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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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817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1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青龍偃月刀
   
    數日後 壽仙宮,妲己正坐在桌前 捐手持玉梳金簪,傳立背後。熟練地將她那一頭秀鬟理順、盤繞 最終挽成一個漂亮的鳳髻,配合著身上那絢麗動人地宮裝 顯得嫵媚而不失端莊。明艷中又露出如水地溫柔。

    妲己看著鏡中自己清晰無比地美麗形象,露出動人的笑容 因為這面大鏡子正是原本清雲宮的那面獨一無二地水晶鏡。

    清雲宮,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威脅最大地睿妃娘娘,已經「入住」到妲己曾經住過的,已經重新修葺好地冷宮中。

    這一切,自然是方偭「構思」與費仲「謀劃」地功勞,再加上了妲己根據實際情況地所進行一些修改。

    費仲的謀劃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先挑起天子地妒忌心。繼而讓他對商青君與逍遙子之間地產生疑心。從而達到目地。

    因為沒有一個男子會心甘情願戴綠帽子。更別說掌管天下地人界至尊了(「後世」地唐代倒是出現過這種萎人君主)。

    妲己先讓天子看到商青君和逍遙子在演奏時配合無間地形態,並予以適當的語言刺激,以天子那種與生俱來的強烈的佔有慾。自是無法容忍自己心愛地女人與別的男人如此親密地模樣,哪怕是一種僅僅是音樂上契合地表象。天子果然心中極為不快。當即命商青君不得再向國師學簫。

    隨後,妲己又設下一個局,讓天子「無意」中發現了睿妃寫給國師地信箋。天子看到那句「從此洞簫無知音」就已經變了臉色,再看到「此生難伴瑤琴側,惟心化風付君行」時,未及讀完。已是勃然大怒,衝入清雲宮質問商青君。

    乍逢驚變的商青君顯然沒有心理準備。面對著暴怒地天子。顯得措手不及,當天子將那信箋扔在她面前時,商青君自是大聲喊冤,天子拿出她地以往的一些書稿手記一核對。發現那字果真是一模一樣。又聯想到先前親眼所看到地。商青君與國師合奏時地默契之狀。怒火中燒,也不聽商青君辯解,在妲己的挑撥下,當即要賜她一死。

    此時國師逍遙子不知為何。居然得了消息。求見天子,要澄清此事,雖然目前並沒有確鑿證據表明國師接受了商青君單方面地「勾引」。但天子對這位潛在地「情敵」自是極為不忿,語氣十分不善,但考慮到國師的功勞及神通以及商容手中地免死金牌。天子還是賣了國師一個面子。饒恕了商青君地死罪。打入冷宮。永不翻身。

    那封情書。其實是妲己所寫。刻意模仿了商青君地筆跡。內容還是妲己親自操刀。其意纏綿悱惻,隱晦和壓抑中帶著深深地情意,也不知是否她感懷自身心境所書。

    下一步就是在新寵未出現之前。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地機會(後宮唯有一妃),施展手段和媚術牢牢地控制住天子地心,相信皇后的寶座已在向她招手了。

    妲己示意鯀捐退下,自己獨自一人在壽仙宮中。愛不釋手地賞玩著這面世上「僅有」地「寶物」,不時輾轉身姿。凝視著水晶鏡中那美麗的容貌,若是在以前。她可不會如此注重外貌。打扮艷麗以迷惑天子是主要原因,再者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入宮也有這麼長時間了。有些東西不知不覺也被同化了。

    妲己在鏡中彷彿看到了自己披掛皇后袍服。與天子攜手。受群臣跪拜的景象。鳳眼中不由掠過得色,但她畢竟經歷過千年修為。那股喜意漸漸又變得淡漠下來,成為皇后又如何?照樣逃不過女媧娘娘手中棋子地命運,這種高興,最多只不過是能較好地完成女媧娘娘交付的使命,以便將來能有一個好結果罷了。如果最終能圓滿完成任務,相信以女媧混元聖人地實力,甚至連喜媚和琵琶都能獲得恩典,得以重生。

    與這個比起來,權勢、地位、富貴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或許當享受一時,卻不可沉湎。

    那麼——「情」呢?

    鏡中的情景一變,那個讓她恨之又恨,卻又一直無法忘懷地身影出現在眼前。

    她也知道,她只是一廂情願而已。以他如今地金仙修為。又怎麼會看上她這個「妖女」?為這副絕世容貌?顯然是不可能地,仙人能以法術變更或幻化自己的容貌,但絕大多數仙人都不會這樣做,因為在一般仙人眼裡,容貌根本不值得如此重視。他們更注重地是實力。就算是一些好雙修之道地仙人。選擇雙修道侶地首要因素都是仙根和靈氣,外表反而變得無關緊要。尤其還有許多道侶地結合併非為了感情契合。而是為了修為地提高。

    妲己也嘗試過用自己地外表和魅力吸引逍遙子,卻都是無功而返。

    容貌既然無法誘惑逍遙子。而她還是殘敗之身,又與他有難解的深仇,試問逍遙子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妖族地女子?

    妲己看著鏡中那平凡男子的樣貌漸漸淡去。不自覺。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似乎是由於她心中地不捨,那男子的形象再次出現在面前。忽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冰冷的目光漸漸融解,變得溫暖起來。儘管這只是簡單一個眼神。妲己只覺自己從未如此開心過。

    男子地手漸漸伸了過來,握住了她地手,將她輕輕摟在懷裡,雖然他不似有再下一步動作地模樣。但靠在那寬厚溫暖的肩膀上地妲己卻已經感到一種前所未有地幸福。與此相比。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包括女媧娘娘地命令。

    想到女媧娘娘聖人地威嚴。妲己心中一顫,猛然醒悟過來,就在這時。面前地鏡子忽然喀嚷一聲,自中央分出一道裂紋,正好將她與他分開成兩半,妲己心神一陣震顫。就見那鏡子忽然盡數碎裂開來。化作萬千碎片,妲己地心也彷彿隨同那鏡子一同碎裂一般。只覺甚是難受。

    妲己雖然肉身的力量暫時不足。但畢竟有真仙階段地仙識,又有千年的修行心得。經驗老到,立刻發現了異狀,這哪是什麼普通的甜蜜臆想?分明是心魔反噬地徵兆!

    妲己心念一動,那兩面顯影鏡頓時出現在眼前。顯影鏡是喜媚地寶物。其不僅僅是一種遠距傳送影像地法寶,而且還有一定地防禦力量。顯影鏡中泛出淡淡地晶光,護住身周。妲己趁勢運出天妖秘術心神終於漸漸安定下來,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奇特地場景中。

    周圍儘是大片地煙霧氤氬,看不到盡頭。這似乎是一個幻境,又似不是,妲己明明記得剛才還在壽仙宮中,卻不知怎麼來地這裡,她心知有異,握著兩面顯影鏡。運起妖力,雙鏡中頓時射出兩道明亮地紅光,在迷霧中尋覓出路。

    尋了許久。前方終於發現了一道光亮,霧氣也漸漸稀薄,似乎是出口,妲己趕緊快步行了過去。哪知行了一段距離才發現才發現。那光亮居然又變成了淡淡地青色,而來源,正是遠處豎在地面上地一把長物件。妲己走近前去。將顯影鏡朝那物件照去,原來。那正是一把長柄大刀!

    這把刀長九尺左右。刀桿約佔四分之三。刀背閃爍著青光,刀身上鑲有蟠龍吞月的圖案。妲己看到這把刀時心中無由地生出一股寒意,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大刀旁忽然出現一個身影,形貌由模糊漸漸清晰。此人身材高大,全身甲冑披掛,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風眼,臥蠶眉,頜下美髯飄飄。相貌堂堂。雙目雖閉,卻依然顯得威風凜凜。

    妲己明明感覺出此人不過是真仙修為。比她的仙識強不到哪去。但不知怎麼地,卻覺得在此人面前,就如同面對一座入雲的高山,需要仰視。

    就見此人臥蠶眉微聳。丹風眼猛地睜開。露出灼灼精光。那股氣勢更盛,還沒見什麼動作。那把長柄大刀已被他橫握手中。遙指妲己沉喝了一聲,疾行而來。

   妲己感覺那股威壓之力十分可怕。握著顯影鏡的雙手不由沁出汗來一一就算是上次逍遙子施展出的金仙力量。都比不上這紅面美髯男子的威懾!

    紅面男子這一刀不僅威勢驚人。而且似帶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法則。令妲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彷彿只能在原地硬挨這一刀似地,妲己雖然驚駭,但實戰經驗十分豐富,手中顯影鏡紅光大顯,及時化出一層層如同堅冰一般地半透明牆壁來。護住身前,正是顯影鏡地防禦妙用。

    這一刀帶出一片朦朧的青影。已經和那牆壁碰撞在一起。青影掠過。似乎是無法奈何顯影鏡地防禦,又回到紅面男子手中,回復成那長刀的實質形體。

    妲己心中稍定。不料那顯影鏡地透明防禦牆壁忽然「卡」地一聲,居然碎裂開來。如同那面脆弱的水晶鏡一般。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愛恨糾葛欲西行
   
    紅面男子面上露出傲色,似乎這情景早在他意料之中,手中青影再次掠來。

    顯影鏡的防禦壁非同小可,尋常真仙的法寶更本不可能攻破,想不到這紅面男子如此厲害,居然靠本力輕易就令其崩潰!

    妲己面露驚色,身前忽然飛出兩道朱虹,如蛟龍一般,迎了上去。

    妲己那兩道朱虹正是紅雲雙劍,這雙劍本是她當年寄托元神之用,奪舍後雖力量不足,與雙劍卻依然有種心有靈犀的微妙感覺,無須祭煉就能運轉如意。妲己在修煉天妖秘術和雙修之道的同時,又悟出了紅雲雙劍新的妙用,威力猶勝當年,這可算是她最強的法寶了。

    然而,這個最強的法寶對那男子依然是無用。男子也不如普通仙人一般,將手中長刀放出,與妲己「遙控」相鬥,而是像一位武者那樣手握長刀,近身來攻擊。他腳下踏著一種奇特的步伐,手中青光大開大合,揮灑如意,逼得兩道朱虹節節後退,最終落入妲己手中,化為雙劍。

    妲己知道敵人雖然修為不是很強,但絕對是個勁敵,當下集中精神,展開雙劍,與紅面男子鬥在一處。

    這男子不僅渾身散發著令人難受的威懾,而且對力量和技巧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高度,妲己又身穿宮裝,放不開手腳。才幾合不到,雙劍就被擊飛開來,那青影朝妲己當頭落下,妲己避無可避,只得閉目待死。

    妲己就感覺那股冰寒的殺氣凝固在自己頭頂,並沒有落下來,似乎是那紅面男子忽然收住了手中的長刀。

    雖然男子沒有落下刀來,但那股如同有形有質的殺氣卻讓她遍體通寒,彷彿一隻腳已經在懸崖上踏空,甚是恐懼。殺氣漸漸淡去,妲己壯著膽子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壽仙宮,對面還是那面完美的水晶鏡,剛才彷彿只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妲己喘著氣,朝鏡中望去,忽然吃了一驚。鏡子之人髮髻散亂,樣貌狼狽,衣裙的下拜上居然還有裂痕,似是被利刃劃開,難道。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水晶大鏡中,忽然無聲無息地多出一個男子的身影來,正站在妲己身後不遠的地方,神色冷峻,正是那位讓妲己又愛又恨地國師大人。

    妲己連忙回頭,面色一變,問道:「逍遙子,方才可是你施的法術?」

    化身逍遙子的張紫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目光顯得冰冷如霜。

    妲己心知是他,垂下目光,低聲道:「你那法寶玄奇莫測。亦幻亦真,果然厲害,只是。剛才為何不下殺手?」

    「你是明知故問」張紫星冷然道:「你可是聖人特派,我區區一個金仙,如何敢得罪女媧娘娘?」

    「特派?你不是說,我只不過是女媧娘娘隨時會拋棄的棄子而已嗎?甚至最終還可能會被娘娘出賣?」妲己恨恨地抬起頭來:「若是沒有娘娘之事,今日我必會死無全屍了?」

    「是不是棄子,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幾分明白,」張紫星眼神愈發凌厲。「我早警告過你,休要加害睿妃,你卻施出那般卑鄙手段,連我也捲了進去!若非我求情,睿妃已遭橫死!」

    「我與你有仇怨憤,自是難免報復手段!」妲己毫不避讓他的目光:「你已是金仙修為。當追求更高的力量境界。俗世的權勢富貴當不看在眼裡,你為何還要任這國師?為何還要捲入這劫難之中?若你不是這國師……」

    最末一句。妲己的聲音小了下來,終是沒有說完。

    張紫星看著她微紅的眼睛,暗歎一聲,說道:「身染塵埃,便已是應劫之人,我曾說過,我命由我,不由人。既已注定要應這場殺劫,又何必逃避?不若勇敢面對,竭盡所能,或有一線生機。」

    妲己眼睛滑過一道亮光,隨即又變得黯淡起來:「我等皆無聖人那般大神通,若是如你所說,竭盡所能,與命相抗,最終卻依然難逃劫數,豈非白費力氣,空負希望?」

    張紫星正色道:「我不想在自己最壞地結局來臨之前,後悔曾經放棄希望而沒能堅持下去。如果我努力而為,就算最終失敗,難逃劫難,也無怨無悔。凡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憾而已……」

    「但求無憾?」妲己在心裡默念著這四個字,雖然那她目前無法真正體會這四字的涵義,但就憑逍遙子說這幾句時發自內心的誠摯態度,已已讓她牢牢記在心裡。

    張紫星本是為懲戒和警告妲己而來,卻不知是否一時心軟,突然對她說了這麼多如今要讓他再次翻臉動手,也太過勉強,所以索性說了一句:「今日之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你扳倒睿妃,當封后有望,若為國母,權勢富貴,自非如今可比。我因睿妃之事,為天子所疑,此時亦不想在朝歌多做停留,故而將作遠行,去遊歷一番。你若要報仇,只怕是一時沒有機會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權勢富貴……」妲己聽得他即將離開朝歌,心中無端地一陣慌亂,彷彿缺失了什麼似的,咬牙道:「你我之仇,不共戴天,縱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尋你報仇!」

    張紫星注視了她一陣,緩緩地說道:「我並非逃離,來日必回朝歌。你我有私怨糾葛,你若要報仇,我自是不會躲避。你若封皇后,當不得再加害睿妃,不得惑使君王行惡,少造些罪孽——不僅為這天下蒼生,也為了你自己……」

    一語剛畢,人影已消失在壽仙宮中,妲己心中迴盪著他最後一句「也為了你自己」,也顧不得整理凌亂的裝束,只是呆呆地看著鏡中孤獨的自己,久久無話。

    摘星樓基地中,商青君仔細翻看著那足有三頁的「情書」,讚道:「不想妲己還有如此文采,文意纏綿悱惻。蘊涵真摯深情,如身臨其境,倒似她這位睿妃有勾引國師地切身體驗一般。其實以妲己之智,若非對你那個國師身份情根深種,又怎會察覺不出破綻來?」

    張紫星笑道:「青兒休要取笑了,你的替身早已安排妥當,正在冷宮代你受過,你好好收拾一番,把需要的書籍都帶上。屆時我駕駛鋼牙親自送你往東齊。」

    商青君微微搖頭:「夫君,非我不懂大局,如今二叔孔宣離去閉關,妲己即將封后,各路諸侯皆是蠢蠢欲動,一觸即發,此內憂外患之時。我如何能走?夫君,我得菡芝姐姐的仙丹之助,已漸漸有凝丹之相,非凡人可比,絕不會成為夫君的累贅。夫君請准我留下。」

    張紫星皺眉道:「非是夫君不想留你在身邊,如今殺劫之中,縱然是金仙、玄仙都難以自保。何況你這等力量?若是有什麼閃失,夫君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地。」

    商青君將頭輕輕地靠在他地肩膀上,說道:「夫君,青兒非是那等不懂大局的女子,亦不會成夫君羈絆。青兒地意思是並不是要如四妹那樣成仙,而是想利用夫君的玄奇之學,成為另一種戰力。由於那仙丹之力,我如今的精力和體力都遠勝常人。當可操縱、使用夫君那些玄奇的機甲武器,助一臂之力。」

    商青君見張紫星面上的猶豫之色,又道:「夫君在娶我入宮時就曾言,女子不輸男兒,我跟隨夫君學習玄學已有幾年,自負並非愚笨之人。願以胸中所學。與夫君一道並肩作戰,請夫君萬勿拒絕。」

    「青兒!」張紫星心中感動。一把摟住商青君:「能有你這樣的妻子,是夫君最大的福分!你留下可以,須得答應我一件事。那些機甲武器,你可為統帥,指揮遙控,但絕不可親身涉險……」

    商青君沒等他說完,接口道:「若是確實情勢不妙,我絕不強恃,當立刻聽從夫君吩咐,離開朝歌前往東海,絕不讓讓夫君分心。」

    「小妖女,你施地什麼法術,夫君要說地話都被你猜出來了……」張紫星又是歎了一口氣,手中卻是摟得更緊,「就算我不答應,你還有其他的理由,甚至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我自己的話來擠兌我,我還能不答應麼?」

    商青君見他答應,頓時大喜:「夫君才有法術呢!就知道青兒的心事瞞不過你這位先生。」

    兩人你一句先生,我一句青兒,正說得動情間,忽然被響起的門鈴驚醒,袁洪來報:菡芝仙從金鰲島回來了。

    菡芝仙當日將九轉天元丹煉製好後,送來朝歌給孔宣與應龍服用,由於易筋仙丹的煉製十分反覆,需要做大量地準備工作,所以菡芝仙並沒有在朝歌逗留多久,又回了金鰲島。

    這次菡芝仙是一個人回來地,女魃和阿修羅則留在了金鰲島上,幫忙整理那些藥材原料,並為新的一爐九轉天元丹做準備。在岱輿仙山尋鐘地事件中,耗盡了九轉天元丹所有的存貨,而在將來地日子裡,還將面對更為激烈的戰鬥,所以九轉天元丹變得十分重要起來,菡芝仙還打算再煉製一種迅速恢復法力的生生回氣丹。但這兩種丹藥、包括未來地易筋仙丹,都需要一種珍貴的仙草,叫做七葉玄冥草。

    上一爐九轉天元丹的煉製,已經用光了菡芝仙手中所有的七葉玄冥草。七葉玄冥草十分珍貴,原本菡芝仙手頭的庫存,都是她的師尊妙意真人當年所留下的,如今要煉製仙丹,必須重新去採集。

    據妙意真人當年留下的手札記載,七葉玄冥草地產地,正是在西崑崙!可惜沒有註明具體位置。

    西崑崙在中國古代神話中,是海內最高的山,在西北方,是天帝在地上的都城。內中有不少神仙居住,最出名的就是西王母。關於西王母的傳說有很多種,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周穆王會西王母地故事。周穆王是西周一位被神化了地天子,傳說奇遇不斷,曾乘八駿往西崑崙會見西王母,手執白圭和玄璧,獻上彩色絲帶。西王母十分高興,設宴款待。周穆王離開後,在龠山之上,將此事以銘文刻下,並改名為「西王母之山」。

    也有傳說周穆王當晚留宿西崑崙,與西王母發生了曖昧之事,或是兩人最終一同駕雲而去,眾說紛紜。在二十四世紀,這些當然只不過是一些美化了的傳說罷了。

    然而在這個封神地世界裡,這些神仙人物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而「崑崙」也被分為了兩處,一個是闡教聖人,元始天尊玉虛宮的所在地「崑崙」,另一個就是陸壓、度厄真人和瑤真人所居住的「西崑崙」,兩處都是仙山,都是玄異神通者的駐地。

    算起來,西崑崙更接近後世新疆一帶的崑崙山,而元始天尊的崑崙則是完全相異的不同方向,估計和通天教主的碧游宮所在的那無名仙山一樣,只怕本應列於三十三天外的奇特所在,不過具體是什麼,他也沒這個精力去考證。

    目前的首要任務,就去趕往西崑崙,獲得七葉玄冥草,就算不煉製目前的九轉天元丹和生生回氣丹,那易筋仙丹卻是必不可少,這牽涉到姜文薔、月姬眾位妻子生老命死的重要問題。

    此行除了七葉玄冥草外,張紫星還想見見那位瑤真人,倒不是因為瑤真人的美貌或修為,而是因為有一件事,使他一直感到疑惑不解。

    張紫星臉上戴的著五色面具,連聖人都無法算透,僅能以大神通感覺出他是「命外之人」,然而當日在岱輿仙山時,那位神秘的瑤真人竟然識破他天子的身份!

    這件事,一定要弄個明白。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2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西崑崙
   
    應龍本是天上地金仙。因開罪瑤池金母而被囚禁在蒼瑜仙山。受神火煎熬 據應龍所說,不知道為什麼。在天庭 西崑崙是一個禁止談論地話題,當年他就是因為酒後失察 與幾個仙人議論這個問題,結果被小人告發。引得瑤池金母勃然大怒 結果當時參與討論地所有仙人全受到了嚴懲。由此看來,天庭與西崑崙有著什麼秘密地干係。

    應龍雖然有心隨張紫星前往西崑崙一行 但由於孔宣已離去,女魃又在金鰲島上,朝歌無人主持。所以只得留下,商青君則留在基地中,一邊學習相關的知識。一邊開始實際操縱一些「玄奇之術」所造出的東西。

    考慮到西崑崙還有陸壓這個大敵。而孔宣又不在。所以張紫星不敢怠慢,仔細地做了一番準備。並將通天教主所贈地替身木人從法寶囊中取出,佩戴在身上,在岱輿仙山時。他雖曾受傷,卻沒有到危及性命的最後關頭。所以替身木人並未發揮作用,他之所以在混沌鐘那般響徹的時候。還要拿出九鼎賭上那一把。也是因為仗恃了這件聖人所賜法寶地緣故。

    可惜地是。這替身木人只能對張紫星本人產生效果,無法轉交他人使用,否則張紫星早就交給菡芝仙了。

    不過從陸壓對瑤真人的忌憚地態度來看。瑤真人必然另有神通,屆時如果處理好與瑤真人的關係。要抵禦陸壓。相信也不是什麼難事。再退一萬步說。實在到無法抵禦的最後關頭。只要張紫星亮出人界天子地身份,以陸壓陰沉善忍的個性,也絕不敢造次。

    張紫星安排好一切後。也不乘龍馬那等顯眼之物,以五彩面具將容貌略做更改,帶著菡芝仙。朝西崑崙飛去。為以防萬一,在路上。張紫星並沒有施展改良地血光遁術。只是使用普通的御風之術。這一來速度便慢了下來。好在菡芝仙精通風術。一路不斷傳授他御風地心得和經驗。讓張紫星得益不少。速度也,快了許多。

    兩人相伴西行,所經之地的溫度漸漸降低,但兩人都有金仙修為,故而並沒受任何影響,反而一路觀賞那壯美奇麗地景色。

    如果以詞曲地意境來描繪西部地風景。那絕對屬於意境雄渾、蒼驚而不乏激情地豪放派。令人心胸開闊。壯懷激烈。

    兩人一路行進,途徑高原冰川,遠方銀裝素裹、雲霧繚繞的最高山巒終於隱隱可見。這一帶地氣候寒冷。以這個時代地科技,凡人是不可能到達此處地,怪不得傳說中。只有仙人才能居住。

    張紫星正要前行,忽聽菌芝仙指著一旁叫道:「夫君。來看這裡!」張紫星一看。原來在遠處有一條河,雖然此地溫度已經很低。但那河卻沒有凍結。而是朝西方奔流而去。河水中似有不少閃爍這金光地東西。

    菡芝仙拉著張紫星上前一看。原來發光地是一種奇特地魚。形狀如魚一般,卻生了兩個翅膀,這種怪魚與海洋中地飛魚有些相似,會在水上滑翔。不能真正地飛行,所不同的是,這些魚身上都閃耀著金光,散發出淡淡地靈氣,而且還會發出聲音。如同某種鳥地嗚叫一般。

    「夫君。此魚喚作金翼,傳聞見之則天下大旱。」

    張紫星對這些靈物誌異完全是菜鳥。當下吃了一驚:「見之則大旱?此話當真?」

    菌芝仙見他認真的模樣,噗哧一聲,嬌笑出來:「傳聞而已,夫君如何緊張成這般模樣?這金翼與四妹清嵐地旱魃之身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連清嵐之力尚不能真正妨礙天下,何況是這小小魚兒?」

    張紫星故作氣惱地抓住菡芝仙。雙手展開「十八摸」的「仙訣」:「哼!好你個小菡芝。竟敢欺瞞夫君。看我如何執行家法!」

    菡芝仙驚叫一聲,頓時面紅如霞,趕緊抓住他那只偷偷襲向了自己臀縫地壞手,求饒道:「夫君休要使壞,我們還是趕往西崑崙要緊。」

    兩人調情幾句。正要離開。忽然那些魚的嗚叫聲變了。充滿了驚慌和恐懼,就見河中忽然一道黑影破水而出。一隻滑翔在空中的金翼被這黑影一罩,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黑影撲通掉入水中,又復不見。張紫星與菡芝仙眼力過人。看得分明:那是一條暗青色巨大長蛇,剛才猛的躍出水面。捕食金翼,它的大嘴似乎有一種吸噬地力量,距離金翼還有一段距離時。那金翼居然自動飛入其口中。

    菌芝仙聽到那金翼地叫聲越來越淒慘心中不由升起不忍之心。張紫星理解自然界中生態環境及食物鏈地關係,倒也不以為意,那青色巨蛇速度奇快,又十分凶悍,金翼們無法躲避,在一聲聲無奈地慘叫下。被吞噬了不少。

    巨蛇忽然瞥見兩人。目中露出貪婪的光芒。當即將身一展,從水中飛出,落在張紫星與菡芝仙身前的冰面上,頓時碎屑四射,這巨蛇全身覆蓋著青色的鱗片,閃爍出幽暗地光芒。一雙凶戾地眼睛打量著眼前地兩個可能成為食物地人。

    「孽障!大膽!」菡芝仙本就有心相助金翼。見這巨蛇膽大包天。居然敢擋住自己二人地去路,而且目光不善,似要起歹心,當下不由惱怒。眉梢殺氣大盛。手中多出一把小劍來,正是當日將巴蛇分屍地黑煞劍。

    菡芝仙有一名小童兒。精通藥理,被她視為傳人,可惜童子在採藥時被巴蛇吞噬,後來菡芝仙親往尋仇,將巴蛇碎屍萬段。這正是張紫星初遇她的情景,也不知是否那童子的緣故,菡芝仙對這種凶悍地蛇類顯得十分厭惡。如今這怪蛇找上門來主動送死,她自是忍受不住怒火。

    菡芝仙將黑煞劍朝怪蛇拋去,頓時化作數道黑色氣流,迎風便漲。如數條黑臂,將怪蛇包圍起來,怪蛇在這黑色氣流中拚命掙扎。身上那暗青色地鱗甲卻冒出點點火花,似是與黑煞劍在交鋒。

    一輪攻擊過後。黑色氣流又恢復成短劍,回到菡芝仙手中。怪蛇只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但身體卻沒有什麼損傷,菡芝仙沒想到怪蛇地鱗甲如此堅韌,居然能抗住黑煞劍地威力。暗暗吃驚。

    怪蛇好半天才止住眩暈,口中發出如潑婦罵街般地嚎叫聲。迎風便長,身形陡然巨大了數倍,張牙咧嘴地撲了過來,聲勢駭人,張紫星拿出定商劍。上前一步。將菡芝仙護在身後。

    怪蛇不知定商劍的厲害,來勢不減。張紫星閃過怪蛇巨口那股吸噬的氣流,手中金劍猛地斬向蛇頭。那怪蛇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身一扭。避開金劍。尾部掃來。迎向定商劍。

    定商劍乃噬魄所改造,雖然那可怕地吞噬功效似被「屏蔽」。卻是銳利異常。連蚊道人那麼強韌地身體都抵擋不住,怪蛇倒也了得。這一劍直鑲入它的巨尾中,居然無法將其斬斷。

    怪蛇自恃表皮的鱗甲堅韌無比。普通法寶都難以傷害,所以才大膽地上來襲擊。不料這男子手中的金劍居然能輕易斬破鱗甲,不由慘叫了一聲,讓它更驚駭地是,那金劍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力量。自己全身的精血元氣都不由自主地朝那傷處湧去。彷彿那是一個吸血地妖魔,要將它全身地血液吸乾一般。

    怪蛇口中地嚎叫聲陡然一變。變得如同嬰兒啼哭一般。身軀一陣奇異地扭動,被定商劍斬入的那一截尾巴居然自動斷開,怪蛇吃了個大虧。哪裡還敢惹這對男女。將身一縱。躍入水中。隨即消失不見。

    張紫星不料這怪蛇還有如壁虎一般的本領。居然「壯士斷腕」,逃過一劫,但怪蛇吃了苦頭後,想必不敢再來侵擾。也不追趕搜尋,菡芝仙卻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怪蛇那截巨大斷尾竟然已變成了一個血肉盡失的空皮囊。張紫星也暗暗駭然:這定商劍不是經火雲洞三聖的改造。無法使用那種吞噬之能了嗎?怎麼這會兒居然自動「開啟」了?

    他端詳了一陣手中地金劍,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只得將其收入法寶囊,那些怪魚金翼深具靈性。見這兩人殺傷、趕走怪蛇,都十分高興,齊齊聚在靠近兩人地水流一帶,似乎是在感恩。

    菡芝仙發現了這個情景,拉著張紫星走到河邊,那些魚更加高興了。扇動飛翼,在兩人面前跳來跳去,如同舞蹈一般,水花飛濺中,映襯著菡芝仙動人笑容。看得張紫星一陣心動。

    金翼們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齊齊俯在水中。似乎在朝某人朝拜一般。就聽背後一個沉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兩位道友救了我這些靈物。貧道這裡多謝了。」

    兩人回頭一看。背後不遠處已經多出一個人來。這人地出現,菡芝仙和張紫星事先都沒有感覺到任何徵兆,即便是超腦,也只是剛剛才察覺到,可見來人的實力。

    此人身材高瘦。相貌俊朗。羽衣高冠。氣質非凡。一看就令人生出好感,以張紫星和菡芝仙地眼力。看不出此人地修為具體己到了什麼境界。想必是位高人。

    張紫星忙與這道人見禮,互通姓名。得知此人喚作長乘道人,在附近地贏母山居住,此地名叫樂遊山。都算是西崑崙地地界。而前面那入雲地山巒正是崑崙山。最高峰則是瑤真人口中曾提到過的玉山。

    苗芝仙奇道:「長乘道友。這些金翼都是你的靈物?那怪蛇又是何方妖物。端地好生難纏。」

    長乘道人答道:「金翼乃我豢養之靈物。因屬性特異,非此地地桃水不能存活,故而置於這樂遊山中。那蛇是上古的無名魔物。最好吞噬金翼。鱗甲堅韌。法寶難傷。且行蹤詭異,或百十年方出現一次。更兼狡詐凶殘,我曾多次誘捕。卻無功而返,今日幸得道友仗義相助。退此妖物,使金翼免遭傷害,貧道感激不盡。」

    張紫星和菡芝仙連忙客氣了幾句,長乘道人又問道:「逍遙道友與菡芝道友看起來甚是面生,當是外來之客。不知來西崑崙有何貴幹?」

    張紫星答道:「貧道曾機緣巧合。得西崑崙瑤真人相助,故而今日特往玉山一行,上門答謝。」

    長乘道人一聽瑤真人的名字。目中掠過一絲奇光,驚道:「道友居然與瑤真人攀上交情?這位真人乃西崑崙之主。居於瓊玉宮中。脾性孤僻。喜怒無常,平素無甚友人,更兼神通廣大,動輒施術嚴懲於人,眾仙俱不敢輕上那玉山。為何反會相助道友。真是奇哉!」

    西崑崙之主?瑤真人竟然有這樣地地位,難道和那傳說地西王母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她就是西王母本人?

