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作者:七尺居士(連載中)

 
firebox 2010-1-16 10:32: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9 417660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5
章三十六弱智術

    安吉麗娜死死的瞪著佛爾斯,眼睛幾乎要噴出血來,不,是已經在噴了,一直都在噴。

    那不是廢話嗎,一次升兩級,兩天連升三級,天才也沒有這種升級法的,真升上去了,除非滿天神靈都瞎了眼,否則一定會觸發神妒的。

    就算安吉麗娜真能如佛爾斯一般做到,她可沒有佛爾斯那般重要的身份,能讓海因裏希放下身段親自來救,說到底還是個死。

    安吉麗娜瞪自己,佛爾斯就面帶微笑的回瞪,他的表情如沐春風,只是從他眼神間,安吉麗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猶豫與憐憫。

    這個人是真的要整死自己,而且……並非因愛生恨那些狗血的理由,他是真的在享受折磨自己的樂趣……

    女人亂成一團的思緒好不容易整理出這樣的念頭,而這,也正是佛爾斯說那些話的目的。

    女人雖然難纏,畢竟還是怕死的,在佛爾斯如此赤果果的宣言之下,無論怎樣的執著堅持也都隨風飄散:“……我說,我什麼都說,關於你那哥哥的所有事。你只管問吧!”

    服軟的話說出來,女人氣勢登時為之一泄,加上新近晉級,險險癱倒暈去。

    不過女子也知道情況危急,強撐著硬是沒倒:“……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穩定識海……”

    女人學習魔法的天賦算是將就,十八歲六級,借著附魔刑訊的逼壓,徒然突破七級大關,也算踏進中等法師的門檻了。

    六級與七級是一道大檻,很多人終生不得其門而入,一旦突破,七級到十二級間雖然也步步坎坷,只要有正確的方法,肯努力,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佛爾斯也深知此點,微微一笑:“我的問題不多,我快點問,你快點答,時間足夠了!當然,要是你自己拖拖拉拉耽誤了時間,最後等級倒退回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佛爾斯這招,比剛才的時間倒數可狠多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快點問!”到如今這步田地,安吉麗娜還能怎樣。

    “臭女人,是我在提問,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佛爾斯眼睛一豎,聲色俱厲,“罰你十秒!”

    “……”安吉麗娜心急如焚,不過再怎麼著急,前車之鑒猶在,她是一聲都不敢吭了。

    見女人果真服軟,佛爾斯微微一笑,十秒過後開始提問。

    事情跟特瑞爾瞭解的還真差不多,安吉麗娜家算是個小貴族,不過在她小的時候,因為經營不善險些破產,就在這個時候,安吉麗娜遇見了博爾頓,佛爾斯的親哥哥。

    小時就甚有心計的安吉麗娜一眼被相中,於是博爾頓幫她家還清了債務,安排她學習魔法,安排她和佛爾斯相遇,通過她循序漸進的誘導佛爾斯學習了魔法。

    其實,原本的佛爾斯學習魔法的天賦雖不算絕好,也能有大眾水準,加上他的勤奮努力,絕不至於四年見習六年學徒。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從學習魔法的第一天開始,博爾頓就安排人在他的弟弟心中,以附魔之術種下了他不擅長魔法的印記。

    這種印記當然不能永遠維持,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還由博爾頓的施法者不時補完,等到安吉麗娜的附魔術初有成就,就變成了她來操作。

    這個女人與前任相處了十二年,從小時的青梅竹馬,到大時先訂婚繼而退婚,竟然都完全是在演戲!

    通過詢問佛爾斯還知道,這女人從操控自己的過程中得到了樂趣,表面上學習的防護,其實暗地裏一直在研究附魔,成就比防護還要稍高一點。

    她和佛爾斯虛與委蛇十二年,除去前幾年少不更事,後幾年技藝初成,其實一直都在博爾頓手底下做事,甚至……兩人還有那麼一腿!

    翻閱一下前任記憶,佛爾斯就知道,女人一句一句都是實話,其實有些情況痕跡已經很明顯,甚至安吉麗娜都不加掩飾,有時是前任太愚笨,有時是被女人以附魔扭轉了情緒,竟然稀裏糊塗就過了這麼多年。

    一番詢問,很有強化前任殘留的趨向,短期來看反而有反效果,不過,讓這些殘留情緒漸漸瞭解真相,總比到時發現醜惡真相徒然失控要好的多。

    隨著詢問的深入,佛爾斯心底裏一塊情緒蠢蠢欲動,佛爾斯一邊分念化解,從慢慢控制情緒上做起,一邊琢磨,究竟要怎樣處置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弄死她簡直太便宜了!

    可是不弄死她,這絕對是一個禍害,哪怕以契約之法束縛住了她,以這女人的心機能力,肯定也有無數種辦法,通風報信搞破壞。

    即便在穩定識海,她還在不失時機的為她的上司辯護:“其實呢,佛爾斯,你哥哥他也是為了你好,你仔細想想,麥第奇家只能有一個領袖,家主之爭歷來殘酷,何必到時候手足相殘呢?”

