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風流三國 作者:浴火重生(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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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chih 2009-10-10 20:2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695108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0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一章 隨州之戰(二)

官渡。

袁紹初戰失利,雖然士氣大跌,也損失了不少士兵,但在兵力上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


九月初,袁紹為尋得戰局主動,扭轉初戰不利的局面,大軍進駐陽武,準備開始南下許昌,強攻曹軍。這個主意雖然一提出來,就遭到以沮授為首大半謀臣的反對,但在審配、連紀的舌綻蓮花下,袁紹走出了一步加快他敗亡速度的道路。


袁紹命令河北名將張郃為其先鋒,開始移師官渡。同時側翼軍馬再次撲向白馬、延律等重要黃河渡口,企圖牽制曹軍兵力,讓其不能從容組織防守,並且希望能從新在兩側打開突破口。袁紹軍團的想法不可謂不妙,但能不能如願,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得知袁紹的動機之後,曹操馬上下令士兵在官渡立營紮寨,同時兩個側翼回攏,開始集中兵力,以逸待勞;並且借助黃河之險,隔斷河面,欲拒敵軍。


袁紹大軍來勢凶凶,黃河一戰,已迫在眉睫。


是月,袁紹謀反張魯,令其從漢中出兵子午谷,意途趁曹操無力顧及之時,攻打長安。這個消息果然讓曹操手忙腳亂,他大軍已分配各個防線,實在無多餘兵力調出,捉襟見肘,根本沒能力支援長安。這時候,曹操又把主意打到與張魯有過節的劉璋身上。


劉璋本是安逸之輩,胸無大志,本想不答應此事。但荀攸用重金賄賂劉璋身邊重臣,讓他在劉璋面前搬弄是非。加上劉璋父親劉焉之死與張魯有莫大關係,在幾番調嘴滑遊說之下,劉璋為父報仇的念頭終於爬升上來,心裡開始鬆動,並且著手商議出兵攻打漢中事宜。


劉備得到這個消息後,興奮的手舞足蹈,他認為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就要來了。


很快,劉備便連夜派人送信星月趕回江陵劉表,言自己也已將長沙亂黨拿下斬首,然江東佈防嚴密,一時難已攻下,而今中原大亂將至,如若此時還和張浪大動干戈,實為不智。如若重兵仍屯實江南,一來怕荊州遭魚池之殃,二來錯過混水摸魚的大好時機。希望劉表能讓自己帶主力兵隊撒回江陵,觀望川中、河北發展。一有機會,開版納圖,立一番不世之業。


中原勢力,盤根錯節,牽一而發動全身。曹操與袁紹的開戰,有野心的軍閥諸侯,無不想分一杯羹,一場超大規模的亂戰,開始全方面的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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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雖然借高山峻嶺以為屏障,卻無名川大河交通大通提供利便,但氣候適宜,風雨及時,沒大旱大澇之憂,社會安定,民風純樸,是個不錯的糧倉之地。加上是一條江夏通往襄陽的捷徑,道理上來說,無論如何也應該重兵把守才對。


隨州府到渦河上游是有段距離,但在半天時間之內,劉表軍就有了反應與動作,這倒出乎蔣欽的意料之外。看來他們倒也不是一無事處,蔣欽在路上想道。


綠林山脈一直延伸下來,方圓有三百多平方公里,橫臥江漢,,蜿蜒荊襄。從渦河上流到隨州,約數幾十公里,受綠林山脈影響,一路下來,小路崎嶇難行,兩側雜草叢生,山巒疊起,怪石林立,百獸飛走。


蔣欽一邊有隱蔽行蹤,一面又要加快行軍速度,可讓士兵苦不堪言。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行軍,目標越來越接近,站在山頭上,已經可以大致看到州縣輪廓景象。蔣欽興奮的掐住俘虜脖子,叫道:「是不是隨州縣城到了?」


那俘虜呼吸變的困難起來,臉色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痛苦,拚命叫了幾聲。蔣欽明悟過來,鬆開手掌。那俘虜表情十分畏懼,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倒霉,道:「將軍,在翻過前面兩座山頭,趟過一條小溪就是隨州縣城內的官道上了。」


蔣欽緊緊的握住拳頭,心裡忽然有股血脈橫流的衝動,經過近一月的艱苦行軍,終於要到最後決定勝負時刻了。他回後看看後面有些鬆散的部隊,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厲聲低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鼓起勁來,加快速度,我們就要到達目地了。」


在蔣欽的激烈之下,士兵很快振作起來。


蔣欽把手一揮,前面幾個帶頭的士兵推著俘虜開始加快速度,朝隨州方向翻山越嶺。


時間飛快,又過兩個時辰,蔣欽與士兵趟過小河,在發上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踏上官道。


時值正午,官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有的是在太陽曬曬之下,躲到大樹萌下乘涼。由於多年沒有戰事,警戒性低下,加上蔣欽多次強調不可殺戮百姓,所以軍民相安無事。而行人雖然懷疑、驚訝的眼神望著蔣欽這支灰頭土面,下半身濕漉漉的部隊,卻一時間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


蔣欽也管不上別人驚訝的眼光,現在所能爭取的就是時間。


很快城門在望,城門樓上的士兵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城下的士門也正無精打采的檢查進城的行人。全然不知有敵軍來襲。


終於,城上的人發現了異狀。


城池上有一士兵傻傻的站了起來,好似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發現自己不是看花之時,這才大聲尖叫道:「兄弟,你們快看看,前面黑黑一大片是什麼,好像是軍隊啊?」


幾個聊天的士兵驚疑看了看,有一士兵還滿臉不相信道:「這是不是自家軍隊啊?林將軍還真厲害,今天出去還沒有幾個時辰,便把盜賊殺的七零八落,得勝回城了。」


一個老兵大叱道:「傻蛋啊,還不快吹號啊,這明明是敵軍的軍隊啊。」


一個士兵還頗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是敵軍啊?」


那老兵急不可耐吼道:「你們豬啊,看看軍服就不一樣,而且來勢兇猛,明顯是要來拿城。」


還有一個士兵頑固不靈,不滿道:「林將軍不是帶著人馬出去了嗎?敵軍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啊?還有,渦河敗回來的守軍士兵不是說對方只是綠林山賊,人數也只有在五百左右,哪裡有現在這麼多啊?」


老兵氣的直跺腳,粗著脖子叫道:「你要不要命啊,要命的就快準備,少說費話了。敵軍狡猾繞近道過來的,快給我通知城防大人。」


這時候城池上的士兵才如夢初醒,個個手忙腳亂的吹起軍號。城下的士兵也不管聽到號角後,百姓亂成一團,就開始拚命的想關上城門。無奈城外的百姓想起軍隊的凶殘,拚命的想在城門關上之時擠進去,倒讓十幾個士兵用盡吃奶的力也沒關上城門。


等士兵們好不容易關上城門之時,蔣欽的五千部隊已經離城門不足一箭之地了。


而城牆上此時早已亂成一團,士兵不時吆喝給自己壯膽,又拚命的派人去搬援軍,好不容易等一隊弓箭手上來,卻發現可用箭矢少的可憐。一些本應該有的守城器具,一時間又不知哪裡調弄,讓守城士兵慌的心裡沒底。


而給擠在城門外的百姓進不了城,哭天喊地,四處逃散,深怕一個腿慢,便是人頭分家。


蔣欽不顧行軍的疲累,開始讓手下士兵吹起進攻的號角,擂起戰鼓。


很快,幾隊弓箭手衝了上來,朝著城上就是一陣猛射。漫天箭雨飛上城牆,便傳來一陣慘叫,揭示著攻城戰的開始。


城池上的士兵雖然做出反擊,但少的可憐的箭矢,證明他們的反擊實在太過無力。


蔣欽見敵方根本沒什麼防備,捉緊時間,又大手一揮,在弓箭手的掩護之下,幾十個重步兵抬著臨時砍下的巨大木頭當做沖車,衝了上來準備撞擊城門。


城上的士兵看到這景象,嚇的魂飛膽散,只知道拚命叫道:「不好啦,敵軍開始撞城門了。」


在這個時候,城上的士兵才真正回過神來,膽大的冒著無數箭矢,落石、木柵等一干守城器械都砸了下來。


而城守將軍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一邊吩咐士兵燒水滾沸,一邊組織人手開始反擊。


很快,城下數十個重步兵被城上防守器械所傷,撞城工作一時間癱瘓,蔣欽有些心急了,因為沒有雲梯等攀城工具,只能企圖撞開城門,他把長槍朝天一揮,吼聲道:「所有箭手掩護,刀盾兵上。一定要給我撞開城門。」


城門外還有十來個人抬著巨木,一邊躲閃城上扔下來的落石等東西,一邊紅著眼粗著脖子齊喊道:一,二,三……」十來人同時抬著巨木朝城門衝去。


巨木和城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城門出現一點鬆動,不過還是十分穩固。


就在這個時間,又有一個士兵不小心被落石砸中,發出一聲慘叫。後面刀盾兵頂著城上的箭矢等東西,飛快的撲了上來,加入撞城行列。


蔣欽見遲遲撞不開城門,大罵兩聲,吩咐所有士兵齊聲吶喊,金鼓齊鳴,立馬讓人血氣沸騰,戰意高漲,借此激烈士氣。一時間隨州城西門下,一陣金戈鐵馬,喊聲震天,聲傳數里。城裡的百姓都嚇的不知所措,個個躲回家中,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蔣欽再也耐不住,身先士卒,帶數百人衝了上來。


城上的濃煙滾滾,顯然滾水沸油已快燒開。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終於出現大面積鬆動,而為此蔣欽部隊已付出百人多傷亡的代價。


城內裡苦苦頂著城門的士兵,終於抗不住新一輪有力的衝擊,城門尉官抽出配劍,大聲道:「兄弟們城門頂不住了,我們退回來,拿起傢伙,準備戰鬥。」


隨著一聲巨響,城門「轟隆」一聲,終於被蔣欽帶領的士兵撞破。城外一大群士兵更是像蜂窩樣,一湧而出。開始與敵軍城內大戰。


殺聲震耳欲聾,兵器震盪交接,不時有地方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守將在城上聲嘶力竭的指揮士兵戰鬥,一個士兵興奮叫道:「將軍,又有一曲長槍兵趕過來支援了,只要我們堅持住,這個勝利就是我們的。」


守將連忙把眼睛放在遠方,一曲二百人左右的長槍兵正火速的趕了過來,他先是十分的興奮握了握拳頭,隨後眼里餘光落在城裡橫衝直撞的蔣欽士兵身上,臉色一沉,自己手下只有二千人馬,就算在趕一曲過來士兵,也遠遠不夠,為今只有堅持到主力部隊回來,他馬上問道:「有沒有給林將軍送信了?」


那士兵點點頭道:「有。」


守將看看了城下形式,臉色十分凝重道:「如果要等林將軍回來,我們最少還要堅持三個小時以上啊。」


那衛兵心裡一涼,三個小時?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滿身鮮血,連滾帶爬上了城牆來到守將面前,大聲悲叫道:「將軍,敵軍已經控制城門,並且開始衝殺城樓上來,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守將拔出配劍,激昂無比道:「馬上調起來所有士兵,就算戰死,我們也要頂住。」


蔣欽一馬當先,身上的盔甲已經全是鮮血,手中的長槍不時從敵軍士兵的身體進進出出,不斷的慘厲叫聲,被帶起片片血霧,一個個倒在他身側。此時蔣欽十分明白,自己如果不能短時間內拿下城牆控制權,一旦被自己引誘出去的主力兵馬回援過來,那麼便有全軍覆沒的可能。而隨州戰役的重要戰略意義,自是不容多說了,勝則劉表退走,敗者江夏乃至整盤戰略都陷入無比的被動之中。


後來,總有人說,如果蔣欽當時沒有拿下隨州,文聘也不會被逼無奈回援,劉表也不會輕易這麼罷兵,而劉備更不會得到機會,進軍川中,開創一番霸業。所以,劉備成功要感謝張浪,但做成此事的,還是蔣欽。


「兄弟們,隨我衝上城牆,殺光敵軍,到時候重重有賞。」蔣欽臉上滿是煞氣,眼裡更是殺氣騰騰,所有士兵也被慘叫與熱血激發,每個人都陷入無比瘋狂的狀態。


到了此刻,兩軍的素質一覽無遺,照理說一個長途跋涉,一個以逸待勞,而且還佔有天時地理,輸的應該是蔣欽才對。而恰恰相反,蔣欽軍隊節節得勝,並且開始逼入城樓。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0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二章 戰局的轉機

城頭死戰,古樸的城牆已染紅無數鮮血。樓道上、城門前到處都倒著兩方的士兵,兵器、旗幟四處丟棄。讓人發嘔的是,殘肢半體,花綠腸子,乳白腦漿,隨地可見。

天上陽光火辣照耀在城上不停廝殺的士兵,已經分不清他們臉上是血水還是汗水。他們只知道機械的戰鬥,揮刀殺人,重複著每個動作,只要被殺為止。


殺聲震聲,戰況俞加激烈。


江東軍更加高昂的鬥志,在猛將的率領之下,場面穩穩的佔上風。


蔣欽已帶領士兵衝上城領,他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不過並無大礙。他手腕一抖,長槍閃電的速度飛舞而出,一名剛剛從城樓左側衝出的士兵,沒有半點反應徵兆,便被長槍無情穿身而過。只留下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還有一灘不停往外湧出的鮮血,倒在地上。蔣欽看都沒有看一眼對方,身子閃電一側,同時兵器飛閃而回,不但躲過兩把長戟,並且磕飛一把樸刀。


邊上的裨將衝了上來,環道大刀橫掃千軍,擊退又湧上來的幾名敵軍,對著剛又要衝上去的蔣欽大叫道:「將軍,剛剛李副將派人送來消息,敵軍已經回援了。估計還有二個時辰左右便可趕到。」


蔣欽早已殺紅了眼,整人精神高度亢奮,但這還沒有讓他失去理智。馬上吼道:「兄弟們,加把勁,狗軍已經支持不住,我們拿下城樓,殺光他們啊。」


邊上的裨將也用十分煽動的語言激勵士兵。本來已經殺的有些麻木的士兵,看到勝利的曙光,更如猛虎狼群,個個拚命殺敵。反之敵軍開始節節敗退,眼看大勢淨去。


半刻鐘……


一時辰……


時間在殺聲中飛快的消逝,蔣欽終於帶領士兵大面積佔領城樓,而敵方的守將還在拚死一搏,期待奇跡的出現。


看著自己的士後不斷的在身邊倒下,外面包圍圈越來越小,敵將似乎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他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湧到自己面前,終於忍不住開口向一位面貌不凡,盔甲不同於普通士兵的將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方人馬,為何入侵我家主公的地盤?」


