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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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771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0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飛廉訪商容

    酒過三巡 費仲顯得醉意熏熏,言語也變得大膽起來:「今日天子欲往東夷一行 名為探巡,實為與月妃娘娘相會 可恨那老匹夫自恃三朝元老,托孤之臣 不知好歹,居然一再逼迫上意 終會被天子所惡,屆時聖眷不再,必會有大禍!」

    「賢弟所言極是!商容老賊恃寵而驕,平日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遲早會盛極而衰。賢弟素來深得天子信任,屆時這漪菑圻魽A只怕非賢弟莫屬。」

    費仲聽得十分受用,口中假意謙虛了幾句,這時,飛廉的一位親信走了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飛廉眉頭大皺,對費仲告了個罪,離席而去,過了好一陣子方才返回。

    費仲正在調戲那舞女,見飛廉那張馬臉上顏色似乎很難看,問道:「兄長,出什麼事了,為何面色不善?」

    「說來慚愧,愚兄平日對犬子疏於管教,導致性情頑劣,今日在街上調戲女子,卻被打斷了雙手。」

    費仲怒道:「是哪來的大膽刁民?竟然敢傷了惡來賢侄!」

    看他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被調戲的是飛廉的兒子而不是那「民女」,飛廉苦笑道:「說來也是湊巧,對方竟然是商容老賊的女兒!」

    費仲聽飛廉簡要地述說了一遍惡來在東市的遭遇後,胖臉露出恍然之色:「這麼說來,動人傷到賢侄的是那名男子?可知商容之女和那男子是何關係?」

    「據說貌狀親密,似乎是郎情妾意,只是不知那男子來歷。」飛廉搖頭歎道:「商容老賊權大,此事又是犬子理虧在先,少不得要向他低頭賠禮,卻保不住老賊日後會懷恨報復……」

    「聞聽商老賊的女兒才學出眾,許多上門求親的貴族都自慚而退,想不到居然和這男子打得火熱,如此一來……」費仲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雙細眼中光芒大閃。

    這個細節變化沒能瞞過飛廉,當下對費仲行禮道:「賢弟一向足智多謀,可有何妙策教我?」

    「兄長太過獎了,小弟之智怎比兄長?」費仲打了個嗝,作出一副不勝酒力。

    飛廉暗罵費仲滑頭,口中卻是不住虛心求教。費仲見他如此誠懇,也不再裝腔作勢,醉態頓斂,淡然道:「在小弟看來,此次賢侄雖然惹禍,卻也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還製造了一個契機。我有一計,若能成功,商老匹夫縱然不死,也必失勢!」

    飛廉大喜,連忙問道:「還請賢弟賜教!」

    「此事還得兄長出面。」費仲湊到飛廉面前低語了幾句,飛廉先是緊皺眉頭,隨後漸漸舒緩,最後兩人對視大笑。

    當晚,筵宴散後,飛廉來到府中密室,看著運功療傷的兒子,問道:「你的手臂傷勢如何?」

    「這次傷得不輕,即使服了丹藥也需三日才能痊癒,」惡來回憶起東市的經過,難免還心有餘悸,「那人好生厲害,也不知修了什麼玄功,修為似乎不高,力量竟然遠勝於我,我用了妖身之力,依然不敵,那最後一擊竟使我雙臂骨骼脈絡盡碎!」

    飛廉皺眉教訓道:「你這逆子!平日早和你說過不要惹是生非,專心修煉,偏生不聽,一味只知逞強好勝,方有今日之辱!當今世上能人眾多,驕橫自大只有死路一條,當年蚩尤大人論實力要強勝那軒轅氏十倍,如果不是自恃過高,哪會有最終敗亡一途!今日你的妖身在那人面前現了眼,又報上了我家的名號,此事只怕還有後患。若是因此讓我多年謀劃落空,定當嚴懲不貸!」

    「若是我能盡復當年的修為,倒也不怕這小子的怪力!」惡來對他的「嚴懲」話語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笑道:「老頭子,你只怕是坐享受人間富貴太久,鬥志早已消沉了吧,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也不過大戰一場,大不了扔了這勞什子上大夫!」

    「哼!你懂什麼?」飛廉對兒子的稱呼絲毫不以為忤,「你也別小瞧了這些人類,論到勾心鬥角,就是那些仙人都遠遠不及。方才費仲才聽說你的事情,立刻就定下一條連環毒計。那廝表面是出計為我們出氣扳倒商容,其實卻是自己覬覦首相之位,意欲讓我作那出頭鳥,縱然失敗也與他無損,果然陰險!」

    「那費胖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知道我們的來歷,只怕會嚇得屁滾尿流,」惡來大笑,頓時牽動了傷口,痛得直咧牙,恨聲道:「老頭子,扳倒商容有個鳥用?我的仇人可是那小子,而且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一定要親自出馬,將之形神俱滅,替我報仇!」

    飛廉搖頭道:「不可魯莽!對方以力搏力居然將你傷成這樣,師門必是非同小可,多半是闡、截二教門下,滅掉那小輩不難,要是引出他背後師長就麻煩了,要知道,兩教背後可是兩位混元聖人,只需動動手指,就能讓我父子灰飛煙滅。我蟄伏多年,絕不能因此小事而前功盡棄。不過費仲毒計裡也有他一環,屆時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惡來嘿嘿一笑:「那個兇惡丫頭的相貌倒真是賽過天仙,另外一個美女雖然蒙面,卻也瞞不過我的眼睛,若是能將這兩名女子弄到手中,才算那費胖子本事……」

    「你就這點出息!府上這麼多女人還不夠你享用的?難道又想出去惹是生非?商容的女兒尚有大用,不能輕動,」飛廉氣呼呼地責叱道:「我已在周圍設下禁法,你這幾個月須得老老實實在此療傷修煉,不得踏出門口一步!」

    說著,拂袖而去,絲毫不睬身後惡來不滿的咒罵聲。

    次日散朝後,飛廉帶著各色禮物親往首相府。

    商容聽到是上大夫飛廉來訪,雖然平素政見不和,卻也不好失了禮數,當下迎進府中。

    飛廉將昨日東市的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向商容恭施一禮,誠懇地說道:「犬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小姐,現已被我打斷雙腿,關在家中不准外出,還請丞相大人看下臣薄面,寬恕犬子無知之舉。」

    昨天商青君回來時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商容乍聽飛廉之言也是一陣驚訝,當下答道:「令公子年少無知,又得了上大夫的懲戒,此事就此作罷,日後還請大夫嚴加管教,以免再橫生是非。」

    「多謝丞相大人寬宏!」飛廉露出喜色,「這些禮物權作給小姐壓驚之用,還望丞相代下臣轉呈小姐雅納!」

    商容搖頭道:「上大夫盛情老夫心領了,這些禮物還請收回。老夫並非矯情之輩,上大夫與老夫同殿為臣多年,應知我脾性。」

    「久聞丞相大人清正,下臣慚愧。」飛廉看了看相府大廳的簡陋陳設,心中暗將商容與費仲比較,感慨之餘也有幾分佩服,問道:「敢問商小姐可曾許配人家?」

    商容不意飛廉有此一問,還當他要為趁勢兒子提親,白眉微皺:「小女雖早過及笄之年,卻一直自恃薄才,誓要自行尋找一位才華與之匹配的男子,往日許多貴冑都被她難倒而去,至今未曾許配,老夫拗不過她,只得任其為之。」

    「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丞相大人居然讓其自行選擇,果然是愛女心切!下臣佩服!」飛廉知道商容誤會自己的意思,又道:「犬子頑劣,不學無術,怎敢匹配小姐!只所以有此一問,是為感激大人原諒犬子無知,欲報答於丞相而已。」

    報答?難道是想為青君找一戶好人家?商容心中摸不清飛廉的真意,只好堅稱答應了女兒自己選擇夫君,飛廉說了一句「到時丞相自會明白」,也不多言,客套了幾句,告辭離開。

    商青君並不知道飛廉來丞相府一事,此時她和鄧蟬玉正會合剛趕來的張紫星一同前往東郊,拜會那位名醫巫苤。巫苤住在東郊近雲野的一座不起眼的小莊園中,張紫星平常微服與姜文薔三女出遊時,曾多次路過莊園,卻不曾知道裡面有這樣一位名醫。

    由於商青君和鄧蟬玉的關係,張紫星非常順利地見到了這位孤傲的名醫。巫苤大約五十來歲,相貌尋常,身形瘦小,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商青君對巫苤執晚輩之禮,並將張紫星介紹給巫苤。這位名醫仔細打量了一陣張紫星後,忽然面露驚色,當商青君提到張紫星是夏王朝後裔不願為官時,巫苤眉頭一皺,沒有再說話,轉過頭去,眼中卻掠過一絲寒光。

    張紫星不明白巫苤為什麼有這樣的反應,不免奇怪。

    好在巫苤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了鄧蟬玉關於母親病情的詢問上來。據巫苤的診斷,鄧蟬玉的母親得的是肺癆,提出了補虛培元、抗癆殺蟲為治療肺癆的基本治療原則。所謂的「蟲」正是《百草經》中的細菌理論,巫苤為鄧母煉製的月華丸和針對氣陰損傷的保真湯倒也不錯,看來對百草經有著相當的領悟,在這個時代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不過超腦據鄧蟬玉所說的症狀判斷的結果卻是:其母沉屙多年,光靠巫苤的這些藥物是無法治癒的。

    巫苤有意無意地向張紫星提及一些醫學知識和病例,張紫星雖然隨身攜帶著超腦,但對中醫確實一竅不通,知道生搬硬套那些數據絕對瞞不過這位行家,所以乾脆一問三不知。巫苤態度立刻冷淡了下來,將那些藥交給鄧蟬玉後,逕自下了逐客令。

第六十章青角的遺產

    商青君原本以為張紫星和巫苤很會投機,使這位父親的朋友將來能成為她和張紫星婚姻的助力,不料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張紫星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帶著兩女在雲野一帶遊玩遛馬,對於鄧母的病他自有一番打算。

    通過昨日東市一戰,鄧蟬玉已經知道了張紫星修真者的身份,與張紫星談論起起修煉界的事情來,卻發現了他原來只不過是只靠「自學」的菜鳥。奇怪的是,這丫頭居然一反平日強硬蠻橫的態度,耐心向他解釋了許多基礎概念,張紫星回想雲中子當年在壽王府所說的理論,這才徹底明白金丹、化嬰等修煉境界的真正意義,同時也瞭解到了自己目前所處的境界。從鄧蟬玉口中,他還得知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原來修煉界與人間一樣,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甚至還猶有過之。因為人間至少還有律法制約,而在修煉界誰的法力高,誰的後台硬,誰就是老大,至於殺人奪寶、霸佔洞府一類的事情更是司空見慣,讓張紫星好一陣感慨。

    送兩女回府後,張紫星正打算潛回宮去,忽然感覺到有人跟蹤,而且還不止一人。經過青角一事後,張紫星靈覺和警覺性都提高了不少,同時也怕身份被有心人揭穿,當下掉頭往人多的市集走去,幾經輾轉,直至近郊才成功將尾巴全部甩脫。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法寶囊中有種特異的波動,想起那道叫雪兒的元神,顧不得回宮,趕緊在郊外找了個僻靜之所,先喚出身上的超腦,啟動魔鎧模式,方才拿出法寶囊來。

    張紫星已從鄧蟬玉那裡得知了修煉界的原則,自忖雖然湊巧救了這雪兒一命,但對方既然已經結成元神,修為至少也是煉神期,實力絕對在他之上,誰知道會不會恩將仇報,反噬一口?再說他心中對這個「逍遙散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構思,目前並不想隨意顯露出真面目。

    才一打開法寶囊,紅雲雙劍便自動飛出,立在地下,劍上飛出一團白光,依稀是是一個女子的形態,這女子朝張紫星盈盈下拜:「賤妾雪兒見過恩公!」

    張紫星點了點頭,問道:「不必多禮,你的元神是否全部恢復?」

    「多虧恩公賜下紅雲雙劍,雪兒藉著劍上靈氣已經成功將元神鞏固,能引神御劍,破空飛,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張紫星將從青角那裡得到的戰利品全都倒了出來,說道:「那雙劍原本就是你的,我也沒出什麼力。這些法寶都是我從青角那裡奪來的,你我相遇也是緣分,如今分別在即,你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拿去。」

    此舉一是示恩,二是故作神秘,表示這些東西並不放在他眼裡。

    「恩公活命大恩,雪兒粉身難報,有紅雲雙劍護身即可,又怎敢另起貪心?」雪兒聞言感動莫名,目光落在那面讓自己深受其害的小旗上,說道:「此九宮魔幡乃魔道寶物,與普通寶物不同,若修為不夠,使用者極易遭心魔反噬,有性命之憂,當日青角忌憚於此,故意僅能發揮出其一成威力……請恕賤妾直言,雖然恩公目前以奇功遮掩了氣息,但據雪兒當日目睹,恩公修為僅是初臨化嬰期,元嬰尚不穩固,不足以駕馭此物,請千萬慎之!」

    張紫星不料當日自己的修為已經落在了雪兒的眼中,暗暗洩氣,心念一轉,又問道:「多謝提醒,既是同道,小姐也不要再恩公恩公地稱呼了,我們就以道友相稱如何。」

    「既然恩公不嫌賤妾妖身,雪兒恭敬不如從命。」

    「同為修煉之人,何來人、妖之分?」張紫星客套了幾句,語氣變得愈發誠懇:「貧道閱歷尚淺,這些法寶很多都不識得,還請雪兒道友指點。」

    雪兒對他提問感到十分高興:「承蒙逍遙道友相救之恩,雪兒離開在即,正愁無以為報,自當知無不言,權作償還萬一罷。」

    在雪兒的幫助下,張紫星很快的瞭解到了那幾樣法寶的名稱和用途。

    九宮魔幡:魔道邪物,九座旗門攻守如意,善於利用敵人心裡漏洞製造幻像,還包含許多未知的妙用,可惜反噬力太過可怕,目前無法應用。

    紅雲雙劍:蘊涵火焰之力的兩把仙劍,劍身狹長,動若閃電,能遙空取敵首級,目前雪兒的元神暫居其中。

    巨劍赤魂:刃長四尺二,柄長八寸,刃寬約六寸,重量極沉,劍氣驚人。

    搜魂葫蘆:能吸攝元神、魂魄,是靈體的剋星。

    追魂金梭:共十七枚,解開禁制後拋出即可產生強力的靈氣爆炸,體積雖小,威力卻很可怕,類似與後世的手雷,屬於消耗類武器。

    紫羅迷障:隱跡類護身法寶,能將施術者周圍三丈之內影像聲息完全遮掩,直接防禦能力一般,但能幻化出各種景物迷惑敵人。

    朱雀玄兜:護身法衣,善避水火兵刃,但造型似乎有些類似女性肚兜……

    神秘龜甲:上刻「天龍」兩個古字,用途不明。

    ……

    除此之外,另有丹藥數瓶、煉製材料若干,其中有幾樣還是非常稀有的東西。這些法寶是有主之物,與金矛「噬魄」這類能以滴血認主的奇寶不同,大多不能直接運用,需要用法力抹去原主人寄存在上面的神念,再祭煉為己物後才能使用。

    張紫星聽著咋舌,居然有這麼多好寶貝,看樣子基本上都不是青角自己煉製的,這貨十有八九就是靠著空手套狼、打悶棍發家,不過換個角度看,這何嘗不是一種成功的戰略呢。在凡人世界,他是金字塔頂端的君王,身份至尊,主宰人間蒼生;然而在那個力量至上、弱肉強食的修煉界中,僅有化嬰期實力的他,只能算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哪怕頂著個人皇的帽子,也始終只是螻蟻而已。在沒具備應有的實力之前,要想和大象比胳膊,絕對是死路一條,不過這敲敲悶棍,搞點陰謀詭計倒是一條可行途徑。

    雪兒似乎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修煉者,隨後又向他傳授了一些修煉心得及祭煉法寶的方法,讓從未得過師長指點的張紫星獲益匪淺。自此,張紫星才算真正擁有了佔有青角財產的能力。

    「逍遙道友,相救之恩,日後必報,雪兒先行告辭了,他日有緣再會!」

    雪兒向張紫星告辭後,元神回歸紅雲雙劍中,那雙劍離地而起,化作一道紅光,朝天際飛去,轉眼便消失在黃昏的紅霞中。收穫頗豐的張紫星急於消化剛才的修煉心得,逕直趕回到宮中禁地潛修。

    等他結束行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感覺自己對於力量的精微控制又有了新的領悟,尤其是能自動修煉的真武靈訣,效率似乎高了不少。

    張紫星考慮了半天,最終在青角的寶物中選擇了那個具有保護和藏匿功能的紫羅迷障進行祭煉。青角已死,寄存在紫羅迷障上的神念已經大大削弱,饒是如此,也讓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抹除掉,張紫星暗驚於自己和青角真實力量的差距,明白那晚能殺死對方也是相當僥倖,當下運用雪兒所授的方法,直至傍晚時分才將紫羅迷障全部祭煉完畢。

    張紫星從禁地走出,來到中宮,正好碰到子洪、子郊向母親姜文薔請安。三人正有說有笑。在兩個二字面前,姜文薔那股蘊涵著母性光輝的溫柔美麗展露無遺,讓張紫星都不由看得一呆,旁邊侍立的近身宮女是叫孫萸。正是當年張紫星為壽王之時在市集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其兄孫驁被委以重任,負責機要情報機構「天影」。五年過去了,當初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成一位水靈的美麗少女,尤其那雙眼睛充滿了靈性,惹人喜愛,張紫星注意道,子郊似乎對孫萸格外注意。

    子郊今年十二歲,性格沉穩,屬於比較紮實的類型,子洪比子郊小兩歲,卻比哥哥聰明得多,許多知識一學就會,但由於年紀尚幼,為人略顯浮躁。老實說,這兩個孩子的資質都還不錯,對母親尤其孝順,張紫星雖然表面上還保持著嚴父的形象,但心中對他們的印象已經改觀了許多。

    但有一樁事始終是個疙瘩,那就是兩人原本都是封神榜上之人,一為值年太歲,一為五穀神。雖然他的重生使「劇情」大大改變,但屆時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很難說。除非有申公豹這樣的超級外交官,否則,兩人將來都可能成為闡教二仙的弟子而成為他這個父親的敵人。

    張紫星意外的是,兩名皇子報告了昨天發生的一件奇事,正與他心中的這個忌憚有關。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1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廣成子!陰謀還是際遇?

    只聽子郊說道:「父皇 前幾日兒臣與弟弟在雲野遊玩時,碰上了一位神奇的道人……」

    姜文薔皺眉道:「郊兒 你怎麼不聽教誨,又帶洪兒私自出宮?」

    子郊聽得母親訓斥 低下頭去,事實上 他雖然想出去,卻畏懼父母責罰 但子洪生性好玩,竭力慫恿,最終他才壯著膽子帶弟弟溜出去玩的。張紫星對此不以為意,整天憋在宮裡,是人都會覺得悶,更何況是孩子,說道:「宮外太多凶險,絕不可再私自外出,若再有此事,當嚴懲不貸。下回若是有閒暇,我會親自帶你們兩個外出遊歷一番,你先說那道人之事。」

    子郊和子洪一聽父親承諾親自帶他們出去玩,臉上紛紛露出欣喜之色。沒等子郊開口,子洪已經搶先把前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兩位皇子偷溜出宮後,帶著幾個內侍在東郊雲野遊玩時,忽然竄出一隻白額吊睛的猛虎來,將一干人嚇得魂不附體。就在內侍拚死護著子郊和子洪逃命時,一位道士忽然從天而降落,拂塵一甩,那猛虎頓時消失不見。

    眾人連忙稱謝,那道士看到子郊子洪時,對兩人的根骨讚不絕口,說兩人是有仙緣之人,提出要收兩人為徒。一名機靈的內侍生怕兩位皇子被這來歷不明的道人帶走,趕緊說出兩人的身份,道士聽到這兩名少年竟然是大商王朝僅有的兩名皇子,不由露出遺憾之色。

    道士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當著子郊和子洪的面演示了一套法術,將東郊遠處的一座山瞬間搬移了過來,只手托住,然後再駕雲前去放回原處。眾人都被這道士的神通驚呆了,子洪小兒心性,就要立即拜師,總算子郊持重,及時清醒,攔住了弟弟,聲稱要回宮稟告父皇后再作定奪。

    那道人也不勉強,朝兩人一指,兩道金光隱入子郊和子洪的體內,又送了兩道玉符給二人,說是有危急時可得救一命,然後駕雲離去。這件事子郊本想立刻報告父親,但由於張紫星一直在閉關煉化紫羅迷障,所以到今天說出來。

    子郊說道:「父皇,自那金光隱入兒臣身體後,兒臣的腦中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體內也生出一股異力,每日自動遊走循環。這幾天下來,兒臣感覺頭腦十分清晰,力氣也不知為何忽然大了許多。」

    子洪也表示自己也有這樣的情況,還勉力將那循環的力量凝聚在手上,張紫星竟然感覺到了淡淡的仙力,不由吃了一驚,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應該是某種修煉的法訣,居然能自動引導修煉。想當初,他學戰魂訣的時候,必須老老實實,仔細按照那圖樣的線路修習,稍有差錯,體內力量便無法通暢,直至修煉到那「牛」字訣時,才能在日常中保持自動循環修行,但效果比起靜心修煉還是差了不少。

    他本以為自己這已是相當的捷徑了,不料子郊和子洪碰上際遇的更加離奇,從入門起就能自動循環,而且進度極快,又不用擔心出錯,照這樣發展下去,只怕要不了幾年,子郊和子洪也能具有他這樣的實力了。

    張紫星心中一動,趕緊問道:「那道人叫什麼名字?是廣成子還是赤精子?」

    子郊驚訝地說道:「父皇真是料事如神,那道人自稱廣成子,乃玉虛宮十二金仙之首,說我們與我闡教有緣,特傳下玉清仙訣,讓我們好生修煉,將來時機一至,自有師徒之份。」

    廣成子!張紫星吃驚的同時也在暗暗盤算:雲野平日也去得不少,沒聽過什麼猛虎傷人的事情。以子郊他們的個性,肯定不敢去那深山老林,所以這猛虎出現得有些蹊蹺,弄不好就是那位玉虛宮第一位擊金鐘仙人的傑作。廣成子在這個時候出現傳授玉清仙訣給子郊子洪,到底是元始天尊的意思?還是他本人的意思?畢竟,原書中的「殷」郊與廣成子確實有師徒緣分,想到那威力無比的番天印,張紫星的眼睛不由亮了,如果真是闡教想未雨綢繆,倒可以將計就計,不過這是將來的事了……

    那玉清仙訣應該是闡教門下的不傳仙訣,怪不得有這樣的效用,就算是真武靈訣也無法與之相比,看來這些「名門大派」確有其獨到之處。張紫星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兩塊玉符,發現裡面蘊含著相當強大的仙力,他將玉符還給子郊和子洪,囑咐他們好生保管,每日可自行修煉那玉清仙訣。

    兩位皇子道別後,張紫星和姜文薔閒談了一陣,讓他意外的是,姜文薔在扯到納妃之事時,特意提到了及幾名人選,除溈媛外,居然還有商青君的名字。原來,今日黃飛虎夫人賈氏與費仲夫人周氏來宮中拜見,閒聊中曾說起商容一女名曰青君,不僅賢淑識禮,更兼聰慧過人、才學出眾,堪配天子,所以姜文薔也頗為上心,心中有鬼的張紫星搪塞了幾句,糊弄了過去。隨後姜文薔竟然有讓他納年僅十三歲的孫萸的意思,讓張紫星一陣暴汗,他自問對這種蘿莉沒什麼癖好,連忙拒絕,姜文薔卻不以為然,指出當年她嫁給壽王身份的他時,也不過十三歲,更讓張紫星對那壽王好一陣鄙夷。為了不讓姜文薔再提這樣的事情,他捨身飼「虎」,不顧姜文薔的抗議和向外界的求援,將她抱上床去,和這位美麗成熟的皇后娘娘單獨進行了一番關於男女構造的深入探討。

    第二天,春風數度的姜後幾乎無法下得床來,也成了前來探望的楊妃和黃妃調笑的話題。

    而昨晚在皇后娘娘身上大逞雄風的張紫星神清氣爽地入殿臨朝:「諸卿有事速奏,無事退朝。」

    就見費仲出列奏道:「下臣費仲,有事啟奏。陛下乃萬乘之尊,自登基以來修德勤政,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自當多納妃御,延展宗室。然後宮美女僅有娘娘三位,月妃娘娘又遠在東齊,於禮於情皆不合,若臣下不諫,實乃大罪也。今請陛下頒行四路諸侯,每一鎮選良家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不論富貴貧賤,只以容貌端莊,情性和婉,禮度閑淑,舉止大方即可。一來可充實後宮,廣延帝王血脈,二來也可納天下絕色以入王選。」

    一干大臣對這個提議倒沒有過多異議,天子後宮僅有三位娘娘,確實寒酸,光是那句延展帝王血脈就是名正言順的理由。

    商容沉吟片刻,上前奏道:「老臣商容啟奏陛下,君有道則萬民樂業,不令而從。陛下擴充後宮一事,雖是陛下家事,亦乃大商國事,臣聞『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此時雖然東夷平定,但四處依然水旱頻仍,西有犬戎虎視眈眈,若於每鎮甄選美女,聲勢浩大,恐有擾民之過,陛下素修仁德,實為不取也。臣愚不識忌諱,望祈容納。」

    費仲聽到商容駁他所諫,目中飛快閃過怨毒之色,轉頭朝下首的飛廉暗暗使了個眼色。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送別
   
    飛廉會意,出列奏道:「下臣以為,老丞相所言在理。昔日堯、舜與民偕樂,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殺伐,景星耀天,甘露下降,鳳凰止於庭,芝草生於野;民豐物阜,行人讓路,犬無吠聲,夜雨晝晴,稻生雙穗;此乃有道興隆之象也。若以諸侯每鎮採選美女,恐勞民傷財,有悖興隆之道。」

    大臣們聽到平素與費仲走得很近的飛廉居然會出言附和商容的勸諫,紛紛面露訝色,連商容本人都意想不到。張紫星大感意外,一時想不通飛廉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他本來就不想採納費仲的意見,便道:「二卿所言甚善,如此甄選美女之事實不可行。」

