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紅粉知己
張紫星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真實來歷 答道:「當今天子所著《天算》何等精妙,豈非我這種庸才所能超越?不瞞小姐 銗我乃卿士之後,可惜家族沒落 現不過一布衣庶民,每日為生計而奔波。我自幼喜好術算 可惜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直至《天算》問世 方才茅塞頓開,妙悟真諦。」
張紫星這番話在說明了來歷的同時,還不動聲色地誇了當今天子一把(實際是自誇),青兒笑道:「先生若是庸才,那青兒豈不是蠢材一流?先生有此大才,何不報效朝廷,一展生平所學?家父有幾位好友在朝任職,不若青兒請家父代為引薦?」
報效朝廷?自己幫自己打工?算了吧,還是做老闆好……張紫星笑著搖了搖頭:「青兒小姐美意,在下心領了。我習性懶散,不通禮法,亦無定國安邦之才,若強自入朝為官,只怕還會有禍事,還不如眼下做個逍遙散人來得自在。」
青兒見他語氣堅決,不由目露惋惜之色,歎道:「先生真乃清靜之士!青兒斗膽,還有一不情之請。今日先生所見草堂聽學之人,皆是喜好術算的市井平民,苦無良師指引。青兒才疏學淺,尚且斗膽獻醜授學,先生高才,若能指教他們一二,必可讓其受益一生,還望先生切勿推辭。」
張紫星早知她會這樣請求,說道:「今日聽小姐講學,口齒伶俐、條理清晰,令紫星十分佩服。我心中雖薄有學識,卻無小姐之口才,貿然開講,恐怕會事倍功半。不如我有空時將心得一一傳授于小姐,小姐領悟後再傳學生,如何?」
青兒不知道這是否他的推托之辭,想到能經常向這位高明的先生請教,也不再多勸。張紫星隨後又和她討論了教學方面的一些問題,並旁敲側擊地將後世的教育學理論說了出來,青兒冰雪聰明,知道他是在傳授自己教育之法,顧不上佩服,趕緊用心記憶。
兩人交談多時,張紫星並沒有提出要青兒依約還書的事情,彷彿有著某種默契,記憶過人的青兒也似乎忘記此事一般。
「說起來,我與小姐可謂不打不相識,對了,今日怎麼不見令妹芳蹤?」張紫星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那位妹妹是家父知交之女,那日恰好來朝歌看我,幾天後就離開了。」青兒目光一閃,語氣也很隨意地問道:「先生似乎對我這位妹妹甚是在意?」
「哪裡!那位小姐年紀雖小,武藝卻是十分驚人,我家護衛也算強壯,尋常幾個壯漢都無法近得身來,卻敵她不過,所以我對她印象頗深。」
「我那妹妹對先生『仗勢欺人』的惡人形象也頗為上心,事後還曾言要教訓先生一頓呢!幸虧先生懶惰,那幾日沒來草堂,否則……」青兒想起了那次回家後翠衫女子說的幾句狠話,不由掩面而笑:「青兒相信先生不會做欺壓良善之事,今日又得指導之恩,日後自會從中斡旋,讓妹妹對你印象改觀,還望先生常來草堂指教。」
張紫星暗暗汗顏:這個青兒太聰明了,似乎已經看出了他對那位美少女的意圖,而且還隱隱提出「牽線」的條件。雖然被看穿心事,所幸他臉皮頗厚,面色不變地說道:「上次之事純屬誤會,其實我看她也甚是眼熟,似是一位故人之後,可惜當時不及詢問,青兒小姐可否將那位小姐的來歷透露一二?」
「哦?故人之後?」青兒目中露出玩味之色,故意追問道:「原來如此,請問先生那位故人尊姓大名?」
張紫星一心想確定那女子是否鄧蟬玉,說道:「我那故人姓鄧,已有多年未見了,不知可曾說錯?」
「先生勿要心急,下月我那妹妹可能會再來朝歌,」青兒目光閃爍,居然沒有直接回答:「屆時我會替先生引薦,先生何不自行詢問?」
張紫星知道無法從這聰慧的女子口中再套出什麼,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小姐真妙人也!能識得小姐,乃紫星之幸。此時天色已晚,紫星先行告辭,三日內自會再來草堂打擾,還望小姐到時休要著人趕我。」
青兒忙施禮道:「先生說笑了!以先生身手,就算賴著不走,青兒亦無能為力。」
