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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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56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8
第151章

作者:何不幹
    “太好了,你說怎麼慶祝?”趙燕馬上問。

    “你說怎麼慶祝吧?”安鐵看趙燕高興的樣子,把本來想說別高興太早之類的話壓了下去。

    “嗯,我們晚上找個地方全公司去吃一頓行不?等於開個公司的半年總結大會,我們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捉升一下公司的士氣。”趙燕說。

    安鐵想了想說:“沒問題,你去安排一下,開半年總結會,時間會不會有些倉促?還得準備點娛樂節目吧?”

    趙燕說:“沒問題啊,咱們是策劃專家,策劃個公司聚會還不是小意思?!嗯,要不這樣吧,我們就縮小一下規模,組織一個中層管理人員以上的聚會怎麼樣?這樣有5桌就輕鬆坐下了,找地方也好找,正好也可以順帶做一下動員啊?”

    安鐵笑了笑說:“這樣更好,那你就跟張生安排一下這事吧。”

    趙燕說:“好的,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看著趙燕轉身要走,安鐵想了想還是吧趙燕叫住了:“趙燕,你把歐陽振聲叫進來,我們討論一下這個項目。”

    趙燕看了安鐵一眼,猶豫了一下說:“好的。”

    不一會,歐陽振聲被趙燕找了進來,歐陽振聲一進來,兩隻手不停地搓著,連聲說:“太好了,終於拿下了!終於拿下來!這可是好幾個億的項目,我們的利潤至少會有好幾千萬。”

    安鐵看了趙燕和歐陽振聲一眼,點了跟煙,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口道:“趙燕,歐陽,這個項目拿下來了,這當然是個喜事,為了這個項目,這段時間我們也花了很多功大,每個人都付出了很多心血,尤其是歐陽和你的團隊,沒日沒夜地加班,熬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努力的目標算是初步達到了,但是,我們也不能高興太早,對這個項目來說,這是萬里長征才剛剛走出一小步,雖然是關鍵的一小步。”

    安鐵說到這裡,趙燕和收斂起笑容,似乎為剛才自己過度的興奮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振聲迷惑地看著安鐵,說:“只要能得到這個機會,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安總你放,四個心好了。”

    安鐵頓了一下,沉聲說:“有信心是好的,但是,這個廣告工程真正執行起來,可能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而且具休執行過程中可能會非常繁雜,一定要把可能出現的問題想好,然後做好準備,捉前消毒,把可能出現的問題消滅在萌芽狀態,比如,這次街道廣告改造工程,實際上在設計方案上政府那邊雖然通過了,但是在執行過程中,一些店面不會同意,他們會有自己的想法,如何把商戶的想法與政府的同意規劃結合,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那些品牌店就不用說了,他們的店面設計、圖案與顏色都是統一的,當然不會因為你要做這個形象工程而改變,還有廣告燈箱、牌匾的材質、造價上,也要與商戶協商,這個工程是政府的死規定沒錯,政府是會給一些補助款項,但大部分的費用還得商戶自己出,如果在設計、材質、造儈上,在協商溝通的過程中出現什麼問題的話,搞不好,這些商戶就會與政府和我們槓上,這樣誰都不好看,尤其不能把事情鬧大,真鬧大了,搞不好就會雞飛蛋打,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真那樣的話就不是一把米的問題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安鐵的話剛說完,趙燕和歐陽振聲的臉上頓時凝重起來,兩個人愁眉苦臉地看著安鐵等著安鐵繼續往下說。

    安鐵見自己一瓢冷水把兩個人澆成這樣,於是笑道:“當然,招標成功這對我們當然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執行好了,我們公司將會因此邁出歷史性的一步,你們都是公司發展歷史上的大功臣。不過,也不用畏難,有利益就有風險,這不怕,正好,這也是考驗我們公司的團隊執行力的時候,只要捉前預防,把功夫做足,多與商戶和政府溝通,就不會有問題,幹吧!”

    安鐵這話一說完,趙燕和歐陽振聲臉上的神色才緩和下來,歐陽振聲笑著說:“對了,安總,這是我們做的那個國際藝術節的方案草稿,你看一下,這個想法我們下面早就討論過了,相關的數據和調查早就做了,所以成案很快。”

    安鐵接過方案,對歐陽振聲贊許地笑了笑,說:“乾得好,現在廣告改造工程招標定下來了,又要搞這個國際藝術節,你這邊可是責任重大。一定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歐陽振聲信心十足地說:“知道了,安總就放心好了。”

    歐陽振聲走後,趙燕看著安鐵,沒有了剛才的興奮,而是突然嘆了一口氣。

    安鐵吃了一驚,以為剛才自己的一盆冷水掃了趙燕的興,趕緊問:“嘆什麼氣啊?”

    趙燕目光如水地盯著趙燕,眼睛似乎有些濕潤地感慨道:“不是,我是高興的,我們公司終於可以有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了,你剛才說的對,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但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公司做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有一個本質的飛躍,我太高興了。”

    說到這裡,趙燕似乎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有些失常,突然站了起來,低聲說:“我出去了。”

    “趙燕!”安鐵叫住趙燕。

    趙燕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安鐵。安鐵沉默了一下,說:“趙燕,我就不說太多的客氣話了,我心裡有數,有時候,我真是不知道對你怎麼表達我的,嗯,感謝……”

    安鐵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如何往下說。趙燕對安鐵的情意,安鐵心裡十分清楚,正是因為如此,安鐵才倍加珍惜,還有一種無法補償的遺憾。

    趙燕看著安鐵,笑了一下,表情突然明媚起來,對著安鐵輕鬆地說:“你別這麼說,天道公司給了我成就感,也給了我信心,還有一種歸屬,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我其實一直很感激你。我們就別這麼客氣了,我先出去了。”

    趙燕說完,快步走出了安鐵的辦公室。趙燕一出門,安鐵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這女人的心思變化真是不可思議,你總是無法想像出她下一秒會想什麼,剛才趙燕在自己的辦公室情緒變化之快,讓自己簡直目不暇接。

    安鐵看著辦公室的大門,若有所思地呆了一會,然後看著桌子上的電話,就想起了彭坤。

    想起彭坤昨天的表情,和前一段時間的諉話,安鐵仔細回想著爭取這個廣告工程的全部過程,感覺這個工程之所以最後能落到自己頭上,彭坤應該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要說吳雅,肯定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直覺告訴安鐵,最後決定性的作用應該是彭坤口

    安鐵伸出手,準備拿起電話,想把彭坤約出來詳細琰諉,當手拿到電話的時候,安鐵猶豫了一下,又把電話放了下來。

    “彭坤和彭玉到底是什麼來頭呢?這兩個人一直挺神秘的。”想到這裡,安鐵又拿起電話,把張生叫了進來。

    張生一進來就笑嘻嘻地說:“大哥,剛才我看你們在這裡談事,我都沒敢進來,廣告工程做完之後,這下子好了,咱們公司很快就是濱城文化公司的老大啦!”

    安鐵說:“說得容易,還早著呢,那個大同集團的實力,不是我們一天兩天能趕上的的,人家現在不僅是濱城文化產業老大,還是文化企業全國十強。”

    張生笑著說:“以大哥的頭腦,等這個廣告工程一完工,我們在擴大再生產,在濱城我們成老大,那也不難。”

    安鐵笑道:“我們先別做夢,你一會給路中華聯繫一下,看看他晚上有沒有什麼,沒事讓他一起參加我們的聚會吧。另外你也可以邀清一下我們相關的主要客戶來參加一下,具體你跟趙總碰一下。”

    張生出去之後,安鐵這一天就一直坐在辦公室沒有出門,一個人把那個廣告功臣的招標方案詳細的研究了一下,然後又仔細地研究了一下歐陽振聲送來的國際藝術節的方案,查找和核實了一些資料,然後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全面的盤算了一下,心裡慢慢有了一個基本的圖譜,下一步,天道公司應該逐漸露出它的鋒芒了!

    傍晚,在公司準備出發聚餐之前,張生領著路中華走了進來。路中華已經聽說了天道公司拿下廣告工程的事情,又是免不了一陣恭喜。

    “大哥,接下來你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展宏圖了。”路中華高興地說。

    “也只是一個好的開始,離大展宏圖還很遠吶,哦對了,小路,徐波那邊你有什麼新的消息沒有?你那個手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動作?”安鐵突然問。

    “挺奇怪的,最近這兩個人聯絡也少了,很老實,我一直在監控著。”路中華說。

    “瞳瞳那個老師在海邊的別墅和畫廊的活動,小路和張生也留意一下,最好查一下他們有什麼別的動作,還有他們的人的活動情況。”安鐵想了想說。

    “大哥,你懷疑瞳瞳的老師有問題啊?”張生在一邊驚訝地說。

    “我早就覺得應該留意一下他們的行動,只不過大哥沒交代,我沒好去做。”路中華看了張生一眼,然後對著安鐵說。

    “你應該向小路多學習,小路就比你警惕多了。”安鐵對路中華笑了一下,然後對張生說。

    張生有些洩氣地低著頭,連聲說:“是!是!我應該多學習!。”

    安鐵呵呵笑了起來,說:“你這小子,嘴裡說是是是,心裡可能卻不以為然,回頭我詳細跟你說說情況,算了,不打擊你,一會我們多喝一杯。”

    張生馬上抬起頭,笑道:“我負責把公司的美女都灌醉。”

    安鐵根根盯了張生一眼,張生立馬就閉上了嘴,然後朝安鐵做了個鬼臉,趕緊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晚上,安鐵公司中層管理以上的員工加上部分邀請的客戶總共坐了滿滿的桌,聚會是在顏如玉酒店進行口聚會當中的氣氛十分熱烈,天道公司的員工包括客戶一個個都激情飛揚,對天道公司的發展前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尤其是趙燕,更是超乎尋常的興奮,讓安鐵感覺,既然連趙燕都這麼興奮了,那自己也應該有激情一些,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碰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安鐵無論碰到好事壞事,總是喜歡外壞處想口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各自離去,張生也起身去結賬。

    張生出去之後,趙燕臉色嫣紅地靠在包間的門上,似笑非笑、面色嫵媚地看著安鐵,趙燕此時已經喝得有些多了。

    “我們也走吧。”安鐵一隻手輕輕扶著趙燕說。

    “嗯!”今天晚上的趙燕,剛才在員工面前還充滿了激情地發表著對公司未來前景的展望,此時,卻溫柔得像一只小貓。

    兩個人走到了大堂,正在安鐵想著要不要送趙燕回家的時候,發現張生情緒高昂地在大堂跟服務小姐說著什麼。

    “趕緊結賬走人,瞎聊什麼呀?”安鐵對張生喊道。

    “大哥,我們的帳已經有人結完了,我正奇怪是誰呢?服務員說她也不知道!”張生在服務台哪裡對安鐵喊道。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8
第152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走了過去,又問了張生一句:“怎麼回事?有人替我們結賬了?還有這樣的好事?”

    張生說:“是啊,服務員說是一個挺文雅秀氣的女孩子?”

    安鐵眼睛轉了一下:“文雅秀氣的女孩子?你想想你會不會認識這麼個女孩?”

    張生苦著臉說:“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我來濱城才多久啊,再說這些日子我可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上的交往也從來沒碰到什麼文雅秀氣的女的啊!”

