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36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2
第三百三十三章 親到她了

    如果說剛才聽說陸伯涵留有遺囑,眾人還只是震驚而已,現在聽陳烽親口說出遺產繼承人,在場眾人更是像石化了一般。這時大家才明白為什麼陳烽敢那麼肯定,說只要有人看過遺囑就絕不會懷疑真假,就是因為這遺囑的繼承人,並不是他陳老大自己,而是一個歐陽烈火,一個陸養浩!

    既然陳烽並不在繼承人之內,可想而知他根本就沒有作假的必要和動機。如果說遺囑中單是歐陽烈火一個,或許大家還會疑心他陳老大跟歐陽二爺有什麼幕後勾當,可現在關鍵就在於遺囑中又多了個陸養浩,這廝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小人得志,陳烽就算是腦子進水,也必不會跟他之間有什麼瓜葛,因為陸養浩是陸家外支,人品極差,關鍵是此人不能服眾,偌大的陸氏家業如果立他為繼承人,十有八九要惹火燒身。像陳烽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愚蠢的事?

    而從血緣上說,陸養浩雖是老爺子的遠方族侄,可現在宗親死光,除了早已斷絕關係的夏家兩姐妹,就只有他算是關係最近的一個,陸老爺子立他為遺產繼承人,也並非全無道理。至於歐陽烈火,擺明了是老爺子擔心陸養浩爛泥扶不上墻,所以給他立了個靠山,甚至可以說是擋箭牌。有歐陽二爺的忠義堂在,誰想翻天,總要思量一二!

    這麼說來,遺囑確實是真的?!

    第一個叫出來的正是陸七爺陸養浩,激動的一張胖臉徹底扭曲了,要知道這份龐大的家產,可是他從前做夢都不敢去想的,這時一個高蹦了起來,拽著周正興和趙岩連聲說:“聽見了麼,你們聽見了麼?陸氏的遺產繼承人,挖哈哈,原來是我陸老七!我發達了,我發達了!老爺子英明,終究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要說現在跟他血脈最親的,除了我陸養浩,還能有誰?夏家那兩個野種,我早說老爺子不會把遺產交到她們手上,怎麼樣,現在怎麼樣!……”

    除了周正興賠著笑敷衍,其他人包括陳烽和歐陽烈火在內,都忍不住向陸養浩投去厭惡的一瞥,李成安忍不住低聲說了句:“呸,老爺子昏了頭,媽的老子那七分的股份怕是要不牢靠!”

    歐陽烈火稍一沉吟,說:“大哥,這遺囑恐怕不大合規矩啊。再說老二只是一個粗人,除了打打殺殺,一無是處,這陸家偌大的家產,我哪裡扛得下來?這麼著確實不妥。”

    話音沒落,老四楚天舒藉口說:“沒錯,老二說的有道理。別的暫且不說,代書遺囑,總要兩人以上在場才算有效,現在連個證人都沒有,誰做繼承人,全是你老大一個人說了算,我們怎知老爺子當時究竟是清醒還是糊塗,是他自己的主張,還是受人脅迫?這種無效遺囑,管它是真是假,我楚天舒都拒絕承認!”

    他這話說的雖然大有不敬之嫌,不過道理卻是沒錯。像這種代書、口頭也包括錄音立遺囑,至少要兩名以上見證人在場,否則便視為無效遺囑,楚天舒的確有權拒絕承認。陸養浩氣的七竅生煙,那隻原本歪著的鼻子又正過來了,尖聲叫道:“楚老四,你這是公然無視老爺子啊!你在陸家這麼久,老爺子對你器重有加,現在還沒咽氣,你就等不及要謀奪家產了麼?哦,我知道了!陸家滅門案,莫非你就是內鬼?”

    方林頭也不抬,把玩著手中的雪茄冷笑著說:“看來老爺子還真的是老糊塗了,居然讓個跳梁小丑來當家作主,難道就不怕他把陸家幾輩人的心血都敗壞個精光麼?唉,誰能想到當年耀武揚威縱橫省港的陸家,竟沒落到了這種地步,真是黃鼠狼下崽,一代不如一代了!”

    李成安粗聲粗氣的說:“乾~你娘!誰當家老子管他個球事,老子只要我那七分股,還不出錢來,誰他娘也別想坐穩當家的位子!”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對陸伯涵的這份遺囑,一片聲討之詞。夏若蕓更是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原本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香港,為的就是能拿到陸氏產業繼承權,就算是被陸家上下群起發難,只要一紙遺囑在手,總還能想出對策。可是現在自己的親外公拱手將繼承權交給外人,寧願相信陸養浩那樣的跳梁小丑,都不肯相信她這個親外孫女,某種程度上說,陸伯涵顯然是疑心陸氏滅門案,她夏家便是罪魁禍首!

    終於迫使陳老大亮出了底牌,可是怎麼都沒有料到竟是這樣一張牌!夏若蕓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腦中一片空白。短短幾天卻經歷了這麼多曲折起落,就算她再怎麼堅強也終歸是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子,此時已是搖搖欲墜,猶然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剛想開口,一隻手掌卻飛快的握住了她的手。扭頭看去,李衛東微微搖搖了頭示意她不要多話,嘴角卻浮起一絲冷笑。

    夏若蕓正不知何意,只聽楚天舒說:“三哥,都什麼時候了,你倒是也說句話啊!”

    老三連輕侯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說:“你要我說什麼?拒絕承認老爺子的遺囑?呵呵,不錯,從法律上說這確實是一份無效遺囑,你盡可以不必承認,事實上大哥今天把這份遺囑公布出來,好像也沒想讓大家承認,我說的對麼,大哥?”

    “你說什麼?”眾人都是一愣,楚天舒忍不住說:“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

    連輕侯微微一笑,說:“你怎麼不去問老大?”

    陳烽看了連輕侯一眼,沉聲說:“老三說的沒錯。既然是無效遺囑,你們是否承認都無所謂。這裡不是法庭,不需要任何法律程序,在陸家,老爺子的意思,就是最大的規矩!”

    頓了一頓,陳烽將手中的信封揚了揚,說:“這裡面除了我代書的遺囑,還有一張光碟,是當時在救護中心的監控錄像。我相信在場諸位,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份遺囑的真假,至於是否承認並不重要,我只要你們明白一件事:陳某絕無任何私心,只按照老爺子的吩咐做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問心無愧!呵呵,既然老三已經猜到,那我也就不跟大家隱瞞,沒錯,把大家請到這座地下室,追查內鬼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陳某是擔心遺產清算,你們這一幫人難免礙手礙腳,不得不防。陸家產業太大了些,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完結不了,不過沒關係,頂多再委屈大家兩天的時間,陸氏產權便能順利過渡,到時就算是揪不出內鬼,我陳某也算沒辜負了老爺子的重托。我想在場諸位,應該都不會反對吧?”

    楚天舒氣的臉色鐵青,拳頭捏的格格直響,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歐陽烈火眉頭緊皺,似乎還想說什麼,陳烽卻一揮手打斷了他,轉頭衝何警司說:“老何,你是當差的,不妨也說句話。”

    何警司長的相貌平平,只是額頭一道疤一直劃到眼窩,將左邊眉毛分成了兩半,看上去便多了幾分戾氣,冷冷的說:“這是你們陸家的家事,我沒興趣參與。不過有句話我說在前面,香港要穩定,要繁榮,誰當家我不管,但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諸位都聽到了?”陳烽嘿嘿一笑,刀鋒般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刮過,一字一頓的說:“兩天之後,我會放大家出去,不過最好別讓我發現任何人的不軌企圖。我陳烽既然有膽子把你們關在這裡,就絕不會害怕再背上幾條人命,誰若不信,儘管一試!”

    陳烽的一番話,讓夏若蕓的心瞬間跌入冰谷,最後一絲希望也隨即破滅。原來所謂的請君入甕,其實是陳老大暗度陳倉,等到兩天之後陸氏遺產移交到信任繼承人手上,那時縱然出了地下室,一切也都變成了泡影。忍不住心裡暗嘆一聲:完了,這一次非但沒有辦法拿到繼承權,陸家十有八九還要將滅門案算到夏家的頭上,就算這次能讓她活著走出香港,今後除了方岳兩家,又多了陸家這樣一個大敵,夏家又將何以為繼?更不要說替父報仇,哪裡還有希望?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怔怔的出了會神,只盼著李衛東能幫她拿個主意,可是這牲口一言不發。夏若蕓低聲說:“東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這一次,我是不是徹底輸了?”

    李衛東輕咳一聲,也不回答,坐在搖椅上悠閑翻看著報紙。夏若蕓忽然想起昨晚他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幫自己,原來他竟說到做到,只覺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李衛東頂受不了女孩子哭天抹淚的,拿了條毛巾丟過去,說:“哭個屁啊,昨晚打我的時候你不是凶的狠?靠。”

    這麼一說夏若蕓就哭的更凶了,泣不成聲的說:“嗚嗚嗚……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昨晚不是也打我了……算我不好,那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

    “道歉?當然不行!”李衛東很是牛叉的往搖椅上一靠,說:“昨晚也不知是誰,說我是禽獸啊,色狼啊,無恥啊,下流啊。差不多大帽子都扣全了,難道現在說道歉兩個字就算完了?”

    夏若蕓擦了把鼻涕眼淚,期期艾艾的說:“那……你還想怎麼樣?你不打算原諒我了是不是?”

    李衛東說:“原諒不原諒再說,不過記得昨晚某人打的賭,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呢吧。”

    聽了這話,夏若蕓臉一下子就紅了。現在才想明白其實這牲口早就知道他贏定了,所以才故意下個套給自己鑽,而自己傻了吧唧就這麼上當了,還發下那麼毒的誓,越想越覺得鬱悶的要死。李衛東看她低著頭不說話,故意刺激她說:“哈,早知道就是這樣子,罵我的時候凶的什麼似的,輸了就耍賴。得,算我吃虧,也好歹長了個記性,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詞,叫言而無信。”

    夏若蕓低著頭就是不吭聲,發狠的揪著衣角。李衛東嘿嘿一笑,繼續刺激她說:“還說要道歉,呸,虛偽。”

    “……”

    “難怪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果然如此,哈哈。”

    夏若蕓忍不住說:“果然個屁,你才難養呢。我、我又沒說賴賬,你想……什麼的,不會自己來!”

    “恩?”李衛東眼珠子立刻瞪圓了,說:“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反悔再說我跟你耍流氓!”

    夏若蕓臉紅的都快成熟透的蘋果了,飛快的瞄了李衛東一眼又低下頭。李衛東報紙一撇,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看她雖然羞得不行,卻也並沒有躲閃的意思,不禁興奮的心通通直跳,說:“你把頭抬起來啊,這麼低著頭,我怎麼下手?”

    夏若蕓氣的真想把他一高跟鞋拍死算了,哪有男生親女生,還讓人家主動配合的,難道不會自己動手?不過想想自己確實賭輸了在前,抬頭就抬頭,免得這傢伙再起什麼鬼點子,於是把牙一咬,下巴一揚,大眼睛閉的緊緊的,意思說:來吧!

