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傳說 作者:絕世迷塵(連載中)

aqzsl410122 2009-7-30 21:08: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 16447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 21:03
第二十章各自抉擇

有時候,葉子被風吹落,飄散在空中。並不代表它願意離開,也許,只是因為原本屬於它的那棵樹忘了挽留而已。

順著王允手指向的方向,每個人的目光都隨之轉移到了貂嬋的身上。原本還有些狐疑為何王允會一眼看中遠遠被擠離王府門外的貂嬋的人在看到貂嬋的那一刻都張大了嘴巴,無論男女都為貂嬋的美貌所傾倒,他們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一個女子能夠生得如此國色天香。

聽到王允的叫喚,貂嬋看了一眼張清道: “清哥,我過去一下。 ”

張清點了點頭,原本想要告訴貂嬋的話最終也沒有能夠說得出口。貂嬋緩緩地走向王府的大門口,她經過的地方人們自發地向兩邊散開,為她留出了一條通道,看著貂嬋的背影,張清忽然覺得有些什麼東西都在從他的生命中消失,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白冰道: “似乎有些失落呢。 ”

張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貂嬋一路走到王允的身邊,向王允欠了欠身,道: “小女子貂嬋,見過王司徒。 ”

王允上下打量了一眼貂嬋,道: “貂嬋?真是好名字。你也是想到我王府裡當丫鬟的嗎? ”

貂嬋道: “正是。 ”

王允微微一笑,道: “姑娘如此傾國傾城之貌,來我府中當丫鬟不覺得委屈了嗎? ”

貂嬋搖了搖頭道: “小女子家境貧寒,一切家業都由家兄一人承擔。小女子不願家兄如此辛苦,如果王司徒不棄,收留小女子,小女子就算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

王允道: “姑娘言重了,姑娘如此絕色,又有誰會捨得姑娘做牛做馬。老夫能在眾人之中一眼相中姑娘,證明老夫與姑娘也是有緣。若姑娘不嫌棄老夫又老又糊塗的話,老夫到是有意收姑娘為義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大家都萬沒想到原本是招收丫鬟的王允竟有意收貂嬋為義女,這就直接等於貂嬋一下子就飛上枝頭了,不過雖然門外眾女子心有不甘,但看到貂嬋的容貌,一個個也自慚形穢,沒法再說些什麼了。

貂嬋在聽到王允的話後也是微微一愣,道: “王司徒此話當真? ”

王允點了點頭,道: “老夫說話向來一諾千金,從不作假。 ”

貂嬋見王允如此認真,不知如何是好,便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張清。

王允也順著貂嬋的目光看到了張清,便問道: “那是何人? ”

貂嬋道: “那是家兄張清。 ”

王允道: “原來如此,不如請令兄也過來一敘如何。 ”

貂嬋點了點頭,叫了一聲: “清哥。 ”

張清聽到貂嬋的聲音,知道她想讓自己過去。剛剛王允想收貂嬋為義女的話他也聽到了,雖然他心中也有不捨,但是一想到如果能進王府的話,此後之前的那種苦日子就將會永遠遠離貂嬋了,那樣一來,她的心裡也許會開心很多吧。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已決定了讓貂嬋認王允為義父。

白冰道: “張兄弟,不介意我與你一起吧。 ”

張清道: “如果白公子有意同往,直管隨意。 ”

張清與白冰二人一同走到了王府門前,白冰先向王允行了個禮道: “在下袁公手下參事白冰,見過王司徒。 ”

王允道: “原來是袁公的屬下,幸會,幸會。 ”

隨即王允轉頭看向張清,道: “剛剛我與令妹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不知你是否應允老夫收令妹為義女一事。 ”

張清與貂嬋對視了一眼,道: “蒙王司徒不棄,此乃吾妹之福。只要吾妹首肯,我必無反對意見。 ”

貂嬋聽張清如此說,便知道張清已經在內心答應了此事。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幽怨。

王允見張清沒有反對,便又問貂嬋道: “令兄已答應,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

貂嬋看了一眼張清,對王允道: “此乃小女子之福,豈有不肯之禮,小女子多謝王司徒厚愛。 ”

王允笑逐言開,道: “如此甚好,不若到我府中詳談如何。 ”

張清道: “在下就不勞煩王司徒了,在下剛剛答應了白公子,今後將為袁公效力,想先隨白公子去見過袁公。 ”

貂嬋道: “你答應去為朝廷做事? ”

張清點了點頭道: “正是。 ”

白冰忽然問道: “姑娘剛剛說是為朝廷效力,似乎語氣中帶有疑惑。這點小生倒是不解了,為朝廷效力應是喜事,怎會使姑娘有此態度。 ”

貂嬋沒有回答,她與張清都知道,張清至今仍是朝廷重犯,如若將來替朝廷效力,被人給認出來,難免一死。她知道張清之所以會答應白冰的要求,很大程度上應該都是在為自己著想吧,只是,現在都已不重要了,她即將成為王允的義女,以後生活在王府,而若張清再加入袁紹手下的話,想要像以前那樣天天見面那可就很難了。

王允道: “原來令兄將來也是袁公手下的棟樑呀,失敬失敬,既然令兄有事,老夫也不便強留,不知姑娘可否隨老夫一起同入府中? ”

貂嬋點了點頭,應允了王允的要求。

白冰與張清離開了王府之後,白冰對張清道: “張兄弟,不知是否有興趣陪小生去喝一杯。 ”

張清自小很少沾酒,若放在平時,必不會答應。但今日卻不知為何,聽到白冰的話後,他竟很爽快的點了點頭,欣然應允。

白冰擇了一家洛陽城中較好的酒樓,二人走上閣樓,相對而坐。白冰替張清斟滿了一杯酒道: “張兄弟,今日之事,小生見你當是不捨,卻為何又放令妹於王府之中呢。 “

張清嘆了口氣,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道: “隨我一起,將來只會受苦受難,若能成為王司徒的義女,從此生活無憂,足以安享太平了。 ”

白冰道: “難道張兄弟覺得生活無憂便能滿足? ”

張清道: “我只希望她好而已。 ”

白冰又替張清斟滿了酒杯,道: “張兄弟與貂嬋姑娘不是親生兄妹吧。 ”

張清一愣,道: “白公子何以見得? ”

白冰道: “張兄弟姓張,而貂嬋姑娘姓任,此是其一。其二則是小生發覺張兄弟與貂嬋姑娘之間的感情並不同於一般兄妹,似乎還有些兒女之情。 “

張清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 “哪有此事,白公子想得多了。 ”

白冰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只是接著替張清斟滿了酒。

這一日,張清喝了自他出生以來最多的一次酒,喝得是酩酊大醉,很快便醉倒了過去。也許他不知道,他醉倒在桌上的時候,嘴裡還兀自地念著: “小饞,小饞。 ”

白冰嘆了口氣,自語道: “世人皆愛逞強,到頭來只是苦了自己,又是何必呢。 ”

張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寬大的臥房內,身下的床鋪柔軟異常,躺著十分舒服,在揉了揉還有些脹痛的頭之後,張清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醒了? ”

張清循聲望去,見到白冰此時正坐在與他所躺的地方相對的一張座椅之上,微笑地看著他。

張清連忙從床上起來,道: “白公子,小人失禮了。 ”

白冰道: “張兄弟不必如此拘謹,我已禀明袁公,今後你加與我一起替袁公辦事。都是自己人,所以不用多禮啦。 ”

張清道: “多謝白公子引見之恩,不知在下何時得以拜會袁公。 ”

白冰道: “這有的是機會,你不用心急,想來你酒剛醒,還是有些頭痛吧,不如去院子裡轉轉,吹吹風,也許會好一些。 ”

張清道: “不知在下現在何處? ”

白冰笑道: “張兄弟若不提醒,小生還真忘了告訴你。這裡是大將軍何進為袁公準備的一棟宅院。供袁公及其手下居住。今後你也可以住在此處了。 “

張清想到貂嬋已入王府成為義女,自己的那座木屋的確是沒有再回去的必要了。便點了點頭,道: “謝過白公子。 ”

此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門外一人道: “袁公請白公子前往議事廳,有事要議。 ”

白冰應道: “請轉告袁公,小生即刻就去。 ”

在應付完了那人後,白冰對張清道: “張兄弟,看來小生要失陪一下了。不過張兄弟一會可以自己在院子裡轉轉,也好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你看如何。 “

張清道: “白公子有事只管去忙,我會自己料理自己的。 ”

白冰道: “如此便好,那小生去去就回。 ”

白冰離開之後,張清獨自站在屋內,不由得再次想到了貂嬋。不知道此時的她又在做些什麼呢?會不會怪自己最終沒有挽留她呢?如此越想越多,原本就有些脹痛的頭越發地痛了。不如就按白冰說的,出去走走。一想到此處,張清便將衣衫穿戴整理,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座很大的庭院,院內迴廊曲折,房屋眾多。張清不敢亂走,怕迷失了方向,便沿著一條迴廊獨自走著。

走著走著,張清似乎聽到了不遠處有舞劍的聲音,便抬眼望去,卻被前方一座假山給擋住了視線,張清一時好奇,便繞過了假山,想一看究竟。

張清剛剛繞過假山,想看清到底是何人在此舞劍,忽然,就看見一把劍,朝自己的面門直刺了過來。

張清吃了一驚,僅有的一絲餘醉也完全醉了,急忙一個側身閃過了這一劍,並隨手一拍,拍在了那使劍人的手臂上。這一拍張清用了十足的力量,以他習武多年的根底,這一拍的威力可謂相當之大。

果然那使劍之人大叫了一聲,手中的劍應聲落地。張清聽到那聲音卻是一愣,然後抬眼看向那使劍人的臉,更是大吃了一驚,原來剛剛那使劍之人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捂著自己的手臂,額頭上沁出了點點汗珠,顯然剛剛那一擊令她十分疼痛。張清忙上前一步,扶住那女子道: “姑娘,你沒事吧。 ”

那女子見張清扶住了自己,立刻後退一步,不讓張清觸碰自己。她喝道: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

張清連忙表明了身份,將白冰招募之事以及自己醉酒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那女子半信半疑,道: “是那個白冰招你來的。 ”

張清點了點頭,道: “正是。 ”

那女子道: “那個姓白的向來目中無人,卻為何會看上你。 ”

張清想白公子為人十分和善,待人又客氣有禮,怎麼會被她說成是目中無人呢。也許是他們之間有著什麼過節吧,不過對方到底是何人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便問道: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

那女子道: “高姓大名?你說話不用這麼客氣的,不過你打傷我的事我可忘不了。 ”

張清道: “剛剛之事實屬在下大意,不過姑娘不由分說便刺來一劍,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女子見張清言辭誠肯,便笑道: “我不怪你啦,我叫袁惜月,是袁紹的女兒。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 11:13
第二十一章袁府密謀

人與人之間的邂逅充滿了神奇,有時的一個不經意,就是一段新的人生篇章的開啟。只是身處其中的人們當時大都渾然不覺而已。

在那舞劍女子道明了身份以後,張清吃了一驚,他可沒想到這就是袁紹的女兒,連忙行了個禮道: “見過小姐。 ”

袁惜月笑道: “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對了,你武功不錯,可以教我嗎? ”

張清一愣,不知說什麼好。對方可是自己現在主公的女兒,若不答應,於理不合,若要答應,雖然張清自幼跟隨張角一起練武,根底不錯,再加上這幾年的勤加修練,進步更是驚人,不過要讓他來指導別人,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好。

袁惜月見張清沒有說話,有些不滿地嘟起了小嘴道: “怎麼啦,你不願意呀。 ”

張清連忙搖頭擺手道: “不是,不是,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指導人練武罷了。 ”

袁惜月見張清一臉窘相,忍不住笑了出來。張清這才發覺,原來袁惜月在笑起來的時候也是十分可愛,動人的,與尋常女子比起來,也算得上是出類拔粹,可能也許只是因為他與貂嬋在一起久了,習慣了貂嬋那舉世無雙的美,所以一開始遇見袁惜月的時候才沒有驚艷的感覺吧。

袁惜月一邊摀住嘴笑,一邊說道: “既然你不會指導人武功,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使我的武功有所提高。 ”

張清道: “什麼方法,小姐直管明示。我張清一定盡力而為。 ”

袁惜月道: “你每天陪我一起切磋,每天能夠與你交手,我的武功自然也就好咯。 ”

按理說袁惜月這個方法十分可行,畢竟比起每天獨自練習,實戰的經驗反而更加可貴,對於武功的提升也是幫助最大。只是袁惜月畢竟是千金之軀,而且比武切磋之時難免會有誤傷,若是張清一個不慎,傷到了袁惜月,不僅無功,反而有罪。想到這裡的張清再一次躊躇了起來。

袁惜月嗔道: “你這個人怎麼如此毫無主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總該給我一個答复吧。 ”

張清忙道: “小人也覺得切磋是提升武功的一個好方法,不過拳腳無眼,小人怕與小姐切磋時會不小心誤傷了小姐。到時候小姐怪罪,小人擔當不起。 ”

袁惜月道: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不怕,既然我喜歡練武,就做好了受傷的打算,就算你不小心傷了我,我也會與父親說明不會治罪於你的,這下放心了? “

張清見袁惜月如此說,便點了點頭。

袁惜月笑道: “那麼你算是同意了。 ”

張清道: “正是。 ”

袁惜月道: “那麼我們馬上就開始吧。 ”

張清一驚,道: “馬上? ”

袁惜月道: “是啊?事不宜遲,馬上! ”

張清道: “可是剛剛小人不小心傷了小姐的手臂,現在已經不打緊了? ”

聽張清提到剛剛的傷,袁惜月果然感覺到手臂還有些在隱隱作痛。她俯身拾起剛剛被張清打落在地上的劍,只覺手臂一陣發麻,竟連提劍都有些困難。

袁惜月道: “果然好痛。你力氣真大,看來今天是沒法與你切磋啦。 ”

張清道: “剛剛小人多有得罪,還請小姐怒罪。望小姐安心休養,待小姐手臂恢復之後,小人一定陪小姐每日切磋武藝。 ”

袁惜月道: “那你可要記住你的話,不許食言哦。 ”

張清道: “小人不敢。 ”

此時,迴廊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張清便聽到了白冰的聲音: “張兄弟,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 ”

袁惜月一聽這聲音,不禁皺起了眉道: “討厭的傢伙又來了。 ”

張清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假山後走過兩個人來,與張清一起的那人生處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可名狀的豪貴之氣。一見此人模樣,張清便知道這不是普通人物。

果然,袁惜月見到那人後,笑逐顏開,道: “爹,你來啦。 ”

原來那人就是袁紹!

