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踏上巔峰 作者:胖熊貓 (連載中)

 
wohohohw 2009-7-1 11:11:4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8 644401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6
第六百七十二章  斬敵!

    “龍刺!!!”

    “神祐護體!!!”

    兩聲音色不同的大喝,兩聲震動了整個戰場的武技名稱,在一瞬之間響徹在了整個索爾城的頭頂,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上,徹底的將所有的聲音都盡數的遮蓋,讓整個戰場之上就只剩下了那兩道雄渾高亢的聲音在隆隆迴響,壓下了雜音無數。

    而就在這兩道聲音憑空炸響,傳上九天的瞬間,一紅一白兩道耀眼的光芒便自索爾城下戰場之上的兩個人身上亮起,眨眼之間爆成了兩團讓人無法想像的詭異形狀。

    紅色的光芒,在巴爾巴斯挺身,回手,提槍,刺出的一瞬間,被如同經過了高陪的壓縮一般,由一團刺眼的紅芒,硬生生的被壓縮成了一條細若槍身的深紅血光線,然後自整個都已經被鬥氣映火紅的槍鋒之上爆射而出,目標直指對面的穆拉。

    白色的光芒,卻在穆拉同樣挺身,回手,提槍,刺出的一瞬間,在穆拉整張嘴裡那由如魔法咒語一般複雜的喃喃虔誠祈禱聲中,先是化做了一道光柱,將自己與胯下的戰馬雙雙籠罩了進去,然後光芒漸消,或是又可以說漸漸的融入了穆拉的身體之中,在體外的精美銀色鎧甲表面又形成了一副造形無比華麗光之鎧甲,與對面迎面射來的紅色光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明顯的,這一紅一白,一壓制,一外放的兩種不同技能,一種是純粹將力量通過某種技巧高度凝聚在一起,力求一擊斃敵的進攻,一種是完全以光明力量為媒介,想打造擁有強悍防禦能力的超級戰甲,然後在依靠戰甲的強悍防禦力硬接下對手攻擊的反守反擊。

    可以說,這兩個傢伙是用了兩種完全相反的思路和技能,來做這最後的一搏。

    而觀其雙方所表現出的模樣,兩個人卻似乎對自己的這一計大招都很有信心,有信心憑藉著這一計大招與對手分出勝負,將對方挑落於馬下。

    不過,雙方隨說是對於自己所使用的大招都十分有信心,但是,在這兩種自信之中卻注定了只能有一種是最後的勝利者。

    至於另一種,卻只能成為一種專屬於失敗者的負面形容。

    那便是……自負!

    一種即使失敗了之後也要被許多人記上一輩子,在內心裡成為了反面教材的可笑自負!

    而這種注定了在失敗者身上才會被加注的可笑自負,卻即將在下一刻兩個人這灌註上了自己所有一切信心,榮耀,甚至是生命的大招對撞之下揭曉,展現出雙方之間最終的勝負結果。

    ……

    “龍刺?巴爾巴斯把這招叫做龍刺嗎?很霸氣的名字嘛!只不過,像這樣表現出來的實力,卻差得太遠了,完全配不上這個霸氣的名字啊!如果這傢伙什麼時候能將槍鋒之上那射出來的紅光再壓縮的細一線,真的達到如針一般粗細的時候,或許,這傢伙使出來的這招,才配得上龍刺這個霸氣的名字吧。至於現在,差得卻是太遠了!”

    “阿瑞納斯,下面那個大個子的技能是你教給他的嗎?怪不得我在初見之下總覺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一樣。現在想來,當年在梅隆學院裡的時候,你這傢伙就已經好像掌握了這種壓縮鬥氣的方法了吧。只不過,當時你可沒給這種方法起一個這麼拉風的名字。不過……”

    停留在半神的境界之中,完全可以掌控自己周圍時間的流動,讓自己能夠用最清楚的視角,以及最‘慢長’的時間去看清和思考下面所發生的一切,從而得出最精準的結論。

    然而,就在利用時間的規則,在下面巴爾巴斯和穆斯那兩道強悍的技能即將對撞在了起的瞬間,轉過腦袋將目光略帶疑惑的望向了身旁的尼古拉斯之時,一身白衣白袍,聖潔如雪的尼古拉斯卻冷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之中,也清楚的帶上了一絲憤恨與冰冷。

    “不過,阿瑞納斯,你也不要放心的太早了,有些事情,我想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的,否則如果一會你交過的‘徒弟’出了事,就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了。你不用看我,這是事情,教庭也也不全是你想的那麼沒用和無能,這一點,我這個前教皇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據我所知,這種名為‘神祐護體’的技能是一種教庭之中的高級神術,無論戰士還是法術類的祭祀,只要他對太陽神的信仰極其的堅定,就有一定的機會在太陽神神像前接受洗禮的時候,被太陽神賜予這種能力。只是,僅僅只限信仰堅定的人才有這種可能,像我這樣信仰不堅定的傢伙,是不會被太陽神選中的。呃……扯遠了,我們還是說回到‘神祐護體’這種技能上來吧。”

    說話的時候眼神裡明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讓別人也不知道尼古拉斯是要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太陽神這個老王八蛋。

    不過,尼古拉斯接下來的一些話,還是讓微有疑惑的葉飄與從來都對太陽神這位神眾光明陣營的領袖沒有什麼好感的基爾加倫有了一些興趣。

    因為,這傢伙提到了‘神祐護體’這能技能的一些神奇能力。

    “‘神祐護體’,在教庭的記載中,是一種高級的神術,使用之後,根據使用者自身的實力,在體外形成一件防禦力強悍的光明戰甲,這種戰甲,不但擁有強悍的防禦能力,而且還能對擊打在其之上的攻擊進行反射,將一定的攻擊威力反彈給對手,端是讓攻擊者防不勝防。甚至,記載上還說,如果使用者的實力聖階以上,還有可能在半時間招喚一位神界中太陽神麾下的天使附身,來提升自身的實力。至於招喚出來的天使實力,則是要根據招喚者自身的實力而定的,實力越高,招喚出來的天使就越強。當然,因為我沒有這種技能,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按我的猜想,此種說法應該不假。試想一下,如果有人用一計全力的斬擊,攻擊在這件光明戰甲之上,卻在遭到強悍防禦的同時,還遭到了自己技能的反彈,在事先全無防備之下,會有什麼結果?更不用說,招喚戰甲的人在之後攻擊者力盡反彈受傷的那一刻,所做的雷霆反擊了。阿瑞納斯,這一次我不得不說,恐怕你的‘徒弟’遇上對手了,他的那計龍刺,很可能成為讓他隕落的最終凶器。”

    眉頭終於緊緊的皺起,葉飄與基爾加倫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當然,兩個傢伙腦袋裡想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葉飄想的是下面巴爾巴斯的這一計龍刺能否洞穿對面對手的光明戰甲,贏得最終的勝利。

    至於基爾加倫,這傢伙當然不會那麼好心的也和葉飄一樣在擔心下面的巴爾巴斯能否取勝,恰恰相反的,他是在擔心,擔心自己如此跟著眼前這位新老闆與太陽神做對的未來命運。

    基洋加倫相信,他相信尼古拉斯剛剛所說的,並且,他也知道太陽神那個老傢伙在神族之中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強大。

    可以說,當初就算是把整個由神族墮落而成的魔族加在一起,也決不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

    幸好,當時那個老大家還要應付戰神那個瘋子,以及還有冥神所統領的黑暗陣營,因此這才無暇顧及魔族這頭尚未成什麼氣候的幼獸。

    否則的話,憑藉著魔族與太陽神之間的實力差距,沒有神王和太多主神坐鎮的魔族,早就被太陽神那老傢伙趕盡殺絕了,又哪裡還會有今天的自己。

    不過,即便是這樣,弱勢的魔族也沒有逃過最終的覆滅,依然在萬年之前的那場眾神之間的混戰裡死了一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然,基爾加倫又如何會這樣的孤單,連一個同族的夥伴朋友都沒有。

    正是因為想到這裡,基爾加倫的情緒上有著一絲明顯的波動,那種似害怕,又似痛恨的情緒如潮水一般的湧上了基爾加倫的心頭,讓基爾加倫出奇的感覺到了一絲矛盾,一絲在太陽神與葉飄這位新老闆之間不斷掙扎的矛盾。

    然而,在狠狠的咬了咬牙,想起了一些之前太陽神對魔族做過的那些滅絕人性的殘忍事情之時,基爾加倫的心卻又立刻堅定了下來,他堅定將自己的命運與眼前這位新老闆完全的綁在一起,與太陽神這個老混蛋拚死鬥上一鬥。

    贏了故然很好,就算是最後輸了,那也沒有什麼,就全當下地獄去與那些同族們相聚去了。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是因為基爾加倫清楚的知道,無論自己投降與否,自己魔族的身份,都將是太陽神得復活之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個要剷除的對像。

    既然這樣的話,那自己為什麼不選擇站在眼前這位新主人身邊賭上一賭。

    至少,自己眼前這位新主人在接受了自己的投降之後並沒有對自己呼來喝去,很是尊重自己,說起話來也是很客氣,總體上來說對自己這個神族之中的異類,過街老鼠一般的魔族還是很不錯的。

    而與他綁在一起的話,一旦未來與太陽神這番爭鬥僥倖贏了的話,那自己的地位也將是很有保證的。

    畢竟,基爾加倫之前已經不只聽一個人說過,葉飄這個傢伙對待與自己曾經一同患過難的人,都是很唸好的。

    這一點,基爾加倫自認為要比太陽神那個兩面三刀的老傢伙要強得多了。

    更何況,貌似這傢伙還是戰神阿瑞斯那個瘋子血脈,難保有一天這個年紀青青就已經如此變態的傢伙不會變得與他的先祖戰神一樣的強悍。

    而先抱上這棵大樹,無疑對基爾加倫自己的未來很有幫助。

    所以,停留在時間層面中反覆的思考了許久,基爾加倫終於下定了決心,輕輕踏前兩步,對著雲層之上,一直負手而立的新老闆葉飄進言道:“葉王冕下,尼古拉斯閣下說的不錯,據我所知,教庭裡的一些神術技能也是十分強悍的,往往使用起來都會收到越階的奇效,因此,我也擔心下面那位冕下您的部下,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葉王冕下,是否要我出手殺了下面那個騎士。這樣的話,教庭裡的人不認識我,也就自然無法做出任何的猜測了。”

    直接將尼古拉斯這個教皇陛下的稱呼降級成了普通的閣下,基爾加倫覺得在葉飄這位真正神靈的面前冕下這樣的稱呼其他人自然不能在用,所以也就沒有沒有稱呼尼古拉斯為冕下,而是直接將其降級成了閣下。

    不過,基爾加倫的這番主動請戰的話語,還是多多少少讓葉飄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

    “好了,尼古拉斯,基爾加倫,你們不要再擔心了,雖然這‘神祐護體’被你們說得是神乎其神,或許也真有如你們所說一樣的強悍能力,但是,我葉飄所造的壓縮聚氣之法也不是平凡之技,萬法雖有不同,可是本源卻幾乎相同。面對這種高聚中,高凝聚的力量,就算前面擺放的是一面鏡子,也能將其瞬間打破。所以,睜著眼睛好好看著吧,我相信巴爾巴斯,相信他能最終戰勝自己的對手。而事實上,這傢伙能以不過區區八階中位的實力將龍刺發揮到如此程度,已經遠超我之意料了,說實話,就連我都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確有點天賦,否則的話當初我也便不會指點他了。”

    “如此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有點興趣了!那好,就讓我們看看,這場決鬥最後的贏家是誰。只是,萬一巴爾巴斯輸了,阿瑞納斯你可不要覺得丟臉哦!”

    側著臉,尼古拉斯的臉上第一次升起了一絲欠扁的笑容。

    反觀葉飄,則僅僅只是稍稍的微笑了下,便十分自信的轉過了身去,又將目投向了下面那在自己眼中就好像剛剛在處於定格的畫面,一柄射出了一束紅色光芒的長槍,即將刺中光明大作的華麗戰甲的一幕。

    ……

    “給我破!!!”

    一聲大喝,巴爾巴斯全身的肌肉都在這一個瞬間變得如鋼似鐵,並且迅速的鼓漲了起來。

    然後,巴爾巴斯單手持槍,在長槍之上射出的一束紅光即將撞上對手胸口的最後一個瞬間,狠狠的將手掌一翻,猛然前向一送,讓那束被自己鬥氣轉化而成的紅色光束狠狠的刺在了穆拉的胸口,光明戰甲防禦力最強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穆拉手中的長槍也在那束紅色的光束刺中了自己胸口的一瞬間,憑空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度,如毒蛇一般狠狠的刺向了對面的巴爾巴斯,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拚命打法。

    但是,眾所周知的是,穆拉的這種以命搏命,卻是建立在自己有信心自己身上的這套光明戰甲能夠擋住對方這計刺擊的前提之下。

    如果他有未補先知的能力,知道下一秒之後發生的事情,那麼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在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選擇與對方一槍換一槍。

    不過,很可惜,就算是神階強者,也僅僅只是能利用時間的規則來操控時間,並不能讓時間倒流。

    所以,命運也就注定了穆拉永遠的都不能回頭,不能回頭讓整件事情重新開始。

    “想破我的‘神祐護體’?你簡直就是在做……”

    ‘夢’字還沒有從口吐出,穆拉的臉上的神情卻突然一滯,就彷彿遇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的震驚和恐懼,然後,他目光下移,卻正看見了自己胸口光明戰甲處那被一道紅色光束刺得龜裂的處在,以及那正在閃爍不停,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破碎消失的光明戰甲。

    “不可能……這不可能……”

    震驚與駭然的目光中,穆拉猛然間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手中原本刺向巴爾巴斯的長槍,也迅速的軟了下來,後力不繼的就那樣僅僅依靠著慣性向著身前那此時此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的巴爾巴斯刺去。

    “砰!!!”

    一聲刺耳的金屬悶響自巴爾巴斯胸口的胸甲處爆起,清晰的響徹在了在場眾人的耳朵裡。

    目光輕移,當眾人震驚的一個個將目光望向了巴爾巴斯的胸口的同時,穆拉手中的那柄長槍正好斜斜的從巴爾巴斯那寬闊的左胸處貫穿了進去,隔著只差幾公分的距離,在心臟稍微靠外一點的地方將巴爾巴斯的胸口刺了對穿。

    由此可見,穆斯先前這一槍到底被加持多大的力量。

    不過,這一槍的威力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因為,穆拉所受的傷遠比巴爾巴斯要嚴重的多,胸口心臟處那被貫穿的一道刺目傷痕,已經沒有餘力再去控制自己的刺出的長槍了。

    否則的話,單憑穆拉的實力,又怎麼會讓自己手中的長槍刺歪,沒有正中巴爾巴斯的心臟呢!

    輕輕的在馬背上晃動了一下身體,穆拉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去,待在其在馬背上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語,然後輕開了手裡的長槍,一頭栽下了馬背。

    “恭喜你,你贏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力量是要始終依靠自己才行。可惜,這一點,我知道的太晚了!否則,我也就不會輸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6
第六百七十三章  是狂妄,還是瘋狂!

    贏了!

    當最強的進攻對上了最強的防守,身為進攻一方的巴爾巴斯竟然出乎了在場大部分人的意料,以一個幾乎差點喪命,險到不能在險的方式贏得了這場決鬥的最終勝利,賺足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巴爾巴斯的這場勝利,是奇蹟的,是不可思議的,它幾乎是徹底的顛覆了在場許多人對於武學理念的看法,以及那對於教庭裡流傳於偉大太陽加拉帕哥斯冕下神術的肓目自信。

    這場決鬥,巴爾巴斯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即使是教庭裡流傳於偉大太陽加拉帕哥斯冕下的神術,也有被戰勝的一天,而且,還敗得當相的慘,甚至還撐不過一招。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十字軍騎士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看到的會是真的,同時,也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這個事實。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無法面對自己的信仰,無法面對自己信仰之中一直所信奉的教庭神術被打敗的這個事實。

    而相對於可恥的戰敗而言,這些騎士更不願意看見自己內心裡所信仰的美好東西被打破,他們分外的不能接受自己內心之中那因為信仰的堅定與虔誠而被太陽神賜予的神技就這樣連一道細細的紅光都擋不住的殘酷事實。

    如果……如果由最堅定和虔誠的信仰換來的所謂由太陽神恩賜的神技,就是這樣不堪一擊。

    那麼,可想而知,這對於眼前這些信奉太陽神多年的信徒來說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說句一點也不誇張的話,這樣的一震撼一幕,已經足可以讓一些意志不夠堅定的傢伙信仰動搖了。

    如此,對於教庭來說,就絕對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了,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太陽神他老人家在信徒心目中的位置。

    這就好像一個男人娶了一個女人,並且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是一個好女人,但是有一天,這個男人卻通過一件事情突然發現,自己所娶的這個天天都陪自己睡覺的所謂好女人其實就是一個妓女一樣。

    那種發自內心的痛苦與迷茫,足可以讓一個自認為很堅強的人徹底崩潰。

    只不過,因為內心信仰的原因,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十字軍騎士們,還沒有到種嚴重的地步而已。

    否則的話,這場仗弄不好也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因為,光是逃兵恐怕就足可以將整支軍隊擊垮了,更妄提對面還有伺機待動,時刻想要吃掉自己的敵人。

    所幸,事情的結果還不是最壞的,使用過‘神祐護體’卻依然被擊殺的穆拉,在最後的一刻明顯也重創了自己的對手。

    這就表明,傳承自偉大太陽神的神技‘神保護體’,本身並不是眾人想像中那樣的不堪一擊。

    雖然它在最後的關頭沒有擋住那給予穆拉致命一擊的紅光,但是,或許那只是穆拉個人的實力不夠,不能發揮‘神保護體’這種神技的威力這才造成的結果。

    這就好像讓一個初入教庭卻因為自身的信仰堅定,而得到太陽神恩賜神技的低階小騎士,去和一個不懂神技的高階聖殿騎士比武一樣,到頭來,就算是小騎士使出了神技,也依然不可能擋住對手的攻擊一樣。

    如果……好吧,僅僅只是如果!

