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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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66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27
第201章


安鐵聽到小桐桐主動對她家裡發表了看法,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可又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引起小桐桐的警覺,沒辦法,這個小桐桐太精明了,若是她不想說的事,打死她都問不出來。

「也沒覺得怎麼神秘,主要是不瞭解的緣故吧,每家都有每家的秘密,就是所謂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說對不?」安鐵故作輕鬆地說。

「也許吧,可我家太複雜了,我跟你說你都不會搞請楚的,我覺得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瞳瞳姐姐的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清楚的。」小桐桐聲音失落地說。

「為什麼你之前不知道你父母瞞著你?」安鐵問。

「那是肯定的呀,我還小嘛,這就是他們的借口,知道我還小卻經常把我扔在一個地方不管我,你看到現在我像個富家小姐似的,這樣的日子也不過幾年而已,很多時候我都是被扔在一處學習一些奇怪的東西。」小桐桐像是回憶什麼似的,臉上帶著一股超脫出年齡的傷感。

「為什麼?你家不是有你哥哥嘛,難道你父親還要你繼承他的事業?」安鐵越聽越感興趣了。

「你也知道的,我那個老爸雖然對我很好可也不是我親爸呀,哪有什麼繼承事業一說,還有啊,我是個女孩哎,怎麼可能做……反正不是他,是我外婆,我10歲之前,都是在我外婆身邊的,她住在貴州一個風景不錯的山上,對我要求特別嚴,唉,不說了,噩夢啊!」小桐桐把小臉皺成一團,感歎地說道。

安鐵掃了一眼蹲坐在船頭的小桐桐,笑了一下,道:「看來你那個外婆很凶吧,我看你家也就你外婆能管得住你了吧?」

小桐桐嘟了嘟嘴,心虛地說:「我還好,外婆還是挺疼我的,她平時看起來挺好脾氣,可她要是生氣,那簡直太可怕了,一般人都會做惡夢。」小桐桐彷彿想起了她外婆發火的樣子,心有餘悸拍拍胸口。

「沒那麼誇張吧,一個老太太也讓你嚇成這樣,不是你大小姐風格啊?」安鐵繼續問道。

「嗨,什麼風格在她面前都沒有用,你見過哪個外婆把自己外孫女扔在山裡頭一個月讓她自生自滅嗎?她就能做得出來,只給我留點吃的,就不管了,儘管我知道有人在暗處看著我,那我也怕呀,所以,她是世界上最冷血的外婆。」小桐桐像控訴一樣說著,眼圈嗨紅紅的,估計她外婆給她製造的叢林生活讓她留下了陰影。

聽小桐桐的描述,這個外婆似乎不簡單,小桐桐的外婆不也是瞳瞳外婆嗎,看到周曉慧那個樣子,很難想像這個小桐桐嘴裡的外婆是個什麼樣的老太太。

安鐵繼續望著天,道:「沒想到你外婆這麼厲害,我看你跟那個老太太性格很像吧,聽起來你外婆是個厲害的老人。」

小桐桐沒等安鐵說完就捂著肚子樂了,指著安鐵道:「大叔,小心禍從口出哦,先別說我外婆長得老不老,就算看在我姐姐份上,你也不該叫她老太太,老人,這話要是讓她聽到,你就沒活頭了。」

「有那麼誇張?估計你是小時候被你外婆給規矩怕了,想不到,你這麼一個小魔女還有剋星,有機會一定要拜訪一下你這個外婆,看看有沒有三頭六臂。」安鐵嘿嘿笑著說。

「你放心吧,你跑不了的,你和我姐姐……啊?等你見到她你就知道我外婆的厲害,到時候我等著看好戲哦。」小桐桐也往船板上一躺,小腳丫放在安鐵的大腿上,還踢了兩下。

安鐵知道這個小丫頭大大咧咧也沒搭理她,望著天上的流雲,心裡勾勒著小桐桐嘴裡那個外婆的形象,看來瞳瞳的親戚越來越越多了,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起碼對於安鐵來說每一個瞳瞳的親人都是挑戰,想到這裡,安鐵哀歎了一聲。

小桐桐見安鐵沉默著不說話,用小腳使勁點了一下安鐵的大腿,搞得安鐵極其不爽地看了小桐桐一眼,淡淡地說:「在船上還不老實,小心掉下去餵魚。」

小桐桐一骨碌爬起來,順著安鐵的腿爬上去,笑嘻嘻地趴在安鐵胸口,用手摟住安鐵的脖子,道:「要掉下去也拉著你,看你拿我怎麼樣。」

安鐵本來是半閉著眼睛,感覺小桐桐的氣息噴到自己的臉上,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小桐桐像只八爪魚一樣把自己纏住了,可愛的臉帶著可恨的表情離安鐵只有一根指頭的距離。

感受著身上這個香香軟軟的小美女,安鐵本能地有點發暈,可問題的嚴重性就在於當事人之一的小桐桐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傻,絲毫沒有危機意識,搞得安鐵心裡莫名火大。

「下去!快下去!」安鐵沒好氣的哦對小桐桐說著,放在腦後的手不得不抽出來推小桐桐的軟乎乎的身休。

「我不嘛,在你身上躺著比躺船板舒服多了,你放心在這茫茫大海,沒人會說你欺負未成年少女的,再說,我都不怕吃虧你矯情什麼勁啊。」小桐桐兩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近距離地欣賞安鐵的氣急敗壞。

「什麼孩子!趕緊下去,要不我真把你扔海裡了?」安鐵聽剛才小桐桐說的話更來氣了,這丫頭看來什麼都懂還假裝純真。

小桐桐神色一黯,鬆開安鐵的胯子,從安鐵身上滾了下來,然後坐起身,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一邊掉眼淚一邊哀怨地看著安鐵說:「我怎麼了?你這麼討厭我,我不就是借你胸口靠一下嘛,人家生下來就沒親爸,後爸對我再好也不會那麼親啊,我不過在你身上尋找一點父親的感覺罷了,你……嗚嗚……」小桐桐徹底沒形象地哭了起來,那個委屈,那個傷心,要不是在船上估計她都要打滾了。

安鐵聽完小桐桐的控訴,突然覺得自己非常齷齪,人家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找點父親的感覺,自己怎麼老拿有色眼睛來衡量難道是跟瞳瞳在一起久了,對年齡這東西沒有概念,不過安鐵也十分鬱悶,為什麼自己從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扮演的都是父親的角色,難道自己真有那麼老嗎?

看到小桐桐在那委屈地大哭,安鐵無奈地搖搖頭,對小桐桐好聲好氣地說:「喂,小丫頭,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知道有姐姐,有點危機意識啊,別哭了,大叔借你肩膀靠一下。」

小桐桐抹了一把眼淚,狐疑地看看安鐵,看得出安鐵的臉很真誠,眼淚又不住流了出來,撲進安鐵的懷裡,嗚咽著說:「大叔……你這樣才像個人嘛!」

小桐桐的眼淚稀里嘩啦抹在安鐵襯衫上,哭聲簡直震天響,看她平時幾句話就把人能給氣死的樣子,安鐵認為能看到這個小丫頭哭得這麼慘也算是奇跡了。

海上的浪似乎更大了,淹沒了小桐桐少許哭泣的聲音,安鐵感覺頸脖子濕乎乎的,被海風一吹就涼了,可脖子上還貼著小桐桐嬰兒般細嫩的臉,所以脖子的溫度還有逐漸升高的趨勢,就這一會涼一會熱,把安鐵也折磨得夠嗆,這時候,安鐵非常希望有人能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見小桐桐哭聲雖然小了,可還是沒有從自己肩膀移開的意思,安鐵在心底她歎了一口氣,往不遠處的海面看了過去,海面上有艘小型豪華油輪,正不緊不慢地在哪裡蕩漾著,當安鐵掃了一眼船頭那一男一女的時候,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兩人自己認識。

當安鐵再次朝那兩個人仔細看了一眼的時候,安鐵的眼睛就呆呆地瞪著轉都轉不動了,那兩個人居然是魯剛和彭玉。

這次真的是把安鐵給驚著了,比發現魯剛和周小慧在一起還要讓他震驚。

魯剛和彭玉所在的遊艇靜靜地停在誨邊上,兩個人對面坐著,精力集中地似乎在談什麼事情。

此時海面平滑如鏡,天上朵朵白雲漂浮著,遠處,海天相接,正是大海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鷲齊飛,好一副動靜相宜的畫面。

可是,在此時的安鐵心裡,卻如同翻起了驚濤巨浪,眼前平靜的美景中,安鐵卻看到了一股看不見的卻一直在湧流的強勁的暗流洶湧地流動著。

「魯剛竟然和彭玉走在了一起?」安鐵迅速看了一眼小桐桐,發現小桐桐完全沒有發現這時候安鐵臉上那種像看見活鬼似的震驚。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28
第二部 第202章


小桐桐趴在安鐵胸口,正好背對著魯剛和彭玉,衣著單薄的身體全部貼在安鐵的胸口,兩隻手在安鐵的脖子上纏繞著,嘴裡還唸唸有詞:「哦!哦!大海好大啊!天空好藍啊!大叔好傻啊!」

為了避免被彭玉和魯剛看到,安鐵趕緊抱著小桐桐躺到了船板上,把小桐桐搞得臉色一紅,然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安鐵,搞得安鐵的神色也很是尷尬,不知道說點什麼來解釋自己這一反常行為。

這時,小桐桐詭異地笑了笑,腳在安鐵的腿上動了動,然後開始有意無意地往安鐵的大腿根部滑動,身體也在安鐵的懷裡一扭一扭地動著。

安鐵一動也不敢動,他還沒有從看見魯剛與彭玉的震驚中換過神來,可腦子裡卻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小桐桐回頭,安鐵生怕小桐桐一回頭看見魯剛,只要小桐桐一看見他們,肯定要叫起來,魯剛和彭玉也就會發現安鐵了。

這時候的安鐵有一個強烈的直覺,今天看到的魯剛和彭玉的會面背後有一個重大的背景,只要這個背景要是一揭開,可能,許多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了。

小桐桐的腳還在安鐵的腿上有意無意地蠕動著,小桐桐柔軟而溫暖的小**也在安鐵的胸口越來越熱,搞得安鐵很不舒服,但安鐵現在沒有任何時間理會這神身體上的觸感,他的眼睛不時往那艘船上瞟著,緊緊地盯著魯剛和彭玉。

「你在想什麼呀?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小桐桐對安鐵現在的反應很不滿意。

「哦,沒什麼陽光有些刺眼。嗯,你的經歷還滿豐富的嘛,你姥姥具體住在哪裡啊?你媽媽沒有哥哥姐姐什麼的嗎?」安鐵趕緊對小桐桐笑了笑。

「我媽是獨生子啊,你問我姥姥住在哪裡幹嘛?她居無定所的,有時候她也會去我們在三亞的家住一陣,有時候去我們在深圳的家住一陣,其他的時候大概在貴州吧,你知道吧,那個地方很窮啊!」小桐桐看了安鐵一眼口抬頭看了看天,懶洋洋地說。

安鐵心裡一陣緊張,生怕小桐桐會發現魯剛,可是,就在此時,安鐵發現魯剛和彭玉所在的遊艇快速地開走了,在安鐵一愣神的功夫,那條快艇就在視線裡模糊起來。

安鐵終於舒了口氣,然後坐直了身體,輕描淡寫地問小桐桐:「那你姥姥也沒兄弟姐妹啊?」

小桐桐瞪了一眼安鐵道:「你對我媽媽和我姥姥比對我好像有興趣多了,我這麼個美女在你身上,你怎麼跟個木頭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是人嗎?你大大打擊了我的自信心你知道不?一點也不關注我的心情。」

「你剛才不是說了不少你的事情了嗎,我一直在認真聽啊!你姥姥沒有兄弟姐妹?」安鐵把頭靠在船舷上,看起來只不過是隨便問問,以免小桐桐警覺,這丫頭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際上精明得很,很難對付。

「沒有吧,不知道,反正有沒有我也不關心,沒問過她,她也從來沒說過。嘿嘿,你這大腿上的肉挺軟乎的呀,你沒肌肉嗎?」

小桐桐懶洋洋地應著安鐵的問題,然後又把話題轉到安鐵的大腿,生怕安鐵對她放在安鐵大腿上的腳沒有感覺。

「誰說我沒有肌肉?!你感覺一下!」安鐵一使勁,努力讓大腿上的肌肉更硬一些,然後順勢坐起恭,使勁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小桐桐挪開,說:「有點晚了,你也應該回去了。」

「再玩一會嘛,才剛來啊!這麼快就要走?!」小桐桐不想走。

「我還要去接你姐姐下課吶,走吧!」安鐵開始划槳,向著岸邊靠近,也不管小桐桐同意不同意。

一直到岸邊的時候,小桐桐都是嘟著嘴不說話。直到向老闆交船的時候,老闆看見小桐桐的樣子,覺得挺好玩,也想逗逗她,於是問:「小姐,玩礙高興嗎?」

「高興個屁啊?你這什麼破船啊!黑乎乎的,還有一股味。靠!」剛才安靜動人的小桐桐又恢復了原型。

租船的老闆瞪著小桐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天終於吶吶地道:「小姐,你剛才不是好像還說這船很酷嗎?」