袁紹道: “爹剛剛過來之時,就聽見了你的聲音,是不是又在胡鬧了。 ”

袁惜月噘起小嘴道: “爹,人家沒有啦。人家只是拜託這位小哥與人家切磋武藝而已,並沒有做什麼胡鬧的事情呀。 ”

袁紹呵呵一笑,對張清說道: “這位就是張公子吧。 ”

張清忙向袁紹行了個禮道: “小人就是張清,見過袁公。 ”

袁紹仔細打量了一眼張清道: “果然一表人材,英武非凡呀。不僅白公子向我舉薦你,就連小女也要麻煩你與之切磋,看來你還是很有些本事的。 ”

張清道: “小人才疏學淺,承蒙白公子與小姐厚愛,看得起小人。小人方有機會跟隨袁公效命。 ”

袁紹道: “如今國勢垂危,天下大亂,吾以救國扶危為已任,你既已答應隨我,便應與我一起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可能做到? ”

張清聽袁紹如此說,覺得他與父親張角的觀點十分的相似,都有一顆救國安民的心。只不過使用的方式不一樣而已,張角是想以推翻漢室來達到這一目的,而袁紹則是以改變漢室而來達到這一目的。

張清道: “袁公仁厚愛民之心天下共知,有幸追隨袁公乃小人之福。小人必當全力以赴,替袁公排憂解難,萬死不辭。 ”

袁紹笑道: “好,不錯,不錯。 ”隨即轉過頭來對白冰道: “我看那事就交給此人如何。 ”

張清一聽,似乎是袁紹有任務要安排給自己什麼任務,便說道: “袁公有事只管吩咐,小人一定竭盡全力。 ”

白冰忽然正色道: “此事事關重大,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而且稍有不慎,更是會有性命之虞,你可要想清楚了。 ”

張清雖然認識白冰不久,從未見過白冰如此嚴肅地說話,心知此事必然不易,但自己初來乍道,身無寸功,若想早日立足,必要迎難而上,便道: “無論何事,只要用得到我張清,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

白冰道: “既然你主意已決,請隨我與袁公往議事廳商議。 ”

袁惜月見三人要走,心中不禁有些不滿,道: “爹,張清才剛剛來到我們這兒你就要派他去做事,那我可怎麼辦呀,我還等著與他切磋武藝呢。 “

張清道: “小姐莫急,切磋武藝之事來日方長,機會甚多。況且現下小姐手臂須安心靜養,待小人辦完事回來,一定與小姐比武切磋。 ”

袁紹道: “既然張公子都這麼說了,我想你也該安心了吧。 ”

袁惜月嘟起小嘴,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她也知道,父親的事大都是些國家大事,自己插不上話也無法去管,只得看著他們三人轉向離開了庭院。

來到議事廳中,白冰再度正色地對張清道: “張兄弟,我再問你一遍,可曾想清楚了,此事若稍有不慎,會有性命之虞。 ”

張清道: “白公子只管吩咐便是。 ”

白冰道: “如今皇上龍體欠安,雖已立長子劉辯為太子,但卻一直有改召之念。此事皆因皇上寵妃王美人之子劉協而起,那王美人仗著自己專寵后宮,飛揚跋扈,常常在皇上面上提起改召之事,若皇上有一日當真改召,那對國家,對社稷乃極大之禍害。經袁公與大將軍面議之後決定,派人入宮除掉王美人。而此人要混入宮中,須面生,不能被人發現,若是不慎被人發現,那就算袁公也是無法保得住的。不知這麼危險的事,張兄弟還敢不敢做。 “

原來袁紹是想自己入宮去殺王美人,雖然來到洛陽不久,但對於皇上有意改召之事張清也還是略有耳聞的。而且在民間,民眾對於王美人也是劣評如潮,自古以來,后宮亂政便是大忌,何況立嗣如此重大之事。況且召集皇上病重,隨時都有駕崩之虞,若到時太子一事尚無定論,必會致使國家再度陷於混亂之中。不過此事畢竟棘手,若有不慎,不僅自身難保,還會拖累家人,張清不僅有些皺起了眉。

白冰道: “張兄弟是在擔心怕萬一事敗,會拖累貂嬋妹子吧。 ”

張清見白冰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點了點頭。

白冰接著道: “其實張兄弟無須擔心太多,令妹已為司徒府收做義女,縱使張兄弟不慎事敗,以司徒王允在朝中的威信,保住貂嬋妹子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張兄弟除了貂嬋妹子以外,別無家人,既然貂嬋妹子有了保障,應當是再無牽掛了。 “

張清聽罷,心想也是。而且初來袁紹手下便能辦成如此大事的話,將來一定能夠受袁紹重用,若當真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了,縱使貂嬋已成王允義女,自己也是可以更好地去照顧她,用另一種方式。

張清心意已決,毅然道: “小人願往。 ”

袁紹大喜,道: “果然有膽魄。白公子沒有看錯人。 ”

白冰見張清已然答應,便拿出一張圖,展於桌上,對張清道: “此乃后宮詳圖,由專人所畫,所標之所準確無誤。現下我便與你講解一下你所行須經之場所以及宮內護衛巡夜的時辰。你千萬要記住了,不容有半點差遲。 “

張清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那張圖,只見圖中樓閣多如牛毛,縱是看圖,也不易輕易分辨出方向,何況自己將親生前往?但他還是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聽著白冰的講解,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張圖,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將此圖記於腦中。

其實此次入宮行刺的流程可謂十分之簡單,只須混入宮中,潛入王美人房裡,在她所飲之水中放入鳩毒即可。難的只是如何避開宮中的眾多護衛,太監以及婢女。對於眾護衛的巡程,白冰很仔細地對張清進行了講解,但是對於太監以及婢女,只能靠張清到時候的隨機應變了。

白冰講解完畢之後,看著張清道: “張兄弟,都記住了嗎? ”

張清在腦中再次回顧了一番剛剛白冰說的話,對於護衛的巡程大致都已經記在了腦海中,而對於那張圖,經過張清的強記之後,主要的路線也已記得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畢竟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兒戲,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便道: “白冰可否再講一遍。 ”

白冰道: “自然可以,張兄弟要聽多少遍都無妨。 ”

到底是事關重大,白冰也是不厭其煩,再次十分認真以及詳細地向張清講了一遍此事的流程以及護衛的巡程,張清便聽便記,並與剛剛所記互做對比,而對於皇宮地圖,也是再一次地認真看了數遍,終於覺得妥當了以後,方才點了點頭,道: “我全部記住了。 ”

白冰道: “好,那張兄弟趕緊去準備一下,換上夜行裝,今夜子時,我會領你到宮外,之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

張清道: “白公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與袁公失望的。 ”

袁紹道: “張公子肯為國家,社稷親身赴此大險,袁某敬佩之至。袁某會在此一直敬候張公子佳音,事成之後,袁某必不負張公子也。 ”

張清道: “小人先行謝過袁公。 ”說罷由白冰領著準備去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 20:42
第二十二章宮中行刺

入夜,子時時分。在白冰的帶領下,張清與他二人悄悄地來到了皇宮的外圍。

張清從雖然在洛陽已經住了一陣子了,但是卻從來沒有接近過皇宮。白天的時候光是那張皇宮內的地圖就已經令他對於皇宮的大有些咋舌,而現在站在皇宮的宮牆之外,光是宮牆之宏偉高大也令張清有些驚嘆不已。

白冰道: “白天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

張清將白冰曾經告訴他的護衛的巡程以及強行記下的皇宮地圖在大腦中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覺得萬無一失了之後,點了點頭。

白冰道: “萬事小心,事後你不能直接回袁紹,以防有人跟踪,你從東城出城,我會安排人在城外三十里處等你。若無意外,明日接你入城。 ”

張清道: “好,那我去了。 ”

說著拿出一頭套著繩索的鐵勾,用力一甩,勾在了宮牆內牆的牆沿上,確認牢實了以後,身子向上一縱,順著牆壁,翻上了宮牆。

張清翻身上牆後,先看了一眼皇宮內的情況,此時皇宮內很多地方都是燈火通明,巡夜的護衛在各自把守的區域來回巡邏。而各式各樣不同的房屋更是多如牛毛,宛若迷宮一般,若是不知道地形的人踏入其中,多半會摸不清東南西北,迷失其中。

此時張清所待的宮牆下並無一人,張清悄悄地翻身下牆,並取下鐵勾,將其藏於附近一棵樹下,再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地圖確認了自己目前所處的方位以後,憑著他對地圖的印象,開始慢慢地向王美人所居住的宮中行去。

果然,一路上護衛巡夜的時間與白冰告訴自己的一般無二,張清按照白冰的指示,很輕易地便避過了護衛的巡夜,再加上他對地圖的了解,過不多時,他已經來到了王美人的住所之外。

張清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俯身於王美人的屋外。發現此時屋子門前正各站著兩名太監以及宮女,而屋內的燈則還亮著,顯然王美人還沒有入睡。

張清順著屋子一路移動,想找到一處無人的窗戶處進入里屋,伺機下毒,忽然,他竟聽到了屋內傳來了說話聲。

一個女子的聲音首先傳來,應該是王美人,她道: “皇上,聽說了嗎?今日王司徒好像收了一名義女。 ”

原來皇上此時正在王美人屋中!張清大吃一驚。

隨後便傳來了靈帝老態龍鍾的聲音: “是嗎?愛妃的消息倒是靈敏。 ”

王美人道: “據說王司徒所收的義女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 ”

靈帝道: “是嗎?比愛妃還美。 ”

王美人嗔道: “皇上,你好討厭。你說會不會是王司徒想納此女為妾,又怕授人以柄,所以先將其招為義女呢? ”

靈帝笑道: “王司徒也一把年紀了。而且此人一生清廉,並非好色之徒。愛妃此次可算是多想了。以朕的了解,王司徒可不是這種人。 ”

張清在屋外聽到二人正在談論貂嬋之事,而王美人顯然有些出言不遜,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但聽到靈帝的話後,心中不由一安,既然連皇上都認為王允是個大好人,那看來貂嬋認其為義父乃明智之舉。

這時屋內又傳來了王美人的聲音,道: “皇上,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睡吧。 ”

靈帝道: “愛妃所言甚是,不過臨睡之前還請愛妃給朕遞杯水來。 ”

王美人道: “皇上真討厭,就會使喚人家,人家不去嘛。 ”

靈帝道: “愛妃聽話,速去速回。 ”

王美人又跟靈帝嬌寵了一番,方才起身下床,張清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以及後來腳步停下的地方,大致確認了放水的地點離自己所處有一段距離之後,便悄悄地抬起頭來,用手指在窗戶上開了個洞,看了一眼屋內。

張清看到屋內此時只點了一柄油燈,儘管如此,屋內卻是十分地明亮,而此時王美人正背對著自己在杯中倒水,而另一邊,靈帝則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王美人。張清心道:若是吹滅油燈,於水壺之中放毒,萬一不慎傷了皇上,可是天大的罪過。

正為難間,忽然轉念一眼,道:若非此人,我爹也不會率領黃巾軍進行起義。就是此人害得天下黎民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雖然袁公並未下令,不若連同此人一併毒死,也可算是為我爹在天之靈出了一口惡氣。

既然主意已定,張清便輕輕地將窗戶推開了一點,由於今夜天風,而張清推開窗戶的手段又極輕,所以在屋內無論是王美人還是靈帝都絲毫沒有半分察覺。

張清運了一口氣,對準那油燈的方向,猛地將氣吐了出來。這是一種習武之人才會的吐氣法,氣吐出的時候實則風勢極大然而在表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就在油燈被這股勁風吹熄的同時,屋內的二人都不知道這油燈是如何熄的。

王美人見屋內突然一黑,不由地驚叫了一聲,手中的水杯也不慎落在了地上。聽到屋內響動,原本立於屋外的兩名太監以及兩名宮女立即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名太監問道: “皇上,娘娘,你們沒事吧。 ”

就在油燈剛剛被炊熄的一剎那間,張清已經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屋內,雖然此時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倒張清憑著多年來的武功根底,在黑夜之中的辯識能力還是要遠強於一般人,他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王美人身邊,並摸到了桌上的水壺,將壺蓋打開,然後掏出隨身所帶之鳩毒,將毒放了進去。

這一段動作可謂極快,整個過程就在王美人發出驚叫以及到太監,宮女推門進入這段時間內完成,雖然進入屋內的太監隨身帶的燈籠將屋內照亮,雖然及不上原先那只油燈,但至少屋內的情況皆可一目了然,可惜怎奈,此時的張清早已翻身到了屋外,並關上了原本打開了的窗戶。

靈帝也對油燈如何會突然熄滅有些不解,但看到王美人只是摔了一個水杯後,便對太監們道: “沒事,只是油燈忽然滅了,快些幫朕將油燈快些點上。 “

其中一名太監道: “是,皇上。 ”隨即將油燈重新點上,屋內再次恢復通明。

而這時已經來到屋外的張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冷汗一下子從全身各處冒了出來。他想到了白冰將鳩毒交給他時曾囑咐過,此毒毒性相當之猛烈,置於水中,無色無味,沒有毒發過程,飲者會立刻七竅流血而死。也就是說,無論靈帝或是王美人誰先喝了這壺裡的水,都會立刻暴斃,另外的一人見此情景根本不可能再去飲這杯中的水,這樣一來,若是水先由靈帝喝了,引起宮中騷動,那張清這次的任務便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了。

