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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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93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蚊道人
   
    經過這次事件後 張紫星和文道人似乎一拍即合,顯得十分投契 當下一同結伴前往南海。

    一路上,文道人旁敲側擊 探尋這位「帶籠子」道友的來歷,從對方有意無意透出的消息得出 帶籠子是一位閒遊的散人,平日喜好遊歷 其師門卻很不簡單,尤其是他有一位師弟「提籃子」,也就是那位撿簍子的師尊,已經「快要」接近玄仙了。

    文道人雖然對張紫星的話有所懷疑,但一提到「提籃子」,那位師侄「撿簍子」的臉上就露出難以掩飾的自豪之情,可見此言非虛,不由暗暗心驚。

    文道人行蹤詭異,有時候會失蹤老半天,在張紫星打算獨自上路時,又鬼魅般地出現在面前,張紫星對此也十分警惕,天知道這位「道友」什麼時候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身後,朝自己捅上一刀。

    袁洪找個機會,將搜刮來的三個法寶囊上交給張紫星。張紫星連看都沒看,直接塞到袁洪的懷裡。袁洪大喜,打開一看,發現並沒有太多的東西,多數是一些材料和藥瓶,只有幾樣東西勉強看得過眼,想來那幾位犧牲者生前也不「富裕」。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要知道與這幾個死去的倒霉鬼相比,僅有兵器一根的袁洪只能算是五保戶,所以他還是滿意地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張紫星忽然招呼袁洪過來:「你且看看這個。」

    袁洪一看,張紫星的前面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小球,小球地上空浮現出一幕幕會動的景象。只見那景象中。三個道人正在且戰且退,拚命地與空氣中的某種東西戰鬥著,有的揮舞寶劍,有的則施出法術,將火焰朝空中亂噴,但空中那物似乎十分厲害,三個道人最終支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捂著頭緩緩倒下,其中一名道人奮力拿出一物。朝空中一方,一道煙火沖天而起,似是什麼求援的信號。

    張紫星和袁洪所在的位置也看到了天空中升起的煙火,看來這三人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

    拼盡最後餘力施放出信號後,這道人也倒了下去,緊接著,恐怖地一幕出現了。這些道人的身體居然漸漸乾癟,最後只剩幾具乾屍,似乎體內的液體都被什麼吸乾了一般,著實詭異無比。

    那乾屍上升起數個不起眼的小黑點,凝聚一團。最終還原成文道人的樣子。開始搜刮這些道人身上的戰利品——這次來南海參加奪寶的修煉者不在少數,正是趁火打劫、殺人越貨地好機會,怪不得文道人會時而失蹤,感情是做這「買賣」去了。

    此時文道人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將身一抖,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朝四周排斥開來,影像頓時一陣劇烈的搖晃,隨即完全中斷。

    袁洪驚道:「這文道人方才是施了何種法術。竟然能將人吸乾。」

    張紫星命令超腦將剛才的影像回放,終於發現,一直攻擊那三名道人,並讓他們喪命的。正是那些小黑點。放大看時,那小黑點居然是一隻隻細小地蚊子。這些小小的蚊子個頭不起眼,卻是厲害非常,居然不畏刀劍水火,而且還有類似那柄蚩尤金矛「噬魄」的能力。能將敵人身上的血肉盡數吸噬一空。十分可怕。

    這些蚊子,必定就是文道人的真身。張紫星看到這裡時。猛然想起《封神演義》中的一段情節來。

    萬仙陣中,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龜靈聖母以日月珠戰敗懼留孫,卻被西方教主接引道人以念珠降伏,現出烏龜原形。接引讓白蓮童子那出小包收走烏龜,不料童子的小包中飛出一群神秘的蚊子,竟然將龜靈聖母吸成空殼。白蓮童子來收他時,卻逃往西方,把接引聖人地十二品蓮台食了三品,變為後世著名的九品蓮台,接引從萬仙陣中回來後,自是追悔莫及。

    難道說,這文道人與那些能吸食龜靈聖母甚至是十二品蓮台的神秘蚊子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文道人就是那些可怕的蚊子?這樣看來,應該叫他蚊道人吧。

    張紫星收起超腦,對袁洪說道:「這文道人心計詭詐,心思慎密,一身神通深藏不露,端地厲害非常,若非我在他身上藏下追蹤之物,又派出生物監視器查探,還無法發覺他的秘密,可惜那監視器也被他警惕之下,施展神通破壞。若是以後與他敵對,須得分外小心,你那八九玄功有變幻之妙,屆時可利用生剋變化,克制此人。」

    袁洪素服張紫星之能,連忙記在心中。兩人正談論間,忽然聽到外面有龍馬的嘶叫聲。張紫星記得龍馬原本自行在附近尋覓仙草啃食,莫非是除了什麼事了?他立刻起身,朝那嘶聲的方向奔去,就見龍馬鼻中喘著粗氣,怒視著對面的道人,那道人正是張紫星方才在影像中見到地蚊道人。

    蚊道人見張紫星搶出,換作一臉親熱地表情:「道友,你這匹坐騎真是神駿異常,我才到此地尋你,它就叫了起來。」

    張紫星從龍馬發怒的樣子看得出來,剛才絕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絕非蚊道人口中所說地那樣,只怕他對龍馬是另有企圖。要知道,龍馬本是伏羲的坐騎,十分通靈,亦有道行,若非張紫星身上的河圖,龍馬當初也不會甘心認他為主,如今這蚊道人妄想盜走或是騙走它,龍馬豈會甘心就範張紫星心中冷笑,嘴上笑道:「道友神通廣大,來去無蹤,我這坐騎素來膽小,故而有所驚擾,還望道友莫怪。」

    蚊道人臉皮也忒厚,居然毫不慚愧地露出大度的笑容:「此小事耳。大家既是同道,帶籠子道友何必如此客氣?」

    正是要帶你籠子,遲早要讓你知道厲害!張紫星嘿嘿一笑,上前將龍馬安撫下來:「道友所言甚善!」

    袁洪畢竟道行不夠,當不過兩人如此虛偽,帶著龍馬朝一旁遠遠地走開來。

    此時,忽然空中飛來幾道白光,落下地來,化作幾個道人的模樣,為首是一名中年道人。朝兩人打量一陣,問道:「貧道乃五夷山白雲洞散人喬坤,有門人三人,正在此一帶巡查,忽然失去蹤影,兩位道友可能見過?」

    張紫星正要搖頭,忽然想起從超腦中看到地那景象。莫非這喬坤的門人就是被蚊道人所害的那三人?

    蚊道人見苦主竟然這麼快尋上門來,眼珠一轉,答道:「這裡只有我與這位帶道友及他的師侄,未曾見過有另外三人,不知是何形貌?」

    喬坤將三個徒弟的外貌描述一番。張紫星更加肯定,就是被蚊道人害死的那三個道士。蚊道人卻不慌張,只推說沒有見到。喬坤身旁一位女子問道:「兩位道友,方才可曾見過天空中一道煙火升起?」

    蚊道人自是回答並未注意到有什麼煙火,沒等喬坤再詢問,一名道人又飛了過來,面露哀容,朝喬坤說道:「師尊。在那邊山地上發現了三具枯屍,似是被妖物什麼吸乾了精元,從衣物來看,當是三位師兄!」

    喬坤大吃一驚:「你可曾看仔細了?」

    那道人答道:「三人穿的正是我白雲洞的服色。應該就是三位師兄,三人不僅身死,身上的法寶物件也被人奪之一空。」

    喬坤本欲趕去查看,但轉念一想,對張紫星和蚊道人不禁升起了疑心:這麼近的距離。絕對能看到煙火。這瘦道人說地只怕是搪塞之詞,難道這兩人和弟子被害的事情有關?

    「適才我在這邊。也見到一股紅色的煙火沖天,還當是什麼事情,原來如此,」張紫星說道:「那三位道友既是被吸乾精元,想必是某個妖物在作祟,手段竟然如此狠毒,我自當相助道友,除去這妖物。」

    喬坤聽得此言,點了點頭,將懷疑的神色目光落在了蚊道人身上,蚊道人聽道張紫星說出見過煙火,暗道不妙,又聽妖物二字,更加緊張,生怕這喬坤也有和吳萍一樣的寶貝,察覺他妖族的身份而起疑。這蚊道人亦非等閒之輩,心念一轉,當下生出一條脫身的毒計來喬坤正要好生盤查蚊道人一番,忽聽叮噹一聲,自一旁張紫星地身上落下一把長劍來,喬坤身邊的女子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把劍:「這不是我白雲洞弟子的寶劍嗎?怎會在你身上?」

    這話一出,喬坤眼中精光大盛,眾弟子頓時將張紫星和蚊道人圍了起來。

    張紫星連見都沒見過那把劍,哪裡知道會從自己身邊掉出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是蚊道人施的嫁禍之計!

    蚊道人施術成功後,立刻來個惡人先告狀,故作驚訝地指著張紫星道:「帶籠子道友,方纔我遍尋你不見,原來竟然……」

    他邊說,便朝外一步步退開,喬坤聽得此言,對張紫星的「罪行」自是確定無疑,怒道:「好個妖人,竟敢蠱惑於我!看劍!」

    說著,揚手一道環形白光朝張紫星打來,聲勢驚人,張紫星慌忙避讓,口中大叫誤會,但喬坤如何會信,指揮白光緊追他不放。張紫星百口莫辯,也切身地體會到了伯邑考當時被冤枉地心情。他對蚊道人自是大恨,但喬坤逼得實在太緊,只得拿出定商劍,與喬坤戰在一處。

    這邊袁洪聞訊趕來,見張紫星遇敵,拿出黑棒便朝喬坤打來,一旁有喬坤的門人搶出接下,頓時一陣混戰。

    張紫星仗著定商劍的鋒銳,將喬坤的白光一劈兩半,原來是一個銀圈。喬坤法寶被毀滅,怒火更盛,又拿出一把長劍,舞動間帶著火焰,迎向定商劍,哪料定商劍乃上古凶器噬魄改制而成,威力極強,迎擊得幾回,那火焰之劍又被削去一截,一旁的蚊道人見定商劍如此神異,眼中露出貪婪之色,拿出雙劍,大喝一聲:「道友,我來助你!」

    說著,撲向張紫星的戰團,他的速度很快,幾名白雲洞的弟子阻攔不住,喬坤本來就懾於張紫星地仙劍厲害,見對方又來援軍,不由大驚。張紫星回頭一望,露出喜色,手中金劍舞得更加迅疾。

    此時忽生奇變,前來相助的蚊道人突然一劍,刺入了張紫星的後背!張紫星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跌倒在地。這變化連喬坤都驚呆了,蚊道人一劍得手後,迅速朝定商劍抓去。

    沒等他碰到定商劍,忽然身體一頓,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面露難以置信之色。就見張紫星舉著拳頭,慢慢地從地下站了起來,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一件甲冑來,蚊道人那一劍,只是刺入甲冑,並未傷到張紫星。

    張紫星冷笑道:「好一位道友,你就如此來助我!」

    蚊道人還未開口,胸口奇怪的氤氳忽然傳來連續地爆響聲,震得蚊道人連連後退,每推一步,地面上就出現大面積的龜裂,最終竟然將蚊道人胸口炸出一個透明的大洞來。

    喬坤見張紫星一拳竟有如此威力,不敢貿然上前進攻,同時也被這奇變驚呆了。

    「好強的力量!這一擊,足有金仙中階之功,好一個帶籠子,隱藏得倒忒深!」蚊道人雖然胸口被擊穿,卻似乎渾然無事,咬牙問道:「只是……你怎麼知道我要偷襲你?」

    張紫星冷哼了一聲:「方纔我身邊就你一人,那把劍定是你施術栽贓,引這位喬道友誤會。若非我醒悟你的毒計,早有防備,方纔已經被你殺死,這寶劍也被你奪取了。如此栽贓嫁禍,又欲殺人奪寶,看來白雲洞那三人必是你所害!」

    喬坤聞言,心中不由信了幾分,蚊道人見張紫星道破他詭計,也不再白費力氣辯解,森然道:「既是如此,今日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此地!」

    說著,他地身形漸漸淡去,化作成千上萬隻細小地蚊子,嗡嗡作響,朝張紫星和喬坤飛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封神第一卑鄙人物出場
   
    張紫星一見這蚊子,當即對喬坤大喝道:「道友留神,你那三位弟子想必是喪身在此物之下!」

    喬坤也顧不得再懷疑張紫星,連忙施展長劍,帶著強烈的火焰之力脫手朝那蚊子飛出。哪知那蚊子十分狡猾,火焰劍斬來時,隨即高速散開,避免幾種傷害,而那劍上所散發的火焰之力對蚊子們並未造成什麼影響,最多也就損失幾隻,對於數目眾多的蚊群來說只算是九牛一毛。

    喬坤幾劍無效後,眼見蚊子們又朝兩人衝來。張紫星不欲與這些恐怖的蚊子硬拚,也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魔凱,當下招呼著喬坤朝後飛速退去。

    喬坤的那些弟子不知蚊子厲害,見師尊遇險,不再圍攻袁洪,仗劍朝蚊群衝去。結果最前面的兩人當即被吸成乾屍,餘人一見如此恐怖之狀,哪裡還敢上前,紛紛逃散。

    袁洪從先前超腦的影像中就知道了這蚊子的可怕,想到張紫星說過的生剋之道,心中一動,運轉八九玄功,化成一隻巨大的蟾蜍,讓過張紫星,朝蚊群迎去。蚊子一見蟾蜍,果然有些畏懼,停下了對張紫星的追趕,只見那蟾蜍舌頭連伸,將蚊子陸續捲入口中吞吃。

    這蚊群畢竟不比普通貨色,雖暫時停頓,卻不驚惶,當即聚集成一張黑壓壓的大網,朝蟾蜍籠罩下來。蟾蜍雖然能吞吃蚊子,但畢竟速度有限,抵不過如此多的「食物」,當即被蚊群圍了上來,眼看就有被吸乾之厄。總算袁洪玄功精妙。當下化作一團白氣。從蚊子的包圍中脫出。

    袁洪沒有放棄,再運玄功,化作一隻蝙蝠,在蚊群中穿梭飛舞,且戰且走,同時利用游擊戰不斷消耗蚊子的數量,一時間,倒殲滅了不少。

    然而,這些蚊子都是蚊道人全身精氣所凝。若是損耗一定的數量,又會如元氣循環一般,自動補完,使得蚊子地數目似乎無窮無盡。由於袁洪八九玄功尚未到大成之境,而對方地力量又太過強大。幾次化形後,已有力不從心之感。

    蚊道人分出一部分蚊子纏住袁洪,另外的則四處飛舞,轉眼間白雲洞又有兩名弟子遭了毒手,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妖孽看法寶!」

    就見一道約缸口粗細的扇形光華飛來,所到之處,蚊子們紛紛身作焦枯。墜落於地。

    張紫星抬頭一看,就見空中多出一位紫袍道人來,這道人一派仙風道骨,顯然修為高深。手中拿著一面鏡子,光華正是從那鏡子發出。這鏡子極具威力,蚊道人所化的蚊子只要被鏡光晃過,必無活路。

    喬坤似是認識這位道人,忙道:「道友小心。此妖甚是厲害!」

    鏡光吸引了那些蚊子的注意。從四面八方朝道人包圍而去,此時道人的紫衣上的八卦圖紋泛出淡淡的光華。那些蚊子竟然在道人幾丈外地地方停了下來,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無法再前進半分。道人不慌不忙,拿著那鏡子一一照去,令蚊群傷亡慘重。

    蚊子們一看勢頭不妙,散成數股,朝四處逃散,道人雖有寶鏡,急切間也無法全殲,滅得幾股後,其餘的已經逃遠。此番蚊道人雖然成功逃脫,卻也大傷元氣。

    趕走蚊道人後,喬坤一邊吩咐僅有的兩名門人收拾屍骨,一邊與那紫袍道人見禮:「多謝道友相助,今日若非道友,貧道與弟子只怕已遭不測。」

    「喬道友不必客氣,那妖物好生厲害,若不是紫綬仙衣護體,只怕我也有麻煩,」紫袍道人的目光落在張紫星和袁洪身上,問道:「這兩位道友是……」

    喬坤將剛才地事簡要地說了一遍,說道:「此人與那妖物本是一路,不知為何忽然內訌,相互動起手來。」

    張紫星見喬坤這個時侯竟然還在懷疑他,不由有氣:「你這道人,怎生如此糊塗!我與那妖道僅是初識,並非什麼一路。方纔你也見到了,那妖道傷人的手段,不是和害你弟子的手法一般無二嗎?他圖謀我法寶,故而假稱相助,實為傷我奪劍,被我識破。他化身蚊蠅時,我還好生提醒於你,莫非你都忘了?」

    紫袍道人打量了張紫星一陣,問道:「道友何人?來自何處?」

    張紫星聽得這紫袍道人提到「紫綬仙衣」,心中已經想到了此人的來歷,稽首道:「貧道逍遙子,一介散人。久仰玉虛聖人門下赤精子道友的大名,今日一見,實乃幸事。」

    這紫袍道人正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日後「殷洪」的師尊赤精子。赤精子在太華山雲霄洞修煉,道術精深,又有幾樣厲害的法寶。剛才殲滅蚊群的想必就是封神中著名地法寶陰陽鏡,白面晃死,紅面晃生,果然威力過人,連不畏水火刀兵的蚊子無法抵擋,而他身上的紫綬仙衣也是一件強大的防禦法寶。

    赤精子驚訝地問道:「道友如何識得我?」

    張紫星還未答話,喬坤就冷笑道:「那妖物先前還稱這道人為帶籠子,如今又自稱逍遙子,其中必有詭詐!」

    張紫星頓時火了:「喬坤!方纔我與那妖物之戰你也看在眼中,為何如此黑白不分!若非我師侄玄功精妙,擋住妖物,你那些弟子只怕已經傷亡殆盡了!」

    喬坤因法寶被毀,弟子又被殺得所剩無幾,氣正不打一出來,聽得此言,不由更加惱怒,與張紫星爭執起來,赤精子勸解不住,大感頭痛。

    這時,空中又降下三人來,前面一位道人,跨鹿乘雲,香風襲襲。

    這道人生得相貌稀奇。寶相莊嚴。一看就是道德之士。

    赤精子一見此人,頓時面露喜色,迎上前去:「老師也來了!」

    道人笑道:「怎比道友來得早!」

    喬坤見到這騎鹿地道人,驚呼了一聲,上前行禮:「莫非是靈鷲山元覺洞燃燈老師?」

    張紫星一震,南海奪寶之行真是風雲際會,想不到剛見到赤精子這樣的「名人」,又來了燃燈這樣一位「明星」,只不過這位「明星」卻是張紫星在閱讀整篇《封神演義》時。最為鄙視的一人。

    燃燈道人,闡教門人,居住在靈鷲山元覺洞中,修為和輩分較十二金仙都要高。這個「門人」的意思並非等同於「徒弟」,可以說。整個闡教,自元始天尊以下,無論長幼,都是門人,也有人將燃燈定位在闡教地副教主地級別。

    且不論燃燈道人地修為,單從人品而論,絕對是全書中最為卑劣無恥的角色。許多闡教仙人,雖然品德缺失。對自己人卻不乏情義,而燃燈不僅無情無德,且手段毒辣,心性卑劣。在十絕陣中。為了尋覓敵陣地破綻,不惜犧牲同門、救命恩人和無辜凡人的性命,讓他們一一前去祭陣,最終靠著這冷血手段取得勝利。

    如果說這僅是燃燈道人為勝利而被迫做出的犧牲,那麼下面一件事更能說明他的品德。

    燃燈被趙公明追得上天無路時。遇到散人蕭升、曹寶。後者以落寶金錢收取趙公明的定海珠,但蕭升也被趙公明神鞭打死。最終失去法寶的趙公明敗走。

    而燃燈道人見到定海珠後,第一句話就是:「今日方見此奇珠,吾道成矣。」

    後來又大肆誇讚了定海珠一番,曹寶見他如此,便將定海珠送於他,燃燈卻又假惺惺地來了一句:「貧道無功,焉敢受此?」

    明明是想當婊子,卻又要立牌坊,那種貪婪、無恥的嘴臉顯露無遺。最有諷刺意義的是,那位救命下燃燈性命,並送他定海珠的恩人曹寶,後來還被燃燈毫不猶豫地送進了十絕陣當炮灰,其惡劣品行足以令旁觀者發指。

    張紫星今天總算見到了這位有名的偽君子,看著燃燈道人一副道貌岸然地模樣,不由鄙視不已。燃燈道人正聽喬坤述說張紫星之事,忽然同來的兩人中,有一人上前道:「原來是逍遙道友!前日金鰲島相別匆匆,不料今日相逢,真乃緣分也!」

    張紫星一看,那人居然是在金鰲島被他忽悠的歡喜使者,他有心利用此人解圍,當下露出喜色:「歡喜道友,別來無恙?」

    燃燈一見歡喜使者與這喬坤口中的「妖孽同黨」似乎有不錯的交情,問道:「歡喜道友,這位道友是何來歷?」

    歡喜使者說道:「這位逍遙子道友,乃金鰲島十天君的摯友,菡芝仙的雙修道侶,法力精深,為人寬厚,我與他雖是一面之交,卻深感其德行,今日重逢,自是歡喜。」

    燃燈道人看了看張紫星,目光又落在一旁的龍馬身上,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想必此事是誤會一場,你們兩家當化敵為友。」

    喬坤也聽過十天君與菡芝仙地名頭,沒想到這「帶籠子」還有這樣背景,又見與燃燈同來的歡喜使者也這樣幫腔,只得作罷,勉強對張紫星行了一禮。張紫星雖然不喜喬坤,但也知道不是翻臉的時候,做出大度的樣子,聲稱雙方都中了那蚊道人地詭計,當同仇敵愾,尋那妖孽報仇,喬坤面色終於緩了下來。張紫星又與燃燈見禮,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變得融洽了起來。

    與歡喜使者同來的還有一位帶著蛇形項鏈的壯碩男子,據歡喜使者介紹,此人喚作軍荼利明王,為西方教主座下的五大明王之一。張紫星隱約記得五大明王地說法好像源自密宗,不曉得怎麼會合併到這西方教中來了。不過反正這是個玄妙地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就算現在西方教出個唐三藏來,他也唯有麻木對待了。

    從歡喜使者的言語來看,五大明王地地位很高,深得接引和准提的信任,這次來中土,只怕和歡喜使者的目的差不多,就是為了一探虛實,為將來的趁火打劫做好準備。

    軍荼利明王從歡喜使者那裡得知了「逍遙子」對西方世界極其仰慕,又有十天君和菡芝仙這樣的摯友,如能好生籠絡,將來行事必定事半功倍,或許還能將金鰲島群仙一同「爭取」到西方去。因此,軍荼利明王對張紫星也格外親熱。

    燃燈道人與這兩位西方教徒是在路上偶遇,一見如故,因此結伴而行,如今見兩人似乎十分看重這僅有真仙修為的「逍遙子」,心中有些不悅,聲稱玉虛同門皆在紫函島相聚,要與赤精子先行一步,喬坤有心投靠闡教,也跟著一同前去。

    軍荼利明王外表粗豪,心思卻縝密,看出燃燈的情緒,當下與燃燈十分誠摯地道別,又贈送了一朵八德池的寶物金蓮花,燃燈不動聲色地收了下來,微笑著與軍荼利明王定下後會之期,騎鹿騰雲而去。

    張紫星卻是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封神一戰,由於西方教的介入,最終闡教獲勝,截教慘敗,通天教主門下精英殆盡,幾成光桿司令,許多門人都被拐到了西方世界,截教可謂完敗。但反觀闡教,也非大獲全勝:鄧華、蕭臻等門人喪生,燃燈、普賢、慈航、文殊、懼留孫這些主力帶著一些三代弟子則投往西方,成為古佛、菩薩不等。而西方世界除了准提、接引出力大戰通天外,其餘毫無損失,得到的都屬於「純利」,從某個角度來講,西方教才是封神的最大獲益者。要達到這一點,沒有精心的謀劃和準備,單憑運氣是無法辦到的。

    如今既然遇到軍荼利明王和歡喜使者,絕不能就此放過,當好生利用一番,眼下的奪寶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當然,就此引發接引、准提和元始、通天大戰不太現實,但如果戰略得當,在闡教、截教、西方教三方埋下相互仇怨的種子,亦非不可能。

    軍荼利明王送走燃燈道人,得知張紫星即將往雪砂島一行,正巧歡喜使者說出兩位道友柏林、楊信也在雪砂島,提出結伴前往。張紫星有心算計二人,自是滿口答應。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晶玉!西方教之謀
   
    張紫星帶著袁洪 與軍荼利明王、歡喜使者一路同行。沿途,張紫星故意在歡喜使者面前提起雙修的心得 歡喜使者最擅長的歡喜禪正是利用男女交合達到修煉身心的功法,頓時來了興趣 與張紫星討論起來。

    張紫星得承軒轅黃帝的《黃帝心經》,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又得黃帝親自指點,可算是當今雙修之術的大行家。歡喜使者亦好此道 兩人一拍即合,大有臭味相投之感。

    歡喜使者與張紫星一番討論,自覺受益匪淺,對張紫星更加信任,感覺彷彿多年的老友一般。

    與貨真價實的雙修之道相比,張紫星對於禪理的領悟只能用小白二字來形容。好在這傢伙善於忽悠,偶爾拈花輕笑,偶爾指天指地,偶爾輕歎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軍荼利明王一時不明其意,想要詢問時,這廝忽然蹦出一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軍荼利明王神通禪理,只覺此句境界高妙無比,直將這逍遙子驚為天人,隨後明王有意與他談論佛理禪機,逍遙子大多笑而不答,或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肢體語言,或興起時說出一兩句絕妙之語。

    有一次,歡喜使者鑒於逍遙子的默默無名,對他談起西方極樂世界的好處,說只要能歸於西方,自可成佛成菩薩,廣佈信徒,名揚天下。可這位逍遙子大人卻指著路旁地一坨狗屎。又指了指一旁軍荼利明王,點了點頭。歡喜使者看得暈頭轉向。自知根性太淺,無法參悟,拉他到一邊,低聲地問了一句:「道友莫非是說,明王乃狗屎也?」

    某人心中大是同意歡喜使者的判斷,臉上卻露出淡然之色,答道:「狗屎明王,皆是虛影,身既無物。何況於名?」

    軍荼利明王聞言,歎服不語,心中對張紫星更加敬佩。他暗忖這逍遙子雖然修為尋常、且喜好陰陽雙修之道,悟性慧根卻高得出奇,有些方面幾乎能與二位教主並肩。要知道修為可以借助時間地累積而增長。甚至可以用外物之力助長,而悟性和慧根卻不同,有些人千萬年修行亦是不悟,有些人卻能一朝頓悟,所以,眼前的逍遙子絕對屬於「珍稀物種」。若是將此人引渡西土,必能得到兩位聖人的讚賞,立下大功。

    到後來。逍遙子隨意做出一個動作,這位悟性奇高的明王也能「悟」出一些相應的禪理,讓那位裝神弄鬼的假神棍也不由暗叫厲害。

    兩日後,四人終臨雪砂島。張紫星暗出了一口長氣:總算可以結束這個假神棍的身份了,這幾天也怪難受的,和歡喜使者討論雙修之道還罷了,要是繼續與荼利明王「研究」佛理禪機,遲早會牛皮吹破。

    雪砂島似乎是參與此次奪寶的截教門人聚集地。不僅十天君和菡芝仙在島上。上次在金鰲島戰鬥地柏林、楊信也在,還有許多張紫星從未見過的截教中人。被眾人推為行動總指揮的則是上次救了張紫星一命的金靈聖母。只是不知為何,不見彩雲童子與彩雲仙子的蹤影。

    菡芝仙與十天君見到張紫星,十分高興,歡喜使者則知趣地一早就與張紫星分開,拉著軍荼利明王招呼柏林和楊信去了。

    張紫星首先上前,對金靈聖母謝過上次地救命之恩,金靈聖母微笑示意,並將身旁的一名道人介紹給了他。這道人叫做余元,與聞仲同為金靈聖母的兩大弟子。這余元身材高大,面色發藍,一頭赤褐色的長髮散落肩上,一臉凶悍的模樣。

    張紫星倒是知道這位余元的道行高深,煉就金剛不壞之身,但如果此人心性與書中描述相同的話,則是封神幾大笨人之一。余元原本賜給弟子余化化雪神刀,威力驚人,連雷震子、哪吒都被其所傷,但卻被楊戩變化余化模樣,輕鬆訛去化血刀的解藥。隨後余化親來汜水關對付周軍,卻落得十分狼狽,不僅如意袋和土行孫被懼留孫一併弄走,還被哮天犬將衣服都咬壞了。最笨地事跡當屬他拿到通天教主賜下的穿心鎖後,居然還沒來得及對敵人懼留孫使用,就被人家再次施展捆仙繩擒下,最終死於陸壓的斬仙飛刀之下。

    當然,張紫星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物不能光以原著來判定,很多人或事,都因為他地到來而發生了變化。不過,通過與余元的交談可以看出,這位道長確實心眼比較死,認準的道理任你怎麼說都難以轉彎,怪不得會有那樣的結局,只是可惜了他一身道術。

    在向余元灌輸對敵先下手為強的「先進性戰鬥理論」失敗後,張紫星只得搖頭放棄,那余元倒也實在,得知張紫星與聞仲交厚,顯得十分親熱,還特意托張紫星帶了幾瓶新煉製地仙丹轉交給那位在朝歌官居太師地師弟。在十天君和菡芝仙的介紹下,張紫星還結識了不少截教門人,包括原著中有不少戲份地九龍島四聖,也有默默無聞但道術高強的陳真、王平、劉衡等人。

    由於崑崙晶玉牽涉到與聖人手中法寶太極圖、盤古幡等同一檔次的先天靈寶崑崙鏡,所以這次前來奪寶的修煉者不在少數。僧多粥少的結果自然是一場激戰,諸如闡教截教這樣的大門派,均是自發地凝聚成團,推舉出一人為首,先求殺敗外敵,將寶物奪取,再按照約定好的規矩,諸如比試、斗陣等方法,進行內部的和平爭奪。

    雖然也有不少慣於獨來獨往的修煉者仗著道術或某種法寶,想要來南海一碰運氣。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沒有大地意外。最後的得寶者必定是闡截兩教中地一方。

    張紫星有心結交截教中人,當下使出交際手腕,使得眾人對他好感大增,菡芝仙與十天君見狀,也覺面上有光。

    上次金鰲島爭鬥中,柏林和楊信為了歡喜使者威逼菡芝仙,並與秦完、金光聖母翻臉動手,最後這場糾紛卻因張紫星與歡喜使者化敵為友而化解,柏林和楊信甚覺面上無光。對張紫星一直有成見,如今見他甚受同門受歡迎,心中更加妒恨。兩人當即對金靈聖母提出,寶物出土迫在眉睫,這次闡教也來了不少人。須得好生謀劃一番,別讓闡教或其他修士得了手去。考慮到保密的問題,非本門中人應採取迴避,不能再留在雪砂島上。

    不少人看出兩人和逍遙子有些不對,但考慮到這次奪寶關乎自身利益,也紛紛出來表示贊同,金靈聖母為了顧全大局,只得同意了兩人的意見。通知下去,請雪砂島上所有的截教以外道友暫離迴避。

    十天君和菡芝仙本是邀張紫星來觀禮湊熱鬧,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張紫星不以為意,反過來安慰了眾人一番。帶著袁洪離開了雪砂島,同行的還有受到波及的歡喜使者和軍荼利明王以及其他的一些修煉者。西方教的兩人邀張紫星去附近地滄瀾島暫作歇息,張紫星本來就打這兩人主意,當下欣然同意。

    滄瀾島上也有一些準備奪寶的零散修煉者,四人尋了一處僻靜的山坡。作為休息之地。歡喜使者請張紫星安置好龍馬。在周圍百米範圍內布下秘法禁制,然後放出芥子環來。頓時出現一片煙霧。芥子環是歡喜使者的一件法寶,外表看是一個手鐲,實際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小空間,這個原理有些類似孔宣說過地「自成乾坤」神通,但不同的是它是純粹依靠法寶之力出現的獨立空間,而且這空間也只不過是一個休息的場所,並無半點克敵制勝之功。

    張紫星、袁洪跟著歡喜使者與軍荼利明王走入煙霧,發現裡面是一座洞府,共是五個房間,床鋪桌椅、美酒瓜果,一應俱全,張紫星稱讚一陣,暗忖什麼時候自己也去弄個這種類型的法寶,以後外出「旅遊」就方便多了。

    張紫星拿著酒壺,飲了一口,搖頭道:「此酒雖有靈力,卻無勁道。」

    歡喜使者見自己的珍藏被貶低,有些不太服氣,但喝了張紫星遞來的烈酒後,不由連連叫好,但他並非那種不顧一切地豪飲,而是一邊品嚐一邊以玄功壓制酒勁。軍荼利明王則婉言拒絕,說平素潔身修持,從不飲酒。

    張紫星勸了幾句,見對方堅持,只得作罷,企圖灌醉二人套出情報的計劃也宣告落空。但他沒有放棄,一邊與兩人交談,一邊旁敲側擊地套問這次東行是否還有其他地西方教人。

    若是前幾日,他這樣詢問,難免會使細心的軍荼利明王生疑,但經過這兩日的交往,軍荼利明王認定他是與西方有緣之人,又佩服他悟性和禪理,所以並不起疑,只是簡單地說另有幾位同門,眼下不在此處。

    張紫星有心讓兩人在這次的奪寶行動中有所折損,從而引發西方教與中土地矛盾,當下故意向兩人詢問奪寶的事宜。他表示自己一向仰慕西方極樂世界,又與歡喜、軍荼利兩位極為投緣,但目前尚有俗務纏身,無法得脫,將來若是緣至,必定會投往西方。眼下趁著這次機會,他願意和師侄一起助兩人奪取崑崙晶玉,作為今後西去的晉身之禮。

    軍荼利明王一直想招攬於他,聽到此言,大是高興,但奇怪的是,他對那崑崙晶玉似乎無甚興趣,只是簡單地敷衍了幾句。實在要說這明王深通禪機,淡薄名利倒還罷了,而那歡喜使者竟然也是如此,就讓張紫星這個有心人感到奇怪了。若不是為了晶玉,兩人來南海做什麼?如果是為了奪寶,為什麼他們那些同門這次卻並未到來?難道這兩人也和他這位「帶籠子」一樣,根本就不是為了奪寶而來的?

