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作者:點精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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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aaa3 2009-5-16 16:0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771834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0
正文 第兩百九十九章 八九變化誰爭先
   
    袁洪也不多說 飛身縱起,揮棒當頭打來 楊戩將三尖兩刃刀一橫,來了個硬碰硬。只聽金鐵交擊之聲 袁洪被那磅礡之力反震,倒翻了出去 而楊戩也感覺到了黑棒上傳來的強大木元之力,雙腳陷入了地中。

    這一擊 兩人已經試探出雙方的力量相差無幾,兵器的威力也不相上下,鬥志更甚,並不用變化之功,施展武藝,對攻起來。

    袁洪的武藝得張紫星傳授,輪中帶折,折中有勢,勢中有法,凌厲不乏圓融,力量運用極其符合物理學原理,能以最小的力氣發揮最大的威力。但那楊戩也是絲毫不弱,竟然鬥個旗鼓相當,只看得兩軍將士大聲喝彩,助威的擂鼓聲也愈發起勁。

    張紫星暗暗點頭,看來袁洪在這兩個月裡,確實下了苦功,無論從技巧的精微與對敵的態度來看,都有顯著提高。

    酣鬥間,袁洪忽然賣了個破綻,楊戩不假思索,直刺而來,不料袁洪一扭身,險險讓過三尖兩刃刀,反手一棍,朝楊戩天靈蓋打來。

    楊戩似是不及反應,被這一棍打了個正著。這邊韋護、雷震子知那袁洪的兵器能與三尖兩刃刀匹敵,必是非同小可,不可硬接,不由大驚。卻見楊戩忽然身化金光,繞到袁洪身後,三尖兩刃刀將袁洪刺了個對穿。哪知袁洪也身化白氣,飄到上空,又恢復成人形,安然無事地揮動玄桑棍打來,果然還是不相上下。

    兩人開始運出玄功,就在半空纏鬥,雙方將士都是肉體凡胎。如何見過這種精彩仙人近戰,頓時眼花繚亂,幾乎無法跟上兩人的節奏。

    袁洪見不能勝過楊戩,虛晃一棍,拔出一撮毫毛,往口中一吹,頓時變出數個袁洪,夾雜著真身。朝楊戩打來。楊戩額間第三隻眼神光大盛,立刻看破了袁洪的真身,當即佯作不知,只是應付那些化身,待到袁洪接近時,忽然發力,將袁洪真身手中的玄桑棍震落塵埃。而那化身的威力太小,打在楊戩身上只是冒出火星,只做無事,那三尖兩刃刀朝袁洪攔腰斬來。

    袁洪沒想到楊戩這麼快就看破了自己的真身。如今兩手空空,失去兵器,自是盡落下風。眼見楊戩纏得甚緊,忙運八九玄功,忽然變作一隻麻雀。朝下方玄桑棍飛去。想要拾取兵器再戰。楊戩怎肯放鬆,也運玄功化作蒼鷹,來啄麻雀。袁洪眼見蒼鷹迫近,搖身一變,化作一隻青鸞,那鸞鳥乃鳳凰一系。鳳凰乃百鳥之王,蒼鷹一時也不好變化克制。袁洪趁楊戩遲疑,已飛落下地。

    就見白光閃過,那青鸞恢復袁洪之狀,拾起玄桑棍,而空中地蒼鷹也恢復成楊戩的人形,兩軍將士紛紛瞪圓了眼。還當方才眼花了。

    楊戩緩緩落地。刀指袁洪,問道:「你如何也會這八九玄功?」

    袁洪冷笑道:「天下之大。不乏異能之士,這八九玄功又豈非是你金霞洞獨專!」

    楊戩暗暗驚異,這八九玄功非有大機緣與大毅力之輩不可煉就。師尊玉鼎真人智能天縱,見識非凡,都無法煉成。想不到眼前這猿妖居然能煉成,而且境界與自己不相上下,當下喝道:「你我都是五重玄功,可敢以此一較高下?」

    袁洪早就知道這楊戩就是師伯當日所說之人,如今一見,果然厲害,聞得此言,好勝之心大起:「有何不敢!」

    楊戩收了三尖兩刃刀,化作一隻惡狼,飛快朝袁洪撲來,袁洪也收起玄桑棍,化作白額吊頸猛虎,要食惡狼。沒等猛虎撲近,惡狼的形態忽然發生了變化,化作一隻金毛狻猊,聲如霹靂,鐵額銅頭,要來傷猛虎。猛虎忽然作人立,又變作一隻人熊,將狻猊一把擒住,扔了出去,狻猊空中一個翻滾,落地時已變成一頭白象,鼻似長蛇,牙如竹筍,撒開鼻子,來卷那人熊。

    袁洪與楊戩都是八九玄功的第五重境界,神通相若,急切間不是不可能分出勝負的,顯然是一場拉鋸戰。誰的變化能克制對方,就能讓對方消耗和損傷加大,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者。

    兩人各施神通,變化無窮,相生相剋,各窮其技,凡人間物件,飛禽走獸,無不變化,盡施其妙,俱不見上下。觀戰兩軍直看得如癡如醉,形同夢中。

    漸漸的,袁洪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看那楊戩氣勢卻是綿長不息,絲毫未弱。袁洪心知自己還是稍遜半籌,若是久戰下去,只怕是敗多勝少,當下積聚力量,暗暗將玄桑棍拿出,引動上面的木元之力,渾身地氣息驟然暴增。

    楊戩感覺到袁洪力量的變化,連忙凝神以待,就見袁洪忽然化作一隻獨腳、白喙、身有紅紋的異鳥來,這鳥的身上釋放出強大的火焰之力,逕直朝自己撲來。楊戩師從玉鼎真人,見聞自然十分廣博,認得那正是有木神與火神之稱的上古異禽畢方!

    楊戩吃了一驚,沒想到袁洪居然能變化出上古異禽,而且不僅是形態上的變化,連力量的性質都一般無二!須知袁洪本體乃純火之性,又在機緣之下,得了那木神句芒的玄桑棍,身具木、火二力,正與畢方契合,故而能變化出這等終極形態。

    楊戩連變幻了幾種化身,都被那畢方所克制。當下身化金光,與畢方拉開距離,手中已多了一把奇特的彈弓來,飛速包上一顆金丸朝畢方打去。

    這金丸去勢如電,正中畢方,似乎絲毫不受畢方身上地火焰之力的影響。金丸對仙體似有一種奇異的克制之力,擊中畢方身體後,爆裂開來,那無數「彈片」直陷入肉中,以八九玄功的玄妙,竟無法完全抵禦。袁洪沒想到楊戩還有這樣的手段。只覺胸口劇痛,悶哼一聲,掉下地來,回復成人形。

    袁洪一邊急運力量恢復傷勢,一邊忍痛怒喝道:「你竟然如此卑鄙,這並非八九玄功……」

    楊戩面無表情,也不回答,快步趕來。似乎是要擒下袁洪。他忽然心生警兆,朝一旁急退而去,就一把誇張地巨劍正好掠過方才楊戩所站地位置。袁洪趁機壓下傷勢,化作白光返回陣中。握著巨劍的正是一位身穿奇特甲冑的纖弱女將,其美貌不在鄧嬋玉之下。

    張紫星見到袁洪一臉不忿之色,歎道:「戰場之上,兵不厭詐!稍有疏忽,便見生死,你如何這般拘泥?你且退下療傷,看冰雪與他較量。」

    楊戩在原書中可謂是智計百出。變花狐貂傷魔家四將,瀉藥戲馬元,化身訛余元等事跡數不勝數。讓張紫星印象最深的卻是他在澠池縣計殺張奎愛馬烏煙獸,並引張奎殺死自己的母親,其對敵手段可謂陰狠毒辣。絕非是那種一味好勇鬥狠之輩。這一點。袁洪卻是遠遠不如了。

    袁洪被他訓斥,知是自己失察,面露羞慚之色。八九玄功畢竟神妙,那金丸之傷頃刻就已痊癒,袁洪收斂心神,將目光落在了陣中楊戩與冰雪的身上。

    楊戩打量了一陣眼前的絕色女子,看出她地修為連金丹期都不到。不由皺眉,但方纔那無聲無息地一劍卻是非同小可。楊戩生出重視之心,手中三尖兩刃刀劃出一個圓弧,毫不手軟地朝冰雪的頸部斬去。

    也不見冰雪有什麼動作,身體忽然平移兩尺,輕鬆避開了三尖兩刃刀,讓楊戩驚異的是。這女子居然與自己一般。額間緩緩睜開了一隻眼睛:第三隻眼!

    冰雪的第三隻眼迅速地對楊戩掃瞄了一圈,手中巨劍揮舞。與楊戩戰在一起。方才楊戩與袁洪大戰時,招式精妙,令人讚歎。如今被這女子看似簡單的劍式一逼,竟是施展不開手腳,頓落下風,全無剛才的英姿。別說是鄂順一方地將士,就連楊戩地同門雷震子與韋護都不免疑惑:莫非楊戩是看上了這女子的美色,故而處處手下留情?

    楊戩此刻卻是有苦自知,這女子外表修為低微,所散發地力量卻是非同小可,與自己地八九玄功之力比較亦相去不遠。那大劍看似招式普通,每一劍卻是砍在自己三尖兩刃刀最為難受的位置。就如同一個人拿著毛筆在寫字,忽然小孩來拉手腕一般,無法酣暢淋漓地落筆,十分憋屈。

    楊戩越戰越是鬱悶,身化金光,與冰雪拉開距離,拉開彈弓,一金丸打去,正中冰雪肩膀。這金丸威力驚人,冰雪肩上頓時鎧甲碎裂,露出裡面的傷口來,卻不見鮮血。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冰雪並沒有服用任何丹藥,傷口卻以肉眼可見速度頃刻癒合,恢復成雪白的肌膚,肌膚上地鎧甲也在飛速重生,轉瞬便復原,竟然是絲毫無損。

    楊戩又連發兩丸,冰雪若無其事地照單全收,傷處依舊是立刻還原。楊戩心中震撼,這金丸威力極大,就算是袁洪那等修煉八九玄功之士,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受傷,這女子修為低微,居然毫不畏懼!

    楊戩心知這女子必有怪異,絕非可欺之輩,當下不敢小覷,運轉玄功,將身一搖,騰空而起,化作一隻花斑巨豹來撲冰雪。花豹來勢洶洶,冰雪似是慢了半拍,頓時被她撲倒在地。鄧嬋玉驚叫了一聲,就要衝出去救援,卻被張紫星一把拉住。

    那巨豹撲倒目標後,正欲張口撕咬,頓時感覺不對勁,原來爪下地女子竟然如水滴一般,迅速滲入土地不見了。

    楊戩情知不妙,剛想要離開,地面上忽然爆出數條如章魚一般的觸手,將花豹緊緊束縛住,舉在半空,而冰雪的身體漸漸從觸手的根部成型,看上去就如同一個人形章魚怪。

    那些觸手與花豹的接觸部還滲出綠色的汁液,似乎有種特別的腐蝕作用。花豹卻似不懼毒液,只是被縛緊感覺十分難受,忽然化作一隻翠鳥,趁觸手未包裹之時,朝天空飛去,脫離了觸手地攻擊範圍。

    冰雪也第三隻眼光芒閃動,也開始迅速變形,瞬間便化作一隻貌似老鷹的猛禽,朝翠鳥撲去。

    楊戩對冰雪變身之術不由疑惑,這女子身上沒有半點八九玄功的氣息,莫非世上除了八九玄功外,還有另一種能變化神髓的奇術?

    楊戩眼見老鷹撲來,趕緊化作一隻巨雕,身形遠勝「老鷹」,扇動雙翅,朝「老鷹」抓去。哪知老鷹根本不根據什麼生剋進行變化,反而不避不讓,張口叫了一聲。這叫聲倒還罷了,它一張口間,空中竟然飛快降下一道閃電,狠狠地擊在巨雕身上。

    巨雕猝不及防,被擊個正著,當即毛焦肉黑,自空中跌下,回復楊戩之形,外表雖無損傷,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手卻有些不自覺地因為電擊而顫抖,這種閃電似乎帶著一種特異的能量,對仙體也有相當的損傷力,就算是八九玄功也不可能完全抵禦。

    這是什麼怪鳥?竟然會放閃電?莫非是如畢方一般地上古異種?楊戩面帶異色地看著空中地盤旋的「老鷹」,想了半天,卻是想不起與之特徵契合地上古神鳥來。

    同樣驚訝的還有袁洪,冰雪竟然還有這樣的變身!若是當時與他比試時使用這種怪鳥變身,只怕連畢方都未必是其對手!怪不得當初師伯說冰雪僅用了一半實力,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冰雪不給楊戩思考的時間,連續放出閃電。楊戩艱難地左閃右避,還是中了兩電,雖然沒有大礙,卻也感覺麻痺難擋。楊戩幻化各種動物形態,又施展哮天犬偷襲,卻始終無法奏效,眼見哮天犬被雷電連連劈中,力量大損,只得收了起來。

    楊戩將心一橫,終於使出自己最強大的變化之術,整個人緩緩下蹲,竟然化作一隻巨龜來。這只巨龜背甲呈烏黑色,卻有兩個頭,脖子如蛇一樣長,全身覆蓋著鱗片,仰天朝那「老鷹」嘶叫了一聲,似是在示威。

    張紫星見這巨龜異狀,當即露出詫異之色:這是玄武嗎?

正文 第三百章 冰雪!超越原版的山寨版
   
    楊戩所化的這雙頭玄武之身防禦力極強,冰雪的閃電居然無法奈何得了它。那玄武的兩個頭顱一吐黃光,一吐金光,冰雪被兩道光芒擊中,似是支持不住,跌下地來。

    冰雪在空中一個彈身,手中又多出那把巨劍來,朝巨龜的蛇頸斬去。哪知蛇頸十分靈活,速度竟然不在冰雪之下,而且表面的鱗片也是堅固無比,偶爾被巨劍擊中,也是火星四濺,毫無損傷。

    倒是冰雪,若是拉遠距離便被那金光與黃光攻擊,近戰更是難以佔到便宜,漸漸被壓制了下來,身上也是血跡斑斑。雙頭玄武大喜,加緊了攻勢,卻沒留意到,那些「鮮血」滴落在地面時,正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那點點鮮血竟然化作一條條毒蛇,朝雙頭玄武慢慢爬去。等到楊戩發現時,已經被蛇群包圍,這蛇群似有一種特別的力量,使得雙頭玄武感覺身體格外沉重,動作頓時慢了下來,此時對面的冰雪也發生了可怕的變化,她的下半身變成了蛇軀,上半身赤裸,表面覆蓋著鱗片,面容雖然依舊美麗,但頭髮已變成一條條蠕動的毒蛇,看上去無比詭異。

    對峙的兩軍雖然知道巨龜和女妖可能都是幻影而已,但對於冰雪如今的模樣還是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楊戩見冰雪的模樣,不由驚訝:這女子所化的又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奇特形態,不知又是何上古妖獸。

    女妖如蛇行一般,迅速接近了雙頭玄武,由於玄武被那些蛇群的力量所影響,反應慢了許多,所以動作被女妖輕鬆地提前判斷。那金光與黃光也被閃避開來。女妖雙目一睜,開始發動了反擊,她的反擊是目中射出的白光。白光落在玄武其中一個頭顱之上,那頭顱頓時一滯,被一股奇異的力量侵入,似乎十分難受,最後竟然失去了知覺,凝固成石頭!

    雙頭玄武感覺那「凝固」之力似乎還在向全身蔓延。當即大驚,趕緊將蛇頸縮入巨殼之中,同時運起玄功,將那討厭地奇異力量驅逐出去。

    女妖再次射出白光,想要把整個巨龜都變成石頭,但由於巨龜太大,又在默運玄功消除石化,恢復的速度要快於凝固的速度。冰雪自恃這種攻擊太過消耗力量,而且對付楊戩的效果也不太好。當即將身一抖,那些毒蛇紛紛朝這邊聚集過來,最後凝聚一處,連同女妖一道,外表開始扭動變形,又開始變成新的形態。

    等到雙頭玄武完全解決石化的干擾,小心地從殼中探出頭來時,發現那可怕的蛇髮女妖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匹奇異的「馬」站在身前。這匹「馬」通體烏黑發亮,鬃毛飄飄若舞。沒有一根雜色,身體修長有力,頭頂上生著一隻螺旋狀獸角,顯得尖銳而鋒利,雙目儼然是火紅色地。四蹄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彷彿要焚燒盡它所踐踏的一切。

    又是一隻不知名的上古異獸!這女子比方纔那袁洪還要厲害得多!楊戩在心中把冰雪所變化的形態和擁有的力量,全部歸納在上古無名神獸一類,因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奇獸,也沒有遇到過這樣奇異的攻擊方式!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們總是有所畏懼和忌憚。楊戩雖然沒有懼意,卻還是謹慎地採用了防禦地策略,那雙頭只露在龜殼外面一點,一發現不對,也可立刻縮回。

    旁觀的袁洪對冰雪所表現的實力已經不再驚訝,而是驚歎了:原來她竟然有如此強的實力,自己真是如師伯所說「井底之蛙」一般。太過自滿。今後定要紮實刻苦地修煉。力爭勝過冰雪才是。

    而韋護與雷震子更是相顧駭然,楊戩的能耐他們是知道的。可謂闡教第三代弟子之冠,隱隱有追趕十二金仙的趨勢,如今居然被這無名女子壓制到這種地步!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黑色怪馬的獨角忽然泛出奇異的光芒,傳來輕微的奇怪聲音,就見那玄武一個激靈,似乎癡呆了一般,維持片刻後,兩個頭顱忽然嘶叫了起來,聲音似乎淒厲無比。不久,玄武地形態消失,只看到楊戩捂著頭,牙關緊咬,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連那三尖兩刃刀都扔在了地上。那痛苦似乎更加強烈,楊戩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慘叫,一跤跌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黑馬的形態又回復成冰雪,手臂上驟然長出一把奇異的長刀來,泛著不斷波動的紅光,似乎是一把了不得地兵器,一步步朝楊戩走去,美麗的眸中露出森寒的殺機。

    此時,空中驀地多了一件東西,由小變大,無聲無息地朝冰雪頭頂落下。冰雪的注意力都在楊戩身上,猝不及防間,整個人都被砸入了土中,似是被砸成一灘碎肉。

    就見韋護哈哈大笑,面上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色,得意地走出陣來。與此同時,雷震子展開雙翅,將楊戩搶走回陣中。

    方才「打死」冰雪的那物正是韋護手中的降魔杵,拿在手中輕若燈草,若祭起打在人身,直如泰山一般。韋護最喜群毆與偷襲,前日未及放出降魔杵,反被鄧嬋玉搶了先手,乃至遭受五光石之傷,實是引為心中恥辱。但先前鄧嬋玉打倒土行孫後,並未停留,而是立刻回陣,使他喪失了報仇的機會,如今偷襲冰雪成功,除去這厲害地女將,又救了楊戩,不由得意無比。

    然而,這種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見那降魔杵底部滲出灰色的液體來。這些液體迅速聚集,拱出一個人形,頃刻便恢復成冰雪的模樣。但冰雪凌厲的目光也黯淡了不少,似乎是能量消耗過大。

    韋護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背脊骨有些發冷——這女子不僅有超越楊戩的變化神通,而且還是不死之身,如何能勝?

    就在韋護想要收回降魔杵,退回本陣之時。商軍中一道紅光飛出,落在場中,變作一道人模樣。這道人也不通姓名,只對韋護一揚手,只見銀光燦燦,韋護已被一根銀索捆了個結實。張紫星擒下韋護後,與冰雪一道返回陣中。

    商軍連勝三場,士氣高漲。鄧九公趁機號令全軍突擊。鄂順陣腳大亂,兩軍混戰一場,結果南軍不敵,落敗而逃。商軍原本一直被叛軍壓制,被迫固守三山關,如今大勝一場,自是揚眉吐氣,聲勢大振。

    回到三山關後,鄧九公設下酒宴。款待眾人,由於打了勝仗,所以眾將一掃頹然之氣,顯得甚是高興。只有冰雪沒有參加酒宴,此戰雖然獲勝,但她所消耗的力量也很大,需要回復。

    通過這次的實戰,張紫星對於冰雪地實力還是比較滿意地,楊戩很好地充當了試金石的作用,不僅是試驗冰雪地戰鬥力。而且也是試驗那些高科技武器對付仙人的效果。

    事實上,冰雪所變化的三種形態,都是以西方奇幻小說中的魔獸略加改變而成。第一個是擁有閃電能力的雷鳥;第二是以美杜莎為原型地蛇魔女;第三個則是獨角獸與夢魘獸的合體,姑且稱為黑色獨角獸。

    這幾種形態的作用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一來讓楊戩找不到克制的變化方式。使得八九玄功的生剋之妙無用武之地,二來卻是為了掩飾冰雪所使用的武器。

    若單論那些魔獸本身力量的威力,無論是雷鳥或是獨角獸什麼的,都絕非東方傳統神獸的力量,若是假設兩者本體相逢,一個神獸玄武就可以滅掉所有地魔獸了。然而,冰雪卻能擊敗楊戩。這裡面固然有楊戩的玄武力量不夠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冰雪的秘密武器。每一種形態,實際是配合那些秘密武器而變化的!

    最先變形的那個「章魚怪」形態中,有毒素攻擊,但沒有效果,可以忽略不計。雷鳥的閃電是模擬天劫能量方式的「亟雷炮」。

    蛇魔女的毒蛇群實際上是人工重力裝置,為了輔助蛇魔女地仿物質分解炮的施展。這種分解炮能利用能量變頻。改變物質結構。造成類似石化或其他形式的負面效果。

    至於黑色獨角獸所使用的,則是一種精神武器。原理是利用某種特殊的大功率精神波。結合了一些當日在岱輿仙山五音獸地聲音方式,對目標進行精神攻擊。表面上只有輕微的聲音,卻可在腦中產生類似聲音風暴的效果,十分厲害。楊戩修煉八九玄功,類似武功中外功,雖然體表防禦力極高,但不代表精神力方面也是堅不可摧,或者說,根本沒有意識到會是這種攻擊模式,故而慘敗。

    可以說,擁有變形、透視等異能的冰雪再配合這些先進的武器,單從個體戰鬥力方面已超越了楊戩,屬於山寨版超越原版的典型。當然,僅勝過楊戩是不夠的,將來還要對付更多地仙人,能夠使用這種武器的,也將不只是冰雪一個人……這一戰的最大作用實際上就是實戰試驗。

    且說鄂順南軍大營中,楊戩正在調心靜氣,回復力量,八九玄功神妙異常,身體已無半點傷勢,但白天一戰中,那黑馬所發出的恐怖攻擊似有餘音依然留迴盪在腦中,揮之不去。自他修煉成五重八九玄功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挫折。還有那個叫袁洪的猿妖,居然也修成了八九玄功,與自己的玄功力量僅相差一線而已,今日若非取巧,絕非輕易能勝,同樣不可小看。

    楊戩哪裡知道,當日在岱輿仙山時,五音獸地特殊攻擊方式,讓余元那樣身具金剛不壞體地金仙都無法支持,何況是他。

    雷震子與土行孫走了進來,楊戩睜開眼睛,對土行孫問道:「師弟,你傷勢痊癒了?」

    土行孫面帶羞慚,說道:「今日是我疏忽之過,沒料到那女將接連偷襲,多謝師兄兩番相救之恩。」

    楊戩搖頭道:「同門道友,何必言謝,只是道行天尊師叔的弟子韋護還身陷敵營,令人好生擔憂。」

    雷震子說道:「據關內細作探知,那擒下韋護之人乃國師逍遙子,此人修為高深,只怕非我等能敵。」

    土行孫說道:「無妨,我有地行之術。只須夜深人靜之行,入那三山關內,便可救出韋護,無須與那逍遙子正面敵對。」

    楊戩喜道:「我本欲變化前往,但元神之傷未曾痊癒,加之三山關也有精於此玄功之人,若是有失,恐怕於韋護師弟還有不利。若以師弟地地行之術,必可建功,只是師弟還須小心。」

    土行孫對自己的地行術相當自信,點了點頭。

    夜色漸沉,三山關的守備依然森嚴,輪換的兵士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但無論他們如何警戒,都無法發現地底有人正無聲無息地穿行而來。

    土行孫在地底尋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商軍的大營。這矮子是個色慾之徒,心中無端地想起白日裡鄧嬋玉的美貌,心中火熱,急急找尋了一番,卻未發現鄧嬋玉的蹤影。他哪裡知道,鄧嬋玉此時正在城內總兵府中。

    讓土行孫興奮的是,鄧嬋玉沒有尋到,但在關押韋護之處卻尋到了一位絕色美女,正在閉目養神。這女子的麗色縱使與鄧嬋玉那種極品美女相比,也毫不遜色。她所穿的服裝同樣十分奇怪,那晶瑩修長的美腿有大半居然裸露在外面,這讓矮子心頭的邪火一下子冒了起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1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斬殺與截殺
   
    土行孫白日裡被鄧嬋玉一石打倒 隨即被帶回營療傷,並沒有目睹楊戩與冰雪的大戰 並不知道冰雪的厲害。而他色慾熏心,也不曾細想:關押俘虜的是什麼地方 這美麗的女子如何會在這裡?

    土行孫雖然色膽包天,總算沒忘了正事 悄悄朝韋護的位置潛行過去,心中盤算:先偷偷救下韋護 待其離開後,再擒下這女子,選個隱秘之所,與之成就美事。

    就在此時,土行孫驚訝地發現,原本閉目盤坐的女子居然站了起來,額上張開第三隻眼,朝他所潛伏的地面看來!

    土行孫嚇了一跳,隨即一想:這地行之術十分神妙,地面並無半點徵兆,如何會被人看穿?就算是同樣有三隻眼的楊戩,也不可能看破。他暗暗給自己鼓起,悄悄移到了女子的左邊。哪知這女子頭立刻左扭,目光再次落在了他潛伏的位置!

    土行孫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剛移動開來,就見到原本的位置已經「噗嗤」插下一把長劍來。這把劍的長度十分誇張,也不知道那女子從何處拿出。但土行孫此時已確定了一件事——這美貌女子不僅已看破了自己的行藏,而且還有攻擊自己的能力!

    只見女子又連刺幾劍,每一劍的位置和力量都讓土行孫冷汗直冒。若非他在土中能如地面一樣行動自如,而那長劍畢竟也遇到了土地的阻力,使得他在千鈞一髮之時,總能避開來,要不然,早就死在了這女子手中。

    土行孫心中驚駭,哪裡還敢起什麼色心,猛地鑽出地來。揚手放出一道金光。金光將冰雪轉瞬便捆了個結實,動彈不得,正是其師懼留孫的成名法寶捆仙繩。

    韋護早被這些動靜驚動。見到冰雪朝地下發劍,猜到是土行孫前來相救。韋護曾親眼見識過冰雪的可怕實力,見土行孫縱出,忙提醒道:「小心這女子手段!」

    土行孫對自己的捆仙繩十分自信,確定女子被捆牢後,迅速朝韋護走去。口稱無妨。忽見韋護露出驚恐之色,回頭一看,就見那美麗女子已經變成一灘灰色的「水」,整個人都「流淌」下來。捆仙繩雖然神妙,卻也無法捆住這分散液體,那液體又迅速聚合成冰雪的形態。

    土行孫不料這女子竟然能輕易從捆仙繩中掙脫,心知不妙,顧不得韋護,當即就想施地行之術逃跑。就見冰雪地手臂忽然延長到一個誇張的距離,化作一個金屬扣環。閃電般將土行孫的身體牢牢扣住,並將他雙腳帶離地面,使其根本無法施展地行術。

    此時營外被驚動地商軍紛紛衝了進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吃了一驚,趕緊遣人稟告總兵鄧九公。鄧九公、張紫星等人聞訊而來。見到土行孫被制服,不由相顧一笑。

    鄧九公歎道:「國師果然是神機妙算!早料到奸細要來,故而派冰雪將軍在此看守韋護,如今一網成擒,真令人佩服!」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妙算,張紫星知道土行孫與楊戩在「以往故事」中的表現。估計他們會有所行動,又遣高明、高覺施展千里眼、順風耳的異能,確定土行孫的營救計劃。

    張紫星得知土行孫的動向,派冰雪看守韋護倒還罷了,自己卻以「防止敵軍奸細刺殺主帥」的借口留在了鄧九公地府邸,冠冕堂皇地與鄧嬋玉仙識傳音,眉目傳情。好不自在。鄧九公哪裡知道自己引狼入室。還大讚國師的仔細,如今見奸細土行孫果然被擒。對張紫星自是佩服無比。

    鄧九公問道:「國師,當如何處置這兩名俘虜?」

    一旁的太鸞說道:「不如將此二人打入囚車,解往朝歌,以表戰功如何?」

    張紫星忙道:「不可!這二人皆有道術在身,況且其同黨十分了得,若是半路被劫,還會縱虎歸山。尤其是土行孫,精通地行之術,若是讓其走脫,再行刺殺之事,只怕是防不勝防。依我之見,此二人相助叛逆,罪在不赦,當斬首示眾,絕不可留情!」

    原著中,代表所謂「正義」一方的闡教中人被俘後,一般是被救走,再活蹦亂跳地打下一仗,如此反覆,大多都因為「劇情需要」而成了不死的小強之身——反正敵方多為擒而不殺:白天被抓,晚上被救,第二天再戰。

    就連趙公明擒黃龍真人、三霄黃河陣陷十二金仙也是如此,都僅是制服而已,沒有下殺手。

    反觀闡教,對敵人可謂毫不容情,說得好聽點叫「殺伐果斷」,說白了就是心狠手辣,N多的截教仙人都是慘死在毒手之下。截教最終慘敗,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內。君不見,殺劫過後,十二金仙和雲中子全部存活,三代弟子中不少則肉身成聖,而截教呢?除了無當聖母一人倖存,通天教主幾乎成了光桿司令。

    張紫星殺死了十二金仙中的靈寶大法師,已經打破了這種偽「天命」之說,或者說,他在這個世界的出現,本來就預示著天命的變數。

    所以,張紫星對待闡教地俘虜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土行孫,休說是原著中的強逼成親情節,單從白天戰場上這矮子看向鄧嬋玉的猥瑣目光,就足以讓張紫星生出必殺之心。

    鄧九公點了點頭,看了今晚前來偷襲的土行孫一眼,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國師所言有理,來人,推出去立斬!」

    土行孫與韋護先前聽到太鸞說押解,還略為寬心,如今聽得逍遙子勸說鄧九公,要立即斬首,當即急得大叫:「我們師尊乃闡教有名金仙,若是爾等敢擅殺我二人,必有報應!」

    鄧九公皺了皺眉頭,張紫星對上前來的軍士喝道:「且慢!」

    就在土行孫與韋護以為威脅生效,能保性命之時。張紫星露出一絲冷笑,卻指著土行孫說道:「此人精通地行之術,行斬時不可讓其雙腳沾地。冰雪。你且將他提將出去,配合行斬官行刑。」

    土行孫一聽連最後保命的底牌都被對方無情地撕裂,當即面無人色,但兩人倒也硬氣,自度必死,並不再求饒。只是罵不絕口。張紫星一揮手,冰雪和軍士頓時押著兩人走了出去,不久,便呈上首級來報。張紫星命人將首級掛於三山關之外,以警叛軍。

    鄧九公面帶憂色,說道:「國師,這兩人確實來頭不小,如今斬之,只怕還有後患。」

    張紫星相信元始天尊不會將區區兩個三代門人放在心上,搖頭道:「將軍莫非忘了當年天子西征。有西方教作祟,結果被我軍所擒,斬首示眾之事?凡我大商敵人者,無論仙凡,皆乃叛逆之徒,理在我方。怎可手軟?況且這兩人地師父不過就是兩個區區金仙而已,有我在此,不足為懼。」

    鄧九公見他如此自信,放下心來:「有賴國師主持大局了!」

    第二日,土行孫與韋護的首級引起了南軍的騷動——連兩名如此厲害的道術之士都被商軍擒殺,區區凡俗之人又如何能與之對敵?