就在張清陷入苦惱的時候,屋內再次傳來了靈帝的聲音: “愛妃,沒事吧。剛剛是否受驚了。 ”

這時那兩名太監以及,宮女在點燃油燈之後,已經退出了屋子,屋裡重新又只剩下靈帝與王美人二人,王美人道: “都怪皇上不好,若不是皇上叫妾身前來倒水,也不會令妾身受到如此驚嚇。 “

靈帝道: “好好好,愛妃說的是,都是朕的錯,那還不過來讓朕來給愛妃好好地陪個不是。 ”

王美人轉嗔為笑道: “皇上,你又來了。不過妾身剛剛受了驚嚇,要先喝口水定定心神方行。 ”

靈帝道: “只要愛妃高興,只管隨意就好。 ”

張清聽見王美人要先行喝水,心中不禁一定,再一次將目光對準那剛剛被他開了個小洞的窗戶,望向了屋內。

只見王美人重新又拿了個杯子,倒滿了一杯水置於杯中,將其舉至唇邊,慢慢地喝了下去。

看到王美人將水喝下的那一刻,張清一直懸著的心不由得稍稍地放了下來。但心神方聽,隨即便聽到王美人呻吟了一聲,忽然四肢抽搐,癱在地上,七竅開始流血,面部因為痛苦而產生了劇烈的扭曲,形狀十分的可怖,就是張清曾經上過戰場殺敵,但見了此情此景,仍不免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一幕,就連張清看了都心有餘悸了,何況屋內的靈帝。靈帝發出一聲驚呼,道: “來人哪,來人哪。 ”

那屋外的太監以及宮女聞訊後立即再度來到了屋中,那兩名宮女驟然看見倒在地上,死狀恐怖王美人,不由得都暈了過去,而那兩名太監也是被嚇得立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餵,你是什麼人? ”這時張清也忽然聽到了自己的身後傳來了聲音,他掉頭一看,竟然是一隊禁軍,原來他伏於屋外太久,竟忘了白冰曾經告訴過他的護衛巡夜時間,原本他在王美人的屋外只能夠待上約半柱香的功夫,可是如今時辰已過,他還留在原地,當然是被護衛給發現了。

雖然被發現了,但張清也決不會束手就擒,立刻向自己進來的地方奔了過去,想要快些逃離皇宮。護衛見張清拔腿就跑,知道來路不善,紛紛追來,一時之間,皇宮內“有刺客”的喊聲不絕於耳,各處衛兵皆向張清的方向湧來。

此時白冰曾經囑咐過的護衛巡程對於張清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用處了,他只能靠著自己脫出皇宮。好在他對於皇宮地圖的記憶還算是比較深刻,雖然一路狂奔,但無論跑到哪裡,他對於自己目前所處的方位,都還是了解的。

憑著對地形的了解,張清很快就來到了進來時的宮牆之下,他趕緊拿出藏於樹下的鐵勾,迅速地勾住了宮牆外側,翻身爬了上去。

而這時追趕的衛兵見張清要走,哪裡肯放。紛紛拿出隨身所帶弓箭,一齊向張清射了過去,而張清此時正順著勾索上牆,面對射來之箭,避無可避,只得用手去拔,但箭實在太多,張清哪裡來得及一一拔開,片刻之間,張清便身中數箭。

雖然中箭負傷,但張清還是強忍著疼痛,翻身上牆,從牆的外側滾落出了宮外。

此時宮內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清迷迷糊糊之中只聽到: “快,快拿繩索來,那刺客就在宮外,他跑不掉了。 ”

此時倒在地上的張清哪裡還有力氣再跑,心中不由一嘆,想不到自己竟會死於此處。可惜貂嬋剛剛成為王允的義女,本應是喜事一件,沒想到這麼快便要收到自己的死訊,對於她來講,應該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吧。

就在張清萬念俱灰,閉目待死的時候,那黑衣人暗無塵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暗無塵道: “沒想到竟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可真會為我們找麻煩。 ”

張清扭過頭,看到了暗無塵,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喝道: “你這混蛋,你來做什麼?還我昌叔命來。 ”邊說邊想站起身來抓住暗無塵,但怎奈只要一動,全身便會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暗無塵道: “若無當日之事,如今你也不會身在洛陽。而且還見過了五玄星的老大。 ”

張清一奇,道: “五玄星的老大?是誰? ”

暗無塵道: “看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白日裡遇上的那少年公子,便是五玄星的老大白冰! ”

張清道: “什麼?他是五玄星? ”

暗無塵笑道: “當然,他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會對他產生危險,所以才會命你來此執行這個任務。你想想,若想讓你順利逃脫,又何須用如此劇毒而不留給你逃亡的時間呢?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 20:47
第二十三章人心難測

有時候人們總是喜歡在臉上套上一件假面,用不同的方式對待著不同的人。智慧越高的人便越是如此,你不知道他們在對你微笑的時候內心深處是否正在盤算著如何地去陷害你,若是你一個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圈套,最終承擔惡果的人只能是你。

張清萬萬沒有想到白冰會害自己,但黑衣人暗無塵的話的確何情何理,既然要讓自己逃脫為何又要用如此劇毒,就算自己沒有被發現但王美人的死還是會很快引起宮中的騷動,那樣一來,自己最終還是難逃被發現的命運,難道這當真是白冰算計好的?

暗無塵見張清還是疑惑,便道: “此處多想無益,我先帶你離開此地。 ”說著俯下身來,將手掿在了張清的手上,忽然張清只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幻化成了一股清煙,接著他眼前的一切事物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當張清視線中的景象再度清晰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此時已置身於一間小屋之中,他往四周看了一眼,猛然發覺,這竟是自己曾經與貂嬋同住的那間小木屋!

張清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

暗無塵道: “我們一直都在注視著你的動向。為了令你能夠完成你的使命,我們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差錯。 ”

張清道: “想不到我來到洛陽還是逃不過你們的控制。 ”

暗無塵道: “我們並非是在控制你,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皆出自於你自身的意願,我們沒有勉強過你。命中註定你會在此碰上白冰,所以你才會來到這裡。 “

張清道: “別再跟我提什麼命運,我不信命。 ”

暗無塵道: “這可由不得你不信,你的內心深處應該是知道的。 ”

的確,雖然張清的嘴裡依然還在說著不信命,但是他果真不信嗎?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一切令他不由得不去相信,起初與張角一起遇上南華老仙,隨後從黑衣人口中得知七武神與五玄星,接著又一一碰上了七武神與五玄星中的呂布與白冰,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嗎?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巧了。

陷入深深思緒中的張清似乎忘了此時自己正身負重傷,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回歸到現實中來,他望著暗無塵,此時他能夠漸漸地看到一點暗無塵的臉了,那是一張沒有血色的臉,臉上的表情似乎正透露著無限的悲傷。當然,張清只是微微地一瞥,暗無塵很快發現了張清的目光,將頭轉了過去。

暗無塵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到張清嘴邊,道: “吃下去。 ”

張清問道: “這是什麼? ”

暗無塵道: “這是我們尚古教的天陰丸,對於治傷擁有奇效。放心吧,我是不會用毒來毒你的。 ”

張清一想也是,若是想讓自己死,在皇宮外時暗無塵只要不出現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便將暗無塵遞過來的那粒藥丸給吞了下去,服下去之後,張清突然感覺到腹中升起一股暖氣,這股暖氣迅速地由小腹向四周散去,向張清每個傷口部位聚攏。神奇的是,在這股暖氣的作用下,原本還插在張清體內的箭竟一一地從張清的身體中被彈了出來,而且傷口也迅速地恢復,過不多久,不僅身上的疼痛感全無,就連之前曾受過傷的痕跡也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張清奇道: “這是什麼藥,竟如此神奇。 ”暗無塵道: “你果然是天命所歸之人。主人賜我此藥時曾說過,若由普通人服下,則全身化為濃血而死,只有被我教選中之人服下,方可袪百病,愈傷口。而且還會大大提升你的功力。如此一來,你便更無不信之理了。 “張清仍是將信將疑,不過此藥之神奇畢竟是用自己的身體親身體驗過的,由不得他不信,而且他的確也感覺到了此時體內充滿了力量,比之以前,身體也更輕盈多了。他忽然想到什麼似地說: “白冰要我完事之後去往城東,說是有人接應。如今城中應該已經大亂,若再不去,我怕便出不了城了。 ”

暗無塵道: “白冰確實安排了人在城東等你,不過那些可都是在等著殺你的人。 ”

張清道: “沒有親眼看到,我是不會相信的。 ”

暗無塵道: “果然還是如此倔強,那好吧,就由我帶你帶城東去一控究竟吧。 ”說著再度將手放在了張清的手上,張清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如同幻化成了一股清煙一般,視線也緊跟著模糊起來,縱使是他這次全身傷勢已愈,頭腦清晰,也完全沒能夠弄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就在一剎那間,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處城外了。

暗無塵道: “此處便是城東三十里以外了。 ”

張清抬眼一看,見前方果然有著點點火光,看來白冰確實是在這裡安排了人在等他。

張清道: “我過去看看。 ”剛剛把話說完,忽然卻發現原本還站在他身邊的暗無塵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張清也不去細想為何暗無塵會突然消失,大概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吧,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便已足夠。想畢,張清便向那火光處走去。

就在張清越來越接近那火光的時候,看到了前方隱隱約約站了三個人,其中一人似乎是發現了張清,問道: “來者可是張清張公子。 ”

張清道: “在下正是張清。 ”

那人道: “我等奉白公子之命,在此等候張公子多時了。 ”

張清見那三人雖然各自佩帶武器,但神情自若,不似帶有殺意,心下稍安,想白冰果然不是那種人,不會害我。便道: “辛苦三位了,不知白公子可否說何時來接我等進城。 “

那人道: “我等不知。不過白公子卻說要我們帶著你的人頭去見他。 ”那人的話鋒陡轉,由剛剛的彬彬有禮忽然變成殺氣騰騰,話音未落,已將佩在腰間的長劍拔出,一劍刺向了張清的胸口,出招之快,出手之狠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此劍之下要留活口。

若是在平時張清毫無防備之下,也許張清就著了道了。但好在來此之前張清已得暗無塵提醒,心中對那三人還是稍有防範的,另外也許是剛剛吃了“天陰丸”的緣故,張清只覺得自己的反應與速度比起平時來要快了不止一倍,就在那人舉劍的一剎那,張清已經動了,不僅如此,他還後發先居,一掌拍在了那人的額頭之上,而且掌力之強連張清自己都沒有料到,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那人的腦門之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便往後飛仰了出去,口吐鮮血而亡。

另外兩人見勢不妙,都紛紛拔出劍來。但似乎都來不及了,張清在將先前那人拍飛的同時,已經順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劍,在另兩人紛紛拔劍的同時,飛也似地來到二人身前迅速地刺出兩劍,兩劍都刺向了二人的心口,兩劍都是穿胸而過,就在一眨眼的工夫之下,張清已經將那三人全部清理乾淨了。

見三人都已氣絕身亡,張清扔掉手裡的劍,道: “想不到白冰真如暗無塵所說,要置我於死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時他又忽然想起袁惜月在看到白冰的時候那種厭惡的表情,自己先前還渾然不覺,現在才能夠了解到袁惜月的心情。

儘管此時已經知道了白冰的心思,但是張清還是決定回到袁紹那裡。因為他相信袁紹對於白冰想要加害自己之事並不知情,白冰既然身為五玄星之首,也不會笨得告訴袁紹自己會送一個人進宮送死,因為若是一個不慎自己被宮中衛士擒住的話,道出此事乃袁紹指使,對於袁紹也是大大的不利。白冰應該是算準了張清就算是被擒住也不會透露半分的性格才決定用這個方法來解決掉張清的。但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完全失算了,他可不會想到張清的身邊自有高人相助,而且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武功迅速地得到提升,要知道,為了萬無一失,白冰在城外安排的三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張清沒有提升武功的話,他必死無疑。

張清便想邊走,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了洛陽城外。此時天空之中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黑夜也漸漸地開始褪去。不過在洛陽城外,守衛卻是相當的森嚴,很明顯是因為夜裡皇宮中所發生的事情,幾乎每個出入城門的人都受到了官兵嚴格的檢查。

此時張清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東城門口,對著檢查的衛兵們說道: “大家聽著,刺客身中箭傷,凡是身上有箭傷之人一個不可放過。 ”

這個身影就算化成灰張清也認得,那個人就是想殺自己未遂而殺死了自己二叔張寶的嚴政!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又讓他遇到了他。

但嚴政顯然沒有發現張清,一來是因為他正忙著尋找刺客,二來則是因為經過了近一年的時間,張清無論是從體格上還是外貌上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與當日相比,已大有不同,若不是仔細觀察,嚴政根本就不會想到張清會在這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張清的心中殺意濃濃,但是他知道若在城門之外動手絕對是不智之舉,一定要等到嚴政離開城門外,去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時再下手方為上策。於是他便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外轉了幾圈,同時時刻注意著嚴政的動向。

果然過不多久,嚴政離開了城門,上了城樓。張清見嚴政一走,立刻向城內走去。他身上的箭傷由於“天陰丸”的緣故早已痊癒,就連一點傷痕也看不出來,自然沒有受到門外衛兵的太多刁難,很順利的進了城。進城之後,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嚴政行進的方向,發現他進了城樓上的一間屋子,便悄悄地也上了城樓。

此時雖然天色已有些微亮,但清晨卻有著淡淡的霧氣,所以衛兵的視線也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張清此時身輕如燕,輕手輕腳的在城樓上行走,幾乎沒有被任何一個衛兵所發現,就這樣,他順利的來到了嚴政剛剛進入屋子的外面。

