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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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53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5
第二部 第332章

安鐵看看吳雅,給吳雅的茶杯裡添了點茶,對吳雅道:「你這個人跟秦楓有點像,都是好強的女人,有時候讓男人也自愧弗如啊。」

吳雅用手揉了揉額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那有什麼辦法,如果一個女人在感情上收穫頗豐,那麼她的事業好與不好也就沒什麼大不了,女人是可以把感情當事業經營的,哪像我這種,在感情上輸得一塌糊塗的女人,當然要幹點自己的事情,混混日子嘍。」

吳雅說完,有意無意地看著安鐵,眼睛裡帶著一股幽怨的味道。

安鐵喝了一口茶,抬起頭對吳雅笑笑說:「我看是你自己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找個男人管著你你反倒不習慣,嘿嘿。」

吳雅瞪了一眼安鐵,嬌聲道:「你呀,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真遇到自己感情的歸屬,有哪個還會嫌這嫌那的這麼說吧,當初你和秦楓看著不是也挺好的嗎,記得我當時知道你和秦楓是男女朋友的時候,我腦袋裡出現的一個詞,那就是郎才女貌,可你看現在,唉,不說了,歲數大了的女人就是愛嘮叨,你別介意啊。」

安鐵擺擺手,道:「沒事,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我跟秦楓現在不也還算是朋友嘛,我覺得你今天挺有感慨啊,是不是最近那些事情給你折騰,不會是想找個男人生個娃娃?」

吳雅非常受不了地聳動了一下肩膀,道:「呸,還生娃娃呢,你讓我跟誰生去,不過跟你生一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嘿嘿。」

安鐵聽了,趕緊乾笑了兩聲,道:「你也太抬舉我了,我可是第一次聽女人說要給我生孩子,不管真假,我都很感動,嘿嘿。」

吳雅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一下安鐵的腦門,嫵媚地看了一眼安鐵,把玩著胸前的一一縷頭髮,恨恨地說:「你這傢伙就會臭美,誰不知道你現在家裡的小美人啊,還用得著我嘛,不過小美人年紀現在還小了點,也不知道再過幾年我們都在哪,能不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安鐵愣了一下,他自己還真沒想過這些問題。儘管年紀不小了,結婚似乎還是一個遙遠的事情。

吳雅見安鐵在那走神,不由得沖安鐵打了一個響指,然後等安鐵看向她,她才笑著道:「想什麼呢,心裡肯定在嘀咕我多事吧?」

安鐵道:「哪能啊,不過覺得你現在跟支畫這麼一鬥,搞得刀光劍影的,聽著我心裡都不踏實,嗯,吳雅,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好的女人,別光想著跟支畫爭來爭去的,其實名啊利啊的那些東西擁有了也不見得會幸福。」

安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吳雅這麼說,只是覺得看慣了吳雅隨性的作風,想起之前兩人相處的種種,心裡還是希望跟自己有過交集的女人最終能夠幸福一點。

吳雅聽安鐵說完那番話,看著安鐵沉默了半晌,又拿出一支煙點上抽了起來,抽了兩口之後,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鐵,道:「安鐵啊,想起我們認識這些年來,從一開始你是房客我是房東開始,也真是很久了啊,你說咱們這種算不算是緣分啊?」

安鐵想都沒想,就道:「當然算緣分,怎麼了?後悔當初把房子租給我了?」

吳雅嬌笑了兩聲,用拿著煙的手背抵了一下額頭,然後風情萬種地聳了一下肩膀,道:「怎麼會?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唉,我開始嘮叨了,對了,你剛剛下飛機沒多久,累不累,要不你先進屋躺一會吧,屋裡的房間多得是。」

安鐵看看吳雅關切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想,吳雅其實是個很包容很博愛的女人,女人常有的那些小性子,小脾氣,在吳雅身上似乎都淡了很多,別看吳雅年紀沒比自己大多少,可安鐵感覺吳雅時時刻刻都像個老大姐似的,可能吳雅給別人也是這樣一種感覺吧。

在男女關係上,吳雅相對要簡單的多,跟秦楓對比一下,秦楓一旦愛了就會索取得更多,是那種對待親近的人反而苛刻,對待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卻很隨和的女人,與秦楓不同的是,吳雅只是希望安鐵對自己有一個心靈的撫慰,一種感情的痕跡。

「算了,我想去小路那看看。」安鐵喝了一口茶道。

吳雅點點頭,道:「那好吧,我找輛車送你過去,這幾天還要跟你詳細說說一些事情,你今天剛回來,就不煩你了,要是沒事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估計這一段你都會很忙吧?」

安鐵道:「是啊,藝術展馬上就要開幕了,就算我是個無良的甩手掌櫃吧,也得忙活起來了。」

離開吳雅小漁村的那棟別墅,安鐵坐著吳雅安排的那輛車往市區趕去,在車上,安鐵給路中華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吳軍。

吳軍聽到是安鐵之後,立刻就跟安鐵說道:「安哥,我們幫裡出事了華哥現在不在。」

安鐵一聽,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吳軍頓了一下道:「前一段在開發商工地上出事的民工家屬過來鬧事,說華哥賺死人錢,事情鬧得挺大的,現在華哥親自出面去瞭解情況了。」

安鐵聽了心裡一沉,又問:「說小路賺死人錢,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樣吧,我現在馬上就到了,你在小路的辦公室裡等我吧。」

安鐵掛斷電話把去路中華辦公室的路告訴司機,然後憂心地點了一根煙,發現自己對不好事情的預感越來越準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不用分析安鐵也能想得到,這件事肯定與王貴和支畫有關,因為剛才跟吳雅就說到這了,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

到了路中華辦公室,安鐵拎著行李廂就走了進去,吳軍一看到安鐵來了,急匆匆地就迎了上去,平日裡吳軍都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現在卻是深深地皺著眉頭,一看這事就不簡單。

「安哥,你這是剛從機場過來?」吳軍看了一眼安鐵的行李箱問道。

「沒有,剛從一個朋友那過來,還沒回家倒是真的,吳軍,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安鐵往沙發上一坐就著急地問。

「是這樣,工地上那些死亡的民工賠償是分兩批進行的,第一批是徐波的地產公司對那些死亡的民工進行賠付,這裡面包括徐波接收的三家房地產公司,這些幾個月前就完成了。第二批因為另外兩家民工出事的房地產公司的產權交易一直拖到一個多月前才完成,由鐵成負責,安哥你也知道,鐵成地產是那八家地產公司中唯一一個工地上沒出事故的,但他卻收購了兩家出事的地產公司,所以那兩家的賠付就由他們負責,本來按說好的每人賠償10萬元,結果這些民工家屬說聽人說這次賠償是每人賠償20萬,於是他們聯合起來去鐵成地產和市委市政府鬧事,結果鐵成地產說實際上他們是按每人20萬元賠償的,並說這錢已經付給了代替民工談判的人了。你也知道,這些民工向來把華哥當作他們的主心骨,所以負責談判的一直是我們,而華哥也一直對這件事很重視,倒不是為了別的,只是不想辜負了這些老鄉的信任,但你看現在出現的這個情況,搞得華哥裡外不是人,靠!」吳軍雖然很著急,但講話很有條理,一條一條給安鐵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安鐵聽完,有些驚訝,問題居然出在鐵成地產,這個自從排除了懷疑,就一直沒注意的名單上的地產公司。

「我大致聽明白了,那些民工家屬的意思是你們中華幫在每個人身上隱瞞了十萬塊錢,對嗎?」安鐵問。

「對,而且那些人根本就不容人解釋,拖家帶口地來討說法,住在一個出事的工地的工棚裡不走了,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和小孩,我都奇怪了,為什麼這些人聽到的消息這麼靈通,好像有人挨家挨戶通知了他們似的。」吳軍沮喪地說,但吳軍的分析也正好抓到了點子上。

安鐵在心裡冷笑了一下,暗道,這還能是誰呢?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那小路現在在哪,你帶我過去看看吧。」安鐵想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事一聽就很棘手。

吳軍點點頭,道:「好,我接你電話的時候正打算趕過去呢,還有,安哥,你過來的事華哥也知道,咱們馬上就走。」

安鐵點點頭,跟著吳軍下了樓,然後吳軍開著車子往路中華所在的工地趕了過去。

吳軍的車子開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趕往了那個工地,兩個人直奔那個死亡民工家屬所在的工棚,離老遠就能聽見工棚的方向一陣吵嚷和小孩啼哭的聲音,等安鐵走近一看,路中華正被一群民工家屬包圍著,要不是有保鏢在周圍護著,那群激動的人都有可能撓抓起路中華來了。

這些人如吳軍所說大都是一些農村過來的死者的父母或者妻兒,他們聚集在工棚外面,哭天抹淚的,再加上小孩的叫喊聲,可謂是熱鬧之極,而且這些人都是些老人和婦女,很難對付,搞得路中華站在人群中焦頭爛額。

安鐵和吳軍穿過人群,圍在路中華周圍的保鏢一看是吳軍來了,趕緊閃開,這時路中華也看到了跟在吳軍後面的安鐵,眼睛一亮,然後又迅速暗淡下去。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6
第二部 第333章

安鐵到了路中華身邊,一言不發地觀察著現場的情況。

路中華對安鐵道:「大哥,你怎麼過來了?這裡現在挺亂的。」說完,路中華看了一眼吳軍,似乎對於吳軍帶安鐵過來有些慍怒。

吳軍見路中華投來的目光,再加上現在的混亂,也意識到帶安鐵過來有些衝動了,剛想張口解釋,安鐵就對路中華說:「小路,是我堅持要過來的,到底怎麼回事?」

路中華看了看圍在這裡的眾人,皺了一下眉頭,道:「我現在還不清楚,正在等那個負責鐵成地產談判的負責人,馬上就過來了。」說完,路中華往前站了一步,對眾人道:「各位老鄉,你們放心,這件事我路中華一定會查清楚,也請你們冷靜一下,這裡面老人和孩子挺多的,別讓他們傷著了。」

對著眾人說完,路中華就交代手下的人去給這些人買點吃的過來,安鐵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工棚裡還有不少腿腳不利索的老頭老太太,坐在簡陋的工棚裡抹眼淚,這些老人一看就是剛從農村趕過來,有的還是在外省,非常不容易。

這個工棚裡黑乎乎的,還有幾個婦女是帶著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受到大人情緒的影響,被母親抱在懷裡扯著嗓子哭,這些人就是那些在工地上因為事故死亡的民工的家屬,都是樸實的農民家庭,他們的丈夫或者兒子死了,日子過得肯定很艱辛,沒見到他們的時候沒有這麼深的感觸,現在看著他們一臉哀憤地坐在這,安鐵的心裡也堵得難受。

除了這些老弱婦孺,還有一些附近來聲援的民工,只聽這個一句「什麼華哥,就知道喝兄弟們的血」那個一句「白白辜負了我們的信任,還是民工出身,一有了錢就忘了本。」

諸如此類的話還有更多,每一句都很難聽,搞得路中華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睛微微有些發紅,疲憊又無奈之極的樣子。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被押著走了過來,安鐵看了一眼那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子,肥頭大耳的,此時正被小黑押著灰頭土臉的,一看這個就是路中華說的與開發商談判的負責人了。

安鐵扭頭又看了一眼路中華,路中華正半瞇著眼睛盯著那個胖子,眼裡帶著一股怒氣,周圍的壓迫感頓時增強了不少,只見路中華周圍的手下見了路中華的這副樣子,都謹小慎微的,可見路中華真是火大了。

小黑把那個人帶過來之後,使勁把那個人推倒在地上,使勁踹了一腳,道:「**,趕緊當著華哥的面給我老實說!」

小黑這麼折騰,聚在周圍的人也消停了下來,估計是之前光顧著生氣了,沒意識到路中華是濱城最大一個幫會組織中華幫的老大,現在小黑氣勢洶洶地對那個胖子一吼,眾人的臉上立刻有了積分懼色。

