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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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52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1
第141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本來以為自己說完之後,瞳瞳的情緒會產生巨大的波動。一個幾乎不記得自己的親媽長什麼樣子的女孩子,本來以為自己的媽死了,又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的親媽居然還活著,你想她會有什麼反應?!

    安鐵問完之後,眼睛盯著瞳瞳,心裡竟然有些緊張,其實,一直以來,許多跡象都表明瞳瞳的生母都有可能活著,而且,已經或者正在影響著自己的生活。

    但安鐵每次心頭升起這種想法的時候,就非常緊張,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如果自己的懷疑成真的話,自己和瞳瞳的生活又將變得不可預測起來。

    安鐵一直像駝鳥一般,不願去想瞳瞳可能活著的母親,但,事情的發展似乎自己無法阻止,該來的總是要來,如果總是躲避,可能會更糟糕。

    其實,瞳瞳的親媽如果真的還在人世,對瞳瞳當然是個好事,但是,安鐵的直覺總是在捉醒他,如果瞳瞳的媽有一天要是出現的話,一切都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種不可預測的變化是安鐵不願意面對的。

    但安鐵想像中瞳瞳的震動與震驚沒有發生,瞳瞳看起來表情暗淡了些,但基本上還是很平靜,瞳瞳看了安鐵一眼,有些奇怪地說:“她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又活過來呢?”

    安鐵咽了一口唾沫,覺得瞳瞳也許對已經發生的一些事情並沒有留意,於是又問:“丫頭,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也許外出打工後只是不想回家了,你媽媽家好像也沒什麼親人在你貴州老家吧?”

    瞳瞳看著安鐵迷惑地說:“我媽媽說她家就在我家附近,但後來問我們村裡的人,他們說我媽娘家人都死了,跟我爸爸結婚的時候,只是一個人,後來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聽我爸爸說,我爸一直想要跟我媽媽去見她娘家人,但我媽說她是逃婚出來的,不想回去,我爸爸大概也是怕節外生枝,也就什麼都聽我媽媽的。”

    “你是說,你爸爸都沒有見過你媽媽娘家的人?”安鐵看著瞳瞳驚訝地問。

    “是啊,沒跟你說過嗎?反正說不說都不重要。”瞳瞳說。

    “丫頭,如果你媽媽還活著,並且來找你的話,嗯,我是說假如啊,就假設一下,那就好了。”安鐵眼神複雜地看著瞳瞳說。

    “有什麼好啊?”瞳瞳淡淡地說。

    “有個媽總比沒有媽強吧?”安鐵現在發現瞳瞳的情緒有些奇怪。

    “我媽永遠只在我的想像之中,要是真的突然出來一個媽,那感覺挺怪的。”瞳瞳淡淡地對安鐵笑了笑說。

    “假如,你媽真的活著,並且來找你了,你以後的生活就多個空間了,多好啊。”安鐵心裡一動,然後問。

    “就是她真活著,我也不會認她,再說,人家也不一定就想找我,這麼多年了,要是真想找早就找來了。叔叔,吃好了嗎?”瞳瞳看了安鐵一眼,低著頭問口

    “吃好了。”安鐵說。安鐵說完,瞳瞳就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

    “叔叔,我回房間了。”收拾完碗筷後,瞳瞳對安鐵說了一句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瞳瞳的背影,安鐵心裡有些後悔,剛才本來其樂融融的氛圍,一話到瞳瞳的媽媽一下子就變了,看來,瞳瞳表面上雖然說不在乎她媽媽是否活著,心裡還是很在乎的。

    安鐵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裡那種強烈的預感又冒了出來:該要來的,很快就要來了!

    瞳瞳進了房間之後,一晚上再也沒有出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安鐵準點來到公司上班,這些日子,安鐵上班準時多了。

    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裡,安鐵的精神頭還不錯,雖然事情千頭萬緒,但總算與瞳瞳在一起的感覺理順了很多,沒有前些日子的那些彆扭了。

    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東西,生活中永遠都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許多時候你永遠都無法想像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但只要你心裡篤定,以不變應萬變,那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就不會有。

    安鐵整理了一下辦公桌,想了想就拿出電話號碼本準備找劉芳的手機號碼,找了半天號碼才找著,結果一打,電話號碼已經換人,5年沒有跟劉芳聯繫過了,從監獄出來的安鐵如果不是有事,也實在不太想急於聯繫故人。

    雖然沒有聯繫,但安鐵還是聽到了劉芳已經從廣告中心副總的位置升任到了報社編委兼廣告中心總經理了。安鐵皺了皺眉,想了一下,拿過一張濱城日報,在報紙下面找到了廣告部的電話,打過去問劉芳的電話,接電話的很不客氣地問:“你誰啊?找我們劉總幹嘛?那個單位的?”

    安鐵放下電話,心想:“報社這些鳥人還是那德行,搞得自己多重要似的,不過也難怪,劉芳好歹也是老總,即使一般公司,老總的電話也不是那麼容易問出來的。”

    安鐵還不想與報社別的人聯繫,猶豫了一下,正準備直接打電話問趙燕要劉芳的電話時,趙燕就推門走了迸來,今天趙燕穿著一套灰色套裙,臉上濃妝淡抹的,配上酒紅色的碎發,顯得高壓大方又不失嫵媚口

    “今天這麼準時啊?”趙燕看了安鐵一眼,笑了一下,一看安鐵的桌子上沒泡茶,就開始給安鐵泡茶。

    “你這是批評我啊,說我以前上班總是不準時吧,呵呵!對了,劉芳的電話你哪裡有吧?”安鐵笑了笑,問口

    “我可沒這麼說,劉芳的電話我有,等一會。”劉芳把茶杯放在安鐵的面前,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翻找劉芳的電話。

    趙燕把劉芳的電話告訴安鐵之後就出去了,趙燕今天情緒看起來不錯,每天早晨到安鐵辦公室巡視一遍幾乎已經成了趙燕的慣例,如果趙燕要是不來,安鐵倒感覺有些怪怪的。

    “餵,你好!誰啊?”劉芳的電話打通之後,電話裡傳來一個果斷而乾脆的聲音。

    聽到劉芳的聲音,安鐵一瞬間恍惚了一下,5年了,當劉芳知道是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呢。5年的時光,不知道劉芳變了成什麼樣子了,但安鐵能從劉芳的聲音裡聽出了一份果決與成熟,從劉芳的聲音裡,安鐵還是感覺到了劉芳的變化。

    “你好,說話!”劉芳有些不耐煩起來。

    “劉總當編委了,升官了,脾氣也見長啊,我是安鐵。”安鐵笑道。

    “哎呀,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跟我聯繫啊,你這個人不仗義啊。”劉芳似乎頗為興奮地說。

    “我剛出來才幾天,這不就跟你聯繫了嘛?這還不夠意思啊。

    我們見個面吧?就在報社樓下的咖啡廳,有空嗎?就現在。”安鐵提議道。

    “嗯,現在有時間,但中午有事,不然中午就請你吃飯,為你接個風。那就過來吧,到了給我電話,見面說。”劉芳說。

    “接什麼風啊,又不是出國考察回來,行,我一會就到。”安鐵放下電話之後,開車很快就到了報社樓下的咖啡廳。咖啡廳裡沒幾個人,給劉芳打了個電話之後,安鐵就叫來服務員要了杯茶,點上煙,往咖啡廳外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安鐵曾經呆了好幾年,再熟悉不過了,在這個樓里進進出出的人,安鐵幾乎全部認識,可現在伸著脖子往外面匆匆往外面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心裡無端湧起一股物是人非的感嘆。

    就在安鐵再次伸著脖子往半開放的包間隔斷上看的時候,就看見劉芳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劉芳,我在這。”安鐵對劉芳招了招手喊道。

    “怎麼5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了啊,還是那副德行。”劉芳進來之後,就開始盯著安鐵上下左古看了個遍。

    “你才沒變,越來越漂亮啦,你應該是濱城報社裡最年輕最漂亮的女編委了,這些年你還好吧。”安鐵看著劉芳道,劉芳的確沒怎麼變,只有眼神似乎變得凌厲了許多,看人的時候攻擊性也強了些。

    “別恭維我,你才牛,現在你們公司在濱城誰不知道啊,嗯,我還湊合吧,你呢?還好吧?”劉芳眼神複雜地看著安鐵問道,似乎不太願意問這個問題,安鐵也是一樣,他不願意跟一些舊相識見面的原因就在這裡,大家見面總是要問起:這些年還好吧?坐牢能怎麼好?無非又是免不了一陣感慨,然後或真誠或者假惺惺地一通安慰,讓你無法忍受。

    不過劉芳畢竟是安鐵多年的同事和好朋友,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安鐵,她很想迴避問安鐵過去的事情,但又不得不問。

    “具體我們找個時間詳細諉吧,我今天找你有個事情,嗯,我也不跟你見外,我就直接跟你說吧,報社是不是在策劃一個性文化節?我們能不能參與一下?”

    “就知道你小子沒事就不能找我,嗯……”劉芳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接著說:“是有這麼回事,但現在已經基本確定由王貴的公司來承辦了,你也知道,王貴跟老馬的交情不錯,老馬現在是報社主管經營的副總編,還是我的領導,你想怎麼參與呢?”

    “這樣吧,今天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你能不能把你們的策劃方案給我看看,然後我再約你商量,怎麼樣?活動都要開始實施了,不怕我看策劃方案吧?”安鐵笑道。

    “這種活動還不是一個套路,無非是項目和細節上的區別,那還怕你看啊,行,方案我沒拿,一會我上去給你拿下來,你看看,回頭給我捉點意見。”劉芳說。

    與劉芳匆匆見了一面,從報社拿回方案回到公司之後,辦公桌上去見劉芳之前泡的茶還在冒著熱氣,安鐵笑了笑,這次跟劉芳見面的時間還真短。

    就在安鐵準備詳細看一下那個性文化節方案的時候,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安鐵接起來,隨便“餵”了一聲。

    電話裡沒有聲音,但安鐵卻聽到了電話那瑞一個人的呼吸聲。

    “誰啊?”安鐵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是安先生嗎?我是小桐桐的媽媽。”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個聲音如同黃鶯一般好聽的聲音。

    這個聲音剛一冒出來,安鐵如同被扎了一般,差點從辦公桌上跳了起來,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2
第142章

作者:何不幹
    “哦!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安鐵強作鎮定地問,心卻莫名其妙地跳動起來。安錠心裡其實已經清楚是誰找來了,多日的預感看來萬分不幸地預感中了。

    這一刻安鐵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恐懼於生活可能會發生自己不願意看到的變化,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也許,這樣一來,未來也許會給安鐵打開一扇新奇的讓人激動的大門?

    人有時候是發賤的,既恐懼變化,又渴望變化,安鐵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何況如果瞳瞳的媽真的還在世,那麼,安鐵這5年來遭受的那麼多痛苦與波折的原因又多了一個探究的方向。

    最近安鐵在跟畫舫接觸的過程中,由房地產商人被殺到民工之死的案子一直查到現在,本來覺得畫舫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可自從上次跟吳雅與琳達接觸過之後,仿佛又不太像畫舫幹的,畫舫似乎沒有殺害房地產商和製造民工之死的動機。但不管怎麼說,徐波肯定是那個雪夜劫持瞳瞳的人之一,畫舫也脫不了干係。

    任憑安鐵想破腦袋,安鐵也無法想出來徐波為什麼要劫持瞳瞳,徐波是受了誰的指使呢?

    就在安鐵心猿意馬的時候,電話那頭也在猶豫不決,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跟安鐵說,支吾了半天,小桐桐的媽媽才說:“安先生,我能跟你見個面嗎?我有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你!”

    “嗯,好吧。什麼時間?”安鐵問。

    “就現在行嗎?不好意思,我有些太冒昧了。”小桐桐的媽媽聲音婉轉而柔弱地問。

    “行,那我在濱城大酒店大堂的咖啡廳等你,你大概多久能到?”安鐵問。

    “謝謝安先生!謝謝安先生!我半小時就能到,那就這麼說好了。”小桐桐的媽媽趕緊放下了電話,好像生怕安鐵反悔似的。

    安鐵看著電話,愣了半天,感覺十分奇怪,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瞳瞳的媽媽?那麼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瞳瞳的行蹤的?是現在,還是5年前?她的背後是什麼背景?