    張紫星知道軍荼利明王外表粗豪,心思卻縝密,若不是前段時間被他以「禪理」忽悠,只怕還沒這麼容易相信他,所以他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到了雙修方面來。

    一談論這個,歡喜使者就來了興趣,一旁地「潔身自好」地軍荼利明王當即起身,告了聲罪,走出芥子環去。歡喜使者所參的歡喜之禪與苦修不同,並不禁止塵世中地享樂或愛慾,但修煉必須要有一位與自身修為相若,能相互增進的伴侶,稱為明妃。雙方一同修煉歡喜禪,放能使禪法大成。這一點,與張紫星目前需要的四靈之女有類似之處。

    在西方世界中,也有一些修羅女,雖然外表姣好,但其修為和資質卻無法成為明妃。歡喜使者此次東行,一來是為了完成任務,二來也是為了物色明妃,故而有先前金鰲島菡芝仙之事。明妃的人選,歡喜使者傾向於闡截兩教的女修士,兩教門人皆是聖人親傳,不僅修為強大,而且根基深厚,若能與之共參歡喜禪,對歡喜使者的修為進境自是大有裨益。張紫星留神到歡喜使者所說的「任務」,在討論雙修之術時,和袁洪一起不時勸歡喜使者飲酒。歡喜使者原本就不禁酒色,說得投機之時,也顧不得用玄功壓制酒力,漸漸有種飄然的感覺。

    張紫星趁機歡喜使者不備,施展出當年媚惑訛獸小誕的強力催眠術來,但歡喜使者出身西方教,因習那男女和合之術,故有秘法護持心志,張紫星急切間竟是難以得手。好在張紫星對催眠一道也有些研究,耐心地一邊以黃帝心經中雙修術的精妙之處來迷惑和麻痺他的意志,一邊不動聲色地誘導他在不知不覺地中放開心靈的戒備,終於誘使歡喜使者說出了許多秘密來。

    這一說不打緊,直聽得張紫星背脊骨直冒涼氣。

    這次南海的崑崙晶玉事件,竟然是一個驚天的大陰謀!與這個陰謀相比,張紫星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的兒戲而已!

    那崑崙晶玉,並非天生或偶然在這南海之中,而是有人事先放置在這裡的,放置的時間居然是九年之前!

    而那位親手投下晶玉的,正是西方教雙聖之一:准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奪寶風雲
   
    普天之下,修仙者眾多,絕大多數都是自在之身,全然不受天庭轄制,可謂「玄道」昌盛,卻由於缺乏管制,人非人道,仙非仙道,顯得氣運混淆,混亂不堪。故而天道中有殺劫降下,重列神道之位,世間的規則也將改變。一百年前,六位聖人受鴻鈞道人之令,前往三十三天之上的紫霄宮聚集商討,聖人們算定百年後商湯氣數將盡,西周合掌天下,所以商定由設立封神榜一事,藉著人間君權更替的戰火完成天道之中的殺劫。

    九年前,不知何故,天機忽然變得混亂不堪,變數層出不窮,就算是聖人也難以推算。由於殺劫降臨已是板上釘釘的天數,無法改變,故而封神榜之事沒有因此受到影響。闡教、截教、人教三位聖人攜手簽押「封神榜」,其餘眾聖與三聖的親信弟子以及一些有名的仙人則為旁證。原本封神榜上姓名應由聖人親書,彌封無影,死後見明。但由於天道之中變數橫生,眾聖難測,所以爭執不休,最後商定,凡殺劫中人,各憑氣運上榜。而這「殺劫中人」囊括了所有牽涉到殺劫的對象,包括闡教、截教、人教、西方教以及其餘各路各派的仙人。除非不沾殺劫,否則都有上榜的可能。

    若以常理計,殺劫是借人族戰火完成。西方教偏安一隅,遠離中土,只要深居不出,自可與殺劫無甚關聯,真正要應劫的,還是三教中人。人教中人若能成神,倒算是一件幸事,但仙道中人素喜逍遙,怎肯受那天庭節制?況且修煉神道。進境有諸多限制,所以仙人們都不想成為上榜之人。不出意外的話,最終的成功者定是闡教、截教兩者之一。

    西方教地理偏僻。人口稀少。大多是化外之民,信仰薄弱,怎及得上中土的繁華?雖然准提和接引也頂了個聖人之名,但麾下卻大多是庸碌之輩,根本無法同中土兩大教派的雄厚實力相比。

    西方教地准提和接引兩位聖人素來志向遠大,心計深沉,知道若是正面與闡教或截教對敵,必然是慘敗無疑。弄不好,還會使得門下弟子沾染殺劫,全軍覆沒。但若想讓西方教雄起,與闡截兩教並駕齊驅、甚至是勝過兩教,這次的殺劫正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准提和接引處心積慮,趁著九年前天機混淆,埋下了眾多地先手,為將來地殺劫做好準備。這崑崙晶玉就是其中之一。當年准提將崑崙晶玉投入南海,施展大神通禁制。如今趁著天下漸漸動盪,殺劫將至之時,正好引發這個埋好的種子。

    先是通過四處宣揚奇寶即將出土,引得闡截兩教大批修士前來奪寶。然後趁機挑撥兩教矛盾,火上澆油,造成雙方的傷亡,使得其相互懷恨,繼而展開接連的報復。傷亡越大、矛盾越深。對於隔岸觀火的西方教就越有利。

    崑崙晶玉僅僅是西方教具體計劃的第一步而已。後面還有眾多伏筆,就非歡喜使者所能知了。

    至於那塊牽涉到先天奇寶崑崙鏡的崑崙晶玉。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誘人,實際上卻無甚價值。在准提聖人是千年前得到這崑崙晶玉時,當時曾以神通推算崑崙鏡的下落,不料所得地結果竟然是「崑崙鏡不存於當世」!准提推算多次後,所得的結果都是一致,因而放棄了對崑崙鏡的探索。能利用這樣一件「廢物」施展二虎競食之計,引發兩個對頭實力對耗,自是劃算不過。

    不一會,歡喜使者搖搖頭,清醒了過來,見張紫星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道友所說雙修之道精深玄奧,縱使我那歡喜之禪也有所不如,方才聽到妙處,不覺入迷,還請見諒。承蒙道友指點,感激不盡。」

    張紫星笑道:「道友過謙了,你那歡喜之禪亦有玄妙,使我受益不淺。況且你我如此投緣,日後當有的是機會相互切磋。如今寶物出土在即,我有心前往見識一番,就不奉陪道友了。」歡喜使者難得碰到張紫星這樣投機又與自己有同好之人,生怕他在奪寶之中遭遇什麼意外,當下趕緊說道:「寶物出世當在今日子夜,屆時各方當混戰不休,道友還是留在此地,獨善其身,以免受到波及。」

    張紫星搖頭歎道:「我自知力量薄弱,除非氣運極盛,機緣臨頭,否則奪寶當是毫無希望,我所憂者,乃道侶菡芝也。她雖有一干截教道友相助,但對頭闡教之勢亦非同小可,混戰之中,人人自顧尚且不暇,怎照料得了旁人?若是有失,我終生亦難安心,道友好意,只能心領了。」

    歡喜使者聽到如此說法,知勸他不得,只得說道:「道友萬事須小心,若遇危險,可速往這滄瀾島上來,我與明王當護得道友周全。」

    張紫星見他情真意切,心中也有幾分感慨,點了點頭,帶著袁洪離開洞府而去。出得芥子環,並未見軍荼利明王的蹤影,從歡喜使者剛才催眠狀態下透露出的情報得知:軍荼利明王必是借這個機會,用准提賜下的靈符去解除當年所佈的禁制去了,之所以對外宣稱寶物子夜出世,是想是局面更加混亂。

    張紫星抱著看熱鬧地心理,遣走龍馬,與袁洪選了一個離崑崙晶玉較近的小島躲了起來,心中飛快地思考:想不到接引和准提竟然如此深謀遠慮,光是這一個崑崙晶玉的計劃就是在九年前制定了下來的,隨著封神之戰的漸漸展開,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後著,怪不得在原著中西方教能漁翁得利。不過准提和接引要想瞞過其餘聖人,施展這等謀略,光靠天機紊亂還不夠,必定施展了聖人神通,蒙蔽了天機,使旁人一時無法推算得出來。

    有這個大背景在。張紫星正好可以混水摸魚,放心開展自己地計劃,不用擔心聖人的推算之能。

    西方教想要讓闡截兩教矛盾激發。互相殘殺。形成一個長期互耗實力的鬥爭狀態,以便從中取利。這個打算無疑與張紫星長遠計劃中的一些步驟相吻合,正好借這個「刀」來算計闡教和截教,就算有所暴露,也可李代桃僵,將西方教的陰謀揭出來頂缸。

    有了西方教現成地計劃,張紫星於闡截兩教地算計可省下不少力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助推」一把,讓這個一心旁觀地「漁翁」也掉入水中,參與到這個爭鬥中來,要上榜,大家就一起上!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更周密地計劃和耐心,充分利用自己的一切優勢。而且最終事成與否,還要看機緣和運氣。要知道,對手絕不是任他發箭的靶子,而是更為可怕的射手!

    子夜終於來臨,在各方密切關注下。海域中果然開始發生異變,先前還較為平靜的海水忽然開始狂躁不安起來,巨浪洶湧,起伏動盪,彷彿有什麼海妖在大肆作怪。不久。海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央竟然緩緩升高,形成一個水柱。如同快速轉動的錐尖,尖端現出一點藍光來。

    張紫星知道這海浪的異狀必定是軍荼利明王使用地那靈符所致,暗笑准提的審美觀,若是他來策劃這場「開幕式」,聲勢和場面必定要強過數倍。

    這藍光一出現,周圍呼嘯聲頓時大作。在藍光的映射下,隱約見到數道人影和光芒迅速飛來,但還未接近,就發出陣陣慘叫,紛紛落下海去。張紫星忽然想到蚊道人之事,心念一動,囑咐袁洪朝下方潛行而去,專尋那死亡者的「遺產」,來個趁火打劫,但切不可接近晶玉,以免成為眾矢之的。袁洪一聽如此好差事,連忙歡喜地應了下來,化清風而去。

    一時間,空中如同某個節日的焰火一般,各種法寶的光芒和聲響不時劃破夜空,泛出各色美麗的光芒,然而這種美麗所代表地,正是殘酷的死亡。

    就在殺得一片混亂之時,天空中忽然升起一盞琉璃燈來,放射出強烈的光芒,使整個夜空如同白晝一般。燃燈道人的身影出現在空中,張紫星看到赤精子、黃龍真人、鄧華、吳萍幾個面熟之人都漂浮在燃燈背後,還有數名不認識的道人。燃燈喝道:「諸位與我闡教交好地道友,請賣個薄面於我燃燈,退出南海,我教必有所報!」

    許多人見先前不少人傷亡慘重,而闡教勢大,又有聖人撐腰,不可相持,當下放棄了奪寶的念頭,來到闡教眾仙面前,略作行禮,匆匆退去,也有不少人並不賣帳,或原地不動,或潛伏暗處,伺機而動。

    金靈聖母帶著一干截教門人也飛了出來:「燃燈道人,天下非你闡教一門獨尊!今日奪寶,我截教絕不相讓!」

    燃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金靈道友,我兩教向來交好,何苦為這區區晶玉翻臉動手?我奉玉虛宮聖人敕旨,來取這晶玉,道友當行個方便。」

    金靈聖母冷哼道:「你闡教背後有聖人,我教莫非沒有?崑崙晶玉涉及先天靈寶崑崙鏡,我也是奉碧游宮師尊之命來取崑崙晶玉,你倒是讓我?」

    燃燈道人嘿嘿一笑:「道友既然如此強持,貧道也無話可說。今日奪寶,當各憑本事氣運,若有傷亡,也是天數,事後當不作計較。」

    金靈聖母應道:「正當如此!此事一了,你我兩教皆不作計較!」

    此時那漩渦之力漸漸衰弱,水柱緩緩降下,眼看那一點藍光即將再次沉沒海中,這立刻點燃了雙方戰鬥的導火索。

    闡教距離最近的一位門人身化白光,朝晶玉迅疾飛去,眼看快觸及藍光,忽然落下一口鍾來,「鐺」地一聲,那白光當即一頓,露出那闡教門人的身形來,摀住耳朵,做出痛苦之狀,緊接著,一道血紅地劍光自天而落,將此人斬作兩截。

    闡教眾人一見同門慘死,紛紛現出怒色,當下祭起各自法寶,朝截教眾人殺來。金靈聖母身先士卒率眾迎上,燃燈道人見金靈聖母來勢洶洶,自己身為闡教此次行動地領袖,不好避讓,揮劍迎上。雙方捉對廝殺,雖勢均力敵,亦有不少傷亡。

    這倒便宜了下方的袁洪,袁洪運起八九玄功,變成海中魚類,專接那落水之人,得了不少好東西。

    赤精子地實力在十二金仙中名列前茅,道法精深,仗著陰陽鏡和紫綬仙衣,足踏兩朵白蓮花,一邊用陰陽鏡連續晃倒對手,一邊硬挨法寶攻擊,一步步朝晶玉接近而去。那崑崙晶玉倒也奇怪,並不隨水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輕輕起落,似有無形之手相托。

    金靈聖母原本已經成功地壓制住燃燈道人,見狀顧不得乘勝追擊,大喝一聲,祭起四象塔,現出四象星辰之狀,朝赤精子直落而去。赤精子知道金靈聖母的厲害,在頭頂現出一朵慶雲,身邊紫光繚繞,那四象塔連砸數下,竟然是無功而返。

    燃燈趁金靈聖母阻止赤精子之際,偷偷拿出乾坤尺來,朝金靈聖母發去,金靈聖母不防,背心中了一計,立足不穩,從空中跌下海去。余元見師尊被襲,怒喝著朝燃燈撲去。燃燈雖然道法精深,但余元有金剛不壞之身,普通法寶難傷,當下只好凝神應付。

    此時接近晶玉的赤精子立刻成為眾矢之的,受到了截教群仙的圍攻,那八卦紫綬衣和慶雲雖然防禦能力極強,卻也抵不過如此多的法寶,眼看就有衣毀人亡之危,赤精子當機立斷,大叫一聲,捨棄足下白蓮,化白光速退。那兩朵白蓮花在截教門人的法寶圍攻下,化成齏粉。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嫁禍!美人之計
   
    眼看晶玉就要落入截教之手闡教隨即飛出幾位仙人來,為首一位腳踏一片蓮瓣 如同舟船一般,頭現慶雲 手中一把七翎羽扇,遙遙一扇 靠近的幾名截教門人被化作陣陣紅灰,消散無蹤。餘人哪肯罷休 紛紛祭出法寶,迎了上去。

    這一場大戰看得遠處的張紫星眼花繚亂,而下方海域收屍的袁洪則忙個不亦樂乎。然而,袁洪卻沒有注意到,在不遠的海面上,也有人在做與他相同的勾當。更準確的說,那並不是人,而是一群極其細小的黑點,扇動著翅膀,藉著海水和夜色的掩護,即使在琉璃盞的照耀下,依然不被察覺。

    張紫星忽然聽到一旁傳來熟悉的喝聲,轉頭看去,正是菡芝仙。只見她柳眉倒豎、滿面殺氣,與十天君中的張紹一起,正與鄧華、吳萍鏖戰。菡芝仙用的是那把曾將巴蛇碎屍的短劍,化作數道黑色氣流,捲向鄧華。鄧華將水火神戟舞個風雨不透,那水火之力將黑氣擋住,一時無法前進,吳萍拿出狂風扇來,對著兩人就是一扇。

    菡芝仙最善用風,當下冷笑一聲,拿出風袋來,那狂風扇所產生的颶風竟然全被風袋收了去,吳萍吃了一驚,這邊張紹乘機抓出一把紅砂,潑向吳萍。鄧華趕緊掏出一方白絹來,迎風便長,將那些紅砂全裹了起來,但紅砂極其厲害,在白絹中發出風雷之聲,轉眼便將白絹燒燬。鄧華眼見不妙,趕緊拉著吳萍速退。菡芝仙和張天君哪裡肯捨,緊追不放。

    這邊失去白蓮,正作調息的赤精子見同門遇險,飛身上來,拿出陰陽鏡,朝張天君一晃。張紹躲閃不及,被鏡光晃中。大叫一聲。掉入海中。

    菡芝仙見相交多年的道友被陰陽鏡所害,大怒,將那風袋對著赤精子張開,頓時黑風大作,連下方地海水都赤精子倒捲而來,赤精子身上泛出淡淡的紫光,立在空中紋絲不動,倒是鄧華與吳萍被吹得東倒西歪。赤精子仗著紫綬仙衣的力量。當著黑風,再施陰陽鏡,眼看菡芝仙就要步張天君的後塵。

    此時,一道血光忽然從旁急速飛出,一把抱起菡芝仙,險險躲過陰陽鏡晃死之厄。血光正要遠遁,卻被一陣驟起的颶風擋住了去路,血光當機立斷。在空中一折,朝下方飛去。赤精子見此人遁光如此迅疾,趁著吳萍用狂風扇阻攔那血光之時,施展陰陽鏡,一道光華朝血光照射而去。

    血光忽然一頓。身體前忽然多出一道半透明的橢圓形物體來,陰陽鏡光穿透那物體時,居然微微一折,朝一旁偏移而去,正中前方包圍而去的鄧華。鄧華還沒來得及慘叫。便掉下海來。吳萍大驚。飛身下去,接住了鄧華地屍身。

    赤精子自煉成陰陽鏡來。還是首次遭遇到這樣地情況,沒想到此人有如此神通,竟然能將陰陽鏡光旁引開來。吳萍帶著鄧華的屍身飛了上來,赤精子忙用紅面一照,鄧華立刻醒轉,面上依舊帶著驚恐之色,朝那人看去。只見那人的面貌看來極其眼熟,正是前幾天夥同妖孽,以金劍損壞水火神戟的那道人。

    菡芝仙也是驚魂未定,看著摟住自己的張紫星,面色羞紅,低聲道:「原來又是道友救我一命。」

    剛才張紫星見菡芝仙和張紹遇險,憶起兩人友情,趕往相救,可惜遲了一步,張天君已經被陰陽鏡晃倒,只救下菡芝仙。他本想仗著赤血遁術的速度,救了就走,怎奈被吳萍狂風扇的強大氣流所阻。在赤精子施出陰陽鏡時,生出急智,命令隨身攜帶的超腦模擬出能量鏡,想要將陰陽鏡光反射回去,不料那鏡光地能量十分可怕,穿透力極強,無法反射,只能勉強折射開來,能擊中鄧華,也純屬運氣。

    張紫星壓低聲音,對菡芝仙說道:「你快離開此地,回本門道友中去,我來引開他們。」

    菡芝仙素重情義,怎肯答應,低聲道:「道友於我有兩次救命之恩,我如何會捨道友而獨生!」

    說實在的,張紫星內心深處對菡芝仙還真有點小心思,若是平時,他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但如今大敵當前,哪有這個心思,在菡芝仙耳旁說了一句:「你若不走,只會累我分心!」

    說著,將菡芝仙朝遠處奮力一拋,再也沒有看她一眼。菡芝仙看著他的背影,雙目含淚,一咬牙,順著他的力量朝截教眾人飛去。

    「道友好神通,竟能避我陰陽鏡!」赤精子認得張紫星正是當日和白雲洞散人喬坤相持的那位逍遙子,「道友既非截教門人,何苦與貧道為敵?」

    張紫星聽出赤精子沒有追殺他的意思,心中一喜,答道:「只因我與菡芝仙交情頗深,故而相救,並無與貴教為敵之心,亦無奪寶之念。若是道友無心一戰,貧道亦可退走,不再涉足此事。」

    赤精子想起歡喜使者曾說此人與菡芝仙乃雙修道侶,又見他方才捨身相救,雖然不似十分親密的道侶,卻也情深意重,心中頓時信了幾分。哪知吳萍忽然開口道:「師兄莫聽此人狡辯,此人奸詐無比,前日與妖孽勾結,還壞了我的土心玉鐲,方才鄧華師兄也差點喪命,請師兄除惡務盡,將此人誅滅,以免生出禍患。」

    赤精子對同門一向護持,聽得此言,眉心頓時現出殺氣,張紫星本以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繼續看好戲,不料吳萍這麼斜插一槓子,氣得在心中直將她地女性家屬問候了數十遍。

    「道友,得罪了!」赤精子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使出陰陽鏡再次朝張紫星晃來。

    張紫星趕緊啟動能量鏡防護。剛才雖然沒有成功地將陰陽鏡的力量折射回去,但經過超腦地高速運算和分析後,對於陰陽鏡光的能量特性、強度等方面已經有了一個初步地瞭解,這次所製造出的能量鏡在密度和模擬介質上也做出相應的調整,果然成功地將鏡光折射開來。

    赤精子見這「逍遙子」當真有破他陰陽鏡的能力,眼中殺機更盛,趁著吳萍對張紫星施展狂風扇時。暗暗拿出水火神鋒。無聲無息地朝張紫星射去。這水火神鋒是一支小戟模樣,大小可隨心變化,實際上是一件鋒利無比的仙家兵刃。

    張紫星雖提防赤精子地陰陽鏡,卻沒想到還有這一手暗算,收到超腦警告已是來不及,當即被那水火神鋒自胸前對穿而過,慘叫了一聲,跌下空來。落在一座島嶼之上。赤精子正要追趕,忽然遠處傳來闡教門人地呼聲。原來金靈聖母挨了燃燈的乾坤尺後,又從海中飛了上來,以龍虎如意傷了好幾個闡教仙人。赤精子見同門危急,遙空收回水火神鋒,朝吳萍招呼了一聲,帶著鄧華朝金靈聖母飛去。

    這邊吳萍念及那土心玉鐲被毀一事,有心斬盡殺絕。欺張紫星重傷在身,朝小島落去。菡芝仙雖然走遠,但卻記掛著張紫星地安危。遠遠地見他似乎被赤精子打敗,驚呼了一聲,顧不得他的吩咐。連忙朝這邊趕來,秦天君與金光聖母不放心菡芝仙,也跟了過來,卻在路上被闡教中人攔住,又是一陣廝殺。

    在激烈拚殺一陣後。雙方似乎意識到了傷亡過大的問題。分別在金靈聖母與燃燈道人的指揮下,結陣對峙。一批人放出攻擊法寶後。一批人又利用防禦法寶出來抵禦對方進攻,局面暫時被穩定了下來。雖然依然打得激烈,但傷亡卻逐步在減少。

    就在此時,燃燈道人放置在空中的琉璃盞忽然被一道不知何處飛來的金光擊中,頓時打得粉碎,整個海域又變得一片漆黑。雖然仙人們大都有夜視之能,但畢竟不同與白晝,一時場面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吳萍落在小島上,看著一動不動、生死未知地張紫星,正要下毒手補上一劍,忽然感覺光線一暗,正吃驚時,忽覺地下不知何時多出數根奇異的金屬觸手來,彷彿什麼怪物一般,將她的四肢和身軀牢牢捲住。吳萍心中恐懼,奮力使出手中金劍,想要斬斷觸手,卻連手腕都被束縛住,無論如何施展仙力,都動彈不得。

    這「邪惡牌」觸手正是當年張紫星捕捉女魃所用,為免吳萍另施法術逃脫,張紫星立刻啟動高壓電流,吳萍運起仙力抵抗了一陣,終於招架不住,身體軟了下來,不省人事。

    張紫星捂著傷口,緩緩地站了起來,胸口的流血已經止住,傷口也在迅速恢復,如果剛才不是為了施展赤血遁術,光憑那真武靈訣的防禦鎧甲,就未必會受這樣的重傷。

    對於那位昏迷不醒的吳萍,張紫星可是恨得直咬牙,這吳萍雖是女性,卻驕橫自大,行事狠毒,濫殺無辜,十分可惡。對於這樣的女人,就算賣到黑窯子從事「性服務」工作,也不為過。可惜地是,妓院是在春秋時的齊國才開始出現,創辦人是著名的管仲,目前來說,只能浪費吳萍這張「紅牌」資源了。

    由於方才赤精子和鄧華都知道吳萍是追他這逍遙子而去的,如果殺掉吳萍,對於「逍遙子」這個身份將來的行事,無疑是大大不利,如果就這樣放走她,又覺不甘心。不過,張紫星對這種女人也沒有什麼「性趣」,更不會YY到以為上了這蛇蠍心腸地女子就能讓她死心塌地,成為將來闡教的內應,依吳萍的個性,不變本加厲報復才怪!想到報復二字,張紫星忽然心中一動,臨時想出一個計劃來。

    滄瀾島上,歡喜使者正在盤膝而坐,看著遠處如煙花般的璀璨,一臉輕鬆,自語道:「教主果然神機妙算,只是不知那位逍遙道友是否安全……」

    就在此時,一道光華飛過,落在前方的不遠地樹叢中。

    歡喜使者有些詫異,又擔心是否逍遙子返回,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個幾乎全裸地女子。這女子相貌美麗,尤其那破爛不堪的道袍遮掩不住內中姣好地身材,只是似乎中了什麼法術,昏迷不醒。

    歡喜使者走上前去,蹲下一查探,只覺此女體內仙力渾厚,似乎是一名根基不錯的有道之士。歡喜使者目力過人,儘管是深夜,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女子胸前豐滿的峰巒和那兩點誘人的紅梅,暗忖自己來中土苦覓明妃不得,今日卻忽然天降此女,莫非是命中良緣?