但安鐵也觀察了一下,在人群還有那麼幾個人,似乎不是單純的聲援者,剛才就這幾個人叫得最歡,可一看那眼神就是心裡有鬼那種,這些人肯定是有心人安排過來起哄的,安鐵想。

看到胖子跌坐在自己跟前,路中華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先是遞給了安鐵,然後自己掏出一支點上,使勁抽了一口,一字一頓地說:「金二胖,你給我老實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金二胖臉色灰白地抬頭看著路中華,估計這人在中華幫的地位也不低,比起上次的那個小嘍囉,的確是鎮定多了。

「華,華哥,我冤枉啊,這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咱們不是都談好十萬的嘛,那些開發商哪那麼好心多給啊?」金二胖臨危不懼,跪在那還在為自己申冤。

路中華聽了金二胖的話,仍然沒看他,繼續站在那抽煙,此時,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對著路中華,似乎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路中華在抽完最後一口煙的時候,突然把煙頭往金二胖腦袋上一摔,冷笑著說:「冤枉?金二胖,我給你機會你不要,你可別怪我,小黑!」

小黑聽路中華叫他,趕緊點了一下頭,找了幾個小伙子,圍著金二胖就是一頓暴揍,金二胖捂著腦袋在地上痛得直打滾,把周圍的地方都整得直冒煙。

此時,剛才那些圍著路中華討說法的人都變了臉色,孩子都不敢哭了,周圍只剩下雨點般的拳腳落在金二胖的身上。

安鐵看了一眼那些老弱婦孺,突然覺得這樣暴力的場面讓他們看見不好,雖然安鐵知道這時,路中華氣極才沒顧及到這些。

於是,安鐵低聲對路中華道:「小路,夠了,這裡有小孩。」

路中華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揮手讓小黑叫停,等那幾個小伙子退下去之後,金二胖已經從豬頭被打成豬頭肉了,躺在地上還在那下意識地翻滾,一邊滾一邊道:「華哥,華哥,我真的冤枉啊我。」

路中華緩緩蹲下身子,對金二胖冷冷地笑了一下,說:「好,現在讓兄弟們都聽聽你冤枉不冤枉,7月1號,也就是你跟鐵成地產談判回來那天,當晚你就找了兩個小姐在一個五星級賓館開房,7月3,你給你老婆買了一個3克拉的鑽戒,7月8號,你在綠風花園小區一次性付款給你的二奶買了一套房子……你還要我把你的銀行賬單給你看看嗎?」

路中華每說一條,金二胖的臉就扭曲一點,最後,金二胖掙扎著跪在路中華腳下,一邊給路中華作揖一邊痛苦道:「華哥,我說,我全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路中華緩緩站起身,對金二胖道:「你給我照實說!」

金二胖不迭地點頭,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天我跟那個鐵成地產的負責人談,他們的確是按照咱們給家屬爭取的十萬塊給的,可後來,那個負責人說他們老總對咱們中華幫的兄弟很看好,想交咱們個朋友,就多加了十萬,說是給兄弟們的辛苦費,我一時糊塗,就沒跟華哥說,哥幾個商量著就把錢分了,華哥,是我有錯,是我該死,求你看在我往日對華哥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說著,金二胖給路中華使勁磕頭認錯,像小雞啄米似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腦袋不停地在那晃動著。

路中華揮了揮手,小黑立刻就讓人拖著那個金二胖走了,這是,路中華跟安鐵對視了一眼,眼神複雜之極,然後環視了一下那些死者的家屬,朗聲道:「各位老鄉,這事是我路中華對下面的人監管不嚴,是我的錯,你們放心,你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

說完,路中華對吳軍道:「小軍,你跟三文聯繫一下,每個人加十萬,一個都不許漏下,還有,給這些老鄉都安排好回家的車票,知道了嗎?」

吳軍乾脆地答應道:「知道了華哥!」

眾人見路中華這麼快就給了他們結果,一改剛才惡語相向的架勢,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子還差點給路中華跪下,路中華見到老爺子顫巍巍地說著「路先生是大好人」,然後要給他下跪,趕緊扶住老人,道:「大爺,別客氣,這事是我們的人有錯在先,我也是農民的兒子,知道都不容易,一會你們拿了錢,都回家吧。」

老人老淚縱橫地不迭點頭,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扭頭對其他人說:「都聽見了嗎?這孩子是好人,咱們也不能給人家再添麻煩了。」

看到眾人都由剛才的憤怒到現在的感激,安鐵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時,安鐵在人群裡又搜尋了一下剛才叫得最歡的幾個人,發現那幾個人已經不見了。

見事情平息了下來,路中華又跟在場的幾個手下交代了一番,才跟安鐵一起上了車,在車子開動之前,給那些人買吃的人已經回來了,那些民工家屬無不感激路中華的周到和善意,路中華透過車窗看著那一群人,歎了口氣,扭頭對安鐵道:「大哥,你看這事是不是有點蹊蹺?」

安鐵點點頭,道:「估計你心裡有點譜了吧?」

路中華的辦事風格一向很周全,安鐵相信自己都看到的東西,路中華沒理由沒注意。

路中華悶聲點點頭,然後對安鐵笑了一下,道:「聽說大哥今天剛回來,沒想到就碰到這事,這樣,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我給大哥洗洗塵。」

安鐵道:「好吧,吃飯的時候咱兩好好聊聊。」

路中華對前面的司機道:「去顏如玉夜總會。」

司機恭敬地道:「是,華哥。」

路中華說完,疲憊地往後座上一仰,感歎似的說:「大哥,你看看,那些死者的家屬,一看到他們我就忍不住心酸,唉。」

路中華用手揉了揉臉,又繼續道:「你說這人都沒了,錢有個屁用?我現在真想把那些個故意造成這些事故的人揪出來,操他媽,這些人的心還是肉做的嗎?」

安鐵看到路中華這個樣子,忍不住安慰道:「小路,這事遲早會水落石出,你為他們已經做得夠多了,說實話,大哥我很佩服你有現在的魄力。」

路中華聽安鐵誇他,對安鐵道:「大哥,你可別這麼說,到底啊,我們這中華幫也是個黑道,我現在非常矛盾,一會我跟你再詳細說,總之這段時間鬱悶得不行,正好大哥你今天回來了,哎,對了,小嫂子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安鐵神色一黯,頓了頓,道:「瞳瞳還在貴州她外婆那,估計還得呆幾天,我就是聽說最近濱城這邊情況有些微妙,就著急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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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334章


路中華見安鐵有點鬱悶,頓了一下,又道:「大哥,這幾天,你在貴州那邊感覺怎麼樣?不過,不管怎麼說,你和小嫂子算是回了一趟娘家了,呵呵。」

安鐵也笑了一會道:「在那邊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瞳瞳的外婆不簡單,老太太十分講究,聽那意思家業很大,但是具體都做什麼,也不是很清楚,總的來說在那感覺特別拘束,看來哪裡也不如在濱城呆得自在啊。」

路中華笑呵呵地說︰「是啊,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有了感情,這就是習慣問題吧,我以前剛來濱城那會,也感覺難受的要命,再加上心裡不平衡,都有種隨時打算逃離的感覺,嗯,對,就是逃離。」

安鐵這時也想起自己初來濱城那會,那時因為感情受挫,成天破罐子破摔,但安鐵覺得自己比路中華幸運的是遇到了李海軍和白飛飛,有了這兩個朋友,安鐵覺的濱城越來越像自己的家了。

「你說的這種逃離感可能是身在異地他鄉的人都會有,可是在逃離的過程中你往往會發現,不知不覺你已經成為這個地方的人了,多年以後,回到家鄉卻覺得自己成了外地人,呵呵,很矛盾。」

「對極了,就是這種感覺,雖然家鄉還是親切,可你回去卻不適應家鄉的生活了,唉,看來這人還真是複雜,大哥,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路中華問道。

安鐵被路中華問的一愣,沉吟了一會,自言自語似的道:「很多年了,也該找個機會,回去看看了……」

這時路中華坐在那也沉默了下來,似乎也想起什麼似地,過了一會兒,對安鐵道:「大哥,我剛才看到那個向我下跪的老頭,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親,你說這兒女要是在外地出了點什麼事,老人家可怎麼活啊?」說著路中華深吸了一口氣,感觸很深的樣子。

安鐵扭頭看了一眼路中華,道:「小路,你是個講感情,重義氣的人,你的幫會雖然有黑道的性質,但也沒幹大的違法的事情,你只是在這個幫會的地位上很模糊,你做了不少幫那些弱勢群體的事情,所以,你已經做得不錯了。

路中華聽了安鐵的這番話,眼睛一亮,想了想,對安鐵道:「大哥,一會兒,咱倆詳細談談你說的這個問題,最近我一直在想,你看我們幾乎不怎麼涉及非法的事情,可給人的感覺,確是一個正宗的黑道,這樣很不好,最近出的亂子和你剛才說得那些很有關係,我一直想對我的這個組織進行改造,以前一直想讓你幫忙給出出主意,可一直就沒詳細談,我心裡一直惦記這個事呢,呵呵。」

安鐵也笑了,道:「跟你隨便聊聊還行,其實最瞭解你們這個團體的是你自己,因為是你把它建立起來的,行,一會咱兩好好嘮嘮,不過也不見得就合適,你也得好好考慮考慮,一個團體的改革不是一句兩句就說得清楚的。」

安鐵和路中華正說著,已經到了顏如玉夜總會,司機把車停到大門口之後,副駕駛上的小伙子就給安鐵和路中華打開了車門,然後率先進去定包間了等服務員帶著兩人進入包間,安鐵現在才有回到濱城的感覺,因為這裡很熟悉,不像之前去吳雅的雲村小別墅,陌生的很。

在菜上來之前,路中華給安鐵點了一壺極品毛尖,這裡的旗袍美女扭著水蛇腰站在桌子一旁,用纖細的手靈巧的給二人炮製著功夫茶,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看著這個漂亮的服務員,安鐵突然想起柳如月來了,也不知道柳如月在不在這。

「二位先生,請慢用,還需要我繼續服務嗎?」泡茶的女服務員在給二人都倒了一杯茶後,恭敬地說道。

路中華揮揮手,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女服務員離開之後,安鐵一邊喝茶一邊坐在那閒聊,這個地方雖然很貴,但東西確實不錯,就拿這茶來說吧,比茶館的味道還正,現在那些茶館賣的是環境,一壺茶死貴死貴的。

「大哥,咱們繼續說說,你剛才在車上跟我說得事情,你還有什麼建議嗎?」路中華想起在車上談的話題,不由得問道。安鐵頓了一下,沉吟了好一會才道:「小路,我知道你的決心有多大,你這個組織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改造起來難度不小,最主要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

路中華看看安鐵,充滿陽光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點沉鬱的說:「大哥,你也知道,我也是農民子弟出身。當初外出打工,一心就想著出人頭地。因為年輕氣盛,對那些欺負我們從農村出來的那些惡勢力不服氣,開始也就是想替那些民工兄弟討回被拖欠的工資,於是就慢慢有了這個中華幫,現在幫內的兄弟越來越多,正經生意也養活那麼多人,再加上許多人性格上有缺陷,慢慢咱們這個組織越來越像一個黑幫了。我現在感覺這個幫就像一艘在漩渦中的船,越來越難控制方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能力有問題。」

安鐵看著路中華,說:「不是你的能力問題,而是你不喜歡現在這個幫的方向。你們幫裡有一股勢力想往真正的黑幫走,而你,想走的更穩妥走的更遠些,你現在迷惑的只是你還沒有下決心,和沒有找到一個更好的發展方向。像毒品這東西,堅決不能碰,一碰上了,可就回不了頭。」

