊霄疑惑地問道:「若是求教幻水珠,來仙洞即可,又怎會去方璇山,還有,陛下是如何安然通過玄機陣的?」

    碧霄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清澈而堅定,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大姐,二姐,此事乃我之錯。是我邀他來的三仙島,還給了他玄機玉牌通過玄機陣,卻不料會發生那般變故。」

    「三妹如何會給他玄機玉牌?」瓊霄吃了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莫非你……」

    雲霄當時在張紫星拿出玄機玉牌時,就已猜到了一些端倪,卻沒想到碧霄這樣會當著大家的面承認。碧霄毫不避諱地說道:「我曾承諾於他,以真容相見,如今他來松翠崖相會,正是為了此事。」

    「三妹不可!」雲霄和碧霄一聽此事,齊齊驚呼了出來。

    碧霄沒有理會兩位姐姐,轉過頭來。對張紫星問道:「你想看我的真容麼?」

    張紫星對於碧霄的膽大和率直也有些驚訝,更多的則是喜愛。當下鄭重地點了點頭。

    碧霄追問了一句:「不後悔?」

    「絕不後悔。」

    碧霄緩緩頷首,不顧雲霄和瓊霄的勸阻,逕直將面具和斗篷都摘了下來。

    不出所料,碧霄果然是一位極品美女。身姿裊娜。肌膚勝雪,明眸皓齒,長髮如雲,堪稱絕色。

    然而還是有出乎意料地方面。比如說,她的容貌不完全似中土之人。倒有些混血兒美女地味道。那雙眼眸赫然是藍色的,如同某種寶石一般。

    在她的眉心有一點米粒大小的紅痣,仔細看去,這紅痣居然似水晶一般剔透,點綴在眉心,渾然天成,更添幾分魅力。

    混血兒?居然會是混血兒,中歐?中美?中N?

    還有。那紅痣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代表這一種什麼……

    原來她竟是……碧霄摘下面具後,如同一個等待判決地被告。靜靜的看著他,面容雖然平靜,但那雙會說話的藍色眼眸卻顯得十分複雜,有緊張,有惶恐……

    「碧霄,你真美!」張紫星由衷地讚了一句,直呼出了她的名字。

    這句讚美讓碧霄原本忐忑地眼神一下子就充滿了神彩,那張美麗的臉頓時露出動人地笑容:「真的嗎?」

    這不假思索的讚美也讓雲霄和瓊霄吃了一驚,心中同時湧起異樣:雖說自己三姐妹乃修煉之人,對容貌不是十分計較,但與尋常中土女子畢竟有差異,準確地說應該叫怪異。不料這位天子居然毫不嫌棄,反而衷心讚美,莫非是想哄碧霄開心?

    「天地良心!確實是絕世美人!」張紫星可不知道三霄對容貌之事的心病,還暗自得意自己賺大了,居然是如此動人的混血美女,而且還是在這個世界。

    他對碧霄的重重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我與你相知已久,心靈相通。莫說你相貌如此美麗動人,就算真是容貌尋常,也不會放在心上。只要你願意,我願意竭盡所能,照顧你一生一世,」

    碧霄雙頰殷紅,藍眸中卻似有霧水升起。她原本認為自己的容貌與尋常女子迥異,別人倒是無所謂,在自己心儀的男子面前難免心有自卑,聽到他由衷的讚美和大膽地表白,心頭頓時升起一股難以表達地激動。但她並沒有答應張紫星的請求,而是指著自己地眉心的紅痣說道:「陛下誠意,碧霄感激……只不過,你可知此為何物?」

    張紫星滿不在乎地笑了,淡然道:「只不過無上魔體而已,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三霄同時一震,沒想到他有如此見識!而且居然不在乎……

    張紫星看到碧霄的真面目,這才明白當年初上碧游宮時,通天教主曾問他對魔神一族和各族看法的真意,沒想到竟是如此!

    碧霄居然是魔神族人!不,趙公明和三霄應該都是!這就是戴上面具的原因?這一點確實大大出乎了張紫星的意料之中,卻並非他承受範圍之外。

    「碧霄,只要你願意,我方纔的承諾依然有效,絕不翻悔。」

    雲霄正要提出質疑,就見天子忽然從臉上摘下一塊隱約帶著五彩的薄膜來,如今他的臉上,容貌雖與原來一樣,額上卻多了一個紫色的小痣,就如同碧霄一樣!

    三霄齊齊大震,碧霄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居然也是無上魔體!莫非你是魔神族人?但你又為何是人界天子?」

    張紫星笑道:「我這魔體乃機緣所致,後天而成,但無論如何,我也算是半個魔神族人,這下你們該放心了吧!」碧霄搖頭道:「陛下有此機緣,確實難得。但卻不知我姐妹魔體的異常。陛下可是覺得我相貌與中土有些迥異?」

    張紫星點點頭,碧霄向他解釋,其實,她三姐妹與兄長並非純正的魔神族人,而是魔神族與妖族或人族交合而生下的後代。因此才有這等奇異的相貌。交合的原因有很多種,絕大多數都是在非自願地情況下發生的。

    這種後代對於魔神族、妖族或人族來說。都是一種恥辱,當不得留存於世。他們不被任何一族認可,可以說是全無容身之處。

    三霄與趙公明自己都不知道生身父母究竟是誰。當年四人還是襁褓之時便被遺棄在一處絕地,眼看就要死去。恰好通天教主路過,因愛四人資質,故而救下,並收納門下。這四人也確實爭氣。長大後修煉有成,也不知是體質有異還是上清仙訣地妙用。居然都修成了難得的無上魔體。但這魔體十分奇異,無法以仙術改變面貌。

    為免不必要的麻煩,通天教主一早便賜下能收斂氣息的四個奇特面具,遮掩住了他們地真容,又將四人遣離碧游宮,分兩地修行。

    無論是魔神族與妖族大戰或是後來的軒轅黃帝與魔神蚩尤爭鋒,四人都謹遵師命,置身事外。所以得保平安。魔神族口碑一向不佳。加之黃帝與蚩尤之戰,使人族視魔神族為大忌尤甚妖族。即使不計較那混血之身,四人也一直不曾顯露真面目,以免遭遇紛擾。

    張紫星聞言,大是不以為然:不就是混血兒嗎?要換作別人,對這並非根苗正紅的「魔女」還有些顧忌,但他是什麼時代的人?又怎會計較這些?

    「我鍾愛地女子,無論是人族或者異族,均是一視同仁。而且我將盡一切能力愛護於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天子之名發個毒誓。」

    碧霄雖然羞澀,眸子卻是分外明亮,幽幽地吐出了一句:「陛下可是想安慰於我?若是旁人知你與我等異族交往,只怕還有大禍,危及帝王之位。」

    張紫星也不多說,當即發起誓來。碧霄聽得心驚膽顫,連忙勸住,芳心中卻是喜不自勝。瓊霄目光中有異彩閃動,隱隱露出對張紫星的讚賞,只有雲霄依然瞳如寒水,不動聲色。

    碧霄得知他真地不計較時,心中只覺幸福無比,卻將一張臉板了起來:「你身為人界天子,居然有魔神之體!若是你敢透露我姐妹之秘,我必昭告天下,讓你身敗名裂!」

    張紫星不由傻了眼:這位小妞變臉也太快了吧,才露出少許感動,立馬就變成了威脅。

    雲霄卻看出妹妹面上露出地是真心的快樂,方才只不過是掩飾興奮故意那般,不由暗歎一聲,說道:「陛下果乃非常人也!倒是我姐妹落了下乘。今日之事既是誤會,當作兩清,此後不再計較。陛下來我三仙島已久,只怕朝中還有政事,還是請回吧。」

    張紫星一陣無語:這位大姐更絕,居然避開正題,直接送客。碧霄聽雲霄如此說,一臉老不情願的樣子。張紫星心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趕緊又提那求親之事。

    雲霄沉吟道:「且不論我姐妹魔神族之身,陛下是人界至尊,坐擁四海佳人,自有絕色無數,怎可留戀我等這般方外女子?再者我姐妹誠心向道,不欲沾染塵事。故而只好辜負陛下的盛意了。至於那窺浴之事……雲霄乃修持之士,早不將這副皮囊放在心上,此番誤會既已消除,陛下又何必介懷?日後若無要事,還請陛下安心治理天下,不要再來三仙島了。」

    「大姐!」碧霄見雲霄把話說得如此之絕,大是著急,脫口而出:「方纔師尊不是說你那情劫……」

    「三妹!」雲霄的語氣帶著少有的嚴厲,注視了碧霄片刻,聲音又緩和了下來:「你與他若真有情意,可自行隨他而去。你我姐妹多年,情同一體,姐姐也不想你此生有憾,只是殺劫之中,凶險異常,還望你小心為之。」

    碧霄一聽雲霄的話,眼睛頓時紅了,目光落在張紫星面上,又看了看兩位姐姐,搖頭道:「既是姐妹一體,當共同進退,我絕不離開二位姐姐。」

    雲霄聞言,露出欣慰的眼神。張紫星正失望間,忽然仙識中傳來碧霄地聲音:「呆子!姐姐雖有心向道,卻非無情之輩。你且想個法子,讓她動心,否則我當真不理睬你了……」

    好歹也是堂堂天子,想不到繼鄧嬋玉喊他「小賊」之後,現在又被碧霄安了個「呆子」地名頭……張紫星轉念一想,說道:「雲霄娘娘,令師當年在碧游宮曾言,我命中與你三人有緣。此次乃是真心相求,縱無今日松翠山之事,也當是如此。」

    這假托「有緣」這倒並非完全杜撰,從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通天教主對他的詢問就能看出,再加上碧霄方才說地雲霄有情劫,所以張紫星大著膽子把通天教主這尊「大神」抬了出來。

    雲霄一聽師尊之名,記起當日通天教主對她的情劫有過「隨緣安之,不必強求」的批語,果然有些遲疑。張紫星趁機又道:「娘娘,可知我修為已至於金仙中階之境?」

    除早已知情的碧霄外,雲霄和瓊霄都吃了一驚:當初這天子還是真仙境界,才過了多久,就已至金仙中階!這種速度,當聞所未聞!須知境界並非純粹的力量疊加公式,絕非短時間可以成就的,而天子卻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只能用奇跡二字來形容了。

    張紫星先是收起了隱匿氣息的真武靈訣,展露了自己的真正修為,趁機厚著臉皮將軒轅黃帝親傳的雙修之術說了出來。說此術玄妙無比,對雙方修為大有增益,願與三女結為道侶,共修此術。將來則會擇一繼承人傳位,然後與三女及其餘妻子一道隱居世外,同參無上大道。

    雲霄和瓊霄都戴了面具,看不見表情,只有碧霄聽到這傢伙當著姐妹的面說出雙修之事,當即漲紅了臉,在仙識中強烈地鄙視了他N句,於是,張紫星又多了好幾個諸如「色狼」、「流氓」之類的現代頭銜。

    軒轅黃帝和那雙修之術倒還是其次,須知通天教主在雲霄心中的地位極高,他的話確實讓雲霄無法忽視,原本堅定的心意又產生了動搖。

    雲霄沉默良久,瞥見碧霄與張紫星眉目傳意的模樣,長歎了一聲,說道:「既是師尊所言,我也無話可說。陛下只須做到兩樁事,我姐妹便應允了陛下之求。」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2
正文 第兩百八十七章 完全體冰雪
   
    雲霄的兩個條件是:一、徵得兄長趙公明的同意。二、張紫星身晉玄仙之境 再得三姐妹的認可。

    這兩個條件讓張紫星一怔:憑聞仲與趙公明的交情,第一件事應該不難 但那玄仙之境只怕短時間內難以達到,除非能完全領悟黃帝心經中的四靈之力的奧妙。至於那三姐妹的認可……聽雲霄的口氣 最起碼也要先到玄仙再說。

    張紫星瞥見碧霄泛著情意的美麗藍眸,心中一熱 立即答應了下來:「承蒙娘娘不棄,我必會求得趙道兄同意 並修成玄仙,再來面見三位娘娘。一日不成玄仙,我便一日不上三仙島!」

    雖說玄仙之境對於一般仙人來說,是個難以企望的境界,但掌握了黃帝心經最大奧妙的張紫星卻有這樣的信心。四靈之力中,妖靈、人靈、玄靈已有,剩下的仙靈之力……憑著他在鳳凰山的表現,相信並非遙不可及。

    當然,就算四靈之力齊全,也不可能直接晉級玄仙,關鍵還在於能否領悟混沌的境界。越是接近混沌,所成就的修為境界就越高,如當年軒轅黃帝就因此而晉玄仙上階。據黃帝所說,如果真正參悟混沌的境界,就能領悟聖人才能達到的無上境界,但期間的艱難也是可想而知。

    為了自己所要守護的人,張紫星早就有面對任何艱難,甚至是死亡的覺悟了。

    雲霄見他的回答充滿了自信和堅定,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默默點了點頭。張紫星也不逗留,向三女告辭。

    碧霄有心送他。雲霄卻一把拉住。示意讓瓊霄去送。張紫星看著一臉不快地碧霄,做了個電話聯絡地手勢,碧霄雙目一亮,不再堅持。

    瓊霄將張紫星送出仙洞,臨別時,忽然問了一句:「當年我三姐妹在西岐與西方聖人准提道人對峙,危難之時,曾見到有數個奇異圓筒,身帶焰尾,朝准提道人攻擊。雖未建功。卻足見護持之意。不知陛下可知此事?」

    張紫星被她這一問,略覺意外。當時確實是他發射超核彈。想要阻攔准提道人闖黃河陣,卻被准提道人以七寶妙樹輕鬆化解。後來幸虧通天教主及時趕來,力挫准提。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包括碧霄,不料這位細心的二姐瓊霄倒留上了心。

    如今雲霄的條件中,有一樁正是得到三姐妹的認可。所以張紫星當即向瓊霄承認了是自己所為,為證實此事,還命令超腦組合成發射器,發射出一枚導彈,並在遠處海面遙控爆炸。

    「果然是此物,陛下當日有心了,」瓊霄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氣浪。目中奇光一閃而過。緩緩點頭:「今日就此別過,陛下請諸事小心。」

    張紫星敏銳地捕捉到了瓊霄目光中的欣賞之色。精神一振,行禮告辭,身化紅光,朝天邊疾馳而去。

    瓊霄目送他遠去,低聲道:「他為三妹居然敢對聖人出手,看來三妹的眼力,倒是不錯……」

    瓊霄背後現出雲霄的身影,卻沒有搭腔,只是輕歎一聲,似是心思無限。

    回到朝歌的基地,張紫星才想起忘了問碧霄如何恢復修羅女被削弱的仙體以煉製仙丹之事,還有,那幻水珠為什麼會偶爾失效?

    由於先前有「不為玄仙不上三仙島」地豪言,所以張紫星不便返回。他正想打開通訊器與碧霄聯繫,忽然商青君走了過來,說是基地內的超腦分系統已完成了冰雪智能生物晶片中戰鬥系統地升級。

    張紫星想到平時與碧霄的電話粥一煲就是N久,反正也不急於現在這一時,索性跟著商青君前去看看冰雪地情況。

    張紫星到達電子室的時候,冰雪身邊的機械臂與傳導體已全部鬆開,升級圓滿完成。從超腦系統所顯示出的數據來看,冰雪新植入的超級戰士系統與本體地生物晶片已完美融合,並促進了冰雪體內女魃的力量與天劫能量產生了類似生物進化的狀態,最終形成了眼前的生物戰士。如果說冰雪以前還屬於試驗體階段,那麼現在已算是真正的完全體了。

    如今的冰雪已不止擁有三隻眼的超能掃瞄與變形能力,而且還融合了智能戰鬥系統與這些年超腦所研發地二十四世紀最先進地各種武器。換句話說,她就是一部人形終極兵器,只不過,這人形是位絕色的美女而已。

    冰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並不介意自己身無寸縷地模樣,逕直朝張紫星與商青君走來,鞠躬行禮道:「主人,主母。」

    商青君看著她完美曲線的裸體,有意無意地上前攔住張紫星的視線,搶先道:「冰雪,先換上衣服吧。」

    冰雪問道:「請問主母,是要換上戰鬥裝備還是日常裝備?」

    張紫星在後面說道:「戰鬥裝備吧。」

    「是,主人。」冰雪答應了一聲,肌膚表皮陡然發生變化,凹凸變動,如液態流動一般,迅速凝固成奇異的形體。不久,一件銀白色的緊身鎧甲就出現在她的身上,款式正是二十四世紀的近身戰鎧,看上去顯得性感而英姿颯爽,連商青君都不由露出羨慕之色。

    張紫星關心的不是這個,如果只是要看性感,他隨時可以讓冰雪換上各種泳裝或更邪惡的服裝,當然,前提條件是商青君不在……隨著張紫星發出的一個指令,商青君面上的羨慕之色漸漸換成了驚異,就見冰雪的戰鬥鎧甲上武器變幻層出不窮,甚至連她的本體,也可以配合戰鬥裝備組合成武器。

    商青君吃驚地問道:「夫君,冰雪居然如此厲害。我們不是還有大量的生物戰士嗎?如果每一個能升級成功。那麼……」

    張紫星搖了搖頭:「其他無法與冰雪相比,雖然超腦曾利用西方教的俘虜進行過多次試驗,但那種基因變異始終沒有成功過,再說現在地四妹已不再具有噬咬地異能,所以冰雪只能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了。況且,冰雪的真正戰鬥力評估,還要通過實戰才能判定。不過這套系統的成功對於整個部隊戰鬥力的質變都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實戰?」

    張紫星點了點頭,忽然想起戰敗九龍島四聖的楊戩,同樣八九變化之功的楊戩,在原著中曾在女媧娘娘的幫助下擒獲了袁洪。算得上是袁洪地宿敵。

    楊戩,中國神話故事中的名人。傳說是天帝之妹與凡間楊姓書生私通後所生,在《西遊記》中。曾與孫悟空交手,不相上下,威名遠揚。而在封神演義裡,不過是闡教地第三代弟子而已,當然。這兩本書畢竟是不同的作者架構地兩個不同的世界,所以在這個程度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比性。

    楊戩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的弟子,武藝出色,修八九玄功,有七十二變化,能以肉身抵禦各種法寶的攻擊。曾在封神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甚至在許多戰役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原著中肉身成聖地幾個幸運者之一。封神原著裡將楊戩此人刻畫得近乎完美,算是闡教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當然。與廣成子、赤精子等闡教頂尖仙人相比,他的法力還是要遜色不少,但比十二金仙中拖後腿的黃龍真人之輩只怕還要強勝幾分。

    如今,冰雪擁有生物變形能力與三隻眼,與楊戩的特性十分相近,正好拿袁洪這個試金石來檢驗一下,看看這件人工製品的「成色」究竟如何。

    當張紫星召來袁洪,並提出讓他與冰雪比試的要求時,袁洪有些不以為然。當初他見到冰雪地變身能力,覺得十分驚異,心中也隱隱有較勁之心。在隨後接觸中,袁洪發現冰雪地力量不過只是修真者的低級層次,所展現出地也就是偶爾變形、冒充天子矇混過關的能力而已,而他自己已經達到了八九玄功的第五重境界,距離最高的第七重又更加接近一步,故而不將冰雪放在眼裡。

    出於對張紫星的尊重,袁洪還是答應了下來。較量的地點就放在朝歌北郊的荒野,這裡早被劃成了禁區,外人不得入內,平時主要用來試驗一些研究的裝備或是武器。

    這次比試的觀眾有張紫星、商青君、應龍、刑天、曹寶、蕭升六人。袁洪提著玄桑棍,一臉輕鬆地走入場中,而一早等候在對面的冰雪則身穿戰甲,表情平靜地看著他,額上第三隻眼已張開。

    張紫星剛一宣佈開始,袁洪就如電般衝向冰雪,手中玄桑棍幻化出漫天虛影,最終合成一股,挾著風聲砸下。這猴兒可沒什麼憐香惜玉之心,一心想速戰速決,在眾人面前露個臉,所以一上來就用了殺招。

    冰雪手中忽然多出一把誇張的大劍來,這把大劍造型奇特,比冰雪的身體還要長大,「叮」一聲,架住了袁洪的當頭一棍。

    袁洪已修至於真仙中階的境界,尤其八九玄功玄妙異常,冰雪雖然架住了這一棍,但雙腳的踝部已經陷入泥土中,可見這一棍的力量之強。袁洪對冰雪能硬接住這一棍也感到有些驚訝,但手中毫不怠慢,身體在空中一個轉折,玄桑棍朝冰雪橫掃而來,冰雪及時將大劍護在身前,雖然那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幾步,卻是無恙。

    袁洪搶上前去,一輪疾攻,但冰雪防得甚是嚴密,每次玄桑棍的攻擊都被大劍架開來。袁洪沒想到這看上去僅是築基期修為的女子竟然有這樣強的實力,那大劍不知是什麼材質,堅固無比,被玄桑棍連續攻擊,居然連道裂痕都沒有。而且它實在是太大了,照顧的面積相當廣泛,偏偏速度還十分迅疾,自己的攻擊居然全無奏效。

    就在袁洪略一分神之際,那大劍忽然挑開玄桑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攻了過來,袁洪反應也是極快,身形強行一彈,險險避開了大劍的鋒刃。

    袁洪剛一退後,冰雪已如影隨形地貼近身來,手中大劍開始了狂風驟雨般的反攻。蕭升和曹寶看得目瞪口呆,很難相信這種可怕的攻擊居然是那名「纖弱女子」手持巨劍發出來的。

    張紫星看得暗暗點頭,冰雪的每一劍都是經過高速而精密的計算,攻擊位置集中在袁洪招式的漏洞或最弱點。而且她發力的時機把握地相當出色,是趁袁洪的力量還沒有提聚到高點便逼迫其發出,使得袁洪的力量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故而被壓制地只有招架之功。

    刑天精通武技,自然看得出其中的玄機,不由讚歎。若此刻換作是他下場,單憑武藝的話,要抵擋冰雪這樣的巧妙攻擊,也是十分困難。

    袁洪左右招架,顯得十分狼狽,心中小覷之心盡去,默運玄功。冰雪見袁洪招式忽然慢了下來,大劍毫不留情地斬向他的死角。那劍碰到袁洪的身體時,袁洪忽然化作一團白氣,遁入高空,恢復成人形,卻是安然無恙。

    袁洪逃過一劍,絲毫不敢鬆懈,拔出一撮毫毛,吹了一口氣,化作數十個袁洪之狀,與真身一道,朝地下的冰雪圍攻而去。

    冰雪的第三隻眼閃爍出奇異的光芒,根本無視眾多的敵人,而是忽然調轉大劍,朝其中的一個袁洪猛的投擲而去。那些其餘的「袁洪」雖然擊中了冰雪,卻無法在她的甲冑與表皮上留下任何傷痕。

    袁洪沒想到對方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真身,而且一出手就是「飛劍」這樣意想不到的招式,好在他反應迅速,玄桑棍一橫,及時將大劍擋開,但也不由退後了幾步。

    就在袁洪後退之時,冰雪已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身後,眾人只見寒光一閃,冰雪高高躍起,袁洪的頭顱頓時掉了下來!