    歡喜使者忍住激動的心情,抱起「天」賜給他的明妃,正欲朝回走去,忽然看到前方不時閃動著異彩的天空,想了想,遙空一指,收起芥子環,然後帶著這位昏迷的美女朝更遠的方向飛去。

    這時,滄瀾島靠近海邊的一塊礁石漸漸淡去,現出張紫星的身影來,看著歡喜使者遠去身影,露出一絲微笑。

    歡喜使者這樣主動地將吳萍帶往更偏僻的地方,分明是存了不良之心,倒讓他先前預備好的一系列「撮合」的備用計劃白費了。

    以吳萍的個性,就算兩人不發生什麼事,歡喜使者只怕也有大難。當然,這只是一個臨時起意的小「創意」而已,或者並不能影響大局。張紫星關心的,還是奪寶的情況,當下朝那彩光四溢的方向折返而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晶玉之力
   
    由於上次吃虧在先,所以張紫星這次再度返回顯得更加謹慎,也不去管上方打得如何激烈,只是將紫羅迷障展開,遠遠地隱藏在暗處看好戲。

    自燃燈的琉璃盞被人粉碎後,許多潛藏在暗處的修煉者也趁機出來奪取晶玉,場面愈發混亂,死傷更加慘重,好在金靈聖母與燃燈道人都非等閒之人,一邊招呼同門集合在一處,一邊集中力量消滅企圖接近晶玉之人。在力量的激盪下,藍色的晶玉也開始在空中飛舞,所到之處,自然是一片激鬥。

    眼見晶玉逐漸朝自己這邊的上空飛來,張紫星暗暗吃驚,若是此時換了另一個奪寶的人,一定會大喜,但對他這個只想看熱鬧的觀眾而言,無異是個禍根,就算是被「流彈」傷到,也是劃不來的。

    紫羅迷障能隱藏行蹤,卻有個缺點,就是不能移動,否則就會失效。雖然此時漆黑一片,但對於仙人們來說,並不等於就無法看見,況且還有法寶帶來的光芒。張紫星只好一動不動,只盼藍光快點離開這裡,免得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哪知那藍光接近這一帶時,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竟然自動朝下方疾飛來,方向正是張紫星所隱蔽的地方。

    眼見藍光越來越近,而那些修煉者紛紛朝這邊趕來,張紫星無奈之下,只得收起紫羅迷障,悄悄遁走。誰知藍光似乎認準了他,跟著他而來,這下差點把張紫星驚個魂飛天外,顧不得隱蔽,運出遁術。飛速遁走。

    讓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那藍光如追蹤導彈一般,他往西就跟著往西,他朝東就跟著朝東,而且速度極快,眼看就接近了過來。於是,一副有趣的現象出現了,一大群人為了奪寶打得頭破血流的人得不到寶物,而寶物偏偏緊跟著一個不想要寶物的人不放。

    在張紫星心裡,這一點都不有趣。這只能代表著他會成為所有仙人地火力點。為了擺脫這種現狀。他施展出孔宣親授的赤血遁術,朝天邊疾飛而去,然而那藍光更快,沒等他完全展開速度,閃電般地出現在他的手中,原來是一顆珠子,張紫星可不想要這個東西,暗暗叫苦:美女。你去找別人吧!我不適合你……

    可怕的是,這藍珠竟然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手掌上,任他怎麼甩都無法甩脫。後面的追兵哪裡曉得這些?只道此人狡詐無比,趁雙方亂鬥之際,施展異術將晶玉吸走,紛紛怒喝著祭起法寶飛來,哪裡知道這位當事人也是受害者。

    張紫星罵了句「Shit」,心道這下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得逃命要緊。好在那赤血遁術速度奇快,足以和陸壓的長虹媲美,讓飛來的許多法寶都落了空。

    後面的菡芝仙在截教人群中看到這道血光,有點懷疑是逍遙子,但想到方才親眼見到被赤精子打倒的情景。又不敢確定,而周圍地人都是追擊心切,怎肯聽她所說地罷手?無奈之下,她只得招呼金鰲島群仙,一同追趕。如果確是逍遙子。也好有個照應。

    闡教追兵中,赤精子認出這急速的血光正是先前化解陰陽鏡的那神秘道人。當下驚訝不小,沒想到此人中了水火神鋒還能以施展如此迅疾的遁光,想到吳萍先前阻擋他的經驗,當即讓眾人分頭包圍,施展法寶斷他去路。

    這一招果然有用,若是不計那元氣的損耗,但憑直線飛行的速度,在場群仙中,也只有一、二人勉強能跟上張紫星的血光。但此時周圍地追兵實在太多,在聽得赤精子的喊聲後,紛紛將法寶施展出來,形成包圍網,張紫星無奈之下,速度果然慢了下來,幾次轉折都無法突圍,不由大急。在施展赤血遁術時,是無法同時施展防禦心訣的,就連超腦的魔凱都屬於累贅,如果裝備魔凱,只會影響速度,沒有了甲冑的保護,儘管張紫星的肉體力量強悍,卻不敢硬撼這些可怕的法寶,好在他還有一招「妖魂之術」,能讓身體在瞬間變得半虛無的狀態,能避過一些尋常地法寶,即便如此,也是險象環生。

    張紫星眼見處境越來越危險,也顧不得隱藏實力,當即將超腦的魔鎧放了出來,朝空中一揚手,叫道:「這寶物我不要了,給你們!」

    眾仙就見一點藍光朝空中升起,正要上前,忽然那藍光變為白色,爆炸開來,綻放出強烈的刺眼光芒,比燃燈道人當初的琉璃盞的光芒還要耀眼得多。眾仙原本在黑夜地環境運出仙訣,極盡目力,方能視物,沒想到這些忽然遭遇強光,頓覺眼中一陣刺痛,幾乎睜不開來。但也有不少修為高明者並不受影響。燃燈道人煉就一雙慧眼,雖感耀眼,卻並無什麼不適,看到那身穿甲冑之人似乎想朝下方海面逃走,當下拿出乾坤尺來,放了出去,提前在那人逃遁的路上候著。當張紫星經過時,正好被砸個正著。

    這一下極重,張紫星只覺背心彷彿被N發超核彈同時擊中,儘管超腦的魔鎧是二十四世紀最強的防護具之一,也無法完全抵擋住這一擊的威力,鎧甲頓時四裂飛散。張紫星身形一滯,感覺骨頭幾乎都粉碎了,口中鮮血狂噴而出,有一些恰好濺到了那手中地藍珠上。

    就在燃燈道人俯衝下去,準備殺人奪寶時,水中忽然衝出一個人影,揮舞著一根奇異地黑棒,朝當頭他打來。燃燈雖然心急崑崙晶玉,卻不敢托大,揮劍迎去,擋得幾下,只覺那黑棒上有一種特異的木元之力,帶得他幾乎握不穩寶劍。眼見那奪寶之人再次遠遁,燃燈心下焦躁,手中忽然多出一尊七寶玲瓏塔來,朝那人罩來。那人甚是機靈,一見勢頭不對。頓化白氣而去,讓玲瓏塔落了個空。

    張紫星雖然傷重,但也知道絕對不能停留,再次施展遁術朝前逃去,由於身負重傷,又穿著魔凱,所以速度已是大大降低。就在這時,沾了他鮮血地藍珠陡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帶著他以超高的速度向前衝去,這速度居然比他全力施展赤血遁術還要快。張紫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藍珠帶得一頭扎入了深海之中。

    那些仙人們使出翻江倒海的神通。將南海差點翻個底朝天,卻再未發現那人地影蹤。

    張紫星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什麼位置,他被乾坤尺傷得極重,好在魔鎧雖然碎裂,但中樞控制的超腦依然完好。在入水時,智能化的超腦立刻分解出水下裝置,使他不用考慮呼吸和水壓的問題。張紫星卻沒有精力理會這些,因為那圓形的藍色晶玉正發出如可怕能量。竟然通過手掌洶湧無比地灌輸入他的體內,這股能量是如此的巨大,就算他已經達到了仙人的境界,也難以承受,感覺整個身體快要被撐爆開來。

    仙識中,原本半金半暗的太極星雲面對著這股外來強大的力量,居然毫無排斥或抗拒,而是順利地接受了它。藍光不斷地朝星雲中央那顆藍色地星辰匯聚,藍色星辰隨即發出耀眼地光芒,如同太陽一般。

    這藍色太陽光芒所到之處,金、暗星雲居然也漸漸被染成了藍色,那玄武和金龍也十分順從地匍匐在兩邊。似乎被藍光懾服。就在這時,星雲中驀地出現數個奇特的符號,赫然是伏羲所贈的河圖!

    河圖以十數合五方,五行,陰陽。天地之象。圖式以白圈為陽。為天,為奇數;黑點為陰。為地,為偶數,玄妙無比,隨著那符號的變幻,藍色的光芒漸漸收斂,又被逼回藍色星辰之中,然而,這藍光似乎在主動地壓縮自己,在到達一定的限度時間,忽然爆發,那藍色的太陽光芒更加強烈,河圖的符號居然也全被染成了藍色!

    藍色地河圖符號漸漸淡去,藍色的光芒順利地佔據了整個星雲,而此時星雲的形態也發生了奇特的變化,變成一個圓盤的模樣。

    圓盤中央正是星雲的中樞,那顆的星辰,四周的星雲中還幻化出不少古怪地紋路,似乎是一些文字和圖紋,張紫星只覺這圓盤有些眼熟,還未來得及細看,忽然那「圓盤」又恢復成原本的金暗太極星雲,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張紫星睜開眼睛,發現天空已經一片明亮,就在剛才仙識中那「短短」的變化之際,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夜,而自己正身穿殘破的魔鎧,身在一個島嶼地沙灘上。

    張紫星收起魔鎧,艱難地站了起來,發覺身上的傷勢已經盡數痊癒,而元氣的損耗卻是極大,一時難以恢復。那顆罪魁禍首——崑崙晶玉,正靜靜地躺在他手中,雖然依然泛著淡淡的藍光,但不知道為什麼,張紫星總感覺它已經成了一個空殼。

    張紫星嘗試著拋了拋晶玉,發現它並沒有如昨晚那樣緊粘著他不放,而是如同普通的珠子一般,一想到昨晚地險境,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個熱鬧而已,居然中了頭獎!而准提推算地「崑崙鏡不存於當世」的批語更是讓張紫星將這這燙手山芋看做完全地雞肋。

    張紫星將崑崙晶玉收入法寶囊,想要會合袁洪,盡早離開此處,勉強運出飛行之術,四處找尋袁洪下落。找了一陣,袁洪沒找到,倒讓他找到了軍荼利明王。

    軍荼利明王滿臉春風,眉梢帶著喜色,昨晚正是他出手毀掉燃燈道人的琉璃盞,使得場面更加混亂,最終闡截兩教傷亡慘重,而那些小勢力對兩教的專橫壟斷也十分不滿,正好可以作為拉攏的對象,這次的任務可算是大功告成。

    軍荼利明王見到張紫星,喜道:「道友昨晚哪裡去了,讓我好一陣擔心。」

    張紫星敷衍了幾句,想到歡喜使者之事,故意問道:「可曾見到歡喜道友?」

    軍荼利明王搖頭道:「昨晚我藏匿在奪寶之處觀看,可惜最終寶物被一名神秘人物奪走,而滄瀾島上,歡喜師弟不見蹤影。也不知去了哪裡。出來尋時,卻遇上了道友。」

    張紫星親眼到歡喜使者帶著吳萍離開,想必是找個僻靜之處,「研究」歡喜之道去了,不由暗暗好笑。此時就見空中飛來幾道光華,落在遠處,依稀是赤精子等人。

    張紫星吃了一驚,拉著軍荼利明王躲到一片樹林之中,他腦中忽然閃過蚊道人當初的嫁禍之計,心中一動,已有了主意。明王見他似乎在躲避那些人,正要詢問,忽然耳邊傳來張紫星細微的傳聲之術,同時手中被塞入一個冰涼的小東西:「不瞞道友,方纔我在海灘上見到一人,受傷極重,昏迷不醒,手中還拿著此物,被我輕鬆地奪了過來……我自知修為有限,福緣淺薄,無法留得此物,若是強持,還有大禍。自與道友相識以來,十分投契,索性將此寶送與貴教,作為將來晉身之禮。軍荼利明王一見手中之物,竟然是那顆崑崙晶玉,不由驚呼了一聲,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崑崙晶玉會碰巧落在逍遙子的手中,而且居然這麼容易就送給了他!這晶玉是西方教主下的餌,也是目前矛盾集中的焦點,他怎可再帶回去?

    這聲驚呼也驚動了赤精子等人,紛紛朝這邊走來,張紫星露出著急的神色,對軍荼利明王叫道:「道友快帶那物離開此處!這裡交由我來對付!我們老地方見!」

    話一落音,張紫星拔出定商劍,奮不顧身地朝那些趕來的闡教門人撲去,赤精子原本還只是想看看動靜,一見張紫星,頓時臉色一變,招呼同門包圍了上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殺蟲劑!蚊子的剋星
   
    軍荼利明王見這幾人來勢洶洶 倒也不肯讓逍遙子這個與西方「有緣」之人獨自迎敵,當即現出八臂法身 手中拿著金剛杵、寶輪、三叉戟等法器,與幾個闡教中人斗在一處。

    張紫星顯得十分焦急 大聲喝叫,讓軍荼利明王快走。

    赤精子見此情景 料定張紫星將崑崙晶玉交給了軍荼利明王。雖然知道這個西方教人與燃燈道人有些交情,但奪寶是大事 豈能讓人?當下毫不容情,拿出陰陽鏡來,對著軍荼利明王就是一晃。

    張紫星早就提防此招,飛身擋在明王身前,施展出能量鏡。此時的能量鏡是第三次與陰陽鏡交手了,所獲得的數據更加完備,已能基本控制折射的方向了。陰陽鏡光被有意地折至一名闡教門人身上,那門人毫無心理準備,立刻被晃倒在地。赤精子又驚又怒,只得用紅面再晃活那人,軍荼利明王見赤精子法寶如此厲害,心中對逍遙子的救命之恩暗暗感激。

    張紫星一邊拚命抵擋,一邊大聲讓軍荼利明王離開,說這些人交給他來應付。軍荼利明王見對方人多勢眾、手段狠毒,無法硬拚,當即感動地看了「奮不顧身」為他掩護的逍遙子一眼,收起法身,駕金光朝空中逃去。

    赤精子心知自己最大的法寶陰陽鏡已經奈何不得這逍遙子,見軍荼利明王逃走,當即捨了張紫星,留下同門與他糾纏,自己則朝軍荼利明王追去。

    赤精子和軍荼利明王一飛遠,方纔還誓死拖住追兵、掩護「同志」的逍遙子立刻放棄戰鬥。虛晃一劍,化血光遁走,那些闡教門人都跟不上他血光的速度,只得放棄。朝赤精子的方向飛去。

    軍荼利明王也是一時懵懂,被張紫星刻意造就的形勢所惑,加之赤精子追得甚緊。急切間竟然沒想到要把晶玉交出來免除干戈,只是忌憚著赤精子陰陽鏡地厲害,當下全速運出金光飛行。赤精子確定晶玉就在前方此人身上,如何肯捨,但軍荼利明王逃得甚急,倒來不及施展陰陽鏡。赤精子瞥見前方燃燈道人的身影,當即大叫道:「老師,攔住此人。晶玉在他身上!」

    燃燈道人昨晚與晶玉失之交臂,正懊惱間,聽得赤精子之言,又驚又喜,急施玲瓏寶塔,朝衝過來的金光砸去。軍荼利明王也看到了燃燈,頓時醒悟,正要招呼一聲。將晶玉送給他,不意對方直接下殺手,要閃避已是不及。軍荼利明王無奈,只得一咬牙,驟然變幻出八臂法身。法身陡然升高,朝玲瓏寶塔迎去。

    燃燈道人曾在來時的路上見過軍荼利明王地神通,當即認出了這道金光的來歷,但面對著這位曾與自己十分相得、並慷慨贈送寶物金蓮花的道友,燃燈毫不手軟。暗中拿出乾坤尺。橫裡朝明王身體全力施展而去。

    軍荼利明王法身與那玲瓏寶塔一碰,寶塔頓時凝固在空中。無法下落,但八臂法身所握地諸般法器也紛紛出現龜裂。軍荼利明王一句「燃燈道友慢來」剛出口,忽然感覺腰間一陣劇痛,竟然被乾坤尺將背心骨骼打得粉碎。

    軍荼利明王八臂法身頓時消失,噴吐出一口金色的血來,滴落在下方的海水中。燃燈道人這才故作驚訝地說道:「竟然是軍荼利道友!」

    軍荼利明王朝他苦笑了一聲,正要開口,忽然上空那七寶玲瓏塔如閃電般地落了下來,正中明王頂門,這一下絕對是致命攻擊。軍荼利明王渾身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想要說什麼,卻已無力開口。

    燃燈道人臉上浮現出令明王發冷的「友善」微笑:「若能得崑崙鏡,吾道當成矣,多謝道友贈寶了。」

    說著,燃燈道人伸手一指,明王的身體飄了過來,燃燈迅速從他身上搜刮出那顆崑崙晶玉體,端詳了一陣,果然是昨夜的那物,不由哈哈大笑。燃燈道人得寶後,當即催動七寶玲瓏塔,將瀕死的軍荼利明王吸了進去,內中風火大生,倒將出來,已成一灘灰燼,死了個絕透。

    這下變生肘腋,速度極快,赤精子趕過來時,燃燈道人已將崑崙晶玉收入法寶囊中,正施玲瓏塔燒屍。燃燈道人得手後,對赤精子說道:「多謝道友助我得寶。」

    赤精子見燃燈道人搶了先手,心中自是十分遺憾,想到橫豎是本門中人得寶,也不好再作計較,當下稽首道:「恭喜老師。」

    燃燈道人對赤精子地態度十分滿意,將得自軍荼利明王的八德池金蓮花送給赤精子,作為謝禮和補償,回頭會合一眾門人去了。

    張紫星找了一陣,尋不到袁洪,暗想袁洪可能回去滄瀾島等他,便朝那島的方向飛去。正如軍荼利明王所說,原本歡喜使者所在的地方已是空蕩蕩一片,倒是前面不遠的灌木土丘一帶似乎有人。張紫星在山坡那裡做了一個暗記,以便袁洪回來尋找,然後朝前方土丘走去,哪知到那一看,頓覺毛骨悚然,心中立刻警覺了起來,原來,土丘上靠著的,是幾具屍體,準確的說,是幾具體內水分已經消失的乾屍!這種手段,張紫星前幾日曾親眼見過,施為者正是那位可怕地蚊道人!

    張紫星心中驚駭,正想遠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忽然周圍一個陰測測的笑聲響了起來:「帶籠子道友,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張紫星面上不動聲色,左顧右盼,卻未發現蚊道人的蹤影,當下冷靜地答道:「原來是文道友,上次與道友一別,甚是想念,不料這麼快就重逢了,道友為何吝惜一見?」

    陰森的笑聲,自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既然道友想死。就如你所願!」

    只見四周地灌木中緩緩升起一團團密集的小黑點來,不是發出嗡嗡的聲音。

    蚊群嗡嗡地發出聲音來:「上次是那道人鏡光厲害,救了你們一命,還讓我吃了大虧。如今你隻身一人。又有何本事破我神通?你有金仙地修為,若食你精血,不僅可助我恢復元氣。還可使得道行增進。嘿嘿,貧道先謝過道友厚賜了……」

    說完,自四面八方朝張紫星包圍而來。

    張紫星心念一動,魔鎧已飛快地裝備在身上,雖然背部的防護甲冑被燃燈地乾坤尺打碎,但大部分功能依然可以正常使用。魔鎧放出防護電網,蚊群才一飛上來,就痙攣不止。倒下一大片。

    蚊子沒想到對手還有這樣一招,一時攻擊緩慢了下來,但它們畢竟不是普通地蚊子,有些被電流擊倒死亡,有些卻頑強地活了下來,搖搖晃晃地朝外逃去,不一會,又生龍活虎地飛上來進攻。

    「你這件仙甲倒也神奇。居然有雷電之力,我倒小瞧你了!但我乃不壞之身,生生不盡刀兵不傷,水火雷電對我亦無甚作用……」蚊子們一邊發出嗡嗡的話聲,一邊拚命衝擊著防禦電網。它們似乎有著相當強地適應性,漸漸地被電倒的蚊子越來越少,而相應的,由於能量的損耗與對手的增強,防禦網的效用越來越弱。張紫星一咬牙。啟動了另外一種類似鏡子的虛擬物質防禦。形成一個半透明的防護罩。蚊子們一接近防護罩,就被一股無形地力量滑開來。渾然不受力。

    蚊子見這「仙甲」如此神奇,不怒反喜:「好一件仙甲!竟有如此妙用!我倒捨不得將它吞下了!」

    張紫星露出疑惑的神情,發聲問道:「吞下?」

    蚊道人冷笑道:「我不怕你拖延時間,反正你已快成為我口中之食!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神通,不僅人吸食人的精血,還可以將世間法寶盡數吞噬,轉化為自身的力量,今日任憑你寶甲再神奇,也難道此厄!」

    張紫星恍然大悟,怪不得蚊道人到處搜刮法寶,卻又沒見自己使用,原來都「吃」了下去!

    蚊群化成一個圓形的罩子,罩在了防護罩的外層,張紫星只見那半透明的防護罩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黑壓壓的蚊子,耳邊隨即響起了超腦的警告,原來這蚊子都吸附在防護罩上,飛快地吸取能量,不多時,防護罩已經無法再持久下去了。

    蚊群感覺到防禦罩即將崩潰,發出嗡嗡的得意笑聲,幾分鐘後,蚊群果然攻破了那擬鏡防禦系統,正想一擁而上,將張紫星吸成乾屍時,忽然驟變叢生。

    破損的防護罩並沒有潰散,而是化作一張實質地巨網來,這巨網十分細緻,蚊子們無法穿越,而且帶著極強的黏性,如同蜘蛛網一般,將大多數蚊群都粘住了,無論蚊子們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隨即整張網泛出奇異的光芒,原本水火不侵的蚊子許多都被化作枯屍,極少數沒死的也吃了大虧,跌跌撞撞地飛了回去。

    「這是什麼東西!」剩餘地蚊子發出驚訝地聲音。

    張紫星微笑道:「這是一種粒子束武器,毀滅性極強,攻擊能量的類型模擬了某些法寶地形式,雖然還不夠完善,但已足夠克制你了。由於能量容易消散、容易受地磁力影像而改變軌跡,所以目前暫時還需要依靠某種介質,按照特定的軌道發出,比如那張模擬能量網……對了,說了這麼多,你也不明白。我不怕你拖時間,反正你就要死了。」

    最後一句話正是剛才蚊子對他說的,剩餘的蚊子群聚合在一起,又化作蚊道人的模樣,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氣!算你有幾分道行,今日或能躲過被我吸噬之難。而單憑這東西,就想要我的命,簡直可笑!告訴你吧,只要我的這些分身有一隻不死,就可無限再生!」

    「是嗎?」張紫星淡淡地說道,「那麼就全滅了吧!」

    蚊道人哈哈大笑:「如此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今日貧道殺不得你,來日定當取你性命,你防得了我一時,防不了我一世!貧道先行告退,道友平日可要多加提防……」

    蚊道人說完,轉身正欲離開,忽然就覺頭腦一陣眩暈,全身漸漸麻痺了起來,竟然提不起一絲力氣,才邁一步,就不由自主地慢慢軟倒在地,而對面的敵人連那防禦網都收了起來,毫不戒備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是不是覺得頭暈,使不上力氣?」張紫星關心地問了一句,如同問候多年的老友一般。

    蚊道人終於露出恐懼之色,顫聲道:「你使的什麼手段,竟能算計到我!」

    「這是一種化學武器……反正你也聽不懂,姑且叫它殺蟲劑吧,」張紫星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東西對人體沒什麼害處,對於那些蚊子、蟑螂、臭蟲之類的東西來說,可是致命的武器。」

    「你什麼時候使的這東西?」蚊道人這下倒真想企圖拖延時間了,哪知才一運功,頭腦眩暈感覺就更加強烈,連視覺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殺蟲劑對付蚊子是我老早就有的想法了,方纔你攻擊那防禦電網的時候,不是掉了一些分身在地下嗎?被我偷偷捉了幾隻拿來試驗那種為你準備的化學噴霧,」張紫星耐心地解釋道:「雖然那只有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但對於我的超腦來說,已經足夠調整出對付你的配方了。那種噴霧無色無味,在你攻擊防護罩時,已經遍佈開來,不過你倒能挺,超過了預計時間五分鐘才開始發作。這下,你該知道我不是吹牛了吧。」

    蚊道人咬牙道:「你休要得意太早,我乃上古魔神與妖族所生,身具異能,善吞法寶,早煉成不壞之軀,就算你那什麼光束能滅我分身,也不可能奈何我主體分毫!」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蚊道人的結局,菡芝仙的開始
   
    張紫星聽得蚊道人居然是魔神族與妖族的雜交後代,不由一愣,當即拿出定商劍來,朝蚊道人手臂斬下。那手臂頓時一分為二,但斷臂如液體一般,慢慢又自動融合在一起,復化成完成的手臂,連傷疤都沒有。

    蚊道人也微微驚訝:「你手中是何兵刃,竟能傷我軀體!不過,就算你有神兵也無用,我已成不滅之身,縱然你割下我的頭顱,亦能重生。若聽我良言相勸,今日放我歸去,我日後可與你兩不相擾!」

    張紫星冷笑道:「你休要訛我,你的心性我如何不知?若是放你離去,日後我必死於你手中!你若想活命,立刻獻出本命元魂,歸附於我,我可饒你不死。」

    蚊道人露出陰狠之色,說道:「癡心妄想!就憑你的修為,也想收我元魂!待我逃出此地,來日定將你師門家小,盡數殺光!」

    「那麼……談判破裂。」張紫星聞言,也忍不住生起了殺心,「別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我有一物,幾年來還沒未開過張,今日正好拿你一試!」

    蚊道人不信他有這樣的寶物,也不言語,拚命運用玄功,想要盡快將「殺蟲劑」排出體外,逃離此地。

    「別白費力氣了!你平日作惡無數,喜好以旁人為食,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今日就讓你自己也嘗嘗被人吞噬的滋味!」

    蚊道人一看,眼前著「帶籠子」的身上忽然飛出一個巨大的獸頭來,兩眼放著嗜血的紅芒,一張嘴大得嚇人,顯得猙獰無比,心中忽然想到一物。只嚇得魂飛膽喪,驚呼道:「饕餮!」

    饕餮的巨頭直朝蚊道人撲去,蚊道人拚命想要掙扎躲避,卻無法擺脫「殺蟲劑」地效力。一句「饒命」還沒來得及出口,已被饕餮吞了下去。

    當年張紫星僅是化嬰期修為,玄圭中的饕餮也僅能偶爾被動出現,但在天妖滅魂陣中,受孔宣相助後,他完全領悟玄圭妙用,達到身與器合的境界,漸漸能主動呼喚出饕餮。所欠缺的僅是力量而已。如今他已經成就仙體,達到真仙下階之境,對玄圭地掌控和應用也愈發自如。以他目前的力量,常態下,一天能使用兩次饕餮之力應該不成問題。不過將玄圭主動用於實戰,四年來還是頭一回。

    張紫星知道蚊道人非同小可,以玄圭中的饕餮將其吞噬後,當即放出紫羅迷障掩住身形,然後盤膝坐下,將玄圭置於掌心,運出玄功,將仙識中星雲模擬成饕餮的消化方式。與那玄圭漸漸同步,合為一體。

    蚊道人雖被吞下,果然不甘心輕易認輸,奮力將身軀散落成細小的蚊蟲,企圖逃出一兩隻來。或化身一隻巨大的蚊子,與那消化之力相抗衡。但玄圭的饕餮之力極其強大,又得了張紫星的力量相助,在經過一番拉鋸戰般地相持後,身中化學武器的蚊道人終於支持不住。身軀散落成一股股巨大的能量。被饕餮完全吸收後轉化到了張紫星地體內。張紫星不敢怠慢,在仙識中依然保持著那種特異的運動模式。一分分地「消化」著玄圭傳來的力量,那星雲外部的星辰數目隨之漸漸增加,整個體積增大了不少,光芒也愈發晶瑩。

    由於蚊道人所化的能量十分渾厚,所以張紫星一時無法徹底消化,只能將它的力量壓縮在星雲中,留待日後慢慢吸收。儘管目前只吸收了一部分,但先前受傷所損耗的元氣已經完全盡復,體內仙力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充沛程度。

    張紫星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撤去紫羅迷障,卻發現袁洪正手持黑棒,守護在前方。而在袁洪的身旁,居然是歡喜使者,卻不知何故,已經斷去一臂一腿,至今血流不止,衣袍都被鮮血染紅了。

    「師伯!你沒事吧!」袁洪一見張紫星,連忙迎了上來,「我昨日到此處,見你暗記,便在島上等待,卻發現了土丘上幾具屍身,似是蚊道人來過。我將屍身掩埋時,卻感覺到了師伯的紫羅迷障,而師伯似乎在調息,便守在此地護法。方才正逢這位歡喜道友身受重傷,匆匆趕來。」

    張紫星才知道原來又過了一夜,欣慰地拍了拍袁洪地肩膀:「那日奪寶似見你與燃燈相鬥,今見你無恙,我也安心了。」

    袁洪對這位天子師伯的敬重不在師尊孔宣之下,得他誇獎,當即露出喜色。張紫星看著精神萎靡,肢體殘缺的歡喜使者,心中明白了幾分,故意驚訝地問道:「歡喜道友?如何落得這個田地!是何人這般狠毒,竟然將你的手腳斬去?」

    歡喜使者露出羞慚之色:「說來話長,道友身上可有丹藥?還請賜下一顆,了我斷臂之痛。」

    張紫星露出難色:「我素來不通丹道之術,故而不曾備得此物,該如何是好?袁洪,你是否有丹藥?」

    「我亦不通此道,平素有八九功夫,也無須什麼丹藥,故而不曾備得。」袁洪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我在路上從一死去的道人身邊拾得法寶囊一個,不知內裡是否有藥,待我看看。」

    袁洪說著,拿出一個法寶囊來,裡面有不少藥瓶,打開幾個看了看,似乎不識,便都給了歡喜使者。

    歡喜使者逐一打開,聞了聞,只覺有一瓶地丹藥有種奇特的清香,應該是靈藥,當即服下,不料才服不久,居然面色發青,口吐白沫,渾身顫抖不止。張紫星與袁洪吃了一驚,好在歡喜使者雖然受傷,但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在兩人的幫助下終於恢復了正常。袁洪又拿出許多瓶瓶罐罐,讓歡喜使者辨認。歡喜使者當即客串了一回神農遍嘗「百」藥、吃盡苦頭後,總算人品爆發,找對了丹藥。服藥後。鮮血當即止住,斷臂、斷腿處也開始緩緩再生,倒也靈驗,只不過歡喜使者的臉還是青一陣紅一陣。元氣大損,似乎剛才那些「靈藥」的效果還未完全褪去。

    歡喜使者有氣無力地謝過張紫星二人後,說出了自己地遭遇。

    原來,那日歡喜使者在滄瀾島等候逍遙子時,忽然天降一美貌女子,似乎出身名門,根基深厚,一心想要尋找明妃地歡喜使者還當緣分天降。按捺不住,當即將她帶到遠處一個偏僻安全地小島上,趁其昏迷。一同參了那「歡喜之禪」。

    其實這「歡喜之禪」並非完全地愛慾交合,亦有不少玄妙之理。歡喜使者與吳萍所做的,僅僅是初級階段——以赤身之狀四掌相對,交匯陰陽之氣而已。吳萍乃聖人門下,根基算是不錯,光是這種最基本的姿勢就讓歡喜使者得益不少,自是心中喜極。

    吳萍清醒後,見此狀態,自然大驚,歡喜使者態度誠懇地說出了自己是西方教地門下。說是緣分天降,方有此事。並請她作為自己的明妃,一同參悟歡喜之禪。吳萍憶起昨晚要殺那道人時,忽然被一怪物所擒獲,乃至有如此之事。面色頓時大變。考慮到力量未復,居然沒有翻臉,而是虛情假意地應承了下來,讓歡喜使者大為高興。

    哪知當歡喜使者運功恢復她的傷勢和力量後,吳萍趁人不備。從背後重創了歡喜使者。又奪取了他的法寶囊。歡喜使者猝不及防,倉皇逃走。吳萍得理不饒人,一路追殺,不顧他求饒,又陸續斬下他一臂一腿,歡喜使者為保性命,拼著自爆法身,終是逃遁開來,回到滄瀾島,正好遇上袁洪。袁洪知道張紫星很重視兩名西方教人,當下將歡喜使者救起,躲了起來。

    歡喜使者滿面儘是慚愧,說道,「原本以為是緣分天定,怎料遭此橫禍!那女子自稱是闡教門下,也忒狠毒,斬下我手腳,還一心要取我性命,今日若非袁道友相救,我已性命不保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張紫星卻歎道:「你雖沒有真正污了那女子清白,但也間接地侮辱了她,斷去臂膀亦算是了結因果,但那女子下手也忒狠毒了點,還執意要你性命。你此舉亦得罪了闡教,還是會合軍荼利道友,速回西方避禍去吧。歡喜使者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惹了禍,對教主的計劃難免有影響,但此次晶玉計劃算是大功告成,以平素教主對自己的信任,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罰,如果執意留在中土,只怕有性命之危。

    張紫星此舉表面看是好心,實際上卻保藏禍心。以吳萍的心性,就算這次殺了歡喜使者,也會遷怒於西方教地其他人,更何況「元兇」還安然地逃回了西方?最好就是讓歡喜使者逃走,然後引吳萍去對付那些依然留在中土的西方教徒,將西方教與闡教的矛盾加深。

    當然,「歡喜禪」事件只是個引子,若是雙方背後地聖人都願意退後一步,不再追究,張紫星計劃自然會落空,因此還需要更多的「油」將這把火燒旺。如有必要,可以向闡教和截教揭示西方教的陰謀,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但目前來說,張紫星還需要借助西方教的計劃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誰能想到他這個棋盤中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竟然敢膽大妄為到謀劃整個棋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膽大妄為,敢於嘗試,亦是成功的必要因素。

    「這次你們回去也好,正好將我送給貴教的大禮一併帶回去,」張紫星想到被赤精子追趕的軍荼利明王,故意問道:「軍荼利道友為何沒有返回此處?真叫人擔憂。」歡喜使者心知軍荼利明王地任務,自是不會說明,搖頭推說不知,只是問他「大禮」是什麼。當張紫星說出昨日掩護軍荼利明王帶走晶玉一事後,歡喜使者原本慘白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晶玉居然會鬼使神差地被逍遙子得到,還作為送於西方教的禮物,轉送給了軍荼利明王!那東西本來就是教主投在中土的誘餌,莫不成又要帶回去?