路中華抬頭看著安鐵,道:「大哥,你說得對,就像你說得那樣,我現在犯愁的就是沒有方向。」

安鐵沉吟了一會,才道:「其實,你可以考慮讓中華幫轉型,改造賭場,在這些可能觸犯法律的項目上多花些腦筋,盡量向娛樂轉型。你們現在除了正當經營的公司外,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下面的兄弟的日常花銷都是靠收保護費維持,這是你們這個組織之所以是黑幫的最顯著的特徵,你其實可以利用中華幫的網絡,成立民工權益保護協會和民工商會,名稱可以商議,反正就是以外來務工人員的權益保護為主體,現在許多在外地做起了生意,他們從事的事情很多很雜,生意做得大一些還好說,可是那些小本生意或者打工者身在異鄉就屬於弱勢群體了,你們可以變保護費為會費和服務費,這樣就合情合理了。而且可以面向全國擴大影響。還可以趁機脫離黑幫的嫌疑。」

路中華認真聽著安鐵說得這個建議,臉上逐漸露出茅塞頓開的笑意,等安鐵說完之後,路中華一拍大腿,道:「大哥,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好,我現在愁得就是這事,經你這麼一說,事情反而變得簡單多了,呵呵。」

安鐵沉吟道「其實也不簡單,雖然如果你朝這個方向改造你們這個組織的話,合情合理是沒問題,可是如果你們做得太大,也同樣會遭到政府打壓,因為這種思路本質上屬於民間工會性質,在國外是合法的,但在咱們國家,民間工會還是黑色地帶,政府是不會讓你搞大的,也許未來會有正面的方向,但這個思路,至少,在社會輿論上沒有問題,至少可以脫離黑幫的魔咒。」

就在這時,兩人的酒菜上來了,路中華趕緊把酒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來,心急火燎的把酒打開,也沒容服務員插手,兀自給安鐵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對安鐵道;「大哥,你的這個主意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覺得成,可你也知道這個具體實施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不過大哥的這個想法讓我打開了新得思路。我現在痛苦的就是我們這個組織被推在了反社會和非正義的一邊,只要我們的行為不是反社會和非正義的,而且能夠推動社會進步與公平的話,即使國家不容許,我也不怕,慢慢來。」

聽了安鐵的分析,路中華似乎看到了希望,剛才在工地上的那股抑鬱情緒一掃而空,與安鐵開懷地對飲起來,一杯接著一杯,十分豪爽。

看著這個身上充滿陽光和勇毅的兄弟,安鐵心裡一陣安慰。「嗯,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事也急不來。,對了,小路,上次你查的那個毒品的事情怎麼樣了?今天的事就是一個教訓,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有機可乘,販毒可不是小事,不會像這事這麼好擺平,你明白嗎?」安鐵嚴肅地對路中華說道。

路中華聽了皺了一下眉,看著安鐵道:「大哥,這事我知道,而且我很清楚都跟誰有關係,相信大哥也在懷疑對吧?」

安鐵點點頭,不自覺地從口袋掏出一根煙,路中華見狀趕緊隨手掏出打火機給安鐵點上。

「對,咱兩想得都是同一個人,但目前看,還沒有確實的證據,小路,你盡快查查那個鐵成地產的老總宋鐵成,之前我們可能都忽略他了,要是證明他跟我們懷疑的人有關係,那事情就十分清晰了。」安鐵一邊想一邊說道。

路中華也點了一根煙,道:「嗯,聽金二胖那意思,他們多給出的十萬塊明明是指明了給中華幫的,可事情為什麼傳出去卻變了模樣呢?金二胖和他一起分錢的肯定不會透露此事,況且,那些死者家屬有的明顯是這兩天才趕來的,是誰通知他們的?」

「是啊,這件事儘管很明顯,可有些人卻躲在暗處,我們要盡快查出來,化被動為主動才行。」安鐵提醒路中華。

「大哥你放心吧,這事我會死盯的,來,先不說這些了,大哥是不是從飛機下來就沒吃飯啊,趕緊吃吧,菜都要涼了,呵呵。」說著,路中華給安鐵夾了一塊紅燒肉。

安鐵有些意外,沒想到路中華還挺細心,自己喜歡吃什麼他在平時也注意到了。

吃了幾口菜,安鐵有些尿意,想起來自己不光是下了飛機沒吃飯,連個廁所也沒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居然也沒給瞳瞳發個消息,想到這安鐵趕緊站起身,道:「小路,我去下衛生間。」

出了包間以後,安鐵跑到廁所撒了一泡尿,洗完了手,就把手機摸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手機從下了飛機還沒打開,安鐵把手機打開,馬上就有三條手機顯示在屏幕上,這三條信息都是瞳瞳發過來的。

「叔叔,你走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啊?都怪我啊,昨晚喝的有點多了,也沒送上你。」

「一路平安,我會想你的。」

「到了濱城了嗎?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叔叔,看到信息給我回復一下,好嗎?」

這三條信息看的安鐵心裡滋味十分複雜,連忙給瞳瞳回復了一條短信:「丫頭,我下午就已經到了,忘了開手機了,現在有點事情在外面,等我回家給你打電話,我也想你。」

看到短信發送完畢,安鐵把手機揣進貼身的口袋裡,調成震動,然後才出了衛生間。

安鐵在回去的路上,經過顏如玉夜總會三樓吧台時,看見柳如月正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正在那抽煙,在她前面的桌子上還有半杯洋酒,這時安鐵雖然看到的是柳如月的一個側影,但能感覺到柳如月的情緒似乎不大好,一隻腳搭在高腳椅子的橫樑上,一隻腳懸空著下垂,吐煙的時候還揚著頭,樣子非常低迷。

安鐵猶豫了一下,往柳如月的身後走過去,就在安鐵離柳如月還有兩步的時候,柳如月突然一扭頭,一下子就看到正往他身邊靠經的安鐵。

看見安鐵,柳如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味,悶聲道:「你看你,回來不告訴我也就算了,居然來這吃飯也不告訴我,我可生氣了啊!」

安鐵趕緊抱歉的笑了笑,道:「如月,我今天剛回來,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是在是回來的太急了,我現在連家都沒顧上回?」這不是出來找你呢嘛?幹嘛?你一個人喝悶酒?」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7
第二部 第335章

柳如月眼神複雜地看看安鐵,手很自然地摸了一下耳朵上戴的水晶耳墜,那個耳墜子是淚滴型的,使得柳如月越發嫵媚動人,安鐵一看到戴耳墜的柳如月,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五年前帶著流蘇耳墜的白飛飛來。

安鐵一直覺得戴耳墜的女人很性感,特別是那種長長的耳墜,隨著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耳墜子在耳朵上輕輕晃動,很是動感與嫵媚。

「一看你就是在說謊,不過我也聽吳雅說了,你一下飛機就被她劫走了,嗯,你跟誰一起過來的?」柳如月把香煙往煙缸一按,站起身,笑吟吟地看著安鐵。

「沒誰,就我和小路,來這吃點東西,要不你也一起過去喝幾杯吧?」安鐵頓了一下說道。

柳如月眼睛一亮,點點頭,伸出手攬住安鐵的胳膊,道:「走吧,我正悶得慌呢。」

在柳如月伸出胳膊的時候,安鐵才注意到,柳如月的胳膊裡倒有一隻黑色的玫瑰花紋身,紋身很小,但很精玫,這個紋身估計柳如月很早以前就有了,可安鐵卻一直沒注意到,今天一看,才想起畫舫的成員裡每個人都有紋身這茬。

柳如月見安鐵低頭看她的胳膊,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然後重新把紋身亮出來,對安鐵道:「怎麼?才看見我這個紋身啊?是不是挺漂亮的?」

安鐵笑道:「嗯,挺精玫的,我以前還真沒注意,呵呵。」

柳如月嗔怪道:「我看你一直就不怎麼注意我,哦對了,你去吳雅那,吳雅是不是又跟你說了很多呀?見到秦楓沒?」

安鐵沉吟道:「聊了一些事情,但沒有詳細說,秦楓倒是沒見著,怎麼?你不經常去那個漁村的別墅跟她們見面嗎?」

柳如月皺了一下眉頭,道:「哪能老碰頭啊,現在支畫的眼睛睜得很大,雖然支畫知道我跟吳雅走得挺近,可秦楓跟吳雅站到一起支畫卻沒敢確定。」柳如月在安鐵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柳如月的個子本來就挺高,今天又穿了一雙細帶的黑色涼鞋,與安鐵幾乎差不多高了,兩個人並排走著,柳如月再這麼一貼著安鐵的耳朵說話,搞得安鐵耳朵直發癢。

安鐵帶著柳如月回到包間,路中華看了一眼柳如月,然後熱情地招呼柳如月坐下,道:「柳小姐也過來啦?」

柳如月對路中華微微一笑,道:「這麼客氣幹嘛,你就跟著你大哥一起叫我如月吧。」

路中華見柳如月坐下招呼服務員過來添碗筷,然後對安鐵笑道:「大哥,沒想到你出去轉一圈就帶個美女回來,嘿嘿。」

柳如月掩嘴笑了一下,道:「小路可真會說話,我哪是什麼美女啊,你沒見我們這裡的美女個個都比我漂亮呀,哎,小路,我最近看你也沒怎麼過來,是不是挺忙啊?」

路中華輕歎:「是啊,最近是挺忙活,這不是看大哥剛從外地回來,才到這來喝幾杯,沒辦法,你這美女多,看著養眼。」

正說著,服務員就過來加碗筷了,柳如月看了一眼進來的服務員,道:「再加幾個咱們這的招牌菜,另外,再來一瓶小糊塗仙吧。」說完,柳如月問安鐵和路中華道:「你們還要加點什麼,今天我請客哦?」

安鐵連忙道:「夠了,不過兩個大男人沒有讓女人請客的道理,你就別張羅了,陪我們喝幾杯就好。」

路中華也道:「是啊,我之前都說了,今天我給大哥洗塵,有你過來是錦上添花,比請客可給面子。」

柳如月輕聲笑道:「看你們,到底是兄弟啊,說話的口氣都一樣,嗯,那好吧,今晚我陪你們多喝幾杯。」

小糊塗仙上來之後,三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可能是由於柳如月之前就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沒喝幾杯就面色酡紅地看著安鐵,話也多了起來。

安鐵見柳如月慵懶地用手支著頭,水晶耳墜在包間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澤,但柳如月眉宇間的焦慮卻是再甜美的笑容也掩蓋不住的。

想起下午見吳雅那會,吳雅風風火火的樣子,與柳如月淡淡的失落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如月,最近你在忙什麼事情啊?現在畫舫裡支畫和吳雅鬥得這麼厲害,你應該也不輕鬆吧?」安鐵問道。

柳如月目光閃爍地看了安鐵一眼,然後乾笑道:「還是老樣子,給吳雅收集點情報,傳遞個消息什麼的,現在秦楓不也在幫吳雅嘛,所以我就輕閒多了。」

「嗯,不過你也要小心一點,聽吳雅說支畫最近挺謹慎的,尤其是王貴現在跟支畫又走那麼近。」安鐵沒詳細說關於王貴的事情,可是卻想提醒一下柳如月,上次王貴的性文化用品展,王貴丟了大面子,據說後來王貴的廣告公司都無人問津了。

一提起王貴,不光柳如月變了臉色,坐一旁的路中華也皺緊了眉頭,道:「是啊,王貴最近猖獗得很,對了,他那個弟弟王陽前幾天還到我們的地頭上挑釁,要不是當時吳軍攔著,那個叫王陽的小子就被孫大勇給廢那了。」

路中華提起王陽,安鐵才想起王貴的這個弟弟來,沒想到王貴的這個弟弟最終也沒成什麼好餅,看來這孩子從小就能看到老啊,想起以前這個王陽上中學的時候就敢對秦楓進行性騷擾了,估計他哥哥的影響功不可沒。

柳如月聽到王陽的事情,也頓了一下,感慨地說:「這個王陽啊,就是沒有個好哥哥,你看你們倆還不是親兄弟,卻比王陽王貴這對親兄弟更親近,以前我在王貴那個公司的時候,最初見到王陽,那孩子斯斯文文的不錯,可後來越來越離譜,唉!」

