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風流三國 作者:浴火重生(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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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chih 2009-10-10 20:2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695104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4
第七章 中原篇 第四十二章 追訪龐統(一)

西川,地理位置的重要意義自是不必多言。以北方進取南方,取得四川便可順流長驅,直下東南;以南方對抗北方,確保四川可以屏護上游,確保江南形勢的完整。但總的來說,四川居長江上游,雖對於東南意義重大,但在南北雙方對四川的爭奪中,以北方成功者居多。通常,北方在四川的成功便是南方覆亡的開始。因為四川與黃河上游的關中靠得太過緊密,而四川與東南相距又相對遙遠,中間又隔三峽險要,聯繫脆弱,以至四川出現的任何機會都很難不被北方所利用。

張浪對這個不是不瞭解,但漢末紛亂,自己開始又無立足北方的本錢,只能往相對安穩的江南發展。如今江東依有長江之險,爭取西川是必然之路。但相對自己一時難抽出兵馬,又有劉表為隔,推出劉備,結為同盟,確保形勢,再慢慢緩圖,才是正確之路。


四川,號稱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地理位置又如此重要,自是引得多方諸侯窺視,這也造成在中國長達數千年的歷史時間裡,沒有一個本地人有能力領導四川。自秦以來佔據四川的地方割據的都是外來政權。張儀入川,劉邦入川,劉秀入川等等。如今的劉璋也是同樣是外來政權。而這個時候,漸露頭角的劉備也開始準備入川了。


建安6年,公元201年春,劉備在劉璋的邀請,劉表的支持與諸葛亮的建議之下,開始入川。明為支援劉璋,暗裡卻是開拓霸業之舉。而劉璋為表自己連劉備打擊張魯的決心,特意賺送劉備三千騎兵,五千步兵,所過地處,提供大量糧草軍資,並且還派法正為代表去迎接。要知道當時在川中,騎兵是相當珍貴的兵種,這也表明劉璋的決心。


劉備入川,總兵力不過五萬,雖有關張之勇,諸葛之智,但若要攻打,卻是困難重重。


川東地區以夔州為門戶,重守於江州。三峽上下,兩岸皆崇山峻嶺,而江州一帶眾水彙集,北面的涪江、嘉陵江、渠江會合後,匯入長江,南面還有綦江、赤水河等發源於雲貴高原的河流。所以想經三峽入川,要繞過江州是相當困難,必須強行拿下。而江州易守難攻,扼住川東門戶所在,又有重兵積屯,試想這談何容易?


而川北自是不必多說,劍閣之險,天下聞名。


所以說來,劉備也是幸運的,若不劉璋太過無能,怎麼能這樣輕易的放劉備進川呢。


劉備入川,漢末紛爭,從群雄爭霸,開始慢慢進入三國鼎立的局面。


=====


長江,像一條長籐,在其中游和下游的交界處,掛繫著一隻南寬北狹的巨大寶葫蘆,縱臥在長江的南岸、豫章的北部,這就是有名的鄱陽湖。翻陽湖煙波浩渺,碧波萬傾,承納了贛江、撫河、信江、修水和饒河等五河之水,北注長江,匯入大海。


這也是江東水軍重要基地之一。


這日清晨,在前往翻陽的豫章官道上,一隊人馬旌旗顠揚,衣甲鮮明。在前面開道的是兩個貌似孿生兄弟,長的十分相像,兩人都騎著高大驃壯的戰馬,一身青銅色的豹紋盔甲,手拿點鋼槍,威風凜凜。後面跟著一大隊衛兵,顯然這不是普通的官兵隊伍,每個士兵都氣宇軒昂,高大威猛,氣勢逼人。一看就是一支身經百戰的鐵血士兵。這隊人馬,足足有數千人數左右。


在士兵長隊的中間,有一輛看起來十分豪華的馬車。在邊上護駕的是一個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漢,整人結實的就如一座黑鐵塔,一臉橫肉,殺氣騰騰,膽小的人看過一眼,便不敢在看二眼。此人便是典韋。而在馬車裡的貴人,自然是張浪。


自張浪從黃月英那裡得到消息之後,便恨不得馬上請龐統出山相助。只是眼見楊蓉臨產在即,只能壓住心裡的著急,一邊派人送信給龐統言自己不日必親自登門拜訪。另一方面把秣陵事務打理一下,安心等待楊蓉的分娩。


公元201年初春,與張浪一同回到漢末、又出生入死的楊蓉,終於心滿意足的為張浪產下胎兒。這可把張浪樂壞,楊蓉不生則已,一生就是個龍鳳胎,兩個BB都白白胖胖,十分招人喜愛。


秣陵百姓奔走相告,滿城歡慶。


張浪又在家裡呆了半月,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趙雨、典韋上路。


一路下來,順風順水,所到之處,人皆俯拜,地方各大小官員,無不小心巴結,希望能得到張浪賞識,陞官發財。對此張浪煩不勝煩。好不容易擺脫豫章太守華歆的糾纏,張浪長出一口氣,馬上讓典韋起駕前往翻陽。


在馬車裡,張浪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馬車裡面裝飾極其豪華,簡直可以用奢華來形容,檀香古木,被褥物品樣樣俱全,所用之物,也都是極品器皿。單單這車裡的東西,估計就要普通百姓窮及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價值。


這馬車雖然在行駛,可坐在裡面,絲毫沒有顛簸的感覺。只是趙雨顯的十分無聊,左動動,右看看。最後環抱住張浪的手臂,使勁搖晃道:「浪哥哥,你陪我說說話嘛,無聊死了。」


張浪無奈的睜開眼睛,沒好氣道:「小雨,你怎麼就能不安靜一些,今天早上給華歆那傢伙給弄的夠煩了,現在想趁機小睡一下,你又來搞亂,我是走的什麼霉運啊。」


趙雨嘟起小嘴,悶悶不樂道:「華歆那老傢伙壞事,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小雨頭上啊。」


張浪這才醒悟剛才自己口氣有些過重,忙溫柔道:「小雨,我沒有氣你,我只是想起華歆那副嘴臉,心裡總感覺有些不爽罷了。」


趙雨也想起華歆早上的事情,不由好奇道:「浪哥哥,華歆也只是向你介紹一下豫章情況,你怎麼就這麼反感啊?」


張浪嗤之於鼻道:「你不知道,華歆這老傢伙在我面前細數功績,明裡讚我領導有方,暗裡卻暗示自己才華過人,治理豫章卓有成效,只不過想讓我升他的官罷了。」


趙雨咯咯笑道:「華歆有這麼狡猾啊。既然這樣,你就調他到荒無人煙的孤城裡,讓他來慢慢治理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像個多嘴八哥。」


張浪捏了捏趙雨的瓊鼻,笑罵的搖搖頭道:「你這麼個鬼丫頭,盡出這樣的鬼主意。華歆之人雖然有些好大喜功,又言過其實,但他倒還有幾分本事,你看人家治理豫章這麼多年來,從無出什麼大的差錯。單單這一點,也十分不容易啊。」


趙雨翻著白眼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自己看著辦好了。以後少叫本姑娘給你拿主意。」說完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張浪哈哈笑了兩聲,伸出手把趙雨摟在懷裡,笑嘻嘻道:「話可不能這麼樣,俺家小雨聰明伶俐,巾幗不讓鬚眉,以後還要多我幫助我才對啊。」


趙雨這才轉嗔為喜,順服的靠在張浪懷裡,美滋滋道:「就你會哄女孩子開心。」


張浪拍拍她的香肩道:「到了翻陽之後,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幫我理。」


趙雨精神為之一振,馬上坐了起來,興奮道:「什麼事情?」


張浪沉聲道:「翻陽湖一帶,傳聞最近水賊頻繁出沒,特別是最近數旬以來,不停為惡鄉里,而且還燒了翻陽湖的一處水軍港口。華歆雖然派兵圍捕,卻收效甚微,我想你幫我暗裡查訪一下這批水賊的來源,我懷疑這不是普通的水賊,極有可能是外境來的敵軍假扮水賊樣子,來擾亂我軍內部安寧。要不然不可能一夜之間,冒出這樣一批水賊來。」


趙雨迷惑道:「這事情為什麼不叫軍方直接插手?」


張浪吸了口氣道:「很可能有軍方里面有內賊,每次行動,他們好像事先發覺一樣,化整為零,躲的乾乾淨淨,無跡可尋。」


趙雨道:「如果是外方來的,除了劉表之後,應該沒有別人吧?」


張浪搖搖頭道:「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前有曹操挑起交州士家兄弟作亂,來托我後腿,深怕在官渡之戰時,我會出兵端他老窩。現在也難保是曹操為了牽制我而安插的這支隊伍。」


趙雨點頭道:「好的,小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張浪認真道:「這事情我不好叫地方官員插手,因為到現在為止,地方軍隊對他們的資料也是一無所知,叫他們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名堂來。要不然早就查出來了,所以這事情你不要張揚,一切暗裡行事。」


趙雨道:「小雨明白了。」


張浪眼裡忽然冒出寒光道:「如果真是劉表干的,那拿他開刀的日子也不遠了。」


趙雨則興致勃勃道:「那是,好久沒有打戰了,手都癢了。」


張浪氣勢一弱,無語。


趙雨忽發奇想道:「浪哥哥,你說這水賊會不會來偷襲我們啊?」


張浪一愣,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馬上就回答道:「如果他們真的在朗朗乾坤之下,如入無人之境,光明正大來偷襲我們,那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了。首先,我這裡有三千近衛兵,加上華歆特意從豫章調來的兩千士兵,就有五千人馬。其次,顧名水賊,卻拋棄水路,偷襲陸上步兵,除非水陸兼通的軍隊之後,我想沒有別人會這樣做的。如果他們真的偷過來了,我敢和你打賭,這絕對是正規軍所裝扮的,而且人數最少有數千之多。你試想想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在你的窩裡,而且你又摸不清他們的行蹤,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會有多大的危險?


給張浪這麼一說,趙雨也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一臉認真道:「浪哥哥,你這次出來,就是為這件事情嗎?」


張浪搖搖頭笑道:「不是,我最近幾日才得知的。」


趙雨失望道:「那你真的是為那個龐統而來了?」


張浪道:「不錯。若不是為他,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從秣陵出來。」


趙雨好奇道:「這個龐統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張浪臉上露出嚮往之色道:「這個不是我說了算,是大家說了算。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我的霸業將會變的更加堅實,更加有力。」


趙雨從新躺在張浪懷裡,臉上帶起思念表情道:「不知道哥哥他現在如何?」


張浪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哥哥是趙雲,安慰笑道:「好,好的不能再好了。現在那裡疫群已經得到控制,士兵也開始回升了,最新的戰報,子龍還勝了一場,現在大軍整頓休養,不用多久,就可以逼近烏月城了。對了,還說聽子龍走了桃花運,碰到飛來艷福的好事呢。我看不久以後,你要多個嫂子了。」


趙雨想起趙雲孤傲冷漠的個性,幾乎不敢相信道:「不是吧?」


張浪笑道:「那個蘿娜的女孩子病了,子龍可是三天兩頭就跑去看望她,你說這裡面有沒有蹊蹺啊。」


趙雨搖搖頭道:「小雨不知道,可這樣哥哥會對不起嫂子啊。」


張浪不以為然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說這話的時候,張浪已經再也沒有想起自己以前世界的種種法律了。顯然他已經完全的融入這個世界。


兩人就這樣在馬車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累了就靠在車裡休息一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張浪便命令士兵們在一個比較有利的地方搭起帳蓬好好休息。準備養足精神明天去翻陽湖拜會龐統。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5
第七章 中原篇 第四十三章 造訪龐統(二)

東漢末年,劉表割據荊州,他藉著與襄陽蔡家聯姻和招攬荊州名士蒯氏兄弟來鞏固本身在荊州的權威,並且也任用傅巽之類的流亡客,結合本地豪族與外來流亡客兩股勢力,雄霸一方,但是,龐統一家卻沒有被劉表延攬當官,龐統的叔父龐德公當時在襄陽也是極有名望,這引起他的極為不滿,遂結成了一股反對的勢力。

當時在襄陽龐德公與黃承彥並稱荊州兩大奇士,龐家與黃家的關係又十分迷糊,因為黃承彥之妻便是蔡瑁之妹,也就是黃月英的父母。蔡瑁的另一個妹妹,又是劉表寵妾。雖然有這樣的千絲萬縷的關係牽連,但是黃承彥仍十分喜愛龐統,常與其討論詩書才學,並對龐統大加讚賞。基於這個原因,劉表雖然對龐德公未禮遇相待,卻對龐統十分青睞,數次想聘其為官,但龐統心氣甚高,讓為劉表是個不成大事的人,便以自己求學為名,開始出遊四方。


也正是這樣的關係,才讓張浪明悟過來,為什麼黃月英會知道龐統隱居於翻陽,苦讀兵書。當然這也是張浪後來才想到的。


此時張浪帶領一干人已到達翻陽縣。張浪讓幾千禁衛軍駐紮在縣城之外,自己則帶著數百個貼身鷹衛與典韋、趙雨一干人前去拜訪龐統。


龐統所隱居之地是在翻陽湖中的一個靈石島上。在船上遠遠望去,島上鬱鬱蔥蔥,古木參天,還有幾座小山峰左右縱橫,峰形奇特,高突而兀,讓人驚歎不已。


經過半個時辰左右的舟上顛簸,終於到達目地。


當船靠岸的那一刻,趙雨興奮無比第一個衝了出去,跑到湖邊的沙石上,開心的撿起琳琅滿目漂亮的貝殼,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的小螃蟹,臉上蕩漾著美麗的笑容,那情形就像是個小女孩子一樣,讓人感覺到童真與單純。


本來張浪是讓趙雨去調查翻陽水賊的事情,但趙雨十分好奇張浪時常所提起的諸葛亮、龐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所以也跟著過來,張浪想想調查一事,也不急於一時,也就答應帶趙雨來見見龐統了。


張浪望著碧波蕩漾的海面,讓微涼的海風扶過臉頰,走在輕軟的沙灘上,只感覺心情無比舒暢,精神抖擻。


前方有條石頭砌成的台階小道,一直彎彎曲曲的向前延伸;兩邊是片小樹林,林葉茂盛,綠意岸然,不時有飛鳥鳴轉,輕靈悅耳,讓人視覺與聽覺受到極大的享受。就算張浪在漢末遍訪不少名山大川,也感覺這個靈石島是個極其優幽美妙的地方,就如一片世外桃源,讓人陶醉其中。


一干人行到前方出現一排簡陋的茅屋,伴依著青山綠水,這才有些留戀的收回雙眼,心裡暗暗稱讚龐統可真會選地方,在四面湖水環繞的小島上,竟然別有洞天,勝似人間仙境。


前面的一排房子,除了幾個勤勞的村婦在晾曬衣服,餵養家禽之外,便在無他人。


張浪親自帶幾個人上去。


幾個村婦見有一大堆生人帶刀配劍過來,個個停下手中的活,驚異的看著張浪眾人。


翻陽縣令李光搶先半步,質問村婦道:「你們可知龐統住此否?」


幾個村婦見李光態度惡劣,臉上有些害怕之色。


張浪一把推開李光,瞪了他一眼,親自上前詢問村婦,聲音十分輕柔道:「久聞龐統先生才高八斗,今日特前來拜訪一下。只是我等雖然知道他居在此島,卻不清楚到底住在哪個確切的地方,還請幾個大嬸請教。」