    “這十幾年,博爾頓雖然一直誘導你阻礙你,不過平時相見,對你難道不好麼?你如果不知道真相,一輩子不也一樣過了,就算你一無是處,將來博爾頓執掌了家族,也絕對會平平安安保你一輩子的。”

    “把你關進監獄裏,同樣也能平平安安一輩子!”佛爾斯陰沉的阻止了女人的顛倒黑白,隱隱有些頭疼,既不想殺,又不想放,這是個問題呀……

    恍惚之間,佛爾斯憶起了一個難忘畫面,那還是穿越之後,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他憶起了當時那個人,以及那個人所做的事,一個絕妙的主意頓時浮上心頭。

    趁著安吉麗娜正冥思入定,他問馬丁:“嚴厲斥責、指示術、支配人類、次級指示術都會嗎?”

    “會。”馬丁點頭。

    佛爾斯所說分別是七級、六級、五級、四級威力極大的附魔魔法,馬丁竟然都會,無愧附魔導師之名。

    “有七級契約卷軸嗎?”

    “有。”

    兩個人的問答,令一旁入定的安吉麗娜嘴角隱隱泛出笑意,自己小命保住了!雖然七級契約以自己的實力幾乎無法掙脫,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心滿意足了,面對佛爾斯這般的兇殘,還能奢望什麼呢?

    可是,她的希望下一秒就被佛爾斯狠狠澆熄了,聽了馬丁的回答,佛爾斯滿意點頭,道:“那好,先給她來一個弱智術吧。”

    什麼?弱智術!聽到佛爾斯指東打西的命令,安吉麗娜險險哭了,那可是號稱最殘酷最惡毒的附魔法術呀,雖然只有五級,卻可以把人直接變白癡,而且是永久性的,除非有人好心幫你解除。

    沒辦法,變成白癡以後生活都難以自理,肯定更不可能自己想辦法解除負面狀態呀……

    “不要!”明明已經平息了識海,卻仍在假裝入定的女人呐喊著醒來。

    “咦,晉級完成了嗎?挺快的嗎!”佛爾斯訝然,沖馬丁一揮手。

    “雙層強化,弱智術!”馬丁開始念動咒文。

    女人瘋狂掙扎著,身後兩名押解者幾乎要按壓不住了,總算弱智術的靈光及時罩下,女子靈動的眼睛一瞬間失去焦距,嘴角開始流涎,咧幾下嘴“嘿嘿”傻笑起來。

    不過當她的眼睛木然掠過佛爾斯以及馬丁,又登時駭的大叫,連滾帶爬躲到已經精神崩潰的阿爾法身後瑟瑟發抖,看起來,二人留下的恐怖印象,哪怕她已經白癡都難以忘懷了。

    “好了,支配人類控制著她,與我締結契約吧。”佛爾斯點點頭道。

    “不至於吧……她都已經這樣了,還用得著……”馬丁大惑。

    “弱智術只是防止她搗鬼,遲早還會解開的。”佛爾斯釋道,“讓人變成白癡,無憂無慮無喜無悲,這跟把人殺掉有什麼區別?我要折磨她怎會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段,怎麼也得讓她保持清醒呀。”

    弱智術,這還叫小兒科?那成人科得是什麼樣呀,馬丁一陣無語,旋即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件多餘的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佛爾斯斜睨著他:“你剛才……用的是強化弱智術吧?”

    “我……我會想辦法做一個解除卷軸的。”馬丁無奈的到,七級魔法九級解,幸虧自己只是一個魔導師,若是大魔導師三層強化,傳奇級的魔法解除,自己這下亂現殷勤,非得傾家蕩產不可!

    也真虧了馬丁專業純熟,接下來的契約締結明明是佛爾斯和安吉麗娜兩個人的事,可實際上,根本就是他一個人在忙活。

    整個過程佛爾斯統共就撕開了卷軸而已,契約的靈光顯現,馬丁以次級指示術控制安吉麗娜締結契約,然後又按照佛爾斯的要求,在他這邊的四個靈光漩渦中,依次輸入了嚴厲斥責、指示術、支配人類、次級指示術……

    得虧安吉麗娜已經變了白癡,接受次級指示術訊息毫無反抗能力,否則這還真不是一個人能幹完的活。

    總而言之,忙完一切,聽話、好用,只是有些白癡的奴隸二號便嶄新登場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法師公會塔林區裏,多了位渾渾噩噩不可理喻的瘋子,有人認出來,那是亞歷山大使節塔一位因小錯被抓起來的交換生。

    大使向法師公會提出了嚴正抗議,要求解釋,法師公會回應的煞有介事,此人是在看守所裏,喝開水喝瘋的,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5
章三十七答辯之前

    馬丁上頭的監控撤銷,他和刺客女所進行的事,應該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了……

    具體情況佛爾斯雖不知道,也可猜出一二,不過他完全無心顧及那些,他自己的事也一籮筐呢!