蔣欽揚了揚鐵槍,在殺聲中,還是把對方說的話聽的一清兩楚。蔣欽冷冷道:「某乃江東蔣欽是也。至於為何攻打隨州,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會明白的。」


那守將身體明顯一震,眼裡光芒一下暗淡許多,但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大笑道:「好個張浪,出奇兵攻打隨州,難道你們真以為就可以攻陷襄陽嗎?」


蔣欽譏笑一聲,道:「誰要去打襄陽?」


那守將明顯不明白蔣欽的意思,愕然道:「那你們為何兵發隨州?」


蔣欽懶的回答他的問題,把手一揮示意士兵衝上去,淡然道:「只要你投降,你就會知道前因後果。」


那守將顯然是個忠心的傢伙,厲聲道:「要某投降,先問本將軍手中的劍同意不同意。」說完,帶著最後的希望,帶著身邊僅有的數百個部曲,與衝上來士兵殺在一起。然而奇跡終是沒有出現,在他倒下的最後一刻,所期昐的援軍還是沒有一點影子。而隨州城門,終於被蔣欽完全控制下來。


而由於此戰,敵軍已將所有的兵力都抽調上,戰役失敗,標誌著隨州已經易主。


蔣欽根本沒有來的及品嚐勝利的滋味,也沒有時間讓士兵有一分的休息時間,馬上下達命令,開始讓士兵準備守城器械,燒水、滾石、沸油等等,而且還讓士兵去戰場收集可用的箭矢,開始準備敵軍的反撲。


由於城門無法在短時間之內修補,蔣欽只能想出一個惡毒的辦法,讓士兵把敵軍的屍體搬過來,一個一個疊上去,堆積在城門通道裡,來防止敵軍一下子衝殺進來。而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攻城器械,要想在城上士兵的防守下搬走,短時間內是不大可能的。


雖然說這個「屍牆」有傷天和,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士兵們個個疲憊不堪,紅通的雙眼佈滿血絲,慘白青灰的臉上沒有一些生氣。有些累的走路搖擺,有些餓的手足發軟,而有的更是困的站著都能睡著。就連鐵漢蔣欽,都感覺自己的手心還在顫抖。顫抖著等待敵軍的下一次回撲。


死傷統計出來了,到目前為此,戰死士兵多達五百人,傷者更是達到二千之多,而失去戰力不勝其數。雖然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但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慘勝。


隨州敵軍更慘,戰死千人,被俘虜八百,有近千人逃竄而去。


捉緊時間,準備防禦工事。也吃點乾糧,喝口水,偷瞇幾眼,補充一下體力。


就這樣忙碌近一個時辰……


在夕陽西下之前,漫天霞光燒紅天邊之時,終於發現前方浮起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敵軍來了。」剛剛安靜下來的隨州,馬上又喧囂起來。戰爭的號角又開始吹響,所有士兵在忙碌的士兵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飛快的各就各位。每個人精神都繃地緊緊的,誰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江東,就看這一回了。所以哪怕在苦在累,士後們也咬著牙堅持著。


敵軍的人馬不少,估計也有三四千左右,雖然蔣欽佔有城樓,但剛剛經過一場大戰的消耗,士兵能否頂的住,是一個問題。


敵軍顯然也知道隨州城裡發生的異變,照理說,他們沒有攻城物器,應該會穩妥行事,但考慮到江東軍剛剛打完一場惡戰,將士疲憊,士氣低靡,而且立足不穩,是一個可利用的環節,所以劉表軍隊馬上開始發動第一波攻勢。


城上落石、沸水、滾油、木柵等等,漫天而下,就這樣很快打退了敵軍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敵軍退的很快,但也留下十來條新的冤魂。


沒過半時,敵軍又組織起第二波進攻。


這一次,敵軍明顯加重兵力。開始讓人冒著漫天飛矢石頭衝到城下搬運屍體。


等他們成功清除城門通道的障礙,天已黑了,而且附上近百士兵的死亡為代價。


接著,士兵們開始湧進城門。隨州一天之內,發生第二次大規模的交戰。


這一次戰況空前慘烈,實在不足用筆墨形容。兩方幾乎拼盡全力的肉搏,刺刀見紅。幾乎拼掉每一個士兵,沒一個卒。兩方兵力總體相當,一方防守佔有一定優勢,另一方在狀態上處於上風。一個想拚死守住隨州,控制全局的主動。另一方無論如何要拿回隨州,保護襄陽後方的安全。


從天黑開始挑燈夜戰,只殺的方圓百里之內,小兒不敢夜啼,壯漢不敢出門。


戰場上血肉模糊,屍堆如山。


濃重的鮮血腥味,不時刺激著每個人的血性。瘋狂的殺喊聲,讓每人都陷入瘋狂狀態。


兩方鏖戰至四更天,蔣欽奮力誅殺敵方大將,才讓戰鬥的勝利開始向蔣欽這方傾斜過來。加上江東士兵不掘的精神,大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信念,這才改變戰場走勢,最後以得勝而告終。


此戰,雖然在兵力上稱不上什麼大場面,但激烈程度,遠遠是蔣欽從軍以來,最為悲狀的一場。是役,從江夏隨蔣欽出發的五千士兵,經過生命二戰,只留下不到五百的士兵。而且個個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病。而蔣欽全身上下更有十七處刀傷,六處槍痕,沒有一塊完全的皮膚。就打退敵軍進攻的那一時刻,他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戰場。


但江東軍最後還是贏了,贏的這場關鍵性的戰役。


隨州在手,襄陽震動。


劉表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兩眼光芒極其嚇人。


蒯越、蒯良一干人,都靜靜的立在下側,沒有一個敢在這時候出聲。


劉表猛的一拍桌案,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然後他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厲聲道:「飯桶,一群飯桶。隨州之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竟然還會給人家攻破城池,而且八千士兵,生還不過兩百,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啊,誰能告訴我事情怎麼會成樣?」


眾人膽寒,誰也不敢出一聲。


劉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一臉不滿看著自己手下,喝道:「蒯越,你給我出來說說。」


被點到名的蒯越,心裡暗叫一聲倒霉,不過還是從容出列,認真道:「主公,屬下以為,敵軍之所以攻佔隨州,是因為文聘將軍在沙羨給他們夏口壓力太大,故此鋌而走險,想攻破隨州,讓文將軍回救,解夏口之危。」


劉表眼睛轉了轉,臉上氣色退之不少,聲音也柔和一聲道:「那依蒯先生之意,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蒯越想了想,搖頭道:「以屬下之見,江陵為之太遠,襄陽兵力重屯北方,如若想短時間內奪回隨州,還是讓文聘將軍帶兵回援為上。」


劉表想也不想大怒道:「此事怎可,程昱讓人偷襲隨州目地,就是想讓文聘退兵,這樣一來不是偏偏中了他的計不成?」


蒯越歎了口氣道:「主公,這也是屬下所能想出的辦法了。」


劉表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誰給我想個辦法出來?」


邊上的蔡瑁眼珠一轉,一臉奸笑道:「主公,程昱在夏口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加上此番派人襲擊隨州,只怕夏口已空,不如讓文將軍捉緊時間強攻夏口,不出數日必有結果。」


劉表重重了點了點頭,臉色十分欣慰道:「德珪之意極是。」


蒯越連連搖手道:「不可,千萬不可。假如不管隨州,只怕襄陽危已。」


蔡瑁有些不滿道:「蒯大人為何有此一說?」


蒯越道:「蔣欽既然敢攻打隨州,必然是朝著襄陽而去。既然如此,汝南的徐晃軍隊必然會有所行動,也許正面交戰,徐晃想攻下襄陽,是難上加難。但如今腹地背後有一隊人馬,不管多少人馬,我方襄陽的戰略地位如同空殼,後方兵力微薄,卻為是物質所在,他們一前一方,只怕襄陽難保啊。」


劉表大驚,而蔡瑁似不大相信。


就這時,有門衛報道:「主公,襄陽方面百里加緊文書到。」


蒯越淡淡道:「假如不出意料,必然是發現汝南徐晃有出後的動向了。」


劉表臉上更沉,讓士兵把書信呈上來,拆開之後,越看臉色越青。到最後,緩緩吸一口氣道:「蒯先生神算,徐晃果然出兵襄陽了。」


劉表話一說完,堂下一片喧嘩。


蔡瑁不服不行,但心裡總感覺有根刺一樣,隨既問道:「那蒯大人以為如何是好?」


蒯越也是人老成精,回道:「還是讓剛才的意見。讓文聘回援隨州。」


劉表有些無奈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這時候蒯良也出列道:「回主公,假如還讓文將軍繼續攻打夏口,就算真的拿下來。恐怕也會因小失大,得了芝麻,失了西瓜。」


劉表有些驚訝道:「此話怎講?」


蒯良認真道:「江夏放眼江東,夏口是窗。襄陽立足中原,連接河北、漢中,遙望關中。孰優孰劣,一眼而明。」


劉表一點就明,點頭道:「不錯,假如得了夏口,允其量不過拿下江東。但如果控制襄陽,就可西取漢中,東進豫州,而且還可北上謀圖許昌洛陽。但話說回來,就這樣白白回兵,守在有些讓人心不甘啊。」


蒯越淡淡道:「棋差一招,不輸不行。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表來回跺步,仔細的思量一番,最後還是無奈的歎口氣道:「吩咐下去,讓文聘從沙羨撤出部分人馬,從新奪回隨州。」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1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三章 一個驚喜

文聘一直很窩心,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先給程昱擺了一道,接著強攻夏口不下,反損兵折將,最近還聽到佔有地形之利的隨州,竟然給江東軍長途奔襲得手,真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下去。然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表下達了命令,讓他火速進兵隨州,拼了老命也要奪回,好保護襄陽的安危。

文聘心裡不服啊。怎麼說他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將,當然知道這樣退兵不妥,總感覺要浪費大好的機會一樣。想來想去,索性橫了心,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這次算是狠了心,也要拿下夏口。他一方面派人送信敷衍劉表,一面緊鑼密鼓的準備再一次強攻夏口。在他看來,夏口分兵而出,已是強弩之末,自己應該捉住這個大好時機,先拿下夏口天險。而隨州?切,就江東的那點兵力,能拋起什麼名堂?不要說自己拿下夏口,就算只是這樣持續給夏口施加壓力,就等於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真不明白那些只知道咬文嚼字文官在想些什麼?


文聘冒著違抗命令之罪的危險,調動三軍,準備一戰定勝負。假如敗了,最多損失一些士兵,然後退往隨州而去;一旦勝了,那就意思重大了。不但隨州的問題解決,而且從新奪回夏口,這個戰略意義自是不用多說。打開了入侵江東的門戶大窗,保住長江上游、江陵安然。


然一切是否如意,自有天定。


程昱得到蔣欽佔領隨州消息後,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覺。積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陰暗多天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燦爛的笑容。


潘璋粗獷的臉上也是容光煥發,他見到程昱更是三步化一步,連聲賀喜道:「大人神機妙算啊,公奕已經拿下隨州,劉表一定心慌意亂,不出兩天,文聘必會退兵啊。」


程昱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喜不自禁,但臉上的表情自是得意非凡,道:「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素聞文聘性格忠烈堅韌,顧大局而忘自利,而且文武全材,難保他識破我們計策,而駁逆劉表之意,再次攻打夏口,所以在他沒有退兵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


潘璋雖然心裡不以為意,但嘴上還是恭敬一聲道:「是大人。」


程昱也沒有料到,自己信口一句話,卻變成真。


當天晚上,忽然大霧漫江,幾乎看不到數米之外的情況,能見度極低。而就在此時,長江水面上,數千艘船隻,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下,慢慢往夏口方向而去。


三更天時分,已離夏口水寨不足十里。


文聘低聲對副將道:「夏口水寨前有大量水柵、鐵鏈索江,水寨兩側,完全是刀削石壁,


根本沒法讓船隻停靠,並且攀爬,所以正面才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但這條路,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艱險無比,水寨正面安插有大量弓箭手,而且有周泰這樣的水上蛟龍親自坐鎮,他的水軍本事絕不下於文某人。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拿回夏口,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若不成,馬上退回沙羨。吩咐士兵下去,一卻小心謹慎。」


已進入江東軍的警戒線,但因大霧關係,文聘軍隊遲遲未給發現。


越來越近,文聘的心情越發沉著冷靜。


遠處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接著聽到落水的聲音。


文聘在甲板上,心裡一緊,暗道:「不好。」


邊上的副將神情緊張道:「將軍,好像前面有船隻撞上水柵了?」


文聘臉上繃的緊緊的道:「是的。」


前面又傳來幾聲低喝,接著幾聲漫罵,這才歸於平靜。好像幾個落水的士兵都得救了。


文聘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弄出什麼大動靜,要不然驚動敵軍,一切都泡湯了。就在他思量間,又發生異變,好像又有幾艘船被水中異物撞到,掉翻在水裡。他還能清楚的聽到士兵掙扎與叫喊的聲音。


文聘心裡有些惱怒,可是就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向老天祈禱希望不要在碰上。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越擔心,事情偏越給他碰上,接二連三的有船隻碰到木柵、鐵鏈,不是船給弄翻了,要不給卡著不能前進。本來整齊的隊型,開始慢慢出現散亂。


對於這非戰鬥減員,文聘一點辦法也沒有。


夏口守兵終於發現有異狀。馬上擂鼓鳴警,一邊派人火速送信給程昱。


程昱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聽到遠處鼓聲震天,心情一驚,顯然是有敵軍來襲。他徒然煩躁起來,馬上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潘璋急匆匆過來,見到程昱臉色有些陰沉,開口就道:「大人神算,文聘果然來了。」


程昱伸手阻止他的說話,沉聲道:「今夜大霧茫茫,敵軍此番前來,虛實難測,不可貿然出擊。潘璋,你去調集弓箭手阻擋敵軍,同時吩咐周泰做好戰鬥準備,但是千萬不可衝動。在確定敵軍真的偷襲上來後,才組織士兵進行反擊。」


潘璋領令,剛想離去,程昱忽然叫道:「回來。」


潘璋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程昱並沒有馬上回答潘璋的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來回跺上幾步,然後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想道:「文聘真是自取敗招,看來他真是給劉表逼急了。」


潘璋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道:「大人的意思是?」


程昱笑道:「文聘今夜偷襲而來,顯然是給劉表退兵的命令所逼,而他又不想這樣輕易退走,所以想趁大霧漫江的時機,偷取夏口,好希望能得逞陰謀。但是如此一來,卻暴露他的意圖。雖然不能一下拿他性命,卻也可讓他狼狽而歸,好讓劉表削削他軍權了。」說到這時,程昱眼裡閃過一些詭譎的眼神。


