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新傳 作者:空空道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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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ese 2009-6-16 11:54:3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 52898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08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一章 入宮探美(上)

“咳咳…”一旁的李紈咳嗽了兩下,打斷了王燃與史湘云的交流,似有似無的眼神瞟了一眼兩人還拉著的手。

  湘云回過神來,臉一下紅了,王燃也頗為尷尬。兩人連忙松開手,就聽到李紈笑了笑說道:“湘云妹妹,今天可算是跟寶兄弟找到共同的話題了…這下不嫌寶兄弟有什么脂粉氣了吧…聊了這么長時間,我們一句插不上…”

  看著史湘云的臉色越來越紅,李紈微微一笑:“不過,這些話在這里說說也就罷了...喊打喊殺的,可別讓外人聽見…女兒家最重要的還是女紅品德…”然后話鋒一轉,開了個小玩笑說道:“聽說你最近訂親了?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能讓我們的湘云妹妹動了心思?”

  “哼,”湘云的臉由紅慢慢轉白,頗為氣惱地說道:“什么哪家的公子!要不是那只蛤蟆,誰愿意這么早定親!”

  蛤蟆?正在王燃琢磨這個詞的意思的時候,襲人從外面進來說道:“二爺,老爺派人來通知你立刻進宮去,昭仁公主病了…”

  ……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句話雖然與昭仁公主的身份不太匹配,但用來描述大海深處的女孩與岸上的王燃之間的距離倒也恰當。

  從北方回來之后,王燃又是坐牢、又是隔離的,就一直未能見過昭仁公主。回到賈府雖然王燃自由了,但皇家的規矩太多,昭仁公主又不是真的公主,平常連書信往來都不可能,更別提見面了。

  …收了賄賂的守門小太監領著氣喘吁吁的王燃往昭仁公主的住處走去。這一路上王燃几乎是用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在他的印象中,昭仁公主是個外柔內剛的個性,這樣的人一般不會生病,但一病就比較嚴重。

  “乓”的一聲,領路的小太監在轉過一個角門時與從另一方向的來人撞了個正著,雙方立刻在“哎喲”聲中就責任問題開罵起來。

  王燃趕上一看,另一方是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幅擔架。小太監們都被撞倒在了地上,擔架也掉下了,擔架上的人滾落到了一邊,但小大太監們顯然對此事并不在意。

  考慮到躺在擔架上的人一般都是身患重病之人,王燃便立刻想去扶那個原本躺在擔架上的人,卻赫然發現被單散開后,竟然露出一具尸體。確切地說,是一個小女孩的裸尸,下體全是血跡,王燃甚至可以看到她還未盍上的眼睛中殘留的恐懼。

  怔了一會兒,王燃拿出兩張銀票制止住了几人的吵罵,看著他們“多云轉晴”地抬著擔架走開后,領路的小太監忿忿地說道:“賈二爺,您根本不用理他們,他們不敢怎么著…就是他們的主子盧總管也還是我們韓總管的手下…”

  “剛才那個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是犯事的宮女嗎?”王燃無法揮去那個女孩無助恐慌的眼神,忍不住問身旁的小太監…王燃可沒什么心思去理會這些“總管”之間的恩怨。

  “不是,她們都后宮新召的嬪妃…”小太監向四周探了探,伸手再接過一張銀票,壓低了嗓子說道。

  “嬪妃?看上去年紀很小啊…”

  “還有比這小的呢,這次新召進來的,十二三歲的占了一多半…聽說皇上他老人家就喜歡這個歲數的…”小太監向四周探了探,伸手再接過一張銀票,壓低了嗓子說道:“這些天被送出去不少了,今天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王燃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聽小太監的口氣,這位南明的皇上也太變態了,居然以摧殘祖國花骨朵為樂…十二三歲,在王燃原本的時空中,這還是勉強夠上初中的年齡啊。

  這件事讓王燃一路上都很火大,保持著“多云”的狀態一直到了昭仁公主房間門口,才勉強轉成“晴”…好不容易才能見到“妹妹”,王燃可不想讓她病上加病。

  昭仁公主的病看來著實不輕,侍書見到王燃時連笑容都沒有,只是沉著小臉把王燃領進女孩的房間。

  看著躺上床上的女孩,王燃緊張的走過去坐在床邊,習慣性的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還好沒發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有沒有哪兒難受的?大夫怎么說?我認識了一個神醫,要不讓他來瞧瞧?”

  女孩聽著王燃一連串的問話,并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王燃,眼睛慢慢地濕了起來,隨著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流下,王燃感到腰間傳來了熟悉的劇痛。

  “你這個壞蛋,這么長時間了也不來看我…”女孩任由王燃用手擦去自己涌出的淚水,持之不懈地在王燃腰部用勁:“要是不說我生病了,你能來嗎…”

  “什么…你是裝病的?”王燃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女孩略帶著憔悴的臉,放下心來,扶著女孩坐起來,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容:“你沒得病,可差點把我給嚇病了…”

  “哼!少來…”女孩微閉著眼,享受地半倚在王燃的懷里。

  “我們公主才被你給嚇病呢了…一回來就被下了大獄,又傳上了瘟疫…生死不明的…沒事了也不知道捎個話來…”一旁的侍書放緩了自己嚴肅的表情,嘟著嘴抱怨著:“公主,剛才不是說好了嗎,要好好嚇唬他一下的,怎么這么快就告訴他了…”

  女孩被侍書“挑撥”的羞紅了臉,把矛頭再次指向王燃:“你為什么不想著接我回去?”

  “我倒是想接…”王燃抱屈叫道:“可是總得有人告訴我怎么接啊…我總不能自己單槍匹馬闖進皇宮大院把你拉了就走吧…這大內皇宮可是高手如云啊…”

  這句話逗得昭仁公主笑了起來,她也聽說了王燃“…單槍匹馬闖入清兵大營營救公主,被70多個武林高手圍住…中了一記伏虎掌…”的故事,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人跑來向她詢問詳細的經過了。

  其實王燃也沒有說謊,在回到賈府的第二天他就和賈政商量過見昭仁公主這件事,不過賈政等人一直都很忙,只說是負責往宮里帶個話報個平安,至于接人回去這件事,由于程序頗為復雜,沒顧上。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08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一章 入宮探美(下)

昭仁公主是為數不多的几個知道王燃不是賈寶玉的人,想想王燃山野之人的出身,女孩對王燃不了解相關規矩倒也能夠理解。

  兩人就這樣以一種外人看來“兄妹情深”、熟人看來“非常曖昧”、自己覺得“相當自然”的姿勢聊了起來,主要是講述彼此這段時間的生活。兩人在山東相處的已經非常融洽,王燃在心底也是非常喜歡這個“妹妹”,女孩更對王燃有一種信賴,不覺就聊了一個多時辰。

  聽了女孩的講述和侍書在旁邊的補充說明,王燃才知道當一個公主,特別是一個為和親准備的公主在宮里是多么的孤單寂寞,后宮內部的爾虞我詐雖然不會直接針對她,但日復一日枯燥無味、缺乏自由的生活以及夜晚冷清的有些陰森的環境,都在消磨這個女孩青春活力。可以說,除了待遇好一些,這個公主和被打入冷宮的嬪妃沒有多大區別。

  宮里對于探視有著相當嚴格的規定,看看天色將晚,女孩的眼睛里又開始霧氣彌漫。

  “我的病還沒有好,你還可以來看我…”