    楊戩與雷震子更是大驚,楊戩頓足道:「都怪我一時失察。同意土行孫前往,乃至陷了兩位師弟地性命!想必是那逍遙子之能!我今晚應可恢復,當連夜親上金庭山玉屋洞與夾龍山飛雲洞向兩位師叔報喪請罪!」

    雷震子點了點頭:「韋護與土行孫死得甚是可惜,想必兩位師叔必不會坐視。楊師兄何不且好生休養,等明日再前往?」

    楊戩搖頭道:「那逍遙子甚是了得,此事不容拖延,我今夜便動身。先往夾龍山。再上金庭山,此地便勞師弟費心了。」

    兩人的對話。一點不漏地落在了施術竊聽的高覺地耳中。高明、高覺的異能是千里眼與順風耳,當然,這種異能具有相當的局限性,超過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是無法感知的。高明的千里眼還好些,高覺地順風耳卻甚是不易,因為能聽取地聲音實在太多了,要從中篩選需要地目標,並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持續保持竊聽,確實並非一般地道術可比。張紫星估計高覺也是個粗神經的傢伙,要是換作他,每天這麼多聲音嗡嗡作響,早就神經衰弱了。

    入夜,楊戩悄悄離開南軍大營,施展土遁之術,朝夾龍山而去。五行遁術的趕路不比地行或是坐騎,尤其是最常用的土遁術。遁術都是無法持久的,就如同潛水一般,釋放的那法力一結束,就會身不由己地「浮」出地面,需要再次施展。

    楊戩地法力精純,速度也較快,一段潛行下去,幾個呼吸間,露出頭來時已是數十里外。行得一陣,忽然空中傳來呼喊聲:「楊師兄!」

    儘管是深夜,但楊戩目力非凡,還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正是雷震子。雷震子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見到楊戩時,面露喜色地收起風雷翅,降下地來。

    楊戩奇道:「師弟,你來追我作甚?」

    雷震子的模樣甚是狼狽,身上還有幾道血痕,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事不好!師兄,你才走不久,鄧九公與逍遙子正好率軍夜襲我軍大營,我軍不敵,連南伯侯都……」

    雷震子火急火燎地說著,一口氣似是接不上來,露出難受的表情。楊戩知道雷震子口中「南伯侯」就是鄂順,他也沒想到會這麼湊巧,自己才才一離開,敵軍就夜襲,忙問:「南伯侯如何了?」

    雷震子艱難地作了個吞嚥的表情,緩了口氣,湊近來說道:「南伯侯被逍遙子生擒了!南地地各路諸侯大亂,已潰不成軍!」

    楊戩聞言一震:若是鄂順被擒,大商南地之患豈非是輕輕鬆鬆地平定了?那麼自己此行……

    就在楊戩驚訝間,仙識中忽然一陣莫名的警覺,下意識地朝一旁偏了偏。只覺肩部一陣劇痛,已經嵌入了一把奇異的長刀,冒著紅光,又似是一種虛體,而長刀的另一頭居然是握在「雷震子」手中!

    若非多年凝煉八九玄功,產生一種對危機感應的本能,及時一偏,方纔已被斬下頭來。

    「師弟,你……」以楊戩的警覺,尋常情況下雷震子只怕是無法得手,只因鄂順被擒的消息實在太過驚人,猝不及防間,中了這一刀。

    楊戩瞥見雷震子目中現出前所未見地冰寒殺意,情知中計,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尖兩刃刀,朝雷震子橫斬而去。「雷震子」不避不讓,拼著硬挨這一刀,又在楊戩的心口留下一個血洞。

    楊戩借勢後蹬幾步,拉開與「雷震子」的距離,就見「雷震子」腰間被三尖兩刃刀斬開的傷口連鮮血都沒有,而且復原速度之快,十分驚人,最後連個傷疤都不剩。楊戩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頓時明白了敵人的真實身份——正是那位身具神奇變化之術的女將,更可怕地是,她居然將雷震子地氣息與口吻模仿得一般無二!

    果然,雷震子的樣貌一陣奇異地扭曲,整個人恢復成冰雪的絕美形象。楊戩在原書中倚仗變化之功立下不少功勞,尤其是變化余化騙取余元化血刀解藥,堪稱詐騙界的經典之作。如今冰雪化身雷震子偷襲得手,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冰雪?」楊戩早從細作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擊敗自己的女子的姓名,如今又見冰雪,不由露出驚色。

    冰雪依然是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也不廢話,立即對楊戩發動了要命的攻擊。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三對一!闡教的優良傳統
   
    楊戩打起精神,與冰雪鬥了幾合,忽然感覺到頸部與心口的傷處似有一股特別的力量停滯,使得傷勢不僅無法自動癒合,反而有自動潰爛的趨勢,不由大驚。

    他心知必須盡快尋個靜處,運功驅除這種特別的力量,哪裡還有心戀戰。冰雪見楊戩防守地嚴密,近戰一時無法奏效,瞅個空子,後撤半步,也不用黑色獨角獸的變形掩飾,立刻施出了上次在戰場上克制楊戩的「聲音風暴」。

    楊戩沒想到她不用變化,僅靠著手臂上的一個奇怪的金屬匣子,就能施展出「上古神獸」的「天賦異能」,當即中招,。好在他前日調息,也思考對這種攻擊的抵禦之術,八九玄功運轉,硬生生地站穩了身形,沒有倒下。

    冰雪想起當時這種攻擊能使楊戩痛得滿地翻滾,而如今似是產生了某種免疫能力,使得效用大降,也難免有些驚奇。但她手中依然是毫不容情,趁楊戩搖搖欲墜,紅刀盡朝往要害處招呼,擺明了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楊戩咬牙挺住腦中的可怕痛楚,手中自是難以遮架,又中了一刀,情勢危急萬分。但他心中有著強烈的求生慾望,並沒有放棄,而是拚命運轉玄功,猛地攻出一計,身化金光,也不問方向,全速逃竄而去。冰雪哪裡肯捨,凌空升起,雙腳噴出火焰,緊隨不放。

    飛行中,冰雪的第三隻眼睜開,不斷地對金光的位置進行鎖定與計算。楊戩不料她速度如此之快。暗暗叫苦,由於他身體與心神所遭受地傷害一時無法排除,金光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冰雪第三隻眼閃出寒光,前舉的右臂已經變形成一個圓筒,不斷聚合能量,準備發射某種武器。

    就在此時,夜空中一道晶光忽然出現,正好落在了冰雪身上,同時一個渾厚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妖孽!」

    冰雪只感覺在這晶光的照射下。生物體的活力值與能量竟在急速萎縮,才一瞬便已到了一個危險的數值,若非她體內還有一種吸噬的特別能力,將這晶光吸收了一部分,還會當場斃命。這種危險狀態。別說是發動攻擊了,就連支撐下去都困難,她趕緊化作液態之狀,從空中散開,滴落下來。

    那人遁光速度很快,趕上前去,一把擄住已快要力竭的楊戩。楊戩吃了一驚,正要反擊,看清此人容貌後。終於放鬆了下來,吐出兩個字來:「師叔!」

    那人也不多說,帶著楊戩一同駕遁光遠去。地面上地樹叢中,一灘「水滴」正在迅速地聚合著。待到復原成一幅完美的女體後,空中已經人蹤杳杳,不久,女子的蹤影也驀地消失,只剩一輪圓月。靜靜地傾聽著地面的蟲聲。

    截殺任務失敗的冰雪披星戴月地趕回了三山關,張紫星驚訝地發現她地生物能量居然損耗極大,比昨日與楊戩的戰鬥還要大得多。在問明是遭到未知敵人的法寶攻擊後,張紫星不由暗暗皺眉:不管怎樣,楊戩終是逃過了一劫,眼下冰雪的損耗過大,至少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復原。

    其實,今晚並非是毫無收穫。冰雪變形成雷震子時,告訴楊戩的「敵襲」消息是真的。鄧九公今晚確實率軍劫營,大敗南軍,獲得俘虜、輜重無數。只是鄂順在雷震子的掩護下得以走脫,並未如冰雪騙楊戩的那樣「生擒」而已。

    雖然殺了土行孫與韋護,楊戩又走脫了。但他們畢竟只是三代弟子而已。而且又不是在西岐地主線作戰。總不可能為了這幾個炮灰,身為聖人的元始天尊就掉價親自出馬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追擊叛軍。爭取一鼓作氣地拿下鄂順,這樣一來,仙人們就失去了出陣的理由。總不可能,仙人、聖人們親自出手攻打三山關吧,如果真能這樣做,元始天尊乾脆直接把盤古幡往朝歌一丟,來個徹底滅絕得了。

    此次大勝後,三山關軍民士氣高漲,就連留守關中的士兵與百姓在修補關隘的時候都顯得有勁了許多。

    那鄂順十分奸猾,不僅安排了好幾個替身,而且本身似乎也有什麼古怪,派去的刺客連連失敗,無法得手。不過以目前的形勢,南軍人心渙散,加上張紫星施地離間之計,原本就非鐵板一塊的諸侯聯軍內部矛盾進一步激發和加劇,逃兵不斷,大有分裂之勢。

    鄂順畢竟也有幾分能力,在他的努力下,南軍好不容易穩住了頹勢,安營紮寨,一副整軍再戰的態勢。張紫星有心一舉擊潰南軍,與鄧九公一同率軍前往叫陣。就見南軍營中飛出一位道人來,落在大軍之前。

    這道人外表仙風道骨,背著一把寶劍,手持拂塵,對為首的鄧九公稽首道:「將軍,貧道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不知前日傷我徒兒韋護性命的那位逍遙子可在軍中?」

    張紫星面露冷笑:自楊戩走脫後,道行天尊的出現倒是在意料之中,殺了小地,老的果然就來出頭了。南軍的再次凝集,只怕與這也有關係吧……

    不過這道行天尊在原書中除了韋護這個弟子外,並無出彩之處,另外還有兩名十絕陣的炮灰弟子韓毒龍、薛惡虎,亦是送米和送死的龍套小角色。

    眼前的道行天尊看起來也有金仙中階的修為,不容小覷,但以張紫星如今地實力與法寶,尋常金仙已不是對手,所以並不畏懼。他下馬出列,說道:「韋護加入叛臣鄂順之軍,犯我大商三山關,其罪當誅,被貧道所擒,按律處死,也是情理之中。你乃方外修煉之士,亦是有數地金仙。莫非也想干涉不成?若想報仇,貧道來者不拒!」

    道行天尊仔細地打量了對面的這道人一陣,發現道人身上地仙力羸弱,似乎修為低微。但聽師侄楊戩說過,上次對敵中,就曾敗在一個修為淺薄的女子手下。道行天尊也不敢輕視,稽首道:「道友就是逍遙子?不知在哪座名山修行?」

    「貧道不過區區一散人而已,因受天子知遇之恩,被封為國師。故而為國出力,前來三山關相助鄧將軍對付叛逆。你身為韋護恩師,居然教徒不嚴,使之行叛逆之事,如今身隕。也是罪有應得。」

    道行天尊聽他將話扣得很死,又是「為國出力」,又是「對付叛逆」,似乎殺死韋護名正言順,不好反駁,只得挑明道:「殺劫之中,皆有命數。我門下韋護喪身,也是天命。只不過道友因此與我結下因果,正當了卻一番。」

    張紫星手中定商劍一亮。冷笑道:「既要做過一場,何必多言?動手便可!你也是有名的金仙,了結此事後,你我當各歸所在,不得再行糾纏!」道行天尊見他挑明,點了點頭,也不多說,拔出仙劍來。鄧九公聽張紫星稱道行天尊為有名金仙。知道兩人的修為必定非同小可,在得了張紫星仙識傳音的吩咐後,下令大軍後撤而去,拉開與兩人的距離,以免遭到誤傷。

    道行天尊快步上前,仙劍朝張紫星分心便刺。張紫星看都不看那劍,忽出奇招。將手中定商劍扔向天空。道行天尊哪見過這種招式,吃了一驚,生怕那劍施出什麼名堂來,注意力才一分散,只覺腹部一陣劇痛傳來,已被對方遠超想像速度的一拳擊中。

    這一拳看似普通,卻讓道行天尊痛入心脾。蹬蹬蹬直退了幾步才站穩。而那中拳的部位居然包裹了一團淡淡的氤氳,於此同時。氤氳中傳來輕微地爆響,每爆一聲,道行天尊面色就變白一分,最終猛的吐出一口血來。總算是他修為不凡,險險避過了落下的那金劍,免去被貫體之厄。

    道行天尊心中驚駭,這逍遙子是什麼來頭,外表的修為不高,居然如此厲害,只一拳就重傷了他的仙體!他這才明白自己犯了輕敵之錯,不僅失去先機,而且還受了不輕地傷勢。

    道行天尊不敢戀戰,手伸進法寶囊,取出一個暗金色的短鏨來。哪知還沒等他發難,對方已經將金劍招了回去,同時手一揚,一道銀燦燦的光芒搶先飛來。道行天尊心知不妙,待要施展遁術,已是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及時出現,擋在道行天尊的身前,與那銀光糾纏在一處。原來是兩條繩索,如蛟龍一般,一金一銀,正糾結一處。那銀繩似乎還要勝過金繩,眼看要將金繩擰為一股,此時又多了兩條金光,與銀光纏繞起來,終於扳回了劣勢。

    張紫星一見金光,冷哼道:「捆仙繩?懼留孫也來了?」

    只見場中忽然多出一個肥胖寬大的道人來,正是張紫星曾在西征時見過的懼留孫。道行天尊趁張紫星說話之際,手中短鏨發出淡淡的金光,陡然化作一條蛟龍,張牙舞爪而來。

    張紫星早有防備,沒等那金龍近身,陡然身化血光,閃避開來,速度十分迅疾。金龍撲了個空,又化為短鏨之形,回到道行天尊手中。一般來說,要想閃避已出手的法寶,是十分困難的,就如同普通人要閃避出膛子彈一般。原著中,陸壓憑著長虹之術就曾多次創下多次閃避記錄,這種表現也讓兩仙暗暗謹慎。

    懼留孫分出三根捆仙繩對付銀索,將手中剩餘地一根祭向張紫星。那金光眼看就要縛住目標,就見逍遙子的身體忽然變成無數個小光點,散落開來,讓捆仙繩繞了個空,正是奪自蚊道人的「散體」神通。如今他已至金仙中階巔峰,運用此功已十分如意。

    那金龍撲向光點,依舊是無功而返,光點聚合一處,又恢復成張紫星的模樣,將手一招,縛龍索迅速掙脫了三根捆仙繩的糾纏。道行天尊與懼留孫不料此人如此強悍,心中的謹慎已變為了驚駭。

    張紫星連避開兩人的法寶,信心大增,卻聽場中又響起了一個聲音:「自南海一別,道友的修為手段更上層樓,實是可喜可賀……道友可還記得貧道赤精子麼?」

    赤精子也來了?看來還真看得起他這個「小小」地國師!赤精子是十二金仙中排名前幾位的精英,在南海時,就曾以陰陽鏡殺死十天君中的張紹,連菡芝仙也險些受害。張紫星本人還曾被他以水火神鋒重傷,可謂記憶猶新。

    張紫星冷冷地朝新出場的赤精子看了一眼,答道:「道友昔日水火神鋒厚賜,貧道怎敢忘懷?」

    赤精子也不辯解,微笑道:「我兩位師弟的門人壞在道友手中,道友又遣那女妖變化形貌,暗害我師侄楊戩,莫非不是事端?道友既提出當日南海之事,再有如今之事,內中因果恩怨,今日自當一併了結,正如道友所說,此事一了,雙方各不計較。」

    原來前天晚上,冰雪中的正是赤精子的陰陽鏡!所幸冰雪並非普通身體,否則只怕已命喪當場。張紫星冷笑道:「爾等三位都是有數地人物,今日齊來,莫非想以多欺少不成?玉虛門下,果然是好本事!」

    赤精子歎道:「道友休要過謙,你的修為道術俱是上乘,我自度無取勝把握,只得與兩位師弟一同討教一番。」

    張紫星沒想到赤精子如此無恥,居然一邊誇讚,一邊毫不慚愧地承認了要以三對一的打算,昔日三弟應龍在裡就曾被太乙真人三仙圍攻,看來闡教果然如原著中所描述的,還真有以多欺少的「優良傳統」!

    不過赤精子最厲害的法寶陰陽鏡在當年就不曾奈何得了他,如今更是如此。雖說以一敵三在場面上來看處於下風,但也未必是個必敗之局。況且他還有一眾法寶及特別武器在手,縱使不勝,要逃還是沒人能擋得住的。

    他前些日子與刑天閉關,領悟了不少奧妙,其中還有一項新修煉地特技未曾在人前展露過,今日橫豎是無法善了,索性拿這三人試試威力。

    想到此處,張紫星目中不由燃燒起熊熊鬥志,仙力迅速運轉起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2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十對三!金鰲島援軍
   
    赤精子朝兩位同門使了個眼色 道行天尊與懼留孫會意,身形迅速移動 「品」字形將張紫星包圍起來。商軍陣中,鄧嬋玉與袁洪見三名道人意欲圍攻 急忙衝出陣來。

    張紫星不料鄧嬋玉、袁洪會忽然衝來,獨鬥三仙的盤算頓時被打亂。他心知兩人的實力與金仙相差太遠 在仙識中勸阻不得,不由大急。

    鄧嬋玉縱馬上前 遠遠地就是一記五光石,正中赤精子後頸。但赤精子紫衣上的八卦圖紋泛出淡淡的光華,五光石竟是完全不起作用。鄧嬋玉急了,雙手飛揚,五光石連續擊打在赤精子的各個部位,可惜都無法撼動紫綬仙衣分毫。

    這邊袁洪則飛身撲向懼留孫,懼留孫看出袁洪有真仙修為,手中的黑棒也帶著奇異的土木之力,絕非凡品。他沒有赤精子那樣的防禦法寶,所以不可能無視攻擊,當下祭出捆仙繩,朝袁洪飛來。

    袁洪來勢太急,似是收勢不得,被捆了個正著。但懼留孫隨即便皺起了眉頭,因為那「袁洪」居然是一塊大石頭。真正的袁洪已化作白氣,出現在頭頂,揮棒打來。懼留孫頭頂忽然生出一片慶雲,玄桑棍打在上面,勁道如泥牛入海,毫無影蹤,懼留孫正欲反擊,袁洪已變作一隻鳥兒,遠遠飛開。

    懼留孫一雙細眼微微地瞇了起來:看來這個真仙修為地傢伙還有些手段。比想像中的要難對付一些,不過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真仙而已。對於這樣的角色,懼留孫自恃有必勝把握。

    道行天尊有兩位同門在旁,信心大增,施展出短鏨所化地金龍,配合著脫手的飛劍,對張紫星展開夾攻。由於一旁有赤精子當年曾以陰陽鏡克制蚊道人,所以張紫星也不再敢妄用蚊道人的「散體」神通,只是憑著速度閃避。同時在仙識中大聲喝斥袁洪與鄧嬋玉快走。

    哪知兩人似是沒聽到一般,鄧嬋玉反而傳音給張紫星,讓他速速逃離。張紫星生怕兩人受到什麼損傷,分神之時,被道行天尊逼得更緊,一時險象環生,形勢大大的不妙。

    赤精子拿出水火神鋒,正想趁張紫星與道行天尊糾纏時暗算。不料鄧嬋玉不厭其煩地接二連三以五光石朝他打來,當下有些不耐,也不回頭。反手一彈,水火神鋒如電射去。鄧嬋玉雖見光華臨體,卻速度太快,無法閃避,就覺胸口一痛,已被水火神通透體而過,當即栽下馬來。好在她有朱雀玄兜護體,將損傷大大減弱,若非如此,以水火神鋒這樣的仙兵威力。鄧嬋玉只怕會喪命當場。

    赤精子見一擊沒有殺死那女將,微微驚訝,手一招,水火神鋒飛回手中。再次朝鄧嬋玉飛去,勢要取其性命。

    張紫星一見赤精子傷了鄧嬋玉,眼睛頓時紅了,以身上真武靈訣的甲冑拼著硬受金龍一記,借勢飛到鄧嬋玉身邊。他大喝一聲,手中定商劍劃出一道金虹,將衝向鄧嬋玉的水火神鋒狠狠地斬落在地,也不顧胸中血氣翻騰。身邊陡然現出九鼎。護住兩人。

    赤精子、道行天尊見他撲向鄧嬋玉,正中下懷。同時朝張紫星展開攻擊。但這種攻擊又怎能攻破九鼎,還未及面前,紛紛被反彈開來。赤精子召回有些顫抖的水火神鋒,發現上面居然有一道裂痕,想是那金劍所傷,心中又驚又恨。

    赤精子正想掏出陰陽鏡嘗試攻破九鼎,仙識中忽然感覺到了什麼,面色微變,朝天空看去。道行天尊與懼留孫也生出感應,停下了攻擊,警惕地注視著上空。

    只見原本晴朗地天空陡然沉了下來,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一大片烏雲所籠罩,這烏雲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給人以強大的心理壓迫。烏雲瞬間便分作九朵,落於地下,化作九個人形,正是金鰲島九天君!

    張紫星一見九天君,不由大喜,知道危難可解,將九鼎收了起來,連忙察看鄧嬋玉傷勢。那水火神鋒乃赤精子的得意仙兵,十分厲害,就連朱雀玄兜也無法抵禦,被穿透而過,不斷流出的鮮血將戰袍都浸透了。鄧嬋玉傷勢頗重,難以動彈,只得低聲告訴他法寶囊中有丹藥可治,但需塗抹在傷口之上。

    張紫星心知如今是眾目睽睽之下,大是不便,當下朝九天君招呼一聲,抱著鄧嬋玉飛到偏僻之所,施出紫羅迷障,開始治療。

    因鄧嬋玉傷口的位置在胸前,所以須得解開衣袍治療。鄧嬋玉雖然與他已有摟抱牽手一類的親密接觸,卻不曾有進一步的關係。當戰甲和小衣被張紫星逐一解開時,素來堅強的鄧嬋玉不由又羞又急,面上竟流下淚來。

    張紫星知道這樣親密地「療傷」意味著什麼,心中也是一陣憐惜。畢竟,鄧嬋玉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貞潔少女。他一邊賭咒發誓,必對此事負責,將來好好待他;一邊將丹藥嚼碎,輕柔地搽在那傷口之上。西王母所賜地丹藥果然靈效,不久那觸目驚心的傷處便自動癒合,最後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但短時間內還是不宜劇烈動作,以免新愈的創口開裂。

    方才張紫星還心疼於鄧嬋玉的傷勢,一心只想治療,如今見到那完美而聳立的雪峰和堅挺的粉紅色蓓蕾時,不免有些遐思,目光再也捨不得移開來。鄧嬋玉察覺到了他熾熱的眼光,連頸子都紅了,心中又是羞澀又是緊張,也有幾分隱隱的喜悅與期待,連忙用雙手摀住,命他轉過頭去。如果不是不能妄加用力,估計鄧女俠還會在羞惱之下對他一番拳腳。

    張紫星待鄧嬋玉穿好衣服後。口中帶著責斥地語氣說道:「方纔那般讓你不要過來,為何不聽?」

    鄧嬋玉聽出他言語中的怪責意味,眼中頓時升起霧氣:「就知道你嫌我拖累……」

    「蟬玉你多心了,我怎會嫌你?」張紫星歎了口氣,將她輕輕摟在懷裡:「那三人都是金仙修為,身懷異寶,有些手段,縱是陸吾也比不過。但以我地力量,對上這三人,最多也就敗逃。實是奈何不得我。你這一失手,我怎能安心對敵?」

    鄧嬋玉沒有掙扎他地摟抱,低聲道:「我如何不知這闡教三仙的厲害?尤其是那赤精子,師尊曾再三交代他陰陽鏡的厲害。你休要訛我,以你之力,如何能敵人這三人?正是因為這三人了得,我生怕你有失,所以才……」

    張紫星知道鄧嬋玉擔心他地安危,所以捨命出陣相助,心中愛憐。輕輕在她面上一吻:「傻丫頭,下回休要如此了,夫君自有安排。」

    「你這無行浪子,如此口無遮攔,當心我老大耳光打你!」鄧嬋玉被他偷襲親吻,又聽他自稱夫君,心中羞極,面紅耳赤地掙開來。

    她正想大發雌威,卻見張紫星一本正經地說道:「眼下我那九位道友正在對付赤精子三人,我們還是速速前往相助吧。」

    鄧嬋玉見他故作正色。輕哼了一聲,但也知此時不能耽擱,趕緊與他一同朝回趕去。

    且說赤精子三仙見到逍遙子忽然來了這麼多援軍,心中警惕。慢慢聚集一處,與九天君遙遙相對。由於赤精子當年曾在南海以陰陽鏡殺死張天君張紹,所以九人一見赤精子,當即露出仇恨之色。赤精子也知道此節,暗暗緊張,將手中的陰陽鏡又握緊了些。

    秦天君手中金鑭一揮,冷笑道:「闡教門下,只會倚多勝少麼?逍遙子乃我金鰲島新任張天君。與我九人情若兄弟。今日竟然被爾等三人圍攻,著實可惡!既是如此。你們三人便一併領教我們十天君之能罷!」

    赤精子知道這九天君的修為雖然比自己三人遜色,卻也是金仙層次。況且逍遙子的實力,還隱隱在金仙中階之上,手段非凡,最為可怕,而道行天尊的仙體受損不小,戰鬥力大打折扣。若是逍遙子為那女子療傷完畢,返回來合九天君之力,會是一個十對三地局面。己方或能斬殺幾人,但最終結果必然是玉石俱焚。

    赤精子心念一轉,指著袁洪說道:「秦道友,休要誤會,只因逍遙子道友殺死了貧道這兩位師弟的門人,故而前來做過一場,了結因果。方纔這位道友與那女子協同逍遙子一起與我三人爭鬥,正是三對三,何來倚多勝少一說?」

    一旁袁洪聽到赤精子將鄧嬋玉和自己也算了進去,暗罵這傢伙好生無恥。金光聖母冷冷地說道:「赤精子!休要以因果之事為借口!當日你在南海殺死張紹道友,亦是因果,今日新仇舊恨,索性一併來個了斷!」

    赤精子就知道九天君會提起此事,忙道:「當日奪寶,兩教互有傷亡。事前也曾言明——奪寶事了,兩教皆不作計較。若道友要向貧道尋仇,那我教的亡故地門人又向誰尋仇去?」

    當年金靈聖母與燃燈道人確實代表兩教有過這樣地聲明,所以赤精子搬出此事,九天君倒不好反駁。袁天君插口道:「南海之事暫時揭過,今日圍攻逍遙子道友之事,卻不可善罷甘休!你不是說逍遙子道友與你們有因果嗎?如今正是了卻之時!」

    懼留孫接口道:「我與道行天尊的兩位嫡親弟子都壞在逍遙道友之手,雖乃天命,卻也是因果。然而如今乃兩軍對峙,我等仙家因果,與凡人何干?聞聽金鰲島有十絕陣,神妙異常,不若道友擇地擺下十絕陣。我方聚齊道友,前來闖陣,生死不論,只完因果。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赤精子與道行天尊暗讚懼留孫此言甚善:如今敵眾我寡,實在是不能硬拚。這種提議既能化解今日地劣勢,又能挽回顏面。這十天君單個的實力比起十二金仙來,尚要遜色不少,若能單對單,就算對方有陣法之助,也可各個擊破。

    九位天君對十絕陣素來自負,聽到懼留孫提及自己的長項,自是不會拒絕。秦天君應道:「此法甚妙!五日之後,我十天君就在三山關前設下十絕陣,等候爾等來破,生死各安天命!」

    張紫星帶著趕回戰場時,三山關兵馬已開始回撤,闡教三仙也返回南軍營地而去,似是沒有發生想像中的激鬥。張紫星一問才知道,秦完與懼留孫居然立下了十絕陣之約,想到原著中十二金仙大破十天君之事,不由大急。但此時雙方已立下生死之約,不容反悔,當下只得與九天君一道,隨大軍返回三山關。

    回到三山關,張紫星首先謝過九天君相助之恩,但對九天君如何會及時趕來三山關支援也感到疑惑。

    九天君地答案讓張紫星大覺意外:此事是有人向金鰲島通風報信,而那報訊之人居然是申公豹!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玄機真人
   
    原來,申公豹得知消息:楊戩因韋護與土行孫之死上金庭山玉屋洞和夾龍山飛雲洞請罪,道行天尊與懼留孫俱是又驚又恨,正碰上來訪的赤精子,約定一道前來三山關,尋那逍遙子算賬。申公豹自度有負逍遙子,故而特上金鰲島報訊,請九天君前往援助。

    因碎星錐之事,申公豹已與九天君徹底決裂,此番去金鰲島報信,少不得嘗盡冷眼。但無論如何,申公豹終究還是把這個訊息傳給了九天君等人。其時菡芝仙正在閉門煉丹的緊要關頭,女魃的閉關修煉還未結束,小蘿莉一聽哥哥遇險,吵著要來,但九天君自知闡教金仙非同小可,當下請彩雲仙子勸住雲璠,讓她陪伴張清兒,自己九人則一齊前來相助。

    張紫星提起申公豹,沉默了半晌,不由暗歎了一聲:不管怎樣,申公豹畢竟是個被元始天尊控制的棋子。原書中,申公豹雖然背叛闡教,四處找幫手對付姜子牙,而且基本上都是截教中人,結果這些人大多上了封神榜。實際上,申公豹等於從另一個角度推動了截教的滅亡進程。或許,他本人並不知情,而是落入了元始天尊的盤算之中。

    此番九天君前來,確實是解除了他一時的危機,但隨後的十絕陣之約卻是讓張紫星頭痛。這可是個死約啊!闡教那些知名金仙的力量,絕對在九天君之上,那十絕陣的威力他本人也親自見識過,或許可以對闡教金仙造成一定的威脅,但要說勝算,卻是較低。若是闡教使用原書中的「替死」戰術,只怕九天君是毫無生機。

    然而如今雙方既已定下約戰之事,就已無法反悔。除非九天君願意拋棄一切尊嚴與榮譽,永遠背上怯弱者的罵名。對於九天君這樣的人來說,是寧死而不為的。

    張紫星與這九天君相交,覺得甚是相得,上次就曾規勸眾仙在金鰲島閉門不出,以免沾染殺劫。不料如今竟是因為自己而要重演原著十絕陣之事,莫非真是天意?

