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儒將 作者:吏少一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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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yyahui 2009-7-1 14:24: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57340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0
第九十章 戰前平靜
    天亮的時候,相擁中的江惜然在這新的一天中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劉林將來要是有一天在戰場上遇到了燕王,也就是才知道是自己的生父宇文遠致,劉林應該怎麼做?

    劉林沒有猶豫的說︰“因為有你,燕王與我同樣都會盡力避免兩國的交戰,但分久必合,南北統一將會是大趨勢,誰也沒有能力真正阻止戰爭。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了令尊,我一定會安全的把他請回來,讓他真正的遠離戰爭。”

    劉林讓宇文遠致知道惜然的身份,本就有著牽制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南北兩國再次在短期內爆發戰爭。宇文遠致以他在渤海的影響力,足以延緩渤海對現在混亂的大唐用兵。

    劉林說完,惜然緊緊的將劉林擁著,把頭深埋在劉林的胸口。就算沒有見過對自己的生父已經沒有印象,可她還是對渤海燕王的大名有著一點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幾乎世人皆知。當然還有在長江北面與建州軍交戰時候的慘敗收場,一切都在惜然的腦海中徘徊。現在要是讓她做出選擇,她第一還是會選擇劉林,要是自己的生父要威脅劉林的生命,她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替劉林擋去那樣的作害。

    有劉林的這句話,江惜然放下了心,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本來不平靜的心終于稍稍平靜下來。知道自己身世後的那份短暫的喜悅很快就被苦惱所沖淡。惜然知道,如果夫與父的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她也會學著宇文晴紫那樣,為了自己深愛的丈夫放棄別的。

    劉林起身,惜然要為起身為劉林穿衣,被劉林按回了床上,讓她再多睡一會兒。惜然今天開始將盤起發髻,她很欣喜這樣的一個變化,她不願意賴在床上不起來。硬是隨著劉林一起起床。穿好衣服的惜然坐在了梳妝鏡前,仔細地給自己盤起烏黑的發髻,玉指輕輕的在發髻上滑過,每一次在銅鏡中打量著自己的新發式,惜然總是面含微笑。

    劉林雙手放在惜然的雙肩上,看著鏡中人說道︰“好了,和我一起去看看燕兒與航兒?”

    惜然點了點頭,不用劉林說。今天早上她也早準備要去看望劉林新出生的女兒了。

    兩人清晨起床後的洗漱沒有要婢女侍候,準備好了之後,往三樓趙燕兒的房間走去。剛出門幾步,劉林伸手握住了惜然地手,走道里兩名婢女斂身低頭,劉林如若無人,可惜然卻害羞的緊,想要甩開劉林的手卻甩不開,也有點不忍甩開這點幸福。

    “燕兒姐姐醒了!寶寶醒了嗎?”江惜然推開門之後便輕輕的起向趙燕兒的床,小聲的問著。說著便坐在了趙燕兒的床邊,拉起了趙燕兒的手。

    看著江惜然滿面春風的模樣,趙燕兒的心底也為惜然感到高興,他們都已經等了好幾年了,也該享受屬于他們地幸福。

    “寶寶今天剛剛通氣,一會就應該能吃奶了。”趙燕兒側臉看著身旁熟睡的嬰孩。充滿母親自豪感的說。

    “什麼叫通氣?”江惜然問道。

    “也是產婆告訴我的,就是孩子第一次拉了大便便,然後就可以喂孩子奶了。”趙燕兒津津樂道。

    “咦!”江惜然先是听到了那不雅的詞,不過這詞是用在小寶寶劉航的身上,惜然又起了興致問道︰“那姐姐你還不喂小寶寶吃奶啊,要我來幫你嗎?”

    趙燕兒看了站在一邊沒有出聲地劉林,又低頭說道︰“我現在有點漲。可卻沒有奶水……”

    “那可怎麼辦?”惜然大驚小怪的說道。

    趙燕兒將聲音壓的很低,對惜然說道︰“產婆告訴我,說要大人幫著吸通,孩子以後才能吃著……雙兒已經說過今天要幫我的。”趙燕兒說完,偷偷瞄了劉林一眼,劉林早已經將那小聲的說話听在了耳中,只是仍然沒有出聲。

    “找什麼雙兒,不是有現成的人嗎?”江惜然眨了眨眼楮說道。你?這怎麼行……”趙燕兒有些吃驚,怎麼能讓惜然幫著她做這些?

    “燕兒姐姐。你真是的,這些不應該由孩子地爹爹負責嗎?他閑著也是閑著,就這樣,不用白不用。”江惜然在趙燕兒的耳邊小聲的低語。

    劉林這時候也走近了趙燕兒的床頭,在團凳上坐了下來,說道︰“我來!”

    “恩,那我先出去轉轉啦!”江惜然如開心的小鳥般走出了房間,輕掩上了房門。

    趙燕兒扭過頭去,似是在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又似在想著什麼。劉林移身坐在了床側,雙手撐在她的身邊。低下頭面對著趙燕兒的額側輕輕的一吻,“這幾天我會好好陪著你和孩子地。”

    趙燕兒轉過臉來,對著劉林點了點頭。劉林的手從她的身側輕輕的移到了衣襟,緩緩解開,拉開半片衣襟,從小衣中托出胞漲的秀乳。低下了頭,緊緊的吮起。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動作,可從來趙燕兒沒感受到過他這樣的用力,疼痛中甚至還有一絲絲電流的感覺。直到一股淡黃色地乳漿流入劉林地口中,劉林才嘖嘖嘴抬起頭來。就在劉林準備再次伏下身來,向左邊奮戰的時候,門被無聲推開了,另外還傳來了趙雙兒地聲音︰“姐姐,紫姐姐要來看看小寶寶……啊……”劉林的手動作極快,抬頭之時已經將趙燕兒胸前的衣服復原,真是大意啊,本來已經听到外面有人走動,可他沒想到會有人不敲門便大膽的走進來。

    “姐姐剛生過寶寶,你就……”趙雙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夫君他……”趙燕兒想說話卻被劉林打斷。

    “有這樣夸張嗎?我不就幫孩子吸通奶嗎?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劉林的解釋簡單明了,趙雙兒才想起昨晚姐姐和她說過的話。

    宇文晴紫一聲輕咳,劉林起身準備向王妃行禮,宇文晴紫連忙虛抬雙手讓他免禮。宇文晴紫走到了劉航的那邊,看了一眼在熟睡中的女嬰,對著趙燕兒微笑著說︰“燕兒妹妹好好養身子,以後要是想姐姐了。可以讓都督派般送你們去建州住幾天。今天孤就準備回去了!”

    宇文晴紫是來告別的,她已經與趙雙兒說過了,暫時還沒有找到江惜然,現在又來向趙燕兒告別。在這幾個相處的較好的女孩中,宇文晴紫倒是沒有身為王妃之尊地那種與她們的距離感,她給趙燕兒與江惜然她都很有親切的感覺。

    劉林也注意到了,宇文晴紫根本沒有打算與自己告別的意思,分明還是對自己昨日拒絕她的提議而耿耿于懷。可劉林也知道。宇文晴紫今日便要離開,並不是因為劉林拒絕她結親的那件事,而是因為東海水師與舟山水師的那場海戰。她知道說不定不用多久,建州與南都方面便會徹底的撕破臉皮,她在那樣關鍵地時候,不能不陪在自己的丈夫與孩子身邊。所以她才這麼急切的需要回去。

    宇文晴紫離開的車駕離開劉府前往中北軍港,劉林親自護送送行,在離家之間,劉林將幫助孩子喝上奶水的重任交給了趙雙

    直到宇文晴紫一行人登上了定遠號旗艦,一同隨行而來的住在中北城內的建州方面的來賓陳春和、蔣武等人。=因為宇文晴紫要求離開的突然,沒有準備,在得知王妃今日便要趕回建州的緊急通知後,這些人連忙趕到軍港。

    劉林派出了定遠號旗艦送王妃一行人返回福州閩江港,另外還加派了定遠二號艦與定遠五號艦護航。已經發生過與舟山水師地第一次海戰,對于出行安全的考慮。安排三艦出航比單航出航要安全許多。

    望著所有要離開的人都登上的定遠號旗艦,劉林才從軍港離開,與劉騰兩人一前一後兩騎快馬奔向城北的那片高地。

    兩人在一片高坡的草上地停下,跳下來馬來,將馬散放在坡地上吃草。山坡再往上不遠處,便是城北的炮台陣地,這里劉林花了兩年時間鑄造了十余門重型火炮。炮基固定于地面的堅固工事上,每兩炮共有一座炮台,在這片高于中北城北面區域最高的山頂,每隔幾百步就有一座炮台工事。

    這樣的炮台,在中北的城南還有一處,在軍港附近的稍高地懸崖邊上還有幾座稍小規模的。在中台島的其它三個分布于島四方位的軍事要塞,也都有著炮台防御。

    兩人沒走近炮台,這塊看似緩坡的草地,再往西面不出三百步。便可以看到幾乎成直線的懸崖,崖下是雜亂的焦石與東海,在這里設置的炮台完全可以將南面的半個中北城與軍港及近海二十里區域置于防御炮火範圍之內。

    走近一片不大地林蔭地,劉林靠在了草地上,雙手置于腦後,對著身邊坐下的劉騰說道︰“騰弟,跟了大哥這麼多年,也該給你找個女人了。”

    “我不急!”劉騰的話不多,只說出三句字便又不再說話。

    “我知道。這幾年你也吃不了少苦。你能有今天的修為,每一天都在努力。可以說。大哥要是沒有你這個好弟弟,我的身邊的親兵就沒有人能將他們都培養成有能力上陣的將領。”

    “呵呵,我只是教他的武功罷了,關鍵還在于大哥。”劉騰憨憨的笑道。

    “我們兄弟好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說說話了,大哥剛生下了女兒,現在這幾天還不用考慮到大事。這幾天我要好好和放松放松,陪陪老婆孩子。你要是喜歡哪家女孩子,一定要告訴大哥,就是我不好說,也得讓你嫂子給你求來!”劉林伸手拍了拍劉騰地背說道。

    劉騰地膚色比以前更加黝黑了,人也比以前長的更加精神與壯實,這幾年來他一身武功修為地更加精進,他所指導出來的原劉林心腹親兵們,也都小有所成。劉林麾下的幾萬兵馬中,有近一百五十名大小將領與劉騰、劉林有師徒之誼。劉騰對于他們重在教導,而劉林則側重于點撥。

    這幾年來,劉騰一直默默無聞的跟隨在劉林的身邊,生性憨厚耿直的他,從來不提出任何要求。至今也只是由原來的親兵總旗,隨著劉林官階的上升而升為親兵統領,所行職責仍然是以前所做的事。另外整個中台島派出的探子,都由劉騰挑選,並且以劉騰為第一負責人,向他進行匯報。劉林把這些教給劉騰來處理,一直以來都非常的放

    劉林已經娶了第三個妻子,而與這個劉林來到這個世界最早認識並親如兄弟的義弟還是單身,這讓劉林覺得對義弟的關心還是不夠,有點自責。

    劉騰過了一會,也看出了劉林的真實想法,便對他說道︰“大哥,我不著急,看來大戰就要開始了,等大戰結束了,大哥以前說過,一切平息下來之後,便會真正的隱居,不再過問世事,那時候,我便可安心的娶妻生子。可以安靜的與大哥一家生活在一起。這一直都是我的想法……”

    以劉騰的性格,本是不可能為官,他正是以對兄長的無限忠誠與堅定相信著劉林以前說過的那些話,在默默的跟隨著劉林。劉林感慨的想著,是啊,終有一日,我還是該平靜的離開世事,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些不是我最初的夢想嗎?

    “騰弟,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一天王爺真正的君臨天下了,就算我能擁有位極人臣的權力,我也會悄然隱退。不過你也沒必要非要等到那個時候,現在還說不準要過多久才能實現這些,遇到自己滿意的女孩,還是多留意一點吧。要不回頭,我讓雙兒與惜然給你听著?”劉林說著站了起來。

    “呵呵!”劉騰笑著點了點頭,也隨著劉林一起站了起來,望向了西面遠遠的海平面。

    “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了,我猜等派去建州的兵艦回來後,就是有行動的時候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1
第九十一章 備戰
    正午強烈的陽光照在城北炮台所在的那片坡地上,坡的西面便是高高的懸崖。在炮台不遠處的一塊林蔭地里,那里是這片坡地難得的陰涼地方。劉林坐在草地上,背靠著大樹根部,目光幽遠的望著西面的大海,聆听著海浪拍打著焦石的聲音。

    幾乎每天上午的時候,劉林都在這里享受著中秋季節的自然景致。偶爾也會帶著江惜然前來。中台島的一切都漸漸步入了正軌,劉林這個中台島的總設計師已經沒有太多的工作量,他所做的工作逐漸分充下去,由方方面面的人一起分擔。

    新生產出來的輕型陸戰火炮,已經改進了點燃式的火繩,可用撞擊引信開火。下一步的研究目標便是將炮彈整體包裹,而不再須要每次都填裝火藥。不過這種工作非一日之功可以成就,劉林知道那還須要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劉林現在可不想一心的當搞科研的人,現在他的東海水師已經掌握了天下最高端的火炮與造船技術。這幾日,新造出來的試驗火銃已經成功,射程有五十丈左右,雖然準確度差了一點,可威力巨大。劉林已經下令東海水師鑄造司曾鈺全權帶著劉林挑選出來的人一起研究。劉林只給一個大致的構想,再等十幾天,估計下一批的火銃就能用于試驗。下一批火銃如果能夠解決炸膛與使用機械力點火發射,就可以批量的配置火銃隊,進而裝備水師陸戰營兵馬。

    劉騰坐在劉林的身邊不遠處,劉林在那里漫不經心的看著海面,頭腦里在漫無邊際的亂想。而劉騰往往利用這些空閑的時候,盤坐苦修他的內功。有劉騰在身邊,劉林已經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以後上戰場恐怕自己也難得有機會再沖殺戰陣。

    “大哥。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大嫂又派人來尋你。”劉騰吐納完畢,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斜靠在樹根下地劉林,對他說道。

    “好,這就回去。你說怎麼定遠艦已經去了五天。該是回來的時候了!”劉林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劉騰听的有點頭大,這幾天來劉林可是很少有話要說,今天卻突然說出擔心定遠艦。東海水師的兵艦往返于中北與福州間,長期以來四天足夠往返,這一次時間是多了一天。不過也沒必要劉林親自在這里望海等待啊。要等船也該是今天才來,他可是都已經在這里坐了整整五個四個上午。

    “要等船也不用天天來這里,我倆在這里呆著,搞的炮台那邊地軍士們都不安心,以為你是來巡檢的呢。可我們一次都沒有登過炮台。”劉騰悶聲悶氣的說著,一邊到旁邊牽來的戰馬。

    “這里好啊,不僅僅是看海等船。只是剛想到罷了,你沒覺得這里的空氣都比中北城里要好很多嗎?”劉林說道。

    “是倒也是!”劉騰回答。

    “中北城是發展起來了。不到四年地時間。已經可以用固若金湯地海防來形容。城牆也頗具規模。只是當初沒有考慮到。那麼多地高爐都建在了城南邊上。讓空氣中天天都有著股怪味兒。這個問題要解決啊。莫要等到極難解決地時候再去弄。”劉林似是自言自語。

    “怎麼弄?”