  “老是這么裝病也不行啊…再說,這么聊天也太費勁了…”王燃有些寵溺地拍了拍女孩的頭:“我回去后,就安排接你回家住一段日子,家里人都很想你…”

  女孩精神一下好了起來,一旁的侍書也高興的雀躍起來,當下便向王燃詳細解釋了相關的流程,并且商量確定了來接她回去的日子。

  “可以去找一下司禮太監韓贊周韓總管,他與我父親私交甚篤,又正好分管著內宮之事,應該可以幫上這個忙…”臨走的時候,女孩拉著王燃的衣袖又囑咐了一句。

  帶著對那個死去小姑娘和什么韓總管等人的疑問,王燃離開了皇宮。不過這些疑問在當晚就得到了答案。不過并不是在賈府獲得的,而是在監獄從閻應元等人那里獲得的。

  出宮以后,已是華燈初上,王燃好容易出來一趟,不想這么早就回去。于是便叫一個隨身的小厮回去報信,自己則往監獄走去。距離那場“監獄”風云也有一段日子了,王燃還真有些想念這些故交。

  故交們見面自然是大喜過望,閻應元立刻又“提審”了相關人犯,小三兒雖然在“瘟疫事件”中有立功表現,但由于他犯的“罪”實在太大,閻應元疏通了几次也未能得到改判。不過經歷了一場死劫之后,小三兒對“秋后處斬”倒也放開了,現在儼然是囚犯里的頭。

  吳有性在瘟疫防治上立了大功,本待是要放他出獄的,不他自己覺得現在這個環境很適于他搞研究,在閻應元的關照下可說是要什么有什么,于是干脆就留在了監獄,聽說正在對他的“加強版”的應用情況進行總結。

  至于李香君,由于陷害她的人拿不出真憑實據,女孩又在“瘟疫事件”中有突出表現,功過相抵,倒是已經放回家了。除她之外,剩下的人也有出獄的,象配合王燃他們演出“調戲民女,擾亂監獄秩序”的陳將軍在治好病后也回到了禁衛軍,但大部分都還在。

  “皇上要大婚了,這是在給皇上選秀女呢…”几輪酒下肚后,大家的話題已從述說過去發展到了展望未來。聽到王燃問及的第一個問題,閻應元握著酒杯嘆著氣說:“現在南京、蘇州、杭州等地誰家只要是有女兒,也不管年紀多大,太監就會上門,拉了就走…運氣好一點的,給錢能贖回來,運氣不好的,就被送進那見不得人的地方了…”

  閻應元說得與歷史記載相當接近。這位南明的皇帝朱由崧,在登基之前被封為福王,這也是義軍口中“狗福王”的由來。“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朱由崧的荒淫在歷史上可以同許多亡國之君媲美。弘光帝以大婚為名,搜索民間絕色閨女,史書上記載說“因奉旨選婚,越中嫁娶如狂,晝夜不絕”。

  這位皇帝不思抵御侵略,收復失地,只知想方設法滿足自己的淫欲。他專門安排太監們捕捉蟾蜍,配制春藥,太監們公然打著“奉旨捕蟾”的旗號督促百姓捕捉,因而被民間稱之為“蛤蟆天子”。

  “選秀女這件事是由司禮監秉筆太監盧九德主持的…這家伙趁著這個事不知收斂了多少錢財,毀了多少個家…”閻應元忿忿地說道,順便回答了王燃的第二個問題:“他與你剛才說的司禮太監韓贊周是對頭…韓贊周這個人我倒有些了解,崇禎帝曾說‘此人忠誠勤慎,足當守備之任’,但我看他對南京的布防,守備之任只是勉強,但他的為人不錯,‘忠誠勤慎’四個字倒是當得起。”

  “啊?閻大哥,韓總管當這個守備是勉強,那誰才是最合適的呢?”小三兒與閻應元是越來越熟,早已發展到稱兄論弟的地步。

  “最合適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說,在座的就有兩個人肯定能比他做的好…”閻應元明顯帶著一絲酒意看了一眼王燃。

  “是誰啊?”眾人紛紛問道。

  閻應元用手一指王燃:“一個就是他,賈府的二公子,新任的兵科給事中,外面傳言以三千兵馬滅掉清軍過萬的絕世名將!”然后盯著王燃說道:“兄弟,現在你還不承認嗎?”

  這些人在監獄里消息自然閉塞,于是又由閻應元轉敘外面流傳的一段“神話”,搞得眾人心神俱往,王燃則是苦笑不已。

  “我就說嗎,我的眼光絕對是錯不了的,是吧,徒弟…”一旁的吳有性得意地說道。

  一句“徒弟”一下子讓王燃想起來了點什么,他轉過頭問道:“吳神醫,你現在還在研究那個‘擎天丸二代’嗎?”

  “這段日子倒沒考慮這件事,怎么了?”

  “你能不能讓‘擎天丸二代’有其它的功效,比如說…”

  王燃還沒來得及提出具體的需求,一旁的閻應元已經哈哈地笑道:“兄弟,怎么著,想試試?這好辦,一會兒我就帶你去媚香樓找香君姑娘去,她已經徹底地與那個什么侯才子斷了往來,要我說,跟了你這樣的英雄人物可比那個什么‘三姓才子’強太多了…”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0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二章 酒后亂性(上)

王燃昏昏沉沉地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王燃坐起來晃晃頭,想起昨天晚上閻應元等人躺在桌子底下大喊“再來一杯”的樣子,不覺微笑起來…閻應元說有兩個人比韓贊周更適合當南京守備,可到最后也沒說出另外一個人是誰…可見已經撐不住了。

  大家都喝高了…不過王燃沾了現代軍人喝慣烈性白酒的光,所以還能在家丁的攙扶下保持頭腦清醒地踉蹌回來…哈哈,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

  “啊!”一聲短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把正在找調子的王燃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是昨天被王燃詡為天才戰朮家的史湘云,她正羞紅著臉,氣急敗壞地指著自己說道:“大白天的,你怎么不穿衣服…”。

  王燃反射般朝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趕緊鑽進了被子:“我…你…”,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脫了衣服啊…這下吃虧吃大了…

  再見到史湘云的時候,女孩臉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正在外屋與雪兒、襲人等几個丫鬟聊天。看見王燃進來,女孩們竟都有些臉紅,瞟向王燃的眼光分明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羞澀和笑容…史湘云這樣可以理解,但其它人…王燃不禁有些心慌,難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不成?

  趁著洗臉的功夫,王燃裝作不經意地偷偷問雪兒:“呃…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大家都沒什么事吧?”