    「我勢單力薄,若得了晶玉,必有奇禍。故而交於軍荼利道友,以轉贈貴教,」張紫星皺眉道:「當時我奮力擋住幾個闡教中人,唯獨赤精子一人追趕軍荼利道友。以軍荼利道友的修為,要逃走應該不成問題。莫非他起了貪念,攜帶晶玉私逃不成?」

    歡喜使者連忙解釋:「軍荼利師兄絕非那種人,想是路上遇了什麼阻礙或是危險。」

    如果這這樣,就太妙了,張紫星在心中偷偷地說了一句,提出前往接應軍荼利明王,歡喜使者相信明王必然不會真地拿著那晶玉不放。但也怕他有什麼危險,當下欣然同意。張紫星召來躲在偏遠小島上的龍馬,駝著受傷地歡喜使者。朝那島嶼方向行去。

    在路上,三人意外地碰見了截教的人馬,大多數人都是面色陰沉。金靈聖母和一些初識的道人只是張紫星略為點頭,算是打招呼,便駕雲離去。菡芝仙與剩餘地九天君隨後也趕了過來,菡芝仙看到張紫星安然無恙,眼睛中飛快地滑過歡喜之色,面上卻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張紫星和她打招呼時,菡芝仙卻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說道:「國師救命之恩。不敢相忘,若有機會,我自當報答。但請國師日後不要再踏足我金鰲島半步,若不聽勸告,休怪我黑煞劍無情!」

    菡芝仙說完。頭也不回,駕風而去。

    張紫星不由傻眼了,怎麼菡芝仙好好地,忽然翻臉了?這時,秦完湊上前來。將他拉道一旁。低聲說道:「逍遙道友,你是否對外宣揚。菡芝道友是你雙修道侶?」

    張紫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事東窗事發了!怪不得菡芝仙對他那般冷淡,誰讓自己壞了人家清白的名聲!從秦完口中,張紫星還得知,闡教正式宣佈,晶玉已落入燃燈道人之手,這一場奪寶,自然是截教輸了。按照約定,奪寶既已塵埃落地,兩教門人不得再因為此事計較或進行爭鬥,各自回山靜修。

    話雖如此,張紫星依然從秦完眼中看出了對赤精子地強烈仇恨,十天君師出同門,在一起修煉多年,感情篤深,如今張紹不幸先折,仇怨又豈是這簡單的「不作計較」四個字所能化解的?同樣道理,闡教那邊亦是如此。

    正如西方教的計劃那般,仇恨的火種已在雙方心中成功埋下,或許將來只需製造一個契機,就能強烈地爆發出來。

    秦完雖然情緒有些低迷,卻沒忘了張紫星和菡芝仙之間的事情,又低聲說了一句:「雖然道友虛稱和菡芝仙是道侶確實不對,但你也不要太過沮喪。依我看來,你兩次捨身相救,菡芝道友心中亦有數,或許只是拉不下顏面。日後若是等她消了氣,道友定要來金鰲島一會,我與幾位道友當竭力促成事。」

    張紫星眼睛亮了,朝秦完感激地點了點頭。此時,天邊忽然傳來菡芝仙地聲音:「若敢上島,先問過我手中黑煞劍!」

    原來,菡芝仙隔著這麼遠,還在運用仙力聽兩人談話,那一句威脅,卻是多餘,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反過來看這句話:若是「問」過了黑煞劍,豈不是就能安全上島了?

    「道友,就看你膽子夠不夠了!哈哈!」秦完陰鬱的眼神中總算多出幾分笑意,朝張紫星一稽首,飛身遠去。

    如果連色膽沒有,那還叫男人嗎?張紫星暗忖:金鰲島是肯定要去一趟地,不過目前並不合適,還是過段時間吧。

    而一旁的歡喜使者得知崑崙晶玉落在燃燈道人手中時,也鬆了一口氣,軍荼利明王與燃燈道人相識,還頗為投機,應該是將那晶玉送給了燃燈。

    不僅歡喜使者這麼想,張紫星也抱同樣的想法,暗道可惜。

    然而,大約十多分鐘後,張紫星的這種惋惜就換成了欣喜。

    在飛過一處海域時,歡喜使者忽然一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請龍馬停下,朝下方仔細看去,目光最終凝聚在一處水面。歡喜使者將那只剩餘的手對下方一招,一點淡淡的金芒自海面飛了出來。這金芒十分微弱,如果不是留心看,還會當那是陽光的反射海面所至。

    歡喜使者將這一點如同拇指大小的金光托在手中,也不知是否傷勢發作,居然顫抖了起來。張紫星忙問他緣故,歡喜使者顫聲道:「軍荼利師兄……竟然被人害了!」

    張紫星聞言,心中大是高興,臉上則露出驚色,問道:「你如何得知?」

    「這是甘露,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死秘藥,乃軍荼利師兄全身地精華所在,如今甘露既然失落在此處,軍荼利師兄必已身遭不測!」

    張紫星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方纔聽秦天君所言,那晶玉被闡教的燃燈道人得去了,莫非……但我分明記得軍荼利道友當時還送了他一朵金蓮花,怎會……」

    歡喜使者的臉上露出恨色,咬牙道:「甘露乃軍荼利師兄精氣血液所凝,甘露尚在,便可返魂回元。只須將甘露置於八德池蓮花淨瓶之中,當可復活師兄,知曉真相。橫豎已勞煩道友良多,我也不再客氣。請道友將我送至安全之地,我當召來同門,護送甘露回極樂之地,同時稟明教主,查出真兇,屆時必有報應。」

    對於這樣的要求,張紫星自是樂意效勞。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6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呂岳尋仇
   
    到達安全的城鎮後歡喜使者以門中秘法呼喚來另一位同門。這位同門正是五大明王中的另外一位:金剛夜叉明王。與軍荼利明王的外粗內細相比,金剛夜叉明王則顯得急躁易怒 這也是奪寶行動沒有讓他參與的原因。當聽到軍荼利明王被人害死後,夜叉明王又驚又怒  就要衝上靈鷲山元覺洞找燃燈對質,被歡喜使者苦苦勸住。

    歡喜使者暗暗計較:自己在那種情況下 「歡喜」了闡教的吳萍,算是理虧 但也被斬去手足,還差點丟了性命;而軍荼利明王之死,與闡教只怕有脫不了的干係,若能增加教主對闡教的不滿,那麼自己的過錯也能變得輕些,看來回去有必要使出一番嘴皮功夫了。

    若是張紫星知道歡喜使者這種想法,只怕會冒著「斷背山」的危險當眾親他幾口。

    對於張紫星這位義薄雲天的「恩人」,歡喜使者自然是感激不盡,雖然從秦完的口中聽得那位菡芝仙還不是逍遙子的正式道侶,但從雙方的表現和態度來看,分明有那麼點意思,想必早已相互傾慕,只是還未表明而已。嚴格的說,當初在金鰲島上也不算說謊。況且與逍遙子救命之恩相比,這點小事根本不能計較,日後若能再來中土,當好生報答一番。

    歡喜使者誠心地對張紫星表示了謝意,又定下再會之約,才和金剛夜叉明王遠去。

    奪寶之事既已結束,張紫星擔心朝歌有事情,趕緊和袁洪以最快地速度趕了回去。

    基本來說,朝歌的局勢尚算平穩,冰雪只是偶爾上朝,按照程式敷衍幾句,偶爾有些要緊的政務,也由商青君與方偭在暗中作出了決斷,孔宣依然在閉關參悟。沒有出來,女魃除操控幻水珠外。也與應龍在修煉那黃帝親授的雙修之術。

    不過,有一個消息讓張紫星暗暗吃驚:伯邑考死了!

    伯邑考蒙那不白之冤。心知中計,曾在獄中多次尋死,因看守極嚴而未成功,遭遇宮刑後,更是心若槁木,被趕出朝歌。或許是因為哪一段心死的平靜,在路上,伯邑考反而想通了許多東西,包括自己這次的蒙冤事件,這個問題一想通。原本更多的疑問也有一個大概的解釋,越是想的明白,伯邑考就越覺得恐懼,甚至不敢再多想下去。此時他必須盡快趕回西岐,將一些事情報告給母親太姬。

    就在這個時候。車隊忽然遭到了不明人物地襲擊,這些人出手毒辣,不留活口,西岐的護衛雖然竭盡全力,也無法抵擋。最終包括伯邑考在內。一行人全被殺死。

    刺殺事件發生地地點,正是距離界牌關不遠的路上。還未出得大商直轄地界。而伯邑考被害之時。張紫星正在南海奪寶。界牌關總兵黃滾是黃飛虎之父,當下不敢怠慢,立刻飛馬稟告朝歌,同時四處搜尋刺客,但據現場地情況來看,刺客得手後,似乎迅速撤離,逃往深山,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看來是精於此道的殺手。

    伯邑考這一死,倒生出不少傳言來,有些說是逆臣南伯侯之子鄂煥為了挑撥朝歌與西岐的矛盾,故意派人殺死伯邑考,也有些說是那位女子的冤魂對伯邑考施行的報復,還有些甚至說是天子忽然覺得伯邑考罪無可恕,又不好收回自己的命令,故而派人殺死伯邑考,一時眾說紛紜,當然,最後一種說法聲音最小,伯邑考身犯重罪,天子就算是殺了他也名正言順,根本用什麼考慮或猶豫,更不會暗中派人,反而是第一種說法的可能性最大,這一來,西岐的流言倒是小了下來。

    張紫星對伯邑考的死雖然覺得意外,卻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命天影暗中調查。他最擔心的還是妲己,目前她暫時被幻水珠地法力所迷,但她畢竟和聖人有聯繫。萬一妲己在陣法之中,被女媧傳召或聯絡,以女媧的法力,就算在三十三天之外,難保不會察覺出異常。

    好在據他近年來的觀察和監視,如無要事,妲己是不會和女媧聯繫的,女媧本身也從不會主動召喚妲己。但隨著那個逍遙子身份進一步出現的必要,以後他不在宮中地日子會更加頻繁,時日也無法固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正好這個時候,兩邊發生聯繫怎麼辦?他一時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難道說,讓妲己也成為他的內應?這太不現實了……

    目前來說,還是虛虛實實,以真身的出現配合幻水珠的效用為好。

    袁洪在南海地收穫十分豐厚,光是法寶囊就得了十個,裡面亦有不少法寶和丹藥,張紫星將應龍夫婦和方偭一併叫來,來了個分贓大會,他自己選了一件防禦類地法寶,又隨意挑了幾樣,當下皆大歡喜。

    「分贓」結束後,眾人散去,張紫星剛想去後宮,忽有內侍來報:「有一道人申公豹在皇城之外求見。」

    申公豹來了?張紫星忙宣其入殿,自己同時迎了出去。只見申公豹依然是依然是道裝麻鞋,手執拂塵,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一見天子親自出迎,立刻稽首:「貧道參見陛下。」

    張紫星露出驚喜地表情:「國師總算來了!可想得寡人好苦!」

    申公豹不料天子直接稱呼自己為國師,忙道:「貧道不才,怎可當如此稱呼?請陛下收回成命!」

    張紫星搖頭道:「道長莫要再推脫!我與道長四年前就有約在先,上次朝歌毒厄橫行,上至百官,下至民眾,皆有性命之危。逍遙子遍尋火雲洞未果,多虧道長指引,方才解難,朝歌上下,皆因道長獲救。」

    申公豹謙虛地說道:「此事貧道不曾出什麼力氣,只是指引方向而已,全是那位國師逍遙子地功勞。」

    張紫星笑道:「道長何必謙虛,那國師逍遙子回來朝歌,述說此事。對道長高義十分推崇,言此事乃道長之功。道長莫非是怪寡人已立國師?我大商文官。向以左為尊長,逍遙子雖與寡人相得。又素有大功,卻也只能居右國師,道長可自知為何?」

    申公豹聽到逍遙子果然回來說了他許多好話,當下暗暗高興,故作不知地問道:「貧道愚鈍,不解聖意。」

    張紫星肅容道:「寡人在冊封逍遙子為右國師時,曾言,左國師之位永遠只為一人虛設!那人便是申道長!國師者,大商天下之師,寡人之臂膀也!如今右膀雖全。左臂卻缺,莫非道長忍心讓寡人這一生肢體不全?」

    申公豹聽得臂膀之喻,不由一震,見天子如此誠摯,心中感動。當即拜倒:「貧道不才,承蒙陛下如此禮遇,當為陛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張紫星大悅,將申公豹扶起。喜道:「國師位在卿相之上。為一國之師,無須如此禮節!寡人這就為國師在朝歌安排僻靜宅院。今後可不尊朝禮,無須理政,來去自由,只須留下聯絡之法,在寡人需要指點時為寡人解惑即可。」

    申公豹平素在闡教也就是個被人歧視的小角色,一聽當今天子給他這種高級待遇,心中又是感動又是興奮,張紫星知道申公豹外交能力極其強大,如今終於成功地將他綁在大商的戰車上,也是十分高興,當下攜著申公豹的手,一同走入大殿,命人賜座。

    「如今大商左右國師均已歸位,寡人可高枕無憂也!」

    申公豹對那位右國師逍遙子很有好感,向天子詢問了一些有關的消息,張紫星告訴他,右國師最近已往南海一行,至今未歸,申公豹心下明瞭,逍遙子此行必然和那崑崙晶玉有關,只不過聽聞晶玉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同門燃燈道人的手中。

    張紫星問道:「不知國師今日來朝歌,有何見教?」

    「貧道此來,確有一件要事。」申公豹正色說道:「當年朝歌上下遭毒厄之災,請問陛下,究竟是何毒?」

    張紫星見申公豹如此鄭重,想了想,說出當日越王啟謀反之事,並強調有兩男一女,乃修道中人,卻與越王啟勾結謀逆,險些讓自己這個天子身中劇毒,後來三名妖人都被國師所殺,而那紅袍道人臨死前趁人不備,布下劇毒,使朝歌上下遭災,才有後才火雲洞求藥一事。

    申公豹問明那紅袍道人樣貌後,露出驚色:「果然如此,原來那日朝歌所遭的正是瘟災!此道人名叫朱天麟,是九龍島聲名山煉氣士呂岳之徒。呂岳道法高強,勝我百倍,且為人狠辣,深通瘟毒之術,座下有四大弟子周信、李奇、朱天麟、楊文輝,隨同修煉,只因朱天麟外出遲遲不歸,故而心中疑惑。今算出其弟子命喪朝歌,呂岳欲來尋仇……」

    張紫星大驚,申公豹帶來的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地情報。當初僅是朱天麟就已令朝歌上下深遭瘟禍,若是呂岳親自出馬,必定更難對付,雖然神農當初贈下丹藥,但畢竟只有幾顆,無法應付多次災禍。況且丹藥是死的,人是活地,萬一呂岳研製出神農這種丹藥所無法克制的瘟毒,而火雲洞又已封閉,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張紫星急道:「此時關乎我大商黎民性命,請國師助我解除此厄!」

    申公豹說道:「陛下可否召回那位逍遙子道友,此事只怕要他與呂岳照面,或與呂岳作過一場,讓呂岳消氣,方能了結此事。」

    要與呂岳鬥一場?張紫星可不想冒這個險,呂岳道法精深,有三頭六臂奇術,隨身法寶眾多,還有生化武器,原著中闡教眾人合力都未拿下他,最後只是靠了著名地「認人暗器」打神鞭才偷襲到他。張紫星可不想面對這樣的敵人,就算讓孔宣去教訓呂岳一頓,也只能使仇怨加重。

    張紫星看著申公豹眼中閃爍的神光,心中一動,搖頭道:「莫說逍遙國師不在此地,若在朝歌,寡人也不會允許國師去冒這個險。國師誅除朱天麟,是為寡人安危,亦是為江山社稷。而呂岳尋仇,乃是私怨,寡人如何會讓國師去之犯險相鬥?若有閃失,寡人當終身難安!若是換了申國師你,寡人也是如此!寡人願親自前往見那呂岳,與之理論一番。」

    申公豹原本也有想試之意,聽到那句「若是換了申國師你,寡人也是如此」,不由動容,這樣的帝王,才是真正值得追隨之人!當下歎道:「陛下仁厚重義,真乃性情中人!請陛下放心,呂岳與貧道有交情,有貧道在,斷不會讓此事有所爭端。此次貧道前來,特邀了那位呂岳道友,亦在皇城外候旨,此人行事狠辣,心高氣傲,卻也是義氣中人,陛下只消以禮相待,說明道理,必可化解此怨。」

    張紫星一聽呂岳本人已經來了,又是一驚,當即聽從申公豹之言,宣呂岳入殿。

    呂岳應詔入殿,張紫星暗觀他形貌,此人身穿大紅道袍,面帶凶相,額間有第三隻眼,看上去顯得分外猙獰。

    呂岳稽首道:「九龍島煉氣士呂岳,見過陛下。」

    張紫星客氣地說道:「道長相貌清奇,道術過人,寡人亦是久仰大名,來人,賜座。」

    呂岳也不客套,謝過天子,坐了下來。

    張紫星寒暄了幾句,忽然語出驚人:「道長今來朝歌,莫非是為了取寡人性命?」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元始天尊的計較
   
    呂岳沒想到天子會這樣問,吃了一驚,答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乃當今天子,威德四海,我雖是方外之人,亦十分敬仰,怎敢有如此之心?」

    張紫星不顧申公豹的眼色,長歎道:「若道長無此之念,為何當日令徒朱天麟與越王啟勾結,對寡人下毒,意圖謀逆,若非寡人有天命庇佑,已被他毒術所殺!」

    呂岳更加驚訝,張紫星當下將越王啟與南伯侯鄂崇禹祭壇謀逆之事說了一遍,並詳細說出了朱天麟對後宮下毒,並施瘟毒於朝歌,以致萬千臣民受難的經過,最後簡要地說出國師逍遙子為保護天子,被迫殺死了朱天麟。

    以道術殺死人間天子,是何等的因果罪孽?呂岳縱然素來狠辣,也不敢無端有此念頭,暗自慶幸朱天麟沒有得手,否則他這個做師父的也難逃因果牽連。他本以為弟子被人所殺,想要來報仇,不想居然是這等事情!

    呂岳一念及此,趕緊起身,行禮道:「貧道管教無方,致使這孽徒險些犯下逆天大禍!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請呂岳落座:「事後據越王啟交代,那朱天麟也是受蛇蠍二女所惑,方行此大逆之事,與道長何干?只是令徒的一身道術修煉不易,白費了道長的教導,寡人甚是惋惜。」

    呂岳忙道:「多謝陛下諒解,那孽徒貪戀女色,意圖謀逆,死有餘辜,有何惋惜?」

    張紫星想起原書中鄭倫曾拜呂岳為師之事,心念一轉,笑道:「道長授徒不嚴,是否認罰?」

    呂岳見天子面上笑意,心知並非惡意,當即表示認罰。

    張紫星派人宣召鄭倫前來,對呂岳說道:「既是認罰。就請道長收下這位鄭將軍為徒,好生管教,以免重生朱天麟之事。」

    呂岳細看這鄭倫,發現此人資質還在四大弟子之上,只是根行尚淺。若能著重加強基礎修行,將來成就當不在四大弟子之下,不由露出喜色。

    鄭倫聞天子之言,覺得有些突兀,見呂岳相貌稀奇,道行深不可測,當下誠心拜師,說道:「我曾拜習西崑崙度厄真人為師,得傳竅中二氣。吸人魂魄,但真人言我另有明師,令我下山。今逢老師,喜不自勝。」

    呂岳也十分高興,連忙謝過天子:「陛下仁義過人,不僅不怪罪貧道,還推薦良徒,貧道實在慚愧。此番恩德,貧道當銘記於心!」

    申公豹暗暗佩服天子的手段,此番不僅使仇怨化解,還與呂岳結下善緣,可謂一舉兩得。卻不知張紫星的這一招在當年就曾對三霄娘娘用過,算是故技重施了。

    張紫星特允鄭倫隨同呂岳前往九龍島修行,朝中仍然保留其軍職,將來需要時,再回來效力。鄭倫心中感激。謝恩不止,呂岳將兩葫蘆丹藥送與天子,一葫蘆能盡解各種瘟毒,一葫蘆是傷藥,能頃刻恢復內外傷勢。並言明天子將來若有差遣。只須派人往九龍島聲名山一行,當遣人來助。

    送出丹藥後。呂岳起身告辭,申公豹也表示要回崑崙山一趟,張紫星挽留不住,只得親送三人出殿。

    接下來的時日裡,張紫星也不再貿然出宮,一邊專心煉化蚊道人的力量,一邊靜侯孔宣出關。

    且說崑崙山玉虛宮中,闡教聖人元始天尊端坐八卦台蒲團之上,正聽南極仙翁備說南海之事。對於燃燈道人得崑崙晶玉之時,元始天尊似乎毫不關心,聽得門下弟子折了數人,這位教主依然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殺劫已起,應劫之人,避無可避,那截教亦是如此。我門下弟子雖多,但根性深厚者,僅十數人也。如今天機顛倒,難以推測,我教門人能否安渡殺劫,還是未知之數。」

    南極仙翁知道元始天尊所言的「十數人」便是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二金仙,心中也在暗暗計量,又說起吳萍險遭西方教徒所污之事:「吳萍師妹最近十分焦躁,一心想找西方教復仇,鄧華師弟素來與她相得,似也有不安之狀,師尊是否要召二人前來訓導?」

    元始天尊搖頭道:「不必了,你去告知吳萍,西方教之事,將來自有因果。若她還是那般,也由她去,無須管束。」

    南極仙翁又道:「師尊,申公豹與截教中門交往甚密,聽聞其曾得太師聞仲舉薦,深得大商天子賞識,前日還被冊封為國師。」

    南極仙翁在說到鄧華和吳萍時,都加上了師弟師妹的稱呼,唯獨對申公豹則直呼其名,歧視顯而易見。

    「國師?」元始天尊並不在意南極仙翁稱呼中的問題,復問道:「子牙近來如何?」

    南極仙翁與姜子牙交厚,連忙答道:「子牙師弟亦受天子重用,目前為亞相,掌朝中政要,權勢僅在首相比干之下。」

    「國師……亞相……」元始天尊閉上眼睛,心中一陣計較,半晌,方才對南極仙翁說道:「你且退下,七日後親往朝歌一趟,喚子牙前來,我有事吩咐。」

    南極仙翁不敢多問,趕緊退了出去,元始天尊雙目緩緩睜開,現出神光奕奕。

    伯邑考半路被刺殺地消息傳到西岐,當即引發了一陣波瀾。西岐民眾原本對伯邑考在朝歌之事頗有微詞,認為他犯下那等醜事,簡直丟盡西伯侯與西岐的顏面。但如今聽到伯邑考的死訊,想到他平日的一些為民的事跡,也不免傷感,對於陰謀殺害伯邑考地叛臣鄂順更是痛恨。

    西伯侯府。

    門前是大將南宮適親自帶兵把守,沒有太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內廳中,西伯侯次子姬發正低頭,跪在地下,一動不動。

    正前方的椅子上,坐著姬昌的元妃太姬,也就是伯邑考與姬發的親生母親。

    太姬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姬發,平日目中的慈愛早已不見。換成了悲哀與憤怒。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發依然低著頭,說道:「孩兒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太姬喝道:「休要敷衍!為何你要派人殺死兄長伯邑考?」

    姬發連忙分辯道:「母親怎可如此誤會?孩兒與兄長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怎會做出這事來?傳聞那是叛臣鄂順為挑撥我西岐與朝歌的關係,特遣送殺手進行刺殺。」

    太姬一陣沉默。長歎了一聲,半天才說了一句:「我不想再聽謊言,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生母,你或許能瞞得過別人,但能瞞過我嗎?」

    姬發連連叩頭:「母親明察,孩兒確無此事。」

    太姬怒道:「你偷偷設下暗部營,訓練細作殺手,莫非當我不知?此事還要我繼續說明麼?」姬發一顫。將頭伏得更低,不敢出聲。

    太姬見他沒有再反駁,心中一陣絞痛。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如此?你們可是一母同胞地親兄弟啊!」

    姬發低頭道:「兄長在朝歌之事,被天下所不齒。太伯、仲雍趁機利用此事散佈流言,使父王的名望也大為降低,甚至連我西岐本土百姓都開始懷疑。孩兒被迫無奈,只得出此下策……」

    太姬忍不住又喝問了一聲:「你兄長為人,你豈會不知?怎會犯下那等錯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明知如此,還要派人殺死他,置骨肉親情於何處?」

    「無論是否有人設計,此事已成定論,天下皆知。非是孩兒心狠無情,而是無奈為之,」姬發分辨道:「況兄長受那宮刑,已了無生趣,倒不如……以死全名。將過錯轉移淡化,既能激起我西岐上下的敵愾之心,又能減弱對父王及整個西岐不利地傳言——如今此計已頗有成效。過些時日,孩兒會命人再散佈流言,說兄長本是清白。那些罪過完全是鄂順派人設計。目的就是想讓君臣不和……」

    太姬素來最疼這個兒子,聽得他冠冕堂皇地辯解殺兄之事。感覺自己彷彿忽然蒼老了幾十歲,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眼下太伯、仲雍專權,你們兄弟唯有團結一心,方才把持住西岐大局,此事就此作罷,若再有手足相殘之心,定不輕饒!」

    姬發連忙叩首,退出內廳,行至門口,就聽見後方太姬低泣地聲音,身形不由一頓,卻不敢回頭,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府中,姬發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傳令下人,不見任何來客。

    「骨肉親情?」姬發搖了搖頭,歎道:「伯邑考,非我不念兄弟情意。要怪,就怪你我不合同生於王侯之家!」

    「能取捨,善決斷,才是王者之道,若是優柔寡斷,焉能成事?」姬發背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姬發回過頭來,見書房中忽然憑空多出一個道人來,也不驚訝,反而露出喜色,行禮道:「老師來了?」

    那道人應了一聲,輕酹長鬚,說道:「如今伯邑考已死,西岐當無人能與公子相爭,只待太伯、仲雍一除,公子即可獨掌西岐,無人可撼。」

    姬發眼睛亮了,對道人問道:「老師,是否可施展神通,除去此二賊?」

    道人搖搖頭,答道:「我乃方外仙人,怎可施展仙術,沾染俗世殺戮?況且此二人乃天子所遣,又是西伯侯長兄,若是貿然殺之。天子必遷怒西岐,恐有刀兵之禍。我知公子素有雄心,但時機未至,怎可貿然行事?莫非公子想重演冀州蘇護之事?」

    姬發自然是知道蘇護當年被聞仲大軍圍困,最後不敵,被迫獻女入宮保命,並放棄冀州之地,連忙搖頭道:「自是不想如蘇護那般。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天子眼下被妲己所迷,漸漸荒廢朝政,又不納良言,重用卑賤之徒,使朝中多有怨懟。崇侯虎南伐鄂順,聞太師北征鬼方,自顧不暇,東伯侯姜桓楚被削封地,心中亦是不滿。當可借此機會,有所作為。」

    「公子說得不錯,此乃天賜良機,不容錯過,但須小心謹慎,否則當有大禍,」道人贊許地點了點頭,「凡俗之事,當以凡俗之策應對,我雖精通仙術,卻不通權謀政務。我有一同門,不僅深通此道,且擅韜略兵法。公子若能得此人輔佐,不僅太伯、仲雍可除,或許還能達成胸中大志。」

    姬發大喜,忙問此人所在,那道人搖頭笑道:「緣分未至,強求亦是枉然,公子目前還是積蓄力量,拉攏人心為好。時機一至,自有相見之日,屆時能否成功,就要看公子的決斷了。」

    姬發對於道人最後一句話有些奇怪,說道:「如此大賢,姬發自當奉之為師,倚為臂膀。」

    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揚拂塵,一隻仙鶴出現在身邊,同時大門自動打開,道人乘著仙鶴,飛出門去,隨即消失在天空。

    七天後,崑崙玉虛宮。

    姜子牙走入宮中,來到八卦台前,朝元始天尊下拜:「弟子姜尚叩見師尊。」

    姜子牙並非忘本之人,雖身在高位,心中對修道卻一直沒有放棄憧憬,這次得元始天尊相召上山,自是滿心歡喜。

    元始天尊問道:「你在朝歌如何?」

    姜子牙恭聲答道:「弟子下山後,在朝歌受天子深恩,以白身一路陞遷,官至亞相,位極人臣,果然是承了師尊那聖言:輔佐明主,享人間富貴。」

    元始天尊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若是我與你說,這真正明主並非當今天子,你待如何?」

    姜子牙渾身劇震,面露不可思議之色,驚道:「師尊何出此言?弟子愚昧,請師尊言明。」

    元始天尊說道:「你心中已知我意,又何必言明?你且答我,若果真如此,你待如何行事?」

    姜子牙只覺心頭大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7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代桃僵安後宮
   