    飛廉又道:「陛下愛民之德,臣下共知,眾庶共知,天下景仰。下臣以為,費大夫所言亦是不無道理,充實後宮、延展宗室乃家國大事,不容疏忽。臣近訪得老丞相商容有一女,艷色天姿,幽閑淑性,更兼天生睿智,才學出眾,豪言只嫁高才之人,曾有諸子上門求婚,俱是自慚不如而歸。陛下天縱奇才,學識無雙,所三大奇書天下皆服、萬民敬仰,縱是伏羲聖人,也不外如是。下臣以為,此女堪是陛下良配。況選一人之女,又可不驚擾天下百姓,實乃兩全其美之策。」

    張紫星和商容聞言齊齊吃了一驚,張紫星驚的是,飛廉此諫究竟是勸諫自己納妃?還是知道了那天東市怒懲惡來的是天子本人,才做這樣的討好舉動?思來想去,應該不可能是後者。商容看到飛廉對他露出「友好」的微笑,方醒悟飛廉前日那句「欲報答於丞相」的真意,一時懵在那裡。

    飛廉這個主意看起來確實不錯,尤其是那句「選一女而不擾民」,得到了眾位大臣的支持,連一向與飛廉政見不和的趙啟和梅伯都表示了贊同。溈樊本有意推薦自己女兒溈媛入宮,但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提出來。

    張紫星見這麼多的大臣贊同,想到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娶商青君,也下定了決心結束那場地下戀情,當下朝商容問道:「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一時猶豫不決,將女兒嫁給天子自然是光榮無比的事情,自己還可以成為國戚,永享富貴,在常人來看,是想都不用想就會答應的一件喜事,然而商容是三朝元老,擔任大商丞相多年,對權利鬥爭看得甚為透徹,宮闈之內深若重海,另有一番暗流和漩渦,其中凶險,不下朝堂,女兒入宮,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商容晚年得女,珍若拱璧,曾答應她自行擇婿就是為了想讓女兒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歸宿,哪怕對方僅僅是一個小官員,在這個時代來看,這位老丞相算是非常開明了。問題是現在群臣的意見都贊同他將女兒嫁入宮中,就連天子都親自垂詢,大勢所迫,不容推辭。

    「老臣……多謝陛下恩典!」商容考慮再三,還是答應了下來。女兒青君自幼聰穎過人,才學出眾,擇婿的定位也相當之高,曾多次出言只嫁給才學勝過她的人,那些來求親的高官貴族她都看不上眼,眼看一年一年過去,女兒快十九歲了,卻一直沒找到意中人,這老大難的婚事也成了他這個父親的心病。當今天子文武雙全,才華更是公認的無人能及,若與女兒相配絕對綽綽有餘,更何況天子重視情義,即位五年來一直與後宮三妃恩愛,除東齊月妃外,一直未曾再娶,四名妃子的數目對於一位普通的官員來說都顯寒酸,更別說是當今天子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女兒進宮為妃並不算一件壞事。

    眾臣見商容答應,紛紛向天子賀喜,張紫星龍顏大悅,當下召來禮官,選定兩月後的吉日納商青君為妃。

    散朝後,張紫星顧不得向皇后通知納妃的事,急忙微服秘密出宮,今天正是鄧蟬玉離開的日子,前日和商青君約好在朝歌南門相送。

    趕到南門外五柳亭時,卻只見鄧蟬玉,不見商青君。一問才知道,鄧嬋玉忘記買母親最愛吃的梨花糕了,商青君正坐馬車幫她去買。

    鄧嬋玉見到他時,顯得有些強顏歡笑,原來,她昨天接到師父的傳訊,讓她送藥至三山關後速回洞府修煉,這一去只怕要幾年之久。張紫星聽說隔幾年才能與她相見,難免有些失落,不過鄧蟬玉目前年紀還小,而且這位表面強勢的俠女其實對他頗有好感,就算這只是少女朦朧的情感,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張紫星除送給她大量的晶石外,又想到一事,拿出從青角那裡得來的戰利品朱雀玄兜,送給鄧嬋玉當禮物,哪知鄧嬋玉一見這輕薄的傢伙居然送個女兒家最隱秘的「肚兜」給自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差點把他打成豬頭,後來好一番屆時才知道是個誤會。

    在修煉界中,大多崇尚攻擊為先,攻擊類法寶層出不窮,而防禦類法寶由於煉製困難繁複,相比之下顯得較為稀缺。鄧嬋玉心中感激,但依然嘴硬,把朱雀玄兜當做輕薄的補償品,堂而皇之地「沒收」入法寶囊,讓張紫星一陣汗顏。

    而另一件禮物則真的讓鄧嬋玉感動了,這是一幅張紫星親繪的工筆畫。色彩豐富,畫工精細,幾乎到了纖毫畢露的程度,畫捲上的女子一身翠衫,美麗動人,英姿颯爽,正是她本人。其時繪畫工藝發展還屬於比較初級的層次,鄧嬋玉哪裡見到過這種在唐代才開始盛行的繪畫技法,頓時看呆了,隨即愛不釋手,彷彿這個沒有任何法力波動的凡物比那幾樣不俗的法寶更加珍貴。

    當年張紫星還是壽王時,為取悅姜文薔和楊玖,特意從超腦中調出了繪畫技能輸入腦中,如今果然再建新功,鄧蟬玉將畫卷小心地收入法寶囊後,猶豫了片刻,從懷裡摸出一塊青色玉珮來回贈給他。

    張紫星接過一看,只見那玉珮青白相間,青色部分蒼翠欲滴,天然形成一個類似鳳凰的圖樣,看起來十分名貴。他心知此物對鄧蟬玉肯定極其重要,趕緊鄭重其事地收好。

    鄧蟬玉見他小心地收到貼身衣內,雙頰沒由來浮起兩片緋紅,正要說話,忽聞馬蹄聲響起,兩人一看,商青君所乘的馬車正往這邊干來。

    鄧蟬玉一驚,連忙壓低聲音對張紫星說:「小賊,這塊青鳳玉珮乃我家傳寶物,若是遺失,縱然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不饒你!還有,千萬別讓姐姐看到這玉珮!」

    說完,趕緊拉開與他的距離,彷彿某人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張紫星眼睛的眼睛卻亮了——家傳寶物?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

    鄧蟬玉看著他曖昧的笑容,生怕他拿出玉珮在商青君面前顯擺,正要惡狠狠地威脅幾句,馬車已經來到五柳亭前。

    商青君將裝有梨花糕的包袱給了鄧嬋玉,又捎了一些小點心她路上吃:「此去三山關路途遙遠,雖然你有武藝在身,也須小心為上……」

    想到兩人這一分別,至少要幾年後才能想見,商青君心中傷感,聲音都哽咽了。

    鄧蟬玉與商青君自幼相識,感情深厚,眼睛也紅了:「妹妹自然省得,姐姐請勿擔心。」

    說著,她狠狠地瞪了商青君身旁的張紫星一眼:「小賊,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姐姐,若是我知道她在你家受了什麼委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紫星朝商青君看了一眼,說道:「放心吧,我打算近日就向丞相府求親,我必會全力護持,絕不會讓她任何委屈。」

    商青君聽到這個消息時,神情不禁有些慌亂。她一直沒有向父親說明自己和紫星先生的事,原因是擔心父親反對這門婚事。前天她將張紫星引薦給巫苤,主要目的是想獲得這位父親好友的對此事的支持,可惜的是,張紫星和巫苤話不投機。還沒等她繼續想到更好的辦法,就聽到張紫星居然這麼快就要上門求親,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哪裡知道,在今天的朝會上,商容已經同意將她送入宮中為妃,而張紫星此時「迫不及待」的求婚,只是一個臨時想出來的惡作劇,到時候他想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既是如此,妹妹先恭喜姐姐了,」鄧蟬玉說這話時,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羨慕之色,「姐姐大喜之時,妹妹一定抽身前來道賀。」

    張紫星順勢問了一句:「不知嬋玉小姐的師尊是哪一位高人,到時是否允許你前來?」

    「小賊,這個問題你一直想知道答案吧,」鄧蟬玉微微一笑:「家師乃西崑崙高人,名諱恕我不能言明。」

    張紫星一陣鬱悶,這丫頭鬧了半天,還是沒說明是誰,不過封神之中西崑崙也就那麼幾位高人,當下試著問道:「尊師是度厄真人,還是陸壓真人?」

    鄧蟬玉聽他說到陸壓的名字,面色忽然一變。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2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陰謀!意外的推倒
   
    鄧嬋玉沒有直接回答張紫星的疑問  只是推諉師門有規矩,不能洩露。

    她的表情變化落在了張紫星的眼裡 難道真是陸壓?這下可全亂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哪吒可以成為三仙島的弟子 為什麼陸壓不能做鄧蟬玉的師父?陸壓的道術高深,除了那幾位聖人之外 恐怕只有寥寥數人能於之匹敵,那葫蘆飛刀更是人見人怕 鄧蟬玉有這樣強硬的後台撐腰,他也放心了不少。

    臨行時,兩女面帶戚容,又低語了好一陣子,方才依依惜別,商青君目送著鄧蟬玉縱馬遠去的英姿,淚水將張紫星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

    張紫星安慰道:「分離是為了再見,青君,別再難過了,我送你回去吧。」

    「紫星,你真要上門求親嗎?」商青君偎倚在他肩上,似乎不捨離去,那些僕從早就識趣地遠遠地站開,利用馬車擋住了身形。

    「自然是想早點將你娶進門,以免夜長夢多,」張紫星嘿嘿一笑,「若是你父親反對,我大不了來次搶親,實在不行,我們乾脆私奔算了……」

    「誰要和你私奔了……」商青君羞得通紅,心中卻在算計此舉的可行性,兩人不停地交談調笑,說不盡的柔情蜜意。

    「你身上好香啊……」張紫星貪婪地嗅著從商青君身上散發出的香味,感覺與鄧蟬玉的完全不同,而且那股芬芳直入腦中,簡直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商青君害羞地想掙脫出去,卻被他摟得緊緊地,不久後,她自己也感覺到了這股奇特的香味,忽然想到了什麼,從腰間拿出一個精緻的香囊,說道:「剛才我在市集買梨花糕時,碰到一件事情,當時我戴著面紗,卻被一位少女認出女師的身份,還送了個香囊給我。說是作為她弟弟在草堂學習術算的謝禮,我不忍推辭,收了下來,還買了些點心回贈於她。」

    張紫星接過香囊,打開一看,裡面有一些似是干花粉之類的東西,那濃郁的香味正是從這裡傳來的,暗讚古人的香料技術:「果然好香!就知道我們的女師大人相當受歡迎,怎麼我就碰不到這樣的好事情?」

    「難道你很想某個女子也送個香囊給你?」商青君聞了聞那香味,輕輕地哼了一聲,「是不是剛才嬋玉送什麼給你了?」

    「沒有,她怎麼會送東西給我?」張紫星心中有鬼,暗暗揣了揣懷裡的青鳳玉珮,「倒是我被她敲詐了好多晶石,那丫頭厲害得緊,不去當商賈倒可惜了。」

    「當心我告訴嬋玉,讓她殺回來找你算賬。」商青君莞爾一笑,在張紫星眼裡竟有千般風情。

    「好你個狠心的女子,竟然想串通那丫頭謀殺親夫!」說著,張紫星「順勢」在她的臀上摸了一把,只覺彈性十足,手感甚佳。

    商青君「嚶」地一聲,面紅如火,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懷中,竟是無力再起來。

    張紫星這覺得懷裡的嬌軀火熱得燙人,低頭一看,平日那雙靈動的秀眸儘是嫵媚,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一副春情蕩漾的模樣。這美眉平日睿智冷靜,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妖媚的一面,簡直就是只迷人的狐狸精。更要命的是,這隻狐狸精還在他懷裡輕輕蠕動、摩擦著,哪怕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對峰巒驚人的飽滿。

    張紫星被她挑撥得邪火大盛,某個部位迅速地充血立起,一雙手大膽地伸入了商青君的衣內,就在這時,超腦的聲音陡然響起:「腦波極度異常,有不明干擾侵入!」

    張紫星猛的一醒,看著懷裡神智近乎迷亂的商青君,心知有異,他想起一些電視電影中的常見橋段,目光落在了那個香囊上,一邊暗運真武靈訣壓下心中慾念,一邊命令超腦分析香囊中的成分。

    超腦的分析結果讓張紫星嚇了一跳,原來香囊中的「花瓣」類似某種迷幻藥劑,而且藥性相當可怕,這種藥劑不僅能使人幻象叢生,而且還有強烈的催情效果。雖然超腦排除了張紫星腦中的幻象干擾,卻無法消除因為藥性而高漲的性慾。這香囊的藥效就算是達到化嬰期的張紫星都無法抵抗,更別說是商青君這樣的凡體了。

    張紫星後悔不迭,由於怕麻煩和節約能量的原因,他平時停用了超腦的許多功能,只在發現身體異常的時候才自動開啟提醒,以致有今天的局面,他已經明白商青君必定是落入別人的算計中了。他立刻全力展開靈覺,卻沒有感應到周圍的異常,只有超腦探測出某種奇異的生命能量正在迅速逼近,而且那能量相當強大。

    見鬼,到底是什麼厲害角色,遲不來,早不來,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逼近!

    張紫星第一反應就是來人的力量比自己高出太多,不及多想,抱起商青君拔腿就跑,那些馬車後的護衛和僕從還不知道小姐和那位先生已經消失不見,只是在原地傻傻地等待著。

    張紫星不敢躲入城內,運起全身力量,朝郊外狂奔,只是這一來藥性散發得更加厲害,他感覺胸中的慾火不斷升溫,已經無法再抑制下去了。無奈之下,他遁入樹林之中,找了塊偏僻的地方,從法寶囊拿出紫羅迷障,捻了個法訣,在周圍布下一個惑人耳目的幻象,躲避了起來。才一停下來,神智不清的商青君就如同八爪魚一般,呢喃著緊緊地纏了上來。看著她殷紅如血的俏臉,張紫星暗歎了一聲,召喚出超腦:「開啟能量模擬模式!進行實體模擬。」

    超腦接受指令後,發出奇怪的光芒,中央出現一張鬆軟的大床,居然是懸浮在空中,這正是超腦用能量模擬出的實物,這種模擬物與真正的實物沒什麼兩樣,但過幾個小時或中止能量供應後,就會消失不見。

    並不是張紫星不想得到商青君的身體,而是不想在這種並非雙方情願的情況下與她發生關係,不論以天子之尊或是紫星先生的平民身份,他都已穩娶商青君,也曾計劃過在她初夜時給予讓她難忘一世的溫柔,卻不曾想如今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中,實在是讓他憤怒莫名。

    「青君,或許是賊老天在捉弄我們吧,」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也不知道商青君是否能聽得到這承諾,「無論如何,讓我成為你的男人,照顧你一生吧。」

    說完,他散去了壓製藥性的力量,和身下的美麗女子一起迷失在男女歡愛的本能中。

    此時,上大夫飛廉府邸的密室中。

    「主公,剛才接到諸犍消息,那男子十分警覺,發覺異狀後立攜商青君逃走,目前下落不明。」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相貌俏麗,楚楚動人。如果商青君看到她,一定會大吃一驚——這正是在市集送香囊給她的那位少女。

    坐在正中央的飛廉眉頭大皺:「想不到那男子竟然如此道術,能躲避諸犍的追擊!」

    一旁的惡來坐不住了,霍地站了起來,對飛廉問道:「老頭子,早說了不要弄這些沒用的計謀,這下倒好,被那小子逃脫了,現在該怎麼辦?」

    「稍安勿躁!有時候計謀能殺敵於無形,對自己卻毫無損傷,這才是上乘之道,」飛廉橫了兒子一眼,朝少女問道:「小誕,你確定商青君在市集收下了那七情香?」

    小誕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肯定:「那女子是個毫無法力的凡人,我略施小術,就讓她對七情香愛不釋手,還送了些糕點回贈於我。」

    「既是如此,倒也不必擔憂,」飛廉眉頭舒展下來,笑道:「有七情香在,兩人必有一場魚水之歡。」

    惡來聽到那日傷了自己的男子和那蒙面的丞相之女居然成就好事,心中不是滋味,問道:「這七情香是什麼東西?」

    飛廉答道:「天地初開之時,陰分陽曉,萬物乃生,其中有一物名曰七情花,乃吸納陰陽之氣而生,此草生就異香,有一樁妙用。尋常男女聞其香味可安然無事,若是有情男女聞之,受那陰陽之氣所牽,必有交合之事,交合之後,陰陽之氣散去男女體內,不僅對雙方修為都大有裨益,而且還有清心明神,預防百毒的奇效。陰陽之氣既散,七情花也隨之枯萎失效。七情香正是以七情花煉製,藥性極烈,對於那對兩情相悅的男女來說,可謂天下至淫的催情之物,縱有真仙修為,也難逃此厄。」

    惡來心中不忿,說道:「這樣說來,此計不是便宜了這對狗男女嗎?」

    「若不是你惹是生非,妖身落在那男子眼裡,我又怎捨得七情香這等奇物?」飛廉面色一沉,對惡來叱道:「那男子已知你身份有異,必然會遷疑於我,要是將門中師長引來,作過一場倒還罷了,如若聖人出面,我等只怕連逃命都不及……如此一來,我潛伏多年的苦心豈非白費?而今藉著費仲的計謀,正好賣個人情過去,他與商容之女成就姻緣,又得了七情香的妙處,日後若有他門中師長有所責難,可以此了結因果。」

    惡來也知道聖人的厲害,當下聳著腦袋,沒有吭聲。

    小誕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主公,若那男子並非出身名門,僅是散修之人,又當如何?」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豹身妖獸!閃光彈的妙用
   
    「此人能以本力擊敗惡來,又能逃避諸犍追擊,修為必然非同小可,若能歸順於我倒也不差,若是不從,將其滅口即可,這樣倒成全了那費仲的詭計,」飛廉眼中露出陰冷的寒光,「天子欲納之愛妃婚前失貞,是何等大事!就算商容是三朝元老,手握免死金牌,也必失聖眷,首相一位,只怕要易人了。」

    「費仲此人陰險狠毒,貪財好色,惟利是圖,不可不防。」小誕是聰明角色,一語就道出了費仲的本性。

    「費仲此次謀劃,無非是看上了商容的相位,企圖取而代之。他並不知那男子身懷道術,還曾派人跟蹤男子,卻被對方輕易甩脫。若不是我以七情香代替普通春藥,此計又怎能得逞?就算他們不中計,我也有本事將這二人擒來,以七情香使其交媾。」飛廉冷笑道:「此番費仲將我也算計了進去,讓我事先有意向商容示好,然後在朝議中提議納其女為妃,再讓我用計使商青君失貞,從頭到尾,都是我在操辦。此計若成,商容必倒,他是最大的得利者;若是不成,追究起來,也是我的差池,他可推得一乾二淨,果然好毒計!」

    小誕接口道:「只不過,那費仲並不知道,主公的目標並不在於權勢,而是另有所指……」

    飛廉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惡來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站起說道:「老頭子,你要的東西會不會還在皇宮?乾脆我去皇宮一趟,將那帝紂抓來逼問如何?」

    「逆子!你這躁進的性子也該改改了!這種念頭當不可再生!」飛廉怒喝了一聲,揮手一指,一圈金光將蠢蠢欲動的惡來束縛起來,頓時動彈不得,「當今天子非同小可,與以往我們見過的那些帝王完全不同,在東夷一戰中,他居然徒手將蚩尤大人的噬魄收伏,連九嬰和封豨都被他殺死,其勇武可見一斑。朝中更有聞太師等一干文武大臣忠心輔佐,連四大諸侯為之懾服,你如今之能,比那九嬰和封豨如何?況且那聞太師還是截教有數的人物!若敢妄動,我必不饒你!」

    惡來對飛廉的怒火視若無睹,自知掙脫不了那金光,索性放棄了掙扎,口中猶自辯解道:「封豨不過是一頭蠢豬而已,九嬰當年被后羿重創,法力大損,就算殺死他們也不足為奇,至於截教……」

    說到這裡,惡來的聲音也小了下來,他雖然魯莽好鬥,但也非不知死活的蠢人,明白截教門人不能輕易招惹,截教聲勢浩大,門人眾多,別說掌教聖人通天教主,就算是第二代弟子中多寶、無當這樣的超凡實力者,也不是自己父子能力敵的。

    「當今天子的才能確實了得,」小誕的目光落在飛廉背後的靠背椅上,「先別提那名動天下的三大奇書,光是那些日常的奇淫之術就令人歎服,筆墨、印刷、紙張、椅子、馬車、雨傘……看起來都是微不足道,卻無不是奇思妙想、巧奪天工,怪不得民間百姓紛紛將之與伏羲聖人相論。」

    飛廉點了點頭,對小誕的觀點表示贊同,說道:「言歸正傳,小誕,你立刻通知諸犍放棄搜尋,前往丞相府一帶監視,若發現那男子行蹤,立刻將之擒下,但不可傷害其性命。我就不相信,商青君連家都不要了!」

    小誕領命離去,飛廉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密室,只剩下依然被金光束縛的惡來在那裡咆哮:「老頭子,快將這金環收了……」

    南郊的樹林裡,外表是一片灌木的紫羅迷障中,張紫星與商青君幾個時辰的盤腸大戰終於接近了尾聲。

    這七情草何等厲害,就算是張紫星修煉了黃帝素女經,「號稱」金槍不倒,也抵受不住少女近乎瘋狂的連續「猛攻」,精關兩度失守,而初經人道的商青君更是梅開數度,原本白玉般的肌膚上儘是高潮過後的紅暈,「床」上落紅片片,儘管已數次洩身,臀部卻還在不受控制地迎合著,平時清澈靈動的秀眸中儘是淚水,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歡愉。

    早在一個時辰以前,她的神智就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情況後,羞憤欲死,張紫星急忙溫言勸慰,並將那香囊之事說了出來,商青君方才醒悟中計,後悔不已。由於藥性未除,她那飽經蹂躪的身體居然又燃起了情慾,張紫星盡量以最輕柔的動作地進入她的身體,同時行氣指引她雙修之術。說來也怪,雖然中了香囊的淫毒,但雙修效果竟然比以往要好上數十倍不止,不僅張紫星體內的力量精純了不少,就連商青君都獲益匪淺,只覺一股股清涼的氣流自小腹流向全身,連下體的痛楚也減輕了許多。

    張紫星知道商青君心裡對意外失去處女之身感到十分難過,一邊有技巧地控制著活塞運動的節奏,一邊吻去她的淚水,不住地說些情意綿綿的私房話。商青君雖然羞憤,也知道這次的事件錯不在他,橫豎也是他的女人,索性當做是新婚之夜提前進行了。

    漸漸的,她也感覺到了痛楚中的愉悅,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陣陣呻吟,張紫星經驗豐富,馬上加快了動作,商青君畢竟剛新破處女之身,在清醒的狀態下還是第一次感受男性如此強烈而高速的衝擊,不久便招架不住,被帶上了慾望的巔峰。她只覺那一刻中頭腦一片空白,如被巨大的海浪沖擊著,什麼羞澀矜持都被拋在一旁,也無法控制口中的呻吟,只是本能地享受著這種靈慾之間最高的快感境界。

    等到張紫星終於控制不住,將慾望全部噴發出來之時,商青君嬌軀已經如同散架一般,癱倒在床上,連抬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張紫星從商青君脫下的衣物中找出絲巾,細心地幫她擦去下身的血跡和污漬,看著那紅腫不堪的桃源溪谷,不由一陣歉疚,動作更加小心溫柔。商青君嬌羞無比,想要躲避,但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好閉上眼睛任由他擺佈。

    張紫星親吻著她的臉頰,伸手朝天發誓:「青君,此生若有相負,天誅地滅,屍骨無存。」

    商青君驚聞毒誓,想要阻止他,奈何有心無力,眼睛連眨了幾下,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張紫星輕撫她的秀髮,柔聲說道:「我知卿心,卿知我心,兩心相知,自有靈犀,何必多言?」

    商青君靜靜地看著他,秀目中儘是款款深情,兩人雙目相交,心意相通,雖是無聲,卻勝有聲。

    ※※※※※※※※※※

    天色漸沉,就在商府上下為尋找失蹤的小姐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商青君忽然自己回來了,奇怪的是,她的步履顯得格外艱難,丫鬟關心地迎了上去,商青君只是推說跌了一跤,稱今日相送鄧蟬玉十分疲累,需要馬上回房休息。等到商容聞訊從外面趕回的時候,商青君已經安然入睡,以致商容還來不及把天子納妃的事情告訴女兒。

    張紫星將商青君送回府後,才走出不遠,忽然收到了超腦的警報,提示周圍有高能量的不明生命體,似乎與白天五柳亭附近出現的是同一對象。張紫星想到那個算計了商青君的香囊,頓時警覺了起來。

    對方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考慮對策,快速地接近了過來,張紫星連忙施展身法逃遁,怎料對方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就快追了上來,根本不給他施展紫羅迷障的機會。張紫星在超腦的指點下,運用反追蹤技術,在地形和夜色的掩護下,硬是和這人糾纏了大半個時辰,由於修為差距較大,最後還是在一個偏僻無人的胡同裡被對方攔截下來。

    來人是一個精瘦的男子,身材不高,昏暗的天色下隱隱可見那眼中的兩點寒光。

    男子冷哼道:「白天在五柳亭被你見機早,逃脫了我的追蹤,現在看你往那裡跑?」

    張紫星知道對方修為遠勝自己,問道:「你是何人,那香囊可是你的毒計?」

    「毒計?你得了那七情香的好處,卻還在如此不識好歹!」男子冷冷地說道:「我是何人你不用管,我家主公欲見你一面,識相的話,乖乖跟我來,如不依從,我也不介意將你擒住去見他。」

    張紫星聽聞這人居然還有幕後指使,醒悟到自己和商青君必定是落入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之中,心中暗暗計較,口中又問道:「我與你家主公素不相識,為何要算計於我?」

    男子絲毫不給他拖延或是套話的機會:「廢話少說,究竟去還是不去?」

    張紫星自知這男子主公的實力必定更加可怕,而目前雖然有超腦在,但資源和能量匱乏,連普通的工業程序都運用勉強,更別說正在開發的戰鬥程序了,絕不能輕易涉險:「如此相邀,簡直是強人所難!」

    男子見他有拒絕的意思,目光更加陰冷,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長鞭,正要翻臉時,忽然聽到對方說道:「你休要仗著修為迫我就範,若你能破掉我這師門至寶,我便放棄抵抗,隨你前去!」

    精瘦男子自恃修為遠勝於張紫星,也不搶先出手,目光落在他放出的那件「至寶」上,只見那拳頭大的圓球全身泛著淡淡的藍光,卻沒有絲毫法寶應有的力量波動,倒像是一件名貴的財物。

    男子一邊運用法力戒備,一邊目不轉睛觀察著圓球,有心從中看出張紫星的師門來歷。忽然,那圓球爆發出刺眼的強光,這一瞬間釋放的光芒無比強烈,比太陽還要強盛百倍,全神貫注觀察圓球的精瘦男子哪料到對方會施展如此手段,只覺雙眼無比的刺痛,彷彿失明了一般,連頭腦都是一片空白,頓時慘叫起來。

    就在男子因突變暫時喪失判斷力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法寶的滋味如何?」

    男子雖然失明,修為畢竟非同凡響,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下意識地往後速退,就這麼一退,避過了被當頭一刀兩斷的厄運,但整條左臂卻被張紫星控制的高周波刀斬了下來。

    男子沒想到這小輩竟然如此厲害,痛呼一聲,竟然如某種獸類吼叫一般,震耳欲聾。他的身體也驟然發生變化,變成一個人面豹身的怪物,腦袋只有一隻眼睛,雙耳如同牛耳一般,一目,原本手中的長鞭消失不見,化為一條長尾,就連地下血淋林的斷臂都變成了獸爪。

    張紫星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力從對方身上傳來,暗驚於對方的實力,就算比不上青角真人變身的青龍,也差不太遠。那怪物雖然變化,但雙目依然無法視物,只是甩動著長尾呼嘯著朝周圍亂打,直打得碎石紛飛。

    張紫星急忙命令超腦變成魔鎧,護住自己,那怪物長尾好生厲害,擊在堅硬的魔鎧上,竟然將保護能量擊散,連鎧甲表面都凹下一小塊,好在這種超級合金具有記憶功能,不久又自動恢復原狀。張紫星立刻啟用超腦的動作軌跡捕捉,在長尾收回的那一剎那,用魔鎧手部生出的高周波刀迎了上去,當即切下一斷來。

    怪物當下痛吼一聲,自忖視力還沒恢復,長尾又被斬去一截,哪裡還敢逞強,頓時萌生退意,虛晃一鞭後,運起全力掉頭就逃。由於視力沒有恢復,也不知道一路撞壞了多少牆壁房屋。

    張紫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那「閃光彈」的效果只是暫時的,一旦對方恢復視覺,戰局馬上會逆轉過來,當下哪裡還敢追趕,轉身迅速離去。這次他只所以成功趕走精瘦男子,完全是利用對方輕視的心理,以意想不到的戰略出奇制勝,如果對方一開始就下重手,就算不用那怪獸變身,他也絕非對手。臨走前,他心中一動,命令超腦將怪物的斷掉的手臂和尾巴搜集起來,留待今後研究之用。

    夜幕降臨,繁星漫天,隨著附近聞聲前來探究竟的閒人漸漸散去,小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4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商容悔婚
   
    張紫星回到後宮 感覺一陣強烈的疲累襲來,不顧上和三位妃子聊天  倒頭就睡。三女得知朝議上群臣諫天子納妃一事,正想詢問 卻見他如此疲勞,只道天子處理政務辛苦勞累 哪還忍心打擾,紛紛退去。

    張紫星地美美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感覺甚是愜意。正想上朝,一旁宮女提醒今天是休息日,不由啞然失笑。他默運力量,發現體內元嬰之力竟然前所未有的穩固,靈識內的力量充沛得驚人。雪兒曾指出他初至化嬰期,元嬰之力還很不穩固,需要長期不懈地努力修煉,逐漸穩固元嬰,進而壯大、提純、精煉,只待天劫一過,自可修成元神,達到煉虛境界。如今看來,他體內的元嬰之力已經完全穩固了下來,只是在心境修煉方面跟上,兩者合一,就能真正達到化嬰期的巔峰,為下一步突破作準備。按理來說,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這種程度,難道昨天那怪物所說的那「七情香」的「好處」真有其事?