兩人相視一笑,臨別時,青兒看到屋外漫天星斗,方才醒悟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與這位紫星先生聊了三個時辰。
「酒逢知己千杯少……」青兒輕聲自語著張紫星說過的「名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目中浮現出異彩。
數日後。
「砰!砰!砰!」皇城的東角的禁地中,不時傳來清脆的響聲。所謂禁地,就是沒有天子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秘密所在,就連皇后娘娘都不例外。
禁地的石室裡,身為大商天子的張紫星衣衫凌亂,毫無君王之儀地躺倒在地,大口地喘著氣,頭髮已經被汗水浸透,在他的身旁,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的碎玻璃和鐵架。
張紫星看著幾乎失去知覺,猶在痙攣的雙手,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一咬牙坐了起來,一腳就踢在那鐵架上,這一腳力量何其之大,堅硬的鐵架頓時變形,遠遠地飛了出去,「叮啷」掉下地來。他猶不解恨,又將地上的玻璃踩得粉碎,然後整個如同脫力了一般,仰天栽倒。
「又失敗了!」張紫星的眼中的怒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頹喪之色,這段時間的接連不斷的實驗失敗讓他氣悶不已。
事實上,當初玻璃問世的速度已經想當快了,主要得益於是超腦的製造方案,這套方案是超腦根據商朝現有的材料和工藝水平等實際情況制定的,十分有效,僅僅三天,就成功「發明」出玻璃,這也讓張紫星好一番高興。然而玻璃的最主要目的——超級萊頓瓶的製造卻是困難重重,倒不是因為張紫星的構思有問題,而是由於條件限制得太厲害,所需要的材料(尤其是金屬)罄全國之力也無法找到,又缺乏現代化的試驗儀器,因此只能根據現有材料將設計方案一改再改,最後生產出的超級萊頓瓶根本達不到要求,他也考慮過用金屬加絕緣材料製作電容器,但效果更差。
這些電容器所能儲備的電能比預想的要低得多,最終輸入到體內時,超腦獲得的能量少得可憐,反而自己的身體幾乎抵受不住觸電的反覆折磨。據超腦分析,按著這種灌輸電能的速度,就算每天是雷雨天氣,日夜不斷地連續輸入,也要幾百年才能達到讓它脫困的程度。他也考慮過借助諸如聞仲等修煉者的法術來人工製造雷擊,但一來威力遠不如自然雷電,二來會暴露超腦這個最大秘密的所在,即使不擔心這些,能借助外力使足夠的雷電能量一次性輸入成功,張紫星本人也有相當大的生命危險,這怎能不讓他沮喪。
失敗歸失敗,張紫星絕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所以並沒有喪失鬥志,反而心中征服困難的慾望更加強烈——他能在智者如雲的二十四世紀科學界獨樹一幟,絕非僥倖,除過人的天分與悟性外,加倍的勤奮和不屈不撓的鬥志也是成功的關鍵所在。
張紫星發洩完心中的鬱悶後,終於站了起來,他經驗豐富,知道自己今天已經不適合再試驗下去,必須將心境調整過來,待冷靜地思考和計算後,再作嘗試。
他走出禁地,沐浴更衣後,再次出宮,往草堂方向行去。
探微草堂是每三天一開講,平日門口都有護衛把守,閒人不得入內。張紫星近日在草堂來往頻繁,與護衛們十分熟識,所以眾人沒有阻攔,而是將他恭敬地請入了草堂。
青兒依然是素衣蒙面,看上去有種神秘美感。她已經幾天沒見張紫星了,今天見他到來,自是十分欣喜。等張紫星坐定後,青兒如往常一樣,拿出這幾天思考遇到的疑難向張紫星求教。張紫星雖然因為試驗失敗之事心情一直沒有好轉,但也卻未當著青兒表露出來,而是耐心地替她解答難題。
忽然,青兒停止了提問,命人送上糕點果品,請張紫星品嚐,她也沒有繼續發問,而是隨口和他聊了起來。
張紫星感覺有些奇怪,青兒平素可不會陪自己這樣閒聊,不由問道:「青兒小姐今日之問似乎意猶未盡,為何忽生談興?」
青兒輕聲答道:「我觀先生似乎心事重重,故不忍相擾,請問先生是否遇到什麼不如意之事?不知青兒可否為先生解憂?」