    安鐵也有些疑惑地自問了一句:“這會是誰呢,算了,既然有人付了,就先這樣吧,回頭再說。”

    安鐵和趙燕、張生走出顏如玉酒店,下台階的時候,趙燕看了安鐵一眼道:“我們公司還真是有女人緣呀,還有女孩子來替我們結賬。”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安鐵一眼。

    張生趕緊接口道:“對啊,咱們公司的女人緣應該要有也都是大哥結的啊,大哥,你應該想一想是誰,到時候好還人個人情啊。

    安鐵頓了張生一眼,然後看了看今天持別興奮的趙燕,加上趙燕又喝了不少酒,現在的趙燕情緒很活躍,看著安鐵的眼神也開始有些飄了起來。

    安鐵眼神複雜地看了趙燕一眼,見趙燕的目光也正在探向自己,安鐵趕緊轉頭裝做看了看天,然後漫不經心地對張生說:“張生,你送一下趙總,趙總喝多了,一定要送到家裡才能走,我還有點事情,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安鐵說完,趙燕有些失落地看了看安鐵,然後低下頭,輕聲說:“張生,我們走吧。”

    看著張生和趙燕一起離去之後,安鐵想了想,拿出電話給柳如月撥了過去:“如月,你剛才沒有讓人給我結賬吧?我剛在嚴如王、酒店吃飯,聽說一個女孩給我付了帳。”天道公司晚上吃飯的酒店是就是柳如月所在的顏如玉酒店,安鐵問問看是不是柳如月付的帳,安鐵實在想不出來,誰會這麼悄悄給自己的飯局付賬。

    按道理柳如月要是給自己付賬也會給自己打招呼的,可是現在也只能用排除法問問看。

    “我晚上在家,不在酒店啊,誰這麼好心給你付賬,是不是你到處留情,哪個小情人給你付的?”聽了安鐵的話,柳如月本來慵懶的語氣馬上變得精神起來。

    “我就隨便問問,我現在跟和尚差不多,哪來的小情人啊。”安鐵尷尬地說。

    “你想修行怪誰,你要是想犯戒,我隨時可以幫忙啊!”柳如月媚笑起來。

    “不用了,你體息吧,回頭聯繫。”安鐵趕緊掛了電話,然後又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個原委。於是,一邊開車往回走,一邊給瞳瞳打了個電話。

    “丫頭,在幹嘛?”安鐵一聽到瞳瞳的聲音,馬上覺得自己神清氣爽起來。

    “叔叔啊,我在看書,你什麼時候回來?”瞳瞳聲音輕柔地說。

    安鐵看了看表,才口點多一點,於是,沉吟了一下,說:“嗯,我再過一會就回去了,你晚上吃什麼了。”

    “你昨天買的披薩還剩下一半,我吃披薩了。”瞳瞳說。

    “嗯,那你看書吧,我過一會就回去了。”

    安鐵掛了電話,搖下車窗,輕鬆地把頭往後靠了靠,風溫暖地吹著,城市此時顯得斑斕而多彩,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地方轉變,雖然有些事情讓人頭痛,在整體上說,這些頭痛的事情倒是好像讓生活充滿了人情味。

    安鐵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高大的霓虹燈一直不停的閃爍著,從來都不知疲倦,城市有時候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怪獸,總是有用不盡的能量。

    安鐵一邊把車往家的方向開,一邊給彭坤打電話,他想如果彭坤要是有時間,就約彭坤出來坐坐,沒有時間就算了,現在安鐵的心裡反倒輕鬆了很多,瞳瞳在家裡等著自己,對安鐵來說,這似乎形成了一種既定的秩序,瞳瞳在家裡,安鐵就非常安心,雖然安鐵很想回去陪瞳瞳一起,哪怕就是坐在一起不言不語,偶爾隨便聊兩句,這樣的時光也讓安鐵十分滿足。

    但,現在似乎還不是盡情享受這種溫馨的最佳時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

    “彭坤,有時間出來坐坐嗎?”安鐵輕鬆地說。

    “安兄啊,我隨時都有時間,我在濱城反正是個閒人,也沒什麼事,你說去哪?”彭坤說。

    “去過客酒吧!”安鐵說。

    安鐵捉前到了過客酒吧,白飛飛並不在,這段時間,白飛飛總是全國各地到處跑,安鐵坐在那張白飛飛和李海軍一起經常坐的桌子上,要了幾瓶啤酒,幾個小吃,然後,讓服務員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對服務員點點頭,示意服務員可以去忙了。

    看著這個自己常坐的桌子,安鐵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奇怪的是,這個桌子似乎總是空的,就好像故意給自己和白飛飛、李海軍盛放記憶似的,只要他們一來,總是空著等他們一起回到那些動盪卻美好的記憶之中。

    想到這裡,安鐵突然笑了一下,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情,其實,這個桌子只所以總是空著,是因為它的位置不是很好,因為這個桌子靠近員工體息室,也就是安鐵以前經常住的那間小房子,現在白飛飛不常在這裡,早已經是捉供員工休息用了,而且,這是一個拐角,不是很開闊,以前安鐵和李海軍不是喜歡坐在這裡,而是,酒吧的客人不喜歡坐這裡,他們當然就只能坐在這裡了,時間一長形成了習慣,他們反而就覺得這是一個不可替代的持殊的地方。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長久的生活常態會形成習慣,有時候習慣也會昇華感情,時間更長些,如果是幾十年幾百年,習慣就成了文化,文化比習慣更具有穩定性。

    “安兄,看起來你今天晚上情緒很好,臉色紅潤,春風得意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彭坤到了安鐵的跟前,坐在安鐵的對面,拿起一瓶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平安無事就是福,這幾天我感覺挺平安的,沒出什麼事情,所以心情就自然好了。”其實,安鐵心裡明白,其實要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只不過,安鐵覺得自己和瞳瞳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心結,所以感覺輕鬆了很多。

    “我看,安兄這兩天好像喜事連連,哪會出什麼事情呢。即使有什麼事,以安兄的能力也是不在話下的。”彭坤恭維著安鐵道。

    安鐵皺了皺眉頭,看著彭坤道:“老狐狸,你還是別恭維我了,我怎麼感覺你現在修養退步了,別人聽你恭維一點都不舒服。我問你,我那個廣告工程你出了多少力,老實告訴我。”

    聽了安鐵的話,彭坤沉吟了一下,臉色嚴肅地說:“老安,咱們是兄弟不?想那些就見外了,我是跟朱市長打了個招呼,可是,你也做了多方的工作,也不見得就是我說的起了作用。”

    安鐵似笑非笑地盯著彭坤,手裡拿著酒杯轉來轉去,然後慢慢地說:“怎麼,你怕我知道這個工程是你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個大人情,我還不起啊。”

    彭坤笑了一下,也盯著安鐵說:“老安,我怎麼覺得你從號子裡出來之後變了不少,我們的交情似乎還沒有以前那麼好了,你似乎對人的疑心越來越大了,我記得你在號子裡的時候,對人到是很坦誠的,那裡人那麼複雜你還可以那樣,怎麼一出來反倒越來越小心翼翼了。”

    安鐵看了彭坤一會,突然笑了,說:“也不是,一個人要是變其實很不容易,我只是想問問清楚記得你的好啊。”

    彭坤舉起酒杯,笑了起來,道:“你不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就比什麼都好,喝酒!”

    接著,安鐵和彭坤也沒怎麼說話,兩個人安靜地喝完了幾瓶啤酒,然後都目光散淡地看著酒吧裡的客人們喝酒聊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古怪,好像此時在這個酒吧裡,安鐵和彭坤只是兩個局外人,到這個酒吧裡是來看人們娛樂來的。

    “你看酒吧裡的這些人,一臉的曖昧與快樂。”安鐵無話找話地說。

    “是啊,生活就是不要搞得那麼清楚,曖昧才會快樂!呵呵!”彭坤顯然也沒什麼話可說。

    “你有沒有覺得,許多應該發生的事情現在突然都平靜了。”安鐵突然道。

    “是有點平靜!”彭坤道。

    “太平靜了是不是也是一種危險?”安鐵看了看彭坤,喝了一口就,然後慢悠悠地說。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0
第153章

作者:何不幹
    “你好像很著急想出點事?”彭坤喝了口酒,看著安鐵笑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晚來不如早來,你在濱城已經來了有些日子了,你好像也不用工作?”安鐵說。

    “工作不一定非要到辦公室啊,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非得天天去上班才叫工作?我可以遙控指揮。”彭坤說。

    “你現在都有些什麼產業?做為朋友我想了解一下你,不過分吧?!”安鐵盯著彭坤道。

    “欸,老安,你還是有些不相信我,是不是覺得我在算計你?”彭坤表情很複雜,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不會問你這麼多了。”安鐵說。

    “倒也是,我以前都跟你說了,我自己名下的現在有幾個公司,規模都不是很大,倒騰一些煤炭、糧食等,渠道、客戶什麼的都比較穩定,所以倒不用花太多精力,我父母有一些生意,但我現在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父母的事情你有興趣知道嗎?”

    “嘿嘿,你自己就做這些?”安鐵沒回答彭坤的話,繼續問。

    “另外還做一些資訊諮詢什麼的,我主要是做投資,我這人懶,有點錢,我就入股給別人,讓別人替我賺錢,老安如果你有好項目或者想找合作夥伴,我你可以考慮。”彭坤說。

    “資訊諮詢?哪方面的資訊諮詢?”安鐵又問。

    “就是一般的商務諮詢,你還有什麼想了解的,會問出來吧。”彭坤盯著安鐵笑道,很明顯,彭坤並不太想諉自己。

    “你在濱城要辦的事情還沒辦完?呵呵。”安鐵笑了笑問,也不管彭坤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得抓住害我妹夫的兇手我才能放心離開這裡,現在我也偶爾回北京啊,飛機很方便嘛,一個小時就到北京了,比坐計程車去趟這個城市的郊區還方便。”

    “你牛,坐飛機跟坐計程車似的。那你覺得殺害你妹夫的兇手最有可能會是誰幹的?”安鐵問。

    “你覺得那個民工案有可能是畫舫做的嗎?民工案和房地產老總被殺案有可能是同一夥人。”彭坤沒回答,倒是反問了安鐵一句。

    “我覺得好像不會是畫舫幹的,因為最近我發現徐波的公司畫舫有參股,畫舫不至於這麼傻吧,把這麼大的一把火引向自己?我相信這個情況你也了解了。”安鐵說。

    “嗯,看來我們掌握的資訊比較同步,我也發現畫舫的嫌疑越來越小了,但也不能排除,目前嫌疑最大的還是畫舫,因為跟本就沒有出現別的嫌疑人,除非出現別的嫌疑,所以,還要等,有些事情,只要等下去,轉機就會出現了。”彭坤笑著說。

    “所以,現在才會這麼平靜?!”安鐵疑惑地下著結論。

    “所以,老安,趁現在這個平靜的時期好好享受快樂吧,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掙扎和爭鬥中度過,最聰明的人都是利用空隙時間享受寧靜,絕對平靜的生活是沒有的。”彭坤又喝了一杯酒,老神在在地說。

    “你說的有些道理,喝酒!”安鐵往後仰了一下頭,也笑了起束

    安鐵和彭坤見面的時間不長,等安鐵從過客酒吧到家的時候,將近口點的樣子。到了家門口,安鐵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安鐵沒有敲門,就是怕瞳瞳瞳了。

    可是正當安鐵要開門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還嚇了安鐵一小跳。

    “叔叔,回來啦!”瞳瞳站在門裡,把拖鞋放在安鐵的腳下,臉上有些發紅,仿佛一朵正在盛開的桃花。

    “嗯,剛才跟一個朋友去過客酒吧坐了一會,所以回來晚了點。”安鐵道。

    “哦,那白姐姐在嗎?”瞳瞳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不在,又出差了,剛才在家做什麼?”安鐵問。

    “嗯,看書。”瞳瞳說。

    “看什麼書?”安鐵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問。

    “嗯,瞎看,看些時尚雜誌什麼的。”瞳瞳一邊給安鐵泡茶,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仿佛自己的看的不是正兒八經的書,然後,很自然地坐在安鐵的身邊,把腳放在沙發上。