    要計算的事情太多,釋放大腦細胞活力,拿洗澡水當汽油燒,兩個念頭四道殘念同時開工都有些忙不過來……

    安吉麗娜被他交給了原野蘭和芬妮帶,被弱智的女子,無論情商智商連三歲小孩子都不如,接近寵物,尤其她又是法師,絕對安全無害。

    美中不足的是,她此時此刻的醜態,自己並不知道,所以這種狀態註定只是一個過渡,不能成為終極的懲罰手段。

    日子就在這樣的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一轉眼,就到了新魔法答辯的日子了。

    這天一大早,佛爾斯就起來,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漢諾威叫醒的。

    接下來,完全是小胖子的導演時間,也不知他從哪兒找來了大堆的化妝師,開始給佛爾斯上妝,捯飭頭髮,挑選法袍、假髮、腰帶、長靴……

    將近完工,在鏡裏看著頭頂的白色假髮,臉上那厚厚的濃妝,還有大紅的法袍上據說是秘銀的絲線,腰帶上的精美紋繡,恍惚之間,佛爾斯覺得自己回到了另個宇宙的中世紀,怎麼看怎麼彆扭。

    “至於嗎?穿成這樣?”張張胳膊,佛爾斯苦笑。

    “當然至於!要知道,這個魔法的贊助商可是我,你出現在臺上答辯,代表的可是我的臉面……”漢諾威難得認真的道。

    我還以為你早不要臉了呢?佛爾斯心中暗道,看在……一旦自己逃跑,這傢伙或多或少會受到牽連的份上,暫且……任其擺佈吧!

    足足兩個多小時,一切收拾停當,在接引衛兵,數隻高級魔法傀儡的帶領下,佛爾斯緩緩步向了塔林區最中心的白色雙塔。

    這一天,風和日麗的。

    早晨七點半過後,法師公會一切都如往常一樣,識海巨鐘敲響,人們紛至遝來的上班。

    僅有少數工作在內環的幸運者,發現了不太一樣的地方,平日冷冷清清的白色雙塔,今天似乎有些熱鬧。

    上班時間到了以後,一個個或者白髮蒼蒼,或者頭髮雖然不白,年級也絕對不小的老法師們,穿著各式各樣的精美法袍,接連不斷走進高塔東北和西南兩個入口。

    每次新魔法的誕生確認和錄入,都是法師公會的大事,而答辯地,自然選在法師公會最重要的建築裏面。

    普通會眾實現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在法師公會這麼些年,就算沒有親眼見過,肯定也聽人說起過呀,那三三兩兩發覺異常的人一宣揚,登時整個塔林區都轟動了!

    不同的工作人員有不同的活動限定區域,可是對這樁事,所有人都滿懷好奇,每個人都竭盡所能的站在自己區域的最裏端,懸浮在公會允許的最高限度之內,向內環遙遙眺望,或者是使用其他的窺視之法。

    假如從天空俯瞰下去,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不得不分佈戒嚴的法師公會幾千具魔像傀儡,與各環之間的學徒,一層一層相隔環套,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靶面。

    當佛爾斯趕到的時候,場面便幾乎是這樣了,人山人海,疊摞成群,所有人都翹首以待。

    魔法的創新,在體系建立之初是臺階式的,一種新學派或者新元素的發現,倏忽之間,幾十甚至上百種魔法就誕生出來,每逢這個時候,幾乎天天都要答辯,白塔下層的大廳,日程安排的滿滿。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時代的進步,越來越完善的體系建立起來,可供人們發掘與研究的新領域也就越來越少了……

    到了今天,白色雙塔的答辯廳開啟的次數越來越少,終年不開張,簡直都把原本一個公共活動區變成禁地了。

    圍觀的人群中間,早有傀儡與衛兵辟出了一條通路。

    佛爾斯頂著所有人羡慕、嫉妒、欽佩、好奇的目光,在引導者的帶領下緩緩穿越通道。

    不認識他的趕忙交頭接耳的打聽,二環十三樓和布拉格之夜上見過他的,登時成了人群裏的寵兒,周圍聽者聚成半球,他們就在球心處洋洋得意的向周圍人介紹所知的一切。

    一時間四下裏人聲鼎沸,半球層巒疊嶂,蔚為大觀。

    偶爾也有幾次,佛爾斯身上徒然泛起靈光,竟是有人于人群中偷偷釋放鑒定法術。

    結果還沒等佛爾斯反應過來,屏開人群的魔法衛兵已經大踏步沖進人堆,一通雞飛狗跳,將罪魁禍首擒下羈押。

    看到這宏大壯觀的場面,緊隨在後的漢諾威擔憂的看了佛爾斯一眼,卻見此人夷然無懼,腿不抖臉不抽,一如既往,小胖子很是松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傢伙雖是貴族庶出,倒一副見過大場面的樣子,果然不是尋常人物。

    他又哪里知道,不要說眼前這點人了,就算再多十倍百倍人的大場面,這位爺當初也見的多了。

    分說之間,一行人已經來到西南方向的元素塔入口。

    塔分雙口,佛爾斯檔底存證為火系法師,因此從此入。

    佛爾斯到時,白髮蒼蒼的老法師們還在接踵而入,有幾位看到的佛爾斯,特意駐足停步,觀察起今天這位主角來。

    看看這些老頭,法師公會的高層可以說雲集於此,倘若這個世界也有什麼恐怖組織,只需要……打量著周圍一切,佛爾斯腦中轉著若讓人知道,絕對會驚駭欲絕的念頭,不過……

    念頭只是稍轉,佛爾斯立刻將其否掉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這個宇宙可不同於另個宇宙,雖然兩個宇宙都是權力至上,不過另個宇宙維繫權力的是金錢,是名聲,是影響,而這個宇宙只有一樣——實力。