    看著這位凶的什麼似的大小姐,此刻卻聽話的像只小貓,紅潤的小嘴微微撅起,而且明顯能看到在輕輕的戰慄。李衛東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這不行啊,你還帶著面具呢,難看死了,你把面具摘下來我才能親。”

    夏若蕓氣得蹭的站了起來,說:“哪來的那麼多事?你愛親不親,不親拉倒,這可是你自己不親的,不是我耍賴!”

    “還說不是你耍賴?”李衛東也馬上瞪起了眼睛,說:“昨晚在打賭的時候,你有沒有帶面具?沒有吧?那就說明我當時賭的是親沒戴面具時的你。現在你戴著面具,而且這麼的難看,不是明擺著破壞我心情麼?你怎麼不在嘴脣上抹點爛泥巴啊掛條肥香腸什麼的,那不是乾脆以後都別想人親了?”

    “你……!”夏若蕓一陣頭疼,跟這傢伙鬥嘴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每次都別想說過他。反正怎麼親都是親,就當一不小心被豬拱了,這麼一想夏若蕓就除下面具,說:“這樣總行了吧!”

    李衛東兩眼冒光,連連點頭,說:“行行行,就是這樣子,那我可真親了啊!”

    看著他急吼吼的把嘴巴湊過來,夏若蕓慌忙閉上了眼睛,卻仍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異樣的氣息傳來,讓她渾身的每一處神經都不由自主的繃緊,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是小鼓一樣通通通的敲個不停。可是等了好一會,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忍不住奇怪的睜開眼睛,卻看這牲口正緊對著自己的臉,相距不過寸許,兩隻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

    夏若蕓又羞又氣,說:“你相面呢是不是?要親快親,不然老娘還不伺候了!”

    李衛東撓了撓頭,說:“那算了。看你嚇的這樣子,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咱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麼!”

    說著竟真的規規矩矩的坐到了一旁,也沒有動手動腳。夏若蕓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讓他親的,這麼突然停下來,倒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不過更多的是意外,心說這隻猥瑣牲口難道竟突然轉性了?奇怪,那世界上不是從此沒流氓了麼……

    但是緊跟著她就聽到一句話,氣的差點吐血:“反正親三下你也跑不了,不然讓你先欠著吧。這三下是本金,以後我只收利息,每個月親一下。”

    夏若蕓這時自己都感覺到殺氣無法遏制了,心裡說:我忍。萬一現在掐死他,不是要舌頭生瘡腳底流膿,下輩子豬投胎?連做了兩個深呼吸,說:“你別淨想美事,我願賭服輸,親三下就是親三下,什麼時候都是,有個屁的利息。你到底親是不親?”

    李衛東嘿嘿一笑,說:“不親,先攢著,反正昨晚你也沒規定時間,哈哈。”

    夏若蕓怎麼會猜不透這傢伙的壞心思,好不容易有個調戲她的機會怎麼捨得一下子用完,就跟貓戲老鼠似的,這麼拖下去難道賭輸一次還要搭上一輩子不成?她本來就脾氣急,最受不了這種,一咬牙說:“好,反正就是三下,你不親我,我親你!”

    一下撲了上去,抓住李衛東肩膀把他按到在床,閉上眼重重一吻落在了他的嘴巴上。這一下就連李衛東也沒料到,他雖然敏捷加二,可是哪裡想得到這位大小姐如此主動,瞪大了眼睛看著夏若蕓,直到雙脣相接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夏若蕓的脣冰冰涼涼,十分柔軟,並沒有用脣彩,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香甜。兩脣摩擦,李衛東只覺一陣迷迷糊糊,分不清是真是幻,心跳在這時都像停止了,只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停的說:天啊,我親到她了,我親到她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2
第三百三十四章 陳老大死了!

    夏若蕓當然是美女。可就是因為她太完美了,反而讓人覺得有種不真實,兩個人嘴脣觸碰在一起,李衛東突然有種缺氧的感覺,腦子剎那間竟是空白的,等到他回過神來急急的把舌頭探出去的時候,夏若蕓也剛好把嘴巴挪開了。差一點就吃到嘴的小羊羔,李衛東哪裡肯放,伸手去摟她脖子,卻被夏若蕓飛快的躲開,幾步閃的老遠,一張俏臉通紅,使勁兒的擦著嘴巴說:“你……臭流氓!”

    李衛東這時還沒來得及把舌頭縮回來,張著嘴巴一副豬哥相,要多糗有多糗。靠,什麼意思,就這麼嘴脣碰嘴脣的一下,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呢,就算親完了?李衛東鬱悶的坐起身,說:“我怎麼就流氓了,是你親的我好不好!”

    夏若蕓沒好氣的說:“親就親了,你,你舌頭伸那麼長想幹嘛?噁心死了,還說你不是臭流氓!”

    廢話,想幹嘛還用說麼?李衛東不甘心的盯著她紅潤性感的小嘴,心說都怪自己不爭氣,才給她輕輕碰了下而已怎麼就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舔到她的嘴脣。……額,要是沒舔到她,為什麼她擦得那麼用力?

    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親嘴麼,都是這樣子的,不然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啊?先說好,剛才那一下不算數。”

    夏若蕓眼睛一下就瞪圓了,說:“靠,憑什麼?”

    “因為是你親我的啊,”李衛東理直氣壯的說,“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恩,我本來應該親你三下,現在你親了我一下我肯定要還回來,加在一起就是四下,這樣算很公平,非常公平。”

    “你!李衛東,你也太無恥了!”夏若蕓一屁股坐到床上,說:“我不管,反正第一下算是親完了,愛咋咋地。下次你要是再敢亂伸舌頭,信不信我把它剪下來?”

    “咳咳!”李衛東嚇的一口水嗆到了。話說舌頭又沒有護甲加成,這悍妞脾氣又那麼凶,萬一來真的就操蛋了,老子這輩子還指望著三寸不爛之舌泡妞呢。眼珠轉了轉,說:“好,讓著你是女生,我不跟你計較。只能碰嘴脣是不是?也聽你的,不過要先說好,剩下的那兩下,可不能你再占我便宜,要我說什麼時候親才行。”

    夏若蕓沒想到這牲口居然這麼好說話,喜出望外,連忙說:“行,你說的,可不許耍賴!”忽然神情又是一黯,說:“現在繼承權沒了,陸老爺子分明是對夏家起了疑心。這一次就算出得了地下室,能不能活著離開香港都不知道了……”

    李衛東嘿嘿一笑,搖頭不語。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臉上居然看不到半分緊張憂慮,夏若蕓不禁微微一愣,說:“怎麼,難道……你還有辦法?”

    李衛東眯縫著眼睛,習慣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輕叩額頭,好一會才低聲說:“大小姐,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你外公突然變成植物人,是因為承受不住打擊而突發腦出血,這也就罷了,可是這個遺囑,你不覺得來的太突然了麼?”

    “這……”夏若蕓遲疑了一下,說:“突然是突然了一些,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也許他真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交代後事也是情有可原吧……”

    李衛東微微搖了搖頭,說:“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想陸伯涵苦心經營陸家一輩子,能夠將幾大家族排擠出客家幫,並成功漂白,產業也步入軌道,這位老爺子不單極有頭腦,行事也必定十分謹慎。就算他急於交代後事,至少也應該先查清內鬼才對,否則萬一錯將仇人扶上位,陸家幾代人的心血,老爺子一輩子苦心孤詣,豈不是反倒成了親者痛仇者快、為仇人做嫁衣?如果說他指定的這兩位繼承人,都是他絕對可以信任託付的心腹,歐陽烈火看上去似乎還有些靠譜,至於那位陸養浩陸七爺,就算換上是你大小姐,你能信任他麼?更有意思的是居然有兩位繼承人,像老爺子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一個道理,叫做一山不容二虎……”

    如果說只是其中一個疑點,似乎也能說得過去,但很多疑點湊到了一起,那就絕非偶然了。夏若蕓臉色不覺凝重起來,若有所思的說:“東子,難道你覺得是陳老大在暗中搗鬼?可是就算這遺囑做了手腳,繼承權放出去,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李衛東沉吟片刻,緩緩說:“大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兩桃殺三士?”

    夏若蕓一怔,說:“當然,可這跟陳烽和遺囑又有什麼關係?”

    “或許吧,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李衛東目光閃動,笑了笑說:“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能證明我猜的是對還是錯,總有人比我們更著急才對。”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夏若蕓驚訝的說:“這麼快?”連忙戴上面具。李衛東皺了下眉頭,剛打開房門,便看到一左一右兩個黑洞洞槍口頂了進來。

    “這是什麼意思?”

    李衛東一看到對方手裡的槍,便馬上舉起了雙手。門外一共四個看守,全都一言不發,其中兩人手裡拿著槍,一把是手槍,槍身極大,看上去像是改制的黑星槍,也就是仿五~四式手槍,雖然從技術方面說這槍早已落伍,但是其低廉的造價和可以擊穿避彈衣的巨大殺傷力,卻絲毫不影響它世界名槍的稱號。這種槍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使用,可一旦遇到慣於使用此槍的人,不用說便是心狠手辣的角色。那烏黑狹長的槍身,看上去便讓人脊背頓生一股寒意。

    而另一個人手中握著的,卻是一把長長的雷明頓霰彈槍!

    李衛東和夏若蕓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看對方的架勢,不用說便是出事了。剩下的兩名看守走上前,用探測器把兩人從頭到腳都仔細檢查過,然後面無表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出房間,順著走廊一直到最裡面看護房旁邊的一間,也就是陳烽所住的那一個房間,看守停下了腳步。而李衛東的心也猛的一沉,因為超級敏銳的嗅覺,他已經隱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陳老大出事了?

    推開門,撲面一股血腥氣涌來。正對著門的一張沙發上,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陳烽正斜靠著坐在那裡。那張白胖的一副福相的臉孔詭異的扭曲起來,眼睛和嘴巴張的老大,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而他的咽喉,竟赫然插著短短的一截筆桿!——陳老大死了!

   

   

    PS:斷更了三天,這個月計劃更新十五萬字,欠了多少我補上。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3
第三百三十五章 遺囑不見了

    房間裡物品擺放都很整齊,看不到有打鬥的跡象,沙發前面是一張茶几,杯盤碗盞也都擺放的井然有序。陳烽的衣著稍顯凌亂,但看上去更像是臨死前的掙扎所致,創口也並沒有留太多的血,一截黑粗的派克筆桿從喉頭處突兀的探了出來,黑色的筆桿配上慘白的臉孔,看上去說不出的恐怖。

    “李先生,你怎麼看?”第一個發問的是那位高級警司何守正,大概是由於職業的關係,雖然眼看著拜把子兄弟慘死,他臉上也還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冷厲如刀。歐陽烈火和李成安等人都已經到齊,目光有意無意的匯聚在了李衛東和夏若蕓的身上。

    “他殺,一擊致命。”李衛東伸手在脖子上比試了一下,說:“如果是自殺,這個角度很彆扭,而且陳老大剛剛宣布完遺囑,我想不出他有自殺的理由。”

    話音未落,楚天舒便嗤的一聲冷笑,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雪茄,不陰不陽的說:“當然是他殺!保險箱裡的遺囑和光碟都不見了,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李先生,麻煩你別再演戲了,凶手是誰,難道你還不清楚?”