潘璋眼眼一亮,急聲問道:「大人有何妙計?」


程昱輕撫那顠長美鬢,兩眼輕瞇道:「假如他真的沉住氣,定然是等另兩路人馬上完全靠上來之時,在約好三路齊攻夏口。而照著探子所得消息,不用七天時間,他們援軍便可接近夏口。但文聘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偷襲單干,一來是有大霧漫江的好時機,二來恰恰說明他心急如焚,又不敢過份反抗劉表的意思。」


潘璋有些迷糊道:「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程昱冷笑道:「這樣一來,最少說明文聘已真有退兵之心,只要今晚受阻,不出三日,必然退兵。到時候,嘿嘿……」


潘璋精神一振,顯然摸索出其中三味,興奮道:「大人之言可當真?」


程昱自信道:「絕對錯不了。」


潘璋陰陰笑道:「大人,是否應該讓屬下去做一些什麼?」


程昱詭異看了他一眼,笑的高深莫測道:「當然。不過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打退敵軍的偷襲。」


潘璋一肚子問題,卻不敢問出來,只能帶著迷惑的眼神離去。


程昱待潘璋走後,這才大笑起來道:「文聘啊文聘虧你還是一代良將,你怎麼一點也不明白什麼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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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與魏延、典韋、張寧同騎兵隊,經過幾天的路途很快就到達老本營巴丘。


雖然前方戰線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這裡卻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氛,儘管巴丘是前方三線的物質及糧草所在地。在張浪和騎兵隊回來後,本顯的有些空曠而又安靜的寨營裡,馬上又熱鬧與擁擠起來。


甄宓與楊蓉得知張浪回來的消息,馬上出來迎接。


當張浪看楊蓉之時,見她本來紅潤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腳步有些虛浮,不由扶住她的嫩臂,有些緊張問道:「蓉兒,你怎麼了?我上次走的時候,你就有些不舒服,過了這麼多天了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楊蓉臉上沒來的浮起淡淡紅暈,給本來沒什麼色澤的臉上帶起陣陣生機,她輕輕搖頭道:「沒什麼的啦。」


張浪感覺不對勁,要知道自從認識楊蓉以來,她的身子從來沒這虛啊,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楊蓉輕輕咬著下唇,白了張浪一眼,啐道:「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像個長舌婦,這麼喜歡追根問底的,我怎麼感覺你以前都沒有這麼關心我?」


張浪大呼冤枉道:「天地良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啊。」


楊蓉見張浪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輕輕嬌笑起來。


甄宓在邊上無奈的白了張浪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典韋與張寧,還有一個紅臉大漢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的眼光,這才淡淡道:「將軍,有事還是進去在說吧。」


張浪點點頭,回頭對典韋道:「子瞞,你們也一路辛苦,帶魏延下去休息吧。」


典韋應了聲,然後興奮拉著魏延道:「嘿嘿,兄弟,走,俺們喝兩盞去。」


魏延點點頭,便隨魏延離去。


張浪拉起楊蓉的手,邊走邊道:「蓉兒,你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啊?」


楊蓉大眼珠輕了半天,吞吞吐吐了半天,剛想開口,甄宓忽然接口過去道:「將軍,剛才那個紅臉大漢怎麼這麼面生?」


張浪笑道:「那個是我新招降的將材,名叫魏延,很不錯的一個年青人。」


甄宓為之氣絕,瞪了一眼道:「那你呢?是老頭子嗎?什麼口氣不知道?老氣橫秋的。」


張浪失聲啞笑,這才有時間打量甄宓。還是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有如天仙般靚麗。好像和前像日子比起來,感覺更加的完美合諧。而皮膚嫩的如初生嬰兒,白裡透紅。那雙靈氣四射的眼眸,此時正盯著張浪,黑白分明,讓人心跳不停。張浪不由一呆,腦袋第一時間內短路,癡癡看著她,只差點流口水。一副標準的色狼樣。


甄宓只差一點氣昏,沒想到張浪回來的第一眼,就是這樣的色咪咪的看自己。幾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由恨恨用小皮靴踩了張浪一腳,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張浪只差點疼的痛苦流涕表情時,這才消消「心頭之恨」,冷冷說道:「那個魏延看起來很傲,不才好駕馭。」


張浪大歎倒霉,估計腳脖子這一回來又要烏青上幾天了。他故作大度,一副無所謂道:「通常只有真實才學的人,才會驕傲,而魏延的確有自負的本錢。」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營帳裡。


裡面雖然小,但是很乾淨,兩張席鋪弄的乾乾淨淨的,除了兩個衣箱一個櫃檯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張浪扶著楊蓉,讓她躺在床鋪上,輕輕撫摸秀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道:「蓉兒,你可是精通醫術,怎麼自己病了這麼久,也看不好啊?」


楊蓉剛要說話,又給甄宓搶了話,質問道:「你到底關不關心蓉姐姐啊?她的情況你怎麼一點也不瞭解?」


張浪詫異的看了甄宓一眼,頭一次心裡有些不舒服感覺,聲音變的冷冷淡淡道:「我關不關心她,楊蓉自已最清楚,難道你會比她更清楚嗎?」


甄宓明顯愣住了,這一刻,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張浪會生氣起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臉上變的有些難看起來。


楊蓉澀聲道:「你們不要爭了,其實是這樣的……


「蓉姐姐有身孕了,因為關心你,所以才陪你出征,一路長途跋涉下來,不累著才怪。」甄宓氣呼呼說道,話完後,別過頭不在吭一聲。顯然是對張浪有些不滿。


張浪驚喜交加,兩手緊緊捉住楊蓉的手,激動道:「蓉兒,你懷孕了,這,這是真的嗎?」


楊蓉羞澀無比的點點了。


「哇哈哈……」張浪忽然開懷大笑。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1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四章 一個秘密

一直以來,楊蓉都有些刻意的迴避這個問題。和張浪一起這麼多年了,眼見著文姬後來居上,給家裡添了一個小公主,雖然自己也很喜歡小張琰,可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舒服。是否自己不能生育?還是張浪厚此薄彼?每當想到這時,楊蓉心裡就沒來一陣慌慌的。可這樣的心情,又不能像別人表達,為此楊蓉暗裡難過了很久。

但,老天還是眷顧她。本來楊蓉也沒有報什麼期望,但就是這次隨張浪出征的路上,意別的開始感覺自己慢慢開始頭暈乏力,身體總有些不適應,有時候還噁心想吐,起初以為生病了,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什麼病根。只到後來每月固定的經期停了,她才斷定自己有喜了。雖然楊蓉沒有這樣的經歷,但也看多了啊。只不過可惜的是,張浪不在身邊,要不然這個好消息一定會讓他第一時間分享。


一個人憋了幾天,常常在那裡發呆,沒事就走神,老想著能給張浪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像他那樣能幹,像他那樣出色……每每想到此時,楊蓉就會發自內心的微笑,但落在甄宓的眼裡,就感覺有些不正常了。


甄宓也發覺出楊蓉的不正常,終於在她的軟硬兼施之下,楊蓉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已至於有剛才那樣一幕發生。


張浪興奮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馬上扶著楊蓉親親我我,說不出的柔情蜜意,直把甄宓當成透明人,當她不存在。


甄宓惱怒的跺了跺腳,小嘴氣鼓鼓的,那表情既誘人,又可愛。


只可惜現在張浪的眼裡全是楊蓉的身影,根本沒注意到邊上那個燈泡大美女有何感想。


甄宓終於看不下去,本想開口制止,但隨念一想,最後還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張浪溫柔道:「蓉兒,真對不起哦,你還有生我的氣嗎?」


楊蓉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笑靨如花道:「誰生你的氣了?我哪裡敢喔。」


張浪故意把臉湊過去,嘿嘿笑道:「嘴裡這樣說說,心裡卻恨不得把我打倒在地,然後在踩上千萬腳,是不是?」


楊蓉故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啊?你好厲害喲。」


張浪「大怒」,咬牙切齒道:「好啊,果然心懷鬼胎,你說該當何罪?」


楊蓉十分配合,做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眼眸裡滿是笑意,道:「小女子知罪,願接受大人懲罰。」


張浪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搖頭晃腦道:「既然你已知罪,本大爺也不為難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說到這時,張浪忽然停了一睛,眼珠一轉,盯著楊蓉沒有一點肚皮的小蠻腰,嘿嘿賊笑道:「就罰你給本大爺生個雙胞胎或者龍鳳胎,要不生一大堆小仔仔也行。」


楊蓉眼珠一白,伸手就狠狠捏住張浪的大腿,不理他那殺豬般叫聲,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臉凶巴巴道:「你說什麼?你當本小姐是母豬啊?生一大堆?虧你說的出口。」


張浪一下子沒有剛才的威風,整人奄了,哭喪著臉道:「老婆大人我說錯了,饒命啊。」


楊蓉這才哼哼幾聲,把手放開,看她臉上得意的表情,哪裡有剛才那發飆的樣子。


張浪撫摸剛才慘糟蹂躪的大腿,暗想又要幾天烏青發腫,真是何苦有來。有道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不過看楊蓉開朗笑容,受點活罪,還是十分值的。


兩人又聊一會,張浪道:「蓉兒,過兩天我們就回秣陵吧。」


楊蓉吃驚道:「不是吧老公,和劉表的仗還沒有打完呢,怎麼就走了?難道你是因為我……」說到此時,楊蓉懷疑的看著張浪,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又甜又幸福的感覺。


張浪哼哼兩聲,一點也不客氣打擊道:「你少臭美了,看你小樣,只不過和劉表的爭戰,的確是要告一段落了。」


楊蓉嘟起小嘴,滿臉不高興,不過很快又好奇問道:「這麼快就打勝仗了?」


張浪得意洋洋道:「那是,也不想你老公如何厲害。」


楊蓉還是有點些不相信,嗤之已鼻道:「少吹了,八成是有周瑜給你當替身,你就找機會偷懶了。」


張浪有些尷尬笑道:「娘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個也猜到?」


楊蓉笑嘻嘻道:「也不看看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你心裡那點餿主意,用腿趾頭想想也知道。」


張浪哇哇大叫道:「哇,蓉兒真的好厲害。讓我看看你的腿趾頭,到底為什麼這麼厲害?


」話說完,就要伸出手去捉楊蓉的腳丫。


楊蓉咯咯笑著推開張浪那要做惡的大手,笑罵道:「別鬧了。對了,你真的肯定劉表會退兵嗎?」


張浪想起劉備那鬱鬱不得其志的表情,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自信道:「劉備那裡我已經和他談好了,相信很快就會退兵了。加上有周瑜在那裡主持大局,不會出什麼亂子。倒是夏口讓我有點放心不下啊。」


楊蓉也感覺到張浪心事重重,坐了起來,溫柔道:「不要擔心了。程昱可是你親點的人材,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可對你眼光很有信心哦。」


張浪吸了口氣,笑道:「是啊,只要夏口無憂,我們便可坐看中原龍爭虎鬥了。」


楊蓉到這時才發現甄宓不見了,奇道:「甄妹子怎麼走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真是的。」


張浪給楊蓉這麼一說,轉頭看看了,哪裡有人影,想起剛才自己的語氣,看來是自己把她給氣走了,不過嘴上還是一副無所謂道:「走了就走了,算她有自知之明,這麼大的燈泡放在邊上,誰都難受。」


楊蓉毫無顧忌大笑起來,整人花枝招展。


張浪鬱悶道:「你笑什麼啊?」


楊蓉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這才神神秘秘道:「我想起來了,你剛才是怎麼樣對甄宓妹子說話的,小心人家以後不理你喔。」


張浪翻一個白眼,平靜道:「剛才我說錯什麼了嗎?她理不理我,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


楊蓉無奈搖搖頭,眼神十分暗昧道:「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你再不去哄哄人家,小心甄美人一氣之下,又跑出遊歷三五年,說不定還碰到白馬王子說不准喔。」


張浪腦裡想起甄宓那漂亮滴蜜的臉蛋,那香噴噴的身軀,沒來的吞了個口水。眼珠一轉,忽然捂著肚子,大叫道:「哎呀,我的肚子疼起來了,我先去茅廁。」說完轉身就跑。到了帳蓬門口,張浪忽然回頭眨著眼睛笑道:「怎麼搞的我像色狼一樣,懷裡抱著一個,眼裡又看著一個?呵呵,謝謝老婆大人的提醒喔。」


楊蓉為之絕倒,笑罵道:「你本來就是。」


張浪側頭想了想,臉色古怪道:「如果真是,那我也是高級VIP色狼,不泡則已,要泡就要泡最漂亮的。」說完嘿嘿兩聲,馬上溜之大吉。只留下楊蓉在床上大笑不已。


張浪出了營寨,隨便問問幾個士兵,便知道甄宓的去向。


今天天氣很不錯,都說秋老虎會熱死人,今天難得是一個陰天,大片雲層遮住太陽,天空有些陰暗,不過十分的涼爽。


張浪輕哼著小曲,慢慢吞吞的爬著山路。


巴丘兩側都是山脈,不過都不是很高,其中右側的半山腰上還有一座古亭。古亭的不遠處便是絕壁刀削,有條瀑布飛流直掛,十分狀觀。而且環境十分優雅,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而這個古亭恰恰可以飽覽四處風景。張浪斷定甄宓是到這裡散散心來的。


走來十來分鐘山路,邊上雜草十分旺盛,更多是的綠樹參天。


不遠處一座古亭就在半路山腰,看起來古色古香,裡面站著一個白衣女子,不用猜,張浪斷定她就是甄宓。


又走了幾步,前面傳來瀑布飛流直下的聲音,如萬馬奔騰,氣吞山河,讓人震耳欲聾。山風夾雜著陣陣濕氣迎面而來,一條寬近二米,長達數十丈的瀑布如條玉緞飛瀉而下,空中飛濺出無數晶瑩的水珠。


甄宓背對著張浪,烏黑如墨的髮絲迎風顠揚,山風的吹拂下,潔白如雪的衣裳,輕輕回擺。


張浪忽然邪笑兩聲,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因為瀑布的如雷震動,加上張浪有意的隱行蹤,甄宓根本沒查覺到有人的接近。


張浪悄悄的走到她背後,深吸一口氣,只感覺如山谷幽藍,陣陣清香。心神沒來的一蕩,馬上改變心中的主意,整個胸膛貼了上去,只感覺一片清晾舒服,然後兩手飛快摀住她的雙眼,把嘴湊到它那圓渾玉珠,強忍著想吻的衝動,故意改變嗓子,壓低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甄宓嬌軀明顯一僵。