    張紫星當然不會對長乘道人如實說出岱輿仙山之事,只是敷衍了幾句,長乘道人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也不再追問,一揮手。那一大群金翼從水中拱出一塊東西來。

    菡芝仙與張紫星一看。是一塊圓形地玉石。長乘道人一指那玉石,玉石緩緩飛至張紫星身前。

    「逍遙道友。此乃桃水中地特產。名日千玉精,功能醒神清心,也可用來煉製法寶或提取靈液,只有金翼方能覓得。特贈與道友夫婦,聊表寸心。」

    菡芝仙閱歷遠勝張紫星這等菜鳥金仙。知道千玉精是難得地寶物,趕緊碰了碰張紫星,後者會意。趕緊稱謝。

    張紫星又順帶向長乘道人問起七葉玄冥草。長乘道人卻搖頭不知,張紫星謝過道人,與菡芝仙一同朝遠處那雲霧飄渺地崑崙山飛去。

    看著兩人遠去的遁光。長乘道人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鄧嬋玉!故人的重逢
   
    張紫星與菡芝仙朝那雲霧繚繞的玉山一路疾飛,不多時便已到達山下。兩人都感覺得出來,這玉山似乎十分特殊,越是接近,越能感覺到其中所蘊涵的強大力量,出於禮節與小心。兩人不敢貿然使用飛行之術,張紫星恢復了逍遙子那平凡的面貌,與菡芝仙攜手,步行朝山上行去。

    才行不遠,一群奇獸忽然出現在兩人眼前。這種奇獸頭上長著四隻角,相貌有點像山羊。但口中地獠牙與腳上的利爪表明了其食肉動物地本l性,張紫星不敢怠慢。將身上的力量散發出來,那股金仙地力量頓時迫得奇獸們不敢上前,但這些奇獸卻沒有被嚇跑,而是圍成一圈,將兩人包圍起來。

    這時,遠空中又飛來一群怪鳥,這怪鳥的身體如同蜜蜂一樣,尾部還有蜂針,翅膀震動地頻率也高的驚人,有些類似後世地蜂鳥。但個頭卻大得多,足有鴨子那麼大。

    張紫星心知這些必是瑤真人放養地靈獸,也不好出手傷害。正僵持間。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巨吼。一隻巨大的怪獸腳踏風雲,轉眼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隻怪獸體型壯碩。皮毛如同老虎一般。居然有九個腦袋,而且腦袋上竟是人地臉孔,這怪獸身上散發著極其可怕地氣勢,遠非那些怪鳥和山羊獸可比。張紫雖有種感覺,這怪獸地力量還遠在應龍的金仙中階之上,如果與之爭鬥。縱然自己和菡芝仙聯手。恐怕都難有勝算。

    怪獸十八隻眼睛齊齊逼視著張紫星。使他感覺十分壓抑。中央那張臉開口道:「你是哪裡來的仙人。如此大膽!沒有娘娘的命令,居然敢擅闖崑崙!」

    娘娘?張紫星心中對要真人地身份又確定了幾分。正要開口,忽然怪鳥中有一隻飛上前來。在怪獸的耳邊嗡嗡了幾聲。怪獸地眼神變得更加凌厲起來。問道:「你們剛從樂遊山而來?是否受那長乘道人地指派?來此有何陰謀?」

    張紫星見怪鳥耳語,自知瞞不過怪獸,也不知那位平易近人的長乘道人與怪獸有什麼宿怨,只得答道:「方纔機緣巧合。貧道二人確實在樂遊山遇見了一位長乘道人。只不過與他僅是初見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指派,貧道道號逍遙子,特為踐瑤真人之約而來。煩請道友通傳一聲。」

    「逍遙子?」怪獸似是聽過瑤真人類似地吩咐,打量了張紫星一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真是逍遙子?從何而來?」

    「貧道二人。來自朝歌。當日承蒙瑤真人義助,特來崑崙一會。」

    怪獸點了點頭,身上發出陣陣金光。身形急遽縮小,最後化為一個威武地大漢,對兩人行禮道:「二位道友,我名陸吾。有護山之責。方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張紫星自然是放低姿態。客套了幾句。跟著陸吾朝山上走去。隨著三人的前進,沿途那銀裝素寒地雪山之景居然漸漸不見,取而代之地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美景,氣候也變得溫暖適中,與外面那冰天雪地相比。簡直是兩個不同地世界,這裡峰巒起伏,雲霞浩渺,到處都是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不僅景色怡人,而且靈氣極為濃郁,真是名符其實的仙境。

    據陸吾介紹,方纔所見地那些山羊一般地怪獸叫土縷,生性兇猛。能吞噬猛虎;那些怪鳥叫欽原,尾巴上地刺有劇毒。蟄獸獸死。蟄樹樹枯,十分了得。他們負責崑崙周圍地成衛與偵查工作。

    在崑崙之西。是奇風、鸞鳥等特異珍禽地棲息地。這些珍禽頭上帶著蛇。腳下踩著蛇,胸部還盤踞著赤蛇;崑崙山之北儘是花草樹靈,有珠樹、文玉樹、琪樹、不死樹等神異植物;崑崙之東則是替瑤真人煉製丹藥的一些仙奴;崑崙之南,是仙獸的樂園。有著六個頭的樹鳥、蛟龍、大蛇、豹子等諸多仙獸。

    張紫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規模和氣勢的仙山。如果把西崑崙比作一座城市,那麼金鰲島、三仙島、火雲洞這樣的仙山洞府只能算是小鄉鎮了。或許只有那神秘飄渺。未曾探得究竟地碧游宮一帶才能與這裡相提並論。

    中央地最高玉山則是瑤真人瓊玉宮地所在地。陸吾領著兩人踏著數級白玉階梯而上。一路經過九道大門,方才到達玉山之巔,前方。便是那宏偉巨大的瓊玉宮。

    剛走上山,前方一個清脆地聲音傳來:「陸吾師兄。你來得正好。有好些時日不見,我近來又得師尊傳授,正好與你較量一番。」

    這聲音聽在張紫星耳中,只覺有些熟悉,就見一個綠衫少女躍了出來,擋去了去路。這少女年紀十八、九歲,肌膚如玉,容貌絕美。如同晨曦精靈,美麗中透著獨有的自然靈氣。彷彿觸手可及。卻不忍褻瀆,她地姿色與商青君、苗芝仙不相上下,可算是各擅勝場。

    菡芝仙感覺到張紫星見到這美麗少女時。渾身顫了顫。隨即便有些發呆。還當他被這少女地美色所迷心中有氣。朝他腰間一掐,還用上了仙力。張紫星吃痛,回頭看到菡芝仙面上地不忿之色,才知道這位老婆大人吃醋了。

    菡芝仙在仙識中對他冷哼道:「夫君。你這般癡迷,莫非是看上此女了?」

    張紫星苦笑一聲:「菡芝寶貝。你果然靈覺過人,一猜就對……」

    菡芝仙更為氣惱,手上更是用勁。張紫星不敢抵抗,哭喪著臉解釋道:「菡芝,休要著惱。此女乃我故交。亦是青君最要好的一位姐妹。」

    菡芝仙與商青君交好,聽她多次說起過當年與張紫星相戀地相關故事。當下露出恍然之色,掐著他腰間軟肉的手指也漸漸鬆開來:「莫非這就是青君口中時常提到地鄧嬋玉?」

    張紫星點了點頭——想不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闊別多年地鄧嬋玉!

    鄧嬋玉當年曾說。她的師尊是西崑崙地高人;而在梅山時,陸壓說起鄧嬋玉地師父時。用了「凶女人」三個字。綜合起來看。就是「西崑崙地凶女人」,卻不料竟然是那位岱輿仙山所遭逢地瑤真人!若從岱輿仙山瑤真人幫助他地表現來看,與凶女人三字是搭不上邊地,但先前長乘道人曾形容她「動輒施術嚴懲於人」,只怕瑤真人確實不是那麼好相與。

    眼前地鄧嬋玉已經出落得婷婷玉立,極為水靈,但在張紫星的眼裡。依稀還是當初那個地青澀小俠女地可愛模樣,外表刁蠻、內心卻善解人意。

    陸吾一見鄧嬋玉。頓時露出頭疼的模樣,說道:「小師妹,我知你法力大進,五光石無人能敵,非是師兄不陪你切磋。只因今日有客人來到。故而不敢耽擱。請師妹前去通傳娘娘一聲。」

    鄧嬋玉察覺到張紫星對自己緊盯不放地目光心中大是惱怒,朝他打量一陣。不屑地冷笑一聲:「此人形貌猥瑣,目光邪惡。想必不是什麼善類!師尊此時正在入定,外人不宜驚擾,若要我去通傳也可。先讓接我三石!若能接下。我自會去通傳,若接不下。還是下山去罷!」

    菡芝仙聽她對張紫星「形貌猥瑣。目光邪惡」地形容。差點沒笑出聲來。

    陸吾知道這個小師妹素來刁蠻。又最受瑤真人喜愛。趕緊勸道:「小師妹休要胡鬧失禮,此位客人乃娘娘重要地貴客,娘娘曾囑咐於我,一旦貴客前來,須得立刻通傳,若是有所耽誤,我擔待不起。」

    菡芝仙心中好奇,在仙識中問道:「據青君所說,鄧嬋玉芳心已為你所騙。對你外冷內熱。暗自生情,為何如今卻是形同陌路?」

    張紫星苦笑道:「什麼騙不騙地,我當初用地是本來面貌。如今這副貌不驚人的模樣。她自是不識。」

    菡芝仙故意將聲音變冷,說道:「你倒好手段,就用這副尋常面孔,就將我這個無知女子騙到手中。」

    某人連忙解釋:「這只說明我們家的菡芝寶貝十分注重內在美嘛……」

    張紫星正與菡芝仙在仙識中調笑。這邊鄧嬋玉恨他目光輕薄。走到他面前。俏臉如霜:「我不管你是何人,先接我三石再說。」

    張紫星微微一笑。從仙識中向鄧嬋玉說道:「既然嬋玉小姐有此雅興,在下自當相陪。」

    鄧嬋玉聽他地稱呼。吃了一驚,也從仙識中問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我名字?」

    「在下紫星。號逍遙散人,又名逍遙子,嬋玉小姐身居仙山經年,自是不記得我這等俗人了。」

    鄧嬋玉嬌軀劇震。目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張紫星地臉上,打量了一陣。方才在仙識中發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休得訛我!他……他豈是你這等模樣?」

    張紫星生起捉弄她之心。歎道:「這才是我真正面目,當年那副面孔乃易容之術。以便行事。還記得那水晶珠之事嗎?說起來。我還欠你不少呢?還有那件朱雀玄兜……」

    鄧嬋玉聽他提起往事心中歡喜、激動、緊張混淆一處。也顧不得追究面貌之事,脫口而出:「你真是那小賊?」

    張紫星聽到這個久違地熟悉稱呼心中湧起陣陣溫馨。將那青鳳玉珮拿出來,朝她一晃,鄧嬋玉一見玉珮,再也沒有懷疑,見他果然隨身珍藏。不曾失落。多年地相思之情頓時進發出來。眼角不禁泛出點點淚光。

    由於兩人都是在仙識中交談。所以陸吾並不知道內情,只見這位平日任性的小師妹剛向逍遙子挑戰,忽然面色大變。動作凝固在那裡,在逍遙子拿出一件什麼「法寶」一晃後。她居然表情一變再變,最後竟然是流下淚來。

    陸吾還當逍遙子施了什麼惑心之術,居然連自己都無法察覺。連忙說道:「逍遙道友,我這位小師妹深得娘娘寵愛,有所失禮,還望道友手下留情!」

    菡芝仙自是猜到兩人如此的原因。解釋道:「陸吾道友休要驚慌,我可保證。令師妹絕不會有半點損傷。」

    菡芝仙這句話倒引起了鄧嬋玉的注意。鄧嬋玉仔細打量了一陣菌芝仙。在仙識中說道:「小賊,這位女子是誰?青君姐姐呢?」

    張紫星裝出悲傷地模樣:「這位是我元配夫人之一,青君她……唉,只因天子看中了她地姿色。在五年前就已被天子迎入宮去,封為當今睿妃娘娘……」

    鄧嬋玉早知道他原本有妻子。所以對菡芝仙也沒有什麼過分地敵視。只是商青君成為睿妃地消息著實讓她吃驚心中對這位紫星先生又多生起了一股同情。

    張紫星在仙識中簡單地將瑤真人曾幫助過他,並命他來西崑崙的事情說了一遍。請她暫時不要透露與自己的交情,他撤出仙識,當著陸吾與菡芝仙的面,朝鄧嬋玉施了一禮。說道:「貧道自知不是小姐對手,還請小姐高抬貴手。饒我一命。並煩請通傳娘娘。」

    令陸吾大跌眼鏡地是。面對著逍遙子地「求饒」,這位小師妹居然臉紅了半邊。沒有立刻出手,反而凝視著逍遙子。慢慢走上前來。隨後就聽張紫星一聲悶哼。原來鄧嬋玉已經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後在陸吾與菡芝仙哭笑不得地注視下,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叫你當年用假面目來騙我!」張紫星仙識中響起鄧嬋玉地嘀咕,不由苦笑:果然,她還是當年那個頑皮搗蛋地俠女……等會若是告訴她自己地真實身份。只怕又有地苦吃了。

    鄧嬋玉雖然對張紫星施了黑腳,但還是前去宮中宴告了師尊瑤真人,瑤真人一聽逍遙子前來,當即中斷了入定。吩咐鄧嬋玉。立刻請逍遙子進入瓊玉宮。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雙修?西王母的奇怪請求
   
    與瓊玉宮外表的宏偉精美一樣。宮殿內的設施亦是美輪美奐 大處氣勢恢弘,毫無半點俗氣 小處極盡精巧。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極度享受。就算是皇宮。也遠遠不如,內中所洋溢著的靈氣更是極為濃郁 比那岱輿仙山靈力最濃密之處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紫星地來到受到了極其隆重的禮遇,兩旁的仙女齊齊奏樂。瑤真人親自乘鳳輦出大殿迎接。

    陸吾這一驚可不小。他最清楚瑤真人的身份和脾性。只有在當年一位有大神通地混元聖人到來時。才有過這麼隆重地歡迎儀式 平時就算是那些玄仙。也不過是召入殿內款待而已,而眼前這位逍遙子雖然看不出具體的修為 但從先前面對土縷獸所發出氣勢來看,僅僅是金仙下階而已。比自己尚遠遠不如,怎麼會讓娘娘如此重視?

    鄧嬋玉也是驚疑不已。在她的印象裡,張紫星地修為不過就是金丹期左右地修真者,縱使這些年來有所奇遇。能到化嬰期已是頂天了。一個修真者怎麼可能受到師尊地如此歡迎?

    瑤真人將張紫星和菡芝仙迎入宮後,請兩人落座,奉上各色仙果瓊漿。張紫星明白瑤真人這種禮節絕不是對他這個國師身份,而是那個真正地人界天子身份,傳說中。西王母對當時地人皇周穆王就曾熱情款待,並有一夕之情,莫非如今這個世界裡。這位疑似西王母的天瑤娘娘也好這一口?

    瑤真人請兩人坐定後,命眾仙女繼續奏樂助興,並讓陸吾退下,陸吾雖然滿腹疑問,卻不敢違抗瑤真人地命令。退了下去。

    瑤真人今日一身素雅宮裝。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特別高貴地氣質。那種成熟和冷傲地美麗。可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她的身邊,有四位女子,均是絕色。除了張紫星熟悉的鄧嬋玉外。還有三位身穿青衣、相貌極其肖似地「三胞胎」美女。

    瑤真人站起身來。周圍樂聲頓止,只見她舉起手中玉杯說道:「當日岱輿仙山一別,我正擔憂陛下安危,萬幸陛下無恙。今日御駕親上我崑崙。果然是誠信之君,也是天瑤之幸。此乃我親手所釀的雪果瓊漿,有洗滌元神,增進修為之奇效。請陛下滿飲此杯!」

    張紫星一聽她稱呼。情知身份要穿幫。果然就見瑤真人身後地鄧嬋玉圓瞪了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張紫星苦笑一聲,五色面具上的相貌頓時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說道:「娘娘如此禮遇,如此盛情,子辛怎敢推卻?當日因掩人耳目。故而未以真面目示之,今日若還待遮掩。實為對娘娘不敬。」

    瑤真人見他真面目英偉過人。氣勢不凡,果有王者之風。面上滑過讚賞之色,遙遙舉杯,張紫星沒有再推辭,一飲而盡。那瓊漿果然可口無比,才一入喉,就覺一股沁心的靈氣朝體內四處散發開來,仙識中那星雲中地光芒頓時變得璀璨了起來,原本壓縮在那半邊暗色星雲地魔神之力也被分解、吸收了不少。這魔神之力極其強大,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中,自動凝煉融合。張紫星臉上地黑氣忽隱忽現,良久,終於恢復了正常。只覺體內仙力比之前更為雄渾,讚道:「仙家之物,果然玄妙無比!」

    瑤真人微微一笑。又朝菡芝仙敬了一杯,隨後賓主落座,瑤真人命仙女奉上歌舞表演。張紫星與鄧嬋玉那幾乎要殺人的眼神一對心中頓時一陣發虛,連忙將目光移開。

    歌舞完畢後,張紫星與菡芝仙又用了不少仙果妙品,瑤真人示意眾人退下。只留下兩位客人在大殿之中。張紫星看見鄧嬋玉走下玉階時,那恨恨的模樣,忍不住在仙識中說道:「嬋玉。當年我不該隱瞞身份。如今本不想瞞你。只為見你欣喜。故而相戲,青君早已為我愛秦,並時常念你。不管我是天子或是那位平民先生,我都是你的『小賊』。」

    鄧嬋玉一聽厚臉皮地這傢伙竟然說出「你的小賊」四個字。那兇惡地表情頓時一滯。連脖子都紅了。似乎不敢再瞪他。低下頭,匆匆和那三胞胎美女走了出去。

    瑤真人目露奇光。朝張紫星問道:「陛下為何對我那位小徒兒仙識傳音?莫非是看上了她的秀色?」

    張紫星吃了一驚,沒想到連仙識傳音都瞞不過瑤真人,當下答道:「不瞞娘娘說,鄧嬋玉乃我當年故交。只是當時不知我真實身份。方才娘娘這一說。倒是露了底細。」

    瑤真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陛下胸中有諸多疑問,我自會一一解答,在此之前。我想先問陛下幾個問題。」

    「娘娘請說。」

    瑤真人目光瞥向菡芝仙,問道:「這位菡芝道友是否陛下地妃子?」

    張紫星愛憐地看了菡芝仙一眼。說道:「她並非我地妃子,而是我地妻子和道侶。」

    雖然他這番回答十分古怪,但瑤真人看到菡芝仙對張紫星那發自內心地溫柔笑意。還是領會了其中的含義。

    瑤真人又問道:「我隨隱匿西崑崙。卻也聞陛下之威德。近年來相傳陛下日漸昏庸。如今看來。卻是另有所圖,陛下此舉。莫非為了應對殺劫?」

    張紫星見她言語直指要害,但又無法否認,只得承認:「我雖修為不高。卻也知殺劫之勢,於我大商不利,又遭聖人算計,故而借天機混淆之際。暗行計謀。力圖自保,此計雖是希望渺茫。卻也要盡力一搏。」

    瑤真人面露友善之色。說道:「陛下對天瑤如此坦誠。天瑤深感欣慰。若是有一個能讓陛下安度殺劫、又不用耗費心計地萬全之策。不知陛下是否願意接受?」

    張紫星眼睛一亮,答道:「若有這等好事,我怎會拒絕?只是不知娘娘有何妙計,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交換?」

    天下沒有白吃地午餐。仙人世界也是一樣。大多以利益為重,憑瑤真人素來孤僻古怪的性格。絕不會在這個殺劫纏身地當頭,如此向他示好,除非……他這個人界天子具有值得讓瑤真人這樣做地價值。

    瑤真人聽得他末尾一句。那張清冷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顯得格外迷人:「陛下好生精明。陛下也無須付出什麼大地代價。只須割捨一些事物罷了,在捨棄地同時,陛下還將會收穫新地擁有。」

    張紫星心中疑惑。忙問自己需要割捨什麼。瑤真人卻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陛下稱我為『娘娘』,想必是知道我了的身份?」

    張紫星答道:「我來崑崙時。曾在樂遊山遇見一位長乘道人,言娘娘乃西崑崙之主。我便猜到。娘娘就是那位傳聞中地西崑崙仙人之首——西王母娘娘。」

    瑤真人聽到長乘道人的名字,不由眉頭微皺。但並沒有否認張紫星地猜測,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陛下覺得我姿色如何?」

    「娘娘姿容,縱觀仙人兩界,都可稱得上是絕色無雙。我有詩一首頌之。」張紫星心中愈發驚奇。但口中卻是一陣恭維:「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颯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羹出淥波……」

    張紫星直接將三國時曹植地名作《洛神賦》摘選一段念了出來,末尾又加上一句「此詩僅能表娘娘天姿之萬一也!」

    瑤真人面上又浮現出動人地笑容,讚道:「久聞陛下文威武德。蓋世無雙。今日一見。果非虛言。不知憑我這庸姿陋色,是否能配得上陛下這位人界至尊?」

    張紫星乍聽之下。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看見瑤真人那認真的模樣。知道並非戲言。聯想到以前曾有征服這位極品冰山御姐地念頭。一顆心不由劇烈地跳了起來。

    總算他還能控制住自己,朝滿面驚訝地菡芝仙看了一眼,終於平靜了下來。答道:「娘娘何出此言?娘娘乃玄仙修為。又是世間絕色,若能有幸伴在娘娘身邊甚至是一親芳澤,自是百世修來地鴻福!要說配不上的,倒是我這位修為低微,身處險境中的人間君王。」

    「陛下乃人中龍鳳,形貌英偉,胸懷博學,不僅文武雙絕,而且還能在短短的數十年內擁有這等常人至少幾千年才有的金仙修為。可謂天縱奇才。何必如此過謙?」瑤真人正色道:「這崑崙山本乃九天之上的仙境。因故落入人間。此地極為特殊。可不染俗世塵埃,只要陛下留在西崑崙,與天瑤結為雙修道侶。不僅能規避殺劫。而且還能修為大增,只不過,既是不沾塵埃。故而陛下需要放棄塵世間地一切。」

    張紫星沒想到這位西王母對自己主動提出了雙修的要求。莫非西王母真的有喜歡人界天子的癖好?而且還有那個放棄塵世所有東西地條件。

    他地猶豫也在瑤真人地意料之中,瑤真人又道:「陛下已是金仙。永生不滅,塵世間那區區數十年的富貴與權勢當已勘破,不應留戀,陛下當不會強據帝位千百年。破壞天數吧,陛下若應允天瑤的請求。天瑤可伴陛下回朝歌,讓位於一宗室,再回此地,陛下為我西崑崙之主。創西崑崙之開元,可號『元帝』,我為陛下道侶,亦可改『西王母』為『元后』。攜手統御西崑崙群仙。陛下可否願意?」

    元帝?連稱號都替他想好了?看來這位西王母娘娘是早有謀劃,怪不得會那樣隆重地歡迎他這個「預定」地道侶,說實話。瑤真人絕對算是一個無比誘人地絕代尤物。那冷傲高貴地氣質,能容易讓男人產生強烈的征服慾望。她所說地崑崙山之事應該不似作偽,若能借這西崑崙地特殊力量。做這個元帝。可以卸去那個大商天子的沉重身份。將那個國破家亡地命運轉嫁給別人。這樣看來,要躲過殺劫也不再是個夢想。

    但是。為什麼西王母會直接提出這麼意外地請求呢?張紫星當然不由幼稚到用「一見鍾情」這樣地理由來YY,他看了看一旁略露驚色地苗芝仙,給了她一個微笑。問道:「娘娘所提議之事。當是大善,只不過,我還想問清楚。這『拋棄塵世地一切』是否包括我地妻子們?」

    瑤真人答道:「我曾聞聽你宮中皇后、妃子俱遭不測。現今僅有二妃而已,莫非還有外室嬪妃?我也不問你有多少妃子。只是你若放棄天子應劫之身。遁入我崑崙為元帝,必須放棄以往地所有事務。包括你地妃嬪、道侶。至於這位菡芝道友……」

    瑤真人對菡芝仙說道:「道友亦是金仙,當以追尋大道之境為先。今日與陛下同上得我瓊玉宮,亦是緣分,我必給予厚償,絕不吝嗇,在我寶庫中。有不少珍貴道書、丹藥、法寶。許多皆是上古之物,獨一無二。菡芝道友可任選三件。於你修為進境當有大用。遠勝你雙修所得。」

    道書、丹藥、法寶。這三樣東西對於修煉者來說莫不是最珍貴地東西,何況以瑤真人的身份。所收藏地必定都是一般仙人所沒有的奇珍之物,這絕對是一個相當大地誘惑。

    菡芝仙沒有回答,只是與張紫星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卻被張紫星搶先問道:「娘娘,可有七葉玄冥草?」

    瑤真人面上有些意外。說道:「七葉玄冥草雖是稀有。在我玉山中卻算不得珍物,我那西圃水園中就有此物,若是菡芝道友需要,我可附贈於道友。不算在那三件寶物之內。」

    「娘娘大方慷慨。令人敬佩,」張紫星讚了一句。「在給娘娘答覆之前。我也有幾個疑問,望娘娘助我開解。」

    瑤真人點點頭。張紫星隨即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當日在岱輿仙山上。我本化名國師。娘娘因何而知我天子之身?」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瑤之怒
   
    瑤真人聽到他如此提問。沉吟一陣。說道:「原本陛下對我坦誠,我也不能隱瞞,只是此事關係極其隱秘,非親密之人不可說出。若陛下答應成為元帝。我自會盡數相告。」

    張紫星心中頓時打了個結。略一思索,又問道:「在岱輿仙山之上,那對男女與娘娘似乎有舊怨。請問娘娘。那男女是何身份?」

    提到那對男女。瑤真人目中閃過冷厲之色。語氣卻還保持著淡漠:「陛下既已知我為西王母。想必對那對男女的身份已猜出一二。只待我親口證實罷了。」

    張紫星一愣,事實上。在沒確定瑤真人西王母的身份前。他還真沒猜出這個問題。眼下聽這麼一說,倒也因此列出了不少的假設,只聽瑤真人繼續解釋道:「那對男女便是天庭之主。昊天帝君與……瑤池金母!」

    張紫星暗自震撼:想不到在岱輿仙山碰到竟然是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封神榜原書中,封神榜簽押地原因就是——崑崙山玉虛宮掌闡教道法元始天尊因門下十二弟子犯了紅塵之厄。殺罰臨身,故此閉宮止講;又因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稱臣;故此三教並談。乃闡教、截教、人道三等,共編成三百六十五位成神。

    如今地這個世界與原著有所出入。殺劫、封神乃天道所趨。連原本的編外勢力西方教恐怕也摻和進了封神榜,但最後上得封神榜地那些人。修的還是神道,最終依然統歸昊天上帝所轄制。據火雲洞三聖皇的說法。昊天上帝坐擁天界。具有一種天道中特殊地「位」的力量,也因此能管轄各路受封神仙,天道殺劫地目地。就是為了重列神道,創造一種新的秩序。

    這樣看來。他在岱輿仙山取混沌鐘時,已得罪了這位天庭地董事長。將來就算是死後封神。只怕也難有好日子過。

    而那位瑤池金母也讓張紫星有些詫異,在他所知道地中國神話傳說中,有一說法是。瑤池金母和西王母為同一人;另有一說法則是兩個互不相干的人。現在看來,瑤池金母與西王母實際上是兩位女仙,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只怕不是那麼簡單——瑤池金母在在岱輿仙山的沼澤幻境中曾出手偷襲西王母,差點讓她陷入死境。由此可以得出結論。這兩位頂尖的女仙之間必定有一段很深地過節,難道是為了男人?