    這裏的確高層雲集沒錯,可是這些老傢伙,也個頂個都是這個世界最強橫武力的代表,別說恐怖組織來找碴了,這裏隨便出去一個,恐怕就能將任何恐怖組織踏平了……

    搖搖頭甩走不切實際的幻想,佛爾斯緩緩踱入元素之塔。

    無比空曠的大廳,以褐、紅、藍、青四色為底色,繪製了一副巨大的創世傳說的畫卷,以此表土火水風四種元素的基礎地位;

    在此之上,周圍四壁是一副副的眾神戰爭圖,當中充斥著銀白的閃電,潔白的冰霜,泛著綠芒與金色光輝的武器交擊碰撞,毀滅的聲波清晰可見,虛無飄渺的力場處處浮現……包括幾乎所有形式高級元素。

    在大廳的最上方天頂,沒有任何圖案,僅由二黑、二白、二無色兩兩對應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法陣,六芒法陣的六個角分別代表最是神秘莫測的終極元素——時間、空間、生命、死亡、光明、黑暗!

    這裏僅是元素之塔的第一層,已經無比的博大恢弘,充滿著史詩感,讓人步入其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肅穆、敬畏的情緒,四千年的歷史積澱,果然不是玩笑的。

    進到大廳中心,佛爾斯看到前方幾位老法師折了一個方向,正欲尾隨而去,卻被引導者帶往另一個方向,這個時候,小胖子漢諾威也被其他人帶走了。

    穿過一道小門,是一個狹小的房間,在房間裏稍作駐留,有人遞來了一疊卷宗。

    翻開卷宗粗粗一看,正是日前遞交上去的魔法原理述論,不過一些細節處稍作了修飾和潤色,可能因為這東西極有可能歸入公會檔案,供來者參觀的緣故吧。

    這麼個新魔法認證,倒搞的跟另個宇宙的論文答辯一樣……佛爾斯哂笑著靜靜呆了一會兒,直到引導者示意可以出門了,佛爾斯推開了房子另側的小門,眼前光芒大作!

    前方竟然是個比一層大殿絲毫不遜的會議廳,長寬百余米,高也足有二三十米,金碧輝煌。

    尤為神奇的是,除了自己出來的小門,大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門,從右邊進來的,是自己路上多次見過的法袍鮮豔的元素大師們,從左側進來的,則是黑不溜秋以紋飾表明身份的學派大師們。

    可以肯定,兩塔在這一層是絕不相交的,要直到上方兩百余米處,才會斜靠在一起,共同探進到雙方位面。

    可是,老頭們魚貫而入,顯然一路行來左右兩邊盡皆連通並無阻滯!

    真是浩大的魔法空間,神奇的宇宙規則呀!佛爾斯情不自禁感慨的同時,一個主持人已走上了台念開場白,開宗明義,眾人鼓掌,接下來便是介紹評估團成員——

    法師公會長老團團長,預言師協會會長,預言學派與時間元素系首席導師,諾查丹瑪斯大師;

    法師公會會長,最高五老星第一長老,禁咒法師團團長,水元素系首席導師,道爾森-海因裏希大師;

    法師公會副會長,最高五老星第二長老,超魔法師團團長,變化學派首席導師,林奈-布豐大師;

    最高五老星第三長老,布拉格守備法師團團長,魔導煉金協會會長,雷電系首席導師,尼古拉-特斯拉大師;

    最高五老星第四長老,神官法師團團長,高等卷軸協會會長,防護系首席導師,蕾切爾-卡遜大師;

    最高五老星第五長老,魔鬥法師團團長,魔法秘藥協會會長,火元素系首席導師,亞當-通古斯大師;

    預言師協會副會長,預言學派與時間元素系第二導師,……

    禁咒法師團副團長,火元素系第二導師,魔導煉金協會資深會員……

    超魔法師團副團長,塑能學派第二導師,高等卷軸協會……

    守備法師團副團長……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5
章三十八答辯之中

    按照漢諾威的指點以及自己這段時間的瞭解,佛爾斯的目光從這些白髮蒼蒼的老頭身上掃過,一一記住他們的容貌,判斷他們如此座次的原因,這也是一種無形的鍛煉。

    雖然海因裏希是會長,不過在今天這種場合,最重要的評估者並不是他,而是……佛爾斯轉向了評估團最中心,第一位被介紹的諾查丹瑪斯。

    預言系是唯一一門無法歸入元素或者學派分類的魔法門類,元素分類中叫做時間,學派分類中叫做預言,兩者從來分離不開,所以這樣的場合,預言系坐中間,應該是法師公會慣例。

    而預言學派或者叫做時間元素系首席作為長老團團長,應該也是法師公會一向以來傳統,聽說前任會長波義耳-海因裏希,就是以此職位晉升成為會長的。

    諾查丹瑪斯右側,也即元素塔這邊,分別是現任會長海因裏希,第三長老特斯拉,第五長老通古斯,禁咒法師團副團長……當然,其中免不了尼古拉斯老頭的身影。

    其左側,則完全由學派大師組成,第二長老林奈-布豐,第四長老蕾切爾-卡遜,超魔法師團副團長,塑能學派首席,也包括馬丁-路德……

    如此坐法真的挺有意思的,左學派,右元素,預言坐中間,這般看起來,法師公會主要政治勢力應該是分成三派,而並非原本預想中的兩派。

    除海因裏希的元素,林奈-布豐的學派之外,中間派的預言應該也很強大,或者是,被左右兩邊爭相籠絡,超然物外。

    白髮蒼蒼的老頭統共三四十位,每位都帶著長長的頭銜,在他們之後,還有他們帶的學有成就的徒弟們,如馬丁-路德那樣的,人數就更多了。

    等所有人被一一介紹完,時間已將近八點半了,答辯終於開始了!

