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38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6
第三百零三章 早叫晚叫都一樣

    中海離煙台並不算遠,一個小時之後,飛機便降落在煙台機場。原本李振鋼說好來接機的,可是因為飛機晚點,生意那邊又忙的很,便告訴了李衛東批發市場的地址,讓他自己打車過去。

    李振鋼夫婦所在的小商品批發市場,生意還算不錯,尤其冬季一般是小商品銷售的旺季,再加上老兩口做生意一直都很實在,所以主顧很多。李衛東拖家帶口的帶著這一票美女趕過去的時候,老遠就看到老媽在檔口忙碌的身影,連忙幾步跑了過去。李衛東還是長這麼大頭一次離開老爸老媽這麼長時間,難免有點小激動,不過還是忍住了沒出聲,躡手躡腳的站到老媽身後。

    孫秀蘭正在給一個主顧批好的東西打包,那個主顧揀出兩個拼圖說:“老闆娘,搞錯了吧,我沒要這個。”

    孫秀蘭一邊麻利的點貨算賬,一邊笑呵呵的說:“沒錯沒錯,這個是贈品。今天我兒子帶兒媳婦回來,所以來買貨的都有贈品。”

    那個主顧就說:“就是你上次說考上中海大學的那個吧?你兒子真有出息,恭喜恭喜!總聽你掛在嘴邊,什麼時候能回來啊讓我們也看看。”

    孫秀蘭說:“都是我那個死掌櫃的,不去接飛機跑去送貨,也就是他今兒個過生日我讓著他,不然非收拾他不可。”

    李衛東忍不住想笑,叫了聲:“老媽!”

    “兒子?!”孫秀蘭猛回過頭,看李衛東先楞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一把把他摟在懷裡,連聲說:“東子,你回來了,媽都想死你了!快快,讓媽看看你長高了沒?啊,我兒子現在變得這麼帥了!……”

    檔口裡來來往往的好多人,李衛東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老媽,咱回家再說好不好,薇薇她們還看著呢!”

    “薇薇……她們?還有誰啊?”孫秀蘭連忙往他身後看去,只見三個大美女,一個小美女,齊刷刷的站成一排,當時就暈了一下。李衛東連忙介紹:“這是琳琳姐,冰冰,小甜甜,都是我的朋友。薇薇,你幹嘛往後面躲啊?我媽你又不是沒見過。”

    姚薇這時不由自主的往沈琳身後縮,雖說這不是第一次見李衛東的父母,可以前那是以同學的身份,這次卻是女朋友,難免心裡打鼓。氣人的沈琳和夏若冰這兩個死丫頭,一路上都在打趣她,這讓姚薇更加的緊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頂數夏若冰最壞,毫不客氣的把她給揪了出來,嘴裡還說著:“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你還想躲到哪去啊?”

    小甜甜在一旁一本正經的說:“薇薇姐不醜,薇薇姐最漂亮了,是漂亮媳婦。”

    一句話大家都給逗樂了,連周圍買貨的顧客都忍不住笑,把姚薇羞得面紅耳赤。沈琳推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說:“快去啊,有什麼好怕的,又沒讓你現在叫媽。”

    姚薇本來就緊張的不行,這麼一說更是慌了,一張嘴就說:“媽!……”

    旁邊兩個丫頭實在是憋不住,一下子就笑噴了。姚薇這才發現一著急說錯了話,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李衛東就大言不慚的說:“沒關係,早叫晚叫還不都是一樣。”

    還好孫秀蘭幫她解了圍,拍了李衛東一巴掌,然後拉著姚薇的手,說:“這是我認的乾閨女,不行啊?”

    檔口的後面是個不大的庫房,堆著滿滿的貨物,不過總還有下腳的地方,孫秀蘭把大家招呼進去,擠是擠了些,卻顯得很親近。直到這時李衛東才告訴老媽在中海買了房子,跟沈琳幾個都是住在一起的,不過沒敢告訴老媽房子是多少錢,如果知道連買帶裝修的一共花了二百萬,非被老媽罵死不可。

    得知兒子跟這麼多美女一起同居,孫秀蘭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多少就有些沒底,關鍵是想不通兒子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婦女之友,N個美女都圍著他轉。她尤其喜歡小甜甜,這小傢伙又乖巧又漂亮,絕對是人見人愛的那種,聽姚薇說了她“可憐”的身世,更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不大一會,李振鋼送貨回來,一進來就嚷嚷:“孩子他媽,那個臭小子回來沒有呢?”

    李衛東蹭的從庫房裡竄了出去,往老爸面前一站,也不說話,只是嘿嘿嘿的傻笑。孫秀蘭說:“他爹,好好看看你兒子,自從上了大學,比以前帥多了啊!”

    李振鋼把兒子從頭打量到腳,咂咂嘴說:“不還是那個鳥樣?再怎麼變也是我老李的模子,比我當年那會好像還差點。”

    沈琳和夏若冰在裡面聽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李衛東一下子就鬱悶了,說:“老爸你怎麼還跟原來似的,就不知道給你兒子留點面子啊?”

    李振鋼這才想起來兒子女朋友也一起來的,嘿嘿一笑說:“怕什麼的,薇薇又不是外人。對了,薇薇怎麼不出來,躲在庫房裡頭幹嘛?”

    姚薇這時比先前還要緊張,剛才一著急叫錯了稱呼,東子他老媽回頭肯定要說給他老爸聽的啊,第一次上門就管人家叫媽,簡直太丟人了!所以一聽李振鋼招呼她,手心都冒汗了。夏若冰和沈琳都低聲囑咐她:“記住啊,叫叔叔,這次可千萬別再叫錯了!”

    姚薇心裡就不停的告訴自己:千萬別叫爸,千萬別叫爸!不提防腳下給包裝箱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好在檔口空間本來就不大,李振鋼正迎面走過來,伸手扶住。姚薇一緊張就說:“爸……”

    “啊?”李振鋼也是一腦門子的汗,心說啥意思,感情這丫頭跟兒子把事都辦了?再看庫房裡面,夏若冰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直哼哼,沈琳已經趴在包裝箱上,站都站不起來了。只有小甜甜納悶的眨巴著大眼睛,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姚薇急的都快哭了,腦袋都恨不得貼到腳背上去。孫秀蘭也是憋不住的笑,連忙上前把姚薇摟在懷裡,說:“這樣好,這樣好。早晚都是一家人麼,顯得親近,不生分。”

    大家正在這邊說話,突然檔口外面傳來一聲:“大鋼子,操,找你一上午了幹嘛去了不見人影?出來下,有點事跟你說!”聲音很粗,聽上去陰陽怪氣的,而且這語氣相當的不禮貌。李衛東還以為是那個老爸熟悉的朋友什麼的,但跟著就看李振鋼微微皺了下眉。

    “老爸,這人誰啊?”李衛東扭頭往外看了一眼,李振鋼也沒說什麼就迎了出去。只見檔口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傢伙,穿著一身立領,看上去挺闊氣的而且對人很不屑的那種,衝李振鋼略一點頭,指著貨架上的一款遙控機器狗說:“這玩意你現在批多少錢?”

    李振鋼遞了根煙過去,笑著說:“魏哥,批六十五,零售八十多塊差一不二的就賣了。”

    那個叫魏哥的也不接煙,說:“操,賣這麼便宜,還賺個屁的錢。我跟其他幾個檔口都說好了,這玩意最近走的好,大家都把價繃住了,這樣都能賺到錢,對不對?你這個漲五塊錢,以後往外批七十。”

    “這……”

    李振鋼面露難色,那個魏哥斜睨了他一眼,說:“啥意思,我還能坑你啊?我做了多少年生意了,你才來幾天啊!以後這方面多學學,有不懂的,我教你!”說完不再理會李振鋼,轉身晃晃悠悠的出了檔口。

   

   

    PS:情節卡了下,昨天沒更出來,今晚還有更。。。這次絕不放大家鴿子。。。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6
第三百零四章 有意見埋心裡

    魏哥前腳剛走,李振鋼就忍不住低聲嘟噥了句:“狗日的,什麼東西!”

    李衛東也沒說什麼,轉身就想出檔口,孫秀蘭知道兒子的脾氣,連忙拉住他說:“沒事沒事,生意上的事,你小孩子別管。”

    李振鋼也笑著叉過話頭,說:“不是啥大事,東子你別摻和。對了,孩子他媽,今天咱們早點收攤,晚飯就別在家裡做了,帶孩子們吃點好的去,咱們也難得熱鬧一回!”

    李衛東笑了笑,不好再多說什麼。有些事就算老爸老媽不說,他也能猜得到,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去做生意,被人欺負那是難免的事,要不怎麼有那麼句話,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那個叫魏哥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口口聲聲的為你好、不會坑你,白痴也明白肯定是在搞什麼貓膩。

    其實上一次他把三百萬匯給老爸老媽,就是不想他們再受累,每天打個麻將溜個鳥什麼的,享享清福多好,可惜老兩口執意不肯。對此李振鋼的解釋是,他們從當初下崗開始就幹這個營生,忙碌了大半輩子,閑下來倒覺得生活好像缺了點什麼。而孫秀蘭則惦記著給兒子掙錢,恨不得能再掙出個三百萬,把孫子、重孫子那一輩的錢都掙出來。

    如果按照李衛東的脾氣,二話不說上去把那個叫魏哥的一頓神踹,管保踹的丫服服帖帖的,見他就哆嗦的那種,可惜他又不能一直留在老爸老媽身邊,萬一回頭他走了,那廝去報復老爸老媽怎麼辦?這麼一想就讓人十分鬱悶。

    他這邊還沒說什麼,夏若冰向來脾氣急,先忍不住了,把孫秀蘭拉到一邊,問她說:“阿姨,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啊,是市場管理嗎?”

    孫秀蘭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說:“別讓東子聽到。那是個屁的管理,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前年才從牢裡放出來。他也批發玩具,右邊第三個、第四個檔口都是他們家的。他不過是仗著兒子的對象的老子是工商局的狗屁局長,在市場裡對別的業戶作威作福。唉算了,同行是冤家,誰讓人家是坐地戶惹不起呢?這種事我跟他爸都已經習慣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兒子的對象的老子是工商局長?靠,屁大的關係,也真敢耍威風!”

    夏若冰連聲冷笑,拉著沈琳就走,小甜甜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孫秀蘭連忙阻攔,說:“丫頭,你要幹嘛去?咱惹不起躲得起,跟那種人計較犯不上!”

    沈琳笑笑說:“沒事的阿姨,我們就過去看看,有我看著她,不會有事的。”話還沒說完,夏若冰已經拉著小甜甜一陣風的出了檔口去了,沈琳連忙追了上去。孫秀蘭心裡不放心,可是又怕兒子聽見,也不敢大聲喊,只好站在檔口外面,踮著腳一個勁兒的張望。

    過了不大一會,沈琳拽著夏若冰回來了,夏若冰氣急敗壞,說:“琳琳姐你拉我幹什麼!那個鳥人讓咱們批發七十,他自己的檔口批就六十五,還背後說咱們的壞話,奶奶的,什麼東西!像這種公然欺行霸市,你是警察,怕他幹什麼?”

    這丫頭向來都是一氣急就不管不顧,嚷的聲音又大,別說是李振鋼夫婦還有李衛東,連檔口買貨的幾個顧客都聽到了。孫秀蘭連忙過去勸,說:“丫頭,咱做生意求財不求氣,算了,算了哈!”

    李衛東這時卻笑了笑,說:“冰冰,別生氣了,我老媽都說算了的,跟那種人計較啥。做生意就是這樣,受點氣受點委屈,忍忍就過去了,是吧老爸老媽?”

    李振鋼讚許的拍拍兒子肩膀,說:“行啊臭小子,出去一段時間,腦子變聰明了啊!”

    李衛東心說當然了,要收拾姓魏的也不能像冰冰那個傻丫頭直來直去的蠻幹,至少不能把老爸老媽卷進來,總得想個什麼穩妥的法子才成。

    姚薇一邊勸夏若冰,一邊問了句:“小甜甜呢?”這麼一問,大家才發現小甜甜不見了,沈琳哎呀一聲掉頭就往外跑,卻跟衝進來的一個人差點撞了個滿懷。仔細一看正是小甜甜,沈琳一把拉住她說:“你跑到哪去了?以後到哪裡都要跟著我,可不許到處亂跑,人這麼多丟了怎麼辦?”

    小甜甜也不說話,點點頭便一溜煙兒的鑽進庫房去了。李衛東就猜出這小傢伙一準沒幹好事,正想跟進去問個究竟,卻聽外面鬧哄哄的,出去一看,右邊第三個檔口前面一個胖的跟水缸似的婦女正嚎啕大哭:“我的個天啦!不讓人活啦!嗚嗚,我的項鏈啊,耳環啊,這光天化日的咋說沒就沒啦……”

    李衛東汗了一下,得,這種事不用說就知道是誰幹的了,卻不知道小傢伙這次又用了什麼詭計?孫秀蘭在旁邊笑著說:“好,賺的也是昧心的錢,沒了活該!”

    小商品批發市場冬季是下午四點半下行,三點多李振鋼夫婦就把檔口關了,說要帶孩子們去天一漁港吃海鮮。大家正有說有笑的往外走,經過那家姓魏的檔口時,又被那個四五十歲的立領男給叫住了,那廝大刺刺的靠在一張藤椅上,斜眼看著李振鋼說:“大鋼子,怎麼著今兒我過生日,你也過生日,這麼巧?我說你該不會是心疼份子錢,才故意跟我演戲呢吧?”

    中國的習俗自來講人情往來,有些人情重的地方,不光是紅白喜事要隨禮,就連過個生日蓋個豬圈都要隨份子錢的。下午的時候孫秀蘭還說起這事,這個姓魏的大名不知道,綽號叫魏三炮,因為涉黑坐過牢,不單跟社會上的流氓地痞有些關係,還仗著工商局有人,平時總欺負業戶們,他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隔三差五的就要過個生日,單是李振鋼夫婦上個月就隨了四百塊的份子錢。這錢倒是不多,但很多業戶湊到一起就是很大一筆了,關鍵是這錢出的噁心,跟明目張膽的敲詐也沒什麼區別了。

    李衛東本來就琢磨著該怎麼辦他,沒想到這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忍不住一捏拳頭,朝他走了過去。魏三炮也到底是混過,看他來意不善,騰的站了起來,說:“哎呀,小兔崽子,有不滿情緒啊怎麼著?媽的有意見你也給我埋在心裡,敢表現出來老子廢了你!”

    沈琳一把拉住李衛東,衝他搖頭示意別衝動,像這種地頭蛇,不知道根底只怕給李振鋼兩口子惹麻煩。李振鋼連忙擋在兒子面前,衝魏三炮賠笑說:“魏哥,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這是我兒子,今天才剛回家,不懂事,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麼!”說著掏出錢包抽出幾張,塞在魏三炮上衣口袋裡,說:“魏哥生日快樂,一點小意思!”

    魏三炮很是牛叉的坐回藤椅上,用手指點著李衛東說:“他就是考上那個什麼中海大學的?操,小屁孩,上了兩天半學,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兒子今天也回來,你知道他上的什麼學嗎?浙大研究生,浙大聽說過沒有啊?”