  女孩遞毛巾的手明顯顫了一下,慌亂地抬頭看了王燃一眼:“我不知道,公子,你…你問睛雯姐姐吧…昨天晚上是她…是她…陪寢…”

  睛雯?對啊,今天怎么沒聽到她喊自己起床打牌呢…王燃腦子里立刻閃過剛才見過的那些女孩…睛雯不在其中,再閃過自己的床頭…好象很凌亂的樣子,翻撿衣服穿的時候,似乎還看到有一些血跡…再閃過自己沒穿衣服的樣子…內褲好象也沒穿…

  王燃的頭一下大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對睛雯…不會的,自己的自控能力還是很強的…一定要相信自己…可是,要是喝醉了酒…自己從來沒有醉成昨天那樣啊…更何況是天天被考驗…

  酒后亂性?!王燃有些慌張…不管怎么說,還是趕緊找到睛雯觀察一下,找機會問個明白。

  王燃剛想再問雪兒睛雯的去向,轉念一想又止住了這個念頭…萬一自己真出了點丑,還是別把一個十三歲的女孩牽進這件“十八禁”的事件吧。

  王燃鎮定了一下心神,回到房間,丫鬟們已經把飯菜准備好了。王燃的目光逡巡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睛雯,心里不由更加慌亂,史湘云連喊他几聲也都沒聽見。

  “二哥哥,你在找什么呢?”一旁的史湘云已經從最初的尷尬中恢復過來:“跟你說話也心不在焉的…”

  “啊?你說什么?”王燃答非所問地說道:“是要打‘斗地主’嗎,哈哈哈,對了,今天的天氣這么好,最適合打牌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那個,最喜歡打牌的人到哪兒去了…”

  “誰說要打‘斗地主’了…”湘云莫名其妙地說道:“我是想跟你繼續討論一下打仗的事情…再說,今天明明是個陰天,一點也不好啊…”

  “打仗?不著急…我現在最想的是打牌…”其實,王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頓了一下,王燃一咬牙,問襲人道:“睛雯呢?怎么今天一直沒見到她?”

  襲人的臉上立刻也浮起了與雪兒一樣讓王燃心慌的羞紅:“睛雯說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在房間里歇著呢…”

  “你知道她哪兒不舒服嗎?”天哪,不會真是“酒后亂性”惹下的事吧…

  “不知道…”襲人的臉更紅了。

  ……

  “睛雯姐姐,怎么又流血了?”

  “是啊,第一次這樣,我也不知道,我的肚子好疼…”

  “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不成,這件事跟大夫怎么說啊…忍著吧,過一會應該就沒什么事情了…”

  “都怪二爺,沒輕沒重的,這么狠…”

  “這也不能怪他,喝多的人哪里知道輕重…好了,別說了,再給我拿點紙來…”

  在門口竊聽的王燃几乎站不住了,睛雯房間里面傳來的對話讓他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罪行。天哪,王燃痛苦地拍了拍腦袋,怎么不打個雷劈死自己呢。

  王燃在心里已經可以完全勾勒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閃著微弱燭火的房間…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一個酩酊大醉的酒鬼…女孩無助的掙扎抵不過色狼的粗暴,失去了清白的女孩在絕望中獨自飲泣…王燃,你禽獸不如,罪不容赦啊…

  王燃腦子里一團糟,呆了好一會兒,才象是突然醒悟過來一般,猛然一搖頭,一下推開睛雯的房門,不顧房間里女孩的驚叫與慌亂,大步走到睛雯的床邊,半跪在床頭,抓住女孩的一只手,盯著女孩的眼睛:“睛雯,我知道我做錯了…但你放心,我會對昨晚的事情負責的…不論你是把我送官判刑,還是打我罵我,我都毫無怨言…如果你肯原諒我,就嫁給我吧,我會好好待待你的,我一定不會始亂終棄…”

  屋子里的女孩們都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直忙于掙脫自己的睛雯羞得抓起身邊的枕頭打斷了王燃發自內心的告白:“你在胡說什么啊,什么昨晚,什么始亂終棄的…你給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屋子里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本在賈寶玉房間聊天的湘云、雪兒、襲人等人,她們趕到時,王燃正在做著最后的結案陳詞:“你喊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不要擔心,既然事情已經做下了,別人就是知道也沒有關系,我做下的事我會負責到底,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受苦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大夫請過來,把傷口治好…千萬不要留下什么后遺症…然后你再叫人來把我抓走…”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1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二章 酒后亂性(下)

扑哧”,一旁的襲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使勁拉著王燃的胳膊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二爺,您知道什么呀就亂說…睛雯她…她是那個來了,不用見大夫的…”

  “那個來了我也得負責…”王燃一根筋通到底,死扛著不愿從地上爬起來:“那個?哪個?”

  …….

  接下來的好几天,王燃和睛雯都淪落為怡紅院里的笑柄。睛雯現在見了王燃就象見到仇人一樣,雖然還是照常侍侯、陪寢,但找王燃打牌的次數明顯少多了,就是打也不再喊王燃當裁判,明顯的是不想搭理他。

  也是,人家姑娘來了例假,要你負什么責啊…更何況,當時王燃沖進去的時候,女孩好象正在收拾自己的…

  王燃也曾就那天聽到的“都怪二爺,來了這么狠的一下…”側面打聽了打聽,得到的答案是,那天王燃喝多了之后,晚上睡覺時不小心踢一旁陪寢的睛雯一腳…

  但是也不能說那天王燃就一點洋相也沒有出,那天晚上,這家伙洗完澡后居然不穿衣服,就這樣**著身體哼著小調施施然從洗澡間走回了房間,把看見這一幕的女孩都嚇了一跳,個個面紅耳赤,躲閃不迭…這也是第二天大家表現的都比較異常的原因。

  不過,幸好這件事襲人控制的比較好,下了死命令,事情才沒有流傳到怡紅院外面,否則王燃就是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委。

  有了這個原因,王燃自然不好意思老在怡紅院里晃蕩,女孩們含笑的眼神和睛雯羞怒的表情總讓他感覺背部發麻。

  于是在“酒后亂性”事件發生過的當天下午,王燃不顧史湘云研討戰朮的渴望,爽快地應邀與閻應元一起前往媚香樓探望李香君。

  天地良心,王燃去見李香君絕對和“擎天丸二代”沒有任何關系。李香君對王燃來說更多的是一個曾經同患難、共生死的戰友,當然,誰不想多瞧美女一眼呢…另外王燃正好也還有“遺物”的事情想咨詢一下李香君。

  說起那些“遺物”,王燃在返回南京的路上就把東西交給了隨行的禁衛軍統領。前几天,王燃接到回復說,大部分遺物都已經交給了戰士的家屬,銀子由于沒法辨認,便隨著撫恤金一起平均發放到了各家的手里。

  但是那件寫著一首情詩的絲巾卻怎么也找不到主人,于是這件遺物又被交還到了王燃的手里。不過,據看過這方絲巾的人說,它很可能出秦淮河畔的歌妓之手,于是王燃便想著見到李香君的時候順便打聽打聽。

  “你到這兒來干什么?”閻應元跟著王燃走進市場,奇怪地問道。

  “去看朋友,怎么也得帶點水果吧…”王燃一邊熟練地跟小販講著價錢,一邊回答說。

  “什么?拿水果去媚香樓,你還真想得出來…”,閻應元顯然有撞牆的沖動:“你要是真想帶點東西,我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那里的玩藝兒准保香君姑娘喜歡。”

  “那也行,不過都來了,水果多少也買一些吧,看著都挺新鮮,女孩應該都愛吃…”

  “那你倒是買啊,為什么光問價錢?”

  “探探底價,貨比三家嘛…”

  ……

  拎著一小藍子水果,王燃和閻應元站在了一家店鋪門口。王燃抬頭看了看,“聚寶齋”,一看這名字就知道是經營古玩字畫的。

  “不是吧,你是說在這里挑件東西送她,咱們這是去看朋友,不是去見領導…你瞧瞧這里的東西,肯定便宜不了,全都是明朝的古董,清朝的連一件都找不著…”王燃順著店面溜了一圈,嘖嘖了兩聲,對閻應元說道。

  “比起你那藍水果肯定是不便宜,不過這里收的大都是本朝的玩意兒,倒也不會太貴…”,閻應元解釋了一下,然后又疑惑地看著王燃:“你說的那個什么清朝是哪個國家?”