    斬下袁洪頭顱的,竟是冰雪的左手,蕭升和曹寶沒想到冰雪居然在這種「切磋」中毫不留情,下了殺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且在那一剎那劍,眾人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冰雪的手臂剛才變成了一把奇特的利刃!

正文 第兩百八十八章 崇城風蠊計蘇護
   
    眾人見冰雪毫不容情地斬下袁洪的頭,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張紫星卻深知袁洪的神通,絕不可能就這麼死去。在原著中,連楊戩的三尖兩刃刀都沒法殺死他,後來還是靠了陸壓的斬仙飛刀才奏效。

    果然,只見袁洪的斷頭處衝出一道清氣,頸子里長出一朵白蓮花來,那白蓮花一放一收,又是一個頭顱的形狀。

    冰雪可不給袁洪重生的機會,才一落地,那大劍便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手中,立刻朝袁洪奔去。

    但袁洪的復生速度也是極快,冰雪剛衝近身來,已經復原完畢。他見冰雪來得兇猛,急運八九玄功,化作一條巨蛇,將冰雪連人帶劍,緊緊地纏了起來。冰雪想要掙扎,但袁洪的八九玄功非同小可,絕非普通幻術可比,變化成巨蛇便擁有了強大的箍繞之力,一時無法掙脫。

    冰雪掙扎無效,似被巨蛇纏得失去了力量,身體竟然軟了下來,最後居然連形體都變小,埋沒在巨大的蛇軀之中。

    張紫星的目光落在了巨蛇身下土地「流」出的一些暗灰色的液體上,這些液體「流」出巨蛇的纏繞後,以超乎想像的速度開始迅速凝結成形。

    袁洪越纏越緊,想要使冰雪完全失去戰鬥力,卻忽然發現不對勁,原來他纏的只是一柄大劍而已,大劍的主人卻不見了。

    此時袁洪就覺頭頂上驀地多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原來是一隻大鵰,雙翅如風,正張著爪子,俯衝而來。袁洪猝不及防,被大鵰抓個正著。巨鵰抓住巨蛇後,立即振翅飛起,從高空將巨蛇摜了下來。摔落在地,正要上前啄食,忽然白光閃過,巨蛇消失不見,一隻更巨大的怪鳥出現在大雕的眼前。這怪鳥只有一隻腳,白喙。身上有紅紋,口中還銜著火焰,正是神話中木神與火神的化身畢方。

    這畢方的化身袁洪曾在與犬戎的作戰中使用過,還力挫修羅女的紅蓮火焰,但那時袁洪地八九玄功還未至五層。使用起來也較為勉強,如今他已能完美地結合玄桑棍的力量化成畢方之形,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可以說,袁洪已使出了最大的絕招,這也是對冰雪實力的一種肯定。

    畢方乃神鳥之身,果然十分厲害,大鵰抵敵不過,被抓得遍體鱗傷,身上也被燒焦多處。畢方口中火焰再次噴出,大鵰居然被那神火煉化成灰燼。

    袁洪見大鵰化作飛灰。猛然一醒,不由大吃一驚,方纔他戰得興起,一時忘了控制力量,竟然殺死了冰雪!這冰雪乃師伯費了許多苦心才調教出來的,這下錯手,該如何向師伯交待?

    此時,那灰燼落在地上,又化作點點淡灰色的液體。奇怪地是。以畢方的高溫,居然也無法蒸發這種奇異的液體。液體們自動朝中央聚來,迅速融合一處,又恢復成冰雪的女體原形。此時她右臂的護甲已經多了一奇異地裝置,似乎是一個方形的金屬匣子,匣子伸出幾個管型的短筒。

    「停止!冰雪!」張紫星一見那金屬匣子,立刻下達了停戰的命令,畢竟是一場自己人之間的切磋,若是再拼下去。造成不必要的損傷就沒必要了。

    冰雪一聽主人的聲音,也沒有如何動作,就見那短筒自動收回匣子,隨即匣子分散成數個部件,居然融入她手臂之中。袁洪也降落下來,恢復成人形,看著外表毫無損傷的冰雪。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

    「猴兒。二弟不在,倒變得如此懈怠了!」張紫星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在袁洪頭上敲了一記:「你一開始就過於輕敵,結果反被冰雪壓制,若非八九玄功之妙,只怕早已一敗塗地!那神鳥畢方已是你最大的手段了吧?我告訴你,冰雪連一半地戰鬥力都沒拿出來呢!若是我沒有命她及時收手,哼哼……」

    袁洪聞言,不禁瞪圓了眼,對冰雪更是刮目相看。張紫星這話雖然有警示袁洪的意思,但也並非誇大。冰雪剛才使用的只不過是變形之術與近身戰技,確實還沒有使用那些極其厲害的科技武器。當然,那些東西,不到必要的關頭,是不能在戰場上隨意曝光的。眼前冰雪能與袁洪戰成這樣,已經讓張紫星覺得滿意了。

    袁洪是聰明人,也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師伯,我今後當戒驕戒躁,刻苦修持,以免再犯輕敵之過。」

    張紫星點了點頭:「對敵之時,最忌輕敵冒進。將來你很可能要面對一個同樣身懷八九玄功的強敵,若有閃失,或有性命之危,你須得小心為上。」

    袁洪一聽有敵人也會八九玄功,而且還十分厲害,不由驚訝,但他素來信服張紫星,當即暗暗下定了苦修的決心。

    切磋結束後,各人散去,冰雪回到基地繼續根據本次實戰做出相應微調,而張紫星則開始了與碧霄漫長地「千里傳音」。

    此時,北地崇城之中,蘇護從城中巡視歸來,滿面春風。蘇全忠與一名高瘦道人迎上前去,接入大殿。

    那道人笑道:「君侯面露喜色,想必此行極是順利。」

    蘇護讚道:「全賴風老師的道術,呼風喚雨,降下甘霖,加之道長所諫定民之策,在短短的時間內,使得崇城上下對孤王完全信服,孤王要多謝老師才對!」

    風道人謙虛了幾句,蘇全忠想起前日風道人呼風喚雨時的威風,雙眼一亮:「師尊,可否傳我那等神妙道術?」

    風道人搖搖頭:「全忠,非是師尊自珍不傳,只因那等道術,須得清心靜神,拋開俗務,苦心修持,你乃君侯獨子,將來要繼承家業。怎能去作那等方外之士?」

    蘇全忠聽到「繼承家業」四字,心中一冷,又看了看蘇護,自知失言,不由露出沮喪之色。風道人笑道:「徒兒何必沮喪,為師傳你的體修之術亦是神妙。若能修煉大成,就算是尋常仙人,也未必是你敵手。」

    蘇全忠一聽有如此厲害,又轉而露出驚喜,卻沒細想。那道人所說的「大成」究竟要多少年。三人入銀安殿,蘇護請教了風道人一些問題,感覺大受裨益,不由愈發信賴。蘇護回想昔日冀州之事,不由感慨:這道人法力精深,又見識過人,深有謀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當初有這道人在身邊,也不至於有那樣的慘敗了。

    蘇護心念一動。問道:「老師,如今本侯雖據崇城,但畢竟初來乍到,根基不穩,尚有崇黑虎、費仲二侯牽制,共爭那北伯侯之位。請問道長,孤王當如何自處?」

    風道人笑道:「以君侯才略,心中早有定計,又何須貧道多言?」

    蘇護看了蘇全忠一眼。蘇全忠會意,帶領左右離去。風道人正疑慮,忽見蘇護朝自己跪下,呼道:「本侯才疏學淺,先前又是蹙運纏身,所幸天賜機緣,得遇老師,相助我於困窘之中,實乃久旱逢甘霖。如今本侯蒙老師鴻福。復得爵位,特此懇請老師相助左右,共享富貴,若是老師推辭,本侯當長跪不起!」

    風道人扶他不起,眉頭不由緊皺,沉吟良久。歎道:「貧道本方外野人。今蒙主公不棄,當罄盡一身所學以報大恩!若有食言。管教這副身軀死無全屍!」

    蘇護聽他連稱呼都改了,又發下毒誓,當即大喜,站起身來。風道人欲要行大禮,卻被蘇護攔住,執意要結為兄弟,風道人推辭不得,只得應允。蘇護見自己拉攏之策奏效,終得到此強助,不由甚是得意,哪裡知道風道人心中正冷笑不已。死無全屍?「這副」身軀本來就打算捨棄的,他真正地身軀正在乾坤鼎中呢。

    經此一事,風道人終於確立了自己在蘇護身邊的心腹位置:「三年之中,若要立下殊功倒有些困難,尤其兄長初來乍到,尚無根基。但若讓其餘二侯身敗名裂,無法與兄長相爭,卻要容易得多,不知兄長有何計議?」

    蘇護一聽,只覺深合心意,也不再隱瞞,將自己圖謀北地地計劃說了出來。

    風道人皺眉道:「兄長之意,是要先對付費仲,再謀崇黑虎?」

    蘇護說道:「三侯俱有為北伯侯之念,定是各自算計。其中費仲最弱,崇黑虎最強,自是先吞併弱勢,再圖強者。」

    風道人搖頭道:「兄長差矣!費仲雖是最弱,卻身處北疆,地理荒僻,又臨鬼方之界,此時鬼方入侵,與聞太師、方僵持不下。費仲兵力有限,既要安頓那荒僻之地,又要援助戰事,可謂自顧不暇,哪來心思對付兄長?若是兄長吞併費仲,豈不要分心於鬼方之事?屆時若崇黑虎發難,將腹背受敵,焉有勝算?」

    蘇護露出恍然之色,趕緊問道:「依賢弟之見,當先對付那崇黑虎?只是崇黑虎盤踞北地多年,兵強馬壯,幾乎不在當年我冀州之下,又如何敵之?若是費仲再藉機發難,又當如何?」

    「兄長三人皆為天子親封定北侯,此番爭鬥,實是上不得明面,崇黑虎雖有兵力優勢,卻不敢當真討伐兄長。」風道人說道:「唯今之計,唯有聯合費仲,共謀崇黑虎。聽聞那費仲詭計多端,正好引他與崇黑虎相爭,先敗崇黑虎之後,再謀費仲。若是成功,以兄長所受聖眷之濃,必可安坐北伯侯之位;若是出了差池,也可將一切盡推於費仲身上,亦是安然無事。」

    蘇護聽他分析頭頭是道,不由讚不絕口,暗自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十分高明的心腹謀士。為了進一步拉攏風道人,又問道:「賢弟家中可有什麼親眷?可一併接來崇城,共享富貴。」

    風道人一怔,眼珠一轉,又生出一個主意來,答道:「弟尚有一女,略通小術,亦在外地修行。只不過小女生性淡泊,不喜喧囂……」

    蘇護心中一動,忙道:「賢弟,我們既已是兄弟,也不說外人之話。犬子全忠年少氣盛,尚無婚娶,若是賢弟不棄,你我兩家可結為親家,親上加親。」

    風道人露出遲疑之色:「我乃修煉之士,出身不顯,全忠將來要繼承蘇家大業,如何能娶小女這等出身之人?」

    蘇護忙道:「賢弟助我於失意之時,又仗義隨我北行,出謀劃策,平定崇城,實乃我蘇家的恩人。區區出身,又算得了什麼?況且犬子平素最服賢弟,處處以師尊待之,又怎敢輕視?若賢弟放心不下,屆時我可封賢弟一個諸侯的虛名,以門當戶對,賢弟意下如何?」

    風道人長歎道:「兄長如此盛意,若我再推辭,豈不是辜負了兄長的誠心?我這邊施術,命小女來崇城一會。」

    蘇護露出喜悅之色,說道:「為兄還不知賢弟真名,可否告之?」

    風道人答道:「弟單名一個蠊字,小女也是單名,喚作風誕……」

    兩人商議完畢,蘇護召蘇全忠入殿,告之此事,蘇全忠明白父親地心意,聽到風蠊之女頗有秀色,又是修煉之士,不由心動,當下又大禮參拜了風道人。

    風道人立即寫下親筆書信,並當著蘇家父子之面,將一隻紙鳶變成靈鳥,命其送信給女兒風誕,速來崇城。蘇護隨即命家將設下盛宴,款待新結地兄弟兼親家。

    風道人的法術果然玄奇,這封信不多時就到達了接收者地手中。只不過這位接收人卻是張紫星。

    看了信的內容後,張紫星面露古怪之色,盯著身旁的小誕直看,看得小誕心中好一陣發毛。半晌,才笑著吐出一句:「恭喜你了,小誕……」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3
正文 第兩百八十九章 漩流
   
    風蠊的謀劃果有成效 費仲得到蘇護暗示後,立刻主動向崇城示好 並派使者獻來厚禮,表示願意聯手排擠崇黑虎。而那幾條托使者轉達的毒計更是讓蘇護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費仲選擇口述而不是書信,也是為免被蘇護抓住把柄 其心思縝密可見一斑。

    若是論統軍領兵,費仲完全無法與蘇護相比 可以說是不堪一擊,但要說到陰謀詭計,鉤心鬥角,蘇護自認遠不如這個陰險的胖子。好在目前還是盟友關係,有崇黑虎那個共同的敵人。

    當然,就算沒有風蠊的好意提醒,蘇護也不會對費仲這個「盟友」掉以輕心,誰知道這個胖子什麼時候會掉轉槍口,在背後捅上幾刀。

    說到放心,蘇護對風蠊這位新結拜的兄弟兼第一謀臣倒是越來越信任,風蠊的才略過人,在他的建議下,崇城被治理地井井有條,民眾的凝聚力也越來越強。

    而風蠊女兒風誕的到來,更讓蘇護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那風誕不愧風蠊的女兒,亦是修煉有成之人,不僅容貌清秀俏麗,而且還帶著一股俗世間的女子所沒有脫塵之氣。蘇全忠才一見她,目光就如粘住一般,再也無法移開。風誕本是奉父命而來,對蘇全忠的年輕英偉也有幾分喜愛,加上蘇全忠刻意討好,當下一拍即合。一時間,兩人好得蜜裡調油。

    蘇護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哪知道「風誕」有超強的精神迷魅天賦,還當兩人當真情投意合,當即和風蠊商定了婚期。

    被封為右定北侯的崇黑虎也有自己的盤算,他自恃經營曹州多年,對北地的熟悉和掌握要遠勝蘇護、費仲二人。曹州還有一個優勢就是兵強馬壯,而蘇護、費仲的人馬加起來也不過六萬,若論戰鬥力。就算那兩侯聯手,崇黑虎也有自信擊潰。不過崇黑虎並無御賜白旄黃鉞。而且論聖眷,也比不上身為國丈的蘇護或是曾為代相的費仲,所以不敢起討伐之念。

    崇黑虎的目光瞄準地是北疆的鬼方,聞太師目前正與鬼方苦戰,若是能選擇一個最佳時機出現,幫助聞太師擊退鬼方或是救下聞太師。如此大功,必然會為自己競爭北伯侯添加一個有力地砝碼。但鬼方十分厲害,就連聞太師與方偭聯手都無法取下,若是過早出擊弄不好還會損兵折將,元氣大傷,若是去晚了,又搶不到大功。所以他一早就派出大量斥候在北疆觀察戰局。不過。對於蘇護與費仲,崇黑虎也不敢輕視,與那兩人的想法一樣,立功只是一個方面而已,損人利己才是最容易得手的「王道」,若能雙管齊下。必能勝券在握。崇黑虎雖然算盤打得不錯,卻沒想到蘇護與費仲會聯合起來對付他,而且還聯手得如此之快。崇黑虎「抑人揚己」的計劃還沒籌備妥當,領地中就開始出現了一系列讓他頭痛之事。

    首先便是流言四起,各色流言中,「崇黑虎賣兄求榮,卑劣無恥、陷兄長滿門」這一句正是戳到了他的痛處。而且還迅速散播開來。

    崇黑虎盛怒之下。採取鐵血手段,在整個領地施行了戒嚴。發現散播流言者立斬不赦,也處斬了不少人。然而,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流言表面上是壓制了下來,背地裡反而越來越盛,同時還添加了崇黑虎血腥鎮壓無辜百姓的情節。這些流言一直擴散到周圍地諸侯的領地,乃至整個北地。崇黑虎氣得直吐血,但就算他可以鎮壓自己領地的民眾,卻不能將手伸到其他諸侯的屬地去,一時間,崇黑虎「聲名大振」,北地眾人皆知。

    此時崇城蘇護及時開口:崇侯虎作惡多端,奴役北地多年,崇黑虎雖於親情有礙,卻是大義之舉,但疏導流言不利,屠殺平民,卻是大大有悖仁義。

    北疆費仲也對崇黑虎的惡行做出了「譴責」:當年大旱之時,雖有流言對天子不利,天子並未如此施暴,而是修身求雨,終使天降甘霖,解除大旱,為天下所敬仰。如今崇黑虎此舉,不僅有悖天子仁義之德,還施展毒手虐殺百姓,與其已故兄長崇侯虎相類,實是有負天子重托。

    崇黑虎知道這兩人是趁火打劫,尤其費仲,以當年天子之行為比較,簡直讓他下不了台。有這兩人帶頭,北地諸侯紛紛職責起崇黑虎來。崇黑虎見犯了眾怒,又度量當前形勢,知道已無法強持,只得低頭,自省其過,並對一些受害百姓做出了補償。

    流言之事才告一段落,曹州城內又起事端,崇黑虎手下細作發現下屬許多官員與蘇護、費仲有來往,大多甚至受了重賄,前段時間的流言散播竟然也與此有關。最讓崇黑虎痛心地是,有幾個還是自己地心腹將領。崇黑虎表面不動聲色,背地卻施手段,將這些人囚禁了起來,雖然這些人都不承認此事,但為防萬一,那些掌握曹州要務或是機密的人都被崇黑虎斬殺了。

    哪知過一段時間後,細作居然又查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冤枉的,似是有人故意施詭計陷害,崇黑虎恨得咬牙切齒,連殺了幾個細作,但先前被殺的那些心腹卻已無法復生了,可謂自毀臂膀。這事件很快就傳開來,一時間,曹州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無不自危,崇黑虎方知中了蘇護或費仲的奸計,後悔莫及。

    壞消息可算是一個接一個,不久後,崇黑虎又接到了屬地糧草被流匪奪取的噩耗。崇黑虎目前已經是右定北侯,共有兩塊領地,一塊是曹州本土,一塊則是新封地,從崇侯虎原有領地劃分出來的地盤。如今已經是秋收時分,崇黑虎派人籌集糧草,運往曹州,卻在半途中遭到了「流寇」搶奪。

    崇黑虎大怒:若說是南方戰亂之地有什麼流寇竄匪倒不稀罕,這北地哪有什麼流匪,就算有,也不敢搶奪他崇黑虎的糧草!況且押解糧草的軍士也算是精兵,卻被殺得一個不留。這分明就是某些人掩飾身份,有意為之!