    姜子牙考慮了半天 聲道:「當今天子生有聖德,四海皆服 雖目前暫有昏昧,卻依然深得民心 乃不世明君,請師尊明鑒!」

    元始天尊搖頭道:「我一介貧道 有何明鑒?任他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罷 盛衰無憑,興亡無常,自有定理。況天數蒼茫,殺劫當道,何計這等小數?周興商滅,聖主自西岐而生,此乃諸聖當日算定之果,縱然眼下天機混亂,變數橫生,此節當不可變。」

    姜子牙聽懂了元始天尊的意思,任你賢明昏庸,眼前的盛衰並不能代表什麼,殺劫乃天道所趨,要你大商滅亡,你再強盛,照樣要亡。而從元始天尊的口中得知,西岐才是最後的勝者,但姜子牙想到天子平日信任重托,難免心中矛盾,說道:「師尊,此事關乎我命運,能否准我考慮一二?」

    「你如今貴為人間宰相,受享國祿,我僅是方外一貧道,如何能勉強得了你?」元始天尊淡淡地說道:「如何抉擇,全在於你,旁人無法干涉,但你一旦選定,就不可再作回頭之想。你且歸去,決斷之後,可再上崑崙。」

    姜子牙心情複雜地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朝歌。 皇城內宮。

    馨慶宮中,皇后姜文薔、柔妃楊玖、麗妃黃飛燕正如往常一樣,聚在一處,談話解愁。

    黃飛燕看了看窗外的漸沉的暮色,長歎了一聲,沒有繼續搭話,眉宇間儘是愁色,哪裡還有往日的活力和歡暢,一旁的姜文薔見狀,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妹妹。又再想念陛下了?」

    黃飛燕心中酸楚,點了點頭,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歎道:「也不記得陛下有多少時日沒來看過我們了……」

    楊玖觸景生情,轉頭抹去淚水,低聲道:「陛下最後一次來看我們。是一百四十五日之前。」

    姜文薔強作歡笑,說道:「近日來政事繁重,陛下或許抽不開身,而且陛下有艷妃照料,我們應當放心才是。」

    黃飛燕露出惱色:「什麼政事繁忙?陛下不理朝政,專寵艷妃,就連青君妹妹也被大大疏遠。他若是僅專寵妲己,倒也罷了,如今他不僅疏於政事。還聽信婦言,立下炮烙那等酷刑,姐姐你曾多次去勸說。竟然多次被訓斥,還險些被責罰。我看他是為了女色,連祖宗的江山社稷都不顧了!」

    楊玖忙摀住黃飛燕地嘴,驚道:「妹妹切不可出此言語,我看夫君並非那等人,而是一時糊塗,遲早會醒悟的。」

    黃飛燕掙脫楊玖的手,大聲說道:「我就是要說!那妲己也不知道施了什麼妖術,竟然將他迷到如此程度!若是再這樣下去……」

    黃飛燕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在她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已經一百四十五天沒見面的人,那個人滿臉歉疚,正用一種久違的疼愛目光看著她。

    黃飛燕怔怔地看著他,彷彿目光都凝固了,一旁地楊玖和姜文薔趕緊拉了她一把。齊聲下拜:「參見陛下。」

    張紫星趕緊上前扶起,輕聲說了一句:「你們三個,都憔悴了許多,是夫君無用,讓你們委屈了。」

    黃飛燕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撲到他懷裡大哭了起來,似乎要把多日來的愁苦全部發洩出來。姜文薔與楊玖也止不住淚水。當下哭聲一片。張紫星心中痛惜,一個個摟著她們,柔聲細語,逐一安慰。

    好容易三女才止住了哭泣,張紫星說道:「其實飛燕方才說得沒錯,那妲己確實身懷妖術,只不過,夫君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故意被她所迷的。」

    三女聞言,紛紛露出驚色。姜文薔出身世家,處事較為沉穩,聽夫君這樣說,頓時聯想到之前的許多事情,略有所悟。

    張紫星反問道:「我且問你們,自妲己得寵以來,是否來探望過?」

    黃飛燕答道:「她初時經常前來,假意示好,後來仗著陛下獨寵,漸漸來得少了,近來更是不見蹤影。」

    「小妮子,什麼仗著我的獨寵,夫君不是已經說了有苦衷嗎?」張紫星一聽就知道黃飛燕的不滿,抓她過來,在那盛臀上啪啪打了幾下。這熟悉的動作讓黃飛燕又是羞喜又是傷感,眼淚總止不住下落,慌得張紫星又好生哄了她一陣。

    最後,黃飛燕成功地賴在張紫星的懷裡,顯得十分得意,一旁地姜文薔與楊玖見狀,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妲己,乃是一位大神聖有意安置在我身邊之人,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於我,顛覆我大商朝政……」張紫星大略地講出了這一年來,自己故意裝作被迷惑,暗中謀劃地真相。

    三女恍然大悟,黃飛燕說道:「既是如此,為何夫君不早對我們言明?」

    「妲己頗有心計,與你們那般來往亦是試探,若我言明,焉能保守秘密?尤其是你這小妮子,什麼心事都藏不住,光是三言兩句就會露出破綻來。」

    「人家才不小呢!人家比青君妹妹還大,什麼老叫我小妮子……」黃飛燕臉一紅,但她也知道自己屬於大咧咧的脾性,只怕是真的無法保守這種秘密。

    「在夫君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可愛活潑的小妮子。」張紫星親了她一口,又疼愛地看著姜文薔和楊玖:「只是……苦了你們了。」姜文薔忍住淚水,說道:「如今夫君為何前來探望我們?莫非是已解決妲己之事?」

    張紫星搖頭歎道:「不……妲己只是被我用法術所惑,暫陷幻境之中。眼下形勢愈發險峻,今後我將面臨更多的艱難。其實,我並非今日才來探望你們,我曾多次躲在遠處,偷偷地看著你們,卻又不能前來相聚,亦是心痛無比……」

    姜文薔與楊玖聞言。忍不住低泣起來,黃飛燕乖巧地從他懷裡掙脫,將兩位姐姐推了過來,張紫星一手一個,緊緊地摟住,說道:「今日前來。一來為解開你們心結,一償多日相思之苦,二來是想做一些準備,設法讓你們離開朝歌,去一個安全之所。」

    三女一驚,姜文薔說道:「夫君,我們是你的妻子,生死患難,亦不分離。我們絕不離開你的身邊。」

    「亂勢將起,朝歌已極不安全,你們若在我身邊。必會令我分心,有所顧慮。妲己雖對你們已經放鬆警惕,毫不在意,但亦不可不防。尤其文薔身為皇后,以妲己的野心,難保不會暗算加害,奪那皇后之位,而我為迷惑妲己及那神聖,必會故作昏庸,不加阻攔。若你在此,如何能成計?莫不成夫君真要加害你不成?」

    姜文薔面色堅定地說道:「夫君對我情深意重,為夫君大業,文薔甘願犧牲,絕不後悔。你可送走二位妹妹,我自留在朝歌,助夫君行事。」

    張紫星搖頭道:「我有何大業?你以為是這大商的江山社稷嗎?你錯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與心愛地妻子們一同長相廝守,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江山社稷。無法與此相較。若要你們任何一人犧牲性命。縱然最後我能獲得勝利,又有何意義?」

    三女何曾聽過這等「愛美人不愛江山」之語。感動地幾乎說不出來,張紫星又道:「我有奇術,可再造與你們三人相同之人,作為替身,置於此地,繼續迷惑妲己,若有閃失,亦不足惜。我會盡快送你們去東齊,以目前局勢,月妃之處尚算安全。但日後戰禍若起,東齊亦非久居之地,我擬在東海建一隱秘行宮,目前正準備加緊動工,作為以後地棲身之所,只有將你們送到那裡,我方能安心。」

    姜文薔見夫君為自己姐妹安全居然如此深謀遠慮,想到原本還以為他薄情寡義,心中不由慚愧,也不再堅持要留下,問道:「青君妹妹時常前來安慰我們,是否早已知夫君之計?這次她會一起離開嗎?」

    「青君智計過人,確實知我謀劃,她另有要務,暫時不能離開朝歌。」

    黃飛燕翹了翹嘴,故意說道:「哼!夫君還是厚此薄彼,就知道你最疼愛青君妹妹了。」

    楊玖說道:「飛燕又使小性子了!青君智謀勝我們百倍,夫君尚要倚重於她。況且她留在朝歌,凶險更勝我們百倍。」

    黃飛燕還未分辨,立刻就被張紫星抓了過去,在臀上肆意執行了一陣「家法」,黃飛燕正是少婦之齡,久未得他滋潤,當下只覺全身一陣火燒,整個人都軟倒在他懷中,眼中儘是春意。張紫星自是不會放過這等美食,當即上下其手,漸漸將黃飛燕剝成一隻白羊,略一挑逗,已是春水氾濫。

    張紫星撫弄一陣,脫去自家衣物,將堅硬之物直入那期待已久的女體之中,黃飛燕極其情動,也顧不得兩位姐姐尚在場,忘情呻吟,不久已是高潮迭出。一旁的姜文薔與楊玖雖然看得滿面羞紅,心中亦十分期待,並沒有離去,而是默契地等待著他的臨幸。

    張紫星自然那沒有放過這兩位成熟地美婦,逐一「拿」下,擺弄成各種姿勢,恣意抽送,只聞嬌喘連連,低吟不斷,男女雙方極盡歡悅,一償還數月來的相思之苦。

    夫妻四人一夜恩愛,妙不可言。

    第二日,張紫星將三女帶到了摘星樓地地下基地。三女沒想到摘星樓的地底居然拿有這等奇特的建築,其中設備材質均是前所未見,紛紛驚詫不已,才知道夫君竟然隱藏著如此多地秘密。在地底基地忙碌地商青君見到三位姐姐,心知張紫星已經對她們說出了實情,不由大為高興。哪知被黃飛燕一把擒住,就要剝去衣裳,交由要夫君當眾「懲罰」,以報隱瞞姐妹之「仇」。

    張紫星雖然看得火動,有心再做回種馬,來個一箭四雕,卻也知道時宜不合,忍住慾火,將黃飛燕勸住,定下日後的「懲罰」之期。張紫星將眾女帶到實驗室,進行了一系列分析取樣。由於事先準備極其充足,所以沒過多久,就成功地製造出三女地克隆體來,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姐妹」,三女驚得瞠目結舌,對夫君的能力自然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這三個克隆體雖然外貌與三人一般無二,但卻沒有獨立地意識,只需進行人工智能化和相應的程式設置,就能作為三女的替身,投入實際使用。

    張紫星囑咐姜文薔三女速去準備一番,除一些用品外,就連近身地宮女都不能攜帶,只待克隆體智能化完成後,立刻出發前往東齊。

    南海一戰,西方教聖人的第一步計劃大功告成,闡截兩教仙人死傷不少。張紫星心中明白:成天掛在心中的殺劫,終於拉開了帷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大商必將面對更多的變數和凶險,妲己暫時是不能除去的,後宮姜文薔等妃子的安危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必須安置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能夠放手地施展自己的計劃。

    克隆人替代的方法是他一早就想好地,如果不是為了消除妲己的疑惑,他早就付諸實際了。正如姜文薔她們說的那樣,妲己深知原本天子對後宮諸妃皆是一般恩愛,如今獨寵她一人,也難免有些心思,曾多此前來試探三女的口風,尤其是對毫無心機的黃飛燕。當她發覺三女果真被天子冷落時,漸漸放下了疑心,認為天子是被她地媚術與雙修之術牢牢吸引。但即便是如此,也難保妲己不會對後宮諸妃起歹心,尤其是身為皇后的姜文薔,畢竟,大商皇后這個位置確實令人覬覦。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紫星不可能一雙眼睛只盯著後宮,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眼下殺劫已起,無比盡快將她們轉移道安全的所在,過一段時間,就連商青君也將轉為地下活動。

    三女都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不多久就準備妥當。由於袁洪已前往梅山六怪調養之地探望傷情,故而沒能一同前去。張紫星並沒有派人叫袁洪返回,請應龍夫婦暗中留心朝歌大事後,自己帶著三女出發前往東齊。趕路的交通工具是首次正式亮相地飛行機器人「鋼牙」。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姜子牙的抉擇
   
    姜文薔三女還是第一次在空中飛翔,尤其又是乘坐這樣前所未見的「寶物」,又是驚懼又是好奇,當鋼牙啟動升空後,三女驚得齊聲尖叫起來。黃飛燕素來大膽,通過視窗看到下方的厚厚的雲層時,口中的驚叫聲已經換成了興奮的呼聲。姜文薔和楊玖起先還有些害怕,漸漸地,也被這種高空飛行,俯視大地的奇妙感覺所吸引。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後,鋼牙成功地抵達了目的地——東齊的秘密能源基地中,這基地是以超腦分解出最早的副體張一作為核心而建設的,周圍地區早被鄒郤奉命劃為了禁地,外圍有許多士兵嚴密把守,裡面還有一些用於防備入侵的自動武器與機器人。當年張紫星在納妲己前,曾多次利用休息日前往東齊遊歷,進行基地的建設和策劃,為行事方便,還曾以「無名」的名字頂了個東齊國師的虛位。

    張紫星讓三女在基地內的房間暫時歇息,自己則走了出去,一直來到禁地的外圍。看到有個陌生人突然自禁地中走出,守衛們紛紛大驚,正要上前捉拿,那陌生人立刻拿出象徵身份的一把小金箭,自稱是國師無名。

    守衛們連忙見禮,無名命守衛速去臨淄城通報齊侯,說是有十分緊要之事,在禁地相候,並請女王帶幾輛馬車前來。守衛不敢怠慢,立刻快馬加鞭,趕往臨淄而去。

    不多時,果然就見齊侯月姬女王急沖沖地帶著親自騎馬趕來,身後是女親衛駕馭的幾輛馬車。月姬女王到達後。下令馬車進入禁地,似乎接了什麼人。不久後就駛了出來。女王沒有再騎馬,乘上了一輛馬車,那位國師大人也不見蹤影,不知是留在禁地還是在某輛馬車之中。

    臨淄行宮中。久別相逢的四姐妹顯得十分親熱,從交談中,月姬也知道了張紫星這一年來漸漸「昏昧」地原因以及這次三女來東齊的目地。月姬當即表示,非常歡迎三女來東齊暫住,如將來有什麼危險,哪怕是犧牲性命,也要護得三位姐妹地安全。張紫星知道月姬這些年來,為了族人與他的大業獨自在東齊操持,十分勤苦,心中疼惜。當下溫言撫慰了一番,暗忖日後若是大局定下,必定要另封齊侯人選,絕不能讓這位妻子與自己弄什麼兩地分居了。

    安置好一切後,張紫星又在東齊逗留了幾天。與四女極盡纏綿,自是說不盡的男歡女愛,難分難捨。還是姜文薔識得大體,知道朝歌還有更艱難的事情等這張紫星,不可能久居東齊陪自己姐妹。主動提出讓張紫星返回朝歌。以免生變。黃飛燕等人自從知道張紫星地真心後,心病早愈。雖然極為不捨,卻也非不通情理,當下與夫君揮淚而別。臨行前,姜文薔想到遠在朝歌的孫萸,特地囑咐張紫星好生照料,可隨時將其納入後宮,張紫星聞言,一笑了之,孫萸非他所願,他的目標可是仙女。

    崑崙山玉虛宮。

    南極仙翁來到八卦台前,對元始天尊行禮道:「師尊,子牙師弟又上得山來,正在宮外求見。」

    元始天尊聽到姜子牙來到,頓知其意,說道:「你讓他進來,然後傳我敕旨,速去青峰山紫陽洞、乾元山金光洞與崆峒山元陽洞,喚那三人來。並著白鶴童子去西岐一趟,通告黃龍真人。」

    南極仙翁領命而出,吩咐白鶴童子後,請姜子牙進宮,自己則駕雲匆匆行去。

    姜尚見得元始天尊,下拜道:「師尊,先前弟子一時蒙昧,不識天數,還請師尊見諒,弟子願聽師尊吩咐,順天行事,絕不反悔。」

    姜子牙雖然外有憨態,卻是個頭腦靈活之人,善觀風向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在朝歌官場之中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雖然他對天子的信任充滿感激,但感激歸感激,不代表就要誓死愚忠於天子。如今他雖然官居亞相,但在朝中並無根基,眾臣對他俱是十分嫉妒,既然元始天尊說大商天子並非他命中的明主,那麼他在大商的富貴也只能算是一時而已,無法得到長期的保障。若是有朝一日,天子不再寵信,他當有貶職甚至是性命之危,如此看來,倒不如趁如今西岐勢弱,前往投奔,將來必能成開國重臣,永享榮華,正好應了元始天尊的批語。

    至於那個最終結果,姜子牙是毫不懷疑——諸位聖人合力算定周興商滅,難道還會有錯?

    元始天尊見姜子牙語氣肯定,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且將此桃木符人賜於你,你可回朝歌打點一番,速速前往西岐而去。」

    姜子牙說道:「師尊,如今西伯侯姬昌被困裡,弟子想救他而出,一併投往西岐,也好建個奇功,只是朝中有不少截教門人,道法高強,弟子唯恐難以成事。」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我如何不知你心意,那桃木符人正是作為姬昌替身之用,你且回朝歌,行事之時,自有人助你。無論相救姬昌成功與否,你都須前往西岐,此有柬帖一份,你到西岐安頓下來後可拆開來看,按柬帖上行事。」

    姜子牙大喜,拜別元始天尊而去。

    張紫星告別諸女後,回到基地,將基地中製造出的大部分高壓縮能量晶體運上鋼牙的艙內,然後並沒有直接回朝歌,而是駕駛著鋼牙朝東海飛去——東海龍王敖光送了他一片群島,正是他計劃中地避難所與海洋戰略基地,這次東行,他也帶了不少東西過來,為的就是勘測和選擇地點,進行海洋基地的基礎施工建設。

    還沒到敖光所說的群島,在路過一片海域時。就見海水翻波,旋風四起。霎時間雲霧相連。陰霾四合,籠罩山峰。就見巨浪分開,現出一條下半身虛無地幽魂來。

    張紫星急忙停下鋼牙,定眼看時。只見那幽魂大叫道:「上方是哪路仙家施展法寶?可否救我一救?」

    張紫星通過鋼牙地傳訊器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那幽魂是個男子,半身赤裸,見上方那巨大地奇形「法寶」開口說話,知是有仙人在其中,連忙答道:「遊魂乃軒轅黃帝總兵官柏鑒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海中,千年未能出劫。萬望法師指超福地,恩同泰山。」

    原來是柏鑒!張紫星回想書中姜子牙東海收柏鑒地情節,恍然大悟。沒想到被自己碰上了!

    柏鑒在封神時,被封作三界首領八部三百六十五位的清福正神,實際上卻沒什麼功績,充其量就是一監督製造封神台的民工頭頭,另外兼職封神台傳達室「負責人」。別人地魂魄來了,將屁股挪一挪,讓人家進去。在姚天君以草人拜去姜子牙魂魄時,曾將姜子牙地魂魄推出去,以免上榜。深諳以權謀私之道。

    柏鑒雖然無甚能力。但卻是個不可漏過的人物,如果現在收復了他。將來萬一有那姜子牙魂魄地類似事件,最少也能開個後門。

    想道這裡,張紫星從鋼牙的通道飛了出來,落在柏鑒面前,故意問道:「柏鑒,你真是軒轅黃帝的總兵官?」

    柏鑒見他現身,趕緊拜道:「正是!我落入這東海千年,一直未曾得機會超脫,魂體也無法離開此地。求上仙大展威光,普濟遊魂,超出煙波,拔離苦海。洪恩萬載!」

    張紫星暗暗犯難,他根本不懂這種超脫之術,難道真要把姜子牙叫來?

    柏鑒見他猶豫只是苦求,張紫星想了想,將那黃帝心經的力量施展了出來,頓時全身金光灼灼,隱有金龍繚繞:「柏鑒,你可識得此術?」

    柏鑒一見,立刻叩頭不止,說道:「柏鑒如何不識這黃帝秘術?想不到上仙原來是軒轅陛下的傳人!還請大發慈悲!」

    張紫星問道:「你既是軒轅黃帝總兵官,想必本領非凡,為何千年來一直被困這區區東海之中?」

    柏鑒面露愁色,答道:「只因那蚩尤火器極其厲害,千年來一直鎮住我的魂魄,故而無法得脫,請上仙垂憐!」

    張紫星並不答覆,反問道:「你可願歸順於我?」

    柏鑒一聽,知道脫困有望,心中大喜,趕緊獻出本命元魂,口稱「主公」。張紫星收下元魂後,也不表明身份,跟著柏鑒潛入海底。

    超腦的深水裝置使張紫星根本不需要避水訣之類的東西,而且能清晰地看道附近地景物,在海底的一塊礁石上,果然見到一團若有若無的紅光。

    「主公,那便是蚩尤的火器,我的主魂體便被鎮在下面,已無法再行接近,請主公慈悲,施神通救我。」

    「你且上去等我,我自當設法解救。」張紫星說了一句,朝前潛去,柏鑒正感覺十分難受,聞言連忙回到海面。雖然水地波動依然正常,但前行的張紫星卻本能地感覺到一股可怕的煞氣迎面而來,週遭無形的壓力也漸漸增大。張紫星回憶起收復噬魄的經過,當下運出真武靈訣籠罩全身,迎上了那煞氣。那煞氣當即一頓,隨即竟與真武靈訣慢慢融合一體。張紫星只覺仙識中地玄武之像受那煞氣牽引,顯得急躁不安,散發出可怕地力量,在星雲中翻騰起來。

    張紫星趕緊利用太極圖生生不息的原理,將那狂躁地力量分解、協調,沒等他平復玄武的躁動,星雲中另一種力量又開始作怪,正是那蚊道人所化的能量流。由於蚊道人修為奇特,雖然這能量流已沒有蚊道人的意識控制,卻本能地抗拒著外來的消化力量,所得他很難煉化吸收。平日裡,張紫星每天只能吸收一小部分,若無外力幫助,照這個進度下去,需數月之久方能吸收完畢。如今屋漏偏逢連夜雨,能量流藉著玄武躁動的機會,竟然也開始趁火打劫,作起亂來。

    亂流化作數股流星,如同千萬個蚊子一般,在星雲的各處擾亂,不時發生星爆,張紫星沒想到釋放個封神演義的民工還遇上了這等事情,不由暗暗叫苦,只得拚命壓制。

    在蚊道人能量流的干擾下,太極圖漸漸難以維持平衡,致使半邊黑色星雲如同發生海嘯一般,有翻天覆地之威,玄武則在「海」中四處凌虐,就在這時,中央藍色的星核開始閃耀著奇特的光芒,整個星雲似乎又變成那個奇特的圓盤,無論那玄武掀起如何驚濤駭浪,都無法對圓盤的整體造成影響。

    而那些亂流也被圓盤中隱約閃爍的符號所牽引,緩緩融入圓盤中央的藍色星辰內,而狂躁的玄武也安寧了下來,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它的眼睛正閃爍著火紅色的光芒。張紫星感覺著那耀動的符號似乎有一種特別的規律和節奏,當下靈機一動,放鬆對力量的束縛,全心感受著那奇特的節奏。圓盤漸漸消失,還原成原本的太極星雲,正進行著一種著奇特的起伏和律動……

    等他睜開眼睛時,已身在海面之上,身體如空氣一般,毫無重量地在空中載浮載沉。他略運仙力,發覺體內原本「頑固不化」的蚊道人之力竟然已經奇跡般地全部被吸收完畢,體內的力量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和充沛,尤其是真武靈訣,已經達到一個與黃帝心經對等的高度。不由大喜。

    柏鑒見他醒來,趕緊行禮:「多謝主公收取那火器,解我千年之厄!」

    張紫星聞言,看了看法寶囊,卻沒找道火器,不覺奇道:「你可見到我是如何收那火器?那火器如今何在?」

    柏鑒的回答讓張紫星大吃了一驚:原來,那蚩尤的火器竟然是被張紫星「吃」了下去!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09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羑里之戰!應龍對三仙
   
    據柏鑒所說 在張紫星下水後不久,海面上就出現了諸多異狀 大約半天工夫後,海水變化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張紫星的身影從漩渦中心出現 緩緩飛了上來,雙目緊閉 似是失去了意識,而那蚩尤的火器則緊隨其後。就在這時  張紫星的身上忽然出現了一隻奇獸,將那火器一口吞了進去,然後又消失無蹤。風平浪靜後,柏鑒驚喜地發現束縛自己魂魄千年的煞氣已經全然不見,就在此時,張紫星正好醒了過來。

    饕餮不是只能吞吃生靈嗎?怎麼這回連法寶之類的火器都能「吃」了?張紫星猛然想一事,不由心中一動——饕餮在吞吃某種生靈後,能有一定的幾率獲得「食物」的一部分特異能力,當年吞噬了百萬妖魂,故而獲得了那妖魂之體的異能。如今吞食消化掉蚊道人後,莫非也具備了蚊道人吞噬法寶的能力?如果是真的,這饕餮豈非成了一件極其厲害的武器和法門,能夠大小不論、死活不論地全部吞噬?

    張紫星越想越高興,不由大笑起來。這邊柏鑒不解其意,據實稟道:「主公雖已解除那火器之厄,但由於我魂體被鎮千年,元氣未曾恢復,要完全恢復,還需數月之功。不知主公要往何處?屆時我也好趕來侍奉。」

    柏鑒的去留倒是個問題,張紫星仔細考慮了一陣,說道:「我有一重任,要交付於你,你就居於此地,裝作未脫困之狀,自行修煉。將來或有闡教中人前來支會於你,命你等候一人,你可按他吩咐。如此這般……」

    柏鑒連連點頭,表示遵命,張紫星又拿出一個法寶囊送於他:「你乃靈體,此內有一石盒,乃上古之物,含極強玄清之氣,正利你迅速修煉。此物暫存你這裡,記得平日切勿在人前外露。」

    這石盒正是當年張紫星在宋家莊所得的那個盛放玄圭的奇特石盒。最利柏鑒這樣的靈體修煉了,由於石盒曾受張紫星滴血,所以無法改變主人,只能是暫存於柏鑒之處。柏鑒打開法寶囊,立刻感覺到了強烈的玄清之氣。他的修為畢竟不是五路神所能比的,不僅不畏懼極其濃郁地那玄清之氣,反而感到正合修煉,心中不由狂喜,就如同一個飢餓之人碰到了豐盛的大餐。恨不得立刻覓地「大吃」一番。

    柏鑒見「主公」救他出困,又贈如此寶物,感激不盡。當下依言潛於東海修煉恢復,以待將來的「情節」發生。

    成功為將來埋下又一招伏筆的張紫星心情大好,駕馭鋼牙一路疾飛,來到那片敖光所贈的群島一帶。群島附近的海域果然有水族兵將守備,他剛一著陸,就被包圍了起來。張紫星亮出大商國師的身份,並說自己是奉天子之命前來打理事物,接管島嶼。水族兵將們將信將疑,有人立刻前往水晶宮稟報龍王敖光。敖光不敢怠慢,派三太子敖丙前來查看。

    由於張紫星目前用的是逍遙子地身份,所以也不好認這個記名弟子,只是「代」天子查問了一些他修煉的情況,並將自袁洪那裡得來的一件法寶送給了敖丙。敖丙見他說得絲絲入扣。又帶來師尊托其轉送的法寶,當即深信不疑,對他十分熱情,並送給他一面龍宮的最高通行玉牌,以後可以自由出入這片被禁止的海域。

    送走敖丙後。張紫星在島嶼一帶勘察了一番。果然發現了十分豐富的資源。他選定了一座最大的島嶼作為中心基地,然後從鋼牙上放出五鬼。並交給他們相應的圖紙,讓其負責基地地一些基礎建設工作,而負責複雜和高等建築的,則是這些年研製出的自動建築機器人。五鬼這些年跟著張紫星,又有孔宣地指點,修為方面得益不少,還學了不少建築方面的技能,在摘星樓基地建設時,還出過出大力。

    就在張紫星安排海洋基地建設的時候,朝歌這邊終於發生了大事。

    那日,姜子牙從崑崙返回後,回到朝歌府邸,馬氏接住:「恭喜丞相今日回來。」

    姜子牙將馬氏拉入內堂,屏退左右,說道:「賢妻,我有一要事與你商量。天子紂日漸昏昧,非吾之主。我同你往西岐去,守時候命。若時來運至,必可官居顯爵,人臣第一,方不負吾心中實學。」

    馬氏驚道:「你不過是江湖一術士,承蒙天子之德,一路陞遷,高居亞相之位,已是當朝顯貴。你如何這般大逆不道,欲要背主而逃?」

    姜子牙聞言,心中有愧,只是推說馬氏女人家不知遠大,天數有定,遲早有期,各自有主。若她肯一同到西岐,富貴自是不淺。

    馬氏原本嫁給姜子牙時就諸多不滿,後來他當了官,兩下方才和諧,如今聽他要棄官而走,逃去西岐,不僅眼前富貴榮華全數成空,還頂了個叛臣的名頭,哪裡肯依?兩人大吵一番,姜子牙去意甚堅,見馬氏如此,知道若是強行帶走,屆時必然成為累贅,當即寫下休書一封,恩斷義絕。

    馬氏原本想鴻運當頭,所嫁的這個老貨否極泰來,居然當了亞相,自家也做得一品夫人,光耀無比,如今見他竟然如此執迷,寧可拋棄妻子和官位也要去那西岐,當即恨得直咬牙。姜子牙在書房留下辭官的印鑒和書信,只待日後有人發覺,稟告朝廷,也給自己留下寬裕的逃跑時間。

    他總算還有點良心,待馬氏收拾好細軟之物,用法術帶她來到宋家莊,順便向義兄宋異人道別。宋異人乃義氣之人,知他竟然棄官而走時,也不勝唏噓,當下也不多問,派人送馬氏回家後,治酒與姜子牙餞行,飲罷。又親自遠送一程。姜子牙對這位義兄素來感激,兩人灑淚而別。

    辦好這一切後,姜子牙立刻借土遁直往羑里而去。羑里距離朝歌有相當的距離,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城,之所以叫「城」,是因為它的四周都是以土木圍成,有些類似大型地牢房。城裡人口不多,設備和建築也相對簡陋。不過對於姬昌這樣的「叛臣嫌疑者」來說,算是優待了。

    姜子牙眼見天色將沉,便在城外樹林耐心等待,意欲等到天黑後,入內救出姬昌,一併逃回西岐。

    姜子牙意欲棄官逃往西岐的事情沒能瞞過宋異人莊上潛伏地天影成員,孫驁立刻派人將這個重要的情報向皇宮稟告。

    張紫星不在時,情報這一塊由商青君暫時負責處理,得知消息後。不由大驚。

    商青君考慮到姜子牙通曉法術,一邊讓冰雪假托天子之命,快馬通報五關。嚴查出境,發現姜尚,立刻拿下,一邊讓方偭與已返朝歌地袁洪,配合天影暗中搜捕姜子牙的下落,力求雙管齊下,抓住叛臣。

    考慮到姜子牙要投的勢力是西岐,心思極其敏捷的商青君還想到了姬昌那邊可能有變,為以防萬一,她請應龍火速前往羑里。監視姬昌的行動。

    入夜,西伯侯姬昌簡單地用完晚餐後,將那金錢、龜甲在桌上擺弄。自從姬昌被囚羑里以來,整個人似乎消沉了許多,平日沉默寡言。就是練習推演那先天之術。

    「天機混淆,似真似幻……」姬昌推算了一陣,感覺依然模稜兩可,不可預知,不由頹然將金錢龜甲置於一旁。起身長歎。

    「賢伯。既是天數,自有天定。何必徒增煩惱?」

    背後響起地聲音讓姬昌吃了一驚,轉頭一看,原來是個年紀垂老地道人,姬昌問道:「道者何人?如何來得此地?」

    那人答道:「貧道乃崑崙山玉虛門下姜尚,特來救賢伯脫困。」

    姜尚姬昌眉頭大皺:「原來是當朝亞相大人,為何出言相戲?姬昌既受陛下之旨,在此靜候聖裁,如何會逃?」

    姬昌這一年來,在羑里整日靜思,包括刺客姜環在內的許多事居然被他悟出個大概來,對天子地手段愈發驚懼。他雖在此地,也聞天子重用崑崙術士姜尚,並封為亞相的事情,見姜子牙此來,居然要帶走自己,還當是天子又要施展什麼計謀,心中頓時大為警惕,怎會輕信?