    氣鏡聚焦,這個魔法可以從大海邊或者沙漠裏的蜃像衍伸開來,這個世界也有蜃景,其本質應該相差不多。

    當然魔法世界的人,對這種可望不可及的氣象現象,就是完全不同的認知了,這裏相對權威的說法是,那是天時地利相合,元素自行集結凝聚而成的魔法效應。

    就算從海市蜃樓闡述起,直接從溫差的本質入手那也是可以的,不過佛爾斯當然不會那麼做,他的切入點,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火系魔法生成之際,伴隨相生的光線扭曲。

    他說通過對這種現象深入而細緻的觀察,通過製造穩定的光線扭曲,自己漸漸掌握了光線扭曲的算學原理。

    接下來,他就在眾人之間普及了一下入射角、折射角之類的概念,然後長篇大論了一番三角函數演算法。

    整個過程,溫差二字隻字未提,又何止是這二字,冰系魔法使用的時候同樣有光線扭曲現象,這他都絲毫不提,生怕座中這些老學究做出正確的聯想。

    不說溫差,只有火系升溫沒有冰系降溫,光此一下,這個魔法的反射折射效率就降低了一倍多……

    至於可以用作防護的鏡像偏移,與幻術學派異曲同工甚至勝而過之的鏡林困境,他當然更加不會提及。

    普及完常識,通過這世界也盡人皆知的放大鏡效應,佛爾斯編造了創造魔法的整個流程,先是定量的計算,推演魔法效果,然後通過拆解幾個已經存在的魔法,截取它們咒符中有用的部分,拼湊對接。

    這也是這世界創造魔法的最基本手段,不過因為偏差了九十度,組合效果從來差強人意,或者說……根本就像買彩票中大獎一樣,拼對了那是瞎貓碰著死老鼠,拼不對才是正常的。

    當然,非常“幸運”,佛爾斯成功了!

    憑著現階段對魔法的理解,佛爾斯所選的幾個火系魔法天衣無縫,而且不光是天衣無縫,還符合他個人的創造期望——當中充滿了冗餘無用的手勢咒文,本來七八個音節的咒文,變成了將近二十個,本來五六個環路嵌套就能解決的魔法構圖,硬是拼湊到了十五六個,魔法效果更是降低了兩成多。

    因為整個演講過程充滿了佛爾斯特色的算學公式(沒有辦法,這玩意現在是他的“專長”嗎),大廳裏的老頭們基本聽的懨懨欲睡。

    僅有少數那麼一小撮評委,聽的兩眼放光,如奉綸音,佛爾斯當然不知道,那群介紹之際說是算學協會成員的老頭子,在對他的二十四小時監控當中,一直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就這樣,十幾二十分鐘過後,佛爾斯念動咒文先一個閃光爆,再一個凹鏡聚焦,耀花人眼的閃光之後,完成了象徵性的總結陳詞。

    說實話,經過連番削減,魔法已經根本沒什麼威力,最後一下表演更是差強人意,佛爾斯都覺得很對漢諾威不起了,結果大廳裏,還是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創造魔法,是一件越來越不容易的事!

    就好像下棋一樣,一個不會下棋的人,棋盤上隨意落子,第一步落下妙手那也是可能的,連續兩步都落下妙手,那也不算太難,但是,接連三步、四布、五步甚至十步二十步都蒙出妙手,那可能性就無限趨近於零了。

    由於根本沒能掌握基礎規則,對咒符的研究僅停留在平面上,這個世界的人,幾乎就是靠在棋盤每個格中落子,嘗試哪些正確哪些錯誤,來下這盤大棋的。

    落一步正確的,差不多是一級魔法;落兩步正確的,就是二級,依此類推,難度是以恐怖的速度在遞增的……

    經過八千年發展,現如今的施法者,哪怕窮盡一生之力,不吃不喝不睡,就追究一種不落窠臼的正確下法,都很難能夠成功了。

    所以,雖然魔法很普通,等級也不高,佛爾斯還是贏得了一致的掌聲。

    當然,雖然贏得了掌聲,答辯步驟仍舊是不可或缺的。

    經過懨懨欲睡的聽課階段,這些老頭子似乎也都養足了精神,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提出問題,有人從技術實現的層面,有人從宏觀理論的角度,也有人,向佛爾斯詢問這項魔法的拓展性功用以及將來的發展方向。