小桐桐馬上說:「可它現在變醜了。你去聞聞那船有沒有股腥味。」

老闆也是看出了小桐桐估計是在鬱悶,因此找茬發洩,苦笑不得地笑笑說:「在海邊時間長了,腥昧當然是免不了的。」

安鐵趕緊對老闆說:「老闆,對不起,這丫頭太任性。」說著,安鐵趕緊拉著小桐桐就走。

向老闆交完船,來到小桐桐的奧迪車旁邊,小桐桐掙開安鐵的手,進了車就把車門關上,然後,伸出頭對安鐵沒好氣地說:「你自己打車走吧,拜拜了您吶!」說完,就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安鐵看著小桐桐開車車迅速離開的,苦笑了一下,然後,安鐵的臉上又馬上沒有了笑容。

小桐桐的行為安鐵早已經習慣,安鐵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魯剛怎麼可能跟彭玉碰在一起呢?安鐵想了半天,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說,這兩個人是完全沒有交集的,怎麼聯繫好像都無法往一起湊合。

如果非要說魯剛與彭玉有什麼聯繫的話,那就是魯剛安鐵認識,彭玉安鐵也認識,還有安鐵還認識彭玉的哥哥,安鐵也認識魯剛的老婆、瞳瞳的媽媽周小慧。好像他們的唯一的聯繫就是都認識安鐵自己。

安鐵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大海,夕陽已經西斜,遠處的大海在夕陽下顯得寥廓而遙遠,安鐵突然強烈地感覺生活越來越不真實了起來。

這種不真實的感覺,卻非常真實地來到了安鐵的心裡,以前安鐵是從來不信邪的,他覺得生活似乎就是那樣,刻板而無趣,平實而平淡,漫長而灰暗,也只有瞳瞳似乎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一絲亮色,就是這絲光亮,點燃了安鐵如同死灰一般的目光,讓他在厭倦和沉淪中,似乎重新活了過來,重新尋找生活的意義,生活在這個時代也許沒那麼糟糕,也許這個沉淪的時代才是凸顯一個人作為人的價值的契機。

安鐵緩步走出公園,一邊走一邊想著,他越來越發現,生活就像一個藏著謎語的平面圖案,只要你充滿熱愛地兩眼長時間地投入地關注它的時候,那藏在背後的立體的動感的圖案就會顯現出來,讓你如夢如幻。

只要熱愛,就會有無限可能。安鐵想著,竟然傻傻地笑了起來。

安鐵是被身後的出租車的喇叭從路邊驚醒過來的。隨後他上了出租車,很快就來到了瞳瞳的學梗。到大門口的時候,正是學校要下課的當口,學校門口圍著許多小商販,現在的大學生有些複雜而多元,報紙上天天說有許多許多人沒錢唸書,有許多許多人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可是,大學生似乎都特別喜歡花錢,也不知道他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尤其是在談戀愛的男大學生,在女朋友面前,總是出手持別大方。所以,學校門口就像夜市一般,圍聚著各種買水果的買小吃的,熱氣騰騰的,硬是把一個象牙塔變成了雜亂的地攤。

看著一個男孩子笑瞇瞇地在一個小吃攤前瀟灑地給女朋友買那種「骨肉相連」的雞肉串給女朋友吃,那女孩子滿嘴角都沾著辣醬的樣子,安鐵就笑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大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給李小娜買東西吃,哪怕兜裡窮得只剩下幾塊錢,你也得裝成一個小大款的樣子,至少摸錢的動作要盡量做得瀟灑。可李小娜在高興地也是吃的滿嘴角辣醬的時候,安鐵的心裡經常因為囊中羞澀而膽戰心驚。

安鐵笑著看了那個裝得很瀟灑的男孩子一樣,男孩子的衣服穿得很普通,地攤上買的牛仔褲和襯衫,耳朵上還帶著耳環,雖然看起來很前衛,但安鐵估計那耳環估計也就幾塊錢,男孩子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不過100塊錢。

「小樣,估計你心裡也跟我當時一樣,因為兜裡沒錢,不夠給女朋友買吃,看著女朋友投入的吃像而心驚膽戰吧!嘿嘿!」安鐵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個男孩笑著。

可是,這個男孩子卻笑得燦爛而開心,這也跟安鐵當時一樣,那感覺真叫一個幸福。

「笑吧,能笑的時候就要多笑笑,以後到了哭的時候,也算有點好的回憶。」安鐵有些惡作劇地在瞳瞳的這所藝術學院門口流連著,頗有些思緒萬千。

一時興起,安鐵也在離大門景近的一個小攤旁邊要了幾串雞肫和骨肉相連,然後一邊性閒地等著瞳瞳從學校裡出來。

安鐵現在也不去想魯剛和彭玉的事情,當一些事情你想不通的時候,那就等這件事情找上你,然後就會通了。

「叔叔,你在這呀!」果然,不一會,瞳瞳就從學校裡走出來,三步兩步跑到安鐵的身邊。

安鐵突然感覺這個黃昏突然之間就亮堂了起來,瞳瞳穿著嫩黃色的裙子,肌膚如雪,眸子如同黑夜的星辰一樣閃亮。附近小攤的周圍正在消費的情侶們和單身男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部向安鐵看了過來。

安鐵發現,當這些人看見瞳瞳的時候,並沒有在瞳瞳的身上逗留多長時間,而是都把眼睛長時間地盯在自己身上,打量著自己。

「操!沒事不看美女,看我幹嘛!」安鐵嘀咕了一句,但很快安鐵就明白過來,估計瞳瞳是這些人早就注意到了的,只是,今天安鐵的出現,人們是要判斷像瞳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找了一個黑不溜秋、年紀不小的老男人呢?!

安鐵看著瞳瞳也笑了,但眼睛卻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然後說:「我買了幾串小吃,我們一邊走一邊吃吧?」

瞳瞳看見安鐵給她買了小吃,非常高興,眼睛放著光說:「是嘛,太好了,哎呀,我們就在這裡吃吧,省得把穿串的小木棍到處扔,我們講點環保,行不?嘻嘻!」

安鐵又迅速看了一眼周圍,還有幾雙眼睛在懷疑地看著安鐵,安鐵也盯著那些人看,才把那些人的目光給擋回去。於是安鐵才轉頭對瞳瞳尷尬地笑了笑說:「好的,我們講點環保,就在這裡吃。

瞳瞳高興地笑了一下,拿起一串雞肫就塞進嘴裡,安鐵還特意留意了一下瞳瞳的嘴角,還真有些辣醬留在瞳瞳的嘴角上,安鐵突然笑了。

「笑什麼呀?」瞳瞳看著安鐵說,隨手把小木棍丟到旁邊牆角的大紙箱子上。安鐵看到那個木棍從那個紙箱上彈了下來,原來紙箱是倒扣著的。

「沒笑什麼,嗯,你的嘴角……」安鐵說道這裡,突然感覺瞳瞳的手猛然拉住了安鐵的手,然後就見瞳瞳指著那個紙箱子驚恐地說:「那個紙箱子裡有人。」

那個紙箱子很大,的確可以罩著一個人,當安鐵定睛看的時候,紙箱子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小攤販一把把紙箱子從那個人的頭上扯下去,嘴裡罵道:「嚇我一條,神經病啊!」

然後,周小慧那張酷似瞳瞳的好看的臉和一頭凌亂的頭髮就浮現在了安鐵的眼前。

就見周小慧目光散亂而驚慌地說:「瞳瞳沒看見我,她已經走了,瞳瞳沒看見我!」

安鐵迅速看了一眼就站在周小慧旁邊的瞳瞳,突然發現瞳瞳早已經淚流滿面。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見瞳瞳叫了一聲:「媽!」然後一步上前,把周小慧緊緊抱在了懷裡。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29
第二部 第203章


瞳瞳那句「媽」,把周曉慧和安鐵喚得同時愣住了,周曉慧聽到瞳瞳的聲音之後,眼睛恢復了一絲清明,用手摸著瞳瞳的驗,帶著哭腔道:「瞳瞳?你是瞳瞳?我的女兒,對不對?」

此時周曉慧的手也不知道在哪搞得髒兮兮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披散著,安鐵之前幾次見到的優雅纖細的貴婦人判若兩人,特別是,周曉慧那只站了不少灰塵的手摸到瞳瞳臉上,看起來非常刺眼。

瞳瞳默默地留著眼淚,也不管周曉慧此時是什麼樣子,使勁抱著周曉慧,一邊點頭一邊流著淚說:「走我!媽!是我!」

周曉慧像拍小孩似的拍著瞳瞳的脊背,摸著瞳瞳的頭,胸上帶著狂喜,道:「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瞳瞳,都是他們不好,他們騙我,嗚嗚……」 周曉慧用手抹了一把驗,那張白皙的驗一下子就花了,像只被遺棄的流浪貓。

這終於擁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旁若無人地在人群中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過了一會,瞳瞳吸了吸鼻子,眼睛看看安鐵,問道:「叔叔,要不我們帶著她一起去吃飯吧?」

安鐵掃了一圈,周圍圍上來了一圖人,安鐵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點點頭,帶著瞳瞳和周曉慧打了一輛車,直奔與瞳瞳經常去的那家飯館開了過去。

路上,周曉慧還是一直哭,抓住瞳瞳不放手,可周曉慧每說一句話安鐵和瞳瞳就心裡一顫,像墜入雲霧中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周曉慧對話。

好不容易帶著情緒激動且顛三倒四的周曉慧來到那家飯館,安鐵馬上就找了個包間,三人一起走了進去,甚至怕服務員覺得奇怪,安鐵到外面點菜。

等安鐵點菜回來,安鐵看見瞳瞳用濕巾給周曉慧仔細地擦拭著哭花的臉,和不知道沾了多少塵土的手,然後看著周曉慧的臉,給她理著散亂的頭髮。

此時的瞳瞳,眼睛理散發著采和的光芒,瞳瞳的動作還是有點生硬,周小慧在瞳瞳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離開了,從小到大,瞳瞳可能無數次地想像過自己母親的模樣,正是因為這些坎珂的經歷,才養成了瞳瞳現在有些過於安靜和孤單的性格,與陌生人在一起,瞳瞳總是與別人太親熱不起來,好在周小慧酷似瞳瞳的長相彌補了這一點,瞳瞳除了有些生硬,表情仍然十分柔和。

母女之間天生的血緣親情總是能夠穿越時間的隔閡。

安鐵呆呆了看了一眼瞳瞳照顧周小慧的樣子,然後悄悄地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這時,周曉慧突然扭頭看了一眼安鐵,然後恐懼地叫了一聲:「啊!你們不要抓我,他都死了,都死了!」

瞳瞳聽周曉慧說完那句話,嚇得驗都白了,拉著周曉慧的手,著急地問:「別怕,那是叔叔,是好人,你怎麼了?誰死了?」

周曉慧茫然地看著瞳瞳,伸手摸著瞳瞳的臉,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地往下流著,哽咽著說:「你是我的孩子對嗎?對不對?」周曉慧的嗓子都有些啞了,摸著瞳瞳臉的手一直都動著。

瞳瞳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粉嫩的嘴唇上留下一道白痕,看著周曉慧,眼神複雜地點點頭,道:「嗯!我是瞳瞳。」

周曉慧看瞳瞳肯答應她了,猛地摟住瞳瞳,失聲哭道:「沒有,你不要生我的氣,就剩下我們了。瞳瞳,我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周曉慧的歇斯底里地哭著,說著,連安鐵的心裡都被她哭得直翻騰,更別提此時被她摟在懷裡,體會著她情緒波動的瞳瞳了。

「你別哭啊,我信你,別哭啊。」瞳瞳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周曉慧,可還是沒有叫她,看得出,瞳瞳對這份久違的親情感覺十分複雜,又礙於周曉慧現在的情緒沒法拒絕。

「瞳瞳,我的孩子,他們都騙我,他們說你不見了,可你明明在我面前啊,他們太狠心了,我可憐的孩子。」周曉慧一會摸摸瞳瞳的頭,一會摸摸瞳瞳的臉,把比她還稍微高一點的瞳瞳快當成可以抱在懷裡的嬰兒了。

瞳瞳這次沒有抗拒周曉慧,只是緊縮著眉頭看著周曉慧的臉,任由周曉慧摟著,似乎對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有點難以接受,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玩偶娃娃,大眼睛裡盛滿了諸多莫名的情愫。

安鐵在一旁看著母女二人擁抱在一起的場面,心裡也是複雜得不行,一方面,安鐵對於瞳瞳接受周曉慧帶著一絲欣慰,另一方面,現在情況實在太複雜,如果瞳瞳真的認了周曉慧,下面接踵而來會發生些什麼,根本無法預料,安鐵強烈地感覺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像剎不住的車子,似乎已經很難掌控了。

安鐵仔細觀察著周曉慧的神情和分析著她的說話內容,很明顯,周曉慧一定是精神有點問題,可能這就是小桐桐口裡的老毛病。

「瞳瞳,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爸爸,他就在那個山洞裡,他說等我們回去呢,好不好?我們去找你爸爸。」周曉慧的目光越來越渙散,似乎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臉上帶著驚懼和淒楚。

瞳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安鐵,有些不知所措地摸摸周曉慧的脊背,柔聲道:「我爸爸在童村挺好的,你別擔心,有空我帶你去看他,行嗎?」

周曉慧一聽瞳瞳說完,瞪圓眼睛看向包間的牆壁,喃喃地說:「童村?童俊生?我對不起他呀,他是個好人。」說著,周曉慧用自己的手摀住臉又哭了起來。

滿桌子的飯菜都上齊了,可包間裡卻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安鐵心神不寧地在包間裡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而瞳瞳則靜靜盯著周曉慧,時不時地給周曉慧擦擦眼淚,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一下。

「他也不會怪你的,我會跟他說,我是他女兒啊,他會聽我的話。」

瞳瞳對著周曉慧說著,眼神帶著一絲異樣的神采,從這樣的瞳瞳,安鐵可以看得出,瞳瞳曾經是多麼幻想與自己的親身父母一家能夠團聚,可是,童俊生已死,瞳瞳的這個願望恐怕很難實現了。

「對啊,你是我和九州的女兒啊,九州才不會怪我呢,瞳瞳,你爸爸見了你一定會很喜歡你,別人誰也不敢欺負你,我們一家三口到處去玩,你看行嗎?」周曉慧說著說著居然笑了,那樣的笑容像是初戀中的少女一樣,帶著夢幻般感覺,要是在平時可以成為嫵媚,可現在周曉慧這幅淚流滿面的樣子掛著羞澀而甜蜜的笑意,卻是十分詭異。

周曉慧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時,安鐵和瞳瞳都愕住了,周曉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瞳瞳的生父不是童俊生?!