    「賢伯莫要疑心,我已非亞相之身……」姜子牙見姬昌不相信,不由著急,但他愈是解釋,姬昌愈是懷疑。姜子牙沒想到營救行動竟然如此不順,無奈之下只得施展道術,將姬昌迷昏,再拿出元始天尊所賜的桃木符人,變化成姬昌的模樣。

    姜子牙好不容易避開守衛,將姬昌帶出城外,忽然從前方出現一人,喝道:「大膽賊人,竟然帶走西伯侯姬昌!速速束手就擒,可免你一死!」

    姜子牙藉著月色一看,來人是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相貌十分陌生,趕緊問道:「貧道姜尚,玉虛門下,請問道友何人?為何要阻我去路?」

    男子冷笑道:「原來你便是那罔顧聖恩,棄官私逃的逆臣姜尚!你和姬昌,誰都別想走脫!」

    姜子牙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棄官逃走的事情這麼快就被青年知道了,還沒等他施展法術逃走,就覺得心中一涼,身體彷彿被一種細小地冰晶所包圍,頓時無法動彈,整個人轉瞬便被凍僵。

    「玉虛門下,居然有如此廢物……」青年男子正是受商青君之請,前來裡查看的應龍。

    應龍沒想到姜子牙出身名門,修為竟然如此之弱,對自己的輕易得手也感到有些意外。當下將手一指,姜子牙身外地冰晶飛速凝固,當即成為一個晶瑩剔透的冰雕,而姬昌則輕飄飄地飛了過來,落在一旁。

    就在應龍打算先將姬昌放回羑里,再抓姜子牙回朝歌時,忽見空中飛來三道迅疾的光華,落在地上,化為三個道人。三人看到凍成冰雕的姜子牙,紛紛露出驚色。其中一人舉著拂塵朝姜子牙一甩,周圍空氣頓時變得熾熱起來,姜子牙身上的冰塊迅速消融,化作清水滴落於地。

    姜子牙清醒了過來,渾身冷得直打著哆嗦,一見三個道人,頓時露出喜色,行禮道:「多謝三位師兄相救!此人乃朝歌爪牙,請師兄拿下此人,以救西伯侯。」

    應龍發現這三名道人修為高深,都達到了金仙之境,居然無一在自己之下,不禁面色微變。他一聽姜子牙的稱呼,知道三人也是闡教門人,必定是來協助姜子牙救姬昌的,心中抱著先下手為強的心思,也不多說,雙手急揚,空中頓時出現無數如利劍般的冰錐,朝三人飛去。

    那執著拂塵的道人是清風山紫陽洞地清虛道德真君,在南海奪寶之戰中,曾用強大的法寶五火七禽扇殺死不少截教眾人,實力在闡教十二金仙中也算是中上了,見應龍來勢洶洶,趕緊拿出五火七禽扇,對著漫天的冰錐就是一扇。

    所謂「五火七禽扇」是指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並非普通五行之火;扇上有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共七禽翎,扇上有符印秘訣,就連張紫星前段時日見過的呂岳,在原著中也是喪生在這法寶之下。那冰錐怎經得住此扇,連水滴都未落下,頓化為烏有。

    應龍見這扇子如此厲害,不敢怠慢,身上現出龍族異寶碧瀾鎧,護住身體,拿出天昊晶鏡,朝清虛道德真君晃去。道德真君知道這青年是個勁敵,腳下現出護體蓮舟,頭頂飛出慶雲,也做好了防禦的準備。那天昊晶鏡是黃帝所賜,威力非同小可,道德真君雖然靠著蓮舟與慶雲抗住,也覺吃緊。就在這時,一道金光朝應龍背後襲擊而去,只見火星四濺,應龍踉蹌著走了幾步,好在有碧瀾鎧保護,雖未受傷,但已經無法控制鏡光對付道德真君。

    金光回到另一個青袍道人手中,原來是一個金圈,那道人見偷襲未果,又拿出一物,乃是一條紅綾,如游蛇一般,蜿蜒而至,頓時將應龍裹了個結實。

    道德真君趁著太乙真人用混天綾捆住應龍,當即用五火七禽扇朝著應龍連扇數下,這扇子端地厲害無比,別說是附近的草木成灰,就連整片地都紅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目標!玄仙之境
   
    包裹著應龍的混天綾被五火七禽扇一扇,整個都化作紅灰,太乙真人笑道:「道友,你壞了我的法寶,當如何是好?」

    道德真君也笑道:「你那混天綾只要有一寸尚在,即可不滅,你手中分明還有一截,道友莫要訛我!」

    此時另一位道人靈寶大法師喝道:「留神!」

    太乙真人就覺腳底一陣冰涼傳來,暗道不妙,心念一動,足下驀地生出兩朵青蓮,將整個人托起,同時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頂上現一朵慶雲,旋在空中,護於頂上。

    這個防範措施立刻就收到了效果,那兩朵青蓮還沒來得及飛高,外殼就已經結冰凝固,好在青蓮神異,略一轉動,便將冰剝落。而空中同時閃動的白光也被那慶雲及時阻攔。

    只見原本太乙真人和道德真君立足的方圓百米地面已覆蓋上一層晶亮的冰寒,而道德真君的蓮舟也使他免遭冰凍之厄。

    原來,方才應龍忽生急智,以一尊冰像替代了本體,故意讓混天綾擒住,那五火七禽扇自然也沒有傷到他,如果不是靈寶大法師提醒,剛才已經偷襲得手。

    太乙真人的慶雲比道德真君的還要厲害,應龍連施天昊晶鏡,都無法傷到太乙真人。靈寶大法師趁應龍與太乙真人相持時,拿出一面繪著五隻獸頭的小旗來,對著應龍連續搖晃。旗中立刻飛出五個鬼魅般的異獸之形,體型巨大,各帶奇光,朝應龍猛撲而去。

    這五獸似乎含五行之力,非同小可,又是貼身纏鬥,應龍近戰能力要低於法術,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對付太乙真人,凝神與那五隻異獸糾纏。好在清虛道德真君顧忌五獸,沒有施展五火七禽扇,否則應龍只怕有更大的危險。應龍雖得黃帝所賜奇術,與女魃雙修,功行大增,但只是初次悟得了金仙中階,而道德真君三人中,任何一人的修為都不下於應龍。甚至還猶有過之,更兼法寶眾多,所以應龍要想以一敵三。確實沒什麼勝算。

    沒有那面天昊晶鏡的攻擊,一旁的太乙真人頓覺壓力盡去,眼見應龍手忙腳亂,趁隙拿出混天綾來。朝應龍飛去,意欲故技重施。

    應龍正凝神對付五隻異獸,果然沒能躲過,被混天綾捆住。還沒等他施法掙脫,五獸已經撲了上來,其中一隻渾身火焰的巨獸張開大口,朝應龍腦袋咬去。

    此時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孽畜!休傷我兄弟!」

    就見一片五彩光芒從天而降,一個人影閃電般地出現在應龍身前。人影背後的白光一撒,就將混天綾收了去,而那之撲向應龍地巨獸竟然被來人一隻手就掐住了脖子。將偌大的身軀輕輕一甩,飛上了半空,當即化作煙雲消散無蹤。

    靈寶大法師大吃一驚,他所煉製的五行獸幡中的五隻妖獸乃是千挑萬選,也不知害了多少妖族的性命。才湊得這純五行之性。每一隻都有接近金仙的修為,還能隨著本身法力的提高而進階。這五獸近身搏鬥能力極強,又不畏尋常法寶,就算是金仙也未必能降服它們。如今火獸居然被此人輕鬆地徒手毀滅,來人的法力當真令人恐懼。

    道德真君見敵人如此厲害。不敢怠慢。將五火七禽扇又朝此人扇來。那人微微冷笑,背後五色光芒中赤紅色的光芒大盛。那些威力巨大地火焰竟然全被這紅光吸走,絲毫沒有造成任何威脅。

    太乙真人也沒閒著,對此人放出金色的乾坤圈,卻被那黃光一刷,又落了進去,再無蹤影。連失二寶的太乙真人哪裡還敢再拿出壓箱底地法寶九龍神火罩,趕緊朝後退去。

    靈寶大法師心痛那被毀的火獸,不敢再用五行獸幡,拿出一顆深黑色的珠子,朝此人背後偷襲而去。此珠乃萬獸之魂所聚,陰毒無比,能傷人元神,就算是金仙之身,也當不得一擊,是靈寶大法師最厲害的法寶。

    哪知這人背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黑光再現,輕輕一刷,那萬獸魂珠如同前面那些法寶一樣,頭也不回地落入黑光中去了,任靈寶大法師如何努力,都無法召回,差點沒氣得吐血。

    短短地一個照面,闡教三仙不僅攻擊無功而返,還被對方收去了三件法寶,面色不由大變,朝歌居然有如此厲害地人物!應龍一見這位相貌儒雅的男子,頓時心中大定,說道:「多謝兄長相救。」

    此人正是方才出關的孔宣,在從商青君那裡得知姜子牙叛逃的消息後,當即運用神通搜尋,不料卻發現了羑里的戰鬥。幸虧趕來及時,否則應龍只怕已遭凶險。

    闡教三仙情知敵人太過強大,自己三人聯手也不是對手,不由心中頓生退念,哪裡還敢去想營救姬昌之事。太乙真人一把抓起旁邊看傻眼的姜子牙,拿出一道符來,朝前方一展,一道亮光閃過,轉瞬間四人俱是無影無蹤。

    應龍行了一禮道:「若非兄長趕來,小弟只怕已遭毒手,可惜走了姜尚四人。」

    「自家兄弟,何必客套,幸虧你無恙,否則我有何顏面去見四妹?」孔宣搖頭歎道:「那三名道人想是闡教門下金仙,法寶倒不少。尤其方纔的靈符,當為聖人所賜,不僅有縮地成寸之力,而且有隱蔽之功,令人無法判定方位。就算是我,亦無法追上。此戰好歹也收了幾件法寶,算是給那幾人一個教訓。具體如何處理姜尚之事,還有等皇兄回來再說吧。」

    應龍素來對兩位兄長信服,點頭稱是,將姬昌又帶回了裡城中。孔宣見到那冒充姬昌的桃木符人,居然還會說話和行動,如真人無二,不由暗暗稱奇,當下現出青光,將木人收走。

    等到張紫星忙完東海基地的事務,回到朝歌時。已是姜子牙叛逃後的第五天了。

    對於姜子牙地背叛,張紫星雖然在潛意識中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這傢伙在目前如此受信任和重用的時候來這一手,還是難免有些吃驚。姜子牙的背叛必定是受闡教聖人的指示所致。該來地,遲早就來,躲避也沒用。由此看出,元始天尊必然是鐵了心要利用西岐來爭奪殺劫中的氣運了,戰禍只怕也是難以避免,關鍵就看如何應對了。

    張紫星聽到全境大肆搜捕姜子牙的消息。不由眉頭大皺,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一旁的商青君不解其意。忙問他緣由。

    雖然商青君追捕叛賊的做法無可厚非,但在張紫星原本地計劃中,早有應付姜子牙背叛逃走地對策。

    如果姜子牙逃走的事情發生在封神大戰地中後階段,張紫星可以將自己之前所表現出地昏昧和過錯全推到姜子牙這個迷惑君王的「奸臣」身上。然後重振君威,一鼓作氣打個翻身仗,正宗的「功勞我領,黑鍋你背」。

    如果姜子牙逃走地時間在大戰開始之前,比如現在,他會先封鎖消息,使外表一切如常,然後安排人假扮姜子牙,演一齣好戲,揭示其背後闡教的「陰謀」。讓下定決心站在大商對立面的闡教成為千夫所指,並公佈名單,讓所有的闡教中人都成為天下人所鄙視地對象。誰敢收留姜子牙,不僅要受到征伐,而且還會失去民心。

    但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姜子牙逃離的時候,張紫星偏偏不在朝歌,乃至計劃全數落空。畢竟,世事無常,不可能完全在掌控之中。只有暗歎老姜確實是封神運氣第一的小強。

    當然。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過姜子牙。這黑鍋是肯定要扣的,而且還可以利用營救姬昌這件事作作文章。

    亞相姜子牙叛逃之事可謂天下震驚。這姜尚乃是術士出身,有幸得天子賞識,卻不知何故突然背主而逃,一時間眾說紛紜。不久,官方透露出的消息使人們明白了原因。

    姜子牙在身為上大夫和亞相期間,利用天子寵信,用各種手段剷除異己,造就了許多冤假錯案,因近來被刑部查出許多疑點,擔心事情敗露,所以席捲財物,拋棄妻子,匆匆逃走。而據刑部調查的情報來看,姜子牙還很可能與某些居心叵測的諸侯勾結,意欲對天子不利。在此人逃竄之時,曾潛往羑里,竟然意圖謀害西伯侯姬昌,引發西岐與天子的矛盾,所幸被守衛所阻,未能得逞。由此看來,西伯侯之子伯邑考歸途被害,也很有可能與姜尚有關。

    天子對此人惡行與叛逆之舉痛恨無比,發出聖旨:凡有人舉報姜尚所在或殺死、抓捕姜尚者,皆可得高官厚祿。

    這個黑鍋扣得可不小,姜子牙之前在新政改革時,就處於風口浪尖的位置,屬於矛盾的最尖銳點,得罪了不少貴族卿士。而在朝中處理政事時,深得天子寵信,同樣成為許多人妒恨地焦點。如今姜尚叛逃,被天子下了格殺令,也讓這些人大為消氣,對於姜尚的罪行更是口誅筆伐。尤其是新政中蒙受損失的一些貴族,還得到了天子相應的封賞,作為支持新政的獎勵和補償。

    張紫星將新政中地矛盾全推在姜子牙身上,暫時平復了卿士們的怨憤,又使新政照常進行,即使有些人心中明白,也不敢再多言。畢竟,目前新政的大勢已定,與其做什麼出頭鳥被打,還不如收下天子的封賞,表示忠誠。

    姜子牙上被天子大臣所憎,下被黎民百姓所惡,可謂身敗名裂到了極點。雖然他早料到自己的出走會引起軒然大波,卻沒想到名聲會壞到這個程度。

    姜子牙本想立刻投奔元始天尊為他安排地姬發門下。但考慮到目前地風聲,只得知會了潛伏在西岐的黃龍真人一番,暫時先隱居在磻溪一帶,待時機成熟,再作理會。

    孔宣地出關令張紫星十分高興,將其閉關後發生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孔宣聽到皇兄遭遇陸壓那般追殺時,面帶忿色,表示將來一定要找陸壓做過一場,替皇兄出氣。那塊陸壓一心想得到的混沌石。孔宣也不識得來歷,但從其蘊含的可怕力量來看,絕對等閒之物。

    除此之外,孔宣對這位皇兄的修為的進展也感到驚訝,原本張紫星還只是真仙下階,目前的卻已到了真仙上階地頂峰,若有機緣領悟,當可以突破至金仙境界。

    成就仙體後的修煉者,在進階時。並不用擔心天劫這樣的可怕考驗。所要經歷的,是另外一種「心劫」。這種心劫不僅在於心境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對於力量法則的領悟,以獲得質變。

    打個比方,假設力量程度完全相等,真仙能施展出一倍的破壞。而金仙卻能施展出十倍,這就是對於力量感悟的層次差異。更何況,金仙比真仙強地,不僅是「質」,還有「量」。因此,在不記法寶的情況下,質和量佔絕對優勢的金仙對上真仙,一般是不可能失敗地。

    黃帝心經中的「采四靈之氣,融四脈凝煉,幾可窺混沌」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能通過四靈之氣感悟接近混沌力量的特殊法則,那麼就可以直接跳躍到玄仙地層次,只不過,其中的難度也是不言而喻的。

    張紫星明白自己之所以修為進步得如此之快,必然和那晶玉的力量及吞噬蚊道人有關。他想到拯救柏鑒時發生的異事,當下嘗試著以饕餮之力吞噬一件普通的法寶,果然成功,而且那法寶被饕餮消化後,立刻轉化成本體的力量。補充入星雲之中。

    孔宣看得大為驚異。這種神通當是非同小可,與自己的五色神光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由於張紫星目前本體力量有限,使用饕餮也有次數和時間限制,若能以玄仙實力施展這神通,當可無物不吞,就算同樣修為的玄仙遇到這種神通,也難以抵擋。

    張紫星聽得心念大動,因為對他而言,玄仙並非遙不可及,還有一條捷徑可走,那就是黃帝心經。

    眼下闡教已經明顯站在了大商的對立面,而截教目前地態度尚不明朗,按理說,截教應該會協助大商這一方,但截教的最終目的,是和闡教爭奪氣運,而非幫助他這位天子打敗叛逆,穩固江山。到時候,截教會幫大商出多少力,出力的人會努力到什麼程度,都不得而知。

    坐著等天上掉餡餅不是張紫星的原則,許多事情必須要主動去爭取。是朋友地,要更加牢固地捆綁在自己這一邊,使之成為榮辱與共,生死相關的戰友;態度不明朗的,要盡力爭取,就算爭取不到,也必須施展相應手段,不能讓他成為敵人的盟友;是敵人的,自然要盡一切力量去謀劃與打壓。

    他知道,在封神大劫中,身為人界天子地他,只不過是一個弱小地卒子而已,但如果策略適當,這個卒子未必不能夠在車馬炮火拚殆盡後,獨身過河,將死老帥,從而獲得最後的勝利。雖然這個希望非常渺茫,就算付出努力也不一定能如願,但若是不努力,必定會輸。

    張紫星不會放棄任何希望,目前要做地,是在為大商爭取每一分可能的勝機的同時,不斷增強自身的實力。玄仙,是他心中暗暗給自己定下的目標。目前四靈之力,尚缺其二,他的目標將轉移到那玄靈之氣上。具有玄靈之氣的女仙並不少,光眼前就有兩個選擇,一邊是金鰲島上的菡芝仙,一邊是三仙島上的三霄。若能以天子身份爭取到截教的精英弟子三霄娘娘,不僅玄靈之氣可得,而且還能有助於將來的大局,所以他首先瞄準了三仙島上的那位碧霄娘娘。張紫星在心中也承認,儘管沒有見過真面目,但對於這三位封神演義中最令人惋惜的女仙,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心中的憧憬和仰慕。當然,金鰲島的菡芝仙外冷內熱,姿色秀麗,還有十天君相助,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如果能最終「拯救」《封神演義》裡那些不幸夭亡的紅顏,也是對抗天命中,另一種意義上的勝利。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10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碧霄?菡芝仙?
   
    三仙島上 剛從朝歌返回的哪吒正興沖沖地向三霄展示大師尊新送給他的兩件法寶:乾坤圈與混天綾。可能是和這兩樣法寶有緣,哪吒顯得特別興奮。

    這兩件原書中就是哪吒的裝備 在經過一番輾轉後,總算「物歸原主」 只不過這兩樣東西是孔宣從太乙真人那裡繳獲來的。以後在戰場上哪吒若是用這兩樣法寶再消滅幾個闡教弟子,保管讓太乙真人氣得吐血。

    碧霄見哪吒高興地那個樣子 輕哼了一聲:「這兩樣法寶僅是孩童之物,無甚威力 虧那位陛下也拿得出手!」

    雲霄微笑道:「這兩件東西雖非特別厲害,卻也非尋常法寶所比,那金蛟剪威力過大,殺性也忒重了些,以哪吒的修為,難以掌控,唯恐有所閃失,還是這兩物適用。」

    碧霄聽姐姐這麼說,也不好再貶低乾坤圈與混天綾,她眼珠一轉,喚哪吒過來,低聲問道:「除了這兩樣東西外,你那位大師尊是否還給了你其它什麼東西?」

    她本想「拷問」出是否還有數碼相機之類的東西,不料哪吒居然很痛快地點點頭,說道:「大師尊說,非常感謝您上次的幻水珠,為表謝意,特托徒兒帶了些東西過來,但大師尊特意吩咐,請您在無人之處獨自觀看。」

    碧霄有些意外,說道:「什麼東西需要獨自觀看?哼,只不過是那人故弄玄虛罷了,快拿出來!」

    哪吒看了看不遠的雲霄和瓊霄,遲疑著拿出了一推東西,碧霄隨手挑出一個卷軸,展開一看,居然是一幅工筆畫。畫中是一位女子,身穿一件飄逸的斗篷,隱約現出那婀娜的身姿。手型優美,托著一張金剪。那一頭如雲長髮隨意地散落著,有意無意地遮掩了面貌,只露出朱唇一點,略露笑意,引人無限想像。整幅畫色彩柔和,手法細膩,那女子顯得清逸出塵,如雲端仙子。而嘴角一點輕笑,更添幾分神秘與親切。

    碧霄看著那女子的裝束與手中的金剪模樣,知道畫中人正是她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轉頭正迎上兩位姐姐古怪的目光,不免有些慌亂,口裡說了一句:「此人簡直莫名其妙!」

    說著。碧霄手一揮,那畫卷自動收起,而哪吒交來的那幾樣東西都被她一股腦兒塞進法寶囊,卻是沒有再當著兩位姐姐地面打開。

    碧霄有心再看看其他的東西,隨意找個借口,回洞府而去,雲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眼中閃過憂慮的目光,輕歎了一聲。

    碧霄回到洞府,正拿出那些東西逐一觀看時。忽然法寶囊中傳出了響聲,她有些驚訝地拿出那個自動發出響聲的「法寶」——上次從天子那裡「敲詐」來的會播放音樂的圓盤。

    當她按下平日停止播放聲音的那個小光點按鈕時,奇事忽然發生了,圓盤竟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那邊可是碧霄娘娘?」

    碧霄大吃一驚,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寶物之中?」

    男子笑道:「娘娘莫非忘了我?這音樂播放地法寶可是你從我手中搶奪過來的。」

    碧霄想起當日張紫星說過。此寶可以遠程通話,聽這聲音,果然是天子之聲,當下驚喜道:「原來是你這位陛下,你當日曾說需要結合奇寶方能實現不用法力的千里傳音。如今是否完成了?」

    那邊張紫星地聲音傳來:「正是如此。娘娘如今和我說話,可否需要法力?」

    碧霄故作不屑地說道:「能千里傳音。並非什麼特異的法寶,這有何稀奇?」

    「娘娘休要小看此寶,我這寶物可不比尋常,不僅能千里傳音,還能傳送歌曲。」

    碧霄對存儲在播放器裡的那幾十首曲子正聽得有些膩了,一聽此言,不由大喜,在她按照張紫星指點的操作後,果然傳來沒聽過地新曲子,不由心花怒放。此時張紫星乘機向她推薦那些哪吒送來的「寶物」,有水晶飾物、香水、巧克力、化妝品等,但碧霄對這些似乎興趣一般,她最喜歡的還是音樂。張紫星趁機說,這些東西放在她這裡也沒用,不如送給她的兩位姐姐。

    碧霄笑道:「陛下安的什麼心思?居然如此討好我三姐妹?莫非又要想什麼法寶?」

    張紫星乾笑幾句,將話題岔開,落在了她最喜歡的音樂上面,並傳了幾首好聽的歌過來,這些歌是後世的歌星所唱,與那演奏的曲子不同,有些還是外語歌曲。

    碧霄只覺曲調十分動聽,卻不明其意,張紫星順理成章向逐一她解釋歌詞的意思,明白意思後地碧霄愈發覺得這些歌好聽,此時張紫星卻推說還有朝事要處理,下次再向她解說歌詞。碧霄正聽得興起,不由十分遺憾,好在張紫星向她說明了使用這「法寶」聯繫的方法,以後只要雙方有時間,隨時可以聯繫。

    朝歌,張紫星掛斷了通訊器後,暗暗得意,「碧霄攻略」的第一步竟然是出奇的順利,剛才中斷聯繫也是他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挑起碧霄地好奇心,為日後的持續聯繫打下埋伏。

    這一手果然靈驗,在隨後的日子裡,兩人通話的時間和次數也在逐漸增加,當然,交談內容也僅限於音樂而已,張紫星知道這種事不能急,所以保持了相當的耐心。

    與此同時,他地另一個計劃地實施進度也十分順利。深恨西方教的吳萍聯合鄧華及一些平素有交情地門人,在申公豹情報的幫助下,對中土的西方教人展開了瘋狂的報復。吳萍原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一遇西方教中人,也不分青紅皂白,二話不說,上來就痛下殺手,有幾個西方教人還是懷著某種使命來到中土,還沒來得及實施。卻已丟了性命。

    鄧華、吳萍等人原本對妖族出身的申公豹一直懷有歧視,但得他數次情報相助剷除了不少「仇人」,印象也大為改觀,平素極少用的師兄弟稱呼也不時掛在了嘴邊,大大地滿足了申公豹自尊心。當然,申公豹最開始提示情報的原因是得了張紫星的好意「提醒」。

    不知為何,西方教似乎對於闡教採用了避讓地態度,也不作回擊,只是減少了門人在中土的走動。但那位性情火爆的金剛夜叉明王眼見同門死傷慘重。終是忍耐不住,聯合了降三世明王與大威德明王,與鄧華等人激鬥了一場。結果兩敗俱傷。奇怪的是,雙方的BOSS對此似乎視若無睹,使這場戰鬥失去了張紫星期待的後續。

    這一日,正在張紫星忽然接到消息。有大小兩名女子來到國師別院,自稱逍遙子的道友,特來拜訪,已被天影成員擔任的門官請入府中暫坐。

    張紫星心下奇怪,換上逍遙子的裝束來到別院,認出來訪地兩人正是彩雲仙子與彩雲童子。

    「原來是彩雲道友和雲妹!」張紫星對兩人的拜訪也有些意外,「適才在宮中與陛下談論要事,故而讓兩位久等,真是抱歉。」

    雲璠並沒有用女媧娘娘的寶物扮作男童之相,而是恢復了女裝。活脫脫一個粉嫩地極品小蘿莉。張紫星並沒有什麼歪心思,只覺得她如同一個特別可愛的妹妹,倒是那彩雲仙子,有種令人動心的輕逸和美麗。

    雲璠來到他身前,抬頭說道:「上次與兄長一別。甚是想念,今日特地與姐姐前來,拜會兄長。」

    張紫星親暱地摸了摸這個小妹妹的頭,說道:「你想念地,只怕是哥哥的那些好酒吧。」

    雲璠沒有抗拒他的親熱行為。聞言不由臉一紅。也不否認,露出可愛的笑容。低聲道:「兄長該不會吝嗇吧。」

    「你這個小酒鬼,我這些珍藏遲早要被你淘空!」張紫星大笑了起來,吩咐下人設下酒宴,請二人落座。

    彩雲仙子也笑道:「小妹素來好酒,前日裡,國師送他那些酒喝光後,一直心中記掛,如今終是按捺不住,前來討酒喝了!」

    雲璠臉更紅了,也不多言,只是拿著滿桌子的酒食出氣。張紫星忙道:「上次多虧道友姐妹與聖母相救,貧道才免去性命之危,仙子直呼我名或稱道友即可,萬勿提那國師虛名,惹人羞慚。況且雲妹與我情同兄妹,區區一些酒水算得了什麼?