    他有九鼎護身,又有通天教主所贈木人,必要時還可施展「大召喚術」。可召喚八景宮BOSS,屆時當可身保無虞,但九天君卻是極其危險,只怕還有殺身之禍。

    然而,張紫星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幫助九天君度過這場危機的有效辦法,不由大是著急。

    九天君見他擔憂之色,問明緣由後,倒是不以為然,說是生死俱由天命。況且十絕陣內蘊玄妙。威力不凡,尤其是他地幻魔陣,當可匹敵廣成子、赤精子這樣的一流金仙。此番邀鬥,孰勝孰敗還是未知之數,縱有生死,也是天數使然,無須介懷。張紫星點了點頭,表面和九天君把酒言歡。心中卻是冥思苦想應對之策。

    第二日,就在九天君與張紫星在三山關外佈置十絕陣時,南軍細作傳來消息,楊戩與雷震子已在南軍大營旁督造蘆篷,安放席殿,結綵懸花。張紫星心知必是迎接重要的人物到來,想必赤精子等人已在四處邀請同門前來破陣了。

    五日之期轉眼即到,佈置完畢的十絕陣迎來了前來破陣的闡教群仙。為首的一人正是靈鷲山元覺洞的燃燈道人,讓張紫星感到意外的是,與燃燈同來地不僅有包括赤精子、道德真君等闡教金仙。而且還有三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道人。

    這三人中。張紫星認識的就有兩個,一個是西崑崙的度厄真人,一個則是太微真人,這兩人都是當年在岱輿仙山奪寶時的「熟人」,另外一人還看不出具體的境界,但至少也是玄仙下階修為。度厄真人是玄仙下階巔峰的修為。而當年孔宣曾說過。那太微真人已近玄仙中階巔峰之境!

    張紫星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原本己方的實力就落在下風。如今若是在加上這三個玄仙,只怕是個全軍覆滅之局!

    張紫星一邊與九天君迎上前去,一邊心念電轉,思慮對策。雙方站定後,張紫星率先出列,對燃燈道人說道:「今日我十天君特設十絕陣,與闡教諸位道友一較高下……只不過,請恕貧道眼拙,不知這三位道友是貴教哪三位高人?」

    燃燈道人乃心計之輩,聽得出逍遙子將「闡教」二字咬得甚緊,明白其意,望向那三位玄仙,說道:「這三位乃貧道好友,玄機真人、太微真人、度厄真人。本欲前往玉虛宮拜見本教聖人,正聞十位道友十絕陣之事,特來觀禮。」

    這話一出,那三位道人心中暗動,各自計較。燃燈表面上是解釋三人「觀禮」的立場,實際上卻是當眾點出了三人欲往玉虛宮之事,說明了三仙在向闡教靠攏。三人本是立場未定,尚屬於「觀望期」,經燃燈道人這話一兌,也不便開口解釋,表面依然不動聲色。

    張紫星一聽這三名玄仙竟然與闡教如此接近,眉頭微皺:這三仙地實力俱是非同小可,若果真加入闡教,只怕日後截教與之大戰時,還要多費不少手腳。

    目前來說,還是要考慮如何度過這十絕陣的難關。不過燃燈道人的到來,也證明了元始天尊不會親至——看來這等截教旁系的「小陣」,還不夠份量勞動「大神」出山。

    張紫星問道:「今日風雲際會,能與各位道友一會十絕陣,盡展所學,乃是幸事。不知燃燈道友要如何個較量法?燃燈道人似乎對他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說道:「自是十位道友設陣,我方遣人輪番闖陣,尋求破解之法。此番較量亦是天數,若有傷亡,自安天命,不得於陣外私下報復。」

    張紫星看著燃燈道人身後的一些修為低微之輩,知道燃燈道人打的就是原著中的鬼主意:先派人祭陣,一來洩陣中殺氣,二來使其餘人探得該陣虛實,再以針對性地手段破陣。

    對原著知之甚詳的張紫星豈會落入燃燈的盤算中。原本他就和九天君說好,先由他來與闡教交涉,再行相鬥,當下搖頭道:「如此大是不妥,若是一陣未破,則反覆派人而前往,週而復始,如車轅一般。那設陣之人如何能敵此車輪戰?依我所見。就以十局為限,一陣算是一局,一局終了,無論是否被破,此陣皆不可用。十局一完,此番較量便告終止,生死各自理會,不得尋仇。這一來,可免貴教以眾凌寡、倚強凌弱的惡名,也不會讓度厄道友三位看笑話。」

    燃燈見他搬出度厄真人三位做擋箭牌。暗道此人奸猾。但若真依照逍遙子地方法,那麼在未明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勝算可要大大減小。派修為太弱的去,是鐵定送死,就算能夠探到陣法的弱點,後面的人也沒辦法再入此陣破除;若是全派出元始天尊最重視的嫡傳金仙打頭陣,勝算當大得多,但一旦有失。只怕無法向元始天尊交代。而且這種方法,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中,非常地不劃算。

    燃燈道人當即表示了反對,說是陣法原本就是倚仗外物,佔有優勢,這種方法對破陣一方甚不公平。張紫星卻說闡教實力原本就高人一籌,若是如先前燃燈所說,十天君就太吃虧了,若是派個低「級別」地來送死,再派高級別地破陣。那十絕陣也不要擺了。大家索性散伙得了。

    燃燈道人沒想到自己的用心被對方一語道破,心中對逍遙子又多了幾分警惕,但口氣卻依然不肯放鬆。於是兩人開始討價還價,唇槍舌戰,互不相讓。看得九天君、闡教諸仙,包括三位玄仙在內,均是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動手較量。還是動口較量。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是公開的拚鬥,要講究所謂大門派的面子。若是此時乃無人之地,恐怕張紫星和燃燈道人哪還會浪費唇舌,早就各施狠辣手段,鬥個你死我活了。

    張紫星有自己的打算:本來這十絕陣就是自己一方處於弱勢,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借此放棄十絕陣的賭鬥,來保全金鰲島九位朋友地性命。當然,他也知道,仙人同樣有自己地尊嚴與驕傲,有時候,還在性命的價值之上。況且換個角度來看,對於這些上榜之人來說,生死對他們而言,或許只是一種存在形式上地轉換而已,儘管他們自己並不知道。

    正由於九天君地堅持,張紫星才無法勸說他們放棄十絕陣,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利用戰鬥的規則,使勝利的天平朝自己一方傾斜,盡量保護這些朋友人身安全。

    一旁的玄機真人見兩人似是有心耗上了,笑道:「兩位道友是各持己見,不肯讓步。我這裡有一個折衷之法,不知是否可行?」

    張紫星注意到了一點,方才燃燈道人介紹三人時,是將這位玄機真人放在了最前面,依次才是太微、度厄,這樣看來,玄機真人的修為只怕還在太微之上!

    玄機真人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說道:「我有一件小法寶,本為閒來無事湊趣之用,如今卻可解你們兩家之難。」

    玄機真人的法寶連在一起地兩個金色空心球體,看上有些類似天平的形狀,中間還有一個小晶球,兩個球體各盤旋著一條金龍,朝天開口。玄機真人的辦法是:雙方各定十名人選,但不以十局為限。然後法力將名字分別刻入十顆金珠與十顆銀珠上,分置於兩個球體內。這個小法寶只需要朝中央的小晶球輸入一點仙力,那金銀珠就能在兩邊的空心球體中飛快混合翻轉,外面看不清端倪。最終有一金一銀的珠子飛出龍口,便是雙方出戰的人選。

    如果一方失敗死亡,則將相應珠子毀去,取勝的一方依然放入球體內,繼續下一輪比拚。也就是說,不論是闡教群仙或是金鰲島十天君,都允許重複出陣,前提是必須獲勝,雙方一直這樣比拚,直到某一方完全被消滅。

    這主意一出,雙方大多數人都覺得公平,反正是隨機出陣,索性就各安天命,至於那消滅……如今之局,已是生死較量,雖然口裡道友喊得客氣,一會陣中必定是各盡所能,力求置對方於死地。

    然而幾位智略之士卻深思不語,尤其是張紫星:玄機真人這個辦法看似公平,卻會使兩方陷入一個不死不休的慘烈局面,直到一方完全死光為止,最後就算是勝方,恐怕也是損失不輕。

    在原著中並沒有玄機真人這個角色,究竟他是什麼來歷?居然隱隱有「雙方死得越多越好」的意味?

    張紫星沉吟片刻,說道:「玄機道友這件法寶倒是奇妙,那法子也可行。只是依我看來,還是應以十局為限,此番爭鬥雖然不限生死,卻也是氣運之鬥,若有人能輪空,亦是運氣使然。十局一過,雙方爭鬥自當結束,各自退去,不涉俗事。」

    燃燈道人對玄機真人地那個方法也是頗為顧慮,如今聽到逍遙子如此提議,自是一口贊同。玄機真人面色不變,反而主動要求與太微真人、度厄真人一起作為仲裁,並拿出那件法寶,將金銀珠分發雙方,設定人選。

    張紫星這邊是已固定地人選十天君,所以立刻將那銀珠以仙力刻上姓名,交給玄機真人。而闡教那邊,燃燈倒是傷了一番腦筋,最終還是決定了下來,將刻好姓名的金珠交出。

    玄機真人略一瀏覽雙方姓名,點了點頭,在每邊各將是十珠放入。為表公平,玄機真人讓雙方檢查和試驗了那台「抽籤儀器」,並請張紫星和燃燈道人作為兩方代表在旁督察抽籤。

    準備好一切後,比鬥正式開始,玄機真人一指那晶球,內中的二十顆珠子開始亂序翻滾起來,最終從兩邊龍口同時蹦出一顆珠子。

    第一場比拚,終於開始了。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3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玉鼎真人的見識
   
    第一場比拼所抽出的兩顆珠子上的名字是:太乙真人、袁天君。

    張紫星心中一緊 連忙在仙識中提醒袁天君小心太乙真人的九龍神火罩,若實在不敵 一定要盡量保全性命。袁天君朝他略一點頭,來到自己的「寒冰陣」之前 一路長劍交擊,將太乙真人引進陣中。

    太乙真人見陣中寒氣逼人 四周儘是冰山寒水,與外面的世界迥然不同。太乙真人不敢托大 向下一指,腳下兩朵青蓮,托身而行,左手手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頂上現一慶雲,旋在空中,護於頂上。袁天君飛上板台,手中黑幡搖動,只見那頂上大塊的寒冰如刀山一般向下磕來,而下方凹凸鋒利的冰面也主動朝上湊合,中間風雷之聲不斷。就如某種凶獸的牙齒一般,要將太乙真人咬合成齏粉。

    但由於太乙真人先前護得甚是小心周全,所以冰山風雷都被慶雲、青蓮所阻,那「凶獸」口中彷彿含入了一顆咬不爛的鐵塊,無論如何上下咬合,卻無法撼動太乙真人分毫。

    太乙真人見冰山無法傷到自己,心中大定,手中拿出一個似金非金的紅色罩子來,這罩子的熱度十分厲害,冰山竟然抵受不住,漸漸消融。

    袁角見這罩子的可怕溫度居然能將寒冰陣消融,猛然想起逍遙子曾說的九龍神火罩,吃了一驚,正要逃遁,已連人帶台被放大的罩子牢牢地罩住。太乙真人雙手一拍,現出九條火龍來。將紅罩盤繞,須臾後開罩,裡面已經儘是灰燼。

    太乙真人收了青蓮、慶雲,飄然出陣。這邊張紫星想到當日袁天君與自己拼酒、論陣的情景,卻落個飛灰地下場,不由悲從中來,咬牙道:「是我害了袁道兄!」

    一旁八天君雖然悲痛,聽到他如此自責。紛紛出言道:「道友,此乃天數也,請先寬慰,休要自惱。況且十陣尚餘九陣,還有替袁道友報仇的機會。」

    這邊玄機真人左手中刻著「袁天君」名字的銀球消失,右手則將「太乙真人」的金球在放入龍口之中。宣佈道:「第一陣,闡教太乙真人勝!」

    第二陣抽籤地結果是,董天君對蕭臻。

    董天君董全的「風吼陣」十分了得,內中風火乃先天之氣,三昧真火,有百萬兵刃。在原著中,破陣的慈航真人也須借得度厄真人的定風珠方能克制那風火。

    蕭臻修為是金仙中階,在非嫡傳弟子中也算是翹楚了,卻是無法抵擋那可怕的風火之力,被那風火中地萬刃齊攢。四肢立成齏粉。董天君的獲勝,也算是為已故的袁天君出了一口氣。

    雖然董全獲勝。但對手畢竟是戰鬥力相對稍弱的蕭臻,目前一勝一負,但按實力來算,餘下的八陣依然不容樂觀。張紫星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出陣,他的幻魔陣實際上就是九宮魔陣,在刑天地幫助和改進下,依靠固定的陣勢。威力更上層樓。完全有信心擊敗闡教的絕大多數仙人。

    張紫星甚至希望自己能多出戰幾場,因為這樣一來。金鰲島諸友的出陣就會相應減少,以免重演寒冰陣的悲劇。當然,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或許一陣都出不了。

    第三陣,孫天君對慈航真人。

    在元始天尊十二嫡傳弟子中,除個別資質或屬性特殊外,大多數人都得元始天尊的太清秘傳,有慶雲、蓮花等奇術護身。如這等緊要關頭,自是應先施護身之術,保全性命為上。果然,孫天君的黑砂本來能化人為膿血,卻無法破除慈航的慶雲蓮花,最終被慈航收入清淨琉璃瓶,倒是落個化為膿血的下場。自此,化血陣也告攻破。

    眼見雙方各有折損,仇恨地氣氛愈濃。玄機真人目中略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異彩,又是一指那晶球,開始重新抽籤。須臾,飛出二球。

    這一次,張紫星出場地願望終於得以實現。

    玄機真人接住從龍口飛出的珠子,向雙方展示:張天君!玉鼎真人!

    張紫星微覺意外:對手是玉鼎真人?玉鼎真人在原著中並不出彩,除分別敗給趙公明的定海珠與三霄的黃河陣外,基本沒什麼大的戰績,法寶都未見提及,也就是後來在誅仙陣裡跟著四聖後面混了把斬仙劍。但考慮到此人是闡教第三代弟子最強者楊戩的師父,實力必定非同尋常,而且原著中許多細節就能看出此人見識廣博,足智多謀,不容小看。

    當年因朱天麟瘟禍之事,張紫星四處尋覓不到火雲洞的位置,還是申公豹從玉鼎真人處打探到地消息。

    玉鼎真人聽聞抽到自己名字,面色鎮定,出列來到幻魔陣前。張紫星見這真人背著兩把長劍,相貌清奇,果然氣度不凡。

    玉鼎真人拔出雙劍,口中客氣地說道:「道友,我今既來破陣,必開殺戒。此番乃因果際會,只論道行手段。道友雖是國師之身,坐享權勢富貴,若是強持,只怕也不得身免。還望及早回頭,好自為之!」

    張紫星是何許人,立刻聽出了玉鼎真人語中地攻心意味,暗暗冷笑,口中說道:「爾等方外之士,無拘無束,原自快樂。卻不自珍,來此塵世涉足。頃刻若是身死將那千年苦功化為虛有,才真是可惜!」

    玉鼎真人聽出此人心計亦是了得,也不多說,雙劍朝張紫星攻來。這雙劍上隱隱有松紋之狀,張紫星也不纏鬥,手中定商劍虛晃一招,將玉鼎真人引入幻魔陣中。

    眾仙曾從道行天尊、懼留孫的口中得知,逍遙子地修為是十天君中最高地一人,故而陣外群仙對此戰也十分關注。俱是運足目力,朝著幻魔陣中看去。

    讓眾仙詫異的是,那幻魔陣中擺設十分簡單,一目瞭然。就是幾根豎著的金屬桿,哪像其餘九陣,有奇煙迷霧繚繞,要勉強看清陣中端倪還須使用天眼一類的神通。

    而逍遙子居然沒有使用陣法,而是手持金劍。與玉鼎真人就地鬥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也不用法寶,就憑招式相拼。群仙看了一陣,暗讚兩人招式精妙,而兩人地動作也越來越快,漸漸地化作兩團虛影。不斷地交擊、分開。就算是眾仙的目力非凡,也幾乎看不清具體的動作,只覺有些頭昏腦脹,目光卻被吸引住一般,無法移動開來。

    不久,燃燈道人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玉鼎真人的劍法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精妙絕倫了?當下不由一醒,再運出神通定眼看時,就見幻魔陣中已是彩光灼灼,看不清內中情景,方知方才是陷入了一種類似幻境的狀態。

    如今陣中地彩光也非同小可。不斷地變幻顏色和形狀,似帶著一股古怪的力量。饒是燃燈天眼神通了得,也不覺神搖意奪,感到眩暈。

    燃燈吃了一驚,一旁的廣成子、赤精子等修為較高的金仙也醒悟了過來,並以仙力助其人擺脫幻境牽引。眾仙相顧駭然。度厄真人三位玄仙相顧對視,暗叫聲厲害,幻魔陣果然陣如其名。玄妙無比。就算是在陣外旁觀之人,也不免著幻。陣中的玉鼎真人想必處境更是艱難。

    闡教那些與玉鼎真人結好的仙人不由擔心起來:玉鼎真人,能否破去這玄奇莫測地幻魔陣?

    陣中,玉鼎真人靜靜地注視著對面張紫星,問道:「道友如何不施陣法?」

    張紫星從容地笑道:「既入我幻魔陣,我便已施展陣法,莫非真人還不得而知?」

    玉鼎真人冷笑道:「依道友之言,這陣法只是掩人耳目之用?真正目的卻是誘貧道進來單打獨鬥?或者說,你本人便是陣法?」

    「道友的頭腦倒是轉得飛快,可惜太過自以為是,今日便要喪在此地!」張紫星說著,手中銀光燦燦,朝玉鼎真人迅疾飛去。

    玉鼎真人眼力過人,當即便認出了那銀光的來歷,驚道:「縛龍索!」

    話剛落音,已被縛龍索緊緊捆住,動彈不得,張紫星見如此輕易逮住了玉鼎真人,也有些意外。玉鼎真人似乎不介意自己被捆縛,皺眉道:「道友與峨眉山羅浮洞趙公明是何稱呼?」

    張紫星眼珠一轉,YY了一把:「我乃三仙島三霄娘娘的未婚夫婿,趙公明乃我大舅也。」

    玉鼎真人露出不屑之色:「那三霄娘娘乃通天聖人座下知名玄仙,苦修多年,一心尋求大道,又怎會與你這等人結下姻緣?如此胡言,想必並非趙公明至親師友,莫非……你是天界之人,卻又怎生做了大商國師?」

    張紫星的縛龍索是得自龍吉公主,心中不由暗驚玉鼎真人的見識,奇道:「這縛龍索乃我偶然所得,與天界有何關係?」

    玉鼎真人沉吟道:「縛龍索本是一對,有雄雌之分。趙公明當年機緣之下,得雄索,而雌索則被昊天上帝所得,如何又會落在你的手中?若我猜的不錯,那玄機真人……如此看來,你絕非天界中人……」

    原來縛龍索還有這樣的來歷!只是與玄機真人有何關係?張紫星心中好奇,口中卻道:「道友已經被我所擒,卻還如此賣弄見識,莫非是想讓我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玉鼎真人大笑道:「區區縛龍索,何足懼之!我此番絮叨,其一是為探你出身來歷,其二……」

    玉鼎真人笑聲頓止,喝道:「便是為了施展此物!」

    張紫星只覺一陣朦朧,定神時,自己已被無數個物件包圍。這物件正是一個個大小不等地白色三足玉鼎,晶瑩剔透,十分精巧,先前的縛龍索竟是纏繞在一個大鼎上,而玉鼎真人已不見蹤影。怪不得,方才玉鼎被擒地時候毫不慌張,居然有此神通!究竟這時玉鼎的法寶,還是人如其名,是他的本相?

    這千百個玉鼎俱是晶瑩剔透,精巧美輪,但張紫星卻一點都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這些鼎上已經開始迅速散發相當危險氣息。只見那一個個鼎開始高速無序地運動起來,最後竟然化作一道道白光,朝張紫星砸來。

    張紫星全身早已凝出真武靈甲,身化紅光,閃避和抵擋著千百道白光的轟擊。由於真武靈訣不能與赤血遁術同時施展,所以張紫星使用的是自己改良過的紅光遁術,雖比赤血遁術地速度要慢,卻也算是迅疾地遁術了,而且還能運用靈甲護體。但由於這千百道白光的數目太多,而且運動軌跡錯綜複雜,多為無序動作,所以就算有超腦地輔助,依然不能完全規避。那白光的衝擊力極強,以真武靈甲的堅固程度,竟然在其攻擊之下,露出裂紋,張紫星的身體也被擊得立足不穩,好在那靈甲並非法寶,能迅速以仙力修復。

    那白光的攻擊愈發猛烈,直如千百道流星一般,齊齊撲向目標,似是發出了最強的攻擊,張紫星似乎驚呆了,竟來不及躲避,轉眼便被白光吞沒。

    然而白光過後,張紫星卻安然立在原地,並沒有絲毫被「吞沒」的跡象。準確地說,是白光反而被他身旁的九個事物吞沒了!

    玉鼎真人的身影出現在空中,動容地看著對面圍繞在張紫星周圍的九個大鼎,驚道:「乾……禹王九鼎?」

    張紫星聞言,眉頭不由微微一挑:莫非……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九轉玄功
   
    雖然玉鼎真人改口極快,但張紫星還是聽出了端倪,心中一動,淡淡地道:「真人何必遮遮掩掩,莫非當我不識這是乾坤鼎麼?」

    玉鼎真人見他淡定之色,失聲道:「莫非這九鼎已復乾坤本源?」

    張紫星故意不屑地笑道:「你一介金仙,如何能識此先天至寶的來歷!」

    玉鼎真人凝視一陣九鼎,沉聲道:「休要小看我的來歷,天下萬物,我俱有所知,與這乾坤鼎也有一段機緣。若說起乾坤鼎的奧妙,就算是天帝聖皇那等位階至人,也未必如我這般知之甚詳。以你方纔所施展的吸納神通來看,已非大禹當年的九鼎形態所具備的力量,必已經掌握了乾坤鼎少許奧妙,只是……還遠未至精熟圓滿……」

    張紫星暗暗稱奇:玉鼎真人是什麼來歷?與乾坤鼎還有什麼淵源?

    忽然,玉鼎真人又想起了什麼,失聲道:「乾坤鼎乃先天至尊之氣所凝,能容納乾坤,卻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持有者不僅需莫大機緣,還須至尊皇者之氣,缺一不可,你如何能這般施展!莫非你的身份……」

    乾坤鼎的終極形態還有這樣的要求?怪不得當年連老子這樣的聖人無法擁有這件先天至寶,只能指點軒轅黃帝去獲得。

    張紫星也沒想到玉鼎真人有如此心智。竟能隱隱推斷出他地身份,心念一動,九鼎已經收了起來。看向玉鼎真人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氣:「真人已既入我陣中,要戰便戰,休要花言惑我,納命來!」

    玉鼎真人心中驚駭未定,就覺眼一花,各種往事幻想接踵而來。但他修行多年,又得元始天尊真傳,心志堅定無比。遠非綠鸚哥、靈寶大法師之輩可比,那些心魔幻象居然是動搖不得。

    玉鼎真人讚歎道:「原來你方才並非掩人耳目,而是早已發動了陣法!此陣亦幻亦真,內蘊心禍魔頭,端的神妙無比,果然不愧幻魔二字。想來那乾坤鼎亦是幻象,企圖迷惑於我,只不過,僅是如此程度,又怎能傷到貧道?

    張紫星自然不會解釋乾坤鼎幻象這個「美妙」地誤會。只是將聲音迴盪在漫天的氤氳之中:「好個玉鼎,居然絲毫不為心魔所動,只不過,此陣之妙,又豈是區區心魔所能囊括……」

    話剛落音,氤氳中有琴聲傳來,玉鼎真人一邊傾聽,一邊手持雙劍,朝琴聲之處走去。這琴音悅耳動聽,時如秀山溪水。時如平湖秋月,美妙無比。

    然而這美妙的琴聲背後掩蓋的卻是可怕的攻擊,玉鼎真人仔細聽時,漸覺神搖意奪。竟是難以自持,身體居然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連雙劍有有些握不穩了。他心知不妙,想要用仙力屏蔽聽覺,那聲音卻彷彿能穿透一切,依然在他心中響起,甚至連摀住雙耳都無法減弱琴聲的威力。

    琴聲陡然一變,玉鼎真人就覺心中一陣煩惡。隨後五臟六腑都開始翻騰起來。伴隨著陣陣揪心的劇痛,連仙力都無法壓制。如果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聽到這琴聲的奇異力量。一定驚呼出來:這正是岱輿仙山上所遭遇地五音獸的攻擊方式!以五音傷人元神,以引動仙體內心肝脾肺腎五臟之傷!

    迷霧中,彈奏之人的影貌漸漸清晰。那是一位面如冠玉的俊秀男子,眉宇間露出尋常文士罕有的勃勃的英氣,穿著一襲白袍,顯得卓然出塵。眼神中儘是投入和專注,連看都沒看玉鼎真人一眼,彷彿整個天地只有那張古琴。

    玉鼎真人立足不穩,踉蹌著朝男子方向走去,忽然手中多出一個小小的玉鼎來。玉鼎發出千百道白光,齊齊撲向彈奏的男子,正是方纔他攻擊張紫星所用的手段。此時的玉鼎真人目光清澈無比,動作敏捷,全無方才受制模樣。

    此時,演奏男子地身前陡然多出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漫天的白光齊齊擊在那身影之上,身影當即劇震,卻是絲毫未動,硬是將千百道白光硬接了下來。

    這巨大的身影接下白光後,漸漸縮小成正常人的比例。原來是一個彪形大漢,身材顯得十分魁梧,全身肌肉賁張,相貌醜陋,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露出凶悍之色,手中拿著一對黑戟,被白光攻擊的身軀卻是沒有絲毫傷痕。

    那彈奏古琴的男子專注的眼神忽然隱去,露出奇光,微微一笑,發出張紫星的聲音:「真人好厲害的元神之力,好深地心計!尋常仙人縱是金仙上階,也不免受此影響,真人的修為不過金仙中階巔峰,居然半點不為琴音所動!」

    「貧道曾修煉九轉玄功,身具四九變化之功。九轉玄功主內修元神,心志自是穩固無比,」玉鼎真人的目光落在大漢與英俊男子的身上,「道友倒是好手段,此二魂不過是真仙中階之境,居然有如此威力,若是換一位金仙,當被這琴聲所傷。」

    張紫星見他居然能看出這兩人地魂體本源,對玉鼎真人也有些佩服,喝道:「真人見識卓絕,可惜不能為我所用。為表敬意,我當全力施為,送真人一程。」

    張紫星的話一落音,撫琴男子眼中的奇光漸漸消失,又恢復了原本的飄渺之色,琴聲再度響起,悠揚之音已變成是殺伐之聲,令玉鼎真人難以冷靜。

    此時玉鼎真人仙識中警兆忽生,整個人陡然朝前平移而去,就見背後一個鬼魅般的身影瞬間出現,手中寒光一擊落空後,反應也是極快,迅速一劃。寒光帶出一個優美地弧度,可惜還是擦著玉鼎真人的衣袂而過。

    玉鼎真人剛一落地,就覺那身影又瞬間出現在身後。趕緊再次運轉仙力險險避過。那人速度奇快,又有潛行之能,始終如影隨行,讓玉真人驚出一聲冷汗。

    就在玉鼎真人躲避背後的刺殺時,右方一聲尖銳地破空之聲傳來。玉鼎真人才一分神,一隻羽箭已如電般地插入了心口,這箭地來勢迅疾,居然連玉鼎真人金仙中階巔峰層次的仙識沒不過來!

    玉鼎真人中箭剛一停頓。胸前忽然突出一截寒光來,原來是背後那人一擊得手。玉鼎真人連遭二擊,動作陡然遲鈍了下來,這邊第二箭已經發出,正中咽喉。

    然而這三次致命地攻擊所中的卻是一個虛影,玉鼎真人的真身正站在遠處,警惕地看著前方那個手持長弓之人。此人身近八尺,手臂似乎比常人要長些,面容剛毅,頜生美鬚髯。手中一把朱紅色大弓,正對拉個滿月,卻空空如也,並無箭鏃。而那手持短戟瞬移暗算的黑影也出現在那持弓者身邊,容貌居然與持弓者一模一樣!