  “呃…我說的是秦朝…這兒沒有就算了,肯定貴的很…”王燃抹一把虛汗,忘了自己現在就是在明朝了:“閻大哥,你說我們該挑件什么東西?”

  “據我所知,香君她最喜歡字畫,你可以挑幅畫送給她…”

  聚寶齋的老板聽了便在旁邊插嘴道:“兩位客人這可來對地方了,要說本朝的名人字畫,敝店可說是最全最多了…如果您要挑畫,我建議您可以選一幅唐寅的作品,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肯定可以拿的出手…”

  王燃和閻應元兩人在這方面都是門外漢,不過唐寅唐伯虎的大名卻都聽過,于是便隨著老板一起來到了后院。

  這位老板倒真的沒吹牛,他收集的唐寅作品足有几十件,從左到右擺了整整一個長桌子。唐伯虎的畫看來也確實有賣點,王燃和閻應元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客人在那里挑著了。

  那個客人顯然也是剛來不久,看上去還處于左挑右選之中。由于不懂賞鑑,王燃無所謂地隨手拿起一幅畫,打開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居然是一幅春宮。

  要說唐伯虎的功力實在沒什么說的,畫中的美女絲毫畢現、栩栩如生…對腎上腺的挑動絕對超過王燃原來時空的什么三級片、四級片的。

  “老板,這幅畫我要了…”王燃咽了一口唾沫,轉頭對老板說道。

  正在看別的畫的閻應元看見王燃這么快就選定了一幅作品,便走過來就著老板的手看了一看,同樣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突然象想起了什么,大驚失色地說道:“兄弟,你送一幅春宮給一個女孩不太合適吧…”

  王燃卻似沒有聽見閻應元的話,只不停地催促著老板:“老板,這樣的春宮還有嗎?都替我挑出來,我全要了…”

  老板顯然也被王燃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主,雖然男人們都有類似的想法,但象王燃這樣明目張膽、急不可待地索求A片的人畢竟少見。

  一旁的客人忍不住以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王燃,扔下一句:“有辱斯文!”

  ……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1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三章 尋芳媚香(上)

看著王燃嘴角勾起的笑容,站在媚香樓等著通傳的閻應元搖著頭說道:“兄弟,不就是買到了几幅春宮嘛,有這么高興嗎?不僅把錢全部花完了,連挑幅正經畫的錢也沒留下,還被人說成是‘斯文敗類’…”

  王燃不理會閻應元的打趣,笑著說:“管別人怎么說,我買了有我的用處,能辦大事情…再說,男人誰不想看這些東西…”然后環顧了一圈:“這就是傳說中的秦淮河嗎?看起來很蕭條嘛…”

  閻應元以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王燃:“你真的是賈府的二公子嗎?秦淮河到了晚上才會熱鬧的,那紅船碧水,鶯歌燕舞…”

  “我發現你顯然有些‘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傾向嘛…”王燃瞥了閻應元一眼,笑著說。

  “我們這些商女怎么不知亡國恨了…”從樓梯上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賈公子,你倒說說看…”

  王燃兩人抬頭看去,只見李香君一身翠色衣衫,拿著一把美人扇,正倚在欄杆上看著他們,嬌俏的面龐緊繃著,但依然擋不住那一絲喜悅。

  “香君姑娘,好久不見”,王燃顯然“忘記”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推開閻應元,搶上一步熱情地打著招呼:“你看,我帶了禮物來看你了...”

  李香君看了看一臉無辜狀的王燃,又看了看他手里高舉著的藍子,禁不住笑了起來,也沒細看里面是什么東西,說道:“哼,這么長時間也不給個消息,我還以為你把我們這些‘商女’都給忘了呢…正好我有兩位朋友來了,這事兒等會兒再跟你算帳,先上來坐吧。”

  “我就說,香君姑娘肯定是喜歡我送的這份禮物的…”王燃岔開李香君的不滿,邊往上走,邊大聲說道:“看朋友嘛,哪有送什么…”

  “字畫”兩個字在王燃剛看到李香君的另外兩個朋友,確切地說是其中的一個朋友時就咽了回去,閻應元上來一看也愣住了。

  冤家果然路窄,李香君的兩位客人,其中一位是一個風華女子,另一位竟然就是剛才與王燃兩人一起挑畫的客人,也就是臨走前說王燃是斯文敗類的人。

  這個人與王燃兩人對視了一眼,顯然也很意外,握著茶杯的手呆在半空半天都不動彈,半響,才怔怔地說道:“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難道…”說著轉頭看了看李香君,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氣說道:“你們想把那些春宮畫送給…”

  都是閻應元亂開玩笑惹的禍,王燃狠狠瞪了閻應元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香君已經好奇地轉頭問那位客人道:“春宮畫?陳先生,他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到處搜羅…那個…送給女孩的‘斯文敗類’嗎?”說著突然想起陳先生的話,臉一下紅了,指著王燃:“你,你說的禮物難不成…難不成…”

  原本明朗俠氣的李香君也感覺說不出口,就是啊,就算是曾經一起共過患難,但沒有什么親密關系,哪有人拿春宮當禮物的…這不是明擺著調戲人家嗎…

  另外一個女子望向王燃的目光也顯然混雜著好笑、好奇等不同的意味,加上陳先生不屑的表情,王燃臉皮再厚也無法撐下去:“呃…這個…我是購買了一些春宮,但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王燃發現此事怎么描怎么黑,于是趕緊把自己的水果籃子舉起來:“我給你帶的禮物是這個…水果!這是桔子…這是石榴…這是”

  拿水果當禮物來看秦淮河的花魁雖然很讓人奇怪,不過大家現在顯然對春宮的事情更感興趣。尤其是李香君,王燃給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一個浪蕩公子,對她也一直非常尊重,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商女’身份對自己有什么其它想法。要不然,在監獄里能占她便宜的機會多的是,用不著現在拿春宮來調戲她。

  看著王燃難得的窘迫,李香君不放松地追問道:“不要岔開話題,那個…你想送給誰?”

  “我…我誰也不想送,我自己留著用總可以吧…”

  “你自己留著怎么用?” 李香君問完之后,就立刻捂住了嘴,滿臉羞紅,其余各人,除了王燃之外也都喝茶的喝茶,遠眺風景的遠眺風景…顯然是想到了一個正常的男人“用”這些春宮可能做的一些事…

  于是李香君自己趕緊岔開話題,指著先到的兩個人對王燃和閻應元說道:“不說這個事了…你們還不認識吧,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

  李香君的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這看閻應元聽李香君介紹完后的表現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什么,您就是柳如是柳大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閻應元明顯有些激動地對著那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風華女子連連拱手:“噢,對不起,我應該喊您錢夫人…”

  王燃也隨著閻應元連稱久仰,這倒不是客氣話,柳如是這個名字在王燃剛進監獄的時候就從小三兒口中聽說過,“替”自己中毒而亡的“滿臉橫肉”就曾經是這位當年秦淮河頭牌的保鏢。

  而那位李香君口中的陳先生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就是現任的兵科都給事中陳子龍,說起來也算是王燃的上司,只是目前王燃還沒有去報道,兩人還沒有直接建立起上下級關系。王燃心中暗嘆運氣不好,沒想到和自己頂頭上司的第一面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

  不過王燃的壞運氣很快就終止了,李香君對他身份的介紹讓柳如是和陳子龍兩人立刻就對王燃刮目相看。

  “你真的是那位在山東大敗清軍的賈寶玉嗎…”陳子龍一臉的不信,也難怪,誰也無法把一個到處索取春宮的家伙和民眾心中的“抗清名將”聯系起來。

  不過,李香君是肯定不會認錯人的…柳如是拉了一把陳子龍,對王燃深深一福:“早就聽香君說起公子的事情了,沒想到公子如此年輕,卻有舍己為國的胸懷,著實讓人敬佩…”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2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三章 尋芳媚香(下)

都是傳言,做不得數的…”經過這段日子的洗腦,有時王燃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過三千老弱滅三萬清軍的事了。

  也許是由于王燃謙虛的態度,陳子龍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下來:“既是傳言,那可否請賈公子給我們談一談事實上的情況呢?”