幾個村婦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嘴快的馬上出聲道:「龐先生就住在前面半山腰的鳳鳴坡上,在這裡看去,有一顆千年古樹,他的草房便依在樹邊。」


張浪轉過聲,順著村婦所指的方向,果然見前面的半山腰上,有一顆大樹特別顯眼。


張浪不由謝過,帶人上山。在前面行走之間,依稀聽到幾個村婦讚聲道:「龐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啊。他前幾天就說過有人會有貴客要來拜訪他,果然今日來了一幫人,一眼望之便知他們都是大官,大富大貴的樣子。」


其中一個村婦道:「龐先生是有見識的人不假,就是太狂傲了。」


另一個村婦馬上接嘴道:「那也是人家有狂的本錢啊。」


……


張浪一個字不落的都收在耳裡,心裡暗暗興奮又要見到一個自己十分崇拜的人了。


這時,趙雨拽了拽張浪的袖子,悄悄道:「聽到後面大嬸說的話了嗎?這個龐統還真的很狂啊,明知道你要來拜訪他了,還不出來迎接啊。」


翻陽縣令感覺臉上無光,今日一大早的時候,自己就派人來島上了,讓人通知龐統在渡口隨時準備迎接張浪,沒想到他只是敷衍行事,萬一張浪發起火來,還真怕給自己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李光趙想越心驚,趕緊對張浪道:「主公,不如讓下官先行一步,通知龐統來引接主公的大駕而來。」


張浪哪裡不明白他那點心思,笑道:「不必了,我們一同前行便是。」


一群人行至半山腰下,卻見一個村民打扮,年約二七八的年青人坐在大樹下休憩,他閉著雙眼,似乎沉睡之中。這個村民面像醜陋,長相的尖嘴鼻腮,小眼細眉。一身髒兮兮的,整人蓬頭垢面,給人感覺十分邋遢。


張浪機靈一動,史上傳聞中龐統就是一個長的十分難看的人,會不會就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呢?張浪心中有定計,不由上前詢問,態度不亢不卑道:「不知這位兄弟可是龐統龐士元?」


那村民好似熟睡,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浪微微一皺眉毛,但沒有說什麼。


邊上的典韋可不幹了,喝叫道:「好個無賴村民,主公問你話,你竟然如果不識抬舉,還在這裡裝睡,看俺家怎麼把你拆分了。」典韋說完,剛想衝上去,就給眼疾手快的張浪一把拉住他。


張浪又大聲的叫了兩次,那材民才有些反應。


村民微微睜開雙眼,斜視張浪,輕輕打量幾眼之後,打了個哈欠,沒好氣道:「何人打擾本老爺清夢,快快散開。」村民說完話,又閉上眼睛,準備開始酣睡。


張浪顯然也有些不悅,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倒是把典韋等人給氣炸了,就連張浪也攔不住,典韋衝上去就拽起村民的衣服,惡狠狠道:「你小子很囂張啊,我家主公問你話,你還敢睡?信不信大爺一把把你丟下山崖餵狗?」


那村民這才好像醒過來,似乎典韋捉的太緊,黝黑的臉上現出片片暗紅色,他急忙搖頭雙手,憋著氣道:「別別,小的糊塗,這位大爺手下留情。」


張浪心裡有些解氣,不過臉上當然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出言哧聲道:「典韋不得無禮,還不放手。」


典韋重重的把雙手一分,只差點把村民丟倒在地,他恨聲道:「你給大爺老實點。」


村民有些狼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抬胸氣昂道:「你們是何人,到此有何貴幹?」他的聲音裡,又充滿剛才的那藐視一切的傲氣。


典韋還沒有熄下的火又給燒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張浪沒有讓他再發難了,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典韋便乖乖的退到後面,張浪笑道:「不知閣下是龐統龐士元先生?」


村民正是龐統,他高傲的抬起頭,兩眼敘視張浪,道:「正是龐某人。」


張浪對他的態度雖然有些反感,但是想想也有可能是人家故意這樣試探自己,也就沒放在心上,道:「久聞龐先生乃當今不世之材,浪早想拜見,只到今日才有得知仙蹤,便撇下手中公務,前來拜會,還請龐先生不惜賜教。」


龐統這才微微欠身道:「此皆別人誇大,並非有此事,想我龐統一不懂禮儀,二不懂經文,哪有什麼真實材學,賜教二字,哪裡敢擔當的起。」龐統話雖說的好聽,可臉上卻一點謙虛的表情也沒有。


張浪觀其臉色,試探道:「龐士元不會如此待客吧?我張浪雖為江東之主,然卻頭一次到靈石島這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來,你怎麼也不請我到你家裡小坐片刻?」


龐統臉不改色道:「粗廬陋室,一貧如洗,張將軍萬金之軀,怎麼敢請你入內?」


張浪忽然感覺到一絲阻力,似乎龐統對自己並未有什麼好感,而且有拒自己之意,不過他沒有氣餒,接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此大樹之下,傾心相談。」


龐統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不過還是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張浪讓人搬來一張小矮凳,靠在大樹坐了下來,他深深吸口氣,尋思下一步應該如何遊說。


而龐統絲毫沒有什麼懼畏,與張浪同起同坐。這讓張浪手下眾將士十分惱火。


張浪開口道:「龐先生隱居於此,不知打算何時出山?」


龐統笑聲道:「在此呆膩了,自然想出去。」


張浪不動聲色道:「那是蜀中險峰劍閣讓先生感興趣,還是江南春紅讓你喜形於心呢?」


龐統拍掌大笑道:「好好,江花雖紅,卻難抵風吹日曬,而蜀中雖險,卻不知無限風景在險峰?將軍你說是否?」


龐統此語一出,立有數人臉色一變,呂氏兄弟便是其中兩人,張浪言下之意,雖沒有明說,卻也暗示龐統想站在哪一方。而他的語意無疑是想幫諸葛亮與劉備。


張浪淡淡一笑道:「兩條路的終點一樣,一條曲折,一條相對平坦,先生喜歡哪種?」


龐統想也不想道:「當然是曲折之路。」


張浪點點頭道:「對,我也喜歡。曲折之路,可讓你品嚐人生百態,酸甜苦辣,讓你學會很多你從來不懂的東西。但是,如果是以天下百姓的生靈為籌碼,那我寧願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目地。」


龐統眼裡顯出點點思索之色,緩緩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養育之恩,當與一生牛馬。人若不以道義為前,那又有何可服重?」


張浪抬頭望向蒼天,久久不語,目光裡包含太多無法讀懂的東西。


龐統有些奇怪道:「張將軍,有何話必可直說。」


張浪歎息一聲道:「鷹飛翔於穹蒼之前,必拋其母翅膀庇護;人若想創新,必拋前人種種規則;時代若想昌盛前進,必會打破舊的歷史宿命。試問龐先生想抱著以前的東西不放,還是想迎接一個新的時代到臨?」


龐統盯著張浪久久,小眼裡閃出前所未有的犀利,好半響才沉聲道:「將軍好大的心志。」


張浪級緩道:「不知龐先生認為浪為人如何?」


龐統想也不想道:「野心之大,前所未見。」


張浪不以為然笑道:「若想還一個太平盛世,沒有野心是不行的。」


龐統悶聲道:「將軍以為會成功嗎?」


張浪斬釘截鐵道:「天意難測,這誰也說不上來。」


龐統沉默不語。


張浪輕聲道:「先生之材,可比管毅,何不出山幫我一把?」


龐統搖搖頭。


張浪心裡一涼,失望至極道:「先生不想幫我嗎?」


龐統頭一次收回前面的傲氣,表情懇切道:「將軍誤會,並非龐統不想幫你,只是時機未到。如若一切順利,事情總會明瞭。」


張浪這才有些好過,遂問道:「怎麼,士元是否仍為諸葛孔明的相邀而猶豫不絕?」


龐統點頭道:「將軍不是凡人,這些事情自是瞞不了你。」


張浪道:「我能理解,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你問問,不知士元可解我心頭之疑?」


龐統伸手道:「請將軍直言。」


張浪道:「數年之前,我軍鎮壓山越,烏聊山之戰,令我軍大敗數場,可是出自士元之手?」


龐統倒顯出幾分驚訝道:「將軍果然厲害,你怎麼會猜到是龐某頭上?」


張浪傲然笑道:「整個江東,能讓我軍連敗數陣的人,屈指可數,你龐統就是其中一個。」


龐統有些納悶,暗思自己那時候才剛剛到江東不久,怎麼就會讓張浪知道自己呢。


張浪道:「不知士元可知近數旬以來,翻陽湖一帶,時常出沒大量水賊嗎?」


龐統道:「略有所聞。」


張浪恭敬道:「還望士元教我。」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5
第七章 中原篇 第四四章

    龐統不答反問道:「將軍有何想法?」

    張浪道:「這應該是劉表想牽制我軍的策略之一吧。」

    龐統曉有興趣道:「將軍為什麼這樣認為?」

    張浪不假思索道:「交州之變,牽制了我大量軍士財力,而劉表不想坐看我日益強大,故出此計謀,好讓我首尾疲於應付。」

    龐統笑呵呵道:「將軍只猜對了一半。」

    張浪迷惑道:「那還有一半呢?」

    龐統站了起來,一臉肅然。來來回回的在大樹邊上走了三四圈之後,才一臉嚴然道:「將軍難道真以為劉表只是個守家卻不倒開拓之人嗎?」

    張浪頓感不妙,聲音有些緊道:「那士元有何高見?」

    龐統沉聲道:「劉表自接靈帝聖喻,便孤身一人,單槍匹馬,前往荊州。而不多久在京都發生了十常侍和董卓之亂。此時的朝廷,自顧無暇,雖然劉表被任命了荊州牧,可也就是一紙空文,沒有任何實際力量支援他走馬上任。孫堅借口討伐董卓殺害了原荊州牧王睿,荊州更是群龍無首,地方豪強趁機紛紛割據作亂,荊襄八郡沒有一個郡不陷入動亂之中,其中大一點的有割據長沙的蘇代,佔據華容的貝羽等等,袁術也屯兵魯陽,盯著荊州這塊肥肉。劉表就在這種混亂危機的形式下單槍匹馬地進入了襄陽的宜城。如果沒有大智大勇,如何敢如此行事?如何又能保住身家性命?後劉表連和地方豪族,依靠蒯良計策,誘殺了五十五名地方豪強,收編武裝。又靠蒯越說服了盤踞襄陽的張虎和陳孫,荊州日甚一日穩定。不到幾年工夫便肅清了境內大大小小的割據勢力,擊退或兼併了窺視荊州的強敵,並且將其治理得井井有條,把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從此我們不難看出,劉表不但是個有智的人,而且做起事情來,一點也不會手軟,割據長沙的蘇代,佔據華容的貝羽等等便是鐵證。」

    張浪想想,能在漢未如此混亂的軍閥割據之中佔有一席之地的,都有兩把刷子,而劉表也不例外,但是龐統說了這麼多話了,還是沒有切到中心點上,不由懷疑問道:「劉表若生於盛世,可為三公九卿之輩,但若身於亂世,只怕還是少了幾份野心。」

    龐統冷笑道:「野心?野心是將軍你所能看到的嗎?」

    張浪傲然道:「若不是我在江東聲勢如日沖東,只怕劉表還活在過去的榮譽之中,過著紙醉迷金日子。」

    龐統漠然。半響,他才緩緩道:「既然將軍這樣想,統也不反對,不過有幾句話還是要和將軍明說。」

    張浪恭敬道:「浪敬聽先生教誨。」

    龐統深吸了口氣,似乎說出這句話十分沉重一般,他道:「現劉表手下的蔡瑁雖獨掌軍權,雖然此人心胸狹窄,但還是有幾分本事。特別在對水軍的理解上,比較有自己的一套。這批水賊,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水軍所喬裝打扮的。其目地就是要擾亂翻陽一帶的軍事部署。」

    張浪直截了當道:「蔡瑁就是那種半桶子,切把尾巴翹上天的那種人。至於他們為什麼潛入翻陽一帶,這個不用想也知道。」

    龐統見張浪說的新穎,不由哈哈大笑道:「既然將軍什麼都明白了,那還要龐統還說什麼。」

    張浪連聲道:「先生不要誤會,請接著講。」

    龐統笑咪咪道:「將軍以為單單是這樣就完了嗎?」

    張浪一愣,不解道:「難度還有別的嗎?」

    龐統意味深長道:「這僅僅是第一步罷了。」

    張浪渾身打了個激靈,追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龐統冷笑道:「將軍是否總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你以為暗裡鼓搗劉備請戰西川,便能把劉表的重心轉移開來,好緩解自己現在的南部重壓嗎?龐統告訴你,將軍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也許劉表一開始還沒有與將軍征伐的打算,但是,只能怪將軍你冒的太快了,快的足已經讓劉表感覺到強大的危脅。讓他不得不開始正視你的存在。而放劉備入川西征,所帶不過數萬,對劉表來說,這算的上什麼,如果拿的下漢中甚至西蜀,那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撿了個大便宜;到時候調回劉備,一切還不是囊中之物?如果劉備不從,單單憑他立足未穩,就可趁機結和川中敗兵,打著為劉璋復辟的口號,從中奪回。如果拿不下漢中,那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說的難聽一點,劉備在你們二人較量之中,已經被你們全身上下計算一空,根本是你們手中的砝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說那這批水賊的潛入,無非只是想麻痺將軍,讓你以為劉表現在重兵入川,無心與你抗衡,卻又不想讓你安穩發展,耍耍這些小伎倆,讓你頭疼,放鬆戒備罷了。」

    張浪聽的手足皆涼,有些失魂落魄道:「先生如何知道劉備出戰漢中,是在下的主意?」

    龐統藐視道:「湘西之戰,只要是多用點心,誰都可以看出點名堂來。」

    張浪倒吸了口冷氣,失聲道:「如此說來,劉備此番入川,難道劉表早已清楚他的意圖?」

    龐統微笑道:「這個倒難說,蒯家兄弟雖然厲害,但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估計還要發上一段時候讓他們慢慢揣摩。倒是劉表,雖然對劉備很信任,但是最怕小人婦道在他耳邊吹風了。一天兩天沒事,只怕日子久了,恐怕……」

    張浪不由自主想起劉表小妾黃氏,心裡冰涼涼,龐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劉表本身對劉備沒什麼成見,而且可以說還很欣賞他,壞就壞在蔡瑁身上,蔡瑁氣劉備搶了自己不少兵權,所以讓自己的妹妹整天在劉表耳邊吹風,這樣下來,早晚就會壞事。想到此時,張浪頭大無比,悻悻道:「還好有龐先生不是劉表的人,要不然這回真的是危險了。」