張紫星沒想到青兒感覺如此敏銳,雖然自己外表如常,卻已被她察覺出內心的煩悶。其實,他自登基為天子以來,勵精圖治,推陳出新,文治武功無不表現完美,似乎真如百姓交口傳誦的完美聖人一般。但實際上,他也有失敗的時候,也有勞累的時候,也有被各種負面情緒所影響的時候,因為他畢竟是一個人類,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普通人類。
以前張紫星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找個知己朋友傾訴一番。但他自打到這個世界以來,下屬倒有無數,妻子也有四個,朋友卻沒有一個。貴為天子的他,倒真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這也難怪,在這個時代,誰敢不顧君臣之禮地與天子論交?他的四位妻子深受男尊女卑、君權至上的大環境影響,不管他如何努力,總無法改變她們那份敬畏的心理,就連性格外向的黃飛燕和個性堅強的月姬都不例外。
眼前的青兒集大方、嫻靜、善解人意於一身,智商奇高,才氣縱橫,雖然張紫星至今還未見過她的真面目,心中卻有隱隱一種知己好友的感覺。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紅粉知己更是難覓。
今天他心情煩悶的時候,沒有選擇回宮,而是下意識地來到了這裡,或許正是因為這位紅粉知己吧。
正文 第四十章 「故人之女」鄧蟬玉
「唉,小姐果然蘭心慧質,紫星本不想絮叨,不料還是無法瞞過小姐,」張紫星沒有掩飾自己的煩悶,歎了一口氣,「近來我時運不濟,行事頗為不順,我雖竭盡全力,卻屢遭挫敗,心中實是頹喪無比。」
「學識一道,艱難重重,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須得知難而進,奮勇向前,方能披荊斬棘,有所成就。此乃先生贈青兒之語,青兒一直銘記於心。」青兒的聲音十分溫柔:「先生眼下雖遇挫折,切不可喪失鬥志,因此而頹廢。先生乃大智大勇之人,青兒無須多言,只需拭目以待即可。」
張紫星聽到青兒竟然用他自己的話反過來激勵他,而且言辭懇切,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點了點頭。兩人隨後閒聊起來,青兒十分善解人意,沒有如往日一樣不停發問,而是扮演了一個聆聽者的角色,偶爾插言也是配合他的言談,讓張紫星暗讚不已,以青兒的才智,就算放到二十四世紀,也絕對是個人才,完全可以勝任學者、心理醫生、教師等各種職業。
兩人閒談了許久,張紫星連自己「法寶」試驗失敗的經過也說了出來,覺得心情開朗了許多,再也沒有當初來草堂時的抑鬱了,感歎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能識得青兒,是我紫星來到這世上最大的幸事。」
青兒聽到此言,目中閃過羞澀之色,輕聲回道:「青兒能被先生引為知己,實感幸甚。」
忽然,一聲嬌喝破壞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好個登徒子!原來你在這裡!」
只見一個俏麗的身影飛速掠來,眨眼已到張紫星身前,朝他肩膀扣去。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果張紫星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哪怕再博學多才,這下也要吃個大虧。幸虧,他不是。
那突襲的女子一把扣住了這「登徒子」的肩膀,正要發力讓他吃點苦頭,忽然手腕一緊,已經被對方抓住,還沒等她吃驚,一股不可思議的巨力從手腕上傳來,將她整個手臂都扭到了背後。這女子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臂一屈,豎肘朝後撞去,哪知對方動作更快,不知使了個什麼古怪手法,竟然將她的胳膊和左腿一齊纏住,渾身頓時動彈不得,同時耳邊傳來一個可惡的聲音:「小姐,你我僅一面之緣,當初誤會早已冰釋,並無深仇大恨,為何一上來就下此重手?」