  一旁的李香君也插口道:“枉我還一直把你當成知交,在監獄這么長時間也沒聽你說起過山東的事情…要不是出來之后聽別人說起,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位閻大哥口中的‘絕世名將’呢…連柳姐姐她們都懷疑我是不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怎么,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商女不知亡國恨’啊…”

  “別…”王燃趕緊打斷了李香君的上綱上線:“我招還不行嗎?”

  關于王燃“屈打成招”的故事也已經流傳了好几個版本,此時聽王燃一說,大家都想到了這一層,柳如是帶著一絲敬佩,先笑著說道:“賈公子的錚錚鐵骨,連我們家老爺都是非常佩服…三十大板下來居然還能談笑自若…我們老爺說了,有機會一定要和賈公子聊聊,聽聽賈公子對國家大事的高見呢。”

  王燃聽了這話倒沒有作過多的聯想,其余的三人聽了柳如是的這番話卻都是一驚,他們當然都清楚柳如是口中的老爺指的是錢謙益,柳如是正從成為錢謙益的妾室以來,錢謙益對她十分寵信,几乎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而這位錢謙益不僅是執掌南明一方的禮部尚書,還是當今文壇的領軍人物,更是南明清流團體東林黨的領袖。

  柳如是的這番話已經明顯透出了東林黨想要招攬王燃的意圖。這一方面自然是由于王燃最近的風頭的確很盛,擁有極強的“粉絲”隊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王燃背后的四大家族勢力。

  雖然王燃到南京已經有了一段日子,但對南明的政治文化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在對滿清的態度上有“主戰派”和“主和派”之分,而實際上南明的政治格局相當復雜。

  從“黨爭”的角度來說可划分為三派,一派就是錢謙益所在的東林黨,他們大都是文人出身,以“正人君子”自處,喜歡清談國事,針貶時敝。

  另一派就是這些正人君子眼中的“小人”,他們大都是勛臣權貴,也就是現代所謂的太子黨,以當朝首輔馬士英為首。

  這兩派之間的斗爭已經發展到“對人不對事”的程度,兩派之中有許多人走上極端,視“門戶”、“聲氣”重于一切,把朝廷的所有事情都歸結于兩派的利益之爭。

  而以賈政為首的四大家族、史可法、唐王等人則屬于中間派,這實際上是一個松散的聯盟,他們追求的中庸之道,講究的是平衡藝朮。

  由于這段日子馬士英一黨依靠擁立新皇之功深獲皇帝的寵信,掌握著南明的實權,因此中間派與東林黨走近了許多,在許多問題上雙方保持了一致,這當然就招致了馬士英一黨的仇視,這也是為什么王燃剛一回來就被陷害的根由。

  柳如是的話顯然帶有試探招攬的意味,但不了解情況的王燃卻只當別人在跟他說客氣話,打了兩個哈哈表示謙虛后沒有再接話。

  李香君在一旁連忙笑著說道:“賈公子,別賣關子了…快給我們講講山東的事情吧…你和清軍打過仗,他們是不是象外面說的那樣‘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

  王燃嘴角勾了起來:“那不成方的了嗎…其實滿州人長得和我們沒什么區別,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但平心而論,他們打仗比我們厲害,同等兵力下進行直接對抗,我們打不過他們。”

  “你不是只用了三千人就滅了三萬清軍嗎?這么算來,他們也不怎么樣啊…”李香君不服氣地問道。

  再一次遇到這個古老的問題,王燃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可能?!如果真能這樣,我直接帶上一萬人不就直接打到北京去了…這一路上的清軍加起來也不到十萬,我們從哪兒湊不出一萬人來。”

  “不到十萬?不會吧,我看前方送來的軍情,光山東就已經駐扎了十几萬清軍了…”陳子龍忍不住插了一句。

  “十几萬?那不可能…據我所知,清軍目前的兵力大都集中于陝西、山西一線對付李自成的部隊…北京一帶的防御力量相當薄弱,山東一線更是空虛…山東全境所有的清軍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萬。”王燃肯定地說道:“如果此時能夠集結優勢兵力一力向北,打一個漂亮的反擊不成問題,但是…”

  “但是什么?”陳子龍心急的追問道。

  “我說的這個反擊有三個前提…”王燃面對自己今后的上司,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一是要保護民生民意,不能前方打仗,后院起火…二是必須確定對付李自成等農民軍的方針,清軍的戰斗力很強,我們要抗清就必須全力以赴,再想要分兵攻擊他們只怕會兩頭落空…三是要提升軍隊的士氣,現在明軍聞清色變,一觸即潰,現在清軍中投降的明軍占了一大半,已經大大超過了滿族八旗的人數,而這種趨勢還在增加…這些策略性的問題不解決,什么作戰計划都是空話一句,就是拿下了山東,甚至北京,也守不了多久。”

  “賈公子所言極是,這些賣國賊,真是丟盡了祖宗的顏面,真該把他們千刀萬剮!”陳子龍憤憤地說道,柳如是、李香君、閻應元三人也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要我說,除了極個別的之外,一開始誰也不情愿去當漢奸…大多數人其實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都有自己的**,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自然就想著去選擇另外一條路…”王燃想起謝啟光的事情,不覺感慨地說道。

  沒想到此時卻從樓下傳來一個聲音:“是誰在說我朝沒希望了…”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2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四章 秦淮八絕(上)

王燃循聲望去,發現剛才接話中年男子不顧旁邊丫鬟的阻擋,登上樓來,正沖著自己這邊冷笑著。

  “原來是阮大人大架光臨,小女子倒失禮了…”李香君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

  除王燃之外,其它人顯然也都認出了這位阮大人,紛紛站了起來,打了個招呼,但臉上的表情都很冷淡,看起來這位阮大人的人緣很差。

  很快,王燃就發現這位阮大人的人緣差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見他捋著頜下胡須,擺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造型,以一種“被我發現了吧…”的口氣,環視了眾人一眼說道:“剛才是誰在這里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說什么在我朝看不到希望了?” …這個罪名如果落實,滿門抄斬都算是法外開恩了。

  看到眾人明顯一滯,王燃上前一步,表情嚴肅地對著這位明顯是來找茬的家伙深深一拱手,說道:“您是阮大人吧,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您,但我對您的景仰卻已然如滔滔江水,用言語根本無法表達…”

  “呃…好說…”阮大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氣勢一頓,帶著一絲警惕地問道:“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王燃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地以一種崇拜的語氣繼續說道:“雖然您剛才只說了一句話,但卻如暮鼓晨鐘,讓我豁然開朗,解決了我長久以來苦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終于理解了什么叫‘斷章取義’…”

  立刻,在眾人含笑的眼光里,阮大人僅有的一點笑容也僵在了臉上,他狠狠地盯了王燃一眼:“倒要請教,我如何斷章取義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王燃掰著手指說道:“我剛才說的話里的確有‘在我朝看不到希望’…八個字,但這八個字是包含在‘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這句話里面的…”

  “那你說的‘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這句話又是何解?”