    “你什麼意思?”夏若蕓眼睛一瞪,厲聲說:“從早上一直到現在,我和他一直在一起,姓楚的,你有什麼證據誣賴李衛東是凶手?”

    陸養浩尖聲叫了起來:“楚老四又沒說姓李的就是凶手,夏小姐又著的哪門子急。再說了,如果人真是他姓李的殺的,他又是你的保鏢,你以為你夏小姐能脫得了干係?”

    夏若蕓勃然大怒,順手抄起腳邊一座花瓶砸了過去。這悍妞脾氣向來火爆,李衛東倒是不覺奇怪,其他人都不免吃了一驚,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景泰藍的花瓶已經嗚嗚呼嘯著飛到了陸養浩的頭頂。陸養浩跟楚天舒坐在一起,而這位楚四爺看起來應該是不會功夫,本能的抬手護住腦袋,歐陽烈火起身想將二人推開,可惜終究是少了只左手,動作上也難免打了折扣,眼看這半米來高的花瓶就要砸的二人頭破血流。

    就在這時,陸養浩上半身猛然向後仰去,臃腫的跟水缸一樣的腰肢竟然折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同時一腳朝天踢出。這一腳快的令人咋舌,連李衛東都為之一怔,如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個看上去無比猥瑣、體形跟豬差不多的傢伙,居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練家子!

    陸養浩一腳將花瓶蹬的直上直下飛起,看看落下的時候,又是反臂一抄,少說也有四五十斤重的景泰藍花瓶便輕輕巧巧的放到地下,嘿嘿一笑,說:“怎麼,是不是說到了夏大小姐的痛處,讓你心急了?”

    “放你媽~的狗屁!”

    夏若蕓雙拳一握,就想上前開打,身旁的看守卻已經反應過來,立刻舉起槍。李衛東握住夏若蕓手臂,淡淡的說:“大小姐,何必跟這種東西一般計較,狗急了是喜歡亂咬人的,再說現在想咬我們的狗,看起來還不止一隻。”

    眼光冷冷的從在場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方林、李成安那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把臉扭開,連輕侯卻是低頭自顧喝茶。何守正眉頭一緊,說:“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大家也只是想找出凶手而已。從早上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地下室完全封閉,連警衛都沒有換崗,也就是說,這個凶手現在肯定藏在我們中間。李先生,另外要跟你說明的是,在進到這裡之前陳老大就有過特別交代,如果他出了事,這裡一切暫時由我做主。對於夏小姐和陸家,我不想做任何評價,如果陳老大被殺確實與你無關,我絕對可以保證你們兩人的安全。”

    李衛東哈哈一笑,譏誚的說:“這算什麼,顯示你的公道麼?槍在你手,當然怎麼說都是你。”

    何守正臉色陰沉,緩緩說:“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公道,不過至少我現在是在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當然,如果你能找出真凶,那就再好不過。李先生,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你也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夏若蕓怒道:“解釋什麼,憑什麼跟你解釋?如果我現在懷疑你是凶手,你會不會解釋給我聽?”

    何守正一言不發,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李衛東。李衛東握著夏若蕓的小手輕輕一捏,示意她稍安勿躁,說來也奇怪,這悍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漸漸習慣了服從指揮,馬上乖乖的閉了嘴,很有些言聽計從的意思了。

    沉吟了一下,李衛東說:“楚四爺剛才說遺囑不見了,我想知道保險箱在哪裡?”

    楚天舒冷冷哼了一聲,說:“你會不知道?裝模作樣!”

    何守正走到墻邊,將一幅壁畫緩緩推開,便露出一道暗格,保險箱的門是打開的,裡面卻空空如也。那位放賭出身的趙岩在一旁冷聲說道:“我們幾家早已退出客家幫多年,陸家究竟誰來掌舵,與我們無關,所以這份遺囑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但是夏小姐卻不同,這次來港目的何在,誰心裡不是一清二楚。這位姓李的小兄弟,我知道你嘴上的功夫好的很,不過就算你能把死人說活,也要先說的通道理,是不是?”

    原來這廝深知李衛東秉性,一不高興就拖上一票人來墊背,保不齊大竿子一輪,又把整船人都給打下水,所以先提個醒,這是你們夏家跟陸家的事,跟我可一點關係沒有。方林這時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了這話不由一聲冷笑,說:“自作聰明。”

    趙岩怒道:“王八蛋小崽子,你老子都要給我三分面子,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方林側頭瞟了趙岩一眼,淡淡的說:“老東西,就剩一張嘴硬了吧?等活著出了這座地下室,我會讓你為剛才的話而後悔。”

    方林的聲音並不大,也並不是咬牙切齒的發狠那種,不知怎麼卻讓趙岩一縮脖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李成安在一旁粗聲粗氣的說:“姓李的,說起來你跟我還是本家,老子也不是想栽贓你。可是這手指頭上的勾當,你們妙手空空司徒家排第一號,現在遺囑不見了,陳烽也死了,你總該有個交代是不是?”

    李衛東想了想,說:“走廊裡裝有監控器,我想看監控錄像。”

    何守正若有所思的看了李衛東一眼,說:“走廊一共裝有四架監視器,其中兩架突然出了故障。本來在陳老大的保險箱上也裝有攝像頭,可惜也被破壞了。保存的監控錄像我已經看過,歐陽烈火是半小時前最後一個進入陳老大房間的,但是很可惜,他絕不可能是凶手。”

   

    PS:前面欠下的,今天開始補上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4
第三百三十六章 圈套

    夏若蕓冷笑著說:“當然了,歐陽二爺現在已經成了陸家的半個掌櫃,巴結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說他有嫌疑。”

    歐陽烈火只低頭沉思,並不辯解。何守正看了夏若蕓一眼,拉開保險箱旁邊的一根金屬棒,說:“這是特殊設計的靜電感應器,如果想打開保險箱,就算知道密碼,也必須握住這根靜電感應器,同時轉動密碼鎖才能夠開啟。中途放開,保險箱便會釋放出四十萬伏的電流,如果夏小姐不相信,盡可以來試一下。”

    夏若蕓這下也說不出什麼了。何守正雖然沒有直接為歐陽烈火開脫,但是保險箱的這個特殊設計,卻需要雙手同時操作,否則根本不可能開啟。而歐陽烈火已經斷了一隻手掌,就算這座地下室所有人都有嫌疑,也的確不可能懷疑到他的身上。

    何守正轉過頭盯著李衛東,緩緩說:“這座地下室保安設施雖然不能說萬無一失,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想下手絕非易事,尤其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避開所有警衛跟監控設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陳老大的房間並將他殺死,盜走遺囑再從容遁走,我相信有這本事的人屈指可數。對了,我聽說昨晚李先生曾經偷偷潛進了方少房間的浴室,對白小姐欲行不軌,白小姐,是不是有這回事?”

    白晴站在方林身旁,表情很有些緊張,看著主人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方林哈哈一笑,說:“沒錯,的確有這回事。不過談不上什麼不軌,竊玉偷香,男人本色,也許白晴本就有意也不一定,是不是李兄?”

    提起這茬,夏若蕓就忍不住上火,沒好氣的甩開了李衛東的手。何守正點點頭,說:“我查看了昨晚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能看出李先生究竟是怎樣在重重監視之下來去自如的。李先生,你跟浙江司徒家究竟有怎樣的淵源,我沒興趣知道,但是你身手之高明,卻讓我不得不對你產生懷疑。”

    楚天舒冷笑著說:“李先生,夏大小姐,無論是作案動機還是手法,你們都嫌疑最大,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衛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很顯然,這是有人精心設下的一個圈套,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自己,再怎麼辯解也是無益。事實上想知道真相倒也不難,戒指空間裡的泉水有復活的特殊屬性,只要把陳烽弄醒,凶手是誰自然水落石出。不過他還不打算這麼幹,不到萬不得已,戒指的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陸養浩在一旁叫道:“小野種分明就是想謀奪家產,還跟他們廢話做什麼?警衛,先把他們兩個綁起來再說!”

    歐陽烈火一皺眉,沉聲說:“陸老七,就算你急著當家作主,可現在畢竟還沒坐上當家的位子,這裡也輪不到你發號施令!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想動大小姐一根指頭,別怪我歐陽烈火翻臉不認人!”

    陸養浩蹭的跳起,指著歐陽烈火厲聲說:“老二,你是什麼意思?陸家滅門血案在前,上下五十四口屍骨未寒,老爺子如今人事不省,現在老大又落了個死不瞑目,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不錯,現在還找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所有的事情每一件都跟夏家有關,這難道只是巧合?虧了老爺子對你器重有加,從一個泊車的小混混扶你坐到堂主的交椅,難道你就是這麼報恩的嗎?夏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維護那個小野種?哦,難怪老爺子英明一世,當初會在夏繼嶺那個雜碎手上栽了跟頭,原來你早就吃裡扒外……”

    一句野種已經讓夏若蕓火冒三丈,更別說這廝又出口辱罵父親,夏若蕓忍無可忍,兩步衝到陸養浩面前,飛起一腳踢向他面門。陸養浩側身躲過,驚叫了一聲:“想滅口麼?”

    夏若蕓盛怒之下更是步步緊逼,一腿快似一腿,陸養浩不敢硬接,一位的閃避招架。李衛東不由一怔,以這廝剛才一腳踢飛花瓶的速度跟力道,即便功夫不比夏若蕓高明,至少也不會在她之下,怎麼現在竟全無還手之力?

    剛想上去把夏若蕓拉回來,陸養浩已經被逼到了墻角,看看一腳奔胸口踢來,猛然彎下腰,身手在懷裡一摸,縱身朝夏若蕓懷裡撞去。夏若蕓不知是計,伸手去扣他肩膀準備用小擒拿制住他,就在這時歐陽烈火突然低吼一聲,沉肩撞在夏若蕓肋下,這一下竟把她苗條的身子撞得飛了起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陸養浩手臂一揮,一道白光閃過,帶起一溜血珠。而歐陽烈火拳頭也瞬間擊出,砰的一聲正中陸養浩胸口,將他打的一個跟頭倒翻了出去,砰的撞在墻上。手裡一件白色物事掉落在地,啪的斷成兩截,原來竟是一柄鋒利的手錐,看色澤應該是象牙製成,所以竟給他混過了檢測器,帶進地下室來。

    陸養浩一張胖臉慘白如紙,捂著胸口不住的喘息,眼睛裡射出惡毒的光。歐陽烈火卻從脣角一直到眉梢,給劃出長長一溜口子,鮮血汩汩涌出,看上去顯得面目猙獰。何守正奪過看守手裡的槍,朝著天花板啪啪就是兩槍,喝道:“最後說一次,這裡現在我做主,誰敢放肆,我就宰了誰!”陰著臉拾起地上斷成兩截的象牙手錐,說:“陸老七,這是怎麼回事?”