    左定北侯蘇護得知流寇搶奪糧草的消息。趕緊命軍隊出馬,剿滅境內流寇,並派重兵押運自己的糧草,一副吸取崇黑虎教訓的模樣。由於北疆費仲離那領地距離較遠,只有蘇護最近,所以崇黑虎也猜到那「流寇」必是蘇護派人所為,苦無證據。只得懷恨在心。

    由於前幾年由於災禍歉收,庫存糧草原本就不多,前段時間又往起兵崇城,耗費了不少,更重要地是,這批糧草牽涉到他北助聞太師地計劃。不可忽略。崇黑虎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向境內百姓徵收,自是民怨載道,又落了個橫徵暴斂之名。

    崇黑虎心中恨極,但又不能真刀真槍地與蘇護幹上一場,當下暗暗籌謀,準備報復蘇護。

    且不提北地內鬥不休。張紫星在朝歌呆了好一段時間,整日忙於研究、謀劃和修煉,忙得不亦樂乎。上次三仙島之事後,他與碧霄的關係已經明朗化,感情更深一層,雖然見不著面,每天地「電話粥」卻是從未間斷過。

    碧霄得知他制服修羅女。想要恢復其仙體之力。以那紅蓮火焰煉製丹藥時,特向大姐求來一顆還真丹。著哪吒送來。這還真丹是專門針對混元金斗所削的仙體而煉製的,減弱混元金斗之力,促進恢復速度,但由於煉製十分不易,一共才煉了三顆。

    有了這還真丹,修羅女便可恢復原本的大部分力量,也能順利地使用出紅蓮之焰,但由於她被混元金斗傷的時間拖得較長,所以需要借助外力散發還真丹的效果。張紫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菡芝仙了,心中十分想念,當即托付商青君配合冰雪打理朝中之事,自己則帶著刑天與有心外出遊歷的曹寶、蕭升前往金鰲島而去。

    曹寶與蕭升地修為不高,所以遁光並不快。沿途張紫星讓刑天指導兩人,自己則坐著龍馬,做起了甩手掌櫃。刑天倒也爽朗,將魔神族一種遁術傳授給了兩人,蕭升和曹寶的資質倒也不錯,很快就掌握了大部分要領,速度有了顯著的提高,對刑天與張紫星自是十分感激。

    饒是張紫星臉皮厚,對於這種不勞而獲的感激也不好意思起來,才不久,這種不好意思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因為金鰲島到了。

    第一個迎接張紫星的不是菡芝仙,而是彩雲童子雲璠。雲璠本與姐姐彩雲仙子在海邊,小丫頭眼尖,正好在看到張紫星乘著龍馬而來,趕緊衝了上去,抱住他又笑又叫。

    張紫星疼愛地揉了揉她的小鼻子,隨手拿出幾件小玩意兒,雲璠兩眼發光,接過禮物,跳起來在他臉上「叭」地親了一口。張紫星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這邊雲璠也醒悟自己太過失態,小臉紅得如蘋果一般,趕緊朝島上逃去。小蘿莉為掩飾自己窘態,一路大叫:「哥哥來了!」

    張紫星瞅到後面彩雲仙子古怪地神色,心知必定是被這美眉誤會成「怪叔叔」一類地角色,當即一陣無語。不過彩雲仙子可沒他思想那麼複雜,也知道妹妹甚是喜歡這個哥哥,所以並不介意,大大方方地過來與他見禮。

    不一會,得知消息的菡芝仙興沖沖地趕了過來,見到夫君,自是滿心歡喜,若非有刑天等人在旁,早就投入他懷抱了。這邊蕭升與曹寶也行禮拜見了師母,張紫星見不到女魃,一問才知道這位四妹正好在前日似有所悟,正在閉關之中。

    張紫星看著菡芝仙略顯疲累的神態,心疼地說道:「菡芝,休要太辛勞了,煉丹之事,不急於一時。」

    菡芝仙知道夫君關心自己,心中甜蜜,「嗯」地一聲,還沒說話,已被張紫星走上前來,握住纖手。菡芝仙看了一眼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刑天等人,面上不由露出嬌羞之色,輕輕地朝他的手上掐了一把。

    此時身後傳來秦天君等人的笑聲,菡芝仙大羞,趕緊抽回手。張紫星知她面嫩,也不再當眾做出親密之舉,上前去與諸天君一一見禮。

    秦天君親切地說道:「逍遙道友,今日如何有空來島上看望我等了?」

    白天君大笑道:「秦道友好不羞慚!逍遙道友明明是來看菡芝仙地,又與你何干?」

    其餘人起哄道:「正是!正是!」

    菡芝仙面色羞紅,橫了白天君一眼。一旁的雲璠察言觀色,不失時機地加了一句:「白道兄,你的仙酒似乎已無存貨了吧!」

    白天君心中一緊,翻了翻白眼,頓時閉口不言,其餘起哄者都是好酒之輩,自然聽出這句話的威脅性,當即全收了聲。看著小蘿莉露出狐假虎威的得意笑容,幾個酒鬼不由恨得牙齒直癢癢。一旁金光聖母與彩雲仙子對視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段時間裡,小蘿莉藉著與菡芝仙的姐妹關係,加上有金光聖母和彩雲仙子撐腰,儼然成為了菡芝仙代言人一類地角色。若是惹她不開心,必定會直接影響到仙酒供應數量,所以那幾個好酒之人也只好服軟。

    眾仙與張紫星等人來到菡芝仙洞府,菡芝仙吩咐童子擺下仙品美酒,眾人歡聚一堂,閒談對飲,甚是投機。

    秦天君朝張紫星敬了一杯,忽然問道:「道友,近來我與諸位道友操演那九絕之陣,已臻精熟之境,道友上回曾說欲設一幻魔陣,以全十絕之數,不知如今可有進展?」

    這話一出,九天君都停下了杯子,將目光齊齊落在張紫星地身上。

正文 第兩百九十章 幻魔陣
   
    菡芝仙心知九天君對此事十分重視,當年張紫星確實誇下海口,要補全十絕陣之數,若是失信,只怕會使他在九天君心中的地位大大下降,不由暗暗擔心。

    她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張紫星不慌不忙都答道:「承蒙諸位道友看重,貧道一直在修煉此陣,從未敢有懈怠。只是……說來慚愧,此陣威力太大,貧道修為淺薄,僅能發揮其不到一半的力量。」

    金光聖母皺眉道:「當日道友曾說,這幻魔陣蘊九宮之妙,內中幻象無邊,魔頭肆虐,人在其中,當魔念叢生,輕則混沌而不知所往,重則心魔反噬。且有九大魔魂,有不滅之體,威力無比。無論仙凡,入陣唯有魂飛魄散一途。只是不知道友現今煉製到何種程度了?」

    張紫星聽金光聖母記得如此清楚,微微一笑,說道:「此陣的幻象魔頭與九大魔魂也已煉成,只不過那九大魔魂太過消耗心力,我縱罄盡全力,也僅能使用三魂,故而威力大打折扣。」

    趙天君起身道:「聞聽道友所言,幻魔陣確實玄妙無比,遠勝我等那些陣法。若是無法九魂齊使,又如何克敵制勝?」

    張紫星答道:「九位道友的陣法各有玄妙,趙道友何必如此過謙?我這幻魔陣雖只能暫施三魂,但若是對付一般的金仙,卻是勝算甚高。」

    眾仙齊齊一愣,尤其是九天君。有幾個還露出不以為然之色,覺得張紫星在誇海口。在他們的認知中,這逍遙子雖然法力不凡,曾安然度過金光陣,但畢竟只是真仙修為。就算有陣法相助,要戰敗修為比他高一個層次地金仙,也是相當困難的。但聽逍遙子的口氣。竟是認為輕而易舉。而且這幻魔陣還僅是三魂出動,若是能九魂齊動,豈非能對付玄仙?

    如果眾仙知道連著名的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的靈寶大法師也死在此陣中,就絕不會如此質疑了。

    秦天君存心打圓場。喝了一口酒,笑道:「逍遙道友。想是許久未飲菡芝仙的仙酒,如今才小酌片刻,便有幾分醉意了。」

    張紫星知眾仙不信,露出笑容,也不解釋,只是舉杯遙敬眾仙。金光聖母卻不肯罷休。追問道:「我看逍遙道友不曾有什麼醉意!道友,可否將那大陣擺出,演練一番,讓我見識見識?」

    張紫星沉吟道:「此陣威力甚大,貧道修為有限,若是收手不住,只怕……」

    金光聖母走下席間。來到他面前。說道:「記得當日道友曾闖我金光陣,如今我便往道友的幻魔陣一行。也算是了卻因果,還請道友不要推辭!」

    張紫星看了看面露期待地眾仙,沉吟一陣,起身朝洞外走去:「既是如此……洞內施展不開,請金光道友隨我來。」

    眾仙都很關心此事,一聽逍遙子答應,連忙跟著走出洞外。

    金光聖母跟著張紫星走到一片空地中,說道:「請道友佈置陣法。」

    「佈置?」張紫星一笑:「這便已經佈置了,請道友留神!」

    金光聖母也不見張紫星如此準備,就見他一撒手,周圍影像忽然開始扭曲起來,模糊一陣後,場景迅速發生了改變。她心知逍遙子已發動陣法,不由心頭一驚:這麼快?

    眾仙也只看見逍遙子自法寶囊中掏出一物,金光聖母便已不見,不由各自驚駭。外表看來,逍遙子此時只是盤坐在地,而那空地中空蕩蕩地,並無異常,但眾仙能感覺到,逍遙子所在的位置似乎流動著極其強大的仙力。

    不久,就見光芒一閃,金光聖母驀地出現在空地中,長髮散亂,道冠歪斜,右手的袍袖齊肩以下似被某種利器割下,露出赤裸地手臂來。

    張紫星站起身來,對金光聖母行禮道:「金光道友,承讓了。」

    金光聖母面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反而目中露出讚賞之意,還禮道:「逍遙道友,想不到你的幻魔陣居然如此厲害!方纔我抵禦心魔之時,那持長刀者當是魔魂吧?此陣不僅有心魔反噬之力,而且那魔魂也極其厲害,居然能攻破護體仙訣。僅此一魂,我已是難以支持,隨後再出一魂,卻是另有其妙……若非道友手下留情,我已是性命不保。」

    眾天君一聽金光聖母此言,紛紛露出異色,始信逍遙子所言非虛。金光聖母與他們地修為相若,都是金仙下階,想不到在逍遙子的「殘陣」之中,居然敗得如此徹底。這還僅是兩個魔魂而已,若是逍遙子能將這幻魔陣修至九魂之境,豈不是……

    秦天君見獵心喜,存心一試這幻魔陣,與身旁的袁天君使了個眼色,齊齊下場來,說道:「我二人願領教逍遙道友的奇陣!」

    一旁雲輕哼一聲:「這兩人好生無賴,見金光道兄不敵哥哥的陣法,居然厚顏以多欺少,當真可惡!」

    在場的修為都不弱,這句話連曹寶與蕭升都聽見了,秦天君與袁天君不由一陣臉紅,好在兩人都喝了不少酒,一時倒也看不出內心地窘態。

    袁天君分辯道:「從方才逍遙道友的所展示的修為來看,分明是金仙之境,且有陣法之助,我二人也算不得相欺。」

    「既然是兩位道友有興,貧道也不能推辭,請小心!」張紫星還是第一次嘗試以九宮魔陣同時對付兩名金仙,也想試試陣法的極限,當下施展魔幡,將兩人攝入陣中。

    一段時間後,秦天君與袁天君跌跌撞撞地出現在空地中。秦完還好點,喘著粗氣,道袍破了幾個尖孔,隱有血跡;而袁角面色慘白,已無半分酒意,上半身的道袍被撕裂成數條碎布,肩上有一個血洞。想是受傷不輕。

    張紫星連忙起身道歉:「兩位道友修為不凡。方纔我一時收手不住,累道友受傷,真是罪過!」

    秦天君與袁天君對視一眼,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齊齊讚道:「逍遙道友果然不凡,此幻魔陣當為我十絕陣中威力最大之陣!」

    張紫星連施兩次陣法。尤其第二次十分耗力,饒是達到金仙中階,也有難以支撐之感。他聽到兩人此言,知道九位天君已經接納幻魔陣為十絕陣之一,心中十分高興,謙虛幾句後。隨著眾仙又回到洞中。

    這邊菡芝仙連忙拿出丹藥,命童子交予秦、袁二人,嚼碎後搽在傷口,頃刻即愈,張紫星也服下了一顆恢復元氣地仙丹,以那仙酒化開藥力,頓覺精神大振。

    袁天君雖然受傷較重。但對張紫星卻甚是佩服。說道:「道友陣法著實玄妙,雖只能出三魂。卻已完敗我與秦道友。只不過,道友此陣看來是以個人之力施出,卻是等若法寶一般,若道友能以此寶結合陣圖,布下真正的大陣,借天地萬物之勢,當可威力倍增,屆時能九魂齊出也說不定。」

    袁天君地話讓張紫星心中一動,借助外力實現九魂齊出?這倒是一個新地思路!一直以來,他都是依靠自身修為施展九宮魔幡,如果能配合相應的固定陣法,應該能減少本身地力量消耗,從而實現同時操控更多的戰魂,戰鬥力自是大大增強。只不過,這種固定地陣法機動性太差,除非設陷阱引人進入,否則只能如原書中地十絕陣那樣,老老實實等客上門。

    不過如果真要擺十絕陣,這倒不失為一個有效的威力增幅辦法。關鍵是如何設置這個陣,偏生張紫星對陣法是標準門外漢,讓他用現成的還好,若是要創造,只怕比立刻煉化乾坤鼎還要困難。他心念電轉,當即將目光落在了魔神族出身、又精擅陣法的刑天身上,再次打起了甩手掌櫃地算盤。可憐刑天渾不知情,還在與白天君對飲呢。

    其實方才和秦、袁兩人一戰,張紫星也是頗有收穫:那三大戰魂各有特點,原本大多是各自為戰,最終在與兩人的戰鬥中受到啟發,逐漸使三魂實現了完美地配合作戰,盡量發揮各自的特技,又能相互彌補短處與不足。尤其是在用劉備、關羽與張飛三魂搭檔時,也不知是否原本的屬性、技能互補或是其他什麼關係,似乎特別得心應手,連威力都增加了不少。簡直將劉備的輔助技、關羽的破防技與張飛的瘋狂暴擊等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還放大了不少,遠勝簡單地二加一。

    如果能在陣法的輔助下,實現九魂的完美配合作戰,就算是玄仙前來,張紫星自信也有一拼的實力。

    閒聊中,當張紫星說出自己本姓為「張」時,秦天君不由感慨萬千:「昔日張紹道友喪命於南海,我等痛失良友。所幸如今又逢逍遙道友這樣的知己,十友中終又復張天君也!」

    此言一出,其餘八天君紛紛露出贊同之色,張紫星明白眾仙已完全認可了他為新的十天君之一,心中也湧起一股奇特的感情,起身朝九天君施了一禮,九人亦正色還禮。

    張紫星與金鰲島九天君相交也有些時日,只覺這些人雖然相貌不善,有些甚至外表兇惡,卻都是爽朗仗義之人,待人真誠,比那燃燈道人、靈寶大法師之流要強勝百倍。想到他們在十絕陣中死去地命運,張紫星就不由惻然,忍不住說道:「如今殺劫四起,天下只怕還有動盪,諸位道友當據守金鰲島,以免殺劫沾身。」

    白天君問道:「道友此言有理,是否願意拋下俗務,搬來金鰲島,與我等一同逍遙自在?」張紫星長歎一聲,他何嘗不想如此?可惜,他地身份和命運都注定了不可能逃避,唯有勇敢面對。

    「我深受君恩,又曾得聖人批言,注定是應劫之人,怎比得諸位道友?只盼能僥倖生存,再與諸友相聚。」

    除菡芝仙、刑天等人外,九天君與彩雲仙子姐妹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聽得連聖人都批言逍遙子必應殺劫,不由面面相覷。秦天君看了諸友一眼,開口道:「我等與聞仲聞道友交情匪淺,當日聞道友也有君恩難卻之說。殺劫之中,凶險萬分,道友只怕還有劫數。若有需要相助之處,只須往金鰲島招呼一聲,縱是生死之會,我等也絕不推辭!」

    彩雲仙子與眾仙也紛紛開口道:「正當如此!」

    雲更是大叫道:「哥哥,我這便隨你回朝歌,若是有人敢對你不利,我便拿量天尺砸他!」

    張紫星看著眾人真誠地眼神,十分感動,暗下決心,將來若真有十絕陣之事,將竭盡全力,護得眾友周全,當下舉杯道:「眾位道友厚誼,我逍遙子無以為報,先乾為敬!」

    說完,一飲而盡。眾仙俱是滿飲杯中之酒,隨即把酒言歡,好不痛快。

    眾仙知道逍遙子與菡芝仙久未相聚,存心多留給兩人獨處的時間,不久便都識趣地回府,又為刑天與曹寶、蕭升安排了臨時的處所休憩。

    只有小蘿莉雲璠存心當電燈泡,纏著張紫星不放,似乎還想留下來「參觀學習」些什麼。菡芝仙心中生起促狹之心,故意裝聾作啞,不理睬某人眼色示意,就不是打發雲璠走。可惜的是,小蘿莉最終還是被彩雲仙子拽走。

    雲璠剛走,某位穩重的大哥哥立刻原形畢露,高舉「修煉玄靈之氣」的旗幟,張牙舞爪地撲向了菡芝仙。菡芝仙雙頰熾熱,眉目含情,半推半就,不久陣地便宣告淪陷。

    當然,某人在進行人倫大事之前,還是沒忘記扔出防狗仔隊的第一法寶紫羅迷障。這讓又瞞著姐姐,偷偷溜到洞外竊聽的小蘿莉的企圖徹底落空。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4
正文 第兩百九十一章 萬載泉靈
   
    第二天 雲璠一早便來到仙洞找張紫星,卻沒見到菡芝仙 小丫頭露出好奇的神色,便問菡芝仙的下落。張紫星暗道:總不能告訴這小蘿莉實話 說你菡芝仙姐姐昨晚高潮幾度,過於興奮 乃至疲累不堪,至今還在紫羅迷障中酣睡吧。

    張紫星隨意說了個去處 哪知雲璠對金鰲島上甚是熟悉,立刻聽出哥哥是在搪塞,當即來了興趣,一個勁地追問。張紫星看出這丫頭心思不簡單,只怕是知道一些男女之事,所以才故意這樣問。若非怕菡芝仙與彩雲仙子翻臉來找他麻煩,張紫星差點想當場塞本《少兒X啟蒙》給雲算了,免得老是纏人。

    「危難」之時,彩雲仙子再次及時出現,不顧抗議,拉著興致勃勃的小蘿莉就走。張紫星朝彩雲仙子感激一笑,卻發現彩雲仙子的臉似乎紅了紅,不敢看他,匆匆離開。

    張紫星一怔神:這美女姐姐為什麼臉紅?該不是看上俺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妹妹尚未修成成年之型,顯得太小,暫時不宜考慮,若是姐姐送貨上門,倒是來者不拒。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

    他正自作多情時,被雲璠吵醒的菡芝仙已走了出來,看著夫君面上不懷好意的笑容,想起昨晚的放縱,面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兩人溫存片刻後,菡芝仙召來了修羅女,將張紫星拿來的還真丹讓他服下,再請刑天施展法力相助,散發藥性。還真丹果然有效。修羅女只覺自己被混元金斗之力壓制多時的仙體力量立刻就恢復了八、九成,原本凝澀的紅蓮火焰也能輕易便施展出來,不由大喜。

    有了修羅女的紅蓮之焰,羅天洗髓丹地煉製便可以正式開始了。一提到煉丹,菡芝仙立刻變得嚴肅、謹慎起來,彷彿變了個人。

    羅天洗髓丹乃上古丹書《坎鍥》所載秘藥,能伐毛洗髓。增進修為,凡人若是服之,亦可跳躍修煉境界。直接凝出金丹,甚至是元嬰。張紫星與菡芝仙在西崑崙就得到了七葉玄冥草、水玉仙蘭與黑玄草三樣主材。加上金鰲島原有的材料及其西王母贈送的其他仙草珍材,材料已經完全齊備。如今修羅女的火焰之力恢復,正好開爐煉丹。

    就在菡芝仙打算正式開始煉製時,忽然雀童子慌慌張張跑來,說道:「逍遙師叔。不好了,龍馬……」

    張紫星對龍馬一向喜愛,當即驚問道:「龍馬如何了?」

    雀童子驚惶地看了菡芝仙一眼,低聲道:「弟子今晨去靈泉取水時,發現龍馬倒在那裡,而靈泉之眼已被踏毀。千年靈泉盡洩入地底之中,已不復……」

    菡芝仙大驚失色,站起身來:「什麼?千年靈泉已毀!」

    這千年靈泉是金鰲島上的一寶,不僅是平日菡芝仙釀製仙酒的所必須之物,也是煉製包括羅天洗髓丹在內的煉丹材料之一。菡芝仙雖有少量存貨,但如今千年靈泉被毀,煉製完本次羅天洗髓丹後。便再無可繼之物。而且以後也無法煉製任何仙丹或仙酒了。