張清將屋門推開一道縫,向裡張了一眼,只見此時嚴政正抱著一名美女飲酒作樂。

那女子道: “一大早便要臣妾陪將軍飲酒,不知將軍所為何事? ”

嚴政道: “我哪有什麼事,還不是想你了就回來了。昨夜不知道哪個混蛋竟然跑到宮裡去毒死了皇上的愛妃王美人,害得我忙了一夜,冷落了你這個小美人,這不是特來陪個不是的嗎? “其語氣十分難聽,不禁讓門外的張清有些作嘔的部動。

那女子道: “將軍真壞,就會欺負臣妾。 ”

嚴政一把放下手中的酒杯,道: “要說欺負,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說著一把將那女子橫抱起來,那女子輕輕地驚叫了一聲,伏於嚴政身上,被嚴政抱著,一步一步向床邊走去。

此時,張清乘嚴政背對著自己的機會,輕輕地進入了屋內。

嚴政渾然不覺有人進入屋中,只顧著自己尋歡作樂,他將那女子往床上一扔,緊接著便整個身體撲了上去。那女子嬌笑不斷,道: “將軍何必如此心急,可壓疼臣妾了。 “

嚴政哪管這些,二話不說,開始解去身上的衣衫。

就在嚴政解去衣衫的時候,那女子的頭往床邊一扭,不經意間看到了此時正站在屋中的張清。她不知道張清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不禁嚇了一跳,隨即發出了一陣驚叫聲。

嚴政聽那女子大叫,也是吃了一驚,道: “怎麼了?怎麼了? ”

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向了張清。

嚴政隨著那女子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有個男人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喝道: “你是誰? ”

張清走進了一步,道: “你不認得我是誰了嗎? ”

嚴政仔細地看了看張清的臉,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道: “你,你是張清?原來,你還沒死。 ”

張清道: “我當然還沒有死,沒有能夠手刃你這惡人,為我二叔報仇,我又如何能死呢。 ”說著一步一步向嚴政走了過去。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 13:29
第二十四章手刃仇人

在人的一生中,難免會多多少少做一些錯誤的事情,或大或小。有些錯誤是無意之中造成的,而有些則是刻意為之。上天並非不給人改正錯誤的機會,只是,有些人所犯的錯誤的確不可饒恕。

嚴政顯然就犯過這樣的錯誤。自古以來,背信棄義之人就為天下所不齒,賣主救榮更是天人共戮。在殺死自己的主子張寶之後,嚴政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安享榮華,並恃強凌弱,為了得到一隻猛虎,連可憐的老獵戶陳廣也不放過。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會遭到上天的報應,張清的出現,顯然就是預示著,嚴政的末日已經到了。

看著步步逼近的張清,嚴政的心裡還有微微的有些發怵的。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殺氣騰騰地走來,都會如此。但他畢竟也是久經戰陣之人,很快就平定了下來,對於張清的武功,他還是十分了解的,若論單打獨鬥,張清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此時的張清手無寸鐵。自己雖然衣服解了一半,但好在一直掛在腰間的佩劍就放在床邊,伸手便可拿到,優勢明顯在自己一邊,想到這裡,嚴政信心爆棚,恢復了他往日的狂傲自大。

嚴政道: “我可真想不到,今日你會出現在這裡。自黃巾軍事敗之後,天下太平,而我身在洛陽城中,想立大功那是難如登天。原本昨夜皇宮行刺之事讓我看到了一絲立功的希望,不過如今全城都在搜尋刺客,希望畢竟渺茫。不過,你卻自動送上門來讓我立功,我還真得要先謝謝你呢。 “

張清道: “你利欲熏心,忘恩負義。如此小人,安敢苟活於世,今日我張清便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

嚴政一把抓過置於床前的寶劍,道: “是嗎?你有這個能耐嗎? ”

顯然嚴政是有些低估了張清了,這一年以來,張清每日都不會中斷練功,而且一直以來的獵手身涯也讓他增加了許多的經驗,無形之中對他的武功有了很大的提高。更重要的是,自服下“天陰丸”之後,他的武功更是在一年之間猛增數倍,如今的他,怕是三個嚴政也沒辦法輕易能夠拿下。

就在嚴政抓住寶劍的一剎那,張清突然身體向前一竄,動作之迅捷,完全出乎嚴政的意料之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嚴政已經被張清一拳打在了下顎,嚴政只感覺到嘴裡同時崩出了幾顆牙,隨即一口血便跟著吐了出來,仰面倒在了床上。

見到此情此景,那床上的女子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尖叫。

張清也怕她的尖叫聲會引來其餘的官兵,迅速地將嚴政手中的劍奪下,並抵住那女子咽喉道: “不要再發出聲音,否則我先殺了你。 ”

那女子見狀,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獨自一人縮進床角,瑟瑟發抖。

張清見那女子不再尖叫,便一把拉起倒在床上的嚴政,將他摔在地上,一劍削下了他的左臂。

巨大的疼痛感劇烈地刺激著嚴政的整個身體,他身不由已地想發出一聲大喊,可早已充滿鮮血的嘴裡卻發不出半點喊聲,只能縮在地上, “嗚嗚嗚“地叫個不停,十分可憐。

張清默默地道: “這是為了被你殺害的老獵戶陳廣所刺的一劍。陳伯伯一生以獵為生,從未觸犯王法,卻被你於城外林中所殺,如今也讓你感受一下他的痛苦。 “

那女子見張清此時面目猙獰,表情可怕。自己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十分的害怕,便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這人間地獄一眼。

緊接著,張清提起劍,再次削下了嚴政的右臂。嚴政現在就連想要求饒的呼聲都無法再發出一星半點,直接昏死了過去。

雖然嚴政已經昏死了過去,但張清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張清道: “這一劍是為被你殺害的二叔張寶所刺。你在黃巾軍時,我二叔一向待你不薄,但是你卻恩將仇報,為了榮華富貴,將我二叔殺害。簡直禽獸不如。 “

張清說罷走到剛剛嚴政喝酒的桌前,拿起酒壺,重新走回到嚴政的身邊,對著嚴政兩肩斷開手臂的地方,將酒壺中的酒倒了下去。

酒精的刺激更加激化了傷口的疼痛感,已經昏死過去的嚴政由於巨大的疼痛再一次甦醒了過來。這時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而眼神中卻全是求饒之意。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死亡的恐怖迅速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他知道,他不想死,雖然已斷兩臂,但他依然希望張清能夠饒他一命,畢竟,活著比什麼都好。

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張清這一次根本沒有打算留給嚴政活路。

張清道: “最後這一劍,是為所有黃巾將士而刺。就是因為你,令多少的黃巾將士最終慘死。當然,這一劍,也是為我而刺。 ”說罷一劍橫抹在了嚴政的脖子上,這一劍並未穿喉而入令嚴政直接斃命,而是割開了他的脖子,鮮血從傷口直噴出來。儘管如此,嚴政卻不會立刻斃命,他只有在絕望中痛苦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也許到了現在,他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種種錯事才開始有一些懺悔了吧。

張清其實也沒有料到自己竟會如此殘忍,一來是由於他對嚴政的仇恨實在是已經到了無以复加的地步,二來可能也與白冰有關,他萬料不到白冰居然會設計來害他,滿腔的憤慨此時也都一併發洩在了嚴政的身上。

看著嚴政在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張清將劍扔在地上,轉過身,準備離開這兒。

這時那縮在床角的女子見張清欲走,連忙說了一句,道: “多謝壯士不殺之恩。 ”

張清沒有答話,在準備打開門的一剎那,他突然轉念,想道:今後自己回到袁紹身邊,依然還要生活在洛陽城中。自己入宮毒死王美人一事由於“天陰丸” 的神奇效果,多半不會有人會將此事懷疑到自己身上。而嚴政身為朝廷命官,被人害死於東城城樓之中同樣是大罪一件,雖然此時那女子由於驚嚇過度,只能聽自己的不敢聲張,但難保她有一日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若到了那個時候,朝廷有人證在手,自己的形勢便會處於劣勢。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此女一併殺了,以絕後患。

張清放棄了打開門的念頭,而是轉過了身子。

那女子以為張清要走,剛剛睜開眼睛,卻看見張清轉過身來,凶神惡煞一般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感覺到毛骨悚然,一種不詳的預感迅速降臨。

張清重新拾起剛剛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寶劍,一步一步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似乎知道了張清下一步的想法,大驚道: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今日之事,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只求壯士能夠手下留情,啊! ”

不等那女子把話說完,張清的劍已經毫不猶豫地刺入了那女子的胸膛。那女子張著一雙因害怕而稍顯有些膨脹的眼睛盯著張清,慢慢地倒在了床上。

張清也沒有把刺入那女子胸膛的劍拔出來,便這樣讓它插在那女子的胸口,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令自己害怕,雖然他也殺過不少人,但那些人不是在戰場之上對陣而死,便是有意加害自己。一直以來,他從未殺死過一個跟自己可謂毫無瓜葛的人,但今日,他卻打破了這個規律,殺死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原來自己也是如此的可怕。

張清靜靜地走出屋外,屋外此時已經天光大亮,霧氣也已漸漸散去。有一隊衛兵見張清從嚴政房裡出來,都是微微一愣,不過也都沒說什麼。一直以來,在嚴政房中進出的人三教九流,什麼貨色都有,他們早已對此見怪不怪了。看到張清,只道是嚴政請來的什麼客人,也沒放在心上。

張清就這麼輕輕鬆鬆,大搖大擺地走下了城樓,回到了袁紹的府中。

剛到袁府門口,張清就看見府門外站著一名女子,似乎在等著什麼人。那女子一看到張清,忽然笑了起來,道: “你回來啦。 ”

張清一看,那女子正是袁紹之女袁惜月。張清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府門前等她,十分地意外。

袁惜月跑到張清跟前道: “昨天我問過我爹啦,他說你今日會回來。你看,我的手臂已經沒事啦,你可不許食言,要陪我切磋武藝哦。 ”說著還搖了搖手臂,示意昨天被張清所傷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好如初,毫無大礙了。

張清剛剛經歷了一個晚上的出生入死,身心俱疲。而且回到袁府,想到之後要與白冰對質,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沒想到在門口被袁惜月這樣一鬧,反而心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不由得笑了出來。

袁惜月見張清忽然笑了起來,心中有些不滿,嘟起了小嘴道: “你笑什麼? ”

張清忙道: “沒什麼。小姐莫怪。 ”

袁惜月道: “快說,你為什麼笑,不說我可不客氣了。 ”態度十分的堅決,而她嘟著嘴的樣子卻是十分的可愛,令張清忍俊不禁,再次笑了出來。

袁惜月氣道: “好啊,你還笑,你還笑。 ”邊說邊伸出手來敲打在張清的胸前。

“張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了張清的耳中,張清立刻收回了之前的笑容,見到張清的表情變得如此之快,袁惜月也是吃了一驚,馬上停止了繼續敲打張清的胸口,掉過了頭去。此時,她也看到了剛剛走出府門外的白冰。

白冰微笑著走到了張清的面前,道: “張兄弟,昨日之事我已聽說了,你做得很好。不過我派去接應你的人不知現在何處。 ”

張清見白冰在看到自己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的意外,而且神態自若,表情如常,並無半分可疑之處,心中倒也不禁狐疑起來。但對方畢竟是五玄星之首,能有如此城府也是自然,便道: “此事機密,我們不若約袁公一起去議事廳商議如何。 ”

白冰道: “甚好,請張兄弟隨我來。 ”

袁惜月見二人要走,便道: “張清,你說話不算話。為什麼不肯陪我切磋武功。 ”

張清這算是被這個有些刁蠻有些任性的大小姐給弄得沒什麼脾氣了,而偏偏她的性格又令人無法對她生氣,真是令他十分為難,無奈之下,他只好對袁惜月說道: “等我處理完事情之後,一定陪你切磋武功,好嗎? ”

袁惜月聽罷,轉怒為笑,道: “好啊,一言為定。你可不許食言。 ”

“知道了。 ”張清說完隨白冰進入了袁府。

二人走在府中迴廊之中,白冰道: “看來你很得小姐的喜歡呢?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子纏著你,你們昨日才第一次見面吧。 ”

張清點了點頭,現在的他不知道面對白冰應該要說些什麼,所以索性便沒有說話。

白冰見張清沒有開口,便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他看了看張清的臉,似乎有些明白張清此時的想法了。

來到議事廳不久,袁紹也到了。袁紹一見到張清,便喜道: “張公子果然是英雄豪傑呀,事情辦得相當妥當,不過我聽說昨日行刺之人中了箭傷,不過張公子似乎完好無損,這是怎麼回事。 “

張清當然不會將暗無塵救了自己並賜“天陰丸”之事和盤托出,而道: “可能當時天黑,追兵放箭時沒有看清。而且皇宮之中若讓刺客全身而退,對於衛兵來講將會難辭其咎,所以便編了這麼一段謊言吧。 “

袁紹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倒也何乎情理,不過張公子昨晚有沒去往城外,為何我派去接應你的人沒有與你一起回來? ”

張清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白冰道: “小人昨夜去了白公子指定之地,不過那兒的三人卻想乘機殺我,所以不得以之下我只好殺了他們? ”

袁紹奇道: “三人?我昨日只派去了一個人呀? ”此話一出,張清不禁也愣住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 19:58
第二十五章靈帝駕崩
人生在世,難免有時會產生迷惘,會讓你有種不知道如今在做之事到底是錯是對的念頭,似乎在這一時刻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的想像不一樣,身邊的每個人都以謊言與自己相對,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無從分辨。

當聽說袁紹只派出了一個接應的時候張清心中的驚訝程度可遠遠超過了昨夜暗無塵告訴自己白冰欲對自己圖謀不軌的那一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紹道: “此事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只派了一名接應與東城外三十里處等你,待事情平息,無人懷疑到我們頭上的時候便接你回來。而你怎麼會遇上了三個人?而且那三人又為何要殺你? “