    半個小時後,當安鐵走進濱城大酒店的咖啡廳準備找一個座位坐下來等小桐桐的媽媽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輕聲喊了一聲:“是安先生嗎?”

    當安鐵轉頭看見那個女人時候,安鐵的眼睛一下就動不了了,嘴巴張大著,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裡,可腦袋裡卻是在一瞬間就閃過了無數過念頭。

    看這個女人第一眼的時候,安鐵差點叫了出來:“瞳瞳,怎麼是你?”

    第二個念頭就是:“不對,這不是瞳瞳,這個女人明顯比瞳瞳大了不少。”

    第三個念頭就是:“是不是瞳瞳在外面跑了一天,沒梳洗,臉上顯得老了一點。”

    第四個念頭就是:“不對,這還不是瞳瞳,那身段明顯比瞳瞳豐滿多了,說話的語氣表情也跟瞳瞳差了簡直十萬八千里。”

    第五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還很年輕,而且非常漂亮,極其有風情,看起來比瞳瞳也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安鐵就跟見了鬼一樣,臉上肌肉似乎在一瞬間都僵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安先生,我在這裡,過來坐吧!”那女人說著,對著安鐵抱歉地討好的笑著,看她的表情,似乎她總是欠了別人的錢似的,一

    臉的柔弱與不好意思。

    “哦!”這時,安鐵才清醒了一些,對這個女人笑了笑,然後,走過去,在這個女人面前坐了下來。

    安鐵這時才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幾乎跟瞳瞳一模一樣的女人,就見這個女人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春衫,白色的綢緞長褲,打扮像一個飄逸的懷春少女,可那張美麗的臉卻像一個苦大仇深的怨婦,表情柔和,眼神柔弱地看著你,似乎有些膽怯,又有些憂愁,就像她這一輩子總是在受欺負似的,讓人看起來十分不忍心。大凡一個男人看見她,你總會想著上前去幫她一把,即使自己馬上就沒吃沒喝,你也會把兜裡會部的東西都掏出來給她。

    總之,這是一個美麗得讓男人目瞪口呆,柔弱的讓男人心動不已的,看起來一生受過無盡折磨與苦難,表情就像欠過許多人錢的不可思議的女人。

    “欸,見過那麼多女人,還真沒碰到過這種類型的。”安鐵也一樣在心裡驚奇不已,看著這個女人就跟做夢一樣,剛才想好的要問這個女人的話,現在一句都記不起來了。

    “安先生,我叫周小慧。”周小慧羞怯地笑著。

    “哦,你好像認識我,我們見過面嗎?”安鐵愕然回神,問。

    “實在不好意思,我在你沒注意的時候,看過你,就在前天你帶,嗯,她是叫瞳瞳吧,就在前天下午你帶瞳瞳出去玩的時候,還有在小學裡,我一直在你們後面看著你們倆。”周小慧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由不好意思,變得悲傷起來,看起來似乎有一肚子的冤屈,還有在她叫瞳瞳的時候,臉聲音都顫抖起來,充滿了無盡的說不清的母愛。

    其實,剛才第一眼見到周小慧的時候開始,在她還沒有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安鐵就已經認定,周小慧就是瞳瞳的媽媽,除了母女,和攣生姐妹,不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現在就更加肯定了,因為瞳瞳的媽媽就叫周小慧。

    但安鐵並沒有馬上說話,雖然安鐵一直就有這種預感,瞳瞳的媽媽仍然活著,並且一直在自己的周圍,但剛才見到周小慧的時候,安鐵還是太震驚了。

    安鐵沒想到周小慧這麼年輕,推算起來,這個周小慧應該至少應該38歲以上了,可看起來比瞳瞳卻大不了幾歲,比自己看著還小,更讓安鐵沒想到的是,雖然聽說過瞳瞳的媽媽跟瞳瞳長得很像,但安鐵還是沒有料到周小慧居然長得跟瞳瞳如此之像,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成年版瞳瞳,而且,周小慧的漂亮和氣質如此持別,也讓安鐵一頭霧水,如墜五里霧中。

    安鐵說不出話,只能等周小慧說。

    “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出來,我就是瞳瞳的媽媽,是不是看長相能看出來啊?”周小慧小心翼翼而又愧疚地說。

    “是挺像的,前天你在跟蹤我,那輛奧迪車就是你們的?”安鐵問。

    “是,實在對不起了,安先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想問問你,瞳瞳是不是從貴州矜西南州清水河鎮童村來的?”

    “嗯,是!”安鐵看了周小慧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

    “瞳瞳!瞳瞳呀,媽媽對不起你呀!”周小慧嘴裡喃喃地念叨著,眼睛裡慢慢盈滿了淚水,慢慢地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周女士,你說的這些我有些突然,瞳瞳還有瞳瞳一個村裡的人都說你死了,清原諒我說話這麼直接,瞳瞳也一直都是

    這麼認為的,你現在突然在濱城冒了出來,卻原來一直生活在瞳瞳周圍,這聽起來有點荒唐。”安鐵也一步一步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心裡亂七八糟的,語氣激動地說。

    “我知道,我有罪!可是,我真的是瞳瞳的媽媽,我相信你也不會否認的,我苦命的女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啊!”周小慧說著說著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引得咖啡廳裡的幾個男人一轉頭看的時候,逐漸就開始對安鐵怒目而視,以為安鐵在如此高雅的公共場合欺負自己的女朋友。

    看著周小慧哭得這麼傷心,周圍的人頻頻回頭對安鐵十分不滿地怒目而視,安鐵也是一臉的無奈而尷尬。

    安鐵不知道如何安慰周小慧,剛說了沒幾句,事情還沒搞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勸,還有,周小慧實在太年輕了,想起瞳瞳來,安鈉心裡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實在似乎年齡有些大了點,看著周小慧,想起瞳瞳,安鐵突然有點不自信起來。

    “我當初在瞳瞳兩歲的時候,離開童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當時其實是逃婚出來的,我娘家雖然也在貴州,但不是在黔西南州,我家在很小的時候就撤到南方去了,我本來想跑到黔西南州躲一陣,但我實在沒有想到貴州條件那麼落後,我根本沒法生活下去,加上身上又一分錢沒有,然後就碰到了瞳瞳的父親,然後我們就結婚了。在瞳瞳兩歲的時候,我家裡的人四處找我,我怕我家裡找到,對瞳瞳和瞳瞳父親的生活有不好的影響,我就說自己外出打工,然後就再也沒回去過。”周小慧斷斷續續地言語閃爍地說。

    安鐵看著周小慧,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女人看起來美麗而善良,讓人我見猶憐人見人愛的,但根據剛才她說的那些話,還是嫌棄瞳瞳的父親窮就拋大棄子了。

    想到這裡,安鐵心裡對周小慧的好印象也打了許多折扣,頓了一下,也沒過多追問,於是說:“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周小慧猛然抬起頭,眼淚汪汪地說:“我能見一見瞳瞳嗎?”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3
第143章

作者:何不幹
    “你要見瞳瞳當然可以,只是,嗯,你是想打算認回她,讓她跟你們一起生活嗎?”安鐵有些緊張的問,其實安鐵的這種心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現在局面這麼複雜,他卻首先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當然想,只要瞳瞳願意。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安先生是怎麼碰到瞳瞳的,我就聽說瞳瞳在口歲的那年失蹤了,後來我託人去問過幾次,也沒聽到瞳瞳的消息。”周小慧看了安鐵一眼,急急地說,聽起來思緒相當凌亂。

    安鐵奇怪地看了周小慧一眼,心裡感覺怪怪的,他沒想到周小慧居然不知道他和瞳瞳是怎麼認識的,安鐵的直覺判斷,今天林小慧找到自己,應該不僅僅是這兩天才發現瞳瞳的蹤跡,而是很早就知道了才對。但現在周小慧卻這麼問,讓安鐵大出意外。

    看著周小慧一臉無辜的樣子,似乎她真的不太知情,周小慧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心思縝密、奸巧的女人,恰恰相反,這個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言行舉止毫無心機,可是,這一家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連,童大牛會碰巧是他們家的司機?還有,自己還帶瞳瞳去過黔西南州,看樣子周小慧現在的家境看起來很有來頭,不至於連瞳瞳回過貴州都不知道吧?

    “安先生怎麼了?我問得哪裡不對嗎?要是我無意中冒犯了安先生,那對不起啊。”周小慧看安鐵疑惑地看著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眼,然後緊張地看著安鐵說。

    “你不知道我是怎麼跟瞳瞳認識的?”安鐵問。

    “不好意思,安先生,我託人去矜西南州打聽過,但真的不了解這個事情,請安先生原諒。”周小慧看著安鐵,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看著周小慧的樣子,似乎周小慧真的不知情,周小慧的眼睛裡毫無雜質,除了剛才說到她在瞳瞳兩歲時候為什麼離開就沒回貴州的事情言語有些閃爍之外,一直都很真誠,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哦,是這樣!”安鐵把怎麼碰到瞳瞳,幾年之後又帶瞳瞳回貴州去過,後來周翠蘭如何找到了濱城的事情簡單跟周小慧說了一遍,但說到安鐵被周翠蘭起訴的環節,安鐵頓了一下,終於沒有說出來,一是安鐵想看看周小慧的反應,二是覺得如果周小慧真的不知道,還是回頭再說的好。

    當然,現在安鐵還是不認為周小慧不知道自己和瞳瞳的事情,儘管周小慧看上去不像一個說謊的女人。但不管怎麼說周小慧是瞳瞳的媽媽,無論怎麼說,自己說話還是多注意些的好。

    當安鐵說到帶瞳瞳回貴州去的時候,周小慧叫了起來:“天吶,你帶瞳瞳回去過啊,哎呀!那些我讓幫忙打聽的人怎麼不知道呢,那些人做事太不負責了,我回頭一定要好好的問問他們,真是不像話呀!欸,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真是太謝謝你了,安先生,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呀,我要怎麼謝謝你才好呢?要怎麼感謝你呢?安先生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只管跟我說,我們家也算有些家底,你無論捉什麼要求都可以,只要我們能辦的,我拼了性命也要給你辦,哎呀,真是的,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周小慧聽完安鐵的講述,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無比感動地看著安鐵,眼睛紅紅的,似乎想把心都掏出來給安鐵。

    聽著周小慧語無倫次的話,安鐵看了周小慧一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難怪小桐桐說她這個媽媽有些 嗦,現在看來,還真是 嗦。

    另外,安鐵心裡還暗暗想,不知道周小慧要是知道自己因為強姦瞳瞳的罪名坐牢,她還會不會是這種表情,周小慧會知道自己坐牢的事情嗎?剛才自己故意沒說,現在看來,周小慧看樣子還真不太清楚?

    “你別這麼客氣,我跟瞳瞳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跟一家人一樣了。”安鐵說著,就差點說,我還要感謝你給我生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呢。

    “那我現在能見見瞳瞳嗎?”周小慧緊張地問。

    “嗯,你確定現在就要見瞳瞳嗎?要不要我先回家跟她通個氣?”安鐵猶豫了一下,他很難想像瞳瞳要是突然發現她媽媽冒出來了,會是什麼反應。

    “您能叫她過來嗎?”周小慧盯著安鐵,目不轉睛地激動地說,兩隻手絞在一起,不安地絞來絞去。

    “行。我看看她現在能不能過來。”安鐵看了看表,也快接近中午了,瞳瞳可能在學校上課,這會應該下課了。

    “餵,丫頭!你在哪啊?”安鐵撥通瞳瞳的手機,電話很快就通了。

    “叔叔呀,我在家畫畫呢!”瞳瞳的輕快地說,聽起來情緒似乎不錯。

    “我在濱城大酒店的咖啡廳,有個人想見你,你過來一趟啊?”安鐵說。

    “誰要見我啊?”瞳瞳似乎有些警覺。

    “你過來就知道了,我叫張生去接你好吧?”安鐵道。

    “好吧!”瞳瞳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安鐵掛掉電話,周小慧就緊張地看著安鐵,雙手在身上擦了擦,似乎手上已經出了汗,然後聲音發顫地問:“怎麼樣?她會來嗎?”