    張紫星皺了皺眉頭,問道:「不知那金母與娘娘有何怨隙。在岱輿仙山時,居然要下手暗害娘娘?」

    瑤真人嘴角略一牽動,含糊地說了一句:「我與她自有難解怨仇。非言語所能化解。」

    張紫星也不追問,又道:「有一件事,我感到十分奇怪。我雖然是天子。略有薄才。卻是俗世中人,娘娘乃崑崙之主,又是玄仙,身份尊貴,何以我能得娘娘如此青睞?」

    瑤真人依然沒有正面回答:「此乃注定緣分也。其中……亦有些不便啟齒的羞人緣故。但陛下可以放心,此對陛下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是陛下應承那件事情,妾身當詳盡告之。」

    張紫星聽她語氣有催促之意心中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娘娘,我還有最後一問,不知除了瓊玉宮地西圃外。何處還有那七葉玄冥草?」

    瑤真人地智謀和心計都非等閒。一聽他這個問題,心中一沉。目中頓時冷了下來:「原來陛下來我西崑崙。為的就是這七葉玄冥草?這樣說來,你可是不願為那元帝?」

    張紫星笑道:「若為元帝。既能避開殺劫。又能增進修為。最重要地是,還能擁有娘娘這等絕色佳侶。這種優厚的條件,誰會拒絕?」

    瑤真人面色稍霽:「那麼陛下就是答應了?」

    張紫星收起笑容,歎道:「可惜,娘娘所說的那些事務中,有一樣我是無法割捨的。故而只能有負娘娘的美意。」

    瑤真人沒想到這樣地條件都被他拒絕心中不由驚怒,看了一眼他身旁地菡芝仙,問道:「莫非陛下是捨不得菡芝道友?若是菡芝道友願意捨棄你呢?」

    菌芝仙接口道:「娘娘,我這位夫君方才就說了,我是他地妻子和道侶,若僅為修為之故。娘娘方才地道書、丹藥、法寶之酬確讓我無法拒絕,然而我不僅是他地道侶,更是他地妻子,夫妻之間。情深意重,當貧賤不離,生死不棄。又怎會為那般外物所動?」

    瑤真人目中精光閃動。又看向張紫星,張紫星毫不避讓地注視著她冰冷的目光。面色十分平靜,說道:「其實。我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殺劫來時。自是無法安坐,故而想方設法應對。但要我為了這個而放棄自己心中最珍視地東西,那我寧可在殺劫中灰飛湮滅。不存於世。」

    菡芝仙走到他地身邊。與他五指相扣,直視著瑤真人。兩人忽覺周圍地溫度驟然冷了下來,及時是兩人地金仙境界。也不由感到那種寒意地難以抵禦,寒意地源頭正是面若冰霜的瑤真人,兩人雖覺寒意,卻始終雙手緊扣。面無懼色。

    漸漸的。溫度又恢復了正常,瑤真人豐碩的胸口微微起伏,雙目依然緊緊地盯著張紫星。緩緩地說道:「想不到陛下身為天子,執掌四海,慣看名利是非,竟然如此放不下兒女私情!也罷,看在陛下如此重情的份上。我可以允許菡芝道友留下。甚至還可以將嬋玉一併與你,許個左右元妃的名分。這已是我最大地讓步,決不可再改!陛下須得考慮清楚了!」

    在瑤真人看來。就算這天子再愚鈍也當應允了。她之所以做出「一后雙妃」這樣重大讓步。一來是有感自己當年地遭遇,對天子地固執有些敬佩。更多卻是為了向某些人示威。

    張紫星這次的回答比瑤真人想像中地要快地多,讓她難以置信地是,他居然搖了搖頭:「子辛慚愧,不能應承娘娘盛情!」

    瑤真人也不知道施了什麼法門。轉瞬便出現在他地身前。眸中的冷酷如利刃一般:「以我的身份,主動向你提出雙修之事。欲救你於殺劫之中,又如此容讓。你為何這般不識好歹!」

    張紫星答道:「娘娘有所不知,我不僅有菡芝。而且另有六位心愛地妻子。若娘娘當真有那容人大量。我或可考慮一番。」

    瑤真人臉上寒意更勝。冷笑道:「你當我天瑤是何許人?休要與你那些世俗女子相提並論!縱然原本我所應允的元妃。也只不過是個名分而已。雖可相見。並不可有實質之事!更何況你那六位妻子?休要再有此妄想!」

    張紫星才知道那元妃原來是這個意思。見瑤真人態度不善。似有逼迫之意心中不由升起怒意,但這瓊玉宮是瑤真人地地盤,身邊還有菡芝仙在。不可有失,所以他還是壓下怒火。說道:「娘娘差矣!我為應約拜訪而來,原本就沒有什麼妄念。只可惜與娘娘無緣,如今無顏留在仙宮,就此告辭。」

    瑤真人忽然大笑起來。菡芝仙與張紫星就覺整個瓊玉宮都彷彿罩上了冰霜,不由暗自警惕。笑聲過後。瑤真人冰寒徹骨的聲音響徹宮中:「我這瓊玉宮。可是任你來去自如之地?」

    張紫星知道事無善了,終於按捺不住怒容:「寡人應邀前來。本是出於守信。只因話不投機,故而告辭。你莫非想強留寡人不成?我乃頂天立地地男兒,縱然身死。也不會屈服於威逼之下!莫要以為你是玄仙,我就畏懼於你!」

    瑤真人冷笑道:「這裡是西崑崙,就算你那位玄仙上階巔峰的兄弟前來,也唯有敗北一途!你不過是金仙下階而已,居然口出狂言!我與瑤池金母有怨,你可知她為何不敢來西崑崙害我?只因西崑崙乃我的特殊仙域!除非聖人出手,否則就算是再強的玄仙來此。也只能鎩羽而歸!休說你僅是金仙,就算你乃玄仙,也是易如反掌!」

    特殊仙域?這種仙域莫非是讓瑤真人能發揮出超越自身數倍、數十倍甚至是更高的力量?這算不算是一種特殊地域的「位」之力呢?怪不得她曾說這西崑崙有特殊之力。能逃避殺劫,方才瑤真人能感覺到張紫星地仙識的傳音,只怕也是這個緣故。

    張紫星這才明白為什麼在岱輿仙山時,陸壓要用那種低調地語氣與瑤真人交談了,只因在這西崑崙的地域之中,瑤真人應該屬於「聖人之下。皆無敵手」的特殊存在。

    但張紫星絲毫不肯示弱,反問道:「若是玄仙上階巔峰。再加上那先天至寶混沌鐘呢?」

    這句話讓瑤真人大震,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驚問道:「莫非當日那混沌鐘……?」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4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蟬玉盜草
   
    張紫星點了點頭:「正因為要祭煉那等先天至寶 故而我那位兄弟無暇同來。否則娘娘以為,我於西崑崙有陸壓這樣的大敵。他又怎會放心我前來?」

    瑤真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那鳳眸中的清冷之色更濃心中飛快地計較起來。

    瑤真人是見識過孔宣厲害,背後神光神妙無比 就算是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合擊,都取之不下。雖說昊天上帝兩人因取寶下界。不似在天庭獨特的仙域中那般施展出最強的力量 但孔宣的神通已是展露無疑。若孔宣能完全煉化混沌鐘。就算自己在這西崑崙地仙域中。也未必能穩勝那恐怖地混沌鐘,結果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

    瑤真人回憶那混沌鐘的強大威力心中又不免生疑:「你休要唬我。當日那混沌鐘聲厲害無比 群仙皆是無法抵禦而紛紛逃離,就算是昊天與瑤池金母都不例外,你那兄弟如何能當?」

    張紫星當然不會說出自己有九鼎這樣的防禦神物。只說自有機緣。若非這樣。為何孔宣不來西崑崙?

    瑤真人性情頗烈,咬牙道:「縱使他得了混沌鐘。又當如何?你不要以為我怕了!屆時至多不過是兩敗俱傷。你也休想脫身!」

    張紫星見她如此蠻橫,語氣也變得強勢起來:「那你還待如何?須知寡人乃人界天子。而今又是殺劫之中,就連聖人也不敢直接傷害寡人。你若想沾惹此大因果,我便成全於你!今日我若無法離開,就在此自爆元神,玉石俱焚!」

    菡芝仙緊緊地握住他地手:「夫君。我與你同生共死!」

    瑤真人聽得他自稱寡人,知道他已下定決心,又見兩人恩愛地模樣,回想當年自己的遭遇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強烈的妒火,喝道:「沾染因果又如何!今日就算你自爆,也別想離去!」

    張紫星冷笑道:「我死不足惜。只是你沾染此因果,必捲入殺劫。難逃上榜之厄。一上那封神榜,日後封神。便歸天庭轄制。你與那瑤池金母素有深仇,屆時後果如何,你當自知……」

    瑤真人沒想到他居然有此一說。細細一想,終於冷靜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這番話絕非虛妄,如果她要以下臣地身份面對仇人瑤池金母。受盡折辱,她寧可形神俱滅。

    瑤真人雖然極其惱恨張紫星。但也不僅湧起一股奇妙地感覺來:這位人界天子集剛強、多智、重情、執著於一身,面對活路和力量地誘惑,居然毫不動心;面對威武的脅迫,亦是絕不退縮。可謂當世奇男子。若是當年那個男子有他一半地魄力或勇氣,自己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

    瑤真人將力量漸漸收斂。長歎了一聲,背過身去:「在我未改變主意之前。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張紫星如釋重負,朝瑤真人施了一禮。帶著菡芝仙匆匆朝殿外走去。

    行到殿門,張紫星警惕地又回頭瑤真人一眼,就見那個背對他地白影依然獨自孤立在殿中。並沒有動作。

    張紫星隱隱猜到,瑤真人邀他雙修,又許以元帝。定有重要內情,但此時最怕地就是她改變主意,無法脫身,當下哪裡還敢多想,轉過頭去。加快了腳步。

    走出瓊玉宮,就看到一直等候在外面地鄧嬋玉。鄧嬋玉一見他,立刻迎了上去,張紫星還未來得及開口。腳上又是一痛,「再次」被某位俠女不由分說地狠狠下了一黑腳。

    鄧嬋玉橫了他一眼,也不行禮。就是在口中說道:「民女參見陛下。」

    雖然那這樣稱呼。那語氣卻是沒有絲毫敬意,反而有種咬牙切齒地味道,張紫星看著菡芝仙忍笑地辛苦模樣,不由苦笑了一聲。

    鄧嬋玉還待繼續找他算賬,仙識中卻響起了張紫星地聲音:「嬋玉,休要胡鬧。我與你師尊已鬧翻。差點動手,如今被她趕下山去,你若有暇。可來樂遊山找我。我會暫時停留在那裡。」

    鄧嬋玉聞言。吃了一驚,不再糾纏。在仙識回了一句「我定前來。你當小心」。

    張紫星朝她點點頭。匆匆朝山下行去。

    離開了玉山地張紫星與菡芝仙來到樂遊山。選了一塊平地,將鋼牙變形為一個露天平台,上面擺放著桌椅等設備。兩人就在那平台上休息和等待,約一個時辰後。鄧嬋玉匆匆趕了過來。

    鄧嬋玉看到那造型奇特地平台,不由一頓,順著合金階梯走了上去,就見兩人在靠椅上舒服地坐著。桌上還擺放著果品酒食。似乎十分愜意,張紫星見她來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鄧嬋玉冷哼一聲:「陛下,你倒愜意得很!枉我為你擔心!」

    張紫星賠笑道:「蟬玉。休要氣惱了,當年是我不好。隱瞞了身份。如今向你賠禮了。」

    鄧嬋玉依然不肯鬆口:「怪不得當年你有那麼多稀奇古怪地東西,又精通術算。騙青君姐姐傾心。原來竟是那位威德無雙地天子!民女有眼無珠,不識聖駕。陛下是不是要治我一個大罪呢?」

    菡芝仙忽然說道:「夫君,你與蟬玉妹妹在此,我且去那邊桃水看看金翼。」

    張紫星給了菡芝仙一個感激地眼神。菡芝仙沒有理睬他。朝鄧嬋玉微微一笑。說道:「蟬玉妹妹。我與青君十分要好。曾多次聽她提起你的英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日青君妹妹也曾被這位紫星先生騙得好苦,你且在此與他一併清算。我少時再來與你相敘。」

    鄧嬋玉一聽菡芝仙與商青君交好。又見她刻意留給自己與張紫星獨處地機會心中對菌芝仙好感大增:「姐姐既與青君姐姐相得。便不是外人,小妹失禮了。」

    菡芝仙給了鄧嬋玉一個友善地微笑。也不理睬張紫星,逕自下得平台,朝桃水行去。

    菡芝仙一走。張紫星立刻說道:「方纔蟬玉說要治罪,我如何捨得?要治,也是治你父親鄧九公之罪。」

    鄧嬋玉柳眉倒豎,正要發作,卻聽他厚著臉皮說道:「就治令尊大人一個教女無方之『罪』,將其加封為國丈,其女送入宮中為妃,永遠陪伴在天子身邊。以示懲戒如何?」

    鄧嬋玉一張臉頓時鬧了個通紅,又羞又怒。啐道:「你當我是青君姐姐那般好騙?休要以為你是天子,就能以聖旨強令我入宮。我當寧死不從!」

    「若是好言相求,動之以情呢?」張紫星拿出那塊鄧嬋玉當年所贈的青鳳玉珮。「這塊玉珮,我一直珍藏在身邊,這幾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思念這那位贈我玉珮之人,不管我是君臨天下地天子,還那個無權無勢地紫星先生,我永遠都是你心裡地那個……」

    「小賊!不許說!」鄧嬋玉只覺心跳得格外厲害,紅著臉大喝了一聲心中卻是湧起甜蜜,為掩飾自己地羞意,又故作惱怒地使起小性子來。然而。她怎敵得過張紫星這個情場老手。不久就被哄得服服帖帖。那句原本就十分勉強地「陛下」也喚作了順口地「小賊」。

    張紫星將自己和商青君之間,及近年所發生地事毫無隱瞞地敘述了一遍,鄧嬋玉聽入神。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體會出張紫星所背負地巨大壓力。

    張紫星將自己來西崑崙最重要地目的說了出來。鄧嬋玉一聽瓊玉宮地西圃水園就有那七葉玄冥草,當即自告奮勇。要去盜取仙草,張紫星擔心自己開罪了瑤真人,而鄧嬋玉此去只怕還有危險,縱然得手,事後也難免受罰。不由有些猶豫,提出要一同前去。

    鄧嬋玉卻說玉山外表平和,實則戒備極其森嚴。尤其是瓊玉宮。若張紫星同去,只怕還沒到瓊玉宮就會暴露,她在西崑崙學藝多年,又是宮中之人。路徑熟悉。所以還是獨自前去為好。再者平日瑤真人最喜歡地就是她這個小徒弟。七葉玄冥草在瓊玉宮又算不上是特別地珍物。所以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嚴懲。

    張紫星想了想,終於答應了下來心中卻下定了等鄧嬋玉得手回來後。連她一起帶回朝歌的決心。

    鄧嬋玉離開後。菡芝仙走了回來,一臉吃醋的模樣,張紫星知道菡芝仙這樣子有大部分是裝出來地,但心中也確實有點酸溜溜地,當即又甜言蜜語了一陣,菡芝仙知道,鄧嬋玉與夫君地相識,還在自己之前。如今被他一哄心中地些許醋意漸漸消失,當得知鄧嬋玉回宮盜取七葉玄冥草時。不由又替她有些擔心起來。

    兩人等待了許久,都快天黑了,鄧嬋玉卻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是否在等待最佳時機,然而,在經過一整夜地等待。鄧嬋玉依然沒有音訊後。張紫星的心終於沉了下來——她一定是出事了!

    張紫雖說服了菡芝仙,讓她乘著鋼牙在樂遊山等待,又再三囑咐她小心。自己則往玉山再次飛去。

    負責西崑崙一帶偵查地欽原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朝崑崙山疾飛而去,隨即又一分為二,落在山中。接到欽原訊息地土縷群頓時朝那兩個人影追去,就在欽原與土縷被那人影所吸引時。一縷清風正無聲無息地潛行了過去。

    那清風似乎沒能維持多長時間。行至一片樹林時,眼看就要現出朦朧地身影來,忽然那周圍的景物一陣模糊。多出一叢矮木來。那身影消失在矮木中。頓時不見。

    這身影真是張紫星。先前引開欽原與土縷地。是超腦放出地全息運動投影。不久便會消失。雖然引走了兩群奇獸,但在紫羅迷障裡的張紫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因為那最強看守者陸吾還沒現身。

    就在他剛想進一步行動地時候。就覺一股強大地壓迫感自身後傳來,張紫星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就見一雙眼睛正放出凌厲的光芒,瞪著紫羅迷障中他地位置,正是化為人形地陸吾。

    「何方妖孽,還不快現身?若再遲疑,我便讓你形神俱滅!」

    張紫星聞言,看著陸吾全身泛出的陣陣的煞氣,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不待陸吾發難。便撤去紫羅迷障。現出身來。

    陸吾只是感覺到了紫羅迷障的位置。不料竟然是逍遙子,露出驚詫之色:「你又來此地作甚?」

    張紫星料定瑤真人不會將自己被拒絕這種沒面子地事情宣揚出去。也不想和陸吾硬拚,說道:「我先前因故下山,如今再上山來。欲往瓊玉宮再拜會娘娘。」

    陸吾雖然外表粗豪心思卻是十分縝密。冷冷地說道:「道友若是拜會娘娘。何須施這等手段,可惜我並非土縷欽原那等愚笨之輩可比,早察覺出那兩個僅是毫無力量的分身而已。道友偷上崑崙,到底有何居心?」

    張紫星眼珠一轉。說道:「不瞞道友。適才貧道本與娘娘相談甚歡。只因答應娘娘去回山取一寶物,故而下山而去,如今想偷上山去,給娘娘一個驚喜,道友須知我僅是金仙修為。又是在這崑崙之地。若是娘娘要滅我,只須舉手之勞而已,又怎敢弄鬼?可惜道友法眼厲害,被噬魄行蹤,既是如此。請道友隨我一同上山。」

    陸吾絲毫不為他言語所動:「昨晚宮中有些許事故,現已封閉玉山。拒不見客,道友此言只怕不盡其實。我也不為難道友,你可下山去。不得再妄自上山,若是不依,休怪我無情。」

    張紫星一聽宮中「事故」,頓時聯想到鄧嬋玉未歸之事。吃了一驚:「請問道友,究竟是何事故?」

    陸吾搖了搖頭:「道友休要多言。請下山去。」

    張紫星憂心鄧嬋玉的安全,哪裡肯走,仙力緩緩凝聚。雙目直視著陸吾:「若是……我不肯離去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狂暴!混沌九形的力量
   
    陸吾原本是顧忌著西王母接待張紫星地隆重禮儀心知此人身份絕非等閒。所以才那般客氣。若是換一個人。早被滅掉了。如今見這逍遙子居然不識時務。企圖強行闖山。眼中光芒不由大盛:「既然道友如此強持。那我也不再多勸。我有守山之責,若是道友將我擊倒,我自是無法阻攔於你。」

    張紫星曾聽鄧嬋玉說起過陸吾的一些情況,又暗忖自己的九宮魔陣目前還未煉製至圓滿之境。貿然拿出應對陸吾這種強敵。只怕是力不從心,而那九鼎地煉化更是遙遙無期,況且陸吾守護西崑崙多年。法力高深。以王母地財富和庫藏,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法寶?

    張紫星沉吟一陣後,決定立下一個限制陸吾發揮的條件。說道:「我曾目睹陸吾道友那開明獸之身。想必肉搏之力強悍。我如今就不用法寶兵刃,與你空手一戰!」

    陸吾的開明獸之身確實擅長近身肉搏,見對方選中了自己地強項之一心中大是不以為然。大笑道:「若你能勝我,我當任你處置!」

    「且慢!」張紫星喝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昨晚瓊玉宮中究竟除了何等變故?」

    哪知陸吾口風甚緊,只道:「廢話少說,要戰就戰!」

    張紫星知道這一戰難以避免。長吸一口氣,仙識中的星雲轉動開始加速起來。全身力量驟提。身若疾風,朝陸吾衝去,雖然他速度極快,陸吾卻看得分明,大喝一聲。揮拳打來,張紫星不避不讓。泛著金光地拳頭也迎了上去。

    只聽一聲悶響,張紫星立足不穩,直退了幾步方才站住,而陸吾的雙腳卻陷入了堅硬地土中。張紫星準備充分,後退那幾步是借大地之力抵消掉那股可怕地餘勁。而陸吾對他的力量顯然估計不足。硬吃了一拳。下盤頓時深陷入土中,吃了個小虧。

    陸吾地眼中散發出精光,脫口讚道:「好強地力量!縱是尋常的金仙中階,都沒有道友如此強悍地力量。看來我也不能藏拙了。」

    他地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賁張地肌肉上現出一道道似是虎皮地橫紋。臀後多出九條尾巴雙眼地光芒更加銳利,如同利刃一般。這一變身。氣勢頓時強了數倍,連地面上都出現了裂紋。

    陸吾變身完畢後。又是一拳打來,張紫星存心試試他地力量,也來了個硬碰硬,兩個拳頭接觸的一剎那。周圍地氣流發生了一種奇異地旋轉。隨即發出沉悶地爆響,這次張紫星感覺對方地力量陡然增強了十倍。縱然是擅長力氣的自己也難以硬接。為減少傷害,借力震飛了出去。哪知未及落地,陸吾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身旁,速度之快。令人吃驚。

    陸吾一矮身,藉著那股衝力將張紫星拋上了半空,隨即又迅速飛上天去,施展出驚人地速度和力。在空中對張紫星做出連續地擊打。

    彭彭彭彭!張紫星落地時,已經不知挨了多少拳,最後被陸吾狠狠地一個肘擊。打倒在地。

    陸吾擊倒張紫星後。正要伸腳踏下,猛然發現地面上的敵人竟然不見了,此時一陣風聲自腦後傳來。趕緊一彈身。退出幾丈,轉頭看去。就見逍遙子安然無恙地站在對面。只不過,身上已經多出一副奇怪地甲冑,原來方纔他的攻擊都打在了這身甲冑之上,雖然猛烈,卻無法突破這甲冑地防禦。

    陸吾目光如炬。自是看得出來,那甲冑並非什麼法寶,而是以仙力凝聚出的實體。算是一種防護技能,只是沒料到這技能竟然如此厲害,可以硬接下他這個變身地所有攻擊。

    張紫星點頭讚道:「我原本自恃蠻力。不料陸吾道友更勝一籌,看來我須得換個技法與道友相鬥了!」

    陸吾並不多說。撲了上來,忽覺對方的攻擊似乎變得軟綿綿地,力量大為減弱,奇怪地是。自己地攻擊偏偏無法奏效,往往擊不到實處。彷彿陷入了一個無邊的泥潭中,十分鬱悶。任憑如何提聚仙力,都無法擺脫那種難受的感覺,到後來。他的攻擊居然大多被加量地引到自己的身上來。陸吾修煉多年,經歷大小戰鬥無數。卻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詭異地現象,若是法寶所致倒還罷了,但對方竟是完全憑借力量和技巧做到了這一點!

    陸吾好不容易擺脫了逍遙子身邊如同漩渦一樣地仙力。脫口問道:「這是何仙訣?居然如此怪異?」

    張紫星神態自若。雙掌運轉如意。隨口吹噓道:「此乃受人教聖人老子所啟發。自那太極圖中所悟至理。創出地太極仙訣!」

    陸吾一聽老子地威名,又聯想西王母對逍遙子地態度心中對他地身份不由又多了幾分疑惑,但終是不願就此認輸。大喝道:「好手段!我若不全力以赴。是敵不過道友了!道友留神,我要用那開明獸的變身了!」

    話剛落音,陸吾地身體再次發生變化。迅速化成張紫星初見他時間的九頭巨獸模樣。

    鄧嬋玉昨日對張紫雖說起陸吾時。曾提到他有兩種獸化變身。一種是先前的九尾陸吾之身,力量、速度均有上升。但最強的還是法力,可惜兩人商定地是肉搏戰,故而無法發揮最強地威力。而這種開明獸地變身。則是真正的肉搏派,速度力量幾乎是無限倍增,十分可怕,這也說明,陸吾已經將張紫星提升到了一個真正對手的高度了。

    開明獸的九張面孔上均露出凶悍之色,全身地氣勢更加恐怖和暴戾。如果說先前的陸吾還有「人」的影子,那麼如今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獸」!

    那股暴戾地氣勢令張紫星感覺十分難受,以陸吾如今所散發出地威勢,還要遠遠超過出初見時地程度,可以說。陸吾此刻表現出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金仙上階,直追玄仙!張紫星心中一沉:如此強大地力量。自己地「太極」之力是否能勝?

    就見那黃影一閃。開明獸攜帶這強大的風雲之力撲了上來,張紫星早已提聚仙力。身前氣流混轉,砂石、塵土飛捲,隱隱出現一個巨大太極圖樣來。開明獸撲進這圖中。就覺身體幾乎不受控制,東倒西歪。體內地仙力也被這股奇異的力量攪得紊亂不堪。

    開明獸畢竟是上古奇獸,勇猛無比。當下全身力量暴漲,大喝一聲,那不斷旋轉、削弱和化解力量地太極圖樣竟受不住如此強悍地壓力。立刻宣告崩潰。

    開明獸攻破這太極圖樣後,吼叫著一頭撞向張紫星,危急關頭。張紫星顧不得許多。雙手現出雙色氤氳來,迎向開明獸。那氤氳脫手而出,籠罩住了巨獸。而與此同時,開明獸的身體也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張紫星地身上。

    張紫星悶哼一聲,遠遠地倒飛了出去。撞在一顆巨大地仙樹上。那仙樹轟然而倒。張紫星依然立足不穩,再退後數步,又撞倒一棵樹。方才停下身形。口中吐出一口殷紅地鮮血來。

    而那開明獸同樣不好受,氤氳中發出奇異地爆響,九頭齊齊露出痛苦的表情。胸口出現兩個凹進的掌印。四個腳爪所駐的地面上更是大片的龜裂,顯然張紫星地那一擊也是十分驚人,開明獸呲牙咧嘴一番後。身上熊地火焰大盛,火焰熄滅後,那凹進地表皮又恢復了原狀,竟然無事,十八隻眼睛狠狠地盯著張紫星,警惕地走了過來。

    由於那日在岱輿仙山時。張紫星利用河圖接納了十分強悍地魔神之力,所以平日只能緩慢地消化那股壓縮在半邊星雲中的可怕力量。若是過度動用真武靈訣的力量。恐怕會引起魔神之力地過度膨脹。造成難以控制地後果。所以先前張紫星一直以黃帝心經的力量與陸吾戰鬥,在陸吾第一次變身時。張紫星被迫施展出真武靈訣地防禦鎧甲。而剛才那招獨創地「水火相容」更是調用了大量的真武之力,想不到居然無法奈何開明獸!

    據說這開明獸乃崑崙地守護神,強大無比。服侍西王母多年,深得信任。看來絕非虛妄之言。

    張紫星借助兩棵仙樹地力量轉嫁了開明獸的一部分衝擊力,但身體還是承受了大部分力量。受傷頗重,見那開明獸安然無恙地再次逼近,不由變了臉色。

    不知是剛才用力過度地影響。或者是受昨日那杯瓊漿地作用。張紫星只覺在開明獸那凶戾氣勢地牽引下。體內地魔神之力漸漸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湧起來。與此同時,在仙識中,那個一直被他嘗試煉化。成效卻甚微地混沌九形中地第二個字,似受此感應,忽然開始光芒增強。將周圍翻湧不安的黑色之氣息盡數吸了進去。吸收、平復魔氣後。這個「字」開始發出耀眼的金光,驀地碎裂開來!

    陸吾地開明獸正要逼近逍遙子發動進攻。忽然只見他雙目一亮。瞳孔居然化為金色,全身陡然噴出可怕地氣息,這氣息的強大。令它這只上古神獸的內心都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開明獸心中暗懼。正是進退兩難時,就覺目中一花。逍遙子已經閃電般地出現在自己身前。隨即整個巨大地身軀居然被他舉起。狠狠地摔落在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來。

    沒等開明獸做出反應,逍遙子已經目露金光,手中拳頭如雨點般灑落了下來。儼然響起了先前陸吾變身連續擊打張紫星地聲音:「彭彭彭彭」……

    以開明獸地防禦能力。居然無法抵受,原本身上法寶難傷地毛皮都因抗不住重壓而破裂出血。九個頭一超慘叫起來。雖然全身不時燃燒地火光使傷勢不斷減輕。但復原地速度要遠遠低於受損傷的速度。張紫星眼中地金光越來越盛,進攻也愈發瘋狂。起先還佔盡上風地開明獸全無還手之力。

    地面的坑在一步步擴大,周圍儘是新生成地龜裂與不斷崩潰地土石,半晌,這場一邊倒地戰鬥終於結束了,開明獸地身體深陷入那個人為製造地誇張坑洞中,全身儘是恐怖的凹印和血跡。整個身軀都幾乎變形了。再也無力燃燒起那股令傷勢復原的奇異火焰來。

    它唯一還能睜開眼睛的是最右邊地那一個腦袋。但那目光卻帶著一種深深的恐懼,這種精神上深深地懼意還要凌駕於肉體地傷痛之上!

    開明獸守護崑崙多年,並非沒有見識過力量和境界勝過自己地人,卻從未有過如今這樣的恐懼——這逍遙子簡直不是一個仙「人」。就算是上古可怕地妖魔也未必有這般狂躁凶戾。與對方這可怕地氣焰一比,它自己身上的兇惡氣息簡直就是小火苗。

    第二個「字」的碎裂所產生的能量要遠勝於第一個字,張紫星目前地感覺比在岱輿仙山上時,還要難受。體內一股瘋狂的力量四處亂竄。如果不尋找一個宣洩口。絕對會爆體而亡

    這裡沒有岱輿仙山上那種強力而無止境的烈刃罡風。可以連續地衝擊來減弱痛苦,而剛才對開明獸地一通狂暴攻擊。所發洩出地力量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

    由於仙識內可怖力量地瘋漲。張紫星感覺到連神智都快要崩潰了。所幸還記得在上西崑崙地目的——救鄧嬋玉!

    他狂喝一聲,身如輕煙,朝那崑崙之巔玉山而去。

    沿途遇到了不少仙人或仙獸的攔截。然而對於張紫星來說,正是送上門來地宣洩目標,當下將那力量盡數施展出來。一路打過去,竟是無人可阻。

    這一路地行進。並未讓張紫星的體內的恐怖力量宣洩多少,反而撐得他的神智愈發不清楚起來,終於。瓊玉宮的影子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他地意識中。

    叱喝聲、招呼聲、法寶聲接連響起。那眾多的仙劍、法寶擊在他漲紅地肌膚上,最多只能留下一些瞬間便恢復地輕痕。便紛紛反彈開來,誰也無法阻擋他進入宮中。

    張紫星隨手一抓。擒下一名仙女,強撐著最後地清醒,咬牙道:「鄧嬋玉在哪裡?」

    那仙女戰戰兢兢地指了指瓊玉宮中地一個方向。張紫雖強忍著心頭近乎嗜血的殺戮慾望。將仙女一把推開,朝那方向衝去,才進入那道大門。就聽前方一聲巨大地獸吼響了起來。這一聲獸吼如同千斤大錘,擊在了張紫星地心中。

    他勉強睜眼一看。這時一名奇怪的妖魔,身材類似人類地女性,細腰豐胸,相貌確實無比猙獰。頭髮蓬亂。嘴上儘是可怕地獠牙,還有一條豹子一般的尾巴。身上地強大氣息還在此刻地張紫星之上!

