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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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58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0
第161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和瞳瞳沿著盤山的小徑往山上慢悠悠地走著,現在走的這條小路是條爬山的野路,不像正面山上的那些台階似的,是一截一截的斜坡。這條路估計是山下的村裡人踩出來的,在雜草和碎石的掩映下不怎麼好走,可瞳瞳卻說爬台階沒意思,從這各路走能好好看看山上的風景,於是,安鐵特意帶著瞳瞳繞到了這條路上,慢慢地往上爬著。

    安鐵一手牽著瞳瞳,一邊看著前面崎嶇的小路。

    幸好最近天氣一直晴朗,這道路倒也不是很難走,而兩人也不趕時間,只聞得青草松柏的味道和若有若無的野花香氣,偶爾還有幾聲鳥啼,清音婉轉,兩人差點被這山裡的景色搞得迷了路。

    “丫頭,累不累,要是累了咱們歇會。”安鐵看著瞳瞳鼻尖上出了一層細汗,關心地問道。

    瞳瞳衝安鐵一笑,用手擦了一下額頭,輕輕喘息著說:“爬爬山挺舒服的,不累!”

    安鐵伸出胳膊,用袖口給瞳瞳擦拭了一下鼻尖,搞得瞳瞳臉一紅,然後定定地看著安鐵,漆黑發亮的睡仁里倒影著安鐵的影子,從瞳瞳鼻息裡呼出來的溫熱氣息撲上安鐵的臉,使安鐵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此時,在這空靈的山上,鳥雀聲與風聲交相呼應著,披散了一頭長髮,身著白色衣裙的瞳瞳仿佛是大山裡走來的精靈,帶著青草陽光的氣息和如玉一樣溫潤氣質站在安鐵面前,使安鐵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安鐵感覺自己嘴唇一下子就幹了起來,再一看瞳瞳那因為爬山累得半啟朱唇輕聲喘息的嬌豔無比的樣子,安鐵的腦袋嗡地一聲,不由自主地向瞳瞳柔嫩的嘴唇壓了下去。

    瞳瞳對安鐵突如其來的這一吻有點意外,但一對上安鐵的眼睛,很快就平息了心裡的不安,閉上眼睛任由安鐵在她的唇上細細地吻著,翕動的睫毛像一只孱弱的蝶翼,迎風躊躇。

    瞳瞳的嘴唇比剛才的點心還要軟糯,安鐵小心翼翼地沿著瞳瞳美好的唇形留連著,那香軟的感覺一再刺激著安鐵的大腦,恨不得把這甘美之源全數吞了下去。

    懷中的瞳瞳被安鐵吻得嬌喘吁吁,安鐵趁機溜進瞳瞳的口腔,用舌頭試探著瞳瞳的舌頭,珍珠粒一樣的牙齒,每深入一次,心裡的那把火就怒吼一聲。

    安鐵早已沒了剛開始的溫柔和小心,像個瀕死的渴飲者,在瞳瞳溫潤的口腔裡攻城略地,持有的男性氣息燻得瞳瞳的笑臉像是塗滿了胭脂,眼角眉梢含著化不開的情意,耀花了安鐵的眼。

    感覺到懷中的瞳瞳呼吸越來越急促,小手也不安地抓住安鐵的衣服,一副很不安的樣子,安鐵才從濃濃的情慾中回過神來,輕輕地啃咬著瞳瞳的唇角,等到瞳瞳緩緩張開眼睛,才依依不舍地放開瞳瞳。

    瞳瞳站穩腳跟之後,使勁抵著頭,一隻手還揪著安鐵的衣角不放。

    安鐵看著無限嬌羞的瞳瞳,真想在抱進懷裡好好地吻上去,卻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無奈地搖搖頭,攔腰抱起瞳瞳,一邊往山上走一邊說道:“咱們快點上去吧,興許還能趕上這寺廟裡的齋飯,呵呵。”

    瞳瞳羞答答地抬頭看看安鐵,一雙手侷促地抵在安鐵胸前不知道放哪,偷偷瞟一眼安鐵,看到安鐵神色如常,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溫柔,也放鬆了下來,展開手臂環住安鐵的脖頸,頭一歪,閉上眼睛感受山上的氣息和聲音去了。

    到達寺廟的門口,安鐵把瞳瞳放了下來,雖然瞳瞳很輕,可這畢竟是爬山上來,安鐵額頭上滿是汗水,但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胸中有股甜絲絲的感覺,嘴角還掛著笑意。

    這座寺廟看來是有些歷史,古樸建築立於山頂,門口有兩棵老松,廟門是那種朱漆的木門,使這座寺廟更顯幽深靜謐。

    走進寺廟,門內正有一個灑掃的僧人,看見安鐵和瞳瞳相攜進來,說了聲:“阿彌陀佛!”接著繼續忙自己的活去了。

    這座寺廟並非純粹的旅遊景點,但裡面還是香火繚繞,不時還能傳出唱經的聲音,仿佛一踏入這裡就是另一個世界一樣,心自然地平靜了下來。

    據說這座寺廟很靈驗,很多虔誠的佛教徒慕名而來,一般來到這都會小住幾日,看看周圍怡人的精緻,感受一下佛法的莊嚴,而李海軍開的那家客找就是讓這些人休憩的地方。

    進入寺廟正對著大雅寶殿的是一座古舊的香爐,香爐裡青煙徐徐,使那殿裡的佛像也顯得虛無縹緲起來,少了幾分人氣,多了幾絲仙氣。

    安鐵正想問問剛才那個灑掃的僧人李海軍的在哪,卻看見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不是李海軍是誰?!瞳瞳可能先于安鐵之前就看到了李海軍,叫了一聲:“海軍叔叔!”

    李海軍先是一愣,然後笑呵呵地走了過來,看看安鐵和瞳瞳,道:“安鐵和瞳瞳啊,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捉前打個電話啊?

    安鐵看著李海軍穿著黑色體閒裝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還真是沾了那麼一絲與眾不同的味道,如果說以前的李海軍是一只懶洋洋的豹子,現在則是溫和內斂獅子,想到這,安鐵突然想起一句話:“感情都是大牲口啊!”

    安鐵沒忍住,有些奸詐地看著李海軍笑了笑,搞得李海軍有點莫名其妙,看著安鐵問:“怎麼了?我哪裡不對勁嗎?”

    這時,瞳瞳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迅速舒展開來,道:“海軍叔叔,叔叔肯定是想起你做的點心了,哎呀,我還真不知道海軍叔叔做點心那麼好吃。”

    李海軍聽了瞳瞳的話,溫和地笑了笑,看見安鐵與瞳瞳交握著的手時遲疑了一下,眼睛掃了一眼安鐵,最終把胳膊伸向安鐵的肩膀,在安鐵的肩膀上搥了一下,道:“靠!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我變得娘娘腔了,笑話我呀!”

    安鐵啞然失笑道:“哪能啊,男人會做飯是優點,怎麼是娘娘腔呢?我還把你歸為世外高人範疇吶,看來還是境界沒上來啊。你現在都能做點心,做飯肯定不在話下,我這兩天就是帶著瞳瞳來蹭飯的,怎麼樣?”

    李海軍笑道:“你就免了,但瞳瞳來我非常歡迎,嘿嘿。”

    瞳瞳抿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李海軍,然後站在安鐵身邊沒說話。

    “海軍,你這是準備下去啊,還是在找哪個禪師聊天,我和瞳瞳可是剛上來。”安鐵的言下之意是,你得在這當個嚮導才行。

    李海軍看了一眼旁邊的側門,說道:“我沒打算下去,現在這裡正好吃飯,我也是來蹭飯的,一起吧,這裡的齋飯非常有持色,如果是素食主義者,這裡的齋飯應該是他們能吃到的最好的素食。”說完,李海軍帶著安鐵和瞳瞳往寺廟的齋堂走去。

    到了齋堂,安鐵發現這裡不但坐著寺廟的和尚,還有一些零散的香客混雜在其中,但一屋子的人都坐在那悄無聲息的吃飯,顯得很有秩序,房子裡瀰漫著清淡的飯菜香味,這麼一聞,安鐵還真是有點餓了。

    三個人找好位置坐下,李海軍便站起身去端齋飯,安鐵與瞳瞳並排坐在長各板凳上,看著眾人非常文雅地吃著齋飯,那些清粥小菜,散發著獨特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動。

    就在李海軍把三人的飯菜放下來,正準備吃的時候,門口進來了兩個熟悉的人影,安鐵和瞳瞳同時拿著筷子愣住了。

    門口的人居然是周小慧和小桐桐,她們也發現了安鐵和瞳瞳,周小慧先是一喜,往前走了幾步,看到瞳瞳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沒理她,繼續吃飯,周小慧神色黯然地找一個離安鐵和瞳瞳遠一點位置坐了下來。

    小桐桐一直跟在她媽媽身後,嘟著嘴,漫不經心地看看安鐵和瞳瞳,然後在她媽媽身邊也坐了下來。

    安鐵扭頭看著正在低頭吃飯的瞳瞳,只見瞳瞳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饅頭,根本沒心思吃菜,那嚼饅頭的感覺像是在嚼蠟,安鐵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齋飯再美味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時,李海軍覺察到了什麼似的,看了看悶頭吃飯的瞳瞳,又看了看小桐桐母女,眼睛裡閃過一絲迷惑,然後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安鐵。

    安鐵對李海軍苦笑了一下,看看桌上的飯菜,意思是說,回頭跟你解釋。

    李海軍點點頭,也開始低頭吃飯。

    這時候,整個大廳裡的人都在默默地吃飯,安鐵能感受到周小慧一直盯著瞳瞳的目光,那個眼淚汪汪的女人,此時也無心吃眼前的齋飯,只是隔著好幾個桌子看著瞳瞳發呆。

    “老媽!你不是餓了嘛,趕緊吃啊!”小桐桐那甜膩膩的聲音在安靜的飯堂響了起來,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周小慧被小桐桐叫得收回的目光,只是在小桐桐的臉上停留了一會,細聲細氣地說:“桐桐,你吃吧,小點聲說話,這裡是寺廟。”

    “為什麼不能說話呀,寺廟就不讓說話呀,我看他們念經念得挺大聲的。”小桐桐故意抬高了音量,使得飯堂裡的和尚紛紛側目,一臉的不悅,但一看到小桐桐那嬌俏可愛的樣子,又不忍心說什麼,繼續悶頭吃飯。

    “聽話,別讓這些師傅笑話了。”周小慧輕簇眉頭,本來是呵斥的話,可在她那嘴裡說出來卻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哼!這飯怎麼吃啊,一點肉也沒有,清湯寡水的,我又不是和尚,這裡怎麼一點服務意識也沒有,真搞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這受罪。”小桐桐用筷子在碗裡攪和著,自己跟那嘟嘟囔囔地說著,氣得一個老和尚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童言無忌,但吃飯的時候還是安靜些好。”這時,旁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0
第162章

作者:何不幹
    那句“阿彌陀佛”之後,安鐵看到飯堂門口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僧人,一身青色僧袍,眉眼之間透出一股溫和的氣質,此時,他背著光站在門口,光亮的頭頂像是鍍了一層金光,像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

    安鐵正愣愣地看著那個年輕和尚的時候,李海軍在安鐵耳邊低聲道:“這是香茗寺的住持。”

    安鐵本來就對這僧人如此年輕卻氣質不凡感到震撼,再聽李海軍這麼一說,更是驚訝,有些驚愕地對李海軍道:“不會吧,這麼年輕!”

    李海軍神秘兮兮地笑笑,說道:“跟咱倆年紀差不多,也不算年輕,呵呵。”聽這口氣,李海軍與這住持還挺熟。

    這時,整個飯堂的人都被門口那個年輕高僧的突然出現奪去的目光,幾個香客看見這個僧人如此年輕俊朗,與安鐵一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剛才安鐵與李海軍的低聲對話瞳瞳也聽到了,朝門口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驚奇。

    小桐桐歪著脖子瞪著門口那年輕高僧,由最初的壓抑變成了憤怒和不屑,嬌聲道:“哎,我說小和尚,你憑什麼吃飯不讓說話啊?你想把大家憋死啊!這麼多人吃飯,卻沒一個人說話,你不覺得這樣很恐怖嗎?你這叫壓制人性,知道不?你看你,到了現在才過來吃飯,肯定是你沒好好念經,你師傅罰你不許吃飯,對不對?”小桐桐聲音清脆說得頭頭是道,還一臉笑容燦爛地看著門口那年輕的住持。

    小桐桐的話音剛落,飯堂裡的和尚們臉色就變了,有幾個年紀小的和尚還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笑,可也是顫動著肩膀,看著傻乎乎的小桐桐,就差沒告訴她“門口的小和尚可是這裡的住持。”

    站在門口的年輕住持聽了小桐桐的話,一下子就樂了,笑容說不出的溫和,輕聲細氣地說:“小施主天真可愛,頗有慧根,以後多看看佛經,倒是與我佛有些緣分。”說完,又掃了一眼李海軍的方向,看見瞳瞳的時候,目光閃爍一下,然後往長桌的最頂端空位走過去。

    “你打住,想讓我做尼姑啊?!今天要不是陪我媽媽,我才不來這種鬼地方。”小桐桐趕緊擺手道。

    周小慧對自己女兒的這一行徑並沒有多少心思去管,只是給小桐桐遞了好幾個眼色,小桐桐只好咬了一下嘴唇,又對著年輕住持冷哼一聲,繼續攪和桌上的飯菜。

    等年輕住持落座以後,立刻有一個小和尚端來了齋飯,畢恭畢敬地說道:“住持請用飯。”

    這下,小桐桐傻眼了,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年輕住持的方向,這時,安鐵好笑地看了一眼小桐桐,不巧的是,恰好被小桐桐看到,忽閃著大眼睛,瞪了一眼安鐵,然後低聲跟她媽媽說了一句話,出了飯堂。

    吃過齋飯以後,安鐵和瞳瞳隨著李海軍返回客找,也就在院子裡坐了半盞茶的功夫,小桐桐母女就過來了,看見安鐵和瞳瞳坐在院子裡,眼睛閃過一絲意外,可能是沒想到又在客棧裡遇到瞳瞳和安鐵吧。

    小桐桐和她媽媽一進院門,李海軍茶館的小夥子就熱情地招呼道:“二位客官裡面清!您要什麼茶,點心來點不?”一邊說著,一邊殷勤地擦著桌子。

    周小慧一看見瞳瞳就直直盯著,生怕瞳瞳跑掉似的,安鐵猶豫了一下,站起身對周小慧道:“周女士也來這喝茶,過來一起坐吧,這裡是我這位朋友開的。”

    周小慧努力對安鐵擠出一絲笑意,眼睛盯著瞳瞳說:“可以嗎?”