    如果剛剛使用出‘神祐護體’這種神技的人不是穆拉,而是另一個實力比穆拉更強的傢伙,那麼有可能現在躺在地面上只有出氣而沒有入氣的人就是穆拉的對手,巴爾巴斯了。

    這一點,只從穆拉臨死之前卻還能刺出一槍將對手每一臨重創,就足可以能得到最有力的證明了。

    至於穆拉與巴爾巴斯這兩個傢伙在剛剛的一番交戰之中所表現出的旗鼓相當的相近實力,一眾在內心裡不斷為穆拉戰敗找著理由,同時也是在自己對太陽神信仰找著理由的十字軍騎士們,卻似乎是忘記了。

    此時此刻,一眾騎士的眼睛裡,就只剩下了巴爾巴斯那被穆斯一槍貫穿,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的身體。

    而且,眾騎士也都在心裡強烈的期盼著巴爾巴斯也栽落馬下,步上穆拉的後塵。

    這樣的話,自己這邊也算是稍稍拉回了一點局面,一眾騎士們,也就不用再在心裡有所動搖了。

    不過,巴爾巴斯卻讓他們一個個都失望了!

    因為巴爾巴斯的身體雖然搖擺不定,但是他卻硬生生的在最後將要跌落馬背的一刻,成功的穩住了身體,以一種與之前別無二致的雄壯之姿,端坐在了馬背之上,徹底的息滅了對面的一眾騎士內心那最後的一絲希望。

    “穆拉,雖然你最終敗了,但我巴爾巴斯卻不得不承認,你也是一個值得我尊重的對手。可惜的是,你選擇走的路是錯的,你那所謂的神技,終不是自己的力量,所以,你敗了,死在我的‘龍刺’之下。不過,你這最後的一槍和反彈的力量刺得可真狠啊,只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點,你就能同樣也要了我的小命。可是,就是差得這一點點,你卻最終殺不了我,讓我也陪你而去。相信,你現在走得一定很不甘心吧。不過,差一點點就是差一點點,這就是天命使然,我終究還是躲過了你這追魂奪命的……一槍!哼!!!”

    直接將斬殺了穆拉的長槍插在了馬側的地面上,巴爾巴斯以右手攥住了插在自己左胸之上,將自己身體徹底貫穿的槍柄,然後猛咬牙齒悶哼一聲,一把就將插在自己胸腔裡,實際距離只距離心臟不過寸許的長槍給拔了出來,以同樣的姿勢將其插在了身側的地面上,與自己先前插入地面的長槍並排而立,微微顫抖。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外加從嘴裡吐出了大量的鮮血,巴爾巴斯帶著胸口處那刺目的傷痕,就那樣胯做著戰馬立在那裡,整個人此時此刻非但沒有露出半點的頹勢,反而散發出了一種逼人的氣勢,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直視。

    而且,儘管口中咳嗽的劇烈,但是,巴爾巴斯的臉上卻是在大笑,真實的,不帶有任何一點虛微的大笑。

    這反倒讓對面一直注視著他的眾多十字軍騎士們,感覺到了一絲懼意,一絲赤果果,就擺在自己心裡,無法被抹去的懼意。

    “哈哈,對面的傢伙們,你們也看到了,老子現在受了重傷,命就在這裡等著你們拿。有沒有有膽子來拿的,如果有的話,只要你勝得過老子手裡的這柄長槍,老子的命就是你的。有沒有敢來拿的,難道教庭裡的人都是膽小鬼嗎?”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面對著對面那排列著整整齊齊軍容鼎盛的十字軍,受了重傷的巴爾巴斯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沒有立刻策馬回城,請人醫治自己的嚴重傷勢,而是站在原地,穩腰坐馬,吐氣開聲,用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吼出了這句讓無論敵我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瘋了的話語,然後示威一般的就那樣策馬站在了那裡,用一種藐視的眼神掃遍了整支對面的十字軍騎士。

    “瘋了,這傢伙絕對是瘋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腦袋裡冒出來的都只有這一種想法,並且,對這種想法也是開始深信不疑。

    因為,這是只有瘋子才會幹出來的事情,除了瘋子,沒有人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還敢囂張的拖著重傷之軀,繼續向其他人挑戰。

    殊不知,這樣的做法,根本就是在變向的找死,也許對方僅僅只需要派出一個中階騎士,就能輕鬆的要了他的小命。

    但是,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對方卻還還是做了。

    這樣的做法,不是瘋了,還是什麼?

    難道,這傢伙已經狂妄到了自以為戰勝了一個敵人,就可以拖著重傷之軀,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的地步嗎?

    很明顯的,這是只有傻瓜才會有的想法,而巴爾巴斯這個傢伙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卻還與傻瓜這樣形容詞有著一定的差距。

    然而,這傢伙真的是瘋了嗎?

    一時間,包括索爾城城頭上的蘭特在內,所有人的心裡都是閃過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弄不清楚眼前的這個莽漢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他到底要幹什麼。

    而在高高的天空之上,看到了這一幕的尼古拉斯也在和葉飄微笑著點評著巴爾巴斯這個在下面膽敢帶著一身重傷繼續挑揚言挑戰的莽漢。

    “我說阿瑞納斯,下面那個叫巴爾巴斯的傢伙果然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徒弟’啊!嘖嘖,你看看,就連性格都和你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竟然是很喜歡做這些看上去很蠢的傻事。好像,當年的時候,像今天這傢伙正在做的事情,你也好像做過吧。對於你這個變態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情我不好說什麼,不過,我可不相信你的‘徒弟’也有你這個變態當年的本事,可以像個不死殭屍一樣死不了。看他那身子骨,提不提得動長槍都是一個問題,又哪裡有餘力去應付挑戰。我看,你‘徒弟’這不是瘋了就是在主動的找死了。喂,他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吧!”

    脫離了教庭的束縛,尼古拉斯彷彿又恢復到了之前在梅隆學院裡才有的性格,只不過,此時他鬥嘴的對像從穆斯和哈墨換成了葉飄而已。

    而葉飄在聽完了尼古拉斯的一番話語之後,也被尼古拉斯的這一番說辭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卻讓其同樣想起了一些學院時期發生的在幾個人身上的有趣事情。

    “尼古拉斯,我原本以為當上了教皇之後你變了,沒想到,脫下了教皇的皇冠之後你竟然還是老樣子,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才好。不過,有一件事我卻必須要聲名一下,巴爾巴斯不是我徒弟,當年我只是看費爾斯特在指點他,所以就順便也指點了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麼師徒的名份,你可不是弄錯了。而我葉飄的功夫,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的。至少,下面的巴爾巴斯還不行。”

    “哦?下面的那傢伙也不行?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一點興趣了。要知道,下面的那傢伙雖然看起來頭腦好像要簡單一些,不過他的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是一個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可是,這樣一個足可以讓人收以為徒陪養的好苗子,在你的眼裡卻還沒有資格成為你的徒弟。難道,你這傢伙收徒弟的標準是要找一個和你一樣變態的傢伙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看你是沒有多少機會了。具我所知,好像就是你的先祖戰神,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你這樣強的實力吧。想找到和你一樣變態,或是比你還要變態的人,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在做夢了。”

    被葉飄的一番話說的直接笑了起來,尼古拉斯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葉飄,然後又將目下向下望去,打量了一下地面上的巴爾巴斯,最後一臉鄙視的取笑起葉飄來。

    在尼古拉斯看來,在這個世界上要找到比葉飄還變態的傢伙,其可能性基本上無限的接近於零。

    而且,尼古拉斯堅信,只要給葉飄足夠的時間,就算是讓其成為像太陽神和冥神一樣的正牌神王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是,這個所謂的足夠時間到底需要久,尼古拉斯現在也不敢說。

    也許,可能需要一千年。也許,可能需要一萬年。再也許,可能需要十萬年,甚至更久。

    總之,成為神王可不是在街邊上買大白菜,看到好的直接付錢拿走那樣簡單。

    想成為神王,就需要變態的天賦,足夠的奈心,以及有命活到那一天的運氣這三者加在一起,並且缺一不可。

    而尼古拉斯剛剛對葉飄所說的話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也不是無地放矢,這一點,葉飄自己也非常的清楚。

    所以,想了一想,葉飄看向尼古拉斯的眼睛裡第一次的現出了一絲凝重,然後出乎尼古拉斯與基爾加倫一白一黑兩個人意料之外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道:“的確,尼古拉斯,你說的很對,那樣的人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也找不到了,而就算有,他們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徒弟,所以,命中注定我這一生是不會有徒弟的。”

    這句話葉飄說的很輕,很淡,似乎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和心思,但是,從葉飄說話的口氣裡,尼古拉斯卻還是或多或少的察覺到了一絲葉飄內心裡情緒的複雜。

    當然,尼古拉斯是根本不會明白葉飄為什麼會這樣說的,同時,他也不會明白,葉飄嘴裡所說的那有可能存在的人,就是像殷白樓,曲建紅一類的穿越人士。

    不過,尼古拉期有一件事情卻很清楚,那就像葉飄這樣的天賦很逆天,很變態,如果這傢伙收徒弟,恐怕僅僅只需要幾年的時間,那他的徒弟就能和自己一樣,站在大陸頂尖的強者平台之上了。

    可是,葉飄的回答卻徹底的封死了這條路,沒有收徒弟的命,這句話尼古拉斯怎麼只怎麼像是一句推拖的話語。

    而做為一個神靈,一個幾乎不是自己輕生就將會永生不滅的神靈而言,而需要教一個徒弟來傳承自己的衣缽嗎?

    這個答案,恐怕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做出正確的回答。

    至於尼古拉斯,他當然也不例外。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看看你‘徒弟’到底想幹什麼吧。喂,你真的不打算把他給拉回來好好的教育教育嗎?要知道,如果晚了的話,他的小命可就要有危險了呢。”

    主動的挑開了話題,尼古拉斯又把話題重新的扯到了葉飄的‘徒弟’巴爾巴斯的身上。

    而聽到了尼古拉斯的話,葉飄的的眉毛不自然的挑了挑,然後小聲的再次更正了一句‘他不是我徒弟’的這樣一類的話語,便沉默了下去,不再理彩尼古拉斯了。

    至於另一旁的基爾加倫,則是跟隨著葉飄與尼古拉斯兩個人的目光,將自己的視線也望向了下面的巴爾巴斯。

    因為,他也同樣很好奇的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

    “怎麼?沒有人敢出來挑戰我嗎? 還是不願意佔我這個受傷之人的便宜?哼哼,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巴爾巴斯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樣脆弱,就是在上來一個穆拉,我也可以再幹掉他一次。所以,你們千萬可不要要怕佔我的便宜啊,我的命就在這裡,還等著有人能夠取走他呢!”

    強勢到極點的話語被巴爾巴斯夾著剛剛斬殺了穆拉的餘威冷笑著喝出,整個戰場之上下一刻儘是一片巴爾巴斯高聲叫喝的回聲,經久不息。

    然而,巴爾巴斯這不喝還好,正是這一喝,卻徹底的喝醒了幾位早已經憤怒不以的十字軍將領,讓他們同時咆哮了起來。

    “狂妄的小子,你好大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為穆拉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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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激情的宣言

    “大膽?”

    聽了對方的話,巴爾巴斯竟然笑了,而且笑的還很不屑,大有一種鄙視加藐視,如同看小丑的情緒在裡面,端是將對面的一眾十字軍騎氣得七竅生煙,幾欲吐血。

    然而,這還不是最氣人,最氣人的還在後面,那便是巴爾巴斯接下去從嘴裡吐出來的話。

    “你們說我大膽?你們這些傢伙居然說我大膽?可笑啊,簡直是可笑啊!這句話我還沒有用來說你們這些個披著神聖外衣,但內裡卻是充滿了骯髒不堪佔有慾的傢伙,你們卻反而恬不知恥的用來說我。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問問你們,看看究竟是我們誰才大膽。”

    伸出手掌無視胸口傷痕處流出的鮮血,直指著腳下的地面,巴爾巴斯一臉的不屑,幾乎是用最大的聲竟咆哮著,繼續冷喝道:“你們,每一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裡是哪裡,這裡的土地屬於誰,它上面寫上的主人名字是誰的名字?難道,你們這些個自以為事的侵略者還以為這裡土地的主人也是你們教庭自己的嗎?我告訴你們,那是放屁,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華夏王國,都屬於華夏王國唯一的君王,葉王阿瑞納斯.葉飄!它不是你們教庭的,它也不是你們教庭人所能踏足的。它只屬於華夏,只屬於葉王,如果葉王陛下高興,或許會大發慈悲的讓你們在這裡站上一小會。可是,如果葉王陛下不高興,或者你們這些傢伙根本就是來侵略找茬的,那我告訴你們,面對你們這些傢伙的就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滾’,看我的口形,那便是滾出去的‘滾’。說實話,我實在很佩服你們這些傢伙的臉皮,因為,你們這些傢伙帶領著軍隊站在我們華夏的土地上,卻反過來說我大膽,我囂張,試問一下,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公道嗎?就連我這個敵人都為你們這些傢伙而感覺到羞愧,可是你們卻依然理直氣壯的站在這裡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說我大膽,我真想問一句,難道你這些傢伙生出來的時候,你媽沒有教過你們羞恥這兩個字嗎?還是加入教庭之後,這兩個字被太陽神那老王八蛋給抹去了。呸……”

    咆哮著,怒吼著,巴爾巴斯的聲音越說越大,越叫越響,到了最後的幾句話時,甚至直將整個長空都震動瑟瑟發抖,端是氣震山河,聲震百里,將一眾對面的十字軍騎士說得一個個臉色大變,憤怒不及,但是,他們卻又偏偏沒有辦法進行反駁,只能選擇一直默默的聽到最後。

    不錯,這些教庭裡的十字軍騎士們,被剛剛巴爾巴斯的一番話說得感覺到了理虧了,他們彷彿一瞬之間想起了這裡的土地的確不是屬於教庭的,自己現在是站在別人的土地上,是侵略者,是想要把這塊屬於他人的土地變成自己的侵略者。

    想到了這一點,一眾十字軍騎士原本那剛剛被巴爾巴斯激起的一絲氣勢,瞬間便變得蕩然而存,消散的無影無蹤。

    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裡,竟然真的如巴爾巴斯所說的那樣,升起了‘羞恥’兩個字。

    而且,每一個騎士的臉上也好像被火焰灼燒過一樣,瞬間變得通紅,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羞愧。

    對於他們這些有許多都是從小就開始接受教庭正統騎士訓練的十字軍騎士來說,雖然他們內心之中對於太陽神的信仰極其的堅定,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十字軍騎士卻並不是腦子裡完全沒有善惡對錯的傀儡。

    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還是比較講理的,甚至,還有一部分為數不少的人,是相當講理的。

    否則的話,他們又如何成為教庭的門面,捍衛教庭尊嚴的標緻性代表。

    而事實證明,想要陪養一批完全忠誠於自己,可以為自己做出任何犧牲的下屬,最好的方法不是將選中的人從小就當壞人和殺手來陪養,而是要將他們從小就當成好人來陪養,並且還要樹立起屬於自己的信仰。

    說明白一點,就是把這些好人的腦袋裡徹底的宗教的思想灌滿,讓他們完完全全的變成一個雖然講道理,也同樣是好人,但卻迂腐不化的的傀儡。

    因為,只有好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掌控的,至於壞人……你見過哪個壞人會完全聽命於一個人的命令,甚至是為了這個命令而犧牲自己嗎?

    這個答案,恐怕就是沒上過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夠清楚的做出最正確的回答。

    因此,巴爾巴斯的話才會在一眾十字軍騎士的心中造成這樣的效果。

    否則的話,換成了其它國家的軍隊,也許早已經因為巴爾巴斯的這一番話而炸開了鍋,高聲的叫囂著衝上來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傢伙給大卸八塊了。

    不過,很顯然的是,雖然十字軍的一眾騎士們內心裡被巴爾巴斯一番話說得生出了些許的動搖,有了一絲羞愧,但是卻沒有並沒有真的被巴爾巴斯的一番話影響到自己內心的信仰。

    所以,在被巴爾巴斯一番長篇大論似的話語說得有了些許的沉默之後,一眾十字軍的騎士們,便迅速的從這種迷茫之中走了出來,並且紛紛在內心裡默念光明聖經,以請求偉大而又萬能的太陽神加拉帕哥斯冕下原諒自己剛剛的動搖。

    而在一番懺悔似的祈禱過後,一眾十字軍騎士們,就一個個的憤怒了起來。

    因為,他們突然起到了對面那個名叫巴爾巴斯,並且加上剛剛的穆拉在內已經斬殺了自己十多名同伴的傢伙,剛剛在說話之時對至高太陽神的不敬,膽敢稱呼偉大而萬能的至高太陽神為……為老王八蛋。

    這種言辭,對偉大的至高太陽神是不敬的,是褻瀆的,是應該被送上火刑架的。

    而與一眾騎士剛剛內心之中那范起的羞愧相比,對面巴爾巴斯這種對至高太陽神冕下不敬的言辭,明顯更要讓眾人在乎。

    身為教庭的精銳,代表和維護著教庭威嚴的神聖十字軍,一眾十字軍的騎士們,有責任,同時也有義務的去維護太陽神的威嚴,將任何膽敢辱罵至高太陽神冕下的異端處決。

    因此,在巴爾巴斯說完一切,正在不屑冷笑的當口,兩名十字軍高級軍官打扮,同時擁有著不遜於剛剛穆拉高階聖殿騎士實力的將領,便策馬從十字軍騎士大隊之中奔馳而出,目標直指那此時此刻正在戰場上,穆拉屍體旁邊側目冷笑的巴爾巴斯。

    “膽敢侮辱至高太陽神冕下者……死!!!”

    幾乎是同時彷彿經過訓練一般驚人整齊的喝出了相同一樣的同一句話語,兩名騎士一人持槍,另外一人卻意外的手持長劍,竟是如同大沙漠裡颳起的狂風一般,帶著漫天的威勢,徑直奔向了巴爾巴斯。

    按常理來說,在戰前的挑戰規則中,一般是不允許兩打一,或是多打一的,除非挑戰的一方事先有過言明,允許這樣做。

    不過,即便這樣,一般也是不會有人肯舍下面子,真的派多個人去圍攻的。

    然而,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卻是,教庭一方竟然不顧挑戰規則,奔出來的兩位騎士,一同向對面的巴爾巴斯發起了進攻。

    這樣的情況,一時間就是十字軍騎士的首領,都看得有些愣住了。

    雖然,這傢伙在心裡其實也是想衝出去將對面的巴爾巴斯親手撕成碎片的。

    由此可見,一眾十字軍騎士們對於巴爾巴斯侮辱太陽神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麼的憤怒,憤怒到甚至就連自己的面子和挑戰的規則都顧不上的地步了。

    如今的這種狀況,事實上已經超過了挑戰規則的允許範圍,照道理,巴爾巴斯是有權力選擇迴避拒絕的。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卻是,巴爾巴斯這個瘋子竟然連一丁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依然臉帶不屑大嗤嗤的站在原地,似乎真的是要以一人之力獨戰兩位教庭強者。

    “巴爾巴斯,我命令你回來!!!”