    方才彈奏古琴的,是「禮魂」周瑜。周瑜在對付綠鸚哥時就曾發揮過奇效,他地特技是「心魔之聲」與「音殺術」,前者是增強九宮魔陣的心魔幻力,後者則是模仿五音獸的音攻之力,可直接傷害元神與仙體。周瑜還有一項特別的技能就是「屬性賦予」。可在給予戰友武器相應的五行力量,增強其針對性的殺傷力。

    能以身軀硬接下玉鼎真人法寶攻擊的,是「忠魂」典韋,身軀可化巨型。身具「金剛」與「死戰」兩大特性。「金剛」是指其變態的防禦力,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真正的做到固若金湯,就算是一般的法寶,也休想攻破他地防禦。至於「死戰」則屬於雙戟的攻擊特技:在攻擊中所受敵人的打擊愈大,所發出的攻擊就愈強,相當於一種反彈加本力的戰技。

    而箭射玉鼎真人的。是「孝魂」太史慈。特技是「分身」與「箭神」,那個分身可不簡單。具有潛行的特性,而箭神則包括了各種匪夷所思的遠程箭技以及奇異的箭力。

    玉鼎真人見到太史慈的弓上憑空擬出一支似是力量與鬥志所混合地羽箭來,連忙戒備。在羽箭離弦的一剎那,已經帶出了一絲火光,正是被周瑜的琴聲賦予了火焰的力量!玉鼎真人將身一晃,化出十個分身,真真假假地朝周瑜衝了過去——先解決對自己來說最弱地一個敵人!

    然而在這一瞬間,太史慈居然以不可思議的射出十箭!每一箭上,都附帶著不同五行屬性的攻擊!而且可怕的是,每一箭都命中了玉鼎真人的同一個部位,咽喉!

    十個玉鼎真人的影像陡然消失了九個,其中一個中箭卻化為金光,繞出一個弧線,凌空朝周瑜直落而去。在那金光到達周瑜之前,太史慈的箭根本就沒停下來過,數百支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全沒入了金光之內,卻依然無法阻擋玉鼎真人金光之勢。

    這時候,典韋動了,兩把黑戟化作兩條長長地黑龍,與金光纏繞在一起。金光陡然增強,典韋身軀劇震,露出艱難地表情,但那兩條黑龍卻更加生猛。玉鼎真人感覺到黑龍似乎能反震自己的仙力,一時無法突破。

    九轉玄功以修內為主,雖然那也有三十六般變化,但與八九玄功畢竟不同,無法對外體地傷害免疫。而太史慈的箭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絕非簡單的五行之力,讓玉鼎真人無法忽略,如果不將那股力量及時去除,只怕還會仙體造成嚴重的損害。

    此時金光忽然消失,讓兩條黑龍纏了個空。原來玉鼎真人已運起九轉玄功,變為一隻蚊蠅,脫離開去。然而這蚊蠅還沒飛遠,就感覺一聲輕響傳來,剛反應過來,已被一支極細的羽箭陡然釘在了身上!蚊蠅恢復成玉鼎真人的模樣,驚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太史慈:原來那箭,居然可隨意變化大小,而且,依然精準得可怕!

    接下來,玉鼎真人竭盡所能以玉法寶、九轉變化之功與周瑜、太史慈、典韋展開了纏鬥。玉鼎真人的戰鬥經驗、技巧與心智都十分出色,有攻有守,就連周瑜、典韋與太史慈聯手都取之不下,反而遭到了強力的反擊。此中的激烈與凶險程度,令人咋舌,遠勝以往那種一邊倒的戰鬥。

    玉鼎真人也是暗暗叫苦,這陣法的關鍵就在於這些「陣魂」,明明三魂的力量還不到金仙,卻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更可怕的是三人配合默契,能互補長短。太史慈主攻,典韋主守,周瑜輔助,而且不時還利用琴弦發出如利刀般的波紋,十分難纏。

    玉鼎真人知道久戰下去,只怕難免會有疏忽,顧不得仙力與元氣損耗,四九變化之力翻騰運轉,終於用出了最強的終極變身狀態。

    這變身狀態居然是一個十幾公分高的小人,黃衣黃帽,乘著一輛黃色小車!

    玉鼎真人變化這小人的形態與以往的完全不同,速度極其迅疾,就連太史慈的箭都難以跟上。就連太史慈的分身都無法跟上小人的速度,就算能勉強跟上,還未來及攻擊,卻被輕易移動開來,無法得手。

    黃衣小人除了速度驚人外,攻擊也十分厲害,似乎是極其全身力量為一點上,就算是典韋的防禦,都覺得甚是吃力。這小人似乎是將玉鼎真人全身的仙力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力量、速度都達到了最高的協調程度,從而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這小人正是玉鼎真人九轉玄功的終極變身:慶忌!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5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解脫
   
    慶忌是上古異獸 又名要離,形體細小 速度奇快,可瞬息千里(作者按:這個並非文中BUG 而是古代的傳說,大家可以去搜索一下)。而這種形態 對於玉鼎真人所具的九轉玄功來說,也是最適合的。它對付攻擊的方法是閃避 而不是抵擋,充分地發揮了自身功法的特性,這一點,與楊戩利用八九玄功變身雙頭玄武正是同一道理。

    可以說,玉鼎真人此時的戰力,已遠遠超過了其本體的金仙中階巔峰的境界,就算說是越階達到金仙上階也不為過。漸漸的,周瑜三人變得極其被動起來。

    玉鼎真人發揮出極速,在空中繞了一個彎,以十分詭異的運動軌跡,躲避過了太史慈的速射與典韋的黑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朝周瑜衝去。先前的戰鬥中,周瑜早已受了不輕的損傷,這一擊,玉鼎真人有十足的把握消滅掉這個「陣魄」:殺死這撫琴者後,下一個目標自然是持弓者了。

    然而周瑜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人影,這是個面色白淨,長得很有特色,方面大耳的男子,手中握著一對雌雄寶劍。

    又是一個新的陣魂?玉鼎真人暗暗皺眉:這樣的陣魂還有幾個?但不管怎麼樣,這一擊必定要取那撫琴者的性命!

    此時大耳男子原本就異於常人的雙臂忽然又加長了許多,手中地兩把劍飛速舞動。形成一股奇異防護力量,化作一個圓罩,將他與撫琴男子罩在裡面。以慶忌的速度和攻擊,居然破不開那個圓罩!

    慶忌這一停頓,背後太史慈的連珠箭就到了。慶忌見那大耳男子的防禦技能,便知道已錯過了殺死周瑜的最好時機,暗歎一聲,身如急電,朝後躲避開來。以玉鼎真人地眼力,自然看得出來大耳男子的防禦只能在原地進行,而不能如那醜陋壯漢一般作為移動堡壘。然而這種防禦的特性卻是滴水不漏。根本沒有死角可言。除非有能力強行破開。

    若是只有大耳男子一人護住撫琴男子,玉鼎真人也有信心設法破開這雙劍防禦,可惜的是,這裡一共有四名敵人。就在慶忌以高速移動做出閃避和攻擊時,忽然一陣哭聲傳來,竟然是那大耳男子發出的。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說哭就哭?

    還沒等玉鼎真人反應過來,慶忌的身上已經連中了七箭,這七箭帶著一股一往無前尖銳之力。幾乎穿透他的仙體。慶忌大驚:那持弓男子地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

    隨後,那瞬移地分身速度也無端地加快了許多,分身手中寒光已經迅疾貼近過來。還未及體時,那種特異的毀滅氣息就讓慶忌的心都收縮了起來。

    險險避開寒光後,慶忌終於發現了癥結所在:原來不是敵人加快了速度,而是自己的速度受到一種異力的干擾,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這種異力的來源,正是那大耳男子的哭聲!

    自己的九轉玄功不是能將元神千錘百煉嗎?連那清秀男子的琴聲都能抵禦,為何防備不了這奇怪地慟哭聲?玉鼎真人並不知道,這並不僅僅是針對元神的音攻。而是另一種相當於「勢」的奇異力量。這種力量能同時影響到仙體與元神,使之產生各種負面效應。也虧了他九轉玄功強韌。否則他被降低地速度就不止這麼一點了。

    那大耳男子正是「仁魂」劉備,只見他越哭越傷心,那如雨的淚水貨真價實,絕非乾嚎,傷心動情之處,就算是旁觀者,也難免受其感染而落淚。

    就在劉備開始慟哭的這段時間裡,慶忌連續遭受了遲緩、虛弱、麻痺、恐懼等各種負面狀態,乃至連中了太史慈與典韋的攻擊。雖不是致命,卻也受損不小。奇怪的是,太史慈、典韋等人,卻是不受哭聲影響,這些狀態中,最要命的還是遲緩與麻痺——失去了速度的慶忌,還能叫慶忌麼?

    此時劉備的哭聲愈發厲害,甚至於拋下手中雌雄雙劍,頓足大哭。然而那頓足聲,甚至是雙劍落地地聲音,在慶忌地耳中聽來,卻使他身體所中負面狀態的效果又陡然加強了一倍!

    就在此時,一口淡青色地長柄大刀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慶忌移動的軌跡前,陡然爆發出相當可怕的威勢,當頭斬來。

    又一個陣魂!慶忌早感覺到了這一刀,但還是避不開。不僅是因為那哭聲使速度大為降低,更因為這一刀帶著一種奇異的玄奧,似乎與那哭聲的「勢」完美融合一處,避無可避,又似乎是脫離在外的一個單獨個體,總之,就是三個字:躲不過!

    慶忌一咬牙,手中小刀朝那淡青色的大刀遞去:既然躲不過,就來個硬碰硬,這金仙中階巔峰的力量,就算因那虛弱狀態有所減弱,也絕非真仙所能力敵!

    就在此時,那一往無前的刀勢忽然不可思議地一變,如同流水一般,極為自然地拂過他的小刀,慶忌悶哼一聲,似是被這一刀的力量所震,倒飛了而去。這一剎那間,他也看清了這持刀男子的形貌:紅臉、丹鳳眼、臥蠶眉、美髯過腹。

    慶忌落在地上時,忽然一顫,持著小刀的右手居然齊腕斷落,斷腕連同那把小刀,掉落在地。這突如其來的狀態讓慶忌一呆,扭曲的小臉上更多的是驚駭。

    想不到方纔那一刀居然如此厲害,明明已被避開,卻還是難以想像地斬下了自己的手臂!連先前三人的黑龍、飛箭、波紋都無法真正傷害的仙體在那青色大刀面前。竟然如此脆弱!

    剎那間,慶忌呆了一呆,並沒有拾起斷臂,而是恢復成玉鼎真人地原型,也不抵抗。坐在了地上,喝道:「且慢!」

    這一聲,那把青色長柄大刀陡然停在玉鼎真人的後頸,玉鼎真人感覺到那刀上傳來刺骨的冰寒殺氣,忽然苦笑一聲:「好手段,此陣魂威勢驚人,不僅能以勢壓人。而且竟有毀滅仙體之能!休說是我這九轉玄功。就算是八九玄功,也不能抵擋。你這五魂各有驚人奇能,五魂聯手,我無法抵敵。這一場,是貧道輸了。」

    關羽緩緩收刀,目中的殺意換成了奇異之色:「真人還有一戰之力,為何如此輕易捨棄?」

    「再戰下去,必敗無疑,幻魔陣果然了得。貧道心服口服。」玉鼎真人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斷臂,歎道:「既是輸了,貧道當應劫數。也不會強留於世。只是,請道友答應我一樁遺願。」

    關羽緩步走倒玉鼎真人地跟前,沉聲問道:「真人有何遺願?」

    玉鼎真人反問道:「道友可知,何謂解脫?」

    張紫星心念一轉,給出一個後世的答案:「解謂離縛,脫謂自在。故曰解脫。」

「好一個離縛而得自在!道友果乃大智之人!我雖有通萬物之情,卻還未有道友看得如此透徹!」玉真人讚了一句,從法寶囊中拿出那個白玉小鼎。放置於地。

    莫非玉鼎真人是西方教人?怎麼這口吻聽起來這麼像高僧?

    玉鼎真人鄭重朝張紫星施了一禮。說道:「請道友將此物交給小徒楊戩,並轉告一句話。放下。方得解脫。」

    提到楊戩,玉鼎真人堅定睿智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慈祥之色,如同提到自己的兒子一般。

    張紫星看著玉鼎真人寶相莊嚴之狀,看著那隱隱泛光的小玉鼎,皺眉道:「你我乃生死之敵,就算我答應你,你又如何相信?」

    玉鼎真人淡淡地一笑,帶著幾許倦意:「道友身份德行,皆非同凡響,貧道縱是敵人,亦不相疑。今日貧道氣數已盡,得以解脫,實是怨不得道友。若是有緣,來日還有再見之時……」

    張紫星目中奇光更盛:這玉鼎真人這話似乎一語雙關,究竟有沒有察覺出他的真實身份?或者說,只是推斷出了一部分而已?又或許,只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這個問題已經無法探尋到正確答案了。因為玉鼎真人在做完這一切後,也不等張紫星答應,逕直發動了解體秘術,人軀漸漸化作一隻白色的奇獸之形,連同那斷臂一起,快速枯萎,最後化作一灘飛灰而亡。

    五大戰魂漸漸消失,張紫星地身影出現在陣中,靜靜地注視著那灘飛灰:想不到除了黃龍真人外,十二金仙中還玉鼎真人這樣地異類之身!只是為什麼方纔他不用原形之力呢?

    且不說玉鼎真人的修為,光是那份見識和心智,就堪稱卓絕無比。如能收為己用,必然是一大助力。可惜,玉是元始天尊嫡傳弟子,這種想法絕不可能實現。所以,只有一條死路可行。玉鼎真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在尋思沒有勝算後,索性將交待遺願,自行解體。

    對於玉鼎真人這樣的敵人,張紫星的心中有慶幸,有惋惜,也有敬佩,不管怎麼樣,終是少了一個可怕的對手。若是讓玉真人破陣而去,就算張紫星保全了性命,許多秘密只怕也會曝光。

    幻魔陣外,眾仙見那彩光忽然停止了流動,凝出一個人影來,竟然是逍遙子!

    闡教諸仙齊齊吃了一驚,燃燈道人雖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面臨玉鼎失敗的事實後,還是難免大震——蕭臻倒還罷了,這玉鼎真人可是掌教聖人重視的弟子之一,在玉虛宮的玉虛冊上名列前茅,如今名字消失,元始天尊必然知曉……

    楊戩越眾而出,第三隻眼張開,全身地力量都燃燒起來,怒喝道:「逍遙子!我師尊呢?」

    張紫星面無表情,手中忽然多了一個小玉鼎,緩緩朝楊戩飛去。楊戩一震,顫抖地接過那個小玉鼎,三隻眼同時變得赤紅起來。

    玉鼎真人,畢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手,儘管看出了那遺物小白玉鼎中,似乎帶著一種特別的傳承之力,但張紫星依然沒有食言,而是完成了他地遺願。

    「玉鼎真人有一遺言讓我交待於你……」張紫星在仙識中將那句「禪機」說於楊戩,轉身就走。

    楊戩大喝一聲,手舞三尖兩刃刀,就要撲上。這邊秦天君喝道:「這兩方鬥法,早有言在先,只在陣中論生死,各安天命,不得於陣外私下報復。慈航、太乙殺我孫、董位道友,我等亦未多言。如今十陣已過其四,雙方各亡二人,你如何在此壞了規矩!還不速速退下!」

    這邊黃龍真人也將楊戩勸下,黃龍真人與玉鼎真人乃摯友,楊戩不可不聽。楊戩忍住悲痛,暗下必殺逍遙子的決心,沒奈何退下,看向那玄機真人時,眼內血紅更甚,狠狠地瞪了一眼。

    玄機真人對此視若無睹,手中刻有玉鼎真人之名的金球消失,將逍遙子的銀球投入龍口,神色自若地開始了下一輪的抽籤。

    第五陣,趙天君對普賢真人。地烈陣雷火齊鳴,卻撼不動普賢真人護身的八角金燈,被普賢真人長虹索擒住,以吳鉤劍殺之。

    第六陣,太乙真人再次出陣,對陣金光聖母。太乙真人先手下得極快,沒等金光聖母引雷發動陣中二十一面金光鏡,就先施金磚打破了八面。金光聖母憶起當年張紫星曾說的,二十一面鏡子的力量集中一點發射之事,當下集合殘餘地十三面金光鏡威力,集中攻去。太極真人沒想到還有金光陣這種妙用,趕緊身現青蓮慶雲,僵持了一陣,那慶雲居然被金光鏡摧毀。但此舉十分耗力,金光聖母在短時間內也無法凝聚鏡光再戰,太乙真人趕緊祭出金磚,正中金光聖母頂上,當即打得渾渾噩噩,隨即死在了九龍神火罩上。

    太乙真人雖然取勝,也驚出一身冷汗來:若是金光聖母一早便用二十一面金光鏡集中齊射,只怕他本人也會和慶雲一道化為烏有!

    張紫星連喪四友,心中悲憤,緊咬牙關,恨不能立即出場。此時玄機真人指出天色已晚,請雙方罷戰,回營暫休,明日再鬥。

    雙方本是修煉有成地仙人,若是安於紅塵之外,萬千年也可逍遙自在,如今應劫而來,縱有萬年苦功,也俱毀於翻覆之間,著實令人嗟歎!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廣成子會三英
   
    張紫星與剩餘的秦天君、王天君、董天君、姚天君、白天君一道回到三山關。

    張紫星想到今日十絕陣中喪了金光聖母、袁天君、孫天君、趙天君四位好友,心頭抑鬱,只是低著頭喝悶酒。在張紫星看來,這十絕陣之事全是因他而起,等若是他將四位好友送上了死路。鄧嬋玉聞聽今日鬥陣時,己方喪了四位仙人,又看出張紫星神色苦悶,也沒有嬉鬧,而是乖巧地在一旁替他斟酒。

    其餘五天君雖心有慼慼,但均安慰張紫星。說當年十天君之師臨終前曾言,各弟子均是殺厄纏身,難逃劫數,如今果然應劫,亦是天數。今日四友雖隕,闡教也喪了蕭臻與玉鼎真人。尤其玉鼎真人乃元始天尊嫡傳弟子,十二金仙之一,卻也喪在幻魔陣之下,可謂大振十絕陣之威。明日還有四陣,可再為死去的道友替報仇。

    第二日,雙方在十絕殘陣前再次對峙。雖然張紫星急切出陣,但始終事與願違,第七場依然沒有抽到出場之籤。

    太乙真人算是走了「大運」,居然在第七場再度被抽中,對上了姚天君的落魂陣。

    姚天君將太乙真人引入落魂陣後,忙將一把黑砂,朝太乙真人灑來。說來也該太乙真人劫難當頭,他頭頂慶雲昨日為金光聖母所破,須得三日才能復原,如今卻鬼使神差地再次被抽出破陣。當下只得以本身力量閃避。那黑砂潑在地上,竟如砂海一般,還帶著可怕地腐蝕之力。太乙真人趕緊施展仙訣。足下現出兩朵青蓮,這邊姚天君已將那黑砂漫天撒來。

    太乙真人左支右拙,一不留神,腳下了兩朵青蓮陷落在陣中。那青蓮漸漸變黑,繼而千瘡百孔,轉瞬腐朽。姚天君不給他施展九龍神火罩的機會,連續施出黑砂。太乙真人終於支持不住,頭臉俱被黑砂擊中。頓時陷入仙體之中,還冒出侵蝕的黑煙來。

    這黑砂十分了得,太乙真人吃痛,跌落下來,轉瞬便被黑色地砂海吞沒。

    這一陣,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喪身在落魂陣之中!

    姚天君獲勝後,朝金鰲島的方向稽首道:「袁道友,金光道友,今為你二人報得大仇!」

    闡教金仙見太乙真人隕落,紛紛咬牙切齒。誓報此仇。

    第八場,王天君對清虛道德真君,最終如原著一般,王天君不敵道德真君,在五火七禽扇下灰飛煙滅,紅水陣告破。

    第九陣,秦天君對陣懼留孫。秦天君的三首幡無法搖動頭頂慶雲的懼留孫,反被懼留孫捆仙繩所擒。

    最後一陣時,苦盼的張紫星終於迎來了再次出陣的機會,而他的對手。正是有闡教第一金仙之稱地廣成子!

    廣成子,道教極富盛名的仙人,相傳曾在崆峒洞府授軒轅黃帝《自然經》一卷,又有劍仙、帝師等相關傳說。在《封神演義》中。廣成子位列崑崙十二仙之首,玉虛宮中第一位擊金鐘的首仙,修煉之地也變成了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的戰績也十分了得,其中最突出的三謁碧游宮,引發通天教主布誅仙陣,繼而引發闡教截教全面戰爭,連聖人都被牽扯其中。

    原著中,廣成子還連傷金光聖母、龜靈聖母、火靈聖母。堪稱「師奶」殺手。可惜收徒不慎。弟子殷郊被申公豹說動,自己差點被徒弟用番天印扳倒。

    據張紫星推測。廣成子的力量可能在闡教十二金仙中屬於中上水平,不見得強過玉鼎真人。只因跟隨老大元始天尊時間最早,加上樂感好,敲得一手好鐘,所以才混了個十二金仙之首的銜頭。

    雖是如此,張紫星依然不敢小看廣成子,相傳其法寶番天印乃是元始天尊親用不周山斷柱精煉而成,威力無比,堪稱後天法寶中的翹楚。

    張紫星走下場,與先前一樣,將廣成子引入陣中。

    廣成子手持仙劍,小心地戒備著,與張紫星對峙。他用仙識觀察了周圍一陣,覺得並無奇特之處,冷笑道:「也不知昨日你究竟施何手段殺害玉鼎師弟,如今我便要報此深仇!」

    廣成子一語方畢,不待對手多言,手中已現出一方古印,約拳頭大小,脫手而出,朝張紫星當頭打來,廣成子善於使先手,這番天印的攻擊可是醞釀已久了,只求一擊克敵。

    張紫星猝不及防,被番天印正中頭頂,只打得金星直冒,搖了搖頭,卻是無恙。廣成子大吃了一驚:這番天印威力絕倫,就算是一般的玄仙,也禁不住一擊,是自己地最強法寶。逍遙子修為尋常,竟然拿能以肉身硬接,而且渾然無事,莫非他一直深藏不露而已?

    此時,就見逍遙子一把抓住頂門上的番天印,反朝廣成子發來。廣成子嚇了一跳:這法寶非同小可,以聖人秘法煉製,就算是頂級玄仙,也不可能抹去印上的仙識並祭煉成功,怎麼番天印反受他的操縱了?

    那番天印直落下來,正中廣成子的天靈蓋,廣成子就覺「轟」地一聲,不僅仙體,連仙識都被擊得四分五裂。

    片刻過後,廣成子的雙眸猛然睜開,手中仙劍「叮」地一聲,架住了襲向胸口的一支彎彎曲曲的矛刃,身形一顫,似被那矛刃所傳來的力量所震,不自主地倒退了幾步。

    在廣成子眼前的是一名身長八尺地黑面大漢,生得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披重鎧,手中握著一支黑色的長矛,矛尖如同蛇形彎曲,兩刃鋒利無比。

    廣成子謹慎地盯著這黑臉大漢。絲毫不因其真仙修為而小覷,同時用餘光瞥了一圈周圍氤氳遍佈地情景,淡淡地說道:「幻魔陣果有幾分門道!方纔那心魔之力非同小可。居然拿趁我憤恨於玉師弟之死趁虛而入,致使幻象叢生。若非我道心穩固,險些為你所乘。」

    那大漢也不言語,暴喝一聲,如同在廣成子頭頂炸開一個悶雷,手中蛇矛分心刺來。那大喝聲似有古怪,廣成子只覺心神震顫,連仙力都難以抑制。手中仙劍卻是不敢怠慢,分作雌雄兩把,握在雙手中,與大漢斗在一處,一時難解難分。

    廣成子向來自負劍術,在整個闡教中也難覓敵手,想不到這黑面大漢的武技如此厲害,居然取之不下。

    讓廣成子震驚地不僅是這大漢地武技,還有其驚人的力量。大漢的修為看上去還未至金仙,但所展現出的攻擊力。絕對達到了金仙上階層次,而且每次與對方武器交擊時,廣成子都感覺一股恐怖而奇異的力量自仙劍傳入體內,似要讓仙體內部爆炸開來一般,如果不是身上掃霞仙衣有護身妙用,只怕早已吃了大虧。不過,張紫星先前對廣成子修為估計也有所偏差,從廣成子所表現出的力量來看,已至於金仙上階之境,無愧為闡教第一擊金鐘仙人。

    黑面大漢不是別人。正是九大戰魂中的「悌魂」張飛。廣成子雌雄劍與蛇矛交擊數次,只覺那股爆炸力難以壓制,當下改變了戰略,運出御劍仙訣。身如清風。張飛地攻擊大多帶著玉石俱焚地力量和氣勢,中途自是難以急速變招。廣成子的策略就是避其鋒芒,擊其中流,依靠速度與張飛游鬥。

    張飛似被他地戰略騷擾得暴怒,大喝一聲,跳出圈外,手中忽然多出一隻毛筆來。廣成子還當是什麼法寶,不敢逼近。連忙飄飛幾丈。凝神以待。哪知張飛居然在空中飛快地畫了起來,筆尖落出一朵朵黑雲狀。不久,一匹寫意風格的烏錐馬頓時成型。

    廣成子不料這粗莽的黑大漢居然還有這等畫技,只見那烏騅馬長嘶一聲,立即變成了活物(神筆「張良」?——)。

    張飛跨上烏錐,朝廣成子奔來。

    馬戰哪有步戰靈活?這樣有用麼?廣成子皺了皺眉,揚起雌雄劍,正欲應對,忽見前方的張飛連人帶馬消失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廣成子的仙識就感覺一股狂暴的力量朝自己身後襲來,不由大驚,掃霞衣泛出陣陣霞光,硬受了這一擊。雖未受傷,身體卻被擊得朝前踉蹌了幾步,心中頓時明白了那黑馬的用途:瞬移!

    有了這黑馬,廣成子原本的速度優勢頓時喪失,又恢復到僵持之局。

    「悌魂」地特技正是「爆擊」與「瞬移」。張飛擁有九魂中最強的力量,而那爆擊能發揮幾倍的攻擊力,並將爆炸性的力量通過兵器傳介,灌入敵人體內,可使仙體爆裂,十分厲害。至於坐騎烏錐,能在限定範圍內瞬間移動到指定位置,但對於力量的消耗也不小,不能無限制地使用。

    廣成子正抵擋蛇矛時,一聲慟哭自背後響起,這哭聲讓廣成子莫名地一陣手軟,雌雄劍幾乎被蛇矛挑飛。廣成子急忙拉開與張飛的距離,就見場中多出一名方面大耳,雙手過膝,同樣手持雌雄雙劍的男子來,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廣成子正待開口,一聲低喝自右側傳來,就見一名紅面長鬚的將軍忽然出現,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氣勢,手持長柄大刀,朝自己砍來。廣成子仙力貫注雙臂,雙劍擺了一個十字鎖,及時架住了這一刀,只聽「嗤嗤」輕響,胸前掃霞仙衣居然傳來不小的震動,居然還是中了這一刀。

    廣成子對於招式和力量技巧地理解要遠勝普通仙人,驚道:「勢刀!」

    這種「勢」的力量正是自刑天那裡所悟,應用在了原本就具有「威勢」特性的關羽身上,敵人不僅要承受青龍刀本身的物理攻擊,還有在物理攻擊之前地「勢」的攻擊,十分難防。如果不是掃霞仙衣的妙用,只怕廣成子已經受傷了。

    關羽、張飛與劉備不給廣成子思考和施展法寶的時間,上來一陣圍攻,關羽與張飛的勢刀與暴擊在前方壓制住廣成子,劉備則不停地利用慟哭的輔助技能,將虛弱、遲緩等一系列負面狀態砸向了廣成子,不時地插上一兩記陰險的暗算。三人的配合十分默契,各自地威力也彷彿提升了不少,廣成子一時盡落下風。

    廣成子雖有仙衣護身,但關羽和張飛給造成他地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最討厭還是劉備地哭聲效應,連掃霞仙衣都無法完全免疫。廣成子暗暗後悔,不該對自己的劍術過於自信,乃至如此托大,被逼到這種地步,當下拼著硬挨青龍刀與蛇矛的合擊,將雌雄劍脫手朝劉備擲去,手中已拿出一口小銅鐘來。

    廣成子搖動小銅鐘,發出清脆的聲音,劉備的哭聲頓時被壓制了下來,而撲近前來的張飛與關羽的動作也頓時放慢,似在咬牙苦撐。廣成子一見小銅鐘有如此神效,心中大喜,趕緊持續搖動。關羽、張飛的攻擊漸漸停了下來,搖搖晃晃,似是難以支持。劉備趕緊上前,一邊哭,一邊伸長手臂,舞動雙劍,形成一個保護罩,將三人一同護住,將鐘聲隔離開來。

    廣成子用的正是法寶落魂鐘,此鍾蘊含神奇力量,搖動間能使人失魂落魄。他本意是想拖延一陣,然後醞釀力量,施展番天印,想不到落魂鐘居然有如此奇效。

    落魂鐘是針對魂魄的法寶,對付劉關張這種戰魂,自是有克制之效。劉備的防護罩雖然那能勉強抵禦鐘聲,但三人也被牽制在原地,無法再進行主動攻擊,

    廣成子一邊搖動落魂鐘,一邊默運仙訣,將番天印祭在空中,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劉關張三英上空落下。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6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孔明陣擒廣成子
   
    「碰!」一聲劇震 番天印竟然被什麼硬了接下來。這是一個身形壯碩的巨漢,約有四、五米高 身形魁梧,手持一面黑盾朝天。番天印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面黑盾之上 頓時將堅固的黑盾打出一個凹坑來,巨漢整個身形也矮了下去。此時 先前的大耳男子、紅面男子和黑臉漢子則消失無蹤。

    那巨漢受番天印一擊後,整個人又恢復到大小 卻是安然無恙。只是那面黑盾已變成了兩桿變形的黑色大戟,被壯漢握在手中。

    廣成子沒想到此人以盾牌居然能硬接番天印這樣強大的法寶,不由暗暗駭然,心念一轉,召回番天印,將手中落魂鐘朝壯漢晃動。這落魂鐘果然厲害,壯漢雖然防禦力極高,但對於這種克制性的武器卻依然難以抵擋。

    就在這時,壯漢後方現出一個俊秀男子來,就地撫琴。那琴音悠揚動聽,而且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與落魂鐘的鐘聲相互抵消,使之失去了效用。廣成子皺起眉頭,手中落魂鐘一停,那琴聲立刻反撲。廣成子只覺心口如同被人不斷地擊打一般,十分難受,方悟琴音厲害,連忙持續晃動落魂鐘,與琴聲相抗。

    手持雙鐵戟的壯漢身旁又多出一員白甲將軍,手中銀槍朝廣成子虛點,廣成子就覺一股極其尖銳的力量傳來,還夾帶強大的螺旋之力,趕緊全面催動掃霞仙衣地防禦妙用。抵擋住了那銀槍的凌空刺擊。

    這三個戰魂正是趙雲、典韋與周瑜。趙雲清叱一聲,身形如風,轉眼已到廣成子身前。銀槍施出破壞法寶的特技,朝掃霞仙衣不斷刺去,轉瞬間已刺出不知多少槍,都是擊在同一個點上。

    廣成子感覺到了銀槍所帶來地巨大壓力,由於左手落魂鐘無法停頓,右手的番天印又無法奏效,故而只得仗著掃霞仙衣的妙用硬接。但他也非坐以待斃,而是迅速將番天印收入法寶囊。拿出一方古拙的令牌來,凝聚仙力開始唸唸有詞。顯然,這是一件威力非凡的法寶,就連廣成子要發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如果僅是一般的護身法寶,早已被趙雲的特技攻破,但掃霞仙衣乃五行之氣凝煉而成,妙用無窮,一有薄弱之處。五行之氣立刻彌補均勻,生生不息。所以算是趙雲,也無法攻破其防禦。

    周瑜地琴音一變,趙雲的槍上的銳勁更強,泛出金光來,隨後還有黃光、白光、紅光、綠光不等,被先後賦予了各種屬性。廣成子驚訝地感覺到,掃霞仙衣的五行之力受這槍上五行力量的牽引,無法再維持原本的平衡和循環,在紊亂的一瞬間。居然露出一個空隙來。儘管這空隙只是一兩秒的時間,瞬間即恢復,但趙雲還是抓住了機會,銀槍如電一般。準確地鑽入了空隙中。

    廣成子悶哼一聲,左臂已被鮮血染紅,停下了落魂鐘,借槍式朝後疾退,與趙雲拉開距離。此時他右手古令的法力醞釀已全部完成,當即不顧左臂傷勢,將那古令一搖,古令中湧出大量黑氣來。這黑氣帶著一股極為凶煞的氣息。令趙雲眉頭大皺。因弄不清黑氣地虛實,所以兩人都退回了周瑜身邊。典韋將雙鐵戟化作黑盾之形,做好防禦的準備。

    那黑氣還在蔓延,幾乎覆蓋了大片土地,黑氣中冒出點點紅光,顯得分外詭異。黑氣漸漸分解,並如結繭一般,分成數個個體,迅速凝固成型。原來,竟然是一個個身披甲冑,手持兵器的軍士,那紅光正是他們的雙眼!