    昨天和那怪物一戰,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但意義卻是非凡,那怪物的實力至少也是煉虛期,甚至可能達到了真仙境界,但在出其不意的打擊下,依然被他擊敗。只要戰略和武器得法,戰勝修為比自己強的人並非不可能,這可更進一步堅定了他加快開發超腦武器程序的決心。

    至於那個人面豹身的怪物來歷,超腦的數據庫中記載著一種神話故事裡的異獸諸犍,與之外觀十分吻合,他忽然想到東市的那個同樣會變身的惡來,心中一動,難道……

    如果推測是真的,那麼飛廉很可能和這件事有關,這樣看來,飛廉只怕也不僅僅是原書一個普通的奸臣這麼簡單了。他隨意在超腦的數據庫中搜索了一下飛廉的名字,卻意外地發現這個名字遠在黃帝蚩尤時代就曾出現過,不過當時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卻是……

    由於古代重名的現象十分常見,所以張紫星也不確定兩者到底有什麼關聯,但可以肯地定的是,飛廉之事絕不容小覷。

    說來也是好險,如果不是昨天與商青君發生關係的紫星先生湊巧就是天子本人的話,那麼張紫星這位帝紂的頭上已經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了。想到這一點,張紫星就怒火中燒,冒犯了所謂的天子之威還是其次,最不能容忍的是這個陰謀居然算計到了他的女人身上!這件事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朝會上決定納商青君為妃之後發生,不是對商青君有仇就是想陷害商容,縱觀整個事件,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假若飛廉就是整個事件的主使,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以他所掌握的力量,僅僅是為了搞垮商容的話,這樣做似乎有些大題小作,似乎說不過去。況且目前對飛廉還是不宜輕動,萬一逼其狗急跳牆,就算是聞太師或魔家四將出馬,也不一定能將之連根剷除,除非請動三霄娘娘這種實力的人物。反正這件事必有後續,眼下還是應以監視為主。

    就在他著手佈置的時候,忽然內侍來報,首相商容有要事求見。

    張紫星已經料到商容的幾分來意,暗自擔心商青君的情況,馬上派人通知商容在御書房候駕。果然,商容一見張紫星,立刻下跪:「老臣有罪!」

    張紫星連忙親自扶起這位三朝元老兼名副其實的老丈人,說道:「老丞相素來為國辛苦,又將忝國丈,何罪之有?」

    天子越是如此禮待,商容越是覺得無地自容。今天早上,沒等他去找女兒說明天子納妃之事,女兒倒主動找上了他。隨後,從女兒口中說出的事情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饒是商容平日有臨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也被驚詫得不知所措。

    女兒居然愛上了一個夏王朝的後裔,還是平民之身,兩人感情瞞著自己這個父親已經發展好一段時間了。更要命的是,女兒昨天竟然在藥物的影響下失身給了這個男子!一位妃子在與天子結合前竟然失貞,這是何等的重罪,一旦天子震怒,丟官喪命倒也罷了,只怕還有滅族之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商容顧不得怪罪女兒,趕緊來到宮中請罪。

    商容不敢說出真相,找了個托詞:「小女昨日忽然身染重疾,渾身紅腫,無法下床……想來是無富貴之命。故而老臣斗膽,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另納賢妃!」

    張紫星先是大吃一驚,隨即一想不可能,就算昨天縱慾過度,也餵她服了一顆天地造化丹,就算是那些「局部」的紅腫應該已經痊癒了,何來「全身」紅腫?這位老丈人的借口也真夠拙劣的。

    要是鄧華知道自己寶貝一般的天地造化丹被張紫星這樣「浪費」,只怕會氣出個心肌梗塞來。

    張紫星想通後,放下心來,怎麼肯讓商容悔婚,當下故意露出要親去的模樣:「重疾?是何重疾?老丞相不必擔心,寡人當親往診治,確保愛妃鳳體無虞。」

    商容心中咯噔一聲,後悔莫及,剛才自己來得匆忙,並沒想到太好的借口,所以只好以身體有病來推托,卻忘了當今天子身懷絕世醫術,三大寶書之一的醫典《百草經》正是出自這位陛下之手,有什麼病能瞞得過他的?

    商容滿腹焦急,幾乎想冒死把實情說出,但此事關聯太大,關乎宗室顏面,天子為遮皇家顏面,十有八九會先迎娶女兒入宮,然後再秘密處死。他晚年得女向來對女兒珍若性命,怎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橫死。就在商容矛盾的時候,張紫星也在考慮是否現在要趁著這次診治,在丞相府表明身份,讓商家父女安下心來。但經過昨晚諸犍之事後,這件事看來更加複雜了,那個「主公」到底是誰?七情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個陰謀的最終目的到底是商容,還是那個紫星的身份?還有飛廉的身份之謎……這一切未明瞭之前,還是暫時保持現狀,不要打草驚蛇得好。

    拿定主意後,張紫星放棄了親自為商青君「診治」的決定,只是開出幾副藥方給商容,囑咐他讓商青君好好調養,婚期可暫時延後,待她完全康復後再入宮也不遲。

    商容暗鬆了一口氣,至少這緩兵之計是成了,趕緊謝恩告退。

    商容剛走,姜文薔就來御書房找張紫星,興致勃勃地問起了即將入宮的新妃商青君的情況。張紫星暫時不想透露太多,推說是群臣的意見,自己並不知情。姜文薔意猶未盡,又套問起張紫星曾經說過要娶的那位「民間女子」的情況來,提議藉著這次機會將兩名美女一同納入宮中。張紫星當然不會說出兩女實際就是一人,敷衍了幾句,卻拗不過姜文薔追問不放,只得答應過段時間帶姜文薔前往見這未來的「妹妹」一面。

    入夜,首相府內院的一棟小樓中。一名裊娜的少女孤立在窗前,清冷的月色映照著張絕色面容上的愁容。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亦……」少女癡癡地自語著,目光時而淒楚,時刻堅定,最終似乎還是無法決斷,將滿腔的愁緒化作一聲輕歎,隨夜風遠逝。

    「亦不敢與君絕!」一個熟悉的聲音接了下去。

    少女一震,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回頭一看,整個人都頓在那裡,美目中驚訝、歡喜和激動交織在一起,平日的機智冷靜全然不見,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為何會在這裡……」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少女正是商青君,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張紫星,差點還以為是做夢。自從她聽到父親白天從宮中返回帶來的消息後,就一直愁眉不展——想不到天子竟然欲納自己為妃,而自己昨日又失身給了傾心的男子,儘管父親以疾病推辭,將婚期延後,但遲早要面對這件事情。此事關聯甚大,弄不好就是一場欺君滅門的大禍。

    商青君吃驚地看著他一身奇特的夜行衣裝扮,問道:「你怎樣……進來的?」

    「當然是翻牆而入了!憑我這身手,做個淫賊竊玉偷香自然不在話下,」張紫星嘿嘿一笑:「今日小姐若是識相,就依從了我;若是不從,少不得要用強了!」

    「怪不得嬋玉喚你作小賊,果然不是好人。」商青君甜甜一笑,只覺有他在身邊,彷彿連那天大的煩惱都消散了許多。

    在聽完商青君對整個事件簡要的述說後,張紫星故作沉吟之狀,心中卻是一陣歉然,因為目前來說,還不能說出身份,否則一旦露出破綻,就無法揪出那狐狸尾巴了:「不想此事如此蹊蹺!想必是有人故意設局陷害丞相大人,此計甚是歹毒,如若得逞,你們一家大小都難逃巨禍。」

    「都怪青君疏忽,不知人心險惡,」商青君咬緊了嘴唇,「如果不是昨日我在市集收了那香囊,也不會有出現這樣難以收拾的局面。」

    「此事怪不得你,如是對方有心設計,就算避過市集之計,也會有其它的圈套引你進入,」張紫星歎了一聲,「青君可是後悔昨日失身於我?若不是我累你,你現在已可安心入宮,盡享富貴了。」

    「紫星何必出言相試?」商青君聽得他末尾一句,面色頓時變得慘白,嬌軀搖搖欲墜,「富貴榮華對我而言與草木無異,從與你相識相知至今,青君一直感謝上蒼賜下良緣,從未有絲毫後悔。昨日失身雖是事出意外,卻也是我心甘情願。若你不信,我唯有一死,以表真心。」

    張紫星聽得大為感動,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青君,是我失言,你不要著惱。今後你我夫妻一體,無論富貴生死都永不分開。」

    「你這人倒忒是皮厚……」商青君忽然被他摟住,又驚又羞,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反抗,心中本有千言萬語,此時卻是一句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感受著他胸懷的溫暖。

    「青君不必擔心,我已有定計,此計若成,不僅你我姻緣無虞,還可使你父脫得厄難。」

    商青君大喜,忙何計,張紫星一臉神秘地說道:「此計暫不能言明,若說出來就沒用了。只需青君信我即可。」

    商青君幽幽地說道:「我已委身於你,今生非君不嫁,怎會相疑?」

    張紫星知她心中不滿自己保密,連忙解釋道:「青君休怪我神秘,只是此事關係重大,若有差池,必當連累你父親。請夫人放心,此計夫君當有十成把握,必能兩全其美。」

    商青君素來信服他的才智,見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總算落下一塊大石,她是個聰明的女子,也不再追問,嬌嗔道:「你這大膽的賊人,休要亂說,誰是你家夫人了……」

    那撒嬌的動人模樣讓張紫星心中一蕩,腦中浮現出昨日與她的放縱的情景,小腹頓時升起中一股慾火。商青君經歷昨日之事,哪裡還不明白頂著自己那根堅硬之物是什麼,心中大羞,想要掙脫懷抱,卻被某只兩眼放綠光的色狼緊抱著不放,兩片櫻唇早已被男子用嘴封住。兩人唇舌交融,商青君漸漸情動,欲拒還迎,張紫星趁機將手伸入她衣內肆意撫摸,商青君抵禦不住他那熟練的挑撥動作,呼吸急促,吐氣如蘭,眼見就要城池失守。此時忽然傳來幾聲敲門響,頓時驚散了這對鴛鴦:「小姐,夫人喚你前去。」

    「知道了,春兒,你先下去吧,我稍候就去。」商青君趕緊從張紫星懷裡掙出,整理好凌亂的衣裳。

    張紫星高漲的慾火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滿臉的鬱悶——這位丈母娘大人什麼時候不好叫,偏偏這個時候叫女兒前去!

    商青君看著張紫星那副彷彿誰都欠他錢的模樣,「噗嗤」笑出聲來,纖手輕輕點了他一指,嗔道:「你這壞人,心中儘是邪念,剛才差點被你得逞了,這還好母親及時派人來喚我。一會她可能還會來我房中,你還是速離此地吧,否則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張紫星知道今晚的偷香計劃徹底失敗,只得沮喪地選擇了放棄,臨走前硬逼著商青君叫了幾聲夫君才安心離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紫星每天晚上都來和商青君私會,由於有紫羅迷障的掩護,加上他化嬰期的身手,竟是無一失手。商青君初承雨露,自是食髓知味,與他如膠似漆。商容早得到了天子的囑咐,不限制女兒的行動,卻發現商青君平時出去的時間少了許多,只是白天有些嗜睡,哪料到有個傢伙夜夜在他女兒的香閨裡做新郎。

    那豹身怪物諸犍一方的勢力似乎也沉寂了下來,沒有再出現。同時,對飛廉府的監視也在加強,卻沒有什麼收穫,惡來也似乎躲在家中養傷,不見露面。就連那天在市集送那香囊給商青君的女孩都沒有什麼消息,這些人彷彿忽然人間蒸發掉一般,不見蹤跡。

    張紫星卻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女媧廟降香的日子就要到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紛亂之始!女媧廟問對
   
    女媧廟降香的日子終於來臨,對於大商來說,這不過是一場隆重的祭祀而已,對張紫星而言,卻是與天命對弈中最重要的第一步棋。

    當日,朝歌民眾遵天子之命,家家戶戶焚香設火,結綵鋪氈,同賀女媧娘娘聖誕,張紫星親帥文武百官,前往南門外女媧宮進香拜賀。

    由於張紫星早作打算,在當年登基之時就刻意重新修繕了女媧宮,將原本的泥塑換成了更加尊貴的青銅雕像,而後每年都是供奉充足,香火不斷。大殿中裝飾精巧,風格華麗,正中央的沉香寶座上是女媧娘娘聖像,兩旁有金童玉女侍立,座下是舞鶴翔鸞,香爐中升起裊裊紫霧,看上去顯得莊重而神秘。

    張紫星來到大殿,看著女媧娘娘的聖像,心中暗暗冷笑,眼前這銅鑄女媧的相貌絕對談不上「國色天姿」,甚至可以說有點慘不忍睹,不過從這個時代的工藝來看,能雕琢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但就憑現在女媧的模樣,別說是他本人了,就算是那位荒淫的昏君紂王,也不可能「陡起淫心」,看來原書中也有許多不盡實之處。不過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也隱隱明白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按照小說中的情節發展,或者說,自從他重生為壽王以來,就成為了一個影響「天命」的變數,如今來看,這個封神世界是小說+史實+變數的綜合體。可以說,一切盡在掌握;一切又不在掌握。

    儘管心中不屑,但他還是面露虔誠之色,恭敬地按照禮儀程序將上香,文武百官隨班一同下跪拜賀,奉上各色供品。祭祀完畢後,張紫星吩咐群臣在殿外等候,自己要獨自向娘娘祈福。

    張紫星面色恭敬,目不斜視,只是低頭念誦著事先準備好的祈文「「大商天子辛恭賀娘娘萬壽無疆,娘娘聖德無量,天下子民,無不誠心拜服。懇請娘娘庇佑我大商國祚綿長……」

    念誦完畢後,只聽一個聲音從聖像旁傳來:「陛下如此虔誠,若能處處順應天意,自有善果,屆時可封神升天,永享仙福。」

    張紫星一看,香案之旁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道姑,這道姑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看清她的相貌明細,靈覺中更是沒有任何感知,只能隱隱在意識中感覺到有這麼一個道姑的存在。

    果然,該來的,始終都要來。

    若是普通的君王,聽到「封神」、「仙福」這樣的字眼,必定會欣喜若狂。偏偏眼前的這位天子卻是個對「封神」極度敏感甚至是反感的傢伙,不但沒有感恩,反而差點忍不住就跳起來大罵。總算張紫星還保持著理智,知道眼前的道姑絕非凡人,十有八九就是女媧本人,所以不敢面露慍色,保持著誠懇的表情地說道:「個人榮辱怎比社稷安危,只要四海昇平,天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縱使寡人死後不得超生,也在所不惜!」

    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古人對死亡有著近乎豐富的想像力,商朝的殉葬、秦代是兵馬俑,包括歷代帝王的神秘皇陵,莫不是為了這種死亡的想像力而產生——人死之後依然成神成仙,享受權勢富貴,後人也能獲得先祖的庇佑,祭祀禮儀也由此而生,從古至今,這種傳統深植人心。

    歷代帝王中,無論賢君還是昏君,幾乎都有同一個夢想,那就是長生不老,成仙成神,或派人出海尋訪不死秘方,或篤信方士,煉丹製藥……如今身為天子至尊的張紫星竟然口出「不得超生」之語,就算那道姑修為已到萬劫不滅之境,也不由動容。卻不知這傢伙豪言壯語只為給道姑一個良好的印象,雖然他是真心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但畢竟不是那種伺肉喂鷹的大聖賢,如果真有關乎自身安危的一天,也只好「死道友莫死貧道」了。

    「陛下智勇雙全,雄才大略,如今大商國富民強,天下太平,何來戰亂一說?」道姑也不正面應答,輕輕一繞,將話題轉開。

    張紫星不想多繞***,朝道姑行了一禮,直截了當地說道:「上仙,明人不說暗話,寡人雖然不才,卻也略知天數,如今天下殺劫將起,紛亂將生,屆時戰亂一起,百姓必是民不聊生,如何應對,還請上仙教我。」

    道姑語氣中微露詫異:「陛下果然非凡,只是你既已知殺劫天數,當知天意無情,此際大亂之勢將成,惟有順應一途而已,縱有傷亡,也是注定,不可更改,你只需順天而為,自有善果。」

    「就是那些得證混元道果的大神通聖人也不能夠改變?」張紫星目光炯炯地落在了道姑的臉上,心中並沒被她所說的善果打動——不就是封個勞什子天喜星嗎?那紂王縱使死後封神,能有臉見商容、比干、聞仲這一干同樣為神的臣子嗎?

    「陛下是熟識修煉之士,」道姑略一遲疑:「聖人妙悟天道,方得混元,又怎會逆天?」

    不會逆天?是因為沒有利害關係,不願意為之吧!如果說周滅商是天意,那麼通天教主為什麼要擺誅仙陣、萬仙陣?難道他不知道幫助殷商是逆天而為嗎?還不是因為門下弟子接二連三被屠戮,觸動了截教的根本利益!元始天尊為什麼不顧顏面在黃河陣親自出手欺壓小輩三霄?同樣是為了保全闡教的精英!張紫星不知為何,今日心頭的火氣特別大,總算他修為不弱,強行壓下不忿,一字一頓地問道:「是不願,還是不能?」

    「陛下既知聖人之能,又為何如此質疑?」道姑冷哼一聲:「宇宙萬物,皆有定數,在茫茫天道之中,星辰生滅也僅在一念之間,何況是國家盛衰,生靈生滅。你所謂的百姓蒼生,不過是天河之沙,微不足道,聖人之道,上合天意,下應劫數,豈是爾輩能理解?」

    張紫星只覺一股無明火直衝腦際,再也無法忍耐住心中的憤怒,大聲地質問道:「黎民百姓們供奉仙人神靈,莫不是虔誠萬分,有些連一日三餐都難以保障,卻也要保障香火、供品周全。他們所求或有富貴,或有榮華,但大多只是乞求平安溫飽而已。想不到如今連聖人都無法庇佑其平安,那這人間祭祀供奉之行又有何用!」

    是啊,人類祭祀供奉那些仙佛鬼神乃至聖人到底有什麼用呢?劫難來時不能得到任何庇佑,反而成為他們「順應天道」的犧牲品。如果不祭祀呢?神靈們應該會降下各種災禍來懲罰人類吧。那麼神靈是什麼?欺軟怕硬的惡霸?人類是什麼?神靈放養的畜類?

    「大膽昏君!你且看我是誰?」道姑全身化做一道金光隱沒入聖像之類,那供台上的青銅雕像頓時發生異變,一時間瑞彩千條,祥雲繚繞,似是大神聖降臨,而大殿外相隔咫尺的群臣對裡面的爭論或異象卻是恍若未覺,彷彿與天子有天涯之遙。

    道姑的身份並沒有出乎張紫星的意料,看都不看她一眼,簡單作了個揖:「是女媧娘娘麼?寡人有禮。」

    那口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淡。

    女媧娘娘本以為自己顯出聖人真身之後,對方會敬畏有加甚至是叩頭謝罪,卻沒想到是更加無禮,不由著惱。她哪裡知道,這位「叛逆」的天子可是來自數千年後的未來,還曾是一位唯物主義者,又怎會和那些敬畏神明的普通君王一樣?

    女媧娘娘的聲音雖然柔和,卻透露出一絲讓人難以安寧的陰寒:「好一個大商天子,你自任天子以來,雖然薄有建樹,卻好大喜功,驕橫無禮,我本見你修繕金身,祈禱虔誠,好意前來指點,不想你竟然如此輕慢聖人!」

    「娘娘所謂的指點就是讓我拋開天下百姓,只顧自己享樂,直至怨聲載道,兵禍四起,最終國破家亡?」張紫星抬起頭來,看向女媧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忿。

    他不看女媧還好,這一眼看去,目光竟然定格在她的臉上,竟然再也無法轉移開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足以形容那張臉的美麗,就算是商青君、鄧蟬玉都要遜色三分,最特殊的是那股尊貴而聖潔的氣質,就算是貴為皇后、氣質高貴的姜文薔在她面前的會黯淡無光。素來對神明聖人沒有多少敬意的張紫星更是邪惡在心頭浮現出四個字:極品御姐!

    這褻瀆的心思一起,頓時雜念蔓生,一副副征服、褻玩這位御姐娘娘的影像大膽地出現在張紫星的腦海中,令他血脈賁張,難以自持。此時靈台中忽然傳來一股清涼之氣,讓他暫時一醒,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著了幻象,不由大驚。

    難怪書中有紂王對女媧的塑像產生邪念的情節,原來是竟然被某種術法所迷,這樣說來,題寫艷詩的事情很可能也是中了人家的算計。想到這裡,張紫星極其蔑視地朝女媧瞥了一眼,誰知這迷惑之力極其厲害,才瞥一眼,腦中又開始幻象叢生。張紫星心知不妙,連忙運功抵禦,這一運玄功那迷幻的感覺反而愈發強烈,先前的那股清涼之氣的功效也越來越低,即使張紫星將舌尖咬破了都無法利用痛覺驅散幻象。

    好在他是個科學家,知道幻覺和心理暗示有關,當下視那些香艷的幻象為無物,只是集中精神在心裡默念著雨仙的名字——論到綜合魅力,也只有雨仙這樣集睿智、靈秀、溫柔、優雅、嫵媚為一身,又與他感情篤深的二十四世紀美女才能與眼前的這位極品御姐相抗衡,這等於給自己一種更強烈的心理暗示。

    雨仙不愧是張紫星內心最為深愛的女子,以往兩人相識、相知、相愛、結合乃至離別的場景如電影回放,歷歷在目,雖然還是沒能從根本上沒能擺脫幻景,但已經將思維禁錮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幻象中,不再受那邪念的侵擾。

    從張紫星著幻到自我暗示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女媧不明就裡,詫異之間看了他一眼,卻見這位天子死死地盯著她的臉,露出淫褻的表情,不由勃然大怒。此時就見他目光忽然一正,表情又飛快變換起來,時而開心,時而悲切,那眼神卻是越來越空洞。

    女媧是何等人物,立刻察覺不對,目光落在黃金香爐中的那三支香上,當即臉色一變,自語道:「幻欲香?好大的膽子!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她水袖一拂,那三支香頓時消失不見,同時張紫星的眉心中傳來一陣奇痛,哎喲一聲,神智終於恢復了正常。

    「好一個聖人娘娘!好心計!」張紫星還以為她故意設圈套引誘自己,語氣十分憤慨,眼睛卻是不敢再看她。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5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賭約!聖人與人皇
   
    「愚鈍之徒 不識好歹!」面對著張紫星的質疑,女媧冷哼一聲艋 「那香爐中是幻欲香,有人故意設計 想借我之手來懲戒於你,不過你倒也有幾分能耐 居然能抵禦下來。」

    「原來如此,如果不是藉著一位故去的知己拚命克制 只怕我已在娘娘面前出醜了。」

    張紫星回想剛才的古怪情景,心中信了大半,女媧娘娘是什麼人,如真要算計他,不可能主動犧牲自身色相,當下靈機一動,挑撥道:「能有膽算計娘娘的人,只怕非同小可,難道也是聖人一流……」

    女媧娘娘臉色微變,隨即恢復了正常,說道:「此事我自有計較,日後當向那人了卻因果。我此次顯聖,是念你虔誠,特來提醒,天下亂勢不可避免,你有何本事,能強自逆天?若不聽勸告,必重蹈武乙覆轍!」

    武乙是紂王的曾祖父,攜周文王姬昌之父季歷平定西方。他不信天命,曾彎弓射天,傳言天空有鮮血滴落,在位第四年在渭水被天雷擊死。在張紫星看來,且毋論武乙的其他政行,光從思想來看,卻是第一個具有『人定勝天』信念的君王。

    「娘娘莫非當我不知大商國運?武乙先君雖亡,後有文丁先君即位,大商江山依在。若我從娘娘之言,從此昏庸無為,只怕是個國破人亡的結果。」張紫星恢復了冷靜,使出拉下多年中的辯論功夫:「娘娘剛才曾言『天道無常』,若變數橫生,當不可預知,聞聽聖人能通天曉地,但畢竟聖人不等於絕對的天道,娘娘不是說,聖人也要順天而為嗎?既是如此,娘娘焉知我此舉一定是逆天?說不定,這也是天數中的一環而已呢?」

    這一番辯論,借鑒了莊子和惠子著名的「子非魚」之論,你不是天,焉知我逆天?