    龐統淡淡道:「將軍還是先多關心一下自己吧。」

    張浪眼皮一跳,沉聲道:「士元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還有的呢?」

    龐統意味深長道:「劉表水軍竟然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混進翻陽湖一帶,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其次,劉表敢發這麼大的力氣做出這些動作,只怕還有後繼之招。」

    張浪給龐統說的心急如焚道:「如此說來,要不是柴桑與翻陽的江河防線鬆懈,便是有內奸。不然這麼多的人馬,怎麼可能輕易混進來?」

    龐統輕笑道:「這是將軍回去應該仔細調查的事情。還有不得做最壞的打算,劉表可能暗裡已經聚集人馬,準備再一次衝擊江東防線。而這一次,將是更隱蔽,更強悍。希望將軍早有準備。」

    張浪心沉到谷底,眼時閃著讓人發寒的目光,恨恨道:「先生為什麼如此肯定呢?」

    龐統哈哈大笑,一臉輕鬆道:「也許挑起交州士家兄弟叛亂的不是劉表,但確確實實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試想想,如果換做你,你會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呢?」

    張浪苦笑道:「當然不是會,只是前次用計擊退劉表,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準備第二次進攻了。」

    龐統道:「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軍這一次只怕難了。」

    張浪冷哼一聲,骨子裡的倔強,讓他不由把身子挺了挺,整人一掃剛才陰霾之氣,沉聲道:「劉表想打敗我,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龐統不自覺的點點頭,顯然為張浪那不可一世的霸氣所折服,他笑道:「統相信將軍不是個說大話的人。不過現在十萬重兵遠征交州,恐怕……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困難重重,但草民還是先祝將軍馬到成功,完成霸業之舉。」

    張浪皮笑肉不笑道:「士元什麼意思?」

    龐統正經道:「如果單單這樣你就敗給劉表了,那只能算我龐統有眼無珠了。太高估你了。」

    張浪心裡湧起強大的鬥志,沉聲道:「士元放心,如果這樣我就輸了,那我張浪也不用混了。還不如早點回家種田倒來的心安理得。」

    龐統撫掌大笑道:「好好,果然有一方霸主之氣概。」

    張浪雙眼盯著龐統,心裡不由湧起佩服之意,那本來邋遢的形像,如今已變的如此高大。從剛才那一席話,張浪早已對龐統有全新的認識,果然如書上所云:臥龍、鳳雛兩者得一,可安天下。若論統兵作戰,周瑜可排第一;若出謀畫策,郭嘉當仁不讓。但若統籌全局,也許龐統沒有人比的龐統。張浪認真道:「龐先生見識果然超卓,浪再一次懇請你出書,助在下一臂之力,如何?」

    龐統搖搖頭,抱歉道:「將軍不用強人所難,現時機未到。」

    張浪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殺機,只不過一掠而過,又歸於平靜。

    龐統顯然沒有注意到張浪的表情,他低頭想了想,認真道:「將軍大可放心,說句老實話。劉表雖成氣候,但不是將軍之敵;劉備雖得諸葛亮相助,卻是獨木難支;袁紹落勢,曹操便成為你最大的對手。綜觀曹操,文官如雲,虎將成沙,但其生性多疑,卻是最大的敗筆。反觀將軍,任人舉賢,親忠良,遠小人,又愛民如子,必然有一番霸業。統生若不能為將軍所用,死亦不會為別人出份謀,畫份策。將軍大可放心。」

    張浪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良久,才緩緩道:「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浪必舉手歡迎。」

    龐統做了一個手式,然後恭恭敬敬一禮說道:「如此,統便不遠送了。」

    張浪深深的看了龐統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路上,渾渾噩噩的趙雨問道:「浪哥哥,那個龐統人長的難看,又邋遢,而且十分狂傲,這人有什麼好的。你這樣對他了,他還推三阻四的,不如讓小雨去把他狠狠教訓一頓,省的以後他又目中無人。」

    典韋本來是老實本份的,但聽到趙雨這話,不由嚷嚷起來道:「就是,我看那傢伙就不順眼,不如讓俺去扁他一頓出出氣。」

    張浪沉喝道:「不要胡鬧,你快去給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秣陵。」

    趙雨好奇道:「幹嘛那麼急回去?」

    張浪沒有回答趙雨的話,回頭對呂曠、呂翔兄弟道:「我所帶出的三千禁軍,現在交給你們支配,你們現紮住翻陽,好好配合翻陽水軍,一定要把這批水賊連根拔了。」

    呂氏兄弟應喝道:「末將明白。」

    張浪想了想又道:「只是讓你配合地方軍,你們卻不受他們調配,如果有何疑點,馬上回報給我。」

    呂氏兄弟點頭表示明白。

    呂翔有些擔心道:「主公把禁軍都交付給屬下兄弟二人,萬一在路上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只怕屬下擔當不起啊。」

    張浪笑道:「你放心,我這時還有典韋、韓莒子和鷹衛呢,沒事的。」

    呂氏兄弟這才放心一些。

    等一切分配完了,張浪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少許的微笑,對趙雨道:「我們回去要好好準備與劉表之戰了。」

    趙雨不明白問道:「上次你不是說過嗎?讓劉備來牽制劉表的兵力,好讓我哥哥打完南蠻,再來收拾劉表啊。怎麼現在不等小雨哥哥勝利回來就要打了啊?」

    張浪刮了一下趙雨的瓊鼻道:「現在問題不是我們打他了,而劉表他自己坐不住要過來打我們了。我們當然要好好去部署準備一下。」

    趙雨氣呼呼道:「好個可惡的劉表。哥哥沒動他,他竟然先殺過來了。」

    張浪平靜道:「那是他聰明,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了。只不過沒想到劉表會這麼快就下手了。」

    趙雨表現的比張浪更興奮,連拉帶拽道:「我們快上船吧。」

    張浪點點頭,心裡隱隱也浮起興奮之情。來吧,自己應該加快進程了。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5
第七章 中原篇 第四五章 第二步的開始

    秣陵。

    天已漆黑,城裡卻萬家燈火。

    張浪府。

    重重疊疊的守衛,禁軍比平時多上一倍不止,暗示著裡面正進行著重大的事情。

    會議廳裡。張浪招起在秣陵的所有心腹,聚集一起,深刻討論。

    暗紅的火焰,樸嗤不停的燃燒著,淡淡的煙氣,慢慢在空中會堂裡散開。也許是侍者在燈油裡面加了什麼香料,所以整個會場都迷漫著陣陣檀香。會議廳裡的氣氛十分沉悶壓仰,每個人都冥頭苦思,似乎碰上什麼大的難題。張浪更好,直接靠在虎皮寶座上,雙手不停的揉著太陽穴,看來他也感覺十分頭痛。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做這樣的動作,沉重的心事,讓他一點也沒有發覺田豐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出聲打破僵局,張昭小心冀冀道:「主公,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先向劉表求和?」他這話一說完,馬上接著說下去,深怕張浪誤解一樣道:「屬下的意思,既然我們現在真的沒有多大實力直接和劉表交鋒,倒不如想個辦法穩住劉表,趁他還沒有出兵之際,給他點好處,讓他打消出兵的念頭。等到趙將軍凱旋歸來,在叫劉表連本帶利吐出來?」

    張昭話說完,便不停的給顧雍使眼色,後者明白張昭顧忌他的財政預算怕要透支,在無力發展農商業,不由也開口幫腔道:「張大人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此不失一個權宜之計,也是相對穩妥一些。」

    顧雍話一落完,張浪便冷哼一聲,顯然對他們的保守不太滿意,喝聲道:「我張浪自徐州起兵以來,屢屢以少勝多,出奇制勝,什麼時候開始變成要搖尾乞憐,討好別人,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了?」

    張昭急忙作揖,聲音裡聽不出他應該張浪怒火而有些波瀾,相當平和道:「屬下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屬下以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爭一時之利,萬事當已大局為先。當然如若還有別的更好辦法,那是再好不過了。」

    張浪恨恨的拍了一下坐椅,沉聲道:「田豐,你有什麼想法?」

    田豐低頭沉吟半刻,才緩緩道:「和劉表的仗,打一定是要打的,但怎麼打,還是門學問,主公還是容屬下在想想。」

    張浪點點頭,心知這事情也急不得。

    倒是新來的魏延得到張浪信任,信心大漲,只是他資歷不夠,官職不高,所以也不敢擅自發言,只能眼睛不停的往張浪身上溜轉。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浪終於發現他的意圖,心中一動,當日諸葛亮六出祁山之時,魏延曾經獻計諸葛亮,讓諸葛大隊兵發隴西,他則帶5000人,兵出子午谷,直取長安,但是保守的諸葛亮認為此計太過冒險,所以沒有採用,雖然如此,也可從中看出魏延膽大冒險的精神,特別是在這種困境之時,特別需要。張浪不由帶點期望,問魏延道:「魏延,你有主意嗎?」

    眾人雖然知道最近張浪剛剛提拔一個叫魏延的人,但卻不知他到底有何本事,聞言不由都注視過來。顯然魏延十分興奮,本來暗紅的臉膛變的更加紅通,聲音更是中氣十足道:「若想以江東攻戰荊州,可分水陸兩條。由於江東諸郡處於長江下流,雖然有夏口如此堅城,但卻仍要沿江而上,加上荊州水軍戰鬥力極強,總的來說對於我軍來說是十分不利的。既然水路打不開,便由陸面一帶入手,長沙、桂陽都是重點下手的對像,只有這樣,吸引劉表防守的目光,才有可能從長江打開忽破口,近而挺進荊州。」

    張浪歎了口氣,魏延也許以後很歷害,但現來說,他還是十分的稚嫩,那是啊,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張浪搖搖頭道:「魏延啊,你要搞清楚,現在是劉表來打我們,不是我們去找他們麻煩了啊。想想怎麼守住才是問題啊。」

    魏延臉上紅彤,看他表情還有幾分尷尬,就知道他對自己十分不滿意。

    張浪眼睛又望著孫策、魯肅。

    兩人接觸到張浪的目光,同時把頭低了下來。

    張浪鬱悶的很,這兩人看來還是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自己啊。

    場面又陷入沉悶。

    張浪喃喃道:「如果要是奉孝在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煩了。」

    眾人不由同時想起郭嘉,心裡也暗暗歎息。

    下排一身盔甲的黃敘忽發奇想道:「主公,不如重演一次蔣將軍那奇忽襲隨州戰役之舉?」

    眾人同時一亮,蔣欽奇兵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從夏口閃電般撲向隨州,打了一個劉軍出奇不意,並且成功拿下,而且還堅守半旬,迫使黃袓不得不往襄陽退兵,一時間成為江東佳話,甚者成為防衛戰中圍魏救趙的經典之做,讓很多人到現在還精精樂道。」

    這回輪到田豐說話了,他皺著眉頭道:「黃敘,你怎麼和魏延一樣,到現在還沒有搞清形式?現在的問題關鍵是:我們不是怎麼殺敵退敵,而是怎麼成功布下防禦線,不讓劉軍對我們毫無顧忌的衝殺,只有拖住劉表軍,我們才有機會談怎麼反擊怎麼打?」

    黃敘雖然對上比自已高一輩的田豐,而且心裡十分敬重他,但是還是反擊道:「田先生,劉表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兵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在這裡空談什麼啊?難不成為了防止劉表殺來,把士兵調起,在江東如此廣闊的防線亂布一通,這樣不但把有限的兵力分散,而且給了劉表個個擊破的大好機會。這如何能行?」

    張浪黑著臉道:「劉表出兵,已是必然,而且我相信不會用了多久,在這一點上,你們不用討論,我比你知道的多。你們要多想的是,怎麼樣才能把有限的兵力發揮出最大的功用。因為我們到現在對劉表的戰略佈署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們從哪條路線出兵,又有多少兵力,領軍大將又是誰,這些我們完全不知道。如果正面來,我倒不擔心,怕只是怕他們會來陰的,一夜之間,大兵壓境,不等我們援兵上來,就奪下防守重鎮,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黃敘認真道:「既然我們不知道,那就引蛇出洞,把他們引出來,再牽著他們鼻子走。」

    張浪忽然有些醒悟,眼裡閃著驚喜的光芒道:「黃敘你說清楚一點?」

    黃敘恭敬道:「其實,只要主公派出一隊人馬,在劉表邊界搞一些衝突,本來就有打算的劉表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出兵也就成了名正言順。這樣一來,不就是把他們的目標明朗化了嗎?我們也不擔心他們什麼時候會來陰的,讓士兵在前線也不用整天提心掉膽強的。」

    張浪點頭讚許道:「不錯,只要劉表軍隊明朗了,我們才有用計的機會,你說的很對啊。」張浪長身而走,走向黃敘,仔細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雖然黃敘還是像一個開始那枯瘦,但是以前臘黃的臉,早就成了黝黑,而且還透著淡淡的紅潤,從色澤上看起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錯啊,看來這些的歷練,讓你也長了不少知識。」

    黃敘乖巧道:「這全是主公的栽培。」

    張浪哈哈大笑,一掃剛才的陰霾,高興道:「黃敘,你馬上帶三千人馬去豫章,現在長江防線十分森嚴,又有黃祖這樣的水頭老賊把守,不太好混水摸魚。倒是豫章那方面,趁著長沙桂陽沒有什麼準備,你去攪上幾局。記的哈,一定要把劉表惹的怒起來。順便你和呂氏兄弟們把在翻陽的水賊也給幹了。」說到此時,張浪眼神陰森森的。

    黃敘高興的接下命令。

    沉默半天的張昭,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主公,如此這樣做,劉表就算如你所願,大兵壓境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多少能力能抵抗呢?」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田豐接口道:「這樣一來,魏延和黃敘前面說過的話,或許還能派上用場了。」

    張昭擔心道:「事情說的容易做的難,當年趙括……

    張浪很快伸手打斷張昭的話道:「我說子布,你怎麼越活越膽小了?我承認在內政上、在城市的建設發展上,你的確是一把好手,可以在江東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趕超的過你。但是在軍事上,說難聽一次你什麼都不是,前畏狼,後畏虎,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張昭不知道張浪是在表揚還是在批評自己,只感覺火辣辣的老臉通紅。

    張浪好像又回來一開始來到漢末那個意氣風發,激揚文字的他,整個神采奕奕道:「就在前不久,你們也知道的,曹操用7萬的兵力,打敗袁紹七十萬的人馬,勝了這一場看似實力懸殊的戰鬥。曹操靠的是什麼?不是人多,而是他們幾個人精明的頭腦;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則,我們和劉表的差距也不是很大,那我們應該更有信心才對。」

    幾個有點保守的文官,終於沒有一點話說。

    張浪心情變的極佳,轉身對田豐道:「符皓,看來我又是白擔心一場了,你現在秘密開始調動所能調動的人馬,務必要在五萬以上的人馬,如果真的不夠,你可以從壽春、淮泗等抽調一些人馬來。但是事先一定要和張遼打個招呼,他們有個準備,保護好這幾個地方的要衝路線,以防萬一。」

    田豐點了點頭。

    張浪又對著張昭,看張昭那副滿臉鬱悶的表情,哈哈笑道:「子布,是不是又在為你的軍資煩了?每一次要打仗,你都是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沒有戰爭,就沒有時代的進步。投入一些錢,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行了啦,別臭著臉。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呵呵。」