安鐵看看驗色又白了幾分,早已成石化狀態的瞳瞳,忍不住走到瞳瞳身後,拍拍瞳瞳的肩膀,這時,瞳瞳才有些僵硬地轉過身,看著安鐵,眼圖紅紅的,張了張嘴,然後扭頭看著周曉慧,抓著周曉慧的肩膀,沉聲問道:「九州是誰?是我爸爸?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周曉慧現在已經越來越混亂了,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恬靜地笑著說:「是啊,他叫陳九州,九州哥哥最喜歡我了,有九州哥哥在我身邊,我什麼也不怕。」

安鐵可以肯定,周曉慧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的,她似乎已經沉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現在估計瞳瞳問什麼她也回答不了。

瞳瞳看了周曉慧半天,見周曉慧還是在那喃喃自語似的念叨她和九州如何如何,根本不理會包間裡的安鐵和女兒了,瞳瞳似乎也跟著一起陷入混亂當中,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安鐵的手,眼睛充滿恐懼地看著周曉慧,說道:「叔叔,她在說胡話,沒一句是真的對不對?」

瞳瞳抓著安鐵胳膊的手和肩膀一起顫抖著,似乎被周曉慧這一些列沒有的頭緒的話給驚著了,眼淚不住地往下倘著,卻沒哭出聲來。

安鐵看著此時處於沉入到自我狀態中的周曉慧,暗歎一聲,安慰著瞳瞳道:「丫頭,咱們不清楚她的病情,我看還是把小桐桐叫過來把她帶回去吧,興許她是因為見到你情緒激動,所以腦子很混亂。」

瞳瞳一聽,喃喃地說:「都怪我,對她那麼……叔叔,那你趕緊給打電話,快點讓她家裡的人過來,你看看她,這個樣子……」說完,瞳瞳扶著周曉慧,給她擦拭著還掛在臉上的淚痕。

安鐵連忙給小桐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小桐桐自己所在的飯館,小桐桐一聽完地址,趕緊就把電話掛了,也就一刻鐘的功夫,小桐桐就帶著路東岸趕了過來。

小桐桐一推開包間的門,看見神經錯亂的周曉慧還在瞳瞳懷裡,趕緊緊張地把周曉慧扶了起來,喊了一聲:「老媽!你怎麼到處亂跑我,你都快急死我了。」

周曉慧依舊是一臉茫然,喃喃地說著:「為什麼?為什麼?他都已經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

由於周曉慧幾乎是被小桐桐強行從瞳瞳手裡硬扶起來的,瞳瞳的胳膊還保持著剛才扶著周曉慧的姿勢,此時,瞳瞳的表情十分尷尬,眼睛看著周曉慧,眼淚一直就沒止住。

接著,就見路東岸接過了小桐桐手裡周曉慧的重量,關心地看看周曉慧,然後對安鐵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小桐桐看周曉慧似乎病發的很嚴重,瞪圓了眼睛看著坐在那沒動彈的瞳瞳,聲音焦慮地喊道:「你看看,她都成什麼樣了?你還在刺激她,你現在知道了吧,對!她有精神病,她沒能去找你那是因為她一直在瘋人院,你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啊?難道她死了你才高興,你就不覺委屈了?我還委屈呢,她生下我說什麼要我叫桐桐,叫你的名字,我就是你的替身,其實她心裡的那個乖女兒一直是你,全世界就你一個人委屈!就你一個人經歷坎珂,碰到你們這些人,我簡直就倒霉透頂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29
第二部 第204章


安鐵一看小桐桐氣急敗壞的樣子,又看了看意識模糊的周小慧,皺了皺眉頭,沉聲對小桐桐說:「行了,小丫頭,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我們不太熟悉你媽**病情,還是趕緊把你媽媽送回家吧,你家裡有相關的藥吧?」

安鐵說完,目光看向魯東岸,魯東岸趕緊說:「對,我們趕緊送慧姨回家吧,家裡有藥,也有家庭醫生。」

安鐵一聽舒了口氣,馬上說:「那走吧!」說著,安鐵拿起包就要和魯東岸和小桐桐一起走。

魯東岸見此情景,勉強笑了笑,趕緊道:「我和我妹妹就可以照顧慧姨,不用麻煩你們了。」說完就和小桐桐一起扶著周小慧下了樓。

看著魯東岸和小桐桐出門,瞳瞳往前面走了兩步,然後又站下來看著安鐵不知道如何是好。安鐵也在猶豫,好像這家人現在並不歡迎自己去他們家,看起來周小慧是老毛病,家裡準備又很充分,想必也沒有大礙。想到這裡,看著表情十分複雜的瞳瞳,笑了一下,說:「丫頭,你媽媽應該沒有大礙,這樣吧,我們先回家,回頭再說,好吧。」

瞳瞳看了安鐵一眼,表情木然地點了點頭,於是安鐵走出門,喊服務員給桌子上的飯菜全部打包,一桌子的菜跟本就沒來得及吃。

安鐵和瞳瞳心情沉重地下了樓,剛走到門口,安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安鐵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安鐵拿起電話,很沒心情地問了一句:「誰啊?」

就聽見電話裡一個十分性感誘感的聲音說:「哈嘍,安哥哥,你在哪裡啊?我是琳達。」

安鐵皺了皺眉頭,心裡迅速閃過好幾個念頭,然後,安鐵說:「哦,你好,找我有事情嗎?」

琳達媚笑著說:「我想讓你請我吃飯,可不可以啊。」

安鐵看了看瞳瞳,沉吟了一會,然後說:「可以,兩個小時之後,地點你定。」

琳達馬上說:「好的,地點在一個日吧,這個地點你肯定熟悉,我就在那裡等你。」

安鐵在心裡暗暗冷笑了一聲,說了聲「好的」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轉頭看了看瞳瞳,見瞳瞳還是很木然地佔在那裡等安鐵,至於安鐵跟誰通電話,根本就沒有心思注意。

安鐵走過去,把瞳瞳攬在懷裡,用手輕輕拍了拍瞳瞳的肩膀輕聲說:「丫頭,走吧,我們回家。」

安鐵和瞳瞳一起回到家裡後,瞳瞳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發愣,神情很恍惚,一路上,瞳瞳也幾乎沒有說話。

「丫頭,你沒事吧?先別想太多,這些事情交給叔叔來辦。」安鐵對瞳瞳說。

「我沒事。」瞳瞳目光呆滯地看著安鐵說。

「那先吃點東西?打包都是現成的。」安鐵道。

「吃不下。」瞳瞳說。

「嗯,要不這樣,等一會餓了的時候一定要吃,好不?」說著,安鐵坐到瞳瞳的身邊,把瞳瞳抱到了懷裡。

安鐵的胳膊剛一接觸到瞳瞳的肩膀,瞳瞳的身體就一下子靠在安鐵的身上,一聲不吭地用手緊緊抱著安鐵。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無聲無息的動盪的氣息,氣氛顯得安靜祥和有躁動不安,就像此時安鐵和瞳瞳的心裡一樣,兩個人似乎被一個重大的災難的氣息籠罩著,互相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給予的力量,又各自在心裡不由自主地冒著那種焦躁的情緒。

過了一會,安鐵輕輕拍了拍瞳瞳的背,柔聲道:「丫頭,別怕,有叔叔在,天塌不下來。嗯,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先在家呆著,吃飯,看電視,或者上網都行,別想別的,我過一會就回來。」

「誰要見你?」瞳瞳趴在安鐵的身上,溫軟的脖子與安鐵的脖子貼著,安鐵明顯地感受到了瞳瞳說話的時候她頸項間的搏動與溫度。

「嗯,是支畫,她是畫舫亞洲區總裁,你知道吧?」安鐵輕聲說,在琳達給安鐵打電話確定與安鐵會面的地方在支畫的日吧的時候,安鐵就已經確定今晚是支畫在找自己。

安鐵知道這個時候瞳瞳非常需要人來陪,但安鐵不得不去,目前雖然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混亂不堪,但安鐵清楚,這只是因為還沒有到關鍵的關口,到了關鍵的關口一切就會真相大白,只不過,在這個關口有可能會掀起許多狂風暴雨,那麼,誰掌握了先機,誰就可能避免狂風暴雨的襲擊。

安鐵必須想辦法做好這樣的準備,他必須捍衛自己和瞳瞳的生活不受像犯,不惜任何代價。

「嗯,知道。」輕聲說。

安鐵突然心中一動,突然問道:「丫頭,你知道花會嗎?」

瞳瞳似乎愣了一下,然後還是輕輕地說:「知道,老師的那個情報組織就叫花會,我原來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也覺得做藝術投資老師似乎沒有必要做那麼一個組織,但我又不好問。」

瞳瞳說完,安鐵的心跳了一下,沒想到這麼輕易地就確認了花會就是瞳瞳屬於瞳瞳老師領導的,安鐵沉默了一會,輕輕拍了拍瞳瞳的背,說:「嗯,不知道詳情反而更好。叔叔先出去一下,你在家裡乖乖地呆著,好嗎?」

「好的。」說著,瞳瞳的身體輕輕離開了安鐵的懷抱,滑到沙發上坐著,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安鐵拿起牟鑰匙,看了瞳瞳一眼,摸了摸瞳瞳的頭,笑了笑說:「乖乖的啊!」說完,就迅速開門離開了家。

路上,安鐵一邊開車,一邊在頭腦裡迅速把最近發生在自己和瞳瞳身上的事情做了一個清理:1、出獄之後在路中華的搬家公司碰到魯剛;2、房地產公司老總被殺;3、包括老總被殺的8家房地產公司工地上民工莫名其妙幾乎全部出了事故;4、童大牛出現並為魯剛工作;5、雪夜劫持瞳瞳的狼頭紋身出現,徐波為畫舫成員;5、工地民工死亡事仵的嫌疑犯竟然是號稱以維護民工利益為主要宗旨的中華幫內的陳立明所為,並且陳立明又與畫舫徐波勾結在一起;6、彭玉的老公陳天容也被殺,而彭玉的哥哥彭坤卻是自己坐牢時候的朋友;7、自己莫名其妙地從東北一個監獄轉到北京的監獄,沒有任何理由;8、瞳瞳的親媽突然在濱城出現,在精神恍惚的失常狀態裡竟然出現了一個叫陳九州的男人,而且聽那語氣竟然是可能是瞳瞳的生父,童俊生難道竟然可能不是瞳瞳的親生父親?9、魯剛竟然認識彭玉,看樣子關係絕對不一般,魯剛的老婆周小慧口中出現了一個叫陳九州的男人,而彭玉的丈大也姓陳,這是巧合還是別的?

安鐵想著想著,心裡一陣燥熱,然後,安鐵猛然把車窗全部搖下來,點了一根煙,緊緊抿著嘴唇,兩眼看著前方,盯著道路的同時,又迅速在心裡對剛才在腦子裡閃過的那些鏡頭與5年前的一些鏡頭進行一個拼圖。

魯剛一幫人雖然分散在全國各地,但都與貴州有著神秘的聯繫,並且魯剛是大毒梟,瞳瞳的生父都會有可能會推翻,那5年前在童村遇到的那個刀疤臉的老太太的出現應該就不會是偶然,並且她對瞳瞳的匕首型吊墜似乎很有興起。

匕首上有花會兩個字,花會的主人是瞳瞳的老師已經被證實,那麼就是說這個刀疤臉老太太可能認識瞳瞳的老師,而且綜合小桐桐說的情況猜測,刀疤臉老太太有沒有可能是瞳瞳的姥姥?