    姚薇生怕李衛東的脾氣忍不住,緊緊握著他手,李衛東知道老爸老媽在場,鬧也鬧不起來,看著魏三炮笑了笑,扭頭就走。

    出了批發市場,坐上送貨的微型車,李振鋼拍拍兒子的肩膀說:“東子,別在意,哪裡都有這種人渣,在寧港做買賣的時候,不是也有人收咱家的保護費嗎?忍忍就過去了,這些事不值得往心裡去。”

    夏若冰忍不住小聲嘀咕:“都不往心裡去,難道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姚薇推了她一下,說:“死丫頭說什麼呢,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夏若冰就鬱悶的說:“哎呀,都說女生外向,你也用不著變的這麼快吧?現在就幫著自家人說話了啊。唉,也是,人家爸媽都叫過了,咱是外人啊外人!”

    一提起這茬,把本來悶著的一車人都逗笑了,姚薇氣的滿臉通紅,一邊扭夏若冰的臉蛋兒一邊恨恨的說:“死丫頭,再敢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很快到了天一海鮮,這裡是當地最高檔的一家海鮮酒店,屬於一頓飯就能吃的傾家蕩產的那種,像李振鋼夫婦平時節儉慣了,如果不是今天寶貝兒子帶女朋友回來,說什麼都不會到這種酒店來腐敗的。

    天一海鮮比較有特點的地方,除了東西都死貴死貴的,還專門分出一個樓層做生日宴會廳,跟那種在包間裡過生日不同,在生日廳裡的當然都是同月同日生,一邊過生日,一邊還可以互相認識交流一下,感覺還是蠻新鮮蠻親切的,沒準還能碰到同年的,那就更有緣分了。

    這天過生日的還不少,陸陸續續的來了七八桌了。李振鋼和孫秀蘭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消費,難免有些拘束,也不知道該點些什麼,還好吃的方面夏若冰是專家,基本上就交給她勸勸負責了。剛點好菜,姚薇幾個拿出禮物準備送給李振鋼,就聽身後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不是吧,大鋼子最近抖起來了啊,居然跑到這裡來消費?天一的消費可貴著呢,別吃完了買不了單,還得留下刷盤子,哈哈!”

    李衛東沒回頭,只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說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啊,冤家路窄!

   

   

    PS:更了,可以安心覺覺去了^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6
第三百零五章 我認識你麼?

    李振鋼是退伍兵出身,脾氣也不怎麼好,只是因為在外鄉做生意,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平時才小心謹慎,處處忍讓。但是誰的忍耐都有底線,像魏三炮這樣步步相逼,連吃個飯都來找茬,讓李振鋼有些忍無可忍!

    李衛東這次什麼都沒說,就等老爸一句話,立馬把這個魏三炮修理成豬頭。夏若冰忍不住站了起來,沒等她開口就被姚薇和沈琳拉住了,這種事有李振鋼夫婦在,當然輪不到她們這些孩子輩的說話。

    孫秀蘭見丈夫沉下了臉,連忙在他手上一握,然後笑著對魏三炮說:“魏哥,這麼巧你也來這過生日啊?你看你跟大鋼還真是有緣,生日是一天的,吃飯也能湊到一起。不過我們來這裡就是意思一下,呵呵,窮人,哪能跟魏哥您這樣的人比呢?待會我讓大鋼給你敬酒去啊!”

    魏三炮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說:“那倒是,跟我比,你們比得起嗎?”大搖大擺的招呼他的客人去了。李振鋼氣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孫秀蘭說:“他爸,今天是高興的日子,還有孩子們在,不許給我惹事你聽到沒有?”

    李振鋼眉頭一展,笑著說:“對,今天咱們應該高興,像那種敗類早晚有人收拾他,跟他計較犯不上,就當是踩到狗屎了。”看大家都有些沉悶,故意說:“臭小子,這陣子上學,酒量練的怎麼樣啊?”

    李衛東就很謙虛的笑了笑,說:“老爸,我不會喝酒。”

    “喲,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聽話了!”李振鋼馬上叫過服務員,說:“剛才點的兩瓶五糧液,退一瓶好了。”

    李衛東一下就急了,連忙說:“別啊老爸!今天是你過生日,我捨命陪老爸,不會喝也得喝啊!”

    大家就都笑開了。姚薇三個丫頭趁機拿出禮物,姚薇選的是一件襯衫,夏若冰的是一條腰帶,沈琳準備的是一個飛利浦三刀頭的剃須刀。李振鋼夫婦都挺不好意思的,說:“你看你們,花這個錢幹嘛?能來陪我們老兩口子熱鬧熱鬧,就已經很知足了!”

    孫秀蘭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塞給姚薇說:“不知道琳琳和冰冰要來,東子這臭小子事先也沒說,害得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薇薇,這個是給你的,我們老兩口的一點心意,你可千萬不能推辭。”

    姚薇本想說不要的,可是孫秀蘭已經塞到了她手裡,捏著手感就有些不對勁,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沓錢,看厚度應該是一萬塊。姚薇連忙把信封推還給孫秀蘭,站起身說:“阿姨,這是幹嘛啊?我,我不缺錢,怎麼能要你們的錢呢?”

    李振鋼在一旁笑著說:“薇薇,跟你缺不缺錢可沒關係,凡是女朋友第一次上門,當父母的都要給紅包,這是老規矩了。所以,這個錢你必須拿上。”

    李衛東也說:“薇薇,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唄,我老爸老媽這是怕你跑了,先付個定金。”孫秀蘭忍不住笑罵了一嘴:“去你的,你們爺倆一個德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其實這確實是當地的風俗,姚薇也是知道的,可到底覺得抹不開臉兒,囁嚅著說:“這……這也太多了啊!”

    孫秀蘭說:“多什麼,我還覺得太少了呢。這是一萬零一塊,叫做萬里挑一,東子能找到你這樣的女朋友,可不就是萬里挑一的福氣麼!”

    姚薇還想推辭,夏若冰吭哧吭哧的笑著說:“恩,該要,這個錢必須要的啊。爸媽都叫了,就當是改口錢好了。”

    “冰冰!!!”姚薇又一次面紅耳赤,突然覺得之前李衛東說不帶這死丫頭來,實在是個英明的決定。

    大家雖然也是有說有笑,可到底被那個魏三炮搞的有些不愉快。而魏三炮那邊的生日過的卻是大張旗鼓,來了很多人,在餐廳裡吆五喝六的。吃到一半的時候,孫秀蘭偷偷推了下李振鋼,往魏三炮那邊努了努嘴,示意他過去敬杯酒。畢竟像魏三炮那種無賴難纏的很,尤其像他們這種在外地做生意的,人生地不熟,輕易不能得罪地頭蛇。

    李振鋼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李衛東也拿起杯子,說:“老爸,我跟你一起去。”看孫秀蘭一下就急了,笑笑說:“老媽你放心,今天是我老爸生日,我保證肯定不會惹事的。兒子已經長大了,這點小事還忍不了嗎!”

    說完拎了瓶酒,跟老爸朝魏三炮那邊走了過去。像魏三炮這種人,雖然算不上什麼真正的牛叉人物,不過交際倒挺廣的,一方面有個工商局長的準親家,一方面又認識不少社會上的朋友,而且像天一海鮮這種檔次的地方,能來消費的基本上也都有點頭臉,這一點從給魏三炮那一票人的穿著神態上就能看得出來,恨不能把裝~逼兩個字寫在腦門上。李振鋼向來都是穿著普普通通,李衛東也就是一身李寧,所以爺倆一直走到魏三炮旁邊,那些人連鳥都不鳥他們一眼。

    李振鋼倒了杯酒,說:“魏哥,湊巧一天的生日,我敬你一杯,以後還要靠你多多關照!”

    連著叫了三遍那個魏三炮才扭過頭瞟了他一眼,冷笑著說:“我說大鋼子,你心裡是不是一直對我很不服氣啊?你在批發市場裡混了這麼久,把價格賣的那麼低,我沒找你賠償我損失都已經算客氣的了。你個外鄉人,有什麼好牛~逼的?”

    李振鋼陪著笑說:“是是是,魏哥說的對。魏哥你大人大量,我平時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這一杯我先乾為敬!”說著一仰脖把酒乾了,魏三炮也不端杯,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李振鋼給他的杯滿上,又給坐在他旁邊那人倒酒,說:“賈局長,我也敬您一杯。”

    叫賈局長的那人有五十來歲,禿頂,長得極其的腐敗,不用說就是魏三炮的準親家,工商局長。看李振鋼要給他倒酒,伸手把酒杯往旁邊輕輕一撥,皺眉說:“我認識你麼?”

    李振鋼臉上笑容一僵,隨即一陣憤怒,連握著酒瓶的手都有些發抖了。魏三炮不耐煩的衝李振鋼擺了擺手,說:“行了,別跟我整這些沒用的,也不看看坐在這桌上的人都什麼身份,輪得到你敬酒嗎?操,想在這地頭混下去,就得開開眼,別一天到晚跟個傻~逼似的,分不清個大小王。就像你這種貨色,我隨隨便便就能玩死你信不信?”

    桌上人一陣哄笑。李振鋼再也按捺不住,手一抬就想把酒瓶砸到這鳥人的腦袋上。沒想到這次李衛東卻拉住了他,笑笑說:“算了老爸,魏叔說的對,像咱們這種身份,給人家敬酒都是折了人家的面子。走吧,咱們回去。”

    李振鋼有些奇怪的看了兒子一眼,正所謂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操蛋脾氣他這個當爹的當然是一清二楚,這次居然學的這麼乖了,反倒讓他心裡沒底。不過衝動也就是那麼一股子熱血,過了勁再想想,跟魏三炮這種人叫勁確實不值,也就不再說什麼,拉著兒子扭頭就走。

    這個位置靠近餐廳門口,也是李振鋼走的急,竟跟一個人迎面撞了個滿懷。這人手裡捧著一大盒蛋糕,給這一撞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李振鋼連忙道歉,那人卻是理都不理,推開李振鋼,仍舊急急忙忙的往裡面走去。

    李振鋼還有些不好意思,卻看那位賈局長一下子站了起來,叫住那人說:“劉總,這麼巧啊在這碰上你,有朋友過生日?”

    那人回頭看了賈局長一眼,卻只象徵性的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像工商局長這種官職,職位不高權力卻大得很,一般的公司老總什麼的都要給面子,李振鋼忍不住和兒子對視了一眼,心說不知道這位劉總是什麼來頭,居然連工商局長都不鳥,肯定也是個牛叉人物。

    爺倆正準備回座位,卻看那位劉總四下張望了一圈,大聲說:“請問哪位是今天過生日的李先生?”

    李振鋼楞了一下,卻沒敢接茬,儘管他也姓李,可是跟劉總這種人不用說就是根本不搭邊的那種,找誰也不會找他。李衛東也只是看了這人一眼,這個劉總他並不認識,當然也不覺得他會跟在批發市場做小買賣的老爸扯上什麼關係。

    那個劉總見沒人說話,像是很急的樣子,抬手擦了下汗,又大聲問道:“請問,哪位是李振鋼李先生?”

    恩?

    這下不單是李衛東愣住,李振鋼也有點發懵,心說不會是這麼巧,一天生日還有同名同姓的吧?那邊的魏三炮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神看看劉總又看看李振鋼,表情古怪極了。

    還是餐廳的服務員過去,跟劉總低低說了兩句,劉總馬上回過頭,急急忙忙的朝李振鋼走了過來。李振鋼心裡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緊張,連忙抓住兒子的胳膊,那位劉總走到面前,啪的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說:“李先生生日快樂!”

    “啊?啊……啊!”李振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起劉總,連聲說:“可不敢當,可不敢當!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大好,您是……”

    “不不不,李先生,我們是頭次見面!”劉總把蛋糕擱在旁邊的桌子上,掏出張名片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說:“鄙人姓劉,劉光華,能認識李先生,實在是三生有幸!”

    “劉……光華?光華集團的那個劉、劉光華?!”

    李振鋼接過了名片,但是聽到這個名字便不由自主的手一抖,名片也掉到了地上。沒等他彎腰,劉光華搶先一步拾起,雙手遞給李振鋼,說:“李先生若不介意,叫我劉老弟便好,今天實在是來的倉促,也沒什麼準備,不知道李先生明天是否有時間,小聚一下?”

    李衛東雖然搞不清這個劉光華是什麼來頭,不過看老爸此刻腦門上都是汗水,就小暈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老爸明天還有事,恐怕沒時間。”

    “這樣啊……”劉光華臉上露出一陣失望神色,但接著又說:“沒關係,沒關係,認識了就好。知道李先生今天跟家人團聚,小弟不敢打攪,咱們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說完衝李振鋼兩手合十連連作揖,然後轉頭往外走。那邊的賈局長忍不住迎上去,剛打了個招呼叫聲“劉總”,劉光華便擺擺手說:“今天沒時間,下次聊!”頭也不回的出餐廳去了。

    李振鋼爺倆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位劉總來的快去的也快,說話更是沒頭沒腦,跟精神病似的。李振鋼忍不住說:“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怎麼可能認識他?”

    李衛東說:“這個劉光華到底是什麼人啊?”

    李振鋼苦笑著說:“名人,光華集團的老總!據說這個城市差不多有十分之一的路都是他修的,十分之一的樓都是他蓋的,你說他是什麼人?”

    “我靠!”李衛東脫口叫出聲來,一個人要是能牛~逼到這種程度,跺跺腳一個城市都要地震啊,難怪連工商局的局長都是一臉的巴結,難怪老爸一聽到他的名字嚇的名片都掉了!……可是沒道理啊,這麼牛叉的一個人物,怎麼能跟老爸扯上關係呢?

    爺倆捧著蛋糕回到座位,還是怎麼都想不通,跟孫秀蘭一說,把她也給嚇壞了,一個勁兒的跟李振鋼說:“咱不是得罪他了吧?是不是哪裡招惹人家了啊?”李振鋼就鬱悶的說:“你覺得咱們這樣的小市民,想得罪那種人,有機會麼?”

    魏三炮那邊,一票人也坐不住了,尤其是那個賈局長,一遍遍的站起來往這邊張望。正在這時卻看餐廳裡有急急忙忙走進來一人,手裡捧著一盒蛋糕,開口就問:“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李先生過生日?”

    “陳市長!”

    叫出這一聲的,卻是那個長的極其腐敗的賈局長,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就磕磕絆絆的跑了過去,說:“陳市長好!您這是……”

    陳市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點了下頭,並未接話,卻又問了一遍:“請問李振鋼先生在不在?”

    “%¥#@……”

    賈局長當時就象給雷劈了一樣不會動了,李振鋼卻是差點滑到桌子底下去。孫秀蘭嚇的臉都白了,抓著李振鋼的袖子帶著哭腔的說:“老李啊,你是不是犯了啥事啊?”

    李衛東皺了下眉,扶起老爸說:“沒什麼好怕的,你沒看他也拿著生日蛋糕呢麼!”李振鋼定了定神,說:“陳、陳市長,我、我就是……”

    陳市長面露喜色,快步走了過來,把蛋糕往桌上一放,接著就抓住李振鋼的手搖了搖,說:“李先生,幸會,幸會!我是剛剛聽說你過生日,也沒有什麼準備,只帶了蛋糕來,李先生可千萬別見怪!”

    撲通咣當一陣聲響,那邊賈局長還有魏三炮一票人摔倒一半。還有那些剩下的客人,全部都鴉雀無聲,餐廳裡這時的氣氛詭異極了,所有目光都向這邊看齊。

    李振鋼從來都是那種市井小民,活了四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跟市長這種級別的領導握手,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陳市長卻是一臉親切的笑容,握著他手說:“李先生,很是冒昧打擾,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喝一杯如何?”