張清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搖了搖頭,道: “小人不知。 ”

白冰道: “難道有人知曉了此事,而在事前先將袁公派去之人殺害,隨後又尋得三名刺客頂替欲對張兄弟痛下殺手? ”

袁紹道: “若是如此,會是何人所為?況且此人若知道張公子是我派去皇宮鳩殺王美人的話,又怎麼會沒有找上門來呢? ”

難道是暗無塵?此時張清的心中卻另有一個想法,他懷疑是暗無塵為了挑拔自己與身為五玄星之首的白冰的關係,故意安排了此事。要不然為何在到達東城外三十里處時他會無緣無故的忽然消失呢。若不是心中有鬼便是怕他指派之人看到他後不小心說漏了口。可是,當時想要刺殺他之人下手之狠卻是果然之極,毫無留手之意,而據暗無塵所說,自己是被他們選中之人,又應該不會輕易加害自己,何況之前暗無塵還救了自己一命,用不著救完了自己再派人殺自己吧。這也於理不合,到底應該信誰,又該不信誰,連張清都糊塗了。

袁紹見張清陷入了沉思,道: “張公子,難道你有了什麼頭緒不成? ”

張清道: “不,小人對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白冰道: “既然大家都沒有頭緒,與其在此操心,倒不如靜待事態發展。若是有人當真知曉此事,必會找上門來。我們擔心也沒有用。 ”

袁紹道: “白公子所說極是,如今王美人已死,皇上改立陳留王一事應當也會就此作罷,他日太子順利登基之後,必能助我大漢重新振興。 ”

白冰道: “此事張兄弟功勞最大,還請袁公論功行賞。 ”

袁紹笑道: “這個自然。張公子立此大功,若無封賞,將來何人還會為我袁紹效命,現封張清為我麾下騎都尉,領千人隊並賞銀百兩。 “

張清立刻跪下道: “謝袁公封賞。 ”

袁紹將張清扶起道: “張公子無須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

白冰道: “恭喜張兄弟榮陞騎都尉之職。 ”

張清向白冰回了個禮。看白冰的樣子,真是讓張清完全無法相信他會有心去陷害自己,但同樣的,暗無塵也沒有理由去害自己,而且暗無塵若是要害,自己怕是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而且初見白冰之時,白冰看著自己的眼神的確十分奇怪,就如同自己初見呂布之時呂布的眼神一般無異。難道真是因為他命中註定要取七武神以及五玄星的命,所以他與七武神已經五玄星見面之時互相都會有所感應?若白冰真的是不想死在自己手下而先下殺手的話也怪不得他,不過如果真的是他所為,而且能夠掩飾得如此乾淨,不留痕跡。這個人,果然是太可怕了。

三人走出議事廳外,此時袁惜月正一個人站在門外等待著張清出來。

袁紹見袁惜月站在外面,便問道: “惜月,為何你會在此? ”

袁惜月道: “我在等張清呀。 ”

袁紹“哦”了一聲,道: “不知你等張公子有何貴幹呢? ”

袁惜月笑道: “張清答應要陪我切磋武功的,我可不能讓他給跑了。 ”

袁紹道: “張公子昨晚出去執行公務,一夜未睡,我看你今天就不要叨擾他了,讓他回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

袁惜月嘟起了嘴,道: “可是他答應我的呀。難道又說話不算話了。 ”

張清見狀,忙說: “袁公,在下不礙事的。陪小姐切磋一下武功也無妨,之後再回屋休息也不遲。 ”

袁紹無奈地道: “小女天生任性,可委屈張公子你了。 ”

張清道: “袁公言重了,能有幸陪小姐切磋實乃張清之福。 ”

袁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獨自去了。而白冰也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個大小姐對於自己似乎是不太喜歡的,便也隨著袁紹,一起走了。

見二人走後,袁惜月笑著對張清說道: “不錯嘛,這次算是你信守諾言了。 ”

張清道: “我怕我再有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你這次就不是用拳頭敲我的胸口,而是改用劍了。 ”

袁惜月道: “知道就好,那麼我們開始吧。 ”

不知為什麼,雖然與袁惜月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與她在一起卻令張清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雖然之前的一夜發生的許多事,有些事令張清的心神顯得相當的煩躁與不安,但是只要袁惜月一出現,這種煩躁與不安便會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此後,張清便一直在袁紹的府中住了下來。每日空閒的時候便會同袁惜月一起練劍,他偶爾也會去王允府中探望一下貂嬋。只是他總是感覺,自己與貂嬋之間彷彿漸漸地拉開了一段距離,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當初那種家人的感覺似乎正在他們倆之間慢慢地消散,淡薄。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時光的腳步一刻也不曾停歇,不知不覺間,彷彿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兩年的時間便這麼過去了。

這一年,張清十七歲,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名高大,俊朗的少年。而且他雖然年紀幼小,卻已經成為了袁紹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在朝廷中,也稍稍有了點名氣。

而同樣也在這一年,洛陽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靈帝駕崩了。

靈帝的駕崩對於許多人來說十分的突然,但是對於何進和袁紹卻可謂是意料中的事情。因為在兩年前,白冰就曾經預言過靈帝會在兩年之後駕崩,如今果真應驗。他二人除了佩服白冰的神機妙算之外,更是對這一切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由於兩年前張讓曾經在朝堂之上羞辱過何進,對此,何進一直懷恨在心。靈帝駕崩之後,由太子劉辯順利繼位,登基為皇,名為少帝。但由於劉辯年紀尚小,便由何太后主政,而作為何太后的哥哥,何進在朝中的地位就顯得更加高了,但是他對於張讓的恨卻一點也沒有消減過,在少帝的登基儀式結束後不久,他便手持兵刃,帶著兵士,來到宮中,欲將張讓殺之而後快。

張讓在洛陽城的耳目何其重多,如此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張讓的耳中。直把張讓嚇得渾身冒汗,他早知道靈帝駕崩之後自己或多或少都會遇上些麻煩,但沒想到何進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來。無奈之下,他只得前去求助於何太后。

何進本是屠戶出身,自己的妹妹能夠進入宮中並最終成為皇后張讓在其中也是使了很大的力氣的,所以對於張讓,何太后一直十分尊敬。這一日,何太后見張讓急急忙忙地跑來,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便問道: “張公公,何事如此之急? ”

張讓不容分說,一把跪在了何太后的面前,道: “太后救我,太后救我。 ”

何太后見狀大驚,忙扶起張讓,欲問其詳。於是張讓便把何進即將帶兵進宮,想將自己殺之而後快之事一一禀報給了何太后。何太后聽罷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何進到底是她的哥哥,對於他的性格,她還是有些了解的。在沉思了一番後,她對張讓說道: “張公公莫要害怕,本宮必保你不受愚兄所害。 “

張讓這才放下心來,再次跪謝道: “多謝太后。 ”

卻說何進帶兵進得宮來,迎面遇上十常侍中的蹇碩,蹇碩久在后宮,哪裡見過如此之多的兵勇仗著兵器來到宮中,當下就嚇得兩退發軟,愣在了原地。

隨何進一同進宮的袁紹見到蹇碩,不由分說,搶上一步,一刀將蹇碩劈成兩截。道: “快快進宮,將十常侍一併誅戮。 ”

何進剛要發號施令,忽然一傳旨太監從內宮出來。袁紹本要殺之,卻被何進攔了下來,何進道: “聽聽他說些什麼也是無妨。 ”

那傳旨太監見袁紹要殺自己,早就嚇得面無人色,支支吾吾道: “太后宣大將軍何進入宮,有要事商議,其實人等還請留在宮外等候。 ”

袁紹道: “此必乃張讓之計也,大將軍休要相信。不如先手刃張讓,隨後再入宮謹見太后也不遲。 ”

何進笑道: “太后吾妹也,怎會加害於我。袁公有些多慮了,不若袁公引軍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

袁紹強留不住,只得由著何進一人步入后宮。

何進一人來到何太后宮中,見張讓此時正伏於何太后身後,不由得怒從心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張讓衣領,喝道: “張讓,今天倒要你見識一下本將軍的手段。 “

張讓大驚,忙呼道: “太后救命,太后救命。 ”

何太后喝道: “后宮之中,哪容外臣如此無禮,還不速速放手。 ”

何進萬料不到何太后會用如此口氣對自己說話,當時也是一愣,抓住張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

何太后隨即道: “大哥,你我皆出身寒微,能有今日還不全仗著張公公鼎力相助?我們不僅不報恩,反而要恩將仇報乎?況且如今先帝剛剛仙逝,吾兒登位不久。你便提刀入宮,如此行為,令萬民如何作想。難道你就不怕被人落以謀反的口實而導致天下變心嗎? “

何太后一席話只說得何進啞口無言,屠戶出身的他本就不擅辭令,現下更是無言以對。細想之下覺得也有道理,自己能有今日的權勢地位全仗著昔日張讓全力相助其妹登上皇后之位而致。雖然對於張讓的行為還是有些心有不甘,但無奈之下,他只得悶悶不樂地獨自一人離開了后宮。

見何進很快從后宮出來,袁紹立刻迎了出來,道: “大將軍,我等即刻前往宮中誅殺張讓等人。 ”

何進道: “袁將軍且慢。 ”

袁紹道: “大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

何進道: “剛剛太后召我入宮,已吩咐我不得輕動張讓等人,況且外臣入宮到底不好。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等即刻退兵吧。 ”

袁紹道: “還請大將軍三思,若今日不除張讓等人,日後必成大患。 ”

何進道: “我意已決,袁將軍休要多言。 ”說罷拂袖而去。袁紹無奈,只得帶著兵士,退出了后宮。

雖說何太后阻止了何進誅殺張讓的行為,但是在何進的內心深處,殺張讓的心思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只是若是由自己親自動手,不免會令天下人留下把柄,況且還會破壞自己與何太后的兄妹之情,為了自己將來的前途著想,看來只有假手他人才行。

就在何進苦思冥想之際,忽然有人來報,道: “門外有一人求見,說是西涼太守董卓帳下軍師賈詡。 ”

何進皺眉道: “董卓,他派人入京來幹什麼?請他進來。 ”

此時,洛陽城中刮起了一陣奇怪的風,似乎是在預示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4 21:42
第二十六章皇宮大亂

在討伐黃巾軍的戰役中,董卓引以為傲的“西涼鐵騎”全軍覆沒,而西涼大軍也遭受潰敗,使得董卓在實力上元氣大傷,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因為此事,董卓一度對當初慫恿其出兵的賈詡頗有微詞。不過在回到西涼以後,賈詡卻利用自己的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了自己的戰鬥力。並且輔佐董卓一舉擊潰了由韓遂,北宮伯玉率領的羌人的進攻,使得董卓的威信再一次被樹立了起來,而賈詡,也再次受到了董卓的看重。

在賈詡的努力下,西涼軍如今已發展至二十萬之眾,而新的“西涼鐵騎”也由原先的一千人增加為五千人,而且在戰鬥力上,絲毫不遜色於前。一直在等待著機會能夠入主中原的西涼軍在靈帝駕崩後立刻就採取了行動,在賈詡的取策之下,董卓決定以幫助何進清君側為名,率軍入京。

而聞說董卓的手下賈詡有事相求的何進,很快將賈詡招了進來。他知道在西涼,人們都稱呼賈詡為“毒士” ,不僅因為其在戰場上戰狠手辣,所過之處不留活口。另外在交涉上,憑著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也能夠把死的說成活的,錯的給說成對的。所以,對於這次談話,何進準備讓自己不要太衝動,不能被賈詡的言語所激而讓董卓能夠從自己這兒得到什麼好處。

賈詡由人領著來到了何進的面前,賈詡見到何進後,作了一揖,道: “在下西涼董卓麾下謀士賈詡,見過大將軍。 ”

何進道: “賈先生免禮,不知賈先生此次進京,所為何事。 ”

賈詡道: “在下此次進京,特來為大將軍解憂。 ”

何進“哦”了一聲,道: “解憂?本大將軍何憂之有? ”

賈詡笑道: “大將軍之憂?在於十常侍也?在於張讓也? ”

原來雖然遠在西涼,賈詡對於京中之事也是相當關注。他知道何進與張讓不和,而且在靈帝駕崩後,何進必會手刃張讓而後快,但他也知道,張讓手握何太后這一王牌,何進想要下手也頗為不易。今日他剛一到京便聽說了何進領兵入宮的消息,但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鬱悶而歸。所以他立刻便前來何進府中面見何進,一來為何進提出滅十常侍之法,二來也為西涼軍進京做好準備。

果然,在聽到賈詡說有方法可以令其誅殺十常侍時,何進睜大了眼睛,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所希望自己做到了冷靜,道: “不知賈先生有何良策,將說與本大將軍知道。 “

賈詡道: “要殺張讓,實則不難,難只難在其有何太后庇護。而大將軍身為何太后兄弟,受何太后掣肘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而且京中軍士皆為禁軍,受大將軍一人指揮,若是誰私自進宮誅殺張讓將來民眾也會將此罪名推到大將軍頭上,以造成大將軍威信的喪失。為今之計,不若招我主公董卓進京,以清君側的名義誅殺張讓,如此一來,不僅何太后無法阻止,於大將軍也可毫無瓜葛。 “

何進聽罷,覺得賈詡此計甚妙,心中大喜。他本是屠戶出身,胸無遠謀,哪裡想得到太多,便點頭道: “此計甚妙,我這就修書一封,煩勞先生交由西涼董卓,煩請他帶兵入京,行清君側之事。 “

賈詡道: “在下領命。 ”

次日,何進招集眾臣,將自己準備招董卓進京的消息與眾臣說了之後,眾臣無不面面相覷。此時從臣中閃出一人來,乃徵黃巾時曾立下過大功的曹操,曹操道: “董卓豺狼也,西涼軍以殘暴著稱,若招董卓入京,必會留下大患。若要誅殺十常侍,動用京城之兵足以,何須借助他人之手。 ”