這就是說瞳瞳的姥姥可能認識瞳瞳的老師?瞳瞳的老師是一個蜚聲國際的藝術大師,那瞳瞳的姥姥又是什麼人?記得當時她還送了一串佛珠給瞳瞳,難道她只是一個單純的佛教徒?

想到這裡,安鐵的心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聽周翠蘭說他們那裡有一個大毒梟名字就叫老佛爺,而且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難道,真正的大毒梟不是魯剛,難道竟然是刀疤臉老太太?

現在,畫舫早已經把花會當做了對手,他們所屬的企業並沒有什麼交集,為什麼會成為對手?

「畫舫!花會!佛教徒刀疤臉老太太!他們有什麼關係?畫舫現在已經成了眾矢之的,房地產老總被殺和民工事件嫌疑犯直接指向畫舫,是誰在害畫舫?找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找到了問題的頭緒。」安鐵緊緊地抿著嘴唇,抬眼看了一眼路邊,發現已經來到了支畫的日吧那條街。

安鐵把車停好,然後坐在車裡抽了一支煙,等抽完煙之後,才慢悠悠地關上車窗,下車,拍了拍衣襟,施施然向著日吧的大門走去。

剛走進日吧的大廳,就有一個穿著和服的看不出年齡的女人邁著碎步小跑著走到安鐵的面前,來了一個90度的鞠躬,用中文小聲道:「請安先生跟我來。」

安鐵也沒說話,直接跟著這個女人來到一個竹影輕掃的小院,安鐵放慢了腳步在院子裡看著眼前美麗的風景,深深吸了口氣,用手指捻著一片竹葉看了看,嘴裡說:「好美的風景,歲寒三友,松竹梅,都很有氣節。」

安鐵在小院子裡流連的時候,帶路的女人也停了下來,站在院門裡面內屋的小門邊,躬著身,等安鐵進去。

突然,安鐵感覺一隻柔軟的手從自己的腰間輕輕地伸了過來,然後輕柔地慢慢往安鐵的胸口摸,然後,安鐵就感覺一團熱乎乎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背上。

安鐵知道那是琳達的**,安鐵剛才已經看到了琳達躲在竹影裡。

「你的奶子越來越大了,很熱乎,嘿嘿。」安鐵笑了笑說。

「死人,說話怎麼可能這麼粗魯!」琳達在安鐵的背後笑了起來,琳達的中文雖然很流利,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一點外國味。

琳達幾乎是貼著安鐵把安鐵帶進了這套房間最裡面的一個精緻而隱秘的房間。

房間裡是塌塌米,進屋坐下後,琳達的衣服不知道怎麼的就全部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一下子黏在了安鐵的懷裡。

安鐵看了琳達一眼,心裡罵了一句,操,脫衣服倒是十分溜道。手卻伸到琳達的胸前,撥弄了一下琳達碩大無比的**,輕輕笑道:「支畫怎麼還不現身?架子這麼大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30
第二部 第205章


安鐵話音剛落,就聽見門簾一響,接著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飄了進來:「安先生,謝謝你還這麼惦記我,我已經恭候一會了。」

不用抬頭,安鐵就知道是支畫進來了。安鐵在抬頭之後,還貪婪地用一跟手指在琳達的嫣紅色的櫻桃上流連了一會,才意猶未盡地抬起頭,笑著對支畫說:「我也一直想來拜訪你,看你這麼忙就一直沒打擾,謝謝你為我那個廣告工程幫的忙。」

支畫目光流轉地看著安鐵放在琳達身上不老實的手,安鐵的目光也看似隨意地在支畫臉上掃著,安鐵發現支畫目光中流出一絲憎惡,但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沒有看見安鐵懷裡躺著一個裸體的金髮美女似的,對安鐵鞠了個躬,然後就在安鐵的面前十分有氣質地跪坐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起頭,笑了笑說:「不用客氣,你那個工程我也沒幫什麼忙,嗯,安先生喜歡我們琳達嗎?聽說安先生是個正經人啊?」

安鐵聽了支畫的話,就像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朗聲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安鐵才看著支畫說:「難道只有不正經的人才會喜歡琳達嗎?」

安鐵說完,支畫也沒回答,看著琳達笑了笑,然後安鐵就聽見琳達在自己懷裡說:「我就喜歡不正經的人,你現在就太正經了點。」

「這洋妞,我已經盡量把你的上身摸遍了,難道非要我當著支畫的面把手指伸到你下身去嗎?」安鐵在心裡想著,手已經開始從琳達的胸部慢慢地伸向了琳達的腹部,還繼續保持著往下延伸的趨勢。

「你還真壞呀!」琳達扭動著身體,天藍色的眼睛裡散發著異樣的光。

「不好意思,我就這點愛好,見笑!見笑!」安鐵抽空看了支畫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繼續在琳達的腹部流連。

「沒關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支畫笑得有些生硬。

「多謝你誇獎,我已經不是少年了,不過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手忙,右手也忙,像現在這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安鐵說著手指又加大幅度在琳達身體上動了起來。

「安哥哥,給我留點面子呀,你想讓我在支畫姐面前情為難啊。」琳達扭動這身體說。

「哈哈,是難為情,不是情為難,琳達,我終於逮到你一句不流利的漢語了。不過情之一字,還真是為難!你不小心犯錯說的一句話還是很有意思的,你真是個天才。」

「看來安先生是個文化人,說話很有意思。竹影動,情為難,我感覺安先生受日本文化熏陶不少啊?」支畫在一旁衝口而出說。

「是嘛,我不太懂,竹影動,情為難,這樣的話怎麼會是受日本文化的影響?」安鐵瞟了一眼支畫,看似隨口說了一句。

「竹影動,情為難。這個句子很像日本的徘句啊,短小,有意境,有哲理。」支畫說話的時候,頭不由自主地仰了起來。

安鐵裝著被支畫的話吸引的樣子,把自己的坐姿調整了一下,故意裝作嚴肅地說:「日本徘句是什麼樣的?唉,都怪我平時做生意忙,天天鑽到錢眼裡去了,我就小時候背誦了幾首咱們的唐詩宋詞,現在還忘得差不多了,見笑!見笑!」

支畫做然道:「安先生不必過於謙虛,其實中國的生意人不知道日本的徘句很正常,日本徘句其實也就是一種特定格式的詩歌,只有三行,字數也有嚴格的限制,只有17個字,第一行是5個字,第二行是7個字,第三行也是5個字。」

「哦,原來是這樣,你知道徘句中有名的篇章嗎?我倒是想學習學習。」安鐵看了一眼琳達,發現琳達已經從自己的身上溜下去了,而且這麼會功夫,衣服都穿起來了。

安鐵心想,這個琳達也真是有些本事,脫衣服跟穿衣服一樣快。

「閒寂古池旁,青蛙跳進水中央,撲通一聲響。」支畫表情嚴肅地說了一句。

「這是什麼?」安鐵問。

「這是日本著名詩人芭蕉的徘句,題目叫《古池》」支畫說。

「我怎麼聽著像咱們中國的打油詩似的。像張打油的《詠雪》『江山一籠繞,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就很形象,我覺得不比這個徘句差」安鐵心中暗笑,驗上卻是嚴肅地說。

「安先生此言差矣,完全不能比,芭蕉的徘句描寫了青蛙跳入古池的一剎那的情景。在這一剎那,四周閒寂的靜與青蛙躍入池塘的動完美的結合了起來。青蛙跳之前,一切是靜的,青蛙跳之後,一切仍會恢復平靜。表面上是無體無止的靜,內面卻蘊含著一種大自然的生命律動和大自然的無窮的奧妙,以及作者內心的無比**。日本文化博大精深,這個什麼張打油是什麼東西。」支畫有些激動地說,似乎因為安鐵把這個芭蕉的詩歌與張打油相比對日本文化是個侮辱。

「操!狗屁,說得挺好聽的,我們這位張打油先生雖然在咱們國家屬於末流詩人,看起來也不必你這個什麼芭蕉差,要說動靜之對比與意境之優美以及自然之安靜與內心之**的對比,咱們的『月出驚飛鳥』比這個什麼徘句要好一萬倍,知道不,一彎月亮從樹稍突然出現,驚得在樹枝中間棲息的鳥一下子呼啦啦地飛了起來,多麼極致的安靜,多麼極致的動感,多麼極致的美。」安鐵這麼想著,臉上卻裝著懵懂地笑笑說:「是嘛,聽你這麼一解釋,好像是挺好的。什麼時候我也學幾句,找機會給我那些生意夥伴顯擺幾句。你還記得別的好的徘句嗎?」

「嗯,還有,比如『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還是芭蕉寫的。」支畫的目光看安鐵已經有些鄙夷。

「嗯,這個有點意思,個人坐在櫻花村下面,端著一碗肉絲湯要喝,周圍是櫻花飄落的情景,還有幾片櫻花飄落在熱氣騰騰的肉絲湯上面,嗯,這個跟剛才那個有點類似,也是動靜的對比,看起來是動的,但其實坐在櫻花村下的人十分消閒而寂寞。這個我就比較容易理解了,主要是詩歌裡有肉絲這個詞,我喜歡吃肉。可這詩歌好像只有12個字,你不是說徘句是17個字嗎?」安鐵眨巴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說。

「安先生還真有些幽默,你的理解很有意思,看得出你很有天份,不愧是做文化公司的,不過,徘句裡規定的17個字,是針對日本文字說的,不是指漢語的翻譯字,徘句的精髓用漢字翻譯過來,通常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很難表達原來的意思。」支畫的臉上的笑容終於燦爛了許多。

「支畫女士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安鐵故意問道。

「哦,我沒跟你說過嗎?這個都不重要,有一個消息對你來說可能是最重要的。」支畫突然轉移話題,笑著說。

「哦,什麼消息對我如此重要?」安鐵問。

「你還不知道吧,秦楓即將升任漢唐國際中國區副總裁,並有可能出任極樂島旅遊開發有限公司常務副總經理了,你應該感到高興吧?」支畫笑著說。

聽了支畫的話,安鐵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今晚支畫叫安鐵來的原因,安鐵心裡暗暗想,這個支畫夠根,跟吳雅一樣,又把秦楓跟我綁在一起了,而且,支畫更陰的是,她直接把秦楓推向了吳雅的對立面,秦楓這麼一升職,秦楓就直接對吳雅形成了挑戰,這樣一來,吳雅和秦楓的矛盾就很難避免了,不怕秦楓不和她站在一起。

「哦,是個好消息,我猜你肯定幫了秦楓不少忙。」安鐵皮笑肉不笑地說。

「秦楓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早就看出這點了,不過,我倒是要為安先生可惜了,這麼漂亮和有才華的女孩子,你要是把握不住那就……唉!」

「支畫姐,您就別誇我了,我呀,也就是能混碗飯吃我就滿足了,我可不像吳雅那麼有上進心。」一個委婉動聽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秦楓的身影已經走了進來。

秦楓進來之後,先看了坐在一旁的琳達一眼,然後對安鐵笑笑說:「如果不是支畫姐一直支持,我恐怕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轉過頭去,對支畫嫣然一笑說:「謝謝支畫姐!」

支畫開心地笑著說:「這個位置是早就應該是你的,憑你的能力,再升兩級都不是問題。」

秦楓面沉如水地低著頭,等秦楓抬頭的時候,安鐵馬上發現秦楓的表情就燦爛起來,就見秦楓笑著對支畫說:「我哪有那個本事呀,哎呀,這個副總裁和常務副總經理要是支畫姐不支持我恐怕也是做不了幾天。」

支畫語氣堅魁也說:「秦楓你別謙虛,你肯定能做好的,我相信你。」

秦楓來了之後,安鐵和支畫以及琳達的談話就開始客套而無聊起來,不久安鐵就開始告辭走人。

安鐵出了支畫的日吧,剛打開車門,手機就來了一個短訊,安鐵坐上車以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翻看短信是誰發過來的,沒想到發短信的人居然是秦楓。

短信內容是:「安鐵,我們在下街胡同的地攤酒吧見個面行嗎,我有事跟你說。」

安鐵看著短信愣了一會,給秦楓回了一個「馬上就到」,然後發動車子往秦楓所說的那個酒吧開過去,地攤酒吧是一家比較偏僻的地下文化酒吧,經常是一些作家、藝術家、音樂愛好者等文人集會的地方,主要以做各種活動為主,要是在平常裡面都是一些熟客。

安鐵在去酒吧路上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一輛出租車在自己後面一直跟著,安鐵故意把車速放慢,然後加快,又發覺根本沒有車子在後面跟著,便看著後視鏡自嘲地對自己道:「操!越來越神經了你。」

車子很快就到了下衙胡同,由於這個胡同很窄,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安鐵在附近的一個賓館找了一個車位停車,在停車的時候,看到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也停在那,心想,估計秦楓已經到了。

安鐵進了那個酒吧,裡面的人不是很多,但氣氛看上去還是挺舒服的,台上有一個卷髮女孩抱著吉他在唱歌,歌聲很舒緩,使人一聽著就懶洋洋,不由自主地想到喝啤酒或者吃小吃。

在安鐵環視在到酒吧東北角的時候,看見秦楓正往自己這邊招手,今天秦楓穿的衣服很隨意,牛仔褲,紫色小T恤衫,一頭長髮鬆鬆地在腦後被一根絲帶綁了起來,看起來帶著一股成熟而慵懶的氣質,即使坐在角落裡也散發著引人注目的光華。