張浪正暗笑之際,忽然感覺右脅傳來一陣刺骨疼痛,接著全身麻痺開來。忍不住慘叫一聲,鬆開雙手,整人彎曲下來。


甄宓一個轉身,剛想接著一個肘擊,當看清來人的之時,伸到半空的纖手,明顯頓了下來,本來一臉怒氣的臉蛋,馬上變的驚慌失措起來,著急問道:「張將軍,怎麼了,弄痛你了?」


張浪誇大其詞,臉上故做出扭曲的表情,擠出幾顆冷汗,一手撫著右脅,大叫道:「痛死我啦。」


聰穎如甄宓也弄的六神無主,明顯沒有感覺到張浪嘴角上那賊笑表情。她那臉色就如受傷的小鹿一樣,使勁的搖著張浪手臂道:「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張浪裂齒痛苦狀,大叫道:「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甄宓滿臉委屈道:「我又不知道是你啊。」


雖然耳邊都是瀑布的水聲,但張浪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大為好奇道:「你就不擔心是蓉兒她們啊?」


甄宓本來有些緊張的臉色,緩了下來,笑嘻嘻道:「蓉兒她們的手可比你的手掌光滑多了。」


張浪失意的看了看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自嘲道:「看來下次要先保養美容一下手掌了。」


甄宓笑逐顏開,隨既有些奇怪道:「你不痛了嗎?」


「你說什麼?」因為甄宓說的話有點輕,加上瀑布的聲音,張浪沒有聽清。


「我問你怎麼不痛了?」甄宓不滿的朝著張浪大叫道。


「啊?」張浪忽然鬼叫道:「啊啊,痛死我了。」本來鬆開的雙手又摀住肚子,打滾起來。


甄宓冰雪聰明,忽然哼哼道:「好啊,你還騙我。」說完站起來轉身欲走。


張浪一個魚躍起身,急忙拉住甄宓的纖手,哄聲道:「沒有啦,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啊?」甄宓甩開張浪的手掌,一臉怒氣,新仇加舊恨,只差點「雙眼噴火」。


張浪沒有氣餒,再一次握住甄宓纖手,笑嘻嘻道:「真有話和你說。」


甄宓甩了甩,沒有掙開張浪鐵掌,無奈的只翻白眼,又見張浪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皺著眉頭道:「張將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拿開?」


「不放。」張浪回答的很乾脆。


「你……」甄宓而對張浪近乎痞子的表現無可奈何。


張浪暗自得意的打個「V」手式,嗚嗚,第一次握住甄宓的手,那個感覺只能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


甄宓看著張浪那副陶醉的表情,臉上沒來的浮起片片紅暈,大嗔道:「你說不說,不說本小姐就要走了。」


張浪馬上醒了過來,一臉陪笑道:「不要急,我和你說啦。」


甄宓又皺了皺可愛眉頭,沒有說話,只是用著會說話的眼睛瞪著張浪。


張浪忽然又用另一隻手拉起甄宓的纖手,用著自己認為最為深情的眼神,「含情脈脈」道:「甄宓,你知道嗎?一直藏在我內心深處的秘密,今天,我要和你表白。」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1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五章 痛苦並快樂著



甄宓頭一次看到張浪如此認真的表情,兩隻眼睛就像流星的光芒一樣,閃的自己芳心如小鹿一樣亂撞,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如火燒一般發燙。從那雙大掌上傳來熱量,直鑽內心的深處,讓她無所適從。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卻好像又把握不了,心裡憋的難受極了。

甄宓像丟了魂一般,迷糊中應聲道:「什麼秘密?」


張浪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現在見甄宓變的如此羞矜,那酥胸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剎是好看;小嘴裡吐氣如蘭,陣陣熱氣直撲張浪臉面而來,弄的心裡癢癢。有希望?張浪心裡大喜想道。本能的握住甄宓纖手又重上兩分力量,深怕她一下掙脫跑開一樣,深情道:「看著我的眼睛,好嗎?」


甄宓自然的抬起頭,那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一碰上張浪那激情似火的眼神,馬上迷失了自己,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迷惘過。


張浪忽然鬆開手掌,改為從兩側摟住它的纖腰,入手那細膩感覺讓張浪靈魂激盪。


甄宓身體明顯的僵硬了,只感覺全身發軟無力,纖手使勁的想推開張浪那雙讓自己全身開始麻癢的雙手,但無論她如何,那雙手就如鐵掌一樣,緊緊貼在它的蠻腰上。甄宓明顯帶著哀求的語氣道:「張將軍不要這樣子,給別人看到了就不好。」


甄宓越是掙扎,張浪情緒越是高漲。看著她從來沒有露出過的小女兒心態,誘人無比。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頭找上性感紅潤的櫻桃小嘴。


甄宓看著張浪越來越漸的臉孔,沒來的大羞,雪白玉頸自然一側。忽然感覺到蠻腰上傳來一股力氣,讓自己感覺到陣陣酥麻疼痛,不由輕聲嬌呼一聲,接著整人被張浪摟進他懷裡,完美的身材毫無保留貼在張浪如山般堅韌的胸膛上。剛想掙扎,張浪的鐵臂就如環扣一樣,緊緊的環住她的整個纖腰,讓她沒有一絲力氣。


甄宓這個時候才有些清醒過來,抬起玉首,剛想出聲,卻發覺自己的小嘴給堵上了,接著一片火熱的感覺從嘴唇開始直鑽心裡,甄宓全身有如電擊,大腦一片空白,驚呆的眼眸裡,全是張浪那閉著雙眼陶醉的表情。


甄宓本能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那對鐵臂越扣的緊,讓它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甄宓放棄了,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一刻只留下緋紅的臉頰和急促的喘息。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麻麻的?是一種讓靈魂最為深處的觸動。


張浪嘴舌十分貪婪的四處游動,在那潔白貝齒上,尋找空縫。


可是好半晌,甄宓就是堅守陣地,不得其門而入。張浪伸出大手,開始做惡,輕輕的在她纖背上愛撫,接著越來越有挑逗性的往下,當撫摸到甄宓那高翹渾圓的臀部時,忽然用力一捉,只感覺柔軟又有彈性,無比刺激。而甄宓接受不了張浪的越軌,一聲嬌呼,而就在這此,張浪捉住時機趁機而入,終於完全攻破甄宓的唇關,開始美滋滋的享受甜膩靈舌。


甄宓鶯暱兩聲,最後僅有一點理智也消失,僵硬的身軀一下子全軟在張浪懷裡,香玉滿懷。


瀑布還是歡快的咆哮著,山風還在自由的飛翔著,兩人不停的纏綿激吻著,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而存在。


只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這才都依依不捨的分開。


張浪貪婪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殘香玉液,喉嚨不自覺的「咕嚕咕嚕」的下嚥。


張浪把甄宓抱地緊緊,一邊撫摸它的香背,一邊把嘴伸到它珠圓玉潤的耳邊,廝磨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奇特?」


甄宓還陶醉在剛才的激吻中,頭不自覺間,靠在張浪肩上,瓊鼻輕輕「恩」了一聲。


張浪咬著她的耳珠,輕吐熱氣道:「甄宓,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說完靜靜等她的反應。


甄宓好像靜止住了,一動也不動。


張浪有些好奇,剛想問話,甄宓忽然一把推開張浪,一臉怒氣沖沖,大叫道:「張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啊?」說著說著,就炫炫欲泣。


張浪沒想到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兩人還親親我我,這麼一下子就翻臉不認帳,指責起自己來。不過張浪也深明此時女孩子心裡的脆弱能力,特別是重要的初吻就這樣沒了情況一下,他連聲安慰道:「怎麼會呢,你以後就是我張浪的女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在張浪的話剛落完,他臉上就浮起五個紅通的巴掌印。


張浪明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甄宓。


甄宓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過激動過火,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纖手,從上面還傳來陣陣麻痛,可見用力之狠,她看了看張浪失落發呆的表情,心如刀割,張了張小嘴,可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忍不住哭泣著跑開了。


張浪苦笑,心情鬱悶至極,一邊撫摸臉上鮮明的手掌印,一邊喃喃道:「也真夠狠的,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啊?哎,只差那麼點點,看來還是太堂忽了,可恨就只差一點點了……」張浪長吁短歎良久,忽然嘴裡露出少許欣慰的笑容,心裡想道:不過這一巴掌沒白挨,這小妞滋味真是不是蓋的,親個嘴換個巴掌也值,在說自己也摸了不少地方了,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嘿嘿。看來近十年來,自己做色狼的本質還是沒有減弱呀。想到此時,張浪心情馬上好了不少,不過一想起臉上的掌印,就火辣辣的痛,這兩天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張浪深深呼口氣,心裡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你甄宓服服帖帖的伺候老子。


卻說甄宓一邊哭泣,一邊跑下山去,一路士兵怪異的眼神無數,怎麼今天這個冰山美人這副狼狽樣子,給誰欺負了?雖然他們想問問,可是沒有人有這個膽量。只能私下裡偷偷詢問,可就是一問三不知。


甄宓一路跑到營寨裡,一進帳蓬,就鑽進自己的床鋪,蒙起頭不停的哭泣。


楊蓉也正在休息。被甄宓斷斷續續的哭泣想給吵醒了。


楊蓉來到她床位邊,十分不解問道:「妹妹,你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


甄宓就是蒙著頭,就只管自己哭泣。


楊蓉勸說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沒來一陣氣惱道:「妹妹,你到有沒有當我是姐姐?如果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姐姐看,那我也不管你的事情了,你怎麼傷心就怎麼傷心,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甄宓這才有些停住哭泣樣子,不過還有斷斷繼繼的嗚咽聲。


楊蓉安慰道:「妹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來和姐姐說說。」


甄宓不蒙著頭吭聲。


楊蓉想拿開被褥,露出來的是甄宓有些凌亂的頭髮,和那雙哭紅腫的雙眼,整個臉蛋都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楊蓉看的沒來的一陣心疼,溫柔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楊蓉本來就是七巧玲瓏心,和甄宓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什麼事情她不瞭解,能讓她這麼傷心的,除了張浪這個登徒子色狼那顆色膽包天外,還有就是比毒劍還要狠上三分的話來,除了這些,還真沒有別的事情能讓楊蓉知道甄宓如此傷神的理由。


甄宓明顯停止哭泣。


楊蓉心中一懍,果然說到點子上了,她也有些緊張望著甄宓。


好半晌,甄宓才哽咽道:「我失手打了他了,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說到這時,本來已經停住的眼淚,又如絕堤之水馬上湧了出來。甄宓又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楊蓉一驚,連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來?」


甄宓在楊蓉的勸說下,心情慢慢平靜,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告訴楊蓉,特別是說到張浪吻她的時候,那個臉蛋就如醉酒般的陀紅,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楊蓉聽的又好氣又好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叫張浪去安慰人家,這下倒好,趁機吃人家豆腐來了,活該挨這一巴掌,不過道理上甄宓也不該傷心成這樣吧。看來情之東西,還真的能認人心神束縛,就連冰雪聰明的甄宓也不例外。


其實楊蓉也早知道甄宓對張浪暗生情愫,從張浪從河北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這個心裡準備,以其張浪在外面胡來,倒不如家如多幾個美貌妻兒,讓他安安心。特別是近兩年來,張浪也真的老實本份多了。不過套他話來說,有便宜早就讓他佔盡了。


楊蓉心恨恨的罵了張浪幾聲,他偷腥,倒要自己給他擦屁股,什麼道理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候,楊蓉也只能安慰道:「妹妹,其實我家夫君說的也是真話,他是很喜歡你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甄宓睜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楊蓉,那眼角殘留的淚水和紅腫的眼皮讓楊蓉也心疼不已。


楊蓉接著道:「你想想看啊,當時在河北的時候,我家相公為什麼就要把你強行帶回來?這說明他心裡有私慾啊,捨不得你這樣的大美女。而帶回來後,本來憑你的美貌才智,上門提親的人應該多如過江之卿,可為什麼沒有呢,還不是夫君大人一手壓住,什麼原因,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其實甄宓對這些也明白,但心裡打了死結,鑽了牛角尖,她小心聲道:「可是我剛才打了他一巴掌,我都看到他臉上浮起的掌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說完,甄宓本來明亮的雙眼,暗淡了不少。


楊蓉拍掌笑道:「打的好,應該要打。誰叫他色膽包天呢。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甄宓大奇,可是想起張浪那失落傷神的表情,芳心沒來的一疼,整人又暗淡無光。


楊蓉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認真問甄宓道:「妹子,你喜歡我家夫君嗎?」


甄宓一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剛退下去的紅潮,再一次密佈臉上,而且連雪白的玉頸也變的通紅。「我,……」


楊蓉看著她的表情,笑了起來道:「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呀?」甄宓奇怪問道。


楊蓉笑嘻嘻道:「你的表情出賣你了。老實交待,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家夫君的?」


甄宓大羞,不敢抬頭看楊蓉,可是她心裡也琢磨著: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張浪呢?


楊蓉看著甄宓頭一次露出羞羞答答的小女子神情,心裡暗笑,問道:「什麼時候呀?」


甄宓剛想起自己是怎麼樣與張浪認識的情景,隨口就道:「也許就在我和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吧?」


楊蓉故做誇張道:「哇,你們不是吧,這麼浪漫?一見鍾情呀?」


甄宓撅起小嘴道:「一點也不浪漫,第一次見面,他就拿著刀子橫在我脖子上,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說到這時,甄宓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嘴角微微蕩起一陣笑意,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楊蓉也想像當時的情景,不由咯咯直笑道:「也許正是這樣的另類,才讓你記憶深刻吧。」


甄宓聽著楊蓉的笑聲,這時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由坐了起來不依道:「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嘲笑妹妹呀?」


楊蓉故意一臉認真道:「沒有,沒有。」


甄宓氣呼呼道:「還沒有,你的嘴角都裂到天邊去了,討厭死了。」


楊蓉搖搖頭,忽然歎口氣道:「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要知道我和他,都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甄宓眼睛一閃一閃,這回輪到她打趣道:「姐,你就不要哄我啦,你家夫君對你可是沒少做過英雄救美的事情呢。」


楊蓉給這麼一說,也想起與張浪的點點滴滴,心裡一片溫暖,轉眼不甘這樣落後,反擊道:「什麼你家我家的,以後還不一家人嗎?」


甄宓這個黃花閨女哪裡受的了,捉住楊蓉打成一片。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1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七章

趙雲盯著並沒有說話,但是內心越發沉重起來。

徐宣緩緩的開口道:「一開始行軍中,他所領的部隊就似乎有意無意的落在後面,當時以為他與下官凌將軍不和,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但在下官要改變路線之時,他特意趕了上來,反應十分激烈。下官也沒怎麼理會。但接下來在行軍當中,他多方借口,拖延行軍時間。事發之後,在所有部隊傷亡慘重之下,下官驚訝的發現,所留士兵之中,多為朱異親信,所受也多為皮外之傷,這麼多巧合在一起,就不能不認人懷疑了。」

趙雲眼神慢慢的猙獰起來,但大體上還是十會冷靜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徐宣出了口氣,這一刻,他知道趙雲還是相信自己。徐宣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掛腦袋還是什麼,他擔心的是朱異這種行為,為了私人恩怨,而拿近一萬多士兵的性命來陪葬。這種狹隘心理,這種不夠全大局想法,怎麼能領導軍隊走向勝利呢?