    陸養浩嘿嘿一笑,說:“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早有看守過來替歐陽烈火包紮傷口。夏若蕓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心裡也是一陣後怕,剛剛一招大意,想不到陸養浩這廝竟如此奸詐,如果不是歐陽烈火識破了他的詭計,險些便遭了毒手。

    歐陽烈火卻似對傷口渾不在意,雖然一隻胳膊吊在胸前,但是他身材高大,微微前傾著身子,再加上滿臉的血污,看上去跟浴血戰神一樣。這時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一字一頓的說:“老爺子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就剩下夏家這一支血脈,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是夏小姐所為,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包庇。但是在搞清楚真相之前,誰想找大小姐的麻煩,就先從我歐陽烈火身上踏過去!”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4
三百三十七章 合作

    歐陽烈火不善言辭,但是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眾人一陣沉默。陸養浩顯然對他十分忌憚,雖然不忿,也只能冷笑著說:“好,好。你們都當君子,我又何必做小人?這一次死的是陳老大,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

    何守正把槍丟還給守衛,說:“連三爺,好歹你也是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如今陸家有難,你也說句話吧?”

    老三連輕侯自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左手捏著茶杯蓋子輕輕在杯沿上敲打著,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好一會才說:“烈火是我二哥,又是陸家未來半個當家的,他都已經發了話,還要我說什麼?”

    何守正沉吟片刻,說:“好。既然歐陽兄一要保大小姐,反正這座地下室誰也別想飛出去,那我們就找到證據再說話。但是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面,於公,我何守正身屬警務人員,殺人放火的事我不能不管;於私,陳老大是我幾十年的兄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送了命,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夏小姐,李先生,在此之前少不得要委屈你們一下,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你們該不會反對吧?”

    李衛東馬上點頭,一臉誠懇的說:“可以還我跟大小姐一個清白,求之不得。”

    歐陽烈火還想說什麼,但是看李衛東已經痛快答應,便不再多言。夏若蕓儘管心裡十分的不爽,可李衛東說的也不無道理,陳老大死了,遺囑也不翼而飛,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實在難料。

    方林跟李成安那一票人自然沒有意見,楚天舒素來唯三哥馬首是瞻,自然也不反對。陸養浩雖然心中憤懣不已,可是孤掌難鳴,也只能不甘心的閉上了嘴。何守正叫來看守,斂了陳烽的屍首,另派了兩人押著夏若蕓和李衛東回房間。

    兩名看守一男一女,男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個子越南人,女的卻是黑頭髮藍眼睛高鼻梁,也看不出是哪國的混血,長的倒是挺標緻,只是表情始終冷冷的,腋下掛著把尺寸超大的黑星槍。李衛東不禁有些好奇,原來美女也有做這個行當的。

    回到房間,兩名看守往門口一站,也不說話,四隻眼睛緊盯著李衛東和夏若蕓。雖說有心理準備,可是無論換上是誰被人這麼死盯著總有些不舒服,李衛東起身準備上個洗手間,卻被那個女看守攔住了,說:“做什麼?”

    “毛病,上洗手間不方便,難道吃飯啊?”

    李衛東不客氣的撥開她的手,進了洗手間剛想關門,卻被那女的一伸胳膊擋住了,用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說:“就這麼上。”

    “靠!”李衛東翻了翻白眼,心說這待遇可真高啊,還真當老子會飛天遁地不成?就算監視也用不著看人家噓噓的吧!不過既然你女人都不覺得吃虧,咱大老爺們還怕看麼,這麼一想就很是牛叉的說:“想看隨便。”

    話是這麼說,可是解開褲帶回頭一看,那位大姐倒真是忠於職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屁股呢。李衛東心裡這個彆扭,吭哧了半天也沒噓噓出來,悻悻的系上褲帶,說:“大姐你沒見過男人吧?靠,了不起老子不上了!”

    甩手走出衛生間,夏若蕓已經是一腦門子的黑線,正氣鼓鼓的坐在床上。她本來心裡有許多疑惑想跟李衛東問個明白,可是在看守的眼皮子地下也沒辦法問,而她又是那種心裡憋不住事的脾氣,覺得再這麼下去,人都快給憋炸了。

    正在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看守手按槍柄打開房間門,進來的卻是連輕侯。夏若蕓不禁一怔,說:“連三爺,你來做什麼?”

    連輕侯並不回答,只微微點了下頭,揮手讓兩名看守退到門外,關上門又側耳傾聽了一會,這才徑直走到李衛東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仍舊捧著他的紫砂壺,似乎從沒見他離手過。

    李衛東自顧自的點了根煙,說:“三爺好清閒。陳老大死的不明不白,你這位智囊不去查清真相,怎麼有心情找我喝茶聊天了?”

    連輕侯眯縫著眼睛看了他一會,緩緩說:“小兄弟,我知道你很聰明,但這不是可以囂張的資本。你別忘了有一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我誤不誤的都沒關係,一個無名小保鏢,又身無長物,連三爺實在是太高看我了。”

    連輕侯捧起茶壺抿了一口,說:“有名無名並不重要,身無長物也沒關係,憑小兄弟的頭腦機智,如果還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實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直說了吧李兄弟,我看好你,我並不想挖大小姐的墻角,不過我想如果我們有共同利益的話,做朋友總好過做敵人,對不對?”

    李衛東跟夏若蕓對視了一眼,並沒急著開口。夏若蕓卻最受不了這樣吞吞吐吐的說話,忍不住說:“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合作!”連輕侯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像是在回答夏若蕓,眼睛卻緊緊盯著李衛東,說:“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開門見山了。老爺子腦出血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外面,現在肯定天下大亂,陳老大現在又出了事,就憑老二跟陸老七那兩個廢物,絕對應付不來,陸家幾代人的心血,恐怕真的就這麼給毀了。我知道大小姐這次來港,表面上是為了拿到陸氏遺產的繼承權,實際上是想藉助陸家的財力跟勢力,對付方家跟岳家,是不是?如果你們肯助我一臂之力,把那兩個廢物踢出局,我連輕侯保證讓大小姐如願以償,怎麼樣?”

    夏若蕓越聽越驚訝,說:“助你?我們兩個現在自身都難保,你連三爺不是也一樣,我憑什麼信你?”

    連輕侯一聲輕笑,說:“不憑什麼,就憑你大小姐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陸家滅門案,你本來就有脫不了的干係,現在繼承權又落入旁人手中,這也意味著陸家並沒有把你看成宗親血脈,而是敵人!就算你能活著走出這座地下室,能不能安全離開香港,你又有多少把握?據我所知夏家從令尊出了事,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入不敷出,不跟我合作,你那什麼跟方家、岳家鬥?父仇深似海,難道你就不想查明令尊遇害的真相了麼?”

    連輕侯顯然不是那種喜歡廢話連篇的人,每一句都精準無比的刺中夏若蕓的軟肋。尤其提起父親夏繼嶺,夏若蕓的眼圈兒不由自主的紅了。連輕侯頓了一頓,緩緩說:“或許我的話不大好聽,但這卻是無可迴避的事實。至於何守正命人監視你們,呵呵,他其實是在保護你大小姐,至少他不希望你是下一個陳烽!”

    夏若蕓一怔,隱隱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卻又不甚了了。李衛東抽了口煙緩緩吐出,好一會才說:“連三爺,你的條件聽上去很誘人,可惜遺囑陳老大已經公布出去,就算現在不見了,在場這麼多人包括方、李、趙、周四大家族都可以作為見證,現在下手,你不覺得太晚了麼?”

    連輕侯臉色一沉,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常態,淡淡的說:“李兄弟,枉我叫你一聲老弟,對你一片真誠,你為何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大的那份遺囑,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他自作聰明,假傳聖旨,以為這樣就可以揪出內鬼,結果卻賠上了自己一條命!呵呵,這一點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以你李兄弟的頭腦,該不會真的沒想到吧?”

   

   

    PS:前些天斷更了,有點手生,今天先寫這些。明天爭取兩更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0:24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下一個是誰

    這番話聽在夏若蕓耳中,就好像轟的打了個炸雷。如果說之前李衛東對遺囑的質疑她還是半信半疑的話,那麼連輕侯無疑是證實了這個推斷。一個腦袋精明的有些令人發指的怪胎,一個是為陸家出謀劃策的智囊,以這兩個人的頭腦,現在又做出了相同的判斷,夏若蕓再沒有任何理由懷疑。

    那份真的不能再真的遺囑,竟然是假的?這也就說明陳烽所謂的權力過渡根本就是騙人的,那麼遺產繼承權最後又將落入誰手?現在老爺子人事不省,陳烽又死的不明不白,陸家已然是群龍無首,這一場危機又該如何化解?

    夏若蕓腦子裡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朝李衛東看去,而這牲口仍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德行,叼著煙優哉游哉的吞雲吐霧,好像天他來都完全不關他的事。夏若蕓忽然就有種說不出的嫉妒,她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但是因為家世的關係,長的又漂亮功夫又好,行動舉止之間難免就會有些孤傲,可是唯獨在面對李衛東的時候總是被打擊的不行。如果說之前的拳腳功夫輸給這牲口,還可以用男人欺負女孩子這樣的藉口來平衡一下,那麼這牲口精明的頭腦和縝密的思維,就只能讓她用45度角去仰視了。

    尤其讓人鬱悶的是這個毛頭小子才只是個學生而已,嘴巴上的絨毛都沒有褪淨,天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歷練才會讓他變得如此沉穩老成?唉,莫非人跟人真的是天生就有差距……

    李衛東當然不知道這位大小姐腦子裡都是什麼念頭。微微一笑,說:“連三爺,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究竟誰是內鬼,到現在還都沒有浮出水面,如果換做我是你,就算能如願坐上陸家掌門人的交椅,也絕對不能容忍身邊埋下這麼大一顆雷,可是連三爺您……似乎對此並不是很擔心?”

    連輕侯表情一僵,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像鋼針一般朝李衛東刺了過去,好一會才說:“年輕人,我想你應該聽過一句老話,叫做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大家出來混,為的都是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利益,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利益並不是沒有止境,得隴望蜀的人,通常會死的很難看。李兄弟,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只要拿回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其餘的便不關你事。如果想活的長遠些,最好不要管的那麼寬。”

    夏若蕓兩道歪歪斜斜的眉毛忍不住漸漸豎起,拳頭也越捏越緊。就算她是傻子,也聽出了李衛東話有所指,而連輕侯所說,更是赤裸裸的威脅!

    李衛東卻是面色不變,抽了口煙徐徐吐出,不緊不慢的說:“連三爺叱吒風雲多年,前輩的話自然是要聽的。只是我很想知道,如果把你剛才的這些話說給歐陽二爺聽,你猜結果又會如何?”

    連輕侯勃然色變,手中紫砂壺重重在茶几一頓,厲聲說:“別拿老二來壓我!我連某今天能坐在這裡跟你談,是因為我欣賞你的頭腦,但你最好別把這當成囂張的資本!總之路我已經指給你了,一句話,不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敵人。該何去何從,你自己不妨掂量掂量!”

    說完起身便走,夏若蕓一捏拳頭蹭的站起,卻被李衛東一把拉住。連輕侯扭頭看了一眼夏若蕓,冷笑著說:“夏大小姐,不妨實話告訴你,如果是你父親夏繼嶺,或許我還懼他三分,像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個黃毛丫頭也想跟我叫板麼?哼,不自量力!”