    安鐵見周小慧這麼緊張,心裡一軟,母親還是母親,對女兒永遠都是在意的,何況是要見一個已經年沒見的女兒,安鐵對著周小慧笑了笑,安慰地說:“會,一會就能到。”

    “是嗎?太好了!太好了!安先生,你說瞳瞳會認出我嗎?哎呀,今天我還忘了給她買禮物了,今天早上一起來,我就想著是不是來找你,怎麼跟你說,卻忘了給瞳瞳買禮物了,這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就去商場看看?”周小慧突然站起來,然後,又坐了下來說:“哎呀,不行,一會瞳瞳要是來了,我不在怎麼辦?瞳瞳現在都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喜歡吃什麼零食?安先生,你說她會恨我嗎?”

    周小慧一聽瞳瞳要來,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說話顛三倒四起來。安鐵看著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美麗漂亮的少婦,心裡也有些為她難受起來,一個女兒失散了年的母親,馬上就要要女兒見面,那種思念與痛苦,驚喜與惶惑的確是難以相像。

    而且,看得出,周小慧對丟下瞳瞳十分自責,以至于表情中總是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愧疚,但周小慧那掩飾不住的對瞳瞳的母愛還是讓安鐵感動不已,心想,其實,這個周小慧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恐怕,一會瞳瞳一來,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會不會如她所願,以安鐵對瞳瞳的了解,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同時,安鐵也為瞳瞳擔心而且難過,一個對母親沒有任何印象的女孩子,年了,母親突然就冒了出來,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

    安鐵心情複雜地對周小慧笑了笑,安慰道:“別緊張,瞳瞳會認出你的,你們長得太像了,嗯,瞳瞳生活上很隨意的,性格總休也很溫和,只是……”

    安鐵說到這裡,就見周小慧兩眼直直地看著大門口,一瞬間,驚喜、慌張、疼愛等各種各樣的表情一下子湧到了周小慧的臉上。

    安鐵轉頭一看,就見瞳瞳也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春衫,一各灰白色牛仔褲,步履輕盈地向咖啡廳的方向走了過來。

    瞳瞳的臉開始的時候還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春花一般明媚的臉龐盪漾著一種青春的氣息,這些日子以來,瞳瞳的情緒比以前好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很好,這讓安鐵經常在心裡偷偷的高興。

    但瞳瞳往咖啡廳的方向走得越近,臉上那種明媚的笑容就像被風吹跑了似的,慢慢地淡了下來,直到那種讓人心動的笑容徹底在瞳瞳的臉上消失。

    顯然,瞳瞳發現了周小慧,也看出了周小慧長得跟她簡直一模一樣,只有安鐵能看得出瞳瞳心裡的那種變化,瞳瞳臉上的表情在別人看來變化似乎不大,但這樣的變化,瞳瞳的心裡應該還是刮起了一股狂風。

    瞳瞳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輕盈地走了過來,走過周小慧身邊時候,似乎還對周小慧點了點頭,然後在安鐵身邊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出奇,淡淡地看了周小慧一眼,然後,後轉頭對這安鐵,笑了一下,說:“叔叔,叫我過來什麼事情呀?”

    這時,周小慧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盯著瞳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然後,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哽咽著喃喃地說:“瞳瞳!瞳瞳!我是你媽媽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3
第144章

作者:何不幹
    周小慧說著,一下子站了起來,欠身伸出胳膊,想要拉瞳瞳的手。

    安鐵也緊緊地盯著瞳瞳,不知道瞳瞳此時會是什麼反應。

    沒有想像中應該有的母女抱頭痛哭,沒有年不見的驚喜與震驚,更沒有撕心裂肺的骨肉分離一朝相聚的任何感人畫面。

    瞳瞳似乎愣了一下,看見周小慧伸過來要拉自己,神經質似的把自己的手猛然縮了回去,使周小慧的手拉了個空,然後,瞳瞳充滿懷疑與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小慧一眼,又看了看安鐵,表情茫然而莫名其妙,似乎覺得這像一個笑話。

    一瞬間,桌子上一片安靜,靜得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安鐵看看周小慧,就見周小慧嘴唇抖動著,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臉上全是淚水。

    安鐵又看了看瞳瞳,這次瞳瞳正好也轉頭不解地看著安鐵,安鐵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說:“她的確是你媽媽。”

    安鐵話音未落,周小慧“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叫道:“瞳瞳!我對不起你啊!都是媽媽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苦命的女兒啊……!”

    周小慧又爆發了持續不斷的哭聲,安鐵轉頭朝周圍看了看,發自周圍的幾個桌子上的人不斷奇怪的看著自己這邊,有的還皺起了眉頭,不過,幸好這個咖啡廳裡的人不多,在這裡喝咖啡的人基本也都市素質不錯的人,看著安鐵這個桌子上的狀況,看幾眼,也就專心自己的事情去了,這要是在一般的地方,非得有許多人圍觀不可。

    看著周小慧放聲大哭,瞳瞳的表情很複雜,安鐵注意到瞳瞳輕輕咬了幾下嘴唇,臉上那種瞬息間快速浮起又很快消失的驚喜和怨恨還是被安鐵捕捉到了,瞳瞳潔白光滑的臉也有些微微發紅。

“怎麼回事,叔叔?”瞳瞳看起來很平靜的看著安鐵問。

    這種時候,瞳瞳這種平靜看起來是如此不同尋常,這種平靜足以讓周小慧傷心欲絕。

    安鐵看著周小慧泣不成聲的樣子,於是把剛才周小慧如何找到自己,以及和周小慧琰的一些話跟瞳瞳說了一遍。

    “這是你媽媽!”安鐵下結論似的說,然後小心地看著瞳瞳,觀察著瞳瞳的反應。

    聽完安鐵的話,瞳瞳掃了周小慧一眼,然後垂下眼簾,半天沒做聲。

    這時候,周小慧也停止了哭聲,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緊張而充滿期待地看著瞳瞳。

    “對不起,我媽媽死了!”過了一會,瞳瞳抬起頭看了周小慧一眼輕輕地說,語氣不容置疑,表情裡充滿了決絕,安鐵看到瞳瞳的這種表情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又看到了瞳瞳那種別人根本無法左右她想法的倔強。

    瞳瞳說完,周翠蘭又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瞳瞳!我知道你埋怨我,可是當時媽媽也是有苦衷的呀,你就給媽媽一個機會,讓我對你做一些補償好不好?”

    安鐵看周小慧哭成了一個淚人,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紙巾盒輕輕挪到了周小慧的面前。

    周小慧一邊拿紙巾擦著眼淚,一邊說:“當我聽說裡離家出走之後,這麼多年我就一直到處託人在找你,媽媽這輩子自問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你!媽媽有罪!女兒你有原諒我吧!”

    安鐵看了看瞳瞳,只見瞳瞳表情默然地靜靜地看著桌子,沉默著,似乎不打算說任何話。

    “瞳瞳啊,你連叫我一聲媽媽都不肯嗎?”周小慧開始也愕然了一陣,然後又不甘心地說,顯然,面對這個自己年沒有見過面的女兒,周小慧還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也不了解她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什麼樣性格的人。

    周小慧說完,瞳瞳還是不做聲,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看安鐵,聲音僵硬但語氣堅定說:“叔叔,我們走吧,我沒什麼可說的。”

    “周女士,嗯,我看要不這樣吧,我呢,回去再跟瞳瞳溝通一下,回頭我們在保持聯絡好不?”安鐵說著也站了起來,安鐵本來想勸瞳瞳跟周小慧好好聊一下,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瞳瞳還是一時無法接受,瞳瞳反應不大就是最大的反應,否則,周小慧如此表現,她不至於這麼淡漠。而瞳瞳這個時候,這樣的心情下,安鐵知道,現在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以瞳瞳的脾氣不會有任何放果。

    “別走!瞳瞳!你一定要原諒我啊,我這麼辛苦才找到你,我這是作孽啊!老天這麼懲罰我是我罪有應得啊!”周小慧看瞳瞳要走,終於情緒時空,搶步過來拉著瞳瞳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瞳瞳停下腳步,轉頭淡淡地看了看周小慧,看得周小慧一陣發毛,周小慧大概完全沒有想到,瞳瞳見到她會如此冷靜平淡,在瞳瞳的注視之下,周小慧似乎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那我問你,童大牛是不是給你們做事的?”瞳瞳停下腳步之後,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瞳瞳的這句話一出口,不僅周小慧一下子呆在了哪裡,連安鐵也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安鐵明白過來的時候,安鐵的心裡重重地一沉,看來,瞳瞳已經掌握了童大牛的一些資訊。

   這也是安鐵一直不太願意面對的問題,安鐵當然已經知道了童大牛是在給小桐桐家做事,今天當安鐵確定小桐桐的媽媽就是瞳瞳的媽媽時,安鐵的心裡一直就沒有平靜過,如果說童大牛在5年前,是受什麼人指使的話,那只能是受瞳瞳的媽媽或者她家裡人的指使,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馬上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首先就是,瞳瞳的家人有什麼必要非要為了分開自己與瞳瞳而讓自己做牢?

    其次就是,如果事情被揭開,懷疑被正視,想讓安鐵坐牢的人就是瞳瞳的家人,這讓瞳瞳如何處理?不管怎麼說,他們總歸是瞳瞳的家人?他們做事情可能有他們的道理,但總不至於要害瞳瞳,但因此卻讓安鐵坐牢,就算安鐵不去追究,瞳瞳如何面對和化解這個事?

    本來,瞳瞳媽媽的出現,讓困擾自己的許多問題又清晰了許多,但還是沒有清晰頭緒。

    本來,安鐵以為自己會費一番手腳去揭開圍繞在瞳瞳和自己身邊的一些事情,然後,自己和瞳瞳的生活就會雨過天晴充滿了陽光。但,讓安鐵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在事情是明朗了許多,可是,安鐵卻徹底迷茫了起來,因為,整個事情完全沒有頭緒了。

    現在看起來,自己坐牢,最大的嫌疑就是瞳瞳的家人操縱的,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瞳瞳的家人為什麼會恩將仇報?就是反對自己和瞳瞳在一起,也不用做得如此惡毒。

    再說了,而且在5年前就開始設局,這也太誇張了一點。

    而且,如果真的是瞳瞳的家人設局讓自己坐牢,現在就又這麼容易就找過來了,似乎也於理不通口在見到周小慧的時候,安鐵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

    現在,當瞳瞳問出童大牛是不是在給周小慧做事的時候,安鐵就知道,瞳瞳可能也掌握到了周小慧的行蹤,不然,剛才瞳瞳也不能那麼冷靜淡然。

    周小慧在呆了一陣之後,連忙點頭,表情立馬變得驚喜起來,似乎瞳瞳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是啊!是啊!他是給我們做事,怎麼你認識他?”

    “豈止是認識?!叔叔,我們走吧!”瞳瞳確認了這一點之後,就轉頭看了安鐵一眼說,然後,自己徑自朝外面走去,再也沒有看周小慧一眼。

    周小慧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剛才本來以為瞳瞳終於跟她說話了,以為瞳瞳可能會母女相認了,沒想到問完一句話之後,瞳瞳的表情更加難看,突然轉身就走了。

    安鐵嘆了口氣,心事重重地看了周小慧一眼,心想,問題越來越複雜了。看看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看起來非常年輕的保養奇好的母親,安鐵搖了搖頭,終於說:“我們先走了,回頭再聯絡吧!”

    說完,安鐵轉身追著瞳瞳出了濱城大酒店,等安鐵出門的時候,瞳瞳已經站在了安鐵的車門邊,低著頭,默不作聲。

    安鐵默默地打開車門,等瞳瞳坐進了副駕駛座上,安鐵才進了車子,等車子發動之後,安鐵看了瞳瞳一眼,什麼也沒說,安鐵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是多餘的,瞳瞳現在內心的想法,安鐵完全感同身黨

    沉默了一下,安鐵輕聲說:“丫頭!我們回家吧!”說著,不由分說,把車子倒了出來,開向大道準備回家。

“不,我們去周翠蘭的小店看看吧!”瞳瞳突然說道。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4
第145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的話一出口,安鐵就愣了,轉頭看了瞳瞳一眼,不太相信地反問了一句:“去看周翠蘭?”