    「逍遙道友果然乃情義中人,」彩雲仙子點了點頭,忽然問道:「道友近來可有何打算?」

    張紫星奇道:「彩雲道友何出此言?我既為國師,當輔佐天子,使天下安定,並無他想。」

    彩雲仙子皺起秀眉,說道:「道友莫非……忘了什麼?」

    張紫星更加驚奇,問道:「貧道愚鈍,請道友言明。」

    一旁雲插口道:「兄長莫非忘了金鰲島之事?」

    金鰲島?難道是……張紫星頓時露出恍然之色,只聽彩雲仙子說道:「我本居於金鰲島一帶,與十天君、菡芝仙交情極厚,前日我與妹妹回到金鰲島時,得知道友與菡芝仙一事。此事在仙人中也較為流傳,依我看來,菡芝仙雖然惱你胡言,心中卻並非對你無意。當日秦完道友也曾和你定下再會之期,為何道友至今依然不敢上金鰲島?莫非真是怕了菡芝仙的黑煞劍不成?」

    張紫星暗暗汗顏,先前沒下決心尋覓玄靈之氣的女仙時,什麼事都沒有,如今一做這決定,居然是兩面開花。

    雲璠遲疑道:「兄長,上回在朝歌聽聞你說,不是有雙修道侶嗎?而且還不止一個……」

    彩雲仙子臉色一變:「小妹,此言當真?」

    張紫星承認了下來:「不瞞彩雲道友,雲妹所說確是實情,正因如此,我才心中有愧,又不想隱瞞菡芝仙,故而不敢上那金鰲島。」

    彩雲仙子沉吟一陣,問道:「你對菡芝仙到底是何心思?」

    張紫星想了想,說道:「當日在白雲島上,敵方勢大,不可力敵。我在歡喜使者面前冒認為她的雙修道侶,也是為了迷惑對方,化解那災厄。但平心而論,菡芝仙美貌動人,重情重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我對她亦有相當好感,只是有愧於心,深知自己無法匹配。」

    彩雲仙子這才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緣由,見他對菡芝仙評價頗高,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此事雖從誤解開始,卻也是一段緣分,你於菡芝仙有兩次救命之恩,尤其在南海時,更是捨身相救,她心中自然有數。雖你已有幾位道侶,但若真能彼此情投意合,也並非什麼大礙。此事我當為你說項,幾位天君道友也會鼎力相助,但能否成事,還要看菡芝仙地心意。」

    張紫星見彩雲仙子如此熱心仗義,當下表示了由衷的感謝。彩雲仙子也不逗留,竟然立刻起身告辭,雲璠才喝了幾口酒,哪裡捨得離開。彩雲仙子無奈,又知妹妹與逍遙子感情不錯,只好讓雲留在朝歌,自己動身回金鰲島去了。

    雲璠見姐姐一走,少了管束,頓時大喜,與張紫星連連對飲,不久便喝得大醉。張紫星看得連連搖頭,親自將她抱入客房中睡下,這蘿莉小酒鬼一張臉蛋紅撲撲的,甚是逗人喜愛,好在某人並非「怪叔叔」類型,只是幫她蓋好被,吩咐丫鬟好生伺候,就走了出去。

    這時,隨身攜帶的超腦響起了通訊聲,張紫星拿出超腦,打開通話系統,那邊頓時傳來熟悉的女子聲音。

    是選這位碧霄娘娘?還是選菡芝仙?或者來個左擁右抱、一併囊括?張紫星遲疑了一陣,和碧霄開始了聊天。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11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勇闖十絕陣
   
    西岐磻溪一帶 渭水之畔。

    一名帶著斗笠的老翁正在坐在一方青石之上,持竿垂釣 一位華服青年則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老翁扯起竿來,只見鉤上一條小魚 他將小魚取下,放進竹簍 彷彿沒有看到那青年一般,又開始垂釣起來。那青年不敢驚擾 雖覺雙腳酸痛,卻依然默不作聲地站立不動。

    良久,老翁方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公子乃千金之軀,何苦委屈於此?貧道如今已是叛臣之身,為天下所不齒,世人皆知。好不容易覓得這容身之所,亦不作多想,公子還是莫要白費氣力了。」

    青年搖搖頭,順勢舒展了一下僵硬的頸部,恭聲道:「老師何苦以此言相試?若姬發沒有誠心,怎會在此侍立一天一夜?請老師開恩,隨我下山,共圖大業。」

    老翁搖頭道:「公子差矣!貧道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國,哪來的什麼才能圖那大業?況貧道有謀害西伯侯與伯邑考之嫌,若是隨公子前去,只怕你反會遭我之累。」

    姬發不顧地面亂石,噗通一聲,雙膝跪倒,說道:「老師乃當世大賢,才能無雙,天下聞名,那新政若無老師,豈可有今日之成?只因老師受人陷害,才背此惡名,著實委屈。來日姬發若有所成,必為老師平反。還請老師不棄,輔佐我成就大業!若老師不肯。姬發便長跪於此,不再起身!」

    老翁還在遲疑。一隻仙鶴忽然出現在空中,仙鶴背上有一道人,輕飄飄落下地來,笑道:「子牙師弟,公子乃真心誠意,天地可鑒。如今天道大運當生,你可順天應人,輔助公子,振興西岐,方不枉胸中所學。」

    老翁一見這道人。連忙拋下釣竿,起身行禮道:「子牙見過黃龍師兄。」

    老翁自然是姜子牙,這騎鶴道人是黃龍真人。黃龍真人受元始天尊之命,一早便潛伏在西岐姬發之處,為姜子牙地到來營造機會和聲勢。身處困境中的姬發正是從他地口中才瞭解到姜子牙的才能,此番來溪也是得了黃龍真人的指點。

    姜子牙聽得黃龍真人勸說,故意露出為難之色,對姬發說道:「既是師兄親開尊口,我也不能推辭。只是如今我名聲被污,若是再用姜尚之名。恐怕還會為你招來橫禍,從今往後,我便用呂望之名,暫時隱於暗處,助你成事。」

    姬發一聽姜子牙願意相助,心中狂喜,趕緊叩首三記:「今蒙老師不棄,輔佐於我。姬發日後當對老師言聽計從,侍之為

    姜子牙對姬發的恭敬態度非常滿意,在朝歌,他更多不過是一個服從者和命令的執行者,雖然也有發揮才能的職位,但內心中對那位深不可測的天子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如今在姬發面前,他猶如一個主導者,掌控著眼前的一切。這種感覺讓他十分舒服。

    當然,姜子牙嘴上還須客氣幾句,一邊扶其姬發,一邊感動地說道:「老臣荷蒙洪恩,往後自當竭心盡力。不辭勞苦。以助公子成事!」

    與姜子牙的心情一樣,姬發同樣極其興奮。姬發繼承了父親姬昌地深沉心計。而父輩所積攢下來的力量連先帝帝乙都深為忌憚,這也讓姬發更多了幾分旁人所不敢有的雄心。但由於姬昌的心中還謹記著父輩的愚忠思想,所以身為次子的他,也不敢有分毫表露。

    如今天賜良機,父親姬昌被囚朝歌,爵位最大的競爭者長兄伯邑考也被他藉機除去,又在仙人的「指點」下,得到了姜子牙這樣一個精通政略、軍事,還有仙人背景的謀臣,可謂如魚得水,一時不由雄心萬丈。

    其不提姜子牙和姬發的謀劃,此時在金鰲島上,迎來了一位久違地客人,逍遙子。

    在彩雲仙子與十天君的努力促成下,菡芝仙終於勉強答應見「逍遙子」一面,得知消息的張紫星暗暗歡喜,連忙騎著龍馬第一時間趕到金鰲島。

    守島的雀童子一見他,忙行禮道:「逍遙老師,師尊與諸位仙長皆在白雲島等候。」

    張紫星一愣,怎麼是白雲島?這白雲島可不比金鰲島,可是什麼待客的地方。上一次他來這裡,也是去的白雲島,結果還與歡喜使者那些人打了一場,如今這些人在白雲島見自己,莫非要來個「屈打成婚」?

    他試探著問道:「童子,你可知秦道友他們這是何意?」

    雀童子面上似有笑意,口中卻說道:「童兒不知,老師前去自會知曉。」

    張紫星見問不出端倪,只得依言來到白雲島,遠遠就見數道煞氣直衝雲霄,不禁暗暗心驚。他降下龍馬,上得島來。就見九天君與彩雲仙子一字排開,做相迎之狀,唯獨不見菡芝仙。

    張紫星趕緊上前,稽首道:「諸位道友,好生逍遙!」

    諸仙還禮,都笑道:「再逍遙,也比不上你這位逍遙子!今日且有得你逍遙了。」

    彩雲仙子見他獨自前來,問道:「逍遙道友,我那小妹為何沒有和你同來?」

    提起那位嗜酒的小蘿莉,張紫星就忍不住微笑:「雲妹最喜杯中之物,難得道友不在身旁管束,這幾日喝得甚是痛快,至今依然在別院未醒。」

    彩雲仙子知道雲璠的德行,不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秦天君走出,一指地上,忽然多出數張石製桌凳:「道友請落座,聽我一言。」

    眾人都坐下。董天君則變出美酒果實,分發桌上。秦天君指著遠處地煞氣說道:「逍遙道友。且看那邊。」

    張紫星忙問那是何物,秦天君答道:「此乃吾師親傳之十絕陣圖,可惜張紹道友不幸夭亡,紅沙陣就此作古,雖名十絕,止剩九陣矣!我那天絕陣,乃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內藏混沌之幾,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為一氣。若人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仙道若逢此處,肢體震為粉碎。」

    張紫星一聽這就是《封神》之中著名的十絕陣,心中升起一股不詳地預兆,問道:「道友為何在白雲島擺此陣法?」

    秦天君微笑不答,只是將剩餘的八個陣法的厲害之處逐一詳解,聽得張紫星心驚膽顫。

    「菡芝仙吩咐,道友若想見她。須得闖過這十絕陣方可。」

    張紫星先前已經隱隱猜到了此節,聽得此言後,還是難免打了個冷戰,失聲道:「為何闖十絕陣?」

    一旁白天君一拂袖,酒杯飛起,自動替張紫星斟滿酒,笑道:「道友與我金鰲島諸友俱是義氣相投,可謂知交。並非是我等刻意要為難道友。只是菡芝仙有言在先,還請多多見諒。」

    張紫星心中暗暗打鼓:原著中這十絕陣端的厲害非常,連闡教十二金仙都不敢貿然破之。就算是那位燃燈道人,也須利用一部分「根性」淺的人先入陣送死,洩其煞氣,然後再讓「主力隊員」通過觀看這些替死鬼被殺的情景,以針對性戰術破陣。要不然,就是達到陸壓那種層次地修為。靠絕對性的實力優勢破陣,問題是,他有這個本事嗎?

    張紫星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這個大商天子居然也有面對十絕陣的一天,也不知魔凱的防禦能量是否能抵擋住十絕陣地可怕威力?

    姚天君見他猶豫。安慰道:「要道友以一人之力連破九陣。確實是勉為其難,道友只須選擇任意一陣破去。即可過關。」

    而十天君中唯一地女性金光聖母則冷冷地加了一句:「道友莫要心存僥倖,十絕陣玄妙無比,既入陣中,我等亦無法手下留情,請當好自為之。若是不願冒險闖陣,我等也不勉強。但菡芝仙有言,若是道友今日離去,此後不得再來金鰲島。」

    這菡芝仙MM還做得真絕,要是今日臨陣退縮,別說是雙修之事就此落空,連金鰲島地群仙都會看不起他,但真要闖那要命的十絕陣嗎?

    張紫星見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思忖一陣,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毅然起身,說道:「既是如此,我便拼了這條性命,往諸位道友的陣中走上一遭。」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讚賞的目光,白天君開口問道:「不知道友欲闖何陣?」

    張紫星看著面露冷意的金光聖母,說道:「貧道不才,就往金光道友的陣中一行。」

    諸仙大覺意外,原本以為逍遙子會選擇與之交情最好的秦完地天絕陣,不料居然選了金光聖母的金光陣,金光聖母自己也覺驚訝,面上卻依然冷漠:「道友務必小心,我絕不會手下留情,請隨我來。」

    說著,她朝前飛身而去。其餘八天君見張紫星選定,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起酒來,絲毫沒有提醒或鼓勵之語。張紫星暗歎交友不慎,卻看見秦完朝他使了個眼色,遙遙舉杯,做相送之狀,心中稍定,跟著金光聖母的方向而去。

    不久,便來到一陣前,金光聖母也不多言,逕直朝陣中而去。張紫星自外只見這陣掛一木牌,上書「金光陣」三字,整個陣勢彷彿一個巨大的帳篷,周圍黑霧繚繞,陰風颯颯,不知其中奧妙,甚是神秘。

    張紫星定了定神,手握定商劍,將超腦的魔鎧施展了出來,長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前方走去。

    走進陣中,就見周圍儘是濃郁的黃霧,似乎是無窮無盡,走了半天還沒見到人影。也不知是否陣法玄妙,這陣內的地域似乎是另一個空間,寬度根本與外部看上去地「帳篷」完全不符。

    張紫星想到書中及秦完對金光陣地描述。將魔鎧頭盔上護目晶鏡地射線透視功能打開,果然能穿透黃霧。就見正前方有一高台,隱約可見金光聖母的身影。高台周圍有高大的幡桿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掛著,還有套子蒙住,想必是金光陣最大的殺招,二十一面寶鏡。

    金光聖母在台上,見逍遙子身穿甲冑,茫然亂走,當下喝道:「道友留神!」

    就見一根幡桿上套子隱去,現出一面鏡子來。那鏡子射出金光,朝張紫星罩去,速度居然十分緩慢。張紫星早從護目晶鏡中看到了鏡子的出現,當下命令超腦凝聚出能量鏡,迎向鏡光。那金光遇到能量鏡,當即便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過去,落在後面,將地下燒出一個窟窿來,所幸張紫星早已躲開,免去那化血之厄。

    由於先前有用能量鏡與赤精子的陰陽鏡對敵的經驗。所以這次他準備得極其充分,故意讓那金光穿透能量鏡,以獲得相應地數據。金光聖母見他身前突然多出一塊扁平的大晶石,彷彿也是面鏡子,還道什麼寶物,哪知卻被金光輕易穿透,當下也不以為意。

    金光聖母暗歎:本有心放水,讓他破過關。怎奈這逍遙子不智,居然以那等劣質法寶硬接金光?

    金光聖母再次施展鏡中金光,依然是緩緩而來,哪知那逍遙子居然再次以那奇怪的鏡子迎去,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地被穿透,金光聖母看得只是搖頭。

    第三次,金光緩緩而落,逍遙子依然故我。以晶鏡相迎,金光聖母差簡直有種衝上前去,掐住他脖子指點一番地衝動。要知道,控制二十一面金光鏡殺人不難,要如此掌控一面。緩緩而動。還真費力氣,最氣人的是。這傢伙居然腦筋呆滯,絲毫不懂變通。這樣地人,能配得上菡芝仙嗎?

    就在金光第三次射入晶鏡之時,異變突生,那金光居然被反射開來,目標正是金光聖母所處地台上!

    金光聖母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事情,當下大吃一驚,發現身前的高台被反射地鏡光燒了個缺口,若是再過來些,只怕會映在自家身上!

    此時,只見逍遙子遙遙朝她稽首道:「道友,多有得罪了。」

    上次白雲島一戰,截教同門楊信闖陣,是仗著那護身之寶白鳳衣,方免過被金光化血之災。雖然金光陣被楊信毀了幾面鏡子,但金光聖母並沒讓他好過,那白鳳衣幾乎被四面八方不停發射的鏡光燒穿,楊信本人的兩件攻擊法寶也被毀。總算金光聖母還念了同門之誼,最後沒有下殺手,否則楊信當無倖理。

    而今日金光聖母原本是抱了相讓之心,卻見逍遙子有此神通,不僅能看穿她的所在,而且還能將金光反射,險些傷到她,不由起了好勝之念,心中已經將張紫星的地位提升到勢均力敵地高度。

    「道友果然好本事!我若再行相讓,倒顯得看不起道友了!請留神!」金光聖母口中說了一句,高大的幡桿上陡然顯出四面鏡子,隨即四道金光如電般射向張紫星,速度和威力與先前相比,強了何止十倍!

    張紫星已經分析出了金光陣鏡光的力量屬性,知道這鏡光威力尚不如陰陽鏡,屬性也略有不同。就算無法完全反射回去,也能讓它們折射開來,不構成威脅。假設這些所有鏡子一齊發動的話,則四面八方都是危險,難以防禦,而一旦二十一面鏡子的力量能集中一點發射時,那麼光從攻擊強度的角度來看,就算是赤精子的陰陽鏡,也遠不及之,就看金光聖母用的是哪種攻擊手段了。

    此時,陣外地八位天君正在悠閒的喝酒談笑,彷彿根本沒將逍遙子闖陣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旁的彩雲仙子雖然知道金光聖母不會下殺手,但終是有些擔心逍遙子的安危,不由開口問道:「各位道友,逍遙子道友當會無恙吧?」

    「彩雲道友放心,」董天君笑道:「此番設陣,一來是應菡芝仙之意替她出氣,二來也是對逍遙子道友的考驗。逍遙子先前應允闖陣,膽色和對菡芝仙的心意已毋庸置疑,接下來就要看看他的實力是否真能與菡芝仙匹配了。」

    趙天君附和道:「逍遙道友既然心意已明,縱然不敵,諸位道友也當竭力促成此事實。」

    秦天君也表示贊同:「我等早有計較,若他決心闖陣,當故意相讓,使其過關,無論如何,都不會傷那逍遙子分毫。」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微地顫動,而遠處的煞氣中,隱約可見金光飛縱,乍看上去,甚是絢麗。眾天君齊齊變色,站起身來,驚呼道:「金光道友將金光陣全力發動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引狼入室!可怕的陰謀
   
    八天君和彩雲仙子沒想到金光聖母居然不顧之前的商議,全力發動了金光陣,當下大驚,紛紛扔下酒壺,朝金光陣飛去。

    來到金光陣外,只見菡芝仙也在門口,正焦慮地看著陣中黃霧中亂閃的金光,秦天君忙問道:「菡芝道友,為何金光陣會如此?」

    菡芝仙一臉焦躁,說道:「我也不知,先前見他隨金光道友入陣時,還顯得十分平靜,不知為何,金光陣竟然完全發動!」

    說著,就要朝陣中衝去,被彩雲仙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說道:「道友且慢!這金光陣的威力你也知道,若貿然闖入,必會被化成膿血,縱有金仙之境,也難逃劫數。」

    菡芝仙急道:「他僅僅是真仙,又無甚趁手法寶,如何能擋?」

    一旁的趙天君趙江素來多智,沉吟道:「菡芝道友莫急,依我看,逍遙道友未必有凶險。」

    眾人忙問他緣由,趙江答道:「我等早有計議,不得傷逍遙道友性命。金光道友雖然素來好勝,卻並非不省事之輩,如何會突然改變心意?想必是逍遙道友另有神通,使她不得不將陣法的威力全數發動,如今這陣法全力發動已有多時,卻依然未曾停止,依我看來,反而是金光道友令人堪憂。」

    眾人一聽,都覺有理,菡芝仙回憶起張紫星曾在南海將赤精子地陰陽鏡光折射之事。心中稍定,但一雙眼睛依然是緊緊盯著陣中不時閃耀的金光。

    不久,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碎裂了,隨後閃耀的無數金光也漸漸消失。就見黃霧中陸續走出兩個人來,正是逍遙子與金光聖母。

    眾仙大喜,紛紛迎了上去。只見逍遙子對金光聖母行禮道:「多蒙承讓,總算是僥倖過關。」

    金光聖母目中露出讚賞之色:「道友何必過謙,方纔若不是你手下留情。金光陣當盡毀矣!」

    原來,那時在金光聖母決心認真對待。放出四道金光,依然被張紫星所反射開來。金光聖母見他如此了得,好勝之心更強,逐漸加強了金光的威力與數量,直至全力發動。張紫星見狀,將那能量鏡的面積加大,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如同一個罩子,任憑金光在外如何飛舞,一碰這罩子,當即被反射開來,始終無法奈何張紫星。這時,張紫星操縱魔鎧上的武器,朝一面鏡子連續發出強力穿甲彈,頓時將鏡子打得粉碎。

    金光聖母見狀,知道再這樣下去,二十一面鏡子全部會被他破壞。當即停止了金光,張紫星明白其意,也不再攻擊,最後兩下罷手。

    張紫星當初選擇金光陣,也是經過了一番仔細的考慮,若是其餘的陣法,他可沒有這種針對性地抵禦方法。

    「方纔勝得也是僥倖,若是金光道友能將二十一道鏡光威力匯聚一點攻擊。我必難以抵禦。」

    匯聚威力於一點?金光聖母聞言,眼睛一亮,隱隱悟出金光陣的另外一種妙用,當即大喜,行禮道:「多謝道友啟發!」

    張紫星謙虛幾句。將目光落在了菡芝仙身上。菡芝仙見他無恙。原本地焦急之色早已斂去,面上依然是一片冷色。張紫星忙從法寶囊中拿出早已預備好的禮物。雙手遞給菡芝仙:「當日多有胡言,使道友蒙羞,心中甚是歉疚,今日特上島來,誠心請罪,還請道友見諒。」

    菡芝仙朝他的禮物瞥了一眼,並不收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既闖過金光陣,前日之事自當,何來見諒之說?我非不知好歹之人,救命之恩,自當銘記,日後必有報答。」

    張紫星見她語氣冷淡,心中甚是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秦天君見狀,出來圓場道:「想不到逍遙道友有如此神通,居然真的破了這金光陣。今日趁著群仙俱在,不如一同回去,來個不醉無歸如何?」

    眾仙都有意撮合二人,紛紛附和。菡芝仙卻道:「我那仙酒尚未釀製成功,還是改日罷。張紫星立刻說道:「我於酒道亦有研究,請道友允我前往一觀,或能有所助力。」

    菡芝仙橫了他一眼:「今日我身體不適,要回洞府休憩去了。」

    「道友哪裡不適?我這裡有丹藥……」

    眾仙見他頗有死纏爛打之意,頓時嬉笑道:「此間聒噪,我等先去了。」

    張紫星眼見眾人皆駕雲而走,趕緊上前,又將那些禮物奉上:「道友莫要氣惱了,前番是我不好……」

    菡芝仙見此地只剩自己和張紫星兩人,心中沒由來一陣緊張,說道:「我都說了,此事已作勾銷,今後勿要再提。我要回金鰲島洞府去修煉了,你且回去,有何事來日來說。」

    張紫星見她臉上升起紅暈,甚是美麗,心中一蕩,笑道:「下次來時,當不要再闖十絕陣了吧。」

    菡芝仙瞥見他火辣辣的目光,哪裡敢對視,只覺千年來,首次如此心亂,當下鬼使神差地一把抓過他遞來的禮物,回了一句:「若你想闖,自去闖罷!」

    話剛落音,便匆匆馭風而去,張紫星目送著她迅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不由露出微笑。

    此後地發展十分順利,張紫星與碧霄的「電話」聊天內容逐漸從單一的歌詞討論變成了偶爾摻雜日常的生活內容,若有一日不聯繫,雙方倒有些不太習慣。與此同時,他往金鰲島「拜訪」的次數也有所增加,菡芝仙終於沒有再用冷言冷語來對他,兩人之間又恢復了以往那種融洽的氣氛,離那種關係彷彿只差一層窗戶紙就能捅破了。

    就在此時,天下的局勢又開始發生變化。

    大商的宿敵,西地的犬戎一族,開始朝疆界發動猛烈的進攻,周圍地諸侯國抵敵不住,紛紛敗逃,與當年東夷族相比,犬戎族顯得更加殘暴,每攻下一城或一個小諸侯國,必然大肆燒殺搶掠,稍有抵抗,便是屠城。定西侯太伯、仲雍忙集合諸侯軍隊,聯合征伐,卻不敵對方,屢戰屢敗。眼下犬戎已經消滅和吞併了數十個諸侯國,西邊的局勢岌岌可危。

    還沒等張紫星調動大軍征伐,西岐再次傳來噩耗:定西侯太伯、仲雍率軍與犬戎軍戰鬥時,不慎中伏,導致全軍覆沒,這兩位定西侯也英勇殉國。目前西岐由西伯侯姬昌之子姬發暫領大軍,正頑強地抵抗犬戎軍的入侵,由於對方勢大,姬發也漸漸抵敵不住,請天子速派兵馬支援。

    張紫星聞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姬發!

    姜子牙目前逃往西岐,也不知是隱藏了起來,還是已經投靠了姬發,犬戎族近年來懾於大商之威,已經漸漸收斂,為何此次忽然大舉入侵,巧的是,西岐最大的眼中釘太伯、仲雍又恰好在這個時候,被犬戎殺死?好讓姬發「暫」領西岐?

    種種「恰巧」綜合在一起,實在讓張紫星無法相信這是真正的偶然,如果不是,那麼……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那麼姬發和姜子牙未免就太過膽大了,甚至說,是瘋狂。

    引狼入室!

    為了剷除太伯、仲雍,製造亂勢,不惜引外族入侵,屠殺自家子民,如此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或許,這不僅僅是姜子牙和姬發的計謀,而是那位闡教聖人地算計!

    在聖人眼裡,確實是有那麼一種「眾生平等」的概念——聖人以下,皆是螻蟻。反正都是螻蟻,也沒有什麼外族之分。只要你們自相殘殺,為殺劫製造一個天下大亂的局勢就行。有了戰爭,就有死傷,死得越多越好,就如同買彩票一樣,買的人越多,中獎的可能就越大。最好是人族中有根性地全都死去,多湊些上榜地數目,屆時仙人上榜的可能性就可相應減少。這種想法,恐怕不止是元始天尊這位聖人所獨有。

    想到這裡,張紫星就不免一陣毛骨悚然。

    眼下形勢越來越險峻,張紫星當機立斷,命黃飛虎為主帥,洪錦、姜文煥為左右副帥,領本部將領及高繼能、高明、高覺等,並新投奔地梅山六傑,率大軍十五萬前去征討。

    這個陣容,算是相當豪華了,就算犬戎那邊有道術之士,也可取勝,同時,張紫星給了黃飛虎一項密令:大敗犬戎後,不要立刻班師,而是駐軍西岐,掌控住局面,同時嚴密監視姬發,屆時自有任務指派。

    黃飛虎領命,率大軍離開後,張紫星心中稍安,而另一個消息的傳來使他再次繃緊了神經。

    艷妃娘娘妲己的一位姐妹,來看望她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九頭雉雞精
   
    正如張紫星所料的那樣,來看望妲己的那位「姐妹」,正是軒轅墳三妖之一的九頭雉雞精。

    此時兩人正在壽仙宮中,端詳著那張玉石琵琶。

    與妲己、琵琶精一樣,這喜媚也有傾城之貌,與妲己的妖媚多變、琵琶精的出塵脫俗不同,九頭雉雞精給人的感覺就是大膽、火辣和熱情,就好比她身上紅色的長裙一般。

    妲己說道:「喜媚,此便是琵琶妹妹的遺骸,當年被那匹夫姜尚所害,以三昧火燒出原形。」

    九頭雉雞精喜媚柳眉豎起,咬牙問道:「那匹夫何在?我誓不與他干休!」

    妲己說道:「這姜尚乃崑崙玉虛門下,背後有闡教聖人,如何能敵?好在前日此人因以權謀私被刑部察覺,被迫棄官叛逃,身敗名裂,已為天下人所不齒,倒省了我的力氣。」

    喜媚沉吟道:「此人有闡教撐腰,此番逃走必是安然無恙,將來自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妲己歎道:「闡教勢大,教主元始天尊乃混元聖人,就算是娘娘,也要忌憚幾分,你雖以天妖秘術恢復了幾成修為,卻也不過是真仙而已,如何能與之抗衡?報仇一事,休要再想,倒是琵琶妹妹這本相有些古怪。按理說,只須採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精華,假以時日,當可漸漸返本還元。然我得此琵琶後。無論如何嘗試,都沒有絲毫復生之機。」

    喜媚雙手連揮,飛出淡淡地紅光,包裹在玉石琵琶之上,圍繞數圈,又回到她手中。喜媚看著毫無反應的玉石琵琶,搖頭道:「這琵琶似被人以大神通封閉了生機,無法受外力輔助返本,若無勝過此人修為。當無法可解。」

    「大神通?」妲己聽喜媚這麼一說,更加確定了原本的猜測。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相貌平凡、臉上還有道疤的男子來,「莫非是他?」

    喜媚手上冒著紅光,慢慢地在琵琶上檢測著,驚道:「此人力量十分強悍,縱使我實力全復,也絕非他敵手。若我估計不差,此人神通。當在金仙之上。可惜娘娘已不願與我們相見,否則請娘娘出手,當可解此封印之力。」

    金仙之上!那麼便是……玄仙?妲己一震,難道他竟然修煉成了玄仙?時間這麼短就成玄仙,絕對不可能!這麼說來,封印琵琶的應該是另有高人,莫非是他的師門長輩?

    就在妲己漫無邊際地思考時,喜媚忽然皺了皺眉頭,手中紅光遙遙對著妲己感應一陣,問道:「許久未見姐姐了。姐姐身上似乎……有些異樣。」

    妲己笑道:「妹妹也發現了?我得天子親授軒轅黃帝之雙修妙術,配合那天妖秘術,修為增長甚快,已快要接近真仙之境了。若假以時日,恢復肉身喪失前的修為,當不在話下。」

    喜媚搖頭道:「姐姐修為確有增進,但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什麼一種奇怪的氣息,似乎是什麼人施展法力所殘留下來的……姐姐平日是否感到有何異常?」

    妲己面露奇色。回憶了一陣,說道:「我得天子專寵,平時夜夜笙歌,纏綿無度,並無異常。」

    喜媚手中地紅光忽隱忽現。最終收了起來。正色道:「我雖道行遠不如前,但眼力、見識還在。姐姐的身上帶著一種水之玄術地氣息,這種玄術似乎奧妙無比,但絕非姐姐本身煉就,而是外力所致,因我修煉乃火之道,故而對這種水之力特別敏感。」

    妲己驚道:「是何人對我施展?為何我懵然不知?」

    喜媚搖搖頭:「我也不知,只是這氣息看來並無多少危害,或許是雙修之術所引起的也不得而知。」

    妲己安下心來,笑道:「若想知是否雙修所致,也不難,妹妹只須入宮來,與我一道服侍天子,共參那雙修之道,當可知其中奧妙。」

    喜媚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並不作聲。

    妲己見她不語,又道:「你這次出關來找我,正好了我一樁心事。以娘娘大計,我姐妹三人皆要入宮,迷惑天子。琵琶妹妹遭逢惡人已不幸身隕,如今就剩我姐妹二人,你若能入宮,一來可完娘娘之命,二來可使我姐妹團聚,共享富貴,三來天子那雙修之術承自軒轅黃帝,奧妙無窮,也可助妹妹迅速恢復力量。一舉三得,妹妹何樂而不為?」

    喜媚沉默半晌,開口道:「天子所書《大商樂篇》中,有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深得我心,經當年之事後,我已心灰,不想再涉足深宮。況且我的熾元珠被禹王九鼎所鎮,若無此珠,除非重修數萬年,重凝此珠,否則修為當無法再復舊觀。即使修到金仙,道術、法力也大不如前。姐姐所提之事,容我思量再議。」

    妲己握住喜媚的手,點了點頭:「妹妹既不想來,姐姐也不勉強,姐姐一人足以完成娘娘所托。妹妹當記得娘娘曾說殺劫之事,如今最好是遠遁山林,以免應劫。」

    喜媚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豈能置姐姐一人於凶險之中?況且若是命中注定,再如何躲避,依舊在劫難逃。我雖不入宮,卻可在宮外與姐姐相互照應,若能安度殺劫,最終完成娘娘使命,我姐妹當一同歸隱,永不分離。」

    妲己聽到「永不分離」四個字,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不由有些紅了。喜媚對她甚是熟知,調笑道:「姐姐似乎有心事?莫非是想起了什麼人?」

    妲己慌忙搖了搖頭。喜媚面色一整,說道:「姐姐若是想起旁人也就罷了,千萬不可對天子動情,須知……」

    妲己忙解釋不是天子,喜媚頓時來了興趣,追問此人來歷,妲己有些難以啟齒,說道:「此事尚不明瞭,妹妹休要追問。將來有機會,我自會相告。」

    接下來。兩人又扯起了閒話,而在摘星樓地底監聽地張紫星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緩緩站了起來,面色一片陰沉。

    幸虧在壽仙宮安置了監聽系統,幸虧及時進行了監聽!九頭雉雞精的能力太出人意料了!竟然能憑空察覺出幻水珠的力量!