    安鐵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示的瞳瞳,對周小慧道:“怎麼不可以,坐吧。”

    李海軍看看周小慧和瞳瞳,也溫和地笑著說:“是啊,您不要客氣,安鐵是我哥們,就當自己家好了。”

    周小慧頓了一下,最終坐在了瞳瞳對面,然後不好意思地對安鐵和李海軍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坐一會就走。”說完,抬頭看著瞳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小桐桐看小夥子老實熱情,眼睛轉悠了一下,笑嘻嘻地說:“你剛才叫我們什麼?客官?哈哈,你這裡是拍戲的呀?”

    小夥子抬起頭,看見小桐桐母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下意識地看一眼瞳瞳,然後站在那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李海軍在回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個大概,看見母女三人神色各異,趕緊咳嗽了一聲,道:“小二,愣著幹嗎?趕緊上茶。”

    小夥子趕緊狐疑地點點頭,去端茶,而小桐桐則看著陪坐在安鐵和瞳瞳身邊的李海軍,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時,瞳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李海軍道:“海軍叔叔,你這裡的服務員你自己怎麼也叫小二啊?”

    李海軍笑道:“哦,你是說喜勝啊,他小名就叫小二,所以,別人這麼叫他他一點也不奇怪。”

    瞳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說呢。”瞳瞳雖然是在跟李海軍說話,可眼尾的餘光還是時不時地掃一眼周小慧那邊,神情也沒了之前的自然。

    安鐵看了一眼小桐桐,那個小丫頭到了香茗客找也不知道怎麼了,話少了很多,大眼睛嘰裡咕嚕轉了一會,擺弄起她的書包來,好像在裡面掏什麼東西,一邊翻找一邊說道:“我說老媽,你怎麼給那破廟捐那麼多錢啊?你看那廟裡的和尚多可惡,對本姑娘一點也不禮貌,哼,就算是住持又怎麼了,看他那樣,一定是走後門當上住持的,等哪天我帶上老爸手底下的人天天在他那廟裡烤肉吃,看他饞不饞。”

    小桐桐這麼一說,李海軍多看了小桐桐兩眼,神色間竟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悶頭喝了一口茶,然後眼睛看著前面的桃林,有些失神。

    周小慧聽完,嗔怒地看一眼小桐桐,可在安鐵看,她那張臉上一點怒意也沒表現出來,反而多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冒失,也不知道是你像誰,欸!”周小慧無奈地說道,似乎還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瞳瞳。

    “我能像誰啊?除了像你,就是我外婆唄,對了,老媽,外婆最近不是催你回去嗎,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小桐桐從書包裡掏出了幾樣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我不回去,我還要……”周小慧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汽,眼睛飄到瞳瞳那,那神情要多有多哀怨。

    小桐桐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往衣服上擦了一擦,看到安鐵時對安鐵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眼神複雜地看看瞳瞳,嚼著蘋果對她媽媽說道:“我知道,你要找回你的女兒,我呀,就是後媽生的,不招人待見的主。”

    周小慧眼神慌亂地看著小桐桐,著急地說道:“別瞎說,你這孩子,總這麼說我,你看你現在的脾氣,還不是我慣出來的,你要是還這麼不懂事,回頭我就把你送到你外婆那去,看你還聽不聽話。”

    小桐桐一聽周小慧要把她送到她外婆那去,立刻變了臉色,用那只剛才抓蘋果的手抓住周小慧的胳膊,噘著嘴道:“老媽,我哪有不聽話,來,你吃點水果,香蕉怎麼樣?還有蟠桃。”

    安鐵注意到,這小桐桐母女二人對話的時候,瞳瞳一直是或者低著頭看桌上的茶碗愣神,或者望著遠處的山發呆,身體不自覺地靠向安鐵,仿佛這山上的風這麼一陣子就變得有些涼了。

    安鐵不想這母女二人間的親密對話再對瞳瞳有什麼刺激,主動轉移話題與周小慧說道:“周女士,你經常來山上上香啊?”

    周小慧抬眸看看安鐵,又看看瞳瞳放在安鐵腿上的胳膊,皺了下眉,輕聲細氣地說:“這是第一次來,聽別人說這裡很靈,我想……”目光看著瞳瞳,繼續道:“我想求一家平安!”

    這時,李海軍道:“周女士,看樣子您信佛啊?我聽廟裡的住持說您今天捐了不少香火錢,真是功德無量啊,呵呵。”

    周小慧道:“沒什麼的,應該的,有所求嘛,我有事沒事就到這廟裡拜拜,心裡安慰吧。”周小慧好聽的聲音裡透出一股子虛弱無力,仿佛她這一生一世有著無數的心酸與委屈,讓人聽了真是忍不住替她心裡難過。

    這時,在一旁啃蘋果觀察眾人的小桐桐算是沉不住氣了,把那一堆水果往安鐵那邊推一推,獻寶似地說道:“大叔,姐姐,呃,還有那位念佛的大叔,你們吃點水果吧,這是我在山上偷……哦不,拿的貢果,怎麼樣?我厲害吧?”小桐桐的這模樣真像是佔了多大便宜,要是有條尾巴肯定搖晃起來了。

    小桐桐的話一出口,眾人一下子都呆了,原來小桐桐從包裡拿出來的居然是廟裡的貢品。

    安鐵也頓了一下,看著小桐桐那樣,心裡突然樂得不行,這個丫頭,一身反骨,從骨子裡透出的那種反叛,安鐵側是非常欣賞,這一點,某種程度上似乎與瞳瞳有那麼點相似。

    瞳瞳雖然安靜,但瞳瞳行事作風卻也是特立獨行,非一般人能及。而這小桐桐卻是走到哪裡鬧到哪裡,見人鬧人,見神鬧神,到也是別具一格,她去哪要是不鬧騰出點事情來才怪。

    李海軍也看看那桌上的貢果,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小妹妹,你還真厲害。那廟裡的和尚那麼多居然沒發現你偷了他們東西。”

    小桐桐理直氣壯地說道:“哼!他們是不敢,我們捐錢了呀,三萬塊呢,我才拿幾個果子便宜死他們了,還有那個臭主持,居然說我,氣死我了。”

    “桐桐!”周小慧呵斥了小桐桐一聲,然後對李海軍笑笑說:“這孩子不懂事。”

    小桐桐把蘋果使勁往桌子上一放,老大不樂意地說:“哼!老說我不懂事,我不懂事,我姐姐懂事?!那她幹嗎不認你!我就知道,你總是把我當成她,連名字都一樣!”說著說著,小桐桐的情緒有些失控,看著瞳瞳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周小慧臉色煞白地看著小桐桐,張著嘴,像是愣住了。

    “夠了!你們說的這些都不關我的事!”瞳瞳騰地站起身,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丟下這句話,轉身朝著桃林深處走去。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1
第163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離開以後,安鐵本想馬上就追過去,但又覺得這麼追過去有些不妥,瞳瞳的情緒好不容易發洩出來,如果這時見了自己又要拼命掩飾,反而不好,還不如給瞳瞳一點空間,讓她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

    小桐桐沒料到瞳瞳會反應那麼激烈,與她的母親一起看著瞳瞳離開的方向愣住了,尤其是周小慧,站在那一直喃喃自語地道:“都是我做的孽啊!都是我做的孽!”

    小桐桐扭頭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周小慧,眼睛裡變得十分慌亂,咬了一下嘴唇,怯生生地叫道:“老媽?!”

    周小慧還是盯著瞳瞳離開的方向沒動彈,用手揉著自己的手包,像是丟了魂似的,那樣子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心疼,眉宇間還帶著一絲風霜之氣,這樣的周小慧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小桐桐真是害怕了,挽著她媽媽的胳膊,情急之下趕緊說:“老媽,你別生氣啊,我不氣你了,我是桐桐呀。”

    周小慧在聽到“瞳瞳”二字的時候突然扭過頭,對著小桐桐十分溫柔地笑了,用手摸著小桐桐的臉,柔聲說道:“瞳瞳啊,你真是我的乖女兒,都長這麼大了。”

    小桐桐神色一黯,擠出一絲乖巧的笑意,像哄小孩似的,說道:“老媽,我們回家吧,我要吃你做的紅豆粥。”說完,小桐桐對著桃林那頭高聲道:“甲大,丙三,準備回去!”說完,拉著她的母親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走。

    在桃林那頭,奧迪車上下來兩個穿西裝的男人,估計就是小桐桐嘴裡的甲大丙三吧,這二人雖然跟周小慧在一起時嬉皮笑臉的很沒規矩,對小桐桐側是畢恭畢敬,一見小桐桐與周小慧走過去,點頭哈腰地開車門,殷勤十足。

    小桐桐把她母親安置好之後,扭頭對安鐵道:“大叔,我媽身體不好,我帶她先走了,姐姐那邊……算了,都不關我事了。”說完,小桐桐像賭氣似地把車門使勁關上,再沒看安鐵這頭。

    安鐵本想跟小桐桐說點什麼,但又覺得無話可說,剛才看到周小慧那副樣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還有,這個小桐桐今天也太奇怪,沒想到那麼任性的小丫頭還有這樣的一面,剛才看她對她媽媽的樣子,好像在哄比她小的妹妹。

    看著小桐桐和周小慧也離開了,安鐵這才嘆息著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苦笑著看一眼李海軍,說道:“海軍,這回我真有點束手無策了。”

    李海軍對著安鐵淡淡地笑了笑,遞給安鐵一支煙,給安鐵和自己點上,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這事還得瞳瞳想通了才行,不過真沒想到瞳瞳會突然冒出這個生母來,而且還有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妹妹,看這母女三個人的長相,不用親自鑑定倒是一點也假不了。

    安鐵隨口道:“何止長得像,我看這娘仨脾氣也差不多,都執著得要命。”

    說出這句話,安鐵不由得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雖然母女三人性格迥異,可骨子里那股倔強倒是十成十的相似。

    李海軍看著安鐵愁眉深鎖的樣子,拍拍安鐵的肩膀,說道:“你也別過於擔心,瞳瞳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會想通的。欸,不過話說回來了,任何人站在瞳瞳的立場上都不會那麼輕易解開心結,這還得靠你這個叔叔好好開導她。”

    安鐵點點頭,望著剛才瞳瞳負氣離開的方向,心裡琢磨著,到底怎麼樣才能讓瞠睡放開過去的一切,接受她那個母親,看得出,不管周小慧以前做過什麼,可對瞳瞳的關愛是毋庸置疑的。

    聽剛才小桐桐和周小慧的對話,周小慧給小桐桐取名也是為了紀念瞳瞳,為何紀念?難道當年她以為瞳瞳出什麼意外了嗎?當年又是怎麼一回事導致周小慧棄瞳瞳而去呢?

    在安鐵沉思間,李海軍又吩咐小二重新泡了一壺茶,一陣清淡的茶香味從青花茶壺裡飄出來,雖不及功大茶那樣精緻好看,卻也別有一份韻味,當李海軍把泡好的茶倒進瓷杯裡,慢悠悠地對安鐵說道:“哥們,別怪我多嘴,你和瞳瞳……”

    李海軍的話說了一半,最後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只好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安鐵明白李海軍話裡的意思,看著李海軍沉聲說道:“海軍,到現在,我也不想藏著掖著,就算你看不起我我也要這麼說,我喜歡瞳瞳,儘管我和瞳瞳之間會面臨很大的壓力,可這無所謂……”安鐵的眼睛很亮,吐字也十分清晰,說完這些話,像是松了一大口氣,心裡通透很多。

    李海軍定定地看著安鐵,然後有些釋然地笑了,使勁拍了一下安鐵的肩膀,朗聲道:“安鐵,聽你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只要你有心理準備勇於承擔就好,喝茶!”