    瞳瞳目光透過車窗,呆呆地看著前面,有些迷茫地低聲“嗯”了一句。

    安鐵看了看瞳瞳,沉默一會,轉頭朝濱城大酒店的大門看了一眼,也沒有看見周小慧的影子,可能周小慧已經被剛才瞳瞳的反應搞懵了。

    就在這時,瞳瞳突然抬起頭,靠在車坐上,轉過頭,眼淚順著瞳瞳兩頰無聲地流了下來,瞳瞳輕輕地咬了咬嘴唇,被淚水浸泡的目光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以及對安鐵的愧疚,瞳瞳強壓著自己劇烈的情緒波動,用了最大的力氣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更顯得剛才瞳瞳見到周小慧的事情對瞳瞳觸動之大。

    “叔叔!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瞳瞳盡了最大的努力平靜地說,語氣顯得十分虛弱。

    瞳瞳眼神中的痛苦與絕望,讓安鐵十分心痛,安鐵默默地看了瞳瞳一眼,然後說:“丫頭,她是你媽!你不必恨她,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說過了,只要是為了你的事情,叔叔都願意承受,再說了,事情現在不是還沒搞清楚嗎,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來解決吧。”說完伸出手,用兩根手指在瞳瞳的臉上擦了擦,就開動車子向周翠蘭的小店開去。

    瞳瞳“嗯”了一聲,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著,但瞳瞳卻一直克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種無聲的哭泣,更加讓安鐵震動和心痛。

    其實,見到周小慧之後的瞳瞳,內心裡完全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和淡漠。

    周小慧的出現對瞳瞳的衝擊是全面的和觸不及防的,儘管瞳瞳事先也有可能猜到小桐桐的媽可能就是自己的媽,甚至有可能在背後調查到,但有時候,當事實出現的時候,人通常也會措手不及而慌了手腳。

    安鐵非常明白瞳瞳此時的心情,周小慧一出現,童大牛又是給他們做事,那5年前讓安鐵坐牢的幕後指使者幾乎就可以肯定是周小慧他們,至於是不是周小慧本人,已經不重要,周小慧的家人,也可以算是瞳瞳的家人,最要的是,是瞳瞳的家人造成了安鐵坐牢的事實。

    而這一點是瞳瞳無法接受的!安鐵也無法接受,事過境遷,如果瞳瞳的家人只是為了要分開自己和瞳瞳,是為了瞳瞳好的話,安鐵倒也不想去計較,安鐵擔心的是,他們其實不用讓自己坐牢的方式分開瞳瞳和自己,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恩將仇報?有沒有什麼更深的動機?抑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得已這麼做?

    其實最近,安鐵已經在懷疑,5年前的事情有可能有瞳瞳的家人參與,這就是安鐵一直行動遲緩,一直不太敢直接面對的原因,安鐵就怕一旦事情真正揭開,瞳瞳會承受不了,從而導玫意向不到的情況發生,如果,瞳瞳的家人為了分開自己和瞳瞳而不惜在5年前就開始佈局讓自己坐牢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體的。

    當然,現在安鐵並不在乎他們,安鐵在乎的是瞳瞳恐怕受不了太多的刺激,瞳瞳已經進受了太多的挫折,與同齡的女孩子想比,瞳瞳進受的磨難是無法想像的,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的,尤其是,瞳瞳和安鐵的人生最大的變故,到現在發現最有可能是她的家人,而且還是一個並沒有在自己生活中出現過的家人造成的時候,你讓瞳瞳如何接受。

    這種情況就好比,你恨某個人,你積蓄了許多年的力量,準備報仇,最後當真相揭開的時候,卻發現你積蓄了那麼多年力量的拳頭根本揮不出去。這種力量的反噬,就會給自己弄成嚴重的內傷。

    所以,安鐵完全明白瞳瞳心裡的感受!自己其實也和瞳瞳一樣,見到周小慧之後,也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付。尤其是讓安鐵迷茫的是,發生在瞳瞳和安鐵周圍的許多事,周小慧似乎並不知情,這就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如果周小慧要是知情的話,她也不會輕易說出童大牛為他們做事情的事實,尤其不會這這個時候來找瞳瞳。

    安鐵尚且如此,瞳瞳就更受不了,年沒見的媽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從小就沒有享受過家庭溫暖的瞳瞳怎麼可能沒有觸動?而總算自己的親生媽媽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又突然發現這個母親不僅在年幼的時候拋棄了自己,而且自己長大之後,還涉嫌破壞自己和最愛的人和諧美好的生活,甚至讓自己最愛的人坐牢?

    如此的一個情形,瞳瞳應該做何種抉擇?想一想,瞳瞳碰到的境遇,安鐵就頭皮發麻,也就更加急著想把事情的真相揭露出來,只有事情的真相大白,這種迷霧重重雲山霧罩的生活才會變得清明起來。

    看情形,周小慧似乎是在無意中發現了瞳瞳的行蹤,就是說周小慧的出現似乎是偶然的,而不是有意安排的,如果是盡心安排的,事情不會是這個樣子,因為,周小慧的出現,雖然有一些事情眉目清楚了許多,但是,整個事情卻似乎有些亂套了,變得完全沒有了頭緒。

    剛才瞳瞳捉出看看周翠蘭,現在,安鐵一想,瞳瞳肯定是為了去查一下童大牛的行蹤,必須找到童大牛,想辦法在童大牛身上才能把事情真正的揭開。

    想到這裡,安鐵看了看睡瞠,心裡不由得對瞳瞳的冷靜和思路的清晰欣賞得不行,這丫頭現在做事的聰明和果斷,以及判斷之準確,簡直讓安鐵覺得羞愧。

    只不過必須對童大牛採取非常的措施才行,否則,他不可能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

    “叔叔!必須從童大牛身上才能找出他們為什麼害我們的理由,他們為什麼要害我們。”瞳瞳語氣異常平靜地說,但安鐵聽起來心裡雖然溫暖,卻也有些膽戰心驚。溫暖的是,無論瞳瞳的家人出不出現,瞳瞳在內心都把自己當作她最親的人,讓安鐵膽戰心驚的是,瞳瞳的家人不會就次罷手,聽剛才瞳瞳說話的那種異常平靜語氣裡,包含了對她媽媽的家人的一種很深的痛恨,甚至敵意,恐怕,以後,這種親情的折磨與鬥爭就要經常在自己和瞳瞳的生活裡上演了。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恐怕以後的日子就在也無法平靜了。

    應該對童大牛採後非常措施了,安鐵想到這裡,看著瞳瞳,柔聲說:“嗯,丫頭,我知道了,這幾天我就想辦法找到童大牛,找到他的住處,把他全面監控起來,儘快把事情搞清楚,不過,丫頭,你媽媽,嗯,似乎對很多事情都不知情,而且,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也不一定就是他們所謂,你不還說那個雪夜劫持你的有三夥人嘛,所以呢,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就好了,你就別操那麼多心,知道不?”

    瞳瞳看了安鐵一眼,想對安鐵笑一下,卻沒有笑出來,然後,又迅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另外,丫頭,你媽媽,我覺得,還是很關心你的,我覺得,你不防跟她交流一下試試看。”安鐵小心地說著,過了一會,發現瞳瞳沒有任何反應。

    安鐵轉頭看了一眼,發現瞳瞳兩眼呆呆地看著車窗的外面,使勁抿著嘴唇,一聲不吭,沒有任何表情,那個任性而倔強的瞳瞳又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安鐵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前面,發現已經來到了周翠蘭的小店前面,停好車,走進小店的時候,周翠蘭並不在店裡,只有那個小姑娘在忙著招呼客人,由於安鐵來過兩次,小骷娘對安鐵有印象,看見安鐵的時候,馬上就說:“老闆娘在後面的屋子裡,你進去找她吧。”

    安鐵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麼,徑直就走進了小店裡面的那間小屋子裡,走進去的時候,安鐵發現周翠蘭正在俯身在床上,由於屋內光線比較暗,安鐵一時竟然沒注意到周翠蘭在幹什麼。

    等周翠蘭發現身後有人,神經質地直起身的時候,安鐵才發現她手上拿著一疊花花綠綠的小額鈔票,原來周翠蘭在數錢。

    “哦,是叔叔啊,稀客啊!叔叔吃飯了嗎?沒吃我給你做點吃的,我這手藝現在可是長進多了,這些年我還看了很多菜譜呢!”周翠蘭一見安鐵,趕緊討好似的笑了起來。

    “哦,不用,嗯,這一段你怎麼樣?”安鐵問。

    安鐵問完,發現周翠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安鐵奇怪地看了周翠蘭一眼,發現周翠蘭有些恐懼地看著安鐵的身後,安鐵回身看了一眼,發現瞳瞳面無表情地站在安鐵的身後,原來瞳瞳剛才可能落在了安鐵的後面,剛跟著安鐵進來,周翠蘭現在居然如此懼怕瞳瞳。

    安鐳心裡暗暗好笑,周翠蘭能這麼害怕瞳瞳其實也是讓小影給嚇的,看來,周翠蘭這樣的人就得讓小影那樣的對付。

    “哦,我,還行,叔叔今天來有什麼事嗎?”周翠蘭看了看小屋子的門口,聲音有些發顫地問。

    “哦,也沒什麼事,最近童大牛找你了嗎?”安鐵問。

    “這個狼心狗肺的這些天一直就沒有出現過。”周翠蘭一聽安鐵捉到童大牛,馬上恨恨地說。

    “你今天就聯繫一下童大牛,你現在知道他住的具休地方嗎?”安鐵問。

    “不清楚啊,這些年他住的地方經常換,最近聽說了換了地方。”周翠蘭道。

    “嗯,這樣,你這兩天想辦法讓他到你這裡來一趟,最好摸清楚他住在什麼地方,他來你這裡的時候,你通知我一下。”安鐵看著周翠蘭,冷冷地說。

    “好好好!我聽叔叔的,我一會就聯繫他,跟他約一下,他要是來了,我馬上通知你!”周翠蘭趕緊說。

    “好,那就這樣!他要是來了,你馬上通知我,這很重要!”安鐵說完抬腳就想離開。

    “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個小店改成一個過橋米線店?”進來之後一直沒說話的瞳瞳突然開了口,而且語氣甚為溫和,讓安鐵和周翠蘭都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5
第146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突然開口,讓安鐵和周翠蘭都一愣,尤其是聽到瞳瞳問周翠蘭有沒有想過把這個小店改成一個過橋米線店的時候,連安鐵都呆住了,想不到瞳瞳為什麼會這麼說。

    周翠蘭更是一愣,不過,周翠蘭的反應看起來比安鐵還要快一些,愣了一下之後,馬上滿臉堆笑道:“哎呀,閨女,我是想啊,我在別的地方看到那些過橋米線店生意都很好,做米線到是挺簡單的,咱們貴州人做米線比雲南還地道呢,但,這個地方米線店的裝修一般都挺漂亮的,我沒錢裝修啊。”

    周翠蘭打蛇隨棍上,變臉比什麼都快,看著瞳瞳一臉討好的笑。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發現瞳瞳看到周翠蘭的表現,眉頭皺了皺,沒什麼反應,眼神有些飄忽地看著門口,不太想跟周翠蘭說話,似乎也不習慣與周翠蘭有這種沒有對立的交流,雖然如此,瞳瞳臉上對周翠蘭的恨意卻似乎沒有了,有的只是不習慣周翠蘭這種諂媚表現的尷尬。

    安鐵很快就明白了瞳瞳的意思,瞳瞳提議來找周翠蘭,其實心裡是很複雜的,估計情緒也比較紊亂,但是,瞳瞳卻希望很快能把周小慧一家插手自己和安鐵的事情搞清楚,而要搞清楚,控制童大牛是最快的辦法。

    另外一方面,既然讓安鐵坐牢最大的嫌疑已經轉移到了自己的母親一邊,那麼,周翠蘭這個養母當初就的確是被人脅迫才做出了那些對不起安鐵和瞳瞳的事情,對周翠蘭的恨也就沒那麼深了。

    瞳瞳捉出周翠蘭考慮一下做過橋米線的建議對周翠蘭的確有幫助,周翠蘭現在這個小店做的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吃點,這樣的小吃店在這各街上有許多個,生意自然不會很好,而過橋米線成本低,利潤大,吃飯時顧客流動快,可以讓這個小店的小空間發揮最大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過橋米線現在很受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年輕人的歡迎,而且,安鐵想了想,這條街上沒有過橋米線店。