    “哦,怎麼還不睡啊。”安鐵的眼睛瞄了一下瞳瞳那小巧秀氣、溫潤如玉的腳,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嗯,不困呢。你喝酒了吧,喝點茶吧!”瞳瞳拿起茶杯,遞到安鐵的手中,安鐵酒後喜歡喝茶。

    就在安鐵伸手去接的時候,猶豫安鐵的眼睛被瞳瞳放在沙發上的腳的吸引,茶杯接偏了,剛泡的熱茶溢出了不少,有幾滴還減到瞳瞳的腳背上。

    “哎呀,燙著了嗎?痛不?”安鐵趕緊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伸手拿起瞳瞳的那只腳,仔細地查看著,撫摸著。

    “不痛,城了幾滴,沒事。”瞳瞳看安鐵緊張的樣子,輕聲說。

    “好像有點紅了。”安鐵的手還在瞳瞳的光潔的腳背上撫摸著,剛開始還有點擔心,隨後發現並不眼中,然後,安鐵就勢手也沒拿下來,而是雙手握著瞳瞳腳,輕輕地撫摸著,然後一抬頭,看見瞳瞳早已經滿臉嫣紅。

    氣氛馬上變得曖昧起來,瞳瞳垂下眼睛,小腳放在安鐵的手心也沒有躲開,而是就勢往安鐵的腿上伸了伸,放在安鐵的腿上。

    兩個人的眼睛不時對視一下,然後瞳瞳就迅速移開,看得安鐵心中大動,心裡頓時春風浩蕩,整個人仿佛也飛了起來,安鐵慢慢伸出一只胳膊,把瞳瞳樓在了懷裡。

    瞳瞳溫柔地靠在安鐵的肩膀上,腳放在安鐵的腿上,任憑安鐵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

    這時,夜晚突然變得晃動起來,晃動的還有他們那顆不安的充滿渴望的心。

    這一夜,瞳瞳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抱了很久,也不怎麼說話,最後,安鐵把瞳瞳抱到了她的床上,然後,坐在一旁,看著瞳瞳閉上眼睛,才起身關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睜著眼睛趟在床上,感覺從窗子裡吹進來的風都有一股甜味,這一夜,安鐵一夜未睡,到早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這一夜,安鐵似乎一直在做夢,夢的內容倒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但夢中那種玫瑰色的溫馨氣氛卻十分清晰地在安鐵的心裡回盪著。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安鐵睜開眼睛,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一下子跳了起來,就趕緊跑到瞳瞳的房間,想叫瞳瞳起來跑步,但進了瞳瞳的房間一看,瞳瞳卻不在房間,床上的被子已經疊得整整齊齊。

    安鐵看了看瞳瞳桌子上的鬧鐘,發現時間已經快是中午口點了

    安鐵一陣錯愕,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一睡怎麼睡到中午了?!

    安鐵走出瞳瞳的房門,洗漱完畢,就到餐廳,發現餐廳的桌子上擺了幾個菜,桌子上還留著一個小紙茶。

    “叔叔,早上叫了幾聲你沒醒,飯在桌子上,涼了在微波爐裡熱一下,我去上課了。……瞳瞳!”瞳瞳在桌子上的紙條上留字說。

    看著瞳瞳留的紙每條,安鐵拿在手上看了好幾遍,心裡湧動著一股說不出的滿足。這樣溫馨而平靜的生活正是安鐵想要的。

    一個人要是擁有這樣的生活,還能怎麼樣的。

    安鐵在微波爐裡把飯菜熱了一下,慢悠悠地吃完飯,才晃晃悠悠來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不一會,張生就走了進來,說:“大哥,趙總交代下午濱城大酒店有一個旅遊節的論壇,問你去參加一下不,公司有這個旅遊節論壇的票。”

    安鐵問:“哦,論壇是什麼內容?”

    張生說:“好像就是關於濱城旅遊投資的一個項目介紹,和對現代旅遊投資方向的一個研討。這是票。”

    安鐵說:“放這吧。”

    張生出去之後,安鐵看了看這個旅遊節論壇的票面上印的是論壇下午2點開幕,現在已經是,1點40分了。安鐵一想,這種論壇去參加也沒什麼意思,但現在也沒什麼事,還是去看看吧,看看現場組織得怎麼樣,把論壇的會刊拿了走人就好了,一般這種論壇上人的發言,都印在會刊上。

    安鐵也不著急,在辦公室喝了杯茶,抽了一會煙,然後慢悠悠地趕到濱城大酒店旅遊節論壇的現場。

    安鐵到的時候,已經快3點了,進門去一看,人還真不少。

    安鐵聽了一會,眼睛在論壇會場瞄了瞄,也沒發現什麼熟人,聽了聽正在發言的人,也沒什麼意思,於是就走到門外,會場門外有個服務台,服務臺上放著一疊宣傳資料和會刊。

    安鐵走上前拿了一份會刊就要走。

    “先生,我們的會刊力20元一木  “服務台裡那個漂亮的會務服務員說。

    “這些資料不是免費派發的嗎?”安鐵有些愕然地問。

    “我們這個論壇的學術介值非常高,又不是宣傳單,會刊當然要收費,這已經是學術論壇的慣例了。”那個漂亮的服務員說輕蔑地看了安鐵一眼,把安鐵當成了不懂規矩的老卡。

    安鐵一陣語塞,馬上從兜裡摸出20塊錢,放在服務臺上,然後轉身就走。

    “現在想撿便宜的人越來越多了。”安鐵的背後,那個服務員鄙夷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就在安鐵想下電梯的時候,突然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

    “哎呦,安兄,你也參加論壇來了,你要會刊啊,我那裡有一堆,送你幾本吧。”

    安鐵回頭,居然看見王貴站在服務台旁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笑

    安鐵心想:“操,難道我今天不宜出門?”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0
第154章

作者:何不幹
    “哦,原來是王總,王總現在很上進啊,哪裡都能看見你。”安鐵轉身看著王貴笑瞇瞇地說。

    “毛主席都說了,不學習三天就趕不上劉少奇,我當然要好好學習了,安總特意來拿一本會刊就走,看來也蠻上進的。”王貴眼睛瞟了一旁的女服務員得意洋洋地說。

    “操,小子竟然自比毛澤東,難道把我比成了劉少奇,想像毛澤東整死劉少奇一樣整死我?嘿嘿!等著吧,孫子!”安鐵眼睛轉了轉,看著王貴笑著說:“有上進心的人是應該鼓勵的,廣告工程我們拿下了,王總承讓了,我知道,如果王總還有什麼想法,我到是可以分包一些給你,只要你們能做好就成。”

    安鐵說完,王貴臉色一變,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很明顯,這個廣告工程王貴是徹徹底底地輸給安鐵了,頓了一下,王貴的臉色陰晴不定地接連變了好幾次,然後突然聲音尖銳很不自然地陰笑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安總,不過,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倒是想捉醒你一句,廣告改造工程雖然是個肥肉,可吃起來並不那麼容易,小心那些商戶造反鬧事不接受你們的方案,嘿嘿,兄弟我會回去替你祈禱的。”

    聽了王貴的話,安鐵的心裡敲了一下警鐘,王貴這小子別狗急跳牆搞什麼破壞,不過,安鐵倒不怕這個,這是市政府的形象工程,這小子要是敢破壞,我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謝謝提醒,如果有人想搗亂,估計還是智商有問題,我相信商戶的智慧,聽說王總要搞一個性文化節?我先恭喜你了,這個活動很定會轟動,我也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給王總捉個醒,這種性文化節雖然很吸引眼球,但宣傳度的把握上還是很有學問的,王總在宣傳上是好像沒什麼經驗,如果有問題諮詢我,我倒願意幫忙,還有,你們辦的展覽,我也能幫些忙,我們有不少客戶倒是能跟你那個活動掛鉤。”

    “謝謝安兄指教,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安兄忙,濱城不大,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的是。”王貴尷尬地笑笑,然後就走了。

    看著王貴的背影,安鐵心裡嘆了口氣,王貴這個人說起來,還真是有不少優點,至少,那種心黑皮厚的優點就是許多人所不及的,而很多時候,在中國做生意,這樣的人是很容易成功的。中國的市場機制並不完善,生意人如果總是規規矩矩地做事,發展起來很不容易,反而是王貴這種人側是很容易發達。

    安鐵其實很不願意與王貴這種人為伍,但有時候,生活總是不願意讓你太舒服,也許,遇到王貴這種人也是你宿命的一部分。

    安鐵的公司取名天道,其實當初安鐵自己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天道就是正道,人間正道是滄桑,坎坷是免不了的,只是,只要人心能真正地擺在中間,真正能正起來,即使碰到再多的波折,安鐵一直相信,長遠來看,正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安鐵下樓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唯一想的就是瞳瞳。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剛從監獄出來的時候,安鐵有一種感覺,自己被關了5年,就好像被某些勢力有意藏起來的5年,而且,似乎有人希望安鐵永遠別出來,而有些人卻希望安鐵能露面。

    出獄的時候,安鐵自己雖然感覺是解放了,但同時,他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他可能走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一個比5年前的牢獄之災更危險的漩渦。

    有時候,安鐵甚至會覺得自己坐牢的這5年甚至是幸運的5年,而現在,真正的危險才真正的開始。安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只是一種直覺,從監獄出來,他心頭就一直有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

    安鐵有時候有一種非同尋常的直覺,也是一種敏銳的嗅覺,也許,也是這種敏銳的嗅覺讓安鐵覺得5年前自己應該承認罪行進監獄,從現在的情形看來,事實是瞳瞳還算是健康安全地長大了,而且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應該說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還可以說情形應該算是很好。但是,越是這樣,安鐵越覺得似乎有一個陰謀,從5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已經有了,安鐵入獄只是這個陰謀鏈各中的一個環節,一個重要的環節。

    冥冥中有一隻手早就已經伸入到安鐵和瞳瞳的生活之中,左右著安鐵和瞳瞳的生活口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安鐵覺得十分壓抑,但又苦於沒有證據來證實自己的直覺,所以,安鐵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證據印證自己的直覺,而且,隨著事情的發展,安鐵的這種直覺就越強烈。

    從小桐桐的出現,到房地產老總的被殺,到工地上的民工之死,到有狼頭紋身的徐波的出現,然後是瞳瞳親媽的出現,這些事情一步步的發展,都清楚地告訴安鐵,事情的發展一直都是被一些人在棕縱著,可操縱這些事情的人到底是誰呢?