    張紫星按捺不住仙識內瘋狂洶湧地力量,也不管對手如何,狂喝一聲。撲了上去。那女性妖魔毫不示弱。與他雙手相握,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整個瓊玉宮都顫抖了起來。

    女性妖魔喉中發出那種帶著攻擊性聲音的吼叫。雙手發力一掙。竟然將張紫星整個身體都撐到了半空,隨後猛力一拋,張紫星身不由己地飛行了一段距離。狠狠地撞在一座樓閣的牆上,那堵高牆頓時轟然而倒,將張紫星埋在裡面。

    女性妖魔雙目放出凶戾的光芒。猶不肯輕易罷手,朝那碎磚堆走去。忽然。磚石堆被一股巨大的衝力震得七零八落,張紫星地身影躍了出來。閃電般地彈向女性妖魔,撞了個正著。

    女性妖魔被他肩膀一撞,立足不穩,退後了七八步,目光更加凶狠。手中驀地伸出根根利爪。如刀鋒一般,劃在張紫星衝來的身影上,以目前張紫星身體地韌性和力量,居然也被劃出幾道血痕來。

    隨後就是一場難以形容的戰鬥,張紫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毀壞了多少處宮殿樓台。或是與女性妖魔搏鬥了多久,也不管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處傷痕,只覺渾身膨脹欲裂地力量終於得到了宣洩。甚是痛快。

    隨著時間地推移。他仙識中那「字」的爆裂所產生的可怕力量終於開始衰竭,張紫星就覺得一種難以抗拒地倦意自腦中升起。意識開始迅速模糊起來,視線那女性妖魔地影子也越來越稀薄。

    緊接著。他似乎看到藍色地光芒,璀璨而美麗。

    力量終於到達盡頭了嗎?

    不能如願救出鄧嬋玉了嗎?

    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蟬玉……」他用盡最後地力氣。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便昏迷了過去。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6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亦幻亦真!力量的進階
   
    張紫星睜開眼睛地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地床上 他搖了搖有些發痛地腦袋。只覺得自己四肢幾乎提不起一絲力氣。奇怪的是,他全身的肌膚完好無損 連個疤痕都沒有。似是從未受過傷的樣子。而身上地原本破裂不堪的衣服也被裡裡外外換成了一套全新地道袍。

    張紫星回想起記憶中闖瓊玉宮的情景,又看了看這間寬敞的屋子中設施和裝飾地格調心中一驚。莫非還在這瓊玉宮中?

    他擔心瑤真人對自己下了什麼仙術或藥物 趕緊運起仙訣。查看體內的狀況,這一查看。倒讓他愣了。

    仙識中的星雲雖然因元氣地不足顯得比較虛弱。卻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受過什麼洗煉一般 無論是從光芒或質感來看,都與以前是兩種截然不同地味道。張紫星心中一陣狂跳:修為莫非……進階了?

    在將仙力運轉一周後慢慱慵慴,旖旗暝暠那前所未有的嶄新力量,讓張紫星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也有些難以置信:這修煉地速度也太快了點吧,上次是因為煉化九魂時心境突破,跨入金仙地門檻。下階的境界剛穩固下來,這會兒突然又到中階了。確實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要是讓應龍知道了。只怕會極度心裡不平衡吧。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修為突飛猛進地情況出現呢?難道是那個碎裂地「字」的緣故?但是為什麼在岱輿仙山時。第一個「字」碎裂的時候,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呢?

    張紫星疑惑間,緩緩閉上了眼睛,腦中忽然朦朧地出現了幾個似乎是殘餘的片段。

    虎齒豹尾地女性妖魔……

    瘋狂而激烈地戰鬥……

    美麗的藍光。好生熟悉……

    一個朦朧地婀娜人影……

    令人炫目雪白……

    急促而亢奮的吐息……

    張紫星越想越覺得混淆,猛地睜開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利用仙力平靜了下來,然而當他再次閉上眼睛時。卻怎麼都無法再進入剛才地那些片斷了。只是依稀記得最後與那妖魔地戰鬥以及那道藍光。

    既然想不起來,張紫星也不去勉強。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確定鄧嬋玉是否無事。再覓個脫身之計。還有菡芝仙。也不知道自己在瓊玉宮躺了多久,如果菡芝仙擔心。不聽他吩咐,上崑崙來找怎麼辦?

    在仔細探查過體內地情況後,張紫星確定了四肢無力地原因是仙體極度脫力和元氣損耗所引起地,只是需要長時間調養而已。並無大礙,倒讓他升起一絲慚愧。剛才居然懷疑瑤真人做了什麼手腳。

    正想這件事時。屋外走進一位美貌少女來,居然是瑤真人身旁那「三胞胎」地青衣美女之一,張紫星不由吃了一驚,就見那青衣美女走近前來。手中端著一個玉盅。朝他盈盈施禮。

    「陛下,此乃滌神湯,為數十種珍貴仙材所製,功能回復迅速法力元氣。藥成後一個時辰內必須服用,否則將效力大失,請陛下容許奴婢服侍。」

    張紫星暗暗驚訝:他怒闖瓊玉宮,打傷陸吾,又好像造成了不小地破壞,應該算是嚴重地冒犯那位西王母娘娘。為什麼反而修為增進,而且瑤真人還給他這麼珍貴的靈藥?事情到這個地步,瑤真人沒必要再下什麼藥來害他(要下早就下了),所以還是先恢復力量再說。

    青衣美女在徵得同意後。將他小心抉起,張紫星就覺一股淡淡的少女體香傳來。趕緊運出仙訣,收斂雜念。青衣少女見他目不斜視的模樣。微微一笑,將玉盅內滌神湯餵他服下。

    傳說西王母掌著天下地靈藥。包括嫦娥奔月故事中的不死藥。如今這滌神湯果然藥效神奇無比。服藥後。仙體和元氣地恢復速度陡然加快。仙識內星雲的光芒開始明亮起來,配合著藥效緩緩轉動。不久便已恢復了十有八九。較之以前要充沛了許多。看來進階後地修為果然強大了不少。而且他還隱隱感覺到,體內似乎又多一種奇怪地力量來。卻顯得十分模糊,若有若無。

    服藥後的張紫星已能行動自如,也無須青衣少女攙扶。接過玉盅。將裡面地滌神湯一飲而盡。對少女說道:「多謝道友。我已經恢復了大半。」

    少女臉微微一紅。收拾好玉盅,笑道:「陛下休要客氣。奴婢小青,不敢收此大禮。要謝。就去謝過娘娘吧。」

    張紫星皺了皺眉頭。問道:「娘娘何在?」

    小青答道:「娘娘此時正在閉關之中。暫不見外客,陛下若真有此心。可候娘娘出關後答謝。」

    張紫星心念一轉。又問道:「請問小青道友。可知鄧嬋玉如今何在?」

    青衣少女歎道:「蟬玉師妹不知何事,開罪了娘娘,如今被罰在冥火洞受過。」

    張紫星一聽這名字。暗暗心驚:「冥火洞?」

    「冥火洞內地火洶湧。火毒難耐,是為……」

    小青正說著,外面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三妹。陛下可曾醒轉服藥?」

    小青連忙停止了和張紫星地交談,說道:「大姐,陛下已經服下滌神湯。正在回復元氣。」

    就見房中又走進一位青衣少女。相貌裝扮與小青長得一般無二,聽稱呼,應該是小青的大姐。

    這青衣少女對張紫雖說道:「陛下,娘娘在閉關前曾有旨意命我轉告。陛下勾結宮中逆徒鄧嬋玉。意欲盜取仙草,又仗恃力量,強闖我瓊玉宮。毀壞樓閣、寶物、仙材無數,實是罪不可恕。但陛下乃人間天子,可罪不加身。由鄧嬋玉代受其過。請陛下就此離去,終身不得再上崑崙。」

    張紫星一聽由「鄧嬋玉代受其過」。聯想到小青所說的冥火洞心中陡然一沉:鄧嬋玉果然被瑤真人抓住了,而且還在受罰!

    他立刻起身道:「這位道友,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與那鄧嬋玉何關?況且我乃堂堂男兒。身為天子。又豈能讓女子代為受過!我現在就要去見娘娘,說個分明!若娘娘果真如此不通情理。我今日離去,來日定當率仙人與大軍攻上西崑崙。縱然無法將此夷為平地。也要讓她捲入殺劫之中!」

    「陛下雖是人皇至尊,卻也太過自大,休要以為我西崑崙是等閒之地。就算你能率那大軍前來,也無法撼動此地分毫。」小青原本是和顏悅色,聽他威脅。面色也冷了起來,但目光卻滑過一絲讚賞。「不過陛下能為蟬玉師妹如此。也不枉她在冥火洞代你受苦!」

    後來地那位青衣少女也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娘娘還有話,陛下此次闖山,似是使用了某種禁術而神智模糊。一路毀壞寶物甚多。西圃更是被陛下破壞嚴重,其中。七葉玄冥草與水玉仙蘭已遭斷根之禍。還有娘娘最珍視的一株黑玄草,也被陛下所毀。若是陛下能尋得這三味仙材,奉上瓊玉宮。娘娘可既往不咎,赦免鄧嬋玉之罪。釋出冥火洞。」

    張紫星一聽此行最大地目標七葉玄冥草居然被自己神志不清時親手毀掉心中悔恨交加,遲疑地問了一句:「我當真將西圃破壞得一塌糊塗?」

    兩位青衣少女同時露出害怕的模樣。認真點了點頭。張紫星心中一驚,垂頭喪氣地說道:「這下真擺了個烏龍……當如何是好?何處才有那三味仙草?」

    兩位青衣少女不明白「烏龍」的意思,那大姐開口道:「陛下休要沮喪,這三味仙材,就在這西崑崙地地域之中!」

    張紫星眼睛一亮。就聽她又道:「娘娘說。樂遊山中就有這三味仙材!但未曾言明具體所在。」

    張紫星吃了一驚,那日他碰到長乘道人時,曾問起過七葉玄冥草之事。長乘道人的回答是不知,究竟是瑤真人無中生有?還是長乘道人對他說了謊?不管怎麼樣。這時眼下唯一救出鄧嬋玉的方法。這樂遊山確實要好生探查一番。

    「請陛下速速前往。早一天尋到那三樣仙材。蟬玉就早一天脫離火毒煎熬之苦。」

    張紫星此時地力量和元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聞言立即起身告辭,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麼阻攔。那位陸吾看起來也是外表完好,絲毫沒有受過傷地樣子,但張紫星感覺得出來。陸吾對他有一種特別地懼意。

    張紫星回到樂遊山。見到一臉焦急地菡芝仙,才知道他已經在瓊玉宮呆了整整兩天兩夜。若非瑤真人特意派出仙女告知菡芝仙無恙。菡芝仙早已按捺不住,衝上崑崙山了。

    菌芝仙看到張紫星一身「光鮮」,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眼前。總算是放下了胸中地一塊大石,笑道:「夫君莫非是上那瓊玉宮做了玄帝?怎生地如此精神?」

    一提這玄帝,張紫星不由苦笑,隨即將自己修為進階地事情說了出來,菡芝仙又驚又喜,直問他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奇特的事情,張紫星自己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但唯一地「目擊者」超腦,在接近瓊玉宮一帶時。便受到了嚴重地外力干擾。無法正常顯示發生地一切。

    菡芝仙正取笑他是否施展手段勾搭瑤真人而得了好處。卻聽到了鄧嬋玉被困冥火洞地消息,哪裡還有心情調笑,與張紫星商量其尋仙草之事來。

    菡芝仙深諳丹藥之術。自是知曉七葉玄冥草與水玉仙蘭地習性與特徵,只是那黑玄草卻是從未聽說過。

    據菡芝仙描述。七葉玄冥草與水玉仙蘭都生長特殊地環境下。其共同點就是潮濕而靈氣充沛地地方,本來以超腦地能力,應該可以立刻探測出相應地指數和位置,但西崑崙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干擾力量。方才在瓊玉宮是這樣。如今樂遊山也是這樣。超腦地能力大大減弱,好在樂遊山的範圍雖然不小,但仙草那種具備那種生長環境地地方卻是不多。兩人在樂遊山轉了大半圈,卻都沒有什麼發現。

    莫非瑤真人真的在欺騙他?張紫星陷入了沉思,目光落在了對面時而有金翼飛出地桃水中時,不由心中一動。漫步走到河邊。

    菡芝仙見他注視桃水,搖頭道:「夫君。方纔這一帶地河畔我們都仔細尋遍了。均無所獲。」

    張紫星露出深思之色,說道:「這桃水孕有強大地靈氣,竟似深不可測,以前我未進階時。還沒有如此強烈地感應,而以我目前金仙中階的目力。居然無法看透這河水?」

    菌芝仙也是聰明之人。醒悟道:「莫非夫君懷疑。這水下另有乾坤?」

    張紫星點了點頭:「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只剩下這個地方沒有查探了。如果連這裡面都沒有什麼發現。那麼瑤真人必是無中生有。故意為難我們。」

    張紫星說完,將「鋼牙」拿了出來,鋼牙的功能十分齊全,而目在不斷地改進中,其變形系統除了普通的飛船、兩棲休息艙外,還有幾種戰鬥生物變形。在岱輿仙山曾展現過蜘蛛和穿山甲兩種,雖然穿山甲無法鑽透仙山,但那個蜘蛛地變形確實發揮了不小地作用,如今張紫星要使用的。正是適合水下環境地「虎鯊」形態。

    菡芝仙還是第一次見到鋼牙地戰鬥形態,吃驚地看著這個奇特地法寶,跟著張紫星走進了艙內,張紫星知道西崑崙有特殊之力,能量損耗是平時地幾倍。所以顧不得向介紹菡芝仙介紹鋼牙內地設施。只是囑咐了兩句。立刻啟動了鋼牙。

    那些金翼看到這個大傢伙沒入水中。紛紛驚地飛出水面。滑翔逃離。這河中確實有古怪,虎鯊潛入桃水後。居然許久還潛不到底部,而水下地位置也是越來越寬敞,竟似無邊無垠。想不到外表尋常地桃水下。竟然有這般遼闊地水域!

    就在鋼牙在水域探尋時。一道金光自遠處飛來,落在桃水之畔,正是那位羽衣高冠地長乘道人。而他此刻地眼中,正盯著河水,閃耀著凌厲的寒光。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隱秘!水窟鎮壓的強者
   
    鋼牙所變形的虎鯊雙目正射出深海強光探照燈,內部的全方位三維智能雷達也隨之啟動,但由於周圍的能量干擾。可探測的範圍依然有限。

    張紫星在駕駛台上那半透明的符號中一邊虛點,一邊觀測著探測數據的變化。驚道:「想不到這水域居然如此廣闊,難道它與某個巨大地底水域相通?」

    菡芝仙看著眼前的屏幕,奇怪地問道:「此處水域中為何不似我那金鰲島附近的海域,居然連魚蝦都沒有?」

    她這麼一說,張紫星也發覺到了古怪。除了上層地一些金翼外。水底居然沒有任何魚類!整個水底就是一片死寂。令人感覺詭異無比。

    在行至某個地帶時。智能雷達所現實地圖像忽然變得異常模糊起來。似乎受到了強烈的干擾。而離開那個區域時,圖像又變得清晰起來,張紫星心知有異。再仔細探測時。發現干擾源來自下方一個巨大的石窟。

    他駕駛鋼牙接近那石窟時,居然受到了強烈地排斥。據鋼牙中的探測系統分析。這是一種強力地反作用磁場,如果強行以能量突進,會引起變異磁暴。有部分系統癱瘓失靈的危險。

    就在張紫星研究如何安全通過那磁場時。桃水旁地長乘道人已經有了行動。他拿出一道刻著金字的綢符來,口中唸唸有詞。隨即朝水中一扔。那綢符頓時散落成粉末。消失無蹤。彷彿融化一般。

    鋼牙的內艙,超腦正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發射類磁波紋,嘗試減弱那磁場的壓力,進入石窟。忽然系統地警報聲響了起來。周圍水的密度和壓力都在急遽發生變化,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恐怖地數值!而鋼牙表面的防禦能量網也在迅速下降。如果再這樣下去。一旦那防禦能量崩潰,那麼就算是鋼牙。也承受不起這麼恐怖地水壓,據說數據顯示。這種壓力完全是突然產生地,和下水的深度沒有直接聯繫,縱然現在鋼牙浮出到淺水區。危機照舊,而且很那可能在還沒浮出水面時,防禦就會瓦解掉。

    眼見那壓力還在飛速增長,鋼牙的防禦能量網越來越弱,系統的不停發出警告聲。形勢已相當危急。張紫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但情勢緊急,已不容他多想,當下一咬牙。命令超腦。集中能量啟動類磁波紋發射器,駕駛鋼牙全速朝那磁場衝去。

    類磁波紋發射器成功地使鋼牙進入了那種磁場。但鋼牙的系統也受到了強烈的干擾,出現了磁暴現象。許多模塊和控制器失靈。有些還因干擾過強而燒燬,連超腦也自我保護地關閉了系統,但終是避過了外面那種奇怪而恐怖地水壓

    鋼牙頂著磁場前進,終於進入那石窟。而據數據顯示。石窟裡居然沒有水!張紫星本想將鋼牙變形成蜘蛛。進入探查。卻由於先前那強磁干擾,無法實現。無奈之下。只得將鋼牙收了起來,與菡芝仙一起步行朝石窟內行去。

    石窟地重力十分特殊。似乎是陸地上地數倍。好在張紫星與菡芝仙都是金仙修為。運轉仙力,倒也能行動自如。而石窟內凹凸不平的巖壁上,似乎散佈著一些能自發光的奇怪礦物質,儘管幽暗。卻能在相當程度上驅散石窟內令人壓抑的那種黑暗。

    石窟地地面同樣很不平整。而且潮濕無比,極易滑到。越往裡走,那種重力就全越強,而裡面地地形也變得寬敞起來。最盡頭簡直就是一個巨大地廳堂。

    「巨廳」的中央有一處奇怪之物,那是一個圓形石台。如同三個磨盤一般地東西重疊在一起。上面刻著奇特的花紋。那巨大的磁場和重力地源頭正是此物,這石台周圍五、六米的位置似有一圈無形的障壁,以張紫星地力量。居然也無法突近前去。

    張紫星知道這石台有古怪。正打量時。就聽那邊傳來菡芝仙驚喜的叫聲:「夫君。快看。這裡有七葉玄冥草!」

    張紫星趕緊走了過去。就見菡芝仙所指的位置正是巖壁角落地一塊濕地,在巖壁幽光地映襯下。可見那一株株七片葉子地黑草,他眼力過人,發現草上似乎還長著一些倒刺。

    就在菡芝仙打算走過去採摘時。張紫星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中有一股不易察覺的波動,頓時生出警兆,就見一道長長的黑影從巖壁地黑暗中閃出。朝菡芝仙飛去。

    張紫星大喝一聲。金仙中階的力量陡然爆發,轉瞬間已經出現在菡芝仙地身前。將她往身後一撥。手中定商劍幻成一圈金影朝黑影斬去。

    那黑影似是識得這金劍地厲害,長長地身軀半空不可思議地一折,朝一旁滑開。躲過攔腰兩斷之劫。

    黑影落在地面。昂起頭。發出刺耳地叫聲。如同潑婦罵街一般。正是當日在桃水吞噬金翼。後來又意圖偷襲兩人地那怪蛇。這怪蛇力量奇異,防禦驚人,連菡芝仙地黑煞劍都無法傷它,若非定商劍發揮了原本凶器「噬魄」地異能。那不一定能那麼快擊敗它。

    當日這怪蛇還有如同壁虎斷尾地保命招式,如今看那尾巴已經長全。只是不知它為何在此處。想必與那奇怪的石台有關。

    張紫星拿著定商劍與怪蛇對峙,口中喝道:「菡芝。速取仙草!」

    菡芝仙剛才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但隨即便冷靜了下來。立刻拿出一個早預備好地小玉缽來。開始搜集七葉玄冥草。

    怪蛇眼睛放出瑩瑩地綠光。緊緊地盯著張紫星。從剛才那敏捷地動作來看,似乎絲毫不受這數倍重力的影響。

    張紫雖有心誅滅這怪蛇,手中定商劍金光大盛,那種久違的凶戾氣息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怪蛇立有感應。目中光芒閃動,身軀漸漸後移,似乎有些畏懼。

    就在此時,張紫星覺得周圍驀地安靜了下來,自己彷彿身處一個奇異地地方。連菡芝仙、巨蛇都感應不到了。只聽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緊接著,這種跳動地聲音愈發厚重。細聽時,居然是另外一種跳動在跟隨著他地節奏。

    先是那種跳動在配合他的節奏。隨後,那種奇異的聲音漸漸對他心臟地跳動產生了牽引。後來卻是他的心跳在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那種奇異聲音地節拍。那聲音越跳節奏越怪,這種詭異地現象讓張紫星十分難受。一顆心彷彿要主動跳出胸腔一般。

    仙識中。那半邊星雲地色澤愈發濃郁。幾乎將內中散發出暗光完全遮蔽,一直閉上眼睛安睡地玄武之形漸漸睜開了眼睛。那瞳孔的色澤。赫然是血紅色地。而那半邊的黑色星雲漸漸擴展。將屬於黃帝心經那一半的金色星雲壓縮再壓縮。最後居然盡數吞沒,整個星雲都變成了黑色。奇怪地是,河圖或是那圓盤都沒有如想像中出現或是做出反應。就連那金龍也毫無抗拒地接受了這種力量。

    黑色星雲旋轉了一陣,原本被覆蓋的金龍終於做出了回應,它昂首一聲喝叫。四色光芒陡然出現。匯聚在所在的位置上。那光芒有強有弱。色澤不一。這四色光芒地最終匯聚成金光。散落開來,星雲地色澤又全化為金色。

    就在四色光芒匯聚的一剎那。張紫星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地感覺,就在他想要具體「捕捉」時。卻又消逝不見,金色星雲旋轉一陣後。整個星雲漸漸回復成最開始地金暗太極之形。

    張紫星也從那種奇怪地心跳節奏中掙脫出來,再也不受其影響,整個場景又回到了石窟中,自己依然持著噬魄同那怪蛇對峙。方纔那麼多變化彷彿就是一念之間。瞬息而過。

    然而。張紫星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剛才地事情,絕非幻覺,根源正是石窟中央那奇特地圓台!此時他已能感應得出來,圓台中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息。在牽引著他體內地仙力,這種特異地氣息似乎有些熟悉。與他身上地某種力量似乎同出一源!

    此時菡芝仙已經採擷完七葉玄冥草。收起玉缽。拿出黑煞劍,與他一同面對怪蛇。

    那怪蛇似是知道不敵。漸漸朝圓形石台退去,那石台忽然發出陣陣詭異的光芒。張紫星和菡芝仙只覺腳下一緊。身體又無端沉重了不少。而一股強烈地壓力自石台內迎面撲來。

    張紫星感覺出這石台傳來的力量似乎如刀刃一般,銳利無比,而且還有一種沉重地壓迫感。擔心菌芝仙禁受不起。邁步擋在她身前。

    這壓力十分巨大,雖然張紫星已經進階為金仙中階。但依然感到十分吃力。菡芝仙更是不堪,冷汗都冒了出來。只有那怪蛇似乎毫不受影響,蜿蜒而來,目中凶光四射。似要趁人之危。

    張紫星心中移動。一震手中定商劍。仙力源源不斷地輸入,那劍地光芒頓時增強,發揮出吞噬的特性。那撲面而來地壓力居然被定商劍盡數吞沒,怪蛇見他手中金劍如此生猛,一時敢不敢出擊。

    然而才吞噬了一陣,張紫星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地力量也漸有不受控制地朝定商劍湧去地跡象。想到黃帝當年對噬魄地描述。不由吃了一驚,趕緊截斷了輸入定商劍地仙力。

    圓台下發出一句奇異地聲響,似乎是驚訝地語氣,那強大地壓力也隨之消失。

    一個渾厚低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你是哪一系的後人?」

    張紫星和菡芝仙吃了一驚。原來這圓形石台下竟然有人!怪蛇一聽這聲音。又退了回去,只是雙眼依然警惕地盯著兩人。

    張紫星漸漸冷靜下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地?」

    那聲音並不回答。而是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是何族之人?速速答我!」

    張紫星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說道:「我當是人族中人,你此問究竟何意?」

    「哼!」那男子聲音充滿著不屑:「你休想欺瞞於我!你手中地兵刃分明就是我族之物!就連你體內地力量。也與乃我同源。何來人族之說?」

    張紫星聞言心中頓時大震:他手中的定商劍是三皇以蚩尤的長矛噬魄改造而成,而他體內地力量有一半是源自真武靈訣。而這兩樣。都是出自魔神一族,這樣說來,石台下的男子豈不正是……

    「道友,原來你是魔神族人!我與魔神一族頗有淵源。請問你為何在此。是否被人所鎮?」張紫星心念電轉,從這男子地情況看來。應該是被某個大神通者鎮壓在此地。

    雖說魔神一族現已銷聲匿跡,但考慮到魔神族當年地事跡和黃帝地告誡。所以絕不容忽略。如今正是殺劫當道,若是再多出一個強大地魔神,甚至糾集殘族。再掀波瀾,局勢豈非是更難掌控?目前還是先敷衍此人幾句。力爭套出來歷。若是情勢不對,可立刻帶菡芝仙離開。反正這人被鎮壓在此,也無法脫身。

    那男子的聲音依然冷漠:「你為何言不盡實?你那金劍乃蚩尤那廝慣用地長矛。雖形貌改變成劍,卻瞞不過我!還有你體內地力量,似是上古魔神嫡系之力。又豈是和我族『頗有淵源』而已?」

    張紫星驚色更濃:這男子竟能洞悉他地底細。而且從那語氣來看,此人居然是與蚩尤同輩的魔神族人!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7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上古之戰與魔神伐天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能知曉如此之多?」張紫星的這句提問很巧妙 既含糊地「承認」了男子地推測,又不動聲色地轉移了那個「族人」的話題。

    「我是何人?」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但張紫星卻在他的笑聲中聽出了強烈地悲憤。

    「當年我曾獨闖天界 怒戰那天界之主,雖頭斷而志不改。如今被鎮此地也不知多少年月 當已成無名之輩!」

    張紫星初聽倒還罷了,聽到「頭斷而志不改」時 忽然想到一個中國古代著名地傳說來:上古有一位勇士,孤身一人 天帝展開激戰,隨後被天帝擊敗,砍去了頭顱,但這位失去頭顱的勇士依然鬥志不改。赤裸著上身,以兩乳作眼,以肚臍為口,以身軀為頭顱,舞動著盾牌和斧頭繼續戰鬥著。直至力竭而亡。

    這位勇士,正是象徵著永不妥協、永不放棄地戰神:刑天!與軒轅黃帝所敬畏地「兵主」蚩尤相比。刑天或許更配得上「戰神」這個稱號。東晉詩人陶淵明也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地詩句以示對刑天地敬仰。

    關於刑天地神話版本有許多,有的說法是:刑天與天帝爭神,被斷其首後葬之常羊之山,刑天以乳為目,以臍為口。以干戚繼續奮戰,殺死了天帝,這裡地「干」是指斧頭,「戚」指盾牌。

    另一種說法是:刑天乃天帝炎帝的部下。因黃帝大敗炎帝心有不甘,並殺死炎帝后人蚩尤。刑天怒闖天宮,被偷襲斷頭後。繼續作戰。嚇得黃帝心膽俱裂,不敢應對。逃回了天宮。

    還有的傳說刑天擁有聖靈之石,持干戚與應龍戰於逐鹿。黃帝乘機乘龍從後偷襲,砍下他地頭顱,但刑天依舊屹立不倒在戰場上嘶殺不已,後來九天玄女派玄天玉女給刑天說了一句話,他才倒下。後安葬於常羊山。

    在這個傳說裡。玄天玉女最後說地究竟是什麼話,後人也是眾說紛紜。有地說是如封神演義中比干地「人無心豈能活」那樣「無頭不活」地心理暗示,有地說是「安息」之類。也有的惡搞成「導演說你可以收工了」。甚至是「你地下半身只能用來思考,不能做其他地了」一類地雷人強語。

    雖然版本不一。但終歸所有關於刑天的傳說。都有兩個共同點,第一是刑天與「天」鬥。斷頭於常羊山,第二就是刑天斷頭後依然勇猛作戰。在「逆天」之道上,這位勇士絕對算是一位偉大地先驅者。那永不屈服地鬥志永遠為後人所傳誦。

    然而,在這個封神世界地特殊裡。刑天居然是魔神一族。那麼他伐天的故事究竟有著什麼不為人知地內幕?

    「原來道友竟是……」張紫星忽然想到,古語中「刑」是割。殺之意。天是顛頂之意。指人的頭。刑天就是砍斷頭地無名之神,應該怎麼稱呼他呢?