    李振鋼回頭看看,魏三炮好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賈局長扶著把椅子,嘴巴張的老大,絕對能塞個大鵝蛋進去。李衛東也是一腦門子的汗,看老爸不知該如何作答,接過話頭說:“陳市長,實在抱歉,今天還有幾個朋友……”

    “哦哦,沒關係沒關係,下次有機會!”陳市長根本不以為意,反倒拍了拍李衛東的胳膊,說:“這位就是李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李先生,碰巧我一會還有個重要會議,既然今天不方便,我們下次再約時間,你看怎樣?”

    “啊,啊!”李振鋼這時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機械的點頭。陳市長明顯松了口氣,又再三道歉,轉身告辭而去。

    幾乎是前腳剛走,又一個闖了進來,開口仍舊是找李振鋼李先生,這次卻是海馬娛樂城的老闆,也是當地最大最有名、連警察都要讓三分的團夥勢力老大,基本上屬於整個城市可以橫著走的那種。而這次送來的也不再是生日蛋糕,而是一隻大大的錦盒,拆開之後一旁的小甜甜眼睛一下子瞪的滴溜圓,原來竟是一隻碩大的金牛!

    李振鋼夫婦何曾收過這麼重的禮,硬著頭皮想要拒絕,卻被海馬老闆又是作揖又是懇求,言辭切切,說死不肯把金牛收回去。巧的是魏三炮那一桌上,也有一個混黑道小有名氣的傢伙,點頭哈腰的上來想搭句話,幫忙勸勸興許也能討個好什麼的,海馬老闆卻只回了一個字:“滾!”嚇的那廝磕磕絆絆的閃了。

    死活把金牛丟在餐廳裡,海馬老闆匆匆走了,時隔不久,又是一人來找“李先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接著就再換上一人,就跟走馬燈一樣,並且每一個拿出來,都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主兒。且不說李振鋼這一家子如何,餐廳裡那些人早坐不住了,這種生日宴會廳本身就是為了方便大家找個藉口聯絡下感情什麼的,像這種絕好的機會豈能放過,一個個都自告奮勇的來給李振鋼敬酒,名片很快就堆了厚厚一摞。

    那邊魏三炮跟賈局長再也坐不住了,捧著酒杯戰戰兢兢的過來,魏三炮說:“咳咳,那個……大鋼兄弟,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凡人啊!就衝你們家生意做的,那叫一個火!啊,這點錢,是老哥我一點意思,千萬給個面子。大鋼兄弟,我……我可不可以敬你一杯?”

    李振鋼不動聲色的等他把錢揣進自己口袋裡,說:“不好吧,我一個外鄉人,跟個傻~逼似的,又分不清大小王,不被人隨隨便便玩死都燒高香了。魏哥你是什麼身份,你敬的酒,我哪敢喝啊?”

    魏三炮臉紅一陣白一陣,急的都快哭了卻偏偏無言以對,賈局長連忙替親家解圍,陪著笑說:“老弟老弟,開玩笑何必當真,像老弟這樣的真神,我們想供著都還供不過來呢是不是?老魏他腦子缺弦兒,頂數他最他媽傻~逼了,老弟你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

    李振鋼不慌不忙的點了根煙,淡淡的說:“我認識你麼?”

   

   

    PS:昨晚有事沒能更新,這章多更了一點,這個月偶要賺全勤啊全勤,已經N個月都沒有享受到全勤鳥。。。發糞涂墻^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7
第三百零六章 都娶了算了

    賈局長面如土色,半天也沒能吭出一個屁來。魏三炮拉了拉李衛東的衣角,期期艾艾的說:“大侄子,其實都是誤會,你看在我跟你爸都在一個市場裡混,好歹勸勸……”

    李衛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別在我老爸老媽面前出現,礙眼。”

    魏三炮跟賈局長兩個像是兩條待宰的土狗,飯也不敢再吃,灰頭土臉的走了。夏若冰幾個都覺得出氣,說:“這種人渣,讓他再欺負人啊?一腳踢到鐵板上了,以後肯定見了叔叔和阿姨就渾身發抖。”

    李振鋼夫婦到底不適應,雖然面子是掙夠了,手心裡卻著實攥著一把汗。李振鋼藉口去衛生間,把兒子拉到一邊偷偷問他:“東子,你跟老爸說實話,這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李衛東一口否定,事實上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他的確完全不知情。他是想把那個叫魏三炮的無賴狠狠修理一頓不假,不過也不必用這麼張揚的方式,連市長啊黑道大哥這樣的人物都出現了,動靜實在鬧的太大。老爸老媽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清楚,一輩子平平凡凡,連大一點的場面都沒有見過,雖說把魏三炮那些人嚇的屁滾尿流,但是老兩口又何嘗不是擔驚受怕?

    不單是李振鋼,李衛東心裡也在打鼓,這事到底是誰做出來的。按照他的想法,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沈琳,上次在中海吃西餐的時候就來過這麼一手,當然夏若冰也不能完全排除,以她夏家的身份要真是受了什麼委屈,只要給二叔或者她姐姐一個電話敲過去,別說市長出面,更牛叉的人物都不是沒有可能。至於姚薇可能性要小一點,她老爸是市委書記,從級別來說跟市長差不多,可是這位準岳父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網,那就很難說了。

    安慰了老爸幾句,李衛東又把沈琳三個叫過一旁,開門見山的問:“今天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三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的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李衛東只好一個一個的開刀,問沈琳說:“琳琳姐,那些什麼市長啊老大的,是不是你找來的?”

    沈琳白了他一眼,說:“今天的事情又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張旗鼓的都有些過了,你覺得我有那麼無聊麼?”

    再問姚薇:“那是不是你跟你老爸說了啊?”

    姚薇連忙搖頭,說:“你看看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我老爸就是個市委書記而已,又不是現管,可沒這麼大本事。”

    李衛東剛把目光轉向夏若冰,還沒等他開口,這丫頭立馬就說:“你別看我。如果真是我找來的人,會讓那兩個敗類就這麼離開才怪,不收拾的他跪在地上叫姑奶奶,我都不叫夏若冰。”

    三個丫頭一人一套,聽上去還都理由滿充分的。姚薇拉著李衛東的手,說:“別想了,是誰都不要緊,反正那個姓魏的還有工商局長,以後肯定不敢欺負叔叔阿姨了,估計躲都來不及,這也是好事情啊!”

    李衛東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說:“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你們可不要騙我,到底是不是你們幹的,跟我說實話行嗎?”

    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三個丫頭怔了一下,沈琳說:“真的不是我,東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夏若冰和姚薇也都跟著搖了搖頭,立刻明白了李衛東為什麼會顯得有些緊張。如果這件事是三個人中任何一個做的,雖然鬧的有些過於張揚,也還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是如果不是她們三個也不是李衛東做的話,那這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能請出這麼多牛~逼人物來給李振鋼賀壽的,究竟是誰?

    李振鋼夫婦只是做小生意的,與世無爭,社會關係也十分的簡單,無論從哪方面去想都不會跟這種人沾上邊,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件事肯定是衝著李衛東去的!那麼這個人又為何如此的大張旗鼓,表面是在賀壽,背地裡究竟安的什麼心?

    李衛東一有想不通的事就會皺眉,此時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他心裡當然清楚得很,今天這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是給老爸賀壽,實際上就是在警告自己:你的家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手掌,無論黑道還是白道都有我的勢力,捏死你們簡直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是的,這根本就是一種挑釁,一種赤裸裸的威脅!

    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衛東李衛東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發出一陣骨節輕響。他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就是用家人來威脅自己,當初讓老爸老媽離開寧港躲到煙台,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對於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物來說,世界雖大,躲到哪裡也都是一樣,根本逃不出他們的視線!

    是方震南嗎?李衛東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早就知道自己老爸老媽在煙台小商品批發市場做生意。但是李衛東卻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儘管上一次拒絕了方震南的條件,可是這老狐狸想要的只是他那筆數額龐大的基金,對於李衛東和他的家人未必會感興趣,關鍵是他知道李衛東的脾氣,一旦把這個毛頭小子給逼急了,搞不好就要雞飛蛋打。而方震南無疑是個極其謹慎的人,應該不會冒這個險。

    除了方震南,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兒子方林。這廝當初曾派殺手追殺李衛東,上海之行如果不是機警加上運氣,可能早就掛了,僅從這一點來看,方林比起他老子更為陰狠,下手也更毒!自己才剛剛攪了他的地下拳場,雖說有神農氏的斗笠隱藏了身份,但既然連慕雨虹都能認出自己,誰又能保證方林那隻小狐狸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想到慕雨虹,李衛東眉頭不禁一挑,他倒是不覺得這個差點強~奸了自己、後來被灌了一肚子強力春~藥的女人會搞出今天這麼大的動靜,但是她的後台老闆岳天雄,可就不好說了。當初在地下拳場,這廝就是利用李衛東漁翁得利,而他看上的當然也不會僅僅是一個地下拳場那麼簡單,為了對付方家也好,暗中覬覦基金也罷,他應該覺得李衛東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否則上一次慕雨虹也不會在緊要關頭掩護李衛東成功遁走。當然還有那個神秘的電話,自始至終都猜不透究竟想搞什麼鬼,會不會是神秘人在背後故弄玄虛,或布下什麼陰謀陷阱,這些都還難說的很。

    這些念頭在腦子裡繞來繞去,李衛東許久都沒能想出個頭緒來,但有一點已經可以斷定,今天這事一定跟方家、岳家和夏家這三大家族的恩怨有關!想起這些李衛東就是一陣窩火,他壓根兒就不想跟什麼狗屁的豪門恩怨扯上關係,但是之前發生的種種,似乎他現在已經一步步被拉下了水,最起碼想要置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一次是威脅自己的老爸老媽,下一次又會是怎樣的變本加厲?不行!想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老子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一頓好好的生日宴,給這一番鬧騰大家也都沒了興致,尤其孫秀蘭更忍不住長吁短嘆。沈琳看夫婦倆愁眉不展,一邊衝李衛東使眼色,一邊安慰他們說其實是她爺爺找來的人,就是覺得看不過魏三炮和那個工商局長,想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李振鋼跟妻子都十分的驚訝,問沈琳家人是做什麼的,沈琳笑著解釋說爺爺以前曾經是某軍區的領導,是個退役將軍,夫婦倆這才明顯松了口氣,不過再看這位漂亮女警花跟自己兒子,眼神就有點怪怪的,想不通自己平民之家,兒子怎麼竟跟這種千金大小姐交上了朋友。李衛東就忍不住苦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把姚薇的家庭背景告訴老爸老媽,如果知道眼前的這三個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牛叉,不知道老兩口又將作何感想。

    草草吃了些東西,李振鋼便叫服務員買單。這次卻是酒店經理親自過來,頻頻鞠躬告訴這頓飯免單,開玩笑,為了給這位李先生賀壽,這城市裡黑白兩道的牛叉人物差不多都到齊了,酒店經理巴結都巴結不過來,有幾個腦袋敢要他的錢?

    夏若冰聽說免單,當即鬱悶的一拍大腿說:“靠,你早說啊,我都盯著那邊酒架上的拉菲啊瑪歌啊很久了,真是的一點都沒有眼色!”

    我倒!李衛東跟姚薇還有沈琳一下子就鬱悶了,姚薇說:“你個死丫頭就不能學的淑女一點,裝一天會憋死你啊是不是!”李衛東一本正經的對那個經理說:“這丫頭我們不認識,她吃的龍蝦讓她自己結賬好了。”

    酒店經理飛快的叫人取來一支84年份的拉菲,還有一張VIP金卡一併送上來,說這是酒店的一點心意,權作送給李先生的生日禮物。李振鋼夫婦都很實在,覺得都已經白吃白喝了怎麼好意思再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這邊正苦苦推辭,夏若冰已經眉開眼笑的把紅酒接過去了。李振鋼兩口子看著這個風風火火的漂亮丫頭,哭笑不得。

    這天還是小甜甜最乖最老實,自從那位海馬娛樂城的老闆送來金牛之後,小蘿莉飯都不吃了,兩手緊緊把金牛抱在胸前,完了就滴答滴答一個勁兒的流口水,李衛東毫不懷疑這時候要是有誰敢動一手指她的金牛,這小東西非跟人玩命不可。

    離開酒店,仍舊坐著李振鋼那輛四面漏風的微型送貨車回到家,老兩口買的房子是二手的兩室一廳,舊樓而且面積也不大。李衛東就十分的鬱悶,說:“老爸老媽我不是都已經給你們寄錢了嗎,三百萬買個什麼樣的房子買不起啊,幹嘛買這個舊樓?”

    李振鋼衝兒子連連豎大拇指,剛想附和兩句,孫秀蘭立刻眼睛一瞪,說:“你懂什麼,那錢是留著你跟薇薇以後過日子的。我們老兩口都這麼大歲數了,隨便有個地方住就行了,花那個冤枉錢幹嘛!”

    李振鋼翻了翻白眼,說:“那咱們倆現在不是還賺錢呢麼?”

    孫秀蘭一句話便給頂了回去:“滾,那是留給我孫子的!”

    姚薇羞的滿臉通紅,李衛東心說得,老媽這是又惦記上了。天天想孫子,前天兒子那啥那啥的時候你要是不打那個電話多好,興許明年就有了。

    因為是兩室一廳,李振鋼兩口子也不知道沈琳、夏若冰還有小甜甜要來,家裡住不下,李振鋼的意思是給孩子們出去找個賓館。沈琳和夏若冰卻堅決不同意,看了下李衛東的房間床還是蠻大的,說擠一擠也沒問題。氣的李衛東鼻子都快歪了,真想兩腳把她們倆送回中海去算了,心說這兩個電燈泡,要不是她們今晚沒準兒就跟薇薇睡一間了,靠,保佑兩個死丫頭天天來大姨媽!

    沒辦法,四位美女占領了臥室,李衛東就只能鬱悶的抱著被子睡客廳的沙發,心裡卻還在想著酒店裡發生的事,因為有可能關係到老爸老媽的安全,不由他不擔心。小甜甜貪睡,早早睡下了,姚薇沈琳三個在客廳裡裝作看電視,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李衛東不要多想,也許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而李衛東卻是一直沒能拿定主意,想揪出背後搞鬼的那個人,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會不會打草驚蛇。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姚薇去衛生間洗白白,夏若冰看李衛東眉頭緊鎖,又看李振鋼夫婦房間還亮著燈,就故意逗他開心說:“今天你家娘子第一天見公婆,你說你老爸老媽會給薇薇打多少分?”

    李衛東想都沒想就說:“那還用問,當然是一百分。”

    “切!”夏若冰撇了撇嘴,說:“薇薇那個大笨蛋,第一次見面就爸啊媽啊的叫上了,萬一你老爸老媽覺得她不淑女,沒準還不及格呢。不行,我要幫薇薇刺探一下敵情。”

    說著躡手躡腳的溜到李振鋼夫婦門前,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沈琳低聲笑罵:“死丫頭,頂數你鬼主意多!”又忍不住好奇,也湊了過去。李衛東當然也很想知道老爸老媽是怎麼評價自己女朋友的,乾脆也跑過去聽門縫。

    只聽孫秀蘭的聲音說:“老李,真想不到啊,琳琳那丫頭竟然有那麼顯赫的家世。人家能來給你過生日,說明她跟東子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啊,你說咱兒子還在上學,人家是警察,根本不搭邊的,倆人是怎麼認識的呢?”

    沈琳當然沒想到老兩口說的竟會是自己,不禁俏臉一紅。只聽李振鋼說:“這我怎麼知道,不過那丫頭看上去跟咱兒子、跟薇薇她們處的都很要好,這就行。你不是說她們現在住在一起的嗎?琳琳是警察肯定有些社會經驗,互相之間也能照顧一下。其實不光是琳琳,冰冰那丫頭一看也是個千金,誰知道那個臭小子有什麼本事,都給招來了!”