    站在城頭之上將一切都盡數的看在眼裡,哈墨雖然知道巴爾巴斯的手上戴著葉飄賜予的聖器,哦不,現在已經應該正試的更名為神器的神器,可是,哈墨依然擔心巴爾巴斯這個莽漢拼起來,出了什麼事情。

    所以,在見到巴爾巴斯連一點退走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哈墨不得不以統帥的身份直接向巴爾巴斯退走回城,暫時避開與這兩名十字軍將領的正面接觸。

    然而,讓哈墨火冒三丈的卻是,巴爾巴斯這個混帳傢伙竟然又再次的臨陣抗命了,而且,還在抗命的時候發表了一番讓自己聽起來差點吐的冠冕堂皇的宣言。

    “大人,這裡是我們的土地,這裡是我們的國土,站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我為什麼要退,如果真的必須有人要退的話……”

    手掌直接向著對面排列整齊的教庭十字軍一指,巴爾巴斯一臉不忿的冷笑道:“為什麼不是他們,要知道,他們才是真正的侵略者,打著冠冕堂皇的狗屁旗號入侵我們國土的人。在這些傢伙的面前,如果我退了,那不是助漲了敵人的氣焰,證明我們的軟弱嗎?這樣的話,華夏的國威何在,葉王陛下的威嚴何存。所以,今天我巴爾巴斯就算是身首異處,戰死在這裡,也斷然不會後退半步。這些傢伙,如果想挑戰我的話,就讓他們都一起上來吧,我會向他們證明,我們華夏軍人沒有一個是軟蛋,我們的命,不是那麼好拿的。況且,就憑眼前這兩個柴廢,也想取我巴爾巴斯的項上首級,簡直妄想,我巴爾巴斯就算是站在這裡不動,也能斬了他們,讓了們去和穆拉做伴,哈哈……”

    狂妄而不可一視的大笑從巴爾巴斯的染血的口中呼嘯而出,徑直傳遍了整個戰場,讓在場無論敵我雙方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是清清楚楚,沒有一點的偏差。

    而聽過了巴爾巴斯的這一番氣勢十足的宣言,就連哈墨也不得不說,巴爾巴斯的這番宣言真的很提氣,它不但讓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徹底的沸騰了起來,而且還激發了自己的戰心,讓自己感覺全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直想衝殺出去砍上千八百個敵人才能降下身體裡那股熊熊燃燒的火焰。

    環顧一週,哈墨發現,不單單是自己,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幾乎被巴爾巴斯的這番話激發了熱血,眼神裡似有一團火焰燃燒般的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甚至,就連普通的士兵,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緊咬著牙齒露出一臉的憤怒和堅定。

    軍心,一瞬之間變得堅若磐石。

    士氣,也在片刻之間被提升到了頂點。

    此時此刻,哈墨相信,就算是教庭的大軍現在出現在這些士兵的面前,士兵們也絕不會再露出半點的神色。

    大丈夫,生則馳騁戰場,死則馬革裹尸,又有何懼。

    難道,被別人打到自己的家門口欺負自己,自己還要害怕的退讓嗎?

    他媽的,既然眼前的巴爾巴斯這個莽漢都能懂得這樣的道理,那自己還害怕個鳥,大不了,和教庭裡的這些個雜碎拼了,殺一個不陪本,殺兩個還賺一個。

    總之,一時間,整個索爾城的城頭之上都升起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氣勢,這種氣勢,即便是讓對面的十字軍看了,都是暗暗的心驚。

    “巴爾巴斯,干死這兩個傢伙……”

    “巴爾巴斯,你今天說的這番人話,老子喜歡,快幹死這兩個混蛋,晚上回城,老子請你去最好的酒館喝最好的酒,還叫姑娘給你坐陪……”

    “巴爾巴斯,你放心,如果你死了,老子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

    “……”

    “你他媽不會說點好話,巴爾巴斯,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

    “巴爾巴斯大人,加油……”

    “加油……”

    “加油……”

    ……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總之在第一句加油打氣的話語喝出去之後,整個索爾城的城頭之上便立刻炸響了一片加油打氣的聲音,數十位將領加上上萬士兵的吶喊連成一片,直震得整個天空都彷彿晃動了起來。

    而這種場影,也將下面的巴爾巴斯嚇了一跳,他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直言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當然,如果他事先想造成這樣效果的話,以巴爾巴斯的語言天賦和臨場發揮的能力,也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不過,儘管是被嚇了一大跳,可是巴爾巴斯的心裡卻還是有了一絲溫暖與感動。

    畢竟,巴爾巴斯之前可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頂多,就是在自己出戰的時間,幾個平時的好友,囑咐自己一句‘不要那麼早死’的關心話語。

    而說句實話,巴爾巴斯就是到現在,也沒弄清楚為什麼城頭上的那些傢伙突然一個個變得對自己這麼好了。

    難道,這些傢伙最終認識到了自己的重要性了嗎?

    想到這裡,巴爾巴斯不禁然的有些飄飄然,臉上,也多出了一絲平時沒有的笑容。

    看到這樣的一幕,哈墨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巴爾巴斯這個愛惹事的傢伙,也未必就不能干出什麼好事。像現在這樣的變態,之前的哈墨卻是始料未及的。

    “巴爾巴斯,你個傢伙給我聽著,此戰,如果你能戰勝,那麼,我便不再追究你陣前抗命的事情。如果敗了……嗯……此戰你只許勝,不許敗,聽到了沒有?”

    吸氣,開口,哈墨雖然明知道巴爾巴斯此戰會有危險,不過,他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難道,還能讓巴爾巴斯把拉出的屎在重新坐回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自己這邊的軍心和士氣,便將要重新的被打回原形了吧。

    所以,無奈之下,哈墨也只能選擇支持巴爾巴斯,並且出言免了他戰後的懲罰,借此來打消巴爾巴斯的顧慮,好使其能專心的對敵,不用在胡思亂想。

    “不追究陣前抗命的事情嗎?呵呵,貌似連哈墨大人對我的態度也改變了呢!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的呢!”

    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個豪邁的笑容,巴爾巴斯的目光緊盯著面前兩名正風馳電掣,氣勢洶洶衝向自己的敵人,心神卻是飛向了別的地方。

    “也許,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幹掉他們,會讓自己再有所突破吧,龍刺,貌似我現在還能再用一次呢。”

    豪邁的笑容眼之間化為冷冰,巴爾巴斯冷著眼睛看著對面飛奔而來的兩個身影,嘴角狠狠的向上挑了上去,露出了兩顆潔白尖利的虎齒。

    ……

    高高的天空之上,始終注視著一切的尼古拉斯也露出了一笑容,然後,他轉過臉向著身旁看起來好像在發呆的葉飄微笑道:“看起來,你這個‘徒弟’真的很有意思,貌似有這樣一個‘徒弟’也很不錯!”

    微笑著將視線重新下移,尼古拉斯轉過了頭,恢復了之前的姿勢。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葉飄,已經是滿頭的黑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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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龍刺建功!

    馬蹄紛飛,戰馬奔馳。

    一劍一槍兩名十字軍高階將領,如風馳,如雷動,又如猛虎下山一般卷積著蹄下的淤泥濕土,凶神惡煞的徑直向著對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長槍都沒有提起的巴爾巴斯,眼神裡顯現的,儘是一片殺伐之意。

    很明顯,兩個人已經氣巴爾巴斯氣到了極點,恨巴爾巴斯恨到了極致,都想要一下就將這個膽敢侮辱至高太陽神的可惡叛逆徹底解決,以消自己與全軍的心頭之恨。

    而反觀兩個人對面的巴爾巴斯,則依舊是一副處變不驚的不屑表情,胯坐著戰馬,靜靜的站立在戰場之間,似乎對這兩個人的到來根本就一點都不感冒。

    一時間,敵我雙方兩側的陣營裡悉數變得鴉雀無聲,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戰場正中那將要以一人之軀面對兩名高階騎士的孤獨身影,似乎想要從這道孤獨的身影裡看出些許的端倪,從而弄清楚在片刻之後這傢伙到底將會使用什麼方法面對那兩個來勢洶洶的敵人。

    以一人之力,獨自面對兩名與自己實力相近的高階騎士的挑戰,且自己本身又是重傷之軀。

    這樣的戰鬥,在所有正常人的眼睛裡看來,都幾乎與送死無異,根本就沒有任何戰勝的可能。

    而但凡只要是稍微有一點實力或眼力的人,就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站在巴爾巴斯一邊,索爾城城頭上的自己人,在內心深處還本能的對巴爾巴斯稍微存有著一絲希望,戰勝的希望。

    至於對面教庭一方的一眾十字軍騎士,則是對自己內心裡判斷出來的結果深信不已,個個認為對面那個名叫巴爾巴斯的可來傢伙將在片刻之後將自己一方的兩名騎士強者給斬得身首異處,決無幸理。

    然而,更深一層的他們兩方卻都沒有想到。

    那便是……巴爾巴斯本身的冷靜態度和表現。

    如果,僅僅只是如果……

    如果敵我兩方的所有人能在深入的想上那麼一點的話就都會發現,眼前這個在戰場中央,看似狂妄,卻真真切切一招斬殺了穆拉的莽漢,他這一刻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實在是過於的冷靜了,冷靜到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有些過份的過程了。

    試問,一個狂妄的傢伙,一個僅僅只是斬殺了幾個實力不如自己的悲劇傢伙就敢目空一切,大放厥詞,甚至揚言要以一敵二的愚蠢莽漢,又如何會在接下來面對敵人的時候保持如此的冷靜?

    可以說,巴爾巴斯的冷靜表現,是除了在場極少數的一部分之外,大部分人都沒有發現的一個重要因素。

    而這個因素,在那些極少數人的眼睛裡,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些改變事情最終結果,並且讓巴爾巴斯這個看似已經輸定了的傢伙逆轉翻盤的不穩定關鍵。

    當然,在場的這些個傢伙一個個都沒有類似於葉飄那樣變態的能力,可以憑藉著強大的梵天精神境界清楚的感應到巴爾巴斯,以及在場幾乎所有人身體上的變態,從而提前獲知一些普通人無法感應的東西。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造成了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對巴爾巴斯這種以一敵二的瘋狂挑戰行為普便的不看好,甚至是單方面的認定了巴爾巴斯的失敗。

    “難道,巴爾巴斯這傢伙除了聖戒之外,還有其它什麼遇敵至勝的保命手段嗎?”

    類似於這樣的疑問,不只是索爾城城頭上的哈墨在心頭閃過,事實上,幾乎每一個站在索爾城城頭的華夏將領都在心中閃過。

    然而,想歸想,可是就是想到了對面的兩名十字軍高階騎士已經快要挺著槍,舉著劍奔到了巴爾巴斯的眼前,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想清楚巴爾巴斯這傢伙到底還有什麼應付的手段。

    難道,傢伙就只是單純的指望著那枚葉王陛下加持過力量的聖戒嗎?

    不,絕不可能!

    巴爾巴斯絕對不會只因為手裡握有著帶有葉王陛下力量的聖戒指,就敢大膽的向著兩個實力比剛剛穆拉還要強的強者發出挑戰。

    這其中的原因,或許其他的將領不清楚,但是,身為聖戒主人的哈墨卻又如何不清楚這裡面的原因。

    的確,哈墨非常的清楚,而且是除了巴爾巴斯之外,最清楚的人。

    因為,在昨天從巴爾巴斯手裡把戒指拿回來的時候,哈墨就已經發現了這枚聖戒裡那被葉飄封印的力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充其量只能使用一兩次,而且還是那種僅可作用於有限階位的頹廢。

    雖然,聖戒裡的力量是葉飄親自灌輸進去的,並且帶著有一些吞噬法則的特效,實際上還是可以克制大多數的鬥氣和魔法力量。

    但是,無奈的是,現在這種力量剩餘的實在是太少了,少到了甚至已經不能在壓制一些鬥氣或魔法力量渾厚的強者釋放的鬥氣和魔法。

    而讓哈墨鬱悶的是,原本這枚戒指就不是為了對付八階左右的‘低等’強者才製造出來的,戒指裡面的力量,正常的情況之下,只是用做一次性的消耗,用來對付九階以上強者的。

    況且,這枚戒指的製造時間是三年之前,那時,身為聖戒製造者的葉飄哪裡有哪天這般,通天徹地,移山填海的逆天實力。

    因此,這枚所謂的聖戒在品質上,就要差得許多了,僅僅只夠對付一些一般的九階,又或是聖階的強者,用做偷襲或保命之用。

    而在哈墨別出心裁硬生生將戒指裡的力量分開來用,又恰逢昨日巴爾巴斯用其一頓發威,連斬了十幾名敵人的八階強者之後,聖戒裡的力量就已經下降到了最低點,不堪大用了。

    所以,在巴爾巴斯出戰的時候,哈墨才會提醒巴爾巴斯儘量不要使用聖戒。

    一則,是因為聖戒裡的力量剩餘的力量太過於稀少,哈墨希望巴爾巴斯能夠節省一點使用。

    二則,卻是因為就連哈墨都不敢肯定這枚聖戒裡的力量還能幫到巴爾巴斯多少,不要不使用憑藉著自己實力打還沒事,而使用了卻反倒被對方所傷,那就囧了。

    這一點,巴爾巴斯是不知道。

    當然,哈墨也不可能去告訴他。

    就這樣,巴爾巴斯帶著這顆定時炸彈出城應戰去了。

    然而,讓哈墨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瘋子一般的傢伙竟然敢在贏了一局,而自身又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接受對方的挑戰,並且大言不讒的吼著還要反過來幹掉對方。

    而這,也就正應了哈墨之前升起的那個想法!

    “難道,巴爾巴斯這傢伙除了聖戒之外,還有其它什麼遇敵至勝的保命手段嗎?”

    ……

    “該死的……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眼神一凝,哈墨緊盯著城下戰場中那一動不動,似乎是不想活了的巴爾巴斯,內心裡狠狠的吼出了這麼一句讓自己火大的話語。

    然而,儘管哈墨現在是如何的心如火燒,但是他卻不能把內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自己的臉上,依然要做出一副冷靜鎮定的神態給身邊的其他人看。

    否則,哈墨敢擔保,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絕對會在一瞬間就亂成一鍋粥。

    “該死的……”

    再次很很的詛咒,哈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詛咒誰,只是本能的詛咒了,然後就將已經略待焦急的目光望向了城下戰場中的巴爾巴斯,輕輕了嘆息了一聲。

    “希望,這傢伙除了那東西之外,真的還有其它的保命手段吧!”

    ……

    “龍刺!!!”

    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敵人在自己的眼睛裡越變越大,最後直到對方的臉孔模樣都能看到清清楚,巴爾巴斯手掌輕揮,一把抄起了豎直到了地面濕土裡的三棱長槍,在眼前的兩個人在一前一後的奔馳之中達到了某一個相互重合的角度瞬間,腰肢突然猛挺,雙目突然大睜,一聲大喝,全身紅光再次大做,就彷彿天空之上的熾陽一般,刺出了手中的長槍。

    “這種招數他竟然還能使用?”

    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內心深處都閃過了這樣一種想法。

    而就在這種想法也同樣閃現在兩個騎士心頭,讓兩個騎士駭然狂震的一瞬間,巴爾巴斯長槍之上那鋒銳異常,閃著寒光的槍鋒尖,便再一次如激光發射器一般,噴發出了一道比之剛剛那道擊殺了穆拉的紅光還要纖細的紅色光束。

    很顯然,剛剛擊殺了穆拉,已經讓巴爾巴斯本身的實力再做突破。

    否則的話,槍尖之上射出的紅光,便不會比之前射殺了穆拉的紅光細小。

    由此可見,巴爾巴斯的實力,已經果如之前與穆拉所說的那樣,有所進境了。

    “快閃開!!!”

    一聲驚呼,當先拿劍的騎士,一帶馬韁,就想本能的招呼著身後的同伴躲開迎面射來的紅光。

    可是,無奈的是,他們已經奔得太近,而且人的速度又如何有光的速度快。

    所以,幾乎是這名騎士剛剛把話給吼出來,對面的紅光,就已經射到了自己的面前。

    “光之斬!”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這名騎士的眼睛裡射出了一絲絕然,心神巨震之下一聲大吼,孤注一擲的將全身的鬥氣爆發了出來,一劍斬向了那已經近在眼前的紅光。

    穆拉的死猶在眼前,這紅光的威力,騎士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被這道紅光刺中,這名騎士自問,自己可沒有穆拉那招喚了‘光明戰甲’的防禦力。

    因此,幾乎是抱著必死的絕心,這名騎士瞬間做出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打算犧牲自己,為身後的同伴擋一下這道紅光,好讓身後的同伴能躲過紅光的觸摸,衝到對方的面前,一槍斬殺了敵人。

    這樣的話,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值了。

    不過,事事有出人意料的時候,這名騎士的美好想法,在這種時刻也自然而然的破碎了。

    “錚!!!”