    “環保啊……”劉林說出了一個新詞。可劉騰听不懂。他要說節能減排那更是讓人無法听明白。接著又說道︰“在城南不要再添加高爐了。高爐要建可以遷遠一點。另外四處遷來地居民。適當地時候可以往北再遷。建一座新城出來。那里一定要更適宜人們居住。現在還沒有時間與精力來弄。將來真正地閑下來。真要把這個寶島好好地規劃規劃啊。”

    劉林說著不等劉騰回答。劉騰也懶得與這些自己听地不大明白地東西較勁。兩人並駕齊驅。快速地馳向劉府。

    回到家里。劉騰自回住處。劉林在飯廳地門口看到了雙兒與惜然已經早早在那里焦急地等待了。不管劉林說過多少次。她們可都沒有自己先開飯地過。趙燕兒仍然在坐月子。伙食單獨做。平時在一起吃飯只有劉林與雙兒、惜然三人。

    劉林給惜然也放了假。讓她好好地休息一個月時間。還許諾等以後有機會。帶著她們幾個人一起出去轉轉。

    惜然以前天天與賬目打交道。暫時在府里不出家門。便與趙雙兒合伙研究起美食。連嘗了幾天惜然下廚做的菜,那味道與趙燕兒地廚藝天差地別。這也是劉林到中午開飯時間還不想回來的原因之一。惜然每看到劉林嘗自己做的菜時候的那種神情。劉林看在眼里,怎麼也不忍心挑那些菜的毛病。

    劉林自知,也許這幾年來,讓趙燕兒打理自己的飲食起居,把自己的胃口給養刁了。劉林今晨離開家的時候,特意招呼惜然給他親自做一些排骨海帶湯。惜然見劉林點菜,自然很樂意去做。排骨炖了幾乎大半個上午,劉林依然沒有回來,惜然都快忍不住要派人去尋了。劉林這才姍姍來遲。

    排骨海帶湯端上桌來,揭開砂鍋的蓋子,一股香噴噴地排骨和海洋的味道從乳白色的湯汁中升騰起來。排骨幾乎都已經炖的骨肉分離了,還可以看到幾片姜片、香蔥調味料。惜然給劉林盛了一碗湯,先放在了桌邊。

    劉林坐下後,拿起小調羹挑起一點送入口中,先嘗了嘗,嘖了嘖嘴,味道真的很不錯。湯已經不太燙了,劉林索性端起碗,呼呼的喝的干淨。劉林還是第一次吃惜然做的菜這樣表里如一的爽快。

    “好喝嗎?”惜然側過臉問道。

    “恩,真地很好!”劉林點頭夸獎著惜然,一邊接過趙燕兒遞過來地飯碗,“讓人給劉騰也送點過去,讓他也嘗嘗小嫂子的手藝。”

    惜然嫁給了劉林,因為她以前總是叫劉騰二哥,暫時還不習慣改口,劉林也不讓她跟著雙兒她們叫自己夫君。他都想讓雙兒叫自己老公。可雙兒與燕兒總是不願意改口,要是改成叫相公倒是可以,只是劉林不能接受那個稱呼。

    對于惜然,他還是喜歡听惜然叫他大哥,現在兩人私下地時候。惜然叫起大哥更有別樣的味道,特別是婉轉于劉林身下地時候,惜然嬌滴滴的吐氣若蘭呼出一聲甜膩的“大哥”,劉林真是爽到了骨子里。可惜然面對起劉騰,劉騰倒是改口叫他小嫂子,可她起來總覺得別扭。劉林在飯桌上又提起,惜然不禁有點失神。他真的早已經把劉騰當成了自己的親二哥,她是決心想要誓不改口了。

    惜然糾正劉林說道︰“大哥你又錯了,劉騰是我二哥……”

    “那你還是我小妹。哈哈!”劉林大笑道。

    “夫君哪,你還真有點那個什麼?”雙兒掩口笑著說道。

    “惡趣味,你想說這個詞吧。”

    “恩。嘻嘻!我讓人去送吧。”雙兒說著叫來了在廳外候著地婢女,讓她給劉騰端了一碗排骨海帶湯去。這湯的味道雙兒也嘗過,比以前惜然做的東西要好太多,幾乎每天劉林都讓人送惜然所做的菜給劉騰,劉騰原來還偶爾過來蹭飯的,這幾天根本就不敢靠近劉林家里的飯廳。

    解放、與諸葛與洋幾個家伙在劉林家里嘗過一次惜然的手藝,這幾天除了向劉林稟報公事,更是不敢再厚著臉皮在飯店上不走了。

    “送去的時候告訴劉統領,就說我說的。這湯味道很好。”雙兒特意囑咐一下送湯地婢女,她真擔心劉騰會錯過這碗湯。

    午飯時間總是那樣的其樂融融,吃完飯,劉林與趙雙兒、江惜然慣例要去看趙燕兒與女兒劉航。

    趙燕兒已經在午睡了,劉航也在小搖籃里睡的很香甜,小嬰孩出生才幾天時間,睡覺一天要花上近二十個小時,幾乎每次喝過奶沒有一小會兒,就已經睡著了。要是劉航醒來。劉林肯定是要抱上一些時間。

    看著趙燕兒已經午睡,趙雙兒與江惜然很失望地退了出去,兩人本想著來逗小嬰孩的,雖然她還不會笑只會哭,這也是她們下午最喜愛的娛樂節目。這是全家的寶貝,兩個女孩都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為劉林生一個。

    雙兒與惜然各自回房午休,劉林獨自一人輕掩房間走近趙燕兒的床邊,只有劉林可以憑著趙燕兒的輕微呼吸聲听出,她根本沒睡著。

    趙燕兒緩緩轉身。生出劉航這幾天來。總是覺得渾身骨頭酸軟,幾日稀粥吃下來。今日第一次炖了點淡水魚湯,說是能催乳。趙燕兒還是有點虛弱,這幾日來孩子都是中年女僕照料,自己只是在哺乳的時候將孩子放在身側。

    “怎麼不多睡一會。”劉林走近坐在了趙燕兒的身邊說道。

    “睡不著,這幾天都在屋里悶著呢,也不能出去。”趙燕兒伸出白晰的柔荑,拉住劉林放在他身邊地一支手,輕輕的引到自己的臉側。

    劉林的手指在趙燕兒幼滑的俏臉上輕撫幾下,低頭在她的唇間吻了一下,接著說道︰“外面海風大,你哪能禁得起吹,要是落下病根子,那可是反悔一輩子的事。等過了這個月,便叫惜然她們陪你好好出去轉轉。”

    這不是趙燕兒想要听到的話,劉林幾乎天天都來看她,可現在的她最少也得有四十天後才能陪他。而且趙燕兒現在討厭死了小腹部那多出地贅肉。其實也不能算是胖,只是生產後的肚皮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緊繃。她知道劉林是極愛她們以前那縴紅腰肢,可現在都已經成這樣的。不想喝魚湯,可為了孩子有奶水,也不得不喝。真不知道哪天才能重新恢復以前的身材。趙燕兒希望听到的是,劉林能承諾在哪天後,帶著她一起出去。

    劉林怎麼能不了解身邊最親近的女人,對她說道︰“戰事將起,暫時恐怕是沒有時間陪著你們和孩子了。等將來天下太平了,我天天陪著你們和孩子們,我們將來還要生一大堆孩子呢。”

    “才不呢,生孩子好辛苦……”趙燕兒鼓起了小嘴說著。可眼眸中卻閃現著歡喜的神色。

    “知道你辛苦,所以我才要更加疼愛你啊。”劉林說著又一吻下去,趙燕兒喘息聲漸變沉重,胸口起伏,牽扯到了身體某此方面的不暢。蹩起了黛眉,輕哼了一聲。

    “怎麼了,還疼?”劉林坐起身體,伸手探入趙燕兒地薄被,輕輕地揉著她地小腹。

    “嗯,別揉了……很髒地……”燕兒含羞嗔道。

    其實劉林根本不懂,女人生產過後,短時間內積血不能全部排出,有時候會造成不同程度的疼痛。再加上生產過程的拉傷,要復原還要等些時日。劉林這樣的輕揉並不能起到作用,只能從心理上給趙燕兒安慰罷了。有時候說不定還會弄痛她,更有時候弄地兩人都有些心癢。

    “好了,好了,別擔心,這一個月一定要吃好,湯要多喝點,孩子才能有奶水吃,長的白白胖胖,長大後一定會像你一樣的漂亮。不要怕發胖。就是你胖了點,我也一樣會喜歡的。應該是各有不同吧。小小肚腩肯定會讓我留戀的。嘿嘿。下個月,給你訂制一件內衣,可以幫你恢復身材的。”劉林說著已經想到了塑身形的那種緊身的短褲,要是訂制出來給趙燕兒產生恢復,也不失不一件妙事。

    趙燕兒與雙兒、惜然這幾年里,不同程度的接受了劉林地許多思想,在家里的時候,有時候也常穿著劉林所設計的那些睡衣與內衣。對于劉林所提起地塑身衣服。听劉林解釋過後,滿懷了美好的期待。

    劉林突然听到府門外有多匹戰馬奔跑的蹄身,緊接著就是一人跑著向府里而來的聲音,說話間那腳步聲在一層停留片刻過後,另一個稍輕的足音便向三樓走來。

    “好好休息,我現在有點事去!”劉林說著在趙燕兒的身上拍了拍,站起身來。

    劉林身為中台島與東海水師最高指揮官,每天都能抽出時間來陪坐月子的趙燕兒,她已經非常的滿足。知道劉林有事。也不敢再留他。對他點了點頭,很乖的閉上眼楮假寐。

    劉林緩緩走近門口。還未等外面地傳話婢女說話,劉林已經輕輕的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那名報信的婢女突然看到劉林從屋里走出,被嚇了一驚,忙斂身行禮,開口說道︰“老爺,常將軍求見!”

    劉林點了點頭便直接往樓下走去,他這兩天可就在等著那個常工呢,就算婢女這個時候不上來傳話,他也會出來下樓去見,他現在很想知道建州王對于上次不期而遇的海戰的意見,想要知道建州王李定這一次與自己想的有沒有多少差距。

    樓下,滿臉風塵的常工正愉快的飲著婢女奉的果飲,喝完一杯正要催著再來一杯。

    常工、解放等幾個劉林早期地心腹親兵出身的將領,到劉林家里從來不客氣。除了二樓以上的主人房間與游泳池那兩片區域不敢輕易涉足,在府下面讓婢女伺候茶飲果點倒是常有之事。劉林對此都覺得很親切,從來不計較他們太過隨意,府上的婢女們更不敢違拗了。

    常工與馬可是在劉府婢女中最能招她們看上的,在這些常與他們見到的婢女眼神,常工與馬這兩員將領,生的比起凶神惡煞般的諸葛與洋不知道好多少倍。還有那個黑臉的解放,只要到了劉府,一雙眼楮就沒少在婢女身上離開過。這些婢女們對于常工與馬甚至有幾個已經有了想法,希望他們能向夫人們請求要了自己。嫁出去,也就是一個常常地將軍夫人了。

    不過總不如願,她們極不喜歡地解放與諸葛與洋卻老是皮厚的向夫人們開口求人,夫人們也疼惜她們,她們不願地時候,就拿個中台島本地的女人送給他們。以致于解放此人,一個膚色好點的劉府婢女還沒求到,家里已經有了四個本地女人侍妾。以解放自己的話,那叫吹了燈其實都一樣,其實解放心里別提有多不甘,總盼著能逮著一個。

    伺候果飲的婢女偷偷瞧著滿臉大汗的常將軍,常將軍卻在焦急的待著再來一杯果飲,見婢女還不去拿,瞪了她一眼,可看到她那眼神,英武的常將軍卻又發不起火來。心下自嘆︰“都督是怎麼調教的,這府里的婢女怎麼看著男人就這樣!”

    婢女失神過後,連忙紅著臉去拿果飲,劉林正好從那道門進來,一個身形便撞向他,劉林一側身子躲開,婢女卻差點失神嚇跌倒。一個踉蹌過後,連忙斂身行禮,跟里忙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劉林眉頭一皺,在這個家里他可從來不過問家事,都產由燕兒雙兒打理,可家里的婢女僕役們見到自己都嚇的要死。

    劉林對婢女說道︰“下去吧,去給常將軍再端點果飲來。”

    婢女如臨大赦,領命下去了。劉林向著樓下大客廳里另外一角站著的兩名婢女揮了揮手掌,兩人便斂身告退出去了。

    常工起身給劉林拱手一揖說道︰“屬下參見都督!”

    “嗯,回來啦!”劉林坐下說道。劉林坐下後,常工也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都督,定遠艦返航時候在福州耽誤了一天半時間,王爺在福州……”常工稟道,見端果飲的婢女又端著兩杯進來便停了下來。

    兩人面前桌上各放著一杯,常工暫時沒有端杯,待婢女離開後接著說道︰“前面艦將海戰的消息稟報了王爺,王爺便親自趕到了福州,給屬下帶回了一封信。”

    解放說著從懷中取出信,交到了劉林的面前,劉林伸手接過信,當時並沒有打開。

    常工接著說道︰“回來的幾艘船,王爺都讓滿載了成品的鐵錠,都是上好的鐵質,王爺交待,請都督令人加快趕制一批陸戰輕炮,運往建州!”