徐宣想了想,果斷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將軍捉出真兇,但是下官擔心後果會十分可怕。」

趙雲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俊逸的臉上殺氣騰騰,他低聲喝道:「少廢話,說出來。」

徐宣看著趙雲,表情十分認真道:「將軍,還是想清楚好點。朱家在江東有不少影響力,而且朱桓也在軍中,只怕不好交待。」

趙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道:「交待?那趙雲如何對主公交待,對死去的兄弟交待?他們為了主公的事業,與家人分離,風餐露宿,拼戰沙場,流血流淚。難道他們不是人嗎?再說軍法如山,誰敢以身犯法,必不饒恕。而且你忘了主公常對我們說的話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小小的中朗將,就敢做出如此十惡不赦的事情來,就算主公來,只怕結局也是一樣。假如真的是朱異所為,他這回死定了。」說到最後,趙雲已經緊緊握住拳頭,兩眼怒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徐宣有些驚訝的看著趙雲,趙雲平時並未多說話,性格有些冷漠高傲,給人有點難已接近的想法。但就剛才所說的話,可以看出他對士兵那種深深的感情,一種忌惡如仇,外冷內熱好漢。徐宣眼裡滿是敬服道:「朱家勢力很大,如果這樣,以後處處為難將軍……

趙雲大手一揮,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拔起配劍,冷聲道:「你既然不想說,趙雲就直接找他。」說完轉身欲走。

徐宣見趙雲如此,全然不顧以後任途,心裡暗喝一聲,好男人,十分佩服。不過隨後他想想趙雲與張浪的關係,單不說他的妹妹幾乎就是張夫人,而且憑張浪對趙雲那份信任,幾乎給他所有生殺大權,心中也就釋然。見趙雲就要走出營帳,他急忙開口道:「將軍可假意讓士兵保送凌操回秣陵醫治,假如朱異真有問題,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趙雲身體一頓,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徐宣一直目送趙雲離去後,自然的呼了口氣,這才感覺自己精神有些虛脫,十分疲累。想不到趙雲怒威之時,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徐宣驚訝想道,固然自己身體有傷,但是趙雲剛才那表情,要吃人的樣,還真有點像張浪。想著,徐宣會心一笑,果然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啊。他感歎一聲,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第二日,趙雲決定暫緩進軍梅州的步伐,先讓士兵休養整頓,並且派士兵送凌操回去療養。並在暗中派出一校人馬,偷偷保護凌操。

幾天後,護送凌操回去的軍隊忽然折了回來。

趙雲知事情已有眉目,把領隊的軍官叫來一問,原來在路上之時,凌操和他的部曲果然遭到盜賊的襲擊,幸好他們夜裡早有準備,當場殺了十多個,跑了一些,只有捉住兩個活口。事後嚴加拷問,但是沒問出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來。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後者本來在座上養神,似乎沒有出聲的意思,趙雲耐著性子問道:「你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嗎?」

軍官道:「回將軍,這些人是附近琪山上的山賊,至於為什麼要襲擊凌將軍的部隊,他們只言劫財,並未有別的動機。」

趙雲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笑的十分自然道:「劫財是嗎?琪山的賊窩你查清楚嗎?」

軍官恭敬道:「將軍,屬下已經查過了,這個琪山上大約有五百左右個山賊,帶頭的是一個叫左榮的傢伙,聽說一身橫力,可拔千斤,生撕虎豹,是個狠角色。這兩天他們是有嘍囉死去,但死因他們並未提起,不過想來就是他們襲擊凌將軍。」

趙雲臉色忽然一寒,心裡沉重許多,看來這個朱異不是一般的狡猾,知道自己手下士兵不好動手,便鼓動這批亡命之徒,就算到時候出事了,他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想到此時,趙雲瞟了朱異一眼。

朱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慌張之意,只是小眼偶爾閃一下光芒,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眼的徐宣,忽然睜開那智慧的雙眼,淡淡道:「這山賊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官兵也不放在眼裡,那平常百姓更不用說要給他們荼毒了。將軍,只怕這賊子不除,對我軍聲譽大受影響啊。」

趙雲眼睛一轉,臉然一振,憤然叫道:「朱桓。」

朱桓大喜,馬上出列,聲如洪鐘道:「未將在。」

趙雲手中令旗一揮,喝道:「你帶領三千人馬,馬上給我圍剿山賊。記的那些頭領給我捉活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是何方神聖,既然如此張狂。」

朱桓高呼得令,意氣風發點兵而去。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見他又閉上眼睛,狀似養神,趙雲心有理會,下令道:「既然這樣,我軍再休養數天,行軍一事,另行商議。」

眾將沒有什麼爭議,服從趙雲的命令。

就在眾將要離開之時,趙雲忽然下了一道命令:「近幾日之內,所有崗哨加強守衛,所有人沒有我親自手喻,不許離開軍營,違令者,斬。」最後個「斬」字,鏗鏘有力,說的沒人心裡一寒。

朱異身軀輕輕一震,眼裡光芒一閃,馬上消逝。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大氣不敢出,看趙雲那怒目而睜,一臉煞氣的表情,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等事後,才偷偷議論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沒過幾天,朱桓成功完成任務,活捉左榮與幾個頭目。

當晚趙雲、高順、徐宣三人來一堂會審。

左榮長的十分高大,一身橫肉,臉上虯鬚密佈,兩眼如銅鈴,臉上多有刀疤,一看便是個狠角色。而且膽色過人,是個硬漢。

趙雲一直盯著左榮,兩眼似要噴火,這個傢伙軟硬不吃,已讓他費了不少時間。

趙雲緩緩吸了口氣,冷聲道:「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來人啊,馬上去給我找一袋螞蟻,一瓶蜂蜜來。」

徐宣驚訝的看著趙雲。

高順若有所悟的看著趙雲。

而左榮怒瞪雙眼,吼叫道:「你個丫算個狗屁好漢,有種給老子一刀,看老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雲冷聲道:「如果這樣讓你死不是白白便宜你了嗎?我就是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左榮氣的只咬緊牙關,恨不得生食其肉。

趙雲忽然笑容滿面道:「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你應該自己我接下來會怎麼做了吧?不過我想你是不樂意說的,我就幫你說吧。我先把你的撥個精光,放心這裡沒有女的在,然後呢,我會這甜甜的蜜汁抹在你身上的每個地方,包括你的耳根、脅下、大腿根部。然後呢,嘿嘿,你也知道螞蟻這小傢伙很可愛的。」

左榮已經開始變色了。

高順與徐宣也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好似頭一次發現一個人一樣。

趙雲忽然變個臉,惡狠狠道:「讓你嘗嘗什麼就叫萬蟻穿心的滋味,想想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你身上,無處不在,盡情的咬著你身上每一寸肌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一定很有趣吧?哈哈哈。」

左榮終生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惡魔,你不是人。」

趙雲臉上一整,又笑起來道:「沒事,這樣慘無人道的點子,我還有很多,假如剛才那個也逼不出你的口,那我就換個一個。嗯,對了,我會讓士兵找十幾隻餓的發慌的地鼠來,然後呢,放在一個口袋裡,接著呢,嘿嘿,我會把袋子綁在你的腰上,讓你的命根子也在袋子裡,這樣餓著的老鼠可會飢不擇食哦。最後,我還會找幾個最最漂亮的女人,和你天天一起睡覺,讓她們天天挑逗你,那不是很有樂趣的事情嗎?」

高順也變色了,徐宣只差點聽不下去,兩個心裡都毛骨悚然,想著趙雲平時沉默寡言,外冷內熱,今天也表現出惡毒的一面,這些可是張浪慣用的技倆,難不成趙雲也學過去了?兩人滿臉不信的看著趙雲,一時間都呆住了。

下面幾個士兵更是側耳,心裡發寒,同時暗想,假如自己以後給還不如早點自盡得了。

左榮終於崩潰了,肉體的折磨,遠遠比不上這種心靈的打擊,趙雲每說一句,都狠狠的撞擊他的心裡,讓他產生惡魔的想法。死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但以這種方法折磨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能接受的了。

趙雲滿意的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個漢子,你想說的話,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會折磨你的生死兩難,你讓後悔來這死上一回。」

左榮如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道:「我說,我一切都說。」

趙雲臉上流露出得勝的笑容,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襲擊官兵,我想你不是單只為了財這麼簡單吧?」

左榮道:「襲擊貴兵,得確是為了錢財。」

趙雲接口道:「可那軍隊裡並沒什麼錢財。」

左榮後悔萬分道:「草民所說的錢財,並非是那軍隊裡。草民也不知道那軍隊裡到底有多少錢財,值不值賣命。」

趙雲意識到關鍵已到,緊著道:「那你所值何意?」

左榮想了想,抬頭道:「大概幾天前,來了一個人到我們山寨裡,他說要和與草民做一單賣買。本來草民十分顧忌,因為他們要我們襲擊官兵,但他給我們五百白銀。,還說事成之後,再給五百銀。大人你要知道啊,這一千兩白銀,可以讓草民與兄弟們發上幾十年啊。所以就心動了。」

趙雲與徐宣對望一眼,徐宣接口道:「那人長的什麼樣?」

左榮回憶道:「那個人高高的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說的是江南一帶的口音。」

趙雲想了想,問道:「如果那個現在站在你面前,你認的出來嗎?」

左榮想也不想道:「那人害我等兄弟這麼慘,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的。」

徐宣接著道:「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左榮道:「他自稱叫孔亮。」

徐宣對著趙雲與高順道:「估計這人名字是化名的,不過一定是朱異的心腹,要不然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會放心讓別人做的。」

趙雲懷疑道:「以朱異狠毒的性格,會不會也殺人滅口了?」

徐宣想了想道:「有這個可能性,不過現在要馬上招起所有士兵,讓他來認人,重點是朱異的人馬。」

趙雲點點頭道:「還有,要好好保護左榮,我怕朱異會有所行動。」

一直沒有說話的高順這時候插嘴道:「這樣才好,讓他自投死路。」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1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八章

徐宣當然明白高順的意思,但他有點擔心,想了想,十分果斷道:「趙將軍,以下官之見,你應該馬上下達命令,今夜除了加強士兵巡邏之外,其餘士兵在崗位上,不得離守。為了防止朱異殺人滅口,還要吩咐下去,今夜裡無論是哪位隊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士兵出了事情,所直隸的將領,必然要受到重重處罰,這樣一來,就算朱異有滅口之心,也沒有這個膽子。」

高順有些不更相信道:「末將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朱異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不是更好?那他根本不用擔心怕什麼,而且就算將軍有這個命令,只怕真的滅口了,也難辦此事啊。」

徐宣點頭自言自語道:「是啊,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左右走了兩步,沉思半響,手掌一拍,大笑道:「有了。」

趙雲緊張問道:「先生有何良策?」

徐宣笑咪咪道:「趙將軍,不如去朱異那裡喝酒如何?」

趙雲眼睛大亮,本來有些顧慮的臉上,大放光彩,撫掌大笑道:「好好,徐先生此話正中趙雲心懷,自行軍以來,趙某人倒也滴酒未沾了,不如趁今夜無事,喝個痛快。」

高順卻笑的十分深省,意味深長道:「自從行軍之後,末將倒不敢再喝酒,不如由將軍於徐大人陪同,卑職好去做一些份內的事情。」

趙雲點點頭,語氣不自覺意帶起絲絲冷意道:「我把朱異請來之後,你帶一隊人馬,去把朱異部隊圍住,但不可動手,特別是那些在他邊上特別礙眼的傢伙。」

徐宣接著道:「怕只怕朱異到時候膽大包天,做出什麼不利將軍的事情來。」

趙雲冷「哼」一聲,淡淡道:「這個鴻門宴,還輪不到他做主。」

三人又接頭交耳低咕一些事情,這才散去。

當趙雲全副武裝,手持配劍,帶著一些貼身侍衛,殺氣騰騰的闖進朱異營寨之時,朱異正與幾個心腹下手坐成一圓,似是商議什麼事情。

朱異見到這個情景嚇了一大跳,急忙與幾人站了起來,眼神明顯有些慌亂道:「將軍,你這是……」

朱異一瞬間的反應,讓趙雲感覺十分有問題,這更加確定心中的判斷,他眼神十分犀利的掃視一圈,忽然發覺一個武將與左榮口中所形容十分相似,高高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趙雲不由冷冷盯著他,那人一接觸趙雲的眼神,只感覺陣陣寒氣從脊背升起,急忙低下頭,報拳頭行禮。

趙雲不理朱異的話,聲音十分平和問道:「這位怎麼稱呼,身居何職?」

那人偷偷看了朱異一眼,見朱異額上已有細細汗珠,眼神直轉,對著自己的眼神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行禮回聲道:「屬下楊英,現任管軍校尉。」

趙雲點點頭,大手一揮道:「你們下去吧,本將軍有事情與朱將軍商議。」

那幾個如臨大赦,一轉眼,就走了出去。

趙雲待他們走光之後,讓四個侍衛把守營門。

看著有些不安的朱異,趙雲輕輕撫弄自己細長手指,慢聲細語道:「朱將軍,那個楊英看起來很機靈啊,是個能辦大事的人,如果你能割愛,趙雲倒想把他招為旗下。」

朱異臉上明顯一變,有些蒼白道:「將軍,楊英此人偶有幾分小聰明,但不堪重用,只怕到時候誤了將軍的大業,那末將是擔當不起。」

趙雲笑呵呵起來,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滿之意,他半開玩笑道:「朱將軍,本將軍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何必嚇成這樣呢?」