    安鐵對李海軍的支持和理解感覺心裡很溫暖,仿佛這座客棧還是當年的那個過客酒吧,這個叫李海軍的兄弟從來不過問什麼,可他卻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理解。以前他們喝的是酒,喝醉了呼天搶地,憤世嫉俗,現在二人喝的是茶,看透人間世,勘破世間情。

    “好了,安鐵,別想那麼多,去看看瞳瞳吧,我去給你們收拾兩間客房,晚上咱哥倆一起喝酒。”李海軍笑呵呵地看著安鐵說道

    安鐵看著李海軍,道:“好!你也是,跑這麼遠,我現在是想找人喝酒都不容易,呵呵。”

    當安鐵走進郁郁蔥蔥的桃林,瞳瞳正坐在一塊大石上發呆,就連安鐵走到了她身後也沒有發覺,安鐵看著望向山下沉默不語的瞳瞳,輕聲嘆了一口氣,用手在瞳瞳瘦弱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瞳瞳的身體猛地顫動一下,扭頭看到是安鐵,輕聲說:“她們走了嗎?”

    安鐵道:“嗯,走了。”

    瞳瞳往安鐵身上一靠,抱著安鐵的腰,把臉埋在安鐵的身側,嗡聲細氣地說:“為什麼,叔叔,為什麼她要逼我?為什麼她沒有任何理由就消失了,現在卻在我的面前出現?還是沒有任何理由?她有什麼權力用親情要挾我?”瞳瞳啞著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眼淚一滴也沒有掉下來,可臉上的悲傷卻刺痛了安鐵的心。

    安鐵輕柔地摸著瞳瞳的頭,輕拍她的脊背,在心底輕輕嘆息,卻並沒有回答瞳瞳的疑問,安鐵知道,瞳瞳需要的不是回答,答案早就在她心中,只是她無法接受,想法好像偏激了些,安鐵知道這需要時間,現在說什麼都是不會有什麼放果的。

    以安鐵對瞳瞳的了解,從小到大,好像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說服她,當然,以前安鐵和瞳瞳的根本性衝突並不多,有些小衝突,通常毛病都在安鐵身上。

    “如果她在周翠蘭打我的時候出現我會毫不猶豫的認她……”

    “如果我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她出現我還是會認她……”

    “如果五年前我差點流落街頭她來找我我也不會拒絕……”可是,現在,現在她來幹什麼?幹什麼呢?而且……”

    瞳瞳使勁樓緊安鐵,身休顫抖得厲害,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低泣,終於說不下去。

    安鐵的心被瞳瞳這一聲聲沙啞的為什麼搞得緊緊揪了起來,其實,瞳瞳不是不在意啊,其實,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乖巧而溫和的女孩在心裡埋了這麼多的苦楚,安鐵收緊雙臂,把瞳瞳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自己坐在那塊石頭上,雖然還是沒說話,可強有力的心跳使瞳瞳的情緒緩和了很多。

    瞳瞳說完那些話之後,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抽空似的,虛弱地窩在安鐵懷中,眼睛看著桃村上掛著的一盞燈籠,隨著山風吹來,燈籠搖晃,瞳瞳也跟著一起瑟縮起來。

    “丫頭!”安鐵緩緩開口喚道。

    “嗯,叔叔,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瞳瞳的眼睛還是盯著那只燈籠,對安鐵低聲道。

    “也沒什麼,只是告訴你,無論怎樣,叔叔都會陪在你身邊。”安鐵抬起手掠過瞳瞳的額頭,在瞳瞳的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瞳瞳沒說話,又往安鐵的懷中靠了靠,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桃林里,山風依舊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瞳瞳在安鐵懷中,一點也不感覺冷。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桃林的燈籠一盞接著一盞地亮了起來,拿這些小巧精緻的燈籠一下子就點亮了瞳瞳的眼睛,安鐵感覺懷中的瞳瞳像是又恢復了生氣,看著燈籠笑道:“丫頭,看這燈籠好看不?”說完,安鐵把瞳瞳從懷中放了下來。

    瞳瞳雙腳落地之後踉蹌一下,靠著安鐵,眼睛發亮地盯著這片掛滿燈籠的桃林,逐漸地,瞳瞳循著那些燈籠往前緩緩地走著,腳步輕快,被風吹起的裙裾在夜色中朦朧地舞動著,看得安鐵有些痴了。

    村上的燈籠或高或低呈流線型排開,在白天看還以為是隨意掛上去,可現在亮了起來,那燈籠的光芒如一張細密的網,把安鐵和瞳瞳都織了進去,持別是一身白色衣裙的瞳瞳,即使在這燈籠海裡緩緩走動,也像是舞蹈一樣。

    安鐵情不自禁地走到瞳瞳身邊,欖住瞳瞳的腰肢,看著朝著自己淺笑的瞳瞳,一時間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也忘了今昔是何年,這情景仿佛一直存於最深處的夢裡,在今天又重演了一遍。

    我看過瞬間燃燒的花火曇花一現之後悄悄的墜落我醉過真夏冰釀的美酒醒來以後還有你在陪著我那種微酸的滋味有點微醺的感覺夢做一半比較美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幸福的催眠天旋地轉的暈眩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今天的完美不要明天的幻覺

    與瞳瞳置身於這燈海之中,安鐵腦子里居然想起了瞳瞳唱過的這首歌,儘管現在瞳瞳只是笑著,什麼也沒唱。

    “叔叔,海軍叔叔好像在叫我們呢。”還是瞳瞳先回過了神。

    安鐵往客找方向看了一眼,李海軍正站在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道:“吃飯了,別再陶醉了,挺大歲數的也不嫌酸,嘿嘿。”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1
第164章

    安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瞳瞳一起走進了香茗客棧。

    李海軍已經備好了晚餐,木桌上擺了幾樣小菜,還有一盤辣炒豬耳和一盤鹵牛肉,桌子邊上放了一壇酒。

    “什麼酒啊,包裝古色古香的,哦,紹興花雕。”安鐵伸著脖子,看了看那壇酒,笑了笑。

    “這是極品紹興花雕,一壇300多塊呢,古時候大概要買二倆銀子了,菜雖然清淡,但酒還行。”李海軍笑著把那壇酒啟封,然後給安鐵和自己倒上。

    倒酒的時候,李海軍看了看瞳瞳,然後看著安鐵道︰“給瞳瞳倒點嗎?”

    “不用給她倒了,這一壇酒還不夠咱們倆喝的。”安鐵笑著說。

    “還有啊,喝完再拿。這酒度數不高,口感還不錯。”李海軍說。

    “那就給瞳瞳倒一點吧。”安鐵拿起酒杯,開始與安鐵推杯換盞起來。

    瞳瞳坐在安鐵身邊,默默吃了點東西,偶爾和安鐵與李海軍踫一下杯喝一小口酒,整個晚上,安鐵都和李海軍在閑聊,也沒怎麼管瞳瞳。

    安鐵知道,這個時候與瞳瞳說多了,說不定搞得瞳瞳飯都吃不下去。

    這天晚上,輕風吹著明月,酒香在桃林里飄蕩,安鐵和李海軍慢慢地喝著酒隨意地聊著,慢慢地,瞳瞳的情緒也好了很多,在安鐵和李海軍喝酒的時候,還主動幫忙熱菜。

    安鐵和李海軍兩個人喝酒喝得很晚,但卻沒有喝多少,更多的是在聊天。在兩個男人的閑聊中,瞳瞳很安靜地坐在一邊,偶爾還插幾句話,情緒似乎已經完仝平靜了下來,後來,在安鐵轉頭的時候,竟然發現瞳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安鐵把瞳瞳扶進事先收拾好的房間,然後出來繼續和李海軍喝酒,很晚,安鐵才睡下,這一晚,安鐵睡得很踏實,安鐵第一次覺得不在家也可以睡得這麼踏實。

    周一早上,安鐵非常準時地走進了辦公室。

    這一天安鐵的心情很不錯,雖然周小慧的出現對瞳瞳的情緒有些影響,但不管怎麼說,這不算什麼壞事,瞳瞳雖然偶爾情緒會低落,起伏比較大,但也很容易調整好,通過安鐵的觀察,瞳瞳只是暫時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賭氣的成份更多些,時間長了會好來的。

    看周小慧的樣子,不像是那種為了什麼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傷害自己和瞳瞳的事情,等事情明了時,瞳瞳對周小慧的情緒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對于這一點,安鐵倒不是特別擔心。

    路過公司辦公區的時候,安鐵發現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已經全部到位,這個辦公區的員工沒有一個遲到,每個人都坐在電腦前忙著,有的在跟客戶講電話。

    坐在辦公室的安鐵對這一切很滿意,街道廣告改造工程已經正式啟動,歐陽振聲專門成立了一個“廣告改造工程指揮部”專門協調各方事宜,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說起來,歐陽振聲也是公司的元老了,在天道公司也就比趙燕晚來一點,歐陽畢業于南方一所知名大學廣告系,那所大學是中國大學里最早開設廣告系的大學,歐陽振聲就是這個廣告系最早幾批畢業的學生。

    就是說歐陽振聲其實是最早的一批專業的廣告科班出身,但那些年,中國廣告公司的從業者多數是學美術繪畫出身,而廣告主也就是企業也多是覺得學繪畫設計的才是真正的廣告人,真正的廣告科班出身的人反倒受到冷落,找工作反而不太容易。

    那時企業主的品牌市場開拓也還在蒙昧期,以為廣告宣傳就是搞個廣告設計,寫幾句廣告詞,然後拿錢打打廣告,對廣告公司捉供的方案也多不放心,不過,現在,情況已經改觀很多,至少,企業主終于認識到廣告是一個獨立專業體系,對廣告公司的專業化要求也越來越高。

    從廣告業開始起步,到現在的相對成熟,做為一個專業的廣告人,歐陽振聲算是經歷了廣告界所有觀念上的律動,已經算是一個非常專業而老道的年輕廣告人了。

    年近三十的歐陽振聲到現在還沒結婚,連女朋友也沒有一個,當初,安鐵在看到歐陽振聲的求職材料的時候,毫不猶豫就決定錄用他,除了他的專業背景之外,就是歐陽對廣告的那種抱負與自信打動了安鐵。

    歐陽振聲在求職簡歷里說︰“不當總統就當廣告人,這句話是一個美國總統說的,也可以算是我對廣告人的一種認同,作為中國第一代科班出身的廣告人,我不僅會給公司做出自己的貢獻,也希望自己能為中國的廣告業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

    安鐵喜歡有專業的人,更喜歡有抱負的人,歐陽振聲這兩點都具備。

    安鐵點上一支煙,站在這個城市最高的辦公大樓上位于58樓的自己辦公室,俯瞰著這個城市,天上的飄動的白雲似乎離自己很近了,安鐵突然有種往事如夢夢如煙的感覺。

    盡管如此,安鐵還是覺得生活對于自己還是很公平的,瞳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事業上也已經頗有起色,一些包圍著安鐵生活的迷霧正在消散。

    安鐵懷著感恩的心情認為,上帝這個老頭還是很公平和慈愛的。已經很好了,還要怎麼樣呢?接下來,就要看看安鐵如何把握了

    安鐵現在只有兩個心願,一個心願是自己和瞳瞳能夠安靜地生活,周圍的朋友都有一個好的歸宿,一個願望是希望自己能在事業上做出一些成績,在養活自己一家生活的同時,也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對社會有一些正面的價值,多少實現實現一些個人價值。

    安鐵的這個兩個願望幾乎是所有的普通男人的生活理想,他想要的並不多。

    此時,坐在辦公室的安鐵想的是,如何能讓公司能有一個更好的發展,而要讓公司有一個更好的發展,讓那些一直為公司放力的人都應該有一個好現實生活與一個能實現他們人生目標的未來,尤其是對歐陽振聲這樣的人。

    安鐵打電話把歐陽振聲叫了進來。

    “安總,找我有事情啊?”歐陽振聲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失,看起來很忙,進來站在哪,也沒坐下。

    歐陽振聲其實長得很帥氣,成天西裝革履的,渾身上下收拾得干干淨淨,體息的時候就跟幾個朋友或者公司的同事泡泡吧,打打網球,標準的白領生活方式。

    “哦,我沒什麼,就想找你隨便聊聊,你現在有事?要有事你就先去忙。”安鐵說。

    “沒有,一會我們要開個部門會,9點開始,來得及,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跟你匯報一下,嗯,就是國際藝術節的事情,報批已經通過了,展覽場地也已經預訂了,剩下的就是要開始招展的工作和國際藝術高峰論壇的籌備,我們這個國際藝術節,要想凸顯國際性,要在國內藝術界引起振動,甚至在國際藝術界引起關注的話,除了規模和宣傳外,是不是能邀清到一些國際著名藝術家來參加我們的論壇和展覽是個關鍵,除外用商業市場手段運作外,我在藝術界的人脈也有限,恐怕到時候得麻煩安總得想點辦法。”歐陽振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哦,你坐!沒問題,你看你還說什麼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嘛!本來就應該群策群力,你就放心大膽去做,你們哪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說就是了。”安鐵心里對歐陽振聲的行事作風一向很是欣賞,只要你交代歐陽振聲做的事情,他能自己辦完的,絕不會麻煩任何人,即使是安鐵也一樣,歐陽振聲覺得既然國際藝術節是由天道文化公習總經理的他負責做,那就盡量所有執行全部獨立完成。

    安鐵看著歐陽振聲繼續說︰“對了,你現在還沒女朋友啊?”