    “王爺還在火炮?”劉林隨口問道。

    “還要,王爺說建州城四角炮台防御已經基本完成,請都督大可放心,專注東海水師。這次王爺說能趕出多少就趕出多少,只要夠一批船運,就先運送一些到福州。”常工說完捧起果飯,一口灌了一大半。

    劉林拆開建州王李定給自己帶來的親笑信,打開信紙張于面前,眼楮在信紙上由右到左的上下掃視,三頁簡單明了的信看完之後,又驗了信尾的李定私印,確實是李定親筆並親自用寶。劉林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原來李定與自己真的想到了一起,這幾日來的擔心可以一掃而空了。

    劉林爽朗的笑了笑,大聲的對著廳外的婢女喊道︰“來人,給常將軍多端一起新榨的果汁,讓他帶回去。”

    常工听劉林所言,又有都督府里最好的果飲相送,這一次居然管喝還管帶,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常工告辭離開之時,劉林讓他傳令,明日召集東海水師三艦主要軍官與軍中高階文吏、幕僚至東海水師本部大營,劉林的東海水師要備戰。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1
大唐儒將‧ 第九十二章 大戰在即

    次日劉林召集東海水師軍中艦長級別以上的數十名武將與文吏、幕僚,在中北城內東海水師的本部大營進行一次大戰動員。

    東海水師的本部大營並非如同行軍的大營一樣設有轅門大帳,只是一個建築規模在中北算是較大的一個院落罷了。在東海水師最高級別的滄海堂,這里的設置與其他將領的行轅都有區別,這里已經沒有最尊帥位的設置,主帥所坐的位置也並非比起別的位置要高出一些。

    滄海廳里放置著一個長方型的條桌,條桌左側端坐著一員員武將艦長,另一側坐著軍中的文吏,品秩稍低的便都坐在牆邊的一排椅子上。劉林一人獨坐在長方條桌的橫頭,他的身後站著親兵統領劉林。桌上每人面前擺著一杯泡好的香茗。

    整個房間里,都是劉林一手培養出來的將領,文吏也是劉林後來招募的,劉林是這里所有人的恩主。左手排頭坐著他麾下最得力的三員海上虎將----解放、常工與諸葛與洋,三人各領一支分艦隊,秉承了劉林治軍之風,御下極嚴,恩威並施,他們在軍中也贏得了軍士們的普遍愛戴。

    劉林進入這間形如會議室的滄海堂,雖然這間大屋相對于某個將軍的中軍大帳,要小了很多。可這間會議室的人人極其嚴肅的氣氛卻是無人能及。劉林進入會議室地一剎那。室內的聲音嘎然而止,所人有都“嘩”的一聲幾乎是整齊劃一的站起,異口同聲的呼道︰“都督!”

    “諸位坐。=”劉林雙目掃視兩側,人人俱是精神飽滿,他點了點頭說道,自己先一步坐在了橫頭的位置。他的身後是數十名文吏及數百名探查人員繪制的一幅大唐及東海地圖。說是地圖其實很勉強,距離精確地標準還相差很遠。

    又是一聲整齊的眾人落座的聲音,就連以前文雅的儒士進入了劉林的軍中。經過幾年也都帶有了將領的英武之氣。要不是他們身上所穿的並非軍服,外人還真認不出來誰是文誰是武。

    片刻安靜過後,劉林開口說道︰“日前,致遠分艦隊三艦海上遭遇舟山水師六艦編隊,舟山水師並不識我兵艦,便開始妄圖襲擊,遭到諸葛將軍的迎頭痛擊。很好,這一次不期而遇的海戰,充分證實了我軍地實力。我軍將是天下無人能敵的一支雄軍勁旅。”

    劉林說話停頓下來,眾人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都督威武!”

    這句“都督威武”並非劉林有意識地對大家教授,而是近兩年來。一名叫肖探花的文吏所提議,在幾次東海水師全軍會議時候,劉林說話完畢,肖探花帶頭呼出,即得到了眾人的響應。以後凡是在這樣的場合,劉林的講話讓群情激動的時候,眾人便會不約而同的喊聲“都督威武”。*

    眾人同音,聲勢雄壯。劉林對于肖探花的機智很是欣賞,並不在意他有拍馬之嫌。反而認為他是有意識的迎合自己,為自己在軍中樹立無人可雙地威儀。久而久之,這種簡直可比個人崇拜的威儀,便深入人心。肖探花文采不凡,雖然沒有名為探花,卻不曾有探花之實。他無心科舉,對于兵書謀略卻是精于研究,對于行軍布陣口若懸河,劉林常與此子長談。從中也得到不少的啟發與警示,一些自己認為合理的戰例,經過肖探花的分析過後,劉林才知曉自己的大意與疏忽。每當這個時候,劉林才知道不是所有的穿越人士都是萬能的,不是所有的穿越人士都一定比起這個時代地人要強。

    也許是正因肖探花與另外幾名飽學文士任用于東海水師軍中,劉林對于這個世界的人與物才有了微妙的改觀,所以之後的行事也更加的穩重了些許,但對于東海水師的成就還總是讓他渾身充滿的熱血。有時候劉林甚至懷疑。自己所想的等到功成身退的那天。自己地這腔熱血是否能夠順利地冷卻下來?

    劉林在得到此人才之後,兩年內便提升他為東海水師參軍。統領水師各分艦隊的所有參軍事文吏,甚至連自己都督府地幕僚都交于他統一管理。更有除財政之事交由交江惜然、吏制自己獨斷之外的民政大小事務都交由他操辦,肖探花帶領著一班文吏從來沒有讓劉林失望過。

    肖探花行事很讓劉林省心,但他也很識分寸,從不越權去做任何事情。劉林也始終清醒,他是這個島上唯一可以發出最高指令的人。他只須對建州王李定一人負責即可。

    “我們的水師之強足以證實,艦載陸營人馬的新式陸炮還沒有經過實戰,只是幾次演習不能肯定。雖然儲位都有信心,可是不經過實踐就難以得出真知。鑄造司的曾大人很快便會將下一批火銃交付軍中試用,到時候我們就在陸戰戰場上好好試試這新火器的威力。”

    “都督威武!”

    在場無論是誰都已經猜出,這是要打仗了,這將是全面的戰爭。經過這些日子的東海水師的教育,他們都已經不再對南唐有著多大的歸屬感,他們這里的所有人只會效忠于劉林,效忠于建州王李定。變天,在這些人的心中早就已經成了必然,每個人听到劉林所說的這話,都如服用興奮藥物一樣的興奮。特別是那些軍將,要不是在這滄海堂里,那些艦長與營統早就拍桌子大嚷起來。

    那些被劉林說出還沒有試驗出真實力量的陸戰營的營統將軍們,更是心急火燎,恨不能立即證實給劉都督一看自己所轄人馬地實力。

    劉林壓了壓手。接著說道︰“南都派舟山水師南航並非巡海,而是有意識的尋找中台島,已經不難看出,他們不安于我們的強大,想要將東海水師的根據地找著,再徒擊破。可他們將會迎來徹底的失望,即使是在中台島,旁人也休想踏上半步。不為別的,因為個中台島有大家的存在,有我們東海水師的存在。王爺已經下了均旨,令我東海水師全力剿滅舟山水師殘部,另不得讓南都水師、平江水師、建康水師等近海內河水師片板入海。還要嚴防渤海,以防那批北方狼地借大唐內戰之機企圖南侵。陸上地事暫時不用我東海水師處理,我們只須防好東海、黃海之事。儲位可有信

    “有!”眾人的回答簡單明了,一些軍將大喊出聲的時候甚至脖子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東海水師暫在編兵艦二十艘,全員水陸戰員三萬八千余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我們都是以一敵百之士。鑄造司與兵艦司會加緊趕制兵艦與火器,以裝備中台島上訓練的備軍。現在戰事將起。閩江船廠與建州的鑄造坊將再次開啟使用。本督將派員前往督造指導。建州雄軍與東海水師必將以不世之姿,凌于南都與西南藩王之地。”

    “陸佑、肖探花可在!”劉林站起大聲喝令。

    坐在武將為首第一位的劉林義兄陸佑與文吏第一位的肖探花兩人站起,同聲應道。

    “末將在!”

    “屬在下!”

    “好,令陸佑在本督暫離中台期間負責中台島防務。”劉林令下,陸佑雖然眼中閃現出一點失望神色,不能參戰了。可他還是應聲領命。能在劉林離島期間守著中台島,這也是劉林對他莫大的信任。劉林地一家老小可都在這島上,可是換作別人,劉林也許並不能放心。

    “肖探花依然負責全島民政。即日起,奉王爺均旨,中台島正式在中北、台南、花蓮、望澎四地設府。本督授肖探花為中北知府實職,統帶其他三府,不得有誤。其余三府知府之職,不日建州便會委派至台。屆時肖知府要做好四府的統帶管理,這中台一島的民政,本督可就交托給你了。”劉林說著目光落向肖探花。

    肖探花躬身領命道︰“屬下定不負都督之托,不負王爺大恩。”

    這次地會議無須多談。其實就是戰前的一次安置,中台島與東海水師隨時都在警備之中,也無須再做長期的動員。劉林苦心培養出來的這支隊伍、這支強軍,已經是無論何時拉出去,都可發揮驚人的戰力。

    “常工听令!”劉林一喝令,常工應聲而起,大聲回應。劉林接著說道︰“令你統帶本部六艦,負責全島外海防御及福州外海防御,不得放非東海艦隊片板探入中台島區域。

    “諸葛與洋所率分艦隊。巡護于長江口及其北部。防止長江內河水師東進與北國水師南調,遇到有敵。可不請而戰。常工、諸葛,你們所率兵艦,只允許交替就近補給,不允許陸營人馬上岸,更不許洞途劫掠民資。陸營人員的調動,全憑本督的節令調動。有擅自調動陸營登陸者,定不輕饒!”

    常工與諸葛與洋領命坐下,劉林雙令解放道︰“威遠分艦隊為本督親率,威遠二號艦為本督旗艦,威遠二號艦艦長馬升任分艦隊副司令,帶領威遠五、六、七艦與本督進入長江水道。解放你帶一、三、四艦暫時控制南都外圍舟山水師與南都水師。舟山水師要痛擊不留一艦,對于有能力出海應戰的南都水師,也可全殲。南都方面不能出海應戰之時,不可強行登陸,等待本督指令。”

    解放听聞劉林劃出馬等人四艦歸于他親自節制,讓他以三艦去應付南都方面,心里有些擔憂。舟山水師是一支新建的水師,兵艦規模與致遠分艦隊一戰之中,已經顯出來大小,如果以三艦遇到敵多艦,加上對于舟山、南都外圍水域不如他們了解,戰雖則有火器之利不會落敗而逃,但極有可能蒙受損傷。對于兵艦損傷,東海水師任何人都是不會允許地,這些兵艦可是都督的全部身家。

    劉林看出了解放的擔心,微笑著說道︰“老解啊,別擔心,三日後新制三艦便可下水,你是不是把這三艦給忘了?這三艦也歸你統帶。這三艦分別定名為定遠八號艦、九號艦與十號艦。人艦我都交給你,你可要好好把南都外海防御給我破了,守住錢塘江及附近海域,隨時听令調遣。”

    解放興奮的顏色溢于言表,抽了他四艦,卻又補給了他三艘新艦,這是何等美事。這新造三艦可是比起現役的兵艦還要大一些,炮火裝備更加先進,炮身變輕了些的艦炮裝置比以前更多。這不但沒有削弱分艦隊的實力反而還有增強。

    劉林將應戰之事及兵艦安排的主干在會上以指令下達,另外讓參軍事等文吏擬出戰備所需,對于劉騰管轄的潛于大唐與渤海地探子隊伍,劉林已經早一步與劉騰談過,令各地將手上掌握的有關資料全部以最快的時間送至中台島。

    對于陸上的防御,劉林很是放心,這幾年來源源不斷的輸入福州、建州的火炮足夠建州軍所用,加上建州一帶多山,炮台安置之後極易于防守,如果不是兵力懸殊過大,足以讓建州立于不敗之地。建州王這一次又催造那麼多的新型陸戰炮,定是不僅止于防御,而是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力量,將要大舉北進。

    雖然王爺均旨中指出,要嚴防南都方面,可劉林卻已經猜透了李定的真實想法,李定是另有想法地。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2
大唐儒將‧ 第九十三章 炮轟平江

    五日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之上,中台島中北軍港外,已經排滿了整裝待的東海水師兵艦。

    常工所率的艦隊留在中台島四周拱衛中台與福州建州,兼職負責中北到福州的海上交通。諸葛與洋封鎖長江口,防範北方渤海國近海水師南下。

    解放統帶的六艦,其中有三艦是比以前兵艦還要大的新式兵艦,解放直接把旗艦改在了新艦。新艦不但配置炮、火較以前兵艦更多,近程的小型火炮更是用來到代了以前的重型弩弓與弩炮。每艦所載陸戰兵營也較以前多出了一營人馬,陸上的綜合戰力也較以前更強。

    北上的兵艦分三批次出發,解放統帶六艦第一批啟航,直撲南都東部外海及舟山群島區域,新艦居中,外圍三艦分成三角形態從外護航。艦上所載的火藥等戰需物品較常規多出了五分之一,足夠在南都外海停留三個月以上。

    第一批兵艦出發不到一個時辰,後續諸葛與洋的致遠分艦隊開始啟錨北航。他們的目標就是在長江口由南到北,以及長江口往東黃向形成一個T型防御線。

    劉林門牌統帥的第三批次威遠二號、五號、六號、七號四艦,滿載全額陸戰精兵與彈藥,往北出發,目標直指長江。

    劉林在長江口沿線布置了總計十艦,包托諸葛與洋所部的六艦負責外圍,劉林門牌統率四艦目的是為深入長江。

    李定的意圖劉林是明白的,在李定的信上說到,劉林要以最快的速度佔領平江府,那里扼守著長江水道的出海口。

    只要劉林能佔領平江,無論是從陸路還是從水路,都可以極大的牽制住建康與南都之間的交通要道。

    另外李定在給劉林地那封信中還提及,劉林佔領平江府之後,使會有人專程在到平江等候,有機密要事相商。

    平江是誰的勢力範圍。這里雖然地處于南都與建康所統轄區域的邊緣,應該屬于平江公主李沫的封地。李沫至今未嫁,也沒有回到封地,仍然在京中。這里的軍事控制權早已經落入了建康王之手。

    現在地形勢。建康王肯定是站在湖州王李陽地一面。其實早在兩年之前。朝中便有隱秘地傳聞。傳聞說李陽真正是李凌地兒子。

    這消息傳播地太詭異。小道消息一經傳出。不脛而走。

    南都柳群集等官員探報得知後。並不嚴查。反而有私心縱容。這些消息。在無聲地消噬著建康王李凌在所有人心中地形象。

    兵艦航行兩天多。在第三天傍晚時分開始按近了舟山水師控制地近海範圍。

    劉林所率地四艦是最近出發。與最前面地常工所部兵艦相距約兩個多時辰。

    站在定遠二號艦地船樓指揮航外地甲板上。劉要極目遠眺。身邊地艦長馬立即雙手遞上全銅地三節望遠鏡。劉林笑了笑。揮了揮了沒地接過。他還用得著用這玩藝?就連馬本人。與劉林地眼力相差甚遠。所能目測地距離也大都超過地尋常人地兩倍。劉林地視力。在這一望遠陸地海平面上。簡直可以用可怖來形容。

    馬端起望遠鏡,向著遠在天邊傳來的細微炮聲地方向望去。劉林說道︰“別看了,你什麼也看不見。”

    馬已經從鏡筒中得到了結論,通過他的目力加上望遠鏡的幾倍拉近,他仍然只能看到海浪,除此之後。無法看到片板。

    馬小聲的請示道︰“都督,前面應該是常將軍與舟山水師交火,我們要不是張滿帆,全速逼近,助他一助?”