安鐵在秦楓對面坐下以後,秦楓看著安鐵笑了笑,道:「來得挺快嘛。」

安鐵笑笑說:「你不是更快嘛,對了也對,我的破車跟你那跑車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差太運了,我剛才一到那個停車場馬上就看見你車停那了,沒辦法,太顯眼,呵呵。」安鐵盡量克服掉自己的不自然笑呵呵地說。

「你錯了,我可不是開那個車過來的,你難道沒發現有輛出租車跟著你嗎?」秦楓掩嘴笑了笑,帶著幾分調侃意味。

安鐵這才恍然大悟:「哦…… 剛才是你跟著我,可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秦楓道:「車是我讓助手開過去的,為了怕別人知道我約了你,就打出租車一直跟在你後面,後來感覺你發現了我在跟著,就讓司機抄了近路。」

「還有近路?呵呵,不過你想得挺周到的。」安鐵心裡感歎秦楓的警覺性比自己高多了。

這時,服務生過來問安鐵點什麼東西,安鐵要了一打科羅娜,然後直接問秦楓:「你剛才怎麼不跟我一塊走?找我有事?」

秦楓抿了一下嘴唇,說:「我們走太近支畫會起疑心的,我知道你現在對畫舫的事情也算是很熟悉了,而且我感覺你在查什麼東西,所以想把最近的一點情況跟你說說,看看對你能不能有點幫助。」秦楓故意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安鐵,像是看著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安鐵聽了秦楓的話,心裡的感覺很複雜,秦楓一直是個玲瓏心肝的人,想必自己在畫舫跟誰接觸秦楓心裡很清楚,看來秦楓也在這大漩渦裡,不像表面上那麼清閒。

「嗯,我最近是跟吳雅和支畫在接觸,但我關心的倒不是畫舫內部的情況,我是想查消楚一些事情而已。」安鐵不想讓秦楓猜忌自己跟誰有什麼圖謀,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我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說支畫之前找我談過一次,說你現在也有意深入畫舫,還開玩笑說以後讓我們二人多幫幫她,而且她還主動很老爺子提出升我的職位,我覺得她似乎想拉攏我,而且還帶上了你,所以想跟說說這事。」秦楓看著安鐵緩緩敘述道。

「老爺子?是誰啊?怎麼搞得這麼神秘。」安鐵不止一次聽過這個神秘的老爺子了,忍不住問道。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34
第206章


    秦楓警覺地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猶豫了一下,對安鐵招招手,道︰“你跟我坐一邊吧,說話方便點,你也知道,我現在身份……”秦楓說著,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有些尷尬地對安鐵笑了一下。

    安鐵也知道,畫舫的勢力在濱城可謂無處不在,尤其是畫舫內部也不太平,所以秦楓的活動很可能在別人的監視範圍之內,想到這一點,安鐵暗罵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卻沒養成足夠的危機意識。

    安鐵也沒多說,站起身,坐在了秦楓身邊,本來座位就是一張稍微寬一點的單人沙發,安鐵一坐過去,兩人的距離拉得非常近,安鐵幾乎能感覺到秦楓軟乎乎的大腿。

    安鐵扭頭看一眼坐在一旁的秦楓,這是自從兩人分手之後第一次靠得這麼近,安鐵感覺自己和秦楓此時的表情都有點僵硬,就像是兩個打完架突然和好的孩子,只想著怎麼才能把這份別扭消除掉。

    “嗯,秦楓,你說吧,這樣即使有人看見也能懷疑咱倆可能舊情復燃,嘿嘿。”安鐵清了清嗓子,擺出以前慣有那副痞樣,對秦楓笑著說道。

    “你呀,真是多大歲數都不成熟,之前還以為你成熟多了,看來都是假象。”秦楓喝了一口啤酒澀澀地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沒辦法了,不過你倒是成熟多了。”安鐵沒過腦子說了這麼一句。

    秦楓猛地盯著安鐵,眼楮里帶著一絲受傷的感覺,似乎在琢磨安鐵那個成熟的意思。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老,你還是跟五年前一樣漂亮,嘿嘿。”安鐵看見秦楓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說錯話了,連忙解釋。

    秦楓看到安鐵結結巴巴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道︰“你不知道越描越黑啊,得了咱們不閑扯了,還是說正事吧。”說完,秦楓挪了一下身體,盡量往自己那頭扶手上靠著,似乎對兩人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親近有點不太自然。

    安鐵听秦楓這麼一說,趕緊點了一根煙,洗耳恭听秦楓下面的話,心里奇怪地砰砰直跳。

    秦楓望著桌子上的蠟燭,緩緩地說︰“老爺子叫唐約翰,是漢唐投資集團的法人,同時他也是畫舫的創始人,他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才子,並且非常喜歡紋身藝術,所以那時畫舫的雛形就出來了,到了現在,畫舫已經發展成了我們眼里的這個龐大的組織。所以,核心成員身上都會帶有一個紋身,這個紋身可以自己選擇紋在哪里和什麼圖案,就像我腳上的這個,其實挺幼稚的,但沒辦法,誰也不知道那個老爺子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秦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看來,秦楓並不認同這個紋身,甚至覺得有點變態,這讓安鐵感覺很意外。

    安鐵一直以為秦楓的欲望挺大的,喜歡新鮮而刺激的事物,可現在,安鐵看秦楓的眼神,總覺得秦楓似乎變化很大,眼楮非但不像以前藏滿那麼多曖昧不明的東西,反而變得純淨了很多。

    “這麼說,那個老爺子就是畫舫的最高首腦,而且直接領導幾個核心成員管理畫舫內部的事情,對不對?”安鐵說道。

    “完全不是!支畫吳雅等人只是負責亞洲區域的管理,只不過,最近一個時期,似乎漢唐投資在世界經營的核心大部分都放到中國這邊了,我有時候也搞不清楚老爺子是什麼意圖,尤其最近的那個世紀投資研討會,似乎籌備了很長時間,現在我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我覺得這個世紀投資研討會背後肯定不簡單,至少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畫舫只是個牽頭聯絡人。老爺子的行蹤非常神秘,從來都是他主動見我們的時候我們才能看見他,而他卻無處不在,目前為止,在濱城的成員中,只有我、支畫和吳雅見過他,別人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關于這個老爺子我在這幾年搜集了一些信息,在我們三人中,老爺子跟支畫走的很近,甚至有人傳言支畫是他的情人。這個人簡直喜歡紋身喜歡到了極致,光是他自己身上就有十幾處紋身,而且都是他最愛的一個女人親手紋上去的,所以,可以想象他對紋身的痴迷程度。”秦楓想到哪里說到哪里,似乎有力想讓安鐵了解到更多內容似的。

    安鐵等秦楓說完,一肚子疑問冒了出來,看著秦楓道︰“剛才你說支畫有可能是他的情人,這個傳言準確嗎?”

    秦楓皺了一下眉頭,道︰“嗯,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不過這個不要緊,老爺子做事向來公私分明,可以說當支畫掌權以後,老爺子與她就疏遠很多了,但支畫只要不做過分的事情,老爺子還是不會干涉的。安鐵,所以我說,你與支畫最好少接觸,那個女人很狡猾,老爺子手底下的事情現在她籠過去大半。”

    “听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問題就嚴重了,既然老爺子那麼信任她,她要是想整誰那清寒不是很輕松的事情。”安鐵憂心地說。

    秦楓看著安鐵笑了笑,道︰“我不是說老爺子無處不在嘛,難道我就沒可能是老爺子的眼楮或者手。”秦楓對安鐵俏皮地眨了一下眼楮,不似剛才那麼拘謹了。

    安鐵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楓,說︰“當然有可能,你是不會讓自己處于太被動的位置的,按理說畫舫內部的事我知道多了也沒什麼用,可我總覺得畫舫似乎跟我有什麼關聯似的,讓我忍不住想查下去。”

    秦楓把一只胳膊支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安鐵想了一會,說道︰“我說你怎麼這麼關注畫舫的事情呢,你放心,我這里有什麼特別的消息我會隨時告訴,可是你也不要輕易涉險,這里水太深了,就算你覺得你自己無所謂,可你還有瞳瞳要照顧。”秦楓黯然在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後盯著蠟燭的火苗發呆。

    安鐵扭頭看到的就是秦楓在燭光映襯下的明艷的側臉,現在的秦楓既陌生又令安鐵迷惘,是什麼使秦楓改變這麼大,是自己嗎?

    看著眼前的紅燭美女,那種物是人非的況味讓安鐵心里一陣發堵,神情有些怔忡地看了一會才開口道︰“見你這幾次面,你總是勸我,那你自己呢,你現在在畫舫所處的位置難道不危險嗎?”

    秦楓听了安鐵的話,盯著安鐵愣住了,神色復雜地看了安鐵半天,才垂下眼簾道︰“你放心吧,我沒那麼笨,我不會讓自己處于不利的環境當中,其實在畫舫除了風險大一點,跟雖的企業也沒區別,再說了,我無牽無掛的,哪有那麼多顧忌,一切順其自然吧,歲數大了啊,呵呵。”

    秦楓用兩只手把玩著那只科羅娜的酒瓶,自嘲地笑著,卻有一股淡淡哀愁彌漫出來,搞得安鐵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便也拿起酒瓶跟秦楓一起喝了起來。

    此時,酒吧放的是美國鄉村風格的音樂,正唱著的是一首帶著淡淡傷感的歌曲,安鐵和秦楓坐在一個沙發上,靜靜地听著,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喝酒。

    也不知道喝了第幾瓶,安鐵看了一眼喝得臉色微微有些發紅的秦楓,道︰“秦楓啊,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秦楓揉了一下額頭,抬眼看看安鐵,聲音有些含糊地說︰“我想,比起你肯定好多了吧,真沒想到你會去那種地方,我知道你進去之後,咨詢了不少律師,他們都說沒辦法。”

    安鐵一听,心里感覺熱熱的,沒想到秦楓還會為了自己去咨詢律師,安鐵拿著酒瓶的手顫了一下,對秦楓柔和地笑笑,聲音干澀地說“謝謝你,秦楓,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秦楓扯了一下嘴角,犯灌一口啤酒,然後淡淡地說︰“當然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我們就成了朋友,嘿嘿。”桌子上的蠟燭在秦楓的眼楮里倒印著,那簇燭火在秦楓晶亮的眸光里不停地搖曳著。

    安鐵看看說話逐漸有些不利索的秦楓,心想秦楓可能有點醉了,可是安鐵記得秦楓的酒量明明很好的,怎麼沒喝多少就醉了呢。

    “是不是有點多了?那就少喝點,喝多了難受。”安鐵的手自然地攬住秦楓腰,因為這個動作以前對于安鐵來說簡直是太習慣,所以連自己都沒覺察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對,反而帶著一種久違的熟悉之感。

    秦楓雖然有點多了,可是腰部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感覺到安鐵的胳膊攬住了自己的腰,秦楓的身體陡然一僵,有些迷蒙的眼楮緊緊鎖住安鐵,燭光的映襯,再加上酒的作用,秦楓美麗的臉變得異常生動而嫵媚。

    安鐵被秦楓這麼一看,才知道自己無意識地攬住了秦楓,放在秦楓腰上的手拿下來不是,不拿下來心里又燥得荒,看著秦楓那雙美眸看著自己,翕張的紅唇像是火一樣在眼前燃燒起來,安鐵滑動了一下喉結,低聲道︰“怎麼了?哪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秦楓的睫毛動了動,輕輕說了句︰“我想再呆一會。”說完,秦楓軟軟地靠在了安鐵的身上,又道︰“安鐵,你六實話,你心里是不是還怨著我,對不對?”