    不僅是目光,就連他們的表情也充滿著嗜血之色,就好比一群凶殘的餓狼,看到了三塊久違的食物。而且,這群餓狼的數目,還在不斷的增加!

    廣成子吞下一顆丹藥,手臂上的傷勢頓時痊癒,元氣也恢復了不少,冷笑道:「幻魔陣不過如此,就是倚多勝少而已!如今貧道少不得還以顏色,此有千軍萬馬,倒看爾等如何應對!」

    廣成子目光如炬,已看出了這些戰魂地優缺點:幻魔陣的這些人各有異能,或擅攻、或擅守、或擅心神攻擊不等,而且能配合互補,充分發揮戰力,就算是落魂鐘與番天印這樣的法寶都取之不下,確非尋常仙人可敵。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九魂的攻擊也有著不小地缺陷,大多是以個體近身的強力攻擊為主,攻擊的範圍和規模都無法如真正的法寶一般,發揮出吞山噬海,翻天覆地的效用。

    他手上的古令喚作「玄兵」,是一種類似九宮魔幡的魂魄類秘寶,裡面搜集了歷代戰場上煞氣過大而無法轉生的亡魂,足有成千上萬,俱是勇悍無比,悍不畏死。如今正好針對幻魔陣發動群攻,這三人地攻擊大多是個體肉搏之能,就算能以一敵百,又如何敵得過千軍萬馬?

    就在玄兵令中地軍隊漸漸完成集結時,幻魔陣中也發生了變化,一個身材相貌普通,表情剛毅的武將出現在周瑜三人身前。武將手中鋼槍一揮,白光閃動,憑空出現了數百重甲士兵,組成一個方陣,將這將軍與周瑜等人護在當中。

    這重甲士兵雖然數量不多,卻顯得氣勢雄壯,紀律嚴明,對面著數量遠勝自己地敵人,絲毫沒有懼色,反而鬥志昂揚。如果說玄兵令中的軍士是嗜血的餓狼,那麼這些士兵就是堅不可摧的鋼鐵!

    廣成子對這批重甲士兵的出現也有些意外,但這區區數百人與自己玄兵令的軍士數量根本無法相比,所以也不放在心上,一聲令下,「玄兵」們如潮水般地朝那方陣湧去。

    然而。雙方才一交鋒,方陣地威力頓時彰顯了出來。廣成子從未想到過,一個不到千人的方陣。竟能發揮如此可怕的攻防能力,那些重甲士兵地單兵作戰能力並不比玄兵強多少,卻在那位將軍的指揮下,發揮了超強的整體協同作戰的能力。方陣所到之處,無不披靡,玄兵雖然數量眾多,也不乏個體能力強大的代表,卻無法攻破方陣,反而死傷慘重,就好比烏合之眾與正規軍對上一般。

    廣成子注意到,廝殺了這麼久,方陣的人數居然一點都沒有減少過,反而眾多的玄兵被方陣一點點蠶食。他運起天眼仔細看去,發現方陣的兵士每殺死一個敵人,中央那將軍手中的鋼槍白光就更亮了一些。那將軍鋼槍揮舞,白光閃爍,軍士們地狀態似乎又亢奮了許多,傷勢也立刻痊癒。不止如此。一旦方陣中有軍士死亡,那將軍將槍一指,死亡者立刻又重生了過來——原來,方陣竟然能將殺死的敵人轉為自身的力量!這才是真正的嗜血之陣!

    這名讓廣成子頭痛的將軍正是「節魂」高順,那數百人的方陣就是高順的「成名之作」——陷陣營!

    後世《英雄記》曾有記載: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斗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區區七百人。要想做到「每所攻擊,無不破者」,需要何等的統帥與凝聚能力?高順的能力在《演義》中雖然被那些將星的光芒所掩蓋,但誰都不可否認。陷陣營是呂布麾下地第一王牌。

    如今,陷陣營自然成了高順的特技,高順可以利用陷陣營吸噬敵軍的元魄之力,對陷陣營及友軍加載各種強化狀態,並復活陷陣營陣亡的軍士。在周瑜附加五行屬性的配合下,整個陷陣營就如同一座生生不息的人工碾肉機,在玄兵中橫衝直撞,所當披靡。

    廣成子看出高順才是整個方陣的關鍵所在。當下祭起番天印。朝高順擊去。此時典韋立刻化身巨漢,手中雙鐵戟也變成一塊黑盾。及時架住了番天印。由於有高順提供的強化狀態,典韋的防守也更為強悍。廣成子感覺到番天印承受著黑盾上強大的反震之力,略一皺眉,收了回來,又將落魂鐘響起。周瑜地琴聲雖然無法攻擊那些沒有元神的玄兵,但要抗衡鐘聲倒是不在話下,反而那些玄兵對於落魂鐘十分畏懼,力量大減。

    廣成子眼見不能取勝,將牙一咬,朝那玄兵令連噴出三口精血,催動咒語。那玄兵令得了廣成子的金仙上階的精血催動,當即發出強烈地光芒。玄兵們頓時有所感應,眼中的紅光也更加熾熱,能力陡然提高了一個檔次。陷陣營的壓力驟然增大。而玄兵令中依然遠遠不斷地湧出黑霧製造出士兵。此時的玄兵已有數萬之多,黑壓壓的一大片,從四面八方湧來,將陷陣營牢牢地圍困在中央。

    漸漸的,陷陣營的傷亡越來越大,而且重生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高順連續變了鋒矢、魚鱗等陣法,雖然傷亡有所降低,但始終無法從根本上解除當前地危機,陷陣營地人數也在戰鬥中銳減。

    危急時刻,大地開始震動起來,一塊塊巨石拔地而起,整個地形都發生了特殊的變化。廣成子眼尖,發現這些異變都是因為陷陣營中一個人地出現而發生的。此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氣勢不凡,手中一把鵝毛羽扇,輕輕搖動,正是九宮魔陣最早成型的「智魂」諸葛孔明。

    廣成子曾研習過奇門之術,看出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大陣,而自己與玄兵們都處於陣中。由於先前有高順之事,故而廣成子本著先下手為強的想法,將番天印祭起,意欲提前消滅此人,以免又弄出什麼變故來。面對著雷霆萬鈞的番天印,諸葛亮也不慌張,彎下腰去,輕輕拍擊大地,地面無數巨石頓時起伏變幻,產生一股奇異的力場。那番天印受這力場影響,居然凝在空中,就是落不下來,番天印所挾帶的巨大力量也被這奇陣分散,消弭一空。

    廣成子看出陣法詭異莫測。生怕番天印有失,趕緊收了回來。諸葛亮輕拂羽扇,石陣中頓時氤氳升起。無法視物。廣成子運出天眼之力,也僅能看清三丈左右,升在半空一看,就見整個幻魔陣地世界中,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石陣,在氤氳的掩護下,若隱若現,以廣成子地見識。居然無法識別此陣。

    廣成子端詳陣法無果,看了一眼手中的玄兵令,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玄兵已莫名其妙地減少了數千人!這是什麼大陣?居然如此厲害!

    廣成子嘗試過以御風術吹散掩蔽視覺的氤氳,卻效果甚微,也嘗試過番天印攻擊石陣,但那些巨石四分五裂後,又漸漸聚合成新的形體,番天印居然是毫無作用。廣成子拿出雌雄劍來。仗著掃霞仙衣的妙用,小心地在陣中前進。

    就見前方石林張翕間,有一群玄兵在其中拐來拐去,目中的紅光無端地愈發黯淡,身上的肉體也被一種詭異地力量所侵蝕,漸漸化作骷髏,最後竟變成一灘碎骨灰飛煙滅。這大陣儼然是活動的,石林消滅掉玄兵後,又自行組合成一塊塊板狀的巨岩,在氤氳的掩護下。將眼前的空間隔離開來。

    此時右側方的巖叢中又出現一大片刀兵與人影,依稀是數百玄兵。而幾名陷陣營的重甲兵也在其中,正對玄兵進行殺戮。玄兵們似乎對那幾個陷陣營的重甲士兵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根本看不見明明就在眼前的敵人,不久,一邊倒的戰鬥結束,玄兵們被屠戮一空。

    廣成子知道這些都是陣法地妙用,暗暗驚駭,腳下加快步伐,跟上了那幾個陷陣營士兵。然而,那幾個士兵在變幻的石陣中東拐西拐。竟然下落不明。就連廣成子用以鎖定的仙識都失去了作用。廣成子越走越心驚,眼前的景物已不是石陣和氤氳。而是三十三天外的諸天星辰。

    廣成子心知陷入陣中幻象,忙聚天眼之力,朝前看去。那幻象果然消失,又回復到原本的場景。這時,一縷琴音響起,正是先前周瑜的琴聲。與方才不同的是,這次琴音的力量彷彿被放大的數倍,帶著殺伐與激昂之意,響徹在整個天地間。廣成子只覺仙識一陣不由自主地悸動,就算是連續晃動落魂鐘沒無法完全鎮壓下來,這一分神,那幻象再次出現,居然是廣成子最熟悉的玉虛宮,而前方八卦台上,正是師尊元始天尊的影像。

    廣成子不斷地在心中提醒自己,這必是敵人製造的幻像,絕不可輕信,但不知怎麼地,內心中的意念卻是認定這是真實,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想要行禮拜見。總算他修為非凡,硬生生地止住心中之念,手中現出番天印來,想要驅逐此幻境。

    兩旁忽然閃出燃燈道人、赤精子、懼留孫等人,喝道:「大膽廣成子,竟然欺師背宗,對掌教聖人無禮!」

    這些同門也不待廣成子辯解,齊齊拿出法寶打來,廣成子也施展出渾身解數,與諸仙展開大戰。廣成子雖修為深湛,法寶眾多,但那些同門也非同小可。一番苦鬥後,廣成子好漢難敵四手,最終一敗塗地,法寶盡失,本人也被懼留孫的捆仙繩所擒,押至元始天尊跟前。

    元始天尊面帶怒色:「廣成子,你如何敢對我動手?」

    「師尊,弟子……」廣成子才說了一句,猛然醒悟到自己正在逍遙子幻魔陣中,這元始天尊從何而來?莫非又是那心魔之亂?

    一念及此,廣成子咬破舌尖,運起太清仙訣,大喝一聲:「破!」

    眼前的玉虛宮之境頓時漸漸扭曲黯淡,最終消失不見。然而,「真實」的場景卻更讓廣成子驚駭。原來,他真的被一條銀色的繩索緊緊地捆了起來,無法掙扎,而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那引發奇幻大陣地文士!

    廣成子還發現,身上地掃霞仙衣早已破損不堪,五行之力極度紊亂,完全失去了效用,而那白甲將軍的銀槍正架在自己咽喉之上,不斷傳來森冷地殺意。周圍又恢復到氤氳遍佈的飄渺之景,大陣、玄兵等俱是無影無蹤,想必是對方獲得了完勝。

    剛才玉虛宮的那一幕,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象?廣成子望著奉琴而立周瑜,又看了看高順與趙雲,最後目光落在了輕搖羽扇的諸葛亮身上,長歎了一聲:想不到這羽扇綸巾的文士如此了得,居然能施展出這樣厲害的大陣來!大陣的本身威力非凡倒還罷了,似乎還能將這些人力量和特技綜合起來並放大,等若四位一體,著實無法抵敵。

    廣成子歎息間,只覺景物再變,又回到幻魔陣中,逍遙子正冷冷地看著自己,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金劍。

    廣成子歎道:「道友的幻魔陣神妙莫測,無怪連玉鼎師弟有通達萬物之能,也身陷陣中,貧道敗得心服。」

    「既是技不如人,你也該死得瞑目了。」張紫星冷笑了一聲,握著定商劍走上前來。

    廣成子被縛龍索所擒,無法抵抗,只得閉目待死。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跟蹤者!危機的迫近
   
    張紫星緊握定商劍,凝視廣成子良久,卻是收了殺意,將他提出陣外。闡教群仙正等得心焦,忽見逍遙子生擒廣成子而出,紛紛大驚失色。

    張紫星對懼留孫喝道:「懼留孫!你速將秦道友釋放,我便還你們一個活的廣成子!」

    眾仙一聽,才知他生擒廣成子不殺的真正原因,懼留孫也在慶幸方才沒有立刻殺死秦完,趕緊將秦天君放了出來。張紫星也遵守諾言,收了縛龍索。廣成子狼狽地站起身來,朝張紫星打了個稽首,走了回去。玄機真人目光落在那縛龍索上,眼中現出一絲精光,稍縱即逝。

    方才張紫星倒真對廣成子動了殺意,雖說秦完在敵人手中,但廣成子乃闡教第一擊金鐘之仙,其戰略價值遠非秦完可比,不過,張紫星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秦完是他的朋友,就這一點來說,就算是十個廣成子,也抵不上一個秦天君。原本他就為沒能阻止十絕陣而內疚,此刻更不能再犧牲秦天君了。

    燃燈道人對張紫星說道:「道友,此十絕陣一完,金鰲島與我教雖各有損傷,但因果已了。雙方當速速離去,不得再在此纏鬥。」

    張紫星點點頭:「正當如此,只不過,我乃國師之身,自是無法脫得塵世,想必將來還有和各位道友相逢之時。他說道這「相逢」二字。語氣故意加重了些,燃燈道人自是明白其意,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正要開口,這邊楊戩急急趕來,對燃燈低語了幾句。燃燈道人皺了皺眉頭,對張紫星說道:「道友好心計!竟趁我等鬥陣之時,使鄧九公兵分三路,奇襲鄂順,一舉擊潰南軍主力。鄂順重傷,生死未明……」

    在楊戩對燃燈低語時。張紫星就已猜到了這個結果,稽首道:「諸位道友乃方外之士,與這俗事有何相干?今日就此別過,來日再領教各位道友奇術,必有一番熱鬧。」

    闡教諸仙都聽出了他語氣中挑釁地意味,各自露出憤色,但有言在先,也不便再鬥,只有燃燈道人神色如常,從容地還了一禮。帶著群仙告辭而去。

    張紫星也沒有理會楊戩離開時殺人的表情,與剩餘的四位天君一同回到了三山關。不久,鄧九公凱旋而回,大肆讚揚了高明、高覺兩兄弟一番,此次奇襲,多虧了兩人地異能,所以才能料敵機先,一戰奏功。

    這一戰重創了鄂順的元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度集結發動攻擊的。而且據細作報告。楊戩、雷震子等人已隨著闡教的師長一同離去,就算鄂順能再次對三山關發動進攻,以鄧九公的戰力與三山關的堅固,威脅也大大減弱。

    對於剩餘的秦、董、姚、白四位天君。張紫星始終愧疚於心。九天君與他真心論交,當初是為友情義助他而來,卻喪了五位,著實令人傷感。四天君雖然痛心於五位摯友之死,對張紫星卻沒有半點怨懟,反而好言安慰,並謝過他以人易人,相救秦完之恩。太乙真人的遺物九龍神火罩被姚天君取了出來。交給了張紫星。

    四人沒有在三山關停留。徑直告辭回了金鰲島。張紫星再三囑咐四人,此番算是劫後餘生。今後當留在金鰲島潛修,殺劫未過之前,決不可再出島,以免重蹈那六位故去道友地覆轍。秦天君等人知他是好意,點頭應允。

    送走四天君後,張紫星打算帶著袁洪和冰雪立刻回到朝歌,此時三山關之危已解,鄧嬋玉也須回西崑崙向瑤真人覆命。就在此時,張紫星忽然接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西線的洪錦聽從吳龍計謀,派吳龍與金大升施展妖術潛入西岐,企圖暗殺姬發與丞相呂望,結果敗露被擒,雙雙被斬。而與洪錦對陣的黃飛虎軍中也忽然多出眾多異人相助,洪錦不敵,大軍傷亡慘重,總算他還有幾分本事,敗而不亂,整軍退回汜水關。

    刺殺姬發?這件事天影早就嘗試過了,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敗,張紫星懷疑姬發身邊必有古怪,要麼就是有什麼護身法寶,要麼就是有能人保護,這「能人」不外是闡教的什麼高人而已。

    至於暗殺姜子牙,只怕更不可能了,張紫星懷疑,就算能把姜小強千刀萬剮,強酸滅屍,只要有闡教的大老闆元始天尊在,做個什麼小手術,姜小強第二天照樣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眼前。

    只是,張紫星對這一次的「異人」感到有些疑惑:除了雲中子,闡教精英這一次都出現在十絕陣上,包括燃燈道人、十一金仙和那幾個第三代弟子。那麼西岐的「眾多異人」又是何方神聖?吳龍與金大升雖是真仙修為,但妖術精奇,尤其金大升的力量,就連楊戩都未必能降伏,想不到兩人在行刺姬發時,居然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生擒,由此可見對方地實力,難道闡教還有眾多未知的強者?

    疑惑歸疑惑,眼下三山關之危已解,當務之急是迅速返回朝歌,以天子的身份正式出關,回應姬發所陳六大罪狀,然後應對目前所發生的一系列變故。

    事不宜遲,張紫星與鄧嬋玉依依惜別,帶著袁洪與冰雪返回朝歌而去。

    然而,才飛了一段路程,張紫星忽然示意冰雪和袁洪停下來,回頭望去。他心中一直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是有人在窺探。答案馬上揭曉了,身後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愧是連敗闡教知名金仙的國師大人,果然實力不凡,竟然能發現貧道三人地跟隨。」

    張紫星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心中劇震,腦中不由飛轉起來:這三人跟蹤自己,到底有何企圖?

    出現了張紫星後方的。正是玄機真人、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

    三人慢慢地漂浮了過來,張紫星暗暗警惕,說道:「三位道友,跟著貧道,不知有何見解?」

    度厄真人開口道:「逍遙道友,你我在岱輿仙山也有一面之緣,甚是投機。今日貧道也不拐彎抹角,只想相詢一事。當日仙山尋寶。那混沌鐘是否為道友一方所得?」

    張紫星心念微動,打量了三人一陣,反問道:「度厄道友,此事你是從何處聽說地?」

    度厄真人神情似乎有些激動,答道:「是貧道近來從一位故人處得知……這樣說來,那混沌鐘當真是在道友的手中?」

    張紫星搖了搖頭,面色沉重:「若是我有那混沌鐘,早在當日就能輕易滅掉赤精子、懼留孫、道行天尊三人了,又何須金鰲島九位道友相救?更不會有而後十絕陣之事,累我連損五位摯友……」

    度厄真人從頭到尾都在密切地關注著張紫星的表情。聞聽此言,不由皺了皺眉,沒有再問。玄機真人不動神色地保持微笑,只有太微真人冷笑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掩人耳目的方法!」

    張紫星目光驟然冷了,淡淡地看了太微真人一眼:「我不會用朋友地性命,做出此等事來。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

    不知怎麼的,太微真人被他看了一眼,心中居然升起一股寒意。張紫星沒有再看太微真人,太微真人卻有一種意識。危險!這個修為看似尋常的男子居然給他這個玄仙一種危險地感覺。這種人,在其成長到足以構成威脅之前,就應該盡早除掉,不然遲早有一天……

    或許。如今正是這樣一個好機會?

    「度厄道友,你所謂的故人應該是陸壓那廝吧。」張紫星總算明白了三人尾隨的用意,對於陸壓也更多了一份恨意,「不瞞道友,當日那混沌鐘確實為我那位兄弟所得,眼下他已煉化混沌鐘,正在閉關參悟更多的奧妙。」

    度厄真人三人聞言,各露異色。張紫星故意說孔宣已煉化混沌鐘。就是為了震懾三人,畢竟。這三個都是玄仙,若是真要留難自己,只怕連脫身都成問題。當日孔宣得鐘,准提道人、老子、通天教主與元始天尊都牽涉其中,要想瞞天過海,是不可能地。

    度厄真人臉上現出失落地表情,自語道:「想不到當日還是孔道友最終得到了寶物……貧道終是沒有福緣。」

    太微真人面色有些發白,目中交織著驚訝,憤怒、失望等各種神色,他苦練絕音陣法,不惜犧牲門人,苦候千萬年,想不到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孔宣數百年前就曾與爭鬥奪鐘,當時還是不相上下,然而孔宣才多少年不見,修為竟已進階至玄仙上階巔峰之境,而且還得到了混沌鐘!若是今後得見,只怕唯有繞行跑路一途而已。

    玄機真人的眼睛卻是瞇了瞇,問道:「聞聽當日那東皇殘魂附於混沌鐘之上發作,連天界二位帝后都無法支持,你那兄弟如何得手?」

    張紫星聽著玄機真人略帶懷疑地口氣,似是十分清楚此事,不由心有詫異,又仔細朝此人打量了一陣,口中說道:「凡事各有機緣,我也不得而知。若是三位不信,自可再行等候岱輿仙山。」

    其實,哪裡還有什麼岱輿仙山?早被孔宣收走了!這樣說,也是為了迷惑對方。

    度厄真人已從失落中恢復了過來,說道:「多謝道友告之此事,還有一事,請道友據實相告。」

    張紫星對度厄真人顯得較為客氣:「道友請說。」

    「請問道友,那崑崙晶玉是否在道友手中?」度厄真人說完,目光直落在張紫星的臉上。

    張紫星再次感覺到自己成為了三人注視的焦點,暗罵陸壓陰險,居然到處宣揚他身懷寶物,引各方前來搶奪。但張紫星是何許人,當日在南海奪寶之時,就將到手地晶玉交給軍荼利明王,只為挑撥闡教與西方教的關係。況且,那晶玉在當時貌似就已被他吸取了精華之力,這一點也得到了西王母與通天教主這樣的「權威認證」,那麼,他手中被陸壓當做寶物的,也僅是一個失去了精髓的空殼而已。當年他尚能毫不猶豫地捨棄晶玉,如今能以這空殼解決一場危機,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張紫星面對著三人緊逼的目光,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不錯,這晶玉正是前日與友人出遊時,湊巧與陸壓那廝相逢,做過一場,得了真炎珠和這晶玉。」

    度厄真人與陸壓也算是同住西崑崙多年的老鄰居,心知真炎珠是陸壓最厲害的寶物之一,不想卻失落在此人之手,當即露出震驚之色,心中對逍遙子的評價又高了不少。

    太微真人雖與陸壓不是熟識,卻也在岱輿仙山內見過他地實力。雖然當日陸壓有傷在身,未能發揮出最強的力量,但論修為境界,不在自己之下,絕非逍遙子能敵,然而卻讓其搶走了崑崙晶玉這樣的法寶!這逍遙子的兄弟正在領悟混沌鐘,那麼這「友人」究竟是誰?居然能擊敗陸壓這樣地強者?

    玄機真人乃心機極其深沉之輩,聽到張紫星承認,依然是一臉平靜之色。

    太微真人目露寒光,說道:「凡事自有機緣,道友當日從陸壓手中得到晶玉,乃是個人緣法,只怨陸壓福薄。如今貧道三友與逍遙道友在此相逢,亦是一場緣法。這晶玉乃非凡之物,若是福緣不夠,強自佔有,只怕難免會有奇禍上身,不知道友……」

    張紫星冷笑道:「太微道友直說想要晶玉即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弄一大通道理來?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妓院乃春秋時管仲首創,張紫星並未將這項「創舉」提前帶到大商來。太微真人雖然修為深湛,見聞多廣,但也不懂「婊子」和「牌坊」是什麼意思,但胸中真意被逍遙子毫不留面子地冷語道破,也不由暗自羞怒。

    度厄真人笑道:「道友休要誤會,我等三友只是想借那晶玉參研一番,若有所得,當原封不動地歸還道友。」

    借?只怕是劉備借荊州吧!度厄這個牌坊立得倒好,不愧是怡春院的大紅牌!張紫星看著度厄真人偽善的笑容,忍住一拳打過去的衝動,做出思量之狀,遲疑著開口道:「那晶玉於我實是無用,度厄道友乃西崑崙名士,其餘兩位也是玄仙高人,休說是借,就是送也無妨。貧道自知修為不夠,也不想身懷重寶而引火燒身。只不過,道友有三位,而晶玉只有一顆,我要送給哪一位呢?」

    這話一出,三人相顧對視,心中開始飛快地各自盤算。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7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奇事!失蹤的棄子
   
    三名道人似是計量了一番 不久後,度厄真人開口道:「道友這般慷慨 貧道三友便領了這番盛情,就請將晶玉交予貧道吧。」

    張紫星看了看太微真人與玄機真人 似是探詢意見。太微真人冷哼一聲,並沒有表示反對 而玄機真人面露微笑,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張紫星猜到三人剛才在仙識中必有一番協議 眼珠一轉,大方地說道:「既是如此,我便將晶玉送與度厄道友了。」

    他故意說得輕鬆,意思卻是說把崑崙晶玉單獨送給度厄真人了。太微真人一聽,果然那面色微變,只有玄機真人依舊一副無關痛癢的笑容。度厄真人聽得此言,心中大喜,隨即卻是反應了過來,暗罵這逍遙子陰險,最後晶玉要脫手了,還不忘施展分化之策。

    度厄真人畢竟是老狐狸,連忙開口道:「道友休要誤會,這晶玉只是借來參詳,待貧道和兩位道友有所領悟,便會物歸原主。」

    此言一出,太微真人的面色頓時好了不少,張紫星心中冷笑,點了點頭,將手伸入法寶囊:「也罷,我這便交由道友。」

    然而,讓張紫星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翻遍法寶囊,竟然找不到晶玉的所在!難道說,晶玉是個「聰明人」,明白了快被主人拋棄,所以躲了起來?不會這麼荒謬吧!

    張紫星明明還記得當日從陸壓手中獲得晶玉後。與刑天還研究了好一陣子,在沒有什麼成果地情況下,隨手扔進了法寶囊。為什麼今天卻找不到了?

    法寶囊可不是普通的口袋,需要翻翻找找。雖然東西都推放在一處,但需要某樣東西時,只需在心中感應,就能得到該物品。如今張紫星嘗試了多次,就是無法在裡面找到晶玉的下落!

    張紫星本欲利用晶玉脫身,可能地話,再挑撥一番這三個玄仙的關係。如今卻在關鍵時刻被晶玉擺了一道,背心不由沁出冷汗。

    度厄真人看出他神色有異,還以為他改變主意,在仙識中與玄機真人與太微真人招呼了一聲,玄機真人與太微真人會意,漸漸飛了過來,手中也拿出法寶來,隱有將張紫星三人包圍的態勢。

    三人的動向落在了張紫星的眼中,不由大急,心念電轉。手中已從法寶囊中拿出一物。他將此物攥在手心,故意朝玄機真人、太微真人看了看,皺眉道:「度厄道友,晶玉於我無用,我已承諾送與你,莫非還想留難我三人不成?亦或是,待我交出晶玉之後,你們便出手滅口?」

    度厄真人搖頭道:「道友乃大商國師,又饋贈晶玉於我三友,我等又怎會存那般不良之心?」

    太微真人露出嘲諷之色。說道:「你有個那麼厲害的兄弟,又何懼我等?」

    「你在岱輿仙山喪了那麼多門人,混沌鐘最終落入我兄弟之手,難免懷恨。我正是對你放心不下。」張紫星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太微真人一聽他提起此事,心中大恨,目中頓時露出精光來:若非忌憚你背後之人厲害,一早便殺人奪寶了,哪還會與你這般糾纏!