    “不必,舟山水師沒有這麼強,要知前面的諸葛與洋也是極好戰的,他與舟山水師六艦編隊交過火,未損一兵一卒便獲勝。常工與舟山水師相遇。諸葛與洋能安靜的一直北上,不僅僅是因為執行軍令。更多的是,那里的戰場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諸葛他興奮地了。”劉林緩緩說道,轉身在甲板上遮蔭處的一級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林剛剛坐下,親兵便給劉林送來了一杯茶,放在了身邊的矮幾上。

    舟山這里的海戰他一點也不擔心,只要暫時不在南都登陸,一切都會將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劉林所想的是在平江,李定究意讓他到平江後去見哪個人。難道身在南都任御前侍衛統領的孫思雷到平江。

    除了孫思雷這個李定的暗伏多年的第一眼線之外。劉林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人能讓李定這樣地關注。

    佔領平江之後。劉林所要攻擊地便是沿江而上,襲擊建康府。摧毀平江水師與建康水師,便可切斷長達三百里左右的交通錢,江南江北地建康王勢力範圍,將會因此而陷入真正的相隔。

    途經舟山群島以東的時候,站遠夕陽照耀下的甲板上,看著閃爍著金光的海面上,那波浪卷起的一塊塊破碎的木板,正向所有人展示著東海水師定遠分艦隊的戰績。

    舟山水師僅有四艘兵艦帶傷逃向錢塘江口,與南都水師匯合。

    由于劉林在中北港出發之前,便有過命令,不允許追擊,只要能佔領舟山一線,控制南都外海便可。遇到不怕到敢出海的,不放回任何一艦。

    劉林的四艦一真遠遠的跟在諸葛與洋的致遠分艦隊一個小時航程以外,直到劉林親率的四艦進入長江水道,前面的諸葛一直都沒有遇到任何可艦支。在這個區域,踫到渤海水師的機率應該很少。就連踫到距離這里最近的平江水師,也有近一日的航程,這里也不是常常都能看到平江府水師的兵艦。

    此時已經是四天下午,馬向劉林稟報,停在長江口外巡航的諸葛與洋他的兵艦曾經與劉林的旗艦接近,通過令旗打來信號,匯報了長江口一切平安,一切都很安靜。

    馬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說道︰“都督親率大軍征戰,這運氣可真好,敵艦都躲著您呢。”

    劉林有點覺得好笑,你這個馬平時見還挺精神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糊涂了呢?

    劉林說道︰“你錯了,哪里是我們運氣好,這簡直是東系水師運氣好,建康王運氣好啊!”

    劉林料定平江水師不可能這麼快便得到東海水理由已經襲來的情報,沒有人會知道。劉林猜想,平江水師不在長江口,不是有意識的擺出一個陷阱,而是真的並不知情。

    進入長江口後,劉林下令四艦排成一列,趁夜向長江內道行去。

    四年前從建康府城逃出的那一夜,不論李定與劉林用盡了多少心機,要是建康王一念之差,說不定劉林夜真的無法出城。劉林不會忘記,他的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那樣的情景現出現一次,建康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過他了。

    從渤海接建州王妃宇文晴紫歸途中,在安平府北遭遇山林狙殺,差點便丟掉了建州王妃的性命。

    那一役也讓劉要損失了一批心腹心下,劉林知道那是湖州王親派親兵軍統領朱神天所為,可那里也是建康王管轄的地區,建康王怎麼也脫離不掉這層干系。

    李定與劉林兩人想到了一起,建康王麾下的兵力強大,是一支久經戰事的老部隊。

    全軍上以李凌為中心,有著超強于其他普通地方府軍的凝聚力與戰斗力。現在最好的方法便是鎮懾南都,切斷南都與建康的海陸交通,南都被逼成一個孤城。

    劉林所率的兵艦,就算不升旗號,南北兩國的人也不難猜出這便是東海水師的兵艦。

    只要雙方交戰,便再也沒有秘密可言。將南都分海陸分割孤立開來,南都方面只要妥協了解,李定的建州軍與東海水師再擊建康王,那便可是為了遵皇命、代天征伐。

    第五日天明,經過一夜多的航行,四艦分別隔著一斷離正緩緩駛入平江府附近江面。

    遠遠的劉林可以看到長江南岸,懸崖峭避之上,十二尊重型怒炮對著江面。還好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看到平江府水師的動靜。

    劉林傳令下去說道︰“四艦全面注意觀察敵情。一旦進入遠程火炮射程之後,立即停止前進。本都督要先掀了這里懸崖上的弩炮台。”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2
大唐儒將‧ 第九十四章 鏟除阻礙

    平江府江面兩側均是突然高起的峭壁,雖然高度距離江面只有十多丈高,兩側有建康軍在這里設置的重型弩炮陣,這些弩炮陣借著山勢,鎖定江面,便可將企圖入侵長江上游的艦船打的片板無存。

    劉林站在甲板上平淡的看著兩側山上,上面的守軍已經發現了江面上的四大兵艦,料想他們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劉林放眼望去,已經可以看到坡上有幾騎飛馬向著平江城內馳去。

    就算現在平江府的守軍發現了劉林的動作,那也是晚了,這里距離建康府還有兩日路途,就算點燃峰火,在建康王大軍趕到之前,劉林所率的人馬也足以擺開陣勢,等待著建康王大軍前來撞牆。

    李定讓劉林先攻建康王所屬城池,放著南都在那里不急,只要破了建康王,在陸上李凌與李陽聯手獨大的實力便會被重重的削弱。雖然建州軍人數不敵他們的十分之一,可建州軍現在已經每營五百人馬中便可配輕型陸炮五門。另外還有專屬的重炮營,以重炮的行動,要是用來進行長途攻襲,肯定會延誤戰機,反而不妙。要是用來以逸待勞,倒是最理想不過了。\

    劉林自有自的想法,只要能達到李定與自己所想的最終目標便可。

    劉林對著身邊的馬下令道︰“四艦集中火力,先把南岸轟平。”

    馬立即對旗令兵下令,旗令兵站在高高的桅桿之上,接受到了下面旗令兵的指令。逐向各艦傳達。最後,馬親自揮動紅色地小令旗,大喝一聲︰“放!”

    威遠二號艦艏、艉及左側弦的火炮頓時噴出火舌,一股股濃煙從船艏如同連鎖反映般由前向後升騰起。

    南岸的建康軍平江府守軍還在等待著這四艦靠近進入射程之後再用弩炮擊深入侵之艦。沒想到在自己這邊兩倍射程以外,敵艦便發出轟天的巨響。一艦開火,其余三艦也幾乎同時發炮,炮彈如雨點般落在了陣地上。

    陣地上被炸出一個個深坑,原來守著裝載完畢弩炮地守軍們頓時亂作一團,弩炮被擊散亂的迸出斷木殘屑。

    彈片落在遠處。\那些不懂得如何躲避的軍士們,被迸出的彈片一個個奪出了生命。

    炮彈落在近處的。早身體被炸的四分五烈,尸骨無存。

    又是一聲令下,四艦火炮經過四輪火炮攻擊之後,南岸建康軍地重型弩炮陣地上已經被削平,沒有一個弩炮還可以使用。更有一些來不及逃跑的軍士恐怖大炮地威力直接跳入了江中。僅有少量殘兵拖著受傷的身體,向坡下平江城方向逃去。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守軍的精神都要崩潰了。這是何等的威力,遠遠地超出了他們想象的範圍。

    奔逃地過程中,他們根本不敢回頭張望,因為在逃跑的時候,還偶有炮彈會落在道旁,一炮落下,身邊便會有十多具尸體被執力撕裂。

    士兵奔逃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喊著什麼,也不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仍然在涌出鮮血。他們只是盲目的三五成群分散而無序的向著平江城跑去。

    只是片刻時間的炮擊,南岸一營數百人的重弄型弩炮陣地上。除了逃走不到三成的潰兵之外。已經找不到一個可以站立的活人。

    馬走向坐在甲板躺椅上正悠閑喝著茶地劉林,雙腿立正。大聲地請示劉林道︰“都督,南岸建康軍守軍已經擊破……”

    馬第一次真實的見到大炮地殺傷力,他報戰報的時候聲音甚至有些在顫抖。以前只是對著空地與木靶攻擊演習,何曾有過這樣實戰的震撼,這簡直如同拿著雙手帶刀在雞群中屠宰小雞差不多。這已經不再叫做戰爭,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虐殺。

    劉林輕輕的“嗯”了一聲,仍舊在喝茶,今天讓親兵給自己泡的是以前在花山村的時候經常可以喝到的菊花茶。

    此種菊花產于滁州府花山里,菊小而色澤金黃,曬干加工過後,用來泡茶,茶色淡黃,散發出淡淡的菊花香。有明目提神的功效。這茶還是劉林與江惜然成親的前些時候,建州王妃來到中台島,給他帶來了一瓶子。喝著這清淡的菊花茶,劉林便難忘建州王李定對他的細心。一瓶簡單的滁州菊,足以見得他對劉林的重視程度。

    “都督,北岸那邊該如何處置!”馬聲音稍小了一點詢問起劉林。

    劉林放下茶杯,往著江北看了一眼,對馬說道︰“你拿著望遠鏡上去看看,北岸的敵陣有沒有什麼變化。”

    馬領命,喚來附近的一名軍官,從他手中接過銅制的單筒望遠鏡,登上了船樓的頂上甲板,向著江北方向望去。

    經過剛才四艦對江南敵軍重型弩炮陣地的一番清洗之後,北岸陣地上的守軍早就同樣被嚇破了膽。建康王麾下兵馬受過嚴格的訓練,較有軍事紀律,就這樣也按捺不住軍士中已經開始傳染開來的懼怕感覺。

    在馬的眼中,江北岸的建康軍守軍陣地上,弩炮仍然齊備,通過望遠鏡的效果,再加上馬本就目力驚人,已經可以看到弩炮兜袋中填裝的石彈與鑄鐵彈。恐怕暫時北岸仍然沒有撤離的意思。

    馬快步走下甲板,回到了劉林的身邊,對劉林說道︰“稟都督,江北敵軍陣地人馬仍然在準備戰斗。=”

    “哦,他們還不撤,等待何時?”劉林說著,心里卻在想著,這些守兵要想快速撤離,必要丟掉所有的重型弩炮,這些弩炮可都是軍中的重型器械,造價不低,如果不戰而丟下這些,守軍之將就算全身回去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兩岸距離也不是小河般的距離,北岸僅憑肉眼,看江南岸的情景也不是那樣的真切。他們所受到的恐嚇,目前還只能從簡單的表面上認識到南岸該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聲聲如同驚雷的炮聲,還有那南岸陣地上掠走的一蓬蓬爆炸的黑煙,隱隱讓北岸的守軍潛意識中,想到南岸那一營人馬應該凶多吉少了。

    劉林令下︰“令七號艦往北靠近,往北岸陣地上放三炮,讓他們一定要打準。三炮過後,北岸守軍再不撤離,四艦同時開火!”

    南岸有殘兵敗將逃向平江城,平江城的守軍很快就會知道劉林所率的四艘兵艦的威力。這大炮用來轟人那只是中策,要是能用大炮把平江城嚇到自己掌握之中。那才是上上之策。平江城中不僅僅只有軍營,還有大量的平民居住,今日如果真的強行用火炮襲城,就算攻下城來,城內平民死傷也會慘重。這樣的戰役打完,建州軍還怎麼樣能得到民心?

    威遠七號艦調轉船頭,向著北岸靠近,三門艦艏火炮依次三聲巨響,噴出三枚炮彈。三炮均擊中北岸陣地上。北岸建康軍守軍听到炮聲響起的時候,炮彈已經落在了他們身邊,三炮在地上留下的彈坑中,倒下了二十多人,兩架重型弩炮被擊碎。迸起的木屑襲向守軍軍士,都足以讓那些守軍命中身亡或受傷。

    “再看看去!”劉林對馬說道。

    馬立即領命登上艦樓頂層的甲板,拿著望遠鏡再望向剛剛被炮火襲擊的江北守軍陣地。

    馬看罷就小跑著回到了劉林的身邊說道︰“稟都督,那邊的守軍已經潰了下去,竟然沒有人再留在弩炮陣地上了。”

    “傳令給七號艦程紅,如果北岸守軍在炮停之後有返回陣地的,那就再放幾炮,直到確定北岸守軍不會再回到陣地為止。另讓他派出登陸艦,派些人登上那弩炮台,將那些東西給我全炸了。”劉林下令之後,又接著對馬說道︰“其余三艦先不急,料想這會兒南岸的潰兵還沒有進平江城,等他們把我東海水師已抵平江的消息傳出去,咱們再去不遲!”

    炮轟過後,黑色的煙塵隨著微風的吹拂漸漸消散。使用重型艦載弩箭射出的拋鉤掛在北岸守軍的陣地。登陸船上的十多名軍士順著幾條粗繩索快速的攀上了那片懸崖。隨後在船上的陸戰軍士在繩子末端捆上了一包包火藥包。

    在攀上北岸陣地的軍士返回小登陸船後,留在崖上的火藥引線也在發出“”的燃燒聲。

    十多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在江心可以看到那北岸的建康軍重型弩炮陣地,騰起了一陣滾滾黑煙。那黑煙的陣勢比起剛才炮轟南岸時候的情形毫不遜色。北岸守軍陣地弩炮全數被毀之後,威遠七號艦駛回歸隊,那邊傳來程紅完成任務的回稟令旗。

    “啟航,目標平江府水師軍港!”劉林下著命令,他很享受對建康王或湖州王勢力的攻擊。如果以前讓他有這種想法,他也許還有心里有些愧疚。自從那次迎親在安平府北山林中受襲之後,劉林已經改變。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3
大唐儒將‧ 第九十五章 是她?