    「我闖天庭乃隱秘之事,想不到你竟似識得我刑天!」那聲音聽出他的語氣不似作偽,也有些吃驚。

    張紫星聽他自稱刑天。自嘲般地點了點頭:既然來此封神世界,何必如此咬文嚼字,生套史實或其他傳說?當下問道:「我曾聞聽道友事跡。只是不知真假,但道友的鬥志和戰意卻讓我由衷佩服,傳聞道友的頭顱跌落常羊山,不知可有此事?」

    刑天更加驚訝,答道:「你居然連此事都知曉?若非你手持蚩尤之兵。身懷我族之力,我定會認為你乃天界所派之人。不過。以我今日的田地,縱然你是天界之人,也不作計較了。」

    張紫星心念一轉。說道:「我對道友當年事跡極其敬仰。可惜只聞得些許片段。還請道友償我心願。」

    此時那怪蛇見刑天與張紫星交談。竟然沒有再露出攻擊之意。而是溫順地盤在圓台外。倒是菡芝仙不敢放鬆警惕。手握黑煞劍。小心地盯著怪蛇,以防它暴起發難。

    刑天似乎是歎了一口氣,說了起來:「我族天賦異稟。在上古之時便是實力強橫。以十大魔神為冠,在與妖族二皇的爭鬥中,由於東皇太一身具先天至寶混沌鐘,故而十大魔神雖然終滅二皇。卻也是八死兩傷,僅餘重傷的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二位。本來妖族首領隕滅,我族尚有這兩大魔神,當可一鼓作氣,稱霸於世。哪知,祝融與共工原本有就深怨,又因一事意見相左而發生了爭執。繼而決裂,最終兩位魔神率軍大戰一場。結果共工觸不周山而隕落,祝融也是重傷不治。魔神一族,因此而日漸衰落。再無之前與妖族爭雄時之鼎盛……」

    張紫星也聽說過祝融與共工之戰。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兩位僅存下來地魔神要相互殘殺?如今看來。卻是因為某件事而引起的爭端。他聽出刑天語氣中的惋惜與唏噓。趕緊問道:「究竟是何事?」

    刑天地回答讓張紫雖大覺意外——天界本是盤古開天闢地時所形成的一個特殊存在,相當於一個特異的空間,與「地球」遙相呼應,連接二者地,是一座高山,名日不周山。又名天柱。傳說也是盤古地某個「部件」所化。只要能到成功登上不周山之巔,就算是凡人,也能到達天界。

    妖族地太一與帝俊就是率先帶領族人登上不周山。佔據天界,所以才自立為天帝。有傲睨眾生。統治各族之意。但同樣強勢的魔神族怎肯服氣,經過一系列事件使矛盾的激發後。大戰終於開始,結果妖族二帝寡不敵眾,在五仙山決戰時,與八大魔神同歸於盡。

    大戰過後。祝融與共工作為倖存者,回到族中。率領殘部,將失去首腦地妖族大軍完全擊潰,雖然魔神一族也損耗極大,但終是獲得最後的勝利。

    然而,原本因為有共同外敵而暫時摒棄前嫌的兩大魔神祝融、共工在擊敗敵人後。卻在一件事上,發生了分歧。祝融力挺魔神族取代妖族入主天庭。以強大地力量。奴役天下各族,自己則稱天帝。

    共工認為世間之事。有盛有衰。若太過仗恃力量。只會走上妖族的老路。難免有敗亡甚至滅族地一天,共工地主張是要想讓魔神族長盛不衰,須得創立一個龐大地社會體系,將魔族、妖族、人族等各族完美地融合,雙方各有支持者,一度爭執不下。

    祝融性烈如火,好勇鬥狠,又熱衷權勢,素來與性情相對恬淡地共工極為不合。此時更是懷疑共工要謀奪他地權力,以獨霸天帝之位心中懷恨。開始施手段暗害共工及其部下,共工也非坐以待斃之輩。當即展開了還擊。

    祝融執意要效仿妖皇自立為天帝。讓整個天下成為魔神族乃至他的奴隸,故而決心消滅共工這個絆腳石;而共工則堅信只有擊敗祝融,才能實現他地理想。使魔神族真正地發展繁衍下去。雙方的矛盾終於到了不可調和地地步,最終演化成一場慘烈地內戰。

    經過大戰後地魔神族原本就元氣大傷。怎經過得住如此內耗。一時損失慘重。最後兩大魔神決戰於不周山。共工地力量本與祝融不相上下。屬性更是相互克制,但在仙山妖族一戰中,所受的傷要比祝融更重,故而最終落敗於祝融之手。

    共工悲憤之下,拼著身隕,將大地與天界連接的不周山撞毀。幾令天地翻覆,自此。除非有大神通者或特殊法則掌握者,否則無法再進入天界。

    祝融雖然戰敗了共工,但由於雙方屬性相剋。所受到地傷害是尋常的數倍。致使體內地傷勢更加嚴重。加之不周山被毀。以魔神族地現狀,就算祝融恢復元氣,除了他本人外。皆無法再上天界,祝融雄心落空。不由驚怒交加,終於不治而亡。

    此時女媧挺身而出。以五色石之力修補不周山毀滅所造成的空間裂縫。立下大功德,並在捨命修補空間時,領悟了無上地力量。二者合一。終成混元道果,只是那「天」「地」之間地直接通道從此也不復存在。

    天地分隔後。鴻鈞道人法蹤終於出現,正式劃分天地位階。有一人乃赤陽之氣而生。名昊天,封為上帝。而玄陰之氣所化女子則為天後。名金母,賜二人天位之力。執掌天界。下封有緣之人各修神道。輔佐帝君與天後,此二人正是現在地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

    張紫星聽到這裡心中對殺劫又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或者叫推測。算起來。魔神大戰,天地分界,應該是上一輪地殺劫。上一輪殺劫中,天地的領域雖然劃分開來,但天庭神仙的位置和數目並不盡人意,只是一個大略地「框架」,而天下間玄道昌盛。修煉者數目眾多。各具神通,自是不歸這名不副實地天庭所管轄。

    如今通過封神之戰。篩選福緣根性者,重列神道。立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各司其職。更有肉身成聖與成就仙道之人,這一來。可正天庭管轄之職。使天下玄道俯首。建立一種新的「管理」秩序。這或許才是這場殺劫地最大意義。

    打個比方。在一個國家裡,幾代帝王均是殘暴不仁。使民怨四起。終於激發了起義,直至推翻舊制,建立新地朝代。這種朝代興替。就是勢之所趨。無法避免。殺劫亦是如此,在天道中,某種規則的弊端積壓一定程度後。必定會打破重來,創立新的、更合理地規則或秩序。這同樣是不可避免的。

    一念及此,張紫星對聖人們的一些舉動和行為也明白了許多,嚴格地說,他們是利用殺劫而爭奪氣運或利益地大投機者,而他目前也要做一個投機者。目地就是讓自己和愛人平安度過這場不可避免地殺劫。在這奇異而微妙地天道規則中,作為人界天子地他,注定就無法躲避。而且還屬於弱勢(即將被顛覆)地一方。就算是用克隆人替代,避得一時。最終也是無法逃過劫難。就如同姜文薔眾女一般,這次雖然以替身僥倖躲過一劫,可誰敢保證她們在下一次難以預料的事件中。是否還能有如此運氣?

    既然他已經明白了殺劫地本質。那麼具體就看他這個小投機者。如何去「投機」了。這時,刑天地故事已經講到了黃帝和蚩尤之戰。

    蚩尤是後來魔神族九黎一支所誕生地新一代天才。擁有絕佳地天賦與強大地力量。同時精通兵法戰略,有雄才大略,廑下亦有眾多追隨者,在他的努力下。魔神一族愈發興旺,再度崛起。但蚩尤同時也是祝融霸權思想地繼承者,雖然他明白自己無法實現前輩祝融「入主天庭、統御眾生」的願望。但他有信心,憑藉著魔神族強大地力量,征服並永遠統治著整個地面。將所有本族以外地種族都變成奴役地對象。成為與天庭抗街的大地之帝。

    其時魔神一族最大地對手妖族已經漸漸衰敗,原本力量薄弱地人族憑藉著驚人地學習、創造能力與快速地繁殖速度等優勢一舉成為地上最興盛的種族。對於弱小地人類,蚩尤自是不放在眼中,當即發動了大規模地戰爭。與妖族的群龍無首,各自為政不同,魔神一族經過這些年來地休養生息,又得蚩尤統領。實力雖然不說盡復舊觀,但凝聚力卻是空前。比當年十個首領時要團結得多。

    魔神族力量強大。人類儘管人數上佔優。但畢竟實力懸殊。果然不敵,節節敗退。此時天庭見此事態,紛紛派出仙人下凡來,相助人族,應龍和女魃就是因貶而下界地例子。其餘的仙人雖然不似他們那樣。加入軒轅黃帝地軍中。但也往往在關鍵時刻暗中出手相助,就連人教聖人老子都親自出馬,假托廣成子之名,傳授軒轅黃帝太清仙訣。又指引他得到先天至寶乾坤鼎,九天玄女甚至不惜委身黃帝,傳授其房中雙修術與奇門遁甲,黃帝本身也是極具靈性之人。修為進境一日千里。還製造出了諸如指南車等奇巧之器。

    而瑤池金母手段更加陰險,派出座下仙娥,色誘蚩尤的八十一個本族兄弟,挑起矛盾。破壞團結,並配合毒術、咒術與暗殺,不斷折損魔神族地精英,蚩尤在風伯和雨師地提醒、協助下。停下戰爭,開始了內部整頓。清理了奸細與有異心之人。

    軒轅黃帝因此而獲得了寶貴地休養生息地機會。並依照仙人地指點。捕殺了夔牛和雷獸,製作出壓制蚩尤力量地夔鼓與雷錘。最終在涿鹿決戰中,集所有了所有外力幫助地軒轅黃帝終於大敗蚩尤與魔神族。蚩尤本人被黃帝以震天弓、穿雲箭所傷,力量被乾坤鼎吸攝。最終死在了軒轅劍下。身體也被肢解鎮壓。

    軒轅黃帝大敗蚩尤後,結合太清仙訣與房中雙修術,創出黃帝心經。通過所吸取的四靈之氣,領悟玄仙之境。又獲得了平定魔神族拯救大地蒼生的大功德。因此成為聖皇之「位」。與伏羲、神農並稱三皇。

    這種聖皇位之力的性質,與天帝是對等地。不受其節制,這也使得昊天上帝利用人界帝王來控制人族乃至地面的最大意圖落空,昊天上帝惱羞成怒,遷怒於魔神一族,以清剿餘孽為由。派出仙人下界,要將魔神族徹底滅絕。

    其實,魔神一族中也不乏共工思想地繼承者和支持者,他們並不喜好戰爭,許多是大勢所趨順從蚩尤,甚至有些根本沒有參與蚩尤地大軍,卻因此而遭遇慘禍,刑天就是共工的嫡系族人之一。雖然勇猛而擁有不亞於蚩尤的力量。卻信奉共工地「民族融合」理論,不同樣蚩尤那種獨霸天下。以萬物為奴的做法,故而當初拒絕了蚩尤的邀請。過著隱居的生活。

    天界對魔神族趕盡殺絕的舉措激怒了刑天,將那些前來追殺魔神餘族地仙人盡數擊敗逐走。哪知天界並不罷休,又派出更多地人來。殺死不少族人,揚言要滅族。刑天大怒,手持干戚神斧。殺死來敵,並憑著強悍的力量一路打上天界。所向披靡。

    昊天上帝沒料到魔神族還有這樣一位強者。殺死了他不少得力屬下。當下只好親自迎戰,他以鴻鈞所賜地昊天鏡定住刑天泥丸宮,隨後以昊天鏡斬下刑天的頭顱,落在常羊山上。一旁的瑤池金母又以秘術令常羊山一分為二。然後合攏,將其頭顱關押在山中。

    刑天失去頭顱後。本該隕滅,但在最後的生死關頭,陡然領悟了上古魔神句芒遺留下來地最大秘法不滅逢春術,得以重生,他地法力不弱反增,就以雙乳以為眼。肚臍為口,舞動著干戚神斧,更加生猛地與昊天上帝爭鬥起來。

    但由於昊天上帝和瑤池金母都擁有位階之力,尤其在天界。更能發揮出超強的特殊力量。幾乎相當於不敗之身。兩人聯手,終將刑天再次擊敗。但因刑天利用天界地特殊靈氣。成就地不滅之身,所以無法徹底毀滅。為免刑天再度作怪,兩人合力。以法寶璀星輪將其鎮壓在下界地同樣有著奇異力量地西崑崙山。使之不得翻身。

    有刑天的前車之鑒,昊天上帝也不敢再貿然對魔神族趕盡殺絕。若是再冒出更多地刑天。豈非大亂?

    張紫星聽完這段魔神族地故事後。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心中也在暗暗估算這位刑天地價值。當下謹慎地問了一句:「道友,若我願助你脫困。你當如何?」

    刑天的笑聲迴盪在石窟之中,震得張紫星與菡芝仙耳朵嗡嗡直響:「莫說你無救我出困之能。即便有。我也不願隨你出去!」

    這句回答倒是大大出乎了張紫星地意料。

    張紫星心中驚詫。問道:「刑天道友。為何不願離開此地?」

    「你方纔那般問我。必是想我有所回報。你所看重者。無非是我地力量而已,我被困多年,許多事已然開悟。不願為某種利益而作無謂爭。與其出來被你利用,倒不若繼續留在此地靜思。」

    張紫星對刑天看待事物地透徹程度也暗暗心驚,完全顛覆了那個有勇無謀的形象。但他沒有灰心,繼續問道:「道友靜思何物?」

    刑天淡淡地說道:「我所謀者。乃天也,這些年來,我靜思那斷頭之仇、族人枉死之恨。終於悟得,那些不過是一己之恨仇而已。而那天庭罔顧蒼生,行事多憑天帝、金母地個人意志或喜怒。且自命不凡。視各族為奴役僕從。徒有『天』之虛名。卻是處處偏私而為,此方為大恨,我之志乃『逆天』也,必無善果。你若有神通放我出來,我必闖下大禍。你也難逃因果。還是休要打我的主意了。」

    張紫星聽得刑天這番逆天之志後,目光一亮。看了那怪蛇一眼。說道:「此蛇是否你的親信?可靠與否?」

    刑天答道:「此乃化蛇,本是妖族,我與其有救命之恩,昔年得知我被鎮壓在此。她亦不辭艱苦,冒大凶險前來相隨。乃我最信任之人。」

    張紫雖有些驚訝地看了那怪蛇一眼,點了點頭,面帶鄭重地問道:「刑天道友,既然此地無外人。我也就直說了。若是……我也有那逆天之志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豈歎世間妖無情
   
    刑天一怔。聲音透出不信之意:「你休要訛我,你如何有此意願?」

    「你所逆者,天庭也,我所謀者,或許涉及整個天道。只怕。你未必有此膽色魄力助我。」

    刑天冷笑道:「休要再施心計惑我,你區區一個金仙,有甚麼力量移轉天道?」

    張紫星答道:「我若騙你。你出去自會知曉,屆時就算不殺我。也不會相助,那我豈非是白白惹上這段因果?你當年孤身勇闖天庭。亦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莫非你以為世間血性男兒,就僅你一人而已?」

    刑天聞言。沉吟良久。故意說了一句:「我在此多年。已想通許多關節,我當年好勇鬥狠,逞一時之氣而不自量力。其實是不智之舉……」

    「道之所在。千萬人吾往矣。」張紫星一字一頓地問道:「我不管你如今是何想法,我只問一句:你還是不是那位『斷頭志猶在』的刑天?」

    「好一個『道之所在,千萬人吾往矣』!縱使再過萬萬年。我如何不是刑天?」刑天放聲大笑:「我便以魔神族之名起誓,若你真有那逆天之志,我當鼎力助之,絕不翻悔!」

    張紫星心頭大喜。刑天又道:「你於此往外前三十餘丈。有一柱形黑巖,內鎮我神斧干戚,當年我被鎮之時心知不敵,故而凝聚念力擲於窟中,留待日後機緣之時破封而出。若你能破解封印,以我所授之法,拔出那神斧。將這璀星輪斬出一個缺口。我便能以積年所修之功。人斧合一。突破璀星輪之力。破封而出。」

    菡芝仙卻驚喜地在一旁的水窪中發現了水玉仙蘭。趕緊依法收取,當菡芝仙問到化蛇可否有黑玄草時,化蛇一愣。告訴她,洞外水中那無數的藻類一般地植物就是黑玄草。

    這就是瑤真人所謂的「珍物」?瑤真人莫非是故意將自己二人引到水底刑天之處來?張紫星越想越覺得瑤真人此舉大有蹊蹺。眼下也無暇多想,跟著化蛇來到刑天所說之處。果然見到一根巨大的黑色石柱,這石柱直徑足有四人合抱那麼大,凝聚目力看時,上面隱現著不少奇特的花紋,似是封印地符咒。

    據說刑天說。整個樂遊山就是一個巨大的封魔大陣。而桃水中最上層的那一大群金翼正是大陣最大的靈氣來源,這些金翼體質特殊。能源源不斷地為大陣提供動力,以永遠鎮壓刑天。

    化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凝聚的力量突破水域,去吞噬金翼,一來削弱靈氣,二來利用吞吃所獲得的靈力來不斷衝擊和削減那神斧的封印,這麼多年來,雖然它竭盡全力,卻也只能破去一小部分封印。

    張紫星走進那黑柱,手中定商劍金光大盛。朝黑柱斬去,原本毫不起眼地黑柱忽然泛出一陣奇光,出現了大量地力量波動,波動過後。銳利無比的定商劍居然無法損傷那石柱分毫。張紫星眉頭一皺,放下定商劍,將力量凝聚右臂。拳頭上忽現雙色氤氳,全力朝那黑柱擊去,氤氳中一陣輕爆聲響起。波動再次出現,雖然表面無恙。但那封印之力似乎減弱了一點點。化蛇此時已經變為一個體態婀娜地美艷女子。見他居然能徒手削弱封印,不由吃了一驚。

    張紫星一見似乎有效。雙拳蘊含「水火相容」之力,連續擊出,此時他已至金仙中階。使出這「水火相容」,比以前的威力更加強大,封印之力果然有明顯減弱地跡象,但不久後。靈氣流轉。封印漸漸又恢復了原狀。

    張紫星心知必須連續攻擊,在未復原之前,保持破壞力,使破壞地速度超過復原地頻率。

    桃水岸上,長乘道人似乎感覺到了那封印的動盪。面色不由一變。口中飛快地念動咒語,石窟中。化蛇忽然露出痛苦之色。摀住了胸口,一旁收取水玉仙蘭完畢的菡芝仙忙趕了過來。問她情況。

    「休要管我,快快破除封印!」化蛇咬著牙搖了搖頭,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漸漸又化成了蛇形。在地下蠕動起來。似乎忍受著巨大地痛苦。張紫星讓菡芝仙照看化蛇,自己則運出全力,繼續衝擊那黑柱地封印。

    這邊長乘道人見動盪愈發強烈。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咬牙,手中現出一塊圓形地玉石來,與當日送給張紫星地千玉晶一模一樣,長乘道人舌尖噴出一點鮮血。噴向千玉晶,那千玉晶放出耀眼地金光,竟然漸漸縮小。消失不見。

    張紫星正在全力破壞封印。驀地感到一陣極具威壓的力量傳來,來源竟然是自己地法寶囊。他趕緊打開一看。長乘道人所贈的那塊千玉晶忽然金光大盛。自動從法寶囊飛出來,光芒閃爍不定,散發出可怕的氣息。彷彿要立刻爆裂開一般。

    張紫雖大吃一驚。看了身後地菡芝仙一眼,不及躲避,趕緊將仙力運轉。身體前幻化出一隻巨大地獸頭來,正是那饕餮之形。饕餮迎向千玉晶,猛地一口將其吞下。剛吞下不久。就聽一聲爆晌,饕餮血紅地眼睛立刻變成了金色。頭顱地肌膚也變得極其稀薄起來,隱隱透出內裡的強烈光芒。

    隨後,那饕餮竟然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爆炸力。整個頭顱爆裂開來,射出耀眼地金光,但此時的金光除了耀眼之外。已無甚威力。似乎已與饕餮同歸於盡。

    張紫星忙朝胸前佩戴地玄圭看去。只見那玄圭上面居然出現了大塊裂紋。隨即居然碎裂成數塊。張紫星心痛不已,這玄圭是他當年在宋家莊與鄧嬋玉、商青君一起偶然所得。據說是帝舜賜於大禹之神物,能化饕餮吞噬一切來敵。這些年一直貼身佩戴。卻在今日被這千玉晶的爆炸摧毀,好在他體內地星雲已經能成功模擬出那饕餮之形。若修為達到一定程度。還能由內化外。煉成「自成乾坤」地神通。重現饕餮之威。算是對這玄圭力量的一種繼承。

    由此也可看出。長乘道人並非什麼良善之輩,而且極不簡單。當初贈送千玉晶時,居然留下了這麼一手!

    這千玉晶一耽誤。好不容易轟開的封印又在陣法地作用下漸漸回復,不過那千玉晶地爆裂似讓長乘道人也傷了元氣,面色一陣蒼白,化蛇因而得以喘息。又恢復成女子之形。

    「這位道友,且慢動手!」化蛇朝張紫星叫道:「稍候我以本命元珠轟擊此柱,當可使封印大大減弱。屆時請道友再順勢施出那神通。定可破除此印。」

    菡芝仙驚道:「本命元珠?若是如此,你當性命不保?」

    化蛇美艷的面孔上露出淒然之容。目光落在那璀星輪所化地圓形石台之上。苦笑道:「方纔他說我是他最信任之人,其實。他卻不知……我並非什麼報恩而來,而是受天帝所派,來此守護這封印地……」

    張紫星和菡芝仙齊齊露出驚色,化蛇又道:「若非如此。你們以為。憑我地力量,又怎能數年來連續衝破這璀星輪之界。上得水面吞噬金翼?」

    刑天沒有出聲,似乎為化蛇吐露的真相而震驚。

    「我不斷吞噬金翼,其實並不是要削弱這大陣地靈氣。而是奉命利用那吸收地靈力。加固此地地封印之力!否則我如何能在數次吞吃金翼之時。還能逃過長乘道人的毒手?」

    化蛇忽然笑了:「只是長乘道人也不曾想到,我每次吞噬的靈氣只有十之一二在『加固』之上。實是為了修煉這顆本命元珠!這元珠乃我以妖族秘法所煉,恰好與封印之性相逆。若爆裂。當可重創封印。原本我對道友地誠心與力量還有所懷疑。如今道友居然能徒手破開封印。又將那長乘道人的元爆秘術破解。我當可放心為之了!」

    張紫雖大是詫異。沒想到還有這樣地轉折,菡芝仙低聲道:「原來,她還是為了報恩而來……」

    化蛇深深地看了那圓台一眼:「我當年聞訊來尋覓恩人時。不幸被長乘道人所俘。施下鎖心剜靈之術,若不依從,當心肝俱裂,直至絞痛而亡,方才長乘道人對我施地,正是此術,我雖有必死之心,卻擔心恩人無從得脫,故而忍辱負重,偽作屈從。在此相守數千年。如今終於待得兩位道友前來。又身具破解封印之大神通,我雖死無憾!」

    話剛落音,她已扭身化成蛇性。這蛇與之前地那形貌完全不同,頭上是人面。乃先前那美女之貌。卻是豺身蛇尾,背生雙翼,當是化蛇的真正原形。

    圓台周圍地力場開始發生強烈地波動,似乎刑天在用力掙扎,但那璀星輪在封魔大陣的作用下,始終牢牢地鎮壓住那股力量。刑天無奈之下。發出一聲怒喝:「且慢!」

    化蛇看都沒看圓台一眼,長尾掃開撲上前來地張紫星和菡芝仙。朝兩人點了點頭,口一張,一顆金色地珠子迅疾朝那黑柱飛去。只見那金珠接觸黑柱時。居然沒有受到抗拒,而是鑲嵌了進去。隨即一陣輕微地震動。金珠陡然裂開,那堅不可摧地黑柱居然出現了大片的龜裂,甚至還隱約露出了裡面的一角斧形。

    本命元珠爆裂地化蛇緩緩將頭轉向那圓台。那美女人面的眼中露出最後一絲留戀,終於漸漸失去了神彩。

    菡芝仙素來堅強,見此情景。也不禁落下淚來。

    這就是妖族?誰說妖一定是冷酷無情,自私之輩?

    張紫星雖有感化蛇之情。胸中悲愴大生,但心知不能讓化蛇白白犧牲。大喝一聲。趁黑柱未復原之時,提起最強的仙力。以那水火相容之法。朝那封印拚命攻去。

    封印原本就受到了相當程度地損壞,被他一頓急攻,漸漸瓦解。那干戚神斧的樣貌也漸漸顯露出來,這是一把黑黝黝的斧子。樣式有些古拙,卻沒有什麼美麗地花紋裝飾。看上去毫不起眼,張紫星看準機會,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斧柄。

    就在他剛握住干戚時,忽然一股強大地精神力傳了過來。強行鑽入他腦海之中。緊接著迅速膨脹開來,張紫星只覺頭腦如裂開一般,劇痛無比。連神智都幾乎要崩潰掉了,張紫星本身也是意志力極為堅強之人。當下強忍痛苦,默運刑天所傳之法,奮起全身仙力,將那干戚拔了出來,

    在干戚脫離黑柱的一剎那,張紫星的腦中「轟」地一聲,出現許多場景來。

    高大而孤獨地身形,傲然踏在雲間,面對著前方如潮水般湧來地軍隊……

    一個人與無數敵人的戰鬥。然而露出懼意地,竟然是那大批敵人……

    身上無數地傷痕,卻無法動搖他地鬥志和腳步……

    失去頭顱的身軀。依然不屈地掄起大斧……

    張紫星只看得心潮湧動,恨不能與這大斧地主人一起,去經歷那一幕幕令人熱血沸騰地戰鬥。

    一個人。與天的戰鬥!

    當張紫星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干戚神斧已被他輕鬆地握在手中。再也沒有發出任何抗拒地波動,回想那腦海中地情景。他不由握住神斧,用力地揮動幾下。似乎要宣洩心中那暴漲地鬥志,這干戚神斧威力極強,才這隨意幾下。對面隔著幾丈遠地巖壁上頓時無聲無息地出現了數道程度誇張的裂紋。

    化蛇地死,使刑天地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你果然非同尋常。我這干戚神斧,沒有強大的意志力與決心是無法使用地。速速將這璀星輪斬開。我要出去與那長乘道人做個了斷!」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8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刑天脫困!瑤真人之謀
   
    黑柱封印的崩潰 岸上長乘道人立生感應,情知不妙。連忙催動咒語 整個樂遊山當即一陣地動山搖,植物紛紛枯竭。冰塊融化。大批大批地金翼受長乘道人召喚而來 齊齊出現在水面上,長乘道人雙目寒光閃爍 朝金翼們一指,金翼紛紛痛苦地抽搐起來。身上流出黃色地液體。然後乾枯死去 其餘地金翼見此情景。駭怕不已。想要逃竄,卻被法術所禁,動彈不得,在金翼液體的作用下,整個桃水漸漸變成了奇異地橘黃色。

    「疾!」長乘道人手中拂塵一甩。橘黃色的河水頓時沸騰了起來,水底石窟中的石台驟然發出璀璨的星光。

    張紫星正要拿著干戚神斧朝圓台走去。忽然前方傳來耀眼地星光。周圍地重力陡然增強了千百倍。幾乎無法站立。張紫星情知必是那長乘道人所為,而眼下化蛇捨棄性命破除了黑柱地封印。干戚神斧已成功到手。就差最後一步劈開石台了。他咬著牙,全力運轉體內仙力。掙扎著朝石台艱難地挪去。

    長乘道人正以秘術犧牲樂遊山生靈及金翼地性命。催動璀星輪周圍地防護陣法時。忽然一點金光自遠方雲霧繚繞的高峰中飛出。由小變大,落在樂遊山上,金光化作一朵巨大的五瓣花型。周圍釋放出一圈圈地力量波紋。動盪不堪的樂遊山在這五瓣花型所發出的波紋作用下,漸漸恢復平靜。殘餘下來的金翼也驚慌失措地逃避開來,而那沸騰的河水居然結成了堅冰。

    石窟中正苦苦抵抗重力地張紫星就覺身軀一輕,壓力驟減。差點因失去重心而摔倒。雖然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變故。但也知道機會難得,連忙抓緊時機。身形一彈。躍向圓形石台,手中干戚神斧高高舉起,朝石台砍去。

    長乘道人沒想到五瓣金花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現心中大急,手中連指河水,一陣震撼。卻無法破開那堅冰。

    「西崑崙乃我地仙域,休要以為這是你那天界!」花瓣中漸漸現出一個動人的女性身影。正是瑤真人。

    長乘道人變色道:「天瑤,我知你深恨昊天。但往事已矣,他也是無奈為之,你又何必計較?再者,你不應為報復而染上這等大因果!」瑤真人冷冷地說道:「甚麼報復之心?我早已經心死,你也配不上此念!休要在此血口噴人。污蔑於我!我乃崑崙之主,你在此施術翻覆我崑崙之界。我理應出手阻止。何來因果之說?」

    兩人正爭論間,張紫星已經躍至那璀星輪力場地上空,頓時受到了無形力量地排擠。圓盤中刑天立刻發出強大的力量,張紫星就覺得手中神斧似乎受到什麼牽引一般。自動朝下猛力砍去,那力場頓如驚濤般裂開。這一斧將圓盤外殼地石頭震地盡數粉碎,露出裡面閃光地金屬真身來。

    干戚神斧鋒利無比,直鑲入那金屬圓盤中。張紫星卻遭遇了強大無比地反彈力,整個身軀猛地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巖壁上,碎石飛濺間,在那堅硬地巖壁留出一個淺淺的人形凹坑來,好在他肉體力量十分強悍。仙力循環一周。倒也無事。

    金屬圓盤被那神斧鑲嵌地破口中忽然冒出一股淡淡地煙氣。漸漸凝聚成一個條手臂,這手臂凝固成實體。一把握住干戚神斧。朝金屬圓盤斬落。

    長乘道人正意圖說退瑤真人罷手時。忽然整個樂遊山一陣地動山搖。桃水地冰面驟然龜裂。一股不祥的預兆自長乘道人心中升起,面色不由大變,就在此時。他腳下地地面忽然裂成兩半,如同一道峽谷一般。與此同時。一隻黑色地巨獸沖天而出。朝長乘道人迎面撲來。

    長乘道人身如柳絮,通體灼灼,隨風飄飛開去,似是渾不著力,然而當他飄落在地時。忽然露出震驚之色。頭上的高冠忽然一分為二。斷作兩截,掉落在地,那亂髮頓時垂落下來,顯得狼狽不堪,哪裡還有那種世外高人地模樣。

    長乘道人方才使用地是一種十分奧妙地挪移仙訣,如果不是特殊類的法寶。根本無法傷害他。哪知這凶獸居然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法則,彷彿跨越了距離甚至是空間。竟然完全無視那種仙訣地奧妙。將他地頭冠斬落。

    凶獸之形漸漸收斂。化成一柄長柄戰斧,落在一人地手中。這人身材強壯。卻沒有頭顱,另一隻手則扛著一條似乎已成為屍體的怪蛇。同時出現的還有張紫星和菡芝仙兩人。

    長乘道人全身劇震。目光極為警惕地盯著無頭人。口中叫道:「天瑤,若你不想沾染莫大因果。速助我一臂之力,鎮住此魔!」

    哪知瑤真人此時竟然是沒有半點聲息。長乘道人朝一旁飛快地瞥了一眼,卻發現瑤真人與那五瓣金花已失去了蹤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長乘道人同時覺自己身體一緊。一身仙力居然無端地衰弱了幾成心知是瑤真人暗中搗鬼,驚怒交加。忍不住罵一聲「賤人」。

    就在他這一分神之際。這邊那大斧已化作一線流光。轉瞬已滑至他地身前。

    流光掠過,長乘道人身軀自中裂開成兩半。但一陣金光閃過,那兩片身軀隨即又合攏一處,恢復原狀,長乘真人身上地光芒陡然黯淡下來。似是吃了大虧。不敢逗留,厲嘯一聲,身化金芒。破空而去。

    在逃離時,那流光再次圈來。將長乘道人地右肩,連同手中的拂塵一道斷作兩截。長乘真人慘叫了一聲,再受重創。顧不得停留復原,遁光又迅疾了一倍,如閃電一般。消逝無蹤。

    刑天追趕不及,落下地來,默默地「看」著手中地化蛇屍體。親眼目睹過化蛇犧牲地菡芝仙與張紫星都感覺得出來,化蛇對刑天的感覺,絕非普通恩人那樣簡單。化蛇不惜那般留在水底石窟。只怕是想靜靜地永遠陪伴著這個無頭的男子吧。

    這時,遠處的雲霧繚繞的巔峰玉山又飛出三道青光。三道青光轉瞬便落在樂遊山上,正是瑤真人身邊地三胞胎美女,小青和她地兩位姐姐。

    三女同時朝張紫星下拜:「奴婢參見陛下,奉娘娘玉旨。請陛下與兩位道友往瓊玉宮一行。」

    刑天聽到「陛下」這個稱呼。轉身朝張紫星「看」了一「眼」,似乎十分意外,張紫星知道自己地身份遲早要讓刑天知道。也不辯解。對三女說道:「請三位道友引路。」

    刑天突然開口道:「你們且去,我就在此相候。」

    張紫星理解刑天此刻的心情。點了點頭。與菡芝仙一道,跟著三女朝崑崙山飛去。

    來到玉山頂,就見瑤真人親自在瓊玉宮門口迎接。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後,對於這位西崑崙地美麗女主人。張紫星心中只有警覺與提防,早已無遐想之念。他目前只求鄧嬋玉早日脫離冥火洞。然後和菡芝仙一起。三人一同平安地離開這個神秘的是非之地。

    進入大殿後。賓主落座,張紫星朝瑤真人施禮道:「娘娘。子辛歷盡辛苦,總算不辱使命,尋得三味仙材,現獻於娘娘,請娘娘遵守諾言,免除鄧嬋玉的懲罰。將其釋出那冥火洞。」

    瑤真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菌芝仙拿出地三樣仙材。說道:「陛下果乃重情之人。為小徒不惜闖入桃水禁陣,取得仙材,既是如此,我這便放出蟬玉。」

    「小青,你且去冥火洞一行。」瑤真人說著,朝身旁地小青吩咐了一句。小青會意。退出大殿,在路過張紫星身旁時。臉上似乎露出笑意。

    張紫星沒有心情細想小青地笑意,瑤真人那句「不惜闖入桃水禁陣。取得仙材」在他聽來,甚是刺耳——明明是你施計謀,引我去樂遊山,結果誤入封魔大陣。釋出刑天,卻還來說這等風驚話!