朱異臉上的大汗已經開始流下來了,臉色十分難看。

趙雲十分隨意的坐了下來,慢吞吞道:「朱異,本將軍今夜無聊,又想起凌將軍,心中十分苦悶,所以想找你來喝酒聊聊天。」

朱異伸手拭了拭臉上的汗水,苦笑道:「趙將軍,你想找屬下喝酒,只要傳令一聲,屬下隨叫隨到,倒是見才將軍的獨特行事,讓末將有些擔承不起。」

趙雲十分霸道,揮手道:「少說廢話。」又拍了兩個響掌,營帳外的士兵馬上送入美酒香食,擺在案上。趙雲做了一個請的手式,首先入座。然後親自倒上酒,豪邁的舉起酒杯,對朱異道:「朱將軍請。」說完,自個一口喝了下去。

朱異滿臉無奈,倒上酒,喝了下去。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趙雲嘴角上那詭異的笑容。

就這樣,兩人各大自心懷鬼胎,喝著不著邊際的酒。差不多一會的時間,有個侍衛匆匆的進來,附著趙雲耳邊說了兩句。趙雲臉上笑的更濃,揮退士兵後,兩眼就一直盯著朱異。

朱異心生不妙的感覺,趙雲的眼神就似一把利劍,直插自己的心窩。就像獵犬盯住眼中的食物一樣,他控制不住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趙將軍怎麼了?」

趙雲收回笑意,臉色十分平靜的看著朱異。

朱異心裡越發有種毛毛的感覺。

「啪」一聲巨響,趙雲忽然拍桌而起,而張桌案受不了趙雲雄厚的掌力,整張塌了下來,酒肉灑滿一地。朱異猛的感覺心裡跳了一下,完了,他心裡暗哭道。

趙雲英俊的臉上變的鐵青一般,兩眼不帶一絲感情盯著朱異,就如一隻要獵食前的雄鷹,冷靜的讓人感覺到可怕。他淡淡道:「朱異,你可知罪?」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但這更讓人害怕,就如暴風驟雨的前驟一樣。

朱異也頗有城府,大體上沒有給嚇住,只是馬上跪了下來,臉上假裝迷茫道:「末將不知身犯何罪,還請將軍明說。」

趙雲冷聲道:「朱異,你若坦白,本將軍或可賞你一個全屍,讓你死的痛快。但你若還想反抗,那就得五馬分屍,凌處而死。」

朱異全身打了個冷顫,接著大呼道:「將軍未將真的不知身犯何罪,將軍如果想處罰,末將不敢有絲毫反抗,但總要讓屬下死的明白。」

趙雲長歎一口氣,喃喃道:「朱異啊朱異,你真是迷途難反,那本將軍讓你死的一清兩楚。」趙雲猛的一轉身,喝道:「帶楊英上來。」

少時,侍衛推著五花大綁的楊英上來,後者臉如死灰,慘白嚇人。

趙雲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輕嘗一口,抬起頭,滿臉不屑的看著朱異道:「還要本將軍和你解釋為何嗎?」

朱異還在垂死掙扎道:「將軍,這是為何,如果楊英身犯軍法,那處死是應當,末將最多落個治軍有過下場,遠遠沒有讓你說的那樣處於極刑吧。末將心中不服啊。」

趙雲越發鄙夷朱異,眼裡全是嘲笑,道:「朱異,你這樣棄車保帥,可會讓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心寒的啊。」

朱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顆汗水從臉上滑下。

被兩個侍衛按住的楊英忽然大呼道:「朱將軍,你念在屬下為你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你就救救末將吧。」

趙雲冷著臉,喝道:「朱異,想不到你如此陰毒,凌操與你雖有過節,但你卻甘願犧牲數萬士兵的性命,只為報已私仇。如果你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那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們?怎麼對的起主公對你們的栽培苦心?朱異啊朱異,你真的讓人心寒啊。」

趙雲越說越憤怒,越說越難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情緒,上前就是兩巴掌,打的朱異滿頭金星,找不到東南西北。趙雲對著侍衛大喊道:「來人啊,給我準備極刑用具,先受千刀之剮,再來五馬分屍,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狠。」

座下侍衛副將,無不聽的心寒。

朱異到這個時候,才感覺趙雲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不由哭喊道:「將軍饒命啊,屬下知罪,但念在朱家為主公出生入死,你就放小人一馬吧。」

趙雲轉頭淡淡對士兵道:「叫朱桓進來。」

少時,朱桓進來。

朱異一見朱桓上來,連滾帶爬過去,抱住朱桓大腿,哭泣道:「大哥,你救救小弟一命啊。」

朱桓見趙雲寒著臉,從來沒有過的憤恨,只感覺事情棘手。朱桓雖表現看似粗野,其實內心細膩,他一腳踢開朱異,小心翼翼問趙雲道:「將軍,不知朱異身犯何罪,如果真的犯了軍法,當嚴刑峻法,不可怠慢。」

朱異聽到這話,只差一點暈過去。

趙雲陰霾的臉上,終於有點笑意,不過語氣還是十分冷淡道:「那你就問問朱異吧,看他到底犯了什麼法?」

朱桓怒罵朱異,又飛去一腳,咆哮道:「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快從實說來。」

朱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事情一五一事說了出來,不過當然是避重就輕,為自己開脫。饒是如此,對事炳性忠直的朱桓也說,也聽是的滿臉怒火,異常生氣。

朱桓想了想,最後還是壓住怒火,跪在地上對趙雲道:「將軍,屬下管教無力,願受處罰。而朱異身犯此大罪,末將以為他已不可處於軍營,但念其有生之日,為主公立下不少功勞,還望將軍從輕發落。」

趙雲淡淡看著朱桓,到底是一家人啊,朱桓雖不齒朱異行為,但還是為他求討,如果自己非要專斷行事,只怕自己與朱家決破就在今晚,以後無論如何,多了一層阻力。想的深一點,雖然他不敢會有反抗之心,但以後針對自己,將是必然事情。如果換做別人,也許他們會仔細想想後果,但趙雲就是趙雲,他從不會顧慮自己安危一切。趙雲道:「那依將軍之意?」

朱桓臉上多是痛心表情,不過見趙雲這樣問話,鬆了一口氣,急聲道:「依末將之意,將朱異削為平民,發放邊韁,而再邊上挑撥離間造謠者,當處極刑。」

趙雲饒有興趣道:「朱將軍怎麼知道就有人無事生非呢?」

朱桓冷靜道:「將軍,朱異不材,絕不可能會想出如此歹毒之心,而且也不可能會想出這麼毒辣之計,定然有人在背後慫恿,挑起事非,朱異又血氣方剛,受不了對方引誘所以才犯下如此大罪。」說到這時,朱桓惡狠狠盯著朱異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朱異本來萬念俱灰,經朱桓這麼一說,心裡又有一些希望,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道:「是啊是啊,正是楊英等人在背後指使,末將才犯下如此大錯,將軍明查啊。」

趙雲忽然冷「哼」一聲,對朱桓道:「朱異是你堂弟,你想保他本將軍也理解,但近萬士兵的性命,難道就這樣輕易說算?你說朱異受人鼓惑,假如他沒生做歹之心,就算別人怎麼說也沒有用,此人不殺,如何對的起士兵在天之靈?」

朱桓伸出手,但看到趙雲堅定的目光,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惡狠狠的看他朱異兩眼。

趙雲冷聲道:「本來本將軍想將其五馬分屍,處於極刑……」

朱桓心頭一跳,看著趙雲。

趙雲接著道:「經朱將軍這麼一說,本將軍就給你個痛快。來人啊,將朱異推出去,斬了。屍體在軍寨前懸掛一天,以示警鐘。於下一干同夥者,知情不報,又挑撥離間,統統給我斬了。餘下部隊,由高順將軍一手接管。」趙雲的聲音鏗鏘有力,決心極大。

朱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朱桓無奈的看了趙雲一眼,心中也有些不滿。

座下幾人感覺又有些不同,趙雲不懼強權,明擺著不怕開罪朱家,還是要還士兵一個公道。做起事情雷厲風行,讓人心中十分佩服。趙雲的高度,經此一事,在軍中威望大增。

而朱家與趙雲的隔膜就此結下。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2
第七章 中原篇 第二十九章

趙雲怒斬朱異,旗下士兵拍手稱快,將士也出一口惡氣,而他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只有朱恆心裡悶悶不樂,不知如何回去向家人交待事情。

第三日,趙雲拔營南下,開始往梅州進軍。


五月,趙雲經過幾次互有勝負的訓探進攻後,於中詢設計大破蠻兵於烏嶺,士黃手下大將士平當場活捉,並被斬首。是役士黃損失大半精銳的蠻兵部隊,而趙雲僅僅失去一校人馬。


底月,士黃調動手下最強王牌,大約有近八百左右,讓人震驚的大象兵。大象兵橫衝直撞,防禦極強,江東步兵隊、騎兵隊,根本構不成威脅,在他面前不堪一擊。高順帶領三千兵陣,幾乎未做抵達,便敗下陣來。大象所過,土地震地,馬匹顫慄,士兵膽寒,一時間士氣大跌,無心應戰。蠻兵趁此機會,揮軍衝殺,江東軍大敗而歸。還好大象行動遲緩,兵數也不多,敵軍不敢大意,步步推近,小心為營,江東南征軍這才得喘氣之機,共商對策。


此時,官渡大戰已到高潮。


曹操派兵四處出擊,擋載袁軍糧道。而袁紹自是聽從謀士之言,派重兵保護糧草。


曹操在官渡與袁軍不知不覺相持了近兩月,眼見自己處境日益艱難,糧草越來越短缺,心急如焚。恰時,又收到消息,袁軍又護送一批近千輛車的糧草下來,曹操當下想也不想,派夏侯淵、史渙二將,帶五千人馬出擊,焚燒糧草。此戰得勝,雖然以戰局無補,但是也提高不少士氣。


曹操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聚眾謀商議,希望能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而袁紹此時只要在相持下,勝利必然屬他。但袁紹好大喜功,只想早日拿下曹操,不想打這持久戰,把重兵都屯居前線,希望能以壓迫性的優勢,強攻拿下官渡,近而攻陷許昌。哪知欲速則不達,曹操防線組織很好,一時間也急難攻下,加上後方略顯空虛,又沒有縱伸保護之處,倒也讓曹操三番四次偷襲得手,這讓袁紹火冒三丈,痛斥將士,下面開始頗有怨言。


曹操還在耐心等待,後方更是想盡辦法湊聚糧食。而袁紹則因幾十萬大軍,日用錢食十分浩大,有時被曹軍襲擊,近有周轉不靈之像。袁紹便決定把烏巢作為前線重要的糧倉補給基地,後方所有軍糧都連綿不決運送至此,而為防曹軍偷襲,派淳於瓊兄弟三人領重兵十萬把守,以防萬一有失。


然而正是這一方的決定,為袁紹大敗埋下禍根。


六月,張遼領徐州軍出泰山,逼近濟南,靠近黃河一帶。上有袁軍,把守濟北。下有曹軍,厄住東阿。恰恰張遼駐守濟南,形成一種極其微妙的關係,袁軍以為是曹操的盟軍,成為犄角之勢,不敢輕易過河。曹軍則對張遼心懷戒心,不敢造次。正因這樣,官渡之戰進行如火如荼,東阿一帶,倒顯的十分平靜。


同時,川軍吳懿攻打葭萌關,以為葭萌關是四川連接漢中的重要關卡,城高厚實,有重兵把守,漢中又在其背後作為強力後盾,隨時可支援上來。川軍久攻不下,反倒損兵折將,又被楊任、楊昂兄弟連番劫營得手,進退兩難。


劉璋此時騎虎難下,萬般無奈之下,派黃權送信給劉表,希望他能出兵,一同夾擊漢中,到時平分領地。


劉表眼見中原大亂,曹操與袁紹血戰黃河,根本無力顧及其它;江東也趁機欲平定南夷,再休養生息。再看看自己,內亂已定,長沙桂林日漸安穩,兵甲久經操練,石谷堆積如山,是應該出去建功立業,很快決定讓人帶領人馬,入川征討張魯。


便是在人選之上,發生了很大的偏差。


劉表之意,劉備東征西討,一身戎馬,久負沙場,是個很好的人選。但蔡瑁為首等人以為劉備在新野廣招人馬,屯田納糧,野心極大,如果再讓他接管兵馬,出征西川,只怕到時候會有所圖謀,對劉表不利。


劉表不以為然,對蔡瑁道:「不然,某與劉備同為漢室宗親,劉備為人又仁厚義德,美名佈滿天下,你們怎麼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呢?況且劉備此番平定長沙,立下赫赫戰功,如此賢材,不加已提拔,反要忌憚,這樣不是寒了眾人之心嗎?倘若這樣對待有功之臣,試想以後誰敢為我們效力?」


蔡瑁見劉表立場十分堅定,心中著急,轉眼暗生一條毒計,假惺惺道:「主公言之有理,不過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主公可召劉備至江陵,但要他不可帶隨從軍隊,如若他敢直身前來,說明劉備心懷坦蕩,可證明他並末做賊心虛。反之如果推三阻四,又要帶兵前來,必然是顧忌自己野心暴露,而怕主公下手除去。主公以為此計如何?」


劉表哪裡知道蔡瑁的歹毒之計,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他哪裡想到,這是蔡瑁為了除掉劉備的計謀罷了。自從劉備來了,劉表對他越來越依重,原來掌管一卻兵權的蔡瑁,漸有大權旁落之感,為達到自己獨覽兵權目的,必然要除去劉備這個心腹之患。如今機會已到,他知道劉表如果要叫劉備單身前來,劉備就算有所懷疑,顧忌什麼,但為表示自己清白,也會孤身前來。那麼就趁劉備在半路之時進行劫殺。


此時劉備正於新野秣馬厲兵,廣納賢臣,完全不知道一場陰謀已經悄悄的對他發動。


沒過幾天,劉備就接到劉表的快馬文書,劉備一點懷疑之心也沒有,倒是關羽多長了一個心眼,拉住去心似箭的劉備,懷疑道:「大哥,劉表怎麼只讓你一人回去覆命?是否有詐?」


劉備還醉心在對前程的美好憧憬之中,聞言大為不滿道:「雲長,你怎可如此妄加猜測,劉大人對我們兄弟三人關愛有加,此去江陵無非例行公事,你千萬不要想歪了。」


關羽棗紅臉上現出片片急色道:「大哥,劉表大人不會包藏禍心不假,但是他們手下就難說了,特別是蔡瑁,平時就對大哥冷嘲熱諷,此番前去,必然是他出的鬼主意,大哥千萬要三量而行啊。」