安鐵聽著柳如月話裡的意思,似乎對王陽挺惋惜的,記得柳如月以前說過王貴對她施暴的時候有幾次還是當著他弟弟的面,看來這王貴是存心不讓他弟弟學好。

路中華也坐在那琢磨了一會,道:「其實海青幫明著是王陽在那晃悠,實則王貴在背後整事,支畫這個女人不容小看,一個小小的海青幫,以前就是一群小混混,現在被支畫這麼一搞越來越上道了,儼然成了濱城一股無惡不作黑勢力,大哥,即使有支畫的支持,他們也翻不了天,實在不行我來點硬的,否則這幫人還以為咱們是吃素的。」

安鐵沉吟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現在受支畫的控制,也就是說海青幫現在成了支畫的槍,根源還是在畫舫,所以吳雅在搜集的一些證據很重要。」

路中華點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柳如月,感歎道:「大哥,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覺得這畫舫裡面的女人怎麼個個都跟川島芳子似的,簡直比黑社會還牛叉,哈哈。」

柳如月一聽,趕緊舉起手道:「那可不包括我啊,其實我加入畫舫的目的很明確,這個安鐵也知道,可不像吳雅和秦楓,她們的確是很強悍的女人。」

柳如月一說起吳雅和秦楓,總有一點失落,安鐵隱約能感覺到,柳如月似乎對於吳雅和秦楓聯合在一起有點無所適從,也許柳如月當初加入畫舫是為了對付王貴,可時間長了,面對畫舫巨大的資源和非常的待遇,安鐵認為柳如月不可能不對畫舫的裡的一些利益關係沒有想法。

這時,路中華又給二人添了點酒,然後道:「如月小姐也不簡單,總之我算在認識大哥以後見識了,大哥周圍的美女一個比一個厲害,呵呵。」

安鐵也感歎地說道:「是啊,如月算一個,還有我們公司的趙燕,這都是個頂個的厲害。」

路中華爽朗一笑,又道:「那是,這也證明我大哥魅力大啊,嘿嘿。」

柳如月聽路中華這麼一說,立刻笑了起來,促狹地看了看安鐵,嬌聲道:「嗯,小路說的這句話我贊同,你這個大哥魅力還真不小。」

安鐵連忙乾笑了兩聲,然後道:「就別說我了哈,咱們喝酒吧,我這都老男人了,還魅力呢。」

柳如月笑得直聳肩膀,水晶耳墜在耳朵上左右晃動,道:「錯了,就老男人才有魅力呢,對不?小路?」

路中華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安鐵,開玩笑地說:「這話對頭,看來我也需要再修煉幾年啊,否則肯定得不到美女的青睞。」

三個人喝到了大半夜,都有點多了,柳如月離安鐵很近,時不時地晃悠著身子直往安鐵這邊倒,有好幾次,柳如月酒杯裡的酒都灑到了安鐵腿上,搞得安鐵的大腿一會涼一會熱的。

喝到最後,路中華站起身出去結賬,柳如月醉眼朦朧地看看安鐵,說道:「安鐵,再陪我喝一會,我今天心裡特別悶。」說著,柳如月往安鐵懷裡一靠,半睜著眼睛看著安鐵。

安鐵攬住柳如月柔軟的細腰,拍拍柳如月的後背,道:「還喝呢?都醉了,你回去好好體息吧,要不我看你乾脆在這裡開間房就別回家了,睡一覺就舒服了。」

柳如月伸出手摸摸安鐵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說話也直發顫音,嬌聲道:「可我想你陪我喝,好不好?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說著,柳如月似乎很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像個撤嬌的小女孩似的。

安鐵知道柳如月是醉了,這女人要是醉了很容易做不理智的事,說不理智的話,但人一醉,多少也能反應內心的真實渴望,看著歪在自己懷裡虛弱無力的柳如月,安鐵不禁想起了趙燕,看來這女人一醉,個性的表達也不一樣,趙燕永遠是那麼含蓄婉約,而柳如月,醉了之後,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8
第二部 第336章

安鐵打算站起身,打算出去叫個服務員把柳如月扶進這裡的客房休息,可柳如月死死抓著安鐵的胳膊,囈語一樣還要繼續喝酒,安鐵不得不哄著把柳如月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然後扶著柳如月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哪知安鐵剛想移開放在柳如月腰上的手,柳如月叫胡亂抓住安鐵的衣襟,叫了一聲:「爸爸,你別走!」

安鐵一回頭,看見柳如月的已經淚流滿面,緊緊地閉著眼睛,下巴抵在安鐵的腰側,濃密的睫毛上沾滿淚珠,身體也坐在那不停地抖動著。

安鐵的嗓子一陣發緊,沒想到柳如月到現在還活在父親離世的陰影裡,說到底,柳如月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而且,她父親的死可以說跟她有很大關係,所以柳如月對王貴的恨和對自己的恨是一樣強烈的,無法想像一個活在深深自責中的人怎麼面對孤單無助的日子。

安鐵站在那任由柳如月抱著自己哭,用手輕輕地拍著柳如月的脊背,喚道:「如月,覺得心裡難受就痛快哭出來,哭完了心裡就痛快了。」

柳如月聽了安鐵的話,反而止住了哭聲,掛滿眼淚的臉仰起來,看了看安鐵,然後吸了一下鼻子,哽咽著說:「他不在了,都怪我,是我不好……」

安鐵深吸一口氣,從茶几上抽出幾張面紙,給柳如月擦了一下眼淚,道:「傻姑娘,不是你的錯,你現在喝多了,一會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柳如月眼神迷離地看了看安鐵,然後鬆開安鐵低下頭,用手支著額頭,兀自在那輕輕啜泣著。

安鐵站在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算叫一個服務員陪柳如月去休息,自己能做什麼呢?如果說五年前自己還可以處於同情安慰一下柳如月,可安鐵明白自己原來所謂安慰只會使柳如月心裡更難受,自己卻永遠給不了她真正想要的。

安鐵走到門口,剛打開門,路中華就回來了,安鐵頓了一下,對路中華說:「小路,叫一個服務員過來,如月醉了,得扶她去休息」

路中華越過安鐵的肩膀往裡面看了一眼,會意地點點頭,然後又出去叫服務員去了。

服務員扶著醉醺醺的柳如月離開包間的時候,安鐵看著柳如月歪在服務員身上的背影,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對路中華道:「小路,你一會有事嗎?要不咱倆拿幾瓶酒再喝點。」

路中華笑了一下,道:「沒問題,我也沒喝到位,怕在美女面前喝多了失態,呵呵。」

兩個人在前台又要了一扎啤酒,然後才出了顏如玉夜總會,兩個人晃晃悠悠地到門口就上了車,路中華手下的小兄弟問路中華去哪,路中華看了一眼安鐵,安鐵表示沒意見,路中華便到:「找個街心公園停下就行。」

安鐵一聽,道:「好,就街心公園,那涼快。」

車子在一個僻靜的街道停了下來,安鐵和路中華一人拿著幾瓶酒下了車,本著旁邊的街心公園就走了進去,這個公園裡的廣場很大,中央的噴水池有各種彩色的地燈,兩人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像兩個醉醺醺的流浪漢一樣,奔著那個噴泉就晃悠了過去。

在顏如玉就唱了不少,剛才在車上又喝了兩瓶,這時,兩人的身體幾乎有點不受大腦控制了,走到噴泉邊上直直地往噴城的水柱上撞了過去,那水從頭將兩人澆到腳,透心的涼意一股腦壓下來,搞得安鐵大叫一聲:「爽!」

路中華也哈哈大笑著抹了一把臉,然後像個大孩子似的用鞋子踩了一下水柱,霎時,水花又四處噴賤開來,像下雨一樣,在地燈的彩色光線中格外漂亮,有種很奇異的美。

兩個人走到廣場中央的空地上,席地而坐,把酒瓶子撞得咣咣直響,就聽路中華扯著嗓子道:「大哥,我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哈哈。」

安鐵看了一眼路中華,此時兩人不能說是醉了,只能說很興奮,這情形讓安鐵想起了以前跟李海軍一起喝酒罵自己傻逼的日子了,便也開懷地道:「是啊,這人就該適當地發洩一下。」

「對啊!我發現男人總在年輕的時候裝成熟,可歲數大了卻懷念年輕時候的那種**,也就是那種又傻又憤青的樣子,呵呵,大哥,你說對不?」

「哈哈,對,我以前經常泡在酒吧裡,跟你海軍大哥時不時的就喝倒了,還經常划拳,什麼小蜜蜂,你傻逼我傻逼,那個鬧騰,嘿嘿,有意思。」

「是嗎?那咱們也划拳,就劃那個傻逼拳吧,一聽著就好玩。」路中華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放,把短袖擄到肩上,露出結實的膀子,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安鐵也來了興致,使勁把酒瓶了往地面上一擱,跟路中華劃起拳來,於是乎,在這個街心花園,又想起了兩個人男人的叫嚷,那傻逼勁頭跟當年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傻逼啊,我傻逼,我傻逼啊,你傻逼……」

兩人折騰得很痛快,最後也不論誰輸誰贏了,一句結束之後都拚命往嘴裡倒酒,由於剛才身上早已被淋濕,此時二人一副十足的遙遢相,身上也說不上是酒液還是噴泉裡的水。

就在兩人喝得正興頭上的時候,路中華的電話響了起來,路中華手機的鈴聲是衝鋒號,在這個幽靜的街心花園裡像警報一樣,把兩人同時都搞愣了。

等路中華反映過來接起電話一聽,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騰地站起身,然後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

路中華撾了電話,使勁踢了一下腳邊的啤酒瓶,時安鐵道:「陳立明死了!」

安鐵一聽,也呆住了,剛才暈乎乎的頭腦立馬就清醒了。

這個陳立明現在是個關鍵人物,很多線索都要從他身上縷下去,他這麼一死,也就意味著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車,然後路中華急急地跟司機說了一下剛才吳軍說的出事地點,安鐵在旁邊聽著,好像是一個什麼夜總會。

到了那個夜總會之後,路中華帶著安鐵就往二樓走,上了樓,就看見吳軍和孔三文站在樓梯口等路中華,安鐵往走廊裡一看,一個包間的門口站著很多中華幫的小伙子,似乎吳軍和孔三文已經把現場封鎖起來了。

安鐵和路中華被吳軍和孔三文帶著走到那個包間的門口,安鐵大老遠就聞到了裡面飄出來的一股血腥味,這種血腥味裡帶著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使人連呼吸都不由得凝滯了。

穿過中華幫眾圍起來的房門,安鐵走進去一看,陳立明仰躺在在包間的沙發上,胸口的位置插著一把一尺多長的匕首,沙發上、牆上,包括陳立明的白衣服上都是黑紅色的血跡,只見陳立明面目猙獰地躺在那,眼睛都沒閉上,似乎對於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刀有點難以置信。

一進這屋子,血腥味更重了,安鐵只感覺到這種濃濃的血腥味像是會滲入皮膚直達你的骨頭裡,讓人忍不住發冷,這是真實的死亡,這是命案現場,安鐵這回算是親眼見識到了都市江湖的殘酷。

安鐵和路中華擰著眉頭站在那停頓了片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孔三文聽路中華問完,掃了一眼陳立明身邊地毯上那一灘白色印記的地方,道:「陳立明跟一夥毒販子交易的時候起了爭執,雙方就動起手來了,沒想到那些人似乎存心置陳立明死地,冷不丁地就紮了陳立明一刀,跟著陳立明的那兩個小子現在已經被咱們控制住了,可那伙毒販子卻跑了。」

路中華冷笑一聲,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路中華正想看個仔細的時候,一個小伙子突然闖了進來,急急地說:「華哥,警察來了!」

路中華臉色一變,道:「三文,這裡你善後,其他人都撤!快點!」

路中華一聲令下,眾人就簇擁著安鐵和路中華從夜總會的另一側樓梯退了下去,等下到一層,聽到外面的警笛聲刺耳地響著,吳軍帶著路中華和安鐵從後門直接離開了夜總會,其他人則殿後,分批撤離出來。