    安鐵在秦楓靠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身體一僵,這種接觸要是在五年前是多麼溫柔旖旎的一個動作,可此時,卻是讓兩個人都極其難受,想必秦楓也舒服不到哪去吧。

    “沒有,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回想起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能到底是咱們沒那個緣分吧。”安鐵嘆息著說。

    “呵呵,緣分……是啊,有緣無份是不能強求的。”秦楓喃喃地說著,抬起眼楮看著安鐵,用細長的手指摸了一下安鐵深鎖的眉頭。

    安鐵被秦楓這一萬般柔情的動作搞得有點發懵,動了一下嘴唇,剛想說什麼,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道︰“這不是安大哥和秦姐嘛!”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35
第207章


   這熟悉的聲音,听得安鐵和秦楓愣住了,安鐵明顯感覺秦楓听到這個聲音後不安地動了一下,然後眼神慌亂地看了一眼安鐵。

    這時,這個聲音的主人,李薇已經走到了安鐵和秦楓對面坐了下來,這李薇今天穿著一條黑色吊帶裙,臉上化著精致的妝,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樣式別致的發髻,余下幾縷散在耳邊,再加上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那股嬌媚,倒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李薇坐在那含著淡淡的笑意掃了一眼安鐵,然後眼神復雜地盯著秦楓看了看,說道︰“到能在這里遇到你們二位,真是巧啊,以前就知道安大哥和秦姐有感情好,想不到你們還都那麼懷舊,真是讓妹妹我羨慕啊。”

    秦楓看了一眼李薇,淡淡地說︰“朋友聚在一起喝點酒,沒有那麼多說道,李薇,你怎麼樣?听說你在王貴做得不錯。”

    安鐵也隨聲附和道︰“是啊,李薇妹妹,是跟你的阿貴一起來的嗎?我好像沒看見他啊。”說完,安鐵還裝模作樣地環視了一圈酒吧。

    李薇听完秦楓和安鐵擺明了不怎麼待見她的話,臉色變了一變,尤其是看秦楓的目光帶著些許幽怨,而掃向安鐵的時候又多了幾分怨毒,搞得安鐵脊背升起一陣涼意。

    李薇很快臉上又帶著無害的笑意,故作委屈地說︰“安大哥,秦姐,怎麼你們對我這個妹妹越來越生疏了,我可是經常想著你們呢,想著咱們三個剛認識那會關系是那麼的好。”

    李薇說“咱們三個”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生怕安鐵和秦楓听不出的她的話外之音似的。

    安鐵倒是沒有多大感覺,秦楓听完臉色卻變得僵硬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薇,垂下眼簾沒說話。

    安鐵自從回濱城見到李薇開始,就覺得李薇對自己帶著濃濃的敵意,那種感覺就好像別人搶了她老公似的,搞得安鐵心里莫名火大,見李薇這會又陰陽怪氣地說話,非常不爽地說︰“李薇啊,現在咱們關系不是也不錯嘛,難道你找了阿貴那個高枝,我們你就看不上眼了?”

    李薇明顯的不高興了,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秦楓,然後對安鐵道︰“安大哥說得這是哪里話,我這人一向很懷舊的,分明是你和秦姐把我這個妹妹給忘了。”說著李薇嘟起嘴,一副被遺棄的樣子。

    李薇這種表情安鐵十分熟悉,當初與李薇被困在醫院電梯里,她的表情就是現在這樣,那時讓安鐵覺得這個女孩子嬌憨可愛,可現在看到李薇做這樣的表情,安鐵不得不覺得嬌憨嫵媚里很容易就可以藏著一根硬刺。

    秦楓輕咳了一聲,兀自喝了一口啤酒,然後眼楮溜到表演台上,盡管表演台上現在什麼節目也沒有。

    安鐵有些無奈地看一眼還在那裝可憐的李薇,真不知道再跟她說點啥,就在安鐵想問李薇“吃了嗎?”的時候,安鐵的電話很給面子的響了起來,使安鐵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趕緊接起電話。

    電話是彭坤打來的,約安鐵出來喝酒,具體找安鐵什麼事也沒講,說是當面談,安鐵正在這因為李薇坐在這不走而煩躁呢,接完這電話之後,連忙對秦楓說︰“我有點事,要先走了,你呢?”

    秦楓想也沒想就說︰“一起吧,我正好也有事。”說完,秦楓轉頭看看李薇,道︰“李薇,那我和安鐵就先走了。”

    李薇怔怔地看著秦楓,眼神變得越來越幽怨了,一只手搭在另外一只手上,使勁捏著自己,眼見李薇那只白皙的小手被她自己捏得有點發紅了。

    安鐵站起身,看一眼故意忽視李薇的秦楓,看著在那自己虐待自己的李薇的小手,沒做聲。

    見此情景,滿臉哀怨的李薇,笑呵呵地說︰“李薇妹妹,我今天就失陪了,有空咱們再聚吧。”

    李薇猛地看向安鐵,那目光,像是要把安鐵穿個洞似的,皮笑肉不笑地說︰“好說,我看咱們肯定還能聚在一起。”話雖然是對安鐵說的,可說著說著,目光又移到了秦楓臉上。

    秦楓見李薇在看她,悄悄拽了一下安鐵的袖口,安鐵會意,帶著秦楓出了地攤酒吧。

    與秦楓在胡同里走著,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秦楓的手還拽著安鐵的袖子沒松開,估計是剛才出門急,給忘了,這個時候,安鐵突然想起自己與秦楓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半夜在電台門口接秦楓,然後兩人一起去吃夜宵的情形。

    那時的秦楓興許是因為年輕的緣故,總喜歡和安鐵斗嘴,比如說安鐵想吃燒串,秦楓就非要喝粥,兩個人爭論大半天,最終還是安鐵妥協,經常半夜喝了一肚子粥回家。

    想著想著安鐵忍不住看著秦楓側臉,月光下,秦楓的面色很柔和,一步一步跟著安鐵並排在一起走著,身上還是那種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使安鐵心里的感覺頗為復雜。

    “安鐵,那個李薇現在跟王貴搞到一起去了,你以後注意他們點,我總覺得這李薇變得很多。”秦楓突然開口對安鐵說道。

    “嗯,她是變了好多,不過你放心,他們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倒是你,以後小心點,我看她對你……”李薇對秦楓的情意還是很明顯,盡管安鐵想忽略這一部分,可實際說出來,安鐵卻不知道怎麼去講。

    “咳!我是自作孽,怨不得別人,不過事情過了這麼久,她還沒看開,就是她自己的事情。”秦楓有些尷尬地說。

    听秦楓主完,安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嘴,再說,這種尷尬的事情應該是不提要好,所以,安鐵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免得再說出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走到停車的地方,秦楓早就松開了安鐵的袖子,看了一眼安鐵的車,然後對安鐵說︰“都到了,你有事先走吧,我也該回家了。”

    晚風吹著秦楓的長頭發,使秦楓的臉被頭發遮擋得有些朦朧,借著路燈的燈光,安鐵看到秦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了自己半天,然後才猶豫著轉身往她自己那輛車的方向走了過去,只留下一個窈窕的背影。

    剛才在電話中彭坤說他在田沙健身會所等安鐵,便直接往那個健身會所開了過去,路上的車不是很多,安鐵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一根煙搭在車窗上,想著剛才秦楓離開時的表情,心里突然覺得有點悲涼的意味。

    真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情到底是什麼滋味,是在一起時的甜,還是形同陌路的澀,可無論怎樣,安鐵現在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心里現在只有瞳瞳,興許,自己之前的渾渾噩噩也只是為了等待與瞳瞳的這份感情,就像一個宿命。

    涼爽的風吹散了剛才在琳達那里沾染的濃重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青草和樹木的淡淡清香,這讓安鐵想起了瞳瞳身上的味道,不知道瞳瞳現在在家做什麼,本來自己說很快就要回去的,可現在卻不得不再去見彭坤。

    彭坤這個人雖然算是安鐵的朋友,但當安鐵看到彭玉與魯剛在一起,又听到陳絲絲口中的彭坤,安鐵更不能不去,只有找到了真想,瞳瞳和自己才能從這種四面楚歌中脫身。

    安鐵到了田沙健身會所的樓下,給彭坤打了一個電話,彭坤很快就從大堂里走了出來,擒著一個運動包,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澡,沖著安鐵擺擺手,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安鐵看著精神頭十足的彭坤,狐疑地問道︰“老狐狸,你沒開車啊?”

    彭坤把手里拎的運動包往安鐵車後座一放,道︰“在停車場停著呢,等會我再回來取,先坐你車吧,今天我帶你去個酒館,那地方小,停為下那麼多車。安鐵笑了笑,發動車子,然後問道︰”在什麼地方?興許我去過也說不定。“

    彭坤神秘地笑笑,道︰“你應該不會找到那個地方吧,很不起眼的小酒館,我也是偶然進去才知道那里的,里面的氛圍不錯,我挺喜歡的。“

    看彭坤摩拳擦掌地像獻寶一樣,安鐵道︰“那好吧,你帶路,我負責開車。“

    彭坤指揮著安鐵七拐八拐地到了一條不算很繁華的街道上,然後讓安鐵放慢速度,容他想想那家酒館的位置,安鐵越開越覺得這條街很熟悉,于是猛然想起這條路上那家夫婦倆開的小酒館,腦袋一轉,直接奔著那家酒館開了過去。

    很快,那家酒館就出現在安鐵和彭坤的視線里,彭坤納悶地看著安鐵,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真來過?“

    安鐵嘿嘿一笑,道︰“是啊,沒想到咱們倆的喜好還挺相似,對不?“

    彭坤朗聲大笑,然後有些郁悶地說︰“你就不能裝作你沒來過,也讓我有點成就感。“

    安鐵嗤之以鼻︰“我要是再按照你的指揮繞下去,咱倆就別喝酒了,直接回家睡覺得了,行啦,下車吧,別說,一到了這我還真餓了。“

    安鐵停好車,與彭坤一起步入小酒館,還向以前幾次來的時候一樣,掀開別致的布簾,幾張桌子的小店就呈現在二人眼前,緊接著,是老板娘親切和善的笑臉,和後廚飄出來的菜香味。

    “二位先生請進,這邊坐。“老板娘引著安鐵和彭坤坐到角落里一張干淨的桌子旁。

    安鐵和彭坤還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比較低調,角落的位置正是二人習慣性的選擇,坐下之後,彭坤面露舒心的笑意,對著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就給我們來幾個下酒小菜,然後再來一瓶紹興花雕,花雕麻煩您給溫一下成不?“

    老板娘一听,趕緊道︰“好的,沒問題,您二位稍等。“

    安鐵剛才一直在打量這個老板娘,老板娘似乎比上次見胖了一點,可眉眼間那和善的笑意還是溫潤如初,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現在酒菜也點完了,讓我猜猜你從哪里過去找我的?你看怎麼樣?“彭坤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故作深沉地盯著安鐵說。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36
第208章


    安鐵听彭坤說完,愣了一下,然後眯起眼楮看著彭坤,道︰“哦?我到是想听听你這個老狐狸到底有沒有千里眼、順風耳。”

    說是這麼說,可安鐵心里卻是一沉,難道彭坤一直在監視自己?

    彭坤笑眯眯地看著安鐵,那笑容是他十足的招牌狐狸笑,讓人一看就會覺得在被他算計一樣,只听彭坤慢悠悠地說︰“我猜你去了支畫的日吧,與美女們友好地交談了一下,對否?”

    安鐵不動聲色地笑著說︰“果然很神吶,不愧是老狐狸,是啊,我是跟支畫見了個面,你不要告訴我這真是你猜出來的。”

    這時,老板娘把酒菜一起端了上來,知道二人在說話,只是對著二人笑笑,就退了下去。

    彭坤沒急著說話,把溫好的花雕分別給安鐵和他自己倒上,然後端起酒杯聞一下,道︰“嗯,這花雕味道挺純正的,來,老安,咱倆先干一杯。”

    安鐵知道彭坤是個慢性子,他要是想賣關子,你怎麼逼他都沒用,無奈地拿起酒杯與彭坤干了一小杯,溫熱的花雕帶著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喝下去胃里感覺熱乎乎的,很是舒服。

    這個彭坤一直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這家伙無論在何種環境之下都會氣定神閑,跟一頭在黃昏散步的老牛,而且還喜歡給你弄出點意境出來,這一點,安鐵倒是頗為欣賞,所以在北京監獄的時候二人就很談得來。

    喝過一杯之後,彭坤又夾了一口菜,然後才緩緩地說︰“不是我神,是你去日吧的時候我正好從那個日吧出來,打算去健身。”說完,彭坤笑眯眯地繼續把酒滿上。

    安鐵暗道,這老狐狸,整了半天賣了這麼大一個關子,不過彭坤去日吧也不見得那麼巧合吧。

    “原來這麼回事啊,我還以為你也學某個組織專門搜集情報伺機搞暗殺呢。”安鐵故作輕松地說著,本來是想跟他說說花會的事情,但經過剛才彭坤那麼一賣關子,安鐵也想讓彭坤動動腦袋,最好再多掉幾根頭發,有朝一日掉禿了最好。

    果然,彭坤听安鐵這麼一說,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像是餓貓听說了哪里有魚吃一樣︰“哦?還有這麼個組織?我怎麼沒听說啊,難道現在濱城除了畫舫還有別的動靜?”

    安鐵也學著彭坤,舉起酒杯,笑得人畜無害︰“來來來,再一杯,這酒一會該涼了。”

    彭坤這會終于明白了安鐵的意思,搖頭大笑道︰“老安,老安,你總說我是狐狸,我看你比狐狸也差不到哪里去,快說吧,最近是不是又從你那些紅顏知己那打探到什麼情況了?”

    安鐵清了清嗓子,含著笑意看看彭坤,然後道︰“比起彭兄你,我差遠了,嘿嘿,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花會這個組織嗎?”

    彭坤听完,沒有表現得多意外,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道︰“這個組織倒是听說過,可他們似乎不在國內活動呀,老安你怎麼問起這個了?難道你懷疑這個組織與上次那個民工事件和我妹夫他們的死有關聯?”