    夏若蕓拳頭捏的格格作響,但是有了之前陸養浩那件事的教訓,現在李衛東不動手,她也就不敢莽撞。李衛東笑了笑,說:“連三爺說的是,您是陸家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們小輩豈敢造次。怎麼您這就走了麼?不送不送。”

    連輕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兩名看守立刻走進來,仍舊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夏若蕓忍不住低聲說:“果然有內鬼,我敢肯定這一切都是他暗中搞出來的!東子,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去找歐陽烈火或者何守正說說清楚?”

    “說清楚?沒憑沒據的怎麼說?”李衛東聳了聳肩,說:“別忘了現在咱們兩個嫌疑最大,別人憑什麼相信咱們說的話?”

    夏若蕓還想說什麼,忽然隔壁響起了啊的一聲,接著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只聽方林說:“騷~貨,沒吃飯麼?大聲點!”

    李衛東眼睛立刻瞪圓了,豎起耳朵傾聽,夏若蕓一看他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順手給了他一記暴慄。李衛東鬱悶的說:“靠,她叫喚關我什麼事,幹嘛打我?”

    “幹嘛?打你是輕的!”夏若蕓小蠻腰一叉,怒衝衝的說:“你說咱們為什麼嫌疑最大?還不是你個臭流氓給害的,大半夜的跑去偷看那女人洗澡,無恥,下流!”

    “我%¥#@……”李衛東氣的直翻白眼,好半天才說:“你神經病啊,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那是有原因的麼?”

    夏若蕓呸了一聲,萬分鄙視的說:“你少打馬虎眼。昨晚我是被你騙過了,現在才想明白,就算你是為了幫我,地下室這麼大,用幫到那種女人的洗澡間裡去麼?”

    她這兩句是正在氣頭上喊出來,隔壁方林聽的清清楚楚,不禁哈哈大笑,說:“大小姐,男人偷個葷不是很正常麼,他想上我的馬子,我都不計較,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李兄弟,做人可別虧了自己,誰知道什麼時候像陳老大一樣不明不白的就掛了?女人麼,誰用都是用,有沒有興趣來個雙龍一鳳,一起探討探討?”

    不知道白晴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反正嗯嗯啊啊的叫的更賣力了。李衛東沒好氣的說:“方少,大白天的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就算你不虧了自己,也小心些別腎虧虧死你!”

    還好這一次房間裡多了兩個看守,人多了至少不會太尷尬。不得不說這方林雖然不是個好鳥,不過還是蠻有戰鬥力的,這一次似乎比昨晚更要持久,結束的時候已經中午開飯了。

    地下室雖然模擬了自然光照還有自然風,並且有電子背景屏,可是呆得久了仍然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李衛東還好,畢竟練了很長時間的瑜伽靜心功,夏若蕓卻很快就受不了了,本來就是個急脾氣,再這麼憋下去都快瘋了。看著她不停的走來走去無比煩躁的樣子,跟大姨媽來了似的,李衛東就好心的提醒她不如去大廳吃飯,至少那裡看上去寬敞一些。

    午餐依然豐盛,陸養浩和李成安那些人也都在,包括方林和白晴兩個賤人,臉上激情的紅暈都還沒有消退。大概真的是壓抑的緊了,所有人都是悶著頭陰沉著臉,就只有陸養浩跟周正興那個糟老頭子推杯換盞,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似乎還挺有共同語言。

    李成安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吼道:“乾~你娘啊,吃飯也堵不住兩張狗嘴,說說說,說個鳥!都他娘的給老子消停吃飯,吃完滾蛋!”

    周正興大概是對這位李大頭比較發怵,嘿嘿乾笑了兩句便不吭聲了,陸養浩陰陽怪氣的說:“我們說我們的,關你屁事?陳老大說掛就掛了,咱們趁著能喘氣還不多說兩句,難道死了帶棺材裡去?”

    楚天舒一頓酒杯,說:“陸老七,你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這麼急著想死,就去死好了,我們還都沒有活夠,少在這裡放屁。”

    陸養浩也不惱,笑嘻嘻的說:“我說四哥,話別說的這麼絕。不想死的人多了,誰能保證閻王爺不收你?上一個是陳老大,下一個可不知道會是誰,哈哈。”

    楚天舒剛想叫罵,坐在他旁邊的連輕侯放下手中筷子,說:“老七,你沒完了?”

    陸養浩對這位烽火連天四大金剛中的智囊似乎還有些忌憚,翻了翻小眼睛沒再說什麼,抓過只酒壺自斟自飲。李衛東掃了一眼,眾人中唯獨少了何守正,就問了一句:“二爺,何警司呢?”

    歐陽烈火隨口說:“不知道,在他房間裡吧,一直也沒看他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低頭吃飯,夾起一塊獅子頭正要送到嘴邊,卻猛然僵住,霍然抬頭,只見所有人這時也都停下了筷子刀叉,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都變得僵硬起來。歐陽烈火沉聲說:“剛才有沒有人見過何警司?”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出聲,一陣詭異的安靜。楚天舒忍不住站了起來,不小心碰掉了手邊的杯子,啪的一聲脆響,所有人都是猛一激靈。

    “媽的,出事了!”

    歐陽烈火蹭的跳起,拽開大步朝走廊奔去。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手裡的筷子什麼的一丟,急三火四的跟了過去。何守正的房間就在陳烽隔壁,門口站著一個荷槍實彈的警衛,見這麼多人驚慌失措的奔來,不禁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抄傢伙,卻被歐陽烈火一把揪住衣領,吼道:“房間裡有沒有人?快給老子把門打開!”

    這裡的門全是實木包鋼,李衛東抬腳踹去,除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門板紋絲不動。房間裡這時也聽不到任何響動,這個不詳的現象讓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警衛也顯然意識到不妙,手忙腳亂的掏出對講機。這裡的門全部是電子門鎖,總控在警衛室,那邊剛按下制動閘,歐陽烈火便飛起一腳幾乎將門踹飛。而就在門開的一瞬間,所有人也全部呆住,迎面映入眼簾的是憑空耷拉下來的兩條腿,而且正緩緩旋轉,向上看去,卻是天花板上一架老式吊扇,下面吊著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隨著風扇轉動,他的臉也緩緩轉向眾人,只見一雙眼睛詭異的上翻著,青色的舌頭拖出長長一截,赫然正是那位刑事情報科高級警司——何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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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1:11
第三百三十九章 鬧鬼?

    何守正死了,而且死的悄無聲息!

    一陣死寂,所有人都是脊背一涼。夏若蕓更是一下子攥住了李衛東的手,雖然她經歷過不少風浪,可到底是個女孩子,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怎麼可能不害怕?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連輕侯,茶壺往楚天舒懷裡一塞,飛奔過去抱住何守正雙腿。歐陽烈火等人這才猛然驚醒,連忙衝上前去,陸養浩抓起茶几上一隻瓷杯啪的磕碎,探手在歐陽烈火肩頭一搭,臃腫的身體竟如一隻夜梟般拔地掠起,揮手用碎瓷片劃斷了吊人的繩索。

    但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何守正的身體已經便冷並且開始僵硬,死亡時間至少已經超過一個小時!歐陽烈火猶然抱著一絲希望去探他脖頸的動脈,但是很快便眼神一黯,繼而燃燒起一陣憤怒。

    吊人的是一條紅繩,一端還綴著絲絛,正是何守正房間裡窗簾的拉索。何守正身上並無明顯傷痕,但是所有人都是一眼能看出這絕非自殺,因為繩索繞過他脖子,在後頸交叉打了個麻花扣,是個死結!從脖子上繩索勒出的整整一圈淤痕也能明顯判斷出,他一定是先被人勒死,然後才吊到了電風扇上面!

    何守正死了,對方林跟李成安那些人來說倒是無所謂,但是對於陸家人來說這事可就麻煩了。因為何守正隸屬香港警務人員,而且是高級警司,如今卻在陸家出了事,如果查不出凶手,這個黑鍋陸家便背定了!歐陽烈火兩道濃眉擰成了川字,沉聲說:“警衛,給我調出今天所有監控錄像,還有在場每一個人的活動記錄!仔細搜查房間,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另外,其他人的房間也要徹底搜查,遺囑的下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準單獨行動,有沒有人反對?”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出聲。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句話的潛台詞:凶手既狡猾且狠毒,如果誰落了單,很有可能就將成為下一個被殺的對象!而歐陽烈火這時站來發號施令,也沒有人反對,這不單因為他是陸家未來的掌門人,更因為前兩個死去的全都是出頭鳥,陳烽掌局,所以第一個被殺;何守正接手,短短兩三個小時便丟了性命!現在歐陽烈火站出來,誰知道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監控錄像很快調出來了,這一次監控設備沒有遭到任何破壞,但是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現象。事實上斂完陳烽的屍首,何守正進了房間之後就一直沒有打開過門。這個結果讓所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房間門本身採用特製的電子門鎖,除非是專業的破解設備,否則絕沒有可能從外面開啟。這豈不是說明,除了門以外凶手還可以從別的地方出入房間?!

    李衛東四下打量了一遍,這座地下室所有的房間格局都差不多,都是一間臥室一間浴室外帶洗手間,房間陳設也都十分簡單。除了門以外就只有四面墻壁,而且鑲嵌了電子背景屏,根本不可能有人通過,除非是會穿墻術什麼的。天花板上倒是有一個通風口,李衛東讓守衛搬一張折梯來,想爬上去拆下通風口百葉看看,陸養浩卻在一旁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這座地下室的通風口都是特殊設計的,除非是三歲小孩子,你以為從那裡面會爬進人來?開玩笑!”

    拆下百葉一看,果然跟陸養浩說的一樣,長方形的通風口長線距離不超過四十公分,也就是說連正常人的肩寬都達不到,更別說會有人通過。李衛東不甘心的試了一下,結果只探進去半個肩膀就卡住了,而且被關在地下室裡的這些人中,他身材還算是偏瘦的,除了夏若蕓和白晴兩個女人,就屬他算最苗條的了。至於白晴,李衛東當然可以否定,何守正出事的時候這娘們正在隔壁叫~床叫的歡,就算有殺人的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

    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已搜遍,仍然跟陳烽的房間一樣,沒能找到任何痕跡,那個凶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周正興向來膽小怕事,這時更是臉都青了,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個玉佛吊墜,特意掛在衣服外面,嘴裡還念念有詞。李成安忍不住罵了一句:“老糊塗,你發神經啊?”

    周正興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囁嚅著說:“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老李,我怎麼覺著這地下室瘮得慌,你說會不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趙岩在一旁接口說:“老周,什麼意思?你是說這裡……鬧鬼?”

    這兩個字一出口,眾人都是頭皮一炸,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戰。香港原本就普遍比內地迷信一些,這一點從以前香港警察有拜關二哥的習慣就能看得出來,而越是混的有點身份的人,對風水啊鬼神什麼的也就越是在意,所以聽了鬧鬼倆字,連一向大大咧咧的李成安都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嘟囔著說:“老東西,不會說話就斃了你那張破嘴!……媽巴子的,有沒有這麼邪?”