    一聲金屬交鳴的巨大聲音出現的瞬間,無數的火花在騎士手中的長劍斬中巴爾巴斯槍鋒射出的紅光那一刻爆起,並且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四散著濺上了半空,形成了一個無比炫目的巨大的光環,端是炫爛的一塌糊塗。

    然而,就是這種看上去炫爛的一塌糊塗的撞碰,也沒有成功阻止紅光那向前飛進的慾望,那紅光,依然如一支滿弓射出的長箭一般,幾乎是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射穿了斬在自己身上的劍刃,將那加入了貴金屬秘銀的寶劍炸成了漫天的碎片。

    “這怎麼可能……”

    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劍騎士僅僅只來得及從嘴裡哽咽出這最後的一句話,便眼睛暗淡的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去,胸前,一個只乎不留意根本就看不出來的小孔,正向人們展現著他被殺的原因。

    沒有破碎,沒有焦痕,整個胸前的鎧甲之上甚至沒有流出一滴鮮血,劍騎士,這個自身實力比穆拉還要張的強者,就這樣連殺死的自己的源因都沒有弄清楚,便永遠的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到死都還緊緊的握著那已經就只剩下了一個把手的劍柄,目光死寂的直望著自己的前方,彷彿要看清自己對手的那張臉。

    而他這一倒下,卻再也沒有機會去體會別人眼中那接下去所看到的震撼與駭然了。

    因為,就在劍騎士倒下的一瞬間,身後的槍騎士,也因為躲閃不及而被這道穿透了劍騎士身體的紅光射了一個正著,一下穿進了自己了右胸裡。

    “噗……”

    在劍騎士栽落馬下的同一時間,仰天噴出了一口帶著破碎肺葉的鮮血,槍騎士眼神裡充滿了不解與駭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招的。

    然後,他的眼前突然一暗,頭腦一昏,身體便在胯下戰馬飛一般的奔馳之下,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到了很遠的地面之上,將一身潔白的鎧甲染上了髒兮兮的濕泥,狼狽的就如同一隻剛剛才被打瘸了一條腿的土狗。

    不過,儘管這樣,他卻是幸運的。

    因為,他保住了一條命,一條在任何人眼裡都會覺得寶貴得不得了的生命。

    而保住這條命所付出的代價,卻是這名槍騎士右胸被貫穿,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破碎不堪。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卻依然還活著,依然怒力的睜著眼睛試圖去看清楚那個殺死自己同伴,又將自己重傷至此傢伙的長像。

    “該死的,難道這傢伙是魔鬼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還殺不了他,為什麼自己竟然還都沒有看清就被對方重傷於馬下,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偉大的太陽神已經拋棄了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了嗎?”

    內心裡喃喃的重複了上面的話語,槍騎士眼神越發的暗淡了下去,那是信仰在動搖的表現。

    不過,他還是努力的在維持著自己對太陽神的虔誠與崇敬,試圖去說服自己,剛剛自己腦袋裡存在的想法都是錯誤的,太陽神沒有拋棄自己。

    “咳咳……”

    張口同樣咳出了大量的鮮血,巴爾巴斯胸甲上的傷口處也湧出了大量的鮮血,將兩片胸甲染得血紅,可是,巴爾巴斯的身體卻依然挺的筆直,就好像永遠都不會折彎的鋼槍一樣,坐立在馬背之上,面對著前後兩方同時射來的數萬道不同情緒的目光。

    “幸好還是解決了,不然的話,真是要給葉王陛下丟臉了。”

    喃喃自語著,巴爾巴斯再次咳出了兩口鮮血,看起來,他剛剛強行再次動用‘龍刺’這等絕技,也讓自己傷上加傷,比那倒在地上一嘴稀泥的槍騎士強不了多少了。

    然而,無論自己的狀態如何,巴爾巴斯卻還要把最後的事情給完美的做完。

    那便是……收了槍騎士的命!

    吃力的提起手中的長槍,雙腿一夾胯下的戰馬徑直向著槍騎士所在的位置緩緩的走去,巴爾巴斯的身形在馬背上微微的晃動,看似有些不穩,不過,他依然堅持著策著戰馬走了過去,走到了槍騎士撲倒在地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殺……殺了我吧!失敗者……失敗者沒有權力活下去……”

    死死的盯著巴爾巴斯的這張臉,似乎要把這張臉深深的印到心裡去,槍騎士冷冷的一笑,然後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轉了過來,變成了胸口正對著巴爾巴斯的槍鋒,好讓巴爾巴斯更方使去下手。

    同樣冷冷的一笑,巴爾巴斯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憐憫,然後,就那樣緩緩的將鋒銳的槍鋒頂在了槍騎士的胸甲上,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殺了你?你這麼說以為我會仁慈的不殺你嗎?我告訴你,你錯了,我依然會殺了你,就像殺你的同伴那樣,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因為,這是你們侵略者應有的下場,既然踏上了我們的土地,就要有被殺死的覺悟,明白了嗎?太陽神的看門狗!”

    手掌微微一動,巴爾巴斯的長槍瞬間貫體而入,刺穿了槍騎士的心臟,將地面上的槍騎士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而槍騎士的眼睛裡,還帶著有一絲驚駭。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7
第六百七十六章  亂局

    寂靜!

    整個戰場在巴爾巴斯的一槍之下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無比寂靜,所有人的目光,此時此刻都幾乎全無一點保留的注視在了巴爾巴斯的身上,似乎想要將這個不可思議的傢伙看透。

    然而,讓更多人震驚的是,巴爾巴斯這個表面看上去實力只有著八階中位,甚至連巔峰都不到的傢伙,竟然真的做到了以一敵二,並且奇蹟般將其一招擊殺的這種在眾人的內心裡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切,眾人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每一個人的心裡,即使到了現在,也是不敢相信這赤果果最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事實與真相的。

    只能說,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了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兩名原本洶洶的十字軍騎士強者就被斬落到了馬下,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快到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一時間,整個戰場靜得幾乎擲針可聽,呼吸可聞,數萬戰士匯聚在一起,除了一些戰馬和武器顫動碰撞發出的聲音,以及還有那數萬人因為震驚而一同吸氣呼氣的呼吸聲,竟然連一絲其它的雜音都沒有發出,端是詭異的讓朗朗的晴空都蒙上了一層陰暗的顏色。

    而直到巴爾巴斯一槍刺死了那躺在地面上的槍騎士,收回了三棱長槍之後,在場無論敵我的一眾人等,也都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弄清楚自己的眼前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我有沒有看錯,我有沒有看錯!他媽的,巴爾巴斯這傢伙竟然一招就干掉了兩個同階的教庭騎士,這是真的還是幻覺,喂,你們看清楚了沒有,看清楚了沒有,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絕對的寂靜在持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最終被索爾城頭的一聲驚呼所打破,進入到了宣鬧有聲的時代。

    而就在這聲驚呼自索爾城城頭響起的一瞬間,整個戰場左右的雙方陣營裡,就如同炸開的鍋一般,突然就人聲鼎沸起來。

    只不過,索爾城城頭的人聲鼎沸是由士兵們興奮歡呼造成的,無論是聲勢還是聲音的分貝,都是高亢無比,中氣十足。

    反現教庭十字軍一邊,則是無數震驚到不行的十字軍騎士集體驚呼所造成的連鎖恐慌,其氣勢雖然是無法與對面的索爾城相比,但卻也是難得的高聲了。

    “哈哈,我就說巴爾巴斯這傢伙一定能行,一定能行,看看,這傢伙在受傷的情況下還一個人單挑兩個,並且連聖戒裡的力量都沒有使用。拉風啊,這真他媽實在是太拉風了,尤其是這傢伙在剛剛說的那幾句話,簡直帥呆了,這可是狠狠的摑了教庭一個大嘴巴啊!該死的,這下好,風頭都被他一個人搶去了,我們這些人估計是在怎麼表現也無計於事了。這傢伙……”

    “好你個石頭,你傢伙就在那放臭屁吧,我一直都呆在你的身邊,我怎麼沒聽到你說巴爾巴斯‘一定能行’這句話,我好像只聽到你從頭到尾一直在說‘這傢伙要掛’這句話來著。怎麼,現在看到巴爾巴斯這傢伙反敗為勝你就改口了?我告訴你,老子可一直都豎著耳朵聽著呢,你可別想賴!”

    “嘿,我說約克老頭,你就不要說小石頭了,畢竟這傢伙也是在為巴爾巴斯擔心嘛,誰想得到,巴爾巴斯這傢伙還有這一手,當真是也嚇出了我一身的冷汗啊!不過,不得不說,小石頭這個傢伙剛剛有一點說的錯,那就是巴爾巴斯這事幹得爽啊,看得就連我都覺得很過癮啊!我猜,現在對面那些教庭的傢伙一定全部徹底的傻掉了吧。嘿嘿,我讓他們裝逼,我讓他們一直裝神棍,我讓他們一直都裝高端,這下好,面子丟盡了吧。哈哈,巴爾巴斯這一槍捅得真是太大快人心啦!”

    “就是……就是……”

    “我日死教皇那小白臉,真他媽的,聽說這傢伙還與葉王陛下是朋友同學呢,是朋友還能來動葉王陛下的地盤,真他媽的垃圾……”

    “呃……我說你是不是天天窩在女人的被窩裡窩的太久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嘴裡說的那位教庭裡與葉王陛下是同學教前任教皇已經失蹤了嗎?否則的話,教庭哪裡來的藉口向我們公然的開戰,你這頭豬……”

    “……”

    “……”

    ……

    七嘴八舌的就如同在索爾城的城頭之上引爆了一顆高爆炸彈,在反應過來之後,整個索爾城的城頭之上就好像變成了熱鬧的菜市場一般宣鬧了起來,其中,不乏一些由於興奮過度而語無論次的傢伙。

    幸好,這裡面大部分的人還是比較正常,他們歡呼著,吶喊著,在城頭之上做著各種各樣不同的動作,好像是馬戲團裡的表演者正在賣力的表演一般,完全興奮的一塌糊塗。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身份,什麼儀表,他們都在為巴爾巴斯奇蹟般的勝利而感到高興,順帶著,他們還對對面的一眾十字,投去了各種各樣鄙視的眼神,就好像在他們身上壓了賭,但卻最終賭輸了的賭徒一樣。

    這樣的眼神,讓對面的一眾十字軍將士很是不爽。

    但是,無奈的是,做為毫無攻城能力的他們,卻偏偏沒有任何的辦法予以回擊,只能任由對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眼前歡呼,雀躍,擺出各種各樣羞辱自己的姿勢而呆站在原地!

    用一句誇張一點的話來形容現在一眾十字軍騎士的無語就是……

    難道,要用馬背上騎士的腦袋和胯下戰馬的腦袋去撞索爾城的城牆嗎?

    很顯然,一眾騎士們早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直想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破面前的這堵城牆,以此來洗刷自己在這兩天所遭受到的恥辱。

    然而,讓騎士們更加鬱悶的是,自己的首領,竟然在這個時刻,發出了撤退的命令,命令所有的騎士都退回到防禦攻勢的範圍,結束這場剛剛給自己造成了巨大恥辱的挑戰。

    甚至,就連那此時策馬站立在戰場正中央,身形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自己跌落馬下的恥辱製造者,昨天與今日加在一起已經一共斬殺了十幾位高級將領的凶手屠夫巴爾巴斯的命,都不打算在去要了。

    一時間,所有騎士的眼睛都因為這道命令而火焰般熾紅了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騎士們被打擊的要哭了,而是騎士們已經憤怒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現。

    他們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首領為什麼會下達這樣讓自己無法理解的命令,在蒙受了恥辱之後最應該洗刷的時刻,卻反而吹響了撤退的號角,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樣的命令,簡直就是已經在公然放棄偉大太陽神與教庭的尊嚴了,是最不可被最虔誠的太陽神信徒們容忍的。

    因此,在索爾城的城頭之上一片歡呼與吶喊如電閃雷動一般傳過來的那一刻,在全軍撤退的命令通過響起的陣悶號角聲被下達的那一刻,戰場上除了那些此時此刻依舊還在從事著建築工作的騎士之外,其他剩餘到場的全部十字軍騎士,都連動都沒動,任由那代表著撤退意義的號角之聲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迴響也無動於衷。

    “這些傢伙想要幹嘛?難道他們已經氣糊塗了,打算要用自己的腦袋來撞我們的城牆嗎?不然的話,沒事他們吹響號角幹嘛!嘿,某個傢伙說的果然不錯,教庭裡的傢伙一個個都是腦袋發木的白痴。”

    “我看你才是白痴,早叫你多學點東西,一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聽清楚了,這號角聲代表的是撤退的意思,教庭的這幫傢伙,是打算要逃跑了,你這個蠢貨!”

    “撤退?你的眼睛有問題麼?難道沒看見對面的那些傢伙連動的意思都沒有嗎?如果是要撤退的話,那他們現在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難道是打算等著我們出城歡送他們才肯走嗎?依我看,你才是蠢貨。看什麼看,如果不服,就給我解釋一下他們為什麼不走,否則就給我閉嘴……”

    “……”

    ……

    看著十字軍一方的奇怪舉動,索爾城頭的一眾將領之間立刻爆發了一陣激烈的爭論,爭論的焦點,自就是對面的十字軍之所以會做出如此奇怪舉止的原因。

    而經過了一番初步的激烈討論之後,一些聽懂了十字軍號角之中撤退意味的將領最終敗下陣來,被一些不學無數的傢伙用眼前的事實給噎得啞口無聲,全無反駁之力。

    當然,眼前的情況也的確太過於詭異了一些,別說是這些傢伙,就是城頭上一直都在注視著十字軍動向的哈墨,也被這支十字軍此時此刻的表現給弄得一時之間昏了頭腦,完全的不清楚對面的這些傢伙到底在搞一些什麼飛機。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迷糊,整個戰場之上,還有一個人沒有被眼前十字軍擺出的這種詭異的姿態給影響到,依然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

    這個人,自然就是剛剛才一槍捅死那名十字軍槍騎士,將其送進了冥神懷抱的巴爾巴斯了。

    此時的巴爾巴斯,乍看之下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如猛虎一般,藐看天下的氣勢,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剛剛獻了兩千毫升鮮血,已經快被抽乾了的人一般,氣色簡直就是差到了極點,身形也是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全靠著手中那柄插在地面上的三棱長槍支撐才能保持不掉落馬下的危險坐姿。

    總之,此時的巴爾巴斯已經被兩計‘龍刺’耗盡了體內的鬥氣,再加上之前胸口處所受的重傷造成的大量失血,看上去簡直虛弱到了極點,又哪裡還有一丁點的精力去在意對面的十字軍是進攻還是撤退。

    此時此刻,能保證自己還坐在馬背上不掉落下去,巴爾巴斯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至於對面的一眾十字軍騎士是走是留,巴爾巴斯沒興奮,也沒精力想知道了。

    因為,現在巴爾巴斯的腦袋裡就只是單純的想著怎麼拖著這具已經快要徹底失控的身體,安全的回到身後的索爾城去。

    巴爾巴斯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回去得到有效有的治療,恐怕自己這條命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裡,卻死在這倒霉的傷勢上面了。

    所以,沒有去管,也沒有精力去管對面的十字軍那邊鬧出的抗命風波,巴爾巴斯就那樣拖著沉重到讓自己呼吸都變得吃力的身體,強策著胯下的戰馬,儘量做出一副平靜的姿態,緩慢彷彿如散步一般的調轉了馬頭,向著身後那依舊還在歡聲雷動的索爾城行去,將一眾已經陰暗的如同烏雲一般的十字軍騎士甩在了當場。

    “殺了他,不能放他走,必須要殺了他!!!”

    在巴爾巴斯拖著沉重的身體策馬走向索爾城的片刻之後,對面十字軍的陣營裡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這一嗓聲,總之,一瞬之間,整支萬餘精騎的騎陣之中,便立時響起了一片同樣的呼喊,氣勢如雷的炸響在了天空之上。

    同時,也有那麼幾騎一看就是身份和實力都是頗高的將領級人物,策馬從騎陣裡奔出了幾步,看起來竟是想與先前的劍騎士與槍騎士一樣,追上巴爾巴斯這個可惡的混蛋然後將其措骨揚灰,碎屍萬斷,以雪今日之恥,昨日之恨。

    然而,就在這幾名將領策馬剛剛奔出幾步,正要向著對面正在散步般緩慢回城的巴爾巴斯追去的當口,一聲語調裡充滿了憤怒與無奈的冷喝,便從幾個人背後,整個十字軍騎士的本陣裡傳了出來,並且硬生生的將這幾個人的身影定在了當場在難控制著戰馬向前邁動半步。

    “該死的,難道,死了幾個同伴就讓你們忘記了我們的使命和教皇陛下交待給我們的任務了嗎?如果你們想違被教皇陛下的命令,讓我們任務就此失敗的話,那你們就去追吧。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還有這萬餘的十字軍騎士,甚至包括我,都將是教庭的罪人,永遠被偉大太陽神的信徒們所唾棄……”

    只一句話就硬生生的將幾名原本風馳電掣般奔出本陣,直追對面巴爾巴斯的騎士將領駭得盡數止步,幾名將領腦袋一震的當口,全部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教皇陛下在派自己這支十字軍做先鋒時對自己這些高級將領所親口交待的一些重要事情以及任務。

    如今,身後大營的框架和外圍的防禦工事雖然都已經建造完畢,試探索爾城防禦力量的工作也算是初步的完成。

    但是,這建造和守護大營,直到大部隊到達的任務,卻還沒有完成。

    試問一下,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從而帶起了全軍性質的瘋狂衝鋒,那麼對於這最後一個,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任務而言,那絕對將是災難性的。

    弄不好,整支騎軍將會因為自己幾人的一時衝動而踏上毀滅之路,從而導致教皇親率的大軍到達之時,連一個簡單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那樣的話,自己這不是罪人還是什麼?

    因此,在首領一句冷喝過後,幾個人的眼神一瞬之間就清醒了過來。

    雖然看著對面那散步般緩緩遠離自己視線的仇人心裡依舊存有不甘,但是,在想到了自己一時衝動過後那可怕的後果之後,幾個人卻又同時咬了咬牙,一轉馬頭,表情猙獰的奔回到了自己的陣營裡。

    而這一切看在索爾城城頭那些將領的眼睛裡,卻一個個的都讓這些傢伙不明所以的發起了愣來,就連歡呼都一時之間忘記了,目光全部有些發直的望向了對面那在撤退的號角聲中,終於緩緩後退的十字軍。

    眾人不明白,為什麼剛剛打得好好的,可是僅僅只打過了輸一場之後對方就拍拍屁股撤退了呢?

    難道,他們知道自己這邊的實力都比較強,被嚇得跑路了嗎?