    孫秀蘭奇怪的說:“冰冰?不會吧,我看那丫頭隨和的很,又喜歡開玩笑,一點也沒有架子啊!”

    李振鋼就說:“孩兒他媽,你知不知道那丫頭最後要的那一瓶紅酒多少錢?84年份的洋酒,幾年前的時候我在一個老戰友那喝過,那時候還賣四千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誰享受得起!你看冰冰要紅酒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果不是富家千金,這玩意裝都裝不出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孫秀蘭也很奇怪,說:“那這兩個丫頭怎麼都跟咱東子住到一起去了啊?”

    李振鋼說:“誰知道。唉,我只是有點擔心……”

    孫秀蘭說:“擔心啥?”

    李振鋼說:“還用問,當然是擔心那臭小子管不住自己唄。一個琳琳,一個冰冰,都那麼漂亮,啊對了,還有個小甜甜,不過還沒長大。咱們東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天天跟這些個漂亮丫頭一起同居,你說他能忍住不犯錯誤?”

    這句話卻讓沈琳和夏若冰都紅了臉,鄙視的看了李衛東一眼,李衛東就鬱悶的想:我招你倆啦?

    孫秀蘭反駁說:“你淨瞎操心,琳琳和冰冰是很漂亮,那我們薇薇不好看啊?再說他們只是住在一起而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同居又不一定就是指那種關係,我覺得咱兒子不是那種人。”

    李振鋼嘿嘿一笑,說:“那倒是,咱兒子還是比較有原則的,這一點肯定隨我了啊。不過吧,男人跟女人這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注意到沒有,幾個丫頭看咱兒子的眼神,明顯都很那種啊!”

    孫秀蘭說:“哪種啊我咋沒發現,你淨瞎扯。你以為你兒子是大熊貓啊人見人愛。”

    李振鋼說:“你光盯著兒子還有薇薇看了,當然沒發現。我跟你說,這幾個丫頭看東子的眼神,就跟當年你看我那會似的,含情脈脈,一對眼就趕緊低頭,過一會又忍不住偷著看。我敢打賭,她們對咱家那個臭小子,絕對有意思!”

    夏若冰跟沈琳不約而同的做了個捂臉的動作,李衛東蹲在她倆身後,發現這倆丫頭連耳朵都紅了,連他自己也有點老臉發熱。只聽房間裡啪的一聲,接著是孫秀蘭的聲音:“去死,你少臭美,那會是你死乞白賴的追我好不好,我啥時候那麼看過你?”

    李振鋼就嘿嘿嘿的不說話,過了一會,孫秀蘭又說:“那就奇怪了啊,如果她們都喜歡咱兒子,那應該是情敵啊,女人都小心眼兒,為啥她們幾個還相處的那麼好?”

    李振鋼說:“要不說我也很奇怪呢。這臭小子原來上中學的時候也沒發現他這麼招風啊,除了老林家那丫頭。現在出去才半年,身邊的女孩都能湊一桌麻將了!現在好像還沒鬧出什麼問題,這要是時間長了,日久生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孫秀蘭想了想,說:“那有什麼的,生情就生情唄,琳琳和冰冰我看也都是不錯的女孩子,她們要是都喜歡東子,乾脆讓咱兒子都娶了算了!”

    額?門外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足有四五秒鐘,兩個丫頭落荒而逃。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7
第三百零七章 老闆要見你

    李衛東一陣暴汗。雖說早知道老媽在這方面向來開明的很,可是也沒想到會開明到這種程度,這不是公然讓兒子多吃多占麼?李振鋼也說:“孩兒他媽,這事你可不能亂開玩笑。還好那個臭小子沒聽到,不然他要是真的動了心思,給你娶一堆媳婦回來,那時候你就哭都來不及了。”

    “什麼開玩笑,咱倆結婚二十多年了,我是那種沒事亂開玩笑的人麼!”孫秀蘭哼了一聲,說:“多娶幾個媳婦怎麼了,媳婦越多我這當媽的高興,哭什麼。咱不說古時候三妻四妾,就是擱在現在,你看那些當官的有錢的有幾個沒有包二奶的?包養個十個八個都算少的,那個江蘇啊還是浙江的什麼建設廳長,不是包了一百多個情婦?哦,就許他們當官的左擁右抱三妻四妾,不許我們老百姓多娶幾個媳婦啊?”

    李振鋼爺倆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同時無語。孫秀蘭又說:“現在社會就這樣兒,我覺得沒什麼的,年輕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咱們這輩人的封建教條,早都過時了,只要兒子喜歡,怎麼做我都高興。再說了,多娶幾個老婆總比包二奶強吧,怎麼說這也是明媒正娶,又不是玩弄人家感情。我剛才也說了,她們必須是都喜歡東子才行,而且要她們自己同意,要你情我願,強人所難的事咱們可不幹。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啥不明白,男人哪個不是吃著鍋裡的望著盆裡的,只要東子能對她們真心的好,我覺得對女人來說倒未嘗不是好事,起碼放心不會出去偷個腥啊出個軌啊找個小姐什麼的對不對。”

    李振鋼馬上跟兒子劃清界限,說:“你這不是打擊一大片麼,我什麼時候吃著鍋裡的望著盆裡的?這輩子也就栽在你手上了,我可從來都沒偷過腥出過軌,也更沒找過小姐,你這明擺著冤枉我啊!”

    孫秀蘭馬上說:“冤枉個屁,你少跟我裝糊塗好不好!當初在廠子裡,你跟那個女調度員還不是眉來眼去?你沒出軌,那是因為後來咱們下崗了,你命不好沒機會了;你不出去找小姐,是因為我看的緊,每次口袋裡都只給你二十塊零花錢,你找個屁的小姐,哈哈!”

    “@#%¥#……”

    李振鋼拼命的翻著白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門外李衛東不禁汗了下,心說原來老爸看上去那麼老實的人,還有女調度員那麼光輝的歷史,真是沒想到啊!

    半天李振鋼才鬱悶的說:“我那才不是眉來眼去,我是車間主任,她是調度員,正常的工作配合好不好!再說你剛才都說了,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的,為啥兒子就可以娶好多個老婆,我這當老子的多看別人兩眼你都吃醋?”

    “切,你跟兒子有可比性麼?”孫秀蘭鄙視的撇了撇嘴,說:“兒子能考上中海,你能嗎?”

    “我%¥#@……”李振鋼再次翻著白眼,不服氣的說:“考上中海有什麼,就算他考到中南海,考上國家領導人,我李振鋼也是他老子!”

    李衛東本來還想再聽下去,衛生間卻傳來兩聲門響,連忙竄回沙發坐的規規矩矩的。姚薇洗完了澡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奇怪的看了李衛東一眼,說:“你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吧,怎麼臉這麼紅?”

    “啊,我臉紅了嗎?怎麼可能。”李衛東扭頭照了照鏡子,不禁一陣慚愧,一張老臉都快變關公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連忙敷衍說:“剛才喝了白酒,現在上頭了吧。咳咳,好熱。”

    李衛東一直都覺得自己臉皮超級厚,輕易都不會臉紅,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不光是臉一陣陣的發燒,小心肝也都跟著撲通撲通的跳。其實最初聽到老媽沒頭沒腦的說了那一句,李衛東雖然有點汗,卻還是當成玩笑話聽的,讓他根本沒想到的是老媽竟真的抱了這樣的心思,這就不能不讓李衛東一下子浮想聯翩了。

    其實跟幾個女孩子在一起這麼久,如果說從來都沒有在心裡面YY過,那他李衛東就不是正常男人了。大概男人天生都有著強烈的占有欲,或者說作為雄性動物的本能,比如無論獅子還是猴子,都是盡可能的占有更多的異性,在動物來說這種本能的科學解釋是為了繁衍,為了將優秀基因更好的遺傳下去,是優勝劣汰物競天擇,在人類來說則是好色,花心,是濫情。反正不管是按人算還是按動物來算,李衛東都不認為自己是個聖人君子,比如三個MM穿上性感小睡裙、露出一排修長雪白的大腿,他也會理所當然的流口水。

    但是YY歸YY,李衛東卻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至少從小到大接受的都還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從沒幻想過自己有天要三妻四妾什麼的。他不認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跟別的女孩子上~床,未來還有幾十年,還有太多的變數,那樣信誓旦旦的保證在他看來跟甜言蜜語可以劃等號,一樣的不靠譜。尤其是跟沈琳還有夏若冰之間,如果說最初僅僅是一種友誼的話,那麼隨著時間越長,感情也越深,比如擁抱和親吻這些超乎了友誼的曖昧,跟她們之間也都發生過。李衛東甚至很清楚,如果他執意要跟這兩個丫頭上~床的話,她們倆多半不會拒絕,但是他不敢,因為他不知道那樣之後他要怎樣面對姚薇,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關係,大家還會不會還能像現在一樣融洽的相處在一起。

    李衛東很少去想這些事,不是因為他粗枝大葉,而是他不太敢去想,或者說根本就不願去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四個人在一起共處的感覺,習慣了冰冰那小丫頭沒完沒了的調皮搗蛋,習慣了沈琳越來越拿手的飯菜,習慣了跟姚薇半夜的時候躲在房間裡,背著兩個丫頭偷偷摸摸做賊一樣的親熱;習慣了四個人圍在一張桌子吃飯,一個沙發上看電視;習慣了在她們輪流洗白白的時候一本正經的坐在客廳裡,用真實視野隔著墻壁去偷窺;習慣了她們一窩蜂的跑去逛街購物,自己拎著大包小包鬱悶的跟在後面當苦力;習慣了被三個丫頭逼著去洗腳,偶爾還會被她們集體色誘,搞的小弟弟苦不堪言;習慣了夜晚在屋頂的露天陽台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眺望著城市璀璨的燈火,四個人連呼吸似乎都透著默契,融入晚風,融入每個人的心裡……

    他已經不再把中海的那座房子當成是一個單純的住所,而是一個家。一個可以放鬆可以放縱的相濡以沫的港灣。他不敢去想如果有天這個家裡少了誰,會變成什麼樣子。

    紅樓夢裡的寶玉哥,天生喜聚不喜散,李衛東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多愁善感的情種子,可是這個家如果有天真的散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面對,怎樣去接受。所以在跟沈琳和夏若冰一起的時候,他都盡可能的去克制自己作為一隻雄性牲口本能的慾望,不敢越過雷池,甚至有時候他會後悔,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他寧願從開始就不買那座該死的房子,更不要湊到一起去同居,也許沒有得到過相聚的快樂,也就不會有分別的痛苦。

    可是誰心裡都很明白,分別的一天遲早都會來,四個人也不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一直住在一起。他跟薇薇要結婚,沈琳和夏若冰早晚也要嫁人,真到了那個時候,這個家也就算走到了盡頭。每次想到這些,李衛東就會長久的沉默。

    但是今天老媽說的那些話,卻讓他前所未有的臉紅心跳,就好像打開了一座閘門,他腦子裡突然冒出許多自己平時根本不敢去想的念頭,是的,這些念頭太瘋狂了,太大膽了!聽上去是那麼的不現實,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但至少這個夢頭一次距離李衛東如此之今,仿佛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得到!如果這夢真的可以實現,是不是就意味著,那個溫馨的家就不會散,今後的人生,四個人就會一直那樣相濡以沫的走下去,一直到老?……

    可是,這樣的美夢會變成現實嗎?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姚薇也好,沈琳和夏若冰也罷,她們都是那麼優秀的女孩子,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又怎麼肯跟別人分享老公!畢竟這是現實不是拍電影演言情戲,他李衛東也不是韋小寶,就算有魅力寶石的屬性加成,就算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又能容忍自己老公躺在別人的懷抱裡,這怎麼可能呢!

    靠!胡思亂想,你對得起薇薇嗎!李衛東忍不住抽了自己一耳光,接著又做賊心虛的左右看看,還好姚薇已經回臥室了,不然以那丫頭的聰明,追問起來沒準就露出馬腳了。

    其實李衛東還想再聽聽老爸老媽又說些什麼,如果按照正常,以他的精神加成坐在沙發上隔著門也應該能聽得到,可是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像是一團漿糊,怎麼都集中不了精神。關了燈卷過被子躺在沙發上,又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索性起來盤腿打坐,結果剛閉上眼,晃來晃去的都是那三個丫頭俏生生的身影。那些瘋狂的念頭爭先恐後的跳出來,怎麼趕都趕不走。唉,或許這一晚註定要失眠了,李衛東苦笑著點了根煙爬在窗台上,呆呆的望著外面的夜色出神。腦子一亂,精神力下降,他竟沒有留意到幾個丫頭臥室裡面,也同樣有兩個輾轉反側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孫秀蘭早早起來給孩子們做早餐,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趴在窗台上發呆的兒子,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問他怎麼了,是不是一夜沒睡。連著叫了兩三遍李衛東才回過神兒來,撒謊說剛睡醒,可是孫秀蘭眼尖,已經發現了煙缸裡滿滿一堆的煙蒂。

    當媽的哪有不心疼兒子的,孫秀蘭一個勁兒追問怎麼回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李衛東支支吾吾的說是好久沒回家看看老爸老媽了,又換了新環境,所以失眠了。孫秀蘭當然是一臉的不相信,剛好這時夏若冰和沈琳也起床了去衛生間洗漱,看著兩個丫頭哈欠連天的樣子還有掩飾不住的黑眼圈,孫秀蘭隱隱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沒再說什麼,只低低的嘆了口氣。

    批發市場上行比普通市場要早,五六點鐘就得爬起來去做生意。簡單吃過早飯,李振鋼夫婦準備出門,本想讓孩子們再多睡會然後白天的時候到處轉轉,煙台的風景還蠻不錯的,但是李衛東卻執意跟著去了批發市場,他是防著那個魏三炮昨天吃了憋,別背後再跟老爸老媽耍什麼花招。

    剛到批發市場,還沒等打開檔口的卷閘門,一票業戶便轟的一下涌了過來,紛紛跟李振鋼兩口子打招呼。李振鋼不禁暈了一下,雖說他們夫婦平時為人一向實在,在業戶中口碑很好,可是顯然也不足以讓業戶們熱情到這種程度。一個業戶說:“李哥,聽說你昨天過生日?嗨,你怎麼不早說呢,咱們都是一起乾買賣的,都是朋友,讓大家去替你熱鬧熱鬧啊!”說著掏出三張一百元塞到李振鋼手裡,“李哥,這是我的一點意思,你可別嫌輕啊,一定收下,一定收下!”

    這一來周圍業戶紛紛掏錢,爭先恐後的往李振鋼夫婦手裡塞,都說要表示表示,意思意思。李振鋼跟孫秀蘭慌忙推拒,可惜加起來才四隻胳膊四隻手,哪裡招架得住。正鬧哄哄的,突然有人嚷道:“操,都他媽擠什麼擠,不能有個先來後到啊!”這一聲還真靈,業戶們忙散開了一個圈子,只見魏三炮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衝李振鋼夫婦說:“老弟,弟妹,你們倆可真勤快,這麼早上行啊!”

    看到魏三炮,再看看周圍的業戶,李振鋼當然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不冷不熱的說:“魏哥,我記得你早上從來都不上行的,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魏三炮陪著笑小心翼翼的說:“我這不是才轉過彎來麼,以後得跟你和弟妹多學學啊,看你們這生意做的多好……”

    話音沒落,李衛東忍不住徑直走到他面前,說:“魏三炮,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我跟你說了什麼?”