    張昭還是一臉幸幸道:「主公,屬下真的感覺應立足自身發展,根基穩了,底蘊豐富了,才有資本去東征西戰啊。」

    張浪笑道:「你呀,整一個完美主義者。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如果還認我這個主公,就去辦吧,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張昭這才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張浪分派完畢之後,虎目掃視眾人,眼神開始變的嚴肅起來,板著臉,認認真真道:「你們也知道,我張浪當日奪徐州為根基,卻不趁青州混亂之際,北上發展,那是因為北方形式太過混亂,而自身沒有多大實力的緣故。當我張浪決定南下江東之時,便已決定依長江之險,構築這道天然防線,西起蜀川為首,漢中為控制點;中以荊州為跳板,兩湖為戰略點;東吳自是扼守江淮防線,把整條長江有機聯合在一起,只有控制住這三點,長江防線才算完整。我本打算用十年時間平定、穩固並且發展江東六郡八十一州,但為我爭戰中原的最大本錢。如今十年之期所剩無已,所幸東吳日益穩固,防線完美成形,雖然還有些不足,但是,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曹操官渡的勝出,必然加快河北的一統。一旦黃河北方成功統一,那麼接下來,江南必然面臨刀劍之災。所以現在我們必須加快步伐,幸好,我們做的也不錯,現在,是開始銜接「楚身」時候了。這是我們長江防線的第二步開始。荊州,作為中原跳板,北伐重要的基地,不但可屏蔽江南,加深縱深,而且還是一個天然的糧倉,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說,所以這一次,我們無論如此要扳倒劉表,控制兩湖區域。增加與北方對抗的砝碼。在這裡,我拜託各位,一起努力吧。」張浪說完這話,吸了口氣,給在會場裡的每人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都慌了,每人都跪了下來,心裡深深為張浪所說打動,大家都緊緊拽著一口氣,只希望與劉表之爭早點開始,好完成張浪的心願。

    而張浪終於拉開爭霸中原的第二步,準備開始爭戰荊襄,完成自己的長江防線宏偉計劃。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5
第八卷 第一章 開始了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地處長江中下游流域的張浪與劉表兩大勢力軍團,隨著在豫章邊境的摩擦不斷升級,兩方集團都開始進入緊張的臨戰狀態。

    建安五年秋,黃敘帶領的三千士兵借口追捕要犯為名,大軍忽然壓境長沙廬陵線臨界點,並且在經過簡單的交涉後,以劉方庇護逃犯為名,忽然襲擊津浦重鎮防線,劉方守兵雖然有所警戒,但在兩方激戰後,還是給黃敘成功摧毀幾座防御據點。待劉軍援兵上來之際,黃敘早已走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堆殘垣斷壁。

    劉方以為本來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了,誰知第二晚上黃敘又帶著不少人馬襲擊過來,把津浦鎮搞的雞犬不寧,還差一點把防守大寨給燒了。這下劉方守將火大了,得到上級的請示之後,也開始頻繁出兵騷擾豫章防線。就這樣,你來我往,誰看誰不爽,事件就這樣慢慢開始升級。

    隨後,江東方面好象有開始不停往豫章增兵的跡象,似乎暗示著張浪要開始入侵長沙大戰。這個讓劉表郁悶了,本來在蒯越、蒯良以及蔡瑁的鼓動下,秘密釀造奪回江夏之舉,哪知張浪忽然間發難,搞的長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如今讓劉表在增援長沙,還是奪回江夏之間,變的左右為難。

    與此同時,潛伏在鄱陽湖面如此之廣。加上忍受略顯不足,一時間如石沉大海,一點風聲也沒有。倒是後來華歆老到,命令下到各縣村里,號召全體百姓若有大限異情,第一時間上報官府。事情也只能在焦慮中等待而過。

    建安六年春,張浪聚集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往柴桑,所有軍資鋪重,開始不停運轉。並且從壽春、濡須塢、會稽各地抽調士兵,陸續開往皖南而起。正式這些原因,才讓劉表不得不相信。張浪真的準備開始了。

    同年春末,劉表在得到消息後,很快做出反應。並且拋棄原先秘密的攻打江夏的準備,令蔡瑁為帥,張允為副,蒯越為參謀,王粲為軍中司馬,文聘、甦飛、蔡中、蔡和等為將,起水陸兩軍十萬,入屯沔陽,抽調黃祖為先鋒,領兵一萬扎住漢陽。與夏口隔江對望。其中還令黃祖之子黃射,領五千將兵,扼守烏林防線;並且還令中郎將王威帶二萬士兵開赴巴陵,一方面做好支援長沙的準備,另外一方面隨時窺視江夏另一個重點戰略據點,赤壁。

    劉表三路軍馬,聲勢浩大,互相支援,又有南郡為後方大本營,進可三路齊攻。跨江擊打;退又可穩守漢陽防線,整體體防線組織的層層疊疊。滴水不漏。這也看地出劉表在猶豫了一陣實時間之後,終于開始直面對待張浪這個強敵了。

    反觀張浪這方面,雖然成功調度劉表軍隊,並且讓其大軍移師沔陽,使其目標明朗化,其中還未算劉表源源不斷可以支援上來的士兵。單單從形式看,江東方面軍,好似陷了重重困難之中。

    柴桑。

    “主公,現在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第一步已經基本完成目的,但是接下來我們將會是場場惡戰,主公不知有何妙計?”田豐表情雖然一臉狐疑,但是在他的眼神里,還是看的出來十分相信張浪,相信在他的領導下又一次會打敗眼前強大地敵人。

    張浪苦思道︰“劉表不像我們以前的所有對手,他的實力已經成型,而且在荊州的根基已經扎的相當之穩,文有蒯越兄弟,武又有蔡瑁、張允這樣的水戰好手,更有荊州二三十萬大軍時刻準備戰斗。單在這一點上,就可以說是我們目前所遇到地敵人中,最強大一個軍團。”

    田豐不無顧慮道︰“是啊,雖然從各地地費盡心思抽調士兵,但是子龍南下,徐州又有倭寇之急,大大分散了我們最為精銳的作戰部隊,雖然我們可依守夏口之險,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對我們十分不利的。”

    張浪冷靜道︰“這一場戰役,是必打不可了。只不過感覺時間上有點倉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退縮。再有一先,我們一定要堅持原則,就是千萬不能和劉表打成持久戰,一旦相持,我軍必敗無疑。”

    田豐也點頭贊同道︰“主公所言極是。以屬下看來,正面作戰,顯然是十分不利我軍。那倒不如以夏口為餌,發揮我們機動靈活作戰的特長,牽著蔡瑁的鼻子打這一場戰?”

    田豐若有所悟,深有感觸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張浪有手拖著下巴,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打著臉頰,兩眼十分深邃,從外面一點也看不出張浪在想什麼。想了一會兒,腳步自然間又回到桌案邊上。

    案上攤著一張大地圖,上面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城鎮據點,山川河岳,還有標志著兩方軍團的紅藍標旗。一邊上的郭嘉正看著地圖沉思,而太史慈則有些焦慮的來回走動。

    這時候,郭嘉的額頭皺了皺,臉上也越來越凝重。由于郭嘉數年來在外從政,代張浪打理很多事物,雖然年紀不過而立,但是臉上卻飽經風霜,在灑脫不羈的性情上,多了份成熟穩重。讓人感覺十分可以信賴。

    張浪發現了這點,不由問道︰“奉孝,怎麼了?”

    郭嘉並沒有抬起頭來,心里還不停的演算著什麼,好半晌,才沉重道︰“看來劉表這次真的是不惜下大的血本。也要奪回夏口重鎮啊。”

    田豐想也不想便接口道︰“那是當然,在長江中下流域,夏口所屬起了舉足輕重地地位。無論誰佔據這個地方,主動權便在誰手里。夏口乃是南軍西進,延伸荊襄的門戶所在;而荊州東下,夏口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跳板。無論誰佔夏口,在全盤戰略上。有著極大的主動權,機動權。”

    張浪接口道了︰“自古守江陵則可以開蜀道,守襄陽則可以援川、陝。守夏口、九江則可以蔽全吳,而合蜀、漢、吳、楚並而為一,則江南之守亦固。若但從局部來說,江夏之地,對荊、揚,都起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啊。”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十分贊同張浪說地話。

    張浪以半開玩笑道︰“那這麼說,我們還是佔有個地主動優勢了。”

    田豐道︰“蔡瑁大兵壓境,勢如猛虎,其鋒正芒。還號稱十五萬大軍,氣勢正旺,不是給活生生卡在漢陽,一時間沒有別的動靜,明顯是顧忌夏口的防御性,不敢輕易出兵跨江而來。假如頭陣便要士兵打硬仗,而且還沒有必勝的把握,對士氣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張浪忽然受到一些啟發,問道︰“既然他們還是顧忌夏口,那我們是有主動出擊的可能性?”

    郭嘉這時候抬起頭來。兩眼智慧的光芒一閃一閃,他搖搖頭。十分不同意道︰“絕對不行。”

    張浪奇怪道︰“奉孝為何這麼堅決?”

    郭嘉指著地圖,道︰“主公請來看。”

    張浪走了上去,邊上的眾人也圍了上來。

    郭嘉指著地圖道︰“拋開我軍兵力不足不說,在漢陽,黃祖駐守有兩萬水軍,分別分布在埠南、懷熄、鬧鎮等地,雖然兵力有所分散,但每個地方隔卻不過數十里,一旦有戰事,便能很快從左右各個方面支援過來,形成有效地機動部隊。而且他們在江面封鎖相當嚴密,控制面相當之廣,我們無論出擊哪個防御點,搞個不好,就是被圍攻的形勢。”

    張浪聽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郭嘉接著道︰“還有,黃祖特別派他的大兒子黃射扎守烏林,顯然是怕我們又像以前那樣兵行詭道,從弱側一帶突破。烏林之第=地,南面臨江,背面靠山,只有東西兩道,而且路段難行,前面接漢陽,背後又有沔陽,所以來說,此地的駐扎,說明劉表對以往更加重視對我軍側翼進攻的輔防。萬一出兵,烏林之卷便可繞江阻截我軍退路。所以來說現在出兵,以漢陽為突破口,是顯然不合時已。”

    雖然郭嘉個了否定,但張浪似乎從中嗅出點什麼,有些期待道︰“那換個地方呢?比如巴陵?又或者長沙呢?”

    郭嘉笑道︰“那更不可能了,巴陵背靠洞庭,北依長江,南接長沙,但從戰略角度來說,此乃戰守之沖,餃接沔陽與長沙的重要據點,只是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就會懂這個位置的重要行,而劉表派王威把守,正式看侵此地地要緊。試想想,一個這麼重要的據地,他會那麼輕易讓你打嗎?至于長沙,呵呵,那就不要說了,我軍兵力不多,出兵長沙不但會現會分散兵力,而在路線上保護也難以得到保證,很容易會形成孤軍深入的局面。”

    張浪不由有些洩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

    郭嘉氣定神閑道︰“現在還不能急,在這樣靜止的姿態下。劉表的防線的確是無懈可擊,但是一經調動,那就不知會如何了?”

    張浪郁悶道︰“那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郭嘉神秘道︰“什麼也不做。”

    張浪楞了,大家也差不多都不明白郭嘉的意思,太史慈更是不解道︰“難道就能這樣被動挨打嗎?著不是主公的風格啊。”

    郭夾道︰“這事情符皓最清楚,還是讓他來說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田豐身上。

    田豐笑罵道︰“怎麼又推給某。”

    郭嘉學著張浪的老動作,聳聳肩道︰“你的確是最清楚的。”

    田豐不在多說,自信地眼神讓他從容不迫道︰“是也沒什麼,只不過為將之道,當懂天文,下知地理罷了。”

    張浪不爽道“︰符皓,叫你說一下事情,你怎麼就這麼臭屁,快點說來咯。”

    田豐嘿嘿笑道︰“屬下最近夜觀天象,發現星雲不定,群星晦暗,此乃必有反常之舉,聯想日已春末,初夏來臨,正是江南梅雨之節,所以屬下斷定不須多久,天氣必有風雲變化,到時大雨磅礡,道路泥濘,海水漲潮,搞不好江流還會有大汛。這一切,都十分不利軍事行動。假如劉軍沒有人能算出這一點的話,不用我們出兵,連繼半旬甚至一汛多的雨季,都會把他們打跨。”

    張浪聽了哈哈大笑,田豐佔星之術,在張浪的軍團里是極負盛名的,他這樣說,幾乎等于斷定有這樣的事情,所以每個熱的心里大松口氣。

    張浪興奮道︰“如果在真是這樣,除了通知夏口守將他們做好防汛準備之外,我們大軍可先躲在柴桑休整一旬,讓這一場梅雨先把劉軍的銳氣給磨光可。然後才是我們出兵的正確時機。”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天地之災,豈是人力所能抗衡,到時候劉表軍在經過這一場災難之後,防線必然會松動,這才是我們出兵的大好選擇。”

    太史慈問道︰“那這一旬的時間內,我們總應該有所行動吧。”

    張浪笑道︰“子義,給你點休息的時間,你倒反感覺不習慣啊?”