    更讓安鐵奇怪的是,隨著瞳瞳的回來,以及童大牛和周翠蘭的出現,一直到瞳瞳親媽的出現,原來圍繞在安鐵周圍發生的那些事情帶給安鐵的壓力突然就沒有了。

    這種感覺就像,你一直處在一種黑雲壓城山雨欲來的氣氛裡,突然之間就撥雲見日風和日麗雲淡風清了,所有的壓力全部撤除了,所有的原來顯露出來的疑雲都沒有了。

    這種感覺就是,在你的心頭狂喜終於一切都明朗的時候,心裡其實還有著更多的疑慮和恐懼。

    那種被人控制的生活其實是很不爽的,其實,這不是一個不爽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基本權利的問題,任何人都無權控制別人的生活,這一點,早已經是安鐵的基本的信念。

    這種信念不僅僅影響到自己和瞳瞳的生活,更是關於到所有人的權力,人們有權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來選擇自己想要生活,有權力自由遷徙和自由選擇。

    安鐵對那些總是想控制別人的生活和愚弄別人的思想的人和組織,一向深惡痛絕,如同現在瞳瞳和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把這種困繞在自己身邊的烏雲撥開,你就永遠沒有安寧,當然也就沒有幸福可言,幸福是需要正面的價值來保護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對於這點,安鐵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已經準備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當然,前捉是,如果你想撥開眼前的烏雲,你就必須擁有可以呼喚的風雨,所以,安鐵現在並不著急,除了想辦法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業快速發展之外,就是抓緊一切機會和瞳瞳在一起體會生活和生命的成長過程,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生活有許多變數,美麗的風景瞬息萬變、稍縱即逝,抓住機會享受成長,享受生命的律動,是目前最聰明的做法。

    安鐵一看表,已經3點多鐘,於是給瞳瞳發了個短信,問瞳瞳在哪裡。

    不一會瞳瞳回短信說:“還在上課,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下課了。”

    安鐵回短信說:“我一會去你們學校接你。”

    瞳瞳回短信說:“你在我們學校那個桃花林里等我吧。”

    與瞳瞳發完短信,安鐵就開著車在大街上輕鬆地往瞳瞳的學校方向開了過去,離瞳瞳下課還有一段時間,安鐵並不著急,一路上,安鐵左顧右盼,看起來甚是愜意。

    正是六月,南方有些地方已經進入了酷夏,但濱城還是溫暖如春,街上有人穿長袖,甚至還有人穿著薄薄的毛衣,姑娘們愛俏,當然還是穿裙子的更多。

    南方的民諺中說二四八月亂穿衣,在濱城這樣的月份就相對要推遲許多。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時節,也是一個多元的時節,多元很好,五彩繽紛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的多樣性在季節的伸出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離瞳瞳的學校不遠的時候,安鐵甚至在一個路邊的小攤上停了一下,買了一個冰淇淋,準備一會給瞳瞳吃,可是,開車離開這個小攤的時候,才發現冰淇淋很快就會化了。

    安鐵於是趕緊加快速度向著瞳瞳的學校開去,一邊開車,安鐵在心裡一邊罵自己:“怎麼傻乎乎的就買了一個冰淇淋,還為了個冰淇淋緊趕慢趕的,一會等瞳瞳出來再買不就好了嘛。”

    安鐵雖然罵著自己的,可是心裡卻是沒有一點悔意,在一個美麗的季節,犯一點小錯誤,其實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正在安鐵一邊開車一邊傻笑的時候,發現瞳瞳的學校大門就在不遠處。

    當安鐵想把車開到大門口的車位停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猛然映入眼簾。

    那是一個美麗而柔弱的身影,正是周小慧。此時,周小慧一臉焦急地低著頭在瞠瞳的學校門口轉著圈,一會抬頭伸著脖子朝學校門裡張望著,一會又心思重重地別過頭一臉的慌亂。

    很明顯,周小慧是在等瞳瞳放學。看著周小慧在門口舉止不安驚慌失措的樣子,安鐵的心裡非常複雜,既為周小慧那種與女兒牽扯不斷的母愛所感動,又為那些還沒有搞明白的事情猶疑。

    看見周小慧的這個樣子,安鐵總是想幫忙勸說瞳瞳認下這個媽媽,也許認下這個媽媽之後,許多事情反而眉目就清晰了,可是,一是瞳瞳現在情緒正是激烈的時候,這丫頭脾氣倔強,勸說根本不會有放果,還有一個安鐵擔心,如果瞳瞳真的和自己的親身母親相認了,自己和瞳瞳的關係會不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看著周小慧,安鐵想了想,就把車停在一個離學校大門比較遠的角落,然後,拿著已經快要化的冰淇淋順著另外一個進校園的路溜進了學校裡的那個桃林。

    桃林里的桃花早已經落盡了,桃林里青翠欲滴,一些青澀的桃蕾在枝葉間若隱若現,一股勃發的生命初生的力量在桃林里瀰漫著。

    安鐵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把冰淇淋放在一邊,正準備點上一支煙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大叔,你這麼好啊!還給我買了冰淇淋,我就愛吃這個。”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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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暫缺文字版……代補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2
第156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緊抿著嘴唇,扭頭看了一眼安鐵,匆忙點了一下頭,然後,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也也馬上隨之向前滑行出去。

    離開學枚一段距離的時候,瞳瞳的車速陡然上升,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的馬路,雙手穩著方向盤,眼睛裡蓄滿的淚水,卻一直沒有掉下來。

    安鐵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瞳瞳,注視著瞳瞳臉上那化不開的哀傷,以往,總是瞳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觀察開著車的安鐵,現在,安鐵與瞳瞳換了一個位置,才體會到,在這個位置上看一個人有多麼近。

    瞳瞳開車很穩,儘管現在瞳瞳的心情不佳,速度也很快,可安鐵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想讓瞳瞳藉著開車發洩一下情緒,而瞳瞳也感覺到了安鐵的默許,逐漸把車子往僻靜的馬路開著。

    沒一會,當安鐵留意車窗外的景物,已經到了濱海路了,道路兩旁那些不知名的小黃花嫩嫩地開著,在暖風的吹拂下舒展著腰身,瞳瞳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在不算寬敞的濱海路上奔馳著,遠處的海浪聲從車窗湧進來,安鐵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聽著,手裡緩緩地點上一根煙。

    瞳瞳開車的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好,濱海路雖然美麗異常,但卻並不寬闊,加上緊鄰海邊,又是半山腰,一般新手根本就不敢在這各路上開車。

    安鐵絲毫也不擔心瞳瞳開車會出現什麼問題,放心得很,這種放心是一種完全的信任,也是一種生死與共的同舟共濟,同時,安鐵心裡還有一種深深的痛惜。

    瞳瞳與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這丫頭在高興和痛苦的時候都沒有太激烈的表現,但往往就是像她這種性格的人,內心的壓抑與苦悶也比一般女孩子發洩渠道少很多,有什麼不痛快都悶在心裡。這樣發洩一次也很好,看了看著瞳瞳目不轉睛開車的樣子,伸手在瞳瞳的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柔聲說:“慢點開,這道太窄。”然後,就轉頭看著窗外大海上的落日,仿佛靜止在一片霧氣之中,像一個巨大的蛋黃。

    周圍一片安靜,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有風在耳邊快速地吹過。

    瞳瞳把車開進了東海公園,然後,繼續沿著盤山道往上面繼續前行,可車速卻慢下來了,這本就在安鐵的預料之中,瞳瞳不是胡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輕重,況且安鐵還坐在車上,瞳瞳即使不顧自己的危險,也不會不顧及安鐵。

    公園的盤山道上此時幾乎一輛車也沒有,瞳瞳開了一半的路,突然把車子停了下來,疲憊地趴在方向盤上,喘息了一會,悠悠地開口道:“叔叔……”

    安鐵溫和地看著瞳瞳,“嗯”了一聲,然後坐在那繼續抽煙,海風把安鐵吐出來的煙霧吹得四散開來,模糊了瞳瞳的眉眼。

    “叔叔……”瞳瞳扭頭看著安鐵。

    安鐵對瞳瞳微微一笑,用寬厚的手掌摸了摸瞳瞳的臉,說道:“丫頭,等你想跟叔叔說,叔叔會好好聽著,可你要是不想說,就別勉強自己。”

    瞳瞳點了一下頭,用臉蹭了一下安鐵的掌心,一種柔滑細膩的感覺滲入安鐵皮膚,使安鐵心頭一陣窒息,倒不是這皮膚的觸感,而是瞳瞳流露出這一舉動的柔順和信賴。

    “叔叔,咱們回家吧,你開車!”瞳瞳打開車門,跳下車,站在山道的邊緣望著遠處的大海,然後扭頭,看著已經坐在駕駛位的安鐵,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動作麻利地坐了副駕駛上。

    “丫頭,我都不知道你會開車,前幾天我還琢磨著讓你有時間學學車呢,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呵呵。”安鐵找了一個輕鬆的話題。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說:“在國外學的,司機的位置不一樣,我都不太習慣,對了,叔叔知道為什麼在國外,司機的位置是靠右邊邊嗎?”瞳瞳眨了一下眼睛,玩味地看著安鐵。

    安鐵被瞳瞳問得一愣,雖然知道國外的車子,駕駛位都是左邊,但還真沒有研究為何如此,便道:“可能是他們的習慣吧,或者他們的路,右邊的景色持別美,嘿嘿。”

    瞳瞳撲味一笑,道:“叔叔說得也對,右邊的景色持別美?!”瞳瞳重複著安鐵的這句話,眼睛亮閃閃的,似乎在琢磨一句詩歌似的。

    安鐵看著瞳瞳這個樣子,心裡松了一口氣,也愉快地笑了起來:“不是我蒙對了吧?”

    瞳瞳俏皮地笑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有一個說法是 上帝保佑!”

    安鐵頓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丫頭,真有你的,沒想到我們加丫頭也會說笑話。”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隨著這個笑話好了很多,瞳瞳的心情看起來恢復了正常,安鐵時不時逗瞳瞳一句,然後往維亞納山莊的方向開過去。

    安鐵和瞳瞳到了維也納山莊的樓下,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張生打來的。安鐵讓瞳瞳先上樓,自己一邊往車庫那邊開車一邊接起了電話。

    “大哥,童大牛跑了!”張生在電話接通之後就告訴了安鐵這麼一個驚爆的消息。

    “什麼?”安鐵緊鎖雙眉,一直覺得最近哪裡不對勁,看來這各線索終於有點動了。

    “童大牛跑了,似乎計劃很嚴密,瞞過了我們監視他的人。”張生有些洩氣地說道。

    “周翠蘭呢?她不會也跑了吧?”安鐵趕緊問。

    “那倒是沒有,下面人正盯著,再說她也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對了,童大牛似乎走之前跟周翠蘭通話了,大哥你看……”

    “是嗎?她當時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持別,似乎還挺高興。大哥,我……”張生對自己的失職似乎很內疚。

    “算了,咱們又不是持工,但童大牛這人要繼續查,他很關鍵,你忙吧,吩咐下邊的人盯好周翠蘭。”

    掛斷電話,安鐵腦袋直疼,童大牛是關鍵的線索,現在這個關鍵的線索也斷了,還要繼續查下去嗎?下意識地,安鐵現在反而不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難道真要查出這一切都是瞳瞳的家人,或者是瞳瞳那個楚楚可憐的母親在主導嗎?

    安鐵茫然地下了車,剛從地下室走上來,手機又響了,安鐵接了電話一聽,是周翠蘭。

    “叔叔,不好了,童大牛今天打電話跟我說他要明天走,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問他嗎?趕緊攔住他啊。”周翠蘭苦口婆心地說道。

    “不用了,他已經走了。”安鐵立刻明白,原來周翠蘭也被童大牛騙了,居然說明天走。

    “啊?!已經跑了,他不是說……”周翠蘭很驚訝。

    “你確定他跟你說的是明天?你沒騙我吧?”安鐵故意問道。

    “哎呀,叔叔,你說我現在能幫他嗎,瞳瞳是我閨女,叔叔又對我這麼好,我這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叔叔,你要是真懷疑我,我……”周翠蘭哀戚戚地說著。

    “好了,我沒說不信你,還有別的事,或者你還知道些什麼,現在童大牛也跑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安鐵總覺得周翠蘭一直在忌憚什麼,有些很重要的事沒對自己說。

    “叔叔,我還能……還能有什麼瞞你的。”周翠蘭心虛地說道。

    “沒有?那可掛了,以後你要是真有什麼麻煩可別找我。”安鐵不悅地說。

    “等等!”周翠蘭趕緊叫住欲掛電話的安鐵,繼續說道:“要不叔叔到我家裡來一趟,我跟叔叔好好聊聊,叔叔不是喜歡吃我做的菜嘛,我擺好酒菜等叔叔過來,叔叔覺得怎麼樣?”

    安鐵本來是懷疑,想詐一下周翠蘭,聽周翠蘭的意思,她果真有什麼事情沒有跟安鐵說,安鐵遲疑了一會,說道:“好吧,我一會過去,你家在哪?”