    長江南岸的平江府軍港,已經亂成一團,港內僅有兩艘較小的兵艦停泊,平江水師的兵艦也不知道調往哪里。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平江水師只會往西去了,不可能往東入海。入海的通道已經被東海水師致遠分艦隊的兵艦給封鎖。

    站在三層船樓的甲板外,劉林看著遠處平江軍港內亂成的情形,他很滿意那些被炮轟擊潰回平江府殘兵的通報效率。

    很顯然,平江府軍港內的兩艘兵艦在接到戰報之後,本就沒有打算再抵抗了。

    劉林命令四艘兵艦在大江上滯留那些時間里,就是在等待著平江府水師的出擊,可平江府水師一直沒有出現,那足以證明平江府的水師應該大部分或者全部都不在駐地。

    平江府水師算是大唐戰力較強的一支水師。就算是听聞了平江南岸弩炮陣地上的那些殘兵潰回送到的戰報,也不可能輕易的放棄抵抗。劉林的心里覺得很慶幸,這平江水師居然僅余兩艘兵艦看家,而且從那兵艦看來連帆都還沒有升起來,港口陸地上的人也在紛紛向著城內慌亂的撤離。

    這兩艘已經老化的兵艦應該是被遺棄了,平江府守軍是想把兵力全部集中到城內,依城嚴守。城池距離江邊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可能相信以他們的實力,不能抵御四艦的襲擊港口,可也應該足以支撐起平江城陸上的防御。只到等到建康王大軍的馳援,或者是平江水師與建康水師的東進,一切就有救了。

    “別靠近,旗艦先發炮,把那兩艘兵艦擊沉。*”劉林令下之後。片刻船艏司炮員揮旗放炮,三炮輪放不足兩輪。其中一艘被擊的兵艦船中連遭兩炮擊中,已經年份較久地木板被炸的四分五裂,從中間斷開來,船艏與船艉翹起。隨後兩炮,將這兵艦地船艉半部分化為一些漂浮于水面的雜亂破板。

    威遠五號艦在旗艦發炮後,隨即開火,這一次僅擊三炮,三炮過後,失去船艏的與側邊開了巨大窟窿的平江水師兵艦傾覆下來。兩艦被轟滅,上面竟然沒有一人。船上配用的少量重型弩弓也變成了破碎的零件。

    馬請示劉林下一部的部署的時候。劉林仍然在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平江府城牆上井然有序進行防御的平江府守軍。看那陣勢,平江府守軍是完全做好的防御地準備,城牆上站滿了軍士,幾員將領踞在北門地高大城樓上。

    這麼遠的距離,劉林看不清那些將軍臉上的表情。可劉林也不難猜出,以建康王麾下將領的自信。他們就算失去了兩個江岸防御弩炮陣地與一個軍港,他們也堅信憑著平江府城的城高池深,與兩萬守軍,足以在城內物資充足地情況下與這四艘兵艦耗起。

    他們已經料定的,就算這兵艦地力量再強,也不足以派出陸戰人員來攻城。

    劉林在想著,李定與他說過會有人在平江府要見自己,那人會是誰?李定信中沒有說出此人,劉林也只能猜出這人極有可能是孫思雷。可孫思雷在這關鍵時候,留在南都皇宮里比到這平江府的作用更大。=他又覺得不像。可除去孫思雷。劉林實在想不到應該是誰。

    劉林對馬說道︰“傳令各艦,抓緊時間側舷。每艦以旗艦艏炮為令,待旗艦調整好射擊角度之後,接令排炮射擊。艏炮一發,其余艦各炮一發。艏炮不發,一個都別給我亂放。記住,喵準城牆頭上,盡量別把炮彈射到城內。”

    劉林的命令下的很玄幻,這樣的火炮射出兩里多地,誰能保證絕對控制在城牆之上。這些火炮還沒有那些精準的瞄準器具,全憑著炮兵的人工操作。不過劉林的本意是想盡量減少對于平江城內建築及平民的傷亡。一個被炮夷為平地的城池,要來還有何用。

    劉林只是想以最小地戰斗代價,把平江城地守軍意志打垮打殘,讓他們相信這江上的四艦絕對會攻,而且絕對能夠穩操勝券,那時候這些守軍只有棄城而潰一條路。他們還有建康王大軍這個強大地後盾,不可能輕易投降。平江城內的人,甚至還不知道這四艘強大兵艦的來歷。也許只有少數的高層軍官,消息靈通的能夠猜想可能是建州王的東海水師。

    威遠二號旗艦的艦艏火炮填裝好用彈藥之後,調節固定好炮身角度,炮口直線指著平江府城北門的城樓堡。

    馬親自下令,司炮員一揮發炮旗令大喝一聲︰“放!”

    “轟”的一聲巨響,原本還嘈雜的平江府城上守軍,在听到聲音的片刻,幾乎都失去了聲音。黑洞洞的炮口噴出一團火焰,一股黑煙騰空而起。

    很多人剛才都見識到了這江上巨大兵艦是如何輕易的撕碎兩艘平江水師的兵艦的。本以為城牆到江面的距離是較為安全的。他們已經作好了死守防御攻城的準備,可沒想到兵艦上的人根本沒打算攻城,這巨大怪響之後所產生的威力,在那些從港口逃回去的人心中更是印上了恐怖的代號。

    旗艦艦艏的一炮沒有擊中城牆上的城樓堡,劉林命令盡量別炮轟城內。第一炮炮口角度調節有些偏差,那一炮彈僅落在距離城門足有兩百多步的地方。

    炮彈落地之後,地面留下了一個大坑,揚起的土塵足有幾丈高。揚起的灰土還沒有完全降下,本來听聞炮聲後靜寂下來的城牆上,傳來了陣陣哄笑聲。許多軍士甚至很威武的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的叫喝起來。貌似這一炮的攻擊,反而增加了平江府城守軍的士氣。

    旗艦艦長馬親自調節炮口角度的時候,平江府城上準備的守城弩炮與弩弓也在填裝石料與箭支。劉林這江面上甚至已經觀察到了,城牆上已經有軍民開始向上搬運石塊、油桶之類地守城物資。

    “他們真以為大炮射不進城?”劉林心里想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讓親兵給馬傳令,讓馬這一炮努力擊中城北城樓堡。

    艏炮炮兵點火。巨大的後座力使地艏炮順著滑道往後猛的退縮,強力的牛筋等彈力裝置,又緩緩將火炮推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一炮馬瞄的較準,一炮正擊中城樓堡的垛口上,城門上方被炸塌一小片,幾個垛口迸飛。城樓上是守軍軍將較為密集的地方,這一炮擊中,城樓附近的守軍慌亂中,有的往城樓上跑,有的則向著兩邊退開。

    這發炮彈地擊中爆炸。足以讓守軍知道平江城已經在他們射程地範圍之內。

    “將軍……將軍……”

    “完了。這弩炮會爆炸……”

    “他們能打到城里來,怎麼辦……”

    “吳將軍死了……被那弩炮炸死,一塊鐵片擊碎了他的胸甲。”

    “他們是誰,平江城完了?”

    “平江城完了,四艦同放這樣的弩炮。我們都完了。”

    “將軍,趙將軍。不如帶著兄弟們殺出去,我們不能在這等死……”

    “混賬東西,他們在江上,怎麼殺,我們的水師不在啊,兄弟們就是沖出去也是白白送死。”

    “趙將軍說的是,城內有百姓,他們就沒想要城內有活人!他們是什麼人?”

    “唉,興許是東海水師吧,以前听吳將軍提過。吳將軍戰死。高總兵現在指揮,都別說了。听他地吧。”

    城樓上經過這第二炮的襲擊之後,以城樓堡為中心,已經開始混亂起來。\一些將領們都開始不安,他們甚至還不知道江上地兵艦是哪方面的勢力。但他們已經看出了兵艦的目的,為的是平了平江城而來。

    “高將軍,撤吧,帶著兄弟們到建康,大將軍不會怪罪我等不力的,那兵艦所用弩炮簡直是妖物啊,南邊弩炮營的弟兄們回來的樣子,您與吳將軍都看到了,再不走,兄弟們可都完了。”一名姓梅的將領大聲的在焦急地高總兵身邊請求道。

    高總兵地先前便站在被炮彈碎片擊中的平江府守軍主將吳將軍地身邊,吳將軍被擊斃,高總兵的胳膊上也受了點輕傷。經過緊急簡單包裹一下的手臂還能活動,高總兵憎惡的看了一眼想要撤退的歸德司階梅章,伸出受傷的手臂,照著梅章的臉上揮出了一拳,大罵道︰“來人,把這臨陣擾亂軍心的家伙給我拖下去砍了。”

    四名親兵應聲而出,摁倒了掙扎的梅司階,梅司階大笑著說道︰“姓高的,要是吳將軍還活著,定會同意末將的提議,如此情勢,再不撤離,你是拿兩萬弟兄們的性命糟踐啊……”

    高總兵被梅司階罵的大怒,爆跳如雷,拔出腰上佩著的腰刀,就在刀出鞘的那一瞬間。江面上傳來了“轟轟轟……”排炮的聲音。

    遠遠的只看到江面上一朵朵炮口的黑煙升騰,城牆上的人似乎此時已經听不見了聲響。只要江面上黑洞洞的炮口噴出火舌,一朵黑煙升騰起,城牆附近便會有一處強烈的爆炸。

    一處處爆炸在瘋狂的撕裂著每一片城牆,厚實的包鐵城門,僅在一炮之下便破碎了一個可以通過戰馬的大洞。城牆上的軍士尸體被爆炸不停的從城上爆翻下來,軍士們已經沒有組織的開始往城牆內部里面潰去。

    任憑著高總兵怎麼揮動著腰刀,砍殺從他身邊敗逃的軍士,仍然不能阻止這些軍士對他們眼中神奇而威力巨大的弩炮的恐懼。

    突然江面上安靜下來,旗艦艏炮僅發一發,令下之後四艦左舷二百多門火炮全只是一發炮彈,由于有旗艦試炮之後調出的炮口角度,這一排炮射擊之後,命中城牆上的命中率居然有六成以上。也有四五發炮彈落入了平江府城內。

    劉林沒有下令旗艦艏炮接著再開第二炮,他在觀察著城牆上守軍的反映。他的視力驚人,現在還拿著那把銅管望遠鏡,透過望遠鏡,他甚至在雜亂的平江府守軍亂軍之中發現了揮刀,砍殺著臨陣脫逃的軍士的幾員將領。

    平江府守軍的軍心已經散了,面對這樣的巨大殺器,而且兵艦都在江上,就算平江城內騎兵發起沖鋒,他們總不至于能沖到江上來。在這種情況下,平江城距離江邊又在東海水師威遠分艦隊四艦的射程之內,平江府守軍唯的選擇就是撤退或者陣亡。

    劉林再次下令,艏炮開火,接著從旗艦艏炮開始,由西往東四艦並排,一門門火炮接力式的響起。慘遭第一輪轟擊破損的城牆,這一輪攻擊下來,已經有多處出現大片的坍塌。

    平江府守軍的將領們再也控制不住亂軍的潰亂,堅持守城的高總兵在他附近的一聲爆炸聲響起後,也不知是炮彈炸起還是被混亂的軍士沖撞,從城牆上的一坍塌處墜落。

    馬傳劉林將令,四艦全面停射,僅有旗艦艏炮三門,再次調整了炮口,向著城池的方向再射三炮。這三炮按照十里外的射程填裝彈藥,炮彈呼嘯著落在了平江府城南,這三炮足以威震有著僥幸心理的守城軍將。別以為火炮只能射到城北的城牆附近,整個城池都在轟擊範圍之內。

    平江府城的城北的守軍全面的撤下,旗艦威遠二號上劃出一艘小登陸艇,十名陸戰軍士每邊五人,快速的劃著單槳。登陸艇幾乎是沖上了江邊的灘涂地,十人跳下登陸艇,開始向著平江府城沖去。

    四艦兵艦上的陸戰營人馬已經全部準備完畢,只待劉林一聲令下便可全面登陸。這樣在沒有任何防御攻擊的況下,陸戰營十二營六千人馬登陸後,又有江面艦炮火力支持,平江府城已經志在必得。

    很快先遣探路的十名陸戰營軍士中有兩人出現在城門外,快速的向著兵艦方向奔回。

    隨後平江城北門那個被擊的破敗的門孔中,又走出了十幾個人。

    劉林拿起手中的銅管望遠鏡向著緩緩向著兵艦走來的那些人望去,身著東海水師陸戰營軍服的八名軍士,距離數丈的跟在這行人的身後,也從城內出來,八名軍士刀已出鞘。他們在盯著這十幾人向著江面的方向趕來。

    劉林隱約看清了一行人中的一個身影,不禁說出聲來︰“是她?”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5
大唐儒將‧ 第九十六章 在懷念中相見
    遠遠的在出城的那一行人中,被五六名淺色服飾的女子簇擁著一名身著淡綠色簡樸服裝的女子往江邊緩緩走來。七八名護衛呈後半包圍的形態保護著隊伍里面的人。

    東海水師的八名陸戰軍士亦步亦趨的跟在隊伍的後面,看那架勢兩方的人頗有些對峙。

    看著那隨著走動飄逸飛場的裙角,劉林陷入了四年來的回憶當中。

    建康會試考場上的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和女扮男妝的翩翩“佳(假)公子”;

    一張隨手書就的“謝”字被一個女子繡成了潔白的汗帕;

    這張白底紅字的香帕為劉林包裹了弩箭磨傷的手掌;

    又被一支袖弩擊穿破敗不堪;

    這條香帕雖然破了,漿洗過後,仍然有淡淡的血跡不能去盡,可它仍然揣在劉林的懷中一直陪著他度過;

    殿試恩榜題名後,在南都皇宮中他靈敏的嗅覺發現在遠外牆角那一縷淡淡的沁入心脾的馨香,還有那偷偷探出的縷縷青絲,不听話隨著風飛揚的淡綠裙角,這一幕幕飛快的在劉林的腦海中閃過,給劉林帶來了一絲甜甜的回憶。

    那個時候,他的心里潛伏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素,明知道不可能成為現實,可心底仍然有著一種莫名的期盼。直到那次幾經戰役轉折的劉林,又從建康連夜逃離,在南都舊地重游的畫舫上,見到了久埋心里思念的那個人。

    那一晚。他真地心動了。真地想過。真地希望了。可也真是那一晚。湖州王李陽地安排。讓他認為自己永遠地失去了她。再也沒有機會。甚至連只放在心里偷偷地想地可能也不在擁有。

    劉林知道自己很懦弱、很無能。不敢去爭取自己所想要地。也可以說他沒有自信。一點也不敢去相像別人去自己地感受。在那一刻。他幾乎沒有了冷靜與理智。鑽入了牛角尖中。

    直到後來有一天。建州王李定與劉林提起。她那天離開地時候心情很不好。那便足以證明李陽地安排與當時所說地話。對她是有了很強地觸動。這足以證明她在意她。

    沒有去好好地把握。就是明知道她在意自己。這一切也晚了。到了建州之後。劉林迫著自己能夠忘記她。可每次在一個人冷靜下來地時候。那淡綠色地窈窕身影總是揮之不去。

    在離開中台島出征之前。在中北城北坡地上坐著看海地那幾天里。劉林地眼中又何嘗僅僅是海。

    那時候他還想到。這三年多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更瘦削了。還是豐腴了。

    苦笑地時候,劉林想要罵醒自己,天涯相隔,何苦看著海濤仍然有著她的影子。自己已經是有了三個嬌美妻子的人了,在建州王麾下,他已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還有什麼不值得滿足地呢?

    他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建州王李定所說在平江府有人要見他,就是李沫啊!