    張紫星皺眉道:「龍馬平日靈性十足,怎會無故踐踏靈泉之眼?童兒。速帶我前去。」

    雀童子領著菡芝仙與張紫星來到千年靈泉之地,果然就見龍馬渾身泥痕,歪歪斜斜地站在那裡,似是精神恍惚。而那泉眼已乾涸,再無半點靈泉。九天君等人也聞訊而來,見此情景,紛紛大驚,尤其是那些好酒之徒,看向龍馬地目光簡直如利刀一般。

    雲璠卻低著頭走了出來:「哥哥,你休要怪龍馬,都是我不好……」

    原來,昨晚雲被姐姐強行拖走後,後來又偷偷溜到菡芝仙洞外竊聽,卻由於紫羅迷障的妙用,無法得逞。小蘿莉心中鬱悶,不覺來到龍馬休息的地方。龍馬有靈性,知道這小女孩是主人親近之人,所以也任她騎著自己慢慢遊走。

    小蘿莉坐著龍馬在島上轉了一圈,百般無聊之下,拿出仙酒居然拿喂龍馬喝了起來。若是凡酒倒還罷了,偏生菡芝仙釀製地這仙酒是難得的仙品,龍馬感覺出其中地靈氣,十分高興,當下連喝下不少。彩雲童子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直到聞聽姐姐的呼喊聲,才扔下龍馬回洞府而去。

    龍馬只貪那酒中靈氣,哪知這仙酒乃菡芝仙結合張紫星後世高度酒配方改良而成,入口雖極佳,但後勁之足,連仙人都無法抵擋,何況是這初嘗滋味的它?龍馬在意識模糊之中,發起了酒瘋,結果誤打誤撞,踏毀了千年靈泉。

    雲璠渾然不知龍馬幹的好事,早上還來菡芝仙洞府找張紫星,直到聞聽靈泉之事,見到龍馬,才知道自己昨晚闖下了大禍。

    雲璠說完經過後,哭了起來。眾仙原本恨這丫頭闖禍,但平日對雲璠甚為喜愛,一時倒也不好怪罪,只有彩雲仙子極其內疚,只覺是自己這個姐姐管教不嚴,無顏面對諸位道友。

    張紫星知道靈泉關係到菡芝仙煉丹地要務,心中雖然著急,卻不忍心責罵雲這個小妹妹。當即摸了摸雲璠的頭,安慰了幾句,哪知小丫頭哭得更凶了。

    張紫星將目光轉向刑天,問道:「銘蛇(刑天化名),可有辦法?」

    刑天看著酒勁未消的龍馬,搖頭道:「這龍馬服下仙酒,又在千年靈泉中浸泡,盡得靈氣,想必得益不少。只不過泉眼已毀,縱有回天之力,也無辦法。」

    眾仙紛紛搖頭歎息,這邊蕭升上前一步,低聲道:「師尊,弟子倒有一法。」

    張紫星精神一振,忙問他是何方法。蕭升和曹寶對視一眼。說了起來。

    原來,兩人原本所在的武夷山中,就有這樣一口靈泉,據說已有數千年之久。更玄妙的是,靈泉居然是活動的,並不存在與一個固定地地方。

    武夷山麓中有眾多地清泉、飛瀑、山澗、溪流,俱有靈性。都是這靈泉活動之功勞,尤其是蜿蜒於三十六峰中的九曲溪,得靈泉好處最多。故而武夷山水靈山秀,養育出了不少珍禽異獸。

    張紫星一愣:會自己移動的靈泉?刑天卻是面露異色。說道:「這並非是靈泉,而是泉靈!若能得此泉靈,遠勝千年靈泉之功!」

    在這個世界裡,萬物只要有靈性,皆可可在機緣巧合之下。通過修煉擁有生命。雲中子三兄妹就曾是雲彩修煉成人,這靈泉也不例外。這泉靈是靈泉受日月精華而產生靈性,並修煉成型,據刑天分析,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上萬年之功。若能獲得泉靈,其所提供的靈液功效比普通的千年、萬年靈泉要強的多。就算是普通地泉水。只要得泉靈地靈氣,也可能轉化為靈泉。

    只不過,萬年靈泉已是罕見,修煉成泉靈的更是珍稀無比,想不到在那武夷山中,就有此珍物!

    張紫星大喜道:「既是如此,你二人這便往武夷山一行。尋訪那泉靈!」

    曹寶遲疑道:「師尊。我二人當年本是武夷山散修之人,但與那白雲洞洞主喬坤有些不對頭。白雲洞門人眾多,喬坤修為又勝過我二人,處處排擠。我與蕭升不欲相爭,故而離開武夷山。如今前去,若是再遇上白雲洞之人,只怕不好相見。」

    秦天君問道:「那喬坤是甚麼修為?有何神通?」

    由於張紫星與九天君等人是平輩論交,所以蕭升與曹寶比九天君要低了一輩,當下口稱師叔,說道:「喬坤乃金仙下階修為,擅施一柄炫火劍,劍上有三昧真火之力,還有一件銀圈法寶曰震魂,可開山裂峰,威力不凡。」

    張紫星憶起當年南海奪寶時,在蚊道人地挑撥下,他還曾與喬坤發生過衝突,笑道:「你二人休要擔憂,那個什麼震魂銀圈曾被我定商劍一劈兩段,就算能重新祭煉,威力也不過爾爾,不必擔憂。」

    姚天君也開口道:「金仙下階又如何?我也是金仙下階,卻有奇術取他性命。我落魂陣有一妙用,可在落魂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寫仇人地名字,只要此人修為不高於我,二十一日之內,必叫他三魂七魄自散,性命不保!」

    張紫星想起姚天君在原著中有以異術勾走姜子牙魂魄之事,知道此言非虛。但曹寶卻道:「多謝師叔仗義,只是我與喬坤雖有怨隙,畢竟同出武夷一脈,實無甚深仇大恨,故而不願傷他性命。」

    張紫星知道蕭升、曹寶生性純良,也不堅持,說道:「既是如此,我與銘蛇便隨你二人一同前往,若是那喬坤不識好歹,我正好順勢教訓一番,為你們出口惡氣!」

    蕭升和曹寶知道師尊與刑天的厲害,尤其是刑天,玄仙上階地實力足以與聖人親傳的幾個有數門人相比,喬坤這種修為自是不放在眼中,當即面露喜色,謝過師尊。

    雲璠不顧姐姐勸阻,堅持要一同前去,說是自己闖下的大禍,正好將功補過。看著小蘿莉婆娑的淚眼,張紫星愛憐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同意了下來。小蘿莉立刻破涕而笑,一蹦三尺高。

    張紫星拜別眾仙與菡芝仙,一行五人,由蕭升、曹寶帶路,朝武夷山而去。

    武夷山地域廣闊,既有秀水奇峰,又有幽谷險壑,尤以三十六峰、九十九巖最為突出,其中靈氣十足地九曲溪如同一條紐帶,將這些峰巒有機地連接在一處,實現了山與水的完美融合。九曲溪與其說是「溪」,倒不如說是「河」,可以竹筏泛流而下,欣賞沿途美麗風光,怪不得後世有「一溪貫群山,兩巖列仙岫」的形容之句。

    後世的武夷山也有不少傳說,但張紫星此次前來為的確實這些傳說外的一個「傳說」——泉靈。

    依照事先地商定,五人分兩邊同時尋找,一邊是曹寶與刑天,一邊是蕭升、張紫星、雲璠。雖然離開武夷山多年,但蕭升對山中地形依舊是十分熟悉,輕車熟路地領著張紫星和雲在山中穿行。

    三人尋找多時,依然毫無收穫,而武夷山域的面積很廣,幾個時辰過去了,還僅是尋找了一小部分地域。

    泉靈沒有尋到,蕭升倒是遇見了一位「熟人」,此人叫張唯,同為武夷山散修,往日與蕭升也有幾分交情。張唯見到蕭升,面露驚詫之色。蕭升得了張紫星的眼色,沒有說出自己來尋找泉靈,只說是路過武夷山,特地前來探望昔日的幾位故友。

    張唯打量了一陣張紫星與雲璠,又隨口問了幾句蕭升近年來的情況,便拱手告辭。

    張唯走後,蕭升正欲帶著兩人去繼續尋找,忽然雲皺了皺眉頭,說道:「哥哥,前方似乎有什麼事物,莫不是泉靈?」

    據刑天說,泉靈這等靈物的警惕性極高,平時對生人素來退避三舍,一般仙人都無法找尋到,所以才有那遷徙的特性。而且那裡是一塊岩石,並非什麼溪流山澗,總不會泉靈在那處吧。

    看著雲璠堅持地小臉,張紫星苦笑一聲,暗道反正找找也費不了什麼時間,乾脆就滿足了小丫頭這個心願吧。

    果然不出張紫星地所料,以他金仙中階巔峰的靈覺,加上蕭升,在岩石附近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倒是雲璠這丫頭,東看看,西瞅瞅,竟是溜去一旁玩耍去了。

    張紫星正要喊雲璠一同離開,忽然聽到雲璠地笑聲,就見遠處小蘿莉的身旁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小女孩來。這小女孩與雲璠年紀相若,同樣生得十分可愛,還紮了兩個羊角小辮。

    張紫星吃了一驚:這女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以自己如今仙識的感應能力,居然是毫無察覺!

    那女孩看到張紫星,似乎有些害怕,想要逃走。但小手卻被雲璠緊緊握住,一時無法掙脫。雲璠一邊抓緊小女孩,一邊指著張紫星低聲說了些什麼。

    張紫星感覺到這小女孩絕非凡人,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發現她身上沒有靈氣外洩,心中更覺詫異。

    看著小女孩驚懼的眼神,張紫星努力擠出一個大灰狼乍見小白兔時的笑容,從法寶囊裡摸了半天,掏出一個精巧的盒子來,一按開關,上面那兩個漂亮的水晶小人開始旋轉起來,清脆動聽的音樂同時響起。

    女孩雖然膽怯,朝雲身後縮了縮,一雙大眼睛卻緊緊地盯住了這件新奇的玩意兒。

正文 第兩百九十二章 交換!出手的條件
   
    張紫星不愧是有過拐騙小蘿莉的成功經驗,在他的禮物攻勢與雲璠的努力下,那小女孩終於放鬆了警惕,張紫星甚至還讓蕭升去遠處放風,自己則在岩石上說起童話故事來。

    幾個故事過後,不僅是小女孩,就雲璠連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小星星,暗忖哥哥還藏了這一手,以後當好生壓搾,讓他把好聽的故事都說出來。張紫星渾然不知自己已被雲璠惦記上了,開始嘗試著接近小女孩,小女孩雖然面帶怯色,卻沒有再躲避。張紫星親熱地摸了摸她的頭,小女孩感覺到了張紫星的善意和喜悅,終於怯生生地跟著雲璠喊了一聲「哥哥」。

    張紫星大喜,正想問她是否與自己要尋找的泉靈有關,忽然後方傳來拚鬥呼喝之聲,正是蕭升所在的位置。

    張紫星趕緊帶著雲和小丫頭趕了過去,遠遠地就見到蕭升與一人正在拚鬥,另一邊還有數人圍觀,似是敵方。

    張紫星瞥見那張唯也在人群之中,還與眾人一同對蕭升露出嘲諷之色,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喝道:「住手!」

    這一聲聽在眾人耳中,只覺嗡嗡作響,心知來人修為不簡單,場中兩人也停下手來。

    張紫星問道:「蕭升,究竟發生了何事?」

    蕭升怒視著張唯一眼,說道:「方纔我在此地等候,這白雲洞的門人不由分說,上來就施以辣手。原來是那張唯不顧往日情分,通風報信,著實可惡!」

    張唯冷笑道:「蕭升。你久不回武夷山,哪知如今大勢?我早已拜入了白雲洞喬真人門下,你與掌門有舊惡,若是識相,立刻離開武夷山,我念在相識一場,或可勸說諸位同門饒你平安離去。若是不識時務,強自留下,當立刻將你擒下。去見掌門真人!」

    張紫星冷哼了一聲:如今蕭升已是他的徒弟,怎容得這些人如此欺凌?原本來武夷山找泉靈,就想順帶替連個徒弟出口氣,正愁沒借口,如今正好送上門來了!

    為首的一名白雲洞門人從方纔的哼聲判斷出張紫星修為不凡,稽首道:「這位道友,我白雲洞得聖人垂恩,已納闡教之下,為玉虛旁系。此番與這位蕭道人也是舊怨。請道友休要插手此事。若是有興。貧道可代為接引,請道友往白雲洞一會。」

    這人表面上說得客氣,實際卻是以闡教之名暗示威脅之意。若是換了個人。或許還會考慮,但張紫星是何許人?他連闡教十二金仙之一地靈寶大法師都殺了,又怎會懼怕這區區的旁系小派?

    張紫星冷冷地說道:「喬坤欺辱我弟子蕭升、曹寶多時。我兩個弟子本念在同為武夷一脈,不忍追究。哪知今日卻被欺上頭來了!也罷,待我打發了你們這些鼠輩,再去白雲洞尋那喬坤晦氣!」

    這些白雲門下一聽此人竟是蕭升、曹寶的師父,情知此事絕無善了,紛紛拔出長劍,準備圍攻。

    張紫星對蕭升喝道:「你且退後,保護……我的這位妹妹。看師尊如何為你出氣!」

    小女孩一聽張紫星稱自己妹妹。亮晶晶的眼中不由又多出幾分神彩來,對蕭升都不抗拒了。乖乖都跟著他朝後退去。一旁張唯和幾個門人注意到了這位小妹妹的模樣,似是吃了一驚。

    第一個出手的不是白雲洞門人,也不是張紫星,而是摩拳擦掌已久的小蘿莉雲璠。雲璠仗著有女媧娘娘親賜的仙衣五色煙霓護體,左手量天尺,右手赤魂劍,大喝一聲,殺進人群之中,直如虎入羊群,讓一旁地蕭升都看直了眼。那小女孩也沒想到這位新交的姐妹居然有這樣的戰鬥力,不由露出羨慕之色。

    五色煙霓著實神妙無比,那些白雲洞門人的法寶與寶劍根本無法近身去,而那量天尺更是威力無比,普通仙劍與之才一接觸,就被打作兩截。赤魂劍雖有遜色,卻也是難得的利器,那些門人最高也就是真仙修為,兵刃法寶更是尋常,哪敵得過小蘿莉的猛攻。好在雲璠生性善良,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未傷人性命,那量天尺也僅是作為兵器使用而已,若是釋放出它的真正威力,只怕這些人會盡數橫屍當場。

    由於小蘿莉表現太過生猛,張紫星才擊倒兩人,其餘人便倒的倒地,嚇地嚇跑,使戰鬥徹底地失去了懸念。那張唯甚是滑溜,是率先腳底抹油地人之一,施展土遁之術,逃遁一段路程,剛從地上出現時,就見一道血光閃過,那位蕭升的師尊已出現在眼前。

    張唯嚇得魂不附體,正欲再施遁術,就見銀光閃爍,身體已被一條繩索緊緊縛住,掙扎不得。張紫星提著被縛龍索捆牢的張唯,飛到蕭升面前,將手中之物往地上一扔:「此人就交由你處置。」

    蕭升咬牙怒視了張唯一眼,一腳便踏了上去,見到他那可憐地模樣,又有些不忍下毒手,對張紫星說道:「師尊,還是放他走罷。」

    「此人乃卑鄙小人也,你若是放了他,他必十倍報復於你,」張紫星搖了搖頭,說道:「寬容並非錯誤,但需因人而異。若是對自家人,當以寬厚待之,親如兄弟;若是對敵人,切不可心慈手軟,須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必反遭其害。」

    張唯一聽,連忙賭咒發誓,求饒不止,蕭升雖然聽進了張紫星地話,卻依然下不了殺手。

    張紫星知道讓蕭升一時半會徹底轉變觀念並非易事,看了一眼雲璠和身旁的小妹妹,倒也不願讓兩個小丫頭見到血腥之事。當下收起縛龍索,運起仙力,一腳便將張唯踢飛了出去,喝道:「你去告訴那喬坤。我乃蕭升與曹寶之師逍遙子,當年和他在南海也有過一面之緣,若是不服,可再帶人前來做過一場!」

    這一腳看似普通,卻是重傷了張唯的仙體,張唯騰雲駕霧地飛了一段,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痛得幾乎爬不起來。他雖然心中極其懷恨,卻生怕走遲了對方改變主意痛下殺手。當下連滾帶爬地逃離而去。

    看著張唯抱頭鼠竄的模樣,雲璠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小妹妹卻怯生生地說道:「哥哥小心,那些人十分兇惡,必會再次而來,還是快走吧。」

    張紫星有心替兩個徒弟出氣,正愁那喬坤不來,聽到此語,不由笑道:「無妨!就算那喬坤親來。也必叫他大敗而歸。」

    雲璠毫不臉紅地跟著張紫星喊起了「妹妹」。也不管這女孩地年紀是否比她大:「妹妹,你怎知那些人兇惡?是否被他們欺負過?」

    那小丫頭可愛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點了點頭:「那些人曾幾番想要抓走我。卻被我險些逃過,方才有幾個就在其中。」

    張紫星心中一動,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小丫頭一聽名字,露出黯然之色,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地來歷。說來也巧,正是張紫星此次所要找尋地泉靈。她本體是武夷山的一口靈泉,因機緣之下,吸收日月精華,開了靈智而修成人形。卻是沒有姓名。

    由於泉靈可使普通泉水變為靈泉。本身也有著相當罕見而玄奇地功用,對修煉者來說。是極佳的材料和補藥,若是見得,絕不會放過。所以泉靈平日十分謹慎,不敢現身,一旦有所暴露,立刻更換地方。她本可以逃出武夷山,但生性膽小,對外面的世界更為害怕,不敢輕易離開這片熟悉地土地。

    泉靈還有一樣異能,可以用意念屏蔽自己的身上的靈氣,因而借此逃過了多次喬坤與白雲洞門人的追捕。今日她見到張紫星三人,本不敢出來相見,但雲璠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氣息,似乎和泉靈相互吸引,所以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雲璠也是彩雲開靈智得道,與泉靈相類,所以泉靈對雲璠很有親切感,又被發現,因而現身相見。

    看來,帶雲璠這丫頭來武夷山,倒是歪打正著了。

    張紫星想了想,毫不隱瞞地說出了自己前來尋找泉靈以獲得靈泉用於煉丹之事,請泉靈幫忙。泉靈對這個大哥哥的印象很好,一聽僅是如此而已,當即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只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大哥哥必須帶她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今後與雲璠待在一起。

    刑天曾說過泉靈的妙用,但是化普通泉水為靈泉這一點就很了不得,這樣的條件對於張紫星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再說,泉靈這小丫頭地形象確實很有殺傷力,惹人疼愛,相信菡芝仙與金鰲島諸仙也會喜歡。

    張紫星看著泉靈可愛地樣子,索性認她作妹妹,還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張清兒。泉靈聽到自己居然有正式的名字了,十分歡喜,當即施大禮拜見了哥哥。雲璠對於多出的這個妹妹也十分喜愛,只是有些眼紅清兒的「張」姓,不過小蘿莉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聽那些人說,不是有一條叫「出嫁從夫」嗎?要是將來能嫁給哥哥,不就是張家的人了嗎?

    一想到「張夫人」這個頭銜,小蘿莉就不由有些面紅耳赤。

    張紫星見雲璠忽然臉紅,哪裡會想到小蘿莉人小鬼大,這般早熟,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放在心上。他搜尋法寶囊,正想要給這新妹妹一樣護身之物,但倉促間沒找到趁手的法寶,小鬼頭雲察言觀色,本著提前搞好「姑嫂關係」地目的,大大方方地將張紫星當年贈給她的赤魂劍送給了張清兒。

    與此同時,就如張紫星料想的那樣,張唯和那些被擊敗的門人狼狽地逃回了白雲洞,立刻對喬坤報告了此事。

    喬坤一聽來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盤鬧事,還打傷了他的門人,顧不得有客人在場,當即露出怒色——當年在南海時。白雲洞門下的精英弟子盡數喪命在這逍遙子地「同伴」文道人手下,雖後來得那西方教人勸解誤會,但他畢竟是耿耿於懷。如今逍遙子居然收下了蕭升和曹寶兩人,還來武夷山尋他晦氣,簡直是可惡至極!