    魏三炮臉一時就有點發白,小聲說:“記、記得。”

    “記得就好。我們家不想跟你扯上任何瓜葛,從此河水不犯井水。”李衛東伸手抓過旁邊一根用來支帳篷的鋼筋,深吸一口氣,兩條手臂奮力一拗,足有手指粗細的螺紋鋼筋竟然被絞成了麻花。魏三炮嚇的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旁邊的業戶們也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李衛東臉不紅心不跳,拍拍手說:“如果你下次再在我老爸老媽面前礙眼,這就是下場。”

    魏三炮哪裡再敢逗留,低了頭在一陣哄笑中穿出人群,灰溜溜的去了。李衛東衝周圍業戶們笑了笑,說:“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你們的錢我老爸老媽肯定不會要的,心意領了。以後大家一起做生意,互相都有個照應,對我們老李家能關照一下就好,大家請回吧。”

    業戶們紛紛說:“當然當然,一定一定!”見李振鋼完全沒有收份子的意思,只好散了。李振鋼和孫秀蘭一邊一個抓著兒子的胳膊,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說:“臭小子,你什麼時候練得這一手本事?”

    李衛東就很是謙虛的說:“當然是老爸老媽遺傳的好。”心說這才哪到哪,我不過用了七分力而已。

    魏三炮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估計整個小商品批發市場,從今以後也再不敢有任何一個人敢欺負老爸老媽了,李衛東就推說學校那邊馬上要打籃球聯賽,訓練挺緊的,而且快到期末了還要備考,想回中海。老兩口才見兒子一晚,當然舍不得他走,不過也知道兒子忙的是正事,所以商量了一下,說:“也好,反正馬上就放寒假了,到時候再回來也是一樣。不過有件事你必須答應,下次回來的時候,不光是薇薇,還有琳琳、冰冰和小甜甜也要帶上。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咱都沒有好好招待一下,實在過意不去。”

    李衛東一陣苦笑,心說老爸老媽哎,就是我不想帶她們回來,怕是也沒這可能了,小甜甜是個跟屁蟲不用說的,至於琳琳和冰冰……汗,怎麼可能少得了這兩個超級電燈泡呢!

    告別了老爸老媽,五個人乘中午的航班返回中海。之所以走的這麼急,當然是因為李衛東心裡還放心不下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是誰在敲山震虎的威脅自己,目的又是什麼,他仍然沒能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回到中海的第一件事,李衛東就打電話給二叔旁敲側擊的問了一番,結果二叔根本就不知道他老爸過生日這件事,事情看上去真的是有些棘手了。

    怎麼辦,要不要直接找方震南那廝摸摸底?李衛東對這個想法有些猶豫,方震南對他投鼠忌器,他對方震南又何嘗不是心存顧忌,畢竟那種多年養成的勢力,就算他李衛東有再怎麼牛~逼的網游裝備,除非逼到走投無路,這麼貿貿然的跑去叫板無疑是一種極不明智的做法。

    心裡還沒有拿定主意,校隊那邊又來了電話,說跟理工大晚上有一場友誼賽要打,問他能不能趕回來。李衛東便開車去了學校,剛到北區體育館,車還沒有停穩,斜刺裡突然竄出一輛火紅的布加迪跑車,吱嘎一聲別在他的車前。李衛東眉毛登時一跳,心說媽的臭娘們,老子正要找你,你倒送上門來!蹭的跳下車,幾步衝過去拽開布加迪車門。

    “別那麼激動。”一個漂亮MM摘下墨鏡,冷笑著看著李衛東,說:“我老闆要見你。”

   

   

    PS:更新鳥,貌似偶最近一直比較勤奮滴說。。。^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8
第三百零八章 十八年的仇恨

    李衛東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儘管他十分想把眼前這個惡毒的MM扒個精光然後丟到中大牲口最多的體育場去,但是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能那麼做。昨晚剛發生那件事,今天她就找上門來,不用想李衛東也知道兩者之間必有牽連。

    北區體育館就在體育場靠南端,而且晚上有比賽要打,來來往往的有不少學生。像中大這樣的學校其實並不乏開車的學生,奔馳寶馬一類也很常見,但是像布加迪這種超級跑車,全中海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第二輛,所以這車剛一出現便吸引了無數視線。對於牲口們來說最YY的事當然莫過於香車美女,而這兩者此刻竟集於一身,其震撼程度不亞於在頭頂扔了顆原子彈,N多個牲口走著走著就撞到路燈桿子上去了。於是乎在李衛東衝過去拉開車門的那一剎那,周圍頓時發出一片低聲且惡毒的咒罵:“靠,又是灌籃王,感情美女都被他包圓了啊!***保佑這廝夜夜不舉,多少個老婆都是處女!”

    李衛東左右看看,還好並沒有熟人,坐進慕雨虹的車裡說:“開車!”慕雨虹哼了一聲,戴上太陽鏡,布加迪像匹脫韁野馬一樣躥了出去,好像第一次見到她時,這娘們開車也是這麼野,就沒收斂過。李衛東皺了下眉,掏出手機給教練打了個電話,說晚上有事要請假,跟理工大的比賽不能參加了。

    慕雨虹鄙視的說:“哼哼,在學校的小日子過的還挺滋潤,以為你是好好學生麼?裝什麼大尾巴狼!”

    李衛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咱們之間的帳還沒有算清,你最好別惹我。”

    “惹你?靠,老娘今天就惹你了,怎麼著?”提起舊賬,慕雨虹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咬牙切齒的說:“姓李的,你是不是還覺得老娘我欠了你?媽的,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麼熬過來的麼?這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敢這麼耍我!實話告訴你,要不因為你是老闆要見的人,我會讓你像現在這麼得意?李衛東,你最好給我記著,我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早早晚晚,要是不強~奸了你,老娘我就不叫慕雨虹!”

    “我%¥#@……”

    李衛東給她氣的都不知該說什麼了,真想一腳把她從車上踹下去摔死算了。不過一想到那晚灌了她一肚子春藥,以粉紅妖精那種霸道無比的藥性,估計她也不會好受到哪去,心理就平衡了不少。媽的,活該這是你自找的,下次要是再敢耍花樣,老子一定伺候得你比上一回更爽!

    叼了根煙點燃,李衛東說:“你說的老闆是哪個,方林還是岳天雄?”

    慕雨虹頭也不回,沒好氣的說:“你說呢?”

    李衛東嗤的一笑,鄙夷的說:“我怎麼知道昨天晚上騎在你身上的是哪個。”

    慕雨虹臉色有些發白,卻沒有再廢話,狠狠踩了腳油門。中大校區在市區東邊,靠近城郊,從二環上去一直往前就是收費站,然後便上了濱海高速。開出去將近半個小時,前邊是上世紀三十年代興建的老港務局碼頭,現在已經廢棄被私人改造成了海上度假村,一直開到碼頭邊上布加迪才停了下來,兩個西裝墨鏡保鏢裝扮的傢伙已經等在了那裡,二話不說先搜過李衛東的身,將他的手機直接拆下了電池,然後才帶著兩人上了碼頭泊著的一輛遊艇。李衛東腳剛踏上舷梯,遊艇便一聲低鳴,翻動浪花向海里駛去。

    這應該是一艘中型遊艇,不算太大但一看就十分豪華。從甲板走下去,是一間會客室,兩個保鏢說了聲:“老闆,人帶來了。”然後衝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邁步進門,這間會客室卻是中式風格的裝飾,墻壁上掛著水墨山水,還有一幅“氣吞萬里”四字草書。迎面一張藤椅上,一個男人正低頭饒有興致的翻看著手中的一摞照片,手邊擺著一個紫砂壺。

    李衛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岳老闆。”

    男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向旁邊的藤椅伸手一指,說:“坐。”然後繼續低頭,全神貫注的欣賞手中的照片。沒錯,此人短發濃眉,刀削般的臉頰,細長的眼睛,尤其一抬頭時眼中不自覺的帶出一股子戾氣,正是上一次在東京拍賣會上交過手的岳氏家族掌門人,岳天雄!

    一向飛揚跋扈的慕雨虹此刻也屏息斂神,垂首站在一旁,看上去對自己老闆十分敬畏。李衛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沒等他開口,岳天雄仍舊頭也不抬的指了指茶壺,說:“大紅袍,喜歡喝,自己倒。”

    李衛東看了眼紫砂壺,沒有做聲,卻從口袋裡掏出中南海,抽出一根點燃。岳天雄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說:“我不喜歡聞煙味。”

    他的話似乎永遠都是簡單直接,聲音並不高,語氣也不是很重很頤指氣使的那種,卻句句都是祈使句,全無徵詢商量的意思,似乎在他看來一切都可由他來掌控和支配。李衛東啪的彈開ZIPPO的蓋子,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我也一樣不喜歡喝茶。”

    門口的兩個保鏢抬腳就要衝進來,卻被岳天雄抬手止住,衝李衛東微微一笑,說:“看起來,我們兩個互不欣賞。”

    李衛東緩緩把嘴巴裡的煙吐了出去,說:“我不覺得跟一個威脅我的人之間,有欣賞二字可以談。”

    岳天雄眯起眼睛,似乎笑意更濃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你是在說令尊過生日那件事?不巧岳某昨日有事,不便親自前往賀壽,只好讓人代勞,如有冒昧,還請閣下多多擔待。”

    李衛東一陣惱火,儘管從見到岳天雄的第一眼就已經十分清楚,昨晚的事肯定是這廝乾的,卻沒想到他承認的如此痛快。壓著肚子裡的火氣,李衛東臉上卻不動聲色,說:“冒昧不冒昧的也沒什麼關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人天生不喜歡欠別人什麼,這個情,我一定會機會還給岳老闆。”

    岳天雄哈哈大笑,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說:“李兄弟,你也不必這麼客氣。既然是我岳天雄送出去的禮,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敢說個還字。你呢也不要怪我去碰你的家人,呵呵,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初在東京你折我一個面子,到現在我還能讓他們生活的自由自在,已經算是仁慈的了。李兄弟,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我知道你是一個做事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人,真巧,我也是!”

    “是麼?”

    李衛東忽然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香煙,站起身衝岳天雄揚起兩隻手,手中空空如也。岳天雄不知其意,不禁微微皺眉,只見李衛東手腕一翻,掌中竟憑空多出一柄烏黑鋥亮的貝瑞塔M92,黑洞洞的槍口直頂岳天雄腦門!

    這個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人不知所措,慕雨虹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門口的兩個保鏢卻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手插在懷裡,卻不知道該不該掏出來。倒是岳天雄畢竟大風大浪裡頭一路趟過來的,竟面不改色,盯著槍口看了一會,目光又移向李衛東,說:“李兄弟,好身手!”

    美制手槍普遍尺寸較大,跟寬大的槍柄相比李衛東的手顯得有些纖細,但是卻穩如磐石,槍口沒有一絲的抖動。房間裡靜的只剩下幾個人的呼吸,良久,李衛東緩緩扳下擊錘,說:“我也只想你能明白一件事:你讓我活,我讓你活,你讓我死,我拉你陪葬!”

    手腕一抖,烏黑的手槍一閃便消失不見了,動作之快讓岳天雄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動作。門口的兩個保鏢這才抽出懷裡的手槍,拔腿就要衝過來,岳天雄面無表情的說了聲:“廢物,自己了斷!”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兩個看上去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保鏢,就像突然被抽去了提線的木偶,一下子癱了下來。外面早衝過來幾條大漢把這兩個倒霉的傢伙架了出去,接著隱隱聽到甲板上傳來兩聲槍響。慕雨虹嘴脣都在微微發抖,結結巴巴的說:“老闆,我,我……”

    岳天雄轉過身看看慕雨虹,一擺手說:“不關你的事,你先出去。”慕雨虹如蒙大赦,長長吐出口氣,低著頭倒退了幾步才轉身走出。如果這個時候她回頭看一眼的話,便會發現岳天雄趁著抬起手臂的間隙,不動聲色的擦去了額角的一顆冷汗。

    關上會客廳的門,岳天雄饒有興趣的將李衛東從頭打量到腳,說:“好一個妙手空空,我倒真忘了,閣下是鼎鼎大名的浙江司徒家的人,身上別說是藏把手槍,就是藏個火箭炮,估計也沒人能搜得出來。看不出李兄弟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身手,佩服佩服!”

    李衛東心說牽著不走打著走的賤貨,早知如此又何必前倨後恭?嘴上卻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的說:“岳老闆過獎了。我李衛東無名小卒一個,岳老闆是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跺跺腳都要四方亂顫,您的誇獎我如何當得起。”

    岳天雄打了個哈哈,說:“李兄弟也不必太謙嘛。長江後浪推前浪,看起來不服老是不行了。當初東京拍賣會上咱們倆就過了一手,你讓我栽了個跟頭,昨晚的事算我扳回一局,可是這次我又輸了一招,打了個一比二,還是你贏了。如果說東京那次我輸的心有不甘,這一次卻是心服口服,論膽色,論身手,論氣魄,李兄弟都是英雄出少年!”

    李衛東重新點了根煙,說:“英雄還是狗熊都沒所謂,我現在關心的就只有一件事,岳老闆費了好大周折把我弄到這來,該不會只是喝喝茶聊聊天這麼簡單吧?”

    岳天雄端起紫砂壺,這次也不用杯,只就著壺嘴抿了幾口,來來回回的打了幾個圈子,突然回頭看著李衛東,說:“亂舞的地下拳場,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李衛東想都不想就說:“我要說我是湊巧撞上的,你一定不信,但是這似乎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幫你對付了方林,攪了他的局,多少也讓你出了口氣,對不對?”

    岳天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我跟方家之間是多年的積怨,一個場子的得失,也並不能說明什麼。李兄弟,我知道很早以前方震南就曾經找過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都跟你談了些什麼?呵呵,當然如果是李兄弟不想說,也大可以推說忘了,我絕對不會介意。”

    李衛東想了想,搖搖頭說:“很抱歉岳老闆,當時的談話我都記得,不過我好像想不出告訴你的理由。”

    岳天雄臉上笑容一僵,眼中那抹戾氣也隨之一濃,但馬上便恢復如常,點點頭說:“你說的不錯。如果換上我是你,我也一樣想不出理由,李兄弟,你跟我年輕的時候真的很相像。”舉起茶壺抿了一口,岳天雄忽然低聲說:“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夠猜得到。方震南不單跟你說了夏繼嶺的死,還有那筆龐大的基金,這隻老狐狸做夢都想吞了那筆錢,所以,他一定提出讓你接近夏家大小姐,想辦法套出基金的秘密,對不對?”

    這次卻是輪到李衛東有些驚訝了,當天在方震南那裡,算上自己只有三個人在場,自己從沒跟任何人透露出半句,方震南更是鐵定不會說的,還有一個裴三,卻是方震南安插在夏家多年的一個釘子,必然是絕對的親信,能夠跟岳天雄扯上關係的可能簡直微乎其微。而岳天雄只憑自己的推斷,竟然猜的分毫不差!如果說方震南是條老狐狸,詭計多端,那麼這個岳天雄卻更像是一匹餓狼,不單陰狠,而且狡猾!

    見李衛東默然不語,岳天雄點了點頭,說:“方震南果然還是耐不住了。如果我沒猜錯,他肯定還允諾給你一個相當誘人的條件對不對?是什麼,錢,還是夏家的兩位小姐?只可惜這老狐狸機關算盡,卻被你拒絕,這一點不單他沒想到,我也覺得奇怪的很。李兄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想以你這個年紀,該不會真的看破了紅塵,無欲則剛了吧?”