    劉林不禁心里罵道︰“好你個狗日的李定,你為什麼可對我這麼好,我不就是個你能用得著的臣嗎?你是不是想我一生一世都欠你的,一生一世都要還你的人情,一生一世都為你賣命?不過如果真的如你所向往的,我還是要感激你。不管你想怎麼樣去打天下,我劉林一定挺你。你要江山,我只要美人。只要她!”

    劉林可以肯定,遠遠的她這個時候盡管抬著螓首看著兵艦,可她根本無法分辨出劉林應該在哪一個人位置。她的步伐明顯地比剛出城的時候要快了一些,再也沒有保持原有的那種淑女的姿態。幾名侍女也隨著幾乎小跑起來。

    她僅僅是李定安排來見我的嗎?是不是她也會是李定留在南都的眼線?不,她不可能,她不會去為了一個哥哥去反對另一個哥哥。那不該是她的生活,在劉林心底的她純淨的如同一片綠葉。管你們是逆天還是順天,這血腥地戰爭與骯髒的政治根本不可以與她沾上一點的邊。

    可她怎麼可能不沾上政治,幾年前差一點她就成了政治的犧牲品。

    這三年來。劉林總是能從建州王府來往的秘函中得到一些星星點點的關于她的事。正是這些。讓劉林的心底始終保留著一點點如絲般的牽連。

    今日回想起來,這一切真地極有可能便是李定一直以來對劉林默默所做出。會不會他在給她地言語中。也在不經意的透露著劉林地消息。

    淡綠色的身影仍然在人群中輕捷的走著,劉林站在那里怔住了半天,馬在劉林的身邊小聲的請示的幾聲,劉林都沒有听見。後來劉林听見了馬的聲音,卻不想搭理。直到馬說出,那兩名先回來的陸戰軍士求見,有事稟明。劉林才點了點頭。

    兩名軍士奔上了艦樓三層的甲板之上,面見劉林的時候,以劉林新立的東海水師規矩,他們即使是見了劉林也無須再下跪。劉林給了他們尊嚴,他們同樣也給予劉林愛戴與尊重。

    “稟都督,平江城內守軍已經撤出城東,大部分居民也正在逃離平江城。平江公主殿下的侍衛說殿下攜有王爺給您的一封信。他們正在趕往旗艦,要面見都督。”一名軍士向劉林行了軍禮之後恭敬的說道。

    “真的是平江公主!”劉林這是在明知故問,他還在想著壓抑自己激動的情緒,還好自己沒有下令炮轟屠城。李定真敢把李沫安排到平江府來,難道真的就能料到劉林不會用大炮將平江府城轟成一片廢墟?

    這個時候劉林也才知道自己的失算,本以為要見的人是李思雷,現在李定就把孫思雷派出了南都,那李定對于孫思雷這個人的用處,就真是糟蹋透了。

    “是!”回稟的軍士肯定的回答之後,劉林沒有說話,馬便讓兩名軍士退了下去。並當即代劉林宣布命令。派登陸小艇靠岸迎接平江公主。

    艦三層甲板的前端,空蕩蕩的只留在劉林一人。馬似乎是看出了劉林有心事,而且在看到了平江府城內走出那些人地時候,劉林的面色幾乎是瞬間在變化著。有喜悅、也有悲傷,更有一絲無奈的味道。馬搞不清楚這些是為了什麼,劉林的表情為何會在短時間內有這麼強烈的變化與反差。這是他跟隨劉林這幾年里,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馬代理安排了一些事務,但沒有得到劉林地準確命令,他不敢輕易的下令艦載陸戰營兵馬登岸。

    突然仁立在甲板上的劉林大聲的命令親兵,叫馬艦長來見本督。

    馬小跑著從一層甲板直奔上三層,他還是剛從三層走到一層,剛剛安排了幾艘小登陸艇上岸接平江公主一行人,劉林便令人叫他上去。在小跑的途中,馬心里著實還給自己捏了一把汗。是不是都督覺得在他仍然艦上的時候便自作主張。

    劉林的軍紀嚴明、獎罰更是言必行、行必果,就算是平時劉林看作心腹的馬,就算平時連開開玩笑都不怕的這些老親兵。在劉林公事上也不敢馬虎半點。

    馬忐忑不安地來到劉林的面前,拱起雙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听劉林罵道︰“娘兒們似的,沒吃飽啊,你速令四營陸戰隊先行登陸,控制平江府城要點與城牆、衙門、庫房。隨後再令四營人馬將陸戰火炮全給我搬到城牆上,臨江地一面城牆不要安置,特別是西面與南面要多些。快去辦!”

    馬剛剛令命跑開,劉林又招手說道︰“回來。登陸船派出去了嗎?接公主的船。”

    馬點頭回道︰“剛派出去!”

    “哼,怎麼這麼久!”

    馬有點冤枉,心想你老大也沒有命令,就算你現在說我擅自行動也可以,說我動作遲緩也在于你,唉,在這個時候的都督還塊不好伺候。

    馬無語,劉林揮手讓他快快去辦,剛走出才幾步。劉林又叫停了他。

    “威遠二號艦上留下一營陸戰營不得下船原艦待命。五號艦一營陸戰營登岸駐守東北方向江南岸的江邊制高點。將艦上備載的陸炮給運過去,明日天明之前,全都要到位。六號艦與七號艦陸戰營就近江岸布防,防御上游水師東進。”劉林這一次命令完畢之後,馬站在那里沒有急著離開。

    劉林說話的時候,目光仍然盯著江岸上向這邊走來的人群,特別是那上被眾侍女簇擁的那名淡綠色的身影。

    見馬領命之後還不離開,劉林瞪了他一眼說道︰“還站在這里干什麼!”

    “都……都督,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馬說完。劉林笑了。

    “狗日地。你在笑我呢?”劉林也覺得今天完全可以一步安排的命令給自己分成了幾部分,也覺得有點尷尬。

    “屬下不敢!”馬說道︰“屬下這就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要笑我失前忘後,等現在忙過去了再笑,現在先去做事。”劉林笑著輕輕踢了馬一腳。這一腳馬就算想要躲開,也不可能躲開,要是馬能躲開了,劉林在他心中神秘不可測的形象也就會損耗許多。

    這一腳輕踢也讓馬更放心了許多,笑著向劉林行禮退下。

    一艘艘小登陸艇被水軍們用纜繩放到江面上,正忙的熱火朝天且井然有序。岸上的那些人才走到一半多一點的路途。劉要定楮一看,幾乎可以看到李沫那張白晰的臉龐上滲出了些晶瑩的汗珠。

    劉林等待不急,竟然快步走到樓梯那里,還未等水師軍士讓開通道與位置,劉林已經單手扶桿,一躍而起,雙腳平穩輕捷的落在二層甲板上。接著幾步跨出,再一次漂亮地翻越,劉林已經出現在一層的甲板之上。

    劉林從馬身邊快速走過的時候,對馬小聲說道︰“讓陸戰營進城的時候別沖撞了公主鸞駕。”

    還未等到馬應是,劉林已經翻身跳出兵艦左側的甲板。馬看了都嚇了一跳,這樣高的位置跳下,掉進水里摔的肯定不輕,都督是不是患了失心瘋?

    馬忙沖到甲板邊緣往下探去。劉林已經順手抓起一根纜繩,在艦左側船體上點了中途點了幾腳,後落在一只剛放入水中的登陸艇上。

    劉林落在小艇上的時候,船頭只微微下沉些許,如同一人在船頭踏步一般。附近地一些軍士被劉林地這一翻動作都驚的眼珠都要掉了出來。

    劉林接著快步踩向了水面,腳尖極速地在江面上點起,劉林的身體輕如風一般的在水面上掠行。他踩水而行,並不如同真正頂級修為的武者,他能踩水而不溺,是因為他的踩動頻率與詭異的技巧。

    二十多丈的距離,劉林除了踩著水面快速掠過,只在江面上借勢踩中了幾塊破碎的木板。

    劉林雙腳踩在了較松疏的江邊灘涂地上,身後傳來了軍們整齊的喝采聲︰“都督威武、都督威武……都督武武……”

    在威遠七號艦艦艏甲板上站立的艦長程紅,也是劉林以前的心腹親兵出身,他看到劉林的身形與動作,通過望遠鏡也看清了城中那一行人,和一行人中獨秀一枝的那名綠衣女子。在旗艦打出的號令旗中,程紅知道來人中有平江公主。

    程紅獨自一人對差江面,壞笑著自言自語︰“人比人,不能比啊。都督連泡妞都這樣帥……”

    突然他看到剛剛上岸的劉林轉過身來望向威遠七號艦一眼,他感覺自己就像石化了一樣,在劉林轉身之後,他才從石化中清醒過來。

    “怕什麼,他不可能听見,就是听見了,我也只是說他帥啊,呵呵,老程我也不會稟報三位夫人的……都督怎麼和公主勾搭上了?”

    上了岸之後,劉林的動作放緩慢了很多。剛才還將一名身懷絕技般的武將身手表現的淋灕盡致,現在那舉止姿態倒更像是一個儒雅的文士,就差一把扇涼人風骨的折扇了。一些新加入東海水師的軍士,終于相信了在水師中傳出老一輩劉林親兵的關于都督的傳聞。他們本還以為劉林僅僅是一個領著武將頭餃的文官。

    淡綠色衣妝的女子身後的一行人停止的腳步,相隔還有約五十丈的距離,她低垂的美眸,緩緩邁步。看上去,就像是邁出了這一步之後,隨時即會停下的模樣。

    她剛才已經看到了那個幾乎是從巨大兵艦上幾躍折下的身影,他的動作是那樣的矯健,又是那樣的敏銳輕捷。

    現在她已經看見了他的臉,那張讓她想過、念過、恨過的臉,被海風吹的黝黑!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6
大唐儒將‧ 第九十八章 李沫的嫁妝

    李沫听著劉林的話,低垂下的螓首復抬起,瞄了他一眼之後,又幸福的給了劉林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一餐飯兩人在甜蜜中很快的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吃飯的時候,多是李沫在小聲的娓娓道來。劉林則安靜的听著,從來不打斷她的說話。這種場合,如果沒有劉林的頻頻頜首與微笑,本沫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了,李沫給劉林講了很多這幾年來自己所經歷的事。

    其實北國渤海太子宇文柏始終沒有忘記努力向南朝施壓,想要迎娶南唐的公主。

    三年半前的時候,李沫向建康王李凌求助,有李凌與李定的力主反對,皇帝又因李凌與李定俱是新戰渤海大勝,不好駁了兩位親王的意思,李銳便沒有答應宇文柏的求婚。

    可宇文柏似乎是個不怕挫折的人,在一年前,他再次派使節向南唐皇帝求婚,要把平江公主嫁到北國。並許下了李銳許多好處,甚至秘密與李銳協定,只要能將李沫嫁到北國,兩國結為秦晉之好,宇文柏便願意幫助李銳平定建康王與湖州王勢力。

    這一次,李銳原本想糊里糊涂的答應,卻讓柳群集等肱股大臣堅持反對。柳群集與勾程看到了,如果真的如宇文柏所說,那麼南唐現在的三方勢力將會失去平衡。不管柳群集、勾程他們出于公因還是私因,他們不想內亂,不想失去現在想對平穩的生活。但他們確實幫了一次死活不願意出嫁的李沫。他們更擔心的是,李銳即使是在渤海的協助下平了建康王與湖州王,那麼渤海國的勢力再一次進入南唐範圍。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渤海宇文柏真的會履行之前的約定嗎?

    其實李銳對于這個唯一的妹妹的婚姻問題也很頭痛,他也問過李沫究意想要嫁給什麼樣地人,究竟有沒有自己中意的人,可李沫只是不回答。每當李銳動了想要給李沫指婚給某位大臣的兒子的時候,李沫就以死相逼。這幾年來,關于李沫的婚姻。李銳也懶得再管。

    到後來,建州王與東海水師力量逐步被南唐皇帝及其心腹大臣們重視,李銳才發現原來不管是李陽還是李定,兩邊都是在圖謀著他的江山。李銳與李定之間的關系也保持的相當微妙,李定雖然對于南唐的上貢等一項不短缺,盡了一個封疆大藩應盡地所有義務。比起李陽所作所為要好很多。李定也沒有大肆的征兵擴軍,可柳群集他們說建州王李定麾下兵馬,貴在于精而不是數量地多少。南都相對應的建立了新編舟山水師,以期能與東海水師有一搏地力量。可他們必竟還是沒有完全的掌握李定所擁有的實力。西南諸府在李陽的控制下,儼然成了一個小王國。不受中央的節制,皇帝也無能為力。要動手鏟除。必定會受到建康王地出面干預。建康王已經完完全全的站到了李陽地一面去了。每一次得到西南方面的消息,即便是在醉生夢死中的李銳也都會非常的憤怒的喝退伺候在身邊的女人,在宮里砸上很多價值千金的器物。這樣也不能平息他內心里的怒火。本來還指望著李定會幫助于他,再在看來那也不靠譜,李定所展現出來的隱隱實力。已經足以坐守漁翁之利。

    李定在半年前,曾經專門上表請求李銳給李沫賜婚。而所賜婚之人便是李定麾下大將劉林。李銳很堅決的反對了這門婚事。在此同時,建康王也給李銳施加了壓力,聲稱萬萬不可將李沫許給劉林此人。他說劉林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李沫一直生活在南都,李沫是為平江公主,平江府正是她地封邑。*****作為一個公主,能有這樣一座府城作為封邑,足以見得先帝對她地喜愛,歷朝歷代中,公主一般只能以縣作為封邑,像李沫這樣的特例卻是不多。

    可平江府這座長江下游地咽喉重鎮。卻一直被建康王李凌所經營。李凌是大唐大將軍王身份。在被先帝打入大獄之前,他可是執掌大半個大唐天下的兵馬。大唐獨一無二的大將

    李定讓劉林的第一戰便是鎖定在這長江下游的咽喉重鎮。

    李沫也說累了,兵艦上沒有隨行婢女伺候,劉林便大大方方的招呼在外的李沫的侍女進來收拾打理殘局。他則一手攬起李沫柔弱無骨的香肩,小聲的說道︰“我們到外面去看星星!”

    劉林的一句看星星,讓李沫覺得心里一漾,這對于劉林來說雖然是極其隨意的一句話,可在李沫看來,其他男人哪能有這種品質。即使貴為公主之尊,也難得男人有細心陪著一起看那漫天的星斗。

    兵艦船樓的頂層甲板上,親兵在劉林出門的時候便安排好了兩張藤條編成的搖椅。中間放著的一張藤條編成的小幾,幾上放著兩杯從中台島帶來的果飲。

    這頂層的甲板上,就劉林與李沫兩人手牽著手憑欄站立,晚風輕輕的吹拂起李沫的秀發與衣裙。天空剛剛升起如鉤的月牙兒,散亂如晶瑩珍珠般的星斗鋪灑開來。

    李沫微抬起螓首,仰望著星空,這些年來,她沒少一個人獨自在夜色的花園里、走廊前仰望這滿天的星光。可沒有哪一次,能有今天的星光更美。

    “好漂亮!”李沫說著,向著天空伸出了雙手,淡綠色的綾綢衣袖滑下,露出大片雪白如星光般的肌膚。

    劉林看在眼里,也不禁嘆道︰“真美!”