    還沒等喬坤下令召集門人反擊,上首蒲團上地那位「客人」倒先開口了,語氣透著幾分森然:「逍遙子?」

    喬坤一聽,忙問道:「道兄莫非識得此人?」

    那客人身材矮小,頭戴魚尾冠。穿著一身大紅道袍,相貌清奇。他並不回答喬坤的提問,而是朝張唯問道:「那逍遙子身邊有何人?」

    張唯知道這矮道人是喬坤地上賓,連忙恭敬地答道:「還有兩女一男,那兩女不過七、八歲模樣,男子則是原武夷山散人蕭升。」

    矮道人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可有一中等身材的清秀長袍男子?」

    張唯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地回答道:「回稟老師,只有這三人。」

    矮道人目中露出寒光,不動聲色地對喬坤說道:「喬道友。且稍安勿躁。此人來頭甚大。手段也十分高明,就算是一般玄仙都未必奈何得了他。若是他當真要尋你晦氣,只怕你還是規避為上。」

    喬坤吃了一驚:「縱是玄仙都未必勝之?當年貧道曾在南海與他相逢。似是修為尋常,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厲害?」

    矮道人歎道:「此人心機深沉,自是不會輕易露出真實修為。而他還有一玄仙師弟。修為精深無比,就算是貧道,也難以抵敵……當日貧道曾在東海岱輿仙山與他兩人相遇,險些壞在那玄仙手中。」

    喬坤一聽連這矮道人都自承不敵,心頭一涼,怒火頓時如遭冰雨。他哪裡還敢去找張紫星的麻煩,現在擔心的倒是怕人家找上門來了,忙道:「請道兄援手。助我解此危難!」

    矮道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今他師弟未在身旁。貧道倒有把握穩勝於他。只是貧道憑空得罪此強敵,只怕……」

    喬坤知道這矮子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一咬牙,掏出一顆藍色的晶珠,說道:「這崑崙晶玉乃我近日偶然所得,本欲上獻玉虛宮聖人。今日適逢其會,便送於道友,請道友萬勿推辭!只是那逍遙子之事,還望道兄助我了卻後患。」

    矮道人來武夷山為的就是這晶玉,見狀,一雙小眼頓時亮了:「這如何使得,貧道豈非是趁人之危?」

    這傢伙口中雖然這樣說,手上卻是比什麼都快,立刻就接了過來。喬坤暗暗肉痛,心中也在罵這矮子做作。這崑崙晶玉聽說本是元覺洞燃燈道人在南海所得之寶,不知何故流落在外,近日正好被一白雲洞弟子所得,獻於喬坤。喬坤當年也曾往南海一行,自是認得晶玉,不由大喜,有心私藏,便嚴令弟子外洩此事。

    然而不知何故,還是被這矮道人得了風聲,前來白雲洞討要。喬坤情知這矮道人來歷不凡,又是玄仙修為,自己萬萬不敵,便搬出闡教聖人之名,說是要將崑崙晶玉獻給元始天尊,藉以搪塞。聖人之名果然讓矮道人有所忌憚,但喬坤也是騎虎難下,若要他真把這晶玉獻上去,卻是心有不甘,若是不獻,必定會大大開罪矮道人。

    正沒理會時,忽聞聽逍遙子帶著蕭升前來武夷山尋隙,又威脅到自家根基白雲洞地安慰,喬坤索性一咬牙,將晶玉給這矮道人,至少也能除去一個大患。

    矮道人收下崑崙晶玉,眼珠一轉,拿出一柄紅色的寶劍回贈喬坤,說道:「今得道友厚贈,貧道心中過意不去,此有離火劍一把,乃貧道費盡心血煉製,能引離火之力,威力無窮。現在轉贈道友,以謝高誼。」

    矮道人這一手也是為了防止將來闡教找麻煩——既是你情我願的交換,縱是聖人,也不好怪罪。那離火劍雖是一件難得的仙劍,但與崑崙晶玉所代表的價值相比,卻是遠遠不及了。

    喬坤感覺到離火劍上的強大力量,知道是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寶,心中也平衡了不少。只聽矮道人說道:「喬道友,貧道這便與你一同前去尋那逍遙子,定為道友根除了這個後患!」

    喬坤大喜道:「既是如此,有勞陸道兄隨我一行!」

    矮道人點頭起身,心中暗自得意:想不到這一次那仇人的出現,竟幫助自己順利地得到了崑崙晶玉,而且此次還能一雪前恥,真是天助我也!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5
正文 第兩百九十三章 落寶金錢顯奇功
   
    張紫星收下泉靈這個妹妹 心中歡喜,剛想發出信號彈給刑天與曹寶 正好碰上了喬坤一行人。

    以張紫星目前的修為和神通,對於喬坤一流已是不放在眼裡。但對於喬坤身邊的那個矮道人卻不敢有絲毫放鬆——陸壓!這個矮子真是陰魂不散 到哪裡都能遇到他!

    張紫星深知陸壓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且心計深沉 心狠手辣。若是硬拚,絕非對手 還會累及雲璠、清兒與蕭升。唯一的希望就是召來刑天,才能度過如此難關。

    張紫星在仙識中囑咐蕭升與雲璠,讓他們保護清兒,若有機會,立刻逃走,面上卻是露出了笑容,朗聲道:「陸道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上回岱輿仙山一別,甚是想念,不想這麼快又見到道友,貧道心中甚是喜悅。」

    陸壓目中閃過精光,也是大笑道:「好一個人生何處不相逢!道友此言,甚合吾心。自那次仙山之後,我對道友也甚是想念呢!」

    喬坤本待領陸壓來滅掉逍遙子,不料兩人見面時,卻如老友一般熱情招呼,不由暗暗懷疑。他想起方才張唯所稟告的另一件事,目光頓時落在了張清兒身上,確認一番後,當即露出貪婪之色。張清兒感覺到了喬坤目中的異色,心中害怕,往雲璠身後又靠了靠。雲璠沒注意到清兒的情況,緊緊地盯住了陸壓,想到上次這矮道人差點傷到姐姐岫盈和逍遙哥哥時,雙眼差點噴出火來。她手中量天尺一抖,指著陸壓喝道:「你這矮道人!上回差點施毒手害我哥哥姐姐,如今來這裡,又待有什麼毒念!」

    陸壓聽雲叫他「矮道人」。面上怒色一現而隱。看到雲璠手中的量天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位小道友,休要出口傷人,不知是何人門下?」

    喬坤對張清兒的覬覦神色被張紫星看在眼裡,心知喬坤認出張清兒的泉靈之身,當下搶先答道:「以陸道友的眼力,如何不識得量天尺與五色煙霓?我這兩位妹妹皆乃媧皇宮聖人門下,道友何必明知故問?」

    陸壓本就懷疑雲璠的身份。得到證實後,點了點頭,自度不宜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女媧娘娘,所以也不將雲璠地無禮記在心上,只是對逍遙子地來頭更加疑惑。這逍遙子的身邊似乎都不是尋常人物,要麼就是截教聖人的得意弟子,要麼就是玄仙上階巔峰的兄弟,如今這兩個小丫頭雖不起眼。卻是媧皇宮聖人的門下!

    喬坤一聽自己苦苦搜尋的泉靈居然已拜在女媧娘娘的門下,又見陸壓點頭證實,當即心頭涼了半截。張紫星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雲璠與清兒的安全。一會真與陸壓打起來,只怕自身難保,更別說照顧這兩個小妹妹了。至於蕭升。既已坐定他弟子這個名份,也無法再更改,只好囑咐其自行小心了。

    張紫星故意問了一句:「陸道友今日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道友休要在做作了,若你能交出那混沌石……」陸壓露出森然地笑容,話還沒說完,忽見逍遙子已經發動了突襲。

    這是一道五彩的煙花,隨著逍遙子一揚手。呼嘯著沖天而起。轟地一聲炸開來,卻是沒有半點威脅。陸壓並不知這是通知刑天的信號彈。只是暗忖此人有許多古怪玩意兒,自己就曾吃過大虧,所以也不敢小覷,凝神以待。哪知那絢麗的煙花連續炸開後,確實是沒有了下文,陸壓還沒來得及從空中轉移開注意力,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波動迅速逼近,原來是一道蜿蜒的銀光,如同蛟龍一般,直撲而來。

    陸壓身化長虹,驀地移動到上空,躲過那銀光的纏繞。張紫星指揮縛龍索繼續追擊陸壓,但陸壓的長虹速度太過迅疾,總能從容躲開。張紫星連續施展縛龍索,只覺頗為耗力,而陸壓一邊躲避已是一邊朝他漸漸接近而來。

    沒等長虹接近,張紫星已化血光,朝白雲洞門人中閃去,陸壓地長虹連緊追不捨。張紫星利用白雲洞門人為掩體和武器,使得陸壓無法趕上。這邊喬坤見逍遙子居然能與陸壓這樣的強者相持,暗暗心驚,又見他將自己門人扔向陸壓,不由惱怒,手中離火劍劃出一道紅光,朝那血光移動的位置堵去。

    雲怒喝一聲,量天尺脫手而出,朝喬坤飛來。喬坤見那玉尺陡然放大,心知不妙,趕緊閃開。就見量天尺已狠狠砸下,砂石橫飛間,地下已多出一個誇張的巨坑來。喬坤驚出一聲冷汗,暗自慶幸見機得早。雖然忌憚媧皇宮聖人地威名,但為自保,也不得不施展離火劍纏住雲璠,以免她再施那量天尺。

    陸壓見張紫星如此難纏,牙一咬,身上冒出紅光,那些被扔來的白雲洞門人才接近過來就已化作焦枯,其餘人見如此之狀,顧不得掌門在場,紛紛嚇得四下逃散,倒給蕭升減輕了不少壓力。

    陸壓算準張紫星的移動路線,長虹暴漲,猛地攔截在前方。張紫星正欲後退,忽然感覺到後面有一陣奇異地力量傳來,猛一回頭,就見後面又是一個陸壓,手中的葫蘆蓋已經打開,現出三丈毫光,上邊有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下來,已將自己的泥丸宮釘住。

    前面的陸壓沒等張紫星回頭,飛快地鞠了一躬,念道:「請……」才一個字出口,忽然一道金光飛在空中,原來是一個金錢,邊緣還長著一對奇特的翅膀。金錢飛過,那釘住張紫星泥丸宮的白光頓時下墜,連帶那葫蘆一起,掉落在地。白光受此一驚,頓時收入葫蘆之中。

    這下變生肘腋,令陸壓措手不及。方纔他施展新煉成的分影秘術,以斬仙飛刀偷襲張紫星。兩個分身一個施展葫蘆。一個行禮唸咒,企圖在其做出反應之前快速催動飛刀下毒手。這也是陸壓在多次研究當年失敗的例子後,想出地對付張紫星地方法。不料卻橫裡飛出一個奇怪的金錢,居然連斬仙飛刀中地白光都能落下,不僅暗算失敗,而且連那葫蘆也一併掉落,簡直是匪夷所思。

    張紫星見那金錢,知是蕭升施展落寶金錢及時救下自己。不由暗暗驚出一聲冷汗來。雖說有替身木人在,能關鍵時刻救命,但那木人畢竟只剩兩次之功,用了一次,便少一次。

    張紫星明白落寶金錢屬性特殊,施展不易。蕭升須得罄盡全力方能控制,落下寶物後,卻無力再做下一步動作。若有曹寶在。兩人可配合行事,一人以金錢落寶,一人施奇異法訣搶寶,可謂天衣無縫。如今曹寶不在,再加上那葫蘆是陸壓以心神煉製,只怕是難以到手。但張紫星的反應也是極快。當下運足仙力,右拳猛地朝那葫蘆遙空擊出,拳頭上還帶著一股奇異的氤氳,將那葫蘆包裹了起來。

    只聽一聲聲悶響,葫蘆周圍的地面忽然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彷彿遭受了什麼可怕法寶的攻擊一般,看得一旁的幾個白雲洞門人心中駭然。葫蘆突受這強大力量的攻擊,承受不住。自葫蘆口開始。也出現了一道細細地裂痕。陸壓沒想到張紫星會突然對斬仙葫蘆出手,而且那力量還如此恐怖。竟然能損壞葫蘆!

    這葫蘆乃陸壓以心血元神祭煉而成,與本人息息相通,這一受損,本體頓有感應,當即「哇」地一聲,吐出帶著火焰的鮮血,面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這一拳雖然飽含了張紫星「水火相容」的心訣神通,但要是直接攻擊陸壓,只怕還是無法傷他。偏偏張紫星選擇的是那葫蘆,故而讓陸壓猝不及防下,吃了個大虧。陸壓吐血的一幕落在喬坤的眼裡,始信這逍遙子果有可怕神通,當下驚駭不已,只盼陸壓今日能解決張紫星,否則自己的白雲洞只怕還有大禍。

    喬坤這一分神,差點被雲璠的量天尺打中。量天尺與五色煙霓都是女媧娘娘賜下地寶物,一攻一守,威力極大。而喬坤手中的離火劍乃新得之物,還未來得及祭煉精熟,所以被修為低於自己的雲璠牢牢地壓制住,不由暗暗叫苦。

    陸壓雖然吐血,但修為畢竟高過張紫星良多,傷勢並不嚴重。他收回葫蘆,伸手一抹,那葫蘆上的裂痕立刻消失。

    吃了個悶虧地陸壓狠狠的盯著張紫星,面上露出猙獰之色,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顆火紅色的珠子來。這珠子剛一出現,空氣頓時變得乾燥而熾熱,周圍地人也不由連連退後,陸壓手指一彈,紅珠驟然消失,繼而出現在張紫星的上空。

    張紫星心知那紅珠必有古怪,正欲施展赤血遁術逃離,就見紅珠陡然一閃,自己已經被散發著可怕高溫的火焰包圍,上下左右俱是火焰,竟然沒有一條出路。

    張紫星急忙運出真武靈訣,形成鎧甲,護住全身,又啟動了超腦的降溫系統,果然使熾熱緩解了不少。他藉著有鎧甲的保護,駕起血光,朝外衝去,若是普通地方,光這一輪飛翔,就能衝出百里之外。哪知這裡確實有古怪,飛了許久,竟是看不到出路,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變成了火焰之地。

    前方的火焰凝出陸壓的頭像,發出大笑:「逍遙子!你也有今日!休要強持了,此乃我法寶真炎珠之內,任你遁光速度再快,也無法逃離!若想保命,立即交出混沌石,如若不然,我便將你在這裡煉上七天七夜,縱使你有金剛之體或是護身至寶,也當化作灰燼!」

    張紫星冷笑道:「若是我交出混沌石,只怕會死得更快。更何況,那混沌石早已與混沌鐘合為一體,就算你煉化了我,也休想得到!」

    陸壓聞言,大吃一驚:「你……你怎知混沌石能與混沌鐘之秘!當日在岱輿仙山之上,連那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都無法抗拒鐘聲離去,你又如何能讓混沌石與混沌鐘合一?難道那混沌鐘……」

    張紫星自恃有九鼎在,應該不懼陸壓的真炎珠,況且實在有性命之危時,還有替身木人保命,當下也不驚惶,存心拖延時間,等待刑天看到先前地煙花信號前來援助,反問道:「那日天帝、天后雖然離去,我與師弟卻未離開!你可知我那師弟今日為何沒有同來?」

    陸壓對此也有些疑惑,他心思轉得飛快,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失聲道:「莫非當日混沌鐘已被你師弟所得?」

    張紫星故意淡淡地加了一句:「若非正在煉化那先天至寶,又如何沒有同來?」

    陸壓將信將疑,卻露出凶悍之色:「你休要出言唬我,縱然他有混沌鐘,也未必奈何得了我!今日你落在我手中……」

    陸壓正說著,忽然露出驚慌之色,那張火焰凝聚地臉驟然扭曲了起來。緊接著,漫天的火焰消失不見,張紫星又回到了原本地武夷山場景之中。空中的火紅色的珠子已落在了地上,一旁還有一隻長著翅膀的金錢——落寶金錢!

    落寶金錢雙翅一展,又飛回蕭升手中。陸壓回想方才斬仙葫蘆被金錢落下之事,面色一變,開始對蕭升重視起來,問道:「那道人!你施的究竟是何寶物?居然能連落我二件至寶!」

    蕭升面色有些發白,方才施展落寶金錢消耗了不少仙力,正在盡快回復中,哪有工夫來回答。陸壓口中說著,同時招手想要收回真炎珠,忽然一個灰影閃出,速度奇快地將真炎珠奪了去,回到蕭升身旁。以陸壓對真炎珠的感應和控制,居然無法奏效!

    蕭升一見此人,目中頓時露出歡欣,叫了一聲:「曹寶!」

    張紫星也鬆了一口氣,他拖延了如此許久,終於等來了救兵。

    陸壓有三件最厲害的法寶,分別是斬仙飛刀、真炎珠與釘頭七箭書。其中真炎珠是他以自身離火之力融合太陽精華煉就的法寶,所產生的火焰威力,還在五昧真火之上,可謂當世最強大的幾樣火性法寶之一。方才斬仙飛刀被那奇怪金錢所落,又中了逍遙子一拳,差點讓他吃了大虧。如今真炎珠再次被金錢落下,竟然還被後來的那道人搶走,陸壓不由又驚又怒。

    陸壓看出這兩個道人都僅是真仙修為而已,更加憤怒,將身一晃,就要撲上前去。突然心中生出警兆,猛的剎住了身形。

    一道黑色流光攜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可怕力量,攔在他身前,將地面硬生生地劈出一道深谷來。這一擊的威力,就算是陸壓,也不由動容。

    而造成這種驚人破壞的,是一柄鑲在地面的長柄大斧,正隱隱泛出詭異的烏光。

正文 第兩百九十四章 剋星
   
    陸壓顧不得搶回真炎珠,因為一股凜冽的殺氣已經自背後牢牢都鎖定住了他。這股殺氣所展示出的力量,還在他玄仙中階巔峰的層次之上!

    此時曹寶已將真炎珠收好,那殺氣忽然從陸壓背後消失,那長柄戰斧從地上飛了起來,落在了張紫星身前的一名大漢手中。

    陸壓謹慎地看著這外表粗豪的大漢,剛才此人釋放出的氣息,至少也是玄仙上階,絕對是個勁敵,絕不可失了謹慎。

    陸壓又瞥了一臉輕鬆的張紫星一眼,暗暗咒罵:這逍遙子身邊怎麼總有如此多的能人!須知就算是闡教這種大教,也沒有這麼多玄仙!

    第一次見那逍遙子,就落個裸身的難堪場面;第二次差點被三霄娘娘混元金斗傷到仙體;第三次在孔宣手中吃了大虧,最後還與西王母翻臉;這一次不僅根本受損,而且還失落了至寶真炎珠,現在又遇到這麼個厲害的對頭,莫非……這逍遙子是他的剋星?

    刑天看出陸壓的修為非同一般,心中生起戰意,干戚神斧一揚,遙指陸壓。陸壓就覺那斧還未臨頭,一股迫人的氣勢就直逼而來,有殺氣,有威壓,還有一種極其洶湧的戰意,幾乎將陸壓的雙眼燒痛。如果說孔宣屬於內斂型的氣質,那麼刑天就是絕對的外放型,這一點,尤其是在戰鬥中格外明顯。陸壓感覺得出來,刑天身上的氣勢似在迅速地層層壓縮,等到爆發之時,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可怕攻擊。

    陸壓對敵經驗豐富,心知不能讓刑天的氣勢達到最高點,當下身化長虹,朝上空遁去。他這並不是逃走,而是避其鋒芒,以洩氣勢。

    哪知刑天的身影轉瞬便出現在他的上方,擋住了去路。與此同時。那股可怕的氣勢也急遽聚合完畢,手中干戚神斧化作一道黑色的雷電,朝陸壓凌空斬來。

    危機關頭,陸壓全身驟然繃緊,長虹提聚到最高速度,猛地朝一旁彈去。只見地面一陣顫抖,自干戚神斧揮過的軌跡。朝兩旁分裂開來,深不見底,這條裂縫一直延續到前面一座山峰,竟將那山峰劈成兩半。

    雲、蕭升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刑天使出真正的實力,不由瞠目結舌。而喬坤與那些白雲洞門人見到刑天地威勢後,更是大驚失色。

    喬坤暗忖:有此等人物在,再加上那神秘莫測的逍遙子,若是擊敗了陸壓。那麼他白雲洞一脈也只有坐以待斃一途。雖然崑崙晶玉被迫給了陸壓,但也得到了一把離火劍,多少也算是有所收穫。若是再在此強持下去,只怕連命都沒了,想到這裡,喬坤漸漸生出退卻之心。

    刑天這一斧之威,當真恐怖無比。若是落實,就算是陸壓,也無法抵擋。陸壓面上驚魂未定。忽覺胸口一痛,已經多出一道長約一尺、深五分的傷口來,道袍上儘是血漬。傷口雖然破損面積不大。也不是很深,陸壓卻感覺到有一股磅礡的力量自傷口在仙體內蔓延開來,十分難受,若非他強以仙力壓制下來,還會造成更大的損傷。

    陸壓想不通的是,他剛才明明化虹避開了這一斧,為什麼還是受了這麼重的傷?