    佛爾斯小心翼翼的一一作答,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這些傢伙所提出的問題錯漏百出,唔,這樣說也不恰當,確切的說,就好像我們上學的時候,初中學的知識,往往到了高中知道那是錯的,高中的知識,到了大學又知道還是錯的,之所以那樣講,只是為了方便理解。

    這些傢伙,基本就相當於初中程度,回答他們的問題其實不難,難就難在,佛爾斯得把自己的水準也降到與他們同樣的程度去考慮問題,生恐帶出一丁點高中時期的原理,這可就累了。

    真就像句哲言說的那樣,一句謊話,往往需要一百句謊話來彌補,老傢伙們問的問題雖然粗陋,畢竟在魔法之道上浸淫太久太久了,個個問題都在點子上,佛爾斯幾乎得所有念頭齊上,方才勉強應付下來。

    眼見答辯已漸漸接近尾聲,按照公會規矩,接下來就是宣佈結果,然後給魔法命名,劃定等級以及元素和學派的分類,錄入檔案,一個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聲音徒然響起——

    “佛爾斯……導師,姑且稱你為導師吧。據我所知,你只是個學徒,至少在一個月之前還是,甚至連結業資格都是……”此人沒有明言,不過但凡細細流覽過佛爾斯資料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的表述很不錯,應付我們的提問也有理有據,不過我就是非常疑惑,以你一個學徒級的造詣,晉升七級不過是近一個月的事,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創造出如此獨闢蹊徑的魔法?”

    整個會場徒然靜下來,老傢伙們齊刷刷瞟向佛爾斯,這其實是所有人都在疑惑,只是礙於禮節,始終沒有提出來的問題。

    角落裏,小胖子漢諾威面皮一陣抽搐,看著那煞風景的傢伙,腹中大罵,因為此人接下來一個問題,直接與他相關——

    “我們都知道,創造魔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這個魔法真的是由你創造的,而且也的確是最近幾天才完成的,我且問你,你來法師公會統共多少天,這些天裏,你又有多少天是處於魔法研究狀態的?”

    “這個魔法的重要創造階段,恐怕還是在法師公會之外吧?我就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在法師公會外完成的魔法,為什麼它的資助人,會是你來到法師公會後才認識的漢諾威-海因裏希呢?”

    此人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佛爾斯就已經記起,此人是變化學派導師,同時還在超魔法師團掛職,顯而易見是林奈-布豐黨羽。

    他正疑惑,這林奈-布豐到底與遺棄島有什麼牽扯,會這般處處與自己過不去?置自己於死地倒還好理解,選擇這樣的場合刻意為難自己,未免有點小家子氣了吧?

    等後一個問題問出來,他霍然明白,原來自己只是捎帶的,人家的目標壓根就是漢諾威。

    海因裏希與林奈-布豐之間的矛盾難道已經公開化了嗎?竟然如此撕破臉皮不留情面?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5
章三十九答辯之後

    心中帶著疑問,佛爾斯面上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這位導師,對魔法進行研究,要創造魔法,不一定非得高級魔法師不可吧?”

    “荒謬!”提問者叱道,“沒有對魔法的足夠瞭解,沒有對魔法構圖的深入研究,怎麼可能創造出新魔法來?佛爾斯導師,我甚至懷疑你身為導師的資質……”

    佛爾斯等的就是這一句,不待此人講話說完截道:“想當年,大先知亞里斯多德……”

    接下來的話都不用佛爾斯陳述,在座所有人便已經心知肚明瞭,大先知亞里斯多德,甚至連魔法師都不是,可是八千年來卓有成效的魔法體系建立,完全得益於他的理論指導,他本人甚至被後人稱之為“聖賢”。

    提問者一下卡殼了,漢諾威遠遠的向佛爾斯豎起大拇指,表揚他的隨機應變。

    這個提問者熄火了,但是還有他的同伴,並不放棄這方面嘗試:“你覺得,你能跟大先知相比嗎?”說話者自以為反問的妥帖,問完露出得意之色。

    佛爾斯凜然無懼:“大先知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或許我沒有大先知那般知識淵博如海,不過至少在某個方面,我相信還是要勝過他老人家的。”

    “狂妄!”“無知!”“不知天高地厚!”……原本還對佛爾斯抱有些許好感的老頭們,在聽到這樣的答案之後,登時一片斥責之聲。

    大先知亞里斯多德雖然不是神靈,但在這個世界的名聲,直如孔子之於儒家,釋迦牟尼之於佛教,耶穌之于基督,安拉之於伊斯蘭世界……佛爾斯的這般說辭,的確有些離經叛道了。

    不過,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在這混,哪在乎這些老朽不堪的傢伙們的看法,被一圈人斥責,佛爾斯面上笑容反倒更盛:“在下於魔法之道或許天賦有限,不過就是有一點好,不管什麼魔法,拿來只要看上一遍,咒文就可以念對,咒符就可以畫的分毫不差,魔力走向就瞭解的清清楚楚。”

    “可能也正因天賦異秉吧,在下學徒許多年,花在這些方面的時間幾乎沒有,全都用來研究咒符原理,拆分魔法構圖了,我想……這也是我能取得今日之成就的原因吧!”

    “嘩……”佛爾斯的話還沒說完呢,一屋子人全吐了!