    女媧娘娘暗暗驚訝:想不到這天子一介凡人,僅有化嬰期修為,不但似乎知曉天命,而且還有如此見識!剛才那幻欲香厲害無比,就算是仙人,也難免為幻象所迷。此人明明無法擺脫,卻有奇法及時將那幻象壓制,若不是如此,自己差點誤會他大動淫念而出手,若是自己一怒之下,殺死了大商天子,天下必然大亂,正好應了那殺劫,只是自己也會因此被捲入相當麻煩的因果之中,豈非正中人家的算計?

    女媧見這方面辯不過他,話鋒一轉:「大商氣數將盡,不可挽回,你身懷道術,已至化嬰之境,壽元接近無限,若為天子,豈不大亂?況且你自為天子以來,處處彰顯,好功妄為,竟然還自比伏羲聖人,實乃狂妄之輩……」

    張紫星聽到末尾一句,忍不住冷笑起來:自比伏羲?真是個莫須有的罪名!神話中伏羲與女媧是兄妹,有一說是女媧和伏羲兄妹結合,誕下人類,所以有「造人」之功,如果這傳說是真的,豈非是不倫?難道說女媧娘娘就為本天子「自比」她的哥哥(甚至是情郎)而一直不滿?

    雖然心裡想得邪惡,但他嘴上卻絲毫不放鬆:「寡人自執政以來,處處心懷百姓社稷,從未妄言自比伏羲聖人,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身上的修為,亦是機緣巧合所得,若娘娘覺得此處有礙……」

    他將話一頓,忽然厲聲說道:「我願將這一身法力盡散,從此與凡人無異,娘娘以為如何?」

    女媧沒想到這天子敢下這樣的決心,頓時呆了一呆,張紫星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但他清楚,自己將來的依仗並不僅僅是這身修為。他心念一轉,再次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我曾以《大商禮樂》昭示天下,其中有『民為重,社稷為輕』一說,如果娘娘還不滿意,我願讓位於娘娘指定的諸侯,將整個大商天下拱手讓人!只求戰亂不生,百姓從此安居樂業,娘娘可曾願意?」

    女媧一震,終於悚然動容。

    「善哉!」火雲洞中,三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崑崙玉虛宮中,一雙洞徹天地的眼睛猛然睜開,露出湛然精光,與身旁風火蒲團上的一位白眉老道對視了一眼,白眉老道沒等他開口,回答似地自語了一句:「人教之事,自憑氣運。」

    碧游宮中,正在講授「道德玉文」的一位道人忽然頓了一頓,隨即繼續開講,除了座下四大嫡傳弟子之首多寶道人外,沒有人注意到道人臉上稍縱即逝的異色。

    張紫星這次沒有再避讓,迫人的目光朝女媧娘娘直視而去,果然沒有先前的幻象和邪念,不過那驚心動魄的美麗卻是真實的存在於眼前。張紫星這一把押得很重,他在賭,賭女媧不同意這種和平解決方式,因為這樣是人間皇權的易手,並不能抵消殺劫,從而樹立自己光輝的賢君形象;退一萬步來說,萬一女媧娘娘同意,那麼自己就索性帶著幾名妻子遁入深山,作為一個歷史的旁觀者,安享天倫,逍遙自在,也並無不可。

    果然只見女媧長歎一聲:「天子好一顆仁德之心!方才倒是我失言了。只是泱泱天道之中,凡事自有定數,不可強求,縱使天子易人,江山易主,殺劫也不可避免。你所行雖是仁舉,於天道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仁』,破而後立,神道重列,方乃天道『大仁』。我縱是聖人,也不可逆轉。」

    張紫星早知道封神榜既立,這一場戰亂在所難免,立刻說出自己來女媧廟降香的最大目的:「既然無法避免,懇請娘娘念在我真心為民和大商子民虔信的份上,屆時庇佑我朝子民。」

    女媧娘娘搖頭道:「既是殺劫,應劫之人皆不可避免,我等聖人,不沾塵埃,自是不會捲入此紛爭。更何況縱有變更,也只是朝權更替,人教依然大興,就算是那人教聖人亦不會搭理。」

    怪不得修了那麼多老君祠,依然沒有半點靈驗!原來那位清靜無為的人教聖人一早就放棄大商了,他才懶得管朝代興替呢,除非人教瀕臨滅絕,否則老子只怕是不會為人類出手。張紫星心涼了半截,但還是沒有放棄爭取女媧:「我大商子民素來崇敬娘娘,難道娘娘真要棄之不顧?」

    任他如何舌燦蓮花,女媧只是以天數一詞推辭。

    張紫星本想動之以情,使女媧娘娘日後在封神之戰偏向大商一方,不料竟被一口回絕,不由將心一橫:「昔聞娘娘補天造人,是何等的功德,想不到如今竟然明哲保身,竟然罔顧生靈,莫非證了那混元道果,膽子反而變小了?當年娘娘究竟為功德成聖補天,還是為救助萬千生靈而補天?如果是後者,為何如今倒失了本心?」

    女媧沒想到他膽敢如此放肆,在為那話語的深意心驚同時也動了怒意,當冷哼了一聲,張紫星頓覺周圍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傳來,身子已經無法動彈。由於他怕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事先將超腦和所有法寶都留在了宮中,在這可怕的壓迫之下,更是毫無抵抗之力,全身的血管快要爆裂開來。這一剎那間,肉體和靈魂幾乎到了崩潰的地步,就連體內那元嬰之力也毫無抵抗之能,這還是她顧忌天子身份而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就這看似不經意的一下,就能讓他徹底崩潰。

    張紫星總算見識到了聖人的厲害,儘管這甚至算不上冰山一角的力量。莫說張紫星才僅僅是個修真者,就算到了仙人的境界,在聖人面前也不過如同初生嬰兒一般,不用費什麼力氣即可將之湮滅。但張紫星毫不後悔剛才所說的話,他知道大商還有幾十年的氣運,女媧絕不敢殺他這個天子,不然先前也不會助他擺脫幻欲香了——如果她真有這「逆天」的勇氣,也不會一再拒絕庇佑大商了。

    在他看來,這些聖人神明,說穿了也不過是些站在食物鏈尖端的掠食者罷了,力量確實是超凡入聖,但心性品德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隨著壓力的逐漸增大,張紫星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住壓力而半跪在地下,關節處甚至有鮮血溢出,但那雙眼睛依然透露著不屈和不屑。

    女媧忽然有種感覺,要殺死眼前這個人類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要讓他屈服卻比逆天還要難,這種感覺讓身為聖人的她很不舒服。但她並不想真的要他的命,因為這樣一來,不僅失了顏面,而且會中了某些有心人的算計。自人教大興以來,人間之皇的地位,就算是仙人也不敢輕慢,更何況是施法術將其殺死?這等因果孽障,自非同小可,就算是聖人,也不願意輕易沾染。

    「聖人心境,豈非你這等螻蟻所能理解?念在今日是我紀誕,且饒你輕慢之罪。」女媧眼神一緩,張紫星就感覺那可怕的壓力忽然消失,繃緊的身體也由於慣性而撲倒在地,雖然摔得很慘,口中卻大笑了出來,笑聲中儘是狷狂之意。

    「好一個螻蟻,在你們聖人的眼裡,天下生靈都是一群微不足道、任憑你們喜怒而擺佈的螻蟻吧!別忘了,螻蟻也有生存的權利,縱然是浩瀚宇宙中的一點渺小的火光,也有剎那間的光芒!」

    張紫星當著女媧娘娘吼出了這段心裡話,只覺痛快無比,顧不得傷痛,大笑著爬了起來:「既然聖人不仁,以萬物生靈為芻狗,那我就以螻蟻之身,和這天命鬥上一鬥!」

    「自不量力!」女媧不屑地說了一句,別說以天子這化嬰期的修為,就算是金仙、玄仙也沒這個能力,除非到了聖人的境界,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即便是聖人,要逆天而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紫星停下了笑聲,冷冷地說道:「娘娘可有膽子敢與我這螻蟻天子打個賭?」

    女媧自然明白他用的是激將法,不過對方既然以人皇的身份提出賭約,自己這個聖人自然不能示弱:「如何賭法?」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招妖幡!女媧娘娘的怨念
   
    「自然是賭我這個未來的亡國之君能否逆天改命。」張紫星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不過……若是娘娘這樣的聖人出手,我這小小的人間君王縱有千萬倍本事,也不夠娘娘殺的,倒不如召集全體國民,束手任娘娘屠戮乾淨,自然也不必賭了。」

    「你休要拿話擠兌於我,聖人不染塵埃,我自不會出手。三年後,大商國運自會盛極而衰,敗亡已是定數,屆時天下真主自會應命而出,率眾滅商,旁人無法假手。」

    「這麼說,我最終注定就要死在這位謀朝篡位的叛臣手中,而不會被某個仙人暗殺?」張紫星心中倒寬了幾分:「娘娘之言如金科玉律,我自然不敢懷疑。若是其他幾位聖人不顧身份,在殺劫之中親自出手爭鬥呢?」

    女媧蛾眉微皺:「那幾位都是深諳天機的大神通之人,應該也不會干預天數,若真會如此,這就非我所能化解了……」

    「娘娘可否答應我,若是萬一將來在此殺劫中有聖人爭鬥,若是雙方數量持平倒還罷了,若是有多凌辱寡的情況,請娘娘相助那人少的一方,制衡、化解爭鬥,以免殃及蒼生,這也算是我們賭約的一部分,如何?」

    女媧有些詫異,這個奇怪條件對這天子紂本人來說可是沾不到一點好處,但她心知聖人之戰必定驚天動地,星斗毀滅,若能化解,也是一場功德。更何況封神榜乃三教聖人共簽,當時自己也曾在場,又怎會有什麼爭鬥,最多也就是一些門下弟子應劫罷了,當下答應了張紫星的請求——她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力量微薄的天子是一位能「預見」未來的誅仙、萬仙之戰的「後人」,這一手正是為將來打下了埋伏。

    「好!此番賭約,若我輸了,情願散去玄功,自焚而死,屍骨無存!」張紫星這話就回答得十分奸猾了,如果最後真是周滅商,那麼鹿台自焚,原本就是紂王的結局,至於那「散去玄功、屍骨無存」只是為了修飾死亡的慘景而已,要不這廝怎麼不說「形神俱滅,不得封神」?

    女媧可不知道他這麼多鬼心思,她縱是聖人,在天機混淆之下也無法準確地算未來的事情,在這個崇信「入土為安」的時代,「屍骨無存」確實十分慘烈,何況對像還是位君臨天下的帝王,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卻聽對方又反問一句:「若是寡人僥倖贏了娘娘呢?」

    「你待要如何?」女媧目中浮過輕視之色,不管天機如何混淆,天數卻無法變更,幾位聖人早就合力算出,真命之主注定應劫而生,改朝換代,一統天下。況且封神榜乃三大聖人共同簽押,除非鴻鈞道人親自出手,否則誰能違逆?

    張紫星本想說讓自己所有的女人都長生不死,當看到女媧輕視的模樣,陡然升起了一股征服這超級御姐的豪氣,脫口而出:「娘娘若是輸了,需得答應我一件事。」

    「哪一件事?」

    「一件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的任何事情,怎樣?」

    女媧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反正在她認為,這個狂妄天子連億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

    「反正娘娘也認為我是必敗無疑,這件事還是到時再說,不過娘娘是聖人,可不能反悔,」張紫星望定女媧的麗色,忽然露出邪惡的淫笑,「比如說,我後宮中正好缺一名鋪床疊被的可人兒,屆時娘娘……」

    女媧娘娘沒想到他狗膽包天,竟敢當面出此調戲之語,大怒之下正要翻臉,卻聽這傢伙話語及時一轉:「如果是此要求,屆時還請娘娘賜下仙女一名,寡人不勝感激……」

    「你……」女媧一腔怒火卡在了半路,明明知道他有褻瀆之意,卻又發作不得,只得化作一聲冷哼,震得張紫星五臟六腑好一陣翻騰,連元嬰似乎都受到了重創。

    「今日多蒙娘娘指點,寡人就此告辭,恭賀娘娘萬壽無疆!」調戲成功的張紫星讓女媧吃了個啞巴虧,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大暢,顧不得內傷,行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

    由於女媧娘娘施展法力所致,在外恭候的文武群臣並不知道剛才大殿內發生的事情,只道天子在獨自向娘娘祈禱。張紫星正要擺駕離開,忽然想到一事,低聲笑道:「還有一樁劇情沒完成呢……」

    當即命道:「取筆墨來。」侍駕官忙取將來,跟著天子進入女媧宮大殿。天子深潤紫毫,在行宮粉壁之洋洋數筆,繪出一副竹石圖來,這副竹石風格瀟灑,筆法寫意,可謂天下無雙。此時筆墨普及時間不長,就算是那些宮廷的畫師,也沒有如此畫工——這丹青絕技本是取悅美女之用,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畫完後,又在旁題詩一首: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群臣還是第一次看到天子展示超凡的書畫妙技,紛紛欽佩不已。天子作畢,只見首相商容啟奏曰:「陛下書畫雙絕,詩意清遠,寓含深刻,貫絕當世。但女媧娘娘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似乎與此詩意不符,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教誨。」

    張紫星神秘一笑:「寡人深感娘娘品行崇高,功德無量,今福至心靈,偶得妙句,故而詩之,豈有他意?現留與百姓觀之,共贊娘娘之盛德也!」

    商容雖然不解其意,但聽天子如此解釋,也不好多問,其餘百官乘機大讚天子妙筆。張紫星深深地看了那回復成青銅像的女媧娘娘一眼,也不多言,率眾離去。

    這首詩源自清代名人鄭板橋的《竹石》,是一首寓意深刻的題畫詩,在讚美竹石堅定頑強的精神中,隱寓了自己風骨的強勁,最後兩句常被用來形容革命者在鬥爭中的堅定立場和受到敵人打擊決不動搖的品格。現在被張紫星公然題寫在牆上,其意不言而喻。

    這次降香,張紫星雖然沒有說動女媧戰在大商一方,但收穫也不小,從女媧娘娘的口中,他知道了一個重要情報:大商至少還有三年的鼎盛國運。這三年,正是他依靠超腦飛速發展的寶貴時間,原本情節中,大商的衰落是從蘇護反商、妲己進宮開始,時間是「紂王八年夏」,正好是三年之後,看來,事態的發展在兜了個***後又回復到了原本的軌道,只是那最後的結局呢?會不會改變?

    另一個收穫就是女媧娘娘的承諾,未來誅仙陣或萬仙陣中,站在大商一方的截教教主不會再孤身面對四聖。就算沒有這個情節的出現,一旦聖人爭鬥,至少也能有制衡作用,雙方實力相當,打起來才有懸念——對於張紫星來說,鬥得越激烈越好,最好是兩敗俱傷,無暇他顧,當然一個女媧還是不夠的,如果有機會,將來還要繼續努力,讓雙方的力量更加均衡,鬥起來也更加慘烈……

    至於最後那個條件倒顯得有戲言的成分了,雖然征服極品御姐是件很有成就感的工作,但他不會傻到真的去招惹那位記仇的娘娘,除非自己也成為聖人,不過那種可能性幾乎是零,最多提個「帶老婆們一起成仙逍遙」之類的條件罷了。

    與張紫星心情截然相反的是媧皇宮中的女媧娘娘,這小小人皇在大殿中的輕慢無禮、刁言責難、臨走時故意露出的淫猥笑容、包括牆上那副《竹石》題詩……都讓這位聖人娘娘火冒三丈。

    「好一個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好文采!殷紂昏君,欺我太甚!」女媧已經多年沒有如此動怒了,思前想後,決定不能輕饒這昏君,朝碧霞童子吩咐道:「取後宮金葫蘆來。」

    碧霞童子遵命拿來葫蘆,娘娘揭去蘆蓋,用手一指。葫蘆中一道白光飛了出來,其大如線,高四五丈有餘。白光之上,懸出一道奇幡來,周圍有五彩光芒環繞,正是招妖幡。這招妖幡乃上古奇物,為女媧娘娘補天之時,天下群妖感其恩德,匯聚精血於上,甘心聽供差遣。

    女媧娘娘唸唸有詞,那招妖幡輕輕抖動,不一時,悲風颯颯,慘霧迷漫,陰雲四合,風過數陣,天下妖族都來到了媧皇宮外,聽候法旨。這些妖族不包括闡教和截教中的異類修煉者,也不含那些達到玄仙境界的上古奇妖,前者因女媧與兩位掌教聖人都有交情,所以抹去了他們的精血,後者是因修為高深,不再受招妖幡所制。

    女媧娘娘看了看群妖,說道:「三年後,天下將殺劫漸起,爾等若有心潛修者可避深山修行,莫惹劫難,有心應劫者,可相機行事。」

    有一猿妖發言問道:「敢問娘娘,這應劫之人,有何結果?」

    「福緣、根器深厚者肉身成聖,窺得仙道,得自由長生之身;次之可享神道,受昊天上帝所轄,司職天庭;淺薄者便化為飛灰,不存於世間,爾等當好自為之。」

    群妖不敢私語,心中各自計較,齊齊跪道:「多謝娘娘提點之恩。」

    女媧娘娘吩咐完畢,說道:「各處妖魔且退,只留軒轅墳中三女妖伺侯。」

    群妖散去後,軒轅墳三隻女妖進宮參謁,口稱:「娘娘聖壽無疆!」

    女媧娘娘瞥了為首的千年狐狸精一眼,皺眉道:「你緣何失去肉身,修為大減?」

    狐狸精泣道:「小妖前日遭一小人偷襲,被他吞噬了肉身,幸得一道友義助,滅了那對頭,方才保住元神,否則今日已無命受娘娘聖召。」

    女媧娘娘對此倒不以為意:「你不必擔心,這樣正好,反而省了些煩瑣,屆時我自有辦法使你重獲肉身。」

    狐狸精連忙叩首謝恩,後面兩妖一個是九頭雉雞精,一個是玉石琵琶精,只聽娘娘說道:「稍後我將傳你三人天妖秘術,你們且在我宮中潛心修行,三年有成後,自有差遣。」

    三妖大喜,各自謝恩退下,娘娘又傳來彩雲童子,拿出一面鏡子,吩咐道:「彩雲,你拿此面化影晶鏡去,尋覓與鏡中相貌肖似的女子,一有消息,立刻回報,我有大用!」

    彩雲童子接過化影晶鏡,只見鏡中有一名絕美女子影像,這女子時而清冷,時而嫵媚,儀態萬千,美貌不可方物,彩雲童子雖是女身,也一時看呆了,被娘娘催了一句,方才朝外行去。如果張紫星此刻在場,一定會驚訝地大叫起來,那女子的容貌竟然是……

    彩雲童子離去後,女媧娘娘目光漸漸冰冷:「昏君,此女乃你思念所凝,必是你心中破綻所在,將來國破人亡,須應在此女身上……」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6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新政令的意外阻力
   
    且不提女媧娘娘的計較 張紫星從女媧廟返回朝中後,立刻宣佈了兩項新的政令。

    一、廣納各項人才 不論出身貴賤,有才則錄。

    二、在宮中建造規模宏大的摘星樓 為天子靜思和休養所用。

    這兩條新政令中,張紫星本以為大臣們會對勞民傷財修建摘星樓有所異議 沒想到這一條反而得到了大家的贊同,認為理所應當 而第一條「惟才是用」則遭到了眾人的激烈反對,包括他平常依為重用的趙啟、梅伯等「忠臣」。倒是聞仲出身道門,對此不甚看重,而商容得了天子的眼色,也默不作聲。

    張紫星心中大奇,那些反對者綜合的意見就是,絕不能任用那些卑賤的貧民甚至是奴隸,只有宗室和貴族才是大商真正能依仗的棟樑。由於目前還沒有類似科舉制這樣的人才聘用考試,當官要麼憑著宗族的勢力,要麼憑著貴冑名人的推薦,許多社會下層的人才除個別運氣特別好能當上小官外,其餘基本都流失在外,張紫星在市井之中就見過不少這樣的人才。

    面對著群臣的激烈反對,張紫星不由惱怒,這些宗族子弟,或墨守祖制,或只為自己家族的小團體利益考慮,何曾有過大局觀,如果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真正的人才會越來越少,總不能靠皇帝一個人的才能支撐起整個國家吧!

    他看了看隱蔽在龍椅上的超腦,心中一動,正想查詢,超腦卻及時地主動傳輸了一段資料過來,這種情況是以前所沒有的,使他對這種自動進化模式的進化程度不禁大感驚奇。

    可能是智能進化剛剛起步的關係,超腦主動傳輸過來的相關資料太多了,並不精煉,就好比用一個關鍵詞在搜索引擎上得出的N多搜索結果一般。好在張紫星精神能力過人,沒用太長時間,從中找到了需要的資料。

    這是一篇歷史上周武王伐紂時公佈天下的誓詞,名叫《牧誓》,裡面列出了紂王的六大罪狀,號召天下諸侯一齊討伐。第一是酗酒;第二是任用奴隸賤民,而不任用同宗兄弟;第三是重用小人;第四是聽信婦言;第五是信有命在天;第六是不留心祭祀。

    看完了這六「大」罪狀,張紫星心裡對周武王一陣強烈的鄙視。這就是你丫造反叛逆的理由?

    紂王被周武王列出的這六大罪狀,與那些歷史上的昏君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張紫星只能報以不屑。

    酗酒?大商自成湯以來莫不是好酒成風,各路諸侯哪個不喜喝酒?

    ——和那些傢伙相比,本散人還算不喜歡喝酒的人了,就算是他周武王的老爹姬昌也比本散人能喝!

    任用奴隸賤民,而不任用同宗兄弟?這一條簡直就是惟才是用的英明決定!

    ——寡人馬上就要實施!

    重用小人?哪一朝沒有佞臣奸臣?

    ——就算是那費仲,也不是被寡人用得服服帖帖的嗎?沒那個駕馭能力就別羨慕別人!想那秦始皇時,趙高、李斯這些傢伙都老老實實地各盡其職,不敢造次,怎麼一到胡亥,都蹦躂起來了?說穿了就是個能力問題!

    聽信婦言?這能稱得上是罪狀嗎?你天天和女人睡覺,難道摀住兩隻耳朵一句話都不聽?

    ——寡人就是婦女尊重者,又怎麼樣?在後世還有「男女平等,婦女還能頂半邊天」的說法呢,只要說的對,寡人就聽!

    信有命在天?天子當然自信有天命在身了!要不微子啟怎麼當不了皇帝?很簡單,他沒那命!

    ——弱弱地再補充一句,其實貧道也是天命的革命者,這不是要逆天嗎?

    不留心祭祀?說明紂王鬼神觀念淡薄,也是一種思想進步嘛。看來歷史上的紂王還是個唯物主義的先驅。

    ——假如人們不懷疑鬼神,不放棄鬼神,科學如何得以發展,社會如何進步?貧道的反物質技術又怎麼搞得出來?

    這六條「罪狀」無論是拿到歷史上的紂王或是現在的張紫星身上,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至於那些著名的殘暴事跡,都是後世統治者為滿足統治需要潤色加工而成,演化為一個典型的暴君反面教材。隨著時代的推移,有不少人也紛紛出言為紂王平反,包括中國偉大領袖毛澤東和著名作家郭沫若。

    經過這一事,張紫星感覺心中又多了一份責任——用實際行動為「紂王」這個歷史上暴君的代名詞平反正名!

    「好了,都給寡人閉嘴!」張紫星面帶厭惡地看了看那些義憤填膺的大臣,舉出了超腦資料中的一個例子:「昔年武丁聖君即位之時,未得良佐,三年不言!後得賢相傅說,才得大治,復興盛世。寡人問你們,這賢相傅說,是何出身?」

    大臣們紛紛低頭不語,趙啟膽大,上前奏道:「傅說賢相乃上蒼托與聖君夢中賢才,自是非比尋常。」

    商王武丁是一位胸懷遠大,有志勵精圖治的帝王。他即位以後,在貴族中找不到理想的得力助手,三年沒有發表政見,大政交由內大臣處理。直至發現良材傅說,但這傅說卻是奴隸出身,武丁知道貴賤等級分明,是商代難以超越的「雷池」。要不拘一格選撥人才,必然會遭到王公權貴們的堅決反對。因此利用臣民信奉鬼神編個故事:上蒼托夢引見,一個可以輔政的聖人,就在王國之境中。為此才順利將做苦役的傅說提拔為官員,最後官居丞相,正是有了傅說的輔佐,才有了那著名的「武丁盛世」。

    「大膽!你非寡人,又怎知上蒼沒有降兆於寡人?」趙啟聞言趕緊謝罪,張紫星趁機耍起了與女媧辯論的那一套,群臣哪是他的對手,反對聲頓時小了下來。

    張紫星靈機一動,趁機假托今日上香時得了女媧娘娘預示,才有這廣納賢才的決策,群臣中有些人雖然懷疑,卻迫於威嚴不敢多問,只得通過了這項朝議。至於修建摘星樓一事,則沒有任何異議,反而有費仲一流出列建議天子修建更大規模的宮殿,以昭示帝王威嚴,張紫星一笑了之,事實上,他修建摘星樓的目的又豈是為了享樂?