    刑天絲毫沒給陸壓思考地時間,瞬間又出現在他的身前。神斧攜著呼嘯。攔腰橫劈而去。陸壓面帶驚恐之色,似乎躲閃不及。被攔腰斬成兩截,對面的山峰也轟隆隆地塌下一半。喬坤眼見陸壓失勢,估量著今日已無法再扳回敗局,朝雲虛晃一劍,逼退幾步,也顧不得門人,逕直施展土遁之術而去。

    雲璠記著哥哥的吩咐,並沒有追趕,而是手持量天尺,護在清兒周圍。只不過如今那些白雲洞的門人見掌門開溜,紛紛腳底抹油,哪還有心思為難清兒?就連原本「人氣最旺」的蕭升身旁都空無一人了。

    雖然將陸壓斬成兩截,但刑天絲毫沒有露出鬆懈意義,反而提聚全身力量,露出警惕之色。就見紅光大盛,五把冒著火焰的利劍忽然自刑天背後出現,直刺而來。刑天早有防備,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似的,迅速將神斧交由單手握住,反手一斧自下撩上,背後偷襲地陸壓的身體被劈裂成兩片,原來那五把利刃正是他右手的五指,已還原成鳥爪狀。

    被劈裂的陸壓形體漸漸淡化在空氣中,與先前被腰斬的一樣,竟是虛影。

    「妖族分影秘術?」刑天冷笑一聲,身體散發出黑色的煙霧來,朝四周擴散開來,這煙霧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功用,迅速便「溶解」在空氣中。

    長虹掠過,陸壓再次出現在前方,然而下方地張紫星卻感覺有些異常。這個陸壓的身體上似乎籠罩了一層黑色的霧氣。同時,在刑天身後地兩側各出現了一個帶著淡淡黑霧的人影。莫非刑天方才身體放出的黑霧就是為了偵測陸壓分身地所在?

    然而,黑霧的作用似乎並不僅限於此。就見刑天目中閃過紅光,陸壓只覺身體一沉,體重憑空增加了數十倍,同時仙識中一片混亂,腦中天旋地轉。陸壓心知有異,連忙運起獨門仙訣,頓時清醒了不少。

    但就在他停滯的一剎那,刑天已經對三個分身發動了攻擊。這一瞬間,張紫星彷彿看到刑天忽然多出四條手臂,干戚神斧也變成了三柄,「同時」朝前方、右後側、左後側的陸壓發出了強勢的一擊—這正是刑天的高速造成的錯覺,饒是張紫星的修為已至金仙中階,目光依然跟不上刑天地真正速度,好快!

    這三斧一氣呵成,就見陸壓地三個分身一震,在斧光臨頭的一瞬間終於還是擺脫了開來,化作三道紅光,集合一處,還原成陸壓地模樣。只不過,他的手、肩、腿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加上先前還未完全自愈的那一道,顯得格外可怕。

    陸壓沒有理會傷勢。雙目緊緊地盯著刑天手中的干戚神斧:沒想到自己費盡辛苦修成的妖族秘術竟然如此輕易地被破掉,而且對方地攻擊極其古怪,明明是避開了,卻還受到了相當的損傷,若是正面被擊中,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大漢有如此修為,究竟是什麼來頭?

    陸壓哪裡知道。當年魔神一族與妖族一番生死鏖戰,有什麼秘術沒有經歷過?妖族所謂的「秘術」在魔神一族眼中,也沒有太多的秘密可言,甚至大多都研究出了破解之法。當然,魔神族之術同樣也被當時的妖族研究得十分透徹,只是兩大妖帝太一、帝俊身隕後,妖族變作鳥獸散,許多破解魔族之術也就此流散,或是爛在了太一和帝俊的心中。

    相反,魔族的祝融和共工留存了下來,並將許多秘術傳授給了族人,而且此後魔族地凝聚力也要遠勝樹倒猢猻散的妖族,直至蚩尤之亂,才徹底被有天界支持的人族擊潰。作為與蚩尤同一時代的魔族強者,刑天對魔神族的秘術及妖術的破解之法自是瞭然於胸。陸壓的分影之術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兒科,所以陸壓敗的一點都不冤。

    張紫星注意地則是刑天的攻擊。心中十分讚歎,這已不僅僅是一種純物理性的攻擊,而是類似武俠小說中的「勢」的精神境界。雖然表面上陸壓能避開神斧,卻依然無法逃過「勢」的威力。刑天當年能以一己之力獨抗天帝、天后及天庭諸仙,絕非僥倖,而是真正的實力。而且,張紫星心中還產生另一種靈感,這種「勢」地攻擊,是否可以應用到九宮魔陣中?與某個魔魂的攻擊形勢相契合?

    這邊陸壓不待傷勢痊癒,咬牙又將斬仙飛刀拿了出來。張紫星沒想到被自己擊得受損的葫蘆還能使用。當即來不及對刑天細說。只能大喝道:「小心那葫蘆!」

    這一聲還是慢了半拍,就見陸壓手中葫蘆已現出毫光來。上邊那有眉有目地古怪東西再次出現,只是比方才要小了些,似乎是還未復原。那物眼中兩道白光反罩下來,已將刑天的泥丸宮釘住。

    刑天一愣,似乎是渾渾噩噩,被那白光鎖定了元神。下面的張紫星面露驚色,正要上前相救,陸壓早有準備,手中火光大盛,將張紫星逼退。

    陸壓吸取了以往戰鬥中地失敗教訓,不待刑天施術掙脫,飛快地鞠了一躬,口中迅速說道:「請寶貝轉身!」

    那物往刑天頭上一轉,刑天的頭當即落下塵埃。陸壓原本盡落下風,忽以斬仙飛刀滅此強敵,終於逆轉戰局,不由哈哈大笑。下方蕭升、曹寶等人看得大驚失色,只有張紫星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陸壓的笑聲戛然而止,原來對面那大漢雖然頭顱落下,但身體依舊懸浮在空中。

    「哈哈哈哈!」狂放的笑聲自大漢身體中散發出來,哪像是一個失去性命的人,只是那頭顱斷處空蕩蕩的,給人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

    陸壓看著渾身的氣勢還在不斷增強地刑天,手心中已沁出了冷汗。他自煉成斬仙飛刀以來,不出手則已,一出飛刀,必然滅敵,自聖人以下,從無例外。然而自從遇到那個剋星逍遙子後,斬仙飛刀連連失手。但逍遙子和其師弟所採用地方法是使飛刀的白光無法鎖定泥丸宮,像如今這樣,鎖定元神後,斬去頭顱卻依然無恙地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

    張紫星猛地一拍腦袋:陸壓的斬仙飛刀,是釘人頭上泥丸宮,懾元神以斬之。刑天是什麼人?說白了,就是個腦袋掉了仍然存活的「變種人」。人家連頭都沒有,那斬仙飛刀又怎麼能發揮作用?剛才是自己倒是急糊塗了。說起來,無頭的刑天才是斬仙飛刀的真正剋星吧!

    刑天一把撕去身上的衣物,露出赤裸的上身來,雙乳化成眼形,肚臍上張開嘴來,大笑道:「這頭去了也好!」

    笑聲中,刑天的干戚神斧已化作一隻巨獸之形,如流光一般,朝陸壓高速掠來。陸壓見刑天的怪狀,忽然想到昔年大鬧天庭的一個人物,心中一動。正要開口,就感覺一股比先前更加洶湧的氣勢已鎖定了自己。倉促間,他避無可避,匆匆身化巨鳥之形,迎向巨獸。兩者交錯而過,那巨鳥慘叫一聲,左翅被齊根削去。又變成陸壓之形,只是左臂已經斷去。陸壓右手握住斷臂,接在斷口,一陣火焰過後,居然也能勉強使用。

    陸壓面色慘白,大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刑天大笑道:「知道又如何!今日好生痛快,當不死不休!」

    先前不知道來歷倒還罷了,如今知道了。誰還和你這不要命的拚死啊!陸壓暗罵了一句,目光落在下方收了真炎珠的曹寶身上。他心念電轉,分出一個化身撲向刑天,拼著分身受損,纏鬥不放。真身則朝下潛去,企圖奪回真炎珠。

    張紫星眼尖,立刻發現了那淡淡地黑霧之形正撲向蕭升。當即大喝一聲,祭出縛龍索。陸壓見銀光繚繞,知道行藏敗露。顧不得躲閃,分出一個分身迎向縛龍索,剩下的那個依舊如電般撲向曹寶。

    此事曹寶身邊忽然無聲無息地多出九個鼎來。這九鼎發出磅礡的力量,陸壓的長虹被這力量所迫,驟然停止,無法再前進一步。

    陸壓微驚,覺得那九鼎似有些面熟:莫非是禹王九鼎?

    陸壓雖認出是大禹的九鼎,卻沒有足夠的重視——大禹才什麼修為,他的法寶又能厲害到哪裡去?陸壓將力量驟然提升到頂點,企圖突破九鼎防禦。擒住曹寶。哪知他越提升力量。那阻力越大,最後竟然被反彈了出去。

    「這……禹王九鼎如何有這般威力?」陸壓失聲叫道。哪裡知道混沌四形碎裂之後,張紫星對於九鼎地使用也更加得心應手,雖然還不能九合為一還原成乾坤鼎形態,但若是像這般用以防禦卻是不在話下。

    陸壓知道上方的分身無法纏住刑天太久,伸手探入法寶囊正要取出法寶嘗試轉移九鼎,不料才一打開法寶囊,囊中驀地藍光大盛。一顆晶亮的圓珠猛地彈飛了出來,速度之快,連陸壓都沒來得及阻攔。

    趕上來攻擊的張紫星卻是一臉錯愕,因為他的手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一顆珠子來,這顆珠子看起來相當眼熟,而且體內的一種力量似乎也在與之遙相呼應——竟然是崑崙晶玉!

    陸壓一見大驚:「你施的什麼邪術,居然能奪我寶物!」

    就在此時,一股淡淡的凌厲氣勢自陸壓從頂上壓迫而來,陸壓悶哼聲中,一個倒翻,再化長虹朝後遁去,帶著高溫的血液撒了一地。這次的攻擊與先前裂地斷山的聲勢不同,威力卻猶有過之,奇怪的是,對面的張紫星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餘勢,可見刑天對仙力的控制精微程度。

    「刑天干戚,果然名不虛傳!」陸壓感覺到其餘的兩個分身都被刑天所滅,自身地元氣受損極重,加上斬仙飛刀失去作用,今日已沒有什麼勝算。雖然痛失真炎珠與崑崙晶玉兩大至寶,但畢竟保命要緊,所以當機立斷,不打算再拼下去。

    張紫星看出他萌生退意,嘲笑道:「道友,你送了如許大禮,為何又要匆匆離去?」

    「逍遙子,休要得意!日後我當與你不死不休!」陸壓心頭大恨,咬牙說了一句,他已打定主意,待身體完全恢復後,就算是要動用沾染大因果的釘頭七箭書,也要殺死逍遙子這個可惡的剋星。當下不再逗留,化作長虹朝天邊急速遁去,轉眼便無影無蹤。

    張紫星對陸壓地威脅毫不在意,反正兩人已是死仇,將來若有機會,必定要將這矬道人送上封神榜。只是,他對手中的崑崙晶玉還是大感意外,想不到這個「空殼」輾轉易手,最終又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6
正文 第兩百九十五章 靜思天下動
   
    武夷山一戰後 白雲洞的喬坤生怕張紫星上門尋仇,早在陸壓與刑天大戰失勢時 便收拾家當,帶著門人 逃出了武夷山。哪裡知道張紫星根本就沒將他這個領盒飯的「龍套」放在心上,大敗陸壓後 帶著新認的妹妹張清兒與來時的四人徑直回了金鰲島。

    這一趟算是滿載而歸,陸壓的真炎珠與崑崙晶玉倒是其次 最關鍵的是張清兒的「加盟」。張清兒的異能果然不凡,往那乾涸的靈泉處一站,原本枯竭的泉眼居然再次冒出靈泉來。據菡芝仙評估,這新生的靈泉比先前的功效還要好,若是拿來煉製仙丹或是釀酒,品質還要強上幾等。

    與眾仙漸漸熟稔後,清兒也接受了這些面惡心善的朋友們。菡芝仙與金鰲島諸友對文靜乖巧的張清兒十分喜愛,尤其是那幾個酒鬼,大讚清兒比某些任性、蠻不講理的小女孩要可愛百倍。

    不過讓這些傢伙無語的是,雲璠一聽「刁蠻、任性」的形容,直當是讚美之詞,反而洋洋得意。她還告訴新姐妹張清兒,若是有人敢輕慢得罪,只須停止靈泉供應,使仙酒斷糧即可。好在張清兒原本就有些內向,聞言只是微笑,並未贊同,讓那幾個酒鬼放下心來。

    張清兒原本是孤獨一人,如今有了這麼多朋友,如同大家庭一般,從此再也不用東躲西藏,只感覺無比的幸福。當然,清兒最感謝的還是助她脫離苦海的哥哥,她偷偷告訴嫂子菡芝仙:若是想煉高級的仙丹,她願意提供本體地靈液,比那靈泉的效力還要強勝十倍。

    菡芝仙知道這位新妹妹是一番好意。但她深諳煉丹之道,明白平衡是煉丹成功的要訣之一。若是其餘材料跟不上,就算煉製成功,所增強的功效也十分有限。況且如今張清兒已是夫君的妹子,那種傷元氣地靈液自是不能動用。所以謝絕了張清兒的好意。

    張清兒暫時就在金鰲島安頓了下來,大家都對她很好,加上有雲璠這個「同齡人」在,也不覺得寂寞。菡芝仙準備齊全後,準備正式開始煉丹。因為煉製羅天洗髓丹需要較長的時間,而張紫星也不想讓菡芝仙分心,當下與金鰲島諸位親友惜別後,帶著兩個徒弟與刑天返回了朝歌。

    張紫星與陸壓地一戰,又目睹了刑天的力量,心中似有感悟,加之想對九宮魔陣實行進一步改良,所以張紫星決定與刑天一起。閉關一陣時日。當然,對於這次地閉關,他還另有一番計較。對外只宣稱天子想要重振朝綱。安治天下,故而擇一秘地靜思三月,將朝政盡數托付兩位新任的丞相箕子與梅伯。靜思期間,無論有多大的事情,也不得侵擾。

    由於天子在登基時曾「靜思」過多次,屢建奇果,名動天下的三大奇書就是這種靜思所得,還有利民之策與各種奇巧之具、靜思齋戒求雨……說起這個。人們不禁回望天子登基以來的一系列成就。確實是少有的明君。可惜,在專寵妲己之後。開始疏於朝政,令許多有識之士扼腕歎息。好在天子雖被蒙蔽一時,卻始終是英明之君,如今終於幡然醒悟,想要靜思而重振朝綱,實是天下之幸。這消息令朝中上下精神一振,許多民眾也奔走相告。

    所有大臣都不約而同地對天子的這次靜思表示支持,許多人甚至相信天子靜思結束之時,就能立刻想出辦法解決當前的諸多難題。

    這個突然地消息卻讓妲己吃了一驚,莫非天子擺脫她的媚惑了?還是發現了什麼破綻,真的打算重新振作?妲己有心試探一番,沒等她想好辦法,張紫星倒先主動來壽仙宮找她了。

    妲己上前見禮後,不露痕跡地以讚賞地語氣問起他靜思的相關事宜。

    張紫星大笑了幾聲,故意炫耀般地露出金丹期頂峰的氣息,說道:「梓潼,連你也被寡人騙了!寡人哪裡是靜思什麼國策,只因近來修煉有成,金丹期日漸穩固,若能一舉碎丹凝嬰,凝出元嬰,當可長生不老也!為免那些大臣囉嗦,索性找了靜思這個借口,可笑那些人還信以為真,齊齊支持寡人呢!」

    妲己感覺到那股力量果然不假,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暗暗鬆了一口氣,微笑道:「陛下倒是頑皮得緊,居然找出如此借口來閉關修煉。陛下若得長生,當可永治天下,實是可喜可賀。」

    張紫星搖搖頭,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寡人也知身居帝位,不可久攝。寡人只想長生不死,與心愛之人廝守一生,於願足矣。」

    妲己看出他真情流露,微微一震。哪裡知道張紫星此時想到的,卻是姜文薔、商青君等人。妲己心中湧起慚愧之意:「陛下,臣妾認為,眼下當以江山為重。」

    張紫星搖搖頭,說道:「若是江山與心愛之人只能擇一,寡人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心愛之人。」

    連江山……都可以不要麼?妲己注視著這個與自己「日夜」廝守的天下至尊,原本堅定的心意竟然也產生了一絲動搖。

    「若是寡人能至元嬰之境,當罄盡力量助你凝成金丹,至少也能相守千年,若在千年中你也能碎丹凝嬰,當可千秋萬載,永不分離。」

    難道他不知道強行助人提升修煉,很容易使雙方都有心魔之患麼?妲己忽然覺得天子「傻」得有些可愛。如果說當初委身於這個男子還是受上命而為,那麼如今卻是真有種想依靠在他懷抱的感覺,這是否代表著一種心動?或許,只是感動吧。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妲己也不知道這種感動是否會變成另外一種感情。可惜,他是娘娘下令要算計的天子;可惜,他並不是那個男人……

    或者說。幸虧,他是她最終要捨棄地棋子;幸虧,他不是那個人……

    「陛下,你不是曾告訴過臣妾,修煉之事不能急進麼?陛下在閉關之時一定要平心靜氣。切忌急躁,以免龍體有礙。」

    妲己只能用這種隱晦地語言來表達自己地一點心意,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算是尋求一個微不足道的心理平衡吧。

    張紫星對於妲己地態度也有些意外,點了點頭。

    妲己又道:「適才臣妾之父。左定北侯遣人前來稟告,臣妾兄長蘇全忠下月將在崇城大婚,臣妾也久未見到父母兄長了,想請陛下恩准,前往崇城一行。」

    妲己提出去崇城看望「父母」和參加婚禮其實也是臨時起意,皇宮雖然奢華富貴,但作為一個妖族,更嚮往的是自在的生活。況且她是奉命而來,並非本心,這皇宮對她而言。不啻於囚籠。如今聽聞天子閉關,反正在宮中也是無事,不如藉機外出疏解一下心情。

    這「大婚」的消息張紫星一早便知道了,故意問道:「你兄長大婚?不知娶的是哪一家諸侯之女?」

    妲己答道:「此女姓風名誕,乃是臣妾父親故友之女,與家兄情投意合,但出身卻似是尋常,並非諸侯卿士。」

    「蘇全忠乃大商國舅。將來又要繼承爵位。若是娶這等女子為正室,只怕……」張紫星露出沉吟之色。目光落在妲己身上時,又笑道:「既是情投意合,這些便無須計較了。只要兩人真心相愛,出身又算得了什麼?寡人這便下旨,封那風誕為北安公主,成就這段良緣。」

    「陛下真地不計出身?」妲己一震,心中又加一句:平民倒還罷了,若是……妖呢?

    張紫星笑道:「當年寡人納你入宮時,也不知有多少非議,說你是叛臣之女,如何如何。如今你不照樣成為大商皇后,母儀天下麼?寡人設那招賢館,也有不論出身,唯才是用,自是如此。」

    妲己當即跪倒謝恩,張紫星連忙扶起。瞥見妲己眼中有些濕潤,也不知是真是假,看著那副前世就已刻骨銘心的熟悉面容,心中也不由暗暗歎息,將她輕輕摟在懷中。

    張紫星摟抱一陣,正欲去擬那冊封聖旨,卻被妲己輕輕拉住衣袖,不肯放手。張紫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少有地情慾之色,也露出一副心動的模樣,將妲己抱起,當下就在繡榻上顛鸞倒鳳,共赴巫山。張紫星只覺妲己這一次似是格外情動,也放開疑慮,使出全身解數,直至共同達到愉悅巔峰。

    第二日,張紫星命殷破敗、方弼、方相領大軍護送皇后前往崇城,自己則與刑天一道,開始了真正地閉關。

    根本不需細作,天子閉關的消息已直接在《大商季刊》第一頁刊登,傳遍天下。鑒於天子以往靜思的良好「前科」,整個大商對此都極其關注,許多臣民都視之為大商進一步走向繁榮與穩定的標誌,各路諸侯也反應不

    南地,西岐討逆軍大營。

    姜子牙與姬發正商議軍機要事,餘人皆不得入內。

    「侯爺,鄂順新敗兩次後,本固守不出,近來卻是蠢蠢欲動,似是想與我軍決戰一場。」

    「鄂順的動向只怕與天子靜思之事有關,」姬發濃眉緊皺,「天子此番公告天下,靜思國策,似有奮發之心,相父,本侯當何以應之?」

    姜子牙眼中浮現出那男子意氣風發、英武不凡的至尊形象,心頭竟也有一絲迷惘,就在此時,忽然大營門口無聲無息多出一個黑影來,跪立著,雙手呈上一個紙卷。姜子牙上前接過紙卷,那黑影行了一禮,又如鬼魅般消失在門口。

    姬發對此也不慌亂,這隱部密使原本就來無影去無蹤,自從交由姜子牙管理後,機構的能力又大大增強,已隱隱能和朝歌的「天影」一較長短。

    姜子牙打開那紙卷,略作瀏覽,面上不由露出訝色。姬發雖有些好奇,卻沒有詢問。因為如果是姜子牙認為應該讓他知道地,才會稟告,反之,則不會說明。這是他給予姜子牙的特權之一,同時也是拉攏的手段——若論權勢,除非能「變天」成功,否則區區西岐丞相怎能與大商代相地權勢相比,要想讓姜子牙真正歸心,必須要有些非比尋常的待遇:比如說,尊之為父、謙卑的求教態度,完全的信任與難以想像的特權……

    姜子牙微微一笑,說道:「侯爺,看來適才是我們過於憂心了,原來天子所謂的靜思居然拿是閉關修煉,以求長生不老。」

    姬發聞言,面露喜色,忽然又問道:「此事從何得來?是否可靠?」

    姜子牙說道:「此乃蘇皇后往崇城參加其兄蘇全忠大婚之時,對其母無意洩露。蘇護知此事關乎重大,嚴令內眷外洩,卻還是被隱部內應所得知。那蘇皇后得天子專寵,又是親口所說,此事當無虛假。」

    姬發大喜:「相父所遣隱部果然厲害,居然鉅細無遺,有此奇兵,縱是兩軍將來對敵,也可事事料敵機先,戰無不勝。」

    姜子牙暗暗自得,微笑不語。姬發忽然生出一個想法:「隱部如此厲害,如果姜子牙想的話,那麼他這個西伯侯的一些私密只怕也無法瞞過。以姜子牙手中所掌地大權,加上這許多把柄,萬一將來……」

    姬發心中地疑慮也是一閃而過:當日犬戎敗亡,西方教又敗於截教之手,已大為失勢,目前最大的依靠,是以姜子牙為「代言人」地闡教。闡教儘是法力高深的仙人,若是姜子牙真有什麼二心,只怕自己也無力抵抗,所以這種想法倒是多慮了。只不過,若是將來能一統天下,登上天子之位,再如何對待姜子牙,那就是後話了。

    「其實,無論此次天子是否真的靜思,對於侯爺來說,都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若是時機與手段得當,侯爺當可趁勢而起,一展胸中大志!」

    姜子牙並不知姬發心中的尋思,侃侃而談,聽得姬發目泛異彩,連連點頭。

正文 第兩百九十六章 野望!姬發的雄心
   
    曹州的崇黑虎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動輒大發雷霆,還斬殺了幾個無心觸怒他的下人。因為近來蘇護和費仲聯手,暗地施了不少陰險手段,不僅使他聲名掃地,而且損失慘重,偏生又無法光明正大的反擊,實是令人惱火。

    前些時日,蘇護之子蘇全忠大婚,皇后娘娘親臨崇城,使得各方諸侯皆來賀喜,連東伯侯姜桓楚與西伯侯姬發都派了使者前來奉上厚禮。

    在崇黑虎看來,皇后蘇妲己來崇城,或許也是蘇護對北地諸侯的一種示威。是在提醒眾人,他蘇護不僅是左定北侯,還是當今國丈,皇后之父,以天子對皇后的專寵,這北伯侯的位置捨他其誰?