    歐陽振聲很不自然地說︰“沒有啊!安總今天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安鐵笑了笑說︰“哦,我隨便問問,怎麼想再過幾年單身貴族的日子?”

    歐陽振聲有些尷尬地笑笑說︰“不著急,現在的女人現實得很,沒有經濟基礎就是結婚了都不好使,還得離婚,結了婚再離,還不如不結,麻煩。”

    “我還真沒想到你對婚姻還這麼悲觀,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拜金主義者啊,找女朋友有時候也得廣泛播種,重點培育!呵呵!”安鐵看著歐陽振聲笑道,安鐵還真的沒看到過歐陽振聲與女的有過什麼接觸。

    “我那有安總那樣的魅力啊!能有一塊田讓我播種就不錯了,可我現在連一塊田都沒機會有啊,呵呵!還是先把工作做好,再說吧,現在我也不急。”歐陽振聲笑了笑說,表情似乎有些不安。

    “工作永遠都做不完的,你以後會越來越忙的,公司現在又在籌備上海和北京的分公司,這也是公司的戰略,一個文化公司,要想做大,在北京和上海沒有據點是不行的,這種開拓性的工作,還是要趙燕和你多操心才行啊,你們倆也是公司的元老,經驗也最豐富,以後你就要多往上海和北京跑了。”安鐵看著歐陽振聲說。

    “工作忙是好事,還省得無聊了。上海和北京的分公司什麼時候開始運作?”歐陽振聲問道。

    “馬上就得運作了,咱們現在在北京和上海分別注冊了一家文化公司,主要經營項目是圖書策劃和發行,等你們把手頭的事情理順了,過幾天我們專門開個會研究一下。”安鐵正說著,就听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三下。

    安鐵對著門說︰“進來!”

    門被推開之後,趙燕美麗動人地出現在安鐵辦公室門口,在公司的趙燕似乎永遠都是一副精明干練的樣子。

    歐陽振聲一看趙燕進來,馬上站起來,看了安鐵一眼,眼神有些慌亂地說︰“安總,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了,我去參加一下那個部門會議。”

    “哦,好!”安鐵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趙燕,又看著慌張離去的歐陽振聲,心里突然一動。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2
第165章


    “你在想什麼啊?”趙燕也看著安鐵奇怪的表情,又看了歐陽振聲的背影一眼,有些不安地問。

    “哦,沒什麼!嗯,有個事情跟你說,你听過大強的消息嗎?”安鐵看著趙燕,趕緊轉移話題。

    “嗯,露露跟我側是聯系過兩次,但都是匆匆說幾句道歉的話就掛了,周總好像去了外地,但我感覺他肯定會回來的,周總好熱鬧,在外地時間長了,他肯定會寂寞的,我也有些奇怪了,這麼多年了,在濱城硬是沒有听到他的動靜。”趙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用手把鬢角的一縷頭發勾到耳朵後面。

    趙燕的這個動作,讓安鐵發現原來趙燕的耳朵那麼白嫩好看。耳朵其實也是許多女人的敏感帶,也是許多男人的敏感帶。

    “你今天有些心神不寧啊,在想什麼?”趙燕笑了笑,還是那種一如既往的健康而陽光的笑容。

    “哦,沒有,最近事情比較多,嗯,大強這小子可能悄悄回來了,可能是在做一個中老年的功能性保健品,我見過他的業務員在社區做業務。”安鐵也發現自己有些心神不寧,怕被趙燕看穿引起尷尬,于是趕緊把大強的事情跟趙燕說了一下。

    “是嘛!那你聯系上他了嗎?他那個人也真是的,一走就是這麼多年,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他這麼有性格,回來就好了,我還真的挺懷念他的,我估計他一時半會不好意思跟你見面。其實也沒什麼,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而且他還因為那件事情得了個老婆,壞事變好事了。”趙燕一听說大強回到了濱城,神情馬上專注起來,也沒有在注意安鐵不自然的表情。

    “嗯,我還沒聯系上他,不過這個雙休日我叫張生去了解了一下,周日大強公司還有一個招聘會,呵呵,這小子現在也好像干得不錯,如果,不出意外,過一段時間他應該會來找咱們。”安鐵笑道。

    “是嘛!不知道張生了解到了什麼消息沒有。”趙燕一听大強回來了,表現得很高興,看來,大強給趙燕的印象沒那麼壞。

    “嗯,我叫張生進來問問他都了解到什麼消息沒有。”說著安鐵就撥了張生的電話。

    不一會,張生就推門走了進來。張生一進門看見趙燕和安鐵都在一臉笑容地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後說︰“我頭上長角了嗎?兩位老總這麼待見我啊。”

    “你天天早上洗頭打摩絲啊,每天頭發都是錚亮一絲不的!嘿嘿!”安鐵看著張生笑道。

    “嘿嘿,保持儀表整潔也是一個美德嘛,是不是?趙總!”張生笑嘻嘻地說。

    “嗯,張生這個習慣還是應該鼓勵的,天天神清氣爽的,看著舒坦,精神面貌也會好些,應該鼓勵!”趙燕笑道。

    “是啊,我就是向趙總學習的,趙總天天神采奕奕的,是我們全公司的人學習的榜樣。”張生嬉皮笑臉地說道。

    “行了,你就別貧了,安總找你有事。”趙燕看了張生一眼說。

    “大哥找我什麼事?”張生問。

    “我讓你了解大強公司的事怎麼樣了?”安鐵問。

    “哦,這個啊,剛剛才想跟你匯報來著,但看你在跟歐陽振聲誚話就沒進來。”張生道。

    “那快說說!”趙燕在一旁催促說,看來趙燕比安鐵還急著了解大強的情況。

    “看來,趙燕還挺關心大強的。”安鐵笑著說。

    “是啊,這麼多年沒見面了,畢竟在一起共事了那麼長時間啊,還是在公司創業的時候,其實,周總還是很有能力的,也為公司做了不少貢獻,我也跟他學了不少東西。”趙燕感慨地說。

    安鐵“嗯”了一聲,心想︰“趙燕還是一個很懷舊的人,一直待人以誠,總是記住別的好處,很少去記恨別人,這一點,柳如月就與趙燕有很大的區別,趙燕的心態也比柳如月要健康許多。”

    其實安鐵也很想念大強,在公司創業的時候,一起風風雨雨地走過了許多日子,後來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大強出的一些紕漏,安鐵早就沒放在心上了,就是覺得這小子居然一直不跟自己聯系,為了那麼點事情兄弟那麼多年沒見面,還覺得大強太把那件事當個事了。不就是泡個妞嘛出點問題嘛,多大點事啊!至于搞得那麼多年躲著自己不直不露面嗎?!

    安鐵沒說話,張生卻在一旁笑嘻嘻地對安鐵說︰“大哥,這個周大哥還那麼厲害啊?”

    安鐵看著張生突然笑了起來道︰“當然厲害了,大強是跟我和趙燕一起創業的元老啊,我們這個公司按道理應該還有大強的原始股。對了,大強還有一點也絕對是你師傅,你覺得你挺討女人喜歡吧?!大強可你比厲害多了,嘿嘿!你還有很多可以向大強學習的空間。”

    張生立刻眼楮一亮,趕緊問︰“是嗎?大哥明示一下,我以後也好具體掌握一下向周大哥學習的榜樣。”

    安鐵看了趙燕一眼,見趙燕正坐在那里抿嘴偷笑,于是說︰“,行了,你把你對大強公司了解的情況說給我與趙總听听,你到底了解到些什麼?”

    張生趕緊退到沙發旁邊,在趙燕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正色道︰“昨天他們集團招聘,不過,他們公司是個集團,其實就是這麼叫一下,還是一個籌備中的集團,我就裝著應聘人員進去了,還差點被他們攆出來,說我沒預約,他們警惕性還挺高的,以為我是別的公司來探听情況的。”

    安鐵笑著插話道︰“大強也是老江湖了,當然不會這麼被你蒙過去。”

    張生得意地說︰“可我還是蒙進去了,他們的招聘會規模宏大啊,一下子去了好幾十個人,都聚集在一個會場,周總做演講,主要是講他們公司的前景和到他們公司後的未來遠景,很激動人心,呵呵,簡直走是的**澎湃,的確是有一套,講得都動心了,可我總覺得他們的招聘會有點太夸張了,一下子招聘那麼多業務員,搞得就像搞傳銷似的。”

    安鐵說︰“他們主要是搞營銷,現在一些搞營銷的公習在招聘業務員的時候的確是跟打漁似的,也不管大魚小魚統統先撈上來,能做多少菜就算多少菜。這也是中國市場化初期難免的,你繼續說。”

    張生繼續說︰“嗯,看他們公司辦公區挺大的,房間特別多,部門似乎也很多,就是舊點亂點。主要是做一個叫壯康寧的產品銷售,還有幾種別的保健產品,嗯,這些產品的功能各種各樣,但有一點比較趨同的是……”

    張生說到這里,停下來看了趙燕一眼,然後繼續說︰“很多都有腎保健功能。”

    安鐵大笑起來,然後看了看趙燕,趙燕也不以為意地笑了。

    “是性保健品吧。”安鐵笑著說。

    嗯,有,但也不全是,還有就是,他們在全國各地的確有好幾十個公司,幾乎在仝國每一個大城市都有他們的公司,不過,他們的公習都比較小,一個公司大概資產也就10來萬塊錢,銷售主要對象是面向社區的中老年人。”

    安鐵笑著接口說︰“這小子,還是做一些面子工程,把攤子鋪得那麼大。”

    張生說︰“大概就了解這些信息,這是他們的名片,我帶了兩張來了,他們辦公室的地址名片上有。”說著,張生就要把名片遞給安鐵。

    “我有他們的名片,你這名片給趙總吧。”安鐵道。

    張生把大強公司的名片遞給趙燕之後,就要出去了。

    “趙燕,你看,大強這小子還挺能折騰的吧。”

    “嗯,他一直就愛折騰啊,我估計他剛到濱城落點,這一來就被你看到了,過一段肯定折騰得更歡。”趙燕笑著說。

    “嗯,等過幾天我去把他揪出來,對了,我們在北京和上海的分公司的籌備工作現在怎麼樣了?”安鐵問。

    趙燕整理了一下衣角,抬起頭正視著安鐵,朗聲道︰“辦公室都已經收拾裝修得差不多了,我準備過兩天出差去看看,還有,發行公司方面已經在全國各地聯絡了200來個比較有規模的發行商,等咱們的國際藝術節準備差不多了,我準備和幾個主管在全國跑一下,跟這些發行商見過面,爭取把發行渠道快一點建立起來,另外,我們現在已經與仝國一千家雜志社和報紙,還有田家左右的出版社建立了聯系,這些大概有百分之三十已經確立了業務合同,還在繼續做工作。”

    安鐵興奮地點了支煙,說︰“太好了,趙燕,你辦事我簡直太放心了,好,等我們的國際藝術節籌備好之後,我也去全國各地出差,跟這些發行商見見面。對了,國際藝術節的籌備,你有什麼想法?”

    趙燕說︰“現在最好就是能找到一些國際著名的藝術家來參與我們的藝術節,這樣我們在宣傳上也有更好的著力點。”

    安鐵沉吟著說︰“嗯,這個我知道了。”

    說道這里,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安鐵一看,是已經有些日子沒聯系的白飛飛打來的。安鐵眼楮一亮,對趙燕說︰“你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趙燕看了看安鐵的表情,站起來說︰“我先出去了,回頭你找我。”

    安鐵一邊對趙燕點點頭,一邊按下接听鍵說︰“飛飛啊,你在哪啊,我去酒吧找你說你出差有一段時間了。”

    白飛飛爽朗地說︰“嗯,我出來有幾天了,看你忙就沒給你打電話,我現在在北京機場呢,掛了你的電話我就上飛機了,一個小時就到濱城了,中午我們一起吃點飯吧。”

    安鐵想了想,趕緊說︰“行,這樣,我去機場接你吧,正好我也要找你有事。”

    白飛飛在電話里猶豫了一下,說︰“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回去後,直接去你公司找你就行。”說完,白飛飛就掛掉了電話。

    安鐵拿著電話,愣了一下,心里道︰“操!這白大俠掛電話還挺快的。”

    安鐵收起電話,然後拿起包,栓查了一下錢包,看看有沒有忘記帶錢和卡,然後與張生交代了一下,就下樓去開車。

    白飛飛不讓安鐵接機,安鐵今天還就非要接接一下白飛飛,好久沒有與白飛飛好好交流了,這次好好聊一下,安鐵還想就國際藝術節的事情想與白飛飛討論一下。

    濱城機場離市區很遠,在道路暢通的情況下也得半個小時,現在去正好能接到白飛飛。

    正靠近中午,街上車很多,等安鐵到機場的時候,正好花了快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機場的出口出,人流涌動,許多人舉著接人的牌子不斷地走來走去,大呼小叫著。看來,正好有一班飛機到了。

    安鐵在人群里站了一會,伸著脖子望著,一直也不見白飛飛。

    逐漸地機場出口處人越來越少了,就在安鐵懊惱地想著白飛飛可能不是這班飛機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的白飛飛拖著一個小箱子從大廳慢慢走到出口處。

    白飛飛穿著紅色的裙子,襯托得她的皮膚晶瑩別透的。

    “這個白飛飛,還是跟個妖精似的妖媚啊。”安鐵一下子就笑了,大聲叫道︰“飛飛!”