    張紫星當下宣佈設立招賢館,對外公開招收各方面人才,不管是什麼出身,只要在工、農、商、兵、醫、技等方面有一技之長的,便可以前來應試。並重獎鼓勵那些舉薦賢才的人,若是能某人所舉薦的人才成功通過考核,那麼這位舉薦者也會得到重賞。

    當然,如何招收有用人才,那些考核的官員尤其重要,為了防止作弊和貪污的事情發生,還制定了一系列對官員的監察和獎懲措施,特別優秀的人才要上報天子,由天子親自來審核任用。群臣們一聽是招聘工、農、商這些方面的人才,並不是如傅說那樣治國參政的重臣,也暗鬆了一口氣,就這些人,最多做個普通階層的小官也是頂天了,對自己個人或家族的利益並不能構成什麼威脅,當下紛紛讚頌天子英明。

    張紫星經歷了女媧廟的事情,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剛才為了納賢之事也費了不少心思,感覺甚是疲累,當下宣佈散朝。剛回到後宮,忽然想起忘了宣佈迎娶商青君和封商容為國丈的事情,不由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好在這事也不急於這一刻,索性放下心來休養。

    說來也可憐,雖然整個皇宮都是他的,但嚴格的說起來,張紫星現在連個單獨休息的正式寢宮都沒有,後宮全是他老婆們的地盤,中宮有姜皇后,馨慶宮是楊妃,西宮是黃妃,要麼選擇其中的一個人侍寢,要麼乖乖地去御書房開個鋪。好在現在妃子們的數量才三個,先帝的嬪妃們都按禮法安置在規定的行宮中,所以空出的不少宮殿就被張紫星合理地利用了起來,成為臨時的休息或靜修場所,比如這一次進入的清流宮。以後摘星樓建成,張紫星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盤。

    「過不了多久,這裡就要多一位女主人了。」張紫星得意地看著宮中的錦榻香閨,清雲宮位置比較偏僻,是一個淡雅清靜所在,外面還栽種了不少奇花異草和珍貴的林木,正好和商青君的香閨類似,想來她也會喜歡這個宮殿。

    他拿出法寶囊,將紫羅迷障放了出來,自從上次被青角偷襲後,他的警惕性也高了許多。先前在女媧廟時,為了保險起先,他沒有帶超腦或任何法寶,因為他知道儘管真武靈訣有隱匿修為的熱效,卻不可能瞞過女媧娘娘這樣的聖人,自己的化嬰期修為必定會曝光,而超腦可是秘密武器,那些法寶多少也是手中的底牌之一,因此絕不能暴露。

    習慣性地將黑玉圭戴好後,張紫星開始漸漸入定療傷。平日修煉時,只需精神集中就能輕易入定,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張紫星連這個最簡單的集中精神都難以做到。

正文 第七十章 凶險!心魔之劫
   
    好不容易凝神靜心,張紫星終於開始了艱難的療傷過程。除了那次為解放超腦引天雷入身外,這次的傷勢是他重生到這個世界以來所受的最重的傷,原本以他的特殊體質,身體上的傷害很快就能消弭無蹤,但女媧最後那一聲看似隨意的冷哼,卻是重創了他的元嬰,無法如肉體那樣迅速痊癒。

    張紫星忽然感覺這緊要關頭有人在撫摸他的身體,睜眼一看,竟然是黃飛燕,只見她羅裳半解,面露媚色,玉手在他胸口輕撫:「夫君……」

    張紫星急於療傷,也沒有多想,連忙說道:「飛燕,夫君現有要事,你且去西宮休息,我晚些來找你。」

    「夫君,我不管了,」黃飛燕撒嬌道:「上次你把文薔姐姐弄成那個樣子,人家好羨慕,今天飛燕也要那樣……」

    張紫星還沒說話,一旁楊玖的聲音傳來:「夫君,妾身也要……」

    楊玖素來臉薄,說出這句話後,羞得低下了頭去。張紫星看得心中一蕩,慾火大熾,差點想將她就地正法,總算他還有幾分清醒,考慮到傷勢未癒,只得作罷:「夫君有傷在身,你們兩個小寶貝先回中宮等我,我治好就來。」

    「夫君,你受傷了?不如我用雙修之術來幫你?」姜文薔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紫星一聽,對啊,這樣倒是一舉兩得,自從女媧廟歸來後,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心裡一直憋著一股邪火,需要在女人身上發洩。在他的內心深處,又覺得此舉似乎有些不妥,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夫君可是覺得我姐妹伺候不過你?」姜文薔見他遲疑,指了指身後:「看我把誰帶來了?」

    張紫星一看姜文薔身後那高佻修長的美女,喜道:「月姬,你怎麼來了?」

    「夫君,驚喜還在後面呢……」姜文薔露出神秘的微笑,只見月姬身旁又多了兩個熟悉的美麗身影,居然是商青君和鄧蟬玉,「妾身近來一直留心夫君舉動,夫君和這兩名女子相處甚歡,倒瞞得妾身姐妹好苦。」

    「對不起,文薔。」張紫星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腳踏多只船時底氣難免不足,尤其是在家中有妻子的前提下,對這種「婚外情」的行為還是有些內疚。

    「夫君,妾身這是高興呢,又多了兩位妹妹,」姜文薔嬌笑一聲,招呼眾女圍了過來,「也罷,今日就讓我們姐妹六人一起來服侍你這荒淫昏君。」

    張紫星大喜,忽然想到鄧蟬玉與自己還沒到這麼親密的地步,轉眼向她望去,只見她面露嬌羞,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雖然隱隱覺得異樣,但很快就被胸中熊熊的慾火所掩蓋。

    於是,一場香艷的激情大戰在臥榻上開展,張紫星奮起雄風,在連續擺平了眾女後,腦中忽然傳來一股異樣的清涼,猛然想起:自己不是在紫羅迷障中嗎?姜文薔她們是怎麼進來的?莫非……

    就在這轉念的一瞬間,周圍的景物頓時發生了恐怖的變化,清風宮變成了一座四處都是墓碑的墳山,而剛才還嬌艷動人的眾女全都變成了嶙嶙白骨,將張紫星嚇得魂不附體。此時附近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聲,墓碑上紛紛升起詭異的煙霧,足有成千上萬,煙霧中隱約可見一張張凶戾的面孔,在空中低嚎著飛舞,將整個天空中渲染成灰色,這壓抑和驚怖的場景,使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不由自主地被喚起、放大。

    若是在以前,身為科學家的張紫星對這類怪力亂神的東西會不屑一顧,然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鬼神已經變為真實的存在,怎能讓他不驚。他也明白了前面的香艷定是幻景,趕緊運起真武靈訣,想要驅散這些鬼魂,卻發現提不起半分力量,連動彈都不能,彷彿吃了什麼武俠小說中的「軟骨散」一般。

    那些鬼魂越來越迫近了,張紫星已經能看到那一張張陰森恐怖的面孔,似乎帶著強烈的怨念,張紫星拚命掙扎,想要勉強使出力量,卻始終無法成功,轉眼鬼魂們已經將他團團包圍,厲嘯地撲了下來,那張牙裂齒的模樣,似乎要把張紫星連人帶骨全部吞噬。

    數以萬計的鬼魂如疊羅漢一樣將獵物包裹了起來,轉眼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就算是金剛鐵人,也會被它們撕裂成碎片。

    就在此時,那「小山」中升起一個巨大頭顱,鬼魂們如同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四處逃散。這頭顱是一隻猙獰的怪獸,外貌和狼有點相似,兩眼放著嗜血的紅芒,一張嘴更是大得嚇人,幾乎佔了頭顱的三分之二,正是當日吞噬青角道人的凶獸饕餮。剛才還大顯凶相的鬼魂們碰上這個更兇惡的主,哪裡還敢囂張,紛紛逃竄不迭。

    饕餮哪由它們逃跑,張大闊嘴一吸,頓時就數百鬼魂被它吸入嘴中,不多時,所有鬼魂都被這貪獸吞噬一空,消化了食物後的饕餮體積似乎又大了不少,看看周圍再無鬼魂,這才滿意地回到了張紫星胸前的黑玉圭中。與此同時,墳場消失不見,張紫星又回到了清雲宮中,只覺全身如虛脫一般軟弱無力,彷彿大病了一場,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所浸透,唯一響個不停的是超腦的警報聲。

    難道剛才是走火入魔?張紫星打了個寒戰,再也不敢貿然運功,躺下來靜靜的休息了一陣,回憶剛才的情景,難免一陣後怕,剛才五官似乎都失去了作用,竟然聽不見超腦的警報聲,好在有那神奇的黑玉圭,否則自己永遠也無法擺脫那可怕的幻景,怪不得雪兒曾說過修煉者最大的敵人就是心魔,原來如此可怕。

    心魔可以理解成心中的偏執和雜念,也就是精神上的破綻。

    普通人類的心魔表現在過度的貪念、妄念、執念、怨念、慾念等,直接影響行為的善惡。修煉者的心魔則更厲害,一旦被心魔所趁,輕則修為大減,境界倒退,重則功力盡失,形同廢人,甚至會使元神元嬰徹底崩潰,性命不保。除非達到大神通的聖人境界,否則心魔是無法根除的,它可以一直藏匿在心中,然後利用破綻出現或時機成熟突然出現,反噬元神,當然,凡事有正反兩面,修煉者通常也將這視為一個凶險的歷練過程,如果能成功戰勝心魔,修為境界必定會更上層樓。

    「該死的心魔,居然利用老子心愛的女人來害人,還紅粉骷髏,想害老子得某種障礙啊……」張紫星大罵了一陣,心裡的恐懼總算釋放了不少。

    張紫星這次只能算是靠著黑玉圭的力量「擊退」心魔而已,並不是「戰勝」,所以並沒有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反而精神力在與心魔相持中全被消耗一空。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修煉實際上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境界。

    誠然,張紫星的修煉速度相當驚人,短短幾年就飛飆到了化嬰期,但尤其缺乏名師指點,忽略了心境方面的修煉。之所以有今日的心魔噬元,固然有女媧娘娘力量的因素,更主要的是他心境修為方面的嚴重不足所致。單以他目前的心境修為而論,只能勉強到達凝丹期而已。

    如張紫星這樣力量飛速躍進的天才也並非絕無僅有,但他們都是有經驗豐富的師長護持指點,就算力量一度過分增長,也會刻意加強心境修為與之協調。而張紫星卻是光憑著雲中子所贈的一套戰魂訣就開始自行修煉,中間雖有奇遇,但畢竟全是自學摸索,唯一稱得上「指點」過他的是雪兒,可惜時間太短,張紫星對她又懷有戒心,所以並沒有解決實質性的問題。雲中子當初送他戰魂訣也並非惡意,僅是想讓他強身健體,哪知道他會修煉到這個境界?

    如若現在是那天地初開,混沌初分之時倒還罷了,因為那時候大部分修煉者都是如張紫星這樣自行摸索,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如今卻是不同,一般修煉者都會拜師學藝,至少也有來自師門的傳承,像他這樣完全自學的基本上已經絕種了。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他也確實走了不少彎路。

    張紫星休息了一陣,忽然想到從鄧華手裡詐來的天地造化丹,趕緊拿出一顆吞了下去,這丹藥十分神奇,入口即化,隨後就覺一股沁涼之氣散入四肢百骸,不僅精神力迅速得到了補充,而且靈台清明,紊亂的心神也穩定了下來,連那受損的元嬰之力也得到了一定的修復。怪不得當初鄧華說這丹有「鞏固元靈,抵禦外魔侵擾」的作用,而他當時看上天地造化丹是衝著「瞬間恢復法力」去的,並沒將其他功能看在眼裡,想不到今天因為那個忽略的功用而受惠。

    張紫星服了天地造化丹後,心思大為清敏,彷彿想通了許多道理,沒有再刻意修煉,而是放寬胸懷,順氣自然地讓靈力在身體遊走,用心去領會那種力量的軌跡和特性。漸漸地,他的身心越來越放鬆,似乎感悟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東西,最後竟然在這種奇異的境界中睡了過去。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7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招賢館第一大驚喜
   
    醒來後的張紫星只覺得神清氣爽 雖然力量沒有增長,但精神境界方面似乎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他撤去紫羅迷障 走出清雲宮,卻發現了聞仲在門外守候。

    「老臣參見陛下 請陛下恕臣之罪。」聞仲第一句話居然是在請罪。

    張紫星忙道:「老太師忠勇為國,心比日月 何罪之有?」

    「老臣未得聖旨,擅入內宮禁地 自是大罪。」

    原來,張紫星這一覺就「睡」了整整三天,由於紫羅迷障的作用,前來找尋的人都看不到他,只道天子失蹤,後宮頓時亂做一團。最後還是姜文薔有主意,請來了太師聞仲。聞仲問明情況後聽說天子當日進入清雲宮後便消失不見後,連忙來到清雲宮,他見多識廣,終於以眉心的第三隻神目察覺到了紫羅迷障的存在,還隱隱發現天子似乎就在其中,只是看不太真切。

    聞仲是截教門人,修煉之士,頓時猜到了幾分,一邊請姜皇后下懿旨稱天子靜思,命商容代為處理朝政,一邊親自守住宮門,為張紫星守關,直至今日。

    張紫星心中感激,連忙向聞仲道謝,聞仲發覺他的氣質與平日有異,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卻大吃了一驚:「敢問陛下,是否修成了金丹?」

    金丹就把你驚成這個模樣,要是知道化嬰期的事情,豈非嚇到了你老人家?張紫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聞仲歎道:「昔日陛下身為太子之時,還是一介凡體,想不到短短數年,竟已臻如此境界!縱使我截教之中,也難有此奇才!」

    張紫星心中一動,說道:「寡人曾受一無名高人指點,方有此成就,可惜那位高人與寡人並無師徒緣分,已然離去。聞聽太師出身截教,教主老爺乃混元聖人,法力無邊,寡人有心拜在那聖人門下,太師可否代為引薦。」

    聞仲沒想到他提出了這個要求,兩道濃眉緊皺,沉吟了一陣,說道:「非是老臣不肯引薦,而是陛下乃萬乘之尊,身系社稷江山與百姓生計,如若捨本逐末,因修煉荒廢朝政,那老臣豈非是大商的千古罪人?」

    張紫星想了想,說道:「太師所諫乃金玉之言,寡人慚愧。寡人也知凝丹修為,壽元綿長不息,若長攝天子尊位,恐怕有干天數,寡人擬數十年後讓位於太子,方才專注於修煉,屆時還請太師引薦。」

    聞太師見他態度真誠,十分欣慰,說道:「老臣觀陛下金丹之境已經穩固,但將來要想碎丹化嬰,最重要不斷鞏固心境修為,然後逐漸累積力量,如若強行為之,切勿急於求成,否則即使僥倖凝出元嬰,也會境界不穩,必有心魔之患……」

    張紫星猛地一顫,終於徹底地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心境修為!他的力量之所以快速到達化嬰期,是因為吸收了青角的修煉精華,而後又不懂得心境錘煉的重要性,只是一味地提升力量,所以才有那心魔之險,如果不是僥倖有黑玉圭在,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張紫星是聰明人,從聞仲的話裡聽出自己的心境修為僅在凝丹期——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還是他服用天地造化丹後,加上心靈的感悟才獲得的成果,若是女媧妙降香之前,嚴格地說,他連凝丹期的心境修為都算不上。那麼往後修煉的重點,將轉移到「心」的方面來了。

    「多謝太師指點,寡人理會了。」張紫星忍下領悟後的喜悅,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彷彿早就知道一般,作為一個君王,自然要有喜怒不形於色的控制力。

    第二天,張紫星在朝上頒布一道聖旨,大意是復王叔比干亞相之位,如果以後遇到天子需要「靜思國策」或因緊急事務不在朝上的時候,國家大事由聞仲、商容、比干三人打理,凡遇不決之事,三人可投票處斷,實在無法決斷時,可留由天子出關後聖裁。

    張紫星這一道旨意,不僅是為了將來的研究和修煉做好鋪墊,而且還恢復了比干亞相的地位。之前將比干「降」為商務總司,一來是利用他的才幹發展登基初期的商業;二來也是故意向外示「昏」,結果在其他諸侯輕視天子此舉的時,大商的商業卻是激流暗湧,得到了飛躍式發展,讓諸侯們徹底見識到了天子紂的魄力和手段。如今大商商業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比干也是時候提到前台來了,經過了在商務司的鍛煉後,這位具有七竅玲瓏心的亞相也進一步認識到了商業的重要性,在執政當中必定會注重國力的基礎發展。

    在宣佈比干復相的消息後,群臣反應熱烈,紛紛讚頌天子的英明決定,費仲和溈樊少數幾個大臣雖然口中贊同,面色卻顯得比較陰沉,被張紫星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費仲的野心瞞不過他,但身為君王,應曉制衡之道,不能放任朝中某一方勢大,哪怕是忠臣,有了權利就難免有野心,就算如周公、霍光這樣最終沒有篡位卻把握廢立天子大權的「賢臣」,也不是任何一個君主所願意看到的,張紫星留用費仲等人,自有他的算計。

    「陛下,百姓們對招賢館反應熱烈,短短三天,已發現數名可用之才,現將名冊呈上,請陛下御覽。」招賢館總負責人聞仲出列奏道,對於比干相位的恢復,這位忠心衛國的老太師打心眼裡感到高興。

    事實上,張紫星當日頒布招賢令的最大目的,並不是真正地要依靠這些平民中的人才來參政甚至是成為大商的支柱,而是為了提前招攬一些「情節」中的人物,比如梅山七怪之類,雖然這些在旁人眼裡看來是妖怪,但在張紫星眼裡卻是一份力量,為將來戰鬥而籌備的力量。因此,招賢館的重點是道術人士,雖然許多有法力的人未必肯屈就來「招賢」,但畢竟是提供了一個公開的窗口,只要有耐心,遲早會有收穫。

    招賢館還有一個用意,就是為了進一步籠絡民心,考慮到時代的局限,平民難有真正的學識之士,所招攬的這些擁有一技之長的人才,大多作為充實「基層幹部」之用。當然,也說不准真有像傅說那樣的大才之士,就如同淘寶一般,發現了,自然就不會放過。

    儘管如此,在百姓中還是掀起了不小的熱潮,畢竟,在他們看來,能一夜之間從貧民升為低階官員,已經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張紫星打開名冊,粗略地掃一眼,忽然面色大變,連手都顫抖了起來——這可是興奮的顫抖,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孔宣!

    聞仲發現天子臉色有異,上前問道:「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張紫星壓下心中激動,問道:「並無不妥,這些人太師可曾見過?」

    「老臣這幾日都在宮中守護,招賢館暫由小徒吉立打理。」

    張紫星頷首道:「吉立做得不錯,傳寡人旨意,重賞吉立。」

    聞仲趕緊替吉立謝恩,張紫星又頒布了一套招賢館的培訓、實習、上崗的制度,將「招聘」來的人才分類培訓,並封上大夫楊任為督察使,監督那些人才和培訓官員的情況,一來進一步發掘這些人才的潛力,二來防止官員受賄或刻意打壓人才。

    耐著性子安排完這一切後,張紫星立刻散朝,秘令吉立引孔宣來昭宣殿見駕。

    吉立早得了吩咐,引來孔宣後,也不多說,逕直告退離開。

    孔宣對張紫星作了一揖:「草民山野之人,不通禮數,還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暗暗打量孔宣的模樣,只見他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威勢,看上去有幾分儒將的味道,而在靈覺中卻能感受到這平和外表下深不可測的力量。當年張紫星還是太子之時在東郊遇見孔雀和多寶,那時只本能地感覺出兩人修為高深,如今隨著自身靈覺的修為的增強,愈發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無比的力量,但由於自身修為太低,無法看出孔宣的真實修為。如果按書中的情節推測,孔宣現在已經應該已經達到了玄仙境界。

    張紫星知道孔宣的身份,沒有怪罪他不肯跪拜,反而命人看座,說道:「吉立曾言先生乃將帥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不知先生來歷?」

    孔宣見天子如此禮遇,暗暗點頭,微笑道:「草民乃深山修煉之士,略通韜略,聞聽天子招攬人才,故斗膽一試。」

    張紫星也不揭穿他的身份,故意問了他一些軍事方面的問題,沒想到孔宣果真精通此道,居然對答如流,張紫星心下暗讚,拿出一部「自撰」的兵書送給孔宣請他指正,這本正是完全剽竊自《孫子兵法》的《子辛兵法》。(某人宣言:干穿越這一行的,誰不是文抄公。)

    孔宣隨手翻了翻兵書,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起身行禮道:「陛下果然有神鬼莫測之才!此書之論,精妙絕倫,可謂前無古人,草民自愧不如,如此重賞,如何敢當!」

    「先生無須客氣,」張紫星微微一笑,開始了拉攏手段,「自寡人一見先生,不知為何,總覺似曾相識,有種特別親近的感覺,卻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先生,只是心裡有種對先生極其信任的感覺,先生請千萬不要推辭。」

    孔宣自恃修為,料得天子必定不識自己的化形之術,還當張紫星所說「親近感覺」是發自真心,不由好感大增,卻不料人家手裡有本「攻略秘籍」。

    「既是如此,草民多謝陛下恩典,」孔宣心神激盪,臨時拿定了一個主意。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義結金蘭

    孔宣問道:「陛下,請恕草民斗膽,草民曾在山野修煉過一段時間,看出陛下似乎也是修為非凡,敢問陛下修煉到了何種境界?」

    張紫星沒想到他直接問到了這方面,略一猶豫,還是說出了實話:「先生好眼力!寡人修煉本是為了強身健體,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凝出了元嬰,但由於心境修為太低,根基不穩,故而尚有心魔之憂。」

    孔宣見天子如實回答,微微頷首,卻不置可否,又問道:「陛下亦可算是同道中人,可知天下除人族外,另有妖、魔、鬼等異族?」

    妖族張紫星是知道的,鬼族也能猜到幾分,只是那魔族卻不知道情況,聽孔宣如此問,還是點了點頭。

    「不知陛下如何看待這些異族?」孔宣一邊問,一邊暗運玄功觀察著張紫星的表情變化。

    張紫星聞言一愣,隱隱明白了孔宣的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若是不能讓對方滿意,只怕自己的一番欣喜要落空了。他略加思索,反問道:「異族又如何?同族又如何?天下諸侯之中,心存不軌之輩大有人在,寡人反問先生,一旦這些人大膽謀逆,起兵造反,寡人會放過這些所謂的同族嗎?」

    孔宣搖頭表示否定,謀反是滅族大罪,自然不可能寬恕。張紫星順勢道:「承蒙先生不棄,稱寡人一句「同道」,寡人也就據實相告——在寡人眼裡,眾族平等,只有敵我之分,並無妖、人之別。對於敵人,寡人從不吝惜霹靂手段;對於真心相投的自己人,就算是異族,寡人也必視之為手足兄弟,此言若有虛妄,管叫寡人不得好死。」

    孔宣看出天子發下重誓,目光頓時一亮,張紫星趁機說出了一大通道理,首先從本質上分析,異類和人類同屬高等智慧生物,只是存在和生存的方式不同罷了,再從修煉的角度分析,大家可謂殊途同歸,都為追求大道而不懈努力的修士。張紫星說這番理論的時候,又適當盜用了魔幻小說中的常用設定:某塊大陸上,有人類、精靈、矮人、獸人、龍族等各種生物,他們相互敵視,視異類為眼中釘,直至某位救世主的出現,娶了N個美女,統一了大陸後,眾生平等,各族和平相處……

    饒是孔宣修為高深,也被張紫星忽悠得頭暈腦脹,本來他只想試探一下天子對妖族的看法,沒想到會引出這樣一副長篇大論來,很多新奇的名字和觀點是連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聽完之後,居然覺得獲益匪淺。雖然有些道理還是似懂非懂,但心裡已經肯定了一點,眼前這位天子,確實是位前所未有的「明君」,絕不會在意自己妖族的身份。

    「陛下,可曾記得昔年身為太子之時,東郊多寶道人之事?」

    張紫星心跳一陣加速,知道孔宣要向他攤牌了,略作回憶,露出恍然的神態:「寡人想起來了,當日同行的還有武成王和黃貴妃,後來寡人還救下了一隻美麗的孔雀呢。」

    孔宣聽到「美麗」兩個字,不由面露尷尬之色,行禮道:「實不相瞞,我就是那只孔雀。」

    「什麼?」張紫星故作驚訝地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起孔宣來,那古怪的眼光讓這只「美麗的孔雀」渾身不自然,「先生,你……你真是那只孔雀?」

    孔宣單膝跪下,朝張紫星施了個大禮道:「當日多蒙陛下仗義相救,孔宣願為陛下效忠,以報大恩!」

    張紫星沒想到孔宣會對自己下跪,慌忙走下丹墀,親自將他扶起:「先生乃修煉之士,超然物外,寡人當日也是適逢其會而已,怎當先生如此大禮!」

    孔宣當年就對天子有先入為主的良好印象,如今見他沒有因自己的妖族身份露出異色,反而親切有禮,心中更加敬佩:「陛下不必過謙,當年陛下救我性命,又不肯受我報答,如此高義,孔宣怎能忘懷?我在修煉之中忽感應殺劫將至,天下不久即有亂勢,因此借陛下招賢之機,特來相投。」

    張紫星沒想到孔宣已經看出天下即將大亂,為報答他的恩情特意趕來相助,心中大為感動,脫口而出:「先生既知殺劫,當回山靜修,何苦來應這劫難?」

    孔宣聽張紫星的口氣,竟然是知道殺劫的事情,又驚又佩,說道:「陛下仁義,孔宣感激,當年既被陛下所救,便已染上因果,此番前來,一為報答大恩,二為了結因果,請陛下萬勿嫌棄。」

    「好!既然先生有心,寡人也不必再作矯情,寡人方才說過,若是誠心相助,縱是異族,也必視為手足兄弟!」張紫星大喜之下,不忘拉攏人心:「或是前世有緣,寡人一見先生就生親近之感,不若你我二人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這個要求大大出乎孔宣的意料,看著天子熱切的眼神,胸中的那團豪情也燃燒了起來,他原本也是逍遙隨心之士,並不太看重俗禮,當下一口答應。張紫星大喜,趕緊叫人備下香案三牲,兩人對天叩拜,就此結為兄弟。張紫星要尊孔宣為兄,但孔宣以張紫星救命之恩和人皇之尊為由,堅持不受,最後孔宣拜張紫星為兄。

    張紫星得到孔宣的歸心,十分高興,差點把「吾之子房」之類的胡話也說了出來:「賢弟,寡人今得你輔佐,好比如魚得水,你我兄弟齊心,定能安度殺劫。待萬民安生,四方平定後,我便將皇位讓於太子,屆時和你一同逍遙天地,豈不快哉!」

    「皇兄瀟灑豁達,令人心折。」孔宣感覺張紫星甚對自己脾性,也放開胸懷,與他闊論起來。

    「皇兄,你是隨哪位高人修煉?當年愚弟在東郊見你時,你還只是築基修為,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化嬰期,真乃神速也。」

    「哪有什麼高人?」張紫星苦笑了一聲,缺乏指點一直是他修煉的最大軟肋。除了超腦的事情外,張紫星將戰魂訣、黃帝素女經、青角道人等事件略作修改後,全說了出來。

    孔宣聽完他敘述的修煉經歷後,難免露出驚容,天子一介人類之身,半途修煉,又無人指點,短短幾年竟能至化嬰期境界,雖有一定機緣,但也稱得上是個奇跡。

    「其實寡人並不高明,反觀朝中一些將軍,雖然修為不高,卻術法高強,前番遠征東夷,還多虧了這些能人異士。」

    「皇兄此言差矣,那類修煉者雖有特異之術或倚仗某件法寶,但根基並不牢靠,算是一種速成只道。或許他們能在短期內發揮出相當的殺傷力,卻永遠無法窺得高深境界。他們只算是修『術』,而不是修『道』,雖走捷徑,卻得不償失。」孔宣的一席話讓張紫星茅塞頓開,張桂芳、魔家兄弟等人只怕就是這種類型,與那些修煉多年的道德之士果然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皇兄資質奇高,與這些修術者完全不同,雖說吸收了青角賊道升至化嬰期,但自行凝出金丹卻是不爭的事實,若皇兄自幼年開始修煉,只怕現在已能聚嬰化元,度劫為仙。」

    張紫星得到孔宣的讚譽,面有得色,連忙向他請教化嬰期心境修為的心得,不料孔宣卻是支支吾吾,追問之下方才知道,孔宣生於混沌初開之時,其母鳳凰乃飛禽之長,得陰陽交合之氣,生下孔雀與大鵬,這孔雀一生下來就是五行元靈之體,不染凡塵直接成就真仙之體,哪經歷過化嬰期這種「初級階段」?