    周翠蘭把她家的地址告訴安鐵之後,安鐵上了一趟樓,跟瞳瞳交代了一聲,就趕往周翠蘭的住所。

    周翠蘭住的是一個比較老的住宅小區,這個小區裡現在住的都是一些退體的老頭老太太,雖然房子破舊了點,倒是非常寧靜,很適宜住家養老。

    安鐵順著小區裡窄小崎嶇的胡同找到周翠蘭家那棟樓的所在,看到破舊的樓門口跟個洞穴一樣,單元門的玻璃龜裂似地掛在門框上,仿佛風一吹,那些不見了透明度的玻璃塊就要被吹陣了。

    安鐵穿過黑鉞鉞的門洞,上了周翠蘭說的三層,大門是那種防盜的推拉門,門邊的牆上貼著也不知道是哪年貼的對聯,都有些發白了。

    安鐵敲了兩下門,周翠蘭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安鐵應了一聲之後,裡面的門隨之打開,周翠蘭困著一塊紅通通的圍裙站在推拉門裡。

    看見安鐵站在那,周翠蘭刷拉一聲把鐵柵欄門拉開,對安鐵溫和可親地笑著說:“叔叔來啦?你看我這各件也不好,難為你了。”說著,把安鐵清進了門。

    安鐵環視一下房子,裡面幾乎沒什麼裝修,家俱也是必須的幾件而已,看來周翠蘭這幾年混得著實不太好,但有一點,周翠蘭雖然人不怎麼樣,卻是個愛乾淨的女人,雖然屋子很簡陋,可她收拾得也是乾乾淨淨,安鐵對她這一點倒是十分欣賞。

    一個落魄的女人還能把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這說明她心底還抱著諸多幻想,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同時也說明,她心底的希望不會被別的抹殺,儘管她的希望有可能是齷齪的,卑鄙,但你不能鄙視她的鬥志和生命力。

    安鐵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周翠蘭就把熱乎乎的飯菜端了上來,安鐵看著金黃色的紅燒肉,立刻來了食慾,周翠蘭做菜可真不是蓋的,她做出來的菜雖然不見得是什麼人間美味,倒是能吃出一股子小家小戶的溫馨滋味,這滋味正是安鐵喜歡的。

    周翠蘭看著安鐵大口吃著她做的飯菜,知道安鐵並沒有十分芥蒂或者排斥她,笑吟吟地坐在那給安鐵一邊夾菜一邊說道:“叔叔,怎麼樣?咸淡合適嗎?”

    安鐵有點惱恨自己這嘴,所謂吃人家的嘴軟,現在周翠蘭這麼一問,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緩和了很多,看看周翠蘭,道:“正好,挺好吃的,對了,童大牛這回走怎麼沒說帶你啊?他不堅持了嗎?”

    周翠蘭頓了一頓,縷了縷頭髮,說道:“他倒是想,可他現在不是自身難保嘛,再說,我才不跟他一起活受罪,叔叔,以前我不是跟你說過他販毒嗎?你記得不?”

    安鐵點點頭,道:“對,你還說你們那邊做這個的挺多。”說完,安鐵盯著周翠蘭變幻莫測的臉,陷入沉思。

    “叔叔,有件事不知道你清楚不?在我們那邊,所有販毒的人都是給一個頭頭做事的,那個人簡直就是那邊的土皇帝,人們都叫他老佛爺。”周翠蘭說這話的時候猶豫了半天,臉上的神色竟然十分恐懼。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3
第157章

作者:何不幹
    “老佛爺?他就是你那裡販毒的頭?”安鐵重複了一句,心想:“操,這個名字土了點。”

    “哪止是我那邊販毒的頭頭啊,據說,他的勢力遍及整個南方,而且是世界各地,金三角那邊販毒在中國他是最高首腦,據說以前那個世界毒王叫什麼坤沙的,都不敢得罪他。據說這個老佛爺就是中國的毒王,坤沙的大部分毒品都是從這個老佛爺手中出手到世界各地的。”周翠蘭目光閃爍地說。

    “哦,這個人這麼神?你見過嗎?”安鐵問。

    “我哪見過啊,據說見過他的人都活不了,傳說這人是一個殺人魔王,除非你走他自己人,否則誰也見不著他。”周翠蘭說著,身休一陣顫抖,打了一個寒戰,似乎一捉這個人的名字就讓她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恐懼。

    “這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安鐵聽了周翠蘭的話,心裡靈光一閃,突然問了周翠蘭一句。

    “應該是男的吧,不可能是女的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了,我們那邊關於這個人的傳說太多了,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還有的說這個人是個佛教徒,而且做了許多善事,那家孩子念不起書啦,還家進了什麼禍事啦,據說只要他知道了,都會救濟,反正我也沒親眼見過,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人信佛才叫老佛爺。欸,反正我也就是聽說,叔叔你就隨便聽聽好了,來!多吃點菜。”周翠蘭拍拍手,對安鐵心有餘悸地笑了笑,似乎終於從一個恐懼的所在脫身出來。

    “哦?聽你的意思,你懷疑童大牛就是給那個老佛爺做事的?他跟你說的?”安鐵把筷子放在一邊,沉聲問道。

    “嗯,有一次他醉酒了,睡覺了還叫著‘老佛爺’的名字,我們那邊那個傳說中的老佛爺,不知道是不是跟童大牛嘴裡的是同一個人。不過,叔叔,你最好別深究那邊的事情,那邊可不是小混混,黑社會之流,那些販毒的人大部分逮住了都得槍斃,比這城裡的黑社會根多了,危險得很。”周翠蘭似乎看到安鐵的心思,關心地說道。

    “你還知道詳細的事情嗎?”安鐵心裡一沉,問道。

    “啊?這個,我真不清楚,叔叔也別為難我了,我現在跟那邊一點關係也沒有了,現在啊,我只想平平靜靜過自己的日子就行。”周翠蘭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沉默了下來。

    安鐵沉默了一會,腦子裡突然閃過那個5年前帶瞳瞳回貴州的時候碰到的刀疤臉老太太,還有老太太給瞳瞳留下的一串佛珠。

    這個老太太出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就跟電影上的情節似的,在那個窮山溝裡,怎麼會出現那麼一個奇怪的老太太呢?難道這個老太太會跟周翠蘭嘴裡那個傳說的老佛爺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安鐵就自嘲地笑了起來,心想:“那個老太太雖然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但看起來倒也挺慈善的,怎麼會跟什麼中國毒王聯繫在一起。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給搞得神經都出問題了,總是喜歡瞎聯繫。”

    “叔叔,你笑什麼呀?”周翠蘭在一旁看著安鐵疑惑地問。

    “哦,沒什麼,你這菜做得挺好。”安鐵敷衍著周翠蘭。

    “對了,叔叔,我這些日子仔細想過了,瞳瞳捉議我做那個過橋米線我仔細想過了,覺得瞳瞳的想法太好了,我很想做做看,叔叔做生意經驗老到,想清叔叔提點建議。”周翠蘭討好地笑著說道。

    “哦,行,我對餐飲這個東西也什麼研究,你再考慮考慮,考慮成熟最後決定了,裝修費用我給你出。”安鐵看了周翠蘭一眼說,心想,周翠蘭無非就是想確定自己會不會幫她出裝修費。

    “叔叔真是個好人,我那麼對叔叔,叔叔和瞳瞳現在卻還以恩報怨,我當時真走鬼迷心竅啊。”周翠蘭說著,低下頭似乎又要掉眼淚。

    “行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只要你以後好好做人,別總是動一些歪心思就行。”安鐵瞄了周翠蘭一眼說。

    “一定!一定!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事,不會再給叔叔和瞳瞳丟臉了,當初我也是看叔叔成熟英俊,心思就想歪了,以後再也不敢想了,我現在從心裡希望叔叔能幸福,天天高興快樂,我就滿足了。”周翠蘭臉一紅,看著安鐵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行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畢竟是瞳瞳的媽媽,不管怎麼說,也是養了瞳瞳那麼多年,我們也不喜歡你過得太差,如果你真想做過橋米線店,你做飯的手藝這麼好,用心經營,也不錯,你以後生活也就吃喝不愁,我們也就放心了。”安鐵道。

    “是!是!走!叔叔,這些日子我也去了幾家米線店考察了一下,吃了一下他們做的東西,哎呀,那麼難吃,不是我誇口,貴州人做的米線店其實比雲南人的好吃,我做的米線肯定沒問題,對了,今天沒來得及準備佐料,哪天我做些米線請你和瞳瞳過來吃。”周翠蘭抬頭看著安鐵說。

    “行,再說吧。”安鐵看了周翠蘭一眼,含糊地說道。

    “那我做好給叔叔和瞳瞳送過去也行,如果瞳瞳要是不願意來我這裡的話。”周翠蘭趕緊說。

    “再說吧,我吃好了,如果你有童大牛或者與他相關的消息,希望你及時告訴我。我們再聯絡。”安鐵說著站了起來,要走。

    “一定,我要有那個挨千刀的消息,我一定馬上告訴叔叔。”周翠蘭站起來,不安而又尷尬地說。

    安鐵“嗯”了一聲,看著周翠蘭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心裡對這個把自己送進監獄的女人一點也恨不起來,實際上,周翠蘭也就是被別人挾持的一個棋子,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應該是她,瞳瞳也許也是這種原因,才對周翠蘭的態度有所緩和的。

    從周翠蘭那裡出來是點多,天還很亮。從黑漆漆的樓道裡出來,安鐵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才發現在周翠蘭那裡呆著的這段時間居然如此鬱悶,自己竟然沒有發現。發現這一點,安鐵苦笑了一下,看來現在自己對鬱悶的承受能力越來越強了。

    安鐵拍了拍褲子,走到這個小區中間的小廣場上,發現有一樣中老年人圍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什麼,這些人都自己拿著小板凳坐著,雙手拖著腮幫,盯著前面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手提電腦,桌子旁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西裝莘履,女的穿著套裙,一副非常職業的樣子。

    現在這種老的小區文化活動越來越少,一些新建的人口多的小區一到晚上文娛活動到是不少,但多是跳舞唱歌遊戲一類,也有放電影的,但一般都是亂糟糟很熱鬧,像如此嚴肅的活動很是少見。

    出於好奇,安鐵轉了個圈,慢慢度著方步走到這群人的後面,他倒想看看那個手捉電腦裡到底放著什麼東西這麼對這些人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手提電腦裡在放著一盤光碟,一個人在臺上手舞足蹈地演講,台下的人竟然山呼海嘯的十分狂熱。

    “操!碰到一群搞傳銷的。”安鐵罵了一句,轉身就想走,可是,剛剛想抬起腳步準備離開的時候,安鐵有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演講的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而且身影也十分熟悉。

    安鐵剛剛抬起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由於只看了一眼,又離得比較遠,手提電腦裡的演講人看起來很小,安鐵一邊往前走了幾步,那個手提電腦裡放的演講人竟然是大強。只見大強比原來又胖了一困,十分富態,他在講臺上揮著手,像個將軍似的,安鐵只聽到大強非常有煽動性地說:“大強貿易集團的奮鬥目標就是:讓每一個中國人都強壯起來。這是我們的夢想,也是我們永遠不變的理念。尤其是對中老年朋友的呵護與關愛,將是我們企業持之以恆的追求,我們的壯康寧,能在短期內恢復中老年朋友的體力,從內到外,從根本上,從基因上,使你生命的激情跳躍起來,壯康寧,讓你徹夜不停!壯康寧!讓你休力充沛,讓中老年病從此不再光臨。”

    看見大強在手提電腦裡演講的樣子,安鐵就像走夜路踢到一個石頭,差點搞得翻了個跟頭。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大強居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小廣場上的一個手提電腦裡出現了。

    手捉電腦里大強還在激情的演講,而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一旁不時小聲做解說,那個女孩子還不時走到人群中解答一些提問,服務態度十分周到,顯然,這兩個是大強公司的業務員。