  “很簡單,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人‘在我朝看不到希望’,那只能說明這個人有眼無珠,是蠢才一個。”

  王燃一語雙關的話讓李香君等人都忍不住輕笑出聲。阮大人鐵青著臉看著王燃:“這位公子果然好口才,不知如何稱呼?”

  王燃還是沒理會這個茬,依然笑著說道:“我剛想起來一件事,阮大人您剛才說的那句話里也有‘在我朝看不到希望’八個字,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說阮大人剛才說過‘在我朝看不到希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呢?”

  阮大人被王燃氣得有些發顫,用手指著王燃狠狠地說了一句:“黃口豎子,同你多說無益…”,然后轉身便走。

  他這一走倒把大家給弄怔住了,眾人面面相覷了半響,王燃才喃喃地說道:“這家伙難道只是想問我是誰才上來的嗎…這也太閑了吧…”說起來,這位阮大人總共說了沒几句話,卻問了四次王燃的身份,雖然每次的意義都不盡相同。

  王燃的判斷是正確的,阮大人既然是個“大人”,自然不會太閑。王燃的話音剛落,那位阮大人又重新跑上樓來。這次他是看都不看王燃和其他人,只對著李香君說道:“香君姑娘,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可否單獨一敘?”

  這才對嘛,肯定是有事才會來的,哪有几個人專門躲在別人樓底下聽人家說話的…王燃了然的吐出一口氣,就看到李香君略帶著怒氣說道:“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吧,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事用的著避人耳目的…如果是說昨天的事情,就請你不用再提了…”看來,這位阮大人想要說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阮大人卻出乎人意料地沒有發作,他忍耐地說道:“香君姑娘,你應該知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李香君的聲音大了起來:“用不著你那么好心,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柳如是此時也冷冷地對說道:“阮大人,您如果真是為了香君好,就該在皇上面前進言几句,解此危機,豈有趁火打劫之理?”

  阮大人漲紅了臉:“錢夫人此話差矣,這怎么是趁火打劫呢…皇上那里誰敢會勸?香君姑娘如果不同意嫁給我,就一定會被選進宮里…難道你們想讓她去當什么秀女嗎?”

  王燃正在琢磨阮大人到底是找李香君談什么事,能讓李香君往自殺這條路上考慮,此時一聽倒是明白了。

  王燃早就聽說南京很多女孩為了逃避進宮,一般都會在選秀的太監上門之前找個人家把婚給定了,這樣雖然有可能匆忙之中找不到合適的夫婿,但怎么也比進宮去侍候那個“蛤蟆天子”強,史湘云不就是在這種情況匆匆忙忙地定的婚嗎…現在又輪到了李香君。

  不過李香君的命比起史湘云來顯然更差,史湘云怎么說也是門閥之后,找的人家再不濟也可以保証“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頂多就是沒有共同語言…

  而李香君則出身貧賤,想要找一個如意郎君當然就更不容易,先前看中的一個侯方域為了“三姓才子”的稱號拋棄了她,而現在這個嚷嚷地要娶她的顯然又不如她意。也是,光看年齡,說這位阮大人是李香君的父親都得算是晚婚晚育的模范了。

  看著李香君等人都沉默下來,阮大人立刻語重心長起來:“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已經得到准確的消息,挑選秀女的中使今天就會到你這兒來,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就來不及了…其實,我走一步棋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要知道,這等于是在鑽皇上的空子,一般人誰敢這么做,弄不好喜事辦不成,就先得把喪事辦了…這足見我對你的痴心一片啊…”

  “我當不起,阮大人,說到死我不怕,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家伙含情脈脈地對自己這個年方二八的女孩訴說衷腸,李香君惡寒之下打斷了阮大人的痴情表述。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3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四章 秦淮八絕(下)

“哎,香君姑娘,話不能這么說…”王燃不甘心被別人忽視,跳過來對李香君正容說道:“這位大叔,”王燃用手一指阮大人:“雖然年紀足以做你父親的表叔,但你要知道年紀鴻溝并不能妨礙心靈的交流…雖然人長得不英俊,甚至可以說有些猥瑣,但你要清楚男人最重要的是才華…雖然他很“痴”,但你要明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所以從這些方面來看,就是目前你沒有選秀女這回事,這位大叔也的確可以算是一個良配…您說我說的對吧,阮大叔,不,阮大人?”

  阮大人早就被氣的有抽風的趨勢,看著王燃,雖然已經話不成句,但依然很執著地開始自己今天的第五次詢問:“好小子…你到底是誰?”。

  不過他還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為王燃的回答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呃…你猜猜看…”這倒不是王燃故意賣關子,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報“王燃”還是“賈寶玉”才是不更名,不改性。

  ……

  “這個阮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來很有權力的樣子…”帶著“歉意”的表情目送阮大人被人扶走后,王燃看著李香君問道。

  “什么?”眾人大跌眼鏡:“你連阮胡子都不認識?”

  “阮胡子?沒錯,他的胡子的確很有特色,形狀很有絡腮的風格,但和恩格斯他們好象差別還很大…”王燃回憶了一下:“怎么,不認識他很丟人嗎?”

  “在一些人眼里,認識阮胡子倒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柳如是笑著代表眾人回答說:“‘《留都防亂公揭》’聽說過吧,近千人一起簽名,里面要防的“亂”就是這位阮胡子…”

  王燃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這個《留都防亂公揭》自己還真沒聽說過,不過聽意思好象可以歸為專門用于人身攻擊的“大字報”的變種。

  柳如是看著王燃茫然的表情,心里詫異到了極點,怎么這位賈公子該知道的都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倒是懂不少,她頗含玩味地看著王燃說道:“阮胡子就是阮大鋮,他是當朝的兵部侍郎,與現在的首輔助大臣是知交好友,頗得當今皇上的信任…說實話,若論現如今的權勢,恐怕就是你們賈家這樣的世代門閥也有所不足…”

  “這家伙很猛啊…”王燃沒什么誠意地贊嘆了一句,他并沒有領會出柳如是的“意有所指”…王燃至今也沒把自己當成賈家人,自然對這種樣式的挑撥手段免疫:“那他剛才說的什么下午要來選秀的事兒恐怕就是真的了…”

  “對啊,這個阮大鋮應該不會騙我們,中使今天可就要來了…”柳如是等人都醒悟過來:“香君,你打算怎么辦呢…”。

  “來了又能把我怎樣,大不了一死…我是不會去作什么秀女的…”李香君恨恨地說道。

  “別動不動就想著死啊…”王燃又湊過來:“他不是今天來嗎,那我們一會兒躲出去不就得了…”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陳子龍也在一邊為李香君擔憂。其實他和柳如是這次來看李香君,就是聽說了選秀這件事特地趕來與她一起商量辦法的。

  “嗨,能躲一天是一天,不躲那可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躲出去,說不定到不了‘十五’,我們就想出解決辦法了…”,王燃不以為然地的說道。