    張紫星有種倍受打擊的感覺,本來以為自己仗著重生的特殊體質,幾年修至化嬰期已是驚世駭俗,哪知道孔宣一生下來就是真仙修為。這種感覺就好比某人在公司裡辛苦打拼了N年,總算混了個部門經理的位置,正洋洋自得的時候,忽然碰到一個剛畢業就當上副董事長的世家少爺,心情可想而知。

    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張紫星忍不住詢問了一句:「賢弟,你的修為到何種境界了?金仙或是玄仙?」

    孔宣也不隱瞞,笑道,「我自混沌初開之時修煉,仗著天生五行之體,也不知過了多少萬年,歷經兩大劫、數千小劫,總算才有玄仙中階的修為,而後幾萬年一直停滯不前。直自四年前蒙皇兄相救後,忽悟大道,方略窺玄仙上階門徑。」

    這正是孔宣如此感恩的原因之一,當年孔宣所化孔雀原本凶狠無比,吸食生靈無數,自被張紫星搭救後,為其仗義之舉所感,反思其身,若有所悟,也不再外出殘食生靈,只在洞府中靜修,將胸中凶戾之氣漸漸化解,最終成功突破,達到了玄仙上階的境界,說來確實是托了張紫星的造化。

    張紫星在感慨的同時也是一陣默然:這孔宣天生異廩,只怕修煉了數十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有玄仙中階的修為,在機緣之下才偶然領悟玄仙上階的境界,而自己目前才是心境不穩的化嬰期,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突破,關鍵是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08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孔宣論道
   
    孔宣正色道:「皇兄 休要為那心境修為之事煩惱了,心境修煉首重悟性 無悟性者多年難得突破,有悟性者須臾亦可頓悟 順其自然即可。以皇兄資質,自是不成問題 但切忌急於求成……如若心境不穩,平時遭遇心魔倒還罷了 最可怕的是在度劫時,心魔會威力加倍,驚擾心神,屆時稍有閃失,就會在天劫之下形神俱滅,墮入萬劫不復。

    孔宣的修煉經驗豐富,在他看來,個人修煉不外兩種,一是修力,即強大的力量;二是修心,即對天地至理與力量法則的感悟,如果修力不修心,不僅無法發揮正常力量,而且還會遭遇心魔反噬;如果修心不修力量,就好比眼高手低,往往力不從心。

    天地至理?力量法則?張紫星搖了搖頭--自己的理解層面與這個世界的人出入太大了,什麼陰陽、五行,都顯得玄妙虛幻,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偽科學或迷信。總不能理直氣壯地對孔宣說這個世界是由物質構成的吧,或者再向這位玄仙解釋什麼叫原子、分子等一系列概念?那太荒謬了。雖說自己已經慢慢融入了這個時代,但要從根本上改變觀念還是相當困難,這樣一來,心境提升倒是個最大的難題了。

    張紫星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將來也不是完全依靠本身修為與那些強敵戰鬥,金丹期也好,化嬰期也好,又何必執迷?你的規則是陰陽五行與我無關,我就以我的理解去看待世界就行。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完全放鬆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感覺朦朧間忽然領悟了些什麼,卻一時又無法抓住要領,好在他已經看開,也不強求,繼續和孔宣聊了起來。

    張紫星念起女媧的事情,問道:「世間對混沌之事傳聞甚多,如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補天,賢弟既是親身經歷此事之人,可否讓寡人一曉究竟?」

    孔宣見他好奇的模樣,也不推辭,詳細說來。張紫星剛才正好有了「以自己的理解看世界」的觀念,雖然孔宣說得比較玄妙,但這個二十四世紀科學家的耳中聽來,卻是另一番理解,直聽得目瞪口呆--天地原是一片混沌,有一股奇特的智慧能量體「盤古」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開闢出新的空間,並逐漸形成宇宙萬物。其中有一顆星球集合了盤古能量碎片的精華,靈氣充沛無比,氣候條件又適合各種生物生存,因此這星球上的生物越來越多,就是現在大商所在的「地球」。

    那些有智慧的生物通過吸收靈氣逐漸完善和進化自身,經過億萬年的修煉和進化,最終形成各類物種。而那些處於進化尖端的生物在通過某些難逢的機遇之後,掌握了至高的力量法則,成為所謂的聖人。

    人類本是地球上最弱的物種之一,雖然因吸收天地交合之氣具有強大的繁殖力,卻因進化度低致使力量薄弱,經常成為其他各族類的糧食。同情人類的高等生物女媧用自己的特殊能量幫助人類開啟靈智,獲得了更高層次的進化度,她的哥哥伏羲則教授人類各種技能,人類社會因此得到飛速,漸漸擺脫了食物鏈最底層的地位,將女媧伏羲二人尊為聖母聖父。

    當時的高等物種之間爭鬥不斷,其中水神共工被火神祝融擊敗後,憤怒之下一頭撞向不周山,將其撞毀,自己也隨之身隕。這不周山乃盤古能量所凝聚,雖然力量不是很強,卻有平衡和穩定地球空間的妙用,一般仙人都不敢隨意接近,不料竟被共工拚命撞毀。不周山一毀,空間頓時紊亂不堪,還出現了大量裂縫,修為高深者倒還罷了,對於弱小的種族,尤其是人類來說,卻是莫大的災難,加上一些強大的種族趁火打劫,使人類苦不堪言。女媧身為聖母,自然會袖手旁觀,當下採納五色神石,冒著莫大的危險將空間裂縫一一修補,在修補的過程中,女媧居然領悟了無上的妙法,從而身晉聖位。伏羲在女媧的指點下消滅了殘害人類的異族並協助人類重建家園,也因功德之力成就道果。

    想不到開天和補天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這貌似神話的故事竟然與宇宙爆炸論、進化論等科學理論想符合,讓身為聽眾的張紫星感慨不已。

    這個世界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樣的?

    孔宣哪裡知道他有那種奇特的理解,見他似乎有所感悟,暗暗點頭。

    「以賢弟之能,要多久方能成聖?」張紫星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若以賢弟目前修為,對上聖人,當會如何?」

    孔宣苦笑道:「成聖一事談何容易?混沌至今已有萬億年,修煉者不計其數,力量超凡者亦不在少數,有許多甚至已經達到了玄仙上階的巔峰,但終其成聖者卻是屈指可數!成聖除要有大神通、大智慧外,機緣和感悟最為重要,機緣不至,亦無法成聖。一旦成聖,得悟無上大道,舉手投足間俱是天地至力,餘人與之相比,皆是螻蟻。玄仙上階與聖人雖然是一線之隔,卻有天地之遙,我若遇上聖人,能逃得生路已是僥倖了。」

    張紫星聽得一陣悚然,書中准提降服孔宣還是化了好一番力氣的,先是用了七寶妙樹,然後使出那十八隻手,二十四首的聖像,最後才降服了孔宣,口中一直客氣地稱呼「道友」,而不是「孽障」,可見准提對孔宣的實力還是認同的。而現在聽孔宣一說,似乎兩人的差距比想像中的還要大。除非同為聖人,否則要對付聖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紫星忽然想起那塊能化身饕餮的神奇寶物黑玉圭,馬上拿了出來:「賢弟可否知道此為何寶物?」

    孔宣一見黑玉圭,頓時面露驚容:「玄圭!皇兄何處得來此等寶物?」

    孔宣的表情使張紫星進一步確定了黑玉圭的不凡,忙問其來歷。

    原來這玄圭是帝堯為獎勵大禹治水有功而賜予的寶物,內蘊上古奇獸饕餮精魄,攻守兼備,有吞噬萬物之能,霸道無比,是一件與番天印、乾坤尺等寶物同等級的上品法寶,只是這玄圭對使用者修為要求甚高,若修為不夠則難以驅使,以張紫星目前的修為,只能勉強激發它被動防禦,不能主動施展攻擊。

    張紫星隱隱明白了為什麼饕餮只是在緊急關頭才偶爾現身相助、平時卻始終無法召喚的原因,看著孔宣讚歎不已的模樣,心下一動,說道:「賢弟可是沒有稱手的法寶?若是喜歡,這玄圭就送於你如何?」

    孔宣眼中神彩一閃,看向張紫星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異樣--若是將玄圭這樣的法寶放在仙界中,也是一個人人都想據為己有的目標,如今天子竟然想都不想就給了自己!更難得的是,天子本身也是修煉之人,此舉並非無知,而是誠心相贈,聯想到先前兩人結拜之舉,孔宣堅如磐石的心境中也不由湧起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在張紫星看來,這玄圭雖然珍貴,卻比不上人才的重要,尤其是孔宣這樣的人才,除了超腦,什麼的樣的寶物他都不會吝嗇。

    「皇兄厚誼,愚弟心領了,」孔宣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傲氣,「愚弟以天生五行之體煉就五色神光,暗含生剋玄妙,能攻能守,還能刷落諸類法寶,玄圭雖然珍貴,於我卻可有可無。更何況此寶相傳乃軒轅黃帝所遺,須得持有人間帝王血脈方能認主使用,縱是送於我,亦無法施展妙用。」

    帝王血脈?張紫星這才知道當日為什麼他一滴血就讓那神秘石盒打開的原因,感情這東西還有基因識別系統?回想書中,孔宣確實沒用其他法寶,單用自身的五色神光就刷盡諸仙寶物,果然有其自傲的資本,但最後還是過分自信而被七寶妙樹所挫,如果有相應的法寶在身,只怕准提想要降伏孔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一念及此,馬上將法寶囊中所有東西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讓孔宣自行選擇可以利用的東西。

    孔宣詫異地看著他倒出了一大堆煉製材料和法寶,暗道這位天子皇兄的家當還不少,尤其是金矛「噬魄」和那九宮魔幡,算是罕有法寶,可惜並不適合自己。張紫星見這些東西難入孔宣法眼,只得收了起來。兩人又閒聊了一陣,張紫星有意封孔宣為王並予以厚賞,孔宣堅持不受,最後僅在城中安排了一間清靜之處供其靜修。

    張紫星送走孔宣後,想到昨晚在商青君香閨約好今日去東郊野炊,正要前往,卻在大殿門口遇上皇后姜文薔,心情大好的張紫星將姜文薔一把拉走,說是要帶她一起微服出宮遊玩。

    張紫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帶姜文薔出宮玩耍了,她自然十分高興,但也沒忘了後宮的兩位妹妹,提出要一同前往,張紫星笑著搖了搖頭,對她耳語了幾句,姜文薔的鳳眼一亮,沒有再堅持,兩人略作準備,當下動身出宮。

    朝歌東門附近,一輛馬車的繡簾不時被人揭開,簾後的女子以白紗蒙面,一雙秀目中儘是殷切之色,直望著後方的大道,似乎在等什麼人。

    難道他忘了昨晚的約定?想到昨晚香閨中被那男子竊玉偷香的情景,面紗後的玉顏就忍不住一陣火燒,半月前自己還是處子之身,才短短十數天的時間,自己對那種羞人之事就已經變得沉湎了起來……

    此時,一輛黑色的馬車迎面奔來,正好停在了她的旁邊,馬車上下來一人,朝她眨了眨眼睛:「青君可是在想念我嗎?」

    「你這人,好厚的面皮……」商青君見他前來,白了他一眼,芳心卻是十分欣喜。

    「面皮若是太薄,如何能獲商大美女的青睞?」張紫星看了商府馬車的車伕一眼,笑道:「青君還是上我的馬車吧。」

    商青君點了點頭,吩咐自家車伕先行回府,朝那黑色馬車走去。她等到張紫星掀起簾子,正要入內時,猛然發現裡面還有一位容姿端麗的美婦人,頓時驚訝得愣在那裡。

    這美婦朝商青君嫣然一笑,笑容中洋溢著一股令人無法戒備的溫柔:「妾身姜氏,久聞商小姐大名,今日特來相見。」

    商青君智慧過人,頓時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她的反應也是極快,生怕失禮,趕緊摘下面紗,低頭朝姜氏施了一禮:「青君見過夫人。」

    縱使她智慧過人,此刻心中也不免戰戰兢兢,畢竟,她目前還是個「第三者」的身份。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青君會文薔
   
    姜氏自然就是當今皇后姜文薔,她在馬車之上聽張紫星瑣了與商青君結識的經歷,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為的「民間女子」和那位被百官舉薦即將入宮的首相小姐是同一人,而且那位商小姐還一直被蒙在鼓裡,不禁讚歎夫君的手段,言語間竟然還有慫恿之意,倒讓張紫星一陣汗顏。

    近來對那幕後黑手暗訪並沒有太大成效,就連每日秘布在丞相府附近的密探都沒發現什麼端倪,甚至張紫星有意以紫星先生的身份與商青君在外公開亮相時,對方也好像視若無睹。看來那晚諸犍的受傷,使對方敏銳地嗅到了危險,故而銷聲匿跡。

    這個現象與近來飛廉的深入簡出似乎有所吻合,加上天影調查出的一些疑點,所以張紫星還是將主要的懷疑對像鎖定在了這位神秘的上大夫身上,雖然感覺飛廉利用這樣的陰謀扳倒商容並沒有太大的利益,但不管怎麼說,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如果張紫星不是那位紫星先生本人,又親身經歷過惡來與諸犍的事情,只怕根本不會懷疑到飛廉的頭上,說不定真會因為妃子失貞的震怒而處置商容,可惜,這個陰謀失敗的關鍵就在於天子=紫星,那個什麼七情香也是白白地做了嫁衣裳。

    既然鎖定了目標,張紫星也不打算再隱瞞商青君,決定等這次郊遊一結束,立刻將商青君直接「挾持」入宮去,表明身份,以免夜長夢多。所以他才會帶姜文薔一起出來,也是皇后認可這位未來的皇妃,讓商青君安心。

    姜文薔攜著商青君的手,將她攙入車內,一邊打量商青君的麗色,一邊讚道:「聽夫君說認識了一位才智無雙、溫柔可人的絕色佳人,我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這些日子,煩勞小姐照顧我家夫君了。」

    「夫人此言讓青君愧不敢當,實是青君唐突……」商青君心中尷尬無比,暗氣張紫星為何不早告訴她,好容易才穩下情緒,答了一句。

    姜文薔微笑道:「小姐不必拘謹,妾身癡長小姐幾歲,若是不嫌棄,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如何?」

    商青君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乍見張紫星的元配夫人,自是心情忐忑,有種被捉姦在床的難堪感覺,她也曾無數次想像過與對方會面的情景和對策,卻沒料到真的見面時,這位夫人會如此好說話,連忙順勢上前施禮道:「小妹拜見姐姐,往後還請姐姐多加照顧。」

    姜皇后趕緊扶起:「妹妹快請起,你與夫君之事我早已知曉,遲早我們姐妹也是一家人,又何必多禮。」

    這一來,兩女的關係近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倒把某位男豬腳晾在了一旁,鬱悶之下,這位天子索性去車前客串馬伕去了,倒讓那位一同出宮的侍衛車伕嚇個半死。商青君聰明伶俐,言語得體,姜文薔越看越喜歡,暗讚夫君有識人之明。商青君也感覺到了姜文薔的善良和真誠,漸漸放下了懸著的芳心,這位姜姐姐容貌雖然略遜於自己,但性情大方溫柔,美麗賢淑,不僅有著自己所沒有成熟魅力,還隱隱透出一種無法形容的雍容氣質,令人心折。

    姜文薔忽然問了一句:「聞聽當今天子意欲召妹妹入宮為妃,共享富貴,妹妹有何打算?」

    「說來姐姐請勿見笑,小妹此生只願侍奉先生與姐姐左右,一切富貴權勢皆可拋棄……且不說先生早已智珠在握,就算是小妹自己也有定計,若是……這兩計皆不成功,」商青君咬著嘴唇,淡淡地說道:「小妹唯有一死,以報先生。」

    姜文薔想到張紫星曾經對溈媛「重利」的評價,與眼前的甘願為情付出生命的商青君一比,不由感慨,對商青君的好感大大提升,「傻妹妹,你還叫他先生麼?」

    商青君一震,明白姜文薔已經徹底地接受了她這個「第三者」,激動得落下淚來,姜文薔握住她的手,又聊了一些女兒家的閨房秘事,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自然、親密了許多,讓偷窺的張紫星竊喜不已。

    三人來到雲野的頡河邊,開始了野炊。張紫星帶著兩位美女先去附近拾來柴禾,然後開始架灶造飯和燒烤。姜文薔和商青君是豪門小姐出身,哪做過這些粗活,一個個手忙腳亂,還幫了不少倒忙。張紫星只得完全肩負起了家庭主男的重任,那位趕車的侍衛想要幫忙,卻被張紫星眼睛一橫,趕緊知趣地遠遠走開,只是在道上守著馬車。

    「好香的飯!」商青君接過張紫星遞過來的竹筒,才吃了一口,就衷心地讚了起來,這竹筒飯是海南黎族傳統美食,是用新鮮竹筒裝著大米及味料烤熟的飯食,其竹節青翠,米飯醬黃,香氣飄逸,柔韌透口,留嚼越覺得齒唇生津,甜香無比。

    「夫君竟有如此手藝!妾身還是首次嘗到這種美食呢!」姜文薔也覺得這竹筒飯十分可口,「夫君今後要多帶妾身姐妹出來野炊才是。」

    「兩位夫人,好吃的還在後頭呢!」張紫星嘿嘿一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夫君的手段!」

    說著,將那團一直用火燒的泥巴拿了出來,將泥敲碎,露出層層包裹的荷葉,開一打開荷葉,一股誘人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正是後世有名的「叫花雞」。商代的膳食較為單調,商青君和姜文薔何曾見過這種新奇的烹飪方法,紛紛大為驚訝,而這叫花雞的美味更是讓她們讚不絕口。張紫星瞥見兩女崇拜的目光,大為得意,從法寶囊中拿出諸多佐料食材,將二十四世紀練就的燒烤絕技盡數施展了出來,讓姜文薔和商青君吃了個痛快,就連那等候在馬車的侍衛也沾了光。

    「先生,我實在吃不下了,還是給姐姐吧……」商青君摸了摸鼓鼓的小腹,看著張紫星遞來的雞翅膀,搖了搖頭,雖然有姜文薔的鼓勵,心情放鬆了許多,但她畢竟是個未婚女子,不敢在沒過門的時候,當著這位原配夫人的面稱呼他「夫君」。

    「夫君還是自己將它解決吧,妾身平時食量有限,今日已是極限了,」姜文薔苦笑了一聲,「看來下次要將妹妹們都帶來才行。」

    「妹妹們?難道先生還有其他……妻子?」女人對這方面總是特別敏感,姜文薔無意間才透了一點口風,商青君就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情況。

    姜文薔戲謔地看了趕緊溜到遠處收拾的張紫星一眼,笑道:「看來妹妹被夫君花言巧語騙了,其實夫君已有四位妻子,妹妹只能算是五妹了。」

    商青君只覺欲哭無淚,原本還想這位元配姐姐極好相處,自己做個二房倒也罷了,不想竟然還有三個女子在前面,一下子降級成老五了,屆時還不知道爭風吃醋成什麼樣子……姜文薔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這三位妹妹,一位遠在他鄉,另外兩位也都是溫柔解語、真誠善良的女子,我與她們相處多年,一直情同親生,青君妹妹不必多心,既是同為夫君心愛之人,我們姐妹當相敬相愛,親如一家。」

    「姐姐賢淑,小妹慚愧。」商青君聽姜文薔這樣說,心頭略為舒暢,輕輕問了一句:「姐姐難道一點都不恨小妹分去了先生的恩愛?」

    姜文薔沉吟道:「姐姐也是個普通女人,要說完全心無芥蒂那是自欺欺人,夫君當年也曾放縱聲色、薄倖寡情,所幸一朝頓悟,終能浪子回頭,自此判若兩人,不僅才華盡展,而且對我細心體貼,愛護有加,如此夫君,豈是我這等福薄之人所能獨佔?哪怕是再多些姐妹,我也不著惱,只要他心裡有我的一席之地,也就夠了。」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忙碌的張紫星身上,面上溫柔之色更濃:「我自知姿色平庸,不敢奢求專寵,更不願爭寵胡鬧,徒增夫君煩惱,只望能與眾位姐妹齊心一體,共同侍奉好夫君,使他無後顧之憂,如此而已。」

    張紫星聽力過人,姜文薔的這番低語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不禁愛憐大生,這位元配夫人論國論家,都是真正的賢內助,真不知道那原書中的紂王怎麼瞎了狗眼,竟然對這樣好的妻子下毒手。

    「好姐姐!」商青君聽得動容,對姜文薔愈發敬重,正好看到張紫星朝這邊看來,當即白了他一眼,故意大聲說道:「誰讓我們姐妹命一般苦,都落在這薄倖之人的手中了!」

    「事到如今,現在後悔已晚了!」張紫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竄到兩女身前,滿臉儘是得意之色,「夫人,五夫人,還是乖乖認命吧!」

    商青君聽到「五夫人」三個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生怕他瑣兩人關係的實際親密程度,使姜文薔看輕自己,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心中終是不甘,手偷偷地伸了出去,想要掐他一把,卻被他一把握住,還在手背上親了一口。

    商青君沒想到他如此大膽,竟然當著元配夫人的面對自己輕薄,不由大驚,可惜力氣不加,無法掙脫,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姜氏」,卻見姜文薔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毫無半分不悅之意。然而那笑臉不久也變成了驚容,原來張紫星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在姜文薔豐碩的胸口也摸了一把。

    商青君乘機脫出他魔掌,張紫星哪裡肯捨,追了上去,商青君逃到河邊,用手舀起水奮力潑向他,張紫星哈哈一笑,並不躲閃,也用河水還擊,眼見商青君漸漸不敵,身為大姐的姜文薔義無反顧地作為援軍加入戰場,清澈的河水倒影著男女嬉戲的動盪身影,風中不時飄來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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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莫名其妙!巫苤的殺意
   
    這場快樂的野炊結束後 商青君執意要去「神醫」巫苤的莊園一行,說是有重要事情。張紫星對那個自以為是的巫苤頗為不喜 但拗不過商青君,當下和姜文薔一齊陪她前往。

    那莊園張紫星去過一次 在一座偏僻的小山上,馬車只能到達山下。三人步行上山 經小童通傳後,順利地在大院中見到了巫苤。巫苤見到同來的張紫星 眼中意外之色稍縱即逝,很快地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漠。

    「巫叔,請問青君要的那味奇藥可否配製完成?」商容和巫苤交情匪淺,所以商青君的語氣甚是客氣。

    只有對著商青君時,巫苤的目光才有幾分暖意:「青君來得正是時候,那藥已經製成,但制丸還要些時間,青君且在這裡稍候,我去看看就來。」

    說完,也不理會其餘人,逕直朝內走去。

    商青君生怕姜文薔不悅,趕緊解釋:「姐姐休怪巫叔怠慢,他就是如此脾性。」

    姜文薔不以為意地朝她一笑,張紫星有些緊張問道:「青君,你究竟身患何恙?服的是什麼藥?」

    「我並無疾病,此藥另有妙用,不便說明。」商青君故作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報復」張紫星那條一直保密的「妙計」。

    張紫星追問了幾次都沒有結果,只好放棄,此時巫苤從內間走了出來,對商青君說道:「青君,且在此小坐半個時辰,即可取藥。」

    商青君露出興奮之色,向巫苤道謝,巫苤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張紫星身上,居然主動開口道:「聽青君說,那算盤和術算口訣是出自你手?」

    張紫星作出謙虛的模樣:「那些僅是彫蟲小技而已,哪及得上神醫的濟世奇術。」

    「你亦是有才之士,不必過謙,」巫苤的神色緩和了不少,「聞聽你不願入朝為官,倒也有幾分氣節,不枉青君自降身份,拋棄富貴,垂青於你。」

    「不願入朝只因我生性逍遙,不喜那鉤心鬥角的生活而已,」張紫星目含深情地看了商青君一眼,說道:「至於青君的情意,我心知肚明,日後自會善待於她。」

    巫苤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又問他一些關於局勢、政治方面的問題,張紫星本不想與他多說,只是礙於商青君的面子,略作解答,其獨到、精闢的見解讓巫苤大為驚異,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先前的傲氣和冷漠早已消失不見。

    「果然是大才之人!若是報效朝廷,必能封侯拜相,可惜……」巫苤衷心地讚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此時那藥丸應已制好,三位請稍候,待我去取青君所求之藥。」

    商青君見張紫星隻言片語就讓向來自傲的巫苤態度大變,芳心欣喜,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不久,巫苤從內室走出,手裡拿出一個小玉盒,玉盒中有兩顆珍珠大小的藥丸,對商青君囑咐道:「青色藥丸服下後,生息全無,與死人無異;紅色藥丸為解藥,須在青色藥丸服下後四個時辰之內服用,如果超過四個時辰,便當真無藥可救,一命嗚呼了。」