    李沫瞥了一眼有點痴的劉林說道︰“我說的是星星!”

    “我說的是你……”

    “嗯……”李沫輕嗯了一起,不再言語,低垂俏首。

    劉林伸手攬過她的香肩,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嗅著她身上極度適應自己味覺的那股令他心曠神怡的體香。\\\\\\這一刻,他終于感覺到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真的如願以償的將她擁在了懷中。

    “二哥信上說,會讓你在平江府接我,我當時還不相信,沒想到是真的。我好高興……”李沫在劉林的懷中說著竟然落下了眼淚。

    劉林只是輕嗯了一聲,他在事前並不知情,他完全沒有想到今天與李沫的重逢,兩人更是沖破了阻礙走到了一起。李定在之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劉林這個時候怎麼也不會笨到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二哥安排我北上平江府,大哥準了我的請求,沿途是孫統領秘密安排人護送的。孫統領的人在皇叔的守軍撤離之後,才隨著潰軍出了城往南去了。孫統領似乎知道了你會向平江府攻擊,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嗎?”李沫抬起螓首問著劉林,她的眼中仍然有點點淚光。劉林看見,她的眼眸中真不知道那是淚光還是星光。

    劉林說道︰“湖州王據西南一隅與建康王俱不听朝廷號令,不貢不朝,已經形同一方割據軍閥。再容忍這般下去,大唐將會從此分裂,國勢必然衰竭。北國渤海狼子野心不滅,每時每刻無不在處心積慮的妄圖攻陷大唐。王爺為了大唐社稷為大唐子民,挺身而出,替天行道,為帝出征,鏟除此等大逆。所以我才會率東海水師沿江而上。”

    李沫在劉林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左邊的一張藤編搖椅上,端起了小幾上的一杯果飲輕啜了一口。

    “二哥真的是想為帝出征?”李沫狐疑的問。

    劉林干咳兩聲,其實這些都只是自編自導的假話,李定所圖也是大唐的天下。但大兵征討,誰人不自稱為正義之師,東海水師與建州軍的出征也不例外。東海水師現在已經全軍出動,展開了陣勢。而建州陸軍,目前僅僅做出的只是防御。防御的主要方向來自于建康與南都方向。

    劉林沒有說話,他不認為李沫看不目前的局勢,就算她以前還不能了解李定與東海水師的實力,今天應該可以了解了。

    “這平江府城可是我的!”李沫噘起小嘴說道,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劉林點了點頭。“所以,劉都督奉建州王之令,為本公主奪回封邑,趕走屯聚于此的建康軍……”李沫的話讓劉林笑了起來。

    “謝謝你,今天沒有讓兵艦上的那種弩炮射向城內……唉,真不敢相象,要是都打進城里,要死多少無辜的百姓。”李沫接著說道。

    “你不怨我?”劉林有些吃驚的問起。

    “怨什麼?我現在沒有父皇疼了,這南平城可就是我……我唯一的嫁妝……”李沫的聲音很低,幾乎被江上的風聲所掩蓋。她一只手捂著半邊紅透的臉接著說道︰“要是整座城全都打壞了,你以後也要給我重建一座。”

    劉林此時很激動,他不是為了一座平江城而激動,他是為了李沫的這一番話而激動。李沫所說的出的話,正是李定所料想的意圖。

    劉林從陷躺在藤編搖椅里拉起李沫,仔細的看著月光下佳人的面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什麼呢?”李沫禁不住劉林的這樣目不轉楮的注視,可李沫說話過後,劉林扶著她雙肩的手仍然沒有動作,他的一雙眼楮依然盯著李沫,可似乎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情感,而是充噬著一種讓人感覺冷漠。

    劉林拉起李沫的手,對她說道︰“先進艙里去,西面江面上有動靜,許是平江水師回來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7
大唐儒將‧ 第九十九章 時不我待

    劉林一邊下令讓親兵去傳馬過來,一邊拉著李沫溫潤的手送她下船樓進後艙房。

    李沫剛進房間,這間房一眼便可以看盡,只是比起普通的房間要大上一些,而且這間房間沒有像普通軍士那樣鋪了很多床鋪。這房間里只有一張並不是很大的床。

    劉林出船的時候就住在這間房間里,幾乎每一艦都留有這樣一間簡單的房間供艦長使用。唯有威遠一號艦上有幾間經過裝修的房間,那是留給劉林家人用的。

    李沫望著這樣一間簡單的小屋,眼里倒是看不出有失望的神色。這樣一艘巨大的兵艦,從外表看來真是威武宏大,可主帥的房間竟然這樣的簡樸。要是換成大唐的其他任何一支水師,這主帥的休息場所,就是不像小宮殿,也得像模像樣。

    劉林將李沫送進去以後,招呼兩聲不要隨便出來就準備出門。李沫卻沒有松開他的手,問道︰“如何處置平江水師?”

    劉林有些頭疼,難道李沫是想為平江水師求情?

    平江水師雖然掛著平江府的牌子,可與平江公主的封邑幾乎是沒有關系。

    那是一支直屬于建康王的水師,是建康王麾下除了建康水師之外,最強的內河水師。劉林以前也是見過這支水師的力量,只是現在他有著四艘比起平江水師大幾倍級的兵艦和大炮,不然早就調轉船頭開溜了。

    “平江水師此時肯定想拿下我的人頭向建康王請功呢!”劉林的口嘴低聲出說。

    “不,別亂說話。=我……我只是想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阻止你的……”李沫語調有些朦朧的說道。劉林認為李沫肯定還有話沒有說完。

    劉林點了點頭,伸手在李沫的肩上輕拍了兩下。

    “我在這里等你。”李沫說著松開了劉林,劉林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他還在回味著李沫的話。“我在這里等你”。劉林肯定自己是會錯意,亂想,想錯了。

    到了甲板上。正好踫上來找劉林地馬,馬見到劉林忙拱起雙手稟報︰“都督。西面江面上有十八支兵艦來襲,沒有張燈,看不出他們地旗號。”

    “哦,你小子探得還挺快。”劉林這一語也算是對馬的一種肯定,他確實比以前更有進步了。這四艘兵艦上的幾千人里。恐怕除了劉林一人目力听力俱是無雙之外,馬就像是第二了。

    “末將只是發現西面江面有異。倒是看不清兵艦數量,他們沒有掌燈,黑燈瞎火地。是先前派出去的幾只巡邏小艇火速趕回稟報地。末將已經傳令,四艦做好防備,只等都督一聲令下。”馬說道。

    “好,這就傳令,四艦一排,封鎖江面,以側而迎敵。再令江岸陸戰營的火炮,都調準備好角度。等待以旗艦首炮為令。”

    天黑之後。四艦便改令旗為燈號,以開關板控制露出燈火的時間長短。發布簡單的號令。

    馬去傳令,劉林登上了兵艦最高層的指揮室內,放眼向著西面江上地一團團黑影望去。此時的那些黑影還不能肯定便是平江水師,也有可能是上游地建康水師。黑夜下的江面上,如果現在便開火,那命中率肯定低的嚇人,對方又沒有點燈,普通的軍士更是無法瞄準。

    也許這些敵艦在天亮的時候便知道了平江城已經被攻佔,一直等待到天黑之後企圖前來偷襲。

    劉林很自信的想道︰要偷襲老子兵艦的人還沒出世呢!

    劉林也不敢真正的放任這十幾艘兵艦這樣一直靠近,半年前便已經有了情報,稱建康王不知從何處得到了劉林開發新式兵器----火炮的機密。也許那早就不是機密了,只是別人暫時不完法能過模仿造出具有較強殺傷力的仿制品罷了。

    建康王確實招攬了大批地匠人,改進了原有地弩炮,也開始研究火炮技術。只是劉林手頭掌握的資料,還不能顯示建康王麾下地兵艦已經裝備了自制的火炮。從平江水師遺留下來白日被擊的粉碎的陳舊兵艦,很難看出其他新艦上有沒有裝載。

    劉林想到,要是這些來犯的兵艦,早在劉林進攻平江之前便已撤離,避開東海水師四艦,而選擇這個時候偷襲,那他們說不準已經有所了解火炮的威力。

    “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听那聲音還有近兩里路之遙,劉林心里猛的一沉,原來那支兵艦中也有火炮!

    只見撒下淡淡星光的江面上為首的一個黑影的艦航道冒起一團火光。劉林幾乎在瞬間屏息凝听,卻不曾听到自己的四艦隊伍當中有被炮彈擊中的聲響。甚至連炮彈落空濺起水花的聲音也一點沒听見。

    再看,劉林幾乎要大笑出聲來,那兵艦艦艏亂了套,借著艦航道燃燒起來的火光,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躥動,忙著救火。原來他們真的已經有火炮了,只是這看似是敵旗艦的兵艦,發出第一炮便炸了膛,不但損傷了兵艦也掛掉了一些軍士。

    炮聲剛落,馬就跑了回來,一見面劉林就對他說道︰“下令開炮吧,旗艦瞄準起火的那艦,務必將那艦擊沉,別讓它給跑了。其余的各艦要是有逃走的,沒有命令不準去追。”

    劉林令下之後,馬身後的副艦官傳令,馬便留在了劉林的身邊。馬說道︰“都督,建康軍有火炮了。”

    “本督也看到了,早就知道他們在試炮,只不知道他們已經在兵艦上裝了火炮。興許這些兵艦離開平江,正是前往建康裝炮。你想說什麼?”劉林說著反問道。

    “末將只是覺得這不是好消息,沒理由所有兵艦全去裝炮,應該留有兵艦守著平江府與江面的。我覺得也許平江水師在我們進平江之前便已經知曉,後又與歸來的部分裝好火炮的兵艦匯合。只有這樣,才可以理解出為何那艦會炸膛。”

    “你小子也看到炸膛了?哈哈,很精彩啊。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士氣來偷襲。首炮不利啊。哈哈!”劉林大笑,旗艦威遠二號艦艏炮在轟鳴聲中噴出火舌,照亮了這里一片江面。

    一里多外的自爆了火炮的那艦敵艦上耀起一團驚聳上天的火光。首炮命中。一聲炮響,江面上東海之師這邊百炮一排發射。岸上近幾十門布防于西面江岸的陸炮,也隨著旗艦地炮聲命令,向著披著一層淡淡銀光地江面上黑影發起了攻擊。

    受到夜晚江面可視條件的限制,那首先自爆火炮後又被威遠二號艦一炮擊中的敵兵艦,甲板上燃燒著火光。很自然便成了東海水師與陸上火炮地瞄準對象。四艦的炮彈隨著一聲聲轟鳴,襲落在敵艦旗艦地周圍。炮彈幾乎是以那艦為中心向住擴散開來的。

    江面上被大炮轟的驚起一朵朵浪花。浪尖的水幾乎可以濺落到兵艦的甲板上。有七八艦很不幸幾乎被盲打地東海水師擊中,一艘艘兵艦受到第一輪打擊過後,少數兵艦失去了航行的能力。那些被擊地兵艦身上留下被爆炸摧出的巨大窟窿,有的窟窿位置偏低,江水已經開始往里灌,船身也開始傾斜。

    “看,那些艦開始轉向,要逃跑啦。”馬指著西面江面上一團團火光,燃燒起來的兵艦再一次成了黑夜里明亮的炮靶子。

    前面被擊中的幾艘兵艦也不準備再調轉船頭,這樣調頭的簡單動作。愛到東海水師火炮重創的兵艦已經無法完成。後排的七八艦船身借著轉向的帆力。快速地調過船頭來。

    就在東海水師炮聲暫時停歇地空檔,敵艦被擊殘的與快要沉默地兵艦上。又傳來幾聲炮響。

    他們拼了!

    幾乎是轉瞬之間,劉林與馬的臉孔色突變,一枚炮擊中的他的旗艦。炮彈落在一層的甲板上,直接砸破了厚實的甲板落了下去。

    劉林已經推了馬一把,兩人直接撲在了甲板上。不過真的出人意料的是,那枚落在甲板上的火炮炮彈並沒有在甲板上爆炸,而是在甲板上砸了一個是炮三倍左右的洞。

    炮彈落下的位置距離操縱側舷火炮的軍士只有數步之遙。要是那炮彈爆炸,如果與東海水理由火炮的破壞力相若,那幾名操炮軍士必死無疑。說不準還會掀翻一兩尊火炮。就連劉林所站的較高位置,說不定也會受到爆開碎片的打擊。

    劉林心底大呼僥幸,才曉得只知己不知彼與輕敵的害處。可同樣威遠七艦來報,敵艦也有一炮擊中七號艦,同樣也是這般的破壞力,劉林的心底可就樂了,原來是這樣。

    落入江面的炮彈像是一塊石頭般的咕嘟一聲沉了下去,連水花都沒濺起多高。劉林讓水師軍士下艙去尋那枚擊破甲板落下的炮彈,並多提醒了一下,讓軍士注意會不會是啞彈。

    當然是啞彈的可能性不大,啞彈有這樣一拔炮彈都啞的嗎?

    東海水師與陸上的陸戰營炮火再一輪響起,排炮射擊過後,在江面上搖搖晃晃出出幾炮的七八艘敵艦終于解體,一艘艘側翻或斷成幾截,江面上順流而下飄浮起片片大小不同的碎板。一些落江的敵軍軍士抱著救命的木板,拼命的想向江邊游去。游向江南岸的人是少數極沒有方向感的,大部分是游向了北岸。江面寬闊,不是一般的好水性便可以游過去,多數人已經抱著木板被江水開始往下游沖去。

    東海水師兵艦上的各自一營陸營兵馬,已經點起了一個個火把,照亮了船下附近的江面。裝備火銃的陸戰隊軍士,瞄著被火光照的通紅的江面上抱著木板片順流而下的敵軍潰兵,一發發火銃鐵彈射出。一聲聲火藥爆炸的聲響過後,江面上濺起了一朵朵小浪花,江水也因為那些中槍的敵軍,而被染出一縷縷的血紅顏色來。

    派下去找失落的敵艦炮彈的軍士抱著沉甸甸的圓圓炮彈回來了,捧到了劉林的面前。借著親兵手中火把的亮光,劉林大笑道︰“原來這不是啞彈,而是實心彈,哈哈,這實心的鐵疙瘩能有什麼用?”