    不,應該不是這樣。

    在場的眾人幾乎都知道,雖然說教庭裡的傢伙沒有幾個不是死忠於太陽神的蠢蛋,但是正真的打起仗來,這些傢伙卻沒有一個是軟蛋,是沒有半跑就逃跑的可能的。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一眾索爾城頭上的將領們卻實在是找不到他們突然之間就撤退跑路的理由。

    然而,就在他們每一個人都還在迷糊與疑惑之際,一聲從內城城門處傳上來的驚呼卻將在城頭上在場所有將領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並且齊齊的的耳朵豎了起來,生怕露掉了任何一個詞語。

    “啊!巴爾巴斯大人,您回來啦!您剛剛可真棒,一個人就干掉了三個教庭的高階騎士,簡直就是帥呆啦……啊,大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天啊,這是什麼,大人你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快扶住大人,找醫官,找治療師,要快,大人快不行了,見鬼,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8
第六百七十七章  梅麗爾有好消息了

    當哈墨帶領著一眾將領奔下城頭見到巴爾巴斯的時候,剛剛才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的巴爾巴斯已經在一眾士兵的緊張守護之下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人世不醒了,任憑幾乎是用最快速度飛奔似到達的哈墨,以及還有身後的一眾將領如何的呼喊與搖動,都沒有半點要甦醒的意思,端是嚇壞了在場包括哈墨在內的一眾人等。

    所幸,就在一眾將領看到眼前的一幕,將要方寸大亂之際,遠處響起的一把如黃鸝一般動聽的女聲,卻把在場一眾人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讓眾人的精神稍稍的舒緩了那麼一小下。

    “你們這些傢伙這樣用動手搖動巴爾巴斯的身體,難道是想讓他死得更快一些嗎?如果不想他馬上就死,還不立刻都給我閃開,這麼多人紮在一起,巴爾巴斯就是沒有被傷勢拖死,也要被你們給活活的憋死了,一群笨蛋!”

    清脆如黃鸝的動聽女聲,就彷彿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眾人的心間,讓眾人一瞬之間全部本能的向後倒退了兩步,讓開了巴爾巴斯周圍的空間。

    然而,在頭腦一陣極為短暫的發昏過後,眾將領卻又突然的反應過來,察覺到了這把女聲剛剛話語裡的那種不敬意味,轉而幾乎是同時的將凶狠的目光看向了同一個方向,那把悅耳女聲傳來源頭,張口便要一陣喝罵。

    可是,就在一眾將領看清了這把清脆如黃鸝,悅耳如清泉的美妙女聲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之後,一眾將領臉上那原本還憤怒想要殺人的怒氣,便立刻如雨後的烏雲遇到了熾陽一般煙消雲散了,甚至就連半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完全就如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一聲集體的發出的驚呼,卻直接道出了這把美妙女聲背後主人的真正身份。

    “梅……梅麗爾夫人,您……你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哈墨的妻子,同時葉飄與朱麗雅之前的至交好友之一,如今已經與哈墨一樣進階為九階水系大魔導師的梅麗爾。

    否則的話,又如何能一出場就震住這些來自三教九流,市井雜間,一個個桀驁不遜的魯莽傢伙,讓這傢伙瞬間從一頭頭想要吃人的猛虎變成一隻隻溫順服從的家貓。

    只是,自從上一次在那場新城大婚分別之後,僅僅不見了幾個月的工夫,梅麗爾身上,卻是發生了翻天腹地的變化,變到了讓天空之上的葉飄與尼古拉斯都驚呆了眼球的地步。

    原因無它,只因為梅麗爾現在的身材已經變得不在完美,那自小腹間隆起的一道引人眼球的弧度,簡直讓葉飄與尼古拉斯驚得不由自主張大了嘴。

    有了!

    梅麗爾竟然有了哈墨的孩子!

    而哈墨這個傢伙,就快要做父親了!

    這樣的事情,如何不叫天空之上的葉飄與尼古拉斯感覺到興奮和高興。

    身為多年的朋友,曾經親眼見證過兩人經過了生死磨難才最終極為不易走到一起的葉飄與尼古拉斯,最想看到的就是身邊的好友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只有這樣,兩個人的心裡才會覺得滿足和安心。

    只有這樣,兩個人能沒有負擔和牽掛的去做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情。

    所以,在第一眼發現了梅麗爾身體上的變化時,葉飄與尼古拉斯兩個人的心裡幾乎是同時的樂開了花,為哈墨與梅麗爾這兩個老朋友感覺到高興。

    然而,這種高興和喜悅在兩個人的心中僅僅只是維持了短短片刻的時間,便立刻就被一種擔心和後悔的複雜情緒給取待了。

    與此同時,尼古拉斯更是向著葉飄投去一種帶有審問意味的逼視目光,好像在質問葉飄什麼事情。

    而反觀葉飄,一張臉的神情則是瞬間就變得精彩無比,那與尼古拉斯對視的目光也是充滿了無奈。

    “我說尼古拉斯老兄,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可不是那種冷血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犧牲兄弟的垃圾君王,你也別拿那種垃圾和我比。說實話,我當時和大哥下令從費爾德南調哈墨來這裡擔任主帥的時候並不知道梅麗爾這小妞已經懷孕,有了哈墨這傢伙的孩子啊!否則的話,我們又怎麼會派他們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早就把他們從費爾德南調回來留在新城裡給我母親和妻子們做伴了。唉,失策,失策啊!哈墨和梅麗爾這兩個傢伙,有了好消息也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仗一旦打起來,讓梅麗爾肚子裡的孩子受到了半點的隕傷,我今後還如何有臉面面對他們啊!還好,還好,我們來得還不算太晚,不算太晚……”

    面對著尼古拉斯的質問眼神,葉飄的臉上升起了濃濃的無奈,雙手平攤之間,向著眼前那看向自己眼神都變了的尼古拉斯做著解釋和抱怨,生怕尼古拉斯誤會自己是明知道梅麗爾懷孕還依然派兩個人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好吧,我相信你!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你是那種為了個人利益能犧牲朋友兄弟的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認為的。只不過,在這兩年中,我看到過太多太多的陰暗的事情,看到了太多太多因為利益出賣犧牲同伴,朋友,甚至是兄弟的事情,所以,剛剛那一刻我才會擔心,擔心你是不是也在這兩年也變成了那樣的人。畢竟,我曾經與你一樣,都是站在權力的最巔峰,都是過著那種高高在上的日子,而有一句話說的好,‘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這兩年,我變了,變了很多,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你和朱麗雅認識的尼古拉斯了,我也曾經違心的燒死過所謂的‘異端’,我也曾因為利益的關係違心的下達過血腥的命令。所以,阿瑞納斯,請原諒,剛剛我的確也將你想像成為那樣的人了,但卻忘記了你與我的不同,唉……”

    說到這裡,尼古拉斯的眼神裡突然閃過了一絲暗淡的光亮,好像在為之前曾經做過的某些事情在痛苦後悔,話音,也是化為了一聲嘆息停頓了下去,再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情。

    不過,聽到了尼古拉斯話,一旁的葉飄去反而被尼古拉斯那尚未說完的話語給勾起了幾分興趣,很想知道在這位老朋友的眼中,自己與他到底有哪些不同。

    所以,葉飄在聽到尼古拉斯的這聲嘆息之後,又主動的將這個話題給接續了下去,竟是讓尼古拉斯非說不可。

    “哦?你說我與你不同?哪裡不同,我們不一樣都是人麼?又有何不同?”

    “唉……”

    又再次的嘆息了一聲,尼古拉斯的眼神似乎強烈的掙紮了幾下,不過最終卻還是被某種情緒給壓了下去,向著眼前的葉飄道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雖然,這樣做會讓我自己更加感覺不入你……”

    “沒錯,你與我是不同的,這一點,從你阿瑞納斯.葉飄,自改姓名反出家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了。那時,我還不認識你,在與朱麗雅,哈墨,梅麗爾,穆斯這幾個傢伙一起冒險歷練。可是,你阿瑞納斯的大名,卻最終還是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裡,讓我們幾人都狠狠的欽佩了一把……呃……好像有些跑遠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之後我們認識了你的時候,也才更加認定了你不是那種打財富與權力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或者我可以換一句話來形容你……”

    “一個傻瓜,你是一個只懂得對待任何對你只要有稍微一點點好的人,就可以掏心掏肺的傻瓜,一個不把金錢與權力放在眼裡,眼睛裡只有那種在世人眼中根本就不值錢的廉價親情的傻瓜……”

    說到這裡,尼古拉斯原本微有苦澀的嘴角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真誠的微笑,隨後這才繼續了下去。

    “好吧,阿瑞納斯,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承認,當時我們的確就是這樣看你的,認為你就是一個這樣的傻瓜。不過,讓我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是,在與你真正的認識了之後,我們卻一個一個都被你這個傻瓜給征服了。呵呵,甚至就連朱麗雅自己,都把自己賠給了你,真讓我們這幾個一直追求了她好久的大男人嫉妒到吐血啊!就拿哈墨的事情來說吧,當時哈墨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亡國皇子,而他的敵人又是大陸最強大的軍事強者卡敖奇,如果當時換成另一個人,可能已經把哈墨交出去,送給卡敖奇做禮物了。可是你,你阿瑞納斯卻沒有,你不但冒著得罪卡敖奇的危險收留了哈墨,還如此的信任他,讓他在你的地盤上建立自己的勢力,用以未來的復國之用。試問,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人的身上有可能實現嗎?恐怕,也就只有你這個超級大傻瓜才會只憑著一腔的朋友之義去做吧。所以,當時我們就已經認定了你決對不是那種唯利勢圖之人。而哈墨,也才會留在你的身邊,一直幫助你吧!”

    “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的哈墨已經只有報仇的心,而沒有復國的願望了,我相信,只要他能報得了愁,未來,他定將會注你一統大陸,成為大陸之上千萬年的時間裡,從未出現過的聖王……”

    “呃……”

    被尼古拉斯的一番話說得是頭昏腦漲,葉飄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在尼古拉斯的心中竟然會是這樣的……這樣的‘一個傻瓜’。

    “我說,尼古拉斯老兄,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一個傻瓜?難道我當初在你們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形像?”

    “哼……”

    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尼古拉斯用眼角狠狠的掃了掃一臉鬱悶加無奈的葉飄,不屑的道:“怎麼,你嫌這個形像不好嗎?可是,要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以朱麗雅的高傲,又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小毛孩?當時,你好像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吧!”

    一頭的黑線,葉飄直是被尼古拉斯給弄得一頭的黑線啊,如果不是身後還有一個外人基爾加倫的存在,葉飄甚至直想不顧身份的一屁股坐在雲上大叫幾聲,舒發一下自己心中的鬱悶。

    不過,在在基爾加倫在場的情況下,葉飄當然是不能了,充其量,僅僅只能是拿眼睛瞪一瞪尼古拉斯這個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客氣的傢伙。

    “好吧,一個傻瓜就一個傻瓜吧,誰讓我佔了朱麗雅這個‘大便宜’呢?為了朱麗雅,別說是傻瓜,就是蠢蛋,我也是絕無怨言的……”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如果你還有話,不如一會留著見到哈墨和梅麗爾的時候在說吧。現在我只想問你,接下去怎麼辦,難道我們還在這裡看著,不下去幫幫忙嗎?看梅麗爾那樣子,好像是要出手救治你那‘徒弟’了,你不會真的要讓梅麗爾挺著大肚子去救人吧,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看著尼古拉斯那比哈墨這個准父親還要焦急的臉,葉飄無奈的苦笑了下,攤手道:“看你的樣子,你這傢伙還真是比哈墨這個孩子的父親還要著急啊,不過你還真說對了,我現在真的還不打算下去與他們見面,等到晚上吧,那才是我們現身的最佳時機。因為,我不想讓想太多的人知道我們已經到了這裡,要知道,如果讓全城的軍民知道了我們一行就只來了三個人,連一兵一足都沒有帶來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的。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事先與哈墨商量一下了。至於梅麗爾,以她如今九階大魔導士的實力,單只是治療巴爾巴斯的話,應該還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大不了,在晚上現身的時候,我用神力給她安一下胎,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任何問題是。現在嘛,我們還是看著吧,反正教庭的軍騎已經徹回去了。只是,唉,原本應該稍微進攻試探和騷擾的追擊,看來因為巴爾巴斯的原故是沒有辦法了,可惜……”

    “用神力安胎?你傢伙真奢侈,也真敢啊。不過,全大陸恐怕也就只有你這個變態的傢伙才能成功這樣做吧。”

    被葉飄最後一句話給震得眼神一跳,尼古拉斯隨後苦笑著輕輕拍了拍手掌,重新站在了葉飄的身邊學著葉飄的模樣負起了雙手,眼神,卻是在緩緩的搖頭之中也望向了下面的索爾城,以及索爾城裡此時此刻那正在發生的事情。

    同樣的,眼神微微的一震,葉飄在尼古拉斯一片的‘讚揚’聲中也收回了雲遊的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下面的索爾城中。

    ……

    “快,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巴爾巴斯平放在地面上讓我治療,難道,你們想看著這傢伙死嗎?”

    挺著已經隆起了不小弧度的肚子,梅麗爾的一張俏臉依舊如昨,只是神色間似乎多了一種母性的光輝,讓熟悉她的人看起來總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此時顯然沒有人再去注意這一點了,眾人幾乎是在梅麗爾出場的一瞬間,就立刻發出了一聲歡呼,齊齊的按照梅麗爾的吩咐七手八腳的將昏迷的巴爾巴斯平放在了踩踏的滿是腳印的地面之上然後散了開去。

    “梅麗爾,軍隊裡不是有其他的治療師嗎?你怎麼出來了?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況且,你現在的身體,出手治療他,還行嗎?千萬別逞強啊!”

    大步向前幾步,哈墨在距離梅麗爾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生怕碰到了梅麗爾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碰到裡面的小寶寶。

    不過,哈墨嘴裡說的話,卻是讓梅麗爾微微的有些不快了。

    “你還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居然不派人來告訴我,難道,你當真以為我懷了孕就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了嗎?況且,能傷巴爾巴斯的,又怎麼會是普通的人物,他的傷,豈是軍隊裡的普通光系魔法師所能治癒的嗎?除了我,我們這裡已經沒有更高級的治療師了。”

    臉上的神色迅速的變幻了幾次,哈墨最終只能承認妻子所說的是事實,巴爾巴斯的傷,除了妻子的水系治療魔法,恐怕就沒有人能夠治療了。

    所以,哈墨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讓開了擋在妻子面前的身體。

    不過,就在梅麗爾經過的一瞬間,哈墨還擔心的呆囑,讓她小心。

    而梅麗爾,則也同樣是輕輕的點了點,然後徑直走向了巴爾巴斯,站在了他的身邊。

    “沒想到,他竟然傷的是如此的重,恐怕,單憑我水系治療魔法的治療能力,是無法讓他立刻痊癒的,好在,通過治療卻能保住他的性命。只是,一個月內,恐怕他都別想再與任何人動手了,否則的話,就是神靈也求不了他。現在,都再讓開一點,我要釋法了。”

    從空間戒指裡招喚出了自己的法杖,梅麗爾的身上開始漸漸的散發出一陣陣的水系力量的魔法波動,然後,口中咒語輕念,對著躺在地面上的巴爾巴斯用出了一個水系之中頗為高極的治療魔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8
第六百七十八章  土石堡上空的神階對撞

    華夏北方,與獸人帝國邊境接壤的第一戰略要地土石堡軍事要塞。

    此時此刻,整個經過了連年修築,早已變得固若金湯,巨大無比的土石堡要塞之外,無數的綠皮獸人正排列著整齊的陣型,集結於諾大土石堡要塞的正前方,一眼望去黑壓壓的根本望不到邊。

    而在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陣之中,無數用獸皮做成的旗幟正迎風招展,散發著一種彷彿野獸噬人般的兇猛氣勢,端是為整支獸人大軍憑添了許多威勢,顯得殺氣騰騰。

    旗幟之下,獸人各族的主戰部隊無不手持武器,排列得涇渭分明,嚴陣以待,整支以十萬計的獸人大軍裡,就只有一陣陣獸人特有的粗重呼吸之聲,如風箱一般呼扯著發出,為整個現場佩上了一陣低沉壓抑的戰前效響樂。

    而除了那一聲聲粗重的呼吸聲之外,整支獸人大軍之中,竟然極為反常的沒有向之前與人類交戰時所表現的那樣吵鬧異常,所有人,哦不,是所有獸,都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陣營中老老實實的一聲不出。

    甚至,就連一些騎著各種怪模怪樣坐騎的獸人騎兵胯下的坐騎,都極為安靜馴服的乖乖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充當著一個合格著的好坐騎,連一聲嘶鳴都沒有發出。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絕對,整支諾大的獸人各種族聯軍中,總會有一些耐不住枯燥和寂寞的獸人士兵和坐騎,私下裡發著牢騷,並且在小範圍裡弄出一些與全軍大範圍相比不太和諧的雜音,影響了整支獸人聯軍的良好形像。

    不過,這種情況畢竟只是偶爾出現的少數,在獸皇的嚴令中,各大部落種族軍裡的大多數士兵,最終都還是能做到獸皇陛下的要求,弄出一個好的軍容儀表的。

    只是,儘管這些獸人士兵一個個都老實的執行了獸皇的命令,但是在他們的腦袋裡,卻至始至終都還是不明白獸皇陛下為什麼要求他們這樣做。

    難道,像以前一樣那樣有說有笑的行軍步陣不好麼?

    或者說,像現在這樣和一隻傻鳥沒有任何區別的傻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的高大城牆發呆,就能讓對面那些躲在城牆後面的人類感覺到害怕,不戰而降。

    可是,無論這些傢伙怎麼看,好像都沒有看到獸皇陛下嚴令要求的這種一言不發,只是傻站在這裡當木樁的行為到底有什麼鳥作用。

    對面躲在城牆後面的那些人類,即沒有任何開城投降的意思,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簡直就是在赤果果的無視自己一方這幾十萬大軍擺出的這種鼎盛的軍容。

    而這樣的結果,也開始漸漸讓一些原本心裡就十分不願意的獸人士兵產生了一些火氣,紛紛不滿的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丟下了手中的武器,就那樣坐在地面上,自顧自的休息,開始違抗起獸皇陛下的命令來。

    甚至,在不少獸人的渲染下,那些原本在站在獸人大軍本陣最前排,全身上下武裝全副武裝的獨眼攻城巨獸,也開始煩燥了起來,紛紛搖晃起了自己那十餘米高的巨大的身體,也想要向周圍那些獸人士兵一樣坐下來休息。

    的確,按照常理來說,它們早就已經應該坐下來休息了。

    但是,就是因為獸皇陛下下達的那道莫名奇妙的命令,卻讓這些無甚大腦,只知道吃飯,睡覺,還有受人指揮的獨眼巨獸們,整整在烈日炎炎之下站了大半天,足有兩三個耀時而沒有過哪怕半點的休息。

    這樣的高強度站立,再加上又是在炎炎的烈日之下,別說是這些身型巨大,穿帶了一身極易吸收熱源的鐵製裝備的獨眼巨獸,事實上,就是那些擁有不俗實力,且又躲在獨眼巨獸那巨大身體造成的陰影之下的各族獸人將領,都有些漸漸的吃不消了。

    畢竟,可不是每一個實力強大的人都有那種站在烈日之下,接受烈日熾烤的變態嗜好。

    雖然,這樣程度的溫度還不足以讓那些擁有高階以上實力的獸人感覺到太過於吃力。

    但是,在與舒舒服服躲在暗地裡指揮做戰相比,眼下這種近乎於自虐的方式明顯讓太多太多的獸人將領無法接受了。

    他們之中大部分的傢伙都認為,獸皇所下達的這道命令根本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事情。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你和對面那個瘋傢伙的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就要整個獸族的所有戰士都在這炎炎的烈日之下,像傻子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待最終的結果嗎?