    夏若蕓應該算是那種膽大的女孩子,畢竟作為一家之主,從父親遇害到現在也沒少經歷風浪,可是對鬼神這玩意卻是頭一回經歷,嚇的臉色煞白,死死摟著李衛東的胳膊不肯鬆手,李衛東也就很不客氣的在她飽滿的咪咪上蹭來蹭去,美美的吃了回豆腐。比較可惜的是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不大好下手,這要是像昨晚一樣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豈不是……恩恩?

    當然在場的這些人中,李衛東差不多是唯一還算鎮定的一個。開玩笑,在遊戲世界裡連地魔軍團啊血魂騎士那些變態玩意都滅在他的手裡,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害怕的?

    所有房間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疏漏,但是也仍然沒能找到丟失的那份遺囑。一下午差不多也折騰過去了,晚餐備好,可是誰都沒有胃口,也沒有人敢回房間去,雖說大廳裡也是死氣沉沉的,總算人多安全些。李成安跟陸養浩幾個無聊的打麻將,連打三圈,一把都沒開糊,氣的一把掀了牌桌,怒道:“歐陽老二,你他~媽的想把老子關到什麼時候?這是你們陸家自己的事,管他媽誰是凶手誰是內鬼,關老子鳥事?如果你現在放我出去,老子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否則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李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不會讓你們好活!”

    趙岩也一摔杯子喝道:“對!你陸家就算再怎麼牛~逼,我們幾家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媽的。陳老大是喪心病狂了,死了活該,你歐陽老二是不是也想跟他一樣的下場?”

    歐陽烈火冷然一笑,說:“現在放你們出去,這事就算完了?做夢!凶手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老大就這麼白死了麼?何警司的黑鍋,你替陸家背?老子刀頭舔血一輩子,腦袋早就掖在褲腰帶上了,別拿這些大話來嚇唬老子!老大說的對,要死大家一起死,陸家好不了,就他娘的誰也不要太平!”

    李成安蹭的跳起,氣的頭髮直豎,指著歐陽烈火說:“老小子,這個梁子你是結定了是不是?好!你想玩多大,老子陪你玩到底!”

    周正興眼看事要鬧大,連忙起身充當和事老,兩邊勸解。連輕侯捧起手邊的紫砂壺,說:“你們慢慢吵,我要休息了,失陪。”

    楚天舒一愣,說:“三哥,你……你要回房間去?”

    連輕侯嗤的一笑,說:“怎麼還怕真的有鬼吃了我不成?就算有鬼,我連某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陸養浩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接口,說:“三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吧?你沒做虧心事,難道是說我們心裡有鬼不成?哼哼,你當然不用害怕,誰不知道你連三爺一輩子算計別人,怎麼可能被人算計?”

    連輕侯眉頭微皺,冷冷看了陸養浩一眼,說:“老七,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就是殺人凶手,所以才不必害怕,是麼?”

    陸養浩嘿嘿乾笑,說:“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連輕侯眼中閃過一絲狠歷,不過眉頭隨即鬆開,淡淡的說:“小人做到你這種程度,倒也不易。只可惜你現在還沒有當家作主,我也實在沒必要跟你多費口舌,誣賴我是凶手,拿到證據再說。”

    說完轉身而去。楚天舒鄙夷的看了陸養浩一眼,說:“我也告辭,反正我問心無愧,誰想誣賴我,請便!”

    楚天舒走了,李成安和趙岩也氣憤憤的各回房間。李衛東想了想,說:“大小姐,我們也回房間去吧。”

    “回房間?可是……”

    夏若蕓還想說什麼,被李衛東握住她小手輕輕一捏,便不吭聲,點了點頭。歐陽烈火說:“我送你們。”起身大步跟了出來。一直送兩人進了房間,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回手帶上了門。李衛東看他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便說:“二爺,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大小姐說,用不用我迴避一下?”

    因為何守正的事,也間接證明了他跟夏若蕓的清白,所以負責監視的看守這時也撤了,房間裡再無別人。歐陽烈火說:“李兄弟,跟我就不必說這麼見外的話了吧,如果你不是大小姐的心腹,也不可能進到這間地下室來,有什麼話用得著迴避你麼?”

    李衛東笑笑不語,夏若蕓說:“二爺,在香港值得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排第一個。連累你斷了一隻手不說,今早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可能我夏若蕓的命就沒了。大恩不言謝,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歐陽烈火擺了擺手,說:“大小姐可別這麼說,你外公對我恩重如山,我這條命都是陸家的,幫你是我分內的事。如果你不見外,就叫我一聲二叔好了,二爺聽上去怪彆扭的,也生分。”

    頓了一頓,又說:“有一件事,我本來有些拿不準,但是現在情況特殊,還是先跟你們說一下。大小姐,李兄弟,凶手是誰雖然我現在還拿不到確鑿的證據,但是我懷疑一個人。”

    夏若蕓說:“是誰?”

    歐陽烈火沒有立刻回答,卻看了眼李衛東。李衛東目光閃動,輕聲說:“連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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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1:12
第三百四十章 酒裡有毒

    “不錯,就是他!”歐陽烈火似乎對李衛東一下子就猜中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追問,說:“今天早上我們從大廳回房間的時候,老三和老四兩個人走在最後。我回到房間才想起來打火機落在大廳裡,便返回去取,可是開門時卻發現老三剛好從我門前走過。當時我還有點奇怪,他的房間明明在我外側,往裡面走做什麼?”

    “不過這件事我也並沒有特別在意,說來慚愧,我這人向來粗心。直到後來陳老大出了事,我才想起這件事,可是後來再看監控錄像的時候,我卻發現走廊的監控器剛巧就在那個時候被破壞掉了!”

    “這麼巧?”夏若蕓眼睛一瞪,說:“我就說麼,那個連老三肯定有問題,今天上午他還……”

    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連忙頓住話頭。歐陽烈火一怔,說:“上午?老三怎麼了?”

    夏若蕓看了李衛東一眼卻沒有回答,李衛東笑笑說:“也沒什麼,他就是過來看了一眼。至於二爺所說,只是看到連三爺經過而已,就此斷定他破壞了監控器,潛入陳老大房間殺人,這似乎有些牽強。”

    歐陽烈火點點頭說:“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不過地下室的監控設備有警衛二十四看守,那邊發現畫面出了故障,便馬上來查,去通知大哥的時候便發現他人已經死了。這前後時間我計算了一下,頂多不會超過十分鐘,所以怎麼想老三的出現都過於巧合。並且之後發生的何警司那件事,門是從裡面反鎖的,不通過中控的話從外面絕對沒有辦法打開,所以我覺得監控器被破壞,更像是在轉移視線!”

    李衛東想了想,說:“可是房間裡再無任何通道可以出入,難道二爺也相信周正興的話,覺得地下室真的鬧鬼了麼?”

    “無稽之談!”歐陽烈火鄙夷的一皺眉,說:“這地下室就算真的有鬼,也是內鬼,雖然我現在還找不出證據,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且看他還能逍遙多久!”

    說到這裡又微微嘆了口氣,說:“大小姐,李兄弟,我今天跟你們說這些,是擔心我會遇到什麼不測,出頭的兩個人,老大和何警司都死了,不知道我歐陽烈火會不會是下一個。我不怕死,但是陸家這麼多條人命不能白白的就這麼送掉了,如果揪不出真凶,這麼多條冤魂做鬼也不能安生!李兄弟,我知道你無論頭腦還是身手都很強,而且何守正之死,也證明了你跟大小姐的清白。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夠答應,如果這一次我真的出了事,你們一定要替我查下去!大小姐,不管你父親跟你外公究竟有什麼恩怨,念在你身體裡畢竟流著一半陸家的血,拜託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可以麼?”

    夏若蕓握住他一隻粗糙的大手,忍不住叫了聲:“二叔!”李衛東望著歐陽烈火鄭重的一點頭,說:“好,我答應你。我不敢保證一定會把凶手抓到,但肯定會盡力而為。”

    歐陽烈火展顏一笑,說:“李兄弟這麼說,我就算死也可以放心了。還有,在這座地下室裡,凶手一刻沒有揪出來,誰的腦袋都是懸在脖子上,李兄弟信不過我,這我理解。你自己也要當心,無論是我,老三,或者是方少那些人,記住誰都不可以輕易相信!”

    說完這句話,歐陽烈火轉身走了,夏若蕓坐在床上,腦子裡卻是一團亂麻,就算明知道連輕侯有嫌疑,可是幾件事都做的天衣無縫,讓人無從下手。正想跟李衛東商量一下有什麼打算,忽聽咚咚兩聲門響,還以為是歐陽烈火去而復返,可是打開門一看,來的卻是方林,手裡拎著一瓶威士忌,晃晃悠悠的站在那裡,看樣子明顯是有些喝高了。

    夏若蕓一皺眉,冷冷的說:“你來做什麼?”

    “威士忌,沒看到麼?當然是喝酒啊!”方林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進李衛東對面的沙發上,說:“我知道李兄也是好酒之人,所以特來找李兄敘敘舊,該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李衛東也不說話,自顧自掏出煙來,方林連忙摸出根雪茄遞過去,說:“嘗嘗這個,正宗的帕塔加斯限量版,有市無價。”

    李衛東推開他的雪茄,點了根中南海抽了一口,才淡淡的說:“不習慣。”事實上他很清楚這廝今天的來意,地下室所有人中,現在唯一能證明清白的就只有李衛東跟夏若蕓,方林擔心自己也被不明不白的掛掉,這種情形下跟李衛東待在一起無疑是最安全的選擇。

    方林不單頭腦精明,臉皮也厚的可以,打開酒瓶倒了兩杯,一杯遞到李衛東面前,說:“李兄,之前你我之間大概有些小小的誤會,不過男人麼,眼光始終要往前看,對不對?如果我方林有什麼地方做錯,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不打不相識,相識了自然就是朋友了,是不是?”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方少這樣的大人物,我這種小市民哪裡高攀得上?”

    方林胸脯拍的山響,唾沫橫飛的說:“噯,李兄這說的哪裡話,我方林是那種人麼?有句話叫做英雄不問出處,世家子弟又如何,不是也有我這樣的酒囊飯袋麼?哈哈,我是真想交你這個朋友,雖說論頭腦,論身手,我都跟你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我方林對朋友絕對是兩肋插刀,無論是錢,女人,只有朋友喜歡,什麼我都捨得。嘿嘿,說起來我老婆你都用了那麼久,咱們還算連襟呢是不是?”

    這麼噁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如果不是現在情形特殊,李衛東真想一拳把他鼻子打到耳朵邊上去。他還算是能忍,夏若蕓哪裡忍得住,一把抄起花瓶,厲聲說:“你媽~的找死是不是?有種再說一句來聽聽?”

    方林也不惱,笑嘻嘻的說:“大小姐生的什麼氣,女孩子爆粗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跟你妹妹冰冰可是指腹為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早晚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

    李衛東臉色登時一沉,一指方林一字一頓的說:“你,是不是指腹為婚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你要是再敢說出冰冰這兩個字,我一定打到你媽都不認得你!”