    瞳瞳到底還是善良的瞳瞳,當對周翠蘭的敵意減輕之後,馬上就對周翠蘭釋出了善意,看著瞳瞳緊繃著的笑臉,安鐵發現了瞳瞳倔強的表情下那顆柔軟的心。

    何況,現在穩住周翠蘭,對控制童大牛,甚至以後事情的進一步揭開可能大有幫助。這是安鐵的想法。對於,瞳瞳對周翠蘭突然態度的轉變,安鐵能感覺到瞳瞳此時此刻的那種感情的脆弱,對親生母親的失望和對母愛的那種渴望,以及對周翠蘭的那種複雜的情感

    安鐵眼睛轉了轉,於是對周翠蘭說:“瞳瞳剛才的建議,你不妨考慮一下,你考慮好了,裝修費用我給你出,你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大。”

    安鐵話音剛落,瞳瞳就看了周翠蘭一眼,然後目光複雜地看了安鐵一眼,就自顧自走了出去。

    周翠蘭聽了安鐵的話,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連聲道:“謝謝叔叔!謝謝瞳瞳!欸,我也是作孽啊,叔叔和瞳瞳這麼好的人,我……欸!”周翠蘭在那裡感動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要改變經營也要慎重,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有需要給我打電話就行,對了,還有,別忘了跟童大牛聯繫,有情況馬上聯絡我。”安鐵說。

    “一定!一定!叔叔放120個心,我一會就想盡辦法,一定聯繫上他。”周翠蘭保證著。

    從周翠蘭那裡出來之後,上了車,瞳瞳坐在安鐵的身邊,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可是,瞳瞳臉上那種哭不出來笑不出來的無言的痛苦,卻讓安鐵無比心痛。

    默默看了瞳瞳一眼,安鐵點了一棵煙,抽了一口,想了想,說:“丫頭,別想太多,叔叔會想辦法儘快把事情搞清楚,你就別操那麼多心好不好?”安鐵說著,伸手在瞳瞳的頭上摸了摸。

    瞳瞳還是低著頭不做聲,也難怪,今天突然出現的狀況,放在哪個女孩子身上都會不知所措的,瞳瞳現在的表現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

    “其實,看起來情況有些複雜,5年前的事情,不一定就是你媽媽他們幹的,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們不能冤枉無辜的人對不對?所以呢……”

    安鐵說道這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吳雅打來的。

    “安,在哪啊?”吳雅的聲音清脆悅耳,聽起來情緒不錯。

    “我在外面,有事情嗎?”安鐵問。

    “今天旅遊節開幕你知道嗎?你沒過來看看啊?我怎麼感覺你那裡沒有什麼動靜啊?”吳雅問。

    “哦,我知道,旅遊節不是要搞好幾天嘛,我準備這兩天找個時間去看看。”安鐵道。

    “看不看到倒不所謂,關鍵是今天傍5點半的酒會你得參加一下啊,朱市長要出席的,咱們不是說好了,我要在酒會上把你介紹給朱市長啊。”吳雅說。

    “哦,你不捉醒我差點就忘了,我知道今天晚上的酒會,嗯,我會準時去的,但我不能呆很長時間,我今天有點事。”安鐵說著,擔心地看了瞳瞳一眼,然後對著電話裡的吳雅說。

    “什麼事比見市長還著急啊?你今天晚上可是關鍵的公關站啊。”吳雅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朱市長諉的,對了,你們酒會的禮品袋子裡放了我們的宣傳資料了嗎?我記得讓趙燕過問過這個事情。”安鐵問。

    “嗯,這事趙燕早就安排了,關鍵今晚跟朱市長怎麼說話,你要想好了。”吳雅又叮囑道,看來吳雅對安鐵這個工程的事情還真是很上心。

    “知道了!”安鐵剛掛了電話,剛想跟瞳瞳說找個地方去吃點飯,沒想到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餵,老安啊,我是彭坤!”彭坤在電話裡慢悠悠地說。

    “哦,是你啊,有什麼指教!”安鐵問。

    “怎麼?聽起來你情緒有些不對勁啊,碰到什麼事了?”彭坤機警地問。

    “你個老狐狸,你這麼精明幹嘛啊?我有什麼事?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就是了。”安鐵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個彭坤,怪不得監獄裡那些人都叫他老狐狸,這個人最不聰明的地方就是從來都掩飾不住自己的聰明。

    “沒事就好,好幾天沒見面了,找個時間見見吧。”彭坤還是氣定神閒地說。

    “嗯,回頭我給你打電話吧,我現在有點事。”安鐵看了一眼瞳瞳,對電話裡的彭坤說。

    “行,對了,忘了告訴你個事,朱市長那邊我已經給你說了一下那個廣告工程的事,我感覺這次你們公司似乎拿下那個工程問題不大了。你大致可以放心了。好了,我掛了,有空給我打電話。”彭坤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安鐵看著電話,愣了一下,別看彭坤說得輕描淡寫,但安鐵已經感覺到,在這麼長的時間裡,花了那麼多的心血爭取的街道改造廣告工程,說不定,就是彭坤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可能起了作用。

    安鐵皺了皺眉頭,這種感覺並不很好,這個工程很大,彭坤雖然跟安鐵是監獄的難友,但受人這麼大的人情,彭坤又如此輕描淡寫,安鐵總是覺得不是太妥。

    雖然,到現在為止,廣告工程還沒有最後確定,而且,安鐵也為此做了多方努力,但安鐵的這種直覺總是在一些事情錯綜複雜的時候跳出來給予警戒,這種感覺很準,有時候,安鐵簡直覺得自己的直覺比女人還敏銳。

    安鐵剛剛把視線從電話上移開,準備把電話收起來時,電話居然又響了。

    “操!怎麼事都趕一起了,一上午都沒人給我打電話,現在一個勁來。”安鐵瞄了一眼手機,電話是趙燕打來的。

    “安總,在外面啊?”趙燕說。

    “是啊!什麼事?”安鐵問。

    “嗯,就是晚上參加旅遊節酒會的事情,歐陽振生也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他想問問你你對濱城日報的那個性文化節是怎麼打算的,他也有些想法,想跟你探討一下。”趙燕聲音清脆地說。

    “嗯,我知道了。”安鐵掛掉趙燕的電話,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靠在車座上,深呼了一口氣,吐出來,然後坐直了,準備發動車子。

    “叔叔,你有事情去忙吧,我沒事。”瞳瞳坐在旁邊突然開了口。

    “嗯,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點飯,一會吃完飯你就回家,我下午忙完之後馬上就回家,好吧?”安鐵看著瞳瞳心裡亂糟糟地說。

    安鐵知道瞳瞳現在正是心裡最脆弱的時候,需要有他陪著開導開導,可偏偏就碰到這麼多事,而且是無法推脫的事情。

    “嗯,叔叔忙你的,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瞳瞳輕聲說。

    與瞳瞳找個地方吃完飯之後,瞳瞳要自己打車回家,安鐵堅持親自把瞳瞳送到了家門口,然後才開車往回返。

    就在安鐵走到維亞納山莊大門口的時候,又看見那輛奧迪停在門口,周小慧正期期艾艾地站在車子的外面。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5
第147章

作者:何不幹
    看見周小慧,安鐵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著周小慧站在奧迪車子旁邊愁眉苦臉無比淒楚的樣子,安鐵有些不忍心,於是把車停下之後,向周小慧走了過去。

    維也納山莊大門前的空地並不大,安鐵剛下車的時候,看見奧迪車裡除了司機之外,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男人,這兩個男人正在大聲說話,對維也納山莊的保安發洩不滿。

    “這個什麼狗屁維也納山莊是個什麼東西啊,一個小保安還直裝逼,老子今天要不是有事,非揍他不可,還不讓我們進去,操他奶奶的。他們不過是給人看門的狗,還以為這個地方住的人都挺富有都挺了不起,哈哈,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讓我們去看看我們住的地方,他們就知道什麼叫有錢人住的地方。”奧迪車的司機大聲嚷嚷著,完全不怕保安聽到。

    坐在副駕駛坐上的男人表情陰騭,話不多,但也是滿臉不講理的樣子,盯著保安室的方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一幫狗,你跟他們計較幹嘛?”

    奧迪司機說:“不是我跟他們計較,我就是看著這幫有眼無珠的孫子來氣,我一向富有正義感。”

    表情陰騭的男人忍笑了一聲道:“你有正義感?那狗早就不吃屎了。”

    本來周小慧聽到這兩個司機說話,表情也有些不高興,但卻一臉無奈的樣子,聽到他們嘴裡的髒話實在有些不堪入耳,小聲捉醒道:“你們說話太難聽了,保安攔住咱們不讓進,也是人家的職責,你們這麼說人家有些沒有道理。我們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是,是,夫人說的是。我們就是隨便說說,也算一個輿論監督,否則,這些孫子,哦,這些保安總是狗眼看人低。”奧迪司機笑著說,看樣子,這兩個人是周小慧的司機,也是周小慧的保鏢,但卻似乎周小慧的話對他們並沒有威力,嘴上雖然說“是是是”,可表情完全不以為然。

    看起來這個周小慧一向好脾氣,手下根本就不怕她。聽了奧迪司機的話,周小慧一臉尷尬地說:“可是,你們那麼說人家,話也太難聽了。”

    “是,夫人,我們以後說話一定注意文明用語!”車裡的兩個男人說著都笑了起來。知道看見安鐵向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才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眼睛賊溜溜警惕地盯著安鐵。

    看見安鐵走了過來,周小慧也沒有意外,看來也已經發現了安鐵車子了。

    “安先生,我 ”周小慧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周女士,我看這樣吧,回頭我跟瞳瞳好好交流一下,你還是先回去吧,你可能還不太了解瞳瞳,你突然出現,她現在還有些接受不了,慢慢來吧!你總這樣要是讓瞳瞳看見了,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安鐵說。

    “安先生,我能請你吃個飯嗎?我還沒有好好謝謝呢!”周小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這兩天挺忙的,這樣吧,等忙過了這兩天,我請你吃飯。”安鐵說。

    “也好,那安先生先忙著,忙完了一定跟我說一聲,給我機會,我好謝謝你,嗯,瞳瞳跟你說什麼了嗎?”周小慧目光裡充滿了期待,眼睛裡似乎有淚水,但卻充滿了渴望,表情十分複雜。

    這的確是一個母親見到多年不見的女兒的心情,這一點裝也是裝不出來的。安鐵不禁有些感動,又有些迷惑。本來,那些讓安鐵和瞳瞳疑惑的問題,安鐵本來可以直接問周小慧的,可是,那樣一來,也許事情會更複雜?或者,讓事情解決起來更棘手。現在還是看看事態的發展,從背後著手了解比較好。

    “瞳瞳沒說什麼,嗯,我這兩天跟她溝通一下,然後我們再一起商量,看看怎麼辦好吧?我先走了,回頭聯絡!”安鐵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進了車子之後,安鐵還看見周小慧一直在朝維也納山莊門不斷看著,遲遲沒有離開。

    安鐵也不想管許多,現在瞳瞳的媽媽一出現,事情似乎更複雜了,還是先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再說吧。

    剛準備發動車子,趙燕就打來一個電話:“安總,你什麼時候回公司?”

    安鐵說:“馬上就回去了,20分鐘就到。”

    趙燕說:“嗯,一會你回來,我們碰個頭,主要是文化公司的事,你說什麼時間好?嗯,現在是2點。”

    安鐵沉吟了一下,說:“嗯,這樣吧,3點半,你們到我辦公室來。”

    回到辦公室,安鐵關上辦公室的門,馬上把從劉芳那裡拿過來的性文化節的策劃方案詳細看了一遍,活動分高峰論壇、展覽、活動評比大致三個部分。

    每個部分又分成好幾個活動。高峰論壇一類的活動主要打著學術研討的旗號進行,說是倡導健康和諧的性行為,性和諧是家庭和諧的重要要素,更是可以為打造和諧社會貢獻力量,上綱上線,說得頭頭是道。看到這裡安鐵就笑了,想起王貴這個變態,現在他居然承辦一個性文化節,還倡導什麼健康的性行為為建設和諧社會做貢獻,簡直就是笑掉大牙。

    這個性文化節的核心部分就是展覽,展覽也分幾個活動,比如情趣內衣展,古今中外性文物展、性影視影像作品展,當然,最核心的還是生殖健康性文化用品展覽,這是這個性文化節的重頭戲,也是最賺錢的部分,各種各樣的性保健品、性器具、藥品等只要跟性有關的商品都在參展之列,幾乎包羅萬象,連美容化妝攝影等與性無關的東西照樣參展,這個活動的爭議性和對眼球的絕對吸引對商家的吸引力很大,主辦和承辦方不僅可以收到可觀的展位費,還能收到不少的宣傳廣告費。

    另外的部分就是活動評比,比如:計劃生育工作十大人物評比,十大最受歡迎的成人用品等一類。

    就是說,展覽部分是賺錢的,而高峰論壇、活動評比部分是撐門面和製造話題的。

    這個方案上已經確定由王貴的貴人廣告公司來承辦性文化節的所有項目,舉辦單位除了濱城日報和計劃生育辦公室、兩性文化研究會之外,還拉了一對主辦和協辦單位的名單,安鐵很清楚,其實這個活動主要就是由濱城日報策劃的,然後找一個廣告公司來承辦,一般這樣的活動報社無非要是想要賺些獨家的廣告費,活動內容很多,報社自己當然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操作這件事,當然得找幾家或者幾家對廣告和展覽以及其他活動有經驗的公司來承辦。

    詳細地看完了這個活動方案,安鐵已經抽了好幾支煙,想了半天,用手指在桌子上不斷地敲著,最後,安鐵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快到3點半。

    剛想著打電話讓趙燕他們進來,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接著趙燕和歐陽振生還有張生三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心安鐵一看,趕緊說:“坐!”