    更讓崇黑虎憤怒的是,在婚宴之上,蘇護表面上客氣,卻故作酒醉疏忽,將他安排在一干小諸侯之席,明顯的是一種羞辱。若非當時有皇后娘娘在場,崇黑虎早作衝冠一怒,拂袖而去了。

    好在除了惱人之事外,崇黑虎尚有一樁安慰之事,那就是兒子崇應鸞在北疆戰事中表現十分優異,力壓崇城、北疆二軍,已立下好幾樁功勳。若不是鬼方首領才略不凡,及時收拾殘軍,站穩了陣腳,又恢復與商軍對峙之局,還會讓崇應彪獲得更大的戰功。

    蘇全忠大婚後不久,皇后娘娘便返回了朝歌,而在北疆與鬼方大戰的聞仲向三位定北侯發出了召軍之令:聞仲近來大敗鬼方,要求三位定北侯遣軍前來,配合大商主力追擊合圍。

    崇黑虎對北疆的戰事一直很關注,尤其是遭到蘇護和費仲的合力排擠後,已將那戰事視為自己翻身的最大捷徑。對於聞仲打勝仗的消息,崇黑虎已通過斥候得知,並早早將兵馬調齊。就算聞仲不發出召軍之令,他也會主動請纓,前往北疆賺取戰功。如今正是大好機會,唯一讓崇黑虎遺憾的是,聞仲是同時向這次三位定北侯發令,這樣一來。也給了蘇護與費仲機會,不過崇黑虎對曹州軍的戰鬥力極有信心,相信能在三侯中脫穎而出,立下大功。

    崇黑虎本欲親自上陣,卻又擔心蘇護與費仲兩隻老狐狸趁自己不再曹州時再施陰謀,當下命兒子崇應鸞領兵三萬出陣。崇應鸞兵馬嫻熟,又與父親有過不少征戰經驗,區區圍剿戰,自是不在話下。無獨有偶。蘇護也派出了新婚不久地兒子蘇全忠出戰,至於原本就在北疆的費仲,派出的是麾下得力大將金大升與吳龍。

    就在崇黑虎為兒子在北疆給曹州大大長臉而感到高興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將他的欣喜擊成粉碎—崇應鸞貪功心切,過於冒進,遭遇了鬼方首領的伏擊,結果幾乎全軍覆沒,崇應鸞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這個巨大地打擊實在是太突然了,讓崇黑虎幾乎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崇應鸞老成持重,經驗豐富,絕非冒進之輩。而且崇黑虎出征前也多次交待,怎麼會遭遇如此慘敗?

    就在崇黑虎下令大批斥候探查兒子下落時,一個神秘人物求見。還送來了一封書柬。

    那書柬的內容讓崇黑虎大吃了一驚,這居然兒子崇應鸞的親筆信,原來,崇應鸞已成鬼方的階下囚,信中詳述了這一次中伏的經過。原來竟是有人故意向鬼方洩露軍情,使得鬼方之王親自設下埋伏,一口吞下了曹州的三萬兵馬,還俘虜了主將崇應鸞。

    崇黑虎目光落在送信的神秘人身上。只見此人相貌平凡。身形瘦弱,卻面露沉穩。想必也非一般信使。

    「貴使何人?送此信來於孤王,是何用意?」

    那人微笑道:「吾王帳下文官張亮,見過右定北侯。今日來曹州,只為轉達吾王對大王的結好之意。」

    崇黑虎心念一轉,冷哼道:「鬼方乃大商宿敵,當年先君高宗征伐三年,終將其驅逐遠遁。如今爾等斗膽冒犯天威,再侵我北地,實是可恨可誅!我乃大商右定北侯,與爾等乃生死大敵,豈會受敵所惑?來人!將此人拖下去,碎屍萬段!」

    此時門外心腹衛士立刻衝了進來,拖著張亮就走。張亮毫無懼色,反而大笑起來:「我此來本為救你曹州,可歎你愚昧無知!今我雖然身死,不僅是崇應鸞,就算是你這位右定北侯也命不久矣!」

    崇黑虎一聽,又讓人將張亮拉了回來,吩咐左右退下後,問道:「你且說個明白,若是有理,本侯將敬為上賓,誠心求教;若是無理,定斬不饒!」

    張亮神色自若地道:「大王,其實曹州的處境吾王盡已知曉,蘇護與費仲施陰謀詭計,處處陷害侯爺。此次公子崇應鸞陷身,亦是有人事前通風報信。此人絕非我軍斥候,而是自稱曹州親衛崇明,因受公子責罰而懷恨在心,故而前來投奔。我軍大捷後,此人卻不見蹤影,甚是令人費解。」

    崇黑虎皺眉道:「我曹州親衛中哪有崇明此人?定是有人故意假扮!」

    張亮點頭道:「令公子也是如此說法,但所提供地情報卻非虛假,如此看來,此人只怕是……」

    張亮這一引導,崇黑虎頓時想到了一事,忽然露出怒色:「莫非是蘇護和費仲使人所為?這兩人當真該死!居然施此毒計!」

    張亮點了點頭,說道:「吾王也是如此認為,吾王遣下臣而來,只為轉達一事。只要大王相助我族,擊退聞仲,平定北地各城。吾王不僅會分毫無傷地送回公子崇應鸞,而且會與大王平分北地。」

    崇黑虎吃了一驚,怒道:「住口!我乃大商臣子,又怎可為此大逆之事!你去轉告汝主,速速放回崇應鸞,否則我將盡曹州之兵,與聞太師一同剿滅鬼方!」

    張亮毫不慌張,說道:「侯爺若是輕易離開曹州。那二侯必會趁虛而入。況且此二人陰險毒辣,若是再施詭計,向我軍洩露軍機,大王就算有通天本事,也難免重蹈崇應彪之事。」

    崇黑虎知道張亮說得有理,怒容頓斂。不由沉默了下來。那兩個對頭心狠手辣,若是再勾結外敵,背地施以暗箭,就算他再能征慣戰,也難逃算計,搞不好就是個兵敗身死的下場。到時別說什麼北伯侯了,就連性命都不保。

    張亮趁機又下一猛藥:「不瞞大王,吾王已與西伯侯姬發達成了協定……」

    崇黑虎當時在姬發討伐崇城的時候,與姜子牙也有過密議。如今聞聽此言,不由大震。張亮壓低聲音,細細備說。崇黑虎面色一變再變,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何計議。

    不過,崇黑虎並不知道,鬼方這次派出地使者,卻非張亮一人。

    南地西岐帳中,姬發和姜子牙正會見來自鬼方的秘使承乾。

    這承乾乃鬼方王長子,也是鬼方國的繼承人。他這次來見姬發的目地很簡單,就是代表其父向西岐稱臣,並自願留在西岐軍中相助,其身為人質之意不言而喻。以示鬼方誠意。

    鬼方王在正式稱臣的國書上也寫得分明,鬼方十分仰慕中土,願世世代代。為西岐之臣。他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請西伯侯姬發承認鬼方合法的地位,並幫助鬼方擺脫世代的貧窮和疾苦。

    安頓好秘使後,姬發對姜子牙問道:「相父,以為如何?」

    姜子牙笑道:「鬼方王特遣其長子來與侯爺密會,實乃我西岐大好的機會。東地姜桓楚因姜皇后病故而失聖眷,東魯與東齊又早有怨懟,如今大有劍拔弩張之勢。鄂順眼下正被我軍全面壓制。已遣人透露歸順之意。若鬼方能擊敗聞太師,一統北地。大王可立即聯合姜桓楚,四方合力,討伐朝歌,成功必指日可待!」

    姬發聽得意動,但也不失謹慎地問道:「這鬼方王甚是了得,能與聞太師匹敵,若是侵佔北地後,再起異心,豈非自亂陣腳?」

    姜子牙說道:「鬼方素崇信日、月之神,於北貧瘠之地居住多年,生活疾苦,故而行犯境之事。如今鬼方王在國書上,以日月之神立誓歸順,又遣這承乾來我軍中為質子,可見其誠。」

    姬發聞言,方知國書上日月神的誓言之意,喜道:「相父果然見聞廣博,孤王目下該如何行事?」

    「大王休要心急,須知鬼方一族素來強悍,昔日大商先君高宗征伐鬼方,也須三年之功。若真能歸降,倒是大王將來地一大臂助。大王莫非忘了天子降東齊之事?萬一鬼方有變,大王正好以征討異族為名,名正言順地吞併北地,以我軍如今的戰力加上仙人之助,亦非難事。」

    姜子牙見姬發一副受教的模樣,滿意地說道:「眼下當務之急,就是秘密接受鄂順歸降,逐步收編南地。至於這鬼方……大王可留下承乾,遣人往北地回復。若鬼方能戰敗聞仲,徹底擊潰商軍,現其實力,一統北地,大王當答允鬼方王之求。」

    姬發明白姜子牙地意思:借鬼方的力量損耗大商軍力,並整合北地,屆時西岐只須坐享其成即可。姬發連贊高明,當下立刻回信,星夜使人秘送往北地。

    天子宣佈靜思以來,天下各方俱是風雲湧動,也不知道有多少在掌控之中?有多少在意料之外?

    兩個多月轉眼就過去了,這兩個多月裡,發生了許多震驚天下的大事。可以說,過去二十年所發生的變故,都未有這般之大!

    第一樁便是聞太師北疆兵敗!

    聞仲乃三朝元老,大商軍神,精通兵法。自身又身懷異術,半生征伐,從未有鋒銳受挫。想不到,如今居然敗於異族鬼方之手!

    聞仲這一敗可謂元氣大傷,不僅被鬼方追擊,而且沿途竟然還遭遇到了兩股大軍的伏擊,饒是聞太師道術精深,臨危不亂,也難挽頹勢,最終拼盡殘兵。殺出一條血路,敗回朝歌。

    鬼方佔領北疆後,立即大舉南下,讓人驚訝的是,定北三侯中,左右定北侯蘇護、崇黑虎居然不戰而降。齊齊歸降鬼方。倒是那一直為人詬病地費仲,卻沒有貪生降敵,反而竭力掩護聞太師、方偭,一同敗歸朝歌。

    事後,眾人才明白聞太師為何戰敗——全是那蘇護、崇黑虎勾結鬼方,裡應外合之故!就連路上的伏擊也是這兩名叛逆所為!一時間,指責之聲不絕於耳。

    崇黑虎這才知道,原來蘇護與鬼方早有勾結!大感意外之餘,只能長歎蘇護好心計。如今已騎虎難下,無法回頭,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朝前行了。蘇護也在慶幸自己聽從了風蠊地計謀。當機立斷,降伏鬼方,否則有崇黑虎這個內應,到時別說是屬地了,就算是性命能否保住還能難說。

    鬼方王在蘇護與崇黑虎地幫助下,迅速掃蕩北地,所到之處,無不披靡。北方各諸侯在無奈之下,只得選擇了臣服。好在鬼方並不如犬戎那般殘暴,平定北地後。並沒有燒殺搶掠,而是令人意外地頒布了一系列安民措施。並遵照「平分北地」地諾言,以崇城與曹州為中心。劃出兩片地盤,歸於蘇護、崇黑虎治理。

    與北方地噩耗相比,第二樁大事當是「喜訊」。那就是南征叛逆鄂順的西伯侯姬發傳來捷報,西岐大軍在南郡連敗叛軍,最終擒獲敵酋鄂順。鄂順有感西伯侯仁德,情願歸降。

    姬發獲勝後,留下兵馬駐守南郡,整合南地。自己則率主力班師火速趕回西岐。並在眾望所歸之下。率軍北伐,第一個目標便是曹州。

    崇黑虎與姬發早有密議。待西岐軍來時,只須假意一戰,然後如鄂順一般,「失手」被擒,借勢歸降即可。

    然而,讓崇黑虎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被姬發擒下,西岐大軍進駐曹州時,迎接自己的卻是滿門抄斬的下場。姬發將崇黑虎父子與其族人盡數誅滅後,迅速安撫人心,說明只誅首惡,餘人皆是被崇黑虎父子所迫,絕不追究。這一舉動立刻得到了曹州上下地交口讚譽。

    可歎那崇黑虎,如果說當初出賣親兄,還是為了大義保全家族血脈;如今投降鬼方卻是不折不扣的賣國求榮,最終落個身敗名裂,舉族被滅的悲慘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姬發平定曹州,滅崇門一族地消息傳到了崇城,蘇護不由大驚。對於崇黑虎與姬發之間的勾結,蘇護也是知道一些,但沒想到姬發居然過河拆橋,以「盟友」崇黑虎滿門的鮮血來鋪平大路。而他雖與西岐也有協議,卻深懼重蹈崇黑虎覆轍,急忙召來風蠊商定對策。風蠊畢竟足智多謀,不久便想到了辦法。蘇護聽從他地建議,立刻公開上降表於姬發。

    降表的內容是,蘇護之所以屈服鬼方,並非為了保全自家性命,而是為了北地百姓。裡面舉出了鬼方平定北地以後,從未驚擾百姓的事實為依據,說明自己地大義之舉。姬發對蘇護此舉十分讚賞,而鬼方確實也有安平百姓的政行,當下接受了蘇護的歸降。

    蘇護在這反覆動盪之中,再保平安,心中對風蠊不由更加信任和佩服。

    鬼方王見姬發兵不血刃就平定了曹州與崇城,並前來北疆之地討伐,當即起兵前來迎敵。姬發不顧眾將勸阻,隻身前往鬼方營中勸降。結果鬼方王「懾於」姬發地膽色與威德,終於不戰而降,表示願世世代代向西岐稱臣。

    自此,姬發平定南北二地,又平鬼方外族,聲威大震。其曹州誘降殺黑虎、崇城納降收蘇護、北疆孤身伏鬼方的三大事跡名動天下,眾口稱讚。

    然而,同樣有許多明眼人從姬發地「光輝事跡」中看出了端倪,繼而恍然大悟——原來,鬼方南侵大商,背後地真正支持者,居然是西岐姬發!

    在姬發平定南北之地後,東伯侯姜桓楚終於也作出了決定。東魯借口東齊無故犯境,起兵反擊。東齊自是不甘待斃,遣大將張桂芳、風林前往迎敵。一開始,東齊軍靠著張桂芳的異術佔了上風,但東魯軍隨後也得到了異人相助,結果風林被殺,張桂芳不敵,敗退而去,固守不出。目前兩軍正在攻守相持之中。

    不久,一封檄文地問世,宣告著姬發的野心正式展露。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27
正文 第兩百九十七章 三山關五光石顯耀
   
    西伯侯姬發是在召集西、南、北各路諸侯議事時發難的 在與各諸侯議事中,在議事高台之上正式頒布《傳檄各諸侯文》。文中指出了天子紂的六大罪狀 大致內容為:

    第一、篡改祖宗之法,頒布新政 對所有諸侯、卿士和官員的利益都造成了重大損害。

    第二、任用奴隸賤民,而不任用貴冑卿士 使得貴賤不分,上下顛倒。

    第三 沉湎女色,聽信婦言,荒廢朝政,自專寵妲己以來,疏於政事,令天下動盪。

    第四、任用佞臣小人,設炮烙之刑,擅殺大臣。

    第五、花費大力修建摘星樓、鹿台,罔顧民生民計。

    第六、不留意祭祀,使上蒼降罪,導致如今天下動盪、民不安生之勢。

    姬發公佈這六大罪狀後,號召天下諸侯,起兵伐紂,以復祖宗舊制,息上蒼之怒,還天下一個太平之世。

    姬發剛當眾宣佈完《傳檄各諸侯文》,天象忽然發生了驟變。空中現出萬道紅光,齊齊落在姬發身上,如神靈一般,久久不衰。在場無論是諸侯或是軍民皆為此象所懾,齊齊跪倒,高呼萬歲。

    姬發得此天命,在眾望所歸之下,自立為武王,設國號為周,與會的大小諸侯紛紛表示響應。自此,大商最大的敵人西周終於走上舞台,正式開始了天下之爭。

    朝歌遭此驟變,自是上下驚惶,兩大丞相多次求見天子,卻不知天子究竟在何處靜思,遍尋不見。為今之計,也只能盼天子早日結束靜思,主持大局了。但眾人都不知道。其實天子在姬發頒布檄文之時,便已提前秘密出關。

    這次閉關的成果不錯,不僅對於幻魔陣已有改良之法,張紫星本身的修為也提升到了金仙中階巔峰的境界,而刑天的閉關卻沒有結束。得知這些驚人的消息後,張紫星欣喜的表情頓時換成了肅然,這一切地到來可以說是在他意料之中。但依然不能輕鬆。

    「傳檄各諸侯文?怎麼情節這麼耳熟?」張紫星冷笑著將手中的檄文朝桌上一扔,「姬發真面目終於露出來了!只可惜我不是董卓,他姬發也不是曹操!」

    一旁商青君問道:「什麼董卓、曹操?」

    張紫星搖了搖頭,並未回答,說道:「青兒,眼下四方形勢如何?」

    商青君答道:「聞太師與二相議定。以洪錦為帥,陳奇為先鋒,率金大升、吳龍、等將,兵出五關。討伐逆臣之首姬發。姬發遣黃飛虎、蘇護迎之,僵持不下。北地鬼方大軍已臨陳塘關,總兵李靖固守不出,一時無虞。東地姜桓楚正征伐東齊,尚無西進之意,遊魂關總兵竇榮不敢怠慢,日夜提防。南地鄂順率諸侯大軍正往三山關而來,總兵鄧九公調遣兵馬,與叛軍相迎。那鄂順軍中有西岐異士楊戩、雷震子等人相助,鄧九公不敵,重傷敗回。眼下鄂順大軍正猛攻三山關,情勢不妙。」

    張紫星眉頭緊皺,思考了一陣,說道:「方偭,你持我密旨,去見聞太師,下令洪錦以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之策。拖住黃飛虎之軍。不可貿然勝之,切記!另調穿雲關部將龍安吉前往陳塘關。臨潼關部將卞吉往遊魂關,高明、高覺前往三山關聽用。並遣使調停東魯、東齊之爭。」

    方偭雖然對那洪錦的戰略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趕緊遵命而去。張紫星又對應龍說道:「三弟,你去尋羽翼仙,一同前往東齊相助月妃,並保護她的安全。」

    應龍起身道:「皇兄放心,小弟這便前去,定會護得皇嫂周全!」

    袁洪說道:「師伯,聞聽那楊戩十分厲害,連九龍島四聖都敗在他手中,高明、高覺的法力太弱,只怕不是敵手。」

    張紫星點了點頭,楊戩確實很棘手,但若是派遣魔家四將、張奎、高蘭英這樣的大將去,照樣敵不過楊戩。而且,還不知道鄂順軍中到底有多少崑崙之士。遣高明、高覺只是為了探明軍情、知己知彼而已,而趕赴三山關對付楊戩的真正主力正是張紫星本人與袁洪、冰雪等人。