    李衛東笑了笑,說:“如果岳老闆今天想跟我說的只是這些,我想沒有必要了。我只是個升鬥小民,只想平平靜靜的上學工作娶老婆生孩子,不想卷到你們的豪門恩怨之中,所以,我不會幫方震南,也不會幫你,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

    岳天雄看了李衛東一會,忽然仰天大笑,說:“也許是我看走了眼,不過我信奉一句話:這世上任何人不能收買,只看你手中的籌碼夠不夠分量!李兄弟,直說一句,我欣賞你。如果你肯跟著我岳天雄,儘管開個條件,我絕不還價!”

    李衛東抽了口煙徐徐吐出,說:“如果你堅持這麼想,對不起,我想我只能讓你失望了。”

    “沒關係,失望不等於失敗,天長日久,山不轉水轉,我只想讓明白,岳家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不過這些還是後話,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岳天雄拍了拍李衛東肩膀,說:“必須幫忙。”

    李衛東微一皺眉,雖然他已經明確說過兩不相幫,但以岳天雄的為人,既然說出了必須這兩個字,肯定就有絕對的理由,或者說足夠的籌碼,這讓李衛東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等待他的下文。

    岳天雄來來回回踱著他的方步,忽然說:“我知道你跟夏家的兩位小姐,還有侯萬風那個老古董一直都走的很近。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關於夏家,或者說夏繼嶺本人,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衛東對岳天雄本來就沒什麼好感,聽了這句話忽然有些好笑,譏誚的說:“岳老闆,你指的是夏先生是如何被人害死的嗎?”

    岳天雄腳步猛然停住,臉色也隨之變的猙獰之極,抓著茶壺的手背青筋蹦起,竟將紫砂壺把手啪的一聲捏斷了,茶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岳天雄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錯,夏繼嶺是我出賣的,而且是我的結拜大哥,為了置他於死地,我隱忍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只恨沒能親手殺了他!”

    李衛東也不覺一凜,岳天雄的聲音裡,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惡毒,甚至讓人懷疑如果現在把夏繼嶺的遺體放在他面前,他是否還要去鞭屍!之前只是聽夏若蕓說起過,她父親是被結拜兄弟出賣,結果慘遭殺害,卻不曾提到方家和岳家之間竟然早有仇恨,而且這個仇恨已經埋藏了十八年!

    能夠讓一個人隱忍了整整十八年的,究竟是怎樣刻骨銘心的仇恨?

   

   

    PS:回答紫凌瀟童鞋,本月每天都會日出西方滴,還有王飛童鞋居然說偶想全勤,門都別想,這句話深深滴刺激了偶幼小滴心靈。。。說下更新時間,每晚12點之前,每天更新5000+

    最後,真誠滴召喚一下收藏啊紅票黑票什麼滴,鈔票滴不要^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08:48
第三百零九章 五十四張照片

    岳天雄這人長的其實並不算難看,只是表情總透出那麼一絲陰鶩,尤其此刻猙獰起來,更顯怕人。李衛東笑了笑沒有說話,只自顧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岳天雄回過頭盯著他,眯縫的眼中精光閃動,好一會才說:“李兄弟,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跟夏繼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李衛東淡淡的說:“我很想知道,不過我更想留著腦袋吃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說呢岳老闆?”

    岳天雄眼中掩飾不住的掠過一絲欣賞之意,微微頜首,說:“不錯,你是個很謹慎的人。好奇害死貓,往往好奇心太強的人嘴巴也都不會太嚴,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活的長遠。呵呵,李兄弟,你很與眾不同,我發現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李衛東突然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心說只可惜哥們並不好背背,恐怕你再怎麼感興趣也都是浪費了。事實上他當然不可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之所以不問岳天雄,只不過他很清楚這廝是在有意試探,岳天雄一看就是那種城府極深的人,老謀深算至少不會輸於方震南,如果他想說的話,不問也會說出來,否則問了也是白問。既然這樣,倒不如索性不理會,看他到底想打什麼鬼主意。

    頓了一頓,岳天雄說:“其實這件事也沒必要對你隱瞞,只不過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我想以後你自然會知道。今天我要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夏繼嶺其人,為人如何先不必評價,但是他白手起家,縱橫商界數十年,確實是個奇才。那麼李兄弟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樣掘取的人生第一桶金?”

    李衛東不由一怔。作為一代商業大亨,關於夏繼嶺的創業史,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是幾乎所有版本都只從夏繼嶺涉足國際市場開始,而關於他年輕時究竟如何發跡,卻都是寥寥數語帶過。李衛東對於夏繼嶺的了解,也就是十六歲開始在珠寶行做工,後來白手起家自立門戶,再到後來迎娶了香港著名富豪陸伯涵之女陸盈盈,才算正式踏入國際市場,從此叱吒風雲,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聽到岳天雄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李衛東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你是說……香港陸家?”

    “聰明!看起來我岳天雄果然沒有看錯人,李兄弟一猜便中!”岳天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夏繼嶺最初做工的珠寶行,本身就是陸家的產業!珠寶這個圈子的特殊之處,就是除非有雄厚的資本和足夠的資歷,否則別說是十年,就是五十年、一百年,也只是個跑腿的夥計,休想出人頭地!嘿嘿,說什麼白手起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事?說穿了,只不過是夏繼嶺更會鑽營,更有心計,博得了陸老爺子的好感和信任,僅此而已!”

    李衛東心裡一動。事實上像這種靠東家賞識並得以重用、最終發跡的例子從古至今比比皆是,聽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到了夏繼嶺身上所有說辭卻不約而同的撇開這一茬,似乎有意無意的都在迴避,這就很有些諱莫如深的意味了。李衛東也不發問,只是靜靜的等待岳天雄的下文。

    岳天雄似乎也知道了他的脾氣,對他的沉默絲毫不以為忤,繼續說:“剛才你說是香港陸家,其實錯了,早在九七香港回歸之前,陸伯涵一家老小便已移民去了新加坡,雖說仍打理陸氏祖業,卻應該算是新加坡籍,直到九九年金融風暴之後,才以外籍華僑的身份重返香港。”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李衛東眉頭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一下。一九九九年金融風暴,記得也正是夏繼嶺歐洲業務拓展受挫,整體業績下滑,夏氏產業陷入最艱難的一段時期,同時夏繼嶺本人也被捲入一宗哥倫比亞假鈔案,接受調查,這幾件事幾乎同時發生在一個時間段,只是偶然的巧合,還是……

    “陸伯涵,其實也是組織的一員,夏繼嶺其實只不過是陸老爺子扶植起來的傀儡,對不對?”

    李衛東忍不住脫口而出,岳天雄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可惜你只答對了一半。陸伯涵不只是血手的一員,準確的說應該是元老之一,若非如此,夏繼嶺也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爬上高位。”

    李衛東輕輕吁了口氣。香港陸家是屈指可數的幾大財團之一,積祖行商,早在民國時期就已經雄霸一方,當年孫中山發起同盟會時就曾經得到過陸家的大力資助。但陸家行事向來低調,所以儘管產業遍及世界各地,卻很少出現在公眾視線之內,也正因為如此,在聽到岳天雄親口說出這句話時,李衛東儘管已經猜到卻還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岳天雄緩緩說:“商界和政界,歷來不分家,錢為權鋪路,權為錢保駕,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真理。當初陸老爺子看好夏繼嶺,一手將他扶植起來,為了穩住他的心,還不惜將掌上明珠嫁給了他。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位乘龍快婿,野心卻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大的多,始終不甘心活在陸家的掌控之下,處心積慮想要將岳父一腳踢開,自立門戶。正因為如此,他才故意對陸盈盈也就是夏若蕓的生母始亂終棄,陸伯涵一怒之下發下毒誓要將他鏟除,只可惜此時的夏繼嶺已經羽翼豐滿,在組織中也占據了一席之地,最為關鍵的是他手中掌控了那筆數額龐大的基金,那也是組織賴以生存的命脈,所以幾乎所有人一致反對陸伯涵動用武力,最終陸伯涵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從此跟夏繼嶺斷絕了關係。”

    大小姐夏若蕓也就是夏繼嶺髮妻陸盈盈的女兒,陸伯涵的嫡親外孫女,這一點儘管無論是二叔侯萬風還是夏若蕓本人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李衛東也早已經猜到。而侯萬風又曾經親口說過,夏若蕓和夏若冰兩人的生母,又是嫡親的姐妹,那也就是說陸伯涵應該還有一個女兒,也就是陸盈盈的妹妹,夏若冰的母親。據侯萬風說夏若冰的生母在生下她不久就已病故,至於陸盈盈後來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李衛東點了根煙猛~抽了兩口,說:“岳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陸伯涵跟夏繼嶺的死……”

    一提到夏繼嶺的死,岳天雄的臉就不由自主的陰了下來,沉默了一會才說:“夏繼嶺雖然最後是我出賣的,但殺他的卻是另有其人。這個人到底是否是陸家指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查出,但以陸伯涵此人畢生行事來看,恐怕很難放下與夏繼嶺之間的那段恩怨。”

    李衛東點點頭,沉吟了一會才說:“既然如此,假設夏繼嶺是死於他曾經的岳父之手,是不是說那筆基金,現在也已經落到了陸家的手裡?”

    岳天雄忽然冷笑了一聲,說:“你知不知道當初陸伯涵為什麼花那麼大的代價,甚至不惜把女兒嫁給夏繼嶺,也要扶植起一個傀儡?”

    李衛東微一皺眉,說:“為什麼?”

    “嘿嘿,當然是這位陸老爺子本身也想從組織抽身退出,所以才苦心孤詣將夏繼嶺推上位,讓他去做替罪羊!”岳天雄目光閃動,低聲說:“金錢和權力雖然不分家,但是物極必反。當權力膨脹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超出人的掌控,而權力一旦失控的後果,將是你無法想象的可怕!現在的組織已經不是幾個人,或者一個簡單的勢力,而是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把每一個人都緊緊的捏在裡面,這種彼此的利益糾葛,就像一個大泥潭,每一個人都在掙扎,但是誰都沒有辦法爬出去,因為你周圍有無數雙手,無時無刻不在拼命的把你往下拖!陸伯涵無疑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只是他沒有算到夏繼嶺比他更精明,也比他更狠,竟先一步將他踹下了泥潭!”

    岳天雄並沒有直接回答李衛東,但是這句話其中的含義也是不言而喻。陸伯涵自始至終都沒能脫離組織的掌控,而組織急於追回的那筆龐大基金,自然也還沒有浮出水面。事實上如果不是夏繼嶺已經掛掉,那麼在這一場較量之中,最大的贏家只怕反倒是他了。

    那麼殺掉夏繼嶺的究竟又是誰?或者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衛東輕輕敲打著煙灰,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岳天雄輕輕嘆了口氣,說:“這一切也都僅僅是我的推測。這些年來陸伯涵雖然表面隱忍,但是背地裡卻一直在跟夏繼嶺較量,夏氏集團幾次歐洲投資失敗,很可能都是陸家暗中做的手腳。關於這筆基金,是夏繼嶺手中最有力的一個籌碼,一張王牌,我想陸伯涵肯定不會放棄。如今夏繼嶺雖死,但是基金究竟落入誰手還未可知,最為關鍵的是,陸家本身的財力雖然沒有基金那般雄厚,但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也是相當可觀,據我得到的情報,至少不會低於八十億美元!”

    李衛東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說:“你是擔心方震南跟陸伯涵結成同盟,來對付你?”

    岳天雄看了李衛東一眼,卻並沒有否認,緩緩說:“沒錯。現在的方震南,就是當初的夏繼嶺,野心極大,妄圖培植自己的勢力,而且最近幾年方家父子一直鬧騰的很歡,也深得組織的賞識。我可以跟你毫不隱瞞的說,一旦讓方家成了氣候,從此將沒有我岳家立足之地!”

    李衛東臉色一板,冷冷的說:“岳老闆,照這麼說來,你不還是想讓我幫你對付方震南?”

    岳天雄卻忽然笑了笑,說:“我岳某人說過的話,向來作數,如果你李兄弟肯幫我,岳家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如果不肯,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雖說我不是一個習慣被人拒絕的人,但至少對你是個例外。”

    李衛東一聲冷笑,說:“哦,照此說來我還要感謝岳先生才是!”

    岳天雄笑容一斂,抓起面前的一疊照片,說:“既然我說了今天要讓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就一定有足夠的籌碼。我猜李兄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血腥了,那麼我想請你看看這個!”

    這正是岳天雄開始時翻看的那些照片,厚厚一摞甩到李衛東面前的茶几上,打眼一看李衛東便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雖說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見過死人甚至是殺人,但是看到數十張照片上無一例外的都是僵直的屍體,而且男女老幼死的奇形怪狀,各種姿勢的都有,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噁心。

    岳天雄站起身走到舷窗旁邊,望著窗外粼粼海面,頭也不回的說:“你最好查一下那些照片,看看是不是五十四張。”

    李衛東一怔,將厚厚一疊照片從頭數過,一張不多一張不少恰恰是五十四張。用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扣了兩下,說:“這是什麼意思,岳老闆想打撲克牌?”

    岳天雄霍然回頭,一字一頓的說:“那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陸家從陸老爺子的大兒子陸南青以下,有資格繼承陸氏產業的,不多不少恰恰一共是五十四人,你又該作何感想?”

    “什麼?!”

    李衛東猛然一驚,手裡的照片也不禁掉在茶几上。岳天雄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說:“不要懷疑你的耳朵,你一點都沒有聽錯。有資格繼承陸氏產業的,包括兒孫,也包括一兄一弟一妹及家人,一共四代共有五十口,這些人,現在全部就在這些照片上!”

    李衛東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起,透過身體直達天靈!一家五十四口全部慘死,那不是意味著雄霸一方、甚至可以隻手遮天的陸家,竟已被人滅門?!

    我的天,是誰有這麼大的實力,是誰下了如此狠手!李衛東定了定神,再次抓起照片仔仔細細的看過,照片上的人有大人也有孩子,死狀也是五花八門,有的腦門中槍,腦漿都流了出來,有的是亂刀砍殺,血肉模糊,肢體殘缺不全;有的是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傷痕,穿戴也整整齊齊,像是服毒而死;其中有兩個年輕女子竟是赤~裸~著下身,像是被奸~殺的。而死亡的地點也不一而足,有的室內有的室外,有的還是在汽車裡,甚至是醫院的病床上!

    “這些……這些都是……”

    “一夜之間,全部暴斃。”岳天雄輕輕嘆了口氣,說:“陸老爺子的直系宗親,一共四代五十四人,現在移民到九個國家至少二十個地區,但是在前天夜裡,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全部死掉了!李兄弟,不瞞你說,第一眼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我比你還要害怕,因為我岳天雄自問黑白兩道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風浪都趟過,什麼樣的事情都見過,卻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如此駭人之事,一家五十四口,而且是分布在九個國家,竟然一夜之間全部暴斃!我不知道陸伯涵這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也實在想不出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勢力,有這麼狠的手段,就連陸伯涵最小的孫女一個人偷偷跑去美國加州攀岩,都沒能倖免!”

    岳天雄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很難相信像他這種人竟然也會感覺到恐懼。當然李衛東知道他的嘆息並非出於仁慈,那隻不過是一種兔死狐悲,擔心有天同意的厄運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面對如此血腥殘忍歹毒到無以復加的一幕,又有誰能不懼?

    好半天李衛東才算冷靜下來,盯著岳天雄說:“你是懷疑……這件事是方震南所為?”