    歐陽振生拿著一個文件夾,坐下之後,趕緊把文件夾打開,然後看了看趙燕,說:“我先說?”

    趙燕用手縷了一下額頭前的劉海說:“嗯,說吧。”

    “安總,有三個事情要跟你彙報一下,一個是今天晚上的酒會,我們公司的宣傳資料已經放進了酒會現場的禮品袋子裡,我們還在酒會現場放了好幾個我們公司的背板廣告,酒會現場又一個展示區,我們公司的宣傳很顯眼,我們拍了照片,一會你看一下:第二是,那個性文化用品節現在正是招商階段,聽說初步定下了由貴人廣告來承辦,我們公司是不是要參與一下,想聽聽安總的意見,第三就是,廣告公司現在全力投入那個廣告工程的活動,這個活動現在也沒最後結果,除了這個之外,我們是不是也策劃一個大的活動,當然,這個要看性文化節我們參不參與,如果參與的話,暫時忙這個也行。”

    安鐵看了看趙燕,笑著說:“趙燕你說說,這個性文化用品節,我們是不是參與,雖然報社現在承辦人基本確定由貴人公司搞,但這個活動小項目特別多,貴人公司不一定全部拿得下來,我們要是參與,也不是沒可能。”

    趙燕看著安鐵目光閃爍一下,然後看了張生和歐陽振聲一眼,輕輕皺了皺眉,說道:“這個活動的主要利潤點在展覽上,如果我們費挺大力氣參與了,能有多大獲益?退一步說,即使我們把展覽這個部分拿下來幾個項目,但招展工作其實挺費力的,還瑣碎,我想王貴的公司肯定早已經著手做了準備工作了,我們現在還沒有準備,再說,加入廣告工程一旦確定由我們做的話,是不是忙得過來?”

    張生在一旁看了趙燕一眼,接過去說:“但這個活動肯定會很轟動,做好了,在全國都會轟動的,對把我們公司的名聲是有好處的。”

    安鐵看了張生一眼,笑了笑,道:“張生現在對公司的業務上也進入境界了。”

    張生嘿嘿笑了笑,看著歐陽振聲一眼,小聲說:“我是覺得這個活動很深入人心,肯定會受歡迎,招展也好招的。”

    張生剛說完,趙燕就看了張生一眼,張生馬上閉上嘴,沒吭聲這時,歐陽振聲說:“嗯,是這樣,這個活動對宣傳公司的名聲是沒問題的,只要不出問題,估計影響會很大,但知名上去了,也要注意我們公司的美譽度,這個活動是個雙刃劍,有利有弊,還是看安總自己的意思吧。”

    歐陽振聲剛說完,趙燕馬上接過去道:“問題是,這個活動很容易可起爭議,一個把握不好,就要出問題,我們公司現在做事一定要穩,我覺得這個想法要慎重。安總的意思呢?”

    安鐵用手敲了幾下桌子,想了一下,然後說:“這樣,剛才我把這個什麼性文化節的方案詳細地看了一下,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趙燕說得對,我們現在一定要穩,要注意公司形象,性文化節雖然可以在全國打開公司的知名度,但目前美譽度對我們更重要。我決定了,這個性文化節,我們就不參與了,我們就盯著王貴如何把這個性文化節辦好,嘿嘿,我倒要看看王貴能整出一個什麼像樣的性文化節。這樣,歐陽,你讓策劃部門好好琢磨一下,我們也要搞一個有影響的活動,要正面,要不比這個性文化節影響差。”

    安鐵的話剛說完,歐陽振聲就說:“我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有人提議我們是不是搞一個濱城國際藝術博覽會,正好也與我們公司以後要走的文化產業方向符合。這個想法我已經與趙總通了個氣。”

    趙燕馬上接過去說:“是啊,安總,最近我們在文化產業上的幾個項目也應該啟動了,發行公司、媒體策劃出版公司還有娛樂公司的人員已經到位,如果我們趁勢搞一個濱城國際藝術節,如果成功的話,就好比給我們的文化產業啟動發了非常響亮的一砲。”

    安鐵眼睛一亮說:“好,暫時先這麼確定了,歐陽,你們這兩天趕緊拿出一個藝術節方案,要搞大,要有國際眼光,要專業。”

    歐陽振聲很興奮地說:“沒問題。”

    事情討論完畢,安鐵一看表,說:“哎呀,5點了,旅遊節酒會很快就開始了。”

    趙燕笑道:“來得及,我們現在就走,今天晚上我們三個都陪你去參加酒會。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6
第148章

作者:何不幹
    旅遊節招待酒會在濱城大酒店的一個多功能廳舉行。

    安鐵和趙燕以及張生、歐陽振聲到的時候,只差幾分鐘招待酒會就開始了。到了多功能廳門口,安鐵發現天道公司已經有幾個員工在周圍穿梭忙碌著,安鐵對歐陽振聲道:“他們這麼多人今天到這裡幹嘛?”

    歐陽振生笑著說:“他們也來參加酒會啊,今天來的都是一些公司的高層,他們也來見見世面,要是能結識一些別的公司管理人員也好,再說,酒會展覽區我們還有展台和背板廣告呢,也需要人看著。”

    安鐵笑著點頭道:“嗯,挺好,這種無孔不入的意識正是廣告從業人員必須有的,呵呵。”安鐵對歐陽振聲的這種安排很滿意,安鐵希望自己的公司的員工都見多識廣,現在公司正在發展期間,招聘員工其實很不好招,安鐵一向認為,廣告業務員應該是一個營銷的多面手,尤其是現在公司的中層管理部門,大量需要人才。

    現在許多人抱怨工作找不到,實際上是,許多公司找不到合適的成熟的人才,找工作的和招聘的都是一肚子抱怨。

    所以,安鐵在開會的時候,一向都對下屬各公司的總經理說,管理人員提拔儘量從公司現有員工裡找,他們一是對公司熟悉,二是知根知底,能最大限度地節約人才培養的成本。

    “我們現在的業務員基本都是按照安總的要求來培養,用安總的話說就是,營銷人員要像細菌一樣能滲透到任何一個角落。”

    歐陽振聲一說完,趙燕在一旁就笑了起來。 “你對安總的話記得還挺清楚哈。”

    一旁的張生接話道:“那是,咱們大哥的這句話已經成了我們公司的名言了,誰都知道,我現在每天就是按照他的指示這麼做的,像細菌一樣滲透到任何一個角落,嘿嘿。”

    趙燕看了張生一眼,笑道:“你的確像細菌,不過是有害的細菌。”

    就在幾個人說說笑笑走進酒會多功能廳的時候,安鐵發現多功能廳的人或坐或站,已經十分熱鬧了。

    沒有主席臺,只有一個諾大的空地上放了一個話筒。一看就明白主辦者無非是像營造一種沒有距離感的輕鬆的氛圍。

    參加酒會的人南腔北調,男女老少國內國外都有,這是安鐵以前見得不多的,也算是這次酒會的特點。這次來濱城參加旅遊節的人來此世界各地,也算是體現了國際性,濱城這些年一直在著力打造自己的旅遊品牌和旅遊形象,一直想著以旅遊業作為城市經濟發展的內動力,可惜一直不怎麼成功,旅遊產業對其他行業的帶動作用並不怎麼明顯,所以,吳雅所在的極樂島旅遊開發公司,作為旅遊投資的龍頭,這些年一直在濱城具有號召力,這次的旅遊節,據說許多參展商和來濱城參觀考察的有錢的主都是由吳雅他們召集而來,招待酒會由吳雅他們承辦也算理所當然。

    就在安鐵東張西望的時候,安鐵就看見吳雅衣著華麗地從遠處很招搖地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向安鐵招手。

    “安總過來啦!”吳雅在老遠就向安鐵打招呼,走到安鐵跟前的時候,又拉著趙燕的手,親熱地說:“安,趙燕妹子,你們公司今天來的人不少啊?”

    趙燕笑著說:“是啊,吳姐姐主辦的活動,我們哪能不來捧場,今天我們來了不少員工呢。”

    安鐵也說:“想不到今天這麼多人啊,這個多功能廳估計是濱城大酒店最大的多功能廳吧?”

    吳雅說:“是啊,今晚多在這玩一會。”

    安鐵趕緊說:“我晚上還真有點事情,一會可能要早點走,朱市長一會來了,你抽個空早點給我引薦一下。”

    吳雅說:“那好吧,一會你別走遠了,我現在就去門口等朱市長,他的秘書剛才給我打電話,這會他可能已經到了門口了。”

    吳雅說著,告別安鐵他們就搖曳生姿地向多功能廳門口走去。

    安鐵看著吳雅的背影,笑了笑,心想,今天晚上的活動應該是畫舫最近一個階段最重要的活動之一了,應該有很多重要的人物出席才對。

    想到這裡,與趙燕他們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眼睛開始像掃描儀似的逐個掃描起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一會,安鐵開始發現自己有些徒勞,廳太大了,人又多,有的坐著,有的站著,還有一些人在走來走去,除了眼前的一些人,遠一些的地方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今天的酒會人還真不少。”趙燕四周看了看,從盤子裡拿了一棵櫻桃,放進嘴裡說。

    “嗯,這個活動他們籌備了挺長時間,規模不小 ”安鐵正跟趙燕說話的時候,就見柳如月突然從人群裡閃了過來,就見柳如月穿著一件低胸的長裙,在人群之中十分打眼。

    “趙燕,你們來啦!”柳如月走過來,親熱地在趙燕身邊坐了下來。

    “如月晚上打扮這麼漂亮啊?你可能是最吸引人目光的了。”趙燕笑著與柳如月寒暄。

    安鐵聽了心裡暗笑,女人寒暄也挺有意思的,她們總是喜歡稱讚對方長得漂亮,實際上心裡不一定以為然,不過,柳如月也是的確漂亮,不論在什麼場合,只要柳如月出現都會令人驚艷。

    “你也一樣啊,趙總無論出現在哪裡,任何人都不會不看一眼的。”柳如月笑著跟趙燕道。

    “如月不忙啊?今天你可是主角。”安鐵呵呵笑著說。

    “再忙要要來看看你啊。”柳如月看了看趙燕,然後對安鐵頗有深意地笑著說道:“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而是 你猜猜!”

    說到這裡,柳如月還賣了個關子,看到柳如月神秘兮兮的樣了,連趙燕的興趣都給勾了起來,連忙問:“真正的主角是誰啊?”