    從兩人地談話內容來看,九頭雉雞精原本修為非凡,到達金仙之境。但由於什麼珠被禹王九鼎所鎮,所以一直無法恢復舊觀,而且好像還有一段什麼隱情或傷痛,所以不願入宮為妃。張紫星可沒有心情去瞭解什麼八卦內幕,他本有一系列針對喜媚的利用計劃,但現在看來,喜媚的心智和能耐遠在他預料之外,那些計劃肯定是難以奏效。

    以當前的形勢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對付三大教的問題。九頭雉雞精只是一個小角色。作用已經不大,他地精力和時間畢竟有限,沒有必要再花費過多的力氣在喜媚身上。留在宮中迷惑女媧地,有妲己一個就夠了。九頭雉雞精絕不可留,須得杜絕後患。張紫星一念及此,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殺機。

    壽仙宮中。喜媚與妲己已經談完,眼見天色已不早,當下起身告辭,妲己雖然不捨,卻知喜媚不喜宮中環境。也不好勉強。只得依依惜別。

    喜媚離開皇城,往偏僻處行去。似乎想尋個無人處施道術而走。忽然,她心中升起一股警兆,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卻未發現異常,而當她回過頭來時,卻發現前面無聲無息地多出一個人來。一個全身奇異甲冑,連真面目都遮掩的人,他地聲音同樣奇怪,似乎混合了數種不同的音調,充滿了神秘和詭異。

    這人一句話就讓喜媚大吃了一驚:「感覺很敏銳,不愧是九頭雉雞精。」

    「道友是何人?攔住我有何事?」喜媚被此人一語道破真身,驚駭之餘暗暗警惕,凝聚起全身力量,準備隨時應變。

    「取你性命,如此而已。」這人的話一落音,喜媚感覺背後又毫無徵兆地多出兩個人來,回頭一看,那是一男一女,這對男女皆是十分俊美,那女子的美貌不在自己之下。更讓她心驚的是,這兩人身上所洋溢地力量:金仙!

    喜媚大驚,一邊急思對策,一邊問道:「我與三位道友素無怨仇,為何……」

    「很簡單,我是大商國師,我不會給你禍害社稷的任何機會,所以你只有受死了。」前方的那人在回答她時,已經發動了猛烈地進攻。

    這種攻擊是喜媚從未見過的,那國師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似乎是某種不知名的法寶。緊接著,那法寶發出輕響,反覆噴出火舌,那短短的火舌並不可怕,可怕地是隨著火舌噴發出來地那些細小地東西,那些東西地速度相當可怕,幾乎難以躲避,才慢了半拍,已經中了幾記。感覺那細小的物件極具穿透力,入體後不僅有種火辣辣的疼痛,而且似乎帶著奇異的爆炸力,竟能對她的仙體和元氣造成不小損傷。雖然她能運用仙力恢復受損的部位,但那法寶的數量眾多,累積下來,恢復地速度遠遠低於受損的速度。

    喜媚從未受到過這樣古怪的攻擊,但她深知自己處境危險,對方是有備而來,又有兩個金仙,若不盡快設法逃走,今日必有大難。目前看來,兩位金仙一直沒有動手,應該是在給前方的「國師」掠陣,十有八九是師門長輩。唯一逃生辦法就是趁著兩名金仙出手之前,利用這個實力最弱的國師作為突破口遁走。

    想到這裡,喜媚強忍疼痛,硬受著那奇怪法寶地攻擊,拿出一串火紅地珠子來,朝那國師放去。這珠子一飛出,頓時發出灼灼紅光,整個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

    喜媚瞅準機會,和身而上,要趁國師抵擋珠子的時候,突破封鎖逃遁。

    這時,更詭異地一幕發生了,國師不知道施了個什麼法門,身前竟然多出一個巨大的獸頭來,一口便將那珠子吞了下去。

    喜媚面色大變,這串珠子叫「火雲珠」,以火玉之精煉就,含三昧真火之力,威力強大,不料卻被對方當食物一般,吞了下去。那獸頭,赫然是上古異獸饕餮,她記得饕餮當初不是被上古仙人所滅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喜媚雖然驚訝,腳下卻是毫不停頓,趁饕餮吞噬之時,越過甲冑人,身化血光,朝天邊飛遁。

    她才飛了不遠,忽然心中再生警兆,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硬生生地剎住身形,藉著慣性倒飛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觔斗,落下地來。

    沒等她落地,一股可怕的銳氣就撲面而來,還隱隱帶著毀滅之力,喜媚總算了得,強行運用仙力,身子如游魚一般,斜斜滑開,總算避開了被斬首之厄。她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把金色的長劍,正握在一個相貌平凡的男子手中。由於她方才強自停止遁光,體內力量反噬,嘴角不由溢出鮮血。

    「赤血遁術?」那男子冷笑著說了一句,從那混合的奇特聲音來看,此人正是先前那身穿甲冑之國師,「可惜你的元氣不足,無法發揮最大的速度。」

    喜媚趁他說話之際,再次化血光從一旁斜衝而出,哪知就見同樣一樣血光比她的速度還快,轉瞬就攔在了前面。喜媚這一驚非同小可:「你居然也會……」

    「不僅會,而且比你快。」國師淡淡地說道。

    喜媚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原本以為此人是最弱之人,不料竟然如此厲害,至於他為什麼會這種鳳凰一族的最強遁術,她並不想多問,因為在多年之前,她已經捨棄了鳳凰的名字,鳳族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就在她一愣之時,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傳來,低頭一看,雙腳不知在何時已經凍結成冰,頓時無法動彈,與此同時,那對金仙男女又出現在身後,就如同先前一般。

    喜媚知道今日只怕在劫難逃,怒叱一聲,全身陡然冒出火焰來,身上的衣裳也紛紛燃盡,露出那雪白的誘人裸軀,然而,這香艷的場景僅僅維持了幾秒鐘,那女體忽然變化成一隻巨大的怪鳥來。這隻鳥通體血紅,外表有些類似鳳凰,所不同的是,它有九個頭。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8 01:12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菡芝心意

    這九頭怪鳥羽毛血紅 目光凶戾,體表圍繞著一股股火焰。奇怪的是 這些火焰居然如水滴一般,一點點掉落在地上 居然變成血一般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著相當強的融解性和腐蝕性,竟然將應龍製造的堅冰漸漸融化開來。

    九頭怪鳥雖然雙足一時無法動彈 卻將翅膀連甩,火焰所化的漫天血雨朝三人撒來。張紫星知道這血雨厲害 連忙喚出魔鎧,放出防禦能量罩,使那些血雨無法近身。女魃騰空而起,背後多出一對蝴蝶般的翅膀來,才扇得兩扇,那血雨紛紛倒捲而回。應龍更是誇張,不退反進,一步步朝怪鳥行去,血雨還沒靠近,就已化為冰滴,掉落在地。

    九頭怪鳥終於掙脫碎冰,發出刺耳的鳴叫,振翅欲走,卻被應龍一揮手,兩隻翅膀連同所帶的腐蝕性火焰居然一同被凍結。張紫星一見那火焰之狀的凝冰,暗叫聲牛X,居然如某小強的凍氣一般,號稱連火焰都能凍住(貌似是只黑暗白鳥,呵呵不太記得了)(樓主按:此處應是指八、九零年代著名漫畫「聖鬥士」中黑暗白鳥座鬥士的招式。)

    女魃與應龍極有默契,當即飛了上來,雙翅連扇數記,頓時風雷大作,雷電接連地劈在怪鳥身上。怪鳥雙翅被凍,血雨又無法奏效,完全承受了女魃的攻擊,不住發出哀鳴。不久,便被雷電擊作一團焦枯的灰燼,散落在地下。「此妖還真是厲害,若是她恢復全盛時期的力量,我們還不一定能這麼輕鬆地治得住她。」張紫星撤去魔鎧,苦笑道:「而且那改良後的滅仙彈頭似乎效果不佳,打在她身上基本沒發揮什麼作用,看來有必要去找法戒那個假頭陀好好參詳一下了。」

    女魃說道:「此妖乃上古之物,名曰鬼車,有九首,血雨過處。寸草不生,端的十分凶戾,雖修為不如當初,卻也頗為厲害。」

    應龍補充道:「當年我在助大禹治水時。曾有鬼車為禍,大禹當即攜九鼎前去降服。聞聽鬼車被大禹所擒,鎮於九鼎之中,不知今日為何回出現在此地。」

    鬼車?莫非後世傳說的九頭鳥?看來這個九頭雉雞精還真不簡單。說道九鼎,張紫星又想起了那位東郊小莊院中的巫苤,如今自己修為大進。又有孔宣這樣的強者在身邊,如果有機會,當去巫苤那一行,看看可否將那九鼎煉化。就算是給孔宣使用,也是不錯。

    至於那灘灰燼,張紫星倒沒什麼心情去研究,和應龍夫婦一起飛了回去。

    就在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天際之時,那灘灰燼忽然冒出淡淡地紅光,且漸漸增強。似乎要再次燃燒一般……

    回到宮中的張紫星並不知道那灰燼的異狀,倒是妲己在壽仙宮中,對九頭雉雞精的死亡似有感應,只覺一陣心緒不寧,甚至有些焦躁,思來想去,卻想不出個端由來。

    數天後,又到了與菡芝仙定下地再會之期,張紫星興沖沖地乘上龍馬,逕直朝金鰲島而去。

    才上金鰲島。就碰上了趙江。這位在原著中差點以草人之術取了姜子牙性命的趙天君一見他,便露出惱色,叫道:「逍遙道友,今日我與你誓不甘休,一會兒少不得要在落魂陣中見個分曉!」

    今天這哥們怎麼了?吃春藥了?還是失戀了?張紫星嚇了一跳,驚道:「我何處得罪了道友?為何又要闖那十絕陣?」

    這邊孫天君也迎了上來,說道:「不止落魂陣,還有我那化血陣!」

    其餘幾名天君聞聲。也走了上來,紛紛附和。

    張紫星感到更加奇怪:難道這些傢伙集體失戀了?

    後來出現的秦天君總算還夠意思,沒有再加一個天絕陣,而是拉著張紫星到一旁,說道:「逍遙道友為何今日才來?真是害苦我們了!」

    張紫星忙問緣由。秦完的答案讓他啼笑皆非。原來。菡芝仙按照他提供的釀酒秘方,終於在數日前釀造出濃度極高、後勁無窮且帶有仙力的真正仙酒。九天君中多是好酒之輩。頓時大喜,當即就要大快朵頤。哪知道菡芝仙在請每人品過一小杯後,立刻將酒收了起來,說此酒是逍遙子地功勞,一定要等他來才能喝。

    幾位天君好說歹說,菡芝仙就是不允。眾仙無奈,只得各回洞府。酒癮上來時,喝那普通仙酒,又比較菡芝仙釀製的瓊漿玉液,只覺索然無味。而看著美酒在前卻不能喝的日子更是過的憋屈無比,眾人一致商定,待那逍遙子下次來島時,一定要整他一次,以解心中怨念。

    張紫星聽完,只覺哭笑不得:這些無良道友,為了這些杯中之物,居然連十絕陣都端了出來!

    這時,彩雲童子雲趕出來,看到了他,當即露出欣喜之色,急切地跑了過來。他一句「雲妹」剛出口,不料這位嗜酒的小蘿莉一把拉住他,不由分說地朝菡芝仙的洞府奔去,口中大叫:「酒來了!」

    張紫星再次無語中。

    一場小小的鬧劇過後,在眾仙眼巴巴的盼望中,菡芝仙終於將仙酒拿了出來。張紫星略為品嚐,覺得此酒異香撲鼻,勁道十足,而且還有凝氣增元的奇效,既有高度酒地勁道,又有仙酒的特性,怪不得那些好酒之徒垂涎欲滴。

    在一番哄鬧後,圍了上來的眾仙總算如願以償,對張紫星也換了面孔,俱是笑臉相迎,哪裡還會叫什麼十絕陣。當然,動作最快的還是那位量小癮大的小蘿莉。

    在酒水分發完畢後,「吃人家嘴軟」的眾仙都知趣地找個借口,齊聚遠處喝酒去了,就連有心下來看熱鬧的小蘿莉也被姐姐好說歹說地拉走,將菡芝仙與張紫星這對「孤男寡女」留在洞府中。

    張紫星看著眾人的背影直搖頭:「這些道友,先前居然為了仙酒讓我去闖十絕陣!真是交友不慎啊!」

    菡芝仙微笑道:「此事情要怪,就怪你,若是你當初不將那釀製配方給我,我不釀這仙酒。又如何會有這等事端?」

    張紫星苦笑著搖了搖頭,兩人說得這一句後,似乎沒了話題,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起來。菡芝仙似乎想改變這種情況,拿了兩個杯子,斟滿仙酒,遞了一杯給他,說道:「道友,請用。」

    張紫星看著雪白的頸子。心中一蕩,接過酒杯,輕輕喝了一口,果然覺得入口醇香無比,還有一股特別的靈氣,令人回味無窮,脫口讚道:「菡芝道友不愧是釀酒地大家,相信就算是那瑤池金闕,也無此佳釀!」

    菡芝仙先前被群仙大讚。面色如常,被他這麼一讚,反而有些羞澀起來,說道:「這多虧了那張秘方,還有這酒杯酒具,新奇方便,俱是你的功勞。」

    張紫星又喝了一口酒,品了半晌,決心不再繞彎子,望著她的眼睛。開門見山地問道:「上次我所說雙修之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菡芝仙不料他問得如此直接,只覺心跳地格外厲害,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暈,顯得更加嬌媚,哪裡還有平日殺氣騰騰的模樣?

    她不敢直視他火熱的目光,將目光移開來,沉默了良久。似乎才鎮靜了一些,開口道:「逍遙道友,你可曾有父母親人?」

    張紫星點頭道:「我父母已故數年,身旁尚有幾位兄弟親屬。」

    這是實話:在這個世界裡,他的父皇帝乙早已駕崩。母后也服毒自盡。追隨帝乙同去。長兄微子啟謀反被誅,尚有次兄微子衍。王叔之類地宗親更是有不少。

    菡芝仙地表情變得迷濛起來,淡淡地說道:「我雖是修煉多年,寧意清心,卻也難免羨慕道友家人親眷。我出生時,父母便不在身邊,也不知他們姓名來歷。師尊是在一處山崖上拾到我的,當時只有一塊玉牌,上刻一芝字,故而師尊將我取名菡芝。」

    想不到她居然是棄嬰!張紫星看著這個平素顯得剛強的女仙,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憐意。

    「師尊生性孤僻,門下弟子甚少,除我之外,只有一位師姐喚作雲鈴。」菡芝仙接著說道:「有一日,師姐向師尊稟告,她找到了一位雙修道侶,叫金恆,想請師尊成全。師尊卻並沒有答應,反而千方百計,橫加阻撓,那位金恆師兄對師姐始終癡心不改。最終感動了師尊,得以成全。原來,師尊也是為了師姐的終身,才設下重重考驗。可惜,在一場爭鬥中,師尊不幸身亡,而金恆師兄為掩護師姐逃遁,被法寶擊中,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那你師姐呢?」

    「師姐與他早有生死之許,自是不會獨活,若非我年幼,未曾參戰,否則也難以倖免。其實,我是很羨慕師姐的,因為她有這樣一位生死與共地道侶。」菡芝仙眼中蒙上了一層淺淺地水霧,語氣依然很平靜:「師姐曾說,若有一個男子甘願為你冒生死之險時,當好生珍惜,勿要錯失。」

    「在白雲島爭鬥中,你自柏林處救下我,免我被擒之厄;在南海奪寶時,你又奮不顧身,在闡教金仙赤精子的陰陽鏡下救我性命;前些時日,你上白雲島,為見我不惜獨闖金光陣,從那時起,我地道心就開始動搖了……」菡芝仙垂著頭,似乎臉又開始紅了,聲音也低了下來:「我都記在心裡,如果說起先的相救,我還是心中感激,到後來,卻變為了歡喜……」

    張紫星對女子算是經驗豐富,見她主動表明心跡,不由暗喜,心道此事大有希望。

    菡芝仙臉紅過後,又輕聲說道:「你對外妄稱,我們是雙修道侶,弄得眾人皆知。我雖對著惱,內心卻也有些欣喜。你先後兩次救我,又甘願為我闖陣,確實是冒了性命之險……就如同師姐說的那般……我心中有數,自不會視若無睹。」

    「師尊和師姐都曾說過,男女之間的情意,就算是相隔千里,亦能相互感覺到……」菡芝仙忽然抬起頭來,毫不躲避地與張紫星的目光對視著:「逍遙。不知是否我愚鈍之故。為何……你我近在咫尺,我卻感覺不到你的真心?」

    張紫星看著她清澈如水地雙眸,只覺心中一顫,原本的竊喜頓時化作烏有。

    當初他在南海時。已經感受到了她淡淡的情意,而在闖十絕陣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他今天滿懷信心地提出了雙修地要求。然而,這個堅強如劍。溫柔如水的女子簡單一句提問卻如雷霆一般擊在他的心頭,令他無言以對。

    他接近菡芝仙的最終目地,是為了雙修,獲得玄靈之氣,以窺混沌之道,而不是為了真正感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妲己也好,菡芝仙也好,碧霄也好。他只當她們是遊戲中一種不需要付出感情的NPC,甚至說,只是一種工具而已,達到某種程度,就能完成某種任務或目的,根本不能與商青君這些真正地妻子們相比。

    然而,感情,只要用真正用心,就能感覺得出來。

    比如他與妲己,兩人都未用真心。自然是無法感受出對方真正的情感,縱使同床,亦是異夢。所以,那場虛情假意的遊戲才能一直延續到如今。

    但是,菡芝仙不是妲己,她對逍遙子是真地用了「心」,所以才能感覺出他的異常。

    而他這個逍遙子呢?

    張紫星很想說幾句甜言蜜語,來哄哄菡芝仙。卻發覺自己忽然失去了直視她的勇氣。

    無法直面,她的真心。

    菡芝仙看著他漸漸垂下的目光,內心一痛,面上卻是平靜無波,輕歎了一聲:「或許是我自作多心。你救我性命僅是因為道友之義。雙修之說也是當時為了讓那歡喜使者知難而退……」

    「不是地……」張紫星終於艱難地說了一句,卻又無法接下去。難道要說,是為了你的玄靈之氣?為了拉攏金鰲島群仙、拉攏截教?為了封神之戰的大計?

    菡芝仙終於掩飾不住眼中的傷感,咬著嘴唇問了一句:「你今日提出雙修,究竟是為了那雙修之術?還是為了……我?」

    哄住她,先取了玄靈之氣再說?大不了最後收了她?反正為了最終地目地,已經犧牲了許多人,已經施展了許多陰謀,也不在乎這一些。要想成事,還拘泥這些小節?張紫星心中不斷鼓勵著自己,但臨到口時,卻說不出來。

    「菡芝,對不起,」良久,張紫星終於開口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想明白,給我一些時間,我不會讓你失望地。」

    菡芝仙低下頭,眼角隱隱泛精晶瑩:「知道嗎?若你回答是為了雙修之術,我也會應承於你……」

    張紫星伸出手出去,輕輕握住她的手:「若我那樣回答你,我還是我嗎?」

    這句話,似乎也在回答他自己心中地矛盾。

    菡芝仙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副陌生面貌,這相貌比原本的逍遙子要英武得多,那熟悉的目光中依然帶著憐惜和歉意,不由吃了一驚。

    這幅陌生的面貌轉眼就恢復了原本的平凡,只聽逍遙子說道:「就如你看到地一樣,我並不是我。我問心有愧,無顏以真正的面貌來面對你的真

    張紫星鬆開手,退後了幾步,看著菡芝仙緩緩滑落的淚珠,搖頭道:「今日之我,沒有資格幫你拭去淚水。待我想通了,一定會再上金鰲島,那時,我可以發誓,不會讓你再為我流淚。你一定要等我!」菡芝仙與他對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我先去了,代我向各位道友告辭一聲,相貌之事,還請守秘。」張紫星說了一句,也不待她答應,招呼龍馬過來,騰空而去。

    遠遠地,空中還傳來他蘊含著仙力的響亮聲音:「記住,菡芝,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島上飲酒的眾仙都聽到了這聲音,嘻嘻哈哈地飲得更歡了。而菡芝仙秀頰緋紅,輕輕擦去淚水,低低地自語了一句:「師尊、師姐,我好像能感覺到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御駕西征
   
    張紫星離開金鰲島,駕著龍馬一路狂奔,奔得一段,面色雖然略顯沉重,心中卻輕鬆了許多。

    雖然他失去了一次很好的獲取玄靈之氣的機會,卻已經想通了許多東西,菡芝仙這樣的女子,一定不能錯過。改日當選個時機再上金鰲島,向她吐露秘密,真心相求,不僅讓她做雙修道侶,還要做他的妻子,廝守一生的妻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今天所得到的,將遠遠大於失去的。

    同樣,碧霄那邊,他也打算順其自然,若是真個情投意合,就算是帶著孔宣殺上三仙島,也要搶個新娘子回來。

    隨後的日子裡,張紫星每隔兩天就會寫一封書信,讓袁洪帶到金鰲島,信的內容自是不足為第三人所道,每次菡芝仙收信時,總是免不了施展一番風袋或黑煞劍,以免被圍上來的道友取笑或偷看。久而久之,連看守金鰲島的雀童子與「信使」袁洪都成了好友。

    張紫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開創了情書的先河,雖然信中不乏諸如「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之類的剽竊之作,但大多都是情真意切的言辭。漸漸地,菡芝仙托袁洪帶來的回信也多了起來,兩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就在張紫星瞅著時機成熟,準備再上金鰲島將這位道侶兼情侶「拿下」之時,忽然接到緊急軍情,西征的黃飛虎大軍不敵犬戎,損兵折將,軍士大多無法再戰,大敗而回。黃飛虎和姜文煥皆身受重傷,幸得洪錦丹藥治癒,麾下大將中,季康、常昊(蛇精)、楊顯(羊精)、朱子真(豬精)四將身亡。十五萬軍馬,只剩小半。

    張紫星大驚,黃飛虎大軍的陣容堪稱豪華,無論是常規作戰或者是非常規作戰。勝算都很大,為什麼會如此慘敗,還折了四員大將!難道是某些仙人在搗鬼?

    袁洪與梅山六怪交情篤深,一聽居然死了三個,當即大怒,向天子請命。要往領軍前往報仇。張紫星知道袁洪並非帥才,而且目前情況不明,所以讓他稍安勿躁,待殘軍返回後,詳細問明,再作理會。

    不久,西征的敗軍終於返回了朝歌,黃飛虎率領兩位副帥和諸將上九間大殿向天子請罪。讓群臣大跌眼鏡的是,日漸「殘暴」、久未臨朝的天子並沒有在朝上嚴懲敗軍將領。雖然臉色不愉,但口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眾卿不必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

    諸將又是羞愧又感恩,跪拜不起。天子問起當日戰況時,黃飛虎長歎一聲,說出了起來。犬戎號稱「馬背上的民族」,精通騎術和射術,擅長騷擾和奔襲戰術,一直是大商西面的宿敵。這幾年來,由於大商地馬鐙、連弩等戰略發明逐漸流入犬戎。進一步提高了他們原本就相當強大的戰鬥力。

    但這些倒是其次,因為張紫星對此早有預料,此次也特地配備了更加新式的武器,就連戰馬都是改良後的品種,絲毫不遜於犬戎族地馬匹。一開始對陣時,商軍確實佔了上風,連勝了幾場,還擊殺了不少敵人。

    犬戎王狼也先得知前部潰敗後。當下親領大軍前來,與商軍對峙。狼也先麾下有不少厲害角色,個個法力精深,背後還有實力深不可測的高人相助。雖然商軍這邊也有不少通曉道術之士,卻非其敵手。季康、常昊、楊顯、朱子真四人就是折在他們手中。而狼也先本人曾得異人傳授。精通毒術,居然在暗中對商軍食水下毒。又在戰場之上公然施放大規模毒術,令大商軍士死傷無數,倖存者也身中毒害,戰鬥力低下,全靠洪錦等人拚死以道術相抗,才得走脫。

    退至西岐後,倖存下來的軍士毒傷難癒,已無法再持續戰鬥,只得敗退回朝。

    道術之士?毒術?張紫星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大臣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天子如此認真了,紛紛不敢出聲,以免驚擾。張紫星思考了一段時間,終於做出了決定,命太醫速去軍營檢查軍士的毒藥,然後命人傳旨往潼關調余化龍父子入朝歌聽命。

    這時,兵部官員上前奏道:「潼關守將乃陳桐,余化龍目前乃候補之位,一直在朝歌聽任差遣。」

    張紫星臉一紅,這才想起余化龍是在黃飛虎反出五關殺死陳桐之後,方才任潼關守將,當下宣余化龍速來九間大殿見駕。眾位臣子並沒有注意這個出錯地小插曲,在他們看來,天子能記得一個候補總兵的名字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們注意的,是天子調兵遣將的動作——看來,馬上又要對犬戎用兵了。

    不久,余化龍上殿,叩見天子。

    張紫星問道:「余卿,聞你有五子,個個都是本領不凡,可願為國效力?」

    余化龍對天子的情報感到驚訝,口中卻不敢怠慢:「犬子怎當聖譽!陛下明鑒,末將有子五人余達、余兆、餘光、余先、余德,其中余德在海外出家,隨師學藝。末將父子雖本領平凡,對大商卻是忠貞不二,願將一腔熱血報於陛下。」

    張紫星聽得余德不在,露出遺憾之色,說道:「余卿忠勇可嘉,寡人甚是歡欣。寡人欲重用於你父子,那余德既在海外學藝,必有本領,可否召回,一同為國效力?」

    余化龍雖為候補總兵,卻一直未得空缺,如今聽天子之言,當即大喜,說道:「陛下深恩,末將誓死不忘!犬子曾遺有信香於末將,可在要緊之事時聯絡。末將回去後,立刻召其前來,為陛下效命!」

    張紫星聽得余德可以回來,喜道:「有余卿父子,此次西征無憂矣!」

    不熟悉《封神演義》原書的人可能不知道「余德」這個名字,其實此人個體法力尋常,連闡教第三代弟子都敵不過,但有一樁本事,就連前段時間張紫星刻意交好的呂岳都要甘拜下風。那就是五斗毒痘之術。原著情節中,呂岳曾與弟子持瘟丹潛入西岐,四處在水中下毒,令西岐上下遭禍。而在潼關之戰時。余德的手段更狠辣,那毒痘之術能以風力傳播,中毒者渾身上下俱長出顆粒,莫能動彈,一夜之間,周軍六十萬人馬、包括許多闡教門人俱遭毒手。煙火不生。若非楊戩再上火雲洞,只怕難有幸理。

    這樣看來,余德和呂岳可算是《封神》中兩大生化武器的專家。

    當然,余德地自身修為與呂岳無法相比,這也使得他目前的名氣小得可憐。但「殺手往往無名」,因為出名的人,總是會處處引人注目,產生防備,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默默無聞地余德比盛名在外的呂岳更可怕。

    原本修煉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道術不能大規模地應用於對付凡人的戰鬥,一般來說,也沒有幾個人會這樣,就算不遭到同道地責斥和懲罰,其中的因果業力也非普通修煉者所能承受。

    在封神之戰中,用規模法術殺傷軍士,一共也只有幾場。姜子牙以北海之水冰凍西岐山算是一例,魔家四將、羽翼仙、呂岳、余德、羅宣都有這樣的事跡。其中勉強得手地也就呂岳、余德、羅宣三人,但最終還是被化解。真正幹成功的只有小強姜子牙而已,饒是有聖人罩著,他也不敢亂來,只抓了三個主將,其餘五萬人馬僅凍死不到一成。

    如今狼也先入侵大商,一路燒殺搶掠,甚至干下屠城的惡行,又利用左道毒術毒殺商軍幾萬人。可謂凶殘至極,對付這樣地侵略者,只有以牙還牙。

    張紫星當即在朝上宣佈:西地犬戎族屢犯大商疆界,屠殺大商子民,又施左道妖術違抗天兵征伐。可謂罪大惡極。身為大商君王,他將御駕親征。一舉掃滅西邊之患,解百姓之苦。

    此言一出,臣子們反響甚是激烈,不少人認為天子可趁親征之機,一掃以往頹廢之風,重振朝綱,並再現東征之功,平定西陲。但也有許多臣子認為犬戎太過凶狠,又有左道毒術,天子雖然英勇,但畢竟久疏戰陣,貿然親征只怕有危險。

    費仲卻意外地默不作聲,他知道天子一旦決定的大事,便不會聽從這些大臣的反對意見,而且以天子的才智和謀略,絕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果然,就聽張紫星一錘定音,親征之事,聖意已決,不得多言。隨即就是一系列地調兵遣將,佳夢關的魔家四將,冀州的張奎夫婦,青龍關陳奇等人赫然在列,甚至上大夫飛廉父子也榜上有名,惡來是禁軍首領,自當隨軍守護天子,其父飛廉也封了個軍機參贊之職。飛廉沒想到天子會帶他上戰場,推辭不得,只得暗暗叫苦。

    張紫星退朝後,以信香召來了國師申公豹,與他備說犬戎毒術和御駕親征之事,讓他去九龍島聲名山一趟,向呂岳尋求幫助。申公豹明白此事的重要性,當即起身,乘著坐騎黑虎,前往聲名山——

    瘟神和痘神一起出馬,看那狼也先如何應付!

    為了確保這次西征地勝利,孔宣肯定要帶去地。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不詳地預感,考慮到朝中須有人照應,而且應龍和女魃不宜過多曝光,所以還是讓這兩人留在朝歌,以防萬一。

    為了杜絕意外的發生,所以他要將心懷叵測地飛廉帶走,雖然有諸犍這個「內應」在飛廉身邊,但也怕生出難以控制的變故;同樣的道理,另一個危險人物妲己也不能留在朝歌。

    那些西征的軍士們所中的毒十分古怪,即使是醫學水平已經大大進步的御醫,也只能暫時地壓制毒性,無法根除。張紫星正打算利用超腦來分析毒素成分時,余化龍來報,余德已遵旨從海外返回。

    張紫星忙令余德前來看看那些中毒軍士,是否有辦法。余德果然沒讓張紫星失望,不多時就辨認出所中之毒,只用了一天地時間就配製出解藥。那解藥化在水中,軍士飲用後,毒素漸漸清除,身體也恢復了活力,但要想完全恢復戰鬥力,還要相當長的休養時間。

    張紫星大喜,立刻封余化龍為奮威將軍,余德和四個哥哥為虎烈將軍,來日隨聖駕一同西征。余德雖是修道之人,但自小受父親熏陶,忠君思想極重,當天子問及他是否擔心將來在戰場上,施展五斗毒痘之術有干天和時,余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表示願聽天子一切差遣,張紫星自是十分滿意。

    這時,申公豹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由於呂岳正在施展奇術為鄭倫加強根基,所以兩人都無法抽身,但呂岳牢記天子當初的人情,這次特派了周信、李奇、楊文輝三大弟子前來相助,還隨身攜帶了大規模殺傷性化學藥劑——瘟丹。

    準備齊全後,張紫星算算兵馬人員調配齊備,當即率領四十萬大軍,御駕往西地親征犬戎,艷妃妲己,深得聖心,也隨軍一同出征。當然,在出發前,他沒有忘記將遠行的消息告訴菡芝仙和碧霄。

    按照天子的旨意,御駕親征期間,朝歌由大皇子郊代為監國,亞相比干與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左右輔之,內政不決問比干,兵事不決問黃飛虎。

    交代完朝中之事後,張紫星率領著大軍,浩浩蕩蕩地朝西地進發,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御駕親征。

    在張紫星大軍遠去後,圍觀的人群後面的巷子中現出一個紅色地麗影,這女子身材美妙,面貌卻用輕紗遮掩。

    她遙望著皇宮,美麗的眸子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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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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