    太史慈以前那種充滿光芒四射的眼神,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的內斂,只是偶爾會流動中,閃著堅守不移的光芒,表示著他依然如往年那樣生猛和果敢,只不過變的更加深沉更有魄力,他有點不好意思道︰“的確,主公這麼著急把屬下召來,本已經做好場場硬仗的準備,哪知突然聽到要休息一旬左右,這個剛緊張起來的神經,一下子送西來,還真有點空蕩蕩的。”

    張浪拍拍他的肩膀,道︰“天道無常,風雲變幻,雖然形式如此,我們卻千萬不能有一先大意,時刻要作好戰斗準備。”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5
第八卷 第二章 水上爭鋒(一)

果然一切如田豐所聊,隨後幾天,風雲忽變,接連下了半旬左右的暴雨,長江一帶,地勢低處,便是水漫金山,洪澇成災。位置高一點的,也是土石松動,泥石滑坡。直接見解經濟損失不少。而在街道上,根本就很難見到人影,以前那種繁華景象,現在變的十分冷清。

    雖然張浪方面早有準備,但也是沒有估計到這場暴雨來的如此瘋狂,不少據點防線陷入癱瘓之中。而劉表方面更慘,不少士兵在這場洪水中直接喪生,根本沒有一點防備。而糧車被迫停止,被困的士兵在日常生活都成了問題。更不要說到處坍塌的城牆,越來越漲的洪水。

    一場暴雨把本來心高氣傲的蔡瑁從天堂打下地獄。士兵的埋怨,劉表的怒斥,這一切讓他無所適從,只能天天向老天祈禱這場雨早一點停了。然而更糟糕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漢水堤壩漸有裂隙,如果不早點搶修,隨時有崩潰的可能。蔡瑁無奈,想方設法,把士兵移到高處,盡量不讓軍隊在受到損失。而漢陽的百姓?見鬼吧,自己的命先保住再說。

    就在蔡瑁心里開始打退堂鼓,打算讓士兵撤回南郡之時,這場數年難得一見的大雨,在瘋狂下了半旬之後,終于停了。雨後放晴,碧空萬里無雲,和煦的太陽,溫柔的照在大地。蔡瑁激動的哭天謝地,還特意帶親信干將去祭祀老天一番,這才作罷。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漢陽防線,已經隨著一場大雨,出現了致命的漏洞。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夏,在兵上處于劣勢的張浪集團,不等蔡瑁緩過神來,率先發難。其部下驍將黃敘。領三千兵馬從廬陵斜殺而出,開始攻打長沙縣城。其目的是想壓制長沙太守韓玄,進而迫使巴陵的王威心存顧及,不敢全力職員烏林、漢陽一帶,減輕赤壁一帶防線的壓力。與此同時,張浪命令武將魏延,帶上機動性強的五千輕步兵,等雲夢澤洪水一退,便撤出建昌開始向巴邱靠攏,雖然和巴陵兵力相差甚多,讓他中心完全被魏延與黃敘吸引過來,再難分身漢陽。牢牢的牽制住王威長沙地數萬兵力。

    由于暴雨之後,劉方有多方據點坍塌,特別是屯于巴陵、巴邱的王威部隊。巴陵背靠雲夢澤又名巴丘湖、洞庭湖。洞庭湖水面跨湘鄂兩界,為斷陷湖。北連長江。南接湘、資、沅、澧四江水匯入,且容納四江地水量,並起著吞吐長江水線的作用。這樣一來,長江在連續暴雨之後,洞庭水面理所當然的直線上升,一旦超出堤防線,巴陵便洪水成災,所受失無法估計。

    巴陵洪水剛退,還沒有來急等王威讓人修理好,張浪軍就已殺到了,幾乎沒有什麼阻擋,就沖進他們的防線腹地一帶,把那里攪的一塌糊塗。王威震怒之余,連連調兵遣將,恨不得一口氣拿下黃敘部隊。

    顯然張浪的第一目地的已經達到,長沙太首韓玄一聽有江東軍攻打安城,馬上坐不住了,當夜就令其親信樣齡帶五千人馬支援安城,並且叫嚷讓張軍有來無回。而由于魏延的騷擾,王威以便通知蔡瑁,一邊密切觀望長沙動靜,並且開始積極調動自己手下的兩萬人馬,想形成一個包圍圈吃掉魏延部隊。

    張浪的忽然出兵,明顯是打亂了蔡瑁原先的步驟,三路軍團有一路被壓制,就難形成圍攻江夏的局面。蔡瑁強硬下令,讓王威控制長沙至巴陵一帶,限時在一定時間內,最底限度要把張浪的二枚軍馬擊退,開始搶修據點,並保證長沙一帶防線的安全,這些完畢之後,才開始向赤壁靠攏。

    黃敘與魏延地二路人馬,當然不是主力做戰軍,而是起戰軍的牽制作用策略性的分散蔡瑁的注意力,讓漢陽延伸至巴陵地防線有機分割出來,再個個擊破。真正的主力軍,當然是張浪屯在柴桑的五萬士兵,這也是江東一時間所有調動所有人馬。

    繼黃敘與魏延二路人馬相繼出動之後,張浪在蔡瑁搶修據點之機,又開始發動一場試探性的攻擊。並且領四萬人馬,把大寨向武昌推進,借此加強與前線的聯系。六月初,張浪命令大將蔣欽帶領五萬人馬,入屯赤壁,與烏林黃射隔江對望。

    此舉張浪並未希望能在烏林打開突破口,但最低限度,也要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烏林分上烏林與下烏林。中間是一跳窄長走廊,一壁是洪湖,一壁是長江。在軍事上來說,這是十分不利的地位。但還在下烏林之背有黃蓮山。黃蓮山統三百余阜,延裘二十里,其只阜者南下為烏林磯。正是有此山,黃射的步兵隊全在這一線駐扎。

    蔣欽到達赤壁之後,首先赤壁的三大據點太平口、清江口、路口之間,選擇了入扎太平口。太平口內有太平湖,可正于此處訓練水師。太平湖之南有蟠水注入,水中游有太平山,山下有太平城,此正也被蔣欽用于暫時的屯糧基地。並且開始全面加強赤壁磯頭上,此地猶如利劍一柄,直插江心,扼斷江流。

    對岸的黃射得知有張軍已到,馬上反映過來,一面快馬加鞭匯報襄陽蔡瑁,請求援軍,一方面分派兩批,一批加緊時間搶修據點,一批時刻防備張軍動向。

    蔣欽到達赤壁的第三天,便親自帶兵上陣,領三千水上精兵。大小五百船只從太平口出發。當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而在江面上,波平浪靜,蔣欽昂水軍一字排開,小船三十為一排,一矩形方陣。開始推進。

    江面上,旌旗四處飄揚。戰鼓擂的通天,遠遠十里便能聽到。

    黃射年不過二八,但自幼受其父燻陶,在水軍方面頗有造詣。平時自負甚高,此時聞張軍來戰,想也不想,便帶五千水軍出戰,欲想旗開得勝。

    蔣欽在最大那艘“蒙沖戰艦”靜靜的站在那里。

    多年的生死戰役,在他身上顯示出一股鐵血的風采。一種軍人特殊的氣質自己人間流露出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正是這樣,讓他的威嚴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他站在甲板上。就如一顆挺拔的青松,深深地扎根在地下,再背後的士兵和部將,眼里都充滿敬意地望這他。隨洲一戰前。蔣欽在江東軍中只能算是一個不錯的水軍部將,隨洲之戰後,他的威名開始傳遍江東每一個角落,你可以不知道郭嘉,可以不知道周瑜,但是在軍陣中,沒一個人會不知道蔣欽,甚至有人已自己為蔣欽的部曲為豪。那一個用生命與鮮血,用自己的意志與力量,鑄造出一個權限的鐵漢雄師男人,當他從隨洲安全退離回來,張浪親自為其換衣增袍時,就連鐵漢典韋看了後也由衷的佩服與驚訝,更不要說滿朝的文武百官員了,在蔣欽的身上,從臉到腳趾,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全的肌膚,多達七十多處的刀槍劍疤,遍體鱗傷。而其中十幾處,每一次都可以讓普通人喪命,但是他活下來了,而且活的比以前更加的強悍與堅韌。也許蔣欽依然無法成了一名出色的將帥、統領,但是在每一種攻堅戰中,已經成為張浪手重最不可或缺的王牌之一。

    蔣欽一手握住佩劍,一手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黃射地水軍陣型。半響,才拿下望遠鏡,精光閃閃的雙眼,露出陣陣思索之色。

    邊上的部將此時請命道︰“將軍,末將願為將軍分擔,待屬下先打頭陣,摸摸敵軍底細。”

    蔣欽緩緩的點頭,沉聲道︰“我觀其水軍陣型,大型艦只在中間,兩側為輕型船,陣型緊湊而又有張力,極富沖擊力,顯然深得其父之傳,雖然士兵看起來有些疲憊,士氣也十分低廉,但是你千萬不可小視。”

    “屬下明白,如若有失,願受軍法處罰。”那部將鏗鏘有力道。

    蔣欽揮揮手道︰“你帶領一百輕型船,錯左側穿插而過,其間不可登船作戰,不過停頓,只需用弓箭射之,我在此觀察黃射應變之道。若有必要,本將軍自會以旗號通知。”

    那部將領令,馬上等小船,令旗一揮,一百船快速從大部隊中沖鋒而出。

    蔣欽此時緊緊的握住望遠鏡,一刻也沒有眨眼,緊緊的盯著前方黃射水軍的動靜。

    戰鼓再次擂起,士兵的殺聲開始在江面上迅速響起,蔣欽的水軍,從左側開始沖擊黃射的水軍陣式。由于船只輕快,在水中有如浪里白條,自由穿梭。快便靠近敵軍。

    黃射在遠方的主艦上,看著張軍的行動,嗤聲道︰“別人都說你蔣欽水上如何了得,本將軍看來也不過如此,派點點士兵前來送死否?又或者以輕船的機動性能,就能拉遠一定距離,以箭弓斥之?在拉開我軍陣型?真是太天真了吧,看來此戰我軍必勝無疑。”

    邊上有人好意提醒道︰“此必是蔣欽摸不清將軍虛實,所以前來試探。”

    黃射笑道︰“這本將軍怎麼會不知,這恰恰說明蔣欽心中沒有幾分把握。此正式我破敵大好時機,馬上命令士兵,讓全體陣型前要求,同時命令左右兩側船只前進,並且開始靠攏,壓縮他們活動空間,並且以弓箭壓制,迫使對方不得不靠船近戰。”

    鼓聲更甚,殺聲更響,蔣欽的先頭水軍部隊,利用箭矢,不斷沖擊黃射的先頭部隊。而黃射的前排船隊,馬上給予反擊,並且船只開始前壓。

    兩方箭矢不斷飛來飛去,江面上只有零星士兵中箭的慘叫。

    蔣欽拿下望遠鏡,臉上一片凝重。

    蔣欽另外一副將族人蔣申小心翼翼問道︰“將軍,看來黃射也不簡單。照這樣的形式下去,只怕王副將會頂不住了。”

    蔣欽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加凝重,他靜靜的觀望事態的發展。

    蔣申見蔣欽沒有說話,也不敢再發話了。

    王鳴的船只活動空間越來越小,而且是還有被繼續壓縮的可能。箭矢也越來越少了,顯然是快彈盡糧絕了。

    就在蔣申一片焦急又不敢出聲使時,蔣欽東了,並且又下道命令道︰“蔣申,你再帶一百船只,不要管王鳴,你借用東風之勢,利用船小輕便,還有黃射前排陣地被牽制之時,從又側直插黃射腹地,不管什麼結果,你一定要迫使對方防線再一次做出變動,本將軍就不信在這樣的連續沖擊下,對方的船只陣型還能保持的這麼完整。”

    蔣申想也不想就帶兵出戰。

    蔣欽待蔣申出陣之後,命令士兵更換旗號,讓王鳴部隊撤回。

    這時,黃射發現對方先頭部隊開始後退,馬上讓士兵發號,開始追擊。

    這時邊上有部將急了道︰“將軍,這樣恐怕有點不妥?”

    黃射一點也不急道︰“敵方又有一隊開沖擊明顯是想兩處合擊我軍,我早已令中央大隊繼續向前靠攏,拉近距離,就算受到夾擊,我們也可以馬上支援上去。”

    這時候,黃射忽然的發現另一陣沖鋒根本不是朝前排船只而去,發倒是繞過前面的所有船只,只朝自己中心地帶直沖過來。兩方相繼不過二箭之帶,並且開始橫亙中央。

    黃射也沒料到蔣欽會這麼大膽,一時間楞了一下,馬上大吼道︰“命令右側準備截擊。”

    蔣欽一切都看在眼底,等嘴里冷哼道︰“黃射,你還是太嫩了。”

    蔣欽忽然厲聲道︰“揚帆。”

    士兵馬上發出旗號。所有船只快速拉上帆布。

    蔣欽又大喝道︰“命令蔣申部隊,繼續穿梭。”

    蔣申冒著無數飛來的箭矢,揚起帆,船只像離弦的箭一直,直沖敵方中心地帶。而黃射的大隊,根本就無法跟上飛快的輕船只,只能眼睜睜看著蔣申在自己的大型船只邊上來回穿梭。

    蔣欽又大喝道︰“鼓手,擂鼓,沖鋒。”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7
第八卷 第三章 水上爭風(二)

赤壁江面上,戰鼓通天,一股讓人血液沸騰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刺激戰場上的每一個人。操漿的士兵,配合著沖鋒的號角,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前沖。而船上的士兵,隨時等待殺戮的到來。手中緊握的兵器在江水映輝下,冷艷似霜。倍增殺氣。

    蔣欽所用幾艘大型戰艦,還不是張浪軍在濡須塢所最新研制的,只是經過稍微的改良,但是船在性能上就表現出來了,船雖大,但速度卻不慢。船上士兵不少,吃水卻不深。特別是在揚帆之後,借助風力,速度更是加快近倍,只是轉眼之間,便已進入箭矢範圍。

    黃射雖然突變,但是平時的修為開始表現出來,雖然臉上有點驚慌之色,但舉手投足之間,還是十分的沉穩,他指控手下部將道︰“今船遇警,可令中軍炮聲三響,後讓各船鳴金鼓一通,讓船兵大聲吶喊,以壯軍威。違令者,治以軍法。”

    黃射話落完,便有士兵馬上鳴炮三響,接著劉表水軍大小戰船都金鼓齊響,士兵大聲吶喊借此壯起軍威。一時間吶喊與鼓聲在船間彼此起落,劉軍士兵不漲不少。

    黃射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著道︰“水戰于舟,火攻為第一籌。但敵軍前鋒靠攏,只恐誤傷,不可火箭飛擊。令蔣欽金鼓大做,隨後定然為主力沖鋒,其主戰艦必然尾隨而上,由于大型軍艦于水上行走,如蝸牛前行,就算揚帆加上風力,亦沒有輕船速度。現可讓士兵一粗布,焦油等燃起,等蔣欽大隊進入攻擊程,可飛矢相擊。”

    邊上一部將連聲說道︰“那敵方的前鋒部隊呢?”

    黃射看著蔣申小船慢慢的已被又翼主力壓制。不在像一開始那樣靈活,不由開心的笑道︰“你看,這不是成了嗎?水軍登船做戰。勇則而勝。今我軍雖疲,然士兵力有優。況且敵方被圍,形成扭轉,一旦被迫短兵相接,我軍比勝。”

    這時,船頂的士兵突然驚呼起來︰“將軍不好,敵方戰艦已經沖過來了。”

    黃射不滿道︰“驚慌什麼?他們又不是誰上飛馬,還沒進入射程呢。”

    那士兵又大叫道︰“不是啊。將軍。敵方戰船沖鋒速度出奇的快,就連大型“蒙沖號”也十分快捷,照這速度。不出半柱香時間,便可到達。”

    黃射滿臉不信︰“大手一揮,我們上去看看。”

    黃射快速登船倉二層頂,雙眼緊緊盯著遠方平行的海面上,隨著時間地流逝,黃射的雙瞳不斷睜大,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慢慢扭轉,再也無剛才意氣風發地樣子,他變的十分表情猙獰。大吼道︰“馬上舉旗號,讓陸運、陳述撤回。同時讓士兵吹沖鋒號,大軍開始沖鋒。並且做好短兵的作戰準備。媽的巴子,快點,不然陸運,陳述要完了。”

    邊上的部將也急了,聲音自然間也大聲不少道︰“將軍,中間還有一隊士兵牽制住,並且阻擋我們前進的方向啊。”

    黃射怒急攻心,一巴掌過去,吼道︰“你傻啊,直沖過去。以我們大型軍艦的能力,你怕撞不開一條水路啊。”

    那部將心有不服,可是卻不敢反駁。

    黃射急的直搓手,口里不停念聲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敵軍地戰艦怎麼會大出常理之外,速度這麼地快?”