    商青君小心地接了過來,合上玉盒,說道:「巫叔此舉幫了青君的大忙,青君感激不盡!」

    「這些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巫苤瞥了張紫星和姜文薔一眼,歎道:「老夫也不便多說,只贈你一句,凡事三思而行,切勿應一時衝動後悔終身。」

    商青君知道巫苤的意思,答道:「巫叔教誨,青君謹記在心,青君自有分數,請巫叔休要擔心。」

    張紫星的注意力則在那個裝著藥丸的玉盒上,腦中忽然浮現出電視劇中常見橋段,頓時明白了商青君向巫苤求這藥丸的用意,脫口而出:「青君莫非是想用假死之計欺瞞天子?」

    「就知道瞞不過先生,」商青君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快,「並非青君不信先生之能,而是為將來未雨綢繆,多設一計以防萬一而已,請先生勿要責怪青君擅自做主。」

    這丫頭居然想到用瞞天過海的計策,必定也煞費了一番苦心吧,哪裡知道那位要欺瞞的天子就在她眼前,好在回皇宮後,一切都會明瞭。張紫星搖了搖頭,正迎上姜文薔促狹的笑容,只得苦笑以對。

    巫苤沉吟了片刻,命童子奉上茶水,由於張紫星的關係,這兩年來茶葉已經在上層貴族中頗為盛行,但大多是未經加工或加工不夠的普通貨色,怎比得上皇宮中張紫星親自炒制的那些極品。

    「此乃老夫新制的藥茶,可培元固本,清心提神,頗為珍貴,你們既然來了,就嘗嘗再走吧。」

    張紫星對巫苤吹噓的「珍貴」藥茶有些不屑,但拂不過人家的好意,端起杯子正要喝下,忽然耳邊響起了超腦細微的警告音:「偵測到毒素!初步分析為葫蔓籐鹼,服用後會腹疼不止並致死!」

    張紫星大驚,連忙對正要舉杯飲用的姜文薔和商青君大喝了一聲:「別喝那茶!」

    他這情急的一喝用上了化嬰期的力量,兩女心神一顫,握不穩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下,碎裂成幾塊。

    「好一個巫『神醫』!竟然在茶裡下毒!」張紫星朝巫苤怒喝了一聲,自從七情香的事件後,他也多了個心眼,顧不得節省能源,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開啟超腦的監控系統,想不到今天果然發揮了作用。這毒藥或許不能讓擁有化嬰期力量的他致命,但商青君和姜文薔卻是絕對無法倖免的。一想到對方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下手,張紫星就忍不住胸中滔天的殺意。

    商青君花容失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望著巫苤:「巫叔,為什麼?」

    巫苤臉上早已恢復了冷漠和孤傲,他並沒有理睬商青君的責問,而是對張紫星冷冷地說道:「當日初見你時,還裝出一副不通藥理的模樣,如今這斷腸之毒無色無味,居然被你察覺了出來,你這賊子隱藏得倒是深!」

    「久聞巫鹹大名,不想他的後人竟然是如此小人!想殺我倒還罷了,居然連這兩名女子都不放過!」張紫星自然不會解釋超腦的事情,眼中露出駭人的厲芒,「不管你是什麼出於何種目的,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條!」

    「你這逆賊,有什麼資格直呼我先祖之名!想要殺我,你有這樣的本事嗎?」雖然沒有毒殺對方,巫苤依然毫無懼色,反而面露嘲諷,話剛落音,卻發現對面的張紫星忽然不見了。

    緊接著巫苤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整個人已經騰空飛出幾丈遠,重重地撞在一面牆上,那土牆禁受不住如許壓力,竟然轟然而塌。

    巫苤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碎裂了一般,艱難地抬頭看著對面的張紫星,話還沒瑣口,已經吐出一口血來。

    「好強的力量!」巫苤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想不到你這逆賊竟有如此本事!我倒小看你了。」

    張紫星清楚自己含怒一拳有多大的威力,若是尋常人,只怕早已經化作一灘碎肉,而這巫苤竟然硬接了下來,不由暗暗警惕。就見一道霞光從巫苤身上直飛而出,這霞光來勢迅疾,無法躲閃,好在張紫星早有防備,身上已經裝備好超腦所化的魔鎧,只聽「鐺」地一聲,霞光擊在魔鎧之上,竟然穿破了外表的能量罩,好在魔鎧材料特殊,霞光被滑開來,光芒也黯淡了下來。張紫星看得真切,原來是一顆紅色的圓珠。

    巫苤見紅珠被他所破,雙手連揮,霞光的數量增加到數百道,漫天朝張紫星襲來,張紫星猛省商青君和姜文薔還在身後,暗罵巫苤卑鄙,連忙將魔鎧變化成一面大圓盾,飛身擋在了兩女的身前。

    一陣連續的金屬撞擊聲後,巫苤的攻擊再告無功,但魔鎧的能量損耗也不小,張紫星知道這樣死守下去不是辦法,將心一橫,讓超腦化做圓球,將姜文薔和商青君護在裡面,自己從法寶囊中拿出一物,衝了出去。

    巫苤得勢不饒人,霞光集中成一束,聲勢驚人地朝張紫星攻去,張紫星大喝一聲,手中光華大盛,朝霞光當空劈下,霞光被這白色光華一衝,頓時散亂如沙,朝四周飛濺而去,但仍有不少砸在了張紫星的身上。巫苤鬆了一口氣,對方那光華雖然威力驚人,但碎雲珠有穿巖裂石的威力,就算擦過身體,也會斷筋裂骨,何況是如這樣擊實。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巫苤目瞪口呆,只見張紫星手持一柄巨劍,安然站在原地,如果不身上被紅珠破損的衣服露出帶著紅痕的肌肉,巫苤還錯以為那紅珠全被他閃避開來。張紫星緩緩抹去嘴角的鮮血,冷笑道:「這珠子倒也有點份量,要是再來個幾百萬顆,或許我會招架不住吧!」

    「看來你不僅是前朝餘孽,還是個妖孽!」巫苤又驚又怒,他哪裡知道修煉了真武靈訣的張紫星身體防禦力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程度了,那碎雲珠雖然厲害,卻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害。巫苤縱知他厲害,哪裡肯放棄,揮舞間,霞光再次出現,數量較上次又多了不少,但要達到張紫星所調侃的「數百萬」還是遠遠不夠。

    在那如雨的霞光中,再次炸出一片白光,這白光散發著一股沛然的浩大力量,將霞光衝散甚至倒捲而去,巫苤發覺不妙時,白光已經迅速地接近了過來,在生死一髮之間,巫苤奮力施出秘術,將整個身體挪移到遠處,但還是遲了一步,右臂齊肩已被白光抹過,頓時血光大現。

    「我和你打個賭,如果你再敢妄動,斷的就不是一條手臂了,而是你的腦袋!」張紫星自恃愈合力超人,絲毫不理會身上的傷勢,目光緊緊鎖定著面色蒼白的巫苤,手中巨劍一振,竟然響起了刺耳的嗡嗡之聲,這劍正是得子青角道人的法寶之一:赤魂!

    若是在一月之前,張紫星絕不可能如此輕鬆地破掉如此多的碎雲珠並發動反擊,如今他修為大進,對自身的力量應用已經上了一個台階,自非巫苤這等伎倆所能抵敵,如果他能達到化嬰期的心境,完全發揮出化嬰期的力量,那麼剛才那一劍,巫苤斷的必定是頭顱。

    「說!為什麼要殺我?是誰主使你的?」張紫星一步步慢慢地朝巫苤逼了過去,存心要製造一種心理壓迫。巫苤與他只不過見過一次而已,連話都沒說幾句,根本談不上什麼仇怨,今天竟然下這樣的毒手,甚至連商青君都不放過,其中必有原因。

    張紫星聯想到那晚人面豹身的諸犍,手中將赤魂又握緊了幾分,喝道:「瑣來,我可免你一死!」

    巫苤沒想到對方的力量如此強大,咬牙忍住失去手臂的劇痛,顫抖著從懷裡拿出一團事物,口中唸唸有詞,朝院子上空一拋,那團東西陡然發出強光,升上半空,就如同某種被發射的飛行物一般。這亮光升空之後立刻消失不見,而原本還晴朗的天空忽然變得一片黑暗,片刻過後,黑暗中泛出無數點星光,看上去美麗無比。

    張紫星已經停下了腳步,驚駭地看著天空,本能地感覺出這璀璨的美景背後蘊藏著一種極其恐怖的毀滅性力量,這種力量的強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巫苤捂著血淋淋地斷臂,緩緩坐倒,咬牙切齒地說道:「逆賊,饒是你本領通天,也要喪身在這星辰大陣中!」

    張紫星無暇理會巫苤,面色凝重地看著頭頂的星空,漸漸將全身力量提升至巔峰狀態。此時就見千萬顆星辰光芒大盛,如同數個太陽一般,光輝直灑落下來。張紫星被這看似無害的光芒一照,如同被一座大山壓在肩上,全身頓時動彈不得,隨著那光芒的來回籠罩,張紫星只覺全身被天火灼燒一般,劇痛無比,就連真武之力都無法抵禦這種可怕的星光。好在他身體的再生能力極強,被星光損壞的組織迅速開始自動癒合。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吞噬!星辰的力量
   
    這星光的威力確實可怕,就連超腦的圓球防禦起來就顯得格外吃力,能量下降的速度驚人,再這樣下去,只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張紫星心知以星光的威力,只要超腦防禦一破,姜文薔和商青君必死無疑,當下怒吼一聲,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一股力量,竟然強行將那星光撐了起來,一步一頓艱難地朝巫苤走去,勢要將其立刻斬殺。在他看來,只要殺了巫苤,這可怕的陣法自然會瓦解。

    巫苤見他如此能耐,駭然之餘並未慌亂,僅有的左臂一指天空,星辰之力更加耀眼,將張紫星全身都包裹了起來。張紫星感覺有數萬股奇異的力量在撕裂自己的身體,大驚之下運起真武靈訣全力抗拒,奈何這力量不僅強大無比,而且採用的是聚合成點的集中攻擊,如果只有數十道倒還罷了,面對著如此多的攻擊點,就算是真武靈訣都無法防禦。

    這待那燦爛的光芒收斂後,張紫星竟然如被野獸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見,只有那柄巨劍赤魂失去了主人,「叮噹」一聲,掉落在地下。

    在超腦防護球體中的商青君從裡面的顯示屏看到如此情景,也顧不得姜文薔在旁,驚呼了出來:「夫君!」

    姜文薔雖然不懂這等法術,但也知道丈夫遭了毒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當即暈死了過去,商青君一邊扶住姜文薔,一邊痛哭,想要衝出去與殉情,卻不知如何開啟這「法寶」的防護。

    消滅了大敵的巫苤則徹底放鬆了下來,腳一軟,幾乎癱倒在地,手中拿出一包藥粉,敷在右肩斷臂處,又用破衣摀住止血,劇烈的疼痛使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止住鮮血,星空中驀地異象橫生。

    原本閃耀的美麗星空居然靜止了下來,只有數百顆星辰呈現出奇怪的藍色,並不受控制地飛快地閃爍起來。

    巫苤的祖先巫鹹是占星術的創始人,也是中國最早的天文學家,巫賢是巫鹹之子,祖乙之時的丞相,占星術在其手中又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他們的後人巫苤自是精研此道,一眼就認出了這七組星辰的名字,驚呼了出來:「北方七宿!」

    北方七宿包括:鬥,牛,女,虛,危,室,壁。共六十五個星座,八百餘顆星,斗宿為北方玄武元龜之首,由六顆星組成,狀亦如斗,一般稱其為南鬥,它與北斗一起掌管著生死大權,又稱為天廟。牛宿六星,狀如牛角。女宿四星,形狀亦象箕。虛宿主星即堯典四星之一的虛星,又名天節,頗有不祥之意,遠古虛星主秋,含有肅殺之象,萬物枯落,實可悲泣也。危宿內有墳墓星座、虛粱、蓋屋星座,室宿又名玄宮、清廟、玄冥,壁宿屬雙魚座和白羊座,與室宿相似。這七宿隱隱架構出一隻蛇頭龜身的奇獸模樣,正是那上古神獸玄武!

    這玄武七宿越來越亮,其餘的億萬顆星辰的光芒則逐漸暗淡下來,彷彿被這七宿吸收了一般。巫苤情知有異,想要阻止這七宿的變化,但任他如何念動咒語,都無能為力。隨著時間的推移,空中的玄武之像越來越清晰,最後投影在地下,由二維平面圖像變成了三維的形體。

    「玄武乃北方神獸,主玄色,怎麼變成藍色了?」巫苤心中驚疑,忽然想到最近觀測到的星象,面色大變:「難道是異變妖星?莫非此人真是……今日總是拼了這條命,也留你不得!」

    商青君本來傷心欲絕,見到如此異象,又重新生起了希望,果然就見那玄武之身漸漸濃縮,重新化為張紫星的模樣,藍光也隨之斂入體內,只是面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奇特,只是凝視著天空,眼神深不可測,彷彿除了沉思外,無法感覺身邊的一切。

    巫苤感應到星辰大陣又恢復了原狀,只是力量被削弱了不少,暗恨不已,念動咒語,叫聲「轉」,超腦中旁觀的商青君就覺四周景物大變,原來的院落和房屋紛紛消失,變成了萬億閃耀的星斗,緩慢著按照獨特的韻律流動著,她所在的圓球也成為了星河中的一分子,翱翔在無盡的蒼穹中,使人心緒安寧,自有一番奇特滋味。

    可惜的是,寧靜的感覺轉眼就被破壞無遺,周圍的星辰轉動的速度陡然加快起來,商青君才看了一陣,就覺得天旋地轉,立足不穩,好在超腦及時自動開啟了物像減速技術,才免去昏厥的後果。

    高速旋轉的星辰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漩渦,整個漩渦在旋轉間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力場,力場的目標自然是中央的張紫星,這力量是如此可怕,乃至連「旁觀者」超腦都開始抵受不住了,連續開啟了幾種反作用力模式才將力場的餘勢化解,但對能量的損耗也是相當巨大的。

    面對著如此的壓力,張紫星居然還是恍若未覺地站在那裡,漩渦的旋轉愈發快速,就連超腦的物像減速技術都快跟不上了,無奈之下,頭腦異常眩暈的商青君只得閉上了眼睛。

    等到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原狀,依然是那個大院,依然是那片藍天,剛才的那片星空彷彿如夢境一般。只見巫苤捂著斷臂,頹然地坐在地下,而她一直擔心的夫君則安然無恙的站在院中,正朝巫苤發出冷笑:「巫神醫,你似乎弄巧成拙了,托你的鴻福,我的力量又精進了不少呢!」

    巫苤聞言差點將鋼牙咬碎:「逆賊,別得意太早了,我與你勢不兩立!」

    原來,當初張紫星奮起全力拒星空之力,終是抵擋不住,快被那星光吞噬之時,心中忽然想到當初煉成玄武靈訣時的情景,莫名生起了一絲明悟,也不再作抗拒,只是拋開雜念,靜下心暗運真武靈訣的心法,頓時感覺到靈識中那一團浩瀚的星雲。在努力將身體刀割般的疼痛擯除出意識後,他將精神力量徹底融入這團星雲之中。

    在那星辰大陣中的星光將張紫星吞噬的一剎那,靈識中的藍色星雲猛地擴散開來,兩團類似的力量乍一觸碰,頓時糾纏不清,但星辰大陣的力量顯然具有壓倒性的優勢,藍色星雲明顯不敵,但那星雲甚是「狡猾」,眼見不敵,立刻換了一種形式,內中的萬億顆星辰分成數組,以一種特殊的規律旋轉起來,那形態就如同一個巨大生物的吸收消化系統,將外部強大的白色星光吸噬下去。那白色星光初進入星雲時,還很強勢,但到末尾被消化完而「排洩」出來後,力量已經微乎其微,反而讓藍色星雲受益不少。隨著消化的力量逐漸增多和真武靈訣的運轉,星雲中的玄武七宿也開始越來越壯大,玄武之力愈發鞏固精純,較之修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效果還要好。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所以先前才有那玄武法身鎮星空的異景,那巫苤年紀雖大,性子卻頗烈,顧不得重傷,拼盡全部精神力使出星辰大陣的「轉」字訣,使星空化做可怕的漩渦,勢要將張紫星絞殺毀滅。

    張紫星當時仍然沉浸在難得的機緣感悟之中,但那藍色星雲確實察覺到了星辰大陣的異變,那白色的星光變得前所未有的狂暴和凶戾,根本不畏懼星雲的吞噬,瘋狂地湧了進來,似乎要憑藉著絕對的能量優勢將這個「異端分子」撐爆。這股力量果然可怕,才一灰,供大於求的藍色星雲就已經飽和不堪,吸收、消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外部「食物」灌輸的速度,這時如果再勉強吸納或是抗拒,其結果只能是被撐爆或是擠爆。

    藍色星雲的對策是——扭動。

    這是一種怪異的扭動,星雲中的所有藍色星辰都在按著一定的規律變化著位置,狂暴的白色星力在穿越藍色星辰時,經歷這奇異的扭動後,竟然被一種特異的力量軌跡莫名其妙地倒灌了回去,與新進的星力相互侵蝕抵消。星雲也不再採用吞噬的方式,而是在引導白色星力自相殘殺時,利用這些外來強大的星力不斷洗煉、精粹自身,使剛才吸納來的白色星力徹底地轉化成為星雲的力量。

    在一系列的去蕪存菁過程後,藍色星雲的形態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化成一個由兩條陰陽魚組成的太極圖,藍色的太極圖中隱現著神獸玄武的影像。此時,外界的白色星力再也無法對太極星雲造成任何威脅,一段時間過後,那股源源不斷的狂暴力量也終於減弱下來,最後消失不見。

    這些奇妙的變化,有些是張紫星以精神力有心操縱所得,有些卻是機緣巧合無意中歪打正著,總之這一趟下來,巫苤可算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消滅張紫星,反而讓他憑空得了若幹好處。

    巫苤喘息著怒視張紫星:「逆賊!你當我不知嗎?方纔你利用星辰大陣提升修為,雖有所成,但卻遠超自身修為所能承受的能力,急需閉關幾日化解那凜冽的星辰之力,方可納為己用,目前你不過是個法力盡失的廢人而已!」

    張紫星面色一變,巫苤說得沒錯,他剛才所得的力量太過充盈了,已經遠遠超過了所能承受的範圍,必須慢慢消化才能完全收為己用,目前他只是將那吸收的力量暫時濃縮儲存在體內,其代價就是在消化前無法使用法力。

    「你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吧,斷了一隻手臂不說,力量也消耗一空,只怕連站起來都成問題,」張紫星忽然笑了,伸腳一跺地面,院中的石板頓時龜裂開來,「我就算沒有法力,靠這身體的力量,要殺你也只是舉手之勞!我想我們似乎有些誤會,在拚命之前有必要先談一談。」

    「逆賊,不必多言,老夫不會上當的!」巫苤哪知道他這副身體天生神力,縱然沒了法力也遠勝常人,頓時面若死灰:「老夫就算化為厲鬼,也必生啖汝之魂!」

    目前大勢已定,對方毫無反擊之力,張紫星倒不急於動手,皺眉道:「巫神醫,我與你素不相識,更無深仇大恨,為何如此仇恨於我?」

    「逆賊!何必明知故問?」巫苤冷笑道:「我精通相人之術,第一次見你,便看出你命格之貴,無人能及,今日一番相談,更是察覺出你不僅才華驚人,而且內蘊雄心,又豈是安心蟄伏之輩?偏偏你還欲蓋彌彰,作出一副淡薄名利的隱士模樣,並拒朝廷厚賜,分明卻是包藏禍心,圖謀不軌!」

    張紫星沒想到巫苤還有這等觀人之術,而且自己那個逍遙散人的身份確實有不少漏洞,不由點了點頭,看來以後須得加倍注意才好。但他轉念一想,心中更覺迷糊:「就算你說得有理,為何要下此毒手,連故人之女都不放過?」

    「逆賊,你接近青君,只怕也是居心叵測!我曾遣人跟蹤於你,哪知你行蹤詭異,幾次都被甩脫。你雖然施詭計騙了青君的身子,但就連她,都不知你家住何方,做何營生,可見你隱藏之深,必有所圖。」

    巫苤見他沒有立刻下殺手的模樣,一邊回答,一邊加強調息,只求多拖延點時間復幾分力量,除去這逆賊,「青君雖是女子,卻才智驚人,若是被你用虛情所惑,將來為虎作倀,必是後患無窮,老夫拼著和商丞相翻臉,也要除去這個隱患,雖是對不起那丫頭,卻也無可奈何了,說到底,都是你這逆賊所惹之禍!」

    此時在圓球內的商青君已經將姜文薔救醒,乍聞此言,一時呆了,沒想到巫苤竟然是為了紫星先生的緣故要謀害自己性命。

    張紫星這才知道前段時間所感覺到的有人跟蹤和這巫苤大有關係,心中不由一動,這老頭說不定還和那怪物諸犍有關,但不知何故,老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勁,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逆賊』,就算我圖謀不軌,另有居心,又與你何干?」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巫苤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也讓張紫星目瞪口呆,「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所圖,告訴你,你今天所見的星辰大陣不過是這周天星斗大陣的冰山一角而已,只因我修為有限,所以無法發揮大陣威力。但你也休要得意,老夫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覓得那物。只要我以身為引,自爆金丹,就可完全開啟周天大陣,屆時任你是仙人之體,也要灰飛煙滅……」

    「那物?是什麼東西?你是不是誤會了!」張紫星聽得如墜雲霧。

    「事到如今,你還待裝腔作勢,」巫苤不屑地笑道:「夏禹王朝已覆滅六百年,你們這些餘孽仍不死心,又企圖興風作浪,顛覆我朝江山,我今日就算是丹碎魂滅,也要粉碎你野心!」

    張紫星終於知道哪裡不對頭了,感情誤會的根源就在於這個杜撰的「夏朝後裔」的身份。從巫苤的態度和言語來看,只怕另有隱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不惜和他同歸於盡的可惡老頭,不僅不是惡人,而且還是一位胸懷社稷的大大忠良。

    看來這次的打算是白挨了,張紫星暗暗苦笑,看了看身上被碎雲珠弄得破爛不堪的衣服,決心表明身份,以免進一步誤會:「神醫只怕是誤會了,我絕對你想像中的那人,實不相瞞,我乃是當今……」

    「哼!任你是神鬼妖魔,也休想騙老夫放你離去,」沒等他說完就被巫苤打斷,巫苤只道他貪生怕死,想巧言令色保全性命,「我早已遣童子快馬告知朝廷,大軍頃刻將至,你法力盡失,就算有一身蠻力,也只有束手就擒!」

    就在這時,張紫星忽然感覺到莊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看起來人數不少。

    「果然來了!不枉費我拖延如此之久!」巫苤也察覺到了外面得動靜,顧不得傷勢,長身而起,大笑道:「逆賊,你的死期到了!」

    大商的軍隊嗎?張紫星露出古怪的神色,將超腦收了起來,也不上前攻擊巫苤,逕直來到商青君與姜文薔身邊。

    須臾,莊園大門外湧入一隊彪軍,裝備精良,竟是朝歌的精銳戍衛金武軍,而為首的,居然是丞相商容。

    巫苤看到商容,大喜道:「老丞相,此人便是欺瞞青君的那前朝逆賊,快將他拿下!」

    哪知道商容彷彿沒聽到他說話一般,而是面露驚惶地看著那個「逆賊」,一時竟然呆了。

    巫苤見商容竟然沒有立刻下令拿人,還當他顧慮女兒,大急之下,吼道:「丞相,事關大商命脈,切不可因公廢私!」

    這一吼倒叫醒了商容,接下來的事情讓巫苤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商容後退兩步,推金山倒玉柱地朝那「逆賊」跪倒,說道:「老臣商容,叩見陛下、皇后娘娘。」

    金武軍也整齊地放下手中長戈,跟著商容屈膝跪倒,口稱萬歲。
sssaaa3 發表於 2009-5-16 17:11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禹王九鼎!巫苤守護的秘密
   
    除了張紫星和姜文薔外 全場只就有兩個人沒有跪下了,一個是巫苤 一個是商青君,兩人的表情幾乎可以用同一個詞語來形容:難以置信!

    驚訝過後 幾人紛紛落座,原本氣勢洶洶、前來拿人的金武軍變成了山莊守衛 老老實實地侍立在大院門口,而那位喊打喊殺的巫苤則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無精打采地坐在下首,從右肩重重包紮的情況來看,可以將其理解成失血過多,但張紫星卻能理解這位神醫心中的鬱悶——不惜斷臂身隕也要誅滅的「逆賊」,居然是當今天子和皇后娘娘!那麼剛才的行為,豈不是大逆不道的「弒君」?