    這時候,白飛飛也看到了安鐵,看到安鐵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迅速看了安鐵的旁邊一眼,然後不太自然地說︰“你怎麼來了?

    安鐵道︰“讓你有個驚喜啊!”

    安鐵說著向前走了過去,白飛飛站在哪里,看著安鐵的身後笑了笑,神情頗為尷尬。

    “嗯?”安鐵一陣奇怪,然後地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發現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拿著一捧玫瑰花,正站在那里看著白飛飛笑著。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3
第166章

    看見這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安鐵呆了一下,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就是5年前在白飛飛的攝影展上出現後,後來經常找白飛飛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見安鐵之後,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還是很快對安鐵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把花獻給了白飛飛。

    “謝謝啊!嗯,對不起啊,我朋友來了,他找我有點事。”白飛飛跟這個男人解釋了一下,就拿著鮮花朝安鐵走了過來。

    安鐵朝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和白飛飛一起開車回到了市區。

    找了一家川菜館,又是川菜館,這熱乎乎的川菜,是安鐵和白飛飛認識以來,吃得最多的。每一次,安鐵都吃得滿頭大汗,那麼多年的日子,感覺都如這川菜一樣,一直都是熱氣騰騰的。

    等菜上來之後,顏色豐富的川菜還是那麼熱乎乎的,但白飛飛似乎卻是特別的安靜。

    想著剛才的那個男人,看著眼前安靜的白飛飛,白飛飛的目光有些閃爍,氣氛好像有一些異樣。

    “追求你的人還挺瘋狂的嘛!”安鐵終于說了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感覺很古怪,覺得這實在是不太容易面對的問題,心里對白飛飛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一直揮之不去。

    “怎麼啦!你姐姐我雖然老了,但也不是沒人要啊!來,喝酒吧!”白飛飛抬頭看了安鐵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然後舉起酒杯要與安鐵喝酒。

    “考慮得怎麼樣?”安鐵問。

    “什麼怎麼樣?”白飛飛看了安鐵一眼,明知故問。

    “考慮接受那個男人嗎?”安鐵看著白飛飛,眼神飄忽地問,安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既然踫到了,不問一下顯得做作,問肯定觸及到兩個人都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這個男人你以前不是也見過嘛?!人是挺不錯的,等我真的累了的時候,也不是不能考慮,但現在算了,以前我著急,現在老了反倒不著急了。”白飛飛抬眼看了安鐵一眼,然後低頭喝了杯酒,開始吃菜,眼楮躲避著安鐵,不想讓安鐵看見自己的心思。

    “我們公司準備搞一個國際藝術節,已經做了一些籌備工作了,現在主要想能請到一些國際知名的藝術家來參展,你幫忙出出主意吧!聘你做我們這個國際藝術節的藝術顧問。行不行!”安鐵實在不想再談剛才的話題,于是突然想起自己來找白飛飛的目的。

    “是嗎?行啊,好事,藝術節都有些什麼項目?有些什麼具體的思路?說說看。”一听到安鐵的公司要搞藝術節,白飛飛的眼楮一下子亮了,馬上抬頭笑眯眯地說。

    安鐵把藝術節的具體思路和安排跟白飛飛詳細說了一下之後,白飛飛馬上興奮地說︰“有點有意思的事情做做就好,我幫你找點人沒問題,對了,瞳瞳的老師你接觸了嗎?你要是能請到她,爭取讓她幫忙,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嗯,還有,瞳瞳也行啊,現在瞳瞳在國際上可是最神秘的最年輕的藝術家,媒體從來都找不到她,如果你們的國際藝術節,瞳瞳要是公開露面的話,效果搞不好不一定比她老師差。”白飛飛一談到活動,話匣子馬上就打開了,剛才那種安靜低迷的心情馬上就沒有了,整個人又開始燦爛而嫵媚起來。

    “瞳瞳啊,再說吧!我都沒跟她交流過她這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怎麼說。”安鐵說。

    “你這想法不對,你不能總是把她藏在家里,她長大了,應該在社會上有自己的位置。”白飛飛看了安鐵一眼,頓了一下,然後說。

    “嗯,有時間我跟她探討一下看看,喝酒。”安鐵想了想,結束了談瞳瞳的話題。

    吃完飯,白飛飛說要回家休息一下,安鐵把白飛飛送到樓下,安鐵本來想要送白飛飛上樓,但白飛飛堅持要安鐵先離開。

    安鐵走了一會,回頭看了一下,看見白飛飛還在樓道口看著安鐵,見安鐵回過頭來,揮了揮手,趕緊走進了樓道。

    安鐵呆了一下,看著樓道上的窗口,過了一會,安鐵搖了搖頭,然後快速鑽進了自己的車。

    與白飛飛分手之後,安鐵在公司郁郁地呆了一個下午,下班之後,還不太想走,只想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看看文件,抽抽煙。

    直到瞳瞳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回家。

    “叔叔,晚上回來吃飯嗎?打你手機打不通,好像是關機了。”瞳瞳居然把電話打進了安鐵的辦公室,瞳瞳很少打安鐵辦公室的電話。

    “哦,回去吃,馬上就回去了。”安鐵說,下午安鐵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一煩躁,安鐵就把手機給關了。

    “那我等你,我掛電話啦!”瞳瞳說著掛了電話。

    安鐵看著電話,對著電話笑了笑,一下午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已經黑了,又看了看表,發現居然已經快8點鐘。

    匆匆趕回家,瞳瞳開門的時候,手上還拿著畫筆。

    “在畫畫啊!”安鐵笑著問。

    “嗯,也沒什麼事做,飯都做好了,你休息一下,我熱一下就行。”說著,瞳瞳放下畫筆就去了廚房開始用微波爐熱飯菜。

    自從周末在香茗客棧回來後,瞳瞳仿佛又恢復了常態,也不知道她腦子里到底有些什麼想法,如果是想通了,那倒是好,就怕瞳瞳沒有想明白卻強顏歡笑。

    從香茗山回來,瞳瞳就一直呆在家里畫畫,今天好像也沒去藝術學院上課。

    “今天沒去藝術學院上課啊?”吃完飯之後,安鐵問瞳瞳。

    “沒去,沒什麼意思,發現國畫我好像不行,好像我只能畫油畫了,嗯,我去上課也就是听听國畫的常識,這些東西看書也行,我本來就不想要那個文憑。”瞳瞳說。

    “嗯,多拿一個文憑也不錯,反正沒什麼壞處。”安鐵笑道。

    “嗯,叔叔公司現在很忙啊?我還以為你出去喝酒去了?”瞳瞳似乎對安鐵說多拿個文憑的事情沒什麼興趣,轉移話題問起了安鐵公司的事。

    “哦,沒有,下午在公司看看文件,最近不是要搞一個藝術節嘛。嗯,對了……”安鐵于是把最近正在忙活藝術展的事情跟瞳瞳說了一下。

    “是嘛!這個應該挺有意思的。”瞳瞳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了些興趣,看來,藝術方面的話題還是瞳瞳的一個興趣點。

    “對了,丫頭,你考慮一下做我們這個藝術節的藝術顧問吧,行不?”安鐵笑著問瞳瞳。

    “藝術顧問?我……我能行嗎?”瞳瞳坐在沙發上,有些羞澀地問。

    安鐵抬頭看了一眼瞳瞳,見瞳瞳似乎不怎麼自信,笑道︰“怎麼不行,你不是把那個畫廊搞得挺好嘛,前幾天我去,畫廊的經理說你還搞過一個國際上知名的藝術活動,我現在籌備這事對你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瞳瞳吐了一下舌頭,道︰“可是……不知為什麼,一在叔叔面前我就懶得想事情。”瞳瞳臉色有點發紅,一張小臉說不出的生動迷人。

    安鐵看著瞳瞳嬌憨的模樣忍不住摸了一下瞳瞳的細膩嫩滑的臉,道︰“丫頭感興趣就做,不感興趣就算了,我是怕你在家呆著沒意思。”

    瞳瞳仰頭看看安鐵,笑眯眯地說︰“我是想幫你做點事,就是怕做不好,丟你的臉啊,嘻嘻。”

    安鐵看瞳瞳展顏一笑,笑道︰“咱們丫頭能力肯定沒問題啊,就是怕你沒有興趣。”

    瞳瞳說︰“我听叔叔安排,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在安鐵剛想回答瞳瞳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安鐵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大半夜誰打來的電話。

    安鐵看一眼號碼,是小桐桐,安鐵看了一眼瞳瞳,正猶豫著接的時候,瞳瞳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從沙發上站起身,道︰“叔叔,我回屋先睡了。”

    安鐵沖著瞳瞳笑了笑,然後把電話接了起來,這時,瞳瞳的房門也關上了。

    “大叔,你有時間出來跟我談一談嗎?嗯,關于我媽和我姐姐……”小桐桐開門見山地說道。

    安鐵听完小桐桐的話,頓了一下,說道︰“好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正好我也有事要問問你。”

    小桐桐悶聲說道︰“在中山廣場附近的那個永和豆漿。”小桐桐明顯不太對勁,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個樣子。

    這個小桐桐怎麼了?有了一個姐姐應該高興才對,怕她媽媽有了姐姐就不關注她了,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以前安鐵覺得自己很了解這個小丫頭,現在安鐵也有些迷惑了。

    掛斷小桐桐的電話,安鐵站在瞳瞳房間的門口听到瞳瞳還在里面放音樂听,便在門外對瞳瞳道︰“丫頭,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早點睡。”

    安鐵轉過身,瞳瞳的房門就打開了,探出頭看看安鐵,說︰“叔叔,要是開車去路上小心點。”

    安鐵扭頭看看瞳瞳,笑呵呵地說︰“知道了,進屋休息吧,我帶鑰匙了。”

    到了小桐桐說的那家永和豆漿,安鐵在櫥窗外面看見小桐桐正坐在里面望著大街發呆,嘴里還叼著一根吸管,難得見這小丫頭這麼安靜,而且安鐵就站在門口她似乎都沒發現,可見想事情想得有多出神。

    安鐵隔著櫥窗玻璃敲了一下,小桐桐才看見安鐵過來了,眼楮亮了一下,然後又給了安鐵一個白眼,揮了揮手示意安鐵進去。

    安鐵進去以後,在小桐桐身邊坐下,道︰“這麼晚了怎麼又一個人出來亂晃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3
第167章

    小桐桐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哼,你們都一樣,就知道教訓我,說我不听話,任性什麼的。”

    安鐵被小桐桐的指責搞得有點莫名其妙,搖頭笑笑說︰“小丫頭,你最近怎麼搞得,誰得罪你了,有點不太正常啊。”

    小桐桐撇撇嘴,說︰“要你管,你管好我那姐姐就得了,對了,你天天跟我姐姐在一起,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嗎?還有啊,大叔,你當年到底怎麼認識我姐姐的?是你收養了她嗎?”

    安鐵暗道,這個小丫頭,本來還想在她這套套話,她倒是問起我來了。

    安鐵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嘛,回頭你跟你姐姐好好聊聊,我怎麼覺得你知道瞳瞳是你親姐姐之後反而對她變得生疏了?怕你姐姐分出你媽媽的心思?”

    小桐桐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手使勁揉了一下她那噴了紅色發膠的卷曲頭發,然後扭頭看著安鐵沒好氣地說︰“我就那麼小氣啊?才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說著說著,小桐桐沒聲了,臉上現出一抹焦慮。

    “只是什麼?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對了,你那天說你媽媽該犯病了,是什麼病啊?”安鐵問出這幾天以來的疑問。

    小桐桐一下子就愣住了,眨巴著大眼楮看看安鐵,目光閃爍地說︰“病?什麼病?我之前說過嗎?”小桐桐的語氣有點發虛。

    安鐵眯起眼楮,看著目光躲閃的小桐桐,沉吟了一會,說︰“那可能我听錯了吧,小丫頭,你在電話里說諉一下瞳瞳和你媽媽的事情,是你媽媽讓你來找我的嗎?”

    小桐桐神色一黯,咬了一會吸管,有些委屈地說道︰“我老媽現在簡直對我不聞不問了,哪有那個時間派我來找你啊,你看見了,我媽就是那麼個好欺負的性格,現在呀,她想我姐姐想得要死,可我姐姐又不肯認她,她就天天躲在家里抹眼淚,愁死我了都。”

    今天小桐桐說話出奇的安靜,安鐵不由得也對小桐桐的態度人認真起來。

    安鐵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是嗎?那你爸爸呢?他沒在家安慰一下你媽媽啊?”