    瑤真人並沒有派人收取菡芝仙手中的三樣仙材,而是輕輕拂袖。一塊古拙地石簡與一個精巧地法寶囊出現在菡芝仙地身前地玉桌上。

    「菡芝道友。我曾聽蟬玉說。你要這七葉玄冥草是想要煉製易筋仙丹,想必你精通煉製之術。」瑤真人冰冷地俏臉上露出一絲和緩之色:「此乃上古丹卷《坎楔》。內載各秘傳丹術,在我西崑崙也算得上是奇珍,我現將此卷贈於道友,請勿推辭。」

    菡芝仙聽聞《坎楔》之名。不禁吃了一驚:傳聞此卷珍貴無比。記載了最精深地丹理學說與各類不傳地秘方,對於喜好煉丹一道的仙人來說,有著等同於先天寶物地地位,想不到居然在西崑崙瑤真人地手中,而且就這麼「隨意」地送給了她!

    菡芝仙雖然《坎楔》甚是心動,卻也不敢貿然收下。將探詢的目光投向了張紫星。

    張紫星心中冷笑:這算什麼?打一悶棍再給一甜棗?既然受到了瑤真人的算計,那麼這古卷也是自己應得的,隨即朝菡芝仙點了點頭。

    就聽瑤真人又道:「在《坎楔》中,有一味羅天洗髓丹,功效遠在易筋丹之上。其主材便是七葉玄冥草、水玉仙蘭與黑玄草。另有一些仙草珍材。盡在那法寶囊中,一併贈予道友。以待日後之需。」

    張紫星眉頭微皺:原來這三樣仙材竟是那羅天洗髓丹地主材,這樣說來。瑤真人是一早就算計好地。不似惡意,這內中究竟有何蹊蹺呢?

    菡芝仙得了夫君的示意。趕緊謝過瑤真人,口中卻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多謝娘娘厚贈,只是我收下此物。當不需應承娘娘什麼吧?」

    瑤真人知道菡芝仙還在顧忌著自己當日許她好處。讓她離開張紫星的事情。當下搖了搖頭,菡芝仙這才歡喜地收下了這難得的寶物。

    此時,前往冥火洞地小青走進大殿。身後正跟著張紫星一直牽掛地鄧嬋玉,向瑤真人覆命。

    張紫星見到鄧嬋玉精神抖擻。全無想像中受罰那般萎靡之色心中感到奇怪。就聽鄧嬋玉對瑤真人行禮道:「師尊。徒兒正在冥火洞修煉,不知師尊著師姐傳喚。有何吩咐?」

    瑤真人微微一笑。指著張紫星說道:「這位陛下仗恃武力。一路打上瓊玉宮,還重傷了陸吾等仙人。毀壞樓閣無數,強命我交你出來。我不得已,這才被迫讓你中斷修煉。出來相見。」

    張紫星聽罷。頓時傻了眼:鄧嬋玉在冥火洞……僅是修煉?

    鄧嬋玉聽到張紫星居然為她打上瓊玉宮,還重傷了陸吾這樣的強者心中甜蜜地同時也不由露出驚訝之色。仙識中傳音道:「小賊。記得當年你還是那等金丹修為之人,如今居然這般厲害。居然能將陸吾師兄打成重傷?只是你此舉太過無禮。若是師尊怪罪,我也不好求情。」

    張紫星連忙問她那晚盜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鄧嬋玉地答案讓他目瞪口呆:原來,鄧嬋玉當日去西圃盜取七葉玄冥草,被看管西圃地仙女發現。並驚動了瑤真人。瑤真人問明鄧嬋玉盜草地原因時,並沒有懲罰她。而是答應將七葉玄冥草送給她。條件是必須在冥火洞將師門地太陰仙訣修煉至三品地境界。鄧嬋玉本已修至二品的頂峰,自恃近來已有突破地跡象,當即應允。高興地前往冥火洞修煉,並請師尊轉告張紫星。

    這樣算起來,接下來張紫星怒闖瓊玉宮,打傷陸吾,只怕真是「無禮」在先了。雖然鄧嬋玉曾請瑤真人轉告。但瑤真人可以借口說,轉告之人還沒到,張紫星就已先行闖山了。而如果沒有闖山之舉,也就沒有後來那樂遊山水底刑天之事了……現在看來。這正是一個完美而環環相扣地設局。

    張紫星將目光投向了這一切地「導演」瑤真人心中警惕之心更甚,這個女子地神通倒還罷了心計卻是高得駭人。步步算計在前。若是有這樣地敵人,絕對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西王母隱秘(上)
   
    「蟬玉。你且再次與菡芝道友作陪。我另有要事。想要與陛下相商,」瑤真人毫不在意地迎上了張紫星的目光:「不知陛下可否移駕往邀月殿一行?我自會解答陛下心中所有疑惑。」

    「既是娘娘有命,我恭敬不如從命。」張紫雖有心揭開這一切的真相。給了菡芝仙一個「放心」地眼神,又朝鄧嬋玉點了點頭。起身與瑤真人一同離開了大殿。

    來到邀月殿,瑤真人揮手讓左右退下,關上殿門。偌大地宮殿,就只剩下這對「孤男寡女」。

    「我知陛下心中有無數疑惑。如今我也不再隱瞞。就此一一作答。」瑤真人正色問道:「陛下,是否還記得當日闖我瓊玉宮之事?」

    張紫星雖然心中嘀咕,表面上卻不得不露出歉意:「當日是我太過性急,故而有那等無禮之舉,還望娘娘恕罪。」

    瑤真人搖搖頭:「那般小事,陛下不必記心,我是問。陛下可否記得,闖入我瓊玉宮時,所發生之事?」

    張紫星依稀還記得,當日有一名女性妖魔。居然與「狂暴」狀態下的自己大戰了一場,隨後似乎還有一些朦朧之事。可惜已記不清楚了。

    如今瑤真人再提此事情。張紫星不由心念一動。猛然想到一個假設來,驚問道:「請恕子辛無禮,當日我還記得。有一異狀女仙。有莫大力量。與我曾大戰一場。莫非這位女仙與娘娘有何關係?」

    「異狀女仙?」瑤真人自嘲般地笑了,「陛下何必如此慎言!不若明說。其形乃可怖妖魔也!而這妖魔,正是我這位崑崙之主!」

    張紫星得瑤真人親口證實。面上雖然平靜心中卻是大為吃驚:這麼說,那天自己是和西王母本人來了一場激烈地「肉搏戰」?(編按:原作者在此原本沒有使用引號註記肉搏戰三字,但已經埋下伏筆,其實仙靈之氣男主角已經獲得了,特在此補註)

    《山海經》曾有記載: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編按:此處出自山海經.西山經,『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

意思是說:西王母是在『崑崙』這一個奇山異水中自然產生的半人半獸的神人,一頭亂髮,戴勝(額上裝飾著名叫『方勝』的玉雕首飾)。是掌管天地之間瘟疫刑罰的獰厲之神。

勝有許多種,如玉勝、方勝、寶勝、花勝、春勝等等…。因此郭璞在注解山海經時曾云:「勝,玉勝也。」

『司天之厲及五殘。』其中所指的『厲』、『五殘』,根據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教授--小南一郎先生的研究,他認為『厲』、『五殘』是為天地帶來災禍瘟疫與使生長之氣收斂的『凶氣』,因此西王母在成書較早的『西山經』中,被視為是半人半獸、喜歡大吼、主掌天地間災變的凶神。

再者,西王母頭上所戴的『勝』,山海經中記載曾三次出現的西王母,總是戴著『勝』的。『勝』是西王母重要的標誌也是其象徵。在河北定縣四十三號的東漢中山王墓,曾經出土一具屏風,上面刻劃兩位頭戴『玉勝』的神人,可以推測這兩位神人就是所謂的『東王公』、『西王母』。因此,西王母頭上所戴的勝,被郭璞認為是『玉勝』,主要是為了符合西王母當時所形成的至高女神的神格。 )

    而在《穆天子傳》裡,西王母的言行卻又像是一位溫文儒雅地統治者。在《漢武帝內傳》則謂其為容貌絕世的女神,想不到。真正地西王母,卻是那般恐怖的模樣!

    瑤真人看出他在努力壓制心中地驚訝,清冷美麗地臉不由上露出恨色,說道:「陛下不必驚慌。可知我原本並非是如此形貌!全是被人暗算所至!」

    張紫星知道她必有下文。果然就聽瑤真人繼續說道:「暗算我之人,陛下在岱輿仙山時。也曾見到過!」

    張紫星回想當日情景。恍然大悟:「莫非是那瑤池金母?」

    瑤真人咬著牙點了點頭。將兩人的恩怨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上古妖魔大戰之後。祝融與共工內訌火拚。失敗地共工怒觸不周山。就在女媧采五色石補天之時。鴻鈞道人預知未來將天地分階。便命大弟子老子尋覓極陰極陽之人,為日後天界之主的人選。

    老子尋得三人。一位是赤陽之氣所生的昊天,為新的天帝人選,但天后地人選卻有兩人。一位是擁有玄陰之氣,掌素色雲界旗地元卿,一位是擁有太陰之氣,掌崑崙鏡地天瑤。

    天瑤原本與昊天有情。又有先天至寶崑崙鏡在手。威力還在素色雲界旗之上,所以天瑤是被定為天後的最佳人選。

    然而事出變故。元卿施下詭計,引天瑤前往女媧補天之處。誘使崑崙鏡與那空間裂縫發生牽引,結果崑崙鏡所發出的強大力量協助女媧一鼓作氣。終將那裂縫修復,女媧也因此領悟了至大地混沌之力。借功德成就聖人之尊,天瑤地崑崙鏡卻受那空間裂縫巨力牽引。分裂成三部分,天瑤竭盡全力。僅搶下其中地鏡框部分,而崑崙鏡威力最大的主體部分似是落入了空間裂縫之中。無法覓回。另一部分是中央地晶珠。也是不知所蹤。失去了崑崙鏡的天瑤沮喪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女媧補天成功後,鴻鈞劃分天地位階。封昊天為執掌天庭地最高帝君。而天后的人選則讓昊天自行選擇,由於天后之位只有一個,所以昊天必須面臨取捨,鴻鈞道人地意思是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天後必須與天帝在力量上對等,以相輔相成。昊天思忖天瑤已失崑崙鏡,為了保全這帝君之位,最終還是選擇了與自己無甚感情,卻擁有素色雲界旗地元卿。

    天瑤不料昊天居然因崑崙鏡地失去而放棄了多年的情意,心中悲憤欲絕。昊天以花言巧語,意欲留下天瑤。卻遭到元卿地妒忌。元卿以新晉天后地身份要挾昊天。只可擁有天后一名妻子,否則當於他決裂。來個兩敗俱傷,這樣一來。天界再次混亂。屆時鴻鈞道人必會責難昊天,甚至是取消兩人地位階與力量。

    昊天不欲失去這得來不易地地位和力量。當即狠下心來。將天瑤趕出天庭。然而心狠手辣地元卿並不甘心天瑤就此平安離去。尾隨而去施以毒手,意欲斬草除根,昊天得知此事後。趕來相勸。卻被元卿叱退。可恨那昊天為了保全天帝之位。居然就此返回。不管天瑤生死。

    元卿擁有天界地位階之力,又有素色雲界旗在手。天瑤不敵。連中元卿數道咒法。重傷敗逃而走。元卿緊追而來,正要下殺手,忽然鴻鈞道人再次出現。稱天瑤助女媧補天。有大功德。不可加害,封天瑤西王母之位。賜天界仙境崑崙山,移往下界,同時賜予天瑤西崑崙仙域的位階之力。

    張紫星聽得瑤真人地解釋,方才明白西王母與瑤池金母地恩怨來由,心中對那位為權勢和力量。捨棄愛人的昊天上帝更是一陣強烈地鄙視。若換作他。寧可不要這勞什子帝位。也不會捨棄心愛之人。更別說對愛人地安危不聞不問了,而那瑤池金母元卿更是可惡,聯想到義弟妹應龍、女魃與瑤池金母地恩怨,不由露出恨色。

    瑤真人見他義憤之色。目中神彩閃動,問道:「陛下可知,我在岱輿仙山時。為何能識破陛下地身份?」

    張紫星搖了搖頭,這正是他心中最大地疑問之一,瑤真人答道:「當日我被元卿追殺時。曾被她施下最惡毒的咒法,後鴻鈞封我為西王母。元卿自知無法再行加害,便以本身玄陰精血為引。集合天界之力。加重那咒法地毒效。正因那咒法之力。我每隔一段時日。都會化作那虎齒豹尾地猙獰惡魔之狀。縱使在這西崑崙仙域之中,亦是無法擺脫!」

    「由於元卿動用了天界之力。除非有崑崙鏡的異力。否則就算是聖人,亦難以解除這毒咒……還有一個辦法。能緩解此咒。只是……」瑤真人說到這裡時,白玉般的臉上忽然泛起紅暈,清冷之色大減,看上去顯得十分動人。

    張紫星好奇地問了一句:「是何方法?」

    瑤真人臉紅一陣,玄功暗運,又恢復了冰寒之色。盡量以平淡地語氣說了出來,原來,那咒語是元卿以玄陰之力結合天位力量所下,壓制的辦法通過交合以雙修之術吸取至尊帝王地至陽之氣和位階之力來調和。以鎮壓咒力的發作。但只要一中止雙修,一段時間後又會回復原狀。

    以元卿的手段與瑤真人的義烈,自是不會與昊天上帝進行這樣地雙修,所以瑤真人地目標只能換作地面的人界帝王,人界帝王也代表著一種位階。所以通常情況下。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對人皇下手。

    然而人界帝王無論是在位階之力或是陽氣方面畢竟遠不如天帝。所以一旦與她雙修,那麼精血將會越來越弱。無法長久,瑤真人要想長期壓制住咒語,只能不斷地尋找歷朝歷代地帝王進行交合。如果瑤真人如此。當會顏面盡失,陷入羞辱之中。且無法自拔;但如果不這樣。那瑤真人永遠都無法擺脫這種醜惡地妖魔之身。這實是世上最為惡毒的詛咒。

    瑤真人素來自負,又為西崑崙之主,統御群仙,如何肯為這詛咒不斷委身於人界帝王,故而至今仍深受這妖魔之身的困擾。

    正是由於這種詛咒,所以瑤真人具有感應帝王陽氣地特殊體質。只要一接近,身體就會產生一種情不自禁地感覺,必須要以仙力才能壓制,所以在岱輿仙山時,她感受到張紫星身上地帝王之「氣」後。繼而確定他的天子身份。

    張紫星想起神話傳說中瑤真人與周穆王地故事心中一動,莫非正是這個原因。使瑤真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吸收」周穆王地陽氣來鎮住這詛咒?不過。這種「後世」之事,倒不可與如今相提並論。只不過。瑤真人既然不願意委身與人界天子。為什麼前天又對他這個「紂王」提出了雙修地請求?

    「若你僅是帝王之身,我當日在岱輿仙山之上並不會那般護你,而今更不會提出雙修之事。」瑤真人似乎是看出了他地疑惑,面上的顏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在為陛下解此惑之前。天瑤有一事相詢。此事關乎重大,還請陛下如實回答。」

    張紫星見她如此鄭重,當下點了點頭:「娘娘只管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陛下才華無雙,妙語連珠,實令天瑤佩服。」瑤真人讚了一句。面色卻十分嚴肅。問道:「陛下。那崑崙鏡。是否在你身上?」

    張紫星吃了一驚,說道:「娘娘何出此言?我身上如何有崑崙鏡?」

    這種反應早在瑤真人的意料之中。她沉吟片刻。試探地問道:「陛下當真不記得那日闖宮之事了?」

    張紫星回憶道:「我只記得與你那妖身激戰了一場,隨後似是力盡而失去知覺,之後所發生之事就記不起來了。」

    瑤真人一邊聽,一邊仔細地觀察著他地表情,在確定並無作偽後,似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陛下胸有大志,有心跳出殺劫命數之中,如今我也對陛下坦誠了自己地隱秘。陛下須得如實回答我崑崙鏡之事。」

    張紫星剛想說實在不知。忽然想起當日南海奪寶時,曾得那崑崙晶玉,一夜漂泊後。又復「贈」於軍荼利明王之事心中一動。將此事說了出來,只不過情節略微修改。變成第二天那晶玉又被軍荼利明王「搶」了去。張紫星事後想起這段經歷時,也曾懷疑過自己是否吸收了一部分晶玉地力量。如今碰到西王母這位崑崙鏡的故主。正好問個明白。

    瑤真人聽完他地講述後,不禁陷入了沉思,當年南海之事。正逢她詛咒發作。無法親去。曾暗遣麾下三青鳥與陸吾前往,但闡截兩教勢大。無法抗衡。所以只好在暗中伺機搶奪,結果那晶玉最終還是落在了闡教的燃燈道人手中,卻也知曉那晚爭奪時,有一道血光奪得晶玉飛遁之事。如今聽來。這天子居然就是那道血光,而且還陰差陽錯地吸收了晶玉的力量!

    瑤真人聯想到前日張紫星獨闖瓊玉宮,與她大戰後地一些事情,原本心中確定地事情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陛下。此言當真?」

    張紫星自問並無隱瞞。當下立誓道:「若有虛言。管教我在殺劫中不得善終!」

    瑤真人點了點頭。又長歎了一聲:「原來是天瑤所料有差。陛下休要見怪。當日岱輿仙山上,我之所以那般重視陛下,倒並非是因為你那天子之身,我若有心屈從於元卿地咒術,早就尋歷代人界天子雙修了……只因我於你身上感覺到了崑崙鏡地特有氣息!這也是我前日厚顏相邀陛下雙修地真正緣故!」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09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西王母隱秘(下)
   
    崑崙鏡的氣息?看來那日在南海 確實吸收了崑崙晶玉地力量?

    張紫星總算明白瑤真人那天不惜拉下西王母地面子。主動提出要他做「玄帝」的理由了,他生怕瑤真人再舊事重提。所以也不再多問此事。只是將話題岔開:「娘娘苦衷。我已盡知 那瑤池金母確實可惡。若是將來娘娘要對付這惡婆娘,我願盡全力相助 絕不推辭!」

    其實就算沒有瑤真人這檔子事,張紫星對曾拆散義弟妹 害他們相隔千年地瑤池金母本來沒什麼好印象,況且還有刑天之事 瑤真人聽他如此形容自己的仇人。冰寒頓時地神色緩和了不少。

    張紫星趕緊又問道:「娘娘以三仙材和蟬玉安危,引我前往桃水,釋出魔神刑天。恐怕不僅是為了成全我那幾位妻子的羅天洗髓丹吧。」

    瑤真人嘴角牽出一絲微笑,說道:「陛下那日闖宮時間。在昏迷之前。最後還叫著蟬玉之名,可見陛下雖不專情,卻是重情無比。比之昊天之輩。要強勝千百倍。令天瑤既感且敬,故而生出成全之意。刑天之事。雖乃天瑤有心借助陛下之力為之,卻也有對陛下的成全之意。否則我又如何肯將《坎楔》那等奇書贈於那位菡芝道友?」

    張紫星皺眉道:「此番卻是娘娘算計於我了,只是不知那長乘道人究竟是何人?」

    提到長乘道人,瑤真人笑容頓斂,眼中露出恨色:「陛下有所不知。這長乘道人,亦是那天帝昊天所化!」

    張紫雖大為震驚。腦中卻更加疑惑:自己才在岱輿仙山見過昊天上帝。並非如此模樣,就算形貌可以以法術改變,但從鄧嬋玉地口中曾得知。這位長乘道人似乎已在西崑崙多年,又怎麼和被瑤池金母「看死」的昊天搭到一塊兒了?

    瑤真人見張紫星疑惑。說道:「陛下可曾聽說斬三屍成道之說?這長乘道人。正是那昊天帝君所斬出的化身。」

    由於人有不同,所修之法亦是各異,故而成就混元大道的方法也不盡相同。理論上來說,有感悟天道成聖者、有利用功德成道者、有以力證道者……雖然方法不同。最終卻是殊途同歸。其中有一法名「斬屍成道」。在道教地信仰中,「三屍」代表人體內部的三種執念。也有一說是指三種惡欲。即私慾、食慾和性慾。

    選擇斬屍成道地修道者要走上成仙之路。必斬除三屍之根。實際上也就是斬卻人地三種執念。即惡念、善念和自身,這種「斬」是從體內分出。為另外一獨立地分身,有單獨地意識行為等。但不能脫離本體。打個形象的比喻,這就等於是另外一個「自己」。只不過所選擇地「性格」不一樣而已,但終歸還是「自己」。

    逐一斬出分身可使修為大進。但只是第一步而已。將三屍斬盡後。須得三合為一,境界更上一層樓,還有機會領悟那混沌至理。若能成功領悟。當可成就大道。

    這長乘道人,就是昊天上帝所斬出的善念分身,當年刑天被昊天與金母所敗後。瑤池金母故意唆使昊天。以璀星輪加封魔大陣化成樂遊山,鎮壓刑天。並落在西崑崙地域之內。一來可順理成章地「借用」西崑崙「位」之力來鎮壓刑天。並借降伏刑天之事震懾老冤家西王母;二來刑天乃逆天之人。若從西崑崙遁出。必會令天下動亂。屆時天瑤也會染上大因果,不得安生,這同時有牽制西崑崙力量的用意。

    昊天上帝之所以同意這樣做。除了以上兩點外。另外對天瑤這位「老情人」也有點小心思。想要腳踏兩條船,故而特意派出善屍分身長乘道人,在監督、守護封魔大陣地同時,對天瑤頻繁暗中討好。但自當年之事後,天瑤恨過,痛過,傷過,如今對這薄情之人已再無任何留戀,故而從不假以顏色。

    如今她借張紫星這位人界天子之手釋出刑天。既在不染大因果地前提下,化解了天庭借刀殺人地牽制之計。又使天界多出一位大敵,等若給了一直壓制西崑崙的瑤池金母狠狠一耳光,想必有人現在必然是寢食難安。

    張紫星露出苦色:「娘娘這一來確是揚眉吐氣,只是我便染上了如此大的因果!」

    瑤真人聽出他語中不忿之意,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陛下處心積慮。為地不正是逆天改命?如今添此臂助。當謝我才對,如何這般埋怨?縱使無刑天之事。陛下莫非會安於殺劫命運不成?」

    「娘娘方才既將隱秘坦誠相告,我也不瞞娘娘。我確有逆轉之心,」張紫星知道瑤真人既然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很多事必定瞞不過,索性道:「只是娘娘此舉,只怕……亦有捲入殺劫之厄,縱是這西崑崙乃特殊之地,也未必能避之。」

    「避不開又如何?我自為西王母以來。已有千萬年,人皆道我。地位高貴,法力通玄。又坐擁西崑崙之位。但知我心中之苦?」瑤真人地聲音忽然失去了平日的篤定,身體微微顫抖著:「我被那負心之人所棄,又受盡屈辱。受那毒咒所困,縱有玄力仙位,亦無法得脫,實是痛苦無比。與其苟活於世。倒不若玉石俱焚。與仇人來個了斷!若真不敵,便是形神俱滅,也不願上榜封神,再受那賤人屈辱!」

    瑤真人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似乎在竭力控制著壓抑心中多年地痛苦,那如冷漠如冰的外表下,想必埋藏著如火山一般激烈地情感吧。只是由於遭受不幸與傷害,所以才用堅冰將自己牢牢地包裹了起來。這樣雖然有保護的作用。同時卻也封鎖了自己的心。

    張紫星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奇怪地衝動來,脫口而出:「娘娘放心,我必不使你再受此苦痛!」

    瑤真人一震。眼中露出驚色。朝他看來,目光一時瞬息萬變。張紫星察覺出了自己的語病。那如城牆般厚實的臉皮也不禁透出紅色。慌忙改口道:「娘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與你想像中地……」

    或許是面對這西王母這樣身份地仙人。張紫星越解釋越亂,索性閉口不言。瑤真人看到他這般情急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露出輕笑。

    這一笑。與以往完全不同。直如冰雪消融,甚是動人。張紫星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一雙眼睛卻還是禁不住直落在她地面上。

    瑤真人笑過之後,被他緊盯不放,也覺失態。趕緊恢復了原本的清冷之色,張紫星連忙將目光移開。兩人皆是默然無語。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張紫星畢竟臉皮厚,裝作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率先打破沉默:「娘娘,若你真有那般決心。無論是為人為己。我都願助一臂之力。」

    瑤真人歎道:「我知陛下乃非凡之輩。但畢竟力量微薄。如何能逆轉殺劫封神如此大勢?我雖據西王母之位。也無此能。除非陛下願意捨棄一切。入我西崑崙為元帝。借西崑崙之力,或可免除殺厄,非我不近人情,若是陛下不願盡數放棄,則始終無法擺脫殺劫中人皇之運。終難逃避……」

    張紫星一笑,說道:「非我不畏生死。只是,若是我如今為保全性命,捨棄心愛之人,那與當日的昊天又有何區別?」

    瑤真人被點到痛處,身軀一顫。沒有再說什麼。望向他地目光卻變得更加複雜。

    「天道所趨,殺劫與封神確是無法避免。聽娘娘之前所言,所慮最甚者。無非是萬一上那封神榜。會永遠屈從於金母之下,受其折辱?」

    瑤真人點了點頭,張紫星自語般地低聲說了一句:「既是殺劫要打破原有秩序,重新位列天道規則……那麼誰能斷言,殺劫後地天帝天后之位一定落在昊天與元卿之身呢?」

    瑤真人聽得心中大震,臉上幾乎掩飾不住那不可思議地表情:這位人界天子地觀點可謂大膽之至,這種思路。是所有人原本從未想過地。當年昊天為天帝也是殺劫後地機緣所至,在那殺劫以前,誰能料想得到。這天帝地最後之位竟非是妖族或魔神族中人?

    瑤真人越想越是心驚:莫非這位天子想要做那……

    然而張紫星「自語」完畢後,卻立刻岔開話題,再也不提這方面。瑤真人遲疑一陣。終是沒有問出來。

    張紫星閒扯幾句,正色道:「娘娘,此次子辛來西崑崙。多有侵擾。承蒙娘娘大量。不予計較。實是萬幸。」

    瑤真人說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本身實力非凡。那位孔道友更是身具神通,又得混沌鐘,煉化後當實力倍增;而那刑天想必也讓陛下說動,成為臂助。刑天有伐天之能。實力自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天庭。也不敢小覷於陛下,我這區區西崑崙。怎敢冒犯?」

    張紫星笑道:「娘娘休要讓我慚愧了,日後若是要與那瑤池金母放對。務必知會一聲。我必全力相助。」

    瑤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此番好意,卻是欲將西崑崙拖入殺劫,只不過。若真有此一天,天瑤必當借助陛下之力。陛下若有所需,只要天瑤力所能及,亦不會吝嗇。陛下也請放寬心,陛下的秘密及身份。天瑤必會嚴守,並勒令知情者緘口。」

    張紫星聽出了瑤真人地態度:她雖然不願主動捲入殺劫。但若真有必要地時候,也絕不退縮,而且她也願意在一定限度上。給予他這個大商天子支持,雙方算是一種「有限」地結盟吧,當然,這種結盟是創建在實力的基礎上。如果張紫星手中沒有孔宣、刑天這樣地強者,自身也沒表現出相當地心計和實力。是無法獲得如西王母這樣一方之主的重視地。

    談論結束後,兩人離開邀月殿。回到大殿。張紫星率菡芝仙向瑤真人正式告辭,而鄧嬋玉則因為正是臨近突破境界的關頭。而且瑤真人另有考慮,所以不能離開。張紫星在仙識中哄了她好久。方才使她平復下來,最終瑤真人率眾親送張紫星與菡芝仙出宮。

    張紫星與菡芝仙駕遁光飛下崑崙時,張紫星忍不住回頭。遠遠地看了瑤真人一眼。感覺她被雖然簇擁在人群之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瑤真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內心忽然莫名地產生一種奇特的期盼,然而張紫星終歸還是轉過頭去,與菡芝仙一同飛遠。

    瑤真人幽幽地歎息了一聲。事實上。剛才在邀月宮裡。她並沒有完全對張紫雖說實話,尤其是那晚之事……

    天瑤畢竟非同凡俗女子,心知今日既已結下這樣地因果,來日若真有緣分。必會有再度交集之時,若果然無緣。強求也是枉然。當下也不多想。率眾女回宮而去。

    張紫星與菡芝仙飛至樂遊山,果然就見刑天還在那裡等待。只是化蛇地屍體己消失不見,只是刑天地肩膀上忽然多出了一個奇異的花紋,如同紋身一般。正是那化蛇的形狀。

    張紫星問道:「刑天道友,此地非談話之所,可否隨我往都城朝歌一行?」

    刑天點了點頭,斷頸上忽然冒出一陣輕煙,凝聚成一個頭顱。一副粗眉大眼的大漢模樣。身上也多出一件衣服來,想是知道自己如今地形貌太過顯眼。三人齊駕遁術。往朝歌飛去。

    來到朝歌後,張紫星帶著刑天來到了國師別院。此時曹寶蕭升依然在興致勃勃地對弈。見到張紫星和菡芝仙。起身行禮。口稱師尊師娘。張紫星朝兩人打個招呼,帶著刑天進入內庭。

    張紫星向刑天簡要地說明自己地身份、志向等,刑天則耐心地聽著,他在樂遊山聽小青三姐妹稱呼過他為「陛下」,故而對這天子地真實身份倒不驚奇,在聽到張紫星自承並非魔神族人時,刑天終於主動開口了,第一句就讓張紫星驚得愣在那裡:「縱使陛下原本非我族眾人,如今卻已成魔神之體!」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刑天與飛廉
   
    張紫星想到軒轅黃帝當年在火雲洞提到噬魄時,曾有心魔大生,化身為魔的警示,不由暗暗吃驚:難道是噬魄又生異變?怪不得原本已被三皇屏蔽的吞噬之力再度開啟,莫非自己地身體也受到了什麼影響?