劉備想也不想揮揮手,滿臉不以為然道:「二弟此話不妥,蔡瑁雖然嘴尖牙利,有些飛揚跋扈,但不失為人大體,又對劉表忠心耿耿,他怎麼會設計害我?」


關羽連連搓手,丹鳳眼不時一開一合,光芒四射。


劉備騎馬上,前方一平坦途,關羽忽然拉住劉備之手,懇請道:「大哥,既然你真要去,讓關羽一同隨你前往,路上也好照顧你的起居。」


劉備其實也不想一人上路,聞言心裡擔憂道:「只怕劉表會不高興。」


關羽鬆了口氣道:「大哥,這你就放心了,只我一人陪你,他們不會真的計較的。」


劉備沉思半刻,終於點頭答應。


關羽大喜,對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張飛道:「三弟,二哥與大哥走後,新野你可要多多用點心思,千萬不要動不動就鞭打士卒,還有千萬不可醉酒。」


張飛喏喏答應。


劉備這才放心與關羽一同上路。


兩人日夜兼程,只朝江陵飛去。


_____


秣陵。


張浪眼見楊蓉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走路蹣跚,不由天天笑逐顏開。加上寶貝女兒張琰現在已經開始蹣跚起步,牙牙學語。張浪看在眼裡,喜歡在心裡。整個人精神抖擻,心情開朗。平日處了公務之外,一般都會在家裡陪著楊蓉、文姬一起聊聊天,開開玩笑,其樂融融。


而在豫章郡,自從劉備退兵後,不久趙雨、周瑜等人也相繼回到秣陵覆命。現在只除了趙雲南征、徐州自給自足外,江東大部份處於休養生息狀態,屯積糧草,苦練士兵,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這一日,張浪約來了周瑜,到自己府上小敘。


經過這些日子的和睦相處,現在張浪與周瑜的關係日漸改善,兩人相處越來越合諧。


此時在張浪府上的後花園裡,幾人相處談笑風生。


周瑜與小喬剛剛完婚,兩人如膠似漆,張浪乾脆也把小喬請來,自己讓文姬、楊蓉陪同。


張浪滿面春風,一邊指著楊蓉的隆起的小腹,一邊對著周瑜開玩笑道:「周瑜啊,你什麼時候也讓你家夫人懷上寶寶,到時候內人也有個盼頭啊。」


周瑜雖然聰明,但一時間不明白張浪的意思,只是看了小喬一眼,而小喬臉上微紅,羞羞澀澀的低下頭,周瑜心裡一片溫情。抬起頭,迷惑問張浪道:「主公,屬下不大明白你說的意思啊?」


張浪大笑道:「蓉兒曾對我說過,我也十分贊成。假如小喬有身孕,不論是男是女,都要讓這孩子走在一起。如果都是男的,就讓他們磕頭結為兄弟,同富貴,共患難。如果都是個女孩,那就結為姐妹。假如一男一女,那是最為理想不過的事情了,我們可結為親家。那不是更好?」


周瑜聽的十分感動,急忙接起小喬,兩個跪下謝恩。


張浪不滿道:「你們起來,起來,這是幹什麼呢。」


周瑜與小喬這才從新入座。


周瑜想起張浪如此恩待自己,心裡百感交集,不由長長歎一口氣。


張浪對文姬與楊蓉倒個眼色。


文姬明白張浪的意思,站起笑道:「小喬姑娘,你姐姐大喬這幾日也在府上小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小喬看了周瑜,得到他許可後,高興道:「如此甚好,好久沒有見到姐姐了,十分想念她。」


楊蓉笑著道:「那我們一起去吧,讓他們兩個大男人慢慢聊。」


小喬微笑點點頭,然後對張浪行了一禮,去了後院。


張浪看他們三人都走遠了,才緩緩對周瑜道:「公謹,我看你最近好像老心神不寧,是否有什麼心事呢?」


周瑜苦笑道:「還是瞞過主公的法眼,周瑜這點心思,你一清二楚。」


張浪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


周瑜站了起來,對張浪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臉滄桑之色道:「主公,屬下有一事相求,但是不知如何說出口來。」


張浪示意道:「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吧。」


周瑜點了點頭,開口道:「當日屬下在宛城之時,本為一介布衣,少年輕狂,雖想成就一番功名,但卻一直無所事事,正是孫策的出現,周瑜大志才慢慢得舒,如今屬下得主公恩待,而結義之兄卻在大牢受苦,每每想起,周瑜便心如滴血,十分難過。」


張浪聽了周瑜的話,陷入沉思。這個孫策,真是頑固的很,自己愛材,不捨的殺了,又不想在放虎歸上,所以一直把他關在大牢裡,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想起來就頭痛。


張浪有些為難道:「周瑜,你要我不殺孫策可以,但是卻不能再放他了,以前我已經放過他一馬了,現在再放了,別的不說,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呢?」


周瑜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個道理,瑜只是希望主公恩准,讓屬下去牢裡看望他,希望能說動他,一起為主公效力。」


張浪大喜道:「如此甚好。我批手喻給你,你去看望便是。對了順便看看魯肅,這個人也很有本事,我也很喜歡他。」


周瑜連連跪地謝恩。


張浪親自扶起他,笑道:「你也是為了江東著想,以後少這樣行大禮了。」


張浪這時想起一事,不由歎了口氣。


周瑜疑問道:「主公為何事歎氣?」


張浪苦笑道:「昨天剛得到消息,趙雲旗下副將朱異,為報私仇,私通敵國,通風報信,坑殺了凌操與他近萬部隊,現已被趙雲斬首了。」


周瑜臉色凝重道:「主公是擔心朱家的人以後會心存疙瘩嗎?不能全心為主公效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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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原篇 第三十章 周瑜的扶擇

張浪冷哼一聲道:「難道沒了朱家,我張浪就無法立足江東嗎?朱異犯下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們假如沒有大義滅清的精神,還為這件事情懷恨在心,這個後果,他們應該想的到。」

周瑜吸了口冷氣,他明白張浪言下之意,假如朱家不能馬上忘了這件事情,全心全意為張浪效力,一旦心存僥倖,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情,到時候朱家只怕也會在江東消失。看來張浪的魄力、手段,當真無人能及。不過細想想,朱家應該不是這麼不識大體的,張浪所顧忌之事,應該是不會發生的,所以周瑜也不怎麼擔心。


張浪顯然是不想再說這事情了,坐了下來,親自為周瑜倒滿一杯酒,然後舉起杯,笑道:「我們不要說這麼掃興的事情了,來我們喝一杯。」


周瑜急忙端起,一飲而盡。


張浪擦了擦嘴角的酒跡,看著遠處風光無限的湖色,水如平鏡,碧海藍天,片片藕葉隨風搖拽,不少沙歐在湖面上自由飛翔。張浪感歎道:「不知什麼時候,我才有機會真正空閒下來,與佳人共伴,看看湖月,吟詩作對,過一些輕閒的生活?」


周瑜在邊上沒有說話。


張浪指著遠方青山,目光十分深邃,慢慢道:「你看前面的山,春天綠了,夏天濃了,秋天紅了,冬天白了,一年四季,不停的轉換,但是它依然這麼雄厚,偉岸不群,聳立千年不倒,你說是為什麼呢?」


周瑜想也不想脫口道:「因為它是山,大量堅固巖崗沙石所堆積成山,所以根基穩了,下盤固了,風吹雨打,雨淋日曬,也不能動搖它什麼。四季輪轉,年復一年,所換只不過是外表,但他的內涵一直穩健如初。


張浪有些明悟,低聲沙啞道:「那你說,我的根基穩了嗎?」


周瑜看了張浪一眼,臉色有些遲緩,但還是開口道:「成攻不是一步到位,房子不是能一日改好,而根基同樣不是一下就能打好。只要堅持下去,日積月累,歲月沉澱,自然一卻水到渠成。」


張浪心胸立馬開朗,轉頭對周瑜笑道:「看來,我還是太急了。」


周瑜笑著搖搖頭,頗有深意道:「日月如稜,轉眼而逝,便卻山川河海,社稷廣大,不急能不行嗎?」


張浪眼睛一亮,對周瑜道:「那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周瑜一臉正經道:「攻到自然成。」


張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無奈道:「其實今天請你來,想聽聽你對官渡一戰的看清?能不能給我分析一下日後走勢,而我方應該有何行動,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周瑜笑道:「主公不是成主在胸了嗎?還屬下幹什麼?」


張浪沒有氣道:「叫你說你就說,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兒。」


周瑜為之一結,張浪說粗話倒不是沒有聽過,不過像這樣直接倒是第一回,感覺兩個關係又親近不少。周瑜整了整思路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也明白你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大體是在曹袁之戰上,張遼是應該出擊,還是不應該出擊,而在攻擊對像上,到底是曹操,還是袁紹上對吧?」


張浪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周瑜卻故意低頭為難道:「這個嘛……」


張浪氣的差一點只想掐周瑜的脖子,吹鬍子瞪眼道:「不要在拖拖拉拉的,有屁快放。」


這下輪到周瑜用驚訝的眼光看著張浪,他倒沒想到自己頂頭上司,有時候怎麼會這麼粗俗像個痞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張浪翻了白眼道:「看什麼看,快說吧。」


周瑜低頭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主公,剛才的話以後少說為妙,有傷大雅啊。」


張浪差點暈過去,完敗而下。


周瑜止住偷笑的表情,一臉正經道:「一個農夫,看到一條老虎與一隻獅子在那裡打架,而這老虎與獅子都是農夫所不喜歡的,主公,你說那農夫是拿起鋤頭衝上去,幫助其中一個,或者一起打兩個,還是在邊上觀看為妙呢?」


張浪想也不想就道:「當然是在邊上看它們來個魚死網破。」


周瑜笑道:「那袁紹、曹操與它們有什麼區別嗎?」


張浪道:「有,當然有,兩個都有很鋒利的爪牙,而且還很多。無論是哪個吃了哪個,勝利的那個就會變的無限強大。從一個普通的獅虎蟬變為真正的百獸之王。」


周瑜道:「主公大可放心,袁紹勝了,不足為慮,此人早年雖有大志,但如今好高騖遠,不聽忠言,非成大事之人,加上如今又為子嗣所累。一旦袁紹登天,只怕北方大亂,各子爭權奪位,四分五裂,內耗不斷,不足為慮也。」


張浪點頭道:「我擔心的不是他。」


周瑜明白道:「屬下明白,主公擔心的正是曹操,但以屬下認為,主公未介入兩者之間,是名確之舉。如今趙將軍南征,並非三五日可完成,屬下估計最少怎麼也要一年半載。那麼這樣一來,又要支付大量兵力財力糧食,要知道主公接手江東之後,年年未有停止爭伐啊。」 說到這時,周瑜意味深長看了張浪一眼。又接著道:「劉表此番能退兵,一是劉備領兵,讓主公鑽了空,二是他們主要目地是想先定內亂。所以才這麼輕易退走。既然如此,接下來,應該體養生息,操練兵馬,屯積穀石,並且開始針對劉表,按自己的戰略步驟,一步一步下去才對。」


張浪暗笑一聲,提醒道:「公謹也許不知道吧?只怕劉表的重心已經開始往蜀川轉移了。」


周瑜認真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是主公不要忘了,以劉備官微權輕,怎麼能頂的上蔡瑁、蒯越他們說的話呢?」


張浪有些不大明白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解釋道:「也許劉表會支持劉備,也會讓他帶兵進川,但是如果以蔡瑁為首的本地家族之人,在劉表面前搬弄事非,劉表那怎麼能安心讓他出征呢?」


張浪一驚,叫道:「是嗎?應該不會這樣吧。」


周瑜接著道:「屬下以為應該是這樣。各個地方,排斥外人相當嚴重,江東如此,荊州也是如此。而劉表當日單身一人,飛馳荊州上任,並能得到荊州家庭的支持呢?那是因為劉表在沒有辦法之下,把最為重要的兩個部分:一是兵部讓給蔡瑁獨覽;二是財政上讓蒯良作為把手。試想想,兩個命脈給人把住,他還有多大的權力可言?現在想想,劉表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希望這樣制恆兩家,而自己慢慢發展心腹。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那麼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蔡瑁等人表面上附從劉表,答應讓劉備出征,但決對不會讓劉備有太多兵馬入川,估計也就兩三萬左右。並且還不一定是主帥。如果建功了,攻勞不是他的,調回江陵,給個有官沒權的位置。如果失敗了,他們也有個借口,殺了劉備。」


張浪滿臉凝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劉備想取蜀中立國,就是十分困難了。那我們構築長江防線的計劃,更是難行了。」


周瑜笑道:「話說如此,但以劉備的雄心,不可能會坐以待斃吧。」


張浪想了想,頭緒又轉了回來道:「既然是這樣,劉表是不可能不防了,因為他們主力兵隊根本沒有打算入川,如果我們大舉出擊,想插足中原,那麼家裡空虛,反而有可能讓劉表咬上一口。當日夏口之危,便是明證。如果劉表真要傾全力進攻江東,情況對我們也是相當不利。」


周瑜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如果劉備不能有一番作為,想拿下荊州,是否真的十分困難。」


張浪想也不想道:「就算劉備能拿下川中,我們想拿下荊州,也不要指望他能幫上什麼。」


周瑜有點不明白道:「為什麼呢?」


張浪沒有一絲表情道:「劉備仁義滿四方,加上劉表可是他的宗親,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周瑜為之一塞,不知道怎麼說好。


張浪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樣這樣,我就讓人吩咐張遼按兵不動。」


周瑜沉思半響,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一樣,跪在地上,大聲道:「主公,屬下有個不請之求。」


張浪溫柔道:「你說吧。」


周瑜臉上略有激動道:「屬下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自己親手訓練出一批鋼鐵之師來,但近來觀看主公當日所教練兵之法,深感受益,屬下不材,但自負在水軍上有一計之長,希望主公能讓屬下親去濡須烏,為主公訓練一批戰力超強的水上雄師來。」


張浪大喜過望,親手扶起,喜悅道:「公謹有此想法,正是浪所求之不得事情。只是見你剛剛完婚,所以不想讓你與心愛之人分開罷了。」


周瑜感激道:「主公如此體貼屬下,怎可只夠兒女私情,當為主公霸業獻上一份綿薄之力。」


張浪眼睛一轉,笑道:「如此甚好,我特許你,可以帶上小喬一起去,可免相思之苦」


周瑜猛的一舉頭,雙眼滿是驚喜,連聲大謝。


張浪揮揮手道:「那你去收拾一下吧。」


周瑜興高采烈的告辭離去。


張浪回到內院,見蔡琰正在屋裡蹣跚學步,嘴裡牙牙學語,文姬在邊上又擔心又期待看著,眼裡滿是溫柔。那對姐妹花,一個在邊上不停唧唧喳喳與楊蓉聊天解悶,一個跟著張琰身上,不是看護。張浪見到此情,不由心情更加舒暢,張開雙手,笑咪咪道:「寶貝,來讓爹爹抱抱。」