    方林馬上討好的說:“好好好,不說,再也不提了。嘿嘿,開個玩笑麼,李兄別介意,來來來,喝酒喝酒。”

    夏若蕓這時也看出了方林的來意,花瓶往桌子上重重一頓,說:“喝個屁的酒,哪來的滾回哪去!方林,想賴在這裡不走麼?”

    方林對李衛東心裡還多少有些顧忌,對夏若蕓可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撇撇嘴說:“我來找你男人喝酒,又礙不著你什麼事,你著的哪門子急。”

    夏若蕓氣的腦門都紅了,拎起花瓶就想動手,李衛東卻顯然對“你男人”這個頭銜十分之受用,連忙攔住夏若蕓,說:“算了算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房間這麼大,他喜歡呆在這裡,就呆在這好了。”

    “你,你……”夏若蕓氣的真想把他一腳踹到墻上當壁畫算了,明知道這個流氓存心占便宜,估計巴不得方林再說出更噁心的話來才好,偏偏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臉皮之厚基本也不必方林差多少了。

    方林一臉淫賤的笑,一翹大拇指說:“李兄你真有手段,連大小姐出了名的脾氣不好,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佩服,佩服!”

    夏若蕓又想罵人,卻被李衛東飛快的岔過話頭,說:“方少,你跑到這裡來,那白小姐呢?”

    方林說:“在隔壁啊。怎麼,李兄是不是還要聽她叫兩聲助助興?”

    李衛東一擺手說:“免了。你方少的女人,我可消受不起。”

    這話聽在夏若蕓耳中,忍不住一陣鄙視,像方林這種人,只知道顧著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剛上過的女人也可以丟在一旁不管死活,估計在這種人的概念裡,女人除了泄欲或是可以利用的價值,永遠都談不上感情這兩個字。反過來說,像白晴那種女人固然可憐,卻也是活該。

    心裡這麼想著,目光不知怎麼便落到了李衛東身上。昨晚這牲口突然提出要親自己一下,那手足無措的樣子現在想來還傻乎乎的很可笑。後來囉囉嗦嗦的說起他女朋友,說起冰冰她們,那卻是因為他怕自己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唉,是不是也只有像他這種傻乎乎的牲口,才肯把女孩子真正裝進心裡?

    ……呸!方林不是好鳥,他李衛東也不是個東西!不把女人當人固然可恨,可是像李衛東這種,他的心裡又裝了多少個女孩子?薇薇,冰冰,琳琳,萌萌,整個一隻公狗,到處留情。啊對了現在又多了個小甜甜,這麼肉麻的名字也好意思叫的出口?真噁心!

    夏若蕓鄙視的瞪了李衛東好幾眼,心裡卻又忍不住想:那麼我呢?在他心裡……對我又是怎樣的呢?昨晚他冒著生命危險把消息送出去,是為了妹妹還是為了我?是不是只要是漂亮女孩子,他都喜歡……

    李衛東當然不知道這丫頭此時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總之無緣無故的被她瞪了好幾眼,一陣鬱悶。方林端起杯子遞給他說:“李兄,難得你我有緣,總之一句話,過去的事咱們一筆勾銷,從今以後就是朋友,是兄弟。這一杯,我敬你!”

    李衛東本來就沒興趣搭理這種貨色,冷冷的看了眼酒杯,也不伸手。方林尷尬的笑了笑,說:“李兄,我可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你該不會薄我的面子吧?還是怕這酒裡有毒?這樣好了,我先乾為敬!”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還咂咂嘴把杯子倒了過來,示意沒有偷懶養魚,打了個酒嗝笑著說:“怎麼樣,這酒裡可沒下毒吧?……額,李兄,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李衛東這時表情突然變得說不出的古怪,兩眼越瞪越大,直勾勾的盯著方林,這眼神讓方林一陣毛骨悚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怎麼了李兄?我臉上不會長花了吧?你、你可別嚇我!”

    “你,你……”

    李衛東指著方林的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見他那張七分英俊三分淫邪的臉色,從嘴脣開始,漸漸變成詭異的淡藍色,並不斷擴散開去,而方林的臉部肌肉也明顯僵硬起來,錯愕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個恐怖的畫面!

   

    PS:第二更。。。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1:12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能讓他死!

    方林上半截身子向後一挺,陡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怪叫,接著便劇烈的痙攣起來,從沙發滾到了地上。夏若蕓給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不知所措,李衛東連忙扶起方林,卻發現這廝竟連呼吸都已經停止!

    真的有毒!而且是封喉劇毒!

    李衛東之所以不喝這杯酒,是因為看不起他這個人,可是絕沒想到這瓶剛啟封的酒裡竟然真的被做了手腳!而更讓他一陣頭皮發炸的,是他確實很喜歡喝酒,如果方林拿來的不是威士忌而是五糧液,這第一杯酒只怕是早已下肚,那麼此刻躺在地上的,也許就是兩個人了!

    毒藥有很多種,事實上這種入口幾秒鐘便有強烈反應、致人死命的並不多見,李衛東也知道所謂的見血封喉多半都是一些武俠小說裡誇張的寫法,因為至少服下毒藥,人體還有一個吸收的過程。可是方林所中的這種毒,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劇毒,這才短短的十幾秒鐘,便能令人徹底玩完,何其恐怖!

    李衛東之前曾經被慕雨虹下過春藥,事後還想過如果真的被人下了毒,也沒什麼可怕的,反正戒指空間裡有N多的禁忌之泉泉水,至少爭取解毒時間也完全辦得到。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刷的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中毒的是他,此刻想取出泉水怕也來不及了,一條命可就白白的交代在了這裡!

    這是什麼毒,竟然跟子彈一樣厲害?!

    方林呼吸停止,可是肌肉還在劇烈抽動。雖說這廝早就該死,上海之行自己性命就差點毀在他手上,如果是出了這座地下室,隨便在哪裡看到他中毒成了這副德行,沒準李衛東還會上前去踹上兩腳,但是此刻卻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掛掉,否則自己還有大小姐就將背上一口洗刷不清的黑鍋!另外這瓶酒是從哪裡來的,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方林若是死了,很可能又要變成一樁無頭案!

    這些念頭在腦中瞬間閃過,李衛東手上卻不敢有絲毫停頓,飛快的從戒指空間裡取出一瓶泉水,捏開方林的嘴巴便灌了進去。沒想到方林喉頭的肌肉已經痙攣,完全沒有吞咽意識,灌進去多少又順著嘴角汩汩流了出來。如果是夏若蕓啊沈琳她們,李衛東不用說早把嘴巴湊上去了,可是方林肯定就沒有這種待遇了,把他上半身微微扶起,直接將細長的瓶子插了進去,心說哥們別怪我,從此以後不要說深喉是女人的專利。

    在方林背上猛擊一拳,砸得他骨骼都格格作響,總算是一大口泉水嗆了進去,但是卻仍然沒有甦醒的吉祥。夏若蕓這時也總算是回過神來,不等李衛東吩咐,飛奔過去拉開門,脫下高跟鞋對著走廊裡的火警警鈴猛敲了過去。

    鈴……!刺耳的警報響起,N多警衛飛奔趕來,歐陽烈火等人也都急忙衝出了房間。陸養浩動作最快,幾個箭步躥到跟前,說:“怎麼了,哪裡失火了?”

    夏若蕓大喊:“叫醫生!有人中毒了!”

    歐陽烈火大吃一驚,失聲說:“什麼,李兄弟中毒了?!”急急撥開夏若蕓衝進房中,看到方林又是一愣,說:“怎麼是他!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地下室設有特別監護室,裡面有專業的醫生還有護士,聞訊也都急急忙忙趕來,那個醫生一看方林臉皮都已發青紫色,而且不斷抽搐,小便失禁臭烘烘的尿了一褲襠,再撥開他眼皮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說:“皮膚發紺,瞳孔放大,呼吸衰竭,這是典型的氰化物中毒啊,沒救了!”

    氰化物?李衛東一愣,似乎記得希特勒就是吃了這玩意自殺的,雖然沒有太具體的印象,不過這種毒想來是霸道無比。可是不管這毒怎麼厲害,方林是絕對不能死,情急一把抓住那醫生的衣袖,說:“沒有解毒的辦法嗎?”

    醫生這行業也是各有專供,這名醫生主要是為了護理老爺子,是神經內科的專家,對於解毒可就不是那麼權威了,想了想,說:“有,馬上用高錳酸鉀溶液洗胃,注射SN和ST。可是這裡根本沒有這種特效藥啊!”

    “靠,你他媽是傻~逼啊!”李衛東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吼道:“沒有就去找,打急救電話,還用老子教你嗎?!”

    “哦哦,是是是!”醫生給他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可是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哭喪著臉說:“沒用啊先生,氰化物中毒,屬於典型的電擊式死亡,幾秒鐘就可以抑制神經中樞,最快兩三分鐘就徹底死亡,你看這位先生瞳孔都已經擴散,沒的救了,沒的救了!”

    這廝說的是普通話夾雜著粵語,李衛東只能聽懂一部分,不過一看他那表情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專家是不是腦袋都讓豬拱了,怎麼一個個都跟榆木疙瘩似的,理論就背的頭頭是道,看不見患者這還伸胳膊蹬腿呢嗎?只要有泉水在,拖延個一時半會兒的絕不是問題,這時也來不及跟他解釋的那麼多,揪住他衣領喝道:“老不死的,你他媽去還是不去?!”

    一揮手將他甩了個跟頭,醫生嚇的兩條腿直發軟,連滾帶爬的出去打電話順便準備洗胃去了。走到門口又停了一下,想問問是不是直接將患者送去急救中心好一點,可是戰戰兢兢的又不大敢開口,歐陽烈火看出了他的意思,沉聲說:“只準送藥,任何人不準離開地下室,死也要死在這裡!”

    醫生打了個冷戰,忙不迭的去了。李衛東給方林灌了口泉水,然後將他翻過身臉朝下爬著,曲起膝蓋頂在他肚子上,照著後背狠狠幾拳砸了下去。方林喉嚨中咯咯一陣剩下,吐出一堆穢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下泉水的關係,呼吸也稍稍恢復了一點,只是神智仍然不清。至少有呼吸了就是好事,李衛東一條胳膊夾起方林,飛奔到監護室。

    洗胃,催吐,狠狠一番折騰,方林肚子裡已經吐得空空如也。特效藥實際上是亞硝酸鈉和硫代硫酸鈉,十多分鐘後急救中心的人也給送到了,立刻靜脈注射,不過方林估計是服下的劑量過大,一直在死亡線上反反覆復的掙扎,李衛東也只有一遍遍的給他灌下泉水。眼看著一瓶泉水下去了一大半,心疼的直咬牙,暗想:方林你個狗日的,浪費了老子這麼多泉水,回頭要是真救活了,榨幹你骨頭渣子也非連本帶利的撈回來不可!