這出手的少女正是當初那位用五彩晶石打傷姜文煥的翠衫美少女,她沒想到這個沒有護衛在身旁的「登徒子」居然有這樣強的實力,在轉眼間便將自己制服,怒道:「該死的小賊!竟敢如此無賴!快放開我!」
讓少女憤怒的是,這個可恨的小賊似乎不願意放棄這種曖昧的姿勢,那強烈男子氣息和耳垂古怪的奇癢讓從未與男子「親密接觸」過的她內心深處湧起一種特別的驚惶感覺。
青兒看到少女對她投來的求助眼神,趕緊開口:「紫星先生,我這位妹妹性情太急,多有得罪,還請先生看在青兒薄面上放開她。」
「這丫頭野著呢!若是我放開她,她一定會大肆報復,上次打傷我家將的那暗器十分厲害,我怕遭了她毒手。」一方面,張紫星對少女的五光晶石的確心存忌憚,另一方面,鄧蟬玉是他慕名已久的「拯救」對象,雖然還屬於青澀少女,但難得有這樣親密接觸的機會,那股處子的芬芳讓他一時捨不得放開。
「青兒擔保妹妹不會再對先生動手,請先生放心。」
張紫星聽到青兒這樣說,只得放手,他知道少女的暗器厲害,鬆手後警惕地盯著她的手,防止她突然襲擊。
果然,少女一掙脫束縛馬上就要動手,青兒趕緊過去勸住了她,拉到一旁好說歹說後,少女終於放棄了報仇的打算,不過那仇視的眼神依然能反映出心中的恨意。
張紫星相當識相地上前施了一禮,說道:「剛才事出突然,在下知道小姐暗器功夫太過厲害,所以只得出此下策纏住小姐,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少女面帶慍色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並不理睬他的道歉,青兒看著尷尬的張紫星,「撲哧」笑出聲來。
青兒見兩人氣氛緊張,出言解圍道:「妹妹休怪紫星先生無賴,方纔你衝進草堂,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若不是先生武藝高強,已經被你傷了。依姐姐看,這件事就此了結如何?」
「既然姐姐替這小賊求情,我也不再動手,姐姐休怪方才小妹魯莽,只因這小賊實在可惡!」少女似乎相當聽青兒的話,冷冷地看了張紫星一眼,說道:「上次唆使惡奴欺壓良善,這次竟然又弄些欺騙手段,對姐姐說小妹是他什麼故人之後,分明是心懷不軌!小妹一時氣不過,才想來給他點教訓,不料一時大意,被小賊所擒……」
張紫星這才知道為什麼少女一進來就對他出手,看來上次在書店留給少女的第一印象太差了,這次一聽到青兒說什麼故人之後,就認為他不懷好意。
「小姐可是姓鄧?」張紫星突然問了一句:「芳名中有一個『玉』字?」
少女這才真的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張紫星微微一笑:果然是鄧蟬玉!這丫頭比青兒的心思要差遠了,想都不想都承認了。他本來尋思著要不要編一段雙方父母自幼指腹為婚的故事出來,但隨後一想,鄧九公現在還在世,與其編個隨時可能穿幫的謊話,倒不如另想辦法,增加鄧蟬玉對自己的好感。
張紫星心念電轉,立刻拿定了主意,向兩女施了一禮,說道:「在下先向鄧小姐和青兒小姐告個罪,其實在下確實有所隱瞞。上次書店之事,我對兩位小姐的才學和武藝十分佩服,所以用了先天推算之術,方才算出鄧小姐芳名,與令尊……實無故人之情。」
鄧蟬玉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騙子」的表情,青兒微微皺眉,說道:「先天八卦推算之術?聽聞此術精奧無比,能推演過去未來,據青兒所知,除了那些世外仙人,普天之下僅有西伯侯姬昌通曉此術,卻不料先生竟然知曉,先生莫非姬氏一脈?」
張紫星搖頭道:「青兒小姐此言差異,我並非西伯侯一脈,我的先天推算與姬昌的八卦推演也有不同,何況近來天機混亂,推演愈加困難。我竭盡心力,也僅能算出鄧小姐的芳名中的兩個字而已,無法窺得全貌,如果我算得不錯,鄧小姐令尊的名字也是三個字。」
這番話半真半假,天機混亂、難以推測是上次他在東夷戰場偷聽鄧華與吳萍對話所得,至於鄧蟬玉和鄧九公的名字「推算」自然是胡謅,他哪會什麼先天推算?