    安鐵對周小慧的丈夫很是好奇,不知道小桐桐的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人呢?看這個家庭的應該是有錢人家,要是經商肯定名氣很大,要是當官,那也不是一般小官就能有的排場。

    安鐵本來想讓張生去調查一下,但出于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理,總是耽擱到現在也沒查,但又一直覺得,自己遲早總是要面對這個家庭,在剛才,小桐桐打電話要見自己的時候,安鐵終于認識到,自己已經不可避免的卷入到這個家庭之中,不面對也得面對了。

    小桐桐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安鐵,然後淡淡地說︰“我老爸很忙啊,這兩天不在濱城,不過,我看他也快過來了。”

    小桐桐剛才說話的時候警惕性很高,對于她那個父親也沒過多說明,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口風很嚴,難道他那個父親做的事情不可為外人道?否則以小桐桐的性格,正常的生意有什麼好隱瞞的?安鐵看著不太自在的小桐桐想著。

    小桐桐見安鐵看著自己沒搭話,臉上立刻綻出笑意,大眼楮一通轉悠之後,笑嘻嘻地說道︰“哎呀,大叔,其實我就是心里挺郁悶的,要不你陪我去喝點酒怎麼樣?好不好?”小桐桐搖頭晃腦地看著安鐵,像只討食吃的小狗。

    “不行,小孩不大喝什麼酒,再說,喝酒的地方那麼雜,你這小丫頭以後最好別去,否則,等你真的吃虧的時候,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安鐵擰著眉頭說道。

    “可是,人家就是想喝酒嘛,大叔?姐夫?”小桐桐狡猾地看著安鐵。

    安鐵听小桐桐叫自己姐夫,一時半會沒緩過神來,按說小桐桐叫自己姐夫一點毛病也沒有,可安鐵听了覺得非常奇怪,好像姐夫這個稱呼是個魔咒,听起來說不出什麼滋味。

    “哈!我就知道你喜歡听我叫你姐夫,姐夫!姐夫!我真的想喝酒啦!”小桐桐故意聲音很嗲地叫著安鐵。

    安鐵的表情此時非常僵硬,腦袋也嗡嗡直響,但心底卻帶著那麼一點竊喜,好像自己終于被承認了似的,至于什麼被承認,安鐵現在也有點發懵。

    嘆了口氣,安鐵對這個小桐桐似乎一開始就有點發 ,這個小魔女似乎就是專門來對付他的,安鐵皺著眉頭道︰“喝酒嘛,也行,這樣吧,我一會去超市買幾瓶,陪你到海邊喝怎麼樣?”

    小桐桐對安鐵飛了一個媚眼,笑道︰“沒問題,看來姐夫大叔是想跟我玩玩浪謾,哈哈。”

    “姐夫大叔?”安鐵哭笑不得地咧嘴笑了一下,還沒有脫離大叔的命運啊!

    “還有一點,你現在就得給我辦!”安鐵沒好氣看著小桐桐道。

    “什麼?說啊,沒問題的。”小桐桐滿不在乎地說,絲毫不去想安鐵將要說的要求是什麼。

    “你現在給你家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你媽擔心。”

    “啊?!怎麼說?說我跟我姐夫去海邊喝酒去啦?”小桐桐笑嘻嘻地看著安鐵。

    “你這個小丫頭絕對是故意,那好吧,我回家睡覺去了!你要喝毒藥我也不管了。”安鐵緩緩站起身,慢悠悠地說道。

    “喂!大叔!你耍酷啊!就知道欺負我。好啦,你到外面等我吧,我會在不出賣你的前提下搞定我老媽。”說完,噘著嘴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安鐵在門口等了一會,不一會,小桐桐就出來說︰“搞定了!走吧!”

    安鐵說︰“你怎麼跟你媽媽說的?”

    小桐桐慢悠悠地說︰“我跟我老媽說,我那個身份不明的姐夫要約我去海邊喝酒,嘿嘿!”

    安鐵張大嘴巴,瞪著小桐桐叫道︰“真的假的?你想害死我啊?”

    小桐桐盯著安鐵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著復雜的神色,然後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道︰“當然是假的,我要說我去喝酒,我不是找別扭啊,你動點腦子好不好,我有那麼笨嗎?”

    安鐵趕緊閉上嘴,他發現踫到這個小女孩,他還是閉上嘴最安全。

    兩個人去超市里買了幾瓶啤酒,小桐桐還堅持買了許多小吃,搞得跟春游似的,把安鐵的車後座塞得滿滿的。

    安鐵開著車,找了一處經常去的海灘,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找一塊地方坐下來,小桐桐跟在安鐵屁股後面,雖然不像平時那活潑,可是卻比剛才在永和豆漿時情緒好了很多。

    安鐵打開一瓶酒遞給小桐桐,然後說道︰“小丫頭,只準喝這一瓶,知道嗎?”

    小桐桐不服氣地說︰“為什麼?我酒量好著呢。”說完,接過安鐵遞過來的酒瓶,對著嘴就喝了一大口,那一大口喝下去小半瓶的酒都沒了。

    安鐵搖頭笑了笑,說︰“隨你吧,可是你要喝多了我可不管你。”

    小桐桐瞪了一眼安鐵,嘟嘟囔囔地說︰“誰要你管啊,要不是我怕自己一個人出來喝酒會惹一大堆蒼蠅,我才不找你呢,你還真以為我跟我那姐姐似的,覺得你很帥啊?”

    安鐵點了一根煙,望著遠處的海面,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語似的說︰“是啊,我就是沒什麼好,長得不帥,年紀也大。”

    小桐桐听了安鐵自嘲地自已說自己,眨巴了一下大眼楮,像研究什麼東西似的看了一會安鐵,然後琢磨了一會說道︰“那個,大叔啊,雖然我叫你大叔可也沒覺得你老,你不要灰心嘛,從我第一次踫見你就覺得你是個好人,起碼不是壞人。”

    小桐桐難得說得正兒八經,搞得安鐵愣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沒等安鐵反應過來,小桐桐咧嘴笑了,用小手在安鐵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說︰“哎呀,大叔,你被我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嘖嘖,早知道我就早說了,省得你這麼自卑。”

    安鐵哭笑不得地看著小桐桐︰“我?自卑?你這丫頭想什麼呢,真懷疑你和你姐姐是不是一個媽媽生的,你姐姐可比你聰明多了。”

    小桐桐臉色一變,拿起一袋花生米扔到安鐵臉上,氣呼呼地說︰“你過分!你看姐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憑什麼說我比別人笨那,明明是我那個姐姐才笨呢,找了一個你這樣的老男人,人家不都說嘛,小姨子的馬屁要拍好,可你看你,一見面就知道氣我!”小桐桐張牙舞爪的,像頭小獅子。

    安鐵看小桐桐氣呼呼的樣子,一點也沒怒,反倒覺得挺有意思,好笑地看著小桐桐,挑了一下眉毛說︰“你說讓我拍你馬屁?”

    小桐桐得意洋洋地道︰“是啊,你想啊,我姐姐是我媽的孩子就算不承認也是事實,就算我姐姐不想認我媽,我這個聰明可愛的妹妹嘛她怎麼會忍心不認我呢,如果我姐姐以後很疼我,我在我姐姐耳邊說你點好話,你說你的日子不就會好過了。”小桐桐循循善誘,極力表明拍好她的馬屁對安鐵的意義非同小可。

    “哦,听你這麼一說,也有點道理,你想我怎麼拍你馬屁,啊?小姨子。”安鐵笑眯眯地看著小桐桐說。

    小桐桐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挑釁似的看著安鐵,說︰“你呀,我就不指望你什麼了,你對我態度好點我就燒高香了。”說完,小桐桐一抹嘴,拆開一袋花生米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安鐵搖頭笑了笑,一想,從一開始見到這個小丫頭的確是對她態度不是很好,便道︰“看來我給你印象還挺不好的。”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4
第168章

    小桐桐扭頭看看安鐵,研究了一會安鐵的表情,眯起眼楮道︰“你今天也不太對勁啊,居然這麼順著我,難道你真被我嚇到了?怕我跟我姐姐搞好關系說你壞話?”

    安鐵沒說話,望著潮起潮落的海灘喝了一口酒,海風帶著潮濕的涼意迎面撲來,安鐵用眼尾余光掃了一眼小桐桐,這個小丫頭此時也格外安靜,從倒面看居然有點像是瞳瞳坐在自己身邊。

    安鐵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瞳瞳還有這麼一個妹妹,雖然姐妹倆性格完全不一樣,可某些方面還的確挺像,比如說膽子都很大,都很倔強,這個小桐桐雖然嘴上不承認,可對于憑空多出一個姐姐來還是挺別扭的,但安鐵並不想說破。

    “小丫頭,我跟你商量個事。”安鐵又重新點上一根煙,扭頭看著小桐桐說道。

    “什麼事?說吧。”小桐桐低頭正剝花生,頭也沒抬地說。

    “以後見到你姐姐,不要對她那麼大敵意,你不知道,她以前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她現在心里面怨你媽媽,我相信很快她就會想通。”安鐵沉聲對小桐桐說。

    小桐桐听了之後,沉默一陣,然後悶聲道︰“我哪有對姐姐有故意了,只不過……只不過我覺得一時間有點不適應,你放心吧,為了我媽媽和和我姐姐,我不會胡鬧的,可是……大叔……”小桐桐說著,語氣弱了下來,緩緩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啤酒。

    “怎麼?你這個小丫頭也有心事?難得難得!”安鐵似笑非笑地說。

    “哼!又在那笑話我,你就知道我姐姐吃了很多苦,我,我也不見得就是個被大人寵壞的小公主,唉,算了,你不會明白的。”小桐桐聲音低沉地說著,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海浪,這聲音頗有幾分幽怨。

    安鐵看著一臉哀怨的小桐桐,發現這小丫頭要是安靜下來也挺可愛,一直見了這個小丫頭就覺得頭痛,現在跟她坐在海邊上喝啤酒,也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難道是心理作用,小桐桐今天叫了自己一聲姐夫的緣故?

    “喂,大叔,你怎麼不說話了。”小桐桐扭頭看到安鐵正在觀察她,有些局促地瞪著安鐵問。

    安鐵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對了,小桐桐,你父親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想了解一下,雖然他不是瞳瞳的親生父親,可畢竟是你媽媽的丈夫,我想我應該簡單了解一下吧。”

    小桐桐不安地轉了一下空酒瓶,琢磨了一會,說道︰“能做什麼,做生意唄,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是小孩啊,怎麼會知道大人的事情。”

    安鐵冷笑道︰“你不清楚?我看你比誰都清楚,算了,既然你不想說,回頭我親自問問你媽。”

    “不行!我媽更不清楚,而且,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找我媽,她現在情緒不大好,我擔心,擔心她身體受不住。”小桐桐急促地說著,連氣都不喘一下,好像安鐵一旦見她媽媽,會對她媽媽造成什麼傷害似的。

    安鐵皺著眉頭看著如臨大故的小桐桐,非常不理解她為何這麼怕自己見她媽媽,今天晚上的小桐桐很不對勁。

    “那個,大叔,要不這樣吧,我們二人分別做她們倆的工作,看能不能盡快解決這事,你放心,我們家里的人還是很好的,你看我媽媽見到我姐姐那麼激動,對我姐姐肯定也會比對我還好,不如我們兩個合作,讓姐姐承認我媽媽,怎麼樣?”小桐桐說得很誠懇。

    安鐵抽了一口煙,琢磨了一下小桐桐說的話,問道︰“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

    小桐桐心虛地低下頭,說道︰“沒有啊,我臨時這麼想的,主要是心里郁悶嘛,如果換成你,你的姐姐和你媽媽在鬧別扭,把你夾在中間,你能好受啊。”

    安鐵頓了一下,說︰“你能這麼想還算懂事,這樣吧,你回去先勸勸你媽,先別逼你姐姐了,我這邊給你姐姐做一下工作。”

    安鐵話音剛落,小桐桐怔怔地看了一會安鐵,突然兩眼放光地撲進安鐵的懷里,樓著安鐵的脖子道︰“哎呀,我的姐夫大叔,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放心,我這幾天肯定不會讓我媽媽到處亂跑了,這樣吧,咱們倆電話聯系,有什麼新情況及時溝通,好不好?”說完,小桐桐舉起酒瓶子。

    安鐵跟小桐桐撞了一下酒瓶,笑道︰“好吧,可有一點,以後乖點,別老是調皮搗蛋。”

    小桐桐使勁點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沒問題,本姑娘向來說話算話,再說了,我怎麼調皮搗蛋了?不就是性格開朗一些,可愛一些嘛!啊!嘿嘿!”

    安鐵苦笑了一下,這才留意到小桐桐幾乎是掛在自己身上,挑了桃眉毛,故意色眯眯地說︰“你看看,還說你沒調皮搗蛋,哪有你這樣的小姨子,跟姐夫投懷送抱啊?”

    小桐桐給了安鐵一個白眼,然後迅速從安鐵懷里跳出來,臉色有些發紅地說︰“色狼,人家,人家一時激動嘛,哼!”