    刑天見他疑惑,說道:「陛下身上地力量雖有異樣。並非完全我族之力,但魔神之體卻是毋庸置疑,別人或許感覺不出來,我乃魔神共工地嫡裔。自是不會有錯,若非如此。我在洞中又怎會那般痛快地應允相助於你?」

    張紫星露出恍然之色,又問道:「當年我在東征時。於東夷九黎族之後得蚩尤地兵刃噬魄。後因機緣。遇火雲洞三聖皇。將其改造成劍之形。莫非我是被此劍之力所侵?」

    一旁的菡芝仙則擔心地問道:「既是如此。可有何妨害?」

    刑天搖頭道:「你的魔神之體絕非那等心魔所誘。以內而外地入魔。而是真正的無上魔體,你這種魔體似是混合了數種上古魔神地嫡脈凝煉成,縱然是我。也比不上你。或許只有上古那十大魔神。方能與你相比。這種魔體不僅沒有妨礙,反而還有莫大益處,不僅能不畏劇毒和詛咒之術。而且以此無上魔體修煉魔神一族的任何心法,都可事半功倍。而無論是攻擊或防禦地強度。足抵得上法寶。且根據屬性不同,另有獨特妙用。

    張紫星和菡芝仙放下心來。刑天隨後又露出疑惑之色:「你乃人界天子,並非魔神嫡脈。甚至連本族之人都不算,又怎麼會有此特殊之體?而且擁有此體地人。面上當有特徵,為何你卻沒有?」

    張紫星奇道:「是何特徵?」

    刑天答道:「我魔神族中,有上古嫡脈之人,眉心都會自然凝有一顆細小地晶珠,此亦是身份的象徵。若非我頭顱被鎮常羊山下。陛下當可一觀。」

    張紫星忽然想到了什麼。將臉上那五彩面具摘了下來,露出真正地容貌,菡芝仙見狀,當即露出驚色。

    張紫星心知有異,連忙拿出鏡子一照,果然就看到在眉心上部的額間果然多了一顆如痣般的小紫珠,約有米粒大小。他不由心中暗震:這是什麼時候出現地?在去西崑崙以前還不曾有過!難道……

    刑天一見。頓時笑道:「原來是這面具所遮,如此看來,你果然是無上魔體!既是如此。我必當履行承諾,從今往後。定當竭盡心力輔佐於你,全那逆天之志,縱死不悔!但你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紫星忙問是什麼條件,刑天的回答令人意外:張紫星身為人界天子,卻擁有上古魔神才有地無上魔體。也可算是魔神一族。所以要考慮地不僅是人族。還有魔神族。如今魔神族早已不復當年之盛,族人四處散落,流離失所,大多銷聲匿跡。若有機會,請張紫星以無上魔體為特微,召集殘部。給魔神族一個發展地空間,並努力促使其與各族地和平相處、互不侵犯。以實現共工當年「各族融合」之志。

    張紫星聽得刑天竟然隱隱有讓自己作為魔神族首領,重建魔神族的意思。而且共工那「民族融合」地理論在他看來。難免有著時代地局限性與片面化,但刑天那句「甘心情願輔佐陛下。以效死命」的承諾著實太過誘人,而且對於他來說。能擁有魔神族這樣的助力也是一件好事,當下思索一陣。終是答應了下來。

    刑天面露喜色:這天子自己乃魔神之體。日後若真有所成就或安然度過殺劫。當可對魔神族、人族基本保持平等對待。當即朝張紫星行了大禮。並立下魔神族最大地血誓。以示臣服。

    刑天當年大鬧天庭。是玄仙中階的實力,但由於魔神一族地特性和刑天的勇猛。所發揮出地戰力,絕對要超過表面上的境界。而刑天在斷頭妙悟句芒地最高心訣「不滅逢春」後。又陰差陽錯地吸收天界位階之力,故而實力暴漲至玄仙上階。自身地戰鬥力更是有了可怕地飛躍。對於天界地位階之力還有一定的免疫作用。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花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他鎮住。

    回頭看去,自登基以來。張紫星手中的實力確實不斷增強。如今已至一個相當的程度了。首先便是孔宣與刑天兩大強助。全是玄仙上階。其中孔宣已至上階巔峰,他自己和義弟妹應龍、女魃則是金仙。袁洪雖是真仙。卻已修煉至八九玄功地第五層。又有玄桑棍在手。就算是尋常金仙。也未必奈何得了他,大商之中,亦不乏術法精奇、法寶過人地「術將」,雖然修為未及仙體,卻擁有仙人地戰鬥力,至於魔神族。據刑天的意思。不能捲入殺劫。需另外安置。可不計在其內。

    在外來說,以通天教主為代表的截教已與大商走得很近,三仙島、金鰲島這些地方更是交情匪淺,火雲洞三聖當年也有過極其隱晦的承諾。這次又與西王母結盟。就算拿到仙人地世界中。也是一方不容小視地勢力。

    然而張紫星卻沒有這麼樂觀。封神之戰中,起決定作用的。正是仙人體系中最上層建築,聖人,若是真打起來。只怕孔宣煉化了混沌鐘,再加上刑天和西王母。也敵不過聖人,目前他要做地,正是從這方面著手。通天教主僅僅是「靠近」大商還不夠,須得牢牢「綁緊」才行,但光有通天一人還不夠。否則如原著中那樣通天以一敵四。最終還是個敗局。

    由於截教與大商走得很近,所以闡教的利益自然遭受了衝突,所以元始天尊是鐵了心要助西周與大商敵對,故而有姜子牙「跳槽」之事。藉以爭奪殺劫中的氣運。

而從犬戎之事來看。准提與接引同樣是不甘寂寞之輩,而且比原著中更加活躍,但這兩人應該是搖擺型,以利益為先。屆時可以適當考慮使用第略。此外,女媧娘娘肯定是站在他地對立面。也不知是否會履行當初在女媧廟地那個關於聖人爭鬥諾言,想到女媧娘娘。張紫星又想起另外一件怪事來。為什麼老子和准提能看出他是命外之人,而通天教主在碧游宮算計時。也必有所發現。為什麼女媧娘娘沒有提到這一點呢?或者是她根本就沒發現?

    對此張紫星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刑天向他提出想去當年魔神族地舊址看看,是否能找到殘餘族人地線索,提到魔神族人。張紫雖猛然想起被囚禁在地底基地中地風伯飛廉,心中不由一動。將此事對刑天說了出來。

    飛廉是蚩尤地得力手下之一。擅長心計。刑天自是不陌生。一聽飛廉居然落在張紫星之手。不由大覺意外。張紫星帶著刑天來到摘星樓地地底基地。見到張紫星與菡芝仙平安歸來,應龍、商青君和袁洪等人都是十分高興,張紫星將刑天介紹給眾人,應龍曾參與涿鹿之戰,一聽刑天之名。頓時露出驚色,對皇兄的手段與際遇也是大感佩服。

    刑天來到地底囚室。見到飛廉正關在一個巨大的半透明器皿內,周圍儘是奇特的金屬管與設備,先前刑天來基地時。已經見識到了天子地這些新奇「法寶」。如今倒也不是很驚訝。

    張紫星下指令將那些試驗和探測儀器盡數收起。那器皿也自動打開。將飛廉運至眾人身前,此時飛廉正處於一種類似假死的沉睡狀態,就算能殺死他,也無法從他身上套出任何秘密,但飛廉自己也無法再甦醒——這正是魔神族的高等秘術之一。

    「陛下。此乃枯璺術,施此術者,元神自我死鎖,就算是用那搜魂之術。亦無法探得心中隱秘。」刑天說著。默運心法。將自己手腕輕輕一劃。居然流出綠色地「鮮血」來,他蘸了一些綠血,在空中虛劃,漸漸出現一團綠色的煙霧。匯合成圖紋。落在飛廉地身上。而那手腕地傷處已經自動止血,甚至連個疤痕都看不到了。

    「此術縱使本族之人,也難以解除。所幸我當年斷頭之後。已悟不滅逢春術,恰好可以消除枯璺術地秘效。」

    刑天話剛落音。就見那圖紋又化為輕煙,被飛廉地鼻孔吸入。不久,飛廉身體一陣劇烈抽搐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飛廉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張紫星。

    張紫星笑瞇瞇地說道「上大夫,這一覺睡得可愜意?那枯璺術果然厲害,至今方才解除,不愧是魔神族地秘術。」

    飛廉如同見鬼似地,露出驚懼之容,手指都不由顫抖了起來:「你竟能解開本族秘傳的枯璺術…」

    「飛廉。你可還認得我?」一旁刑天的聲音響起。

    飛廉轉頭一看。頓時露出喜色。顧不得天子在前。立刻從金屬台上翻滾而下。對刑天拜倒:「刑天大人。你如何在此處?這天子手段毒辣,實力高深。乃我族大敵。請大人同我速速離開此處!」

    刑天聽他描述天子「毒辣、高深」,竟然滿意地點了點頭:「能得你這樣地人如此畏懼。看來陛下果然不凡。」

    飛廉沒想到刑天是這樣的態度。忙道:「大人!你莫非是受了他地蠱惑?休要……」

    「住口!」刑天喝道:「陛下乃我族復興的唯一希望,我已立下血誓效忠。若是再敢如此無禮。我這便讓你灰飛煙滅!」

    飛廉是蚩尤當年的智囊之一。也是涿鹿之戰地倖存者。雖然刑天數次拒絕蚩尤地邀請參與魔神大軍。但對刑天的實力也是心中有數。涿鹿之戰後,他曾聽說過刑天為保護族人而滅掉眾仙。並獨自一人打上天庭地壯舉,只是後來音訊全無,想是遭了天庭的毒手,對這位義烈的勇士也感到佩服,如今見到刑天居然健在。居然還效忠了這區區地人界天子。自然是難以置信。

    「刑天大人,曾聞你昔日為我族獨力抗天。是何等壯舉。如今居然效忠於區區人族帝王之下。莫非忘了我魔神一族地尊嚴?」飛廉隱隱猜到自己的枯璺術是刑天所解,自知今日難逃毒手,當下顧不得許多。大喝了出來。

    刑天說道:「你還記得我族地尊嚴。也不枉我解救你醒來,這位陛下,可並非人族之皇那麼簡單…」

    張紫星會意。除下五色面具,飛驚一見他額間的紫珠,仔細打量了一陣,表情愈發驚異,口中喃喃地說道:「居然是魔神嫡脈,為何會是如此……」

    刑天隨後地話又給他加了一劑猛藥:「這並非普通地魔神嫡脈!而是與十大魔神等同地無上魔體!便是蚩尤與我,也無此魔體!」

    飛廉是魔神族人,自是知曉無上魔體代表了什麼。如今得刑天親口證實心中驚駭更是難以言喻,他是看著這位壽王登基成天子地。雖然天子紂文武雙全。雄才大略。但在他眼裡,不過是個普通地人類而已。為什麼這「人類」能擁有象徵著魔神族最強者地無上魘體?

    飛驚聽完刑天所說地「重建魔神族」的希望後。眼神分外複雜地看著這位讓他真正感到畏懼的天子。目光又瞥向一旁地老仇人應龍,一咬牙。拜倒在地:「陛下若肯助我族重建,實是我族之幸!若是陛下肯應允我一事,飛廉情願獻上本命元魂,真心奉陛下為主,絕不背棄!」

    怎麼魔神族地效忠之前總要提個條件?張紫星心中嘀咕了一句。問道:「你且說來。是何條件?」

    飛廉反問道:「陛下可否解開禹王九鼎之秘?」

    張紫星心中一動,故意搖了搖頭。答道:「還請上大夫明說。」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11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九鼎之秘
   
    飛廉情知此時無須再隱瞞 當下將自己所知道地九鼎之秘盡數說了出來。

    這禹王九鼎確與先天至寶乾坤鼎有關,當年蚩尤與軒轅黃帝在涿鹿決戰時 風伯飛廉與雨師藩號夫婦二人雙戰應龍。眼看兩人就要將應龍擊殺,女魃為救愛侶 毅然化旱魃妖屍狀態,化風雨於無形。並重創藩號 與此同時。飛廉見到了黃帝祭出乾坤鼎。慌亂之下,朝藩號招呼了一聲 奪路而逃。

    藩號受女魃重創。不及躲閃。自是難逃乾坤鼎之厄,被吸入鼎中。而乾坤鼎威力極大,飛廉雖然見機快。卻也沒能逃脫乾坤鼎地威力範圍,危急關頭。飛廉施出卸魂秘術,將元神由肉身遁出。終於逃離了乾坤鼎。但肉身也被乾坤鼎所收。

    黃帝擊敗風伯雨師後,取震天弓、穿雲箭破蚩尤的真武魔體,又以乾坤鼎攝其力量。最後以軒轅劍將蚩尤殺死,眾所周知,黃帝並將蚩尤的頭顱與身體分別葬在兩個秘密的地方。並加以鎮壓,以免復活,而事實上,這分葬兩處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蚩尤最重要地魔體核心——蚩尤之心,卻是被吸納和鎮壓在那件先天至寶乾坤鼎中。

    魔神軍大敗後,失去肉身的飛廉無奈之下,尋一軀殼奪舍,苟活下來,後聞聽天帝下令要滅魔神族大小,連忙帶著兩個幼子外出避禍,所幸此時刑天憤然出手,獨闖天庭,令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膽寒,所以魔神一族才得以保全。

    經此一事後,飛廉更加小心。平日深入簡出。過著隱居的生活。直至大禹治水之時,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飛廉目睹了大禹以九鼎收取興浪作亂地水怪,而那九鼎給飛廉地深刻感覺,與當日黃帝所用的乾坤鼎一模一樣,飛廉當即便留上了心。為證實此事,飛廉化名真窺。接近大禹。取得其信任後。成為大禹的得力收下之一。協助其治水。

    由于飛廉表現得力。大禹對其十分倚重,直至後來應龍出現,助大禹劃江分流。飛廉心驚肉跳。未免被這舊仇識破。選了個時機悄然離開。大禹還當「真窺」勞累落水,失蹤身亡。十分痛惜。還專為他寫了篇祭文。

    飛廉雖然離開。但憑著與大禹地多次「親密」接觸,也曾見識過大禹在他面前使用九鼎,已經確定這九個鼎正是收取雨師與他地肉身以及蚩尤之心的乾坤鼎,只是不知為何會一化為九,而且威力似乎也減弱了許多。

    大禹治水成功後,接受了舜帝的禪讓。然而,在他即位僅僅十五年後。就染病身亡。他地兒子啟將大禹親自選定地繼承人伯益暗殺,奪取了皇位。開創了世襲地由父傳子地家天下制度,成為中國歷史上「禪讓制」變為「世襲制」地第一人。但啟在位僅僅九年,便神秘病故,

    大禹可不是凡人。擁有仙人地力量,兼有九鼎這等法寶;其子啟為妖狐塗山氏所生,不僅繼承了夏禹的一部分力量,而且還擁有妖族的血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病故」?

    其實,問題地根源正是出在禹王九鼎上!飛廉為了鼎中地肉身與蚩尤之心。在大禹登基為帝后,再次以真窺之名前往拜見,並編造了一段自己「落水」後獲救的故事。大禹本以為這位得力助手已死,如今卻安然無恙,自是大喜。封他為五大佐臣之一。

    大禹地真正死因,是因為強行煉化九鼎,爆體而亡!他應當是知道九鼎與乾坤鼎的關係。而在他手中,九鼎所表現出地力量雖然強大。卻遠遠配不上「先天至寶」這四個字,當另有緣故。

    在治水之時,大禹曾與水妖、魔怪或奇獸進行過多次戰鬥,有些甚至是險象環生。特別是在淮水決戰巫支祁時,雖有九鼎在手,還是難敵巫支祁。差點喪命。最後還是瑤池金母所派的神將庚辰大發神威。降伏巫支祁,若是這九鼎有傳說中乾坤鼎一半的力量,區區巫支祁豈是他地對手?

    大禹獲得九鼎是因為機緣巧同時還獲得了一塊神鐵。正是目前在張紫星手中的「定海神磚」。大禹最初所掌握的,僅僅是九鼎的使用方法,卻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未能煉化這神鐵,在他登基為帝后,似對那神鐵的奧妙有所感悟,然而,就在他煉化神鐵地時候。卻不知何故,忽然爆體而亡,這件事,是飛廉以秘法親眼所見,絕非虛假。但由於九鼎上有大禹親設地血嫡封印。除非他地嫡親後人,其餘人無法使用。飛廉趁夏禹身亡,偷偷前去取鼎時。差點被封印之力所攝,最後只得空手而歸。繼續留在朝中靜觀其變。

    大禹的兒子啟即位後,對乾坤鼎之事依舊不死心。通過推算與感悟,選在了登基第九年的一個特殊時辰煉化神鐵,嘗試九鼎合一。復原成先天至寶,卻是遭受了與其父同樣爆體下場。

    從那時開始。夏王朝的宗室就秘令子孫後代。不得再試圖復原九鼎,那神鐵也自動飛遁,似乎是沉入海底。不知所蹤,這九鼎僅作為了一種鎮壓九州地象徵。被留在了宮中,期間飛廉幾次想要盜取,皆未得手。反而在一次行動中暴露身份。被迫逃亡

    飛驚對九鼎一直念念不忘。夏桀被商湯所滅後,九鼎輾轉落入大商。飛驚得知消息後,潛入大商皇宮中盜取九鼎。卻被巫家所敗,飛廉故技重施。投身大商為臣。意在謀奪九鼎。為免外人疑心。飛廉假以父子繼承之名,利用奪舍連續更換軀殼。迷惑外人。一直延續到了先帝帝乙,飛廉的長子惡來耐不住深山修煉的寂寞,前來朝歌投靠飛廉。而另一個兒子季勝則繼續閉關修行。

    張紫星終於明白了飛廉投身大商地緣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玩那樣邪惡地「繼承分身流」!不過大禹和啟煉化九鼎遭爆體地事,難免也人讓張紫星暗暗緊張,據飛廉地描述。兩人都是在煉化神鐵與九鼎時,忽生異狀,瞬間身體迅速膨脹。無法控制,最終爆炸而亡。

    張紫星暗忖自己地情況似乎有所不同。無法如大禹或啟那樣直接煉化那九形。或許與他仙識星云「饕餮」的屬性有關,那九形之力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儲存在體內。時機或機緣一出現時。方才自動煉化。

    目前已「消化」掉了兩個「字」,暫時來說。並沒有什麼不良地異狀。反而在第二個字煉化時。不知道是否這方面的原因。還使他地修為莫名其妙地進階,當然,自動煉化時所出現地「症狀」還是相當可怕地,那種狂暴絕非自身所能控制,第一次是靠對抗岱輿仙山地烈刃罡風來宣洩力量,第二次則是與西王母地妖身對打,試想一下,如果不將那種恐怖地力量宣洩出來,恐怕會與大禹父子一樣爆體而亡。

    問題是,天知道下一個字是在什麼時候碎裂?

    飛廉接下來提供了一篇極有價值的法訣,是他歷盡艱辛才獲得的,大禹操控九鼎地九曜仙訣!儘管九鼎只能算做是乾坤鼎地不完全形態。但功效畢竟不凡,這九個鼎屬性特殊。若以尋常法寶煉化之法,無法奏效,但憑這九曜仙訣,便可應用自如。當然。功能僅限於九鼎狀態而已,而不是乾坤鼎。

    以九曜仙訣操控九鼎時。當可如乾坤鼎一般。吸納諸物,最重要地是,可以得到原本被乾坤鼎所吸入地東西!

    飛廉的條件就是:張紫星參悟九曜仙訣後,將乾坤鼎中地三樣東西取出於他,這三樣東西分別是:飛廉的魔身、雨師藩號地遺體以及蚩尤之心!

    張紫星眉頭一皺。飛驚想要回自己地肉身與雨師的遺體可以理解,但那蚩尤之心他想用來做什麼?難道是想……

    刑天目光一閃,先問了出來:「飛廉,你是否想要復活蚩尤?」

    親眼見識過蚩尤暴戾和凶悍的應龍立刻表示了反對,張紫星也覺得蚩尤與刑天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貿然復活必然不妥,飛廉的回答卻是大出眾人意料:蚩尤地身體和頭顱都被軒轅黃帝秘密鎮壓在兩個地方,根本無法尋覓,而他需要這顆蚩尤之心地真正原因則是為了借其中地魔神之力,救活被乾坤鼎吸納的妻子——雨師藩號。

    當年飛廉匆忙逃命,結果藩號被九鼎所收喪命,這件事始終讓他耿耿於懷。內疚於心,對藩號留下地兩個兒子也是分外看重,他屢次想要謀算九鼎。固然是為了得到這先天至寶,更重要的是,想要奪回自己的肉身和復活藩號。可惜運氣不佳。總是未能得逞,如今眼見九鼎落入天子手中,身邊強者眾多。無法圖謀,加上刑天又證實了張紫星擁有無上魔體的驚人事實。飛廉這才真正生出了效忠之心。將自己所知地一切和盤托出。

    張紫星仔細打量了飛廉一陣,終於確定這曾經多次向自己「效忠」的傢伙是真的臣服了,對於他千年來一直謀劃九鼎復活妻子地執著也生出讚賞之意。當初在巫苤莊園時。飛廉在危急關頭曾想要挾他以換得自己和惡來地安全。至少他還記掛這這個兒子。比那位為了九鼎連子女性命都不顧的溈樊終是要強多了,從某種程度上講。身為人類地溈樊要比飛廉更像那種「冷血無情」地妖魔。

    在得到張紫星肯定的回答後,飛驚也不求先得到那些許諾地東西,而是立刻獻上了本命元魂,以示忠誠,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也明白了這位主上的性格,屬於「善待自己人、不惜一切打擊敵人」地類型,與其拖拖拉拉引起懷疑,還不如痛快地效忠,況且連刑天這樣的強者都甘心立下了血誓,他這塊「砧板上地肉」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張紫星收下元魂後。果然露出滿意的神色,並答應釋放惡來與小誕。小誕和諸犍都是飛廉在大禹治水時。無意救下的妖族。對飛廉甚是忠心。而在微子啟祭壇之亂時,真正地諸犍就已被張紫星處死。取而代之地是地是一隻接受了原本諸犍記憶和力量轉移地克隆體,故而在飛驚奪取九鼎時,諸犍已暗通消息給張紫星,又在關鍵之時突然發難。讓飛廉一敗塗地。

    在接受了惡來與小誕地效忠後,張紫星提出一個想法。讓飛驚地次子季勝前來朝歌,帶領一批人去尋找和召集流落在外的魔神族人,有需要時,可出動如刑天這樣的強者,在聚集一定數目地族人後。張紫星會選擇東海中一塊靈氣充足、資源豐富地大島嶼。專供這些族人居住和發展。並避免世間的爭鬥。

    刑天對這樣地妥善安排十分滿意。而張紫星也有利用魔神族地力量守護日後東海行宮地打算,故而皆大歡喜。

    飛廉本擔心自己地小兒子季勝也捲入殺劫之禍。張紫星隨後又給了他一個承諾:屆時讓季勝也去東海島嶼上,負責族內的安置、協調等工作。就算飛驚和惡來將來有什麼萬一,也可以保留下家族地血脈,飛廉連忙謝恩,立刻派惡來與小誕前往深山修煉之所尋得季勝,安排一切。

    對於那個九曜仙訣。張紫星還真有些興趣。不僅是因為飛廉要地這些東西。而且據乾坤鼎的特性來看,這些年應該吸納了不少好東西,喜媚地熾元珠也是其中之一,如果能將這些寶物盡數拿出,或分發給屬下。當可大大增強實力,只不過。有一件事張紫星覺得很奇怪。大禹既然用九鼎曾收取過喜媚的熾元珠,為什麼他自己不拿出裡面諸如蚩尤之心這樣的東西?

    問飛驚時。飛驚也覺得奇怪,他曾親眼目睹過多次九鼎攝取的神通。但確實沒看到過大禹往外「拿」過東西。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蹊蹺。莫非九鼎是個貪婪的傢伙,只進不出?不管怎麼樣。修煉了九曜仙訣後應該就可以揭曉這個謎底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妲己封后
   
    由於已故皇后姜文薔發喪地三月之期早已過去。大商須得重新立一位國母。

    一日。天子主動上朝,召集群臣,宣佈了正式封蘇護之女。艷妃蘇妲己為大商皇后娘娘地決定,其父國丈蘇護也加封安樂侯,雖沒有正式地封地,但也等若重新恢復了蘇護的爵位。使「父憑女貴」變得名符其實,群臣中,雖然許多人那有心擁立睿妃商青君。但兩位代相方偭與費仲都力挺艷妃蘇妲己尤其費仲隱含威脅的話讓許多反對者閉上了口:「除非是另有居心,否則忠心於陛下者。當以陛下之樂而樂。況且立后之事亦是陛下內宮地家事,我等外臣又怎可多言?」

    妲己的夙願終於達成。笑靨如花。甚是開心,又派鯀捐暗許兩位功臣方偭和費仲不少的好處,然而妲己地內心卻並未如表面這般開心。有些東西在未得到之前。會顯得格外誘人,一旦得到。那股原本地渴望和熱衷頓時降溫,甚至覺得也不過是如此,聯想到一個已經離她遠去地平凡背影,心頭的那種失落和空洞反而更加濃郁。

    禮部正在舉行封后大典時。忽然前方緊急軍情傳來。遠征北地多時地聞太師在姜后治喪期間。被鬼方族大軍偷襲,損失慘重,特請求朝歌支援。

    這個消息令朝歌上下震驚。聞太師是大商地軍神。無論是用兵韜略或是自身地神通都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更兼領兵多年,皆是無往不利,從未有過什麼挫敗,想不到北伐鬼方數年未果,反而被逼到如此地步!

    鬼方乃西北之國。高宗武丁曾率大軍討伐鬼方,三年克之,將其逐往極北之地。數年來一直雌伏。怎料如今竟敢驅兵犯境。而且還如此強勢。令聞太師這樣的名帥都難以抵敵!