鄧蟬玉居然點了點頭,說道:「我曾聽師尊言天機顛倒一事,不想你這狡猾小賊竟能推算出我與父親的部分姓名,倒也有幾分本事。」
青兒笑道:「妹妹,這先天之算極費心力,而紫星先生為知曉你的名字居然捨得使用,看來先生對你倒是十分留意。」
鄧蟬玉不屑地說道:「這小賊只怕是懷恨在心,想找本小姐報復吧,小賊,你若有本事,也將我這位姐姐的姓名說出來!」
「青兒小姐之名也是三個字,其中『青』列中央,令尊之名則只有兩個字,不知我可算對?」張紫星並不是傻瓜,從青兒所表現出來的智商和費仲當年所提供「美女情報」來看,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有「丈夫之志」的女諸葛,這番回答只不過是想確認心中猜測而已。
「小賊,算你本事!不過我看你對姐姐才是真正的在意,否則又怎會三番五次地來草堂?分明是心懷叵測!姐姐可要小心,別被這小賊的花言巧語騙了。」說到這裡,鄧蟬玉冷哼著瞥了張紫星一眼,不過目光中已經沒了當初的怒意。張紫星終於確定了青兒的身份,心中暗喜,也不爭辯。
青兒面紗後的臉似乎紅了,急忙解釋道:「妹妹說笑了,先前妹妹和先生只是誤會一場,實不知紫星先生乃當世奇才,博古通今,無所不曉,正是姐姐的良師益友,又怎會相欺?」
鄧蟬玉這幾天又聽青兒說了他無數本事,又憶起當時張紫星輕鬆解答青兒所出難題,知道這可惡的傢伙確有真實才學,也不在這方面多做爭辯,說道:「小賊有點小聰明又如何,姐姐為平民講學授藝,可能見他出過一分力?」
青兒正想為他辯解,忽聽張紫星說道:「玉小姐說的在理,最近紫星也在苦思如何助青兒小姐,幸有所得,正欲相告,不料玉小姐半路殺出,差點要了在下的小命,哈哈!」
「小賊,本小姐叫鄧蟬玉,可不是什麼玉小姐,」鄧蟬玉故意朝青兒看了一眼,「不要拿我和你的『青兒小姐』相提並論,青兒姐姐與我自幼相識,雖非骨肉血親,感情卻勝似親姐妹,若是讓我知道你……」
「嬋玉!」青兒生怕她又說出什麼尷尬的話來,趕緊岔開話題:「先生可是有什麼妙計助青兒授學?還請指點!」
說到這個,張紫星就來了精神,這原本就是他今天來找青兒的原因之一,當下拿出一件東西放在桌上:「兩位小姐,請看此物。」
兩女上前一看,這個東西是用木製而成,外面是個長方形的框架,支撐框架的是裡面九根細小的圓木,每一根原木外面套著整齊的空心圓珠,這些圓珠又被一根橫樑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兩個,下層是五個。
「這是什麼?法寶嗎?怎麼感覺不到一絲力量?」鄧蟬玉不愧是戰鬥系科班出身,對著這個前所未見的奇怪東西,第一個反應就是「法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