    不,這僅僅只是你獸皇陛下一個人的意願,卻不是整個獸族裡所有獸人的意願,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獸皇,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一個獸人願意像傻子一樣一動不動的頂著炎熱的烈日站在這裡兩三個耀時,為的就是等待你與那個瘋傢伙在另外的一個空間裡分出勝負。

    可是,獸皇就是獸皇,獸皇的命令,也是至高無上不容許任何違抗的。

    否則的話,一旦獸皇陛下震怒,也許僅僅只需要簡單的揮一揮手,某個原本還是獸人帝國中高等階層的獸人種族恐怕就要就此消失了。

    正是因為這一點,儘管各族的族長首領們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很想找個地方坐下來舒舒服服的喝上兩口美酒,美美的休息一下。但是,一想到那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出現的獸皇陛下,一眾族長首領們便會冒起了身的冷汗,然後不敢待慢的派出各族的執法隊,把那些膽敢私自坐下休息的獸人給叫起來。

    而對於那些屢教不改依然膽敢我行我素的獸人,各族的族長首領們甚至不惜親自揮起屠刀,用血一般的教訓來讓那些還有心想要坐下休息的獸人聽話一些。

    一時間,整支獸人大軍裡,颳起了一陣血腥的旋風,有不下數千人被各族族長和首領派出執法隊斬殺。

    甚至,就連那陣前那十數頭城牆一樣高大的獸族寶貝,獨眼巨獸,都有兩頭因為想要強行坐下來休息而遭到了指揮它的薩滿巫師的懲罰,重新變得老實了起來。

    雖然獨眼巨獸僅僅只是遭到了一些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懲罰,但是對於這些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成為整個獸族寶貝的獨眼巨獸來說,這樣的懲罰,在他們活到至今的生命裡,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

    因此,他們才一邊咆哮著,一邊極為不甘的重新站立了起來,然後,帶著一身可以烤熟鳥蛋的熾熱,繼續痛苦的等待。

    只不過,從他們那不時發出了巨大咆哮和吼聲之中已經可以看出,他們的奈心已經離消磨乾淨為期不遠了。

    畢竟,獸就是獸,他們不是已經擁有了智慧的獸人,也不是可以進化出智慧的魔獸,他們僅僅只是一群實力強大,但智力弱小的特殊野獸,他們沒有什麼智慧,他們只知道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累了要休息,這麼很簡單的道理。

    如果有人非要強行阻止他們在需要的時候做這些事情,一時半刻尚可,但是想要一直壓制,那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到了最後,這些龐然大物再無法忍耐的時候,恐怕就算是獸皇親自到來,也無法阻止這些傢伙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不過,萬幸的是,這些大傢伙現在暫時還在那些飼養他們的薩滿巫師的控制之下,還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而從他們的表現上來看,這些大傢伙雖然脾氣已經漸漸的開始升溫,變得暴燥了起來,但是他們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聽話的,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

    然而,即使是這樣,那些飼養獨眼巨獸的薩滿巫師們也還是集體的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因無它,因為這些薩滿巫師們一個個都不知道他們的獸皇陛下什麼時候才能出身回來,而如果萬一他們的獸皇陛下遲遲的不出現,那麼一眾薩滿巫師們真的不知道,這些獨眼巨獸們還能在撐多久不發狂。

    一旦這些獨眼巨獸們發起狂來,恐怕要鬧出大亂子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些巨獸們發狂之前,違抗獸皇陛下的命令,讓這些大傢伙一個個都坐下來休息嗎?

    可是,這個罪名卻不是一眾薩滿巫師所能背得起的。

    依著那個殘暴暴君的性格,一眾薩滿巫師這樣做的最終下場,應該就只有死路一條,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下場。

    因為,縱觀現任獸皇上位之後所做的一系列事情,還從來沒出現過任何違逆於他,但還有幸活著的人存在。

    無奈,這些薩滿巫師只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繼續一邊祈禱,一邊安撫著他們的獸皇能夠早一點平安歸來。

    而讓一眾薩滿巫師沒有想到的是,也許是他們的祈禱被上天的某種神靈聽到,也許是他們的虔誠打動了那位獸皇陛下,總之,無論到底是什麼原因,一眾薩滿巫師剛剛還在祈禱實現的願望,不久之後竟然真的實現了,而且,還是真真切切,無比清楚的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

    “轟!!!”

    一聲驚天動地,幾可將整片大地震得瑟瑟發抖的巨響,在某一個瞬間毫無任何徵兆的炸響在了整片天空之上,將高空四周的白雲震得古破碎消散,下一刻,整個原本還很平靜的空間之中突然產生了一陣引發了旁人視覺極限的扭曲,一紅一藍,一白一黑,四團耀眼的光芒從這道巨大的扭曲之中閃現而出,然後迅速的三合為一,只餘下唯一的一團黑芒,還在原地瘋狂的閃爍著,久久的都不曾有過半點的變化。

    “哈哈,我以為冥神那老傢伙的力量有什麼了不起,今日與你一戰之下才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而且,我說巴拉迪,打了大半天了,你也不嫌累嗎?難道還想再打下去,直到分出勝負?好吧,我承認,雖然在力量上你的確要比我強上一些,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老子可是魔獸,大陸上唯數不多的三系魔獸,你短時間內或許還能夠壓制我,可是一旦時間拖得久了,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況且,你現在所使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短短兩年的時間,你從一個不過八階的小小螻蟻,一越成為今日的神級強者,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葉飄那個超級大變態嗎?不是自己力量,便不是自己的,即便你的力量比我強,但是不懂得運用又有什麼用。說句實話,如果老子不是沒太多奈心和你在那虛無的空間裡虛耗下去,你以為你還能從那裡面再出來嗎?殺你,僅僅只是需要時間而已。不過,你幸運的是,老子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和你耗,反正葉飄那個笨蛋給老子的任務僅僅只是守住這個破要塞,那老子那麼拚命幹嘛。今天就先到這裡,如果明天你還有興趣打的話,我到是可以繼續奉陪。不過,千萬不要起得太早,不然老子可是要生氣的,到那時,可別怪老子不給你面子,好好的海扁你一頓啊。嘿嘿……”

    紅,藍,白,三色光團匯聚為一,形成了無比炫目多彩的華麗光團,而就在這個炫目華麗的光團形成之後,獅子那標緻性的無良大笑,便直接從光團之中無比清晰的傳了出來,怒雷一般的炸響在了天空之上,直震得四周的天空都瑟瑟發抖。

    隨後,光團微分,一道無論高短胖瘦皆與葉飄全無二致的身影,從光團之中現出身來,緩緩的淡去了一身的華麗毫光,出現在了敵我雙方所有人的眼前。

    “雷禪大人威武……雷禪大人必勝……”

    幾乎是在現出身形的一瞬間,土石堡的城頭之上就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無數守城士兵就彷彿是瘋了一般,都全部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喊出了一陣又一陣的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口號,端是威風和煞氣得緊。

    反觀獅子,則是被這一陣又一陣的歡呼,直接弄得飄飄然起來,就連那另一旁的對手都一時之間給忘記了,直到半晌之後才重新想起。

    “哈哈,看見了沒有,巴拉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個人都能從現在你我的模樣上分辨的出誰強誰弱,我說巴拉迪,反正有我在你也討不到半點的便宜,不如你現在就帶著你這些獸子獸孫們回到你自己的老窩裡去吧,這樣的話你我都能輕鬆一點。媽的,說實話,老子真的很不喜歡這個鬼地方,這個鬼地方,天氣不好,到處是黃沙不說,連吃的東西都是不新鮮的爛菜加醃肉,更不用說,這裡晚上睡覺連給老子暖被窩的女人都沒有了。他奶奶的,這一切說起來還不是都分媽怨你,如果不是你個傻逼沒事帶人來惹事,那老子能被葉飄那個混蛋派來出這份苦差事嗎?現在我警告你,最好馬立撤軍,滾回到你自己的地盤去,否則的話,等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就是拼著一個月不吃不喝,也要把你這傢伙給掛了,你聽到了沒有。”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獅子從張開嘴的那一刻起,就囂張的讓所有人目瞪口呆,而聽這傢伙說話的口氣,竟然也是全然的都沒有將對面那與自己剛剛才大戰了三百回合的同階對手獸皇巴拉迪放在眼裡。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六年級的小孩搶了一個三年級小孩的雪糕,又揚言要揍他一樣,一副惡勢力老大的派頭。

    而如果按照獅子剛剛說的,再去看對面的獸皇巴拉迪的話,那獸皇巴拉迪此時的賣像,就的確要像獅子剛剛所說的一樣,誰強誰弱一看便知了。

    因為,相比起一身金色華麗袍服的獅子而言,巴拉迪此時的模樣就要狼狽得多了,不僅衣服的兩片袖口被撕成了布條,就連巴拉迪的胸口和臉上,也彷彿被火焰燒烤過一樣,變成了漆黑一片,更不用提,巴拉迪嘴邊兩根獠牙中的一根,還隱隱的缺了一小截峰角。

    這樣一副模樣,恐怕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分辨得出這兩個人剛剛到底是誰虐誰了吧。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剛土石堡城頭爆發出歡呼,而反觀獸人大軍一方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的原因!

    難道,一群獸人還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去歡呼嗎?

    那樣的話,無異於是在打獸皇陛下巴拉迪的臉了。

    而聽過了獅子這囂張跋扈到不可一視地步的話語,巴拉迪那被獅子火焰烤黑了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厲芒,隨後冷冷的開口,吐出了一句讓獅子瞬間爆怒到不行的話語。

    “雷禪,我承認,你很強,強到了可以殺死我的地步。不過,就像你剛剛所說的一樣,殺死我,你需要時間,而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你休想能殺掉我。可是,你想到過沒有,如果你和我都失蹤一個月的話,這小小的土石堡,還能擋得住我獸人幾十萬大軍的攻伐嗎?也許,不用一個月,只要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能拿下這裡了。到那時,就算你是神,那又如何,畢竟神也不是萬能的,更何況,還有我這個能限制你的人存在。只要我之後揮軍南下,直取你們的首都新城,把阿瑞納斯的家眷都掌握到手裡,那就算是阿瑞納斯親自來了,我又有何懼。不過,恐怕我也沒有什麼機會再見到阿瑞納斯那個傢伙了,教庭裡的那個傢伙,會送他去見冥神的,而你,最終的結果也將是一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8
第六百七十九章  坐山觀虎,卡敖奇的策略!

    就在地處於索倫行省南部的索爾城與薩格拉斯行省北部的土石堡要塞正雙雙遭受到教庭和獸人的重兵圍襲之際,華夏東部費爾德南行省與卡敖奇邊境接壤的第一道門戶艾沙城下,卡敖奇的八十萬大軍此時也是悉數的聚集在這裡,左右縱深連營不下百里,以鐵桶之勢將艾沙城圍了一個插針難下,水洩不通。

    然而,詭異的卻是,儘管卡敖奇看上上已經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人數眾多,好像佔據了戰場的主動權,可是,他們在到達這裡之後的數天時間裡,卻偏偏沒有對對面那已經近在咫尺的艾沙城弄出一點點動作,甚至,就連一小場本應該進行的試探性進攻都沒有組織過。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支卡敖奇大軍,無論是從上到下,還是從裡到外,都彷彿看不到一點要打仗的氣氛,除了每日清晨的晨點和練兵之外,整個卡敖奇大軍近百里的連營裡,所有的卡敖奇士兵,每日裡就只會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是戲耍,或是聊天,又或是躲在一處陰晾的所在抱頭大睡,簡直就是過著神仙一般的幸福生活。

    不,這樣的形容,也許對於這些命中注定會要走上戰場的士兵們來說還是太輕了!

    或許,眼下這種每日裡不用辛苦操練,就有吃,有喝,還有大把時間可以聊天打屁,嘻戲打鬧的生活,在無數士兵的眼中根本就是比神仙般的生活還要美好幸福上十倍。

    甚至,更有不少的士兵還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永遠的繼續下去,不要結束。

    這樣的話,所有人就不用再走上那到處是鮮血還有屍體的修羅戰場,成為那修羅戰場之上要麼殺人站立,要麼被殺倒下的可憐蟲。

    這種心理,幾乎每一個士兵的心裡都會本能的存有,並且根本沒有辦法將其磨滅。

    即使是一些久經戰陣的老兵,他們的心裡也會擁有這種念頭。

    只不過,經過了戰場上的強化和歷練,經過了戰場上鮮血的澆鑄和洗禮,他們的意志已經變得要比普通沒有經歷過什麼戰爭的士兵要堅強的多了,可以自己控制內心裡的恐懼,不讓自己在戰鬥的時候想得太多,

    但是,這並非就表明了他們就喜歡戰爭,喜歡這種只要進行一次就有很大可能玩死自己小命的可怕遊戲。

    事實上,他們也同樣討厭戰爭,他們也同樣厭惡戰爭,他們也同樣希望自己能在退休之前少上幾次戰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只是,這樣的願望卻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最終還是找上了他們,讓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殘酷的戰場之上,成為了那一戰萬骷之中的一具微不足道的屍體。

    試問,如此情形之下,又哪裡還會有士兵希望戰爭快些到來。

    恐怕,除了那些期望著依靠戰爭來來自己換取利益和權力的軍官將領們之外,那些站在軍隊階層最低層的普通士兵巴不得大陸從此和平,不再有戰爭的存在才好。

    因此,在這一段沒有戰爭的時間裡,一眾卡敖奇的士兵們才會覺得自己過了神仙一般的日子,不僅吃,喝,玩,樂,應有盡有,而且還沒有了正常的嚴格訓練,多出了大把閒餘的時間可以想幹嘛,就干嘛了。

    只要是不出營地,還有鬧得太過份,這段時間裡就沒有人來管束你,端是逍遙快活,輕鬆的緊了。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一眾士兵們聽說,竟然是那個一肚子草包的小白臉,如今的八十萬西征大軍主帥,近兩年幾乎鬥倒了大皇子凱撒,成為了帝國內定下一任皇帝接班人的三皇子……嵐高親自下令做的。

    一時間,為數不少的士兵對嵐高皇子的印像大為的改善,一片歌頌嵐高皇子殿下英明的聲音也自整個大軍連營的各各角落裡傳出,迅速的席捲了整個卡敖奇軍的大營,並且最終的傳入到了嵐高皇子的耳朵裡。

    當然,對於這種歌頌讚揚的聲音,我們的嵐高皇子殿下還是很願意聽到的。

    而且,在聽到之後,我們的嵐高皇子殿下還很是得意的飄飄然的。

    畢竟,像這樣的讚美與歌頌,我們的嵐高皇子殿下還從來都沒有在軍隊裡這樣風光的得到過。

    所以,打從這種歌頌和讚揚在全軍的範圍裡傳出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嵐高皇子殿下,就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他不是今天帶著一眾高級將領騎馬視察各級營房,就是在尋察累了之後,故意的做出一副‘親兵’的姿態,當夜留在那處營房裡,與一眾普通士兵燃起篝火,再烤上幾十隻牛羊肥豬,來上一場豪放的篝火晚餐。

    而經過了幾天之後,嵐高的聲望竟然真的如嵐高皇子殿下自己所料想的一樣,迅速的升高了。

    這樣一來,我們的嵐高皇子殿子類似於這樣的舉動就越來越多了。

    甚至,為了配合自己的時間,嵐高皇子殿下還特意將原本整軍五日的期限改成了不限期,從而使整個卡敖奇大軍那將近百里的連營裡,當日就爆起了一片歌頌嵐高皇子的讚美聲。

    而這,也越發讓我們的嵐高皇子殿下自得意滿的飄飄然起來,從而更加喜歡上了這種在軍隊裡到處做秀的遊戲。

    雖然軍隊裡的大部分人都十分清楚嵐高皇子的這做派根本就是在做秀,但是,為官者因為要奉迎這位當權的最高統帥,拍其的馬屁,為兵者因為能從嵐高這番拙劣的做秀之中,得到一些吃喝,以及外加可以不用立刻上戰場的好處。

    因此,大家大多都在睜一隻眼,必一隻眼的配合著這位草包皇子的拙劣演出,為的,就是能讓這位喜怒無常的至高統帥能高興一些,讓下面這些當差的屬下日子能好過一些。

    然而,讓嵐高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嵐高自己私自搞出來的這麼一番亂七八遭的事情,卻讓對面的艾沙城內的一眾華夏將領,一個個都犯起了迷糊,搞不清楚眼前的敵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

    艾沙城,臨時被佈置起來的指揮所裡。

    此時此刻,一眾大小將領正全部無一缺席的擁擠在這原本還不算小的空間裡,將整個指揮所擠得就如同一個罐頭。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種擁擠不堪的環境裡,一眾人等卻是連一個抱怨的聲音都沒有發出,所有的眼睛,無不望著指揮所裡那正站在懸掛在整面牆壁上一副諾大的地圖,正在背對著眾人閉目發呆的銀色身影,眼神裡皆是顯露著一絲疑惑和擔憂,就好像剛剛強姦過一個小女孩,但隨後迅速清醒過來的傢伙那樣的表情。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在一眾人群之中,就有著兩個身材都要遠比身邊其它將領高大的傢伙,臉上露出的是一副極不耐煩的表情。

    而這兩個一臉不耐煩表情的傢伙,他們本身,卻並不是人類,而是兩個不同種族的獸人。

    一個,長著一張長長的牛臉,粗手大腳,全身大半的毛髮還裸露在鎧甲之外。

    另一個,虎面冷顏,身材強壯高挑,全身套著只有輕騎兵才會穿戴的輕裝皮甲,不過卻是高級貨。

    這兩個傢伙,就那樣顯目的站立在一眾身材‘矮小’的人類將領之中,目帶凶光的不耐煩掃視著四周的一眾人類將領,全然沒有眾人臉上那種疑惑和擔憂的神情。

    沒錯,這兩個傢伙自然就是曾經與我們的葉飄同志一同出生入死,從昔日的大陸第一亡靈法師蘇赫拉手裡逃出升天的牛頭人洛克,以及還有虎人皇子提爾特了。

    此時此刻,兩個被逐的傢伙已經在這兩年的時間裡自願的投到了費爾斯特的麾下,成為了費爾斯特的左膀右臂。

    在這裡,值得一提的是,洛克和提爾特兩個人在這兩年的修練中,同樣超越的原來的等級,成為了九階的強大存在。

    而正是因為這樣,兩個人才會在一眾費爾德南本系的將領之中,立壓群雄,成為了費爾斯特之下的領頭存在。

    只是,由於兩個人那自出於自身獸族的驕傲,兩個傢伙除了像費爾斯特和吉安娜,以及還有少數幾個實力值得自己正眼相看的人類傢伙之外,其他的將領,多半是不被兩個人放在眼裡的,這也就造成了兩個獸人不太願意與這些傢伙為伍的情況發出。

    不過,對於費爾斯特這個即使是葉飄本人見了也要客氣與之對話的傢伙,兩個傢伙還是很認可和尊敬的。

    否則的話,現在兩個獸人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與一群平時看不順眼的傢伙擠在一起,等待公爵大人發話了。

    然而,耐心這種東西必畢是有限的,尤其又是像洛克與提爾特這兩個傢伙一樣的獸人。

    因此,在苦等了半晌而無果之後,兩個傢伙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並且最終由洛克這頭老牛嗡聲嗡氣的打破了整個指揮所裡的寧靜,聲若洪鐘的發出了詢問。

    “嘿,我說費爾斯特,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就不能說出來讓大家也聽聽看麼?我們已經傻站在這裡半天了,可是你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要知道,現在已經進入了夏天,我們這麼一群人擠在這裡真的很熱啊,冷塊兄!”