何進道: “昨日之事你也知道,張讓由何太后護著,叫我如何下手。 ”

曹操道: “大將軍欲除張讓,世人皆知。但將軍卻礙於何太后,不肯親自動手,反要假借他人之手。若外兵入京,張讓必有防範,恐其會狗急跳牆,與將軍拼個玉石俱焚。 “

何進道: “張讓何人?敢與我硬拼?孟德是否言過其實了。 ”

曹操嘆道: “將軍不聽孟德之言,將來必有大禍矣。 ”

何進怒道: “大膽曹孟德,竟敢如此與本大將軍說話。還不速速與我退下。 ”

曹操無言,鬱悶而退。退出堂外,不禁仰天長嘆一聲道: “亂天下者,必何進也。 ”

而此時張清正隨白冰一起跟在袁紹身後同處議事堂中,袁紹見何進喝退曹操,自己便沒有多嘴,待何進議事完畢之後,方才對白冰道: “不知白公子對此事如何看待。 “

白冰嘆道: “何進到底只市井小民出身,胸無大志,鼠目寸光。只以一已之快為先而不考慮此事之後果,若果然董卓進京,必會導致京師大亂,此下下策也。 “

而張清雖然曾經擊敗過西涼軍,但那也是在黑衣人給他做了戰術指導之後才最終取得的成果。而他對於西涼軍的強悍,也算是深有體會,也說道: “西涼軍向來凶悍,若當真入京,我等還須早做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

袁紹道: “張公子所言極是,大將軍既然已發出密信招董卓入京,我等現在阻止也已無用,只能先做準備,以防後患。 ”

而何進發密信招董卓入京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張讓的耳朵裡,張讓這幾日一直如坐針氈,聽聞此事後更是大驚失策,他招集十常侍其餘幾人共同商議此事。

十常侍段珪道: “何進既然已經準備痛下殺手,我等如何能夠坐以待斃,如今不如先下手為強,將何進除之,也許可保我等性命。 ”

張讓道: “要殺何進,如何容易。 ”

段珪道: “可以假借太后懿旨,招何進進宮,於宮中道路兩旁埋下刀斧手,待何進進宮之後一擁而上,將其殺之。 ”

張讓道: “如此一來,不怕遭何進手下報復? ”

段珪道: “皇宮之中,誰敢造次。何進一死,我等大權在握,隨後可將其黨羽部下紛紛調往他處,如此一來便可高枕無憂矣。 ”

張讓點了點頭,道: “目前看來只得如此了。 ”

過不幾日,有太監至何進府中宣何進入宮面見太后,此時何進正在議事廳中與眾臣議事,聽罷便即刻準備動身。

曹操道: “大將軍三思,此次進宮必是張讓等人欲行不軌而為之。 ”

何進道: “我入宮見我妹妹,有何不妥之處。諒張讓等人也不敢對我如何? ”

此時袁紹也道: “將軍,如今乃非常時期,萬事還應小心為妙,不若由我等帶領兵士隨大將軍一同入宮,也好保護大將軍安全。 ”

何進道: “如此也行,你們便隨我一起進宮吧。 ”

袁紹急點五千禁軍,由自己與曹操各領一千五百人護於何進兩側,而袁紹之弟袁術則領兩千兵士跟隨何進身邊,一路浩浩蕩盪,來到皇宮門前。

此時皇宮大門緊閉,袁紹朗聲道: “大將軍何進奉太后懿旨前來面見太后,還不速速打開宮門。 ”

此時宮門內傳出一個太監的聲音道: “太后有旨,只許何大將軍一人入宮,隨身不得佩帶武器。 ”

何進笑道: “如此也罷。 ”說著便解下了自己的佩劍。

袁術連忙攔住道: “大將軍萬萬不可,小心中了張讓奸計。 ”

何進道: “無妨,我只是進宮面見吾妹而已。不會有事的。 ”

袁術無奈之下只得給何進讓開了路,何進昂首闊步,獨自一人走進了宮中。

走不幾步,何進便看見張讓隨十常侍一直站於路前。張讓見何進進來,便道: “大將軍近來可好。 ”

何進一看,知道不妙,連忙轉身。此時四周忽然湧上許多刀斧手來,何進大驚失色,喝道: “張讓,你敢殺本大將軍。 ”

張讓道: “若不是大將軍想要殺我,我也不會有這個膽子敢殺大將軍。來人哪,動手。 ”

聽得張讓一聲令下,眾刀斧手一起湧上。何進手無寸鐵,哪裡能敵,頃刻之間,便被眾人亂刀砍死。

卻說袁紹等人站在宮外,久候何進不出,心中不免焦急,便與宮門中大呼: “請大將軍出宮。 ”連喊了幾聲後,忽然宮內拋出一件物事,眾人上前一看,卻是何進的首級。

眾人大驚,袁術道: “大將軍已被張讓等人殺害,我等現在應如何是好。 ”

袁紹也是一時無策,望了一眼身邊的白冰。白冰道: “此必張讓之奸計也。若我等此時退兵,他日必被張讓貶往別處並會一一加害,為今之計,只有殺進宮去,盡誅十常侍。一來可為大將軍報仇,二來也可行清君側。 “

曹操道: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

於是眾人計定,便率領兵士在城門外放起火來。並強行攻開皇宮大門,由袁紹領頭,一齊殺進了宮中,眾人衝入宮中,見人便殺,一時之間,皇宮內血流成河,殺聲震天。

張讓等人萬料不到袁紹等人會帶兵殺進城來,驚慌之下不稍四處走散。張讓知道此時就算是何太后也是沒辦法能夠保得住自己了,忽然心生一計,直往少帝寢宮奔去。

此時少帝正在宮中與陳留王嬉戲,聽得宮外殺聲震天,火光四射,不由得好奇,想出去一探究竟,卻看到張讓狂奔而來。少帝問道: “張公公,何事如此驚慌。 “

張讓道: “不好啦,袁紹帶人造反了。馬上就要帶人來拿皇上,還請皇上速速隨老奴出宮避過此劫。 ”

少帝一聽大驚,一時亂了方寸,嘴中直叫道: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

陳留王雖年紀幼小,卻鎮定自若。便道: “不知袁將軍為何造反,大將軍此時又在何處? ”

張讓哪裡還有工夫卻理會陳留王,他一心只想將少帝挾於手中,將來也許尚能留得一條性命。他見少帝此時驚慌無措,便一把抱起少帝,向宮外跑去。

陳留王道: “張公公。 ”但張讓哪裡肯聽,無奈之下,陳留王只得跟著張讓,一路向宮外跑去。

此時宮內火光沖天,所有人都在尋找張讓。張讓卻與側門逃出皇宮,直奔北邙山而去,一路之上荊棘遍地,刺得張讓兩腿都是傷痕,而陳留王久居於宮中,哪裡受過這等苦頭,但他卻一步不離,一直緊緊地跟著張讓。

半山腰處有一小河,張讓累急,便放下少帝,坐於河邊休息。陳留王也停了下來,站到少帝身前,問張讓道: “不知張公公何事如此之急,我等現在又應往何處去。 “

張讓料不到陳留王如此難纏,竟一路追隨至此,便道: “袁紹造反,欲殺你皇兄,我等應先避過此劫再作打算。 ”

陳留王道: “袁紹一向忠心於漢室,為何會無故謀反。況且京城事務一向有大將軍何進打理,不知大將軍現在何處。 ”

想不到陳留王的一席話竟導致張讓語塞,張讓心道:此子雖然年少,但竟如此冷靜,沉著,不能久留身邊。想畢便招了招手,示意陳留王到他身邊來。

陳留王便走到張讓身邊,張讓見陳留王近身,忽然一把抓向陳留王,想隨勢將他推下河裡去。但陳留王雖然年僅9歲,但早有防備,他知道張讓招自己上前必不安好心。所以他看見張讓身體一動,便連忙側身閃開,繞至張讓身後,用盡全身力氣往張讓身上一推,竟將張讓給推下了河去。

張讓不會游泳,一跌落水中,便狂拍雙臂,大呼救命。陳留王如何理睬,連忙拉著少帝道: “皇兄,我們速速下山,與各大臣匯合。 ”

此時少帝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在張讓的大聲呼救聲中被陳留王拉著,一路走下山去。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4 21:44
第二十七章董卓進京

此時天色漸晚,北邙山又雜草叢生,道路崎嶇。陳留王上山時只顧緊跟張讓,也沒有記下來時的路。如今拉著少帝在山中亂轉,卻遲遲找不到下山之路。

少帝走不多時便因腿疼要坐下休息。陳留王道: “此處危險,若能下得山去,匯合群臣,到時再做休息不遲。 ”

但少帝就是不依,無奈之下,陳留王只得陪同少帝左右,一起擇了塊乾淨地方坐了下來。

二人坐了不久,忽然四周亮起了火光,一彪人馬正由後山行來。

少帝見狀大驚,不由得躲在了陳留王的身後。而此時少帝年已十四,足足比陳留王要大了五歲。

陳留王見少帝膽怯,但護在了少帝身前,一同來到那彪人馬行進的路中,大聲道: “來將何人? ”

這一彪人馬正是由董卓率領的西涼軍隊,由於得到何進的密令之後,董卓立刻點兵出發,為了儘早能夠到達洛陽,董卓只帶了三千輕騎。此時洛陽城中之事他渾然不知,帶隊正走在路上,卻被兩個小孩給攔了下來。

董卓正要發怒,好在他身旁的賈詡眼尖,一眼看見少帝此時身著的正是龍袍,忙翻身下馬,道: “微臣西涼賈詡見過皇上。 ”

董卓見賈詡忽然下馬並叫其中一個小孩為皇上,心中也是一驚,仔細一看,果然見少帝此時正身著龍袍躲在陳留王身後,正用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他,便道: “你就是皇上。 ”言語之中頗有不屑,絲毫沒有下馬之意。

陳留王卻絲毫不懼,大聲道: “不知將軍此來是護駕還是劫駕。 ”

董卓一愣,立刻想到少帝身在此處,宮中必已生亂。便道: “臣特來護駕。 ”

陳留王道: “若是護駕,為何不下馬見過皇上。 ”

董卓心中大驚,料不到一個九歲小孩竟有如此魄力,立刻翻身下馬,跪於路邊,道: “臣西涼董卓,見過皇上。 ”

眾西涼軍士見董卓下跪,也一一翻身下馬,跪於路邊。

陳留王見狀,道: “董將軍快快平身,速帶我二人回到洛陽,以安眾臣之心。 ”

董卓道: “不知公子何人? ”

陳留王道: “我乃當今皇弟陳留王劉協是也。 ”

看著陳留王鎮定自若的神態,以及少帝膽小怕事的模樣,董卓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而在之前,他也萬萬沒有能夠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此處遇上少帝與陳留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必然?

於是董卓扶少帝上馬,並與其共乘一馬,而賈詡與陳留王共乘一馬,領三千西涼輕騎,直奔洛陽。

卻說袁紹等人在宮中不見了少帝,都大為驚慌,差人四處尋找,也無音訊。忽然聞報說西涼董卓領兵帶少帝與陳留王回到洛陽,心中皆是又驚又喜,齊齊迎出城外。

董卓見朝中眾臣皆迎出城外,跪於道路兩旁,心中無不得意。他一路策馬,並不停留,直接帶著少帝來到了皇宮,並於大殿之後勒住馬上,親自抱著少帝,向龍椅走去。

眾臣一路跟著董卓來到大殿,不知董卓意欲何為,只得站在大殿之下等著。

董卓走到龍椅之旁,將少帝置於龍椅之上,道: “吾乃西涼董卓,特奉大將軍何進之令前來京中勤王,不知如今大將軍何在? ”

此時袁紹走了出來,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一說與董卓聽了。董卓聽罷大喜,何進不在,而自己又因找到少帝立了大功,如此一來,自己完全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便道: “想不到董某來遲一步,沒能救大將軍一命。如今皇上年幼,身邊不可無人照應,既然大將軍已經不在,不若由我董卓代行大將軍之職,諸位可有意見。 “

董卓話畢,隨即用目光報視了一眼殿下眾臣,眾臣只覺董卓眼中殺氣騰騰,哪敢說個不字,而此時少帝就在董卓身邊,縱是袁紹等人也怕若出言反駁,董卓會做出傷害少帝之事來,雖然此前對董卓入京袁紹等人已做了周全的準備,但誰也沒料到董卓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進京,之前的計策在此時全都派不上任何的用處了。

董卓見殿下無人說話,便道: “既然如此,董某便暫時代行大將軍之職。不過為保皇上安全,我部三千軍馬皆會駐於皇宮之中,保護聖駕。 ”

董卓這樣做也就是把少帝與群臣給隔離了下來,群臣若要見少帝,必先要進宮,而宮中皆是董卓部下,只要董卓不允,誰能見著少帝?而且兵士居於宮中,更可對眾人形成掣肘,也可以變相地說是在用少帝威脅眾人,若是敢不聽我的,少帝的命可隨時都在我手裡捏著呢。

之後幾日,每日裡洛陽城外皆有西涼軍入城,弄得洛陽城中人心惶惶。對於此事袁紹也是憂心忡忡,急招白冰,張清商議。

白冰道: “每日有兵士入城乃董卓之計也,實則是想令城中眾臣畏懼於董卓之威矣。 ”

袁紹道: “白公子何出此言。 ”

白冰道: “西涼距離洛陽何止千里。董卓能夠如此之快到來乃是因他只帶了三千輕騎,飛馬兼程而來,若西涼大軍要到,哪有如此之快?何況每日裡入城之西涼兵士最多也就三千,所以小生認為,此是董卓深夜命所屬軍士悄悄來到城外,天明之時再浩浩蕩盪進入城中,以造成有千軍萬馬入城的景象一般。 “

袁紹道: “想不到董卓竟然能有如此高招。 ”

白冰道: “只恨此時皇上握於其手,吾等不能輕易除掉此人。 ”