    “天賦異秉”,還“今日之成就”,或許有那麼一兩分吧,不過當事者本人這般自鳴得意的說將出來,本來一群人心目中那個奮發有為的青年形象,登時倒架了。

    佛爾斯倒是滿不在乎,自顧自說道:“至於資助署名之事,閣下說的沒錯,這個魔法在來法師公會之前,大抵只是我腦海裏一個想法,可也正因為如此,所有嘗試驗證的過程,全是在法師公會內完成的。”

    “到圖書館查找資料的花銷,一遍一遍失敗嘗試消耗的魔力結晶,都是由漢諾威-海因裏希提供的,我將他的名字填寫到那個位置,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回答的很好,很機敏,但是為什麼……我就那麼不想鼓掌呢?一旁裏的漢諾威欲哭無淚。

    這種贊助,類似於一種形象投資,小胖子從今以後在魔法公會裏混,可以說就寄託於此了,所以,佛爾斯風光,他也跟著體面,佛爾斯……丟臉,他將來也是人前笑柄,若不然,他也不會一大早就趕到佛爾斯的公寓,給他一通梳洗打扮了。

    可是……小胖子眼淚嘩嘩的。

    與他相比,一圈氣定神閑的老頭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幾個倒楣的傢伙正在喝水,聞聲水直接流進了氣管裏,魔法師也是人,曉得餓知道疼,天冷了會凍著天熱了會中暑,這一通劇咳下來,幾個年老體衰的老頭雖然僥倖未死,也幾乎去了半條命。

    一時間,除了那幾聲乾咳,整個大廳寂寂無聲,冷場的可怕。

    老傢伙們出離憤怒,卻不曉得,臺子上的佛爾斯正洋洋得意呢,為自己想出來的這主意。

    魔法原理的講解是必須的,不講自己過不去這關,可無論自己怎樣掩飾,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包含在這個魔法之中的一些創意、原理,難免會被有心人注意到,然後漸漸被這些人參透弄懂……

    但聽了自己方才這番表述之後,還能夠堅定不移往這個方向發展,開拓這片領域的研究者,恐怕就不多了。

    其實佛爾斯倒並非那麼吝嗇,所有技術一定要抓在自己手裏,可是……這些玩意可以被天下人研究,獨獨法師公會裏的人,他不想給機會。

    “無知!”“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沉寂之後,大廳裏響起了與之前差相仿佛的斥責聲,雖然臺詞幾乎一樣,那只是因為這些老傢伙修養都太好了,惡毒的話講不出來罷了。

    無論聲音的規模大小,還是這樣說時的語氣,跟方才那都大不一樣,如果方才那是對乳臭未乾的小子口出狂言的不屑,那麼此時此刻,可就是赤果果的鄙視了,程度完全不同。

    “我這裏有一個魔法,我現在念一遍咒文,做一遍手勢,你倒是表現一下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給我看看!”

    人群中,一個中年法師義憤填膺的站起了身,話說完便開始了動作,他手中法杖揮舞如同跳大神,讓人眼花繚亂,口中咒文更是急促尖利,已經沒什麼抑揚頓挫,仿佛鳥兒一陣陣亂叫。

    此人精於超魔壓縮,獨特的壓縮方式一直是公會中人恥笑的物件,不過此刻,沒有一個人發笑,一干人難得認同的看著他,期待佛爾斯會怎樣出醜。

    這個魔法……那人一邊表演,佛爾斯一邊聚精會神以“過目不忘”的能力觀察著他的動作,腦中分析組裝這個魔法該有的功能。

    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哈!佛爾斯老懷甚慰。

    法師公會圖書館按級別開放,他雖然是導師,因為本身施法等級只有七,可以接觸到的高級魔法有限的緊,就算接觸的到,往往也向邪靈術那本書一樣,自己根本打不開,這個按捺不住的傢伙如此近距離高清晰的表演,倒給了他一次難得的觀摩機會。

    十幾二十秒鐘之後,此人法杖停止了揮動,咒文同時吟唱完畢,只看這咒文的壓縮程度以及吟唱時間,至少是個七級魔法,佛爾斯已經隱隱推測出該魔法一些功能。

    不過,佛爾斯並沒有照葫蘆畫瓢的表演,以證明自己並沒有吹牛,他只是微微一笑:“真抱歉,你的咒文動作我的確記住了,可是我的嗓子……實在沒辦法表演出像您一樣的鳥叫來……”

    人叢中,幾口茶猛噴出來,就如突如其來的噴泉,濕了一大片!按捺不住的幾聲低笑隱隱響起!