    從晚上九點多,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兩點,方林情況漸漸穩定了,雖然還沒有甦醒也沒脫離生命危險,至少呼吸已經恢復了不少。那個醫生看著李衛東眼睛都直了,雖說不是這方面的權威,但畢竟是在這個行裡混飯吃的,氰化物中毒有多麼厲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要是擱在一般人,早夠死幾個來回的了,可是這個年輕人也太神奇了,不,準確的說是他瓶子裡面的藥水太神奇了,居然硬是把一個生死簿上打了勾的人從閻王爺手裡給搶了下來!醫生對李衛東怕的要死,也不敢問,忍不住盯著他手裡的瓶子,兩眼發光的想,如果能想辦法搞到一點、哪怕只是一滴,化驗個成分什麼的豈不是從此發達了?就算不成為億萬富翁,至少拿下個諾貝爾醫學獎綽綽有餘啊!

    不過這也只是他一廂情願的YY而已,李衛東很是摳門的把用過的瓶子都收回了戒指空間,一滴答泉水也沒給他剩下。其實就算剩下了又有什麼用,遊戲世界的東西,現實中還能分析出什麼花樣來?

    走出急救室,李衛東忽然兩腿發軟,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好夏若蕓就在他身邊,連忙扶住。在精神高度緊張下,體力透支的厲害,剛才只惦記著方林的死活倒還不覺得,現在松了口氣,才感到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

    另外一點,連續使用泉水,儘管是用在方林的身上,邪惡屬性卻是加持到李衛東的自身。儘管如今的他瑜伽修煉已經脫胎換骨,可是頭一次使用這麼大劑量的泉水,還是讓李衛東感覺到胸腹之間的黑氣陣陣翻騰。一邊強自將這黑氣遏制下去,一邊倒想起了個問題,既然小甜甜有淨化的特殊屬性,不知道是否可以直接對泉水淨化?如果真的可以,那以後也就永遠都不必受這份邪惡屬性的洋罪了。如果能活著回中海,很有必要試一下。

    兩個荷槍實彈的看守正守在外面,其中一個衝李衛東抬手示意了一下,說:“二爺在大廳等你。”李衛東不禁苦笑了一下,方林這個王八蛋滾去哪裡中毒不好,偏偏在他的房間裡出了事,如果不被人懷疑反倒見鬼了。

    夏若蕓怒道:“等個屁,天王老子都不見!人都站不住了,你們兩個眼睛瞎了麼看不到?滾開!”

    看這丫頭心疼自己,李衛東心裡不禁有點小甜蜜,嘴上卻有氣無力的說:“算了,我沒事,一會就好。這些事也還是跟大家解釋清楚比較好,免得再被人懷疑。”

    其實禁忌之泉的泉水能夠恢復一切屬性值,可李衛東現在已經不敢再用,也舍不得再用,畢竟一個方林鳥人已經讓他浪費掉了整整一瓶泉水,李衛東覺得心都在滴血。再說現在靠在夏若蕓的香肩上,感受著她身上的那縷幽香,時不時的還可以蹭一下咪咪什麼的,李衛東倒也覺得蠻受用的。

    走廊的光線比較暗,剛走進大廳,一片雪亮的燈光刺來,李衛東本能的閉了下眼。就在這時耳邊響起夏若蕓一聲怒喝:“陸老七,你做什麼?!”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撲來,胸前挨了重重一腳,身體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撞在門框上。胸前背後同時蕩開圈圈波紋,後背倒還好說,胸前護甲卻是擋不住陸養浩的重擊,直覺一陣疼痛。

    李衛東一陣怒火涌上頭頂,MLGBD,好久沒有人能讓老子這麼痛了!

   

   

    PS:第三更送到,一萬字完成。。。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21:12
第三百四十二章 晚了一步

    撫著胸口站起身,夏若蕓已經跟陸養浩乒乒乓乓的打到一起去了。這丫頭明顯是真急了,拳頭跟雨點似的,劈頭蓋臉朝陸養浩招呼過去,哪裡還有什麼章法,倒跟悍婦當街鬥毆差不多。李衛東不禁一呆,心說這悍妞今兒是怎麼了,以前把她衣服啊小褲褲什麼的都爆掉了,也沒見她急成這樣子啊?

    沒章法歸沒章法,可一拳一腳力道仍在,而且盛怒之下出手,速度比平常似乎還快了兩分。其實若論真實功夫,陸養浩應該比她高出一籌的,可是高手過招都講究個章法路數的,像這麼急頭敗臉的叫怎麼回事?一時反倒被這一通亂打給打蒙了,連連後退,那張胖臉連帶脖子上都接連吃了七八拳,半邊都火辣辣的腫了起來。

    歐陽烈火情知像夏若蕓這個打法,開頭能占幾下便宜,但是一旦陸養浩緩過手腳,她肯定是要吃虧的。連忙上前大手一揮架開了夏若蕓的拳頭,擋在兩人中間,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夏若蕓這時仍不依不饒,作勢還要衝上去鬥毆,那架勢就跟掐架掐紅了眼的小母雞似的,看的大廳裡其他人一陣汗顏。歐陽烈火也是一陣頭疼,不斷勸解,卻忘了還有個李衛東,不聲不響繞到陸養浩身後,結結實實一腳踹在他後背上。陸養浩那肥胖的身子有如騰雲駕霧一般,擦著歐陽烈火肩膀徑直飛出去老遠,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這廝看體型至少也有一百六七十斤重,卻被身材消瘦的李衛東一腳送出去這麼遠,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李衛東心說別看哥們現在體力不行,站著都搖搖晃晃的,力量加二跟百分之一暴擊的屬性可都還在呢。這一腳沒能把丫爆出點東西來,已經算他運氣了!

    可憐陸養浩這廝人緣不好,摔倒了也沒有人過去扶他一把,周正興倒是很想充充好人,可是一看李衛東的眼神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哪裡還敢上前。還是兩個看守走過去一左一右把他架起,這才發現這廝正一下一下的抽著呢,跟過了電似的,原來李衛東這一腳不單踢出一記暴擊,還打出了五分之一的麻痺幾率。

    李衛東作為夏大小姐的保鏢,大家只是覺得他功夫一定不錯,但到底不錯到什麼程度,今天可是頭一回見識,全都瞅直了眼。包括夏若蕓都嚇了一跳,心說這牲口原來功夫這麼狠啊,那不是說以前跟他打架,他一直在讓著我?哼,算這流氓有點人性,舍不得對女孩子下重手。……呸呸呸,這流氓有什麼好,誰要他舍不得了!

    歐陽烈火乾咳兩聲,說:“大家都稍安勿躁,有事說事,動手能解決問題嗎?”

    李衛東仍舊半死不活的靠在夏若蕓的香肩上,兩手一攤,說:“大家都看見了啊,是他先動的手。他打我我當然要換回來,正好扯平了,是不是?”

    李成安用力鼓掌,粗聲粗氣的說:“就是這樣!這死胖子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挨揍也活該。李兄弟,這一腳踢得好!”

    陸養浩半天才從麻痺狀態中緩過來,氣急敗壞的叫道:“李衛東,你別得意的太早!你功夫再好,擋得住子彈嗎?陳老大被殺,遺囑被偷,你跟姓夏的小野種都有脫不開的關係,現在方少又被你下了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夏若蕓聽他言語不敬,拳頭一捏又想動手,卻被李衛東拉住。歐陽烈火沉聲說:“陸老七,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說話難道不經過腦子嗎?方林只是在大小姐房間裡中了毒,誰能證明這毒就是李衛東下的?誰心裡有懷疑,不妨拿出證據來,不過若是想血口噴人,我歐陽烈火也不答應!”

    連輕侯嗤的一聲冷笑,說:“證據,什麼是證據?現在是二哥你最大,你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還要我們說什麼?”

    歐陽烈火濃眉一挑,剛想說話,陸養浩搶著說:“三哥說的好!我早說過你跟夏家做了一路,什麼事你都為他辯白,現在人贓俱獲了,還想把黑的說成是白的麼?”

    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原來所謂的贓物不過是一瓶威士忌,兩隻酒杯。李衛東鄙夷的笑了笑,說:“白小姐也在,這一切她應該最清楚,你們怎麼不先問問她啊?”

    歐陽烈火皺眉說:“白小姐,你不要只是哭,方少也還沒死,有什麼話你先說出來可以麼?”

    白晴這時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事實上她也不可能不害怕,方林是她的主人,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能活著走出地下室,方震男也絕不會放過她。現在總算是主人保住了一條命,也就意味著她算渡過了一劫,說起來這都多虧了李衛東,所以擦了把眼淚,毫不猶豫的說:“是少爺去找李先生喝酒的,說是要敘敘舊。這瓶酒也是少爺讓警衛送來,然後自己帶過去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天舒冷冷的說:“這話不是等於白說麼?就算是他李衛東下的毒,也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做手腳,比如把毒下在酒瓶裡,誰能說得清是酒裡本來就有問題,還是後來被下的毒?”

    李衛東想了想,說:“我記得很清楚,方少進房間的時候,這瓶威士忌還沒有啟封。白小姐,你記不記得這瓶酒是哪個警衛送過來的?”

    地下室裡外共有不下二十個雇傭兵,白晴究竟有沒有留意、能不能記得住,這些李衛東都沒辦法肯定,只能碰碰運氣。沒想到白晴肯定的一點頭,說:“我記得,是那個女警衛送過來的。”

    那個長的挺漂亮的混血兒?李衛東眼前一亮,這裡的警衛似乎女的就只有她一個,想找出來再容易不過了!不等他說話,歐陽烈火已經叫過警衛,說:“那個女的在哪裡?馬上帶來這裡!”

    警衛掏出對講機呼叫了幾遍,卻根本沒有回答。大家臉色立刻就變了,很顯然這瓶毒酒,跟那個女警衛必然有關!歐陽烈火眉毛一擰,說:“通知所有人,找!翻遍這座地下室,也要把她給我揪出來!”

    很快這女人就被發現了,卻是在雜貨間的一排木架子後面,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但是整個腦袋卻以一個誇張的角度軟軟的垂在胸前,頸椎竟已被扭成粉碎!

    媽的,又晚了一步!李衛東懊喪的一拳垂在墻上,如果不是因為剛才一直忙著搶救方林那狗日的,他早就應該提起想到的,一步疏漏竟又被狡猾的凶手給搶了先機!

    摸了摸屍體,已經有些冰冷了,說明至少已經死了幾個小時。李衛東甚至懶得去調看監控錄像,這個凶手每一步行動都異常謹慎,監控器對這種傢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讓他心頭突地一跳的是,這個女警衛腋下的槍套是空的,那把標誌性的黑星槍赫然不見了!

    落到凶手手裡了嗎?李衛東正暗暗著急,只聽背後響起楚天舒的驚叫:“咦,陸老七怎麼不見了!三哥,三哥呢?”

    李衛東連忙回頭,這雜物間本來空間就不大,這些人加上警衛就顯得擁擠不堪,匆匆掃視一遍,眾人中果然不見了連輕侯和陸養浩,另外還少了一個人,卻是歐陽烈火!

    PS:吼吼,票票十六張,終於上了久違滴紅票榜,不容易啊不容易。新鮮出爐滴一章送上,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內鬼到底是誰捏?咳咳,賣個關子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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