    那個正在對著老太太演講的男業務員,穿著劣質西裝帶著劣質的領帶,但倒是洗得乾乾淨淨,他正在對著一群搬著小板凳老老實實地坐在下面的老年人激昂地揮著手說:“各位大叔大媽,大哥大姐!”小夥子說完沉著地停頓了一下,指揮若定地掃了一眼聽眾,安鐵注意到除了一些老頭老太太之外,還有一些面帶菜色的中年人,這不奇怪,現在下崗的中年人比老頭老太太的數量多得多。

    小夥子看著聽眾期待的目光,感覺很滿意,繼續說到:“我們大強貿易集團的企業理念就是‘國人強,則大強更強’所以,讓我們中國每一個人強壯起來,既是我們的企業理念,也是我們的奮鬥目標,尤其是中老年朋友,更是我們最為關心的對象,這上面就是我們大強貿易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周大強先生在演講。我們大強貿易集團在全國各地已經擁有近100家分公司,遍及全國每一個省份,已經成長為國內銷售中老年保健品的第一品牌,我們已經在全國田餘個大中城市的社區建立了保健站,免費為中老年朋友體栓,這個星期六,也就是明天,我們就有一個大型的社區中老年健康講座和體栓,都是免費的,有願意來的清趕快報名,一會我們給大家發個表,你們填一下。”

    安鐵看了一會,心裡當真走五味俱全,安鐵走到桌子旁邊要了一個傳單,轉身要走的時候,那個男業務員跟了上來。

    “哥們,請問你在哪裡高就啊?”西裝革履的男業務員很有禮貌地說。

    “哦,沒工作,失業!”安鐵信口胡謅道,腳下卻一刻不停地往小區門口走。

    “你要是真的沒工作可以加盟我們啊,我們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充滿希望的團隊,不用你有學歷,不用你有經驗,只要你肯努力,勇於挑戰自我,你就能夠成功。我們企業就是一個能讓你實現自我的最佳的平台!呶!這是我們公習製作的光碟,上面有我們公司的介紹,後天我們公司有一個招聘會,這是我的名片,你留個電話給我吧。”男業務員不屈不撓地跟在安鐵身邊,遞給安鐵一個光碟和一張名片。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有空我給你打電話吧。”安鐵結果光碟和名片,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挑戰自我,你才能成功!別看你穿著名牌,你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穿那麼好,住這種破小區,有什麼用!給我打電話吧,以後你會認識到,給我打電話就是你人生嶄新的新紀元的開始!”男業務員還在安鐵的背後喊道。

    聽了這個男業務員的話,安鐵的身上簡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到小區門口,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安鐵拿出電話一看,是秦楓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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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作者:何不幹
    “是安鐵嗎?”秦楓在電話裡不太確定地問,好像對這個號是否是安鐵不太確定。

    這是安鐵年多來,秦楓第一次打電話給安鐵,本來,安鐵準備這兩天忙完之後聯繫一下秦楓的,可安鐵一直猶豫著沒有給秦楓打,一是因為不知說點什麼好,二是因為最近幾天瞳瞳的媽媽突然冒了出來,許多事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安鐵需要好好處理一些這些事情,安鐵的直覺是,這些日子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可越是平靜的時候,越是有可能出大事的時候,也許,過一段時間見秦楓會比較好。

    在安鐵猶豫的時候,秦楓又問了一句:“是安鐵的電話嗎?”

    “哦,是我,秦楓啊!”安鐵應道。

    “嗯,你晚上有時間出來聊一下嗎?”秦楓在電話裡也顯得有些不自在,但終於還是向安鐵發出了邀約。

    “有時間,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接你。”安鐵這次沒有猶豫,馬上說道。

    “不用,我們在半步街酒店見面吧。”秦楓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安鐵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從秦楓掛電話的速度來看,好像秦楓對自己還有一種隱藏著的憤怒,想起來,秦楓其實也沒什麼錯,雖然秦楓欺騙了自己,但欺騙的理由也是因為愛,也許秦楓的愛有些自私,但又有多少人的愛不是自私的呢?

    想到這裡,安鐵馬上就想到了瞳瞳,想到瞳瞳的時候,安鐵心裡的那種對秦楓的歉意開始逐漸平靜下來口說起來,自己也沒有指責秦楓的權力,說到底,過多的自我保護和從自己出發的慾望導致了安鐵和秦楓之間遲早總是要爆發的隱患。

    他們互相對對方都沒有安全感,這也是兩個人之間那道看不見卻一直存在的裂痕。

    做為一個男人,安鐵一直對自己充滿了責難,同時又總是找理由為自己開脫,一個男人應該是一座山,給愛他的女人堅實的依靠,可是,這個社會,要做一個山一樣的男人多麼不易,能做一個真正的人,一個平凡普通的豐衣足食的人已經就很不容易了,何況,要做一個秦楓這樣的女人需要的男人?在自己更年輕的時候,安鐵根本無法成為秦楓的征服者,或者是因為安鐵還不是足夠強大,女人需要征服,需要一個讓她服帖的男人,也並不一定是需要這個男人多麼有錢,可是,這個男人一定需要有讓這個女人服帖的氣勢,而且,這種氣勢必須是這個女人能買賬的氣勢,也許,安鐵的身上並沒有讓秦楓服帖的買賬的氣勢?

    男人征服一個女人需要的氣勢,其實就是一種綜合的力量,能不能有效,得看這個女人有多大的能量,一個女人的能量如果很大,男人當然就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征服她。當然不一定是錢,錢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力量的一部分。

    顯然,年輕的安鐵似乎缺乏這種征服秦楓的力量,所以,他們才一直別彆扭扭,其他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引爆這種裂痕的引信。

    安鐵一路往半步街酒店走,一路想著一些與秦楓在一起的陳年往事。

    半步街酒店其實就是安鐵與秦楓在一起的記憶之一。安鐵和秦楓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安鐵還只是一個很窮的小記者,而秦楓卻已經是一個知名的主持人,安鐵吸引秦楓的一點就是,安鐵總是能在庸常的城市生活中發現一些別人很難發現的東西,這種能力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找一些別開生面的約會地點就算一個例子。

    戀愛的初期是需要製造美感的,這一點安鐵算是內行。那時候,安鐵經常能在約會中發現一些讓秦楓驚歎的東西,這一點,騎著破舊自行車的安鐵比那些開車進階轎車的人要高明得多,安鐵也能夠掌握秦楓的所好。

    戀愛需要投其所好,戀愛本身就是一種心靈的需要,而投其所好,就是要發現對方的心靈需要,所以,安鐵對秦楓初步的追求成功了。

    半步街是安鐵發現的一個地方。在這個著名的海濱城市,有許多著名的美麗的景點,對於做記者的秦楓和安鐵來說,這些美麗的景點早已經不再新鮮了,他們有的是工作機會經常出入這些景點,暴點再美,當你無數遍地進進出出時,再美的風景也會味同嚼蠟。

    當你總是置身于美景之中的時候,你就需要有一種發現美的能力。

    半步街其實就是離一個景點不遠的一條只有一里長的街道,緊挨著海邊,海浪大的時候,這各街道能被海浪打濕一半,街道兩邊是那種古舊的建築,不少還是那種木製的建築,在城市的急劇膨脹中,本來這裡是應該拆遷的,但不知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拆遷,無意中為這個城市留下了一個不被大家目光關注的別樣的風景

    半步街上,有一個酒店,叫半步街酒店,酒店是磚木混合結構,店的主人很有眼光,裡面的裝修也很別致,坐在酒店裡用餐,推開窗,大海就在眼皮地下,尤其是晚上,如此近距離的與海的接觸,如此近地沉浸在大海或靜謐或洶湧的籠罩中,這種情景,與那種豪華的觀海高樓和旋轉餐廳比,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讓人激動人心直抵內心的審美體驗。

    雖然此地比較偏,倒也有不少在海邊的遊戲的情侶經常在這裡用餐,後來,這個這個地點逐漸被更多的人認同,生意竟然越來越好了。

    秦楓今天晚上選擇的就是原來安鐵和秦楓約會的地點,安鐵心裡雖然有許多感慨,但也沒有更多的不適,一個人的過去,是構成一個人現在的會新的自我的一個部分,一個不敢面對過去的人,實際上是一個生活在過去的人。不能面對,只是因為還沉浸在過去之中,顯然,安鐵和秦楓似乎都不是這種人。

    安鐵到半步街酒店的時候,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然後,要了一壺茶,推開窗子,坐在窗子下面等著秦楓。這個六月夜晚,海的氣息十分濃郁,海面一片靜謐,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許多漁火閃爍著,那是近海養殖看海的漁船,正在海上棲息,那種濕漉漉的真實的生活與生命的氣息,一直讓安鐵十分迷戀,也讓安鐵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些混亂的青蔥歲月。

    看著窗外的美景,安鐵仿佛呆了一樣,雙手棒著茶杯,眼睛竟然漸漸迷濛起來。

    秦楓還沒有來,安鐵並不著急,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海,過往的一切,就如同海面上升騰著的那些霧氣,也在安鐵的心裡升騰湧動著。

    突然,籠罩在安鐵的眼睛里那層迷霧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海的霧氣中如同一個幻影,把安鐵嚇了一跳,把安鐵從一個如夢如幻的夢境中拉回了現實。

    安鐵定睛一看,那個白色的影子正在看著大海,也在發呆,這時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身影,離窗子並不遠,這個酒店本來就緊緊挨著海,安鐵再一看,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正是秦楓,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褲和一件白色的上衣,美麗、飄逸而又時尚。

    安鐵猶疑了一下,站了起來,來到門外,就看到半步街酒店的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敞蓬跑車,在這個古舊的有些發黑的酒店外牆下,紅色跑車,白衣飄飄的美女,那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能把人驚艷得目瞪口呆。

    看著門口的跑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秦楓,安鐵笑了,一種熟悉的親切的味道撲面而來,秦楓永遠是秦楓,無論在什麼時候,她的出場總是搶盡所有人的眼球,雖然,這是一個偏僻的酒店,安鐵也已經注意到,酒店大廳裡人不多,但僅有的幾個人已經在向著門外張望著。

    “怎麼不進去啊?”安鐵走到秦楓身邊,輕笑著說。

    “這個地方太熟悉,所以在這裡感受一下,我們進去吧。”秦楓看著安鐵也笑了笑,然後轉身帶頭走進了半步街酒店。

在安鐵訂好的桌子上坐下來,兩個人沉默地喝了一會茶,不時看著窗外,這時候,酒店大廳裡幾個人已經頻頻轉頭看了秦楓和安鐵這邊有一會了,終於看夠了,他們也開始專注在自己的飯桌上。

    這時候,秦楓才開始盯著安鐵,單刀直入地說:“記不記得有一天晚上你上畫舫那個賭船有人給你送了一張紙條?那是我給你的。”

    “還真是你。”安鐵愣了一下,他原來也懷疑是秦楓塞給自己的,但又沒有把握,最近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很詭異,搞得安鐵草木皆兵,他想不出秦楓為什麼要進入畫舫這麼詭異而危險的地方。

    “我沒想到你沒有聽我的勸告,竟然在畫舫裡越來越深入,還通過支畫成了畫舫的會員,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目的,要這麼冒險?”秦楓看著安鐵,有些不解地問。

    “那你為什麼要在畫舫這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不離開畫舫?以你的聰明你不應該不知道,畫舫做的很多事都不太確定,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是你的風格吧?”安鐵問。

    “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太了解我,越危險的地方通常越安全,比如,現在,我就比吳雅和支畫都要安全,至少在眼下,我還沒有危險,而吳雅和支畫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秦楓對安鐵笑了笑,淡淡地說。