    張紫星心知西周絕非洪錦之輩可滅,故而採取了先斷支流,再集中力量對付主幹地策略。對西岐以拖延戰術為主,盡量不要驚動姜子牙背後的元始天尊。與此同時,滅掉各地響應姬發的諸侯主力,最後再來解決西岐。

    目前東魯姜桓楚只是尋隙故意攻擊東齊,尚未公開叛逆,所以先遣使者調停,若是不從,再從遊魂關與東齊兩面夾攻滅之。北地鬼方實力不明,卻十分厲害,連聞太師都取之不下,暫時不宜硬拚,以固守為上。同時可趁北地未完全歸心異族之時,在後方侵擾,必可使鬼方難以兼顧。

    只有南地鄂順,叛逆已久,又新降西周,正是他首先需要解決的一方。況且三山關此時吃緊,須得立即援助。

    三山關中,鄧九公面色慘白,正半躺在殿中,聽得屬下太鸞稟告完軍情後,皺頭緊眉,說道:「敵軍此番雖然暫為退卻,隨後必會加緊攻關。我深受天子之恩,委以重任。如今鄂順勢大難敵,當如何是好?」

    太鸞也是愁眉不展:「若論武藝,叛軍無一人是大人敵手,但叛軍中有西周術士異人,大人不敵,亦是無奈之事。如今只能死守關隘,與三山關共存亡矣!」

    鄧九公長歎道:「個人安危是小,國家社稷是大。若是叛軍攻破三山關,大商當危矣。縱是我等身死,又有何面目去見歷代先君?」

    兩人嗟歎一陣,卻是無計可施,忽家將來報:「稟總兵大人,小姐學藝歸來,正在殿外求見!」

    鄧九公精神一振,忙道:「快讓小姐進來!」

    就見一名絕色少女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下跪行禮道:「蟬玉拜見爹爹!」

    鄧九公隱去激動之色,點了點頭:「吾兒快快起來,你昔年往西崑崙學藝,今日總算是藝成下山,也了卻了為父的一樁心事。」

    鄧嬋玉站起身來,又與太鸞見禮,見鄧九公著傷。趕緊拿出一顆丹藥,讓其服下。鄧九公只覺那丹藥清涼沁心,身上的傷勢竟然頃刻痊癒,不由大喜:「吾兒好藥!竟如此神效!」

    鄧嬋玉說道:「此乃師尊所贈,只要性命未失,無論多重創口。皆可痊癒。爹爹宜安心休養數日,待身體元氣復原,方可上馬使力。」

    鄧九公搖頭道:「眼下軍情緊急,叛臣鄂順正攻打三山關。手下有不少能人異士,前日對戰中,折了趙升與孫焰紅,為父也被那雷震子所傷,被迫堅守。如今將士們俱在浴血奮戰,為父怎能休養?」

    鄧嬋玉一聽趙升與孫焰紅戰死,柳眉倒豎,說道:「女兒在西崑崙聞聽各路諸侯作亂,憂心三山關。故而向師尊請求下山,特來相助。爹爹可與我一軍,前去一會叛逆。也不負學藝經年!」

    鄧九公沉吟片刻,點頭道:「不愧是我鄧九公之女!你先去見過你母親與兄嫂,我自調撥人馬與你。戰陣之上須得仔細,切忌心慈手軟,否則當有性命之禍!」

    提到母親,鄧嬋玉面露想念之色,連忙告退往內室而去。從母親口中。鄧嬋玉得知「逍遙子」當年竟親來三山關。為母親治病,暗暗感動。念起他在西崑崙與自己相敘之情,面上不由泛出紅暈。鄧母看出女兒面色有異,忙追問那逍遙子地來歷,鄧嬋玉自是不會說出張紫星的真實身份,只說著逍遙子是大商國師,與自己也僅是普通道友而已。

    鄧母笑著說了一句,既是普通「道友」,為何連那青鳳玉珮都給人家了。鄧嬋玉不料母親連這個都知道了,一張俏臉紅的如柿子一般,搪塞了幾句,匆匆逃了出去。

    不久,鄧嬋玉披掛齊全,率一隊人馬從三山關奔出,來到鄂順營前叫陣,指明要雷震子出陣。

    雷震子是前西伯侯姬昌當年為湊百子之數在燕山雷雨後所收義子,被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收入門下。此人法力尋常,卻屬於運氣極旺之輩,最後居然逃過殺劫,肉身成聖。曾誤食仙杏而肋生雙翅,其上寫有「風雷」二字,但也僅能輔助飛行而已,遠遠不及女魃雙翅的威力。

    雷震子下山不久,與姬發相認,也算是姬發在南地地「代言人」之一,卻屬於缺乏冷靜,頭腦發熱類型,一聽人有指名叫陣,當即衝了出來。

    鄧嬋玉見雷震子相貌果然兇惡,面如藍靛,發若硃砂,眼睛暴突,牙齒橫生,身軀長有二丈,還長著一對鳥人翅膀,自空中飛落地下。

    雷震子見原來是一位嬌滴滴的女將手持雙刀叫陣,當即滿不在乎,說道:「我就是雷震子,你不過五體不全的一介女流,怎敢陣前使勇?還不速速退去,換個有數的上將前來!」

    鄧嬋玉縱馬奔來,怒道:「原來你就是打傷我父的仇人,納命來!」

    雷震子見她來勢洶洶,駕起風雷翅,就在空中以黃金棍相迎。戰了幾合,鄧嬋玉似乎招架不住,把馬一拍,掩刀就走,雷震子滿不在乎地追去,不料,鄧嬋玉掛下雙刀,取一塊透明晶石掌在手中,回首一下,如疾電一般光華閃過,正中雷震子臉上。

    雷震子只覺面上的五官似乎齊齊碎裂一般,痛入心脾,大叫一聲,險些自空中墜下地來。他摀住臉龐,勉強扇動雙翅,拚命飛到記憶中大營位置。終是支持不住,跌落下來,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不久,鄂順營中又奔出一員步將,此人帶著一個軍士頭盔,身上卻穿著道服,顯得不倫不類,手持一柄降魔杵且甚是顯眼。

    此人來到鄧嬋玉面前,叫道:「我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門下韋護,方纔你傷我道兄,如今正為報仇而來!」

    這韋護也是日後肉身成聖的闡教第三代弟子之一,似乎心計頗深,原著中竟然從未被人生擒過一次,這一點,比楊戩還要了得。攻擊方式也大多是群毆或背後放降魔杵偷襲。韋護知女將暗器功夫了得,方才雷震子就被那飛石所傷。他心中也在計較如何一報還一報,先是佯敗,然後忽然以降魔杵殺死女將,以報雷震子被偷襲之仇。

    鄧嬋玉原本就先手意識極強,在與張紫星接觸幾次後,深受其「先進性戰鬥理念」地影響,故而並不按常規出牌。她縱馬奔向韋護時,也不用雙刀,迎面就是一記五光石。韋護正以仙訣護身,計較如何暗算,哪知鄧嬋玉直接發動了最厲害的襲擊,當即正中鼻樑骨,只打得眼鼻皆平,鮮血直流。不僅護身仙訣失效,連仙識都變得紊亂起來,當即掩面而回。

    鄧嬋玉這五光石之術乃西王母所傳,厲害非凡,是以太陰仙訣地特殊法門融入晶石中發出。晶石可將仙訣的攻擊力增幅數倍,擊中目標後爆裂開來,連一般仙體都無法抵擋。那晶石越無其餘力量干擾、越純淨,威力就越大。如今鄧嬋玉使用的,正是張紫星當日贈送地玻璃珠,卻是格外契合這太陰仙訣地攻擊法門,威力也大大增強。

    鄧嬋玉見韋護逃走,哪裡肯輕饒,舞動雙刀,催馬趕上,就要取韋護性命。此時眼前忽然憑空多出一個矮子來,身長不過三、四尺,舞著一根鐵棍,口稱「休壞我道友」,擋住了去路。

    鄧嬋玉見著矮子相貌醜陋,又如此之矮,不由一愣。而那矮子見到鄧嬋玉的絕世姿容,當即目露奇光,不覺色心大動。一時竟然看得神魂顛倒,嘴角差點流下涎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乃夾龍山飛雲洞……」

    話剛落音,只見光芒一閃,矮子頸上已結結實實地中了一石,當即痛得連棍都握不穩了,只是摀住頸子在地下呻吟。

    原來鄧嬋玉見這矮子看向自己的表情十分猥瑣,心中大是嫌惡,不待他通名,直接一石了賬。鄧嬋玉擊倒敵人後,催馬低腰,右手揮刀朝矮子斬去。

正文 第兩百九十八章 蟬玉
   
    鄧嬋玉正欲揮刀取那猥瑣矮子的性命,忽然金光一閃,這一刀被一柄三尖兩刃刀架住。來將頭戴扇雲冠,身穿道服,生得面如冠玉,豐神俊朗,額間似乎還閉著一隻眼睛。

    矮子知是生死關頭,忍痛爬起,連兵器都不要了,將身一縱,陷入地中消失不見,逃回本營而去。

    鄧嬋玉兵器與那三尖兩刃刀一架,只覺手臂微微發麻,連白馬也退後了幾步,暗驚來人的力量,喝道:「來將通名!」

    那人收刀退後,說道:「我乃楊戩是也,你這女將倒是好本事,竟然連傷我三位道友!堪稱敵手,可通姓名!」

    鄧嬋玉修煉太陰仙訣,靈覺自是不同尋常,感覺到楊戩不凡,暗暗警惕,掛下右手單刀,答道:「我乃三山關總兵鄧九公之女鄧嬋玉……」

    她本著先下手為強的想法,在說到「鄧九公」三個字時,右手猛地一揚,五光石已出手,在說到「鄧嬋玉」時,已連發五石,可見其速度之快!

    然而,這五記五光石打在楊戩身上,火星四濺,卻並未造成任何損傷。鄧嬋玉心中著慌,一邊撥馬,一邊扭身又連發一石,正中楊戩臉上。楊戩冷笑一聲,連眼睛都不閉,只作不知。

    鄧嬋玉大驚,正欲退回本陣,忽覺胯下白馬一陣驚慌,同時心中生出警兆。回頭時,就見一隻黑色的巨大獒犬已不知何時自背後空中出現,轉瞬已飛至眼前,正露出白森森的利齒,朝她頸子咬來。這惡犬來勢十分迅疾。已是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咬中,鄧嬋玉不由驚得花容失色。

    千鈞一髮之時,忽然憑空多出一隻手來,一把就掐住了那黑色獒犬的脖子。獒犬拚命掙扎,然而無論它如何使力,都無法掙脫。那隻手泛出淡淡的光芒,力量瞬間加大到一個可怕地程度。獒犬露出痛苦之色,嗚咽地叫了幾聲。竟然消失不見。

    來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地說了一句:「原來哮天犬並非普通活物。而是一樣法寶。」

    鄧嬋玉死裡逃生,一見來人,歡喜之色溢於言表:「小賊,竟然是你!」

    原來,來者正是張紫星。他以國師的身份帶著袁洪等人,正好來到三山關。聞聽鄧嬋玉出戰,放心不下,特地趕來掠陣,正好在關鍵時刻救下鄧嬋玉。

    張紫星對鄧嬋玉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楊戩身上:「你便是那玉鼎真人的門人楊戩麼?」

    楊戩的來歷早就眾人皆知。所以也不覺意外,但對此人空手擊敗哮天犬卻是十分忌憚,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沒有必要知道。」張紫星冷哼一聲:「你方才險些傷我未婚妻子,我定報此仇。只是今日不宜再戰,來日我若取你性命之時,自會告之你是死在何人之手!」

    楊戩聞言暗怒。面上卻依然冷靜。正欲反唇相譏,此時就見那人同來的一個瘦子忽然走上前。朝自己看了一眼。楊戩感覺到這瘦子身上散發地淡淡氣息,心中一震,目中不由泛出精光來。

    鄧嬋玉在一旁聽得他當眾宣稱自己是她未婚妻子,面上不由大是羞惱,心中卻泛起甜蜜,乖乖地跟著他領兵返回三山關。張紫星三人離開,楊戩並沒有追趕,卻注視著袁洪的背影,露出沉思之色。

    回到三山關,鄧九公得知鄧嬋玉連勝三陣,十分欣喜,而對逍遙子救下女兒也表示了感謝。鄧九公幾年前就見過「逍遙子」這副面容,如今更是得知了他國師的特殊身份,當下對他當年救治夫人之事更為感激。如今這逍遙子身為一國之師,受聞太師所請,特地趕來支援,於公於私,都當敬為上賓。

    張紫星卻是絲毫沒有國師地架子,反而對鄧九公謙虛有禮:沒辦法,誰讓人家閨女長得水靈呢。不過鄧九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公司裡忠心耿耿的員工,值得尊重。原著中若不是鄧嬋玉失身土行孫,也不會跳槽。

    張紫星原本最痛恨地就是那段姜子牙唆使土行孫搶佔鄧嬋玉的情節,如今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能親手改變這段「劇情」,心中也有種難以言語的痛快。

    張紫星向鄧九公介紹了「弟子」冰雪、師侄袁洪與高明、高覺,並願拋下國師身份,就為先鋒,聽從鄧九公調遣。鄧九公心中隱隱明白女兒與國師的關係非同尋常,況且他對這位逍遙子的印象確實不錯,但目前戰事緊急,也顧不得計較諸如兒女私情之類地小節,一切以戰事為重。

    鄧九公與眾人商議了一陣,決心整軍出陣,兩日後與西岐大戰一場。

    軍議散後,鄧嬋玉若有所思地往內院方向而去,卻發現張紫星跟在後面,不由嗔道:「我前去探望母親,你跟來作甚?」

    張紫星笑道:「我與你一同前去,拜見你的母親大人。」

    這句話說得甚是曖昧,鄧嬋玉面上閃過紅霞,伸手作勢往法寶囊掏去,怒道:「小賊!你再敢如此輕薄於我,我便讓你嘗嘗五光石的滋味。」

    張紫星微笑道:「蟬玉,你真忍心打我?」

    「有何不敢!」鄧嬋玉揮動拳頭就朝他胸口擊來,卻沒有用五光石。

    「彭!」這一拳擊了個結實,鄧嬋玉自己也有些錯愕:「你為何不躲?」

    話剛落音,手已被那可惡的傢伙輕輕握住:「你這一拳,勢若奔雷,氣勢無匹,我為那聲勢所奪,動彈不得,故而躲避不過。」

    鄧嬋玉輕輕一掙,卻沒有掙脫,便任由他握著,臉上更加紅了。只覺心跳得格外厲害,輕啐了一口:「你就會說些胡話,休要以為我不知道,不僅連陸吾師兄不是你的對手,就算是師尊要制服你,也要費好一番手腳呢,如何會躲不過我這區區一拳?」

    「我是捨不得躲。」張紫星感覺著纖手的光滑,又瞥見她面上嬌羞地動人之態,心中不由一蕩。「如今殺劫當頭,甚是凶險。為何娘娘會准你下山?」

    「師尊也說了殺劫之事,但父親有難,我又怎能坐視?特求師尊准我下山前來相助。師尊說了,讓我解難之後。再回西崑崙,以免殺禍。」

    張紫星點了點頭,對天瑤又多出一分好感。

    鄧嬋玉忽然又問了一句:「只是……你乃是天子之身,這殺劫之中,豈不是……」

    「命中注定,避無可避。」張紫星露出輕鬆之態,「放心,我自有天命相護,不會有礙。你解決三山關之難後,當遵師命立刻返回。待殺劫完後,我自會去西崑崙找你。」

    鄧嬋玉注視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師尊一早就說過。殺劫之中。人界當有大動盪。就算是仙家,也難免遭厄身死。你這人界天子自是凶險萬分。況且還有青君姐姐,我如何能安避一隅?」

    張紫星一愣,沒想到鄧嬋玉會這樣說,只聽鄧嬋玉又道:「師尊都與我說了,那日在西崑崙時,你曾為我一路捨命打上瓊玉宮,就算是昏迷之時,都喚著我地名字。況且你對我母還有救命之恩,今日又救我危難……我鄧嬋玉雖任性愚鈍,卻也明白你對我的心意。無論你是天子或是逍遙子,或是平民走卒,我自會伴你度此大厄,生死無悔。」

    鄧嬋玉剛說完,就覺他貼近了上來,自己身不由己地被那有力的臂彎一攬,落入了他的懷中。鄧嬋玉還是首次與張紫星如此親近,不由心下著慌,卻不知為何彷彿失去了力氣,掙扎不得。張紫星摟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子辛(紫星)何幸,能得蟬玉如此深情!我在此立誓,當與你不離不棄,若有食言,形神俱滅!」

    鄧嬋玉聽他發下重誓,芳心甜蜜無比,不自覺往他溫暖地懷裡又靠了靠。兩人傾聽著彼此地心跳,只覺天地萬物都靜止了下來,只剩下兩顆相印地真心。

    也不知相擁了多久,鄧嬋玉忽然警覺地聽到腳步聲,似是有人朝這邊趕來,而且越來越近。鄧嬋玉一驚,醒悟到兩人竟然是在院落之中摟抱,見到他得意地模樣,不由大羞,滿面通紅地掙脫了懷抱。

    張紫星哪裡肯捨,厚著臉皮,拉扯著不肯放,鄧嬋玉羞惱之下,小宇宙爆發。張紫星忽然連中了她三腿十二掌,最終讓鄧嬋玉紅著臉逃離而去。

    「對了,忘記告訴她,這裡已施下紫羅迷障,別人是看不見的……」張紫星懊惱地拍了拍頭,感覺到身上地餘香,不由悵然。不過經此一事,兩人總算是正式確定了彼此的心意,感情已有了實質性地突破,鄧嬋玉可算是他後宮的准成員之一了。

    兩日後,傷勢痊癒的鄧九公一反固守之態,率軍主動出擊,與鄂順的南地聯軍在原野對峙。

    當日被鄧嬋玉打傷的雷震子、韋護、土行孫已完全恢復,對傷在鄧嬋玉這樣地女將手中大是不服。尤其是韋護,他自命是一把暗算的好手,想不到居然被一女子暗算,實在是奇恥大辱,今日對陣,自是想討回顏面。

    韋護正欲出陣,卻被土行孫搶了個先。土行孫扛著一根與身材不成比例的鐵棍,跳出陣來,揚言要前日那女將出陣。

    張紫星可不願讓自己的准老婆鄧嬋玉去面對土行孫這種猥瑣之輩,正要讓袁洪出陣,哪知鄧嬋玉已按捺不住,縱馬衝了出去。

    土行孫看著對面出陣的女將果然是前日打傷自己的美女,聽楊戩說,還是鄧九公地女兒,喚作蟬玉。土行孫貪看鄧嬋玉面上的絕色姿容,不由又愛又恨,手中鐵棍一指,喝道:「前日我一時不慎,才會中了你這女子的暗算,今日必擒下你以雪此辱!」

    鄧嬋玉笑道:「手下敗將,焉敢言勇?還不快通上名來!」

    她那帶著嘲諷的笑容在土行孫眼中看來卻是千嬌百媚,心中不由生起齷齪的念頭,盤算以捆仙繩擒下鄧嬋玉後,再如何如何,口中應道:「我乃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真人門下土行孫是也!」

    末尾「是也」二字剛落音,就見光華閃動,面上和頸部又是一陣熟悉的劇痛,翻身栽倒。商軍見那矮子敗陣,紛紛為鄧嬋玉喝彩。

    原來,張紫星方才來不及阻止鄧嬋玉出陣,便立刻在仙識中告知,這矮子有捆仙繩,必須下先手制服。鄧嬋玉雖然對這手下敗將不以為然,但十分信服張紫星,當下故技重施,先下手為強,再次將土行孫擊倒。

    土行孫雖然覬覦鄧嬋玉的美色,由於有前車之鑒,也是暗暗提防。只是想不到那五光石地來勢還是遠遠超過自己地預料,對方連發兩石,竟是躲避不過。

    楊戩見土行孫根本沒有吸取教訓,竟然再次中計,暗暗搖頭,身化金光,擋在鄧嬋玉之前,以免加害。鄧嬋玉得了張紫星的吩咐,也不戀戰,撥馬便走,回到商陣之中。

    楊戩正欲搭救土行孫回陣,忽見敵陣中一道白光閃過,化作一個人形,正是當日那個矮瘦男子,手裡還提著一根不起眼地黑棒。

    楊戩露出凝重之色,當兩人的目光對視時,雙方同時一震,似乎激起了火花。這一刻,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和鬥志,這彷彿是某種延續了千萬年戰鬥的宿敵一般。

    袁洪也不阻止兵士搭救土行孫,只將目光落在楊戩身上,喝道:「楊戩,可敢和我袁洪一戰?」

    楊戩沒有言語,眉心中的第三隻眼緩緩睜開來,手中三尖兩刃刀朝袁洪一揮,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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