    安鐵看到小桐桐也喝了差不多兩瓶了,看一下時間,十二點多了,對著小桐桐道︰“咱們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太晚了。”

    “嗯。”小桐桐低聲應了一聲,聲音竟然變得無限溫柔乖巧起未

    安鐵奇怪地看了小桐桐一眼,然後笑了起來,發現這個小姑娘乖的時候,其實是一個非常漂亮、讓人心動的小女孩子,就是平時脾氣太凶了,一般人都不敢惹她。

    “你笑什麼呀?”小桐桐不安地輕聲問。

    “哦,沒什麼,感覺海邊有些涼,你不覺得涼嗎?”安鐵問。

    “不涼啊,這里挺漂亮挺舒服的,我到濱城之後,還沒踫到過這里這麼漂亮的地方啊。”小桐桐說。

    “哦,早點回家,不然你媽媽真的會擔心的。”安鐵站了起來

    “對了,姐夫!以後你要是有空多帶我去一些好玩的地方看看好不?”小桐桐笑靨如花地看著安鐵,乖巧地討好著說。

    “嗯,行,以後等有時間再說。”看見小桐桐出奇地溫柔,又這麼討好自己,叫自己姐夫,安鐵也不忍心拒絕小桐桐,于是隨口應道。

    把小桐桐送回家以後,安鐵到家的時候瞳瞳的房門是關著的,可能瞳瞳早就睡著了。

    安鐵坐在沙發上剛點上一根煙,就看到家里的座機沒有掛好,正發出嘟嘟的長音,安鐵看了一眼瞳瞳的房門,然後翻了一下來電顯示,同一個號碼打了三次,都是小桐桐家的電話。

    看來小桐桐媽往這來過電話,安鐵能想象得到瞳瞳看到電話號碼之後不接的情形,擰緊了眉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倔丫頭什麼時候能拐過這個彎來。

    初夏的夜晚很涼爽,安鐵家的陽台窗戶始終是開著的,偶爾吹過來一陣小風,把鵝黃色的紗簾吹起來,然後隨著風去,紗簾又落寞地落下,徒留滿屋子的安靜,使安鐵這個夜半抽煙的男人也變得憂郁起來。

    安鐵把電話重新掛好,皺著眉頭看一眼話機,想起今晚與小桐桐說的那些話,心想,這個小桐桐雖然任性,對她的媽媽倒是挺關心,可是,為什麼一問到她的那個父親她就吞吞吐吐的呢?

    安鐵想,必須要找瞳瞳好好談一談了,事情總是拖著也不是個事。

    安鐵越想越覺得瞳瞳家里實在是非常復雜,就算瞳瞳肯承認她的生母了,安鐵也不想瞳瞳進入那麼一個家庭,安鐵總覺得周曉慧的丈夫有點問題,如果周曉慧不知道當年童大牛參與了控告安鐵的事情,那麼,很有可能是周曉慧丈夫指使的瞳大牛,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為了把瞳瞳找回去嗎?

    不至于啊?把瞳瞳找回去根本不用藥費那麼大的力氣,還把自己陷害到牢里,這也太夸張了點吧?

    隨著一支煙燒到了盡頭,安鐵站起身走到陽台上,看著稀稀拉拉的燈光,心思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濱城的夜晚總是這麼安靜,到了這個時間,連做愛的聲音都听不到,已經很晚了,在這麼安靜而美麗的夜晚,會有人通宵做愛嗎?

    似乎人們做愛都是剛睡下的時候和早晨的時候吧?想到這里,安鐵有想到王貴要搞的那個性文化節,其實,在安鐵的內心深處,其實他還是想搞這個性文化節的,這種性文化節如果搞好了,其實是可以做很多文章的。性是人類生活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非常核心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深刻的、有許多層面可以討論的文化問題。

    中國人一向忌諱談性,把性在道德上幾乎打入了十八層地域,萬惡淫為首嘛!

    這種不健康的、違背人性的,總是用高尚的道德來否定人的本性和人天生應該擁有的權力的思維,千百年來根本就是一個陰謀,統治者們企圖通過極度的道德要求壓制人性,來獲取自己的利益。卻讓這個古老的民族一直被陷入在一種虛假的猥瑣而變態的心靈陰影里。

    安鐵一直想做一些探索性的工作,以期實現一些社會理想,更早的時候,安鐵想做文化公司,其實就是基于這些想法,只不過,實現一些社會理想需要時間,現在,應該是可以著手實現一些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了。

    性文化節本來也是一個可以一做的事情,但卻讓王貴這個家伙搶了先,想起來不禁有些懊惱。

    “操!我怎麼突然想起性這個問題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女人接觸過了嗎?”安鐵想著,朝瞳瞳的房間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感覺自己還是有些浮躁。

    然後,安鐵循著楚香家的陽台望了望,燈是開著的,人影在客廳晃動,這個游魂一樣的女子還是寂寞如初。

    安鐵嘆了口氣,看著楚香家的陽台,和那個模糊憂惚的身影,竟然感覺頗為溫暖,如同一個天天見面的老朋友似的,希望這個神秘而熟悉的女人,能一直過著她想要的生活。只是,不知道,目前的生活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

    就在安鐵看著楚香家的陽台,小區搖晃的村木發呆的時候,听到一聲開門的響動,接著,安鐵听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到了安鐵身後。

    “叔叔,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听見。”瞳瞳的聲音很慵懶,應該是剛剛睡醒。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5
第169章

    安鐵早就知道是瞳瞳出來了,這會听見瞳瞳這麼一問,扭頭攬過瞳瞳,心里莫名地激動起來,不知為什麼,剛才那麼一瞬,望著小區內黑乎乎的樹影,安鐵覺得自己非常孤獨,心中似乎有些空蕩,現在瞳瞳正睡眼朦朧地窩在自己懷里,安鐵頓時覺得胸中非常充實,虛無的夜晚也頓時變得生動而實足起來。

    與瞳瞳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瞳瞳也清醒了很多,揉揉眼楮看看安鐵,問道︰“叔叔,你怎麼了?喝酒了?”

    安鐵樓著瞳瞳笑了笑,說道︰“喝了一點,沒醉,睡覺沒睡踏實啊?怎麼半夜醒了?”

    瞳瞳頓了一下,道︰“沒有,想起來喝點水,一開門看見燈亮了,知道你回來了。”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在瞳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那接著睡去吧,我也要睡了。”

    瞳瞳點點頭,卻沒有急著離開安鐵的懷抱,把頭靠在安鐵的胸前,緩緩地說︰“叔叔,她晚上打過來電話了,我沒接。”

    安鐵低頭看看瞳瞳,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嗯,就那麼恨她嗎?她是你親媽媽啊,而且,看樣子她一直在找你,並沒有忘了你,所以,丫頭,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談談,怎麼樣?”

    瞳瞳咬了一下嘴唇,低著頭沒說話,似乎在奮力掙扎著什麼。

    安鐵見瞳瞳情緒又變得不安起來,輕輕拍了拍瞳瞳的脊背,說︰“叔叔只是隨便說說,並不想左右你的決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偏執,叔叔知道你心里很委屈,但現在這樣你心里更難受,是吧?”

    瞳瞳抬起頭,看看安鐵,往安鐵的懷里靠了靠,說︰“叔叔,可我就是想不通,你就別勸我了,別的我什麼都可以听你的,可這次,我實在沒辦法原諒她,其實,她對我怎麼樣我還可以忘記,但是,她很可能就是你當年坐牢的幕後指使人,我覺得這樣的人,不但狠毒,而且陰險,簡直就是沒有人性。我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安鐵看著瞳瞳,心里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瞳瞳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當拋棄她媽媽出現的時候,她並不放在心上,這是瞳瞳的善良,可周小慧可能是安鐵當年坐牢最有可能的嫌疑人,這才是瞳瞳不能原諒周小慧的原因,說明瞳瞳最在乎的是安鐵,而且說明瞳瞳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安鐵趕緊說︰“丫頭,現在還不能證明那就是你媽媽讓人干的,你現在就這麼認定是她,可能對她不是很公平啊!”

    安鐵說完,用手在瞳瞳的頭上摸了兩下,瞳瞳抿著嘴,沒有做聲。

    安鐵看瞳瞳一點松口的意思也沒有,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給瞳瞳倒了一杯水之後,讓瞳瞳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上午,安鐵與歐陽振聲在辦公室里聊了一下藝術展的事情,歐陽振聲離開以後,安鐵把手里的煙按進煙灰缸,看看辦公室里的植物,想起那天帶著瞳瞳去香茗山的事情來了,想到周曉慧那日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想起瞳瞳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訴,心里亂糟糟的。

    昨晚與小桐桐說了半天,那個小機靈鬼一點口風也露出來,到現在安鐵也不知道周曉慧的真實想法,而且,小桐桐不想讓安鐵直接去見周曉慧,這事也有點蹊蹺,想著想著,安鐵決定今天下午約周曉慧出來談一下。

    再怎麼說,這可是未來的岳母大人啊,一想到這岳母二字,安鐵立刻聯想起那張酷似瞳瞳且楚楚可憐的臉和她那黃鶯一樣的聲音,這樣的岳母大人,感覺還真有點怪怪的,安鐵一想到以後要叫周曉慧岳母就別扭得不行。

    撥通上次見面周曉慧留給自己的電話,沒一會,周曉慧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你好!清問是哪位?”周曉慧好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周女士你好,我是安鐵。”安鐵自我介紹道。

    “哦,是安先生啊,我還想著給你打電話呢,瞳瞳……”周曉慧捉起瞳瞳又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周女士,我就是像跟你談談瞳瞳的事情,你看你下午有時間嗎?我們約個地方見面聊聊。”安鐵說道口

    “好呀,我隨時都有空,你這樣,等你下午什麼時候有時間,你找個地方叫我就好了。”周曉慧興奮地說道。

    “嗯,好吧,那我一會確認一下時間,然後給您打電話。”

    “好好好,我等著你電話。”周曉慧趕緊應承道。

    掛斷電話,安鐵點了一根煙,心里琢磨著見到了周曉慧該跟她說點什麼,昨天小桐桐不叫姐夫安鐵還沒現在這麼不安的感覺,當小桐桐把那句姐夫叫出口,安鐵還真是有點慌了,本來自己與瞳瞳之間兩個人決定一切就很好,現在不但多了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岳母,外加一個刁鑽古怪的小姨子,安鐵的頭都大了。

    就在安鐵抽著郁悶的小煙時,前台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安鐵按下免捉,前台小姐好听的聲音道︰“安總,日報的劉總找。”

    安鐵一听,趕緊道︰“趕快請劉總來我辦公室。”

    沒一會,劉芳穿著一身灰色套裝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沖著安鐵樂︰“我說安鐵,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有老總的氣勢了啊?”

    安鐵趕緊迎上劉芳,道︰“劉總,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怎麼過來也不捉前打個電話啊,我中午好安排你一頓。”

    劉芳在沙發上坐下後,前台小姐給劉芳端上一杯茶,劉芳端起來喝了一口,說道︰“嗨,瞎折騰什麼,咱們倆什麼時候不能吃飯啊,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幫幫忙。”

    安鐵看看劉芳,吐了一口煙,笑呵呵地道︰“什麼事?是那個性文化節嗎?”

    劉芳笑著點點頭,說︰“就是那事,哎呀愁死我了,跟王貴合作真是一種折磨呀,本來這個性文化就是挺敏感的話題,他還這麼無所顧忌地鬧騰,你說說不早晚得出事啊。”劉芳深鎖眉頭,顯然氣得不輕。

    安鐵沉吟道︰“哦?到底怎麼回事啊?是現在出問題了嗎?”

    劉芳椽了椽眉心,道︰“算了,不說他了,今天我來是想讓你幫我想想哪方面需要注意,現在不是馬上要投入宣傳了嗎,我怕掌握不好尺度會出問題,你知道,咱們廣告部主要任務是廣告業務,一些記者表面上是記者,實際上就是廣告業務員,當初你在報社的時候,我還挺放心的,現在我老是心里沒譜啊。”

    安鐵苦笑了一下,說︰“我說劉總啊,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我也沒操作過這事啊。”

    劉芳瞪了一眼安鐵,然後似笑非笑地說︰“少跟我賣關子,你呀,當年是咱們報社的才子,更是咱們部門的萬事通,別謙虛,我就是想讓你給我捉個醒,別的也沒什麼。”

    安鐵听劉芳這麼說,想了一會,道︰“劉芳,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報紙那方面你們能把握好尺度,就是活動期間多注意點就行,這種一現場為主的活動,尤其是這種敏感的性文化節,活動主辦方承辦方的人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應該有一個管控,主要還是對媒體報道走樣的危機處理了,最好你們擬出一些列觀點,捉供給那些接受媒休采訪的人,防止向媒休和社會大眾傳達性文化節的核心價值時走樣,其實這個你也明白,不用我說,最主要的是讓王貴有什麼打算都要報給你們審批,否則中間出了事情你們會被牽連,王貴那個人反正不太好整。”

    劉芳听完,笑吟吟地看著安鐵,說道︰“我就說,听听你的意見肯定有收獲,對了,審批,這是個好辦法,如果王貴的活動程序和內容跟報給我們的審批的內容不符,我們就不會替他擔責任。”

    送走了劉芳,安鐵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讓張生給自己叫一份外賣,就在辦公室里隨便吃了一口,然後忙活了一會手頭的事,才給周曉慧打電話。

    這回,安鐵約周曉慧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廳見面,安鐵早早下了樓,提前去那家咖啡廳等著周曉慧過來。

    要了一壺茶,安鐵點上一根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隔著落地玻璃,看到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外面的喧鬧與咖啡廳里的靜謐儼然是兩個世界。

    就在安鐵的那根煙抽了一半的時候,看見周曉慧的車子停在了門口,隨後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周曉慧從車上走了下來,披散著一頭細碎卷曲的長發,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兩個那麼大女兒的**,反倒像是瞳瞳和小桐桐的姐姐似的。

    周曉慧下車以後,囑咐了一下跟著她來的司機,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進咖啡廳。

    隨著優雅而嬌柔的周曉慧拿著一只白色小手包出現在咖啡廳門口,咖啡廳里幾個或者抽煙,或者喝咖啡,或者泡妞的男士無一例外地把視線對準了周曉慧,滿眼的驚艷。

    咖啡廳里的眾狼看到周曉慧對安鐵微微一笑,款步走過去,一臉的失望,又一齊對安鐵投過去一抹若有若無的探究和艷羨,安鐵心里叫苦不迭,暗道,操!羨慕個屁,這美女可是我老丈母娘,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動歪心思啊。

    也不知道周曉慧對別人的注目禮是習慣還是沒有自覺,只見她邁著小方步緩緩走到安鐵對面坐下,攏了攏頭發,對安鐵極其溫和地笑笑,說︰“不好意思啊,安先生,你等了一會了吧?”