    黃射著急,蔣欽也不敢掉以輕心,水戰不同陸戰,其實自己讓兩船隊出擊,雖然有些危險,但要知道蔣申與王鳴所率之船,名為艨潼,是一中專門擔任進攻型的輕捷小戰船。外狹而長,外部用生牛皮蒙覆,連艦開有劃漿孔,左右設有弩窗矛穴,敵船難已接近,又不怕矢石攻擊,便于快速攻敵。正因為這樣,蔣欽才有不少把握,相信黃射不可能一下子吃下自己的船隊。

    隨著兩方旗號地不斷變化,兩方船隊也慢慢發生變化,黃射的船隊想退,但是沒有估算到蔣欽的速度會如此的快,就連長約三十四,米的樓船、蒙沖,也可以緊緊跟在赤馬舟之後,距離沒有被接開很多。

    陳述本是壓制著王鳴,而是看起來離勝利要越來越近的時候,這時,忽然發現從主艦上傳來的旗號要讓自己撤退,同時聽到旗兵發來的信號,前面有大批船隊開始沖鋒了。陳述極其郁悶,但是軍令不可違背,加上敵方來速太快,有可能自己被反包圍,陳述的退兵也不可不謂快。

    但是,陳述還是低估了王鳴。

    王鳴忽然主動靠上去,並且在陳述沒有把船頭調轉過來的時候,已經利用朦朧的速度,靠近陳述的船只,並且士兵開始揮舞著達近丈廠地長矛,從矛穴;哦亂刺而出。如果是一開始,陳述巴不得有這樣的好事,兩方可以正面交鋒,但是現在這個時刻,敵方主力部隊已經上來,而已方顯然還要一點時間才能支援上來,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後退。可偏偏王鳴的船只已經纏住的自己的大部分人馬,想退,也退不了了。

    陳述索性把心一橫,同時期望黃射大隊能早一點上來,他大吼數聲,借此來激勵士兵,道︰“兄弟們,你們都是血性的漢子,還在建功力業的時刻到了,拿起你們的兵器,揮東你的長矛,奮力殺敵啊。黃將軍的主力艦隊馬上就上來了。”

    “殺啊,”……“

    隨著陳述的大吼。兩方船只開始全面的水上交戰,兵器不時在江面上交響,長矛揮來殺去,一時間兩方殺的不可開交。雖然沒有登船肉搏作戰,但是戰局也相當激烈,兵器不停的交響聲,船只不驚疑間的踫撞聲,士兵中矛慘叫聲,還有人不時落江的驚呼聲。

    黃射在遠方焦急觀望,見旗號已經開始失效。陳述除了一開始有後退的跡象外,便與蔣欽水軍交纏在一起,氣的他連連垛腳。不停的在甲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和不堪入耳的怒罵聲。

    江水已經慢慢開始染紅,淡淡的海水與血雜和一起的腥味,在江波面上迅速飄散。

    蔣欽已經拿起一把長約丈尺二的長槍,堅立的船板上,乘風破浪。

    前面的赤馬舟已經開始參戰了,加上王鳴所帶領的艨艟艦隊,把陳述的部隊圍的里三圈。

    外三圈。水洩不通。由一開始的包圍變成翻包圍。

    而黃射的船也開始靠近,距離作戰中心,也只有一箭之地。

    蔣欽算算也差不多了。轉頭對邊上的副將道︰“火箭天襲,滅火隊準備。”

    隨著旗號的不斷變換,蔣欽的船隊早已準備好火箭齊飛,組成一片密集的攻擊波。帶著不絕于耳的“嗖嗖”身,向黃射的船隊飛去。

    黃射顯然也早有準備,並沒有慌手慌腳下,救火隊組織的十分有序,剛剛冒起的火星。很快又給滅了。頂住了蔣欽的火箭,黃射也不甘示弱,馬上組織士兵火箭反擊。

    一時間江面上數千只火箭失飛來飛去。場面十分的絢麗壯觀。

    蔣欽見火箭沒起什麼效果,也不以為意,他長槍輕輕挑開一枝箭失,一邊沉著臉道︰“除滅火隊舵手之外,所有士兵準備登船作戰。金鼓再擂三通,以增士氣。”

    伴隨著搏殺的戰鼓在響起,吹響了水上全面交鋒的信號。王鳴在金戈鐵馬聲的刺激下,早已殺紅眼,他的長矛已經粘滿鮮血,顯然有不少士兵亡命在他的矛下。他一臉猙獰,手中地兵器又一次全力刺出,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在敵船上響起。由于用力過猛,他的長矛直穿士兵的胸膛,用力拉了幾次,收不回長矛,索性一把丟了長兵器,並且脫下身上數十斤重的戰甲,一身輕裝,背上插分水刺,手臂一揮,大聲道︰“一隊的兄弟隨我來。”說完,便棄船跳入江水之中。有不少士兵,馬上響應,“撲通,撲通”的入水,並且開始向敵軍的船只游去。

    劉軍不少人大叫道︰“敵人入水了,小心船。”

    這話還沒有說上幾遍,便有幾只船開始激烈的晃動。那船上的士兵驚聲大叫,一片混亂。不少士兵只要看到那里有氣泡上來,就朝江里胡亂射一通。但這哪里有什麼效果,很快,便有不少陳述的小型船給頂翻了,所有士兵都落水,在水中激烈交戰。

    由于蔣欽的赤馬舟參戰,場面上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黃射在左右兩側的先驅艦隊,已有大量船只翻船,大批士兵掉落在水里,而王鳴同樣也有大量的士兵入江,不過他們是主動殺敵。

    此時的江面上,已經大量飄紅,士兵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江面。

    當蔣欽十多艘大型樓船、艨艟戰船上來的時候,王鳴與陳述的戰斗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陳述的主戰船保護的很好,他還在那里奮殺,不少蔣欽的士兵都死在他的刀下,蔣欽在樓船前看的真切,從士兵那里要過弓箭,連著“嗖嗖”三箭,其中一箭從陳述左眼直穿大腦,他慘叫一聲,當場喪命,掉落入水。

    黃射也看到陳述的落水瞬間,他氣的全身哆嗦,馬上拔出佩劍,指揮士兵全部沖上來,準備一決死戰。

    兩方大面積交鋒,蔣欽身先士卒,把戰火燒到黃射的陣地上,在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浴血沖殺,他帶領的一批士兵,終于打通沖向黃射主艦的通道,並且開始登上敵方主戰艦,在甲板上浴血奮戰。

    這時候,江東水軍養精蓄銳近一旬的優勢顯示出來了,士兵們個個精神飽滿,戰意十足,反觀黃射的士兵,雖然深得水戰精髓,但是士兵連續多天搶修據點,讓他們體力消耗極大,加上江東軍也是以水戰聞名,此消彼長下,江東軍很快佔有不少的優勢。

    蔣欽帶領著士兵奮勇殺敵,在敵方的甲板上,如入無人之境。

    黃射一變舞著劍輪,一邊指揮士兵圍殺蔣欽。

    蔣欽長槍雖然長卻也不苯,挑、甩、刺、扎,樣樣精通。而在他的帶領下,江東水軍,個個勇往直前。在甲板上,黃射的數百親衛兵,擋在前線,死命的頂住蔣欽和他士兵連續不斷的沖擊,而四周的戰艦,似乎也看到了主艦上的危險,從兩側源源不斷跳過來支援黃射。

    兩方進入最為艱苦的攻防戰。

    蔣欽不停的組織士兵沖擊,而黃射則苦苦支撐,死也不放陣旗。

    兩方的死亡率節節攀升,在各個戰船的甲板上,東倒西歪無數士兵的屍體。鮮血已經染遍了每個木版的縫隙。殘器破失,滿地都是。雖然如此,士兵仍是不要命的廝殺,掛彩了,也不後退,博命般的舞著手中的刀劍,嘴里不停的大喝殺聲。不少劉表的戰船,已經開始冒著火,這當然是蔣欽士兵的杰作。

    蔣欽雖然佔有明顯的優勢,但這樣的局面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他吼道︰“兄弟們,加把勁啊,誰拿下黃射這個狗頭,本將軍重重有賞。”雖然戰場混亂,而且殺聲不斷,但蔣欽激勵士兵的話,還是十分清晰的傳到士兵的耳里。士兵的回應喝聲四處起落。

    眼看黃射苦苦支撐的局面就要出現失垣之時,衣甲不整的蔣申不知從那里冒出來,他被兩個士兵攙扶著,身上濕漉漉的,一條長約六寸,深可見骨的刀疤,從左肩斜掛而下,鮮血不停的湧出。他的臉上十分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一見到蔣欽倒沖了進去。

    蔣欽的臉上血水與汗水根本分不清了,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擊退敵方三個士兵的進攻,回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道︰“蔣申,你則麼了,還不快包扎一下傷口。

    蔣申有劍支撐著身體,蒼白的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傷的值啊,剛才在里面把那個敵將深深的悶死在水里,打到現在,從來沒有這麼爽過。”

    蔣申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眼里還是十分贊賞,他哀傷吩咐左右的衛兵道︰“先他他送回去包扎。”

    蔣申掙扎幾下,臉上凝重道︰“將軍,斥候回報,在江上游發現大批船只,現在已經順江而下,大約半個時辰便可到達這里,極有可能是黃祖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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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章 南下巴丘

蔣欽喉結咕嚕幾聲,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水,看了看還在掙扎的黃射,還有他身邊越來越少的衛兵,嘆口氣道︰“雖然主公早有所料,我也是有些心里準備,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不甘與可惜啊。”

    蔣申輕輕掙扎幾下,讓士兵不要夾著自己太緊,問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蔣欽盯著不遠處黃射,兩眼放出陣陣殺氣,他深呼一口氣,輕輕揮一下手︰“撤。”

    蔣申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幾下,心中是失望溢之表情。

    隨著蔣欽撤退的命令,江東水軍如潮般後退,本來激烈無比的一場水戰,轉眼變的風平浪靜。除了那血紅一片的海水,還有沉在海底的戰魂見證這場搏殺外,再也沒有一點痕跡。

    黃射似乎驚魂未定,眼球里還帶著驚駭,顯然蔣欽今天給他上了一節生動的課,讓心氣高傲的他一下子全蒙了。陳述、陸運雙雙戰死,這可是他父親親手給他挑選出來的好手啊。如果不是蔣欽突然退兵,也許今天便是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想到此時,黃射心里直冒汗。

    黃射看著甲板上還冒著些零星的星火,帆布烏黑一片,有的船架都散開了,大部分戰船都受到前所未有重創,他心里空蕩蕩的。這一戰,還沒經完全統計,已有近幾十艘戰船被毀,近千名士兵喪身。

    消息傳到遠在武昌的張浪耳里,雖然沒有全勝。但是也讓他十分的開心。至少現在證明了敵軍還遠遠沒有進入正常的戰斗狀態。

    田豐在以便提醒道︰“主公,蔣欽之所以初戰能佔得先機,不能否認烏林守將黃射的稚嫩有一定的關系,同時黃祖的援軍能這麼快順江而下,顧然與他關心愛子,但同時也表現了劉軍在江面上,還是有著極強的機動性。不然的話,黃射還真不一定能這安然的退回。”

    張浪笑道︰“符皓所言極是。不過你也不能單單這樣兩句話。便抹殺了蔣欽的功勞吧,”

    還在邊上研究地圖的郭嘉,此時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道︰“看來要想拿烏林或者漢陽當做突破口,還是有些難度的。剛剛接到消息,蔡瑁又向漢陽增兵兩萬,並且讓黃祖派部份人馬,趟國漢水,入扎石陽,加上烏林與漢陽餃接的很好,現在在對江上已經形成了條很完整的防御體系。如果我們想以其中一個做為突破口。那麼只能利用他們據點還未完全修護,士氣低下之際,打一場勝仗。那劉表軍才會潰不成軍。不然的話,那將是很難。”

    張浪尋思道︰“既然如此,趁著對方還沒有往烏林方向增兵之時,我們便拿此地當做突破口,現在巴陵王威的部隊已經完全給魏延牽制住了。只要避實擊虛。派少數部隊跨江攻擊漢陽,借此迷惑黃祖,暗中卻集中兵力。強攻烏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此地,那便是打開一個大缺口了。不過烏林與漢陽如此之近,進攻的時機和效率便是關鍵所在,如果短時間內謙恭不下,那便是給包夾的可能,而且赤壁一帶也有可能被反撲易手。總的來說這個方法好象在太急進冒險,似乎有些不妥。”張浪自言自語,想出一個個方法,又馬上給自己否定。他抬起頭看了看郭嘉。

    郭嘉微笑道︰“除非情形十分不利,才會兵行險地,主公你說是嗎?”

    張浪完莞,笑道︰“哪管情勢如何,你的一貫風格都是這樣啊。”

    郭嘉認真道︰“風格是對一個人的肯定,這說明他有自己的一套東西,但是一旦真形成自己的風格,那這種風格恰恰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成為他的致命死穴。因為你所有方式個已經被別人所熟悉,對方也可以從容揣摩到你的心思,從中加以布防。此次屬下歲主公出征,劉表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們定然會對屬下的作戰風格加以仔細研究,萬一真的被他們識破,那可就相當不妙了。”

    張浪聽的連連點頭道︰“不錯,兵無戰法,不拘一格,應勢而變,這才是最高境界。那奉孝,你倒是說說看,現在有什麼好辦法呢?”

    郭嘉望著田豐。

    田豐微笑不語。

    張浪白了一眼,兩手放在腦後,整人靠在帥位上,伸了伸懶腰,有些不滿道︰“你們什麼時候又商量過了?怎麼也不讓我一起參與?”

    郭嘉解釋道︰“那倒沒什麼,只是尷尬此與田豐不經意交換一下意見而已。

    張浪懶洋洋道︰“那就說說看你們的意見是什麼。”

    郭嘉道︰“以當前形勢來看,雖然能從漢陽一帶打開突破口,但是難度不小,極有可能會付出不少的代價,相信主公精打細算的心理來說,這絕對是不允許的。”說到後面,他輕輕笑了起來,顯然是拿張浪開涮,也不是頭一回了。

    張浪鼻子重重哼了一聲,笑罵道︰“怎麼又和我搭上變了?”

    郭嘉笑了兩聲,精神慢慢開始變的嚴肅道︰“漢陽一帶防線如此甚密,又有蔡瑁數萬大兵在沔陽隨時增援,一時間牢不可破。既然如此,以屬下之見,倒不是轉移戰略重心,揮師南下,搶佔巴丘之地。而江夏方面,以仲德之才智,蔣欽、周泰等人的水戰武藝,加上夏口天然的地理優勢,就算不能攻克敵人,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的。”

    張浪眼光閃閃,有手支著下巴沉思道︰“奉孝的意思,是我們轉移目標。向巴丘進攻嗎?”

    田豐接口道︰“不錯。劉表水軍主力發于江陵,順江而下,必經巴丘。若想退回,漢水一路,前有夏口截江,後有三江口橫跨,此路不通。那麼巴丘便成了唯一的中轉之字,試想想。只要我軍一扼住此地,攻可讓水軍溯江而上,直達南郡;又可運渡士兵,直取華容道;受可阻截對方水軍南下,切斷支援烏林等地的水上支援,讓我軍的行動變的更加伸縮自如。

    張浪微笑道︰“願望是美好的,顯示是殘酷的。你以為蔡瑁只是吃白米飯的啊,王威二萬士兵,後面隨時可上來的援軍,哪像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郭嘉忽然笑的十分詭異。

    張浪發現其中的變化。郁悶道︰“又有什麼新招數了?”