    “是不是朱市長?”安鐵問。

    “嗯,朱市長當然也算主角,我是說最引人注目的主角。”柳如月還在賣關子。

    “是不是秦楓?”安鐵笑道,一想到秦楓,安鐵心裡一動,實際上安鐵猜到秦楓可能回來,像今天晚上這麼重要的場合,畫舫自己有秦楓這麼好的主持人,當然不會去什麼電視台請主持人了,秦楓是最合適的人選,整個酒會,畫舫自己的人要是完美的包辦下來,就足以說明畫舫的執行能力非一般人可比,這種實力的展示,是最好的機會了。

    “聰明,到底是總是心頭掛念的人呀,一猜一個準。”柳如月說著,看了趙燕一眼。

    趙燕笑了笑,伸手又在桌子上的盤子裡拿了兩個櫻桃,遞給柳如月一個,自己留一個,輕鬆地說道:“這樣的場合,秦楓主持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就在幾個人一起說笑的時候,就見空地周圍人群一陣騷動,就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晚裝,晚裝的樣式極其雅緻,尤其是再配上頭上那朵只水晶發卡和胸前那條閃閃發亮的項鍊,使那人似乎鍍上了一層光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她從人群中緩緩走到空地中間的話簡前,走過的地方,人群自動散了開來,自動地給她讓出一條道路,人們的目光仿佛都被她那高雅、靚麗的姿容給震住了似的,周圍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安鐵定睛一看,這不是秦楓是誰?!就見秦楓走到話題前,對著人群微笑著環視了一圈,等周圍的人們徹底安靜了之後,才不緊不慢地用她那清脆的標準的國語,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朋友們,大家好!濱城國際旅遊節酒會現在開始,感謝大家的光臨,今天出席酒會的領導和嘉賓有 ”

    秦楓氣定神閒地開始介紹來賓,在眾人的矚目下,越說越富有表現力,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沒有任何破綻,可謂滴水不漏。

    聽著秦楓在臺上侃侃而談,安鐵在桌子上不由得頗為感慨,秦楓還是原來的秦楓,只是,感覺秦楓好像更加成熟,更加有掌控局面的能力,她的那種天生的喜歡掌握別人以及喜歡被矚目的性格,在她越來越輕鬆自如、鎮定自若的外面下,在安鐵看來,流露得更加淋漓盡致,只不過,別人不一定能看得出來,秦楓對這種場合那種超常的適應和受用。

    就在安鐵看秦楓主持而表情變得若有所思的時候,趙燕瞄了安鐵一眼,輕輕地拿了一棵櫻桃在安鐵前面的盤子裡,空白的盤子裡放著一棵櫻桃顯得十分醒目,安鐵也趕緊收回目光,對著趙燕笑了笑。

    接下來,朱市長開始講話,朱市長講了一下這次旅遊節對濱城旅遊業的積極意義之後,又對極樂島在濱城的旅遊行業的帶頭作用做了充分的肯定,最後就是呼籲大家在濱城吃好!喝好!玩好!分別還介紹了大連的餐飲業的狀況,接著就歡迎大家都在濱城落戶開發濱城的旅遊資源。無非就是招商的套話。

    朱市長講完話之後,旅遊局長等人又講了一通,就在吳雅講完話之後,酒會就真正開始進入了吃喝聊天交際的環節。

    這時,柳如月也已經離開了安鐵這一桌到別的地方招呼客人去了。而安鐵也打起精神,站起來,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吳雅。

    安鐵發現朱市長正在跟吳雅在空地上寒暄著,就在安鐵走近的時候,吳雅也眼尖地發現了安鐵,馬上目光閃動地看了安鐵一眼,示意安鐵過去打招呼。

    安鐵把事先準備好的名片拿在手上,走了過去。

    “朱市長,我給你介紹一位你們濱城的青年才俊,天道文化集團的董事長安鐵,安先生,這位是朱市長。”吳雅介紹道。

    “朱市長,你好!你剛才的講話高屋建瓴,講得太好了,尤其是您說道旅遊業搞好了,能提升濱城的軟實力,會帶動房地產、交通等等許多行業的發展,太對了,現在濱城的旅遊業已經對這些行業有相當大的帶動,甚至連文化產業的帶動也非常大啊,我看現在許多旅遊景點的各種表演,如火如荼的,聽說,前些年工資都發不出去的市歌舞團,現在團裡每個人都收入非常客觀了。”安鐵趕緊把名片遞給朱市長,然後對朱市長一通恭維。

    安鐵的恭維可不是瞎說,安鐵對這位朱市長已經研究了有些日子了,這位市長剛調到濱城市時間並不長,一到濱城,就提出了要舉全市之力發展大旅遊觀光產業,電子軟體產業和文化產業,要走產業轉型和產業結構調整的經濟思路。並且捉出了讓濱城幾年之內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的遠景,並且提出了一系列具體的目標和要達到的數據。

    “哦,小安啊,我知道你們公司,人我還真沒見過,嗯,你們公司以後有些什麼打算啊?”朱市長笑瞇瞇地問,非常和藹可親。

    “市長,我們公司已經確立的方向就是響應市政府號召,全身心投入文化產業,現在我們已經規劃在廣告、創意、出版、發行、演藝等方面深入發展,已經做了許多基礎性的工作,也取得了一點成績。這也都是市里給我們企業指的方向正確,我們才取得了一點成績。”

    “嗯,不錯!不錯!文化產業很有希望嘛,小安,好好幹!市里對投身文化產業的企業會大力扶持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情以後直接找我。”朱市長說了幾句,就轉過身與別人寒暄去了。

    安鐵點頭哈腰地接過朱市長的名片,看見朱市長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腦門上出了一層細汗,剛才自己簡直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這位市長不高興。

    “操,我也就這點出息。”安鐵看著朱市長走遠了才狠狠地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吳雅對安鐵笑了一下,算是鼓勵了一下安鐵,然後就一直跟在朱市長旁邊,不斷地介紹著客人。

    安鐵長出了口氣,輕鬆地直了直身子,轉頭看了一下,發現秦楓正站在不遠出看著自己。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7
第149章

作者:何不幹
    見秦楓看著自己有些不解的樣子,安鐵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剛才對那個朱市長的確有些諂媚了,但在安鐵心裡,他並不認為這是對權力的敬畏,而是一種排斥,只有他排斥的東西他才會用這種有距離的明顯的恭維與自己劃開界限。

    不透明的權力、絕對的不被監督的權力是邪惡的,無論擁有這個權力的人品質如何,只要他長期在這種權力結構裡,他或主動或被動的都會變異。

    權力在中國,一直是市場化的,也就是說,權力一直就是拿來交易的。在一個特殊的行政制度裡,沒有人會真正對權力或對擁有權力的人敬佩,無非是看見與權力等值的現實價值。

    換句話說,由於權力的絕對化,也導致擁有很大權力的人幾乎一生都處在交易和鬥爭中,這些人也很難擁有正常人所有的,比如愛情、友情,甚至親情都會變異,當然,長期的權力市場化,導致這些人自己以及他代表權力的位置的物質化,在他們那裡正面的價值觀幾乎全部是空話,所有在文件和報紙宣傳中表現出來的政績和正面價值,無非是獲取更大權力的籌碼。

    奇怪的是,在一些官員外交的場合,他們互相恭維說得最多的話卻是:“您真是一個性情中人!”或者“我最敬佩的是您的人格魅力!”,通常,這也是一些當官的最愛聽的話。

    每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安鐵就在心裡冷笑,一個高度物化的機構和權力代表者,最喜歡別人說他是性情中人,這看起來有些奇怪,因為性情這個東西,除了率性、隨性的中性詞聯繫在一起之外,現在似乎與毛病聯繫在一起,而且是普通人擁有的毛病,就是說,他們希望在某些時候別人把他們當作一個普通人,比如在找小姐、包二奶的時候,實際上,他喜歡聽別人說他是性情中人,是為自己犯錯誤留後路,找藉口。至於他們喜歡聽別人恭維他有人格魅力,就完全是一種自我麻醉,其潛台詞是:“你看,別人不是因為權力而恭維我,的確是我的人格魅力和高尚的品質徹底征服了他們。”有時候,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們經常信以為真,至少是聽著極端受用。

    除了實際利益之外,這兩句話是恭維高官最有效的兩句話,幾乎對所有當官的都能起作用,可以算是馬屁萬金油。

    秦楓很低調地站在那裡,這時的秦楓,與剛才的意氣風發的樣子有些不同。周圍有不少目光不斷地在秦楓身上掃來掃去,秦楓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讓安鐵驀然想起秦楓現在的地位和所做的事情,秦楓現在在追求什麼?她現在到底想些什麼?安鐵突然有了一種想了解秦楓的衝動,不管怎麼說,他不希望秦楓在自己的人生路口再次迷失自己。

    看著秦楓的同時,安鐵突然想起一個人:支畫!今天晚上好像沒看見支畫,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秦楓見安鐵朝她走了過去,雙手交叉垂在腹部,見到安鐵的秦楓似乎溫和了許多。

    “你也來啦?”等安鐵走到她身邊之後,秦楓輕聲問。

    “嗯,你今天在這個酒會上出現我似乎有些意外。”安鐵看著眉目如畫的秦楓,愣了一下,沒經過腦子就衝口而出,話說出來之後,連安鐵都有些意外。

    “為什麼覺得我出現會意外?這個酒會是極樂島承辦,我主持很自然啊。”秦楓說。

    “嗯,今天晚上的酒會是吳雅主導,你好像跟支畫走得近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剛才我說這話沒經過腦子,嘿嘿。”安鐵沉吟了一些,有些尷尬地笑道。

    “你好像已經知道不少畫舫的事了。”秦楓更加意外,看了安鐵一眼道。

    “嗯,知道一點點,當然沒有你知道的多,我知道畫舫很複雜,你自己多注意些,有時候,人想要的太多,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有些付出卻很不值得。”安鐵看著秦楓,心情複雜地說,安鐵也是想委婉地提醒一下秦楓,讓她別在畫舫涉足太深,安鐵知道這樣的話不一定管用,很可能現在說也晚了,但他還是想把該說的說一下。

    “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應該多注意,我發現你好像越來越受歡迎了,你應該多想一想為什麼會這樣,這樣吧,上次在日吧跟你說了我們約個時間聊一下,這段我們可能都比較忙,等你有空的時候,找我吧,我不希望你摔跟頭。”秦楓說話的語氣有些生硬,但關心安鐵的心卻是很明顯。

    “行,過些日子我就找你。”安鐵說。

    “嗯,那你忙,我去那邊招呼一下客人。”秦楓說著就走了,離開的時候有些黯然。

    安鐵也一樣,看著秦楓離開的背影安鐵也有些黯然,像今天晚上這樣的場景,安鐵感覺很熟悉,在這樣的場景里安鐵和秦楓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以前,安鐵和秦楓還在媒體工作的時候,經常一起出席各種各樣的酒會,在兩個人的關係還在地下的時候,兩個人在這樣的場合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暗通款曲的那種心意相通和激情,是最令人難忘的,可現在,物是人非,命運許多時候顯得那麼冷酷無情。

    兩個人的感情是沒有是非可言的,也許,一切都只能用那種說不清楚的緣份兩個字來形容。因為緣份說不清,所以,也只好用緣份兩個字來總結。

    看著秦楓消失在人群之中,安鐵馬上就想起了瞳瞳。

    瞳瞳仿佛一個橫空出世的精靈,你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她以一種突然的,你無法想像的戲劇化的方式進入到你的生活中,但瞳瞳這種戲劇化進入安鐵生活的方式,過程卻並不戲劇化,她像一個安靜的布娃娃,許多年前躺在你的沙發上,許多年後還是躺在你的沙發上,任憑時光流轉,她仍然容顏不變。

    她看著你生活,看著你戀愛,看著你悲傷,看著你喜悅,有一天,當世事滄海桑田,你突然發現,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個天天和你在一起的,你從來沒有過多留意過的那個美麗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的布娃娃。

    當你嘗盡了人情的冷暖,體會了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一個人懷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孤獨坐在家裡的地板上的時候,你突然就發現了她,發現了那個躺在沙發上一直對著你全心全意地安靜地對著你微笑的美麗的精靈。

    所有愛你的人都走了,她還一直在注視著你:所有和你一起揮霍著生命中多餘熱情的人已經又同別人一起激情地揮霍生命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珍惜著你:所有和你一起憧憬過未來的人已經在與別人一起憧憬未來的時候,她始終如一地一直呆在屬於你的日子裡,從未離開。

    想起瞳瞳,安鐵馬上就離開了酒會現場,出了多功能廳的大門,突然發現了彭坤從廁所的方向走了過來。

    彭坤一邊走,一邊微微低著頭,散淡地看著腳底下,用一塊極其乾淨的手帕慢悠悠地擦著手。

    安鐵停下了腳步,這時候,彭坤也抬頭看見了安鐵,一看見安鐵,彭坤就笑了:“老安,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

    安鐵說:“這又不是你搞的酒會,我哪知道你參加不參加。”

    彭坤笑了一下,慢悠悠把手帕疊好,放進口袋,對安鐵說:“你說的有道理,見過朱市長了嗎?”