    安鐵道︰“沒有,是我來早了,您想喝點什麼?”

    周曉慧看了一眼桌上的茶,道︰“就這個茶就行,嗯,安先生,瞳瞳她,沒生我氣吧?”周曉慧直奔主題問道,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安鐵看看周曉慧,說道︰“沒事,是看到您突然出現還不太適應吧,周女士,瞳瞳的脾氣你不太清楚,所以現在你還不能操之過急,你放心,瞳瞳的心地很善良,等她想通了不會不認你的。”

    周曉慧眼圈一紅,鼻音很重地說道︰“是怨我,我太心急了,把孩子都嚇著了,再加上,她現在心里肯定還怨著我,我又這麼逼她……周曉慧使勁揉著手里小手包,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安鐵真懷疑她習慣拿手包不是裝東西用,而是放在手里在心情不好時發泄的。

    安鐵給周曉慧一邊添茶一邊道︰“您也不要擔心,這事要慢慢來,看得出瞳瞳對您的出現盡管有很多不適應,可母女連心,哪個孩子不希望有母親疼呢。”

    周曉慧听安鐵這麼一說,趕緊盯著安鐵問道︰“對了,安先生,你能把當年瞳瞳是怎麼到大連的跟我說說嗎?我知道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都怪我沒用,沒早點找到她,都怪我啊。”周曉慧的眼淚 里啪啦往下掉,哭得梨花帶雨,搞得咖啡廳里的一眾男人看著安鐵的眼神里充滿了譴責。

    安鐵輕咳了一聲,給周曉慧遞了幾張餐巾紙,周曉慧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安鐵,用那好听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安鐵感覺好幾雙眼楮又在狠狠地瞪著自己,心里感覺冤屈得不得了,然後,神情僵硬地扯開話題道︰“那個,周女士,我也想問您一件事,當年你為什麼在瞳瞳那麼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呢?”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35
第170章

    周曉慧听安鐵問她當年拋下瞳瞳真正原因,周曉慧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懼而悲傷的事情似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地往下掉,已經不是幾張餐巾紙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安鐵被周曉慧這一激烈反應搞得有點愣了,連忙打發服務員拿餐巾紙,然後又輕聲安慰道︰“周女士,你要是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以先不說。”

    周曉慧淚眼朦朧是抬起頭,看看安鐵,說道︰“不好意思,一想起當年的事情,我……”周曉慧說著說著又說不下去了。

    安鐵隱約感覺當年發生的事情似乎不簡單,心里火燒火燎的,卻又不好逼周曉慧說,只能無奈地等著周曉慧喘過這口氣。

    過了好一會,周曉慧才從自己的悲傷中回過神,看看坐在她對面的安鐵,不好意思地擠出一絲笑意說︰“又讓你見笑了,當年我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就算我想跟你說也找不出什麼頭緒,事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跟你說,這其中還有一些事我不能說,否則會牽連你,希望你別怪我。”

    安鐵听了周曉慧說了一大堆最完整的話,卻是一點實際內容也沒有,心里非常郁悶,看來周曉慧也不傻,跟那個小桐桐似的,主要的一點口風也不露,安鐵喝了一口茶,對周曉慧道︰“周女士,瞳瞳小時候吃的苦就不說了,你知道嗎?瞳瞳當年是我在火車站遇到的,如果我沒遇到她,她就被人販子賣了,您知道一個小女孩被人賣掉的後果嗎?您覺得您的那些苦衷比起這一條來哪個重要!”安鐵心里很窩火,想不明白有什麼苦衷要讓她拋下自己的親生女兒。

    周曉慧听完,臉色煞白地看著安鐵,使勁咬著她那小巧的嘴唇,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只見周曉慧的手死死地抓著那只白色手包,淚汪汪的大眼楮看著安鐵說道︰“怎麼會這樣呢,童俊生是個好人啊,他怎麼能不管瞳瞳呢?”

    安鐵實在搞不懂童俊生與周曉慧包括周翠蘭或者還有其他人之間的復雜關系,看著悲痛欲絕的周曉慧,心里也沒來由地煩躁起來,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才平復了自己復雜的心緒。

    看到周曉慧還真是被嚇得不輕,安鐵暗嘆一口氣,語氣又放緩和了些,目前,安鐵還真怕周曉慧把瞳瞳逼急了出點什麼事情,現在要先安撫住周曉慧,安鐵繼續說道︰“周女士,瞳瞳這邊我會好好跟她說一說,希望你也能給她一點時間,如果你繼續這樣天天跟著她,也不是辦法,您看呢?”

    周曉慧擦了一下眼角,霧蒙蒙的眼楮看著安鐵,緩緩點點頭︰“我這兩天也是這麼想,可我還是忍不住,一想著我的瞳瞳就在這座城市里,我晚上都睡不著覺,安先生,你放心,我會給瞳瞳一點時間的,不會逼她了,所以,還清你繼續照顧她一下,可以麼?”

    安鐵听周曉慧這麼問,心里覺得有些古怪,照顧瞳瞳已經不只是責任,而是一種需要,現在由別人拜托,安鐵感覺有些可笑,看來,安鐵也一時沒有擺正周小慧和瞳瞳的母女關系。

    “周女士,你別這麼說,照顧瞳瞳是我應該做的,您別跟我那麼客氣。”安鐵苦澀地說。

    “這不是客氣,安先生對我和瞳瞳恩情,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償還的,要不是你,興許我都沒有機會看見我的女兒了……”周曉慧說得極為誠懇,可語氣中透露著一種疏離。

    安鐵越來越覺得心里郁悶,總覺得現在勸瞳瞳與周曉慧相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如果瞳瞳真的認下了周曉慧這個母親,周曉慧會接受自己嗎?

    “周女士別這麼說,這些年我跟瞳瞳就像一家人一樣,你這麼說我心里反倒不舒服了,既然周女士跟我的想法一樣,那我就不打擾,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您盡管開口。”安鐵有些無力地看著周曉慧說道。

    “太感謝你了,還清你在瞳瞳面前……”周曉慧聲音婉轉地說道,張大那雙美麗的大眼楮帶著希翼看著安鐵。

    “周女士放心,我回去會跟瞳瞳再好好談談的。”安鐵現在非常想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看似柔弱卻無比疏離的瞳瞳的母親。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哦,還有,我的小女兒听說也麻煩你不少,你真是個好人。”周曉慧十分感激地說,捏著小手包,那溫和婉約的笑容煞是好看。

    面對這樣的周曉慧,安鐵都有一種錯覺,如果瞳瞳到了她媽媽這個年紀,估計也會是這樣年輕的樣子吧。

    與周曉慧分手之後,安鐵回公司呆了一會,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小桐桐的電話打了過來。

    “大叔,你剛才跟我老媽見面了?”小桐桐帶著嗔怒說道。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怎麼了?怕我欺負你媽不成。”安鐵現在非常郁悶,這突然冒出的小姨子和老丈母娘一個他媽也不好惹,安鐵不禁問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憑空又生出這麼些事來。

    “嘖嘖,看看你,什麼態度,你剛才肯定跟我媽不是這態度吧?干嘛呀?歧視啊?”小桐桐不依不饒地說。

    “好了,姑奶奶,有什麼事你說吧,算我怕了你。”安鐵無奈地說。

    “你忘了?咱們昨天晚上可是說好合作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不守信用,跟我老媽見面也不跟我通個氣,哼!”小桐桐氣呼呼地說,可以想象這個小丫頭要是在面前會是什麼樣的張牙舞爪。

    “小丫頭,要是沒事我可掛了,該回家了。”安鐵頭大地說。

    “掛吧掛吧,臭大叔,看以後我幫不幫你。”小桐桐說完很快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鐵看著看點搖頭苦笑了一下,收拾了一下東西,下了樓。

    安鐵回到家的時候,小影正坐在沙發上跟克林頓玩,瞳瞳坐在陽台上畫畫,只見一身黑衣的小影露出難得的孩子氣的笑容,任由克林頓往她懷里撲,而瞳瞳似乎畫的就是小影和克林頓,一時間,客廳里洋溢著一種靜謐和溫馨,使安鐵下午郁悶的情緒緩和了很多。

    小影看見安鐵回來,有些局促地站起身,對安鐵恭敬地說了句︰“安先生好!”

    安鐵笑呵呵地看看小影,道︰“小影怎麼還那麼拘束,你們繼續,別客氣。”

    瞳瞳只是對安鐵微笑了一下,然後又重新埋首在自己的畫作中,克林頓可沒小影那麼听話,一見安鐵進來,立馬就沖了過來,搖著尾巴使勁往安鐵身上撲,搞得安鐵手里的車鑰匙都落在了地上。

    安鐵拍拍克林頓的頭,笑道︰“小克啊,去給你瞳瞳姐姐當模特去,否則不給晚飯吃。”

    克林頓歪著頭看看安鐵,然後看一眼小影,像听懂什麼似的,在小影腳下趴了下來,擺了一個極其慵懶而有個性的姿勢,看得安鐵哭笑不得,暗道,這年頭,狗都成精了。

    安鐵剛要回屋換衣服,門鈴響了起來,還沒等安鐵去開門,小影就迅速地走了過去,把房門打開了。

    看到來人,安鐵算是明白小影為什麼在這了,只見路中華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笑眯眯地望著小影,那殷勤勁一點也不像是平時在中華幫威風凜凜的老大。

    路中華走進來以後看見了安鐵,笑道︰“大哥,你回來啦,你看,我把咱們的晚飯都買好了,今天咱哥倆好好喝幾杯。”

    安鐵松了一下領帶結,笑眯眯地看著小影接過路中華手里拎的東西,道︰“小路,你啥時候來的,看樣子你可來了有一會了吧。

    路中華無辜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小影,說︰“臨時決定過來的,正好踫到小影要來,就一路過來了,想看看大哥。”

    安鐵看路中華底氣不足的樣子,也沒戮破他,再一看小影,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把路中華拿來的東西擺放到了餐桌上。

    安鐵道︰“我這兩天也念叨你呢,你先過去坐吧,我洗個手,換下衣服。”說完,安鐵對睡瞠道︰“丫頭,你看看冰箱里有啤酒沒,要是沒有打電話叫幾瓶。”

    瞳瞳收起畫架,高興地點點頭,看得出,家里來了人能讓瞳瞳的情緒好很多。

    吃飯的時候,安鐵和瞳瞳並排坐在一頭,小影則與路中華坐在對面,克林頓趴在桌子底下,吃著今天給它加餐的狗罐頭,可謂桌上的桌下的都挺滿意。

    四個人喝了一杯酒之後,路中華看看坐在安鐵身邊的瞳瞳,一副語言又止的樣子,安鐵皺著眉頭看看路中華,問道︰“小路,你什麼話要說嗎?怎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路中華淡淡地笑笑,道︰“沒事,只是我听說,嗯,瞳瞳的母親找過來,想恭喜一下,呵呵。”

    在安鐵面前叫瞳瞳的名字,路中華似乎還不太習慣。

    路中華這話一說完,瞳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剛才的淡淡笑意僵在臉上,使安鐵心里一沉。

    小影立刻對路中華投過去一記凌厲的目光,像是要給路中華一拳似的,路中華不明所以地看著瞳瞳和小影,然後又看看緊縮雙眉的安鐵,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眼看著剛才融洽的氣氛,變得有點僵,安鐵捉起筷子道︰“先別說話了,吃飯吃飯。”

    瞳瞳這時,恢復了自然的神色,看看路中華,輕聲道︰“路大哥,我媽媽早就去世了,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叔叔。”

    路中華被瞳瞳說得一愣,張了張嘴,然後干笑道︰“哦,那我可能听錯了,來,大哥,兩位美女,咱們再喝一杯。”

    就在四個人舉起了酒杯的時候,門鈴突然想起來,安鐵率先站起身,走到門口往貓眼里一看,頭又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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