    度厄真人連忙出調停,張紫星作出沉吟之狀,暗中知會袁洪、冰雪二人。口中說道:「我對度厄道友倒是信得過。少時我將晶玉交出。你們三位當不得限制我三人離開。」

    度厄真人說道:「這是自然,道友請放心。」

    太微真人和玄機真人對視了一眼。也點了點頭。

    張紫星拖延了許久,自知再這樣下去對方必然生疑,五指緩緩張開,掌心中正是一顆泛著藍光的半透明圓珠,還隱隱散發這一種奇異的力量。度厄真人曾聽說過崑崙晶玉地外形,又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奇異氣息,心中的疑心不由去了大半。

    張紫星將那藍光朝天用力一擲,喊道:「晶玉給你們,休要阻攔我們離去!」

    趁著度厄真人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天空的晶玉時,張紫星、冰雪、袁洪三人同時施展全力,分三個方向飛遁而去。

    張紫星此言一出,說明了棄寶保命的意圖,雖然貪生逃命,度厄真人三仙也不阻攔,齊齊朝空中的晶玉飛去。就在三人快要接近晶玉之時,玄機真人忽然慢了下來。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可不理會這麼多,首當其衝,分別施展仙力攝取晶玉而去。

    哪知那晶玉才一受力,竟然爆炸開來。這爆炸之力十分強大,就算是以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的玄仙修為,也吃了個大虧。好在兩人都有玄黃令與度厄仙衣這等護身寶物,所以倒沒像當年陸壓一樣,落個赤身裸體的下場。

    只有玄機真人,似乎覺察到什麼異常,又早有防備,並未如度厄與太微兩人那樣灰頭土臉,反而是皺眉看了看張紫星三人逃遁的方向。

    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沒想到居然被逍遙子這樣修為低微地傢伙騙了,還在玄機真人面前失了顏面,不由大怒。兩人運足玄仙之力,朝三人逃遁的方向望去,誓要追上前,將那逍遙子碎屍萬段。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兩人吃了一驚,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清遁光後的裝束形貌——想不到,三個方向逃竄的人,無論是裝束髮型,還是遁光的顏色,居然一模一樣!

    如果逍遙子這三人還在眼前,以他們的見識,或許可以識破另外兩人的變化之術,然而這一遠遁,又如何能分辨得出?

    三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分頭追!

    太微真人選擇的是西邊地人影,因為這個方向,是通向朝歌的。太微真人算準逍遙子會逃回老窩,心中恨極,身如黃虹,全速朝那遁光追去。

    太微真人的玄仙中階力量全開之下,非同小可,按照加速度計算,眼看就要趕上紅光。哪知道紅光十分狡猾,利用各種方法,企圖擺脫追蹤者。這種「優異」的表現時太微真人愈發認定此人就是逍遙子,咬牙切齒地跟了上去。就快跟上時,那紅光居然忽然變相,反而朝回飛去,與衝近地太微真人擦肩而過,耍起了迂迴的把戲。太微真人眼見到手的鴨子居然又飛了,恨得咬牙切齒,從法寶囊中拿出一個有七星之紋的手鐲來。

    太微真人催動法咒,七星鐲上七點星光齊出,從不同的角度朝又折回的逍遙子擊去,存心要將其置之於死地。這七星鐲是太微真人在萬年前偶然得到的法寶,威力極大,力量足以與昊天上帝的昊天鏡相抗衡,若是被七星擊實,就算有不壞之體,也會四分五裂,形神俱滅。

    眼見七點星光就要接近逍遙子,就見逍遙子的身體忽然出現了一陣奇異地扭動,居然扭曲成一個絕非人類不可能完成地程度,險險避開了七點星光的攻擊。當然,七星地威力強大,就算是餘波也對逍遙子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傷,但那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原,更詭異的是,連衣服都恢復成了原狀。

    太微真人並沒有見過冰雪與楊戩的戰鬥,所以並不知自己已經追錯了人,還在拚命地釋放七星鐲追殲「逍遙子」。太微真人的實力畢竟高出「逍遙子」一大截,追打了一陣,終於迫近前去。

    逍遙子眼見逃不過,似是懷著必死之念,反朝太微真人衝來。太微真人冷笑一聲,七星鐲光芒大盛,七星齊聚,沒等逍遙子靠近,在半空便迎了上去,只打得粉身碎骨,碎屍跌落在地面的樹叢之中。

    太微真人想起崑崙晶玉,連忙四處找尋屍身的殘骸,想要找到逍遙子的法寶囊,獲得晶玉。

    果然,在一處樹叢中,太微真人找到了一顆與逍遙子先前手中一般無二的藍色晶珠,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力量,內中卻浮動著氤氳,顯得神秘莫測。由於有前車之鑒,太微真人不敢大意,小心地拿出玄黃令來,幻出一片黃光,護著自己,一步步接近那晶珠。但這次晶珠卻並無異狀,任他輕輕地拿了起來。

    太微真人拾起晶珠,端詳了一陣,放入法寶囊中,哈哈大笑:自己的運氣果然不錯,三選一的機會居然找到了逍遙子的真身,不僅殺死了這討厭的傢伙,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說起來,雖然自己失去了混沌鐘,但好歹也撈了個晶玉回來,若是能因此尋覓出崑崙鏡的下落……目前來說,殺死逍遙子與得到晶玉的事還須守秘,對外只能說讓逍遙子走脫,以免那孔宣前來尋仇。前一段時間裡,闡教聖人元始天尊通過燃燈道人向自己表示了重視和拉攏之意,索性就賣個順水人情,去闡教做個客卿之類,萬一殺死逍遙子之事敗露,也可借闡教來對付孔宣。

    太微真人心中正打得如意算盤,渾然不知在他的法寶囊中,那晶玉正緩緩滲出一小股灰色的液體,朝一旁的一把仙劍「流」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黃雀在後的玄機真人
   
    度厄真人追趕的是往北逃竄的遁光,那人甚是警覺,感覺有人追蹤時,原本淡紅色的遁光愈發濃郁,化作血紅色,速度也加快了近一倍,遠遠地將度厄真人甩在了身後。

    度厄真人吃了一驚,此人的速度只怕不在陸壓的長虹之下,莫非是逍遙子的真身?一念及此,度厄真人從法寶囊中拿出一顆寶珠來。這寶珠名叫御風珠,與定風珠一樣,屬於輔助類的法寶,可加強風性法術的效能,還能大大加快遁光的速度。在這件法寶的幫助下,度厄真人也僅能咬住血紅遁光而已,無法超越,可見那血光的高速。

    度厄真人自忖那血光雖然迅疾,但畢竟是依靠修為飛行,比他這樣借助法寶要耗力得多,況且逍遙子的修為要遠遜於他,長力自然也遠遠不及,所以也不著急,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那血光飛至一處面積極較廣的茂密森林時,竟然降下地來,不作飛行,不施遁術,就依靠本體的力量在林中穿梭起來。

    度厄真人不料對方忽然會改變成這樣的逃亡方式,由於距離問題,無法用仙識完全鎖定,所以只得從空中落了下來,也進入森林,緊追不捨。

    以度厄真人玄仙下階巔峰的力量,自是不懼這種追逐的消耗,雖然前方逍遙子移動速度極快,但畢竟不如血光的遁術速度,度厄真人在御風珠幫助下。始終能保持距離,而且還在不斷地接近。

    漸漸地,度厄真人感到有些不對勁了:怎麼這森林地面積比外表看其來還要大得多?按理說。兩人奔行了這麼久,應該早離開森林的範圍了,卻一直在密林中奔行,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就在度厄真人暗生警惕之心,打算將速度放慢下來時,卻發現自身受到一種奇異的力量牽引,竟然慢不下來了!緊接著,森林裡異變迭生。森林裡地一切,都變成了致命的武器,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蚊蚋,都能發動可怕的攻擊。

    度厄真人吃了一驚,總算身上的度厄仙衣有護身妙用,發出陣陣白光,將那些攻擊排斥開來,但從仙衣的震盪來看,所受到的壓力也是相當大的。

    莫非,這森林裡有什麼妖孽不成?或者是逍遙子施地什麼異術?度厄真人將目光落在了前方失蹤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的詭異身影上。從法寶囊中拿出一顆紫色的寶珠來,正是他最強的攻擊法寶之一,喚作隕雷珠。隕雷珠能發出強大的九霄神雷,將敵人亟成焦炭,在岱輿仙山時,消滅過不少五音獸,還曾與瑤池金母的素色雲界旗對抗。

    隕雷珠果然厲害,擲出手時,頓時發出數道耀眼的雷光,正中逍遙子。逍遙子慘叫一聲。遍體焦黑,翻身栽倒。

    度厄真人也抱著與太微真人一般的想法,正要上前清理屍體,找出晶玉。忽然。度厄仙衣傳來一陣輕震,已被一支突如其來的箭釘中心口,仙衣的防禦非凡,白光閃動,那箭終是無功,掉落了下來。度厄真人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持長弓,身穿奇特皮甲地少女。十分美麗。只是耳朵尖尖的,與常人迥異。似是什麼妖族所化。

    度厄真人將身上玄仙下階巔峰的氣息釋放了出來,喝道:「何方妖族,竟然暗襲本真人!還不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無情!」

    那少女沒有出聲,而是用手中的弓箭做出了回答。度厄真人驚訝地發現,林中居然有數百名與少女形貌相同的俊美男女,齊齊施展弓箭朝他射來。

    這些箭矢的力量雖然非同凡俗,準頭也十分驚人,但都無法攻破度厄仙衣的防禦。就在度厄真人打算反擊時,忽然一旁的參天古樹如人一般,抬腳朝他踏來,度厄真人吃了一驚,趕緊閃避開來,這古樹除四肢外,居然有鼻有眼,彷彿人臉一般,一時間,森林中十幾棵古樹齊齊動搖起來,都是這種「樹人」。

    不止是樹人,各種千奇百怪、聞所未聞的「妖物」都陸續出現在度厄真人的眼前,有吐風刀地魔狼,有渾身土元之力的巨熊,還有渾身雪白,長著獨角,能發出閃電力量的白馬等等,一時目不暇給。

    莫非這是什麼上古秘境,怎麼儘是些沒見過的怪物?

    度厄真人見到那會發雷電的獨角獸,猛然想起自己施放出攻擊逍遙子地隕雷珠,連忙施術召回。哪知道那隕雷珠似是憑空消失一般,無論他如何捏動法訣,均是毫無反應,連那逍遙子的「屍體」都不見了。

    度厄真人這一驚非同小可,看著依然不斷攻擊的「妖物」們,怒火驟然充滿腦際,大喝一聲,全身的仙力迅速地燃燒了起來。周圍的氣流迅速發生異變,以度厄真人為中心,形成一股狂暴的颶風。

    這颶風所到之處,就算是千萬年的古樹也支持不住,拖著泥土升上半空,那些妖物更是難以倖免。遠遠看了去,這片森林中央出現一股可怕的氣旋,隨著那氣旋地擴大,所有地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整個森林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連森林旁湖泊地水位都降到了見底的程度。

    度厄真人停下颶風,升上半空,卻發現那眾多的奇怪妖物也彷彿從來就不曾存在一般,連屍體都不見一具。度厄真人的目光落在了遠空即將消失的一點紅光上,露出切齒的恨色,催動御風珠,全力趕了上去。

    待到度厄真人的身影消失後,在那個已見底的湖泊旁,一團淤泥的顏色漸漸淡去,如同變色龍一般,最後現出一個人形來,正是張紫星。

    張紫星站起身,面上露出笑意,駕起血光,朝另一個方向迅速飛去。方纔他對付度厄真人,連同先前欺騙三仙的手段,正是這次閉關所新領悟出的,無上魔體的獨特戰技。

    無上魔體乃魔神族最強之體,不畏任何劇毒和詛咒之術,還有超強的攻擊防禦之力,最為厲害的,是從魔體屬性而衍生出獨特戰技。每一個無上魔體所具備的特技都不相同,如祝融的火焰魔體,可完全對火焰法術和法寶免疫,甚至還能從敵人的火焰攻擊中吸取力量,也就是說,對祝融使用火性法寶,等於給他一劑大補藥。

    張紫星原本就從玄圭上悟出饕餮之術,後來以饕餮吞噬蚊道人後,又獲得了「散體」和「吞噬法寶」的特技。這次閉關三月,不僅在「散體」與「吞噬」上有了很大的收穫,而且還掌握了這具無上魔體的特技——「域」!

    剛才張紫星就是利用這種「域」之力,配合森林中的環境,創造出精靈、樹人、獨角獸等與環境契合的想像事物來迷惑度厄真人。這種「域」並非幻象,攻擊和損傷都是真實的,等若敵人在一個由施術者掌握的範圍中戰鬥,也就是領域的力量。

    先前張紫星的赤血遁術雖然迅疾,但頗耗心力,若是力竭被度厄真人趕上,只怕是大大不妙。如今他施展這域之力,充分利用心理學,施展聲東擊西之計,果然將度厄真人騙走。度厄真人若是奮力追上那顆發射的導彈,還會接受一次爆炸的洗禮。

    至於那顆隕雷珠,已被他施展吞噬之技,「吞」了下去,度厄真人自是無法召回。這隕雷珠非同尋常,只是被他「吞入」,若要「消化」還須相當的時間,度厄真人也算是倒了血霉,偷雞不成蝕把米,晶玉沒到手,還倒貼了件寶物。說起來,也是咎由自取,若是他當初不起貪念,又怎會有這樣的結果?

    由於張紫星目前的修為不夠,所領悟領域之技也還屬於初級階段,需借助外部相應的環境施展,頗費仙力。如果能達到高階層次,那麼無須借助任何外物便可施展,而且威力還會倍增,甚至是製造出一個規則都由他掌控的「世界」,若是敵人進入到這個「世界」中,又如何能勝?這實際上就是孔宣當年曾說過的大神通:「自成乾坤」!

    這次張紫星不僅成功脫身,而且還得到了度厄真人的隕雷珠,心中難免得意,駕著遁光飛了一陣,忽然仙識中生出危險的感應,當下身化血光,迅疾朝前遁去。這一下飛遁,卻還是慢了半分,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掠過背心,整個人都收不住去勢,自空中勉強落下地來。這股攻擊之力極其恐怖,以張紫星無上魔體的強韌,也無法全數抵禦,當即吐出一口血來,已被傷了元氣。

    「道友好強悍的仙體,居然能生受我渾天錘一擊。」

    一個耳熟的聲音自張紫星的背後響了起來,那語氣像是在問候老朋友一般,顯得十分親切,彷彿剛才那險些致命的一擊與他無關似的。

    想不到終年打雁,今日倒被雁啄了眼!張紫星回過頭來,咬牙道:「玄機真人!」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8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招攬!天界的天師?
   
    張紫星平日當慣了黃雀 如今卻被人來做了一回獵人,心中自然是又驚又恨 看著眼前面露微笑的玄機真人,暗暗吃驚:莫非是袁洪或冰雪這麼快就失敗了?

    這玄機真人一早就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似乎修為還要遠勝太微真人與度厄真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頭?

    玄機真人毫不理會他銳利的目光 反而讚道:「道友端的好心計!方才在那林中施手段迷惑度厄道友,待到度厄道友清醒後 大怒毀林,隨即追那紅光而去。怎料道友居然從容地潛伏在湖畔,隨即安然離去。如此手段心機,縱是貧道,也自歎不如!」

    張紫星心中一寒:這玄機真人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方才並未去追趕冰雪或袁洪,而是一早就識破了他的真身,隱身在一旁伺機下手?

    玄機真人似是看破了他的心事,說道:「你的分身逃遁之計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我根本就沒去追那變化之人,一早就盯準了你的真身。不過我對那崑崙晶玉並無多少覬覦之心,倒是對道友的性命更有興趣,故而一路尾隨你真身而來……」

    看著張紫星臉上的異色,玄機真人的笑意更濃了:「道友的表現大讓我驚異,居然能輕鬆避過度厄道友的追擊,又能接我渾天錘一擊,這也讓我改變了主意。我看得出來。你地修為未至金仙上階,但戰力只怕遠勝尋常的金仙上階,怪不得連廣成子都敗在你手中!更難得的是。你心智謀略過人,是個成大事地人才!只要你願意獻上本命元魂,臣服於我,我不僅可饒你性命,還可給你大大的好處!」

    臣服?張紫星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猶豫之色:「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執意要取我性命?若是降伏於你,又有何好處?」

    玄機真人並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繼續說道:「你投身大商,身居國師之位,雖有天子知遇之情,但想必於權勢亦有執著。只不過如今殺劫當頭,人界王權動盪,你這國師之位非但不安穩,只怕還有大凶險,那十絕陣便是最好的例子。若你肯歸順於我,不僅可保平安無事,還可永掌權勢。你意下如何?」

    這玄機真人是什麼來頭,居然做出這樣的保證,莫非想使詐?張紫星心中計較,露出意動的神色,卻又表示懷疑:「你不是說殺劫之中,王權動盪,又如何能保我安危與權勢?」

    張紫星的質疑也在玄機真人的意料之中,若是二話不說就臣服,反而難以放心,當下解釋道:「人界之中。殺劫四起,難免應劫,若是超脫人界,又豈會……」

    張紫星一震。驚訝地看著滿面自信地玄機真人,又看了看頭頂的天空:莫非……

    「你果然是個明白人,若你歸附,我可保舉你為天師,如何?」玄機真人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如果能借這次大好機會讓此人臣服,那麼還可以藉以影響他背後那位擁有混沌鐘的兄弟,至少也要使之不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天師!玄機真人居然與天庭有密切關聯!張紫星心中劇震。怪不得在十絕陣時。玄機真人主動提出那等「折衷」之法,就是想增加雙方的傷亡。上榜的人越多,修為越高,對日後的天界就越是有利……

    「天師?」張紫星露出驚喜之色,趕緊上前幾步,說道:「既然如此……」

    在他說到「既然」二字時,手中迅速一抖,一道銀光如長虹一般,朝玄機真人捲去,到「如此」時,銀光已至玄機真人身前。

    「哼!不知死活!」玄機真人早有防備,手中光華大盛,一顆稜形晶石浮現在身旁,縛龍索受這光華一照,居然無法近身來。玄機真人另一隻手飛快地一指地面,正想轉身逃跑的張紫星忽然感覺身體沉重了數倍,似是地面有什麼在吸引一般,速度陡然慢了下來。遁光一閃,玄機真人已經擋住了去路。

    玄機真人雖然擋住了想要逃走的張紫星,心中還是大覺意外:能夠保命,又能獲天師這種地位,如此優厚地條件,為什麼逍遙子還要拒絕?修煉界中,臣服於強者也並不丟人,莫非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看著被晶石阻擋的銀索,玄機真人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的縛龍索從何而來?」

    張紫星聽他一口道破縛龍索的名稱,趕緊招手收回,暗忖著玄機真人與天界有密切關聯,自然不可說出龍吉公主贈寶之事,以免連累她。

    他前日在幻魔陣中,曾聽玉鼎真人說過縛龍索有雌雄之分,靈機一動,說道:「你既知縛龍索之名,當知峨眉山羅浮洞趙公明之名!我摯友眾多,趙公明就是其中之一,若是你今日敢對我不利,不僅是我那兄弟,三仙島的三霄娘娘、羅浮洞的趙公明道兄乃至碧游宮的多寶、金靈、龜靈等道友都不會放過你!」

    玄機真人知道趙公明同樣擁有縛龍索之事,當下疑心盡去,聽得他真真假假地說出如此多的玄仙之名,也不由暗自心驚,這逍遙子竟然結識如此多地玄仙!而且都是截教中的精英!

    玄機真人心思轉得極快,目中殺機陡現:逍遙子心智非凡,既然得知了自己與天界的關聯,又與這麼多的玄仙有交情,還有個極其厲害地兄弟。若是讓他走脫,將來只怕是後患無窮。

    張紫星沒料到這通忽悠反而引起了玄機真人的殺意,剛想說兩句,忽然本能地生出一股寒意,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小金錘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天空,帶著一股強大的毀滅之力,當頭砸來,正是先前偷襲自己的渾天錘。他想要閃避,腳下的沉重感卻更重了,只能眼睜睜地勘著死亡的恐懼從天而降。

    就在玄機真人認定逍遙子必死的時候,渾天錘在距離目標還有數丈的位置驀地停住,再也落不下來,因為逍遙子身邊已經出現了九個大鼎。渾天錘堅持了片刻,居然被這九鼎地力量彈了回去。

    「竟然是……九鼎!」玄機真人失聲叫了出來,收回渾天錘,雙目中陡然射出狂熱地光芒,看那模樣,恐怕是知道幾分九鼎的真正來歷。

    玄機真人自制力極強,才說了一句,便陡然收聲,見張紫星一副在九鼎中固守地模樣,正中下懷,心中不由暗喜:不怕你防守,就怕你逃走!

    他念動咒語,稜形晶石忽然分成十二個,將九鼎與逍遙子包圍了起來。佈置好一切後,才祭出渾天錘敲下來,企圖一點一點消耗光逍遙子的力量,最後得到九鼎。

    哪知這一錘居然落了個空,擊到了地上,將地面擊出一個直徑相當恐怖的大坑來。

    玄機真人大震:再看逍遙子與九鼎時,卻如水中浮動的倒影一般,扭曲起來,最後漸漸消散——幻覺!

    逍遙子竟然能無聲無息掙脫地面的束縛,還是施展了這麼厲害的幻術!怪不得度厄真人方纔那般憤怒,想來也是著了道。不過,那能防住渾天錘的九鼎絕不是幻覺!

    由於度厄真人前車可鑒,玄機真人小心地展開仙識感應了一陣,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在遠空飛遁的一點血光上,身化金光,迅疾追去。

    張紫星此刻的情況有些不妙,方纔他以九鼎防禦下渾天錘後,利用玄機真人見到九鼎時震驚而產生心理縫隙的一剎那,果斷地施出域之力,製造出自己仍然還在的假象。同時,利用超腦的反重力裝置,迅速擺脫了地面的束縛,以赤血遁術逃離而去。

    但渾天錘的那一擊非同小可,張紫星身體上的傷害雖然已經自動復原了,但元氣的損傷卻是短時間內難以彌補的。加之他帶傷施展域之力,又使用赤血遁術逃亡,元氣的損耗十分巨大。而身後的玄機真人緊追不捨,迫使他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其實,此刻的玄機真人也頗為頭痛,這個逍遙子,狡猾無比,一會飛行,一會地面竄行,不斷利用那種亦真亦假的奇怪幻象來迷惑自己,有時候還施展出奇特的會爆炸的法寶,威力十分驚人。自己的修為遠在逍遙子之上,卻也無法追上,反而被漸漸拉遠,只能竭盡全力,隱隱用仙識鎖定一個模糊的位置。

    在看到九鼎之前,玄機真人還真有幾分招攬張紫星之意,但如今卻是下定了必殺之心:一定要殺死逍遙子,奪取九鼎!就算逍遙子修為再高,心計再強,也無法與九鼎的真正價值相比,必須要趕上逍遙子,殺人奪寶。

    張紫星一路逃竄,只覺後力不繼,暗罵這玄機真人難纏,心中湧起反過頭來捏碎玉符、召喚出老子將其嚇跑的衝動,但現在畢竟還沒有最後的關頭,就這樣浪費掉這塊一次性的寶貴玉符太不劃算。問題是,怎麼才能擺脫後面那個討厭的尾巴?

    他正在地面飛速地竄行著,忽然發現周圍的景物有些眼熟。就在此時,前方一個稚嫩的熟悉聲音響了起來:「何人竟然擅闖鳳凰山?」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鳳凰山拐龍吉
   
    那聲音忽然又變得驚喜:「是逍遙老師麼?這些時日公主好生盼望,正著我每日在此等候老師……」

    原來這正是龍吉公主座下的碧雲童兒,張紫星此時元氣大耗,已經很難堅持下去了,當下說道:「碧雲道友,我正被仇人追殺,不知可否往青鸞斗闕暫避?」

    碧雲童兒見他狼狽之狀,心知不可耽擱,忙道:「老師速隨我來!公主必可護得老師周全。」

    張紫星連忙跟著碧雲童兒飛上斗闕,龍吉公主一見張紫星,冰冷的面上現出淡淡的喜色,迎了上來。在瞭解到他的處境後,龍吉公主立刻讓碧雲童兒領張紫星前往斗闕的靜室躲避。

    張紫星剛想前往,忽然想起一事,將縛龍索拿出,交給龍吉公主,並在仙識中對她說了幾句。龍吉公主目中露出驚異之色,點點頭,待到張紫星進入那靜室後,心念微動,靜室已消失不見,化一根普通的立柱,沒有半點氣息外洩,正是青鸞斗闕的妙用。

    不久,一道金光出現在鳳凰山的上空,化出玄機真人的身形來。

    「奇怪,方纔已接近逍遙子不少,如何忽然失去了影蹤?」玄機真人全力張開仙識,卻再也感應不到逍遙子的蹤跡,目光落在青鸞斗闕所在的雲霧峰上,心中一動,金光朝下落去。

    剛至雲霧峰,就聽碧雲童兒喝道:「何人竟然擅闖雲霧峰!」

    玄機真人淡淡地說道:「貧道玄機真人,特來斗闕,請龍吉公主一見。」

    碧雲童兒心中明白這必是追殺逍遙老師的敵人,心中也有幾分仇視:「這位道友。不知你是從何處得知我家公主身份,此時公主正在靜修,並無閒暇見外人,還請道友速速離去。」

    玄機真人冷哼一聲,一反平時的微笑和淡然,渾身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威懾,這種威懾帶著一股俯視眾生地氣勢,壓得碧雲童兒面色慘白。立足不穩。

    這時。青鸞斗闕中傳出龍吉公主的聲音:「童兒,休得無禮,且引來客入宮。」

    龍吉公主的聲音也使玄機真人收起了威壓,碧雲童兒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形,哪裡還敢多說,將玄機真人領入斗闕之中。

    龍吉公主見到玄機真人。站起身來。微微欠身:「真人今日駕臨斗闕,不知有何見教?」

    玄機真人點了點頭,算是還禮,換上微笑的面容。朝宮中四處望了望,說道:「你孤身一人,在這鳳凰山還住得慣麼?」

    碧雲童兒聽這玄機真人的口氣,對龍吉公主的來歷和底細似是一清二楚,不由露出訝色。龍吉公主俏臉上的冷意卻更加濃郁,冷冷地說道:「真人今日來此,為的就是這個嗎?龍吉還要靜修,若是沒有要事。請恕龍吉不能奉陪。」

    玄機真人並沒有生氣。笑道:「公主休要氣惱,貧道來鳳凰山。確有一事。那縛龍索可在?」

    龍吉公主想到逍遙子地吩咐,心中一動,從法寶囊中拿出縛龍索來,玄機真人眼中光芒閃動,似乎有些失望,點了點頭,說道:「前些時日,金母曾派座下使者綠鸚哥來鳳凰山,卻忽然失去了影蹤,不久,綠鸚哥地本命玉簡碎裂,想是遇到了某個強敵而遭到了毒手。你對此事可有察覺?」

    「綠鸚哥?」龍吉公主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嫌惡,搖了搖頭,目光忽然一寒:「他來這鳳凰山做什麼?」

    「或許是天后的旨意……」玄機真人想起了什麼,笑容有些發苦,「能殺死綠鸚哥之人想必非同凡響,你須小心。」

    「我已知曉,多謝真人關心。」龍吉公主嘴上說謝,冰冷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一絲謝意,玄機真人聽出她語氣中的逐客之意,似乎也找不到再停留在青鸞斗闕的藉口,假意客套了幾句,終是悻悻離去。

    碧雲童兒在天界的時間也不短了,看著玄機真人遠去地金光,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心跳不由陡然加速起來,小心地問道:「公主,此人莫非是天帝的……」龍吉公主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朝靜室幻化的石柱走去,只留下心中震撼的碧雲童兒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龍吉公主來到那立柱前,心念一動,斗闕中那立柱頓時還原成靜室的模樣。龍吉公主走入靜室,看到正在盤坐調息地張紫星,冰冷的目光中露出幾分暖意,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傷勢倒沒什麼,元氣損耗甚是厲害……」張紫星想到菡芝仙上一批煉製的丹藥已經全部告罄,而新的一批還未煉成,不由歎了口氣,問道:「那對頭可走了?」

    「他走了……」龍吉公主輕輕頷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顆黃澄澄的丹藥,遞了過來:「你先服下此藥,可助傷勢與元氣恢復。」

    張紫星感覺到那丹藥上的靈氣,心知是好東西,趕緊服下,只覺入口即化,一股沁涼散入仙體各處,根本無需調息,元氣就開始迅速自動凝集起來,配合那些信仰之力,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自行復原。

    「多謝公主贈藥!」張紫星感覺到這藥的靈效居然比菡芝仙煉出地還要強,想必是珍稀之物,連忙朝龍吉公主施了一禮。

    龍吉公主雖然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面色卻比面對玄機真人要緩和得多,客氣了幾句,問道:「你如何會惹上玄機真人?」

    「非是我想惹他,倒是他主動找上了我。」張紫星苦笑一聲,將遭到三位玄仙追殺之事說了出來。

    「你身懷崑崙晶玉與禹王九鼎?如此重寶,怪不得他那般……」龍吉公主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隨即娥眉一皺。「只是你為何要將此隱秘說於我聽,難道不怕……?」

    張紫星看著她美麗地臉龐,微笑道:「你……與他們不同的。」

    龍吉公主袍袖中地手一顫,目中現出異彩來,忽然感到自己地心跳加快了許多,只覺他的微笑比那玄機真人不知道要順眼幾百倍,卻沒有問具體有什麼「不同」。

    張紫星想起方才龍吉公主的語氣,似是對玄機真人相當熟悉,問道:「那玄機真人到底是何來歷?與天界有何關聯?」

    提到玄機道人。龍吉公主的臉上都罩上一股寒氣,語氣依然保持著淡然:「關聯?或者說,他的主身就是天帝……」

    昊天上帝?玄機真人!張紫星大震,猛然想起當日在西崑崙時,西王母曾說起過,昊天上帝修的是斬屍之道。看守刑天的長乘真人便是昊天斬出的化身。那麼這樣看來。玄機真人也是他地化身之一。