安鐵和路中華從後門出來,幾輛商務車就停在門口了,可見路中華的這些手下警覺性非常之高。

安鐵和路中華上了車以後,車子就像箭一樣竄了出去,路中華對司機道:「回我辦公室!」說完,路中華皺著眉頭往椅背上一靠,道:「大哥,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這時,安鐵的腦袋裡還滿是陳立明橫屍夜總會的猙獰的畫面,耳邊還隱約能聽到從夜總會方向傳來的警笛,這一切搞得人高度緊張,安鐵緩緩地掏出煙,遞給路中華一支,然後自己抽出一支放進嘴裡。

路中華彭地一聲打開打火機,安鐵點上煙抽了一口,皺著眉頭道:「該來的總要來,來的還真快。」

路中華頓了一下,然後皺緊眉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道:「大哥,咱們先去我辦公室吧,等三文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我就不信了,死了一個陳立明他們就可以在我這撒野。」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8
第二部 第337章

安鐵與路中華一起到了他的辦公室,小黑和孫大勇已經等在了那裡,估計這兩人也聽到陳立明被殺的事情,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

此時,辦公室裡除了孔三文還在那個夜總會善後之外,中華幫的主要首腦都到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輕鬆。

尤其是孫大勇,擰著眉頭坐在那正抽著煙,見到路中華和安鐵進來,趕緊從座位上跳起來,張口就問:「華哥,怎麼回事,我接到吳軍的電話就趕過來了。」

路中華帶著安鐵坐下以後,衝著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也坐下來,然後又對小黑道:「小黑,去叫人泡壺茶過來。」

小黑交代下去返回以後,路中華才對吳軍道:「小軍,你把當時得情況再詳細說說,讓大勇他們瞭解一下情況。」

這時,孫大勇已經急得不行了,眼睛瞪著吳軍,就盼著吳軍能快點把陳立明是怎麼死得說出來。

吳軍頓了一下,又把夜總會的情況重複了一遍,孫大勇等人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濃郁,等吳軍說完,孫大勇使勁捶了一下沙發扶手,叫道:「操他媽!陳立明這孫子也太她媽熊包了,活他媽該!就算他不死,回頭咱們也沒他好果子吃,他倒好,提前撒丫子被滅了,奶奶個熊,白盯他這麼些天了!」

路中華掃了一眼孫大勇,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沉聲道:「事情都清楚了,你們都發表五看法吧?大勇,你怎麼看?」

孫大勇被路中華問得一愣,隨即摸摸腦袋苦笑了一下,道:「華哥,我覺得吧,這個陳立明就是自作自受,**,吃裡扒外的東西早死算他運氣,要是落到我手……」

路中華見孫大勇越說越跑題,無奈地揮揮手,示意孫大勇可以閉嘴了,然後又看看坐在那沉思的吳軍,問道:「小軍,你怎麼看?」

吳軍摸了摸下巴,眼睛瞇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我覺得陳立明的死,不會這麼簡單,而且與民工家屬鬧事發生在同一天,感覺有人在針對中華幫引起事端。還有一點,我感覺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吳軍字斟句酌,一邊分析一邊對眾人說著,要是下巴上有鬍子估計都快被他拔光了。

路中華點點頭,道:「嗯,小黑呢,你怎麼看?」

小黑這回也不憨憨地笑了,一臉嚴肅地坐直身子,道:「我也覺得今天這兩件事來得太怪了,今天我把金二胖帶回來之後又問了他一遍,他說那個鐵成房地產的負責人還私下裡對他說過,那錢的事情是不會對別人說的,所以他才起了私下裡覓下來的心思。後來,我又到工地上問了問沒及時離開的死者家屬,他們說是在濱城的老鄉打電話特意告訴他們的,大哥,我看這是有人存心給咱們設套啊。」

安鐵聽了小黑的分析,心裡不由得對小黑又重新審視一番,據安鐵觀察,中華幫的智囊是吳軍和孔三文,孫大勇屬於有勇無謀型,很衝動,也有衝勁,本來以為小黑是忠心耿耿的那種,但今天聽小黑分析事情,一點也不比孔三文和吳軍差,看來這小黑憨憨的只是外表,屬於深藏不露型。

路中華聽完了三人的分析,沉吟了半晌,然後扭頭看看安鐵,對安鐵道:「大哥,我覺得現在他們是存心在跟我們作對啊,吳軍說得沒錯,這事不會這麼輕易結束的。」

安鐵點頭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所以,小路,你們這段日子一定要多加小心,把一切可能的發生的問題都及時處理好,還要提醒下面的兄弟做事一定要低調。」

路中華深吸一口氣,轉頭又對小黑他們三人道:「大勇,你手下的那些兄弟跟你一樣,都愛衝動,這段日子你一定要控制自己,別出了什麼紕漏,還有吳軍,最近把鐵成地產好好查查,另外,陳立明這件事你也主要負責,把現在拖著的線索整理一下,繼續查他跟徐波的那些事情。小黑,你把你負責的那一塊也要抓好,金二胖以及和他一起分錢的那幾個人繼續給我審問,看看他們還做了什麼別的事情沒有。總之,我們要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讓人鑽了空子,這些年咱們做得大了,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逐漸顯露了出來,等過幾天,咱們還要繼續探討這件事。把咱們中華幫好好定個們,不能再摸黑走路了。」

路中華說的語重心長,那三人聽了也沒什麼異議,安鐵知道路中華是在提前給做改革這件事打預防針,雖然中華幫這幾個核心人物都對路中華惟命是從,可他們的做的事情以及在這些年形成的觀念,很可能對於路中華想給中華幫徹底轉型的事情不能完全接受,今天路中華這麼一說,相信他們幾個回去也會好好琢磨琢磨。

路中華把事情分配好之後,三人就各自忙活去了,安鐵和路中華呆在辦公室又談了很多,直到大半夜,安鐵才離開路中華的辦公室,本來路中華想讓人送一下安鐵,安鐵還是堅持自己打車回去,拎著行李箱安鐵才感覺到自己今天剛從貴州回來。

當安鐵上了出租車以後,才感覺到這一天有多疲憊,靠在後座的沙發上腦袋裡回想的還是陳立明的死亡現場,一想到陳立明滿身是血,面目扭曲地躺在那裡,安鐵似乎還能聞到空氣裡的那種帶著死亡氣息的血腥味。

就在安鐵想得入神的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安鐵腦袋裡的那根弦還繃得緊緊的,生怕又是什麼壞消息,看到來住處的人是瞳瞳,安鐵的心才放了下來,突然想起晚上吃飯的時候還說回家給瞳瞳打電話呢,可自己一下飛機根本連家門都沒摸著。

瞳瞳的信息裡寫道:「叔叔,你是不是還在忙啊?我都要睡覺了,給你發一條信息,今天外婆又帶我去了好幾個地方,沒想到外婆家的產業那麼多,我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外婆那麼想讓我清楚家裡的情況,覺得很陌生,很沒意思,我這幾天就想跟外婆商量一下爭取早點回去和你團聚。你要注意身體,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瞳瞳的這條信息末尾還有一個笑臉,看得安鐵也會心一笑,剛才那種壓抑而緊繃的神經一下子舒展開來,想像著瞳瞳躺在床上給自己發的這條信息,這時候的瞳瞳一定是剛洗完澡,身上還香噴噴,寫到結尾打上那個笑臉的時候,瞳瞳肯定也是在笑著的。

這時,車子已經進了維也納小區,安鐵給司機正指路的時候,秦楓打來了一個電話,安鐵接起電話一聽,秦楓說想要跟自己見面談一下,安鐵在電話裡跟秦楓約好了見面的地點之後,掛斷電話對司機道:「師傅,你在樓下等我一會,我馬上下來去中山路的伯爵咖啡館。」

安鐵下車以後,拎著箱子迅速上了樓,本想馬上就下去,可低頭一看自己這一身邋遢像,皺了一下眉頭,暗道,看來這男人一邋遢起來還真不像話,難怪紅樓夢裡的賈寶玉說男人是泥做的濁物,現在的自己一身淺色的衣服上早已變了顏色,還皺巴巴的。

安鐵進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找衣服的時候還把衣櫃翻得亂七八糟的。

安鐵到了伯爵咖啡館,上了二樓,看見秦楓坐在角落的一個地方在等自己,秦楓今天晚上穿得很隨意,一條米白色的休閒褲,和一件紫色的短袖小開衫,頭髮在蓬鬆地散在肩膀上,捲曲的長髮遮住了秦楓的大半邊臉,安鐵從這個角度看秦楓的側臉,看得出秦楓很悠閒,像是在等一個老朋友似的,不溫不火的樣子讓人以為秦楓來這裡只是消遣來了。

安鐵頓了一下,逕直走過去,在離秦楓三四步遠的位置,秦楓抬起了頭,對安鐵微微一笑,然後等安鐵坐下之後,給安鐵倒了一杯茶,道:「你從哪來啊?這麼慢,我都喝完一杯咖啡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到家門口,所以慢了點,你是聽吳雅說我回來的吧?」安鐵喝了一口茶問道。

本來安鐵來的時候,精神還有點緊張,不知道秦楓要跟自己說些什麼,現在看秦楓這麼不急不緩的樣子,估摸著秦楓也沒什麼大事,並且受秦楓這種悠閒的感染,心放下了不少。

秦楓往後縷了一下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懶洋洋地說:「是啊,聽說你一回來就被吳雅拉到那個漁村的別墅了,我當時有點事,要不我也過去了?怎麼樣?去了哪裡有什麼感想?」

秦楓問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還帶著笑意,像談論天氣一樣,絲毫不見上次去了那個漁村之後的慌張和鬱憤。

安鐵頓了一下,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覺得你厲害,呵呵。」

秦楓也抿嘴笑了,隨即皺了一下眉頭,道:「沒辦法,對待那種人就得採取非常的辦法,否則被他們害死都不知道去哪喊冤,對了,我聽說中華幫出了點事,你應該知道的吧?」

安鐵暗道秦楓消息靈通,又喝了一口茶,道:「是啊,我剛從小路那回來沒多久,這一天就發生了兩件事,還都讓我趕上了,我這一下飛機連家都沒顧上回,操!」

秦楓聽安鐵說完,覺得很好笑地笑了半天,然後抬起頭對安鐵道:「很久沒聽到你這口頭禪了,還以為你變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嘿嘿。」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9
第二部 第338章

看到秦楓這麼開懷地笑著,安鐵也覺得自己現在的確是很少說這個口頭禪了。

「有些習慣是改不了的,口頭禪也一樣,嘿嘿。」安鐵一說習慣,立馬就想到了自己的煙,本想掏出來抽一根,可下意識地覺得一些臭毛病也的確挺不可理喻,便壓住抽煙的衝動,喝了一口茶。

秦楓剛才把安鐵的小動作也看在眼裡,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又給安鐵添了一點茶,秦楓添茶的動作很秀氣,微微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也隨著視線在眼睛上垂下來,看起來什麼柔媚。

別看秦楓已經三十多的女人了,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跟五年前沒什麼兩樣,而且在氣質上更添了一種獨特的韻味,讓人看著非常賞心悅目,要是不瞭解秦楓的人,看現在的秦楓,那就是一個標準的嬌柔的小女人。

「是啊,人的一些習慣是很難改掉,也就是常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嗯,對了,今天路中華的亂子怎麼解決的?我只聽說了那個民工賠償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是什麼?」秦楓慢悠悠地問道。

「民工陪付的事情倒是好解決,可另外一件事就有點麻煩,你知道中華幫的那個陳立明嗎?也就是最近跟你們畫舫那個徐波走得比較近的那個人。」安鐵知道,陳立明這個人自己雖然沒跟秦楓談過,可秦楓也是知道的。

秦楓撫著額頭想了想,道:「嗯,知道一點,但不是很清楚,他怎麼了?」

安鐵頓了一下,說:「他死了,在與一夥販毒的做毒品交易的時候死的。」安鐵說的很平靜,可心裡一想起夜總會那一幕還是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眼睛看著秦楓是什麼反應。

秦楓的眼睛瞇了一下,然後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往後靠了一下,用她咖啡勺攪動了一下咖啡杯裡的咖啡,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等秦楓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抬起頭對安鐵道:「其實也不會讓人感覺意外,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又隨時可能洩露秘密的人,死是最終的結果。」