    「陛下,瞞得老臣好苦!」商容苦笑了一聲,身旁的商青君臉上露出強烈的認同表情,卻礙於父親在旁,不敢出聲,而巫苤現在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寡人與青君相識於布衣,一為閒人紫星,一為女師青兒,感情彌足珍貴,正是一段良緣,」張紫星深深地看了商青君一眼,「今日正好丞相和皇后在此,寡人就以紫星先生的身份向岳丈大人提親,請岳丈將令千金下嫁於我,此生我必會好生照顧青君,讓她幸福快樂。」

    說完,站起身來,朝商容施了一禮。商青君見張紫星居然放下天子之尊,以平民的身份向父親求親,芳心湧起一股強烈的幸福感,對他隱瞞身份的那份不滿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商容慌忙回禮:「陛下相求,老臣如何不允?」

    姜文薔在一旁笑道:「陛下好生憊賴,連『岳丈』二字都說出口了,丞相大人又怎能拒絕?」

    商容又向姜文薔行禮:「小女自幼疏於管教,不懂禮節,日後還望娘娘多加照弗!」

    「老丞相客氣了,青君妹妹溫柔識禮,聰明伶俐,與我甚為相得,」姜文薔微笑著看了一眼商青君,「能多這樣一位妹妹,我打心裡感到歡喜,怪不得陛下堅持要自行擇妃,果有識人之明。」

    商容知道皇后娘娘素來賢淑,見她對女兒如此友善,連忙稱謝,暗想天子與女兒居然都信奉自行擇偶,看來兩人果然有緣,如今青君能找到這樣稱心如意的好歸宿,不僅那個欺君之罪的大石消失無蹤,而且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算沒有遺憾了。

    張紫星滿意地朝姜文薔點點頭,將話題轉到巫苤身上:「神醫,你的傷勢如何?」

    「小老兒有眼不識天顏,冒犯陛下,請陛下治罪!」巫苤不顧傷重,「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下,以頭叩地,不敢起身。

    張紫星看著這個前不久還和自己生死相搏,甚至狠毒得連兩位女眷都不放過的「忠臣」,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但畢竟是誤會一場,也不便追究:「神醫請起!此事原是誤會,都怪寡人沒有即使說明身份,不過就算方才寡人說自己是天子,你也不會信吧!你雖有冒犯,但寡人累你斷去一臂,又因禍得福,不如兩下相抵,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何?」

    「陛下真乃仁慈明君啊!」巫苤心中一陣感歎,剛才兩人實際已到了生死關頭,若是尋常君王,為了維護天子的威嚴,就算是自己有任何隱衷都會以弒君大罪處死,如今這位紂天子竟然這樣輕鬆地放過了自己,巫苤深感君恩,誠心叩頭九記,才站起身來。

    張紫星好奇地問道:「神醫,究竟是何等內情?讓你如此敵視寡人那個捏造的前朝身份?」

    「陛下,『神醫』二字請勿再提,真是折殺小老兒了!」巫苤的表情中隱隱露出一種狂熱:「陛下乃醫道宗師,所著《百草經》乃我輩醫者的聖典,《天算》一書另闢蹊徑,使觀天、占星之術更上層樓,更有《大商禮樂》教化天下,四海皆服,陛下之才,舉世無雙,小老兒由衷敬佩……」

    商容開口道:「這位巫老先生對陛下極其敬仰,多次在老臣面前讚歎陛下才能無人能及。」

    張紫星沒想到這位驕傲冷漠的老頭居然還是自己的忠實FANS,老年粉絲露出為難之色,「至於陛下垂詢之事……小老兒另有隱情,能否單獨奏明陛下?」

    張紫星暗吃了一驚,在場的其餘三人一位是國母皇后,一位是准貴妃娘娘,另一位也是大商首相,巫苤居然不敢言明,可見這件事的隱秘程度。商容卻是眉頭大皺,巫苤目前是平民身份,貿然提出這種無禮要求,就算天子治他個大不敬之罪也不為過。

    「陛下,臣妾和青君妹妹有些私房話要說,巫神……巫老,請問這裡是否有清靜的小間?」姜文薔是個識大體的女子,沒等張紫星開口,馬上主動要求離開,商青君也聰明地沒有說話,站起身來。

    巫苤心裡對這位皇后娘娘的評價又高了不少,趕緊命童子領兩位娘娘去廂房休息,商容也見機地告退,內堂中只留下張紫星和巫苤二人。

    「巫老,」張紫星覺得皇后對巫苤的這個稱呼不錯,不顧巫苤反對,直接用了出來:「現在可以說了吧!」

    巫苤問道:「陛下,先帝仙去之時,可曾向陛下提過我巫家之事?」

    「父皇當年心疾發作,駕崩之際已是神志不清,口舌難言,是以並未提到此事,」張紫星回憶了一陣,搖頭道:「你還是一五一十全說出來吧。」

    巫苤遵命,當下娓娓道來。

    巫苤是大商第九代帝王太戊時期著名的神巫——巫鹹的後人,精通家傳的占星術、相術、醫術等奇術。第一次見到張紫星時,巫苤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有帝王之氣,加上那個臨時編撰的夏朝後裔的身份,使身負某種特殊使命的巫苤對他頓時警覺萬分。巫苤也曾旁敲側擊地詢問過商青君關於紫星先生的來歷,但商青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在幾次跟蹤被甩掉後,巫苤更加確定了這位神秘莫測、行蹤詭秘的紫星先生相當不簡單。今天意外地碰到張紫星時,巫苤故意與之交談,結果驚訝地發現,此人才華橫溢,極其博學,可謂深不可測。更讓巫苤心驚的是,儘管對方竭力掩飾,但精通奇術的他還是從言語中察覺到了一股氣,一股絕不甘於雌伏的霸氣,但從這一點來看,這紫星先生就絕非那種逍遙遁世、淡薄名利之人!

    一個有著帝王之氣,才能突出,又野心勃勃的前朝後裔,站在巫苤的角度而言,實在沒有不殺的理由,考慮到商青君的才智可能對這個「野心家」帶來很大的幫助,所以巫苤狠下心來,連帶她也算計在內。為以防萬一,他在進去拿藥的時候還吩咐童子送一封秘信給商容,陳述利害,請他領軍前來捉拿逆賊。

    聽到這裡,張紫星對這位具有觀人之術的巫苤不由另眼相看,無論是家世、能力或忠誠,巫苤都不應該在這種地方隱居遁世,而巫苤接下來的敘述使張紫星徹底地明白了原因。

    當年巫鹹深得太戊信賴,身居要職多年,但其子孫後代直至現在的巫苤,都無一人在大商擔任官職,並非這些後人不堪委以重任或是能力低下,相反,他們都是深通家傳奇術世代的精英,真正的原因是他們肩負著一項十分重要的秘密使命。

    商容雖是三朝元老,天子最信任的近臣,但也只是從先帝的口中偶爾得知巫鹹一族肩負著守護大商的秘密使命,卻並不知道具體的內情。

    「陛下,此乃我朝最重要的隱秘,就算是娘娘和首相,也不能得知,所以方才小老兒才有那種無禮之舉,」巫苤正色道:「小老兒斗膽,懇請陛下為我大商社稷興亡計,勿將此秘傳於任何人。」

    這秘密居然牽涉到「社稷興亡」?張紫星愈發好奇起來,點頭道:「寡人答應你,絕不外傳。」

    巫苤連忙謝恩,說道:「小老兒自先祖巫賢以下,世代皆不入朝,在此地隱居,只為看守一件事物,此物與大商氣脈息息相關,若能長鎮於此,則社稷無憂;若破封而出,大商就會氣脈盡損,國運衰落。」

    張紫星神色一動:「哦?有這等事?究竟此為何物?」

    「禹王九鼎!」

    中國史書上有「禹收九牧之金,於荊山之下鑄九鼎,像九州」一說,指的是夏王大禹鑄成九個大鼎,鼎上鑄著各州的山川名物、珍禽異獸,象徵著九州,藉以顯示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從此一統。九鼎繼而成為「天命」之所在,是王權至高無上、國家統一昌盛的象徵。大禹把九鼎稱為鎮國之寶,各方諸侯來朝見時,都要向九鼎頂禮膜拜。後世常用的成語「一言九鼎」、「問鼎中原」正是指的這九個鼎。

    然而,在這個神話、歷史相互交錯、糾纏的世界裡,九鼎的來歷卻與超腦中記載的資料有所不同,據巫苤說,九鼎雖是大禹所得,但並非他所鑄,而是仙人所賜,這九鼎不僅象徵著天命所在,同時還是一件十分厲害的法寶。

    一聽法寶,張紫星頓時來了興趣。

    大禹當年能成功治水、鎮九州,這九鼎功不可沒。大禹仙去後,他的兒子啟又靠著九鼎消滅了與他爭位的伯益,廢除了禪讓制,開創了世襲的由父傳子的家天下制度,此後,九鼎一直成為夏王朝的鎮壓氣運的立國之寶,夏王朝因此延續了四百年,直至最後一位帝王桀。雖然當時夏王朝國勢漸衰,但夏桀自恃有九鼎在手,諸侯不敢反叛,因此終日不理朝政,寵溺妃子妹喜等美女,重用佞臣趙梁,排斥忠良,乃至百姓離心,諸侯叛亂。其中發展最快,勢力最強的是商部落,桀擔心商國會危及自己,就藉故將其首領成湯囚禁在夏台,但不久,湯設計使桀釋放了自己,並定下了滅夏的大計。

    成湯在名相伊尹的謀劃下,先後攻滅了桀的黨羽韋國、顧國,擊敗了昆吾國,然後直逼夏的重鎮鳴條。桀得到消息,帶著九鼎率軍趕到鳴條。由於九鼎威力驚人,就連當時相助商湯的一些仙家修士都吃虧不小,所以兩軍一直處於膠著狀態。後來,成湯聽取了伊尹的意見,重金買通了趙梁,對桀施下慢性毒藥,致使桀因毒傷無法動用九鼎,結果自然是夏軍大敗。桀帶著妹喜倉皇逃到南巢,被成湯趕上俘獲,將其放逐,不久桀就因毒發而死,九鼎也被商湯所獲。

    奇怪的是,這九鼎落在成湯手中後,彷彿被什麼封印一般,形同廢物,無法發揮任何作用,成湯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時天下已定,大商王朝正式取代了夏王朝,四方俱服,所以這九鼎也成了可有可無之物,並沒被成湯和後幾代的帝王放在心上,直至第九代天子太戊。

    年輕的太戊本來也如前幾位君王一樣,將九鼎隨意置於宮廷之中,作為擺設之用,但此時忽然發生了一個變故,王宮的庭院里長了一棵桑樹,長棵樹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這棵桑樹下又長出了一棵楮樹,七天的時間裡就瘋長了,長得很大。太戊本也不以為意,哪知道這樹居然是妖魔所化,是受夏桀後裔麓祝之托前來盜取九鼎。結果被當時的兩大丞相伊陟和巫鹹察覺,兩人都是身具異術的高人,尤其是巫鹹,曾得仙人真傳,一身法力深不可測,還結交了不少仙家好友,結果樹妖偷盜未功,反而被巫鹹和一干修士消滅。

    身居杞地的麓祝不肯甘心,親自潛入皇宮,以秘法開啟九鼎封印,並企圖依仗這法寶殺死太戊。幸虧那麓祝開啟封印已經耗費了大量的力氣,無法發揮出九鼎的力量,最終麓祝被巫鹹施術所滅,杞地的夏人也遭到了屠殺,但麓祝的幾個兒子卻逃了出去。這件事情以後,太戊才開始重視起這九鼎來,將這九鼎收入隱秘寶庫,派重兵把守。

    然而,此後因九鼎引出的災禍變故不斷,期間甚至有不少妖魔前來奪鼎,好在有巫鹹等人在,才未能得逞。到了第十四代帝王祖乙時,又生了一場大變故,祖乙也是個相當有作為的君王,和成湯、太甲、太戊、盤庚、武丁一同被稱為商朝的六大賢君,祖乙時的首相是巫鹹之子巫賢,也是一位精通法術的高人,還有一位制下太陰曆的賢人叫萬年,通曉奇門陣法。經過艱苦的激戰,他們再次打退了前來奪取九鼎的妖魔,並生擒了麓祝的後人。從俘虜口中才得知,開啟九鼎封印的鑰匙就是夏王朝皇室子孫的鮮血,俘虜還聲稱,這九鼎除了夏禹的後人外,別人無法使用。

    為了徹底免除後患,使大商不再受九鼎之累,巫鹹和萬年毅然以生命為代價,布下周天星斗大陣,秘密將九鼎鎮壓在東郊。為主持陣法鎮壓九鼎,巫賢辭去相位,銷聲匿跡。實際上卻是隱居於雲野,並命巫家子孫後人肩負起鎮守之職。

    時至今日,又經歷了十餘位帝王,「前朝後裔」這個詞的危險性已經因為人們的遺忘降到了最低點,但身為巫家後人的巫苤卻從未放鬆過警惕,因此才有今日和張紫星的這一場誤會。

    巫苤的修為情況非常特殊,他目前是金丹期的修為,但並不是從築基一路修煉上來的,而是經過世代「傳承」下來的,這正是巫家奇異的秘術之一。考究起來,金丹原本的主人應該是他們的先祖巫賢。這金丹十分怪異,能發揮出不亞於元嬰期的威力,可能是傳承的「副作用」,始終無法從本質上突破金丹的範疇。

    這顆金丹的作用非同小可,不僅能調用周天星斗大陣的一小部分力量,即張紫星先前面對的星辰陣法,最關鍵的是,它是開啟周天星斗大陣的鑰匙。這周天星斗大陣威力奇大,就算是仙人修為,也要為之所困。如果剛才巫苤真的橫下心來,以自爆金丹為代價開啟這周天大陣,就算有百十個張紫星也逃不過形神俱滅的下場。現在想來,張紫星和巫苤兩人都是一陣後怕。

    張紫星至今才完完全全地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可惜那九鼎非夏朝後裔無法使用,否則起將出來,應該是一件相當不錯的法寶,況且周天星辰大陣十分麻煩,所以暫時還是先由巫苤看守。

    誤會既然完全解除,張紫星已知巫苤世代忠烈,當即賜下天地造化丹一顆,使斷臂恢復如初,為防止九鼎之事再生變故,又派遣一批天影秘衛以巫苤僕從的身份進入莊園,守護九鼎,巫苤感激不已,高呼萬歲。

    張紫星吩咐完這些事情後,帶著一干人回到城中,他感覺剛才星辰大陣吸收到的巨大能量開始在體內膨脹起來,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體內四處亂撞,竟然無法控制,那團太極星雲居然有從內向外崩潰之勢。他趕緊向商容父女和姜文薔交代幾句,匆匆前往孔宣的住宅。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自成乾坤與採花小賊
   
    孔宣一見他模樣,立刻察覺出其體內的異狀,連忙讓他坐下,運起玄功助張紫星導引那那紊亂的力量。玄仙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只見一團五彩的光芒將太極星雲環繞了起來,如同嵌入一圈美麗的花邊,在五彩光芒的作用下,蠢蠢欲動的星辰之力漸漸被壓制了下來,張紫星得了孔宣的指點,放開對星雲的約束和收斂,安心煉化那些暴膨的星力。

    兩天後,張紫星終於完全煉化了自星辰大陣吸收的星力,整個太極星雲的光芒更加璀璨,但奇怪的是,孔宣的五彩光環依然緊緊地束縛在星雲的四周,無論太極星雲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光環進一步延伸擴大,就好像一個大胖子穿了一條小號褲子一般,感覺很不舒服。

    張紫星睜開眼睛,朝孔宣施了一禮:「多謝賢弟援手,若不是賢弟,寡人只怕還有大苦頭吃。」

    「舉手之勞而已,皇兄何必客氣,」孔宣正色道:「皇兄有所不知,剛才你實則已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以後須得小心。」

    張紫星知道孔宣不會騙自己,忙問原因,孔宣告訴他,由於這次吸收了大量的星力,張紫星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化嬰期的頂峰,再有寸進,便是煉虛期,但這就意味著需要面對修煉者最大的敵人,天劫。

    張紫星現在的情況相當於天劫的臨界點,若是尋常修煉者倒還罷了,有孔宣在,必定能安然渡劫,成功進入煉虛期,問題是張紫星的心境還僅停留在金丹期,一旦遭遇天劫,就算孔宣助他擋下雷劫,他也會因心境不穩,遭遇威力倍計的心魔反噬,屆時就算是玄圭,都未必能保證他安全。所以孔宣才施術將他的修為強行禁錮在化嬰期內,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天劫。如果有一天張紫星的心境修為提高到與力量同步的境界,孔宣自會解開這力量的束縛。

    張紫星這才明白了那圈五彩光芒的好處,又重新謝過孔宣。孔宣聽他大略地說完與巫苤戰鬥的經過後(重要部分自然有所隱瞞),感慨道:「兩日前,我見皇兄時,皇兄的元嬰之力還才處於剛剛穩固的階段,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到了化嬰期的巔峰,若不是心境所限,皇兄可一舉突破化嬰,到達煉虛之境,皇兄果然是福緣深厚啊!」

    張紫星得了孔宣的稱讚,大為高興,剛才如果沒有孔宣的幫助,他必須一邊束縛星雲內的力量,一邊小心地吸收,速度和效果自然與現在無法相比,更別說天劫的事情了,看來有高人相助就是不一樣。

    孔宣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皇兄,你可聽說過『自成乾坤』的神通?」

    張紫星對這等法術神通完全是外行,搖頭表示不知,孔宣說道:「修煉者妙悟天道,以體內神通之力內蘊乾坤,推演天地至理,自生一界,是為『自成乾坤』。此神通非同小可,若將敵人攝入此中,則你自為天地主宰,敵人如何能勝?」

    張紫星聽懂了他的意思,這種神通等於再製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自己就是最高的「創世神」,如果在這個世界裡戰鬥,絕對是有勝無敗。他忽然想到書中孔宣在三山關大戰群仙時,用五色神光拿人落寶,目標全無還手之力,就連法力高深的陸壓,也只有化長虹逃命的份兒,不禁開口道:「賢弟是否已修成此項神通?」

    孔宣面露訝色,答道:「皇兄猜得不錯,愚弟天生五行之體,所煉的五色神光正是此神通,旁人若被我神光刷到,即入我乾坤,當任我擺佈,無法抵抗。」

    「此神通雖然厲害,若遇到實力遠在自身之上的對手,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張紫星想到准提道人收伏孔宣時的情景,准提正是任由孔宣以五色神光刷入後,再現出法身鎮壓。

    「皇兄果然悟性過人,此神通若遇略強於自身的對手,亦可取勝;若於對方實力相差倍計,一旦乾坤被破,則會元氣大傷,反會被對手所製,」孔宣臉上露出強大的自信,「以愚弟目前的修為,除非聖人親自出手,否則當無人可破我神光。」

    張紫星見他有自知之明不是聖人對手,心中略為放心,孔宣又道:「這神通修煉極其不易,不僅需要過人天賦,而且還要相當的悟性與機緣。我觀皇兄的修煉功法甚為特異,烈中帶柔,柔中蘊銳,既非完全的玄帝法訣,又與黃帝的謙沖淡和相異,倒像是集兩者之長,自成一家。以皇兄的修為,竟然能做到如此境地,真是讓愚弟佩服。方纔我以玄功禁錮皇兄修為時,發現皇兄體內的力量竟然隱隱有自成乾坤的雛形,若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假以機緣,當可成就此神通。」

    張紫星沒想到他修煉的雜燴功法還有如此好處,大喜望外,孔宣告訴他,這種神通的極致就是自成天地,不著形跡,一些大法力者到了某種境界也能使用類似的技能,但威力和效果比精通此道的「專業人員」要差得多。這種「自成乾坤」的神通因人而異,各有不同,有些受天賦所限或是神通未大圓滿的修煉者,還可以借助法寶以另外的形式、手段發揮出來。

    張紫星聯想到西遊記中,鎮元子的袖裡乾坤以及孫悟空在與如來賭賽觔斗雲的時那個手掌,應該都是這種神通,尤其是如來手掌內的天地,可以隨心所欲無限延伸,就算孫悟空當時越過那五根「通天的柱子」,也不可能脫出掌心。

    ※※※※※※※※※※

    夜色漸沉,一個黑影忽然在丞相府的高牆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附近沒有人後,輕輕一躍,輕飄飄地落了下來,這黑影的動作駕輕就熟,似乎對相府內的情形瞭如指掌,然而此時異變忽生,原本萬無一失的動作忽然出現了意外。黑影剛落地,就覺腳下一軟,本應是堅硬的實地竟然變成了齊腰的水窪,饒是他身手過人,猝不及防下也只能乖乖落水,濺了一身的泥污。

    「***!」黑影大叫晦氣,拖著滿身的泥水,走了上來。

    他回頭一看,只見靠近圍牆一帶的土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挖成了水渠,由於上面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與浮萍,看上去猶如實地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倒霉!什麼時候改成水渠的?難道是這兩天?」黑影使勁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來時高漲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不少。

    黑影以敏捷的身法竄入樹林中時,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樹林上方頓時響起了清脆的鈴聲,黑影一驚,速度開始加快,哪知走得越快那鈴聲越是響亮。黑影停了下來,仔細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樹幹之間錯綜牽引著無數根絲線,連個人形通過的縫隙都沒有,絲線的尾端是繫在樹上的鈴鐺,只要用力一牽動絲線,鈴鐺就會響起。他這一路急奔而來,也不知道扯斷了多少絲線,自然是鈴聲不絕,這還虧了他有一定的夜視能力,否則根本無法發現。這有些類似後世的防盜系統,不同的是前者用的是絲線,後者是紅外探測線。

    如果說剛才的水渠還算是偶然,那麼此時黑影已經完全確定這是個人為製造的「陷阱」,遠處逐漸逼近的急促腳步聲落入他的耳中,原來是護衛們聞訊而來,口中還呼喊:「拿賊!」

    「這樣大聲叫喊,是個賊都被你們叫跑了,還拿什麼拿?」黑影心裡小小地鄙視了那些護衛一把,看著四周密密麻麻、僅有飛鳥才能通過的「鈴鐺網」,不僅苦笑了起來,小姐,有必要弄得這麼絕嗎?

    內院的小樓中,一位美麗的女子靜靜地坐在窗前,凝望著天空,皎潔的月輝透過窗格輕柔地灑落在她身上,構成一幅寧靜淡雅的圖畫。

    驀地,遠處大作的鈴聲將女子從沉思中喚醒,緊接著又響起了喧鬧的捉賊聲,女子立刻站起身來,月光倒映下,那雙秀目顯得極其清澈,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怨、幾分歡喜:「終於來了麼?」

    不久,那喧鬧聲漸漸隱去,似乎那賊已經逃遁,女子不由有些著急,在房中來回踱步。

    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她背後響了起來:「小姐可是在想念某位心上人?」

    商青君一聽這聲音,頓時喜上眉梢,但她轉過臉去時,臉上的喜色卻被飛快地換成了淡漠:「原來是陛下大駕光臨,小女子有眼不識至尊,還望陛下恕罪……」

    她雖然說得恭敬,卻沒有半分妥協的語氣,彷彿有「罪」的應該是這位陛下。

    張紫星知道商青君還在對他隱瞞身份的事耿耿於懷,嬉皮笑臉地說道:「青君寶貝,休要生夫君的氣了,之前是夫君不對,這廂向你賠禮了。」

    商青君看他一身泥水的狼狽模樣,心中的氣早已消了八九分,嘴上卻還不肯放鬆:「陛下休要折殺小女子了,陛下只需亮出身份,小女子全家都要向你三拜九叩,哪還敢要陛下賠禮?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除了當今的聖德天子外,還有誰能有那樣卓越超凡的才華?」

    「青君,莫要取笑夫君了,」張紫星來苦笑道:「夫君當初接近與你,只因欣賞你的才華,而後與你相知相愛,全都發自真心,唯恐表明身份後,我們之間會失去那種珍貴的感覺,因此『紫星先生』的身份也愈用愈無法自拔,相信青君當日用那青兒的身份也是如此。我為紫星,你為青兒,沒有名利權勢的困擾,沒有尊卑貴賤的顧慮,只是一對尋常相愛的男女而已……」

    商青君原本一直再心裡告誡自己不要輕信這個傢伙的甜言蜜語,卻不知不覺地被他感動,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偎依在了他那滿是泥水的懷裡。

    「你我二人發乎情,止乎禮,並未有什麼過分的逾矩之舉,卻不料因那香囊之事提前行了洞房之禮,倒堅定了我提前向你坦白的決心,」張紫星愛憐地撫摸著商青君的青絲,「前些日子群臣齊諫甄選美女為妃,我已打算納你入宮,正欲嚴拒,不想那最終議定的人選恰好是青君你,夫君當時只想在朝上大笑三聲,這正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我本欲在那日郊遊之後與皇后一起將你接入宮中,給你個驚喜,卻遇上了巫苤這檔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可知道,這些日子裡,納妃之事一直如一個包袱一般,沉甸甸地壓迫在我的心裡,我與父親吵過多次,其實我也知道父親的苦衷和肩負的壓力,有幾次差點就下定決心為了父親和家族入宮,卻始終無法割捨與你的感情,甚至還想到過一死以謝你深情,那假死之計正是因此而思得。」商青君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淚水一滴滴滑落下來,「我不要什麼驚喜,也不要什麼富貴權勢,就算你只是那個一文莫名的紫星先生,我也願意跟著你一輩子……」

    「是我不好,不該瞞你,」張紫星暗道好險,憐意大生,低頭尋到了那兩片顫抖的櫻唇,封了上去,商青君象徵性地掙扎了一陣,隨即配合起他的動作來,之前的痛哭主要是為了釋放一直壓抑著的心理包袱,其實她心中對這段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姻緣還是十分欣喜的,就在兩人正吻得投入時,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將這對鴛鴦忽然驚醒。

    「是誰?我已睡了?」商青君心中有鬼,哪裡敢開門

    「小姐,我是小桃,」只聽丫鬟的聲音在門外想起:「小姐,方才外面有賊,護衛們說那賊人往這邊來了,不知小姐可否受到賊人驚擾?」

    「我沒看到什麼賊人,你下去吧,讓護衛們去月清樓好生護衛老爺和夫人。」

    商青君聽到丫鬟的腳步漸漸遠去,立刻白了某人一眼,沒聲好氣說道:「你這賊人,好沒臉皮,竟然不顧身份夜闖丞相府,若是被人察覺,豈不是壞了你這賢君的名聲。」

    「夫君只要我的小青君,不要那勞什子虛名,前些日子,夫君不是天天晚上來此作賊……不,做丞相家的姑爺嗎?」這話讓商青君大為羞澀,生怕這傢伙再說出什麼露骨的下流話來,馬上摀住了耳朵,一副「我不聽」的可愛模樣。

    張紫星看著商青君羞紅的面頰,心神一蕩,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也只有夫君這樣竊玉偷香的小賊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不選擇逃走,反而拚命地朝裡面跑……再說,青君精心準備了那麼陷阱,不就使為了讓我這個小賊來光顧嗎?」

    商青君鬆開緊緊咬著的嘴唇,吃吃一笑:「我的陛下,小女子在自家府中做些防賊的佈置並沒有違犯大商律法吧?」

    「夫為妻綱,夫君說你違法,你就是違法!我的青君好寶貝,一會先陪夫君洗個鴛鴦浴,然後再乖乖的接受夫君的處罰!」張紫星說著,抱著她就朝平日慣坐的那張長排椅走去。

    「誰是你的好寶貝……」商青君嬌嗔了一聲,猛然反應了過來,急忙叫道:「別坐那椅子!」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話剛落音,張紫星已經一屁股坐了下去,這張紅木長椅一向頗為堅固,平時就算是兩人在上面做激烈「運動」都盡能承受得住,今天僅是一坐,居然就垮了下去。準確的說,是椅子下的整個地板都塌了下去,同時一張巨網將兩人連帶那椅子緊緊地兜住,幾乎無法動彈,一看就是某位小姐精心設計好的陷阱。

    兩名丫鬟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兩人,一時嚇傻了,一位膽大的丫鬟及時反應了過來,脫口就是高分貝的音量:「有賊啊……」

    「想不到還是著了道……早和你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啊。」網中,張紫星哭笑不得,商青君則報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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