    這種化身,雖不能完全脫離本體,但也有單獨地意識行為,嚴格的說。只是昊天的一個單獨人格而已,並非完全等同於昊天「上帝」,所以龍吉公主並沒有用對待天帝的禮節來招待玄機真人,只是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敬意。

    同時,龍吉公主也隱隱明白原本「父皇」對她的一些心思與「母后」竭力排斥她地原因,心中對玄機真人難免心存牴觸。

    在張紫星說出自己地猜想時,龍吉公主點了點頭:「不錯,玄機真人正是天帝的二屍分身之一惡屍。其善屍是……」

    「善屍是西崑崙樂遊山的長乘真人吧。」張紫星接口道。看著面露詫異的龍吉公主,淡淡地說道:「我曾在樂遊山遇到長乘道人。險些中了他地暗算,最終僥倖得脫。」

    龍吉公主驚道:「他如何暗算於你?」

    張紫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公主,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被瑤池金母放逐在下界,莫非想永世獨守這鳳凰山麼?」

    龍吉公主嬌軀一震,動容道:「你……你如何得知我被母后放逐下界?」

    「那年蟠桃盛會上,本該公主奉酒,卻被金母故意尋隙,說你有失規矩,壞了天庭顏面,故而貶至鳳凰山……」

    張紫星一邊說,一邊看著眼神變得愈發複雜的龍吉公主,歎道:「公主莫要誤會,我並非天界中人,只因上次出鳳凰山時,曾俘虜了一名天界使者,此事當從他口中得知。」龍吉公主恍然大悟:「原來方才玄機真人所說的綠鸚哥之死居然與你有關!」

    「綠鸚哥之死是罪有應得,但並非我所殺,」張紫星沒有細說下去,而是直視著龍吉公主:「公主,可知你為何不為天界所容?」

    張紫星將從綠鸚哥口中得到一切都說了出來,龍吉公主默默不語,只是眼中拂過落寞之色。張紫星看得出來,她並非毫不知情,只是默默地承受著。或許,這正是她性情如此冷漠的根本原因。這一刻,他感覺出龍吉公主心中的孤寂愈發濃郁。

    「公主,恕我直言,如今殺劫四起,甚是凶險,動輒成為應劫之人。你既然不為金母所容,自是無法返回天界,不知有何打算?」

    「應劫又如何,」龍吉公主嘴角微微牽動,算是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曾聞聽封神榜之事,若是應劫上榜,倒也可回天界;若是無福緣上榜,灰飛煙滅,也不過如此。」

    莫非她已覺得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張紫星看著她漠視生死地樣子,輕歎一聲,問道:「你在下界可有何熟識友人?」

    龍吉公主搖了搖頭,忽然將目光落在了他地身上,說道:「我自開靈智起,便跟隨母后身邊。縱是做了那公主,除碧雲童兒外,那些仙人見我,或誠惶誠恐,或討好諛媚,或避之不及,哪有什麼友人?若論交情,道友倒是我這青鸞斗闕的唯一客人……」

    從龍吉公主地話中,張紫星可以想像到她在天界的情景,心中生出憐意:自己居然是她唯一的「朋友」,龍吉公主外表雖然冷漠不近人情,內心卻是十分渴望交流,尤其是平等交往的朋友。正因為這樣,當初他才能以「故事」作為突破口,逐漸接近了這位內心孤寂的美麗公主,說起來,他這種功利行為,倒是愧對龍吉公主的真心相待。

    「承蒙公主不棄,視我為友,今日多虧公主仗義相救,逍遙子感恩在心,日後必有所報。此番雖然僥倖脫險,但我還有要務在身,無法逗留,還請公主見諒。」張紫星自知此時情勢特殊,須得立刻趕回朝歌,無法如往日一樣在鳳凰山逗留,索性早些告辭。

    「我與道友既是朋友,又何須提什麼報答?」龍吉公主聽他這麼快就要離開,露出遺憾之色,說道:「道友莫非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若需龍吉相助,儘管提出來。」

    「公主盛情,貧道感激不盡,」張紫星沉吟片刻,大膽地提出了一個要求:「我欲邀公主一同離開此地,不知意下如何?」

    龍吉公主不料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動容道:「跟你走?往何而去?」張紫星說道:「公主,實不相瞞,我本是一介散人,只因得當今天子知遇之恩,得了個國師的虛銜。我看公主在鳳凰山也呆得甚是寂寥,本有心前來相聚,將那《紅樓夢》講完。只是苦於俗事繁忙,抽不開身。我在朝歌有一清淨莊院,若是公主肯移駕往朝歌一行,一來我還有借重之處,二來也便於相聚,若是公主屆時覺得不適,也可返回鳳凰山,不知意下如何?」

    龍吉公主聽到他提起《紅樓夢》,目中不由露出溫馨之色,但隨即又堅決地搖了搖頭,地說道:「非是我不願相助道友,只因我受母后旨意,被貶鳳凰山,怎麼可輕離此地?」

    「公主既然如此堪破生死,不畏殺劫,又何必拘於這鳳凰山之限?況且金母將公主置於下界的真意如何,哼……想必公主自是心中有數。」

    龍吉公主聽出張紫星話中對她的遭遇憤憤不平,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被人關懷、在意的異樣感覺,原本堅定的心意又開始動搖起來:「道友,請容我考慮。」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39
正文 第三百十一五章 妲己的請求與討逆檄文
   
    靜室門口 碧雲童兒的聲音響了起來:「公主,你就答應逍遙老師吧 我們在這鳳凰山多年,直如囚禁一般 早已憋出病來了。」

    龍吉嗔道:「好個童兒,你竟敢偷聽!」

    話雖如此 龍吉的心中更是鬆動,看著一臉期待的逍遙子 心跳又無端地紊亂了起來。龍吉畢竟是「修煉」多年的「冰山」,不久就恢復了平日的神色:「既是逍遙道友有借重之處,那龍吉就隨道友一行。相助過後,再回鳳凰山。」

    張紫星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意,他自然不會說,我要「借重」的是你的仙靈之氣,需要你解放身心,甚至進一步達到XXOO(編按:作者的確寫成這樣,並非本人偷懶,竊以為此乃周星馳式的幽默,這裡僅用一句電影對白來解釋:「我XX大老爺全家的OO」,講到這樣應該就懂了吧!如果不懂,請自己去看周星馳的電影『威龍闖天關』)的境界。雖說龍吉公主說是「相助」後再回來,但只要她肯去朝歌,到時還怕還沒有辦法讓她留下?

    張紫星倒是恨不得打一個大橫幅,上書:「只要來朝歌,一切好商量」。

    想到這裡,張紫星欣喜地點了點頭:「多謝公主厚誼,請收拾一番,我們速速啟程。」

    「無須收拾了……」龍吉公主將手一指,三人的所在已經換成了雲霧峰上,而那偌大的青鸞斗闕居然消失不見,仔細一看,居然已變成了石子大小,出現在龍吉公主的手中。

    「原來斗闕還有這般奧妙!公主好手段!」張紫星讚了一句,忽然想到孔宣答應幫他祭煉地超大洞府岱輿仙山。不由眼睛一亮。

    龍吉公主得他誇讚,面上忍不住展顏一笑,這一笑如冰霜解凍。明媚動人,哪有平日的冷漠之狀,不僅是張紫星,連碧雲童兒都看呆了。在碧雲童兒的印象裡,龍吉公主似乎從未如此開心過。或許,是可以離開這束縛多年地鳳凰山吧。

    龍吉公主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笑容稍縱即逝,立刻又恢復到平日的冷漠之態。看得某人暗叫可惜。

    三人當下駕起遁光,由張紫星帶路,往朝歌方向而去。

    來到與冰雪袁洪約好碰頭的東郊,袁洪一見張紫星,口稱師伯,立刻迎了上去,一臉焦急之色,說是冰雪至今未回。張紫星已從超腦中接到了冰雪發回的微弱訊息,心中擔憂化成了幸災樂禍:這回只怕太微的樂子大了。暫時來說,還是讓冰雪繼續呆在那裡吧。

    當然。這次最大的收穫還是張紫星,雖然險些在玄機真人的手中吃了大虧,但畢竟逃出生天,不僅獲得度厄真人地法寶隕雷珠,還拐來了擁有仙靈之氣的龍吉公主,可謂因禍得福。

    張紫星向袁洪簡要地說明了冰雪無礙,又向他介紹龍吉公主與碧雲童兒,只是當著龍吉的面,故意掩飾了她的身份,將她喚作龍吉真人。袁洪不敢怠慢。對龍吉行了長輩之禮,心中暗暗嘀咕:師伯倒是好手段,半路逃亡,還能弄來一個美麗的女仙……

    張紫星將龍吉公主二人安置在原本巫苤的莊院內。並從基地調遣人手前來侍奉,並囑咐袁洪不時照應——好不容易將龍吉公主拐騙出鳳凰山,又怎能讓她回去?

    張紫星耐著性子,又對龍吉公主與碧雲童兒說了兩章《紅樓夢》,然後稱有要公務外出,估計最多兩日內便可返回,回來後,當立刻來別院與兩人再會。

    目送著張紫星不斷回頭揮手的身影離去。龍吉公主想起他走時再三的叮囑和「囉嗦」。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柔,隨即又苦笑了一聲:她與這逍遙子認識也沒多久。怎生的被他勸說幾句,便違背了母后地旨意,鬼使神差地跟著他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並非張紫星不想留下來多哄哄龍吉公主,而是他確有要務急需返回皇宮,三月之期已至,天下形勢甚是緊張,也該是天子「出關」的時候了。

    當張紫星以天子的身份出現在皇宮時,妲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妲己仔細看張紫星時,發現他的修為果然有所「突破」,連忙行禮道:「恭喜陛下,修煉有成!想是已至化嬰之境?」

    張紫星微笑著點了點頭,妲己面露喜色,卻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臣妾有罪,請陛下降罪!」

    張紫星作出驚訝之色:「梓潼何罪之有?速速起來!」

    妲己垂淚不起,說道:「陛下靜思之時,西岐姬發趁機發動叛亂,引各路諸侯動亂,臣妾之父蘇護不知受何人唆使,節守虧失,反降了叛賊!臣妾本毫不知情,還是鯀捐從外聽聞訊息,此番罪惡通天,法當族誅,情無可赦。臣妾再無顏面攝皇后之位,請陛下賜臣妾一死,以謝天下!」

    張紫星一副震驚的模樣:「天下叛亂!寡人才靜思三月,竟然……」

    他呆了半晌,見妲己仍跪在地下,連忙扶起,說道:「蘇護雖反,梓潼卻在深宮,懵然不知,有何罪過?縱寡人江山盡失,也與你無關!」

    無關麼?妲己微微一顫,眼角的淚又滴落了下來,搖了搖頭,隨即將最近發生的事大略地說了一遍,說道:「陛下此番靜思修行,天下皆道是靜思國策。陛下不如將錯就錯,借靜思出關之名,重整朝綱,以大軍討伐天下叛賊,必可挽回大勢。」

    張紫星這才真正地吃了一驚,這個主意正是他原本的打算,沒想到居然被妲己說了出來,是真心為他打算,還是欲擒故縱?無論如何,張紫星寧可相信後者,因為以目前的形勢,尤其是後方,已不容有任何疏忽。「梓潼所言甚善!既是如此,寡人這便上朝。緊急召集群臣商議討逆之事!」張紫星順勢點了點頭,「只是日後每日須上朝議事,處理政務。只怕沒有太多閒暇陪伴你了。」

    妲己搖了搖頭:「如今天下動盪,不比往日清閒,陛下務必以國事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臣妾這裡還有一個請求,請陛下答允。」

    國事為重?張紫星差點想摸摸妲己地額頭,看看是否發燒燒迷糊了,問道:「是何請求?快快說來,寡人必遂你心願。」

    妲己目中露出堅定之色:「臣妾之父罪在不赦,若陛下要重振聲勢。必不可留臣妾皇后之位,此事絕不可躊躇,陛下還可將以往過失推於臣妾之身。至於皇后一位,還請陛下另立人選,或是將睿妃從冷宮中接出亦可,臣妾思慮良久,當日之事亦有蹊蹺,還請陛下重新徹查。臣妾情願入住冷宮,若是陛下想念臣妾時,自可常來探望。」

    這還是那個媚惑自己亡國的妲己嗎?居然願意犧牲自己?還為商青君說話?這種改變是策略?還是被天子的「真情」感動了?

    張紫星真地有點傻眼了。看著妲己淚眼中淡淡地倦色,他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麼,又似乎不夠明白。不管怎麼樣,這是他必須要下的一步棋,妲己既然主動提出了此事,正好免費唇舌。

    張紫星沉默了半晌,確認般地問了一句:「妲己,你真的不後悔麼?」

    妲己搖了搖頭:「絕不後悔,陛下若不答允,妲己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張紫星深深地注視了她一陣,終於緩緩頷首:「妲己,縱使你在冷宮,也照樣是我的妻子。我這裡送你一句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說完,張紫星也不回頭,大步而去,只留下妲己還在原地細細咀嚼著他最後的一句話,良久無語。

    不久,群龍無首的群臣終於盼來了天子的出關,並受召齊聚九間大殿。商議要事。讓大臣們欣喜地是。此次天子地靜思果見成效,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一反以往懶散隨意之態。面對著當前緊急地形勢,天子消失已久的英明神武終於得以彰顯,不僅沒有慌亂,而且還顯得冷靜無比,三道聖旨一下,給了原本忐忑不安地大臣們一顆定心丸。

    天子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廢除了叛臣蘇護之女蘇妲己皇后之位,打入冷宮。眾臣原本對妲己就頗有詬病,認為紅顏禍國,如今見天子靜思之後,果然「悔悟」,自是大喜。

    第二道旨意是:請一直養病在家的前首相比干出山,與箕子、梅伯一同輔佐天子,應對緊急局面。比干在朝野的威信極高,原本因「病」休養,此番「痊癒」受詔出山,也表明了天子重新振作的決心。此次敗逃而回的費仲、方偭保留封賜地爵位,免去原本的相位,仍掌戶部、禮部。

    第三道旨意則是請聞太師坐鎮兵部,調動兵馬,加強各方守衛,做好防禦與征討叛軍的充分準備。

    接下來,在新增的《大商季刊》特刊中,針對姬發的《傳檄各諸侯文》,張紫星正式作出了回應。

    姬發所陳第一條罪狀,是指責天子篡改祖宗之法,頒布新政。天子對此並不做解釋,而是以著作《大商禮篇》中「以民為本」,「水可載舟,亦能覆舟」的原話,施行新政之地,看不到以前困苦貧瘠、水深火熱的苦奴,而是有自由、有土地、幹勁十足的廣大農民。無論是貴冑、平民,所擁有的財富和利益都要遠勝以往。天子智勇無雙、立三書、平東夷、造奇物,英明神武,四海拜服。那麼天子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要推行新政?只有一個答案:為得正是天下萬民!

    天子仁慈,雖然江山穩固,卻不忍見百姓苦難,先是廢除人殉,人祭,而後又解救大眾苦奴,授予自由與生活地土地,君恩之隆,天下百姓銘記於心,可世代傳頌。

    姬發先父姬昌為西伯侯時,曾對此新政讚不絕口,並大力推行,獲得百姓的交口稱讚,聖賢之名,四方皆敬。如今姬發為了達成野心,竟然罔顧仁義、罔顧百姓,恢復舊制,使得北地、西地境內原本安居樂業地大批平民再次變成生不如死的苦奴。簡直是罪不可恕!

    第二條罪狀是唯才是用,只看才能,不問出身。大商舉出了有名地先君武丁與丞相傅之事進行反擊,當年傅說也是低賤出身,卻能成為「千古名相」,輔佐武丁成就大業。況且,聽聞西周丞相呂望也是貧賤出身,並非貴冑卿士。姬發自己地丞相尚且如此,有何顏面來指責天子?

    至於第三條沉湎女色,專寵妲己,荒廢朝政。天子妃子最多的時候,後宮妃嬪也僅是六人,根本無法與諸侯相比。原西伯侯姬昌有二十四妃,尚有聖賢之稱,與之相比,天子則要節儉得多。就算之前天子受妲己所惑,朝政方面有所懈怠。但如今天子重振朝綱,妲己被廢去后位,打入冷宮,禍根已除,這一條自然是不復成立。

    第四條任用佞臣,設炮烙酷刑。天子設炮烙,最大的作用還是震懾不法之徒,實際上,絕大多數死在炮烙之下的,都是民怨極大的貪官污吏。每每處刑。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此事天下皆知。炮烙設後,貪污之風大為收斂,可見成效。

    說到那「任用佞臣」。天子所用,俱是有才能之人,除前代相姜子牙有負君恩,無恥叛逃外,其餘的臣子無不兢兢業業,就算是後來提拔的方偭與費仲,所作出地政績也有目共睹。就拿此番北地叛亂來說,方偭輔佐聞太師與鬼方決戰。功勳卓著。若非被蘇護、崇黑虎等人暗通鬼方,北伐之事絕不會如此慘敗。北地諸侯中,大多是降伏了鬼方,只有中定北侯費仲,拚死掩護大商北伐軍安然撤回,如此忠貞之臣,怎可以「佞臣」二字辱之!

    第五條罪狀,修建摘星樓、鹿台,罔顧民生民計。摘星樓乃天子靜思之所,作用重大,當年群臣一致同意修建。大旱之年時,著名地七日之祈,便是天子在摘星樓祈禱上天,最後終解旱情。而且就算天子被妲己迷惑時,始終未曾忘記國計民生,對百姓一直愛護有加。那鹿台本可在數年內完成,為免擾民,天子特許十五年完工。而當年比干提出興修水利、治理河道時,天子還從鹿台抽調七成民夫,供運河工事之需,並親囑民夫待遇從優,不得欺壓。

    反而是天子在西征犬戎、平西地諸侯之患時,當時的代西伯侯姬發為了討好天子,勞民傷財,修建行宮,這才是真正地罔顧百姓。

    第六條,不留意祭祀,使上蒼降罪,導致天下動盪。這一條明顯的是歪曲事實,若是沒有上蒼庇佑,當年舉國大旱,天子祈福七日時,為何會降下甘霖?最後如何會各地旱厄皆平?感恩符、九德符至今仍在百姓中廣為傳播,俱感天子隆恩。而越王微子啟夥同南伯侯鄂崇禹叛亂之時,正是利用了祭祀的機會。此後天子祭祀時,自是秘密進行,倍加防備,此事宗室親王,皆可作證。

    此六大罪狀,皆是叛臣姬發為掩飾其大逆之罪而杜撰,欲加於天子之身!說到致使天下動盪的真正原因,正是姬發罔顧君恩,心懷謀逆所致!姬發雖是聖賢姬昌之子,卻絲毫沒有仁義之心,西岐世代忠於大商,卻出了這樣一個叛臣!

    姬發乃臣,天子乃君,以下伐上,是為不忠;大逆不道,使先人賢名蒙羞,陷祖宗萬世於叛逆之名,是為不孝;發動叛亂,致使百姓蒙難,又勾結貴冑,廢除新政,使大批百姓重新淪為苦奴,是為不仁;罔顧大義,為達目的,不惜勾結鬼方異族與叛逆鄂順,是為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有何顏面來指責君王,當為天下人所共棄!

    天子號召各方有良知的諸侯,響應君令,起兵勤王,擺脫叛臣姬發與鬼方異族的控制。就算以前曾有不得已從逆之舉,天子可既往不咎,還會論功行賞。

    這篇由天子所親書的討逆檄文,不僅在大商直轄境內,而且在整個天下都引起了震動。在這篇檄文之下,姬發所陳六罪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反而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名傳遍了天下。尤其是西、北二地恢復舊制地社會底層人士,俱是殷切盼望天子能發大軍擊敗逆臣姬發,解救重新被淪為苦奴的廣大百姓。

    在天子的發動下,大商直轄境內上下一心,全力備戰。百姓們都明白,若是讓姬發叛逆成功,攻佔大商,他們的自由、土地及財富,都會被剝奪,誰也不想再回到以前的苦奴生活,故而積極響應。此時,南地叛逆鄂順主力被鄧九公擊潰的捷報也傳了過來,各地都是踴躍報名投軍,士氣高昂。

    而張紫星所策劃的第一輪攻擊,也開始悄悄地朝西岐蔓延。只不過,與常規的軍隊攻擊不同,這是一種兵不血刃的「隱形武器」。說到殺傷力,卻遠勝一般的軍隊。

正文 第三百十一六章 經濟戰!潛伏的隱形核彈
   
    西岐城,自立為周武王的姬發正召集各要臣商議政務,雖然姬發袍冠披掛,顯得十分精神,但眉宇中卻遮掩不住憂色。

    開國武成王黃飛虎出列道:「大王,南地急報,鄂順被鄧九公大敗,身受重傷,所幸性命得保,如今正在南郡養傷整軍。自天子檄文公告天下後,南地各諸侯似是極為浮動,大有圍攻南郡之勢。鄂順此時自顧不暇,短期內只怕是難以北上伐商了。」

    南宮適也稟道:「陳塘關新任部將龍安吉身懷異術,連敗鬼方數陣,總兵李靖十分謹慎,並不冒進,而是堅守不出,一時取之不下。而北地諸侯受天子所召,興兵動亂,兵發北疆。鬼方王為顧忌後方領地,已經被迫從陳塘關撤回。」

    姬發眉頭緊皺,問道:「東伯侯姜桓楚目前如何?」

    散宜生奏道:「東魯軍雖佔上風,但東齊軍固守不出,雙方仍在僵持之中。」

    「僵持?姜桓楚只怕還在觀望罷!」姬發冷笑一聲,「這東伯侯倒也奸猾,一直態度未明,耐人尋味。」

    戴著面具的姜子牙說道:「觀望又如何?大王當初一統西、南、北三地時。姜桓楚便開始對東齊用兵,雖然是諸侯之爭為藉口,未言明反意,但畢竟是對大王的一個表態。齊侯月姬乃天子愛妃,於公於私,以天子如今的英明。絕不會善罷甘休。故而如今姜桓楚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只須在適當時機施以手段,斷絕他地退路。屆時姜桓楚便只有反商一途而已,何愁不為大王所用?」

    姬發面色稍霽,頷首道:「相父說得在理,東地之事屆時還請費心籌劃。只不過,如今天子靜思出關,悔悟前過,與先前判若兩人,頒下那檄文盡駁孤王所列六大罪狀。並責孤王之過。此番三地俱是人心浮動,不知諸位卿家有何良策?」

    大殿文武俱是默默無言,連姜子牙都陷入了沉思,因為天子親書的那篇《討逆檄文》實在是太厲害了——從大義、公理、德行等各方面有力地反駁了《傳檄各諸侯文》六罪。原本看來,天子所犯六大罪狀,確實讓天下心寒,如今看來,這六罪竟似是姬發為實現野心強行追加上去的,完全經不起推敲。更要命地是,天子所舉的實例。有很多都是用姬發的父親姬昌來作比較,姬昌有聖賢之稱,天下敬仰,深得西岐民心,此番一對比,姬發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望無形都就降低了不少,而廢除妲己后位,打入冷宮的舉動更是將禍水東移,讓這篇《討逆檄文》更加無懈可擊。姬發看著束手無策的文武諸臣,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來。喝道:「莫非你們眼睜睜地看著孤王為天下所指?」

    這邊蘇護猶豫了一陣,出列說道:「大王,下臣倒有些計較,不知是否可行?」

    姬發一聽有人出主意。連忙將怒氣平息了下來,說道:「蘇侯但講無妨。」

    「天子所駁第一大罪中,是以民為重,此番在西、北二地回復舊制,深得諸侯卿士之心,至於那等愚民苦奴,下賤之人,又無甚戰力。若是平時。倒可利用其大王昭顯賢名,如今情勢危急。大王也不必將精力耗費在這些賤民身上,若是出爾反爾,反而會寒了諸侯卿士的心。有句話說得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也有人說,『兩虎相鬥,勝者為先』。不若就在戰場上一見高下,若是大王的軍隊擊敗商軍,一舉登上大位,天下之事,還不是大王說了算?」

    姬發一聽,不由點頭。在他看來,民眾確實如蘇護所說地那樣,太平之時,還可施些仁政哄哄,博個愛民之名,如今乃非常時期,卻是不能如此「姑息」了。當時姬發為齊諸侯之心,已在西北二地恢復奴隸舊制,雖然民怨頗大,但諸侯們卻是交口稱讚,許多更是表示死心塌地地效忠於西周,如果說天子選擇的是「民」,那麼他選擇的就是「士」。或者說,從一開始,姬發想謀反起,他就只能選擇「士」這一條路,因為天子實在是太得民心了,這一點,就算是他死去的老爹姬昌都比不上天子。

    姜子牙在一旁也暗暗點頭:此時確實已不可回頭,就算姬發撤銷舊制,重新拉攏民心,民望也無法與天子相比,反而會失去諸侯與貴冑的支持,絕對地得不償失。

    姬發讚道:「蘇侯言之有理!但那檄文影響頗大,蘇侯可有應對之策?」

    「唯今之計,我們只須咬定第一罪中的祖宗舊制不可廢,聯合各諸侯貴冑之勢,合圍大商。大王平定南北二地,三大事跡名動天下。而此次天子檄文中,有指責大王與鬼方異族相通之事,下臣以為此條與大王英明有損,當全力反駁,」蘇護說著,咬牙拜倒:「若還有非議,大王只須將此罪往下臣身上推卸,自可保無虞。」

  望向蘇護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連忙下去親自扶起蘇護:「蘇侯如此以誠待孤,孤怎可陷蘇侯於不顧?蘇侯前番所說皆是在理,最後一條直當戲言,以後決不可有此言論。在場諸位愛卿與蘇侯一樣,都是孤王的臂膀,孤王可立誓,當不離不棄,共享富貴!」

    這一下大大調動起了群臣的積極性,齊齊拜倒行禮:「大王隆恩!」

    這番做作,使得剛才壓抑地氣氛活躍了不少。姬發給了蘇護一個極其滿意的眼神,蘇護心領神會,退回原位,暗自慶幸多虧有風蠊這位智者在旁,出的好妙計。這一招叫什麼「欲擒故縱」,這一來,不僅表示了能力和忠心。也堵住了姬發真地將他作為替死鬼的路,可謂一舉兩得。

    姜子牙開口道:「蘇侯忠心,天地可鑒。那最後一句倒提醒了老臣。大王盡可將鬼方之事推於崇黑虎之身,來個死無對證,再對平北三大事跡則大肆張揚,突出大王是以德平鬼方。至於蘇侯先前所說之語也甚是有理。我軍如今早已今非昔比,戰力超卓,若以商軍與鬼方作戰時所展現的戰力與裝備計較,絕非我軍敵手。那些罪狀倒還罷了,但以下伐上。畢竟有不忠之嫌,如今便是要覓一個契機,佔得先機,以名正言順地聯合天下諸侯,討伐帝紂。」

    姬發似是想到了那些軍隊地「秘密武器」,又看了看有著非凡背景的姜子牙,信心頓時膨脹起來:「相父說得有理,就依照相父所奏行事,目前按兵不動,一邊穩定西、北兩地諸侯。一邊等待時機。」

    就在姬發平定南北兩地內部之時,朝歌傳來天子封睿妃商青君為大商皇后的消息。隱居多年的老丞相商容也應邀出山,被加封為太師,與比干、箕子、梅伯三相一道輔佐朝政。商容乃三朝元老,曾與聞太師一起被譽為大商地左膀右臂,威信人望,還在比干之上,朝中許多要臣都是他的「門生」。商容雖年事已高,但聽聞國家有難,依然義不容辭地接受了天子的復出邀請。他出山的消息也讓朝歌上下感到振奮。

    商容之女,新皇后商青君有大商第一才女地美譽。據說,商青君聰明絕倫,生平不愛珠玉財寶。只愛三樣東西。

    第一樣是用以書寫的紫毫筆;第二樣是雪光紙,聽說商皇后還曾作「皎白如霜雪」詩句贊之;第三樣是精巧美觀、物美價廉的西陶工藝品。這三樣東西的造價並不高,連平民都能使用得起,尤其紙和筆,正是知識的代表,充分地展示了皇后娘娘的內涵和品德。

    紫毫筆乃是采山兔背上一小部位的黑針尖毛為主要原料製成,其毫長而銳,宜於運筆。經久耐用。大商中就有不少高等作坊,專制紫毫筆。而製作雪光紙有一種必不可少的原料。就是北地獨有地一種雪麻,製成地紙細膩平滑,潔白如雪,故有「雪光」之譽。而西陶正是西地特有地一種手工藝品,在當世也頗有名氣。

    商青君溫柔美麗,賢良淑德,多才多藝,被冊封皇后以後,雖深得天子寵愛,卻常規勸天子以政事為重,所以群臣對這位新皇后十分敬重,對天子廢妲己立商青君地舉動也是讚不絕口。

    天子深寵商皇后,愛屋及烏之下,也喜愛上了商青君所喜歡的那三樣東西,每次必用紫毫筆與雪光紙書寫,還專門派人佈置了一間專門盛放西陶工藝品的宮殿,討商皇后歡心。

    這件事漸漸傳揚開來,上至大臣貴冑,下至平民,紛紛效仿。許多人根本不用這些東西,就是拿來收藏與炫耀。一時間,人人都以這擁有這三樣「寶物」為榮,成為一種流行的趨勢。而這三樣東西的身價也一漲再漲。紫毫筆是大商本土的特產,倒還罷了,而雪光紙的製作材料雪麻與西陶必須要從西地和北地「進口」。市場的急切需求也使得原本不起眼的雪麻與西陶陡然變得緊缺起來。

    大商最大商號——富貴商號向來有先見之明,早在三物流行地一開始,駐西、北兩地的各分號就開始大量收購雪麻與西陶,並販賣至大商境內。

    雖然大商與兩地出於敵對狀態,但並未明令禁止商賈通往,從兩地運輸至大商的雪麻與西陶的價格利潤高地嚇人,往往會翻上數十倍甚至百倍。西地與北地的商人見利潤如此之大,也開始效仿富貴商號,源源不斷地將兩物販至大商直轄境內,果然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一時間,兩種物品供不應求。西北兩地的奴隸主與平民見雪麻、西陶有利可圖,一窩蜂地開始種麻與制陶,掀起了一股生產熱潮。雪麻的生長週期短,容易栽種和收成,在高額價格的催動下,人們中途放棄了原本的糧食種植,全換上清一色的雪麻。同樣,西地也盛行挖土製陶之風,種糧地人越來越少。

    短短地時間內,商人們獲得了豐厚的利潤,也給西周創造了遠超往年地賦稅收入。姬發正是積極備戰之時,資金消耗極大,這些賦稅收入無疑是最好的補充,當下也是十分高興,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放任這種高利潤的生產。

    唯一感到有些不對勁的是姜子牙,曾規勸過姬發不應該荒廢農業。但此時包括姬發在內,西北兩地的貴冑卿士俱是賺個缽滿盆滿,連平民也發了一筆小財,明晃晃的利益擺在面前,誰還會聽得進去?