小張琰看到張浪,不由飛快的奔了過來,幾次都要摔倒在地,好在韓霜眼疾手快捉住她。張浪也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張琰,使勁的用臉上的鬍子摩擦張琰小小白嫩的臉蛋,催促道:「寶貝,快叫爹爹。」


張琰咯咯笑個不停,聲音十分清脆道:「爹爹,癢。」


張浪哈哈大笑,眼睛快咪成一條縫了,抱著張琰走了過來。


諸女見張浪回來,不由都迎了上來。


文姬笑罵道:「琰琰,來讓娘親抱,你爹爹忙了一天的事情,很累了。」


張琰小傢伙把頭搖的像拔郎鼓一樣,小手緊緊的抱住張浪的脖子,明顯是不願意下來。


張浪打趣道:「哈哈,她說我的胸膛很溫柔,很可靠,所以不下來了。」


眾女一片笑罵,其樂融融。


張浪想放下張琰,可這小傢伙倒真的賴上,一放下來,一雙大眼睛就變成水汪汪的,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就會大哭出來。張浪只好抱著她。


這時張浪來到楊蓉面前,她一手叉著腰,靠在椅子上,張浪眼睛瞄了一眼,嘖嘖稱讚道:「蓉兒,才八個月,你的肚子就比人家十個月還要大,搞不好是個雙胞胎啊。你真能強。」


楊蓉白了張浪一眼,臉頰飄過淡淡紅暈,笑罵道:「少不正經了。」


韓霜在邊上打趣道:「老爺,是你厲害才對啊。」


張浪一臉壞笑道:「是嗎?我厲害?好啊,我就厲害給你看看,下次讓你懷個三胞胎。」


眾人一片大笑,個個打趣韓霜。


韓霜平白受到無怨之災,紅著臉在那裡只喊不依。


眾人又開了一會玩笑,張浪問文姬道:「甄宓可有消息了?」


原來自從張浪帶他們回到秣陵之後,甄宓也許難解心懷,又開始遊山玩水,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就算回來,也不過幾天,只是和楊蓉她們說說話,第二天,又出去遊玩了。


文姬點頭道:「前幾天她們派人送來一封信了,說是在過一旬左右就要回來了。怎麼著也要趕上蓉姐姐的大事呢。」


張浪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這時楊蓉忽然說了一句讓張浪大為震驚的話,她道:「老公,郭環也懷上了。」


「什麼?」張浪幾乎不敢相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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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原篇 第三十一章 夜訪蔡邕(一)

楊蓉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搖頭無奈道:「郭環懷了呂布的孩子。」

張浪有些失神道:「怎麼會這樣?」

楊蓉歎了口氣道:「我當日十分嚴肅的問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呂布,那就把孩子打了,可她死活也不肯。」

張浪心情大壞,難道郭環對呂布動了真情?甚至願意為他懷上孩子?張浪頗有些難已接受,只感覺心裡開始隱隱做痛。這完全是自己把這個救命恩人往火坑裡推啊。假如郭環與別人發生這種事情,張浪或許不會有這樣內疚的想法,但是與呂布,那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呂布野心極大,自己也有沒有把握能能否完全控制住他,如果呂布又像一開始那樣,先反丁原,又背叛董卓,那麼接下來會落個什麼下場,沒有人會說的清。郭環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本來張浪一直以為郭環不可能會真的喜歡上呂布,她這樣做,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為難罷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也都發生了,張浪不得不承認,呂布雖然飛揚跋扈,但他長的相當俊朗,極有男人味,的確很容易吸引女孩子歡心。郭環到了這個地步,心甘情願為呂布懷上孩子,可以說,完全是自己一手製造而成。

幾個人一時各懷心事,房裡一片沉寂。

半響,張浪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道:「難怪呂布最近越來越安份了,不在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讓他上前線,打袁紹、打曹操什麼的。」

「這是為什麼呀?」秀兒睜著黑黑大眼珠子,有些不解問道。

張浪道:「呂布除了正室嚴氏育有一女之外,雖有多房侍妾,切並未懷上一男半女,試想想,不孝有三,無後最大,如果沒有個男丁來接替呂家香火,呂布心裡哪會開心。」

秀兒點點頭,嬌笑道:「難怪,看來環姐姐現在給呂布當寶拱著,捧著怕疼,放著怕摔。」

張浪心裡又一陣失落。

文姬瞪了秀兒一眼,似怪她說話怎麼不經大腦,然後安慰道:「夫君,不要想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秀兒吐了吐可愛舌頭,上來拉住張浪手臂,溫柔道:「是呀,夫君,環姐姐想跟呂布,那就隨她,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嘛。誰叫當時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機會啊。」

張浪鬱悶的看了秀兒一眼,搖頭道:「你不會明白的。」接著就坐在椅子上,抱起張琰,獨自想著心事。

楊蓉想站起來,可是感覺不方便,又躺了下來,只能側頭對張浪道:「人各有福,萬事不能強求,你不是也常說嗎?強扭的瓜不甜,郭環想這怎麼樣,就讓她怎麼樣吧,難不成你還真想干涉她的生活不成?」

張浪苦澀道:「呂布的事情,郭環的事情,沒有人能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楊蓉白了他一眼,嗔道:「就是,什麼事情你都最清楚,這樣行了吧。」

張浪沒好氣道:「本來就是。」

文姬站起來,大大方方,頗有幾分家庭主婦的味道,她道:「好啦,不要說了,你們也都餓了吧,我們一起用晚膳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說吧。」

用過晚膳,楊蓉因為行動不便,就去臥室休息,文姬又要哄張琰睡覺,所以也忙。那對姐妹花,一個去服侍楊蓉,一個幫忙照顧張琰,也就沒空了。而秀兒不知道與糜環嘀咕些什麼,竟然讓足不出戶的她,興高采烈的陪秀兒出門,還帶著大批侍衛。

只留下張浪一人,孤孤單單一人。

張浪思來思去,最後想起好久沒有給老丈人蔡邕請安了,人安好歹也是自己岳父大人嘛,而且也快花甲之年,下輩子也應該常去請下安。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張浪就出門去拜訪蔡邕。

本來蔡邕與張浪是一同住在一起的,蔡邕歸隱辭去官事之後,顯的無事可做。便想在自己的興趣愛好之上,更上一層。於是決定去城外覓一清靜之所,好斷了自己五根雜亂,能休心養性,好讓琴技與書法上更上一層。

本來前些日子蔡邕每過上半旬就會來請求楊蓉一些問題,但是楊蓉這一回懷上孩子,那就不方便了,也不敢讓她多勞體傷神,所以也就沒怎麼來。

張浪讓典韋備上馬車,又讓韓莒子、韓山領著十來個鐵衛,一同出城。

蔡邕所住之外,顯的格外幽靜。如果是白天,還能在太陽光下,看到一望無際沉甸甸的麥穗,閃著迷人的金黃色,一片山風下,有如千萬之手在搖曳,唱說著豐收的一年。雖然此時夜色全暗,但天上有輪皎潔的明月,讓稻田披上一層銀色的光芒,不時彼此起伏,十分好看。

而蔡邕的新家,就是在田地邊上。

不遠處的莊園裡,不時閃著點點燈火,飄出絲絲琴聲,伴著不停的蛙鳴蟲叫聲,成為最為經典的田原琴音。這裡環境優雅,極富有大自然的氣息,與城裡的萬家燈火、熙熙攘攘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小心走過田路上,土地略顯鬆軟,又有些濕滑,但張浪興趣盎然,不時叫眾人加快速度。

很快就來到莊院前。

莊院前面高高懸掛著兩個火紅燈籠,上面各寫有一字「蔡」。

張浪示意典韋上去敲門,這廝倒好,放開嗓子,大叫道:「有人在嗎?」停了停,典韋見沒人回應,又用力「啪啪」敲了幾下,整個莊門振動。

張浪怪罪道:「典韋,你這麼哪裡敲門啊?再來幾下,我看這門都要給你拆了。」

典韋摸著大頭傻笑道:「不會啊,這個門很結實。」

張浪道:「再結實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典韋急道:「主公,俺說的是真的,這門真的很結實,不信我撞給你看。」

還沒等張浪開口,典韋倒真的捥起衣袖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張浪為之絕倒,笑罵道:「別,別,我相信你就是了。」

典韋嘴裡嘀咕道:「俺家還沒有撞呢。」

就在兩人說話間,莊門開了,探出頭的竟然是個女侍從。

那侍女看外面一大群人,臉落出戒備之色:「你們是誰?深更半夜到這裡做什麼?」

典韋上前兩步,一手扶住大門,然後粗聲道:「俺家主公來了看望泰山大人,你快去通報一聲。晚了,小心俺宰了你。」

張浪心裡有點懷疑,當日蔡邕搬到這時,文姬親自給他從自己府上挑了幾個手腳利索的侍女小廝,但是蔡邕就是不收。還言一個落個清靜。怎麼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侍女呢?雖然如此,張浪聽到典韋的話,還是笑罵道:「別嚇人家了,你看他都怕成一隻小兔子了。還有你這麼凶,是不是在家裡給母老虎欺負了?所以出來在人家小姑娘上發發火,找回點面子?」

典韋臉紅的像個大豬肝,兩手不自覺間交織在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浪哈哈大笑道:「不是吧,蒲柔還真的那麼凶啊?」

典韋連聲爭辯道:「不啊,她的豆腐很好吃啊。」

張浪笑彎了腰,差點喘不過氣來。典韋與蒲柔對上眼之後,張浪乾脆促成好事,送他們進了洞房,而典韋現在是一天不吃豆腐,就感覺渾身不是勁,就為這事,張浪可是沒少取笑典韋。張浪搖頭搖,止住笑意道:「行了,那你以後多吃點豆腐吧。」

張浪又對那侍女道:「你去通報一下,就說女婿張浪來給他請安了。」

那侍女狐疑的看了張浪一眼,又看了尷尬站在一邊的典韋,心裡暗思怎麼還有人三更半夜來給老丈人請問的?她想歸想,嘴裡卻沒閒著,飛快道:「你們等等。」說完啪一聲,合上大門,給張浪一個閉門羹。

典韋正鬱悶,碰到這回事那還了得,正想破口大罵,卻給張浪止住,這才有些憤憤不平。

不多久,裡面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莊門開了,正是剛才那個侍女,不過邊上已經多了個老人,正是蔡邕。

蔡邕風采依舊,飽經滄桑的臉上帶起陣陣笑意,那一頭白髮鬚眉,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味。

張浪行了一禮道:「婿張浪,見過泰山大人。」

蔡邕哈哈大笑,聲音中氣十足,看來近兩年來保養越來越好,又得養生之道,不在有老態龍鍾感覺,反而老當益壯,格子越來越硬朗。他一手扶起欲行大禮的張浪,一邊笑呵呵道:「剛才小月還對我說有凶人冒充女婿,想來這裡行兇,好讓我不要出來。卻沒想到正是張浪你這小子來了,怎麼了,忙的只有三更半夜才有機會來看望我這個老骨頭嗎?」

張浪見蔡邕變的如此開朗,不由笑道:「老丈人,你也知道的,我事情是很多。」

蔡邕點點頭,道:「是啊,一地之主,如果不忙,那他也不是個好官。來來來,大家進來在說,進來在說。」

張浪隨後一個請,讓自己老泰山先進,自己則隨後跟進。

這個院子其實也不大,與城裡容易的四合院一般,一廂、一廳、二房,顯的十分緊促。

待張浪請老丈人入了高堂,自己則在下陪坐,典韋老實的守在門口。

侍女則端上茶水,給兩人倒上,然後乖巧的退了下去。

張浪隨意看了一眼,感覺到這個侍女長的挺水靈的,身材很棒,臉蛋也不錯,好像有在哪裡見過一樣。不由打趣道:「難怪岳父大人要移駕城外,過起田原生活。起先倒讓小婿以為是真,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岳父大人金屋藏嬌,過去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看來岳父大人雄風不減當年啊。難怪現在如此春風滿面,笑口常開,不錯不錯。」

換做別人,如果這樣調侃長輩,一定是會給認為大不孝的表現,但換住蔡邕就不同了,蔡邕和張浪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張浪本性,這小人本來就是沒大沒小,又愛開玩笑,而開的玩笑又讓人哭笑不得,久了,蔡邕也沒放在心上。這回他也一樣,只是針鋒相對道:「金屋藏嬌?我看是你吧,風聞最近甄丫頭被你非禮了,這事還沒完,你又藉著楊蓉名義把大喬迎進家中小住。我看你是想金屋藏嬌才對吧。小子,我告訴你,別老想得隴望蜀。這樣可不太好哦。」蔡邕笑咪咪說完這話道。

張浪嘿嘿道:「哎,幹什麼你非是我老泰山大人呢,我們做個忘年交遠遠好過這個關係啊。」

蔡邕哈哈笑道:「可是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泰山大人看啊?」

張浪對蔡邕擠眉弄眼道:「那倒也是。」

蔡邕道:「看,我這女婿真孝順,明知我老骨頭一把了,還三更半夜跑來,美起名曰給我請安,我看是你想早點請我這老骨頭進棺材才對。」蔡邕越說越起勁,最後還道:「是不是我最近剛收了個義女讓你這小淫賊知道了?所以想來個大小通吃,把我蔡家的女兒全收才開心?」

張浪打個哈哈,隨後疑問道:「岳父收的義女?怎麼從沒聽你說過啊?最近才收的嗎?」

蔡邕輕撫著雪花白的鬍鬚,長歎一聲道:「是啊,大概是兩個月前吧。那天早我向往常一樣起來,卻發現在院門口發現一個女子暈在那裡,發現她枯瘦如柴,有好幾日未曾進食,於是我動了好心,收留了她。後來發覺小月不但心靈手巧,而且樣樣精通,就算不會,也是一學就懂,悟性過人。哎,你也知道人老了,總想有個伴,這個丫頭又善解人意,所以我乾脆讓她做個女兒。」

張浪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蔡邕開玩笑道:「你不會真的看上了吧?我把文姬給你了,小月可不給你哦。」

張浪笑道:「岳父你想到哪裡了,我只是感覺小月總是有那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蔡邕不已為意道:「天下之大,長的像也不足為奇,就算以前真的見,那也是正常的很啊。這麼多人,來去匆匆,就如一過客,太正常不過了。」

張浪給他這麼一解釋,心中釋然,便不在追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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