    “費爾斯特,別聽這老牛在那胡說,這傢伙只會提著斧子砍人,這些軍事上的東西他又懂得一些什麼,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猜你應該是在為外面那卡敖奇的軍隊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常舉動而疑惑吧。事實上,這些天,我也在為對面卡敖奇軍營裡的反常舉動而感覺到疑惑,甚至,我未經你的同意,還擅自做主派出了支百人的狼騎士迂迴深入到了敵人的後方腹地,想看看他們的後方是否也是像前面這些能被我們看到的表面一樣鬆散,這樣就能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可是……”

    先是瞪了身旁的老牛一眼,提爾特皺了皺眉,然後也沒有待費爾斯特做出反應,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可是,當說到這裡的時候,提爾特的話音卻突然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讓他也弄不明白的事情,獨自愣在了那裡。

    而聽到了提爾特一番自述,原本負著雙手站在牆壁上懸掛的地圖面前的費爾斯特,卻輕輕的轉過了身,張開了那雙透著冰冷與嚴威的眼眸,看著人群裡身材明顯比其他人都高了兩個頭的提爾特,淡淡的道:“繼續說吧,我也想知道你究竟都得到了一些什麼情報?”

    點了點頭,提爾特與費爾斯特的眼神在半空中對視了一下,然後張開了嘴,將剛剛中斷的話語又繼續了下去。

    “可是……當我派出的狼騎士繞過了敵人幾道防線,從一處敵軍自己斷出的缺口處深入到敵人的後方之後卻發現,敵人後方的狀態幾乎與我們眼前這大營裡的表現一樣,都是散慢的讓人無法解理,絲毫沒有一點準備做戰,打算攻城的意思。而經過狼騎士小隊的一番深入,敵人百里的連營,最靠近我們的這五十里都是處於這樣的狀態。至於後五十里,由於地勢的原因,狼騎士已經無法繼續深入,所以並未探測完全。不過,我相信,他們應該也與前面的營盤一樣。因為,根據狼騎士從遠處瞭望到的炊煙時間判斷,這後面的營盤裡,造飯的時間正插在早晨與中午之間,中午和晚上之間,一日之內只有兩餐,這種做法,如果是按照我們獸人的習慣來判斷,已經可以斷定是長時間沒有行軍計畫的打算,因為這樣會節省不少的糧食。而且……”

    說到這裡,抬起目光與費爾斯特對視了一眼,提爾特咬了咬牙繼續道:“而且,我派出的狼騎小隊在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與一支敵人的巡邏小隊遇上了,雙方短兵相接的幹了一場,可是奇怪的是,當時那支小巡邏小隊竟然在人數絕對佔優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了僅僅只是將我派出的狼騎士小隊趕走,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追擊,就草草的收兵,打算回營了。倒是我的狼騎士小隊的當時帶隊的隊長覺得事有疑惑,拼著整支小隊半滅的危險,帶著其中一半的人,又追上了這支敵人的巡邏隊,與敵人面對面的幹了一場。此戰,狼騎士付出了十個人的代價,可是敵人,卻也好像被弄出了火來,態度反而強更了起來。所以,在狼騎士回來了之後,我便初步的判定,敵人的這種舉動應該不似做假,否則,敵人的士兵也就不會是這種糊弄的心態了。”

    眼神裡亮起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費爾斯特先是沉吟了一會,沒有說話,然後又轉過了身體,伸出了一隻手掌在諾大的地圖之上反覆的丈量了幾下,這才轉過身對著提爾特讚許道:“提爾特,雖然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通知我,但是,事實證明,你做的決定決定是對的,它為我們帶來的極為有用的情報,可以說,你這一次立了一個大功。因為,我好像已經弄清楚了敵人的真正意圖,除了這個意圖,我實在想不出對方為什麼拖了這麼多天還不攻城的原因。要知道,新城北方的土石堡,索倫行省南部的索爾城,都已經開始了交戰,可是,我們對面的這支卡敖奇軍隊卻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肯配合自己的盟友對我們發起進攻,這不是很奇怪嗎?我想,對面的那位指揮官應該是想先牽制我們,然後等他的兩位盟友之中其中的一位取得了破突性的勝利,才趁我們軍心和士氣都陷入低迷的時候開始進攻,到那時,我們無心急救援無心戀戰之下,必被對方的優勢兵力所敗。哼哼,這位指揮官閣下倒是打得好主意啊!只是不知道,這位想出這樣計謀的指揮官倒底是誰,我倒是開始對他有點興趣了。”

    就在費爾斯特一句一句講分析講述的同時,下面的一眾將領們的眼神也是漸漸的亮了起來,繪繪露出了一種憤怒的神色。

    而聽到了費爾斯特的這番話語,另一旁的洛克卻是立刻憤怒的咆哮了起來,爆怒的話語,直指城外那些彷彿粘蟲一樣貼在城牆下面一動不動的可惡傢伙。

    “他媽的,葉王此前一直擔心我們這邊的實力不夠,怕我們對付不對卡敖奇的那些傢伙,所以幾乎把整個華夏近一半的軍隊都調配給了我們,自己那邊卻是反而沒有多少軍隊可用了,如果我們再被城外的那些傢伙所牽制,那麼恐怕另兩邊的情況可能就要危險了。要知道,無論是教庭還是獸人帝國,可都不比卡敖奇的實力差啊。再這樣耗下去,恐怕我們這邊不是第一個被滅,反倒是葉王那邊第一個敗了。”

    冷著眼睛在地圖上看了半晌也沒有回答洛克的話,費爾斯特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然後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做出了一個最終的決定。

    “我清楚的記得葉王陛下傳信將這個重任交給我時,對我所說的那些話,葉王陛下要求我,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取勝之前擋住卡敖奇的進攻,不讓他們踏入華夏的領土半步。我相信葉王陛下,我相信葉王陛下一定會取勝。所以,我命令,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得私自出戰,違令者……斬!既然對方願意等,那我們也願意等,在殷白樓回來之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8
第六百八十章  庭拜,詭異的危局

    庭拜王國南部,加樓羅叛軍與歌頓黑旗軍控制的最後一處區域。

    此時此刻,整個區域裡已經是到處的消煙四起,一片狼籍,大量的庭拜王國軍隊,就彷彿一條條正在吞噬獵物的毒蛇一般,彼此之間相互爭搶著,狠狠的由外及內,啃食著這塊由加樓羅叛軍和歌頓黑旗軍聯合組成的最後一塊地盤,將毀滅的結局逐漸帶給了這支正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的軍隊與勢力。

    而直到此時,整支由加樓羅叛軍和歌頓黑旗軍聯合組成的叛軍,看上去也沒有半點阻止敵人一點一點啃食自己地盤的方法,只能極其無奈的被動選擇用有限的兵力把守一些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的關卡和要道,又或是那些城防堅固,糧草器械也都十分充足的關鍵性路口城池,以收阻敵之效,極其勉強的擋住了敵人大軍那四面八方的進攻,暫時保住了自己這最後的一小塊根據地。

    可是即使這樣,叛軍的地盤卻還是在每日裡都在迅速的減少丟消著,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叛軍外圍的一眾城鎮就已經被四面八方攻來的敵人給拔除的一乾二淨,叛軍所直接控制的區域面積,就迅速縮水了大半。

    甚至,就連幾處被派駐了重兵的關卡要塞,都被敵人的軍隊硬生生的用人海戰術,給填了下來,最終以失守告終。

    而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幾乎是每時每刻,身為整支叛軍最高首領的加樓羅和歌頓兩個人,都會在臨時的營地裡接到一封又一封的沉重敗報,得知自己的處境還在不斷的被雪上加霜。

    不過,儘管兩個人已經盡力的調集和運用了自己手裡的一切資源,甚至就連身邊的親衛隊都毫不吝嗇的派上了戰場,參與到了那極端殘酷的戰鬥中。

    但是,讓兩個人始終愁眉不展,無奈的是,叛軍所控制的地盤,還是在敵人不間斷的攻伐之下被一點一點從外圍漸漸的蠶食,並且這種情況,還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逐漸的加重,無法逆轉。

    如今,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叛軍的勢力已經到了最最危險,動則隨時都有可能會滅亡的可怕地步。

    如果在有限的時間內叛軍還不能想出什麼有效的辦法或是手段,最終力挽狂瀾脫出困境的話。

    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最終被徹底毀滅這唯一一個可怕的命運。

    而很明顯的,以加樓羅和歌頓兩個人的心情,這兩個傢伙之中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那種輕言放棄,坐等失敗到來的懦夫。

    因此,儘管敗報依然一封接一封的傳來,儘管事情的發展依然在向著嚴重不利於自己的一面進行,可是兩個人卻始終都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仍然攪盡腦汁的用盡各種方法,苦苦的支撐,為的,就是能在這看上去必死的局面之中找出一條逃生的通路,從這裡逃出升天,再圖東山在起。

    ……

    “騰……騰……騰……騰……”

    “報……”

    臨時搭建的營地中,叛軍首領的營帳之外,一陣急促得只差沒有立刻跌倒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聲音嘶啞的通報,突然由遠及近,由小到大的迅速的傳進了營帳,讓此時此刻正並肩站立在一副地圖之前愁眉深鎖的兩個身影,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迅速的轉了過來,將目光同時的望向了帳口。

    片刻之後,一個全身沾滿了灰塵,呼息幾乎跑上氣不接下氣的普通斥候便跌跌撞撞的直接從帳幕之外直撞了進來,然後,腳步不穩的直接撲倒在了乾燥的地面之上,將全身又再一次的沾染上了一層濃厚厚的泥土和灰塵。

    不過,儘管模樣狼狽不堪,體力也是力有不支,可是這名斥候模樣打扮的士兵卻完全不顧自身的疲累和痛楚,拼了命的向前直爬了兩步,躬起了身體半伏在了兩位首領的面前,無比艱難的張開了自己那喘息得如同風箱一般的口。

    “報……報……報兩位首領大人,我軍北部的青光鎮已經失守了,負素守鎮的亞布拉將軍以及守城的官兵雖然拚死作戰,作戰英勇,但是奈何敵人的攻城的兵力實在太過於強大,而亞布拉將軍又沒有援軍,所以,在一番激戰過後,青光城最終落進了敵人的手裡,並且亞布拉將軍也是以身結殉城。如今,敵人正在青光鎮附近的區域內集結休整,預計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能休整完畢,南下直插我們的心臟腹地了,依屬下探察,最多三天敵人就可以靠近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向我們發起進攻了……”

    “什……什麼???青光鎮失守了?亞布拉將軍也已經殉城?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要知道,那裡是我們面對北方的最後一道屏障,不但城高牆厚,左右皆有山巒之險,而且,那裡可是足足駐守著我兩萬黑旗軍精兵,怎麼可能說失守就失守。難道,我黑旗軍是紙糊的不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死的!!!”

    幾乎是瞬間就讓憤怒加震驚這兩種情緒直接湧上了心頭,一身黑衣黑甲的歌頓的一雙眼睛裡充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緊握成拳的雙手也隨著身體的晃動而瑟瑟發抖,一看就知道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神智處於了恍惚的狀態。

    而相比與歌頓的震驚和激動,那就站在歌頓身邊的加樓羅,則是要表現得鎮定了許多,不似身旁的歌頓那樣的激動表現。

    “先別急,讓我們先看看地圖,也許事情還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環,尚有補救的可能也說不一定……”

    豁然轉過身體直接將手掌放到了營帳裡掛起的地圖之上,然後沿著一條標註的紅線,從北向南一路徑直向下,最後到達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加羅樓一邊注視著地圖上的線路,一邊讓身旁的歌頓冷靜,到是頗有幾份逐天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意境。

    然而,讓加樓羅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從地圖上看清了現在的局勢之時,自己的臉,卻是如同一隻變色龍一樣顏色狂變,口中那原本只吐出了一半的話語,也是硬生生的被自己噎回到了喉嚨裡。

    直到此時,加樓羅終於色變,認清了自己一方現在所面臨界的境況,已經隨著青光鎮的陷落,徹底的陷入了絕境。

    “完了,我們完了!到頭來,我們還是太低估了敵人的實力,只把一支兩萬人的黑旗軍放在了那裡駐守,以為憑著這兩萬人就可以擋住敵人一段時間。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敵人的實力竟然這樣強,強到了居然可以強攻下青光鎮這個易守難攻又有整整兩萬人駐守的戰略要點。失策啊!真是失策啊!早知道這樣,我們應該再多派一些人去那裡才對。至少這樣,青光鎮還能有一絲希望不落到敵人的手裡。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青光鎮以失,我們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是那傢伙,一定是那傢伙親自出手,否則的話,以庭拜那種柴殘的軍隊,即使是比青光鎮的守軍多上十倍,又能奈青光何。畢竟,我歌頓親手訓練出來的黑旗軍也不是吃責的,哪裡有可能只讓人用一天的工夫就能屠個乾乾靜靜。除了那個傢伙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讓我們再吃這麼大的敗仗!”

    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歌頓此時此刻就好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全身上下都在的發抖。

    當然,這種顫抖並不是歌頓怕了他那個嘴裡的什麼傢伙,反而是怒火燃燒到了極限的一種表現。

    而歌頓這一番暴怒著吐出的話語,也讓其身邊加樓羅的心頭隨之明亮了幾分,稍微的弄清楚了一些青光鎮之所以為失守的真相。

    “你說的不錯,這一次青光鎮的失守,應該就是那個傢伙幹得無疑了。只是,我不清楚的是,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先是在我們與庭拜的大決戰中幫助庭拜一方大敗了我們,然後又在可以趕盡殺絕的情況下,在絕境之中故意放了我們一馬,現在,這傢伙竟然又再度出手,幫著庭拜奪下了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的青光鎮,再度將我們逼入了絕境。我實現在想不通,這傢伙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僅僅只是要殺掉我們的話,那這傢伙早就可以做到了,又何必這樣多此一舉的放過我們?我覺得,這傢伙定然對我們有所圖,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而這一點,也應該是這所有一切之中,最重要的。”

    “你是說……你是說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難怪我也總覺得有些奇怪!他媽的,我怎麼就沒有早想到這一點,否則的話,也應該可以能多做一些安排了,又哪裡會有今日痛失青光鎮的事情發生。”

    痛心疾首的發出了一聲驚呼,歌頓臉上的表現立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話語之中的意思,也是直接責怪起了自己來。

    不過,儘管歌頓話雖是這樣話,但是一邊的加樓羅卻並不認為這裡面的責任要全由歌頓來擔當。

    至少,在決策上,加樓羅自己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不少。

    畢竟,整個叛軍之中,自己的勢力組成是要佔據絕大部分的,責任,也就自然要多擔當一些。

    “好了,先不要再說這個了,那個傢伙的出現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預見的,而我們之所以會有今日之敗,也不完全都是我們自己的決策失誤。要知道,那傢伙就算是庫亞塔與我聯手,都不是其對手,有這樣的強者坐陣,我們戰敗也是正常的。只不過,我們絕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戰死在這裡。至少,就算我們戰死之前要弄清楚那個傢伙的底細,並且把這裡的真實情況傳回到華夏去。這樣的話,也好讓阿瑞納斯那個傢伙心裡有個數,不至於再和我們一樣犯同樣的錯誤。只是……”

    話音輕輕的一頓,加樓羅的目光掃過了地面上那已經昏死過去的斥候士兵,直落到了一旁歌頓的臉上,然後這才臉有擔心的繼續道:“只是,最近我們也接到了一些其它有關華夏的戰報,教庭,獸人帝國,卡敖奇,這三個國家已經都對華夏宣戰了,阿瑞納斯這場仗很不好打,甚至比我們這裡現在的情況還要危險得多,也不知道阿瑞納斯這傢伙能不能挺過去。唉,可惜啊,原本還想把庭拜打下來送給他做禮物的,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搞成這樣一個樣子。”

    “現在還說這個來幹嘛,加樓羅,現在你還有什麼主意嗎?我的腦子已經徹底的亂了,什麼也想不出來。如果你有的話,不妨就直接說出來,可行的話,就算是讓我帶人去送死,我也絕不會皺上一下眉頭。”

    面對著歌頓的問話,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加樓羅第一次的生出了這樣的表情,對著一臉認真的歌頓道:“你以為我是阿瑞納斯那個傢伙嗎?每逢絕境就一定能想出化解的方法,我和你一樣,都是一個比平常人稍微強上那麼一丁點的普通人,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又哪裡還有什麼辦法和主意。除非……”

    原本聽到加樓羅前邊的話語歌頓尚失望的暗做嘆息,打不起精神,然而,在聽到了加樓羅最後那句極具轉折意味的‘除非‘之後,歌頓卻立刻如同打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一般,立刻開口追問道:“除非什麼?”