  “對啊,”眾人都被王燃說動了心,李香君站起來說道:“那我們干脆就去寇姐姐那里去,她也在選秀的名單上…我們去找她一起商量個對策…還有中使今天就要下來的消息,也得早點告訴她…”

  “寇姐姐?她又是誰啊?”王燃再一次迫使大家扔掉剛剛撿起來的眼鏡。

  “你不知道阮胡子就算了,居然連秦淮八絕都不知道?”陳子龍大搖其頭,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

  王燃慚愧中帶著一絲不解:“秦淮八絕我知道啊…我都嘗過啊…”

  陳子龍、閻應元立刻張大了嘴看著王燃,然后又轉向在場的兩位女士,李香君、柳如是當然是面紅過耳…這家伙怎么能這么信口開河,毀人清白…別說自己和他沒有這么“深刻”的交往,就算是有,也不能用“嘗”這個字啊…

  “說起這方面,我是很挑剔的…可這八絕的滋味,那真是名不虛傳,各有各的特色,絕對讓人吃了一次還想第二次…”王燃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臉上挂著回味的表情說道:“記得我頭一次吃這個秦淮八絕,每個我都嘗了一遍,可一圈下來我就沒覺得飽,只是當時我帶的錢不夠,人家不肯多賣給我…”

  陳子龍、閻應元兩人面面相覷,對王燃的感覺只剩下了一個字“強”,當著人家姑娘們的面就能把這些房中祕事給揭出來,還說得這么有特色…

  李香君、柳如是的臉色則由白轉紅,又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這個家伙說話也太氣人了,什么“賣”不賣的,這不明擺著諷刺自己嗎?

  這邊王燃卻已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們說的這個寇…她叫什么?”

  “寇媚寇白門!”

  “啊對,這個寇媚她一定是個廚師!...沒錯吧”太過分了,選秀連廚師都不放過…

  “廚師?”眾人都有些跟不上王燃的思路。

  “是啊…”王燃小人得志地說道:“秦淮八絕嘛,我一想那只能是廚師了…她做的是哪一絕,還是八絕都會做?”

  “你說的秦淮八絕是…”

  “哈哈,你們是考不倒我的…”,王燃得意洋洋地數道“第一絕是永和園的黃橋燒餅和開洋干絲,第二絕是蔣有記的牛肉湯和牛肉鍋貼,第三絕是六鳳居的豆腐腦和蔥油餅,第四絕是奇芳閣的鴨油酥燒餅和什錦菜包,第五絕是蓮湖糕團店的桂花夾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第六絕是...”

  “去死!”王燃還沒數完,李香君、柳如是同時指著他嬌聲喝道。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4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五章 奉旨選秀(上)

王燃灰頭土臉地跟在李香君和柳如是后面向外走,閻應元和陳子龍對他投來的求救目光裝作視而不見…太無知了,居然以為秦淮八絕就是几種有名的點心,搞得自己還以為這家伙真的“嘗”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組合呢,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會成為廣大男性同胞的公敵。

  “給我打這個老家伙…”臨近寇媚住處時,王燃等人發現一群人圍在門口,人群中一個粗魯的年青男子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

  “反了,反了…來人,去通知衙門把這些亂民給我抓起來,哎喲…”人群突然散開,一個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地跌出來,几個明顯是他隨從的人趕緊跑上前把他攙扶起來。

  圍觀的人發出低沉的哄笑聲,中年男子臉色紅的象要滴出血來,扶著隨從的手,氣得渾身亂抖:“好你個小子,連本侯都敢打…我滅你…”

  “什么‘猴’不侯的…和老子搶女人,就是‘公、侯’也把你打成‘母猴’…”帶著濃厚紈绔子弟氣息的年青男子趾高氣揚地叫囂著:“再說,就憑你那個衰樣…就算是把這個女人讓給你,你能行嗎?”

  圍觀的人再次發出哄笑,年青人氣勢更盛,竟然抱拳向四周致意了一圈,然后指著早已氣得說不出話的中年男子:“我說…那個什么什么猴,趕緊給我滾蛋,否則就讓你再嘗嘗我窩心腳的厲害…”

  偏僻的角落里,柳如是沖李香君一笑:“又是為了白門爭風,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收斂收斂,任由著別人在她門口混鬧…這個月是第几次了?”

  李香君也笑著說:“寇姐姐就是這樣,把這些男人們迷的暈頭轉向,然后任他們爭個頭破血流,自己在一邊看熱鬧…我猜,她一定是又躲在閣樓上看著呢…”

  唉,女人是老虎…聽著李香君和柳如是的談話,王燃眼前已經浮現出了一個顛倒媚生,任性妄為的女孩形象…王燃遠遠打量了一下前面還在為一個拿他們當樂趣的女人較勁的兩個男人…悲哀啊,你們這是何苦呢?不過話說回來,喜歡一個女孩又不是什么錯,何必非要把人整成這樣。

  正在王燃在心里暗暗勾勒這個寇媚的框架,一隊兵丁列著整齊的隊伍跑了過來。

  “你們這群廢物,來得這么慢…”中年男子立刻來了精神,破口大罵,然后一指前面的年青男子:“把這個小子給我抓起來,交衙門嚴辦…先打他三百殺威棒,然后按擾亂治安,聚眾滋事,意圖謀反給我辦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嘴:“媽的,敢打我…我滅了你九族…”

  三百殺威棒?這不直接就把人打死了…看來這家伙的權勢不下于那個阮大鋮啊…王燃湊到李香君身邊搭話:“這個是什么‘侯’啊,這么拽?”

  李香君哼了一下沒有搭理他,顯然還在為了王燃“品嘗”秦淮八絕之事生氣,可惜她錯誤地估計了王燃的厚臉皮程度,王燃鍥而不舍的說道:“我估計這個‘侯’和那個阮大鋮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我認為你剛才判斷她在閣樓上看熱鬧是不對的,她現在說不定也去找你商量去了…”

  “對啊…”李香君輕聲叫起來:“我們快去后門看看…”

  事實再一次証明了王燃的偉大,李香君等人剛好在后門堵住了正要出門的寇媚。

  “你這個丫頭,又女扮男妝,也不怕人笑話。”柳如是好笑的看著寇媚。

  “柳姐姐,我扮的很象吧…”女孩沾沾自喜地轉了個圈。

  “真的挺象的…寇姐姐,你的技朮越來越好了…”李香君圍著女孩看了一遍,贊嘆道。

  “扑哧”,看著女孩的頭轉過來轉過去,王燃一下笑出了聲音,立刻把女孩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這位公子很眼生啊…”女孩明亮的眼光瞟了過來:“怎么,你認為還有什么破綻嗎…”

  王燃立刻警惕起來,自己已經得罪了李香君和柳如是,這位寇媚聽她們的描述更不好惹,雖然自己有把握不會被她“挑”著和別人產生什么過節,但能不得罪人還是應該注意一些,做人要厚道嘛…

  “我沒看出什么破綻…”王燃正經地繃著臉:“事實上,我剛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少年呢,聽你開口說話才知道是一個姑娘。”說道轉頭看向閻應元和陳子龍:“閻大哥,陳大哥,你們說是吧…”

  閻應元和陳子龍看來對這個女孩的脾性相當了解,對王燃的‘無知’也心懷提防,不知他又說出什么話來,因此均抱定了“我和此人不是很熟…”的態度,裝作沒聽到王燃的話。而女孩顯然也沒有中王燃的轉移視線**,盯住王燃問道:“那你笑什么?”