袁紹道: “難道就連白公子也沒辦法了嗎? ”

白冰道: “不然,董卓入京幾日以來,手下士兵惹事不斷,董卓不僅不加以管束,反而就放手縱容之意。我等不如以賀喜董卓之意召各地諸侯齊聚洛陽,共商大計。 “

袁紹道: “此計甚妙,各路諸侯皆來,董卓便無法如此橫行了。 ”

而此時董卓身在宮中,卻正在卻賈詡商議著另外的事情。

董卓道: “我欲廢立少帝,而改立陳留王為帝,你看如何? ”

賈詡道: “不知明公為何有此打算。 ”

董卓道: “我觀陳留王雖年紀幼小,但聰明伶俐,頗有風采,將來必成大事。而當今皇上相較而言卻懦弱無能,與之相比,天差地遠。 ”

賈詡道: “只恐此事會招眾大臣極力反對。 ”

董卓道: “如今我大權在握,誰敢反對。若有人反對,我便將其斬於堂下,看看誰還敢多言。 ”

賈詡道: “難道明公想用那一套方法來治理國家? ”

董卓點了點頭,道: “正是。 ”

在董卓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振興漢室的想法。雖然他也想染指天下,但是他知道,漢室乃天下正宗,滅之不如扶之,而苦於自己久居西涼,心中想法無法實施,如今終於大權在手,可以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這一日,張清在袁府中陪袁惜月切磋武藝,隨著時間的推移,袁惜月的武功比起當初已經大有長進,已經能夠和張清過上幾招了。忽然聞得外面人聲鼎沸,二人大為驚奇,便一同出去想要看個究竟。

二人出得門來,只見城外進來一支軍隊,為首一人白髮蒼蒼,卻顯得精神矍爍,容光煥發。而引其人們驚呼的卻不是他,他是他旁邊一人,只見那人生得器宇軒昂,儀表堂堂。手持一柄方天畫戟,更是威風凜凜,而身上那股王霸之氣更是令眾人所傾倒。張清仔細一看,喜道: “呂兄。 “

原來那人正是當年救了貂嬋一命的呂布!呂布聽到有人呼喊,低頭一看,看到了張清,也是喜上眉稍,便躍下馬來,道: “張兄弟,你怎麼會在此處? “隨後望到了張清身邊的袁惜月,不解地問道: ”小饞呢? “

張清便將當日呂布走後二人便啟程前往洛陽的事與呂布說了,並將小饞改名為貂嬋以及入王允府中為義女的事一併說了。呂布聽罷,道: “世事真是變幻萬千,好在小饞姑娘現在能夠安定下來了。 ”

張清道: “呂兄此次是否已尋到明主。 ”

呂布道: “正是,我帶你引見引見。 ”說著拉著張清來到那白髮將軍面前道: “此乃荊州刺史丁原,我已認了他做義父。義父,這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叫做張清,現在袁紹手下做事。 “

張清連忙行禮道: “見過丁刺史。 ”

丁原笑了笑道: “不必多禮,袁公大名四海皆知,老夫見你小小年紀,便能輔佐袁公,真是後生可謂呀。 ”

張清道: “丁刺史過獎了。 ”

丁原對呂布道: “我等先行去見過皇上,晚上再與你會合。你與張兄弟多年不見,今日便好好地聚一聚吧。 ”

呂布道: “謝過義父。 ”

丁原走後,張清將呂布帶著往自己屋中走去,袁惜月原本也想一起跟來,卻被張清給阻住了,袁惜月只得撅著個小嘴悶悶不樂地獨自走開。二人正要走到屋前,忽然迎面走來一人,卻是白冰。

白冰看了眼張清,又看了一眼張清身旁的呂布,道: “是你? ”

呂布也是愣了懷愣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

白冰很快恢復了片刻的驚訝,神情變得鎮定自若,道: “我已於兩年前下山,並輔佐袁公左右。不知霸世飛將如今在何處高就。 ”

呂布道: “我現為荊州刺史丁原手下,擔任主薄一職。 ”

白冰笑道: “我一向聽說丁原宅心仁厚,愛民如子。能跟隨他左右,應當是幸事一件吧。 ”

呂布道: “當然。 ”

白冰又對張清道: “不知道原來張兄弟還認識呂布? ”

張清道: “我與呂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

白冰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二位慢聊。 ”說罷轉身走開。

張清見白冰走得遠了,便問道: “呂兄認識白公子? ”

呂布道: “我是七武神的大師兄,而他則是五玄星的大師兄,如何不認識。 ”

張清道: “不過看起來呂兄與白公子的關係似乎不是太好。 ”

呂布笑道: “我們一個崇文,一個尚武,雖同屬一派,卻也沒什麼共同的話題。七武神與五玄星關係一向不是太好,況且我們今後又要各為其主,難免會在戰場相遇,關係太好反而不好。 “

張清道: “呂兄所言極是,不知呂兄此次為何入京? ”

呂布道: “前幾日洛陽大亂,之後董卓入京把政。我義父聽聞董卓在京中倒行逆施,殘害百姓。心中不忿,便以祝賀為名來到京中,看是否有機會除去此人。 ”

張清道: “若要除去此人,只呂兄一人便可。何須如此? ”

呂布道: “政治上的事我也不是太懂,只不過若是由我去殺了此人,而又沒有口實的話,反而會招致天下人的閒話,所以,要除此人,必須掌握其罪證方可。 “

張清點了點頭,道: “如此也是。 ”

當下,二人不再討論政事,而是把酒言歡,一直到深夜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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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董卓之道

洛陽,皇宮,此時群臣都聚於大殿之上。

少帝渾身顫巍巍地坐在龍椅之上,董卓手握寶劍,立於其側,橫眉看著殿下群臣道: “今日招諸位來此,是董某有事要向諸位商量,請諸位靜聽。 “

群臣不敢言,皆側耳傾聽。

董卓道: “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可現今皇上卻懦弱無能,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吾欲廢帝,改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如何? ”

董卓一言既出,群臣皆驚。沒想到靈帝立嗣之事平息之後又出來了個董卓廢帝,如今的漢室真是越來越亂了。

此時一人踏出一步,朗聲道: “不可,不可,你是何人,竟敢出此大不道之語。當今天子乃先帝長子,且並無過失,你何故竟敢妄言廢立?還是說,你是想藉此機會圖謀篡逆? “

董卓聽罷大怒,視堂下之人,乃荊州刺史丁原也。董卓喝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死?你是不是活膩了。 ”說罷便欲拔出寶劍走下殿去斬殺丁原。

忽然丁原身後閃出一人來,此人方面大耳,氣宇軒昂,身上那股王霸之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道: “逆賊休想傷我義父。 ”

董卓見此人儀表非凡,威風凜凜。心中一寒,竟不敢動。丁原見此處畢竟是董卓地盤,雖有呂布在側,也不宜久留,便帶著呂布,離大殿而去。

丁原既走,董卓重新問百官道: “我方才之言,諸位以為如何? ”

此時殿下又走出一人,用討伐黃巾時的大將盧植,盧植因戰黃巾失利而被董卓取而代之,心中一直不忿,今又見董卓出此大逆不道之語,更是不滿,道: “董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幫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聖上雖幼,但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董公乃邊隅之臣,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立廢立之事?聖人雲: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言下之意,直指董卓意欲圖謀篡位,取漢室而代之。

董卓大怒,拔劍下殿,欲刺之。眾人一齊攔住,方保得盧植性命不失。司徒王允上前道: “廢立之事,豈如兒戲?不如改日再議。 ”

董卓敬王允乃漢室老臣,忠心不二。便點頭道: “容諸位回去考慮三天,三天之後,再議此事。 ”

卻說丁原與呂布出得宮去,急點本部兵馬五千,出得城去,在城外叫陣。

丁原對呂布道: “我一向忠心於漢室,而今董賊猖狂,如若不除,必成大患矣。 ”

呂布道: “有孩兒在此,必助義父成就大業。 ”

丁原笑道: “吾兒必不負我矣。 ”

董卓聽聞丁原領軍至城外叫陣,心中更是大怒,點齊兵馬,於賈詡等人出得城外。立陣完畢,董卓只見對面呂布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橫戟立於陣前,光芒四射,心下不禁膽怯。

但見丁原挺馬而出道: “國家不幸,閹官弄權,以致萬民塗炭。你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之事,欲亂朝廷? ”

董卓見丁原字字鏗鏘,對漢室之忠可見一斑,不由得大聲道: “老將軍以後,如何能救漢室? ”

丁原被董卓這麼一問,不禁一愣,道: “除奸滅圬,當可光我漢室。 ”

董卓道: “老將軍此言差矣。以董某之見,江山社稷有如民之衣衫,衣衫若破,則可縫而穿之或換而穿之。然經縫補之衣衫雖然可穿,但畢竟破舊,用時無多。而若換一件全新的衣衫,則可再穿良久。如今漢室就如同一件已破之衣衫,若只是縫縫補補,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董某非有心篡位之人,也知以董某之才必不可保住江山社稷。董某之所以廢帝,縱容兵士胡來,實則想將漢室這件早已破敗之衣衫徹底撕毀,如此一來,縫補不了,只得另換件衣衫而穿。而在壞了一件衣衫之後,重新對待新衣衫時則必會倍加愛護,不使之再破,董某願做那為天下所不齒之人,撕毀衣衫只為他日漢室可重新披上新的衣衫。且陳留王天資聰穎,有高祖,光武帝之才,由他繼位,必可重興漢室矣。 “

丁原聽罷董卓的話後,心中一愣,他萬料不到董卓竟然會有此想法。此言在大殿之上董卓從無表露,此時卻在兩軍對壘之時說出,必是不想令太多人知曉。心下不禁猶豫起來。但此時呂布卻道: “大膽逆賊,何須多言,留下命來。 ”說罷縱馬挺戟,直取董卓。

董卓身旁副將龐明見狀,提刀策馬迎上,呂布看也不看,用力揮戟一掃,龐明想要用刀抵擋,誰知刀鋒剛剛與呂布手中方天畫戟相碰便立刻斷為兩截,而呂布揮戟的威力也並未因這一擋而削減半分,龐明人還在馬上,呂布便直接將龐明的腦袋給削了下來。之後並不做停留,繼續策馬往董卓處殺來。

眾西涼軍將士見呂布如天神下凡一般殺來,盡皆失色。董卓也是大驚,拍馬便走。呂布哪裡肯放,一直追趕。眾西涼軍拼死護住董卓退路,呂布雖只一人,但所過之處,片甲不留,絕無活口,直殺得西涼軍潰不成軍方才退回營中。

丁原軍大勝而歸,當夜便在營中大擺酒宴以示慶賀。

丁原與呂布對坐帳中,相對而飲。

正飲間,忽然丁原問道: “布兒,不知你對今日陣前董卓之言有何想法? ”

呂布一愣,道: “董卓所作所為,的確令人不齒。但若真如今日所言,則此人大才也。 ”

丁原道: “為父也有這種感覺。若是當真如董卓所說,將天下之亂推致極致,則天下之人才會明白太平的重要性,那麼一來,得來的太平才會倍加珍惜。而這麼做,卻會令他蒙上千古罵名,受世人萬千年的唾罵。 “

呂布見丁原如此說,便問道: “難道義父對於董卓的做法有所認同? ”

丁原點了點頭,道: “不錯。能夠行如此事之人,乃真英雄也。董卓不畏千古罵名而行此大事,為父深為敬佩。看來昔日為父是錯看了董卓此人了。 “

呂布道: “若義父認同董卓所為而欲助之的話,孩兒必緊隨義父左右,不離不棄。 ”

丁原笑了笑,道: “為父怕是不行了。 ”

呂布奇道: “為何? ”丁原道: “為父沒有董卓那般的勇氣。為父自幼為官,一身清廉。先輩子嗣皆以為父為榮,若今日依附董卓,背負罵名。那我族人又有何面目再存於世上,為父不想因已一人之願而使族人蒙羞。 “呂布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後該當如何? “丁原此時忽然雙眼放光,緊緊抓住呂布的手道: “布兒,你願意為了為父,而背上此大不義之名嗎? ”呂布一驚,道: “義父何出此言。 ”丁原道: “你並無親人,了無牽掛。若是有你相助,董卓必可按他的想法來實施全問計劃,如此一來,天下將安,黎民將幸也。雖然為父不能看到那一天,但為父卻希望你能代替為父輔佐董卓。讓董卓所描繪的那一天能夠早日得已實現。 “呂布黯然道: ”義父。 “丁原道: ”當然,義父此言也並非強求,你若不願,義父絕不勉強。 “呂布道: ”孩兒出山之後久覓明主才終於得見義父,孩兒不忍捨棄義父。 “丁原笑道: ”為父勢弱,能得布兒相助已是為父終生之幸事。如今若布兒真願為了為父而背負此大不義之名,為父也必不會苟活於世,請布兒將為父這顆項上人頭提於董卓處,也好讓董卓知道我丁原的心。 “呂布大驚道: ”義父,此事萬萬不可。 “丁原笑道: ”要成大事,何惜一命。今後拜託你了。 “說罷不等呂布反應過來,忽然拔出腰間寶劍,自刎而死。

呂布想要救時,卻哪裡還來得及。他跪於丁原面前,道: “孩兒一定不負義父所托,背負此大不義之名,輔佐董卓同圖大事,請義父放心。 “

隨後呂布割下丁原首級,來到營外,對營外眾將士高呼道: “丁原不義,已被我殺之。眾軍士肯隨我者便留在此處,不肯隨我者自行離去,我呂布絕不強留。 “眾軍士都是久隨丁原之人,丁原一向仁厚,和善,極受軍眾愛戴,如今竟死於呂布之手,眾軍士皆咬牙切齒,心中恨之,但無奈呂布實在太強,眾人無一敢與之交手,聽呂布這麼一說,一下子便散去了大部分人馬,只有少數仰慕呂布之人留了下來。

呂布看了一眼這些人,道: “諸位趕緊收拾細軟,與我投靠董卓去。 ”