    而加樓羅面對著歌頓的詢問,則是略微的皺了皺眉,緩緩的道出了一個瞬間讓歌頓有些失望的答案。

    “除非……我們能找到失散的庫亞塔,或者是他能夠找到我們,並且那頭老牛還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實力處於巔峰狀態,這樣的話,我倆聯手之下,或許還能留有一線的生機。只是可惜,自失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了那頭老牛的消息,或許,那傢伙早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裡也說不一定。”

    希望的背後是更加巨大的失望,歌頓的眼神在加樓羅的一番話語說話之後就那樣直勾勾的凝視著加樓羅,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下來。

    沉默,稍後的時間整個營帳之中儘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無論是歌頓還是加樓羅,兩個人在這一番對話過後,都再沒有發出過任何一點的聲音,直將整個諾大的營帳空間裡弄得是寂靜異常。

    隨後,直過了良久,直到地面的昏倒過去的斥候小兵幽幽的醒來,兩個才從這種死一般的可怕沉默中走了出來,重新的恢復了一些生氣。

    揮手將醒過來的斥候小兵揮退了下去,歌頓看向加樓羅的眼神裡有一絲絕然的意味,而加樓羅也同樣的從歌頓那望向自己的眼神裡感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在雙方再次的沉默了半晌之後,加樓羅才向著眼前的歌頓語聲艱難的吐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即將決定眾人接下去命運的決定。

    “突圍吧!聚齊我們所有的兵力,沿著主路,以最快的速度向南突圍,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能在後面青光那邊的追兵追上我們之前,在敵人的包圍圈上集中所有力量打出一個缺口,那麼我們便有逃出去的可能。唉……”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好似做出這個決定就和讓眾人去送死一樣的危險,加樓羅再次苦笑了一下,頗有些淒然的道:“原本,我並不想做出這個決定了,因為這個決定會讓我們這剩餘不多的力量再次損失很多很多,甚至有可能最終將我們打回原形,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而且,有可能我們最後依然會死,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像追喪家之犬一樣的追死。當然,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如果只是隻身逃走的話應該是大有機會成功逃脫的。但是,我們真的可以那樣做嗎?我們真的可以拋下這些即使在這樣的絕境之中也依然選擇追隨你我的部下嗎?說實話,強者的尊嚴不容許我這樣去做。所以,這個決定幾乎就是把我們所有人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歌頓,想好了嗎?”

    出乎加樓羅意料之外的狠狠瞪了加樓羅一眼,歌頓緊握著雙拳咬了咬牙齒,然後語聲之中頗有不快的大聲道:“你把我當什麼人,雖然我們真正認識的時間不算久,可是我歌頓之前與你為敵的那一段時間裡,你加樓羅可曾聽說過我歌頓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我告訴你,只要有一絲的希望,老子就絕對不會放棄,既然你都敢財,那老子就絕對會奉陪到底,陪你戰到最後的一刻。只是,一直向南突圍,衝過了敵人的包圍圈我們就能真的安全了嗎?別忘了,按照我們的現在的位置,如果再往南,就是蒙提塔的地盤了。到時候,不要才剛出了狼窩卻又進了虎穴。畢竟,蒙提塔可犯不上因為我們而得罪庭拜王國,有很大可能,我們將會被當成禮特送還給庭拜王國。你說,這樣的話我們不是快逃了嗎?”

    聽著歌頓這一番話語眼眸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光芒,加樓羅先是沉默了片刻,一句話不說的站在那裡半晌的時間,然後,在歌頓微感怪異的目光注視下,加樓羅咬了咬牙齒,露出了一個有些淒然的冷笑,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個讓歌頓差點驚掉了下巴的事實與真相。

    “難道,阿瑞納斯那個傢伙沒有告訴過你,他三位妻子之中的其中的一位,就是我的親妹妹嗎?而我的這位親妹妹,貌似還是蒙提塔王國的公主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18
第六百八十一章  露面

    再次踏入住所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半晚十分,這個時候,不但天空中的太陽收起了一身的逼人熾熱,沿著自己幾乎每天都要走過的路徑落向西方,將最後一絲的光芒漸漸帶走,而且,就連天空中的星星,也已經在天幕的暗淡之下露出了閃爍的容顏,提醒著眾人夜幕的來臨。

    然而,正是沐浴著這種寧靜,幾乎忙碌了一天的哈墨卻在這時輕輕的攙扶著妻子梅麗爾的手臂,緩慢而又小心的跨過了腳下的門檻,回到了自己在索爾城臨時居住的家裡。

    第一時間將挺著大肚子的妻子扶進了佈置得頗為溫暖舒適的房間裡,並且還十分貼心的小心將妻子扶到了床上,使其能舒服的靠坐在床頭,不用再那樣吃力,哈墨一邊體貼的整理著妻子的衣服,為妻子輕輕的蓋好被子,一邊在嘴裡輕輕的抱怨著,似乎在數落著妻子的某些不是。

    不過,聽著丈夫那皺著眉頭從嘴裡不斷吐出來的抱怨和數落,正在享受著丈夫無微不至關懷的梅麗爾卻不但沒有生半點的氣,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快情緒,還反而如同是吃了蜜糖一般,絲絲的甜在了心裡,美滋滋開心得不行,那從臉上顯露出來的歡喜之色,恐怕就算是瞎子,也能清楚的看出來。

    “老婆,你今天實在是太不聽話,太程強了,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好好的呆在家裡休息呢?你看,這才剛剛施展過法術,你的身體就有反應,開始不舒服了。你知不知道,像你剛才的那種行為,到底有多危險,而你又知不知道,我剛剛的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裡嚇跳出來了。下次……哦不……沒有下次,我絕不允許你再有下次,再做出像今天一樣的傻事,聽到了沒有?要知道,你可是要做母親的人了,你總不希望我們的孩子發生任何的危險吧!所以,老婆,我現在以前線總指揮的身份正式的命令你,今後就給我好好的呆在家裡,不許再去任何危險的地方,否則的話,我就把你送回新城,去讓你的好姐妹朱麗雅來負責看守和照顧你……”

    “你敢……”

    杏目圓睜的對著面前的丈夫凶悍的瞪起了眼睛,梅麗爾輕輕的嘟起了小嘴,向著眼前的哈墨嗔怒著放出了一句狠話,不過,從她那臉上的模樣看來,又哪裡有半點的惱怒,十足的愛意無限。

    “我看你敢把我送回去,我早就和你說過,這一次無論如何危險,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你就趁早死了那份把我送回去的心吧,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況且,我哪裡有你剛剛所說的那樣脆弱,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和你一樣的九階強者,區區的小動,還傷不了我和肚子裡的寶寶,你大可不必把我當成一個病人來看啊。而且,你也不動腦子想想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又怎麼可無動於終,不出手呢?我想應該清楚的知道,巴爾巴斯剛剛所受的傷,如果不馬上得到有效的救治或許為危急到生命,就算能勉強暫時保住性命,但是他今後的實力卻也有極大的可能將大打折扣,不復之前之境了。試問,這樣的場面,身為你妻子的我還能不出手嗎?如果我今天真的不出現,那麼你手下的那將領將如何看我,而你又如何還像以前一樣的屈駕他們。就算他們嘴裡不說,可是在心裡,他們也應該會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吧。這樣的後果,我想身為一軍統帥的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明白,身為一軍統帥,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

    輕輕的抓住了妻子的手掌,哈墨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恐懼和擔心,說語的聲音也似乎有些微微的發抖了。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一生之中最愛的人,如果你和孩子出了一點點事情,那我真不知道將會有多痛苦,或許,我連活下的勇氣和念頭都將會沒有了吧。人總是自私的,無論是是好人還是壞人,無論是強者還是螻蟻,也無論他是人類還是其它的種族,只要是人,只要有智慧,那他便會有著自私的一面。這一點,恐怕就算是阿瑞納斯那個爛好人,也無可避免。而事實上,剛剛的這番話還是那傢伙之前對我說的。所以,我哈墨也是一樣,我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私心。那便是你,梅麗爾,當然,還有我們的孩子。如果非要在讓你冒險出手和不出手之間選擇,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讓你不出手。因為,你和孩子是我哈墨今生最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就算讓我多年樹立起來的威信毀於一旦我也再所不惜。”

    伸出另一隻略顯蒼白的纖手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丈夫那隻將自己越握越緊的手掌,梅麗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暖人的笑容,輕嗔道:“傻瓜,你真是一個傻瓜,你說你自己自私,可是,難道我就不自私嗎?我捫心自問還沒有偉大到拿我們的孩子來冒危的地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麼會出手呢!雖然的確有些負擔,不過以我們的實力卻還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我才說,你真是一個傻瓜,而且還是傻到家了的那種。”

    “……”

    被妻子的一番話弄得直接愣在了當場,哈墨看著妻子臉上那發自內心的微笑,一時間心頭的某顆大石,不知不覺的悄然落地,無聲無息的落到了自己的心底最深處。

    “我很傻嗎?呵呵,傻便傻吧,反正在你的面前我也不是傻一天兩天了。將來,只要孩子認為我是一個聰明的老爸就行了。不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以後最好還是少做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不出手,也沒有人可以說你什麼的。現在麼,先讓我聽聽小寶貝在你肚子裡的聲音,和小寶貝說說話,我有些等不及想見到這個小傢伙了。不知道,這小傢伙生出來之後,天賦怎麼樣,當然,我不敢奢望這小傢伙的天賦能比得上阿瑞納斯那個越級變態的寶貝小公主,不過,總要比我們兩個人都要強吧,將來成個聖階,半神強者,也就足夠了。你說呢,老婆?”

    低聲的呢喃著,哈墨毫不客氣的就在葉飄的頭頂上那被世人所公認的‘變態’二字前又加上了‘超級’這樣一個極端的形容詞,然後,在好心情的驅使之下,哈墨眉開眼笑的在妻子嬌嗔的數落中小心的俯下身去,將自己的耳朵輕輕的貼在梅麗爾的隆起的肚皮之上,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

    “哈墨,說實話,孩子將來的天賦高不高,我覺得並不重要,甚至我還有想過,讓孩子只做一個平凡人,能平平安安過完一輩子就好了。強者,看上去風光的很,可是,在它的背後卻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其中的殘酷。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捲到這種漩渦中去,能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應該才是最幸福的。”

    “……”

    沉默!

    聽到了妻子的這番話語,哈墨出奇的沉默了下去,久久的都沒有再吐出哪怕一句話語。

    不過,時間總有盡頭,事情也總還需要自己去面對,最終,在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哈墨終於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就那樣以耳緊貼妻子的肚子,略帶無奈的緩緩道:“也許你說的對,我們的孩子真的不應該再去走我們的老路,去追求那些所謂的力量。而有了力量又能怎樣,就拿阿瑞納斯那個傢伙來說,這傢伙雖然現在已經站在了力量的巔峰,可是在他這些年的經歷中,力量的得來又有哪些不是他用自己的命去拼才得到的,而且,在這些年之中,那傢伙就真的快樂嗎?或許,我們這些人之中,心裡最苦的就是他吧。唉……”

    “你嘆什麼氣啊!雖然阿瑞納斯這些年過的都不太好,不過現在他的生活不是有了轉機了嗎?他與和自己的父親和好了,又娶了三個體貼深愛他的好妻子,只要能挺過這一次的災難,我相信,他的生活一定會越過越好的。至於我們的孩子,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他真的有天賦,而又願意去努力的話,那我們也不能阻止他。總之,順其自然吧!”

    也許是哈墨的話語刺到了妻子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梅麗爾稍微覺默了片刻,然後開口向著哈墨吐出了這麼一番又與之前的決定又稍有不同的話語,而這些不同,哈墨可以清楚的感覺出來,多多少少都是與葉飄的這些年的經歷有關。

    而就在哈墨還想再好奇的問自己的妻子兩句時,整個原本還很平靜的房間之中,卻突然憑空的響起了一把不大不小,但卻異常柔和的男聲,這把男聲,就如同穿過了無數個空間一樣,極為飄渺的出現在了房間之中每一個角落,讓雙雙身為九階強者的哈墨與梅麗爾兩個瞬間就臉色大變,大驚失色。

    不過,就在兩個人雙雙大驚失色,幾乎準備將要出手的瞬間,這個聲音所帶來的話語,卻又讓兩個人的臉色由驚駭變為震驚,然後又由震驚轉為狂喜,直到雙雙大笑起來。

    “多承兩位的吉言,我也希望在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之後,我的生活會過的更好一點。不過,哈墨,梅麗爾,你們兩夫妻可是好不夠意思啊,居然有了這麼好的消息也不傳個消息告訴我,這未免也太不把我這個曾經一同出生入死過的老朋友放在眼裡了。你們可不要忘記了,你們兩個當時確定關係在一起時,我可還是見證人之一呢!怎麼,這麼快就打算過河拆橋,連信也不給了嗎?看起來,我這個老朋友的份量已經沒有梅麗爾肚子裡的孩子重了。真是悲劇!”

    “哈哈……阿瑞納斯,等了你這麼多天,終於還是把你給等到了。不過,這樣沒有經過任何的招呼就這樣直接潛到我們的內室臥房裡偷聽我們夫妻倆的談話,你這位華夏之主,堂堂的葉王陛下是不是過份了一些。如果這時候我們夫妻倆正在……那豈不是要被你看個正著?不過,念在一場老朋友和我頂頭上司需要我拍馬屁的份上,這次的偷窺我就不追究了,現在,還不速速的現身,難道還等著我們夫妻倆請麼?你這傢伙!”

    大笑著從自己老婆的肚皮上爬了起來,哈墨表現的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尷尬,就好像剛剛做的是最理直氣壯的事情,直接語氣鄙視的數落與了葉飄這種不良的偷窺行為。

    不過,儘管哈墨嘴上是在強烈的鄙視著葉飄,但是在情緒上,卻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傢伙十分的高興,全然沒有一絲責怪葉飄的意思,這種鄙視,更多的都是一種長久未見的老朋友之間耍得花槍,圖個熱鬧和好玩而已。

    而幾乎是在哈墨說完的瞬間,靠在床頭的梅麗爾也挺著一個大肚子挺起了上身,大笑道:“阿瑞納斯,怎麼許久不見,你也讓獅子那個傢伙給傳染了嗎?開始喜歡幹這些偷窺的事情了。不過,看在你還算是及時趕到的份上,我們也就不怪你了。只是,你這位一國之力來了之後,我們家哈墨是不是就可以退居二線休息一下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為了應付教庭,可把我們家哈墨給忙壞了,白頭髮都多出了許多根。我說阿瑞納斯,現在你既然來了,是不是也應該把我們家哈墨換下去讓他休息一下了。”

    “呵呵,梅麗爾,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啊,雖然都是一個快成母親的女人了,但是卻還有著一張不輸從前的利嘴,我想,哈墨這幾年在你身邊一定應該是沒少吃你這張利嘴的苦頭吧。不過,就算是你有一張利嘴也好,但是我卻不得不讓你失望了。因為,哈墨現在還不能從統帥的位置上退下來,我也暫時不能露面。所以,我還需要哈墨在這個統帥的位置上在坐一段時間。當然,我也知道對面教庭,這個壓力未免是有些過大了。不過,在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之前,我還不能接替哈墨的位置,他還要再繼續辛苦一段時間。”

    “出了什麼事情?”

    聽了葉飄的話語,哈墨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去,取而帶之的是一種壓抑的凝重。

    光芒一閃,不太大的房間之中空間突然一陣波動,然後空間便彷彿被一刀劃開一般,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縫隙,而就在這縫隙之中,一個一身白色衣袍的身影從裡面踏了出來,出現在了哈墨與梅麗爾兩個人的眼前。

    輕輕的聳了聳肩膀,葉飄彷彿主人一般的自自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去,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來得太急,沒有帶來一兵一卒的援軍而已,如果現在我露面,在沒有任何準備和按排的情狀下,索爾城的軍心必亂。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我繼續在這個位置上替你再頂上一段時間,直到教庭的大軍到達與我軍展開決戰,全城軍民自知在無任何退路為止,對嗎?”

    “看起來,不光是我,你也看出了教皇那個傢伙的打算了,不是嗎?既然他也想在這裡進行決戰,那麼我們自然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的。畢竟,教庭可不像其它勢力那樣那麼好對付。”

    繼續微笑著,葉飄無比隨意的將手掌搭在了自己翹起的膝蓋上,給出了哈墨最想要,同時又是最不想要的正確答案,然後,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桌子上那杯原本是哈墨沏給梅麗爾喝的營養滋補水,輕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來。

    而在葉飄做完這一切之後,反觀那剛剛聽完了葉飄回答的哈墨,則是兩隻眼睛就幾乎立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都鐵青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這次來,一個援兵都沒有帶來嗎?阿瑞納斯,你瘋了嗎?你難道以為,只憑著我們這裡現在的這幾萬人就能擋住教庭的大軍嗎?你剛剛也說了,你也知道教皇有意在這裡與我們決戰,可是,沒有兵源,你讓我們如何擋住他們的進攻,恐怕,就算你是大陸人人公認無敵的葉王,也無法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擋住整個教庭吧,你這種做法根本就是瘋了……”

    “好吧,我的老朋友,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北方的土石堡,東方的費爾德南,這兩個地方都需要大量的軍隊去防守,而你應該知道,我們整個華夏加在一起,現在也不過只有四十萬的軍隊而已,你讓我如何的分派。不過,我也不是一個援軍也沒有帶來,我帶來了兩個人,如果運用好了,足可以頂得上千軍萬馬。現在,就讓你見一見這我帶來的這兩個援兵吧。你可以睜大眼睛看清楚,這裡面,可還有著一個你的老朋友呢?”

    無奈的攤開了雙手,葉飄只能向著變色的哈墨做出瞭解釋。

    而聽到了葉飄的解釋,哈墨反而倒是疑惑了起來。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葉飄帶來的這個‘老朋友’到底是誰?

    就在哈墨怎麼想也想不出之際,一個讓哈墨與梅麗爾兩個人雙雙聽起來無比熟悉的聲音,與先前的葉飄一樣,毫無任何徵兆的便出現在了這間小小的臥房之中,瞬間激起了哈墨與梅麗爾無數的回憶。

    “哈墨,梅麗爾,你們的老朋友可不是只有阿瑞納斯一個人,難道,你們忘了當時我們五個人一起在魔獸森林裡冒險的事情了嗎?那時候,我還忘記,貌似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就有了意思了呢。只不過,某個人掩奈的很好而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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