  “我笑…呃…是因為我在想,象你這么俊俏的少年到大街上,恐怕會有很多女孩喜歡上你,到時間你被很多女孩包圍、索要簽名,那時的情景想想就會覺得很好笑…哈哈,哈哈”,王燃配合著干笑了兩聲。

  “真的嗎?”女孩顯然被王燃的話勾起了興趣,來不及追究“簽名”的含義,轉頭對李香君和柳如是說道:“這里太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吧…說不定,真的有很多女孩圍上來呢…那該多有趣啊…”

  王燃竭力地控制著自己,但臉色的笑意還是止不住地從強行板住的臉上流了出來。李香君等人顯然注意到了王燃奇怪的表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女孩晃動的頭。李香君首先回過味來,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聲來:“寇姐姐,哪有男人戴著耳環的?”

  柳如是也笑著說:“是啊,你這個不倫不類的樣子出去,不僅是女孩會圍上來,所有的人都會圍上來瞧熱鬧吧…”

  柳如是和李香君與寇媚是閨閣知交,被他們取笑兩句自然無所謂,但看看閻王應元和陳子龍臉上隱藏不住的笑意,女孩禁不住漲紅了臉,恨恨地把目光轉向依然保持一本正經的王燃:“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看出來卻故意不說,還挑著自己出門,分明是想讓自己到大街上出洋相。

  ……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3:15
第二卷 金陵春夢 第十五章 奉旨選秀(下)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王燃再一次在精神上被眾人摒除在外。

  “寇姐姐,你打算怎么辦呢?”李香君撿重點把阮大鋮的話復述了一遍,然后問寇媚。

  “還能怎么辦?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只要不傻不痴…”寇媚無所謂地把玩著恢復女裝后的長發答道:“反正不能進宮侍侯那支蛤蟆…”。

  “你說話總是這樣無所顧忌…小心被人聽到…”柳如是無可奈何地笑著說道。

  “被人聽到又怎么了,這種日子我早過夠了…反下我就一個人,殺我是一個人,誅我九族也是我一個人…”寇媚笑道:“再說,這里也沒有外人,柳姐姐、李妹妹你們肯定不會出賣我,閻大哥、陳大哥也都不是那種人…”

  什么意思?我是那種人嗎?為什么單單把我排除在外?王燃敏感地抬頭看去,正對上寇媚瞟來的眼光:“這位公子就不知道了…對了,還未請教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王燃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寇媚這個女主人表現的太過份了,對閻應元和陳子龍兩人是百般熱情,對自己卻是愛搭理不搭理。李香君、柳如是也就算了,姐妹淘嘛…可是閻應元、陳子龍等人也太不厚道了,連茶都喝了好几杯,居然也不介紹一下自己,分明就是重色輕友,擔心引火上身嘛。

  “我是…”王燃欠了欠身,還沒來得及介紹完自己,卻被寇媚無情地打斷:“你是誰都無關緊要,既然是跟他們一起來的,也應該不會壞過哪兒去吧?”

  終于李香君看不下去了,同情地看了一眼王燃,批評寇媚道:“你也太看輕這位賈公子了,知道嗎,人家可是號稱‘嘗’遍了秦淮八絕…”

  女孩凌厲的目光掃過來,王燃心里一跳:“我是說過自己嘗過秦淮八絕,可我說的秦淮八絕不是人…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這個秦淮八絕不是人,我說的是我說的秦淮八絕…”

  看著王燃忙亂的樣子,柳如是忍不住捂著嘴輕笑起來:“看你現在的樣子真難相信你就是指揮三千老弱消滅上萬清軍的人。”

  “這個…我也不相信…”王燃實話實說。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在監獄的時候也很難想像他也有這幅‘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李香君也抿著嘴看著王燃。

  “那只能說明你們太有魅力了…”閻應元不失時機的擦了擦皮鞋,招致了王燃的怒目而視:“你把我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剛才怎么沒見你這么多話。”

  一旁聽怔了的寇媚呆呆地望著王燃:“什么,你就是榮國府的二公子嗎?”

  王燃不由挺了挺了胸,經過這几天實踐,他已經發現在廣大人民群眾心中賈寶玉的形象還是比較崇高的。受了這個寇媚這么長時間的刻意輕視,終于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嘿嘿,下面這個女孩該以一種仰慕的表情追問自己…雖說自己不是很愛慕虛榮,但誰忍心拒絕一個漂亮女孩的小小要求呢。

  寇媚不出所料的湊了起來,眼神里透出一股熾熱…王燃不自覺地往后閃了閃…不需要這么熱情吧…

  “還想躲?你這個負心賊…”女孩一臉突變的憤怒打的王燃措手不及:“可讓我逮著你了,我今天就要為我妹妹報仇雪恨…”

  你妹妹,貴姓啊?王燃無辜而又疑惑地看著寇媚,后者雖被李香君和柳如是抱住,但依然不忘一邊張牙舞爪,一邊四處尋找可供利用的武器。

  王燃看看覺得形勢不妙:“這個…寇小姐,我想這里面一定有很多誤會,你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你…你妹妹怎么稱呼,和我是什么關系…”

  “什么,你想不起來了?”王燃這句在大觀園無往不利的話招致了女孩更大的怒火:“你玩弄完了別人,一句想不起來就想推脫責任了嗎?”

  王燃有些恍然,一定是賈寶玉同志生前做的事情,現在卻要讓自己來承擔責任…王燃不禁苦惱地閉了閉眼睛。

  “怎么,是不是也覺得有愧于心啊?”寇媚在李香君和柳如是的力勸和對王燃失憶的怔明下慢慢停止了掙扎,但依然在氣勢上占據著絕對主動:“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說了要娶人家,可是一年多了也沒見你有什么動靜…多少人上門提親,被家里逼成那樣,女孩都沒愿意,一門心思地等你,可是你…最后女孩被她家里趕出家門,走投無路,只身來到南京找你,原指望能好夢成真,誰知卻正好碰到你定親…你,你這個混蛋...”

  這個橋段未免太具有苦情戲的風格了吧…王燃期期艾艾地問道:“那這個女孩現在在哪兒?”王燃准備找個恰當的機會將賈寶玉的死迅告訴她,也好讓這個女孩早作打算。自己與賈寶玉也算是有緣分,就算替朋友做點事吧。

  “哼!現在找她有什么用,她剛來南京的時候,病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在哪兒?要不是遇到我…你意滿志得地定親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這個痴心的女孩?現在想起來問她,又有什么用?”

  “怎么,難道她想不開…”王燃依照苦情戲的思路推斷,禁不住嚇了一跳。

  “呸!”寇媚恨恨地說:“誰會為你這種負心人自盡,她原本倒是不想活了,可惜被我勸住了…我告訴她…”寇媚看進王燃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了你這種臭男人不值得!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她也不會去找你了…她已經出家了…”

  除王燃以外,眾人都沒有受過現代電視劇的荼毒,對這類橋段都沒有什么免疫力。一時間唏嚅者有之,嘆恨者有之,看向王燃的眼光都變得復雜起來。本來和這件事一點關系也沒有的王燃在群眾的壓力下也不覺低下了頭,搞得好象真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正當眾人沉浸在這個悲劇故事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王燃熟悉的公鴨嗓聲:“皇上有旨選秀,寇媚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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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放火金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