    劉林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心里也有了一點警示,這實心彈到可以開花爆炸的炮彈也只是個研究過程而已。誰也不敢肯定,建康王那邊的實力什麼時候能造出劉林現在所用的炮彈與火炮來。要是等建康王能造出與劉林同等實力的火炮,爆膛的問題再解決掉,盡管他們還沒有能力造出東海水師這樣的大的兵艦來,可東海水師只能保留著遠洋的優勢。內水作戰,則會完全失去優勢。劉林當然不會等著建康王去發展研究火炮與造艦技術。他還有一個遠憂,那就是渤海國,掌握的火炮資料會不會比建康王少,等南唐的事總有一天完了,渤海會不會出現一支擁有火炮的海上強軍與陸軍?

    “都督,逃走的敵艦有七艘,據前面小艇回報有兩艘受創,不過不會影響航行。”馬在一旁稟道。

    這些天來一直呆在艦上幾乎沒有出來見人的劉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劉林的身邊。

    劉騰自從在中北港登船過後,就容在屋子里練功,這東海水師軍中軍士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劉林在艦上可以說是極安全的。

    天亮之前,劉林與李沫在江濱灘涂地上如若無人的相擁,劉騰在艦上也看見了,他的臉上只露出了一絲微笑。在看著劉林與李沫登上了兵艦,劉騰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

    這個時候,劉林沒有叫劉騰出來,就算不在兵艦之上,劉林也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劉騰在炮聲響起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今天的戰斗一直以來只是單方面的屠殺,他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直到那枚實心的炮彈擊中的旗艦的甲板,劉騰才覺得不妙,迅速的來到了劉林的身邊,準備著隨時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劉林。而當他看到劉林大笑著說起炮彈為實心彈的時候,他的緊張才稍稍有點緩和。

    “大哥,平江城守軍並無火炮,且平江城守軍對于火包很是陌生,並不知道這東西的威力。我覺得,那些兵艦之中也只有部分先裝的火炮。”劉騰難得開口的對劉林說道。

    “騰弟說的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當然是裝了火炮的兵艦在前面,所以被干掉的也是那些。他們肯定是以為裝了火炮就可以無敵江面了,逃走的兵艦都排在後面,料想,對于我們來說,他們已經失去了防御力。何不趁機西進,連同建康水師一並剿了。”劉林說完又補上一句輕嘆︰“不能讓他們的火炮兵船成熟起來,時不我待!”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7-7 14:48
大唐儒將‧ 第一百章 逼近建康

    平江府江面之戰來的迅速去的也快,真正的戰斗時間不足一刻,而平江府水師中剛從建康返航的九艘裝了十門火炮的兵艦,在被東海水師威遠二號艦等四艦兩輪炮轟中,全部擊碎擊沉,另外還有一艘普通兵艦被擊沉。\\\\

    平江水師連同旗艦與主帥一同戰亡,敗的只在瞬間,卻慘痛異常。那倉惶逃離的九艘兵艦受驚過度,也沒有了隊形,張滿的帆,也不顧深夜不便于航行,趁著天空的銀色星光,向西逃去。

    東海水師威遠二號兵艦的小會議室內,劉林坐了下來,身為劉林親兵統領的劉騰則坐在劉林身後的一把椅子上,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那里還有一個人。

    會議桌只是一張長條形方桌,桌上點著兩盞燈,照亮了這間可以容納三四十個人會議的房間。

    包托馬在內的威遠二號艦、五號艦、六號艦、七號艦四艦艦長,四艦所屬陸戰營統帶,十二陸戰營統帶,總計不下二十人。剛才在與敵作戰的過程中,有兩艦被敵炮命中,不幸中的萬幸卻因為那炮彈僅是實力彈,所以幾乎對于船體算不上什麼損傷。艦屬的船工已經在開始修理破損處的甲板。

    可這是東海水師建軍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攻擊。

    東海水師曾經與新編舟山水師在中台島北部海域發生過一次遭遇戰,舟山水師六艦編隊不敵東海水師致遠分艦隊三艦,戰斗之中也沒有發現他們有火炮。僅僅是比較傳統的弩炮與重型弩弓為主要攻擊武器。

    今夜這場江面上的戰斗非同尋常,平江守軍及江兩岸的弩炮陣地都還沒有火炮投入使用,這只能證明南唐諸方勢力中,還僅僅只有建康王在火炮的研制試驗上已經有了不小的突破。

    炸膛與實力彈都只是火炮發展的一個過程,就像劉林計劃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機械力點火的火炮開始役入試驗並使用。再後來應該在就把炮彈與火藥不再分開填裝。這都是個發展的過程。

    劉林心里暗叫好險,竟然正好把握了戰機。要不是有舟山水師地誤打誤撞,東海水師也許還會等待一些時間,那時候天知道建康王的火炮研制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那時候再想輕易的強行沖卡,僅在平江府東部兩岸有利于火炮防守的地型,劉林想想都心寒。

    那個天然的優秀防守陣地,劉林已經派出了一營陸戰營人馬上去。從兵艦上將備用火炮中的半數,總計六十門火炮都送了上去。那里現在足以防守一支平江之師之類地常規水師通過。

    現在平江府城內有六營人馬守城。火炮防御適用于守城。加上原本平江府軍留下地大量守城弩炮與物資。平江府現在劉林麾下五營人馬手中。是固若金湯。平江府江岸邊灘涂地。還有兩營人馬防守西面江防。這樣劉林便可放心地親率四艘兵艦與四艦各一營陸戰人馬進逼建康。

    陸續進來地艦長與營統帶校尉們。一個個都站著。四艦艦長站地距離劉林還稍近。那個艦陸戰營統帶幾乎站在了門口。\\\\門外地那個營統帶更可以算得上是在躲著劉林。兩艦受到敵方炮襲。誰都在擔心著劉林會在這個時候發作。

    劉林一直在思考著建康王地火炮地問題。也在思考著北國渤海是不是也在進行著這一方面地研究?南唐皇帝在搞舟山水師新建。著重于新建大船航海遠戰。而建康王麾下地水師兵艦沒有什麼變化。卻多了火炮地研制。真地算是各有專功。那渤海國會不會在這兩方面也有所準備與突破。想想這些。劉林以前自信滿滿就受到了一點打擊。不過他覺得一切還不遲。中台島上地火炮、火銃與造船技術已經遙遙領先各個敵手。短時期內他們休想超越。不過隨著火炮地出現。以後戰事地難度也將會增大。而自己這一方也會因此而付出更大地代價。

    劉林瞅了一眼噤若寒蟬地各艦艦長與營統們。甚至有些人仍然在會議室外沒有進來。所有人中恐怕除了劉林在沉思。就只有他身後不遠處坐著地劉騰還較為輕松。他僅僅是劉林地親兵統領。沒有劉林地特殊任務。劉騰只需要保護好主帥地安全便可。

    “都進來坐下!”劉林地一雙眼楮仍然盯著桌面上地燈火在看。一邊說著。

    馬為首。繞著會議桌紛紛坐下。除了椅子在地板上有著輕微地聲響。幾乎听不到一個人說話。連喘氣地聲音都好像在有意識地屏著。

    劉林心里好笑,不就是兩個實心彈嘛,那也不是你們的錯,何必這樣?我難道真的這樣恐怖?我僅僅是在執行軍令的時候比較嚴厲、獎懲分明罷了。

    “都放松點,本督可不曾因為受炮襲一事追究過各位的責任!”劉林坐正了,雙目掃向在場每一個人地臉,除了在他身後不遠處坐著的劉騰,他看不見之外。每一個人在听了劉林這句話之後,顏色都稍緩和下來。劉林對于軍務政務處理雷厲風行。所以屬下听聞他說炮襲一事與他們無關。都放下了心。本來心里對于兵艦受襲的一些自責,都消淡了許多。

    “說起來。這失察之責應究于本督。”劉林接下來一言引起眾人的注目,一些人甚至張大了嘴巴,只是沒有發出聲音。

    “都督,這都怨末將,末將沒能掌握到可靠情報,派出的探艇的數及活動範圍太小,以至于……”馬第一個站起來拱手向劉林說道,劉林做了個壓壓手的手勢,馬的話被打斷。

    劉林說道︰“這不干你的事,現在不是爭責任地時候,今日之戰可喜地是我們還沒有延誤戰機,建康王的水師或陸軍還沒有完全配備火炮。就算他們暫時完全配備地相當數量的火炮,可這些實心彈的威力,確實又讓人不足以為懼。所以說,戰局我們東海水師還是佔有絕對地主動權。”

    劉林說完看著一眼四位艦長,右邊的威遠艦陸戰營統帶蕭樂起身拱手稟道︰“都督,末將請戰。末將原率陸戰營人馬從陸上直取建康,與都督江面兵艦一同進逼,早日壓下建康城。鏟除逆王。”

    “我等願往……”

    “都督……”

    蕭樂說完,幾名陸戰營統帶均表示願效死力陸上進攻。可劉林听著後卻搖了搖頭。

    蕭樂此人原本是劉林的親兵,經過幾年的磨練經劉林親自提攜成威遠二號艦的營統帶,下轄本艦三營陸戰營一千五百人馬。直屬于威遠二號艦艦長所指揮,官居從六品,歸德司階餃。

    劉林說道︰“諸位勇氣可嘉,東海水師陸戰營軍士訓練有素,上下同心,若與敵正面接觸,必定驍勇善戰。可此次挺進長江內水之水師兵員薄弱,建康王麾下號稱四十萬大軍,我軍輜重大炮又不易于長途奔襲。機動性不足,造成突擊作戰不宜。所以本督認為,陸營人馬暫且穩守平江府。以平江為長江下游據點。以水師一舉殲滅建康軍水師主力。對于陸上方面,有王爺的大軍穩步推進。大家自司其職便可,建州軍與東海水師其數量遠遠不足建康王大軍及湖州王軍,雖然我們有大炮火銃,仍不可打無把握之仗,我們只能勝不能敗。”

    劉林說完似乎這些軍官們都陷入了短暫地思考,其實劉林心里所想,也沒有和盤托出,說的也較為簡單。就算他全部說出,這些軍官們也未必就能全部了解。還有一些事,暫時是劉林所不能向中層軍將透露的。

    劉林接著便開始部署天明以後的戰斗,劉林說道︰“五號艦統帶遲志何在!”

    一員全身制式黑甲的陸軍將領站起身來,雙手拱起大聲回復︰“末將在!”

    “遲志領五營陸戰營人馬,守平江城,陸上如有來敵,不論是南都還是建康方向,一定要給本督保證平江不失。物資由參軍事魏蒙統一調配。”

    劉林令完。遲志領命後坐下。

    其他的,劉林也沒有什麼多說的,總體要求所有人各司其職。會議結束,各部將領紛紛回到各部各艦,劉林在夜晚與平江水師一戰結束時說過,要拆住戰機,一舉殲滅建康之水師,可天再有一個時辰便要亮了,劉林還沒有下令啟航。馬找了幾個機會想要問。去又不敢問。劉林自然有自己的主張。

    劉林從會議室出來後,身後跟著劉騰。他遠遠便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馬,便對著馬方向說道︰“過來吧。”

    馬走近,劉林便說︰“傳令各艦造飯,天色初明之時便全速往西挺進。相信這烏黑地江面上,也行不了多遠。另外讓探艇先行,每五十里派艇回報,以防支流河口兩岸高地的伏。威遠四艦航行之時,分為前後兩批,火炮彈藥填裝,不得有誤……”

    馬領命之後,興沖沖的去安排,劉林與劉騰往船艙方向走去。劉騰在劉林進艙過道大門地時候便留在了外面。

    劉林輕輕的敲響房間的門,才敲兩下,門便打開了。門開了一條縫,從門縫中可以看到李沫仍然衣裝整齊的模樣,顯然是到現在仍然沒有睡覺。

    劉林進來,隨口說道︰“還沒有睡覺呢?”

    “嗯,我睡不著,剛才外面聲音好大……”李沫小聲的說著,不由自主的靠近劉林,伏在了他的懷中。

    “不用怕,炮聲是我們的,平江水師退了。”劉林說道。

    “我不怕,跟著你我就不怕。你會保護我的,還記得在南都地時候……”李沫說著停下了,因為劉林輕輕的推開了她,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我會讓劉騰留在平江府保護你,等我回來。”劉林扶著李沫的香肩說著。

    李沫拉緊雙手,靜靜地緊緊的擁抱著劉林,將臉深埋在他的懷中,一句話也不說。過了一會兒,劉林雙微笑著說道︰“算了,跟著我也沒有什麼事,等這邊的事完了,我帶著你回中北。”

    李沫開心的幾乎要跳了起來,又想要保持著一點少女的矜持,掩著櫻辱開心的笑了。

    天稍亮,可以看清江面地時候,劉林所率的四艦啟航。逆流而上,威遠號兵艦體型巨大,五桅大帆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江面的破浪航行,比起普通兵艦竟然快出近三成的速度。

    派出的探艇,已經陸續開始回來,回來之後再次往前分散開來,各個可以行入兵艦的較大支流河口都要仔細探查,還有江岸附近的高地也要派人上岸探查。威遠號兵艦速度雖快,可為了安全起見,不至于突陷建康軍埋伏,兵艦有的時候不得不暫時停下,等待前方探艇返回報告。兵艦行了兩日,江上偶遇了幾支民船商船與漁船,這些船中稍大地都由威遠七號艦攔截進行檢查,無任何疑問之後才可放行。但劉林已經下令平江府東海水師陸營守軍,除了民用物資,只要涉及到軍械、火藥、鋼材等戰略物資,一律扣留,將參與運輸之人就地暫時收押,等待處置。

    兵艦航行第三日午後,前方探艇紛紛返回,劉林得到稟報,此地距離建康府城範圍僅有四十里江面。而建康王大軍,在城東十里外江南岸與北岸均各設有大型地弩炮陣地。兩岸據探艇打探,均有出現火炮的身影。

    建康王麾下大軍及水師配置火炮,這消息已在預料之中,不過以他們火炮暫時所能發揮地實力,劉林不足以為懼。那樣的火炮能爆膛者,其射程一定也不可能比及劉林所制火炮,對于那些固定于岸邊的防御設備與軍隊,劉林僅僅認為那些是靶子而已。

    建康王要是真的在他們航行之途中那些小河的入江口,組織幾次突擊,也許將會給劉林的四艦水師帶來較大的麻煩。說不定東海水師因此撤離也有可能。可建康王麾下的水師與陸軍均沒有這樣的時間與機會,平江府的潰兵前端部分人馬,也僅是上午才到建康城。隨後而至的幾艘平江府兵艦要是路上再耽擱幾個時辰,極有可能便會被東海水師兵艦追上。

    不用想,沒有準確作戰準備的建康城,現在肯定已經在緊急動員備戰了。

    威遠二號艦的指揮艙內,劉林站在透空的前視窗後,伸手指著遠遠的建康城方向說道︰“全速前進,各艙隨時準備听旗艦炮令,鏟平建康防御弩炮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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