    “主公話說到這份上了,屬下也不賣關子了,要奪巴丘。還是從長沙入手。”郭嘉話說不賣關子,結果還是把張浪的胃口調的十足。

    張浪強忍住想暴打郭嘉一頓的沖動,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料下的差不多了吧。”

    郭嘉嘻皮笑臉道︰“巴丘背靠雲夢澤,承受湘、沅等四水柱入,湖廣達千里。防守面積十分之大。單靠巴丘一軍,是很難防住的,所以必然加大對長沙的互相依靠。假如長沙失守。等于巴丘南面門戶打開,到時候主公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繼續給巴丘壓迫,一種是走陸地,挺進漢壽,進而奔襲公安,威脅江陵。無論拿一種,都有很強的激動性,都能把蔡瑁的兵力四處調動起來。為我們破敵迎來重大良機。”

    張浪思索道︰“若長沙一有什麼動靜,王威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而我不可能把武昌幾萬大軍全部調下來,那麼這樣以來,拿下長沙難度也十分之大啊。”

    郭嘉笑道︰“主公,你還是忘了手里一章大牌。”

    張浪迷茫道︰“什麼牌?”

    郭嘉打著啞謎道︰“主公再好好想想?“

    張浪猛然驚醒道︰“難道是黃敘?”

    郭嘉撫掌大笑道︰“正是此人。想不到主公數年前的義舉,不但為自己贏的一個猛將,而且還為與劉表荊州爭奪站中,加大了一個重要的砝碼。”

    張浪隱隱從中把握住什麼,但是卻摸不到其中的關鍵,心里極為焦急,神情也十分激動道︰“奉孝,你快老實說來,在不全盤招出實話,我可真要扁你了。”

    郭嘉道︰“黃敘是一很不錯的將才,更重要的是,他是黃忠的兒子。”

    田豐這時候也道︰“長沙韓玄只因劉磐是劉表的佷子,不敢怠慢他,牌他前往攸縣相守,但是他對黃忠可就不怎麼樣可,據我們在長沙所得的消息而知,黃忠為人剛正不阿,又嫉惡如仇,在長沙一帶十分有威望。偏偏韓玄心術不正,受賄勒索,輕良臣,近小人,黃忠多此在劉磐面前數落韓玄的不是,韓玄得知之後,便一直記恨在心,只不過黃忠甚得劉磐器重,所以韓玄也沒有什麼辦法,假如主公派人從中作梗,策反黃忠,到時候里應外合,長沙便是囊中之物也。”

    張浪哈哈大笑,眼楮眯成一條縫了,郭嘉與田豐也在邊上附和嘿嘿的笑起來。

    張浪笑完了,這才斜著眼楮看著郭嘉。

    郭嘉給看張浪有些嘲笑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你解道︰“主公干嘛這樣看著屬下?”

    張浪淡淡道︰“你以為策反黃忠有那麼容易嗎?”

    郭嘉有些驚訝道︰“屬下倒也知道黃忠為人忠義,知恩圖報,但借著黃敘的關系,又多方造謠給韓玄,韓玄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黃忠一心為劉,到時候也是個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的局面。”

    張浪低頭思索,顯然事情沒有郭嘉說的那麼輕松。

    郭嘉見張浪不說話,看了一眼田豐,也陷入沉默。

    良久,張浪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就如你所言,我軍南下長沙,赤壁防線不說,但是兵力這樣的大幅度調動,只怕蔡瑁也會有察覺。到時候從新加強巴丘的防御,只怕我軍也討不到一點點好處。”

    郭嘉道︰“不做,不過屬下的意思是,讓主公親自帶上一萬人馬,悄悄南下。剩下三萬大軍當做幌子,繼續用來強攻夏口至赤壁一帶的防線,並且吸引蔡瑁眼線,把他的大量兵力。吸引至漢陽一帶相持。他當然知道,要想奪回夏口控制權,必須要消滅我軍主力,不然,的話,夏口只是一個空頭夢想。“

    張浪驚訝道︰“只帶一萬士兵?那還怎麼打?“

    郭嘉道︰“是的,不能帶多了。如果再帶多,一來會抽空夏口防線,二來會讓敵軍有所察覺。不過以主公的本事,難道還怕找不到幫手嗎?“說到這些,郭嘉對張浪擠眉弄眼,眼神十分暗昧。

    張浪想起了張寧,不由會心的笑了起來。

    張浪忽然又嘆了口氣道︰“哎,說來說去,這個劉表還真陰險。我越來越懷疑交州叛變,是不是劉表從中下的黑手,要不然怎麼就這麼巧。“

    郭嘉正想說什麼,這時候有士兵在門口通報,夏口信使到。

    張浪道︰“馬上讓他進來。”

    那個信使稟報道︰“回報主公,剛剛從夏口帶來的消息,黃祖在昨夜跨江攻打夏口,估約帶著五千士兵,與周泰將軍在水上發生激戰。激戰數刻,劉軍出現援軍,程大人怕周將軍有失,隨後鳴鼓收兵。敵將黃祖卻不甘休,伙同援軍急追,至夏口水城下,被程大人用火箭擊退。此戰我方傷亡三百,五艘赤馬州戰毀。三十六失去機動性能力。”

    張浪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讓信使退下。

    信使退下之後,張浪問兩人道︰“奉孝、元皓你們怎麼看?”

    田豐開口道︰“蔡瑁此番果然是志在必得啊。”

    郭嘉點點頭。

    張浪剛要說話,又有士兵報信。

    張浪心里忽然有些跳動起來,急召進來。

    那人顯然是連夜趕路,身上汗味未干,看起來也鞍馬勞累,眼楮有紅紅的血絲。

    張浪不等他說話,便問道︰“怎麼了?”

    信使道︰“黃祖退兵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等到天空一黑,便發動夜襲,出動大約近萬兵力,江面火把如龍,連綿數里,開始強攻夏口,現在情況未明。城大人讓屬下先來報信。”

    張浪啞口無言。

    隨後,信使接二連三趕回報信。

    只到最後一個言程昱擊退他們最後沖刺之時,蟑螂才長呼一口氣。

    郭嘉待信使一退,便進言道︰“主公,時不等人啊,黃祖此番已經不惜代價,連繼圍攻夏口,就算夏口再險,仲德再厲害,這樣的消耗加車輪戰下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如果再不出兵,只怕時間一久,夏口要守不住了。”

    張浪猛的起身,身子站的筆直道︰“好。我帶一萬士兵連夜下趕安城回合黃敘,讓田豐帶領兩萬士兵,增援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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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五章 安城之亂

長沙郡,以長沙地區為中心,北起洞庭,南逾五嶺,東鄰鄱陽湖兩岸和羅霄山脈,西接沅水流域。是控制洞庭南面門戶重鎮。長沙郡下設湘、羅、益陽、陰山、宋、安城等12縣,所控制範圍十分之廣大,由于漢末連年戰亂,雖然長沙郡所受黃巾影響極小,但是流寇四起,宗族橫強,災荒連年,民不聊生。不過隨著劉表的接手,長沙也慢慢趨向穩定。

    長沙。如今被張浪作為突破的關卡,南有韓玄近萬士兵,北有巴丘王威二萬精兵,兩路一首一尾,遙相呼應,形式不容樂觀。

    在安城,韓玄心腹愛將楊齡領五千士兵嚴加看守。

    黃敘其實並沒有真的強攻硬打,只不過見縫插針,哪里有空就往哪里鑽,嚴格照著張浪開始的戰略部署來行動。而楊齡雖然也有些毛躁,但是也不中黃敘的計,只是穩穩監守安城,一般也不會追擊的太遠。

    張浪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帶著一萬士兵,秘密從建昌南下。其中還抽調張寧三千骷髏兵,三千山越兵。作為此站的主力部隊,因為他深知道,一旦巴丘真的一起戰事,從南郡的援軍便可源源不斷的下來,所以一方面作好最壞的打算,一方面仔細認真排兵布陣。並且開始緊密聯系黃敘與魏延的部隊,但此形成有機的作戰一體。

    此次隨張浪南下的還有郭嘉、丁奉、孫策、全綜等一幫猛將名士。

    張浪十多天急行軍,大軍秘密進入宜春縣。在休整一天後,一萬士兵以閃電的速度奔赴安城。而黃敘仍是以一貫的作風,在安城不停的騷擾。並且等張浪的到來。

    而在此前一些天里,黃祖借著自己兵力的優勢,一方面搶修據點,一方面猛攻夏口。但是在程昱的指揮下,加上周泰等武將的奮不顧身相拼,黃祖沒討到一點便宜。相反還損兵折將,士氣一跌再跌。反觀江東軍,特別是在田豐兩萬士兵及時增援上來後,氣勢如虹,大有拼死一守夏口的味道。

    當然張浪有些息並知道,但有些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黃祖如此不惜血本狂攻夏口,一方面固然有敵方兵力佔優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恰恰說明了除了強攻之外,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這樣為自己贏得更重要的時間。

    張浪南下安城。親自壓陣,令毛英、毛杰的三千山越兵。埋伏在城外數里的樹林中,準備阻擊退回來的劉軍。而孫策帶著三千士兵。趁著敵軍追擊黃敘之時,並且讓黃敘上前叫陣。

    黃敘帶著三千布道的士兵至安城下叫戰。

    安城守將楊齡得知黃敘來叫戰。想也不想便帶兵應戰。

    黃敘令士兵一字排開,自己壓住陣腳,故意在氣勢上示弱一些。兵法雲︰示己弱。以驕其兵。黃敘現在深得此道。他揮到指著楊齡大聲叫道︰“反賊楊齡,今日可敢與某決一死戰?”

    楊齡看著黃敘的士兵,衣甲不整,陣型渙散,不由哈哈大笑道︰“黃敘小兒,你也不過爾爾,還敢如此張狂,等會讓大爺殺的你片甲不留。你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夾著尾巴逃跑了啊。”

    黃敘心不為動,舞了幾下犁花刀。叫囂道︰“楊齡前幾次只不過讓你僥幸得勝,此番必然拿你狗頭祭旗,讓你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之處。”

    黃敘越這樣說,楊齡越不放在心上,嘲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今日便讓你命喪此地。”

    黃敘冷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勝本大爺手中的刀,下輩子吧。”

    楊齡似乎被黃敘的傲慢激怒,大喝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本大爺不打你滿地找牙,楊字從此倒寫。”說完,鋼叉一揮,吼道︰“樂兵擂鼓助陣,兒郎們隨我一起沖鋒啊,今日不殺他們個人仰馬翻,休要罷兵回去。”瞬間,安城下金鼓齊鳴,聲響震天,楊齡一抖馬繩,兩腿夾住馬肚,一馬當先,深厚的士兵像潮水般沖上來了,個個神色亢奮,好象黃敘的軍隊還真的像個軟柿子,很好欺負一樣。其實這也難怪,誰叫黃敘每次正面踫戰,幾乎一遇而退,這讓劉軍士氣高漲,每個士兵都想殺兩個領賞。

    黃敘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但表情卻十分凝重,他似乎也不甘示弱,大刀一揚,沖了上去。身邊的士兵喊打喊殺,開始尾隨黃敘沖了上來,不過從氣勢上看,明顯已輸楊齡半籌。而士兵的整體陣型,在一沖鋒之後,更是雜亂無章,幾乎各自為戰。再回沖鋒未三回合,便開始敗下陣來,節節敗退。

    兩軍來回沖殺。黃敘在亂軍中對上楊齡。

    楊齡的鋼叉有些火候,卯足的勁,舞的虎虎生風,恨不得一刀把黃敘砍于馬下。而黃敘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交戰不到二十回合,刀法漸亂,每每在危急之時,頗有神來之筆,看似狼狽,卻總能化險為夷。這讓楊齡更加相信黃敘無非九流功夫,所靠僥幸才逃過數劫。

    黃敘趁著一個錯馬之際,忽然跳出了戰斗圈子,調轉馬頭,揚鞭就跑,還邊叫道︰“這廝實在厲害,吾非此人敵手,兄弟們速退江東,從此不再攻打安城。”

    黃敘的士兵好象很有默契一樣,主將前話剛落完,士兵便撤退逃命,兵敗如山倒。

    楊齡仰天長笑,好象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他一邊催馬追趕,一變嘲笑道︰“黃敘龜兒子,打架倒沒分斤兩,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今日就算你逃回老窩,楊某人也要追趕你到天涯海角。”

    楊齡驕心已起,視黃敘為無物。全然沒觀察到江東軍雖然兵敗如山倒,卻退的十分有章法可尋。只要稍微一留意,便能看出端倪,只可惜楊齡貪攻心切。未觀察形式,一步一步走進黃敘的陷阱里。

    楊齡急追數里,前面出現一片森林,他似乎有所察覺,讓士兵停了下來。

    黃敘見楊齡停了下來,有些猶豫不決,不由也挺下兵陣,從新組織士兵沖殺過來。

    楊齡見左右並無伏兵,被黃敘語言相激數回,又催馬沖上來欲要廝殺。

    黃敘見楊齡中計,馬上由退。很快便過了那片樹林。

    忽然炮聲三響,接著從樹林里殺出一枚伏兵。

    楊齡大驚失色道︰“不妙。今中了黃敘的詭計,兄弟速退。”

    黃敘早已在聽到炮響後。重新殺了回來,見楊齡調轉馬頭,大喝道︰“楊齡休走,今日你中吾家主公之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楊齡全身冷汗直冒,狂叫道︰“快退快退。”

    黃敘哈哈大笑道︰“想退,太晚了。兄弟們出氣的時候到了,大家殺過去啊。”

    隨著黃敘的口號,本來跑的有些喘不過氣的士兵,馬上重整旗鼓。把戰鼓擂的通天響,比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響餓多少,而整齊的沖殺口號,極大的激勵有些疲憊的士兵,每個士兵都把自己最後的力量拿出做最後一戰。

    毛英、毛杰所帶領的三千山越兵,凶猛異常,殺人嗜血,就如野獸一般不可開化,殺起性來,嘴、牙、腿、腳都成了克敵利器,特別是單手開山斧,左手滕甲盾,組合在一起,幾乎讓劉軍無計可施。遠近戰雙不得利,特別是長矛兵,只能眼睜看著自己兵器被滕甲兵纏住,然後被開山斧猛烈砍斷兵器,接著連人帶矛身一起砍飛。就這樣殺的楊齡和他的士兵魂飛膽散,跑的只恨老娘少生了兩條腿。

    黃敘亂軍之中,犁花刀手起刀落,兩個逃避不及的士兵,被連肩帶頭削飛,血如泉柱,直噴而出,楊齡剛好看到這副血腥情景,顧不得頭盔掉落,拼命的催馬逃離戰場。

    黃敘哪會罷休,一邊追趕一邊叫道︰“楊齡,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停下馬來,再與本大爺一決生死。如果你打贏本將軍,就放你一條生路。”