    岳天雄緩緩搖頭,說:“絕不可能。其實能夠搞出這麼大動靜的,有很多人都能做得到,也包括我。我並不懷疑方震南的勢力,也不懷疑他的野心和算計,但是他卻絕沒有這樣的膽量,也使不出這麼狠毒的手段!李兄弟,你想不想知道,陸家一夜之間被滅門,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這一次李衛東完全沒有猶豫,十分乾脆的說:“想。”

    岳天雄深吸了一口氣,說:“陸伯涵今年七十有三,有句老話叫做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可能這一年對他來說真的是個坎兒。陸伯涵得了癌症,而且已經是晚期,頂多還有兩個月的活頭。剩下的這段時間裡,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一件了。”

    “立遺囑!”

    李衛東脫口而出。岳天雄衝他微一點頭,說:“你的頭腦好像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沒錯,陸伯涵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訂立遺囑。陸家是多年養成的氣候,無論從金錢還是勢力來說,都是相當大的一塊肥肉,所以陸氏產業最終落入誰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

    李衛東若有所思的說:“那麼現在應該清淨了,除了陸伯涵,所有人死的死亡的亡,可是如果這筆遺囑最終沒有了著落,能夠得到最大利益的又該是誰?”

    岳天雄伸出一根手指衝他搖了搖,一字一頓的說:“不,這次你錯了!陸伯涵的繼承人並沒有死絕,起碼到現在為止,還剩下兩個人!”

    “你是說……大小姐和冰冰?!”

    李衛東騰的站起,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PS:更新送到^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17:24
第三百一十章 眾矢之的

    也許是陸家滅門之禍太過震撼,李衛東竟然沒能第一時間反應起來,夏若蕓、夏若冰姐妹,也正是陸老爺子嫡親的外孫女,儘管陸家跟夏家早已斷絕了關係,但是她們身體裡畢竟還流淌著陸家的血脈,這是一個不容爭辯的事實!

    如果陸伯涵所有直系宗親全部死光,那麼唯一剩下有資格繼承陸氏遺產的,也就只有這兩姐妹!

    可正因為如此,陸家上下五十餘口一夜暴斃,卻唯獨留下了夏若蕓、夏若冰,這個滅門的黑鍋也理所當然的背到了她們兩個人的頭上!無論在任何一個人眼裡,都會認定是夏家做的手腳,鏟除陸氏一門,無外乎圖謀霸占陸氏的產業!

    可事實果真如此嗎?

    李衛東腦子裡飛速旋轉,只覺有許多問題一一閃過,但卻沒有開口。岳天雄陰沉著臉來來回回的踱了半天,突然轉過頭盯著李衛東,說:“如果你是陸伯涵,現在你會怎麼做?”

    李衛東沉吟良久,說:“立即訂立遺囑,宣布夏家兩姐妹為遺產繼承人!”

    岳天雄眼睛一亮,說:“為什麼?陸家直系宗親除了夏氏姐妹全部暴斃,你認為這件事夏家能夠撇得清關係?”

    李衛東點了根煙,狠狠抽了幾口,說:“陸家作為雄霸一方的大家族,除了直系宗親,一定還有許多外支,維繫家族的運作,支撐著這個家族能夠生存下去。而陸家滅門,看似遺產繼承權落到夏家手中,卻是將大小姐跟二小姐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這種事無外乎兩種情況:第一,陸家滅門的黑鍋背到了夏氏兩姐妹的頭上,則陸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瘋狂報復;第二,兩姐妹與滅門之禍無關,得以繼承陸氏遺產,可是夏家已與陸家斷絕關係多年,兩姐妹突然回歸並掌權必然一起陸家外支的不滿,群起而攻之。無論是那一種情況,這一次,夏氏兩姐妹都必將為眾矢之的!”

    岳天雄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沉聲說:“說下去!”

    李衛東說:“這樣一來,也就不可避免的挑起了夏家和陸家兩大家族的火並,鬥到最後的結果恐怕也就只有一個:兩敗俱傷!如果夏家真的想圖謀陸氏遺產,當然也不會選這麼極端的法子,這根本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這麼簡單的道理,以陸老爺子的精明,又豈會想不到?”

    岳天雄沉默了一會,說:“可夏繼嶺一死,只剩下大小姐一個人苦撐局面,夏家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成了一個空架子,你覺得它有資本跟陸家叫板麼?”

    李衛東看了岳天雄一眼,不無譏誚的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夏繼嶺那種人即便是死了,肯定也早留好了後手。夏家雖然比不得從前,可余威猶在,否則無論是方震南也好,還是你岳老闆也罷,又何必對大小姐心存顧忌?”

    岳天雄仰天打了個哈哈,說:“笑話,我岳某人用的著顧忌任何人麼?不過你這話說的原也不錯,夏繼嶺是個極其謹慎的人,他既然敢於背叛陸伯涵,當然早就準備好了對付他的法子。”

    李衛東抽了口煙,輕輕彈去煙灰,說:“陸老爺子對於夏繼嶺固然是恨得刻骨銘心,但說到底夏繼嶺本人已死,有什麼恩怨就算不能一筆勾銷,至少也不會全算到大小姐、二小姐的頭上。況且陸家江山是多少代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我猜陸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祖輩的心血毀在自己的手上。夏氏兩姐妹的身體裡,畢竟還流淌著陸家的血脈,由她們來繼承遺產,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成是夏家認祖歸宗,未嘗不是一件亡羊補牢的好事。”

    岳天雄笑了笑,說:“可是你剛剛還說過,如果夏氏姐妹繼承遺產,必然引起陸家眾多外支的不滿,激起群憤,你認為這一點陸老爺子會想不到麼?”

    李衛東並沒有回答,卻話鋒一轉,說:“陸家多年養成的勢力,就算行事一向低調,但也不至於任人宰割對不對?陸氏宗親五十四口,分布於九個國家二十個地區,竟一夜之間悉數被殺,你覺得這種事只憑外力就能做得來麼?”

    岳天雄說:“此話怎講?”

    李衛東搖搖頭說:“岳先生心知肚明,又何必考我。像陸家這樣的勢力,不說是保鏢成群,至少也會有必要的安全保證,絕對不會像普通人一樣,說殺就殺。況且這些人平時都住在哪裡,有怎樣的生活習慣,凡此種種,不是隻靠找幾個殺手就能解決的,對麼?”

    岳天雄眯縫起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陸家裡面有內鬼?”

    李衛東冷笑著說:“能夠一夜之間將陸家連根拔起,如果沒有內鬼,那可真的就是活見鬼了,陸老爺子出來混這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只可惜他現在兒孫都已死光,孤掌難鳴,想揪出內鬼,必須藉助外力才成,而這個所謂的外力,夏氏姐妹當然是不二人選。或者說,將繼承權交給夏氏姐妹,這不僅僅是為了保住陸氏產業,陸老爺子如果想為家族那些慘死的人報仇,恐怕這將是他唯一的機會!”

    岳天雄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許久才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陸伯涵準備召大小姐回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遺囑之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李兄弟,我很佩服你,這些事我用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想通,但是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我岳天雄出來混,到現在已有二十多年,自問閱人無數,有這麼聰明頭腦的人我一共也只遇到過兩個而已,你是第二個。”

    李衛東淡淡的說:“第一個是誰,夏繼嶺?”

    岳天雄卻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說:“還好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把你當成敵人,李兄弟,我很希望以後也不要有那麼一天,否則得話,你一定會讓我寢食難安。”

    李衛東哼了一聲,說:“彼此彼此。”

    岳天雄沉默片刻,說:“好吧,不說那些題外話。既然前因後果你都已經知道,那麼我想請你做什麼,想必李兄弟也已經猜到了吧?”

    李衛東猶豫了一下,說:“你想讓我保護大小姐去香港?”

    岳天雄點點頭,說:“正是這樣。大小姐這次赴港,恐怕凶多吉少,且不說陸家有多少人盯著她,滅門案的始作俑者,本身就是為了挑起兩大家族的自相殘殺,所以肯定不會如此輕易讓大小姐坐上陸家掌門人這把金字交椅。另外,陸家多年打拼的勢力,無論黑白兩道影響都極大,早在昨天就已經有人放出風來,三千萬買大小姐的人頭。你剛才說大小姐現在是眾矢之的,這話一點不假,甚至包括組織裡的人,對陸家的勢力也無不垂涎已久,肚子裡都在打些什麼算盤,難說得很。所以這種情形,只靠侯萬風跟楊軒那些蠢材,只怕大小姐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李衛東眼裡掠過一絲譏誚,說:“你說有人垂涎陸家勢力,指的可是方震南?”

    岳天雄嘿嘿一笑,說:“方震南的兒子方林,昨晚便動身去了澳門,只怕假道回港,也未可知。不過因為這是陸家的家事,無論是我還是方家都不便出手,而你無論身手還是頭腦,都是上上之選,由你來貼身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自然最合適不過。”

    李衛東當然明白岳天雄的心意。這個狡猾的傢伙本就擔心方家跟陸家聯手,大小姐在這個敏感時期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很有可能會讓方家趁虛而入。岳天雄看他沉吟不語,說:“李兄弟,你是個明白人,我也知道你跟夏家的兩位小姐關係都走的很近,尤其是二小姐。相信你也能明白,二小姐離開夏家多年,夏氏家族一直由大小姐夏若蕓支撐著門面,正因為有大小姐這個擋箭牌在,二小姐才得以置身事外,至少到這件事結束之前,應該不會有人去動她。可一旦大小姐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二小姐就是下一個。這兩姐妹雖然不是身在一起,卻是共同的血脈,命運相連。所以無論你喜歡的是哪一個,這一次保護大小姐,都是勢在必行。當然,如果你喜歡的是大小姐,那就更好不過了,雖說她長相有些說不過去,不過身材確實一流,哈哈!”

    李衛東皺了下眉頭,卻並沒有說什麼。岳天雄並沒有說錯,正是因為有大小姐這個擋箭牌在,妹妹夏若冰才不會有什麼危險,其實說起來當初侯萬風帶夏若冰離開夏家,也很難說是否出自夏繼嶺的授意。兩姐妹相比較,儘管大小姐看上去風光無限,可是在這風光的背後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又有幾人知道?

    之前猜的果然不錯,岳天雄說出“必須幫忙”那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料定他李衛東絕對不可能拒絕。事實上這件事對於李衛東來說也根本沒有可以拒絕的餘地,且不說為了夏若冰,便是她姐姐夏若蕓有天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岳天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既然你不反對,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當然這種事我沒辦法出面安排,但是你李兄弟做事,我肯定放心的很,至於二小姐跟你的女朋友還有家人這邊,儘管放心,我會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另外這個電話號碼給你,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只要不是公開出面,其餘的事我都會盡力而為。”

    說著遞過一張卡片,李衛東接過看了一眼,記住號碼便將卡片交還給他。岳天雄推開門,說:“時間緊迫,我就不多留你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肯幫我做事,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我絕不還價。”

    遊艇這一次並沒有開回碼頭,而是換乘了一艘小快艇,將李衛東跟慕雨虹兩人送回。慕雨虹仍開著那輛布加迪送李衛東回到學校,大概是看出他心事重重,這娘們竟然難得的沒有廢話,直到李衛東推門下車的時候才忍不住說了一句:“喂,你現在還是不是處~男?”

    “靠!”李衛東懶得跟她囉嗦,啪的摔上車門,轉身回到自己的雪弗蘭上。掏出電話想了一會,給二叔撥了過去,開門見山的說:“大小姐是不是要去香港?”

    侯萬風顯然很驚訝,說:“我說你小子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啊?她才剛定下來明天動身,你怎麼就知道了?”

    李衛東說:“這件事很重要,三句兩句的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不過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做。大小姐現在在哪裡,立刻安排我去見她,至少在我見到她之前,一定不能讓她離開!如果可能的話,給她安排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不要見任何人!”

    侯萬風立刻緊張起來了,不過卻沒有多問,他知道李衛東跟夏家兩位小姐的關係,這世界上能夠讓他真正放心的人不多,李衛東無疑是其中一個。告訴他大小姐現在在上海,馬上替他安排,然後便撂了電話。

    李衛東又給教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出了點意外情況暫時沒辦法參加訓練和打比賽了,教練還有陸明那一幫牲口都很鬱悶,因為今晚要打比賽的理工大雖然不算什麼強隊,不過中大的籃球一向是沒有最菜,只有更菜,李衛東不上場的話恐怕要凶多吉少。但是對李衛東來說,跟夏家姐妹的安全比較起來,打球這種事當然顧不得了。

    開車回到家,卻發現家裡只有一個小甜甜,一問才知道姚薇和夏若冰去學校了,而沈琳剛接到隊裡的電話,說有案子要辦人手不夠,所以儘管放大假也被臨時抓去幫忙。李衛東先給姚薇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有急事要外出幾天,反正李衛東一直是事情不斷,姚薇也差不多習慣了,只叮囑他小心安全,天冷了記得多穿衣,電話要記得開機什麼的,雖然嘮嘮叨叨的,卻讓李衛東心裡一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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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17:24
第三百一十一章 哥哥回來再親你

    侯萬風安排的人很快就打來了電話,告訴李衛東已經準備好了最近一個航班的機票,在機場等他。李衛東簡單換了身衣服,檢查好手槍和彈夾放到戒指空間裡,正準備出門,卻聽見一陣嚶嚶的哭泣聲。循著聲音找過去,只見小甜甜正躲在她臥室裡面扁著小嘴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哭的好不傷心。李衛東奇怪的說:“怎麼了,幹嘛哭啊,家裡沒吃的了麼?”

    小甜甜抽泣著說:“嗚嗚……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李衛東心裡一軟,說起來自從把這個小蘿莉接回家來,有沈琳姚薇三個照顧她,自己倒真的把她冷落了,倒不是嫌她煩,實在是這幾天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李衛東確實分不出時間和心思去陪她,並且大家住在一起,李衛東也當然沒辦法再替她洗白白、唱歌哄她睡覺覺什麼的,不然非被那三個丫頭當成變態怪叔叔不可。

    這段時間小甜甜倒是變的越來越懂事了,李衛東忙的時候這小丫頭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纏著他不放,大概也知道不能在三個大姐姐面前跟他表現出太親熱,很多時候就自己一個人躲到沙發上默默看電視,或者坐在落地窗前發呆。最初把她接回來,本以為人多也熱鬧一些,不至於讓她太孤單,可是沒想到回來的這幾天,她的話卻越來越少,李衛東忽然想起,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個原本天真活潑的小傢伙露出笑臉了

    從遊戲世界來到現實,小甜甜儘管具備平常人所沒有的初始屬性,無論是智力還是記憶力都堪稱天才,但是從心理上說跟她的外表明顯不成正比,頂多也不會超過七八歲孩子的水平,畢竟她來到現實世界才僅僅半個多月而已,這種心理上的成長不是單純靠學習知識就能夠彌補的。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也正是依偎在父母膝下撒嬌、享受溺愛的年齡,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只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甚至連最簡單的依賴感李衛東都覺得自己不能夠滿足她。

    是的,儘管這個小蘿莉看上去是那麼的完美,簡直就像個高貴的公主一樣,但是跟同齡的孩子相比較,她的內心世界卻是那麼的蒼白和貧瘠。也許在她的心裡,隨著漸漸懂事也越來越感受到自己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樣,離奇古怪的身世,讓她過早的學會了沉默。

    這種孤獨和寂寞,是不是就像當初他在寧港讀高中的時候,每天沉默寡言,不願與人相處,沒有理想和追求,自暴自棄,連自己都把自己當成是怪胎一樣?