安鐵聽了秦楓的話,看著秦楓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真是對秦楓的冷靜有點不可思議,秦楓的反應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安鐵突然覺得秦楓有點不對勁,抬頭看了秦楓一眼,看秦楓還在那裡用勺子攪動咖啡,一時之間又看不出哪裡不對。

「呵呵,沒想到有些事情你不參與,卻看得比誰都透徹。」安鐵乾笑了兩聲說道。

秦楓歎了一口氣,把端在手裡大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淡淡地說:「沒辦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就得適應那種環境下的生活,畫舫的水很深,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的接受能力和警惕性越來越強了,呵呵,不說這些了,其實這件事也不難懂,你也知道,我在那個漁村通過對王貴和李薇的監視瞭解了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他們在販毒的一項,所以這事情一聯想起來也就清晰多了。」

秦楓的話讓安鐵心裡一動。

秦楓說得沒錯,陳立明跟徐波走得近,而徐波又跟支畫穿一條褲子,今天下午在吳雅那,吳雅也說了,支畫、徐波和琳達也去過那個漁村的房子,也就是說這些人現在達成了共識,所以陳立明的死就很明顯了。

「那你現在怎麼看吳雅和支畫?之前你不是覺得吳雅太心急了嗎?怎麼又想著跟吳雅合作了?」

秦楓攤攤手,笑了一下,道:「其實我跟吳雅也不是合作,我只是給她找一些她需要消息就可以了,支畫嘛,這個女人太複雜,要敬而遠之,還有一點,這個王貴和李薇也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否則有些人就不知道他自己姓什麼。」

秦楓說話的時候,臉上一起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說起王貴和李薇,秦楓的眼神卻冷了下來。

看安鐵沒有反應,秦楓抬起頭,對安鐵輕輕笑了笑,說:「我本來不想對王貴和李薇做什麼,可這倆人時時處處的噁心著你,就像蒼蠅一樣,我要是用手去拍,會髒了我的手。」

「那你對現在的形式怎麼看?依我看,現在大家都有點急了,這人一急了通常容易激發潛在的動物性,可是要咬人的。」安鐵看秦楓的樣子,心裡有一陣說不出的感覺,轉移了一下話題說。

秦楓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燈,目光閃爍了一下,扭頭看著安鐵說:「何止咬人啊,我覺得應該是吃人才對,路中華的那個幫會,我提醒你一下,這次那個陳立明的死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收場,中華幫若不斷臂求生,麻煩可就大了。」

此時秦楓那副總攬全局,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安鐵又是一怔,跟秦楓聊的越多,越發現秦楓這個局外人當得非常稱職,不知道秦楓要是參與這場爭鬥會鹿死誰手。

跟秦楓從咖啡廳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安鐵看著秦楓開著那輛紅色法拉利消失在夜色中,站在街頭久久無語,盛夏的天氣很火熱,夜晚更是有點發悶,安鐵感覺到一陣熱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才發現自己回家換衣服的時候居然穿了一件長袖襯衫。

「操!」安鐵罵了自己一句,把自己罵樂了,把襯衫袖子擼上去,雙手插著兜走了一段,才打了一輛車回家。

回到家以後,安鐵一打開門,那種缺了什麼東西似的感覺又上來了,下意識地看一眼客廳和廚房,然後又走到瞳瞳房間的門口徘徊了一陣,看著瞳瞳房間裡擺放著整齊的傢俱和鋪著鵝黃色床單床鋪,拿出手機又把瞳瞳晚上發的那條短信看了一遍,特別想馬上就給瞳瞳打過去一個電話,可又怕擾了瞳瞳休息,只好鬱鬱地把手機扔在茶几上,然後直接進了衛生間,打算洗個澡再睡。

安鐵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發現衣服都有點潮呼呼的,這種火熱的天氣,很容易讓人心裡煩躁,安鐵把水溫調得很低,涼涼的水從頭上澆下來,安鐵才總算是感覺回到家中了。

洗過澡之後,安鐵圍著一條浴巾往出走,走到沒有還慣性地猶豫了一下,扭頭看著瞳瞳半掩著的房門,苦笑了一下,然後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鑽進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間的燈,安鐵一抬頭就看到牆壁上方掛的那副瞳瞳畫的《黃花黃》,那幅畫看起來很寧靜,意境也很美,就像瞳瞳安靜地坐在那像自己傾訴著什麼似的,有一種讓人安靜的力量。

安鐵走到床邊,仰頭繼續看著那幅畫,畫中無盡的黃花在畫布上無限延伸著,就像一個長長的美夢,用美好的顏色渲染了整個天空。

可是,任何事物都沒有絕對,看著這幅絕美的畫,安鐵的腦袋裡卻不斷閃現晚上在夜總會看到的那血腥的一幕,是不是任何的希望都要經歷血的洗禮?一次又一次的揪心與折磨才能讓人看到一點曙光,得到嚮往已久的寧靜呢?

這一夜,因為白天的確是折騰大了,安鐵睡得倒也不錯,就如秦楓說的,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就要過什麼樣環境下的生活,人的適應能力通常都很強。

安鐵醒來以後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剛伸手去摸手機,手機卻來了一條短信,安鐵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瞳瞳來的,還沒看信息,安鐵就會心地笑了一下,摸著下巴打開那條信息。

「叔叔,你現在在單位吧?是不是很忙?我剛吃過早飯,正在印月湖邊牽著馬兒想你呢,這回我牽著的是你騎過的那匹『逐日』,嘻嘻。」

安鐵支起身子,靠在床頭就給瞳瞳回來一條短信:「丫頭,我剛起床,你把我想得太勤奮啦,嘿嘿。」

安鐵發完信息伸了個懶腰,把手機擱在枕頭旁,雙手放在頭後,歪著脖子靜待瞳瞳的回信,這時,窗外的鳥叫聲格外喜人,想起昨天那些不斷讓人意外的壞消息,這鳥叫聲就像天籟。

沒一會,瞳瞳的短信就回了過來,安鐵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我沒把你吵醒吧,你昨天肯定見人談事情,沒休息好吧,一會下樓記得吃早點,哦,不對,估計一會就變午餐了,叔叔,你等下,我一會給你發一條彩信,讓你看看我。」

看到瞳瞳這條信息,安鐵心裡跟長草似的,手裡握著手機,靠在床頭盯著等瞳瞳的彩信發過來,想想自己也真夠笨的,現在手機這麼多功能,連彩信這茬都沒想起過,還是瞳瞳夠聰明。

就在這時,安鐵聽到外面一陣門鈴的響聲,聽到門鈴安鐵一陣納悶,這個時候會是誰呢?估計多半是敲錯門或者發廣告做推銷之類的吧,想到這,安鐵抓起地板上浴巾圍上走了出去。

等安鐵走到大門口打開門,看到一個送外賣的站在門口,安鐵愣了一下,問:「你找誰啊?」

送外賣的是個小姑娘,看見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安鐵,臉忽地就紅了,低著頭把手裡塑料袋遞給安鐵道:「這個是一位姓張的先生訂的,讓我們送到這裡,錢已經付過了。」

安鐵接過那個袋子一看,好像是一套早餐,姓張?不是張生還是誰呢?安鐵滿意地笑了笑,張生這小子現在越來越細心了,而且警覺性也提高了不少,自己沒說他就知道自己回來了,進步很大啊。

「先生,那我先走了啊,張先生訂的是一份套餐,你看沒問題吧?」小姑娘看安鐵沒表態,一直也沒敢抬頭看安鐵,輕聲問道。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49
第二部 第339章

安鐵聽小姑娘這麼一問,趕緊道:「哦,沒問題,謝謝!」

女孩聽了趕緊轉身就走了,安鐵站在門口看著女孩急匆匆的背影,嘿嘿笑了笑,心裡暗想,估計這小姑娘把自己當成色狼了。

安鐵關上房門之後,就聽到臥室裡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小跑著進屋去拿手機,圍在下面的浴巾都跑掉了,安鐵也沒重新圍上,裸著身體拿出手機打開信息一看,畫面上果然出現了瞳瞳牽著白馬的照片,照片裡的瞳瞳笑得很甜,那匹額頭帶灰色月牙的白馬也很精神。

瞳瞳穿的一條藍白相間的長裙子,頭上還帶著一頂大大的遮陽帽,遮陽帽是草編的,跟瞳瞳那條裙子一配,有點波西米亞姑娘的感覺,再加上照片裡的綠水青山,看得安鐵彷彿一瞬間又跑到瞳瞳身邊似的。

安鐵抱著手機坐到餐桌旁,傻乎乎地一邊看著一邊打開了張生叫人送過來的外賣,沒想到裡面還挺豐盛的,足夠三四個人吃了,安鐵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然後又給瞳瞳回了一條信息。

「丫頭,我看到你了,你在那邊好好玩吧,沒事多拍點照片發給我看看。」

過一會,瞳瞳的信息就回了過來,道:「嗯,好的,今天外婆還要帶我出門,都有點煩了,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不過外婆今天說,見的這個人很重要,好像是說一個很親近的親戚,那好吧,叔叔,你忙吧,今晚要是沒事我們通電話。」

安鐵看著瞳瞳的這條信息,心裡挺鬱悶的,這個瞳瞳的外婆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想讓瞳瞳繼承她的家業嗎?這年頭的老太太都怎麼了?抓住瞳瞳不撒手是怎麼的,日本的那個揚子是這樣,這個瞳瞳的外婆也這樣,不過按照瞳瞳的聰慧,也的確是很難得,可那些所謂的家庭產業,藝術情報組織之類的,根本不是瞳瞳想要的。

在吃飯的時候,安鐵又繼續給瞳瞳回了幾條信息,一邊吃飯一邊跟瞳瞳閒聊著,早晨的陽光正好照著安鐵光溜溜的後背,感覺就像在自己家裡曬日光浴,舒服!

就在安鐵給瞳瞳發出一條信息之後,電話馬上就響了起來,打電話來了!

「操,是吳軍!」安鐵以為是瞳瞳撥過來想跟自己說話了,興沖沖一看,沒想到電話號碼顯示是吳軍,看到吳軍的電話,安鐵心裡又一沉,然後趕緊把電話接了起來。

「安哥,華哥跟你在一起嗎?」吳軍的聲音很急,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沒有啊,昨晚我跟小路在他的辦公室分手之後我就回家了,出了什麼事?小路的電話打不通嗎?」安鐵站起身,習慣性地走到陽台上。

「確實出事了,我剛才打電話華哥關機,我以為他跟你在一起,孫大勇被警察帶走了!」吳軍急急地說。

安鐵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下,連忙問:「以什麼理由帶走的?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

吳軍頓了一下道:「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沒有出示逮捕證,估計是先問問話,但肯定跟毒品有關係,所以我急著找華哥商量一下,唉,小黑聯繫到華哥了,安哥,那我先掛了,回頭再跟你詳細說。」

吳軍好像是跟小黑在一起,看來小黑已經打通路中華電話了,安鐵道:「好,你們先忙。」

掛了吳軍的電話,安鐵若有所思地站在陽台上,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赤裸著身體,孫大勇是中華幫的老二,安鐵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公安局抓住中華幫大規模販賣毒品的證據,從個體推廣到集體,搞不好就會集中對中華幫進行集中抓捕,中華幫馬上就會面臨大難。

安鐵憂心忡忡地歎了一口氣,這時,不知從哪吹過來一陣涼風吹了安鐵的小弟弟一下,安鐵才意識到自己正像個暴露狂一樣站在陽台上。

下意識地,安鐵往小區對面樓看了一眼,還好這個小區的上班族比較多,估計也沒人注意到自己,安鐵連忙回到房間穿好衣服,正邁出臥室門口,手機的短信又來了一條,看了一眼,然後給瞳瞳回了一個:「丫頭,我有事,要出去了,你在那邊多注意點,晚上我回家若不晚就給你打電話。」

給瞳瞳發完信息之後,安鐵便給路中華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占線,於是安鐵又繼續打,直到第三遍的時候,電話才接通。