    “我就搞不明白了,以你的能力,為什麼非要進畫舫,你在外面那裡不能發展?你進畫舫到底想得到些什麼?”安鐵問。

    “真相!我想知道生活的真相!我的直覺告訴我,畫舫與我的生活有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慮,我現在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留在畫舫,所以,你也不用問那麼多為什麼。目前至少有一個明顯的理由讓我留下來,那就是,這個地方很有挑戰性,支畫與吳雅都對自己很自信,我也可以在這個壞境裡檢視一下自己。”秦楓盯著安鐵說,目光裡流霧著銳利而自信的光,那也是安鐵熟悉的,秦楓身上那種從不服輸的性格。

    “我也有一種直覺,你現在畫舫呆著的地方,可能是畫舫最危險的地方。我知道你喜歡冒險,但你覺得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安鐵皺著眉頭說。

    “我知道,我說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離真相也越近,至少,目前我不會有事,你放心吧。今天,我找你來,只是要提醒你,吳雅和支畫都不是善茬,你要千萬注意,尤其是支畫,更加深不可測,你好像已經知道了吳雅和支畫有矛盾,是吧?”秦楓見安鐵還是很關心自己,語氣逐漸柔和起來。

    安鐵“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盯著秦楓,等她往下說。

    “支畫這個人深不可測!我捉醒你一定要離這個人遠一點。”秦楓說到支畫的時候,一向自信的秦楓,聲音裡竟然有一絲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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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作者:何不幹
    在秦楓說到支畫的時候,安鐵明顯感覺秦楓有一種虛弱的情緒,就是說,秦楓對支畫這個人很沒有把握,看樣子,秦楓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自如和自信。

    安鐵心裡很複雜,看到秦楓主動陷入到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陷井中,自己卻無法加以援手,這讓安鐵一方面卻得有些慚愧的同時,也對秦楓這種不顧一切任意行事的作風很不以為然。

    安鐵一直覺得秦楓骨子裡的那種不穩定的東西,側是跟畫舫的氛圍頗有些相似,這種性格如果用在生活中,也許會製造許多新鮮的東西,但如果放在做事上,就會給男人許多壓力。

    “我會注意的,尤其是你,也多注意。對了,你剛才說吳雅和支畫已經被人盯上了,怎麼說?”安鐵看著秦楓問。

    “嗯,至少她們兩個是互相盯上了,另外就是,你覺得畫舫有沒有故人?”秦楓想了想,然後說。

    “目前沒發現,如果畫舫從事非法活動,那政府就是畫舫的敵人,或者說畫舫是政府的故人,還有,房地產老總被殺和工地民工案現在的懷疑目標明顯是引向畫舫,如果這事真的不是畫舫幹的,那這裡也就暗藏了一個畫舫的故人,可現在並不清楚這個故人是誰。”安鐵皺著眉頭說。

    “我還真沒想到,你看得這麼清楚。”秦楓盯著安鐵,表情複雜地說。

    “秦楓我必須嚴肅地捉醒你,能抽身出來就趕緊離開畫舫吧,畫舫如果有什麼被政府抓住把柄的地方,如果我沒有說錯,就是你管理的賭船,因為你那個地方是畫舫會員與畫舫之間的交易現場,賭場側不是什麼大事,但在賭場上進行的交易,你是直接參與的負責人與見證者。你現在是站在刀鋒上。”安鐵憂心忡忡地看著秦楓,然後嘆了口氣,接著說:“你一直都是這樣,喜歡冒險與刺激,可是也應該有個限度。你這次玩大了,這個可不比你在王貴的公司入股被披露那麼簡單,這個事情要是搞不好,可是性命悠關的事情。”

    秦楓睜大眼睛看著安鐵,眼睛裡似乎升起了一層霧氣,安鐵似乎說中了要害,現在秦楓所在的位置的確是畫舫目前看起來最危險的位置,如果畫舫沒有從事別的更加惡劣的非法活動的話,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秦楓現在管理的賭船。

    “謝謝你,還能這麼關心我。”秦楓柔和地看著安鐵,慢慢地,秦楓的目光又慢慢變得執著而堅定起來,堅定得讓人覺得是在賭氣,秦楓低下頭,從包裡拿出一支煙,然後又開始從包裡掏打火機,掏了半天才掏出來,點上煙之後,秦楓幽幽地看了安鐵一眼,偏執而決絕地說:“我就是想看看,生活到底會有多麼戲劇化。”

    秦楓以前從不抽煙,剛才秦楓在包裡找煙和掏打火機的時候,安鐵的心裡有些隱隱的刺痛,也忘了幫秦楓把煙點上,心裡想,秦楓不但沒有變,她的那種性格似乎越來越鮮明了。

    安鐵擔心地看著秦楓沒有做聲。

    秦楓抽了兩口煙,看了安鐵一眼,突然咳嗽起來,然後,秦楓把剛剛抽了兩口的煙使勁摁在煙灰缸裡,站起來說:“行了,我走了,你不用管我,我還要捉醒你一下,注意瞳瞳的那個老師,我覺得他們不簡單,也不是局外人。”

    秦楓說完,沒等安鐵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

    很明顯,剛才安鐵的分析刺痛了秦楓,看來秦楓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看見秦楓情緒激動地離開,安鐵趕緊叫來服務員買單,在服務員算賬的時候,安鐵已經聽到酒店門外車發動的聲音。

    等安鐵追到門外的時候,安鐵看到那輛絕塵而去的紅色敞蓬跑車和一個白色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飄渺而不確定。

    安鐵呆呆地看著秦楓離去的方向,心裡可謂是五味俱全。

    安鐵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瞳瞳清淺的笑靨,剛才心裡泛起的波瀾才逐漸平靜下來。

    “叔叔不是有事嗎?回來得這麼早啊?吃飯了嗎?”瞳瞳的情緒好像好了許多,下午碰到周小慧的那種情緒波動似乎已經看不見了。

    “哦,我吃過了,可是,好像還沒吃飽。還有飯嗎?”安鐵有些心虛地看了瞳瞳一眼,似乎剛才自己做了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又發現自己剛才和秦楓在一起的基本沒怎麼吃東西,在周翠蘭那裡好像也沒吃飽。

    在外面吃飯,又加上心裡有事,安鐵幾乎就從來沒有吃飽過。吃飯是一項非常嚴肅的事情,在安鐵的心裡,吃飯就得是在家,那才叫吃飯。一個人只有用心做一件事情才能做好,吃飯也一樣,吃飯必須得認真地輕鬆地心無旁鶩地吃,這樣才能吃飽。

    “有,還有你喜歡吃的菜,我也剛吃,飯菜都還是熱的呢,我怕你喝酒回來要吃。”瞳瞳聽到安鐵要吃飯,似乎很高興,趕緊跑去廚房把飯菜端到了茶几上,然後端了個小板凳,雙手拖著腮幫,目光流轉地微笑著看著安鐵吃飯。

    安鐵在外面吃完後,回家經常要再吃一頓,瞳瞳早已經不新鮮了,基本上,安鐵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尤其是喝酒的時候,幾乎就沒吃飽過。

    在安鐵低頭吃飯的時候,安鐵開始用心而專注起來,因為瞳瞳做的菜幾乎就是為安鐵量身定做的,所以,每次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安鐵幾乎是會身心投入地吃。每次看著安鐵吃飯,瞳瞳都覺得非常開心,因為安鐵吃飯總是滿頭大汗,神情十分專注,就像在幹著一件非常神聖而入迷的事情。

    在安鐵看來,吃飯幾乎就是證明人活著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當然,這儀式必須是和你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人才是神聖的,所以,安鐵對那些草率吃飯,從不做飯的女人簡直就是深惡痛絕,一個不愛做飯的女人,肯定不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人,一個不熱愛生活的女人,你還要跟她一起生活,真得好好地找個理由,可惜的是,這樣的理由不是找不到,就是找到了,過段時間,你就會覺得這些理由不成立。這也是那些自認時尚的男女最後總是不可避免地鬱悶得一塌糊塗的主要原因。

    等安鐵吃得差不多了,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把筷子鄭重地放下後,然後抬起頭,看見瞳瞳還在那裡托著腮幫看著安鐵笑,安鐵也就笑了:“丫頭,這麼看著我幹嘛?”

    瞳瞳笑著說:“看你吃飯那麼香,什麼愁事都沒有了。”

    安鐵呵呵笑道:“是嘛,我這吃飯還可以做心裡按摩啊,不錯!不錯!”

    瞳瞳開心地點點頭,看著安鐵,也沒說話,目光裡滿是快樂,此時,在這個房間裡,在這個世界,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而瞳瞳眼睛裡,除了安鐵,就沒有任何東西。

    看著瞳瞳坐在小扳凳上雙手托腮神情專注的樣子,安鐵突然想起了傍晚的時候,那些也是雙手托腮的那群人坐在小板凳上聽大強公司的業務員放光碟的樣子,才想起,那個業務員還給了自己一個光碟。

    想到這裡,安鐵突然表情古怪地笑了起來。

    “叔叔,你笑什麼呀?”安鐵臉上古怪的笑容似乎嚇了瞳瞳一跳,使瞳瞳猛然把手放下來問道。

    “哦,我放個光碟你看看,你猜猜是誰。”安鐵說著,就開始從包裡找那張光碟。

    “嗯,你等一會,我把碗筷收拾一下,回來再猜。”開始瞳瞳還愣了一下,可看安鐵的表情,似乎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說著瞳瞳以最快的速度把碗筷收拾好之後,就一屁股坐在安鐵的身邊,然後,一隻手十分自然地搭在安鐵的腿上,一起準備看光碟。

    安鐵回頭笑著問瞳瞳:“你猜猜是誰?”

    瞳瞳笑了一下說:“我剛才在心裡猜了一下,猜不出來。”

    安鐵拿著遙控器按下播放開關,然後和瞳瞳一起看著電視。

    “啊,是大強叔叔啊!怎麼會是他,我好久沒看見他了。”

    就見電視里大強出現的時候,就有一個穿戴整齊的人開始帶頭鼓掌,然後下面的人也開始跟著鼓掌,接著,掌聲越來越響,就跟歡迎國家領導人似的。

    大強雙手平伸,往下壓了壓,聲音洪亮地問:“各位,你們今天是來幹嘛的?”

    大強說完之後,下面一陣小聲議論,場面開始有些紛雜。然後大強有說:“你們是來找工作的對不對?對就大聲說出來。對不對?”

    “對!”下面的人齊聲喊了起來,氣勢非常宏大。

    “不對!”大強大聲喊道,然後,台下進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有些不知所獵,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就聽大強接著說:“我要非常嚴肅你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到大強集團,不是來找工作的,而是來找未來!大強集團就是一個能給你們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的公司。”

    大強的話音剛落,下面又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大強威嚴地看了下面一眼,沉默了一下,等下面又變得鴉雀無聲了,他才又開始聲音洪亮地大聲道:“大強集團打造的是中國第一流的營銷團隊,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正式進入了大強集團的營銷魔鬼訓練營,接下來的幾天裡,你們會深刻地感受到:營銷改變命運!營銷改變人生!營銷改變中國!”

    大強的話音未落,下面又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接著大強又說:“我們的第一課:營銷人員要像細菌一樣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電視里大強的演講說到這裡的時候,瞳瞳突然笑了起來:“大強叔叔真有意思,可他剛說的那句話我感覺好像是叔叔你說的呀?