    李衛東忍不住嘆了口氣,沒來由的就跳出來一個念頭,如果不是自己機緣巧合的得到戒指,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的進入遊戲又觸發隱藏劇情,最終把神聖龍蛋帶到現實世界,也許她就會永遠的被封印下去。儘管這種封印不見天日,卻不必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哀樂,比起在現實世界的孤獨,起碼不會感受到失落和痛苦。

    伸出手輕輕捧起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李衛東柔聲說:“傻丫頭,怎麼會?小甜甜這麼乖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只不過這幾天哥哥實在太忙,等這些事辦完了,哥哥一定好好陪著你,帶你去兒童公園玩,好不好?”

    “真的?”小甜甜破涕為笑,但很快就又扁起了嘴巴,說:“哥哥騙人,哥哥明明就是不喜歡我了。嗚嗚,哥哥都不給小甜甜洗澡了……”

    “額?”李衛東不禁汗了一下,說:“這個,咳咳,小甜甜已經長大了,要乖乖學會自己洗澡啊對不對?你看三個大姐姐,她們不也都是自己洗白白,誰讓哥哥幫忙洗了?”

    這話說完了多少就有點臉紅,心說哥哥倒是做夢都想幫她們洗白白的,就怕這個要求一提出來,非被她們活活砍死不可。小甜甜也是一臉的不相信,哭著說:“反正哥哥就是不喜歡小甜甜,哥哥喜歡的是薇薇姐姐。”

    李衛東一愣,說:“為什麼這麼說啊?”

    小甜甜振振有詞的說:“你們兩個躲起來偷偷親嘴,我都看到了,哥哥要是像喜歡薇薇姐姐一樣喜歡小甜甜,為什麼不親小甜甜?”

    我倒!李衛東一陣巨汗,想不到這小東西居然連親嘴這個詞都學會了,看來那些言情肥皂劇什麼的以後堅決不能再讓她看了。掩飾的咳嗽兩聲,說:“那不一樣,哥哥喜歡薇薇姐姐,跟喜歡小甜甜是兩回事。那個,女孩子是不能隨隨便便跟人家親嘴的,再說,再說你還太小了啊,還不到親嘴的年齡,知道嗎?”

    聽他這麼一說,小甜甜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滾了出來,吧嗒吧嗒的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說:“嗚嗚,哥哥騙人!哥哥上一次明明說過,小甜甜都已經長成大人了,嗚嗚嗚!你要是不喜歡我就算了,為什麼要騙我……”

    “這個,咳咳,這個……”

    李衛東立刻沒詞了,小甜甜雖然心理不成熟,但是聰明卻是天生的,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她抓住了話柄。吭哧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小甜甜哭的更凶了,說:“哥哥不要小甜甜了……爸爸呀,小甜甜要爸爸!嗚嗚……”

    一聽到爸爸這兩個字,李衛東嚇的趕緊捂住她的嘴巴,說:“別叫,別叫,有話好商量。”開玩笑,好不容易才讓這小東西改口叫哥哥了,這要是再叫回去不是前功盡棄?再說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兩三歲的娃娃了,萬一當著別人的面叫出一聲“爸爸”,這麼大個兒女難道是大棚扣出來的?關鍵是跟姚薇那三個丫頭也交代不過去啊!

    擦了把汗,李衛東小心翼翼的說:“哥哥怎麼會不要你?一直都最喜歡小甜甜了,可是親嘴這種事不一樣。男孩子就只能跟一個女孩子親嘴,女孩子也是一樣,哥哥都已經親過薇薇姐姐了,所以就不能再親小甜甜了,懂不懂?”

    小甜甜揩了下鼻涕,說:“你騙人,那你為什麼還親琳琳姐姐?琳琳姐姐都告訴我了,說你親過她!”

    “我靠!”李衛東一下子就鬱悶了,心說琳琳姐你不是故意玩我呢吧,這種事你告訴小孩子幹嘛啊!正搜腸刮肚的編理由呢,不料小甜甜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說:“你真的親過琳琳姐了呀!琳琳姐根本就沒告訴我,你,你……爸爸呀!爸爸!”

    “%¥#@……”

    李衛東氣的差點一個倒仰,感情這小東西剛才是在耍詐,一下子就把他給詐出來了,靠,簡直太壞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麼個一臉天真無邪的小蘿莉居然如此的詭計多端?李衛東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白痴!這小東西明明是騙死人不償命的,不然怎麼偷人家的金戒指啊金項鏈啊,一偷一個準兒?鬱悶的是一直覺得自己聰明的不得了,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居然一個不留神,就在這小陰溝裡翻了船!

    這下李衛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看看時間不早了,還要馬上趕去機場,也不能這麼一直跟她磨下去,一咬牙一跺腳就說:“那這樣好不好,哥哥答應你,可是哥哥現在有要緊事要辦,大概要出門幾天,你乖乖呆在家裡,聽姐姐們的話,等哥哥回來再親你,好嗎?”

    小甜甜馬上擦了把眼淚,興奮的說:“真的嗎?哥哥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咱倆拉鉤!”

    李衛東就只能哭笑不得的伸出手跟她拉鉤,心說還好不是馬上兌現,能騙一時是一時,這兩天得趕緊想個什麼法子,回頭總要矇混過去才好,不然挺大的老爺們跟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親嘴……汗,那不是真成怪叔叔了?也太變態了點!

    叮囑小甜甜聽話不準淘氣,李衛東匆匆下樓,開車去機場。剛上立交橋,忽然電話響了,李衛東以為是侯萬風派去接他的人著急了,也沒看號碼便順手接起了電話。

    “岳天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跟他打交道,你自己小心點。”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李衛東一下坐直了身體。事實上再次接到這個電話他並不意外,從走下岳天雄的遊艇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待這個神秘的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李衛東說:“你說的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電話那邊一聲冷笑,說:“岳天雄顧忌陸家的勢力和組織的壓力,不敢公然插手陸家家事,而是利用你火中取慄,如果這一點你都不懂,那我真的懷疑這個電話我找錯了人。”

    李衛東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並沒有分辨。那邊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這一次大小姐赴港,危機四伏,畢竟她的人頭現在值三千萬美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三千萬已經足以讓無數人去拼上性命了。另外陸家的勢力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遠比你想象要大的多,連方震南和岳天雄那些人都不敢公開出面,可想而知。老實說,你居然肯答應岳天雄的請求,我實在很懷疑你的智商。”

    李衛東淡淡的說:“智商這種東西多一點少一點都沒有什麼,至少我活的比較坦然,不像某些縮頭烏龜,永遠都只能藏在角落裡,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對嗎?”

    電話那邊非但沒有生氣,卻嘿嘿的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李衛東,你生氣了?”

    李衛東冷笑著說:“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讓我生氣?”

    “有,因為我了解你。據我所知,能讓你罵人的有兩種人,一種是你的朋友,一種是你的敵人。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把我當成朋友,那麼做你的敵人也不錯。”電話那邊微微停頓了一下,說:“至少,敵人不會被出賣。”

   

    PS:今晚有事,只寫了三千多,先更這些。今天又欠兩千字,偶準備通宵碼字,連同昨天的一千明早一起更出來,不然欠啊欠啊的又像以前一樣養成習慣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3 17:25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再見大小姐

    這個神秘人說話一直是簡單直接,每次都不會超過十句話,卻每次都能直擊要害。事實上李衛東最擔心的一件事,不是陸家的勢力,也不是埋伏在暗中圖謀賞金的殺手,正是那位口口聲聲稱兄道弟的岳老闆,岳天雄!

    這一次岳天雄請李衛東保護大小姐赴港,表面上看是為了阻止方家跟陸家借機聯手結成同盟,但是陸家無疑是一塊肥肉,以岳天雄的精明沒有可能不盯上!這位岳老闆的邏輯推理也許沒有智力加二的李衛東那般縝密,但是心機卻不在任何人之下,而最讓李衛東擔心的是,此人做事不擇手段,為了報仇竟不惜隱忍十八年,最後親手出賣了自己的結拜大哥,其陰狠毒辣,恐怕連方震南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是可怕的,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事都能做的出來!在這一點上有一件事便可以說明,方震南和岳天雄,這兩個人都很清楚李衛東的底細包括家人,方震南想拉攏李衛東,首先想到的是利誘,用一筆巨額的財富去收買,而岳天雄所作的,則是赤裸裸的威逼!

    有句話叫做禍不及家人,出來混,除了那些不成器的破皮流氓市井無賴不算,但凡混的有些頭臉身家的,基本上都恪守著這一準則。這倒不完全是為了顧及臉面和身份,更主要的是我有家人你也有,今天你可以用家人威脅我,又焉知明天我不會去找你家人的麻煩?像是李衛東的父母,不過是市井草民,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如果人命也能標注上價碼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衡量,都絕對比不上方震南、岳天雄這種人的家人金貴!

    也正因為如此,儘管方震南是第一個摸清李衛東的底,卻一直信守承諾,從沒碰過他的家人,但是在這位岳老闆眼中,很顯然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準則,如果不是李衛東戒指空間裡藏著把手槍,讓他關鍵時刻知難而退,很難說他會對李衛東提出何種過分的條件!就是這麼樣一個人,這一次面對陸家的巨額遺產以及遺留下來的龐大勢力,又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只是為了阻止方陸兩家結成同盟那麼簡單?

    岳天雄究竟心裡在打什麼算盤,暗地裡又會搞出怎樣瘋狂的舉動,這些現在還無從猜測。不過有一點神秘人說的絕對沒錯,岳天雄不簡單,這次大小姐赴港,肯定是凶多吉少。事實上岳天雄心裡面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以夏家的兩位小姐迫使李衛東乖乖就範,他早已算準了李衛東絕對不可能拒絕!

    李衛東也確實沒有辦法拒絕,事關夏家兩姐妹的生死,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觀。不衝別的,就衝冰冰那丫頭對他痴心一片,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淪為家族恩怨的犧牲品?至於大小姐……李衛東苦笑著搖了搖頭。老實說,這位大小姐心地確實不壞,只是脾氣讓人實在有些不敢恭維。不過想想她一個女孩子要獨立支撐起一個家族,也真是夠難為她的,眼前就不由自主的浮現起那個一襲黑衣的纖弱背影,在瑟瑟秋風中落寞的走遠,單薄的讓人有些心疼。

    “幫我照顧好妹妹。如果有天我出了什麼事,希望你能保護好她。”

    是不是夏若蕓早已料到,身為豪門之女,註定會是這樣的命運?

    趕到機場,侯萬風派來的人早已等候在那裡,替他準備好了機票。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晚上八點多抵達上海浦東機場。剛走出出關通道,一個苗條女子從他身後擠了過去,這個突兀的動作讓李衛東一怔,本能的伸手向外一推,卻被那女人飛快的抓住他手腕,在他耳邊低低說了聲:“跟我來。”

    “裴三姐?”

    這個女人輓著髮髻,低垂著頭,劉海從前額垂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孔,不過李衛東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這個世界上出手跟他一樣快的人應該不多,裴三無疑是其中一個。

    裴三沒有回答,低頭匆匆走在前面帶路。這女人李衛東已經不止一次見過,讓他納悶的是始終叫不準她的年齡,最初在寧港的時候保護二小姐,她喬裝成一個賣煎餅果子的婦女,滿身煙塵市井氣,而此刻一身深藍色束腰風衣,襯得腰肢纖細,臀擺豐盈,卻又自然的帶出一股風情。李衛東注意到她的小腿修長而筆直勻稱,走起路來很快卻不失儀態,這樣的女人年輕時候想必也是個尤物。

    上一次去見方震南,李衛東就已經知道她是安插在大小姐身邊的臥底,這應該是方震南一種刻意的警告,提醒他儘管跟大小姐關係走的很近,但是也要學會管住自己的嘴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一次據岳天雄所說,方林已經到了澳門,基本可以斷定是為陸家的事情而來,所以李衛東看到裴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不要跟大小姐揭穿她的身份,不過這個想法還是很快放棄了,眼下需要面對的敵人,除了虎視眈眈的陸家一干外支,還有一個躲在暗中毒蛇一般陰狠的岳天雄,如果這時再把方震南惹惱,無疑是為自己多豎立了一個敵人,這顯然是個極不明智的做法。

    出機場,坐上一輛別克商務,鑽進濃濃的夜色。裴三很顯然是那種不喜歡多話的女人,一路上什麼都沒說,只是偶爾會藉著車窗外閃進來的燈光,眼睛不經意的在李衛東臉上掃過,這女人不但精于飛刀,眼神也像刀鋒一般冰冷銳利。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在一個大宅院門前停了下來。李衛東對上海並不熟悉,而且這裡又不是正街主道,不過看看四面都是高樓林立,燈光璀璨,而且充耳盡是車輛的喧囂,應該是市中心了。讓他有些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座大宅院裡,竟然全是低矮的平房,黑漆漆一片也沒幾盞燈,門墻破舊的跟古跡一樣,分辨不出這到底是哪個年代遺留下來的,總之跟周圍的環境極不搭調。在這個繁華的都會裡居然會保留下這樣的古董而沒有被拆遷,讓人多少有些意外。

    直到走進門之後,才發現這裡竟是一座尼姑庵,迎面就是一座佛堂,青燈古佛還有煙香繚繞,一個年老的尼姑低低誦經。既然是廟宇又沒有牌匾,想來是不接待遊客的那種,但是那個老尼姑自顧的敲著木魚,像是根本沒看到這幾個人一樣。

    留下司機在前面,裴三帶著李衛東繞過佛堂,走到後宅。這座尼姑庵看上去規模並不大,後面是一個兩進的院落,走到最裡面一間房,裴三伸手在門上輕扣了兩下,然後面無表情的衝李衛東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推門進屋,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側對這邊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不知是不是因為環境的關係,分開不過半個多月而已,這個身影似乎又消瘦了些許。李衛東四下看了看,房間很小而且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蒲團,二叔侯萬風還有楊軒那些人也都不在。

    “這是……誰的靈位,你父親的?”

    注意到桌子上擺放著靈位,李衛東低聲問了一句。夏若蕓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用拂塵在桌子上輕輕掃拭了幾下。桌子上其實很乾淨,並沒有灰塵,不過她的動作卻很仔細,也很輕。

    “這是我小姨的靈位,”好一會夏若蕓才搖了搖頭,說:“就是……我二娘,冰冰的生母。”

    李衛東微微一怔,他早知道夏若冰的生母已經病故,卻不知道她的靈位原來在上海。心裡一動,說:“那麼這座尼姑庵……”

    夏若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是的,我父親特意為小姨建的。這裡不對遊人開放,也沒有外人知道,很安全。”

    李衛東沒再說什麼,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夏若冰一直記恨自己的父親,當然是因為當年母女二人被掃地出門,可是夏繼嶺卻苦心修建了這座尼姑庵,供奉她的靈位,是因為心懷愧疚,還是感念舊情?而陸家這一次慘遭滅門之禍,除了剩下陸老爺子光桿一個,其他的五十餘口全部死光,可夏若蕓並沒有戴孝,也就是說她的生母陸盈盈應該很早以前就過世了,奇怪的是她跟冰冰的老媽是嫡親姐妹,又共侍一夫,為什麼她們的靈位卻不在一起?

    屋子裡只點了一個度數不太高的電燈泡,有些昏黃,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大小姐那張“沉魚落雁”的臉孔。李衛東其實很想跟她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面具先摘下來,又不是沒看過,可是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住了。

    夏若蕓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說:“陸家的事你已經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方震南?”

    “岳天雄今天剛剛找過我,”李衛東開門見山的說,“我問過二叔,你準備去香港。我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很危險,陸家的遺產繼承權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可不可以不去?”

    夏若蕓緊抿著嘴角,沉默了好一會,搖搖頭說:“不能。”

   

    PS:那個。。。大大們早上好,汗!這是還欠下的一更,晚上還有,估計會稍晚一點,偶盡量趕,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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