    姬發被規勸不過,也曾下過命令獎懲措施,鼓勵耕作,處罰不種糧者。但下面這些人正是橫財當頭,這種鼓勵只是當耳邊風。大小奴隸主無不是陽奉陰違,表面種糧,背地卻是在製陶種麻,有的甚至情願交納不種糧的罰金也要賺那個大錢。姬發對這種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夠利用皇后娘娘的個人喜好,源源不斷地賺取大商的錢,來補充自己的軍隊,何樂而不為?

    就在姬發乃至西周、北地的百姓喜笑顏開時,張紫星也在捂著嘴偷笑。因為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順利地進行著,大商境內的山兔養殖熱潮早被不動聲色地漸漸控制了下來,並大力獎勵耕作,而各地富貴商號表面上是在大力販運雪麻與西陶,暗地裡卻在不動聲色地囤積糧食。

    目前張紫星唯一要做的,就是靜心等待秋收的到來,然後一舉亮出底牌,屆時所產生的威力,只怕不亞於超核彈的能量。
sssaaa3 發表於 2009-5-29 20:41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我不是「種馬」 我只是有點「後宮」
   
    金鰲島上,菡芝仙的羅天洗髓丹終於煉成。此時恰逢女魃也是閉關結束 兩女得知五位天君身亡的噩耗,俱是悲慟不已。

    此時 張紫星正好借朝休之日來到金鰲島,見到倖存下來的四天君 又是一陣傷感,向四人請罪。在他看來 這個原本是應該可以避免的傷亡,當時他也曾幾次委婉地勸過九天君,卻終是無用。

    姚天君道:「此事怨不得道友,當初是我九人自恃陣法厲害,不聽道友之勸,執意要與闡教眾人相鬥,卻不料敵方勢大,終是技不如人。但那玉鼎與太乙也喪在我十絕陣之手,若非道友要保全秦道友性命,還可誅滅闡教第一金仙廣成子,我十絕陣雖敗猶榮。」

    秦天君也道:「道友,當日在三山關就曾與你說過,先師曾有批語,說我師兄弟十人皆有應劫之數。鬥法失敗身死乃天意,與道友何干?況且那相救之恩,還未謝過道友,你又何苦始終對此介懷於胸?」

    「說起來,當日倒是多虧了道友的謹慎,與燃燈道人交涉,定下十局之限。若是按我等想法,輪番讓闡教闖陣,當會個個擊破,全軍覆沒。」白天君說著,感歎了一句:「闡教金仙,果然厲害,我六位道友俱是折在其手,當勤修苦練,誓報此仇!」

    其餘三人紛紛點頭稱是,張紫星一聽他們還要報仇。暗暗叫苦,連忙勸阻。董天君說道:「逍遙道友,我等如何不知你關愛之意?若是修煉無大成之前。絕不會自不量力,輕易前往尋仇,還請道友放心。」

    張紫星一聽此言,只道四人要再苦修千百年,心想反正無法勸阻,索性拖延千百年再說,所以也沒有再多勸。

    菡芝仙這一次地煉丹,除了羅天洗髓丹外。還煉出了十顆效果比九轉天元丹更好的雪蟬仙露丸,能加速元氣的回復。

    張紫星與菡芝仙溫存一夜,提出要將菡芝仙帶回朝歌,與商青君相聚。菡芝仙卻意外地拒絕了:「夫君,非是我不願意與你廝守,而是此刻絕非貪戀歡情之時。如今情勢緊急,夫君所面臨地壓力極大,處境也愈發凶險。我自知修為淺薄,無法相助你成事,只怕還會成為累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幫你多煉製點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面對這樣的妻子,你還能說些什麼?

    張紫星心中感動,將菡芝仙摟在懷中,嗅著她的髮香,將龍吉公主之事坦白地說了出來。菡芝仙白了他一眼,說道:「夫君倒是好手段,連天界的公主也被你拐騙到了朝歌。下一步,想是如何誘使人家與你雙修吧。」張紫星歎道:「當日我亦是為了那玄靈之氣而上金鰲島求於你。如今又是龍吉,起因皆是功利之故,我對此實是有愧於心。」

    「若非那玄靈之氣,當日夫君是否願與我成為夫妻?」菡芝仙在得到張紫星肯定的答案後。微笑著反問道:「若是如今龍吉公主並無仙靈之氣,夫君是否願意接納於她?」

    張紫星腦中泛起那個漠視生死的孤獨麗影,不得不承認,心裡確實有過想要呵護她地念頭,況且早在他得黃帝親傳之前,就曾對龍吉公主有過YY「拯救」理想,但這是否真正的情感?

    菡芝仙見他默然無語,笑道:「從夫君所述之事來看。這位天界公主雖面容冷漠。不近人情,但對夫君只怕並非無意吧。先是將法寶縛龍索相贈,而後冒險欺瞞天帝惡屍,救你於危難。更何況,還願意隨你一同離開鳳凰山,前往朝歌。其實……那公主也是個可憐之人,若是夫君僅是為了仙靈之氣,最後始亂終棄,連我都會看輕夫君的。」

    張紫星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三霄之事,又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菡芝仙瞪大了眼睛,失聲道:「夫君,你果真上了三仙島,連那三位娘娘都被你騙到了手?」

    「其實也就是碧霄與我情投意合,只是那三姐妹共同進退,索性一併……」張紫星訕笑了幾句:「只不過,雲霄有要求,須得身晉玄仙,方可應允。」

    菡芝仙露出回憶之色,嬌嗔道:「怪不得夫君當日來金鰲島時,還曾與我立下賭約,說是若能於三霄娘娘得手,我當不介懷此事,原來是早有預謀……我的夫君啊,你究竟想娶多少位妻子?」

    張紫星面露尷尬之色,屈指算了算:「文薔三女與月姬在東齊,菡芝在金鰲島,青君在朝歌,蟬玉回了西崑崙……」

    七個,嚴格的說,已經遠遠超越了左擁右抱的限度,就連三頭六臂,也無法一次抱完,這,不就是眾多男士夢想中的種馬麼?

    「夫君,你也忒奸猾,何止這七人?」菡芝仙輕笑一聲,替他數了起來:「三霄娘娘與龍吉公主為何漏失?加上岫盈與雲璠兩姐妹,便作十三人,若是再算上那妖狐妲己,就是十四人了。」

    十四個?那只怕要學西方教的多臂金身的神通了……

    張紫星撞起天屈來:「彩雲仙子與雲璠與我乃道友之交,絕未有作他想!況且雲璠尚未成型,年貌幼小,我怎可……菡芝,你萬勿誤會!至於那妖狐,本是女媧所遣來禍我大商,已被我打入冷宮,自是做不得數。」

    菡芝仙冷哼道:「雲璠那小丫頭人小鬼大,對你的心意金鰲島人人皆知;岫盈於你,似也有幾分好感,以你地為人,花言巧語幾句,就算是姐妹一併納入後宮也不出奇!青君妹妹曾說。妖狐妲己對你那逍遙子之身甚是鍾情,只怕遲早也是一併算入其中。夫君,是否覺得十四人尚且不夠?」

    怎麼雲璠這小鬼居然有這樣地心思?張紫星聞言。不由目瞪口呆:他確實不是蘿莉愛好者,怎麼惹上著個小丫頭片子了?不過,就算不算妲己與彩雲姐妹,也有十一個了,「種馬」或許境界還差點,但至少已是傳說中的「後宮」級別。

    就算一夜能連御三女,十一個,也要分四批……一個星期七天。只怕還無法完成「第二輪」,而且還沒有雙休日……

    「夠了!十四個夠了!不……十一個!」張紫星看著菡芝仙促狹的眼神,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夫君答允於你,此生再不對任何女子起念!」

    「夫君休要欺騙菡芝了!」菡芝仙忽然眼眶紅了,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夫君乃天下帝王,富有四海。聽青君妹妹說,按照禮法,當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以聽天下之內治。以明章婦順,故天下內和而家理。如今連二十之數尚且不足,看來夫君還任重道遠……」

    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那豈不是一百多個?都可以組成一個特別機動連去駕駛大型戰艦了……張紫星打了個寒戰——這,才是真正地種馬!

    如果真要按這帝王之禮,弄一百多個妃子,只怕一夜N次郎,也無法「畢其功於一役」,以後豈非整天要扶牆走路?

    一夫多妻或許是男人的美麗夢想,如果這個「多」字的數目超過一定的規模,只怕會變成噩夢。除非是一個玩完就扔的不負責任的傢伙。

    張紫星撫摸著她光滑如緞地玉背,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菡芝,休要取笑夫君了。夫君此生能擁有你們,已是天大地幸事。怎可人心不足?若是殺劫了結,能僥倖生存的話。夫君便立即傳位於他人,然後帶著你們四處逍遙,終身廝守可好?」

    菡芝仙眼中神彩一閃,動情地在他地臉上親了一口。張紫星「不甘示弱」地展開了反擊,菡芝仙一偏,被他親到耳根之上,頓時一顫。只覺全身酸軟。異樣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張紫星一路從那雪白的頸子上吻了下去,輕車熟路地將她剛穿好的衣服剝開。在那對堅挺豐碩的玉峰上吮吸,菡芝仙此時一如毫無仙力的普通女子一般,春情湧動,酥軟無力,任他施為。

    張紫星一路探索,發覺菡芝仙已春潮湧動,湊上前去,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菡芝仙面紅耳赤地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遂了他的心意……(鑒於混沌神獸河蟹的無敵威力,此處無法詳述,尚請見諒)洞府中一時春潮湧動,雲雨交織,箇中滋味,只有局中男女,方能品味。

    菡芝仙想要幫張紫星煉製地,是上古丹書《坎鍥》上所記載地兩種秘藥。一種是能凝聚潰散的元神,挽救瀕死狀態地奇藥乾坤返生丹,一種是瞬間恢復大量元氣的靈神晶露。

    之所以選擇這兩種秘藥,是因為考慮到日後張紫星可能遭遇到危險,需要救命或是恢復元氣。兩種秘藥煉製的過程繁複無比,難度也很大,尤其是靈神晶露,需要幾種已經煉成的仙丹再疊加煉製,其所需的材料更是珍稀無比,最難找的主材之一就是萬年靈液。由於張紫星從武夷山拐來了小妹妹張清兒,所以這件難事反而變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由於其他材料嚴重不足,需要大量時間來尋覓湊齊,並不能立刻開始煉製,所以張紫星還是從金鰲島帶走了菡芝仙。他打算和菡芝仙一起前往東齊去見姜文薔四女,並送上羅天洗髓丹,助其易筋洗髓,然後帶她回朝歌與商青君相聚一段時日。

    張紫星、菡芝仙和女魃駕著遁光,一路朝東齊而去。此時東齊在羽翼仙與應龍地幫助下,已成功地擊退了東魯的來犯,正在緊張地籌備這防禦工作。張紫星瞭解到,東魯在東地打下根基多年,兵力雄厚,又有異人相助,十分了得,連風林都喪命敵手。幸虧冀州侯張奎與妻子高蘭英率軍支援,頂住了對手的猛烈攻擊,加上後來羽翼仙與應龍趕來,連敗了對方幾陣,這才穩住了陣腳。前段時間,月姬採用的應龍地奇計,重創了東魯的主力,終使東魯退兵。短期內,只怕東魯也無法再發動攻勢。

    羽翼仙聞聽「逍遙子」到來,報喜似的向他炫耀了自己太清仙訣進境,並說說出隱隱有突破金仙境界,達到玄仙的預兆。張紫星送了一顆雪蟬仙露丸給羽翼仙,羽翼仙是識貨之人,連忙謝過,也不多問,然後匆匆回靜室修煉去了。如今,羽翼仙已完全恢復了信心,把玄仙境界當成了每天不懈努力的目標。

    女魃與應龍夫妻久別重逢,自有一番離情相敘,張紫星將兩人安排在了一所僻靜之處,並善解人意地讓女魃先在此與應龍相聚,幾日後再自行返回朝歌。

    月姬、黃飛燕和楊玖對於張紫星的到來十分高興,唯有姜文薔悶悶不樂,一見到張紫星就下跪請罪,說是父親姜桓楚有負君恩,居然進犯東齊。張紫星連忙將她扶起,好言安慰了一番,並將菡芝仙介紹給她們認識,四女聽得夫君居然娶到了一個身懷神通的「仙女」,不由大是驚訝。菡芝仙也給足了張紫星的面子,主動向四女示好,並送上羅天洗髓丹。

    那羅天洗髓丹果然神效無比,四女服下後,只覺濁氣盡去,神智清明,身輕若仙,尤其是月姬,已如商青君當日服用易筋仙丹一般,隱有凝丹之象,其餘三女體質也有了脫胎換骨地改變,據菡芝仙說,只須按照基礎心法,堅持修煉,四女皆可平穩地安全地凝結金丹,邁入長生之境。張紫星聞言大喜,四女也十分興奮,紛紛謝過菡芝仙。

    當晚,臨淄皇宮中自是一場香艷旖旎之景,張紫星連哄帶騙,將菡芝仙也拉進了「聯歡」地隊伍。特製的大床之上,但見玉體陳橫,各具媚態,足以令任何功能正常地男人慾火大熾。張紫星大叫一聲,將自己埋向那白生生的玉腿之中……

    休說月姬諸女是久旱逢甘霖,許久沒有大被同眠的張紫星也徹底當了一回荒淫君王,本著後宮的精神,在眾女身上反覆「耕耘」了數次……(作者按:河蟹啊,河蟹,忍住!不能繼續寫下去了)

    由於此時不同以往,朝中還有政事需打理,所以張紫星無法在東齊停留太久。張紫星對月姬提出,讓位於丞相鄒郤,與姜文薔、楊玖和黃飛燕一道,前往已建成的東海基地居住,以免戰事無常,橫生意外。月姬卻拒絕了這個要求,她的理由是,目前族人們正是處於危難之時,:她身為東齊之王,如何能放下族人,一個人離去?若是如此,當永世不得安寧。

    張紫星勸說不下,知她性格剛強,對族人感情很深,當年就曾拒絕前往朝歌而留在東齊。無奈之下,只得囑咐她一切小心,若有危急,立刻在應龍、羽翼仙的保護下逃走,絕對不可猶豫。月姬知夫君關心自己,答應了下來。

    張紫星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前往靜室找到羽翼仙,重點交代了他保護月姬的任務,羽翼仙一口答應。

    安排好這一切後,張紫星從法寶囊拿出鋼牙,載著眾女飛往竣工多時的東海行宮,那裡同時也是魔神族殘部聚集之地。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逗你玩!「明星」閃耀的無形戰場
   
    東海的行宮至今已完全竣工,以行宮所在的軒鍾島為中心的外圍各島嶼的基地也正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東海龍王敖光當年為拉攏和討好他所獻出的這塊海上的寶地,確實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

    軒鍾島的行宮外,佈置著老子所贈的太清旗門演化的太清陰陽陣以及一系列隱藏的高科技防備武器。在行宮的地下,還連著秘密的實驗室,裡面有張紫星的相當一部分家底,這部分力量,暫時處於雪藏狀態,目前還不能曝光。

    行宮內的侍女,都是清一色的生物女戰士,擁有著對命令絕對的服從的忠誠,並按其特性,分為守備、醫療、服務、維修等類別。行宮內放置著許多高級設施,如智能電腦、可視擬真通訊等。有了這些設施,姜文薔諸女不僅可以打發無聊的時日,還可以實現與張紫星、商青君的遠程通訊,十分便捷。

    在軒鍾島周圍的島嶼上,還居住著陸陸續續遷來的魔神族人,在飛廉的次子季勝的協調與安排下,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當日三月閉關之前,刑天曾陪同張紫星前來島上,說明了他天子的身份與收容魔神族之恩,並請張紫星向族人展示了無上魔體。那些魔神族人原本流離失所,而今得到了這樣一塊得以休養生息的地盤,自是十分感激。魔神族人感覺到了無上魔體所透出的強大而純正地魔神族氣息,認定張紫星是上古魔神轉世。能給瀕臨破滅的魔神族帶來繁衍、興旺的希望,當下在刑天的帶領下,齊齊向張紫星宣誓效忠,奉之為主。

    由於張紫星一早便答應刑天和飛廉。給這些族人安生之地,並不涉足戰事,所以索性應允了刑天地請求,成為魔神族之主。也正好借魔神族之力,守護軒鍾島。

    張紫星帶著眾女來到軒鍾島上後。迅速將任務分排了下去。軒鍾島由魔神族僅存的兩位長老澩碧與屠蓼坐鎮,並甄選出一批族中的高手作為外圍的守衛,負責島上的安全工作。澩碧為女子之身,平日處事冷靜。足智多謀;屠蓼乃蚩尤舊部,好勇鬥狠,力量超凡。

    魔神族日常地內務則交由季勝打理,若有疑難,可請示澩碧與屠蓼長老決斷,若無法斷之,可由澩碧報請宮中三位娘娘,通過「法寶」向張紫星遠程請示。

    屠蓼聽聞東齊戰事,因東夷乃蚩尤一脈。與他淵源極深。故而主動表示要帶幾個好手,前往東齊參戰。張紫星考慮一陣,暗忖有屠蓼在,不僅能使月姬手頭的力量大大增強,還能使她的安全得到進一步保證,當下答應了屠蓼的請求,並吩咐其保護月姬安全。

    在教會姜文薔三女簡單地使用宮中地一些設備後,張紫星帶著菡芝仙與三女惜別。返回朝歌而去。菡芝仙與商青君相聚了幾日。女魃也從東齊返回朝歌。菡芝仙沒有再停留,和女魃一起。告別張紫星,四處採集煉丹的藥材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已至秋收之時,在張紫星有條不紊的「更新」之下,龍吉公主《紅樓夢》終於迎來了「完本」。龍吉公主對那這部悲劇嗟歎不已,張紫星又將後世對紅樓夢的一些名家的評論陸續說了出來,聽得龍吉公主與碧雲童兒津津有味,每每與原著對照,更是回味無窮,彷彿看到一個個活靈活現的人物出現在眼前。

    除了充當評書先生外,張紫星還經常抽空帶著龍吉公主主僕四處散心,或是簫琴合奏,甚是悠閒。漸漸的,龍吉公主與他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種默契,每隔幾日不見時,雙方都情不自禁地想念。隨著時間的推移,龍吉公主臉上的冰霜逐漸消融,笑容也多了起來,碧雲童兒偷偷告訴張紫星,從她侍奉龍吉公主開始,就沒見她如此快樂過。

    隨著《紅樓夢》地「完本」,西北兩地地發財夢也到了終結之時。按照張紫星的原話來說:「白賺了那麼多錢,也該是付出點什麼的時候了。」

   這一日,姬旦匆匆趕來,當著群臣之面,向姬發報告了一個不妙的消息。姬發與姜子牙還沒聽完,就已面色大變。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皇后商青君聽聞因為自己的個人喜好,而使大商境內的紫毫筆、雪光紙與西陶氾濫成災,而且價格昂貴,影響了正常地商業流通,造成嚴重地鋪張浪費。商青君深感德行有虧,向天子請罪,自己以身作則,不再使用紫毫筆和雪光紙,並撤去宮中西陶擺設,以免天子將精力落於這等奇物偏好之上,影響國家大事。

    朝中以比干、箕子為首的大臣們得知此事,都贊商皇后賢良,也紛紛進諫,勸說天子,目前並非享樂致趣、玩物喪志之時,應以國事為重。天子已今非昔比,當即從善如流,聽從了大臣們地意見,還發佈了一道詔書,自承己過,為表決心,號召舉國禁止使用這三物,又順勢頒布了一些激勵百姓的有利政策。

    原本這三物就被炒成天價,又並非不可替換的必須之物,這項決定一出,全國上下皆是交口稱讚。天子十分體貼百姓,許多平民為製作紫毫筆而飼養的大量山兔也被以一個適量的價格收購,製成肉脯,作為軍糧之用。

    然而,這個消息對於姬發所掌控的南北二地來說,不啻晴天霹靂。一時間,西陶和雪麻的價格一落千丈,大片的制陶作坊紛紛倒閉,漫山遍野的雪麻地則盡數廢棄,血本無歸。

    這些倒還罷了,最可怕的是。缺糧。

    不缺糧才怪!原本種植糧食地人都去制陶了,或者將田地全種上了雪麻,就算有極小部分田地還有些糧食收成,卻是杯水車薪。無法照顧整個西北兩地。

    西岐的三濟倉還有些存糧,但近年西岐軍隊的編制增加過快,算起來只能勉強維持軍隊的消耗——若要姬發因此而裁減好不容易打造出的,意在爭雄天下的軍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在這趟「三寶」風暴。使得西北兩地賺了不少錢,花錢購糧也不失為一條可行之路。

    就在姬發與姜子牙準備採取緊急對策,速往大商打量採購糧食時,天子又頒布了另一項命令。使得這唯一希望的也被無情的掐滅。這道命令正是——貿易禁運!

    絕不與逆賊通商,封鎖貿易!

    封閉西、北各路關口,嚴禁任何商旅出入,對於平民,也是許進不許出。大商境內地商人在這段時間內,不得與外地通往,只允許在國內行商,若是違犯,誅連三族。

    同時。遊魂關與三山關也處於半封閉狀態。東南兩地諸侯若想要入大商境內貿易,必須遵照一系列嚴格的規定與限制,並由丞相梅伯審批,在官方指定的地點進行指定類別和數量的交易。對不遵聖旨,侵犯月妃娘娘領地地東伯侯姜桓楚,也作出了相應的經濟制裁。

    姬發與姜子牙這才醒悟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敵人的陰謀!從當初傳出商青君喜愛三寶開始。到天子帶頭、引領大商上下流行三寶。繼而引發高額商業利潤,使兩地瘋狂種麻制陶、荒廢農作。再到後來的禁止三寶及如今的貿易禁運,無不是一系列環環相扣的精心謀劃!

    這樣依靠商業來打擊敵人的奇謀簡直聞所未聞!而且效果之強,覆蓋面之廣,遠勝軍隊,居然不費一兵一卒,就這樣輕易地摧毀了西北兩地的經濟與生計!而且東南兩地的局勢也迅速被掌控起來。

    饒是姜子牙自負謀略才能,也不由連打冷顫,腦中忽然浮現出那個英武卓然地身影,心中寒意更甚:猛虎,即使是睡著了,也是猛虎。更可怕地是,猛虎現在已醒來了!

    其實,姜子牙並不知道——他所謂的猛虎,其實一直就沒有睡著過。

    面對著緊急的形勢,姬發也是一陣無奈,種麻與制陶的氾濫也是出於他默許,一心想囤積大批軍費,如今卻被對方施了這麼一個狠招。想到當日姜子牙曾勸說他不能荒廢耕作,不由追悔莫及。但如後悔已是無用,關鍵是必須盡快找到解決缺糧的辦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姜子牙的辦法是:一邊盡量聚集如野味、山果等,用以應急,一邊想方設法購糧,同時派人秘密往東地、南地籌集糧食。

    然而,兩地糧食原本就緊缺,能吃的東西早就搜集一空,哪裡還輪得到姬發來「聚集」?而貿易禁運的嚴令,更是使購糧地商人無計可施。至於東、南兩地的糧食,一早就被富貴商行以低價秘密收購一空,歸於大商,已無什麼多餘的糧食能買賣。

    一時間,糧價暴漲,而且有價無市,有錢都賣不到啊。大小奴隸主們俱是勒緊了褲帶,而受餓地自然是廣大的平民與奴隸,逃亡者不計其數,反正大商是只進不出,若能逃到大商境內定居,還能獲得土地與自由。為此,姬發特遣軍隊把守要道,殘忍地屠殺逃亡者。

    然而,在這種強制的血腥手段下,危機非但沒有解決,反而愈演愈烈,無論是貴族卿士,或是小吏平民,皆有怨言。每日西岐王宮聯名上書、求救不斷。前番好不容易以各種手段安撫和拉攏社會高層與中層都開始鬧出反對之聲,把姬發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姬發遣送往東魯與南郡兩地借糧的使者也帶回了壞消息:鄂順新敗,被迫退守南郡,物資正極其緊張,還反向姬發求助;姜桓楚同樣遭到了制裁,又與東齊在對峙,並無餘糧,所以無法相借。

    姬發聞言,大發雷霆,顧不得儀表,當眾拍桌子痛罵姜桓楚與鄂順。而此時北地鬼方王求援的告急文書則如雪上加霜,讓姬發差點暴走。直到姜子牙地到來,才漸漸穩定住了情緒。

    姜子牙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隱部密探查到,前段時間裡,在眾人都大肆種麻與制陶時。西岐富貴商號分號卻在低價收購糧食,算來應該囤積了大量存糧,若肯賣出,應該可以幫助西周度過難關。

    姬發一聽,心中篤定了不少:富貴商號乃全國最大的商號。信譽極高,西岐分號的東家姓兜,是西岐最大地「納稅戶」。富貴商號向來與官方合作愉快,在當年大旱之時。還主動配合姬昌,出糧出資,賑濟災民。姬發繼任西伯侯後,這位姓兜的商人也十分支持,不僅多次奉上厚禮,而且在姬發奉聖旨征討鄂順時間,還曾出資贊助過西岐軍。

    商人重利,富貴商號西岐分號的這種屯糧的做法,必是想趁糧價飛漲。獲取更多的金錢。姬發相信。只要他這個周武王親自下令,向西岐分號購買糧食,那兜姓商人必不會拒絕。不過這兜姓商人倒也厲害,居然有先見之明,在大夥兒頭腦發熱地時候,懂得囤積糧食,看來還可再施隆恩,破例封個小官給這他做做。興許。這傢伙還會主動奉上糧食。

    不出姬發所料,那兜姓商人一聽周武王的親自傳召。立刻趕了過來。當聽到姬發封他做官時,兜姓商人不由興奮莫名,表示願意以平價賣出一部分糧食給百姓日常之用,以解燃眉之急,並承諾免費奉送一大批糧食給西岐軍。

    姬發大喜,心中暗自得意:這些商賈本是貪圖財物的下作之人,本是難以為官,如今被破格任用,自是光宗耀祖,難免欣喜若狂。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能解缺糧之困,簡直是太劃算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地事情讓姬發的腸子都悔青了。

    兜姓商人回到商行後,果然遵守諾言,在西岐東門附近放糧——是免費放糧,而不是賣糧,得知消息的人群自是蜂擁而至。

    就在此時,兜姓商人走了出來,大聲疾呼道:「各位父老,各位兄弟,且聽我一言!」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這位救命希望者的身上,只聽他喊道:「我兜某人自任西岐分號東家以來,承蒙各位父老鄉鄰看得起,故而生意興隆,略有財資。如今西岐逢缺糧之災,故而放糧以饗各位。然我等乃大商之民,承蒙天子聖恩,祈天以解天下旱厄,解救萬千苦奴,授予百姓田地耕作,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如今姬發大逆不道,罔顧姬賢伯聖人之名,竟然以臣伐君,重陷西北兩地百姓於水火,實是千古罪人!姬發妄想許我官位,以資軍糧討伐天子,我又豈能做出此等忘恩負義的大逆之事!」

    周圍的人群的喧鬧頓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地聽著兜姓商人大膽的慷慨言辭。

    「我雖商賈,亦知道忠義廉恥,豈可為了區區官位而屈身從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些糧食,就贈於各位父老解饑,我兜某人不才,先行一步,還請諸位保重!」

    說完,兜姓商人竟然拔出短匕,當場自刎。與此同時,富貴商行西岐分號開始著火,那火勢極其兇猛,而且十分古怪,附近居民以水潑之,居然不僅無法熄滅,反而使火勢更加蔓延。不久,整個商號,連同內中囤積的「大量」糧食盡數燒了個乾淨。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故事在西地和北地迅速傳播開來,造成了相當大地轟動效應。消息傳到朝歌,天子也為之動容,親筆為此人題寫「忠烈之士」的悼詞,並追諡為男爵之位。

    天下人也記住了這個兜姓商人的名字:兜睨丸!

    當日兜睨丸自盡時,接到消息的姬發頓時如墮冰窖。等到他匆匆趕來時,大火已將商號焚盡,糧食顆粒無救。當著東門那些受兜睨丸施糧恩惠的百姓,姬發縱有將兜睨丸碎屍萬段的憤怒,也不好發作出來,只得故作平淡地命人厚葬之。

    百姓們表面不敢出聲,背地卻在議論,這兜睨丸樂善好施,當年大旱之時,就曾主動開倉放糧,還得到了前西伯侯姬昌的讚譽。想不到,如今卻因義烈被姬發逼死!這位「周武王」果然如兜睨丸所說,是個罔顧父輩忠貞、大逆不道的叛逆之徒!

    只有姬發心中隱隱明白了一些:這個兜睨丸,很可能就是朝歌所遣地死士!居然在西岐潛伏了這麼久,還在關鍵地時刻從背後狠狠地捅了他這個武王一刀!偏偏自己還要做作地表示對這「義士」的敬重,簡直是天大地憋屈!

    如果姬發知道另一件事,只怕會立刻噴出血來——那位讓他切齒痛恨的「兜睨丸」同志被「厚葬」後,又偷偷從墳墓裡爬了出來。掩飾好痕跡後,啟動生物變形技術,換了副面孔和身份,繼續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西岐,四處傳播「自己」的英勇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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