    瞳瞳說著,也許是看得太投入,上身結結實實地壓在安鐵的腿上,安鐵感覺瞳瞳的胸部一團溫柔的柔軟的東西緊緊貼在自己的大腿,安鐵身體僵了一下,立刻變得心猿意馬起來,心思馬上就從電視里大強的身上轉移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25
第160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的體溫在安鐵的腿上,仿佛有一股帶著溫度的青煙,從安鐵的腿上慢慢擴散。

    安鐵低頭看了瞳瞳一眼,瞳瞳還是眼睛對著電視,完全沒有注意到安鐵的反應。安鐵伸出手,輕輕地放在瞳瞳的脖子上,輕柔地撫摸著,瞳瞳也沒有覺得異常,還是興趣很濃地看著電視里大強在演講。

    可這時候,安鐵早就沒有心思看大強的鼓譟了,其實大強的所作所為,安鐵早就已經不計較了,安鐵鬱悶的是這小子居然這麼多年不露面,不跟自己聯繫,還是自己偶然在一個小區碰到,看大強的業務員與小區的人熟悉的程度,即使這些年大強不在濱城,那現在也不是一天兩天在濱城了,因為像把業務深入小區佈局是需要時間的,否則,大強的業務員不可能跟那些老頭老太太那麼熟悉,小區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雖然好忽悠,但他們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剛到小區宣傳的人,他們根本不會理你,現在把心思放在社區,大中老年人主意的企業非常多。

    “你看,大強叔叔好像又胖了。”瞳瞳看著電視說。

    “丫頭,你喜歡大強叔叔多些還是喜歡海軍叔叔多些?”安鐵一邊悄無聲息地在安鐵的脖子上撫摸著,一邊裝著若無其事地說。

    這是溫馨的時刻,安鐵希望這種自然而然的親暱變得常態化。

    “嗯,大強叔叔挺幽默的,也很親切,海軍叔叔比較嚴肅,給人的距離比較遠。”瞳瞳說。

    “哦,看來你對大強的評價還挺高的,對了,什麼時候你海軍叔叔哪裡玩玩,要不明天吧,明天正好星期六。其實,海軍叔叔也很親切,他就是心事太多,不怎麼愛說話。”安鐵說。

    瞳瞳“嗯”了一聲,還是興趣很濃地看著大強的演講。

    這個晚上,瞳瞳趴在安鐵的腿上,安鐵輕輕地撫摸著瞳瞳,日子的溫度仿佛正在一點一點升高。

    這些日子,安鐵見瞳瞳心事重重卻又不願傾吐的樣子,覺得週末在家裡憋著更是增加瞳瞳心裡的鬱結,所以決定帶著瞳瞳去李海軍的香茗客棧過個週末,那裡依山傍海的,空氣又好,還能去寺院裡拜拜佛,希望瞳瞳能在那靜靜心。

    第二天,周六,安鐵帶著瞳瞳去找李海軍。

    上次安鐵與白飛飛去的時候,正值桃花初開的時節,安鐵對香茗客找的那一大片桃花一直念念不忘,現下已經是夏天了,滿山的蒼松翠柏,多了一股蓬勃旺盛的力量,而那桃花早就應該只餘裊裊香魂了。

    安鐵沿著還算平整的盤山小路緩行著車子,瞳瞳則坐在副駕駛上看窗外空山色,臉上露出了幾日來難得的舒心笑容。

    看到瞳瞳對於出遊表露出來欣喜和放鬆的心情,安鐵就難免在自己心底平添一絲愧疚,想想與瞳瞳在一起的日子,能帶瞳瞳出來遊玩的日子屈指可數。

    看著瞳瞳的側臉在髮絲中忽隱忽現,安鐵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心裡一再捉醒自己,以後一定要經常帶著瞳瞳多出來玩玩,等這眼前的陰霾全數散去,帶著瞳瞳遊遍秀麗河山,名利都如浮雲散,一路上的那種相知相守的默契與體驗,安鐵早已經幢憬了很久了。

    “叔叔,還有多遠啊?”瞳瞳扭頭對安鐵燦然一笑道。

    “快到了,就在半山腰上,怎麼樣?喜歡這裡的風景嗎?”安鐵輕快地說道。

    “嗯,還是海軍叔叔會找地方,以前她在市區開酒吧,是大隱隱於市,現在學古人歸隱田園,又是一番心境,嘻嘻。”瞳瞳一臉俏皮地說著這些正兒八經的話,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

    “丫頭,叔叔怎麼一直沒發現你這麼了解你海軍叔叔,等會你海軍叔叔知道還不感動死。”

    安鐵還真是頭回聽瞳瞳主動談論李海軍,以前雖然也很親近,卻不像現在這樣的感覺,恍惚間,這個跟在自己和李海軍屁股後面的丫頭似乎與他們並肩而行了。

    說笑間,李海軍的香茗客棧已然就在眼前,安鐵與瞳瞳下了車之後,看見那片郁郁蔥蔥的桃林雖然沒有桃花了,卻掛著許多紙糊的燈籠,可以想像晚上是怎樣的美景。而到了秋天,這林子里要是再掛滿累累碩果,又是一番景玫,安鐵邊看邊嘆息,這個李海軍,怎麼就隱起來了,要是這廝真想做點什麼事,應該不自己差。

    瞳瞳也被這滿桃樹山掛著的紙燈籠給吸引住了,本來是走在中間的鵝卵石小路上,現在居然跑到桃林看燈籠去了,那燈籠都是素白的宣紙糊製而成,上面或者畫簡單的幾筆山水植物,或者題幾個字,不用說,這肯定是李海軍在這山中怡然之作。

    “叔叔,這些燈籠真好看,海軍叔叔現在真成世外高人了,嘻嘻。”瞳瞳摸著一盞燈籠扭頭對安鐵笑吟吟地說道。

    “是啊,我真怕他哪天騰雲駕霧走了,哈哈。”安鐵撫著瞳瞳的頭,笑過之後,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難道這紅塵真苦得灑脫如李海軍樣的人生生躲了起來?

    瞳瞳許是覺察到了安鐵細微的情緒變化,拉著安鐵的手,柔和地說道:“走吧,叔叔,咱們進去喝茶,咱們進去,海軍叔叔肯定嚇一跳。”

    安鐵牽著瞳瞳的手,重新走回到鵝卵石小路上,穿過桃林,看見客棧的房舍掩映在蒼翠之間,仿佛有一層若有若無的薄霧將它包裹其間。

    瞳瞳見這處古樸的房舍,站在那目光灼灼地看了半天,眼裡溢滿了欣賞和驚艷,在攥著安鐵的手情不自禁地說道:“叔叔,這裡真美!”

    安鐵回握著瞳瞳的手說:“是啊,我第一次來也是感嘆了半天,走吧,咱們進去,看看這會你海軍叔叔在不,上次我和你白姐姐來的時候,你海軍叔叔在後院菜地種菜,讓我持別意外。”

    瞳瞳看看安鐵,抿嘴笑道:“能想像得出來,原來是調酒的帥哥,現在在山上種菜,真有海軍叔叔的。”

    正在安鐵和瞳瞳走進院子的時候,上次那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正在擺桌椅,估計這個時間正好剛開始營業,看見門口晃著人影,小夥子立刻反射性地唱了一聲:“客官,裡面清!”說完,把抹布打在腕子上過來迎安鐵和瞳瞳。

    小夥子剛一抬頭,立刻就愣住了,黝黑的臉忽地紅了起來,起初安鐵還以為這小夥子是上次見自己和白飛飛來有印象的緣故,沒想到仔細觀察了一下,根本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小夥子許是驚訝於瞳瞳的出現。

    看著老實巴交的小夥子愣在那呆呆地看著瞳瞳愣是沒再憋出一句話,安鐵感覺心裡非常不舒服,往前走了一步道:“小二,你們老闆在嗎?”

    小夥子這才把視線依依不舍地從瞳瞳身上移到安鐵那去,等待看清安鐵的模樣,恍然大悟地搔了一下頭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這樣子倒是跟路中華手底下的小黑有幾分神似。

    “我想起來了,大哥是上次來過,是老闆的好朋友,對吧?”小夥子溫吞地說道。

    安鐵點點頭,而瞳瞳則是撲味笑了一下,那小夥子又是一呆,然後又搔搔頭憨厚地笑笑,不再去直視瞳瞳了,招呼安鐵在院子裡坐下,然後一邊倒茶一邊說:“老闆去山上和禪師聊天了,大哥你在這坐一會,我去叫給你叫。”

    安鐵頓了頓,說道:“不用了,你忙你的,要是一會你們老闆還不下來,我上去找他。”

    瞳瞳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院子,然後喝了一口茶水,看見正欲去裡面拿東西的小夥子,俏皮地眨眨眼睛,叫了一聲:“小二哥!”

    那小夥子剛好一腳踏進門檻裡,聽瞳瞳這麼一叫差點被門檻拌個跟頭,下意識地扭頭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瞳瞳對著小夥子笑了一下,自言自語似地道:“原來真是這麼叫的呀。”

    小夥子又是一愣,侷促地說道:“嗯,老闆說這樣有特色,嘿嘿。”習慣性地搔搔頭,一溜煙進了房子。

    安鐵笑瞇瞇地看著捉弄那小夥子的瞳瞳,難得瞳瞳這麼小孩心性,看來早就該帶瞳瞳到這玩玩。

    “丫頭,這山上還有座香茗寺,要不要去看看?”安鐵吹著瓷碗裡的茶葉,感受著山風陣陣,心裡無比舒爽。

    “嗯,喝完這杯茶我們就上去吧,海軍叔叔不是也在嘛。”瞳瞳手棒著茶杯,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在客棧周圍掃來掃去。

    正在兩人說話的檔,小夥子拿了幾盤小吃走了過來,放在安鐵和瞳瞳的桌上,然後說道:“大哥,那個,這個是老闆自己做的點心,你們吃點吧,很多客人都說好吃呢。”

    安鐵一聽,掀了一下眉毛,看著桌上那幾盤精緻的小點心,意外得不行,這個李海軍,到底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意外,想到這,安鐵用手捻起一塊點心,就這麼看著,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五年了,這個當初挽救了自己在迷路途中的兄弟,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態,想著什麼,原來自己一無所知。

    瞳瞳見安鐵拿著點心沉思,也拿了一塊點心仔細端詳著,然後咬了一小口,含進嘴裡欣喜地說道:“叔叔,真的很好吃,哎呀,海軍叔叔神了!”

    安鐵對瞳瞳笑了一下,也把手上的點心放進嘴裡,甜而不膩,軟軟糯糯的,雖然安鐵不喜歡吃甜食,卻還是吃的滿口生香,壓下點心,安鐵喝了一口茶,望著客找後面的不算太高的青山,山風送爽,隱約能聽到山裡的鳥鳴和淙淙流水之聲,再一看對面,一身白色衣裙的瞳瞳,發梢和柚口隨著清風輕輕擺動,這地方竟像是與瞳瞳住了一輩子。

    “叔叔,你在想什麼呢?”瞳瞳看安鐵看著自己出神,臉色微紅,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安鐵搖頭笑了笑,把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悠悠地說道:“也沒想什麼,感覺呆在這裡很舒服。”

    瞳瞳認同地說:“是啊,我剛才還想呢,要是以後叔叔不忙了,我們就找個這樣的地方住下來,到時候我要把海軍叔叔這做點心的方法給學來,咱們兩個坐在庭院裡吃點心喝茶。”

    瞳瞳目光如水地望著安鐵,大眼睛裡閃爍著彩色的光芒,像是施了什麼攝魂術,安鐵看得竟有些痴了,只覺得隨著那張好看的小嘴一開一合,說出來的聲音也說不出的惑人。

    “丫頭,你才多大啊,還有這種避世的想法?”安鐵溫和地看著瞳瞳,喝了一口茶道。

    瞳瞳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安鐵,靜靜地說道:“叔叔,我只是覺得除了你我之外這世上的人對於我來說都是多餘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在哪都一樣。”說完,瞳瞳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自己問自己,或者在強調著什麼。

    安鐵聽了瞳瞳的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安鐵知道瞳瞳在憂心什麼,也知道瞳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願,那個突然出現的親生母親沒做過傷害瞳瞳的事情,否則,讓瞳瞳如何自處?

    “別想那麼多了,走吧,咱們去寺廟裡看看,山上的風景興許比這還好,否則你海軍叔叔也不會窩在那不愛下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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