    安鐵听了彭坤的話,暗嘆一聲,不愧是老狐狸,連猜測都是那麼靠譜,條理清晰,一針見血,怎麼看他怎麼不像世家的花花公子,倒像個十足的特務。

    “這個現在還不清楚我只知道花會一直與畫舫是對頭,而現在的形式很明顯,畫舫是被人陷害或者利用了,所以這個花會首當其沖,應該列入懷疑的範疇之內。”安鐵說道。

    彭坤听完安鐵的話,陷入沉思中,捏著他眼前的小酒杯,眯著眼楮,像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過一會,彭坤把酒杯舉起來,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啊,然後看著安鐵道︰“嗯,你說得很對,現在有些環節似乎越來越清晰,可是據我所知,這個花會的暗殺和情報功能只有很少部分的人知道,而他們的公開功能是藝術組織,搞一些國際上的藝術集會,或者藝術品投資之類的活動,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根本無法證明就是他們干預的。還有一點,這個花會是國外組織,這里面涉及到的就不光是商業利益了,還有很多政治上的因素,我想那個花會不會那麼傻吧。”

    安鐵也喝了一口酒,然後緩緩地說︰“看來濱城快要不太平了,狐狸,你如何打算的?繼續查你妹夫的死因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妹妹似乎都沒多大追究的興趣啊?”安鐵說著,心里還在想著該不該告訴彭坤,白天看到彭玉與魯剛在一起的事情。

    彭坤听了一愣,很快又恢復了平時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甩甩手,道︰“正國為如此,我才納悶,所以才想好好查查,你想,我妹妹能為了一個男人連家人都不要了,可現在那個男人死了,她的表現卻那麼反常,我不該好好查查嗎?”

    安鐵干笑了兩聲︰“人都死了,也許你妹妹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想暫時忘記這個事?”

    彭坤干笑了兩聲道︰“你不了解我妹妹,如果我妹夫真的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要是會善罷甘休,那就奇了怪了,我這個妹妹啊,你現在是不了解啊,唉!你已經看到她對我的態度了,為了愛情,不惜與家庭反目,要是在革命時期,她絕對是個無比革命的女戰士。”彭坤嘆了一口氣,不短簡他是在為他妹妹嘆息,還是因為別的。

    小店的客人越來越少了,老板和老板娘坐在吧台後面閑聊著家常,小店門口的布簾子被風吹得飄了起來,隱約能看到外面的路燈下面有幾只飛舞的蛾子。

    安鐵听著彭坤談著家事,眯著眼楮點了點頭,然後,安鐵突然問︰“你知道一個叫魯剛的人嗎?”

    彭坤看了一眼安鐵,推了一下眼鏡,道︰“當然知道,金三角有名的大毒梟啊,老安,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彭坤難得皺起了眉頭。

    安鐵淡淡地說︰“他是我家瞳瞳生母的現任老公。”

    彭坤這回愣住了,眯起狹長的眼楮在鏡面後面閃過一絲精光,神色復雜地說︰“難怪!”

    安鐵趕緊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彭坤道︰“什麼難怪?”安鐵可以肯定,彭坤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安鐵也知道,彭坤不會輕易說出來。

    彭坤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趕緊笑笑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挺驚訝的,這麼說來,那瞳瞳繼父就是金三角的大毒梟了?這下可要把安兄你愁壞了!嘿嘿!”

    安鐵皺著眉頭,一副很郁悶的樣子,心里想著,不知道老狐狸知道他妹妹與魯剛關系非淺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呢?

    “是啊,我現在正愁著呢,先不說這些了,前幾天我跟吳雅談了一些事情,對畫舫的了解又多了幾分,據吳雅說,畫舫的內部現在競爭很激烈,派系分得很清楚,而那個支畫算是派系當中比較強的一支,你分析一下,最近這一段的事情,有沒有可能是畫舫內部的人勾結外面的人造成的呢?”安鐵想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透露一些給彭坤,只有這樣,對能獲得彭坤知道的一些消息,兩人就這樣交換信息,似乎也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哦?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也這麼覺得,而且我感覺畫舫的人為了內部斗爭勾結的勢力或者人還來頭不小,聯系你剛才提到的花會,這里面似乎有一定的聯系啊。花會這個組織據說發起在日本,但近幾上都在歐美國家活動,與日本又似乎脫了聯系,但我認為,既然是在日本發起的,根基肯定還在日本,而且這兩天我調查到一個現象,有一家很不起眼的裝飾公司是中日合資的,幾個月只做了幾單不超過十萬的小生意,可季度報表上的利潤卻大得驚人。”彭坤一條一條地闡述著,狹長的眼楮半眯著觀察安鐵。

    “哦!”听彭坤這麼一說,安鐵在腦子里迅速地判斷自己收集到的這個小裝修公司的信息,然後,看了彭坤一眼說︰“你說的這家公司背後是不是跟徐波有關系?”

    听到安鐵這麼說,彭坤似乎有些詫異,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安鐵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悠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中華幫有人叫陳立明的人在這個公司出現過。”

    安鐵的頭腦也飛快地轉悠起來,彭坤還真是不簡單,要說自己對那家裝飾公司產生疑慮是因為誤打誤撞,那麼彭坤就可以說是按圖索驥地查到了這家公司,彭坤的信息來源怎麼會這麼廣?

    安鐵一說完,彭坤突然朗聲大笑起來,指著安鐵說︰“老安,我不短簡你是運氣好,還是就是手段高,的確,我查到了這家公司與徐波有關系,而徐波是畫舫的人,在畫舫徐波是誰的人?”

    安鐵看了彭坤一眼,說︰“看起來是吳雅的人,實際上是支畫的人。”

    彭坤抬起眼楮,朝門口看了看,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那支畫是什麼人呢?”

    安鐵說︰“我不知道。”

    彭坤道︰“我也不知道。”

    安鐵笑了笑說︰“既然不知道,那我酒吧!”

    彭坤抬了抬手說︰“喝酒!”

    與彭坤在小酒館分手之後,安鐵直接開著車回家,一路上安鐵開車開得很快,不知道瞳瞳現在睡了沒有,經過下午周曉慧那一樓子事,瞳瞳的心里肯定不能好受,該怎麼安慰一下瞳瞳呢。

    周曉慧確實是精神有問題,正因為如此,她的諸多不負責任都變得可以原諒,而瞳瞳本來就是善良溫和的女孩,看見自己的生母被自己一度誤會,甚至是這次她發病的誘因,瞳瞳的心里肯定難過之極。

    再一想起周曉慧那副瘋癲的樣子,安鐵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听著她斷斷續續的胡言亂語,甚至瞳瞳的生父也可能另有其人,這一點,更是瞳瞳無法接受的。

    匆忙停好車,安鐵跑上樓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客廳里根本沒開燈,瞳瞳的房間也是暗的,安鐵以為瞳瞳睡著了,有些失望地打開燈,燈一亮,看見瞳瞳赫然趴在陽台的窗戶上,此時正扭頭看著自己。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41
第209章


曈曈的身上還穿著剛回家時的那條白裙子,只是頭髮散開了,看著安鐵時目光中帶著點茫然,眼睛有點發腫,看起來似乎哭過,整張臉看上去格外憔悴,看得安鐵心頭一緊,趕緊目光溫和且憂慮地看著曈曈,柔聲道:「丫頭,吃飯了嗎?」

曈曈搖搖頭,趴在那沒動,只是怔怔地看著安鐵,把安鐵看得心裡直發慌,以前即使曈曈心裡不高興也會對自己笑的,可今天曈曈連強顏歡笑都懶得做了,趴在那像個漏了氣的布娃娃似的,既讓安鐵心疼,又讓安鐵自責。

安鐵換好拖鞋以後,把包往鞋架上一放,快步走到曈曈身邊,拉住曈曈的手,說道:「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吃點東西。」

曈曈抬起頭,含著淚水看著安鐵,眼睛睜得大大的,盡量不讓自己眼睛裡的淚水流出來,嗓子十分沙啞地說:「我不餓,」說完,曈曈的嘴唇抖動一下,靠在安鐵身上,頭抵住安鐵的腹部,一行眼淚悄無聲息地滑下來:「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不敢給她打電話。」

曈曈嗓子本來就啞了,再加上那種有氣無力的感覺,使曈曈說出來的話幾乎聽不大清楚,可安鐵還是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用手摸了一下曈曈的脊背,深吸一口氣,道:「丫頭,別擔心,應該沒事的,要不,我現在給小桐桐打個電話問問,怎麼樣?」

曈曈先是點頭,然後又使勁搖搖頭,咬了一下嘴唇:「還是別打了,現在我們打電話過去,他們肯定不高興。」

安鐵道:「不會的,我單給小桐桐打,否則你晚上肯定睡不好覺。」說著,安鐵拿出手機,撥了小桐桐的電話。

曈曈見安鐵打電話,仰起頭,睫毛還濕漉漉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汽,可臉上表情確實緊張異常,估計小桐桐下午說的話對曈曈的心裡造成了挺大的影響。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小桐桐張口就問,「什麼事啊?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了是不是?」話說得理直氣壯。

安鐵緊皺著眉頭,礙於曈曈在自己身邊,把到了嗓子眼的火氣壓了下去。沉聲問道:「你媽媽怎麼樣了」

「托你們的福,死不了,現在打了針睡著了,有我老爸陪著,你們不用費心了。」小桐桐不鹹不淡地說。

「既然沒事就好,現在情況這麼亂,你這個小丫頭就不要跟著添亂了,算大叔拜託你,成不?」安鐵對小桐桐的態度非常不爽,可也知道小桐桐的不滿事出有因,這個小丫頭肯定一直怨她媽媽給她取了一個和曈曈一個音的名字,以為自己是曈曈的替身,所以安鐵不希望這個小桐桐在這個時候跟曈曈彆扭著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接著就聽小桐桐道:「難得你這麼跟我說話呀,給你個面子吧,也怪我,沒早點把我**病情說出來,那個,我就不跟姐姐說話,麻煩大叔轉告姐姐,我下午說的話不是有心的,只不過一時著急罷了。」

安鐵鬆了一口氣,小桐桐就這點好,知道順驢下坡,聰明得很,其實小桐桐通常雖然專橫霸道,但其實人還是挺乖巧的,安鐵頓了一下說:「好,那你好好照顧你媽,如果她頭腦清晰了給我打個電話,可以嗎?」

小桐桐懶洋洋地說:「沒問題,還有別的交代嗎?」

安鐵看了一眼已經坐直了身子的曈曈,對小桐桐說道:「沒事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有情況隨時可以跟我聯繫。」

掛了小桐桐的電話,安鐵對坐在那盯著自己看的曈曈說:「丫頭,沒事了,小桐桐剛才還向你道歉來著,所以,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就別自責了。」

曈曈低下頭「嗯」了一聲,然後幽幽地歎了口氣,喃喃地說:「叔叔,你說她那個病是不是不好治療啊,萬一…。。」曈曈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為周曉慧擔憂著。

安鐵蹲下身子,與曈曈正好平視,握住曈曈的肩膀,說道:「丫頭,你別胡思亂想,看你**情況,應該是老毛病又犯了,估計跟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有關係,小桐桐之前不是說過嘛,所以,你就不要都攬到自己身上,如果她清醒了,知道你認了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曈曈沉默了一會,說道:「嗯,等她清醒了,我會好好陪陪她,問問她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鐵見曈曈這麼說,放心了大半,擦擦曈曈眼角的淚痕,然後站起身,對曈曈說道:「丫頭,叔叔給你熱點飯吃吧,正好我也餓了,下午咱們打包回來的飯菜還有吧?」說著,安鐵看了一眼餐桌,果然,下午打包回來的飯菜原封不動地在餐桌上放著呢。

「還是我來熱吧。」曈曈見安鐵要去熱菜,趕緊站起來,往餐桌那邊走過去。

安鐵攔住曈曈,把曈曈攬到沙發上,讓曈曈坐下,然後拍拍曈曈的肩膀,說:「在這等著,看看電視,我去熱就行了,都在餐盒裡,微波爐轉一下就行。」

曈曈坐在那仰頭看著安鐵,臉色總算露出一點笑意,意識到剛才自己脆弱的模樣,曈曈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擦了一下鼻子,然後看著安鐵去熱菜。

安鐵手腳麻利地把飯菜熱好端上餐桌,招呼曈曈一起過來吃,其實安鐵一點也不餓,完全是為了讓曈曈吃點東西,如果自己不吃,曈曈肯定也就不吃了。

坐到餐桌旁以後,曈曈和安鐵都沒什麼胃口,安鐵看曈曈拿著筷子在飯碗裡戳來戳去就是不往嘴裡送,連忙給曈曈夾點菜放進碗裡,然後自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飯,一邊吃一邊說:「丫頭,怎麼不吃啊,這菜味道挺不錯的。」

曈曈抬頭看一眼正在那狼吞虎嚥的安鐵,擠出一絲笑容,往嘴裡送了一小口米飯,但吃的時候還是很勉強,眼睛呆呆地看著飯桌上的菜,緩緩地說:「叔叔,吃晚飯你帶我出去兜兜風好嗎?」