「大哥,你也聽說了吧?我現在正往小黑和吳軍那趕呢,這孫大勇,我就知道他早晚得給我捅出點漏子。」路中華似乎在一邊開車一邊接安鐵的電話,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小路,這事恐怕不是一點小漏子,孫大勇可是你們中華幫的二把手,這是明擺著有人想要辦你們,如果孫大勇在警察問話的時候說錯話,或者公安機關再有他們的人,再加上昨晚陳立明被殺的事情和民工事件,你們中華幫很容易會被牽連。」安鐵自己想到的跟路中華簡短地說了一下。

「我知道,大哥,我現在心裡也沒譜,孫大勇打架鬥毆是常事,這些都是小問題,但這次應該是跟毒品有關係,希望他只是支持而不是直接參與了。」路中華的擔憂比安鐵更甚,不過路中華到沒多慌亂,很鎮靜。

「嗯,那你趕緊忙你的,我聯繫一下熟人,看有沒有跟公安機關熟悉的,打聽點情況,我們隨時聯繫,這時候一定要穩住。」安鐵說到這裡的時候,腦袋裡非常肯定地出現了一個人。

與路中華結束通話,安鐵便在手機中找出了彭坤的電話,在撥彭坤的電話之前,安鐵猶豫了一下,彭坤這人到底可信與否呢?但現在要說能從上頭找點東西出來的人也非彭坤莫屬了,回想彭坤在濱城的種種,也許真是有特殊的目的,但還算是個夠朋友的人,安鐵憑直覺認為,彭坤不會做不利自己的事情。

撥出彭坤的電話,彭坤很快就接聽了起來,張口就道:「老安,你現在回濱城了吧?」

安鐵頓了一下,道:「你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是啊,昨天下午回來的,一直沒得閒,你對我的行蹤很關注啊!」安鐵沒明說自己為什麼沒閒著,想看看彭坤還知道什麼。

彭坤呵呵笑了笑,道:「是啊,聽說一點,都是關係中華幫的,好像昨天還死了個人,對吧?」

安鐵暗道這個老狐狸明知故問,沉吟道:「是啊,看來你也沒閒著啊,你有空嗎,咱們見個面吧,我有事跟你說。」

彭坤連忙道:「有空,我在濱城大酒店附近,要不咱倆在五層的咖啡廳見面吧?」

「好,我馬上就過去。」說完,安鐵就著急忙換地簡單收拾一下,下了樓。

到了樓門口,安鐵一愣,發現自己的那輛別克停在那,往車窗裡一看,居然是張生。

張生見安鐵下了樓,笑瞇瞇伸手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對安鐵道:「大哥,去哪?」

安鐵上了車,打量了一下神清氣爽的張生,心裡對張生現在的辦事效率和細膩程度都大加讚賞了一番,道:「行啊,你小子,現在趕上超級大管家了。」

張生嘿嘿一笑,把車開出小區,一邊開一邊說:「大哥,看你這麼急匆匆的是不是要去小路那啊?我可聽說小路那這兩天接連不斷地出事,昨天你就跟那呆一晚上吧,對了,那個陳立明到底怎麼死的,我只查到被人紮了一刀,什麼糾紛不清楚。」說著,張生也嚴肅起來,看來張生還不知道孫大勇被提過去問話的事。

安鐵歎了口氣,道:「何止陳立明的事啊,孫大勇剛才被警察請過去問話了,現在還沒消息呢。」

張生聽了一愣,脫口道:「什麼?!孫大勇被抓走了?!不會吧,孫大勇可是中華幫二把手,什麼事也不至於抓他啊,他又不直接參與什麼事情。看來這事要嚴重了!」

「現在情況還不明確,你往濱城大酒店開吧,我去見一下彭坤,讓他幫忙打探一下警方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這恐怕是早有預謀的事情,大意不得,雖然只是進去問話不是逮捕,可萬一警方手裡有什麼證據證人之類,有麻煩的就不止是孫大勇一個人了。」安鐵無奈地說道。

張生點點頭,奔著濱城大酒店的方向就開了過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心裡都挺煩躁的,平時中華幫拿安鐵和張生都當自己人,安鐵雖然沒參與他們什麼,可中華幫那幾個小伙子人都不錯,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特別是路中華,安鐵現在拿他當弟弟看,真不希望中華幫出了什麼事情。

到了濱城大酒店以後,安鐵就讓張生回公司了,自己直接上了五樓。

安鐵到達咖啡廳的時候,在裡面環視了一圈,彭坤好像還沒到,安鐵撥了電話給彭坤,彭坤說他還有五分鐘就能到讓安鐵先等一下,安鐵便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要了一壺茶,然後一邊抽煙一邊等彭坤。

這個時間,咖啡廳裡的人不多,窗子裡透進來的陽光已經亮了,明晃晃地灑在檯面上,可屋子裡卻因為開著空調,出奇地冷,安鐵一坐下就打了一哆嗦,然後聽著咖啡廳裡懶洋洋的音樂,卻不像平時那麼順耳,感覺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不安。

一根煙的功夫,彭坤果然就到了,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還戴了個太陽帽,很休閒的樣子,估計又是上哪運動過來的,彭坤在空蕩蕩的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安鐵,推了一下眼鏡,保持著他那慣有的招牌式的高深莫測的微笑走了過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50
第二部 第340章

彭坤坐下來以後,把帽子摘下來往桌上一放,然後抖了一下胳膊,看看安鐵道:「你還挺快的,比我來得還早,呵呵。」說完,彭坤拿出一根甜雪茄,先是遞給安鐵,然後自己再點上一根。

霎時,兩個人的座位上瀰漫著一股甜絲絲的雪茄香味,這種雪茄味道很淡,入口也很柔和,還帶著一點甜味,形狀跟普通香煙差不多,算是香煙與雪茄的雜交品種。

「彭坤,你這是從哪趕來的啊?你一天總是這麼悠閒,但發生什麼事情你還落不下,嘿嘿。」安鐵隔著淡淡的煙霧看著慵懶地歪在沙發上的彭坤,說。

「哈哈,你聽出你這話裡的意思,沒你想得那麼邪乎,我不是當過小官嘛,小道消息多得很。」彭坤笑呵呵地說道。

安鐵一聽,若有所思地笑了,看來今天是找對人,自己現在想要的就是小道消息,看看這個老狐狸的小道消息靈不靈吧。

「是嗎?我最愛聽這小道消息了,往往小道消息比下面新聞要真實得多,你這小道消息裡面有沒有政府對中華幫的看法啊?最近中華幫不太平,估計政府方面也注意到了吧?」安鐵說。

彭坤神秘地笑笑,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用手端起茶杯,吹了一下上面的茶葉,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把茶杯放下,手又挪到沙發扶手上,神態休閒地年頭安鐵,還沒發話。

安鐵淡淡地注視著彭坤這一系列優雅而故弄玄虛的動作,幸虧安鐵已經習慣,要是個急性子,遇到彭坤這樣的非被他搞得崩潰不可。

等到彭坤抽了一口雪茄,等煙霧緩緩地從嘴裡飄出來,才緩緩地道:「這方面小道消息倒是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分析一下。你看啊,中華幫之所以現在還在濱城存活,就是因為政府覺得這個幫派比起黑社會組織來說更有利於社會的安定團結,現在哪個城市沒有非法組織,路中華懂得打擦邊球,這一點很好,可現在來看中華幫出的這些亂子,恐怕是有人想有計劃有組織地對付中華幫,而且可能有更大勢力的人在背後支持,所以,中華幫現在還是處在漩渦的中心,很危險。」

說完,彭坤看了一眼安鐵,皺了一下眉頭,繼續道:「如果公安機關掌握了足夠證據,那結果就不要說了,現在很多事情隨時都在變化之中。怎麼樣?我分析得夠清楚了吧?」說著,彭坤又笑了一下,但卻並不覺得彭坤這笑有多輕鬆,反而帶著一點憂慮的味道。

安鐵也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我倒是也這麼看,但我還是不放心,有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忙給打聽一下,中華幫的孫大勇被警方帶去問話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個情況,你要是方便幫忙留意一下,成不?還有,你幫忙給我打聽個確切消息,看看政府方面對中華幫的具體態度。」

彭坤擺擺手,道:「這個,沒問題,要是警方那邊沒什麼證據,估計也沒什麼大事,你放心吧,這事我幫忙問一下,不過現在沒有證據並不代表明天或者後天沒證據,你還是要提醒路中華小心啊,這次那個要對付路中華的人似乎有點激進了,搞不好會不擇手段。」

彭坤似乎對現在濱城的形式也頗為憂心,只是不知道他在憂心什麼?

「喝茶!」安鐵端起茶杯,心裡卻在想:「激進也不全是壞處,#急跳牆,說明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也沉不住氣了。」

與彭坤在咖啡廳呆到將近中午,兩個人才散了,安鐵打車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路中華的電話。

看到是路中華,安鐵趕緊就接了起來,問道:「小路,情況怎麼樣了?」

路中華道:「大哥,大勇已經回來了,中午你過來吧,咱們一直吃個飯聊聊。」

安鐵一聽孫大勇出來了,心總算放下大半,看來警方沒有證據,或者孫大勇真的沒參與其中,安鐵舒了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道:「是去你辦公室那邊嗎?我先回一趟公司,一會過去。」

「嗯,好的,就在我們那個酒店吧,自己的地盤說話方便。」

安鐵掛了電話,天道公司所在的辦公樓已經到了,安鐵上樓以後,一進門,就看見趙燕正在前台秘書那跟秘書交代著什麼,一看見安鐵進來,趙燕有點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吟吟地迎上來,道:「回來啦?」

安鐵一看,估計張生還沒跟趙燕說自己回來的情況,於是笑道:「是啊,昨天下午回來的,一直有事也沒過來,走,咱們到我辦公室。」

安鐵和趙燕一起進入辦公室,在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來,安鐵才感覺自己原來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有多麼讓人舒心,安鐵往沙發上一靠,看到趙燕正給自己泡茶,不由得說道:「沒想到出去幾天,像出去幾個月似的,呵呵。」

趙燕把泡好的茶遞給安鐵,在對面對面坐下來,道:「前後算起來也有一個星期了,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瞳瞳也一起回來了嗎?」

安鐵頓了一下,道:「我自己提早回來的,放心不下這邊的事,要是繼續呆下去,估計一兩個星期都回不來。」

趙燕微笑著說:「嗯,看來我們安總沒把同志們給扔下不管,嘿嘿,在那邊怎麼樣?風景肯定不錯吧?」

「是挺美的,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貴州玩玩,不錯。」看到趙燕這麼熱情地對自己噓寒問暖,安鐵本來想到公司打個轉就走的,現在也不好意思走了。

趙燕歎了一口氣,道:「我哪有時間啊,咱們公司現在這麼忙,等過一段吧,我還真想出去走走。」

安鐵聽趙燕這麼一說,心裡覺得挺慚愧了,趙燕從畢業就在天道,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像公司管家婆一樣,連每年的年假都顧不上休一個。

「行啊,等咱們這兩個項目結束之後,我們公司不但要集體出去玩,你更是要放大假好好放鬆放鬆。」安鐵由衷地說。

趙燕淡淡地笑了,用手縷一下頭髮,眼神複雜地看一眼安鐵,然後輕咳一聲道:「這個以後再說吧,對了,都中午了,你吃飯了嗎?」

「我跟小路約好了,去他那,趙燕,我走這幾天公司沒特殊的情況吧?」

「沒有,一切正常,那個藝術展都弄妥了,現在那些展位都爆滿,估計還得加一些,你都約好了,就去吧,有事我隨時給你打電話。」說著,趙燕神色暗淡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安鐵,才猶豫著走出門去。

看到趙燕離開,安鐵低頭看了一眼趙燕剛給自己泡的茶,坐在那一陣發愣。

等安鐵到了路中華那,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安鐵進了路中華的辦公室,發現只有孫大勇在,此時孫大勇不像往日那樣生龍活虎了,有點發蔫,估計剛才路中華在跟他談話。