卻說董卓大敗而歸,正在城中悶悶不樂,忽聞手下來報說呂布提著丁原人頭來投,心中大惑,百思不解,急忙迎出城去。

呂布見董卓親自來接,翻身下馬,跪拜道: “在下呂布,特來投靠董公。 ”

董卓親自領著呂布行至自己居所,喝退左右,問道: “今日董某方才與呂將軍陣前交戰,不知為何此時卻提丁原人頭來投。 ”

呂布見左右無人,也不相瞞,便將此事一五一十地說了。董卓聽罷,不禁汗水縱橫,嘆道: “知我者,丁建陽也。 ”

次日一早,董卓便上書封呂布為溫侯,並將從西涼帶過來的一匹神駒賜予了呂布。此駒全身上下,如火炭般赤紅,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此駒名為“赤兔” ,可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非一般人所能駕駛,而此駒在見到呂布之後卻溫馴異常,對呂布極是親熱。這一人一馬相得益彰,皆乃世間極品,此後人皆言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

卻說得到呂布之後,董卓聲勢更甚。三日之後,眾臣重新聚於大殿之上,董卓立於少帝身旁,而呂布則持戟立於董卓身旁,董卓厲聲道: “今聖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廟。吾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立少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帝,不從者斬。 “

眾臣礙於董卓之威,皆不敢言。唯獨一人走了出來,大聲道: “當今聖上即位不久,並無失德之處。你欲廢嫡立庶,非反而何? ”

董卓怒道: “天下事在我!我今為之,誰敢不從!你是否想試試董某人之寶劍是否鋒利否? ”說罷拔劍而出。

袁紹也仗劍在手,道: “你有利劍,難道我袁紹沒有?我袁家四世三公,忠於漢室,豈可眼看著大漢江山斷送於你這賊人手中。 ”

二人就在這大殿之上,各自持劍,相對而立。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此時呂布緩步走到董卓身前,仗戟對準了袁紹。

一直跟在袁紹身後的張清知道呂布的厲害,若當真動起手上,袁紹必死無疑,立刻搶上一步道: “呂兄,你為人正直,如何會跟隨此等逆賊。況且你還手刃你的義父丁原,此乃大逆不道之舉呀。 “

呂布道: “丁原無德,理應殺之。如今董公仁義,積天下之大德,吾效之乃天命所歸。況且丁原何人,豈能為我父。 ”說著忽然轉身對著董卓跪了下來,道: “呂布願拜董公為義父,還望董公應允。 ”

其實董卓知道呂布的這番話實非情願,只是丁原的囑咐讓他不得不這麼說。想不到如此人才竟然要跟自己一起背負此千古罵名,心下不由可惜。便柔聲道: “呂將軍快快請起,能得子如呂將軍,乃董某之幸也。 “

呂布道: “謝義父。 ”隨即轉身面對群臣,群臣見呂布威猛無敵,哪裡還敢動彈分毫。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5 21:29
第二十九章兩對情人

人有的時候其實是很無奈的,選擇了一些就要放棄另一些,就如同忠孝,忠孝自古便難已兩全,為了國家,就要犧牲家室,若為了家室,則只能放棄國家。而這其中的痛苦,沒有體會過的人往往是無法了解的,這就是一種所謂的悲傷吧。

卻說呂布認董卓為義父後,重新轉身,面向群臣。袁紹雖然還是仗劍相對,但呂布身上那股王霸之氣早已將他身上的氣勢完全給壓了下去,他只感覺,額頭上的汗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滴了下來。

此時白冰見勢不妙,也上前對袁紹道: “如今形勢於我不利,不若先回河北,今後再做打算。 ”

董卓聽白冰如此說,便也順水推舟道: “我念你袁家四世三公,此事便不與你計較。你速速退下吧。 ”

袁紹忿忿地將劍重新插回鞘中,領著張清,白冰二人退出宮中。回到袁府,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行衣,便直奔河北去了。由於走得匆忙,張清都沒來得及去司徒府中與貂嬋知會一聲,不知道這一別,再與貂嬋相見又是何日了。

袁紹已去,此時殿上更無一人敢對董卓“廢立之事”提出一個不字。董卓吩咐手下扶著少帝下殿,解其璽綬,向北長跪,稱臣聽命。並請出陳留王登殿,稱漢獻帝,接受群臣跪拜。而董卓則自任為相國,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威福莫比。

下得殿後,呂布先是往袁府中去尋張清,聞知張清已隨袁紹一起去了河北。心下不禁有些難過,自下山以來,雖與張清相聚,但呂布卻一直視張清為知已,今日之事過後,張清必會加恨自己,從此兄弟情誼不再,來日再見,可能只有在戰場之上了。

懷著一顆黯然的心,呂布在洛陽城中一路閒逛,忽然一個人攔在了自己的面前,隨後耳中傳來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 “呂大哥。 ”

呂布抬頭一看,眼前正立著一個絕世女子,呂布喜道: “小饞。 ”原來攔住呂布的那人正是貂嬋,相比起兩年多以前,貂嬋變得比以前更成熟,更具韻味了,而且由於是久居司徒府中的緣故,貂嬋的氣質也越發得體,大方,若不仔細辯認,呂布也許會認為不知是哪個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呢。

貂嬋笑著說道: “我現在叫貂嬋啦。 ”

呂布道: “對,我聽張兄弟說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小饞。 ”

貂嬋微微一笑道: “你和我清哥一樣,就是改不了口。不過沒關係啦,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對了,你見過清哥了嗎? ”

呂布點了點頭,道: “見過了。 ”

貂嬋道: “自從清哥投在袁紹手下之後,就與我見面得少了。往往一個月我們才能見一次面,而且每次見面也都只寥寥數語。 ”說著說著聲音不禁黯然。

呂布柔聲道: “也許張兄弟只是公務繁忙而已。 ”

貂嬋搖了搖頭,道: “不是的,其實我知道的。他如此刻意與我保持距離,是不希望將來他出了什麼事而牽連到我。只是,他卻不知道,如此一來,我的心中該有多難過,多痛苦啊,畢竟,他可以算得上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說著說著,淚如雨下,呂布心中不捨,卻又手足無措,只得僵在那裡,全沒了戰場上了那份勇猛。

貂嬋道: “對了,呂大哥,不知清哥現在還好嗎?我都已經快一個月沒見著他了。 ”

聽貂嬋這麼一問,呂布卻不知應該如何回答。見呂布面露為難之色,貂嬋知道有事,便問道: “是不是清哥出什麼事了?呂大哥,你快告訴我? “

呂布嘆了口氣,便把今日大殿之事說與貂嬋聽了,並說張清此時已隨袁紹一起往河北去了。

貂嬋聽罷,心中更加難過,呂布連忙勸道: “此事事出突然。而且袁紹與我義父有過結,洛陽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張兄弟走得匆忙,沒能夠來得及與你道別。我想他的心裡,也一定不好受吧? “

貂嬋聽呂布提到義父,奇道: “義父?前幾日我聽我義父說你隨丁原進城,可現在丁原已死,你的義父又是誰? ”

呂布臉上一紅,道: “我已拜董卓為義父。在你眼裡,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手刃自己義父已經是大不義之事,隨後又改認原先的對頭為義父,無論是誰,都一定會對此表示十分的鄙夷的吧。

可令呂布沒有想到的是,貂嬋卻搖了搖頭,道: “你們男人的事我不懂,也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但是我知道,呂大哥你一定是個好人,你做任何事都一定是有你的原因的,我不會因為你做了一些在別人眼中可能覺得不好的事而看不起你。只要你覺得那麼做值得就行了。 “

貂嬋的一席話說得呂布心中萬分感動,他萬料不到一個小女孩竟有如此胸懷。心中不禁對貂嬋更加在意了。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身後一陣勁風呼嘯而來,顯然是有人從身後在對他進行偷襲。

呂布叫了一聲: “小心。 ”首先護在貂嬋身前,隨後立刻轉身,只見一人拔劍直刺向自己胸前。呂布定睛一看,認得那人是原先丁原的部下,也許是他心中痛恨呂布殺了丁原,便乘呂布不備,於洛陽城中進呂布進行偷襲吧。但呂布畢竟是七武神之首,武功冠絕天下,莫說是從背後偷襲,就是在呂布熟睡之時想要傷他也是不易。只見呂布反應神速,就在那劍將要刺進自己胸口之時,雙手一合,夾住劍身,由於呂布力氣極大,雙手將那劍一夾,只聽“砰”一聲響,那劍竟然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那人見一擊不中,知道自己再無機會,隨即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往自己心口猛插一刀,瞬間口吐鮮血,死於街頭。

這一下變故只在瞬息之間,前後經過不到十秒。望著那人的屍體,呂布心如刀絞。但是既然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那麼犧牲就是哪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只要是為將之人都懂,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只能踏著萬千的屍骨一步步地往上爬。

貂嬋見那人已死,便道: “呂大哥,你沒事吧。 ”

呂布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貂嬋見呂布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死去之人,便問道: “呂大哥,你認識他? ”

呂布點了點頭,道: “此人是我跟隨丁原是軍中的一名將官。今日之所以會來行刺於我也許是因為他恨我殺了丁原而想替他報仇吧。 ”

貂嬋嘆了口氣,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有一天沒有殺戮,只有安寧那該有多好。 ”

貂嬋的話直刺呂布的心肺,是啊,自己不就是為了這個理想而在努力嗎?縱使現在要被天下人所唾棄,被後人所謾罵,但是能夠得到貂嬋的理解,便已值了。自己下山的目的就是尋找明主爭霸天下,既然自己選擇的明主將自己交託給了董卓,那麼自己就一定要幫董卓完成他的這一宏願。

卻說袁紹回到渤海,聞知董卓已廢立少帝而改立陳留王為獻帝,雖然心中震怒也只是無可奈何。便招白冰商議。

白冰道: “如今董卓勢大,不易輕圖。不過京城之中,心恨董卓之人不在少數,袁公不如休書一封以為內應,將來起兵,裡應外合,勝算可大增矣。 ”

袁紹道: “卻不知何人可以託付。 ”

白冰沉思了片刻道: “小生以後,司徒王允乃漢室忠臣,董賊在朝中胡作非為,早已為其不齒,只是迫於其淫威而不敢妄動矣。袁公不若修書一封於他,以為朝中內應。 “

袁紹大喜,道: “若有此人相助,大事可成矣。不知何人願往洛陽送此書信。 ”

這時張清道: “在下願往。 ”離開洛陽之時沒有給貂嬋知會一聲的他心中至今還有些難過,若是有機會回到洛陽,而且是去王允府中,即使有性命之虞此時的他也是在所不惜了。

袁紹道: “好,一路可要小心。 ”遂修書一封命張清連夜前往洛陽。

張清出得府中,正欲出城,卻正巧碰著袁惜月,袁惜月見張清牽馬要出城,便問道: “張清,你要去哪? ”

張清並未明說,只說前去執行公務。

袁惜月見狀,便道: “不若帶我一起如何? ”

張清可沒料到袁惜月會有這個念頭,只好將自己要去洛陽的事和盤說出,並告知其危險性,好讓袁惜月知難而退。

但袁惜月偏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而且上次離開洛陽時由於行走匆忙,許多東西她都沒有能夠帶走,現在有這個機會,她還不硬纏著張清一定把她帶上。

張清實在有些拗不過袁惜月,便道: “若是袁公知曉,必會怪罪於我。 ”袁惜月笑道: “放心吧,有我給你說情,我爹是不會怪你的。 “說罷率先翻身上了馬。

張清道: “難道小姐你不另擇一匹馬嗎? ”

袁惜月道: “我若另擇一匹馬,半路上被你甩開怎麼辦。這樣我們二人共騎一匹馬,你就沒辦法甩開我了。 ”

張清無奈,只好翻身上馬,坐在袁惜月身後,二人共乘一騎,出得城去。一路上,駿馬飛馳,帶起勁風無數,吹起袁惜月的長發,使其一根一根拂在張清的臉上,張清只覺袁惜月的秀發說不出的芳香,不覺沉浸於其中。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靠。

袁惜月見狀,道: “餵,張清。 ”

張清被袁惜月給喝醒,急忙將身子往後挪了挪,道: “什麼事?小姐? ”

袁惜月見張清移走了身子,心中不知為何竟產生了一種失落,她搖了搖頭,道: “沒,沒什麼。 ”

而袁惜月搖頭的同時,她的髮絲也隨著擺動起來,橫掃在張清的臉頰上,使張清感覺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又行了一段,袁惜月忽然問道: “餵,張清,我們認識多久了? ”

張清道: “兩年了。 ”

袁惜月道: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 ”

張清點了點頭道: “記得,那次你差點一劍刺死我。 ”

袁惜月聞言笑了出來,隨即又嗔道: “你還說?當時你那一掌可把我的手臂打得好痛呢。對女孩子家也不溫柔一點。 ”

張清道: “當時我只看到了劍,哪知道使劍的是個女孩子家呀。一時情急之下才傷了你,沒想到你一直記恨到現在。 ”

袁惜月笑了笑,道: “是啊,自從那天開始,我就忘不了你啦。 ”

一陣風吹過,再次將袁惜月的髮絲吹拂到了張清的臉上。張清似乎聽出了袁惜月的話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但她既然沒有明說,自己也不好發問,只得任憑跨下之馬在無垠的大地上飛奔,任由袁惜月的髮絲拂過自己的面頰。

袁惜月見張清不說話,便說道: “餵,張清。 ”

張清“嗯”了一聲,道: “什麼事? ”

袁惜月道: “你喜歡我嗎? ”

張清一愣,差點沒從馬上翻下去,他可沒料到袁惜月會大膽到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而與此同時,貂嬋的身形也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其實貂嬋哪裡知道,張清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在夢中見到貂嬋。

袁惜月見張清沒有回答,便不再追問,就這樣,二人在皓月之下共乘一馬向前飛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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