    安鐵道:“見過了,聊了兩句。”

    彭坤道:“有什麼收穫嗎?”

    安鐵說:“就是說了兩句話,能有什麼收穫。”

    彭坤說:“老安,你會有收穫的,怎麼,你要走啊,酒會才進行到一半。要不,你要是不願意呆在這裡,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安鐵趕緊說:“現在不行,我有事情,等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彭坤說:“那行,那你先忙著。我也進去看一下就走,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安鐵看著彭坤悠閒地邁步進了酒會的多功能廳,呆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下了電梯,到門口的時候,給趙燕發了個短信,說自己走了。

    離開濱城大酒店,街上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天剛黑,剛才酒會開始的時候,天還是大亮,這個季節,天黑的時間已經大大推遲了。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車流如織,城市如同一個流動的遊樂場,許多人來到了這裡,又不得不走了,許多人想走卻總也走不了。

    生活似乎總是想著辦法不讓你如意,但,人們還是照樣興沖沖地不屈不撓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不管這個目標是虛的還是實的,是遠的還是近,關鍵是,人,總是應該要有目標的。

    安鐵現在就非常有目標,心裡有目標總是讓人心裡十分踏實。現在,安鐵的目標就是必勝客,他要去那裡給瞳瞳買一個披薩,瞳瞳很喜歡吃一種叫做海鮮至尊的必勝客的披薩,安鐵也嘗過這種海鮮至尊披薩的味道,有不少蝦仁,色澤很好,但安鐵總是不喜歡這一類外國食品的味道,但這有什麼關係呢?不愛吃,但安鐵卻喜歡看,他寧願看著瞳瞳吃,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吃著好看的披薩,比吃還要享受。

    “嘿嘿!這必勝客的姑娘一個個太瘦了,一個個一點肉感都沒有,還是瞳瞳好,不胖,但也不是很瘦。”安鐵在必勝客等他們做披薩的時候,安鐵的眼睛在必勝客的那些漂亮的服務員身上溜來溜去,眼睛裡含著莫名其妙的笑意,搞得過來過去的幾個服務員,瞄著安鐵時候很快就轉過頭去不理安鐵。

    “很好!女孩子就是要驕傲些,否則,就不太好玩了。”安鐵坐在哪裡無聊地想著,等了20分鐘,披薩終於做好了,安鐵拿起披薩,趕緊走出來,把披薩往副駕駛座上一放,趕緊開車往回走。

    一路上,安鐵的心情很好,生活總是有些不太可測,但,有了方向,你就不會孤單。

    安鐵輕鬆的吹著口哨,到了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他想給瞳瞳一個小小的驚喜,就沒有敲門,往常,他知道瞳瞳在家的時候,他總是敲門的。

    開門之後,安鐵輕手輕腳做出一種神秘兮兮的樣了溜進客廳的時候,突然發現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安鐵呆了一下,心裡閃過一絲猶疑,等安鐵順手把燈打開的時候,發現瞳瞳居然坐在沙發上,就像一個安靜的被人冷落的布娃娃,臉上看起來十分平靜,平靜之中透著一股深切的悲傷。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09:17
第150章

作者:何不幹
    看見瞳瞳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安鐵趕緊走了過去,把披薩放在茶几上,蹲在瞳瞳的面前緊張地問:“丫頭!怎麼啦?”

    瞳瞳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安鐵,輕聲說:“沒什麼!”

    瞳瞳臉色平靜的異乎尋常,但說話的聲音卻十分虛弱,顯然,突然出現的狀況,給了瞳瞳常人無法想像的衝擊,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出人意料的平靜,正是瞳瞳那倔強的脾氣再次爆發,這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甚至已經走到了極端,否則,自己從小到大一直沒見過面的母親終於出現了,她不可能如此平靜。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拿回來的披薩,然後移開目光,靜靜地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安鐵突然發現瞳瞳的手上似乎有灰塵,這讓安鐵有些意外,瞳瞳的手一向纖塵不染,今天是怎麼啦?

    安鐵轉頭看了看客廳也沒什麼異常,安鐵擔心地問:“你下午在家都幹什麼了?”

    瞳瞳機械地說:“沒幹什麼,把房間收拾了一下。”

    “哦!還沒吃飯吧?!我給你買了一個披薩,你先吃著!”安鐵心裡一沉,然後站起來裝著隨意地走到瞳瞳的房間門口,突然發現瞳瞳的房間完全變了個樣子。

    瞳瞳的房間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挪動了位置,床、大衣櫃、桌子,甚至包括牆上掛的畫,全部都換了地方。

    雖然房間還是被瞳瞳收撿得乾淨而雅緻,但安鐵的心裡卻無比沉重而心痛。

    因為安鐵太明白瞳瞳收拾房間的時候的心情,每一次瞳瞳徹底收撿改變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都是瞳瞳碰到最難應付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徹底收拾房間,對瞳瞳來說,是一種宣泄,也是一種心情極度鬱悶的寫照。

    這樣的情形發生已經不是一次了,而這一次,從瞳瞳收拾房間的乾淨程度來說,與以往似乎有了很多的不同,這一次收拾得太徹底了。

    每一次瞳瞳這麼折騰,安鐵都心痛得不行,光是那個木製的碩大的大衣櫃,每次安鐵都不知道瞳瞳走如何費力地移動的,那個大衣拒安鐵自己要是移動一下,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可瞳瞳每次都能把包括那個大衣櫃在內的所有東西倒騰得底朝天,而且,重新的擺放放井井有條。

    每次瞳瞳這樣移動家俱的時候,安鐵就想起瞳瞳一寸一寸地、一聲不吭地移動那個大衣櫃的痛苦而倔強的樣子,安鐵的心就如同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安鐵說過瞳瞳幾次,說是要移動家俱等安鐵回來移,或者找人來移,但完全不管用,每次瞳瞳都是趁安鐵不在家的時候,獨自一人將這項碩大的工程完成。

    安鐵呆呆地站在瞳瞳的房間門口,心如刀絞,目光在瞳瞳移動的家俱上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默默地走進廁所,洗了把臉,再擰了一個熱毛巾,來到客廳裡的瞳瞳面前,蹲下,一言不發地拿過瞳瞳的手,仔細地擦了起來。

    茶几上的披薩沒有動,在安鐵給瞳瞳擦手的時候,擦到一半,安鐵抬頭看了瞳瞳一眼,發現瞳瞳的眼淚正順著兩頰無聲地留了下未

    瞳瞳光潔的臉上,寫滿了難以言表的悲傷。

    安鐵放下毛巾,坐在瞳瞳身邊,把瞳瞳輕輕抱在懷裡,說:“別難過,丫頭,有媽媽總是一件好事,再說,你媽媽以前應該不知道你在這裡,以前的事情即使跟你媽媽那邊的人有關,你媽媽也不一定知情,不然,她為什麼要現在來找你,為什麼要把童大牛的事情這麼輕易地告訴我們,還有,我能看出來,你媽媽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那肯定是裝不出來的,再說,你媽媽小時候離開你,應該真的是有苦衷的,看現在事情這麼複雜你就應該理解,在你小時候,你媽媽的離開一定是有苦衷的,叔叔很快就會把事情搞清楚的,你放心,別難過了啊!”

    “叔叔,我對不起你,因為我,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瞳瞳幽幽的說。

    “傻丫頭,沒什麼,我沒受苦,因為你,經歷過的,都是值得的。”安鐵看著瞳瞳,笑著說。

    “我不會原諒他們的,他們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卻一直在害咱們。”瞳瞳流著眼淚說,語氣中頗有些賭氣的意思。

    “也許,他們真的有他們的苦衷,有時候,原諒別人其實是解放自己,別恨他們,只要他們不繼續做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就行,再說,現在還沒有證據一定就是他們做的,等事情清楚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但不能先入為主,知道嗎?”安鐵用手仔細地在瞳瞳的臉上替瞳瞳擦了擦眼淚,輕聲說。

    說完,安鐵伸手把茶几上的披薩拿起來,說:“吃一點!”

    瞳瞳坐在安鐵的懷裡,兩隻手拿著披薩,就跟吃大餅似的,咬了一口,對安鐵笑了笑,臉上留著淚痕,這種純真的吃相,看得安鐵開心地笑了,兩只胳膊用勁按了一下瞳瞳,心裡感覺十分溫馨。

    看見安鐵在笑,瞳瞳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六月的風無比輕柔地從窗子裡吹了進來,吹在安鐵和瞳瞳的心上,兩個人臉對臉,心對心,那種那種生洲日依的篤定與從容,讓薄慕中的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仿佛,時光只是永恆的宇宙中那一絲輕柔的風,可以飄忽和搖擺,但兩個人之間那種堅定與信任和盪漾在內心深處的那種茂盛地生長的對生命的眷戀與感激卻在時光中越來越清晰與恆久。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抱在一起,偶爾說幾句話,夜晚無比靜謐而深邃,如同一首神秘的歌謠,一切都變得新鮮而美好起來。

    第二天,安鐵和瞳瞳一起跑步,然後坐在一起吃著早餐,吃完早餐之後,安鐵也沒有急著去公司上班,而是看著瞳瞳坐在陽台上畫畫,安鐵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著陽光灑在瞳瞳的身上,在瞳瞳嫩黃色的衣裙上形成一圈光暈,安鐵比惚地覺得生活如同夢一樣美好而不真實。

    日子似乎都在一片陽光中的塵埃裡激動地尖叫起來。

    安鐵突然感覺手指上一疼,低頭一看,原來煙燒到手指了。安鐵啡牙咧嘴地哼哼了兩聲,趕緊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

    瞳瞳發現了客廳裡的動靜,看見安鐵的樣子,笑了笑說:“叔叔,你還不去上班啊?”

    安鐵說:“這就去!這就去!”

    當安鐵磨磨蹭蹭地趕到公司的時候,進辦公室剛坐下,趙燕就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臉上的喜悅就像夏天的陽光,無法遮擋。

    “趙燕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安鐵笑盈盈地說,今天安鐵的心情一樣好得不得了,看見趙燕如此高興就心裡更是暢快,安鐵還從來沒見趙燕這麼高興過。

    “安總,太好了!太好了!簡直太棒了!”趙燕走到安鐵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安鐵的大老扳桌前,興奮得滿臉通紅,好看的小手還在桌子上拍了兩下,顯得十分可愛。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安鐵笑著問。

    “你猜猜,天大的好事!”趙燕還在買關子。

    “你中彩票了?”安鐵笑著問。

    “比中彩票好多了,再猜猜。”趙燕笑瞇瞇地說。

    “那我就猜不到了,我總是碰到側霉的事,所以幸運的事情我總是有些懷疑,你就告訴我吧。”安鐵看著趙燕的興奮樣子,輕笑了兩聲。

    “中了,我們中標了!剛才市城建局來電話,廣告改造工程已經決定由我們來做了。天大的好消息吧?”趙燕眼睛直直地看著安鐵說,仿佛安鐵要是不高興得蹦起來,就不太正常似的。

    但安鐵還真有些讓趙燕失望,安鐵聽了趙燕的消息後,還真沒從椅子上蹦起來,而是拿著一支鉛筆在桌子上敲了兩下,笑笑說:“是好消息,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啊,讓我早點高興一下啊。”

    趙燕疑惑地看著安鐵道:“我是想給你個驚喜啊,咦,你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興奮哦?”

    安鐵看著趙燕美麗的眼睛裡那種無法掩飾的天真可愛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當然高興了。”

    “來!擁抱一下!”趙燕拍了一下手,對著安鐵說。

    安鐵愣了一下,但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來,輕輕抱著趙燕,拍了拍趙燕的背說:“太好了,我們可以大幹一場了。”

    趙燕趁勢趴在安鐵的肩頭,喃喃地說:“太好了,我們公司終於可以邁出一大步了。”

    聽了趙燕的話,安鐵沉默了一下,然後,說:“趙燕,謝謝你,我做公司,最幸運的一件事情,不是得到了這個廣告工程,而是你。”這是安鐵的真心話。

    趙燕聽了安鐵的話,笑著說:“你就別誇我了,我們是不是得慶祝一下?”趙燕完全沒有注意到安鐵情緒的變化,而是繼續興奮地捉議。

    “嗯,好,今晚我們就大大的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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