安鐵聽了一愣,看著曈曈道:「好啊,今天天氣不錯,嗯,適合兜風,不過一會出去的時候你批一件外套,晚上的風還是有點涼。」

曈曈「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髮梢落進碗裡也沒察覺。

安鐵見狀,伸出手給曈曈縷了一下頭髮,道:「如果真的吃不下,就不要勉強,反正一會咱們出去兜風,餓了叔叔陪你去粥店喝粥。」

曈曈帶著歉意看著安鐵,眼睛上霧濛濛的,像個無助而委屈的孩子。囁嚅道:「對不起,叔叔,又讓你操心了,可我真的沒胃口。」到最後一句,曈曈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安鐵心裡暗歎了一聲,站起身,走到曈曈身邊,笑吟吟地說:「那好吧,咱們不吃了,出去兜風。」

與曈曈開車出了維也納山莊,曈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小區大門口以前周曉慧來時停著車的那個位置,直到開出去好遠,才把頭從車窗外面縮回來,然後看著前門的景物在想些什麼,臉上的神色帶著懊惱。

晚風涼涼地吹著,安鐵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曈曈,看曈曈現在一味自責的樣子,安鐵心裡很難受,其實安鐵早就發現周曉慧有點不對勁的,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安鐵一直沒有讓自己去正視這個問題,從而好好勸曈曈認了周曉慧,造成了今天曈曈心裡上的這麼大負擔。

是因為害怕失去嗎?安鐵在心裡問著自己,面對周曉慧,比面對周翠蘭更加令安鐵不安的原因是,周曉慧現在變得沒有什麼可以挑剔了,她是因為頭腦不清楚才拋下曈曈的,她愛曈曈,像所有的母親一樣愛自己的孩子。

本來,安鐵應該為曈曈找到了愛她的母親而高興,可是同時,安鐵又非常失落,這種矛盾的心態從周曉慧出現那天起,就折磨著安鐵。

「叔叔,你說她說的那個陳九州,真的,真的會有這麼個人嗎?」曈曈興許是實在忍不住了,壓抑地終於開口問道。

「她那時頭腦不清楚,所以,說的話也不見得是真的,丫頭,你先別瞎想,叔叔會把這些問題都搞清楚的。」安鐵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何嘗不是自己想問的。

「可是,看樣子,她好像很喜歡那個叫陳九州的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她哭的時候我覺得心裡特別難受。」曈曈深鎖著眉頭說道。

「等你媽**病情好轉,我們跟她好好談談,這樣你心裡疑問就解開了,相信你媽媽會願意親口告訴你當年的事情,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並沒有拋下你,而是的確有苦衷。」安鐵澀澀地說道,試圖安慰一下曈曈。

「嗯,我現在也認為她沒有拋下我,而且童大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曈曈堅定地說著,眼神很柔和,很顯然一無所知的周曉慧使曈曈心裡好受了很多。

「是啊,你媽媽看上去是個很柔弱很善良的女人,她應該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她甚至很多時候把小桐桐當成了你,所以才讓小桐桐跟你同名,她應該很愛你。」安鐵緩緩地說。

曈曈聽安鐵說完,不自覺地笑了,眼睛裡亮晶晶的,恢復了神采,看得安鐵在旁邊一愣,看來自己想得沒錯,曈曈一直非常渴望一份母愛。

想到這裡,安鐵的心情變得非常沉重,周曉慧是好母親固然是對曈曈有好處沒壞處,可那個很有可能也是曈曈骨肉至親,並且指使瞳大牛五年前差點害了曈曈和陷害安鐵入獄的人又是誰呢?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1:42
第210章


   周小慧的出現以及瞳瞳對周小慧態度的那轉,雖然讓安鐵心里有點酸,但是瞳瞳的快樂在安鐵的心里還是第一位的,瞳瞳如果能和周小慧和諧相處當然很好。

    瞳瞳的童年十分淒苦,一路波折,雖然到濱城踫到了自己,畢竟自己是一個大男人,與一個小姑娘需要的溫暖的健全的家庭還是很很大的區別的,正是因為如此,瞳瞳的性格與同齡人比,才顯得更加成熟、敏感與倔強,比一般女孩子要安靜和寡言許多。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竭盡所能讓你快樂起來。”安鐵看著正透過車窗玻璃望著城市的夜空發怔的瞳瞳,在心里暗暗地說。

    濱城的夜空濕潤而溫和,風輕輕地從車窗蕩漾而過,這個夜晚因為瞳瞳在自己的身邊而變得安靜而美好。安鐵坐在哪里,輕松地開著車,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因為愛在身邊,城市並不如人們口中傳說中的那麼荒涼。

    可是安鐵看著愁眉不展的瞳瞳,心里還是有些不安。讓你心愛的人快樂,這是一個男人起碼的應該負起的責任,連這個都做不到,別的就更別說了。

    我們為什麼會活得如此卑微而無奈?為什麼?是個人的宿命還是民族的命運讓我們在劫難逃?

    這樣的追問和迷惑,安鐵不是從現在才有,而是從許多年前,從還沒上大學的時候,這種窒息感覺一直就圍繞在安鐵的心頭,仿佛有一雙手,一直掐著你的喉嚨,許多年,從少年一直到青年,如跗骨之蛆一般揮之不去。

    安鐵突然有些激奮起來,胸中的那股不平之氣蕩漾著,恨不得仰天長嘯幾聲。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安鐵心中的郁悶,屬于遠慮。至于近憂,就是最近圍繞安鐵和瞳瞳發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雖然也讓安鐵膽戰心驚,但卻沒有那種讓安鐵窒息的感覺。

    重要的是,要打開瞳瞳的心結,讓瞳瞳真正敞開心扉,和自己一起面臨挑戰,安鐵相信,一切迷霧終究會飄散,甚至,這種帶著挑戰的生活,是安鐵在內心里隱隱渴望的。

    生活總是需要改變,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似乎已經持續了一個世紀了。

    現在安鐵倒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契機,自從5年前自己真正認識到與瞳瞳在一起的快樂,看清並認同了自己和瞳瞳的感情之後,安鐵似乎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仿佛重生一般,身上突然就有了使不完的力氣,甚至因此坐了5年牢,安鐵不但沒有後悔,相反,心里卻更加堅定,仿佛自己真切地看到了一個全新的自我,而這力量源泉,是因為希望,只是因為生活從此充滿了希望。

    因為瞳瞳,命運給了安鐵一個契機,使安鐵有機會重新審視並找到了那個差點迷失的自我。

    現在的安鐵,除了那種命運一般宏大的困惑,但生活中卻很踏實,很安靜,人一旦有了方向,你就不會迷失自己,一個不迷失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是快樂的,安鐵因此經常充滿了感激,對生活的感激,因為這種感激,安鐵願意對社會對那些讓自己感到幸福的所有人付出一切。

    安鐵騰出一只手,摸出一支煙,瞳瞳見狀,趕緊從一旁拿出打火機給安鐵點上,看了安鐵一眼,然後繼續望著夜空發呆。

    “叔叔,你看,月亮那麼圓!”瞳瞳突然指著一棟接著一棟的高樓中間說,因為這個發現,瞳瞳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安鐵抬頭一看,在高聳的樓群之間,一輪晶瑩的圓月像一個剔透的玉盤高高掛在城市的樓宇之間,那讓人身在其中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清輝傾斜在地上,當你看著地面的時候,月亮的光輝被樓宇擋著,樓宇制造著城市的陰影,安鐵的車一會進入城市巨大的陰影中,一會開出陰影走進月光中。

    可如果你抬頭看天,你會發現,這些城市的陰影其實只是一小塊,你只要邁出幾小步就能從這些陰影里走出來。

    月光普照大地,樓群形成的城市的陰影其實是人自己制造的,只要你的目光足夠寬廣,城市其實只是一個孤獨的旅店,廣袤的大地,在更多的更靈動的安身之所。

    “嗯,月亮挺亮的,今天是多少號?”安鐵語調安詳地問著瞳瞳,心里一片平靜,剛才的煩悶一掃而光,甚至聲音里充滿了喜悅,仿佛,這個夜晚自己盼望了很久,必須小心翼翼,否則,這個夜晚就會像夢一樣消失不見。

    “今天是農歷十六。”瞳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橘紅色的電子表說。

    “可是,明天月亮就沒這麼圓了。”瞳瞳似乎有些遺憾地又補充了一句。

    很快,安鐵就開著車轉到了離維也納山莊不遠的海邊。

    安鐵和瞳瞳下車之後,站在海邊的礁石上,此時,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很響,海浪的喧嘩聲卻把海邊的夜晚襯托得更加寧靜。

    海風輕輕地吹起瞳瞳的頭發,月光下,瞳瞳散發著晶瑩光輝的臉,在月光的照映下,美麗得如同一個夢,一個津津有味的囈語。

    站在礁石上的瞳瞳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但姿態卻很堅定,午夜的海風吹在瞳瞳的身上,吹動著瞳瞳白色的裙裾,在海邊的礁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個白衣飄飄的美麗的少女,她態度從容,飄逸而堅定,與這午夜飄搖的大海和午夜流動的月光融為一體,顯得無比的和諧動人,仿佛她本來就是屬于大海的海的女兒,本來就是生于月光中的月光女神。

    著著瞳瞳在海邊的月光下淡定從容的樣子,安鐵目光不由得呆了。

    看著瞳瞳似乎透明的頸項和臉,安鐵伸出手,輕輕把瞳瞳摟進了懷里,然後伸出手指,在瞳瞳的脖子上臉上輕輕地撫摸著,輕輕地說︰“明天月亮不那麼圓並不要緊,下個月的今天,月亮還會圓的,我們只要等一等就行了,為了每個月的今天,月圓時照耀一切的芳華,我們忍耐一些日子沒什麼。”

    “嗯。”瞳瞳輕輕地靠在安鐵的胸前,目光如水地看了安鐵一眼,沉默了一會,然後又輕輕抬起頭,看著安鐵說︰“叔叔,我覺得老天對我太好了。”

    “怎麼會這麼想?”安鐵問。

    “能讓我遇見你呀,我覺得我這一生已經了無遺憾。”瞳瞳微笑地抬眼看著安鐵,沒有回避,沒有羞澀,仿佛這句話說出口是如此平常。

    安鐵的心里卻如同刮起了一陣風暴,仿佛一陣強烈的電流從身上來回通過了好幾遍。安鐵的手輕輕地抖動著,心砰砰地跳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語氣激越地說︰“丫頭,我也是,自從遇到你,生活就因為你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我喜歡這種變化,丫頭你無法想象,叔叔因為你,一直就覺得上天十分公平,一直就覺得上帝實在對我太好了,好得讓叔叔覺得受之有愧,叔叔一直覺得自己前世似乎不是什麼好人,今生不應該得到這麼大的眷顧,我得想辦法努力去做一些好事去彌補,因為你,叔叔一直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感激。”

    安鐵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一點也沒覺得這麼說太肉麻,然後安鐵伸出另外一只手,捧起瞳瞳的臉,卻發現瞳瞳晶瑩剔透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但臉上卻是笑的,笑得平靜而從容,目光籠罩著安鐵,像月光一樣滌蕩著安鐵的心。

    安鐵心中一抖,慢慢低下頭,在快要接觸到瞳瞳的臉時,瞳瞳慢慢地閉上了眼楮,兩滴眼淚在瞳瞳微笑的臉上慢慢地往下滑動。

    安鐵伸出舌頭,把瞳瞳臉上的兩滴淚水舔干了,在安鐵的舌頭接觸瞳瞳的臉時,安鐵能感覺到瞳瞳心靈的顫動。

    在舔干了瞳瞳的眼淚之後,安鐵慢慢把自己的嘴唇移到瞳瞳那鮮紅欲滴的唇過,輕輕地把自己的嘴唇在瞳瞳的唇上踫了一下,馬上,安鐵清晰地感覺到瞳瞳那溫熱柔軟的嘴唇抖動了一下。

    安鐵伸出舌頭,慢慢在瞳瞳的唇間探了一下,正好踫到瞳瞳也正探索在雙唇間的香舌,如同一朵蘭花,在月光中盛開,瞳瞳的臉沉迷而安靜地在安鐵的眼前,那麼熟悉而飄渺,仿佛,這樣的情景一直就在眼前,在夢里,仿佛,在找了那麼久的之後,一睜開眼楮,就發現了永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怎麼從海邊回到了家中,反正,一切都像一個夢,不真實,但卻一直在你身邊。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安鐵摸了一把臉,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然後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朝著窗戶的方向,安鐵特意把窗簾拉開,月光正傾斜著從窗子照射進來,一直可以照到床頭,正好照在自己的頭上。安鐵的心里洋溢著無邊無際的月光,比大海更加寬廣而浩渺,比夢更加輕盈而迷人,真實的生活仿佛真的正在變得虛幻而美麗起來。

    是的!生活總是不斷地在發生變化,如果你現在踫到的生活不是那麼美好,只要你心中有夢,很快就會好的,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耐心等一等,說不定在轉過某一個街角的時候,奇跡就會發生。

    “叔叔!睡了嗎?”瞳瞳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

    “沒有,進來吧。”安鐵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起來,瞳瞳的聲音如同一串動人心魄的梵音,讓安鐵的心徹底融化並動蕩起來,連臉上的月光仿佛也開始動蕩不安起來。

    安鐵的話音剛落,安鐵臥室的門輕輕一響,然後,安鐵就看見瞳瞳站在門口,然後,輕輕邁開步子向安鐵的床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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