平日安鐵一來,只要孫大勇在,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準一聲「安哥」給你震一下,今天的孫大勇看到安鐵進來,情緒低落地叫了安鐵一聲,有些鬱悶地坐在那抽煙。

路中華見安鐵來了,便叫上孫大勇一起去包間吃飯,飯菜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三個人一坐下,菜就陸陸續續地上來了,安鐵看一眼坐在那出奇安靜的孫大勇,道:「大勇,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們什麼時候去找的你啊?」

孫大勇有些心虛地看一眼路中華,有些支吾地對安鐵道:「大哥,其實這事怪我,陳立明他們販毒我知道,可我……唉,都怪我一時糊塗。」說著,孫大勇甩了一下頭,端起酒杯,使勁往嘴裡灌了一口。

孫大勇說話的時候路中華並沒看孫大勇,而是坐在那悶聲地抽煙,等孫大勇說完,路中華冷哼一聲,道:「你現在知道你糊塗,你知道這後果會給中華幫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一直就說毒品這玩意不能沾,你偏不聽,我說大勇,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大當得你不服氣啊?」

路中華說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激烈,反而平靜得要命,但聲音卻是冷冰冰的,安鐵知道,這是路中華怒極了。

孫大勇也知道路中華一旦動了真怒反而不會高聲嚷嚷,連忙道:「華哥,你這說哪的話,兄弟我要是對你有二心,我遭天打五雷轟,這事我只是知道,並沒有參與,我只是想讓兄弟們都賺點錢,大家的日子都好過點,反正別的幫派也都這麼幹,也沒見他們被滅門,也沒別的意思。」孫大勇急得直撓頭,臉都有點發白了。

安鐵見狀,頓了一下,沉聲道:「小路,你先別生氣,都是自家兄弟,先聽聽大勇把詳細情況說一下,咱們好看看這事下一步怎麼做。」

路中華深吸一口氣,道:「他都說了,我懶得再聽,越聽越來氣,他這人就是頭腦簡單,授人以柄,明明知道陳立明有外心還支持陳立明販毒。」路中華說是這麼說,可語氣緩和下來很多。

孫大勇見路中華開始教訓他了,反倒露出了喜色,辯解道:「華哥,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糙人,沒什麼文化,再說了,現在的黑道哪個不販毒的,咱們已經夠老實的了,這玩意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過華哥,你別擔心,陳立明手底下那幾個販毒的人基本都是外圍的,而且基本上都有公開身份,我開始也特意安排了一下,從他們開始販毒後,幫裡所有的上傳下達的文件會議,反正所有可能留下的語氣的地方都做了些處理,咱也知道幹這個沒有不出事情的,咱們幹的就是這刀頭舔血的營生,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他們肯定找不到語氣,頂多他們自己進去,禍及不到幫裡的其他人。」

孫大勇說的前幾句,讓路中華的眉頭皺的死死的,可聽了後面一句,路中華的目光一閃,沉聲道:「你保證所有的調查都不會找到對中華幫不利的證據?」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6 14:59
第二部 第341章

路中華問完,孫大勇的尾巴又翹起來了,拍著胸脯打包票道:「肯定沒問題,我雖然腦子笨點,可咱也不能連累幫裡這麼多兄弟是不?」

安鐵聽孫大勇說完心裡就在琢磨,看來這孫大勇也是粗中有細,不是個草包,不過當一個幫會的二把手,沒有點腦子也走不到現在這一步。

路中華雖然比安鐵瞭解孫大勇,可對於孫大勇這次這麼小心,也感到有些意外,神色又緩和了不少,說道:「以後這種事情別跟我打包票,你知道販毒被捕是什麼刑罰嗎?死刑!你別看別人靠這玩意大把賺錢心裡癢癢,既然咱們能不靠幹不合法的事情生存和發展,當然不能把自己往那種境地上推,大勇,不是我想說你,我是怕你萬一真出點什麼事,我沒法跟你的家人交待。」

孫大勇聽路中華說完,神色一黯,悶聲道:「華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事是我做得不對,其實我也想好了,咱們現在干正經生意也不錯,你就原諒我一回吧?我敢保證,再沒有下次,成不?

孫大勇說得很誠懇,看得出孫大勇不是那種口不對心的人,而且孫大勇還表示認同了路中華提出的做正經生意,孫大勇在中華幫也很受下面人擁戴,這傢伙性格衝動,脾氣暴躁,但為人坦蕩,為朋友兩肋插刀,很講義氣,在中華幫,除了路中華,孫大勇也算一呼百應,現在他表示同意,其他的人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了。

路中華歎了口氣,道:「這不是保證不保證的事情,吃一塹長一智,你以後做事自己給我多注意點,咱們這個幫是一個集體,出了事也不光是自己倒霉就完了,既然下面的兄弟相信我們,我們就不能讓他過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都是農民家庭出身,咱們得活得有志氣!」

孫大勇見路中華而過天晴,趕緊給路中華又倒酒,又遞煙的,笑嘻嘻地道:「華哥,你說得對,這幾年咱們做那些正經生意也沒少賺錢,這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什麼,改蘋,我也覺得挺對的,嘿嘿。」

安鐵看到路中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而孫大勇這個性格粗糙的大漢站在路中華一旁抓耳撫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於是道:「小路,咱們還是研究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吧。」

「對對,研究接下去該怎麼辦?」孫大勇趕緊附和道。

「今天上午我跟彭坤簡單聊了一下,他的一些看法很對,現在你們中華幫是存心有人要對付你們,海青幫咱們就不說了我懷疑這政府部門也有他們的人,如果要是這樣就不好辦了,本身你們這個幫會就屬於非法的組織,政府要是真想動你,找證據其實不難。所以現在要盡快制定出一套詳細的部署,省得又發生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情。」

「對對,咱們行動得快,做賊也得起早。」孫大勇又在一邊說。

路中華看了孫大勇一眼,點點頭,把孫大勇給他遞過來的煙接過來,孫大勇連忙給路中華點上,然後坐回到剛才的位置,皺著眉認真地聽著。

「是啊,大哥,那什麼,大勇,你打個電話把三文他們都叫來,咱們跟大哥一起商量一下對策。」路中華說著,對孫大勇道。

安鐵又道:「我把張生也叫來吧,他最近在查徐波的事情,應該有一些眉目。」

路中華一聽,小道:「是啊,張生現在可比我們還專業了,我聽小黑說他挑的那幾個人也都不錯,學東西很快,很機靈。」

安鐵對張生的這一點還是挺滿意的,張生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靈活,懂得變通。

孔三文、吳軍和小黑這會都在樓裡,孫大勇一個電話過去,三人很快就過來了。

三人一過來,看到孫大勇又恢復了平時的大大咧咧的樣子和路中華低聲跟安鐵聊天,同時舒了一口氣,跟安鐵打過招呼之後,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路中華見人都到齊了,頓了一下,說道:「大哥,聽你說那個彭坤有點門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安鐵道:「他也沒說那麼多,他說話老雲山霧罩的,不過他跟當局政府那邊經常通氣倒是真的,現在我覺得形勢雖然有點緩和,對手並沒有抓住我們的把柄,所以,我們必須當機立斷,像大勇說的,搶在前面把事情揭出來。」

路中華沉吟道:「我覺得現在要從鐵成地產和徐波身上下手,昨天那兩件事很明顯的是與這二人有關,揪住他們就是揪住了突破口。」

安鐵道:「對,尤其是必須馬上動手對徐波公司和那個中日合資的裝修公司資金流向搞清楚。」

就在這時,張生也趕了過來,眾人打了招呼以後,張生便在小黑身邊坐了下來,一坐下就開始解領帶結,然後忙忙活活地喝了一口茶。

安鐵等張生喘口氣,笑著問道:「張生,你還來得挺即時,剛才我們正好說到徐波公司的事情,你把你掌握的徐波那邊情況說說。

張生一來可能就感覺到大家的氣氛很嚴肅,也沒廢話,清了清嗓子,就道:「我對這些人的住處和生活習性等情況都摸得差不多了,根據掌握的情況,這些秘密資料主要鎖定在徐波極其財務總監的辦公室和家中,這四個地方可能性最大。可徐波住在一個別墅區,那裡的保安挺專業,還有監視器之類的,不好接近,而那個財務總監也是住在一個挺高級的公寓,下手難度也不小。」

張生說完情況,孔三文皺了一下眉頭,沉吟道:「這個倒是也不難,咱們有一組人完全能做到這點,華哥,你還記得我三年前就開始i練的持別行動組嗎?我看這事就由我負責辦吧。」

孔三文說的這個持別行動組安鐵之前聽路中華說起過,這組人算是中華幫的秘密特訓人員,除了路中華和孔三文都沒人知道這幾人是誰,路中華說過,這幾個人是以被不時之需的。

路中華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估計是在考慮這次行動值不值得動用這組人,最後,路中華下定決心道:「好,三文,那你今天晚上帶幾個人對張生說的這幾個地方進行突破性搜索,如果遇到突發狀況,最好用麻醉槍,盡量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

孔三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道:「那什麼時間合適?現在那些辦公樓裡有的公司加班會很晚。」

這時,吳軍想了想道:「依我看,十二點之後,這段時間即使有人也是最鬆懈的時候。」

路中華道:「好,就十二點開始行動,三文,小心行事,徐波這個人是畫舫的成員,他斤兩咱們還不是持別清楚,不要輕敵。」

安鐵猶豫了一下,心裡想,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於是說道:「仔細點。特別是留意電腦和磁盤。」

安鐵說完,眾人都表示贊同,接著,安鐵又和路中華等人聊起了一些針對中華幫改革的話題,看得出,這回中華幫的幾個老二老三都很積極,也分別對中華幫的前景做了一番探討。

幾個人吃完飯已經接近傍晚了,安鐵剛離開路中華的那個酒店,吳雅就打來了一個電話,安鐵接起電話,吳雅就道:「安,晚上有安排不?要是沒事我請你去我家,我給你親自下廚做點飯,估計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吧?」

吳雅似乎挺悠閒,還有閒情逸致邀清自己,安鐵聽吳雅說完,還真感覺餓了,剛才在那吃飯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就喝酒聊天了,想起回到家瞳瞳也不在,還得去外面吃東西。

「沒安排,你家?你家不就是那個別墅嗎?」安鐵琢磨了一下,覺得吳雅說的家似乎不是那個別墅。

「當然不是那裡,那裡算是畫舫的集會地,我怎麼可能把那當家呢,既然你有空,那你就過來吧。」說完,吳雅把她家的住址跟安鐵詳細說了一下。

吳雅住的是一個高檔的公寓,安鐵聽說過,那裡位於星海廣場附近,是濱城最貴的公寓之一,環境也非常好,面朝大海,全亞洲最大的廣場是後花園,一般的買那裡都是做為辦公,很少會這麼奢侈地自己住。

以前安鐵也想過買這樣的商住兩用的房子,安鐵甚至還想,如果自己落戶在辦公樓裡,就天天悠閒地泡澡,最好水漏到了樓下,把樓下的辦公室給淹了,然後樓下辦公的白領過來找你,你圍著一條浴巾去給他們開門,慵懶地問一句:「怎麼回事?你們搞推銷嗎?」

安鐵想這以前的一下零碎片斷,很快就到了吳雅所說的那個公寓,天已經暗了下來,天邊偶爾還會有幾片帶著顏色的雲,在滿是玻璃的公寓大樓樓體上映射出來,搞得那高聳的公寓大樓像是佇立在雲端一樣,給人的感覺很虛幻。

吳雅所在的公寓很氣派,大堂搞得像酒店似的,安鐵進門還得讓吳雅確認,否則保安根本不放行終於來到電梯間,這時,電梯還沒下來,安鐵便站在那等著,等電梯下來以後,安鐵剛進去,就聽到有人叫道:「等一下!」

安鐵連忙把電梯控制住,沒一會,進來一個打扮非常時髦的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條白色超短裙,和一件露臍的小背心,身材特別棒,頭髮是那種很時髦的大波浪,還拿著一個大包,搞得安鐵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哪知等安鐵關上電梯門一回頭,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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