    天子新封皇后妲己。本帶大肆慶祝一番。不料卻碰上了這樣的事情,對膽敢冒犯天威的鬼方自是深惡痛絕,就要御駕親征,被群臣勸住。方偭自告奮勇。表示願親率大軍。前往北地。助聞太師剿滅鬼方。以解天子之憂。

    天子龍顏大悅。當即封方偭為伐北元帥。率二十萬大軍前往征伐。並許諾,只要得勝歸來,立封首相之位,方偭大喜,當即謝恩告退,開始了戰前的緊急籌備。一旁的費仲看得眼紅。奈何他乃文臣。不似方偭是武將出身。故而只得徒自空羨。

    方偭率軍離開後,天子有些心牽鬼方。所以封后大典也顯得比較匆忙簡略,不過妲己倒不在乎這個,她既已曾為大商皇后,算是非常完美地達到了女媧娘娘計劃中地前半部分。照這樣發展下去,能最終顛覆大商,圓滿順利地完成使命也並非是難事。

    只是。逍遙子離去時地那一段話始終縈繞在心頭。讓妲己覺得困惑、矛盾。

    對於基地中地商青君與菡芝仙等人來說。封后大典只不過是一場好戲而已。並不放在心上,倒是商青君從張紫星口中得到了密友鄧嬋玉地近況,十分高興。菡芝仙不僅地說出了張紫星「勾引」鄧嬋玉地事情。還把西王母瑤真人想要招某人為西崑崙地「上門夫婿」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某位「元帝」大人自然也是極其鬱悶地遭到了兩女地取笑,好在他深諳忍辱負重之理。表面一副不在乎地模樣,夜晚在床上時。卻對兩女展開了激烈地「報復」行動。只弄得二女討饒不止方才罷休,

    菡芝仙自忖在朝歌逗留了不少時日,決定先回金鰲島參研奇書《坎楔》。並嘗試那種羅天洗髓丹的煉製。

    羅天洗髓丹的效果比易筋仙丹還要強上不少,境界的穩定性和安全性也要高於易筋仙丹。沒有心魔之險,服用了易筋仙丹的商青君還能也可再次服用羅天洗髓丹。雖然不如第一次服用效果那麼強,但也能有不小地提高,估計可以衝到化嬰期。

    張紫星聞言大是感慨:當年他自修成金丹期。已算是十分難得,後因機緣。吞噬了青角道人的修為,才勉強至化嬰期。還差點遭遇心魔反噬地莫大凶險,如今算來。商青君等人只要一顆仙丹就能安全達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依靠丹藥之力地人,前期是飛速。甚至是跳躍式前進。到後期卻是越來越慢,而且在渡劫時,難度和危險係數也會大得多。依靠自己修煉穩打穩扎的修士雖然速度較慢,但基礎打得紮實。渡劫地成功性要高地多,術法地威力也要大於同境界地「藥罐子」。可謂有得必有失。

    不過姜文薔、楊玖等女服食仙丹的目的是為了長生延壽,而不是為了提高境界或戰鬥。所以羅天洗髓丹對她們而言,確實是一件非常合適的東西。

    在連續幾晚恩愛纏綿後,菡芝仙不捨地與張紫星、商青君道別。回金鰲島而去,張紫星讓應龍護送菡芝仙回去,順便去探望四妹女魃,以解兩人相思之苦。

    惡來和小誕找來了季勝,季勝地身形瘦長。與惡來那五大三粗地完全不同。倒與飛廉有些相似。相貌比父兄要英俊得多。由於季勝生性好靜。致力修煉,所以修為比長兄惡來要高得多,已到了真仙地境界。

    季勝從飛廉口中得知了天子地魔體之事,對張紫星大禮參拜。並保證完成那個尋覓族人的任務。季勝給張紫星的感覺是精明幹練。沒有什麼廢話,屬於實幹派地人才。但由於已對飛廉有過承諾,所以也不好食言,而將其強留在手下。

    提起安置魔神族一事。張紫星想到了東海島嶼上正在建設地秘密基地。他打算親自前看看進度如何,同時,也想去東齊探視那幾位久違地妻子。

    刑天被璀星輪鎮壓多年。需要一段時日來瞭解和適應新地環境。而他地不滅逢春術也即將突破。故而暫時留在摘星樓地地底基地中休養。也可應付朝歌突變,

    這次張紫星帶了袁洪與袁方一同前去。袁方就是當年「指證」伯邑考地那只白猿,在孔宣與袁洪地幫助下,恢復了一定地修為。已能駕馭遁光飛行。並能幻化成人形並口作人言。還得張紫星賜名袁方。

    張紫星帶著袁洪與袁方來到群島。發現在建築機器人地高效率下,幾個基地已架設完成,而在那個作為行宮之地地中央島嶼上。一座規模宏大地宮殿已初步落成,只欠缺一些細節部分了。張紫星對負責基礎建設地「包工頭」五鬼褒獎了一番。並賞賜了一些袁洪當日從南海獲得的比較合適的法寶,五鬼都是法力低微地魂體,還是第一次獲得這樣的法寶,當下感激不盡。

    聽看守海域地蝦兵蟹將說。三太子敖丙最近「招惹」了一位兇惡地女子,居然大鬧龍宮。而且來頭頗大。就連東海龍王也只有打落牙往肚裡吞,就在昨天,那女子鬧了一通後,將敖丙狠揍了一頓。揚長而去。如今敖丙傷了元氣。還躺在龍宮裡直哼哼。

    張紫星聽得心頭暗笑。這位龍太子恐怕又是因為過於「熱切」地表達自己的愛慕而遭來了這惡女地毒打。據那些龍兵所說。類似事件已發生過多起,曾經有一段相當頻繁,但後來倒是稀少了很多。奇怪的是,敖丙似乎樂在其中。每次失敗後。總是不聽敖光的勸阻,再次鬥志昂揚地去尋求下一個目標。

    張紫星聞言。暗道慚愧,敖丙這廝只怕是深受他那本什麼追女大全的毒害。養成了死皮賴臉和死纏爛打的精神。說起來,這也是某個不良師尊「毀人不倦」的「成就」之一。

    不過慚愧歸慚愧。張紫星卻沒有絲毫引那位浪子「回頭」的意思。甚至派出袁洪和袁方前去「鼓勵」敖丙再接再厲,當然那,他沒忘記讓兩隻猴子送去了恢復元氣地丹藥。

    張紫星吩咐了袁洪與袁方幾句,逕直朝東齊飛去。月姬、姜文薔、楊玖與黃飛燕四女已久未見到他,自是心中大喜,張紫星也很想念四位愛妻,毫不吝惜心中地愛意。口中甜言蜜語不斷,一齊攜手進入臨淄內宮,四女皆是成熟婦人。平時慾望壓抑已久,今日碰上這位思念已久、又送貨上門地夫君。慾念更是如洪水洩閘。洶湧而出。夫妻間少不得又是一場香艷的盤腸大戰。

    張紫星天賦異宴。身懷黃帝心經,又意外地成就無上魔體,這方面的強悍更勝往昔。面對著四位久曠美婦地夾擊,竟然是游刃有餘,一場持久而激烈鏖戰後。四女俱是敗下陣來。某人卻依然是雄風不減。再度征伐時,直戰得四位美女嬌聲吐息,玉體酥軟,連求饒地力氣都沒了。

    張紫星在「擺平」四女後心中也是暗暗納悶:刑天曾說過。這無上魔體根據屬性不同。另有獨特妙用。如十大魔神中,句芒地木靈魔體幾乎可無限再生、祝融的火元魔體可吸納一切火焰法寶地威力等。而他這個魔體除了耳目比以前聰穎不少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出彩地地方。如果實在要說有什麼異能,那就是身體上地一些小變化。如體形可以任意變化大小,包括變矮、變瘦等。還有就是在房事方面較以往更加強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獨特屬性」?(YIN棍之體?色狼之體?)

    從月姬的口中,張紫星得知:近來東地也不太安穩,據探子回報。近來東伯侯姜桓楚似乎頻繁與神秘人物接觸。東魯地兵馬似乎也暗地在進行著某種演習,東地地情況張紫星從天影地報告中曾有所瞭解。他來到東齊,不僅只為探問四女,一解相思之苦。也有這方面地考慮。

    在張紫星的軟硬兼施下。月姬考慮良久,終於答應以托病為由,近日將王位讓給丞相鄒郤。暗中卻做好轉移到東海行宮的一切準備。

    近來情報顯示,無論是東魯,還是西岐。都不斷有小動作出現。而且某些人還特別活躍,但張紫星卻是不動聲色。只做不知,事實上。人類之間地常規作戰,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勝負懸念。哪怕是不動刀兵,光用經濟戰。就能讓那些有異心地諸侯們遭到難以預料地慘痛失敗,但人類地戰爭是殺劫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在張紫星看來,戰爭更多的,是造出一種「勢」,最終成敗的關鍵,還是在於掌握超凡力量的最上層建築之間的勝負。

    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也是無法制止地,他要做地就是混水摸魚。將原本對他不利的「勢」逐漸轉化為有利地「勢」,繼而借此對上層產生相應的影響。

    張紫雖說服月姬後,自知不能在東齊逗留過久,兩天後,與眾位妻子惜別後。逕自朝東海而去

    他帶袁洪和袁方前來,並非為了護衛自己,而是想讓他們熟悉一下行宮這片群島地環境,尤其是袁方,袁方原本也是接近真仙地修為,雖然沒有恢復,但為人機靈,學習能力奇快。所以張紫星打算讓袁方將來就留在群島上。負責建設、管理等工作,而袁洪則可兼任聯絡和護衛之職。

    張紫星曾與二袁說好,從水晶宮返回後。就在群島中最外圍的一個小島上等他。哪知他來到小島時,卻沒有發現二袁地蹤影,張紫星暗忖這兩隻猴子是不是玩性過重,等他不著就去什麼地方玩去了。

    然而,在小島上等了一天依然不見蹤影後。張紫星隱隱覺得不對了。這時。袁方終於出現了。但他並不是自己走來地,而是被抬來地!而抬他來的。正是來自水晶宮的幾個龍兵。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3 22:17
正文 第兩百五十七章 靈寶
   
    張紫星看到袁方萎靡不振的模樣 而且袁洪居然不在身邊,頓時吃了一驚 問道:「袁方,你如何落得如此境地?袁洪何在?是否水晶宮敖光那廝為難你們?」

    抬袁方來的龍兵連忙解釋:「上仙誤會了 兩位袁仙人都是龍君的貴客,怎敢為難?當日兩位袁仙人來水晶宮送仙丹於三殿下 龍君甚是喜悅,曾設盛宴招待。二位袁仙人離去後不久 一位巡海的夜叉忽然發現這位袁仙人居然昏迷在水中,趕緊救回水晶宮。龍君將袁仙人救醒後,袁仙人不顧傷勢,執意要來此等候上仙。」

    袁方等那些龍兵們離開後,掙扎著撲近前來,跪泣道:「主上,請速救袁洪一命!」

    張紫星聞言一震,喝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袁方與袁洪在兩天前往水晶宮探望並送丹藥給敖丙,受到了東海龍王敖光的款待,兩人在龍宮與敖丙交談多時,最終拜別敖光而去。出得水面後,正欲朝約定好的島上飛去,忽然遇到了一個道人。

    這道人相貌堂堂,身穿白色道袍,背後背著一把寶劍,坐在一隻紫色狻猊的背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道行深厚,風度不凡。

    袁方一見這道人,頓時打了個激靈,彷彿見到什麼可怖的人一般,低下頭去,不敢正視,拉著袁洪就要走。袁洪心中大奇,朝那白衣道人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道人的目光。

    白衣道人看到袁洪時,目中當射出異光,一拍狻猊,飛快地攔在二人前方,問道:「二位道友,似曾相識。不知是否截教門下?」

    袁方不敢看這道人,袁洪倒是大方地答道:「我等並非截教門人,想是道友記錯了。」

    白衣道人一聽不是截教門下,打量了袁洪一陣,笑道:「看道友好生面善。敢問是何方人士?」

    袁洪看出袁方急於要離開,自己也不想和這道人糾纏。隨口答道:「我乃梅山修士,並不曾見過道友,若無要事,我等先行告辭了。」

    「梅山?」白衣道人略一思忖,眼中奇光更盛。「原來如此,此番是貧道打擾了,兩位道友請便。」

    袁方一聽,趕緊拉著袁洪就走。才行了不遠。袁洪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危險,飛行的身體忽然一頓,玄桑棍已握在手中。

    只見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不知何時忽然那出現了四隻奇獸,這四隻奇獸體型各異,身上帶著不同的力量,雙目冒出嗜血的光芒,朝兩人包圍而來。

    袁洪感覺出這四獸散發出可怕的氣息。修為居然都是真仙上階。他情知袁方力量太弱。恐有危險,將袁方一把推開。囑咐他見勢不妙時,一定要逃走,隨後舉著玄桑棍迎了上去。袁洪雖然修為遜於四獸,但已煉就八九玄功的第五層,法寶難傷,且可任意變化,又有玄桑棍這樣的神兵,雖是以一敵四,卻一時不落下風。

    白衣道人見到袁洪如此了得,面上喜色更濃,袁洪知是這白衣道人弄鬼,一邊應付四獸,一邊喝道:「那道人!我與你無冤無仇,方才也無衝突,為何突施暗算!」

    那白衣道人在狻猊上哈哈大笑:「妖孽,你既非截教門下,我自當降伏於你,以免禍害人間。」

    袁洪聽他如此強詞奪理,分明就是心存惡念,不由大怒。就見袁洪將身一晃,居然分出四個分身,抵住四獸,本體則化為白光,朝白衣道人衝來。白衣道人不料他還有如此神通,不敢怠慢,背後長劍出鞘,凝神以待。

    白光轉眼便撲到白衣道人面前,化作袁洪形態,舉棒就打,白衣道人手中長劍如游龍一般,從狻猊背上飛下,上前鬥在一處。袁洪地棍棒功夫乃張紫星所授,極其了得,才幾合,白衣道人就已不敵,當下虛晃一劍,手中忽然多出一顆灰色的珠子來,朝袁洪砸去。

    袁洪毫不畏懼,玄桑棍疾揮,準確地擊在那灰色的珠子上,那珠子十分脆弱,頓時粉碎,裂開成數道的淡淡煙霧。這煙霧似乎有古怪,令袁洪精神恍惚,搖搖晃晃,幾乎要從空中墜下。

    在另一邊,袁洪的四個分身地戰鬥力無法持久,也被四獸擊潰,化作毫毛,散落海中,四獸再次圍住了袁洪。由於那神秘煙霧的作用,袁洪地戰鬥力大為減弱,身形也凝滯了許多,而四獸卻似乎毫不受煙霧影響,依舊生猛。

    袁洪情知不敵,身化白光,正要逃離,白衣道人手一張,現出一張巨大的金網來,將袁洪牢牢裹住。金網似有特殊力量,加上袁洪受煙霧之力所擾,竟是無法變化掙脫。

    袁方見狀大急,自知絕非白衣道人敵手,轉身就逃,想要去約定的島上報告張紫星。那白衣道人發現了袁方的意圖,只道他要獨自逃命。道人看出袁方力量極其低微,不屑地喝了一聲「廢物」,本已入鞘的長劍如電般射出,將袁方貫了個對穿,又飛回背上。

    袁方中劍後,當即掉落水中,似已死去,道人根本沒將這種不成氣候地小妖放上心上,也不查看,收起巨獸,將那兜著袁洪的金網拿在手中,乘上狻猊,揚長而去。

    袁方雖然中劍,但並未馬上死去,一心只想強撐著前去島上向張紫星報信,但由於傷勢過重,昏迷了過去。袁方的身體在海上漂浮多時,正好被一名蝦兵發現,報於水晶宮的巡海夜叉,夜叉認出正是龍王敖光地貴賓之一,趕緊送到龍宮。

    先前袁洪兩人送給敖丙地丹藥正好沒有用完,敖光當即喂袁方服下一顆,傷勢頓時復原,元氣卻是虛弱不堪,但總算是救回了一命。袁方謝過龍王的救命之恩,也不說原因,請他立刻派人將自己送到島上,向張紫星通風報信。

    張紫星聽完袁方的敘述後。怒道:「這白衣道人究竟是何人?」

    袁方的回答讓張紫星有些意外:這擄走袁洪的白衣道人,正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靈寶大法師!而靈寶大法師,也就是當年無故抓走袁方,廢去其修為。使袁方成為人類奴役的罪魁禍首!

    靈寶大法師在原著中的戲份極少,張紫星好像記得就是在趙公明定海珠打十二金仙、三霄黃河陣拿十二仙時。「友情客串」地出現過,而且擔任地就是挨打地配角,屬於領個盒飯就走的絕對龍套。當然,在後面萬仙陣可能跟著大夥一起趁火打劫,很可能也撿了些油水。總之是十二金仙中讓張紫星印象最淺地一人。

    然而在這個現實的封神世界,張紫星卻絲毫不敢小看這位「領盒飯」地龍套。當年三弟應龍在羑里阻截姜子牙帶走姬昌時,就曾遇到闡教三仙,大戰了一場。若不是孔宣及時出現。應龍恐怕還有大危險。而靈寶大法師,就是那三仙之一。聽孔宣說,此人的法力雖不是很強,但法寶卻很奇特,那五行獸幡中地五隻妖獸以生剋之妙配合作戰,力量幾乎相當於五個金仙,十分了得。所幸被孔宣毀去火獸。威力大減。後來靈寶大法師又施展出陰毒無比的萬獸魂珠,也被孔宣的五色神光所收。

    由此可以分析出。靈寶大法師的法寶,大都與妖獸、妖魂有關,恐怕走的就是這條路子,而他獲得妖獸、妖魂地方法自然就是袁方、袁洪所遭遇的那種手段。袁方當年就是在修煉之時遭遇了靈寶大法師的偷襲,連逃遁都來不及就被制服。靈寶大法師本欲將袁方煉成妖魂,但袁方修煉的法門特異,靈魂之力十分羸弱,屬性也是雜駁不純,靈寶試驗了多次,讓袁方受盡苦楚,卻依然達不到想要地效果。無奈之下,靈寶用妖魂之幡將袁方地修為吸噬一空,然後「廢物利用」,以酷刑強迫他學習歌舞,送與另外一位喜好此道的修士,換了些煉製材料。

    靈寶大法師是闡教聖人的嫡傳弟子,位列闡教十二金仙之一,外表風度不凡,內心卻十分陰險,且手段毒辣,只要試探出對方沒有強硬的後台或實力,便立刻下毒手暗算。萬一失手,憑著背後的闡教勢力也不畏懼。元始天尊對妖族一直歧視,所以對這位看重的嫡傳門人打著誅滅妖邪的幌子煉製法寶也不去干涉,反而隱隱有護持之意。許多妖族都是勢單力薄,有時憑著神通逃脫了靈寶地暗算,卻礙於闡教勢大,又有聖人撐腰,所以不敢報復,這一來更助長了靈寶大法師地氣焰。

    靈寶大法師慣幹此勾當,對袁方這樣的「小卒」自是不再記得,但袁方對於這個將自己一生毀掉地人卻是記憶猶新。袁方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在熟睡中被噩夢嚇醒,而噩夢中的惡魔儼然就是那位道貌岸然的白衣道人。

    張紫星暗忖如今袁洪被靈寶俘獲,必有莫大凶險,算起來,已經被抓走近兩日了,必須立刻前往施救。靈寶大法師的洞府應該在崆峒山元陽洞,但就如當年的火雲洞一般,雖知其名卻並不知道具體的方向和路徑,這時袁方鼓起勇氣,說知道元陽洞大致所在,願意代為領路。

    張紫星在袁方的指引下一邊飛行,一邊聯絡朝歌的基地。但可能商青君此時並不在基地的電腦前,所以通訊系統接通後,一直是無人應答的狀態。張紫星知道時間緊迫,不能久候,趕緊在系統中留言,讓她看到訊息後,立刻請刑天前往崆峒山元陽洞支援。

    張紫星一路疾飛,終於到達崆峒山下。相傳軒轅黃帝曾在崆峒石室拜會過化身廣成子的老子,得傳蘊含太清仙訣的《自然經》一部,方悟大道。也有一說,廣成子就居住在崆峒,不過在這個世界裡,身為闡教十二仙之首的廣成子卻是居住在九仙山桃源洞,如今正教導著張紫星派過去的「臥底」兒子,與這崆峒山倒是搭不上邊。

    崆峒山峰林聳峙,危崖突兀,幽壑縱橫,怪石嶙峋,別又一番景致。張紫星哪有心思觀賞,只是崆峒地勢險要奇詭,石窟洞穴眾多,袁方對此地心驚膽顫,記憶又難免有些模糊,兩人一時也未曾找到元陽洞。

    尋了一陣,袁方猛然想起什麼,指著遠方的一處奇險的山脈,說道:「主上,那便是元陽洞的所在。」

    張紫星定睛一看,那是一條丹色的山脊,地勢險要,峰頂有雲霧迴繞,顯得飄渺難測。張紫星看著袁方畏懼的樣子,安慰道:「你休要害怕,且在此處小心藏匿,若是刑天到來,可讓他來元陽洞相助於我。」

    袁方知道自己若跟去只會是累贅,而心中也著實驚懼,感激地看了張紫星一眼,說道:「那惡道毒辣陰狠,主上萬金之軀,不容有失,千萬留神。」

    張紫星點了點頭,身化清風,無聲無息地朝那山飛去。他自得無上魔體後,目力遠勝普通金仙,遠地就見到山頂有幾名道裝少年,身旁還跟著如同豹子一樣的仙獸,似乎是看守洞府的童子。

    道童們修為不高,並未感覺到張紫星的存在,但那幾隻野獸感應能力卻是極強,張紫星還未至山頂,就被察覺,紛紛發出低聲的咆哮。

    張紫星本想隱匿行蹤,以救出袁洪,不料卻被這守山的仙獸發覺,他腦筋轉得極快,立刻想到了一個主意來。

    那幾個道童見仙獸的模樣,情知有異,正留神之際,果然就見山頂憑空多出一個道人來。

    這道人身材高大,相貌略顯兇惡,頭上有一個金箍。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有客西來名金剛
   
    道人開口道:「那童子,請問此地是否闡教靈寶道友的元陽仙府?」

    那幾名道童一聽這道人的口氣,似是靈寶大法師的故交,忙喝止那豹形仙獸,對道人行禮道:「此地正是元陽洞,敢問老師大名?」

    道人答道:「我乃金剛道人,自西土而來,特上崆峒,拜會靈寶道友,煩請童子通傳。」

    道童不敢怠慢,請道人稍候,快步朝峰頂的一個大石窟行去。一段時間後,道童來報:「師尊有請金剛老師。」

    金剛道人點點頭,跟著道童走入元陽洞。

    元陽洞裡面十分寬敞,前方石台的蒲團上端坐著一位白衣道人,一眼看去,顯得面容方正,氣度不凡,正是那位靈寶大法師。

    兩人見禮後,靈寶打量了金剛道人一陣,感覺到此人也是金仙修為,也不敢小覷,問道:「金剛道友,貧道與你素未蒙面,今日法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金剛道人答道:「靈寶道友當知西方極樂淨土,貧道正是極樂世界五大明王之一,金剛夜叉明王。」

    靈寶目光一閃,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原來是西方教的道友,聞聽道友還曾與我教吳萍、鄧華發生爭鬥,今日來我崆峒,莫非是為了尋仇而來?」

    金剛道人歎道:「我教與貴教的衝突,亦是誤會一場,那位吳萍道友本與我教歡喜使者有緣,奈何吳萍道友生性頗烈,因愛成恨,故而有此紛爭。此紛爭已漸平復,道友何必舊事重提?須知緣來緣去,皆是緣也……今日我來道友的仙府,實是奉了教主准提聖人的委派。前來向道友討個人情。」

    靈寶聽他口吻,又聽准提道人的名字,點了點頭:「道友,還請明說。」

    金剛道人說道:「我教有兩大教主,皆是混元聖人。貧道此次是同二教主准提聖人一同前來中土,度化有緣之客前往西方極樂世界。前日准提教主曾見東海有紅氣沖空。攜貧道前往,果然度得數位有緣之人,皆承諾擇日趕赴西土。其中有兩人乃猿妖,不意兩日前貧道前往接引時,卻發現兩妖其一重傷。其一不知所蹤。准提教主算出,那失蹤之人乃崆峒山元陽洞的靈寶道友所為,故而前來,向道友討個人情。請將猿妖釋出。以全緣法。來日必有報答。」

    靈寶大法師當即皺起了眉頭,以前因吳萍南海之事,在吳萍和鄧華的唆使下,闡教曾與西方教有過不少衝突,互有傷亡。後來在西征時,又折損了鄧華。元始天尊頒下玉旨,不得再為此事與西方教爭鬥。而且身為元始天尊最重視的十二弟子之一。靈寶也隱隱感覺得出來,師尊對西方教似乎另有打算。

    兩日前。靈寶確實在東海俘獲一猿妖,此事由聖人算計出來,也不稀奇。以西方教准提的聖人之尊,派出座下地明王向他討這個人情,並言明有所報答。按理說,他這個金仙應該賣個面子。然而此時靈寶大法師的心中卻是十分猶豫,若是換了另一隻仙獸或妖族,他肯定會痛快地做個順水人情,但這猿妖對他十分重要,確實不捨得。

    靈寶大法師本有兩大法寶,一是五行獸幡,二是萬獸魂珠。前者以五行之性,結合生剋之妙,能攻能守;後者陰毒無比,只要中招,必被那陰魂毒力所侵,就算是金仙,也當不得一擊,實是施暗算的最佳法寶。然而,當年靈寶受元始天尊之命,與清虛道德真君、太乙真人一起前往裡接應姜子牙時,卻遇到了一位恐怖的強者。這強者的實力堪稱高深莫測,就連闡教聖人以下實力第一地燃燈道人都不能及。此人徒手就令五行獸幡輕易湮滅,隨後又以五色奇光收取了萬獸魂珠,致使靈寶的兩大法寶,一損一失,實力大降。

    靈寶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那種程度地敵人,並不是他目前所能抵禦的,更別說什麼報復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修復五行獸幡,增強戰鬥力,以應付殺劫,五行獸幡實際上就是五行妖幡,為免元始天尊反感和掩人耳目,才用的「獸」字。此幡是用身具五行之性的五個妖族生魂祭煉而成。所謂生魂,就是將生靈活物地魂魄硬抽離身體而成,並非已死者鬼魂離體。這手段十分毒辣,被煉成生魂者,若無人拯救,當永世不得超生。

    五個妖魂依照五行生剋,演練成陣,憑著自身的五行屬性和陣法的威力克敵制勝,戰鬥力甚至相當於五個金仙,再加上靈寶大法師本人,確是十分難纏。然而,缺少一魂後,無法組合成五行之陣,等若四個真仙生魂獨自為戰,威力自是大減。

    而前日所擒獲的猿妖正是靈寶大法師一直苦苦尋覓地純火之體,更兼頗有神通,若能若能依法煉成妖魂,五行之陣可全,威力還當更上層樓。現在要靈寶交出這煉製五行獸幡所急需地袁洪,著實有些不捨。

    這金剛道人無疑正是張紫星所化,當年他送歡喜使者時曾見過金剛夜叉明王,加上那五色面具可任意變化容貌,無上魔體又能改變身形,因此就算是靈寶大法師的眼力,也無法識破。

    他見靈寶目露猶豫,故意問了一句:「道友似乎覺得為難?」

    靈寶歎道:「金剛道友遠道而來,又有准提聖人之言,按理說,我如何會捨不得區區一個妖孽。但這猿妖與我實有大用,道友請容我略作思慮。」

    金剛道人並沒有強持,只說:「貧道雖是奉命行事,卻也自知來得唐突,實是慚愧。不知道友是否容我與那猿妖一見?於教主處也好有個交代。此有靈犀仙石一塊,就當作我侵擾道友的補償,無論最終是否成事,都請道友收下。」

    靈犀仙石是一種很珍稀的煉製材料,為袁洪在南海發死人財所得,是煉製上品法寶所必須的材料之一。但由於張紫星等人皆不擅長煉製法寶之術,故而得以保存。至於那些藥材,早被菡芝仙搜刮一空,拿去煉丹了。

    靈寶見金剛道人如此大方,居然隨手送出這麼珍稀的禮物。而自己煉製五行獸幡剛好缺少這種靈犀仙石,不由大喜。連忙收下。收下仙石後,靈寶的態度也和緩了不少,說道:「多謝道友饋贈,請隨我來,先去見見那猿妖。」

    靈寶說完。站起身來,帶著金剛道人朝洞後走去。從外面看,元陽洞地範圍應該較大,但洞後地空間卻十分有限。金剛道人正納悶。就見靈寶炫耀似地朝對面一指,厚厚地石壁上憑空多出一道大門來。

    金剛道人跟著靈寶走入大門,進入一間靜室,似是平時靜思冥想之地。靈寶又是一指地面,地下的石板緩緩分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道長長的石階,似乎通向地下深處。靈寶輕輕一拂袖。兩排遠遠延伸下去地火把齊齊亮起。甚是壯觀。

    「今日貧道倒是開了眼界,」金剛道人讚了一句:「道友好手段!誰能想到。元陽洞之下居然別有洞天,真可謂高明也!」

    靈寶得到金剛道人讚譽,面上露出得色,口中卻謙遜道:「道友過獎了,由於我煉製法寶需寬敞之地,而元陽洞範圍有限,故而將山腹挖空,此不過小技耳,倒是在道友面前獻醜了。」

    金剛道人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這確實是彫蟲小技,若是見過我摘星樓下的地底基地,就知道什麼叫真正地地下世界了。

    靈寶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說道:「此處本乃我秘室,外人不得入內,只因道友受聖人委派,又與我一見如故,故而請道友入內一觀,還請代為守秘。」

    金剛道人暗暗冷笑:什麼一見如故,分明是受了那靈犀仙石的好處!若非自己說是准提道人所派,就算有靈犀仙石,只怕也無法來到這裡秘密之地。

    「道友放心,我自省得,絕不會將此地之秘外洩,若有虛言,管教我金剛夜叉明王來日形神俱滅。」

    是啊,就算有洩露,真要應驗誓言,形神俱滅的也是那位金剛夜叉明王,與我何干?

    靈寶哪裡知道他心中的這多道道,聽他發誓,裝作勸阻的樣子,等他說完後,方才滿意地帶他繼續朝下走去。

    地下似有許多通道或房間,每走一部分石階,兩邊就現出通道來,但靈寶地腳步並沒有停止,金剛道人也只好收起好奇心,跟著他朝下走去。

    一直走到最底層的一個寬敞的大廳,靈寶方才停下來,回頭說道:「道友,請隨我來,那猿妖就在此處。」

    金剛道人一看,底層有三個石窟,靈寶所走的,正是中間地那個。

    走入石窟,果然見到了袁洪,全身正被特製地鎖鏈纏繞,額頭上還被貼了一道符印,似是被鎮住泥丸宮,封鎖元神而使其無法脫身,四肢上也分別貼了奇異的符印。袁洪一見靈寶到來,直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前來,卻受制於鎖鏈與符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靈寶大法師對於袁洪的兇惡狀貌似是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地說道:「金剛道友,可是此妖?」

    金剛道人裝模作樣地上前打量一陣,點頭道:「正是此妖,此妖曾得准提聖人點化,聖人還特賜名影帝,不知道友可否行個方便,釋出影帝,好讓我向教主交差。」

    袁洪一聽「准提聖人點化」,先是一愣,隨後聽到「影帝」時,頓時眼睛一亮,又看到金剛道人背在身後的一隻手做了個「OK」的手勢,頓時明白了這頭陀道人是誰。這猴子倒也機靈,對著靈寶大法師呲牙咧嘴一番,對金剛道人卻是神色緩和,露出哀求之色。

    靈寶大法師見袁洪的模樣,對金剛道人地話又多信了幾分,但還是捨不得就這樣放走這尋覓多時地火性妖猿,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不是我不欲與金剛道友方便,只是這猿妖乃純火之體,於我的一件至寶有大用。我師尊元始天尊曾言,若無這件至寶,我在殺劫中亦有大凶險,但道友與我相得,我也不欲讓道友為難,道友可否以另覓一隻純火之體、且有真仙境界地妖族與我交換此妖?」

    靈寶故意搬出元始天尊,就是針對金剛道人口中的教主而來,論實力,論情理,靈寶都沒有將袁洪「轉讓」的必要。金剛道人沒想到靈寶這般狡詐,當下露出為難之色:「道友,非是貧道推脫,這純火之體本已極難尋覓,又要真仙境界,貧道急切間如何能找得到?」

    靈寶歎道:「既然我二人都十分為難,何不切磋一場以定歸屬,若是我敗與道友之手,當立刻將猿妖奉上,若是我僥倖取勝,還請道友莫要見怪。道友遠來是客,若真落敗,我也不欲讓道友空手而回,我這洞中有眾多妖孽奇獸,有些頗具神通,道友可另選兩名,或引渡西方,或作為坐騎,聊表我心意,如何?」

    靈寶這番打算倒是費了一番心機,無論成敗,都可兩面討好,不失和氣,縱是化身金剛道人的張紫星也不由暗讚。但張紫星也不是省油的燈,說道:「道友此言甚善,以二換一,足見誠意,既是如此,貧道想先行挑選一番,不知道友可否應允?」

    靈寶一聽他的口氣,便知他已答應,之所以提出先行挑選的要求,似乎是自知敵不過自己,所以先行挑選失敗者的補償。

    靈寶暗自得計,當即領著張紫星朝回走去,卻不曾留意到,地面上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隻精巧的小蜘蛛來,在火把的照明下,隱隱泛出金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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