    楊齡此時跑命都還來不急,哪里還敢停下來。他借著部曲舍命相抵,才堪堪從包圍中沖出條血路,朝著安城方向直奔而去。等跑出數里之時,轉頭看看黃敘並沒有追來,心里才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衣服從里到外都濕透了。而所帶五千士兵,能沖出包圍的,不過數十騎,心里一片淒涼。

    楊齡心急如焚的跑到安城,卻見城門緊閉,他拼命扯開喉嚨大叫,甚至破口大罵,城門依然緊閉。一點也沒有打開的意思,楊齡看著後面慢慢響起整齊的馬蹄,還有士兵的吶喊聲,表情無可奈何。就在楊齡絕望之余,城牆的吊橋慢慢放了下來,楊齡如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楮直瞪著慢慢開朗地城門。

    但是他絕望了,因為從里面出來的一隊打著“張”和“孫”旗號的軍隊,明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他還帶有點點希望,希望這是韓玄所派來的援軍,所以楊齡眼巴巴看著一臉殺氣的孫策快速向自己靠近,孫策挺槍之時,他才真正的絕望了。

    孫策猛的向前一刺,槍挺如一條水平線一樣在離楊齡面門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強身紋絲不動,槍頭在陽光光線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芒,讓楊齡忍不住閉上雙眼。雖然近一年的牢獄之災,讓孫策的武藝有些疏忽,但是天生的底子還在那里。那冷酷的表表情配合一身金黃的盔甲,就如一尊不可超越的戰神像一般。他指著楊齡冷冷道︰“楊齡,今日你若不降,邊是你的死期。”

    楊齡臉如死灰,他也識貨之人,單單看孫策的氣勢知自己無法戰勝,他的信心不由動搖,在忠與性命之間搖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孫策有些不耐煩,槍身輕輕一挺,馬上頂住楊齡的前額。

    楊齡嚇破了膽子一般,從馬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大叫道︰“楊齡願降。”

    孫策這才收回槍身,微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你跟著主公,他是不會虧待你的。”

    楊齡把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

    孫策長笑一聲,收回長槍道︰“你們先出去,待某去迎接黃將軍得勝而歸。”

    黃敘此時帶著大批的俘虜、戰利品從遠方回來,得勝方喜氣洋洋,被虜方卻垂頭喪氣。

    孫策馬上抱拳哈哈笑道︰“恭喜黃將軍得勝而歸。”

    黃敘也在馬上回禮道︰“全賴主公英明,安城也已在手。孫將軍果然雷厲風行。難怪主公一直這麼推崇你啊。”

    孫策臉上有些黯然,不過隨即開心道︰“哪里哪里,黃將軍說笑了。”

    黃敘抬頭看了看四周,讓黃敘走在前面,以示自己尊重,微笑道︰“楊齡已歸降我軍。”

    黃敘不由皺著眉頭,驚訝道︰“這種人怎麼能入我軍陣營,此人只有幾分蠻力,一張惡毒的嘴外,別的一無所有。”

    孫策神秘笑道︰“此事我也略有所聞,不過這可是主公的意思。他還深怕忘了交待,讓你一刀給劈成兩半了。”

    黃敘有些不解道︰“主公的意識?什麼意思?”

    孫策對黃敘眨了一下眼楮,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好象和長沙有什麼關系,不如黃將軍去問問主公便知,我也不好亂說。”

    黃敘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似乎心中也有些明了,與孫策對視,不由齊笑起來,彼此心照不宣。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18
第八卷 第六章 陰謀詭計

張浪拿下安城不到兩天時間,消息就傳到韓玄耳里。韓玄的第一反應,便是書信一封,讓史使星夜快馬向巴丘的王威要求支援。而韓玄做好在長沙堅守準備的同時,命令劉磐放棄攸縣,火速向長沙靠攏。因為他知道,一旦長沙失控,湘水不保,巴丘便失去縱伸保護,這個結果的嚴重性,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張浪拿下安城後,下令緊閉四面城門,沒有特殊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一人出城。表面上,開始派士兵搶修工事,做好堅守的準備。暗地時,自己卻帶著主力部隊,悄悄的轉移過去,並且開始朝長沙靠攏長沙。

    楊齡這幾天一直坐立不安,精神恍惚。一方面,深受韓玄知遇之恩,,卻為自己背主求命而內疚不安;另一方面,自己雖然歸降張浪,在張營也算是自由,但是幾天來一直賦閑在營中度過,張浪就好象忘了自己這個降將一樣,不理不問。這讓他對未知的前途蒙上一層陰影。

    這夜,楊齡像往常一樣,晚膳後出去散步。正無聊的在營寨里四處游動,這時忽然發現前面幾個人影鬼鬼祟祟,一變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些哨兵,萬一踫上了哨兵,又能沉著應付口號。楊齡靈機一動,也悄悄跟了上去。

    這時,就在巡邏隊剛剛走過瞬間,有一個人快速的跑到一個營帳里,另幾個在門外東張西望。不多過了半分時間,那個人從營帳里跑了出來,手里一著一個包袱,接著對那幾個人揮揮手。然後幾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散開。楊齡在一邊暗思,這幾人似乎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楊齡本來就閑得發慌,加上有心討好張浪,不由自主偷偷跟上那個背包袱的人。

    那個士兵背著包賊頭賊腦,不時打量是否有人跟蹤,一溜煙,就跑到陰暗的角落里。

    楊齡有些納悶,天只不過剛黑不久,巡邏的士兵也在四處走動,一切算很正常。但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大膽,竟然公然偷竊,而且還把時間拿捏的這麼好。剛好在巡哨士兵換班與走位的那麼點點時間里。

    他們的這種行蹤,更加肯定楊齡的想法。

    果然。剛才走散的開來的幾人,忽然從各個方向又聚集在一起,然後一同走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帳篷里。估計是什麼柴房之類的,三人躲在里面,不知細聲嘀咕些什麼。

    楊齡藏在帳篷外面,豎著耳朵偷聽。

    不過由于他們說話的聲音比較輕,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什麼珠寶,殺人之類的東西。

    楊齡心里暗道︰這應該是幾個受不了行軍之苦的士兵,偷偷奪取珠寶之類值錢的東西,想越寨而逃。卻不料被自己踫個正著,這應該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想到這些時,楊齡立馬現身。一手掀開帳篷,喝聲道︰“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被大爺我楊齡踫個正著,你們是乖乖的和我去見巡班大人,還上讓本大爺動手押你們去?”

    那幾個士兵好象一下子蒙了,個個傻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半晌,其中一個才結結巴巴道︰“楊將軍,你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由于帳篷里沒有點燈,所以也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不過楊齡可以想象到他們哀求的表情。

    楊齡冷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算是干什麼好事?”

    顯然不同第一個人說話的口氣,另一個士兵一嘴諂媚之色道︰“楊將軍,小的們願意把其中一半的東西孝敬你老人家,你看如何?”

    楊齡問道︰“你們偷了誰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楊齡問這話,那幾人都搶著回答道︰“這里面一包全是珠寶,是主公獎勵給黃副將的。”

    楊齡驚聲道︰“全是珠寶?”

    那幾人見楊齡似乎有些心動,更是便命鼓動道︰“是的啊,這里面全是珠寶,十分值錢的啊。”

    楊齡心里又酸又難過,帶有點點心動,不過想想現在的處境,楊齡只能硬著頭皮道︰“你們今天死定了,你們隨我一起去見黃將軍。”

    那士兵又一陣哀求。

    楊齡鐵了心,不接受這份誘惑。對楊齡這種人來說,他之所以不接收,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之所以還想對張浪忠誠,那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了。就算他在韓玄那里也一樣,無論怎麼好,一旦條件都出現了,他還是會背叛的。

    那士兵見引誘不成,馬上言鋒一變,改為威脅道︰“楊將軍,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吧?”

    此換正說中楊齡心疼之處,他想反駁,卻又渴望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不由發問道︰“現在本將軍不是很好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必然會受到主公重用的。”

    那士兵甲笑一聲道︰“楊將軍你想的天天真了吧?其實也難怪,你根本不了解上頭是什麼想法。只怕不久,你不但得不到重用,而且是還會人頭落地。你信不信?”

    楊齡雖然不全信這話,但是心里也有些顧忌,他怒聲道︰“你以為這樣挑唆,就可讓本將軍放過你們嗎?難道你們也忘了嗎?主公在外是出了名的愛材,從來不隨便坑殺一個人。你們是否肯有些狗急跳牆,隨隨便便毀謗別人?”

    士兵乙接口道︰“那你就有所不知可。你說的沒錯,主公是很珍惜人才,也從不隨便殺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特別是在情況十分不利的環境下。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夏口戰線十分吃緊。長沙現在作為突破口,對真個戰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作為奇兵,張浪更是親自帶領,可見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假如能用將軍你的性命換來一場大勝仗。你說張浪會不會做呢?”

    楊齡懷疑道︰“雖然楊某人相信自己的能力,但還沒有影響到整個戰局的能力吧?”

    士兵甲這會倒不慌了,他道︰“楊將軍不是小人說你,你的能力只能在長沙有影響。但只要這一點。就足夠了。不知道將軍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如果你信的過,你就放了我們兄弟,如果你信不過,那我們兄弟也把命豁出去了,大不了橫豎一死。”

    楊齡心里動搖,想了半天。最後才咬了咬牙代︰“那你倒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士兵乙跑上前去把楊齡接了近來,然後朝外面看了看,快速把帳篷拉起來。里面漆黑一片。楊齡剛想說話,士兵甲壓低聲音開口道︰“樣將軍。你可知否,你已大禍臨頭了。”

    楊齡有些不滿道︰“到底什麼事情?”

    士兵甲不慌不忙道︰“數日前,黃將軍與孫將軍一起飲酒,小的在邊上服侍。兩位將軍酒性誒起,大說評一起,其中也說到將軍你。”說到這此時,那士兵故意停了下來,調一下楊齡的胃口。

    楊齡眉毛一跳,低聲道︰“說我什麼了?”

    士兵甲吞吞吐吐道︰“當時黃副將對孫副將說楊將軍你為人不可靠,又一點本事也沒有,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還讓你投降?”士兵說到這里又停頓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楊齡情緒上的變化。因為怒火而讓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楊齡冷聲道︰“接社說下去。”

    士兵甲又道︰“孫副將當時就哈哈大笑,說副將不懂,其實主公讓楊副將投降,只不過是想在攻打長沙之時,把你的頭顱掛在旌旗三天,然後送回屍體給韓玄,育安排挑唆。”

    楊齡脫口而出︰“此話當真?”

    士兵道︰“楊將軍,你想一想,以前你在長沙跟隨韓玄之時。也算的上風雲人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重要的韓玄一直很其中你。你也一直沒有讓他失望,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假如這個時候把你的人頭懸掛在軍旗之上,韓玄定然大受打擊,亂了方寸,搞不好一個沖動,想為將軍報仇,就糊里糊塗中了主公的計謀了。”

    楊齡滿眼狐疑,心里只打嘀咕,因為他不全信任士兵說的是真的,也不敢一點也不信。楊齡想了想,問道︰“怎麼樣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士兵甲嗤笑了一聲,顯然丟楊齡有些不屑道︰“楊將軍你也不想一想,如果小人不是黃將軍的侍衛兵,怎麼可能對他的情況如此熟悉,還輕而易舉偷到這些東西?”

    楊齡感覺也有些道理,心里不由不停的琢磨,左右拿不定主意。

    那士兵鼓起如簧之舌道︰“為今之計,只有找個時機,從新逃回長沙,只要和韓玄解釋清楚,相信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重用你的。要不然還在這軍營里呆下去,只怕早晚要喪命。”

    楊齡心里不由一陣動搖,為難道︰“前番投降,現在再叛,那不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嗎?”

    士兵笑道︰“那也是形式所逼啊,情非得已啊。”

    楊齡想起自己在長沙的風光,不由心里一陣動搖,暗思回到長沙的可能性。

    那士兵見已經說到楊齡心疼之處,自告奮勇道︰“過了今夜,我們兄弟三人不可能在軍營里呆下去了,如果楊將軍高抬貴手,我們兄弟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楊將軍送信到長沙處。只是不知漾將軍意下如何?”

    楊齡仔細想了很久,如果張浪要殺自己也早殺了,那何必在讓自己背上一個通敵的罪名再殺呢?難道是隨便坑殺降將,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楊齡想起張浪口碑很好,不由確定幾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要做錯事情,沒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道理上來說,張浪是不會那麼隨便殺自己吧。再說這身份真的十分可疑搞不好是張浪派來試探自己的餓有可能。楊齡既然這樣想,不由下了決定,怒聲道︰“你們臨陣脫逃,又盜用軍資,死罪難逃,又多番慫恿本將軍與你們狼狽為奸,實在罪不可赦。來人啊,快來人。”楊齡扯開喉嚨大聲叫了起來,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

    那幾個士兵,惱羞成怒,被逼的狗急跳牆,雙雙亮出家伙,欲殺楊齡滅口。

    楊齡雖然也有幾分蠻力,但是在黑夜中看不清什麼,只聽到兵器響後,便急忙跑出去。

    遠處的巡邏哨兵在聽到喊聲之後,早已火速趕了過來。

    幾個士兵沖出帳篷,本想擊殺楊齡,卻見聲音雜響,火把快速逼進,腳步雜吵聲也越來越近,前面兩隊巡邏士兵已經不足幾十步遠了。幾人見此情況,拔腿就跑。

    但是軍寨巡邏兵信號彼此起落,全個軍寨早已經驚動,所有的孫落隊已從四面八方支援過來。一切事情不要楊齡說,巡邏隊就朝那幾個四處逃脫的士兵追去。

    很快的,巡邏隊便把幾個人捉拿歸案,全部落網,沒有一個跑得了。

    楊齡把一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巡夜主將全棕。

    全鐘只是簡單的贊了兩聲便離去處理事情。留下楊齡一臉茫然在哪里。

    張浪帳里,燭火通明,笑語連聲。

    幾個士兵跪在下面,個個滿臉笑容。

    張浪也是喜形于色,連聲贊好。

    田豐連聲長嘆道︰“妙啊,妙啊。主公妙計啊。”

    張浪不以為意道︰“好系也要感謝好演員才隊。你們幾人做的很好,我重重有賞。”

    那幾個士兵赫然是剛才要與楊齡坐土分贓之人,他們有是喜出望外,連聲謝過。

    張浪這才滿意的揮退他們。

    田豐見士兵一退,又嘆息一聲道︰“如此以來,楊齡必反。不出幾日,必然會給韓玄通風報信,到時間主公之計便可完整實施。”

    張浪伸了一下懶腰,得意洋洋道︰“楊齡此人的確是靠不住。現在只不過是剛剛下料,主菜還沒上呢。”

    田豐得意之余還是有點點擔心道︰“此計只怕是上了菜太猛,韓玄一個耐不住,就殺了黃忠,那恐怕是得不償失啊。”

    張浪心有成竹道︰“你放心,劉磐必然會力挺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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