    挺身而出的傢伙臉色由紅而青,由青而紫,渾身上下瑟瑟戰慄就如那風中殘葉。

    “他的你來不了,那你就來這個試試吧!”又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了起來,右手持法杖,左手握一顆寶珠,念念有詞的同時,左右一齊揮舞,竟然是傳說中的雙手互搏之術。

    法師一般都是右手持法杖繪製咒符,雙手互博一下就將難度提高了很多,而老頭整個吟唱過程,更是足足持續了一分鐘以上,都抵得上一首歌了,顯然咒文未經任何刪減,刻意以時長增加難度,同時也絕了佛爾斯藉故推脫的理由。

    一分鐘過後,老頭停下手來:“你來。”

    這個應該是八級魔法了,看構型的路子,走的是召喚系,也不知是八級召喚怪物還是獸野雄獅群……佛爾斯心中揣測著,很想將老頭同樣羞辱一頓,喚起另外的挑戰者,畢竟機會難得呀,不過……看著大廳中人人人都算不上友善的目光,佛爾斯果斷選擇了見好就收。

    清清嗓子,左右雙揮,在眾人滿懷“期待”的目光中,佛爾斯穩穩當當將老頭方才動作重複了一遍。

    表演之初還有人等看笑話,表演到了十秒,已經有許多人漸漸張開了嘴巴,到三十秒,已經沒有人懷疑佛爾斯可以表演到最後了……

    隔了很久才有這麼一次的答辯會,生生被佛爾斯攪成了冷場會……

    最後,還是會長海因裏希不失時機的開口,讓評委們討論一個結果,然後封擋存案,宣佈答辯會到此結束。

    雖然佛爾斯的態度很囂張,答辯會的後半程很波瀾,新魔法畢竟是客觀事實,評委們的提問佛爾斯也一一作答沒被問住一次,所以新魔法該通過還是通過了,名字就叫做氣鏡聚焦,四級魔法,火系,防護學派。

    名義上是四級魔法,實際上,足夠簡化冰火雙修的話,該魔法只有三級,當然,這點佛爾斯是絕對不會給人知道的。

    火系是因為這個魔法需要升溫,至於列入防護學派,則是因為這個魔法對火焰以及光元素攻擊有異乎尋常的防護特效,佛爾斯以之聚焦強化攻擊不過是一種特殊的使用方式罷了。

    這些老學究畢竟在魔法上浸淫多年了,一眼就判斷出來,與其自己扔火球,然後拿這魔法聚焦,遠不如敵人扔火球、光球的時候,用這個魔法一瞬間反射回去,應用得當的話,比魔法反制效果都要強的多了。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6
章四十答辯尾聲

    一場原本盛大而隆重的答辯會,愣生生被佛爾斯攪和黃了……

    當一切流程走完,主持人上臺宣佈答辯會成功結束的時候,“成功”兩字主持人說的很無奈,台下百十號人,也很配合的保持了沉默,竟無一人鼓掌。

    事情都是佛爾斯做下的,不過感受著場中那尷尬寂寂的氣息,他老神在在:自己雖然狂妄,也並沒有多過分嗎,法師公會連自己這等“恃才傲物”的年輕人都容不下,果然已經老朽不堪,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只要肯找,雞蛋裏總是能挑出骨頭來的,佛爾斯並未察覺自己情緒中的偏執。

    根據慣例,答辯會之後有一個例行的午宴,就在白塔二層的巨大宴會廳,所有與會者都要參加,理所當然,答辯主角也必是宴會上主角。

    答辯會上讓所有人認識了,宴會上再跟公會裏這些呼風喚雨的老傢伙一番結識,無論是誰,立刻身價百增,哪怕先前完全是籍籍無名之輩,也可趁此機會一躍而成為法師公會的紅人。

    不過……佛爾斯絕對是個例外,他名聲倒是傳開了,只可惜,是惡名不是美名,宴會上每個人都與他保持著距離,生怕被旁人發現,自己與這個狂悖到極點的青年有所牽連。

    於是,原本一個絕對的主角,一時間竟落的個淒淒慘慘冷冷清清的下場。

    佛爾斯倒是滿不在乎,進入宴會大廳之後,守在某個桌邊居案大嚼,一邊嘗還一邊有心思評判,布拉格的海鮮,和艾蘭多的海鮮到底哪邊的更好吃?

    他在那逍遙自在,一旁裏漢諾威可難受了,簡直度日如年啊,饒是他身家尊貴,今天也丟了大人了。

    可他還沒法找佛爾斯說理去,越理論,說明兩個人關係越深啊!況且,就憑佛爾斯今天那些狂悖的表現,找他有用嗎?漢諾威覺得很玄。

    所以他也只能裝出一副哀怨神情,在宴會上,逢人就說佛爾斯此人的人不可貌相,狂悖不可鬥量,至於究竟有多少人信了他的話,就只有天知道了。

    艾蘭多在北,水溫較寒,魚蝦生長週期長,所以肉質硬,吃起來有彈性較筋道;布拉格在南,水溫相對更暖,魚蝦生長速度快,所以肉質疏鬆而鮮美……

    佛爾斯正饒有興趣的做著比較,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年輕人,無知無畏有時候是對的,可是,把無知當性格,把無畏當為人處事的方式,未免就有所偏差了!”

    佛爾斯回頭,尼古拉斯老頭一張老臉就在他背後,老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

    這還是來了法師公會,兩個人第一次正面接觸。

    佛爾斯毫不客氣拂掉了老頭的手:“你知不知道有那麼一個詞,叫做以老賣老?”

    尼古拉斯老頭笑容僵在臉上,默然片刻苦笑著走開,轉身瞬間,微不可查的朝佛爾斯擠了擠眼睛。

    老傢伙演技還真好!看著老頭黯然離去的模樣,佛爾斯心中感慨。

    法師公會塔林區內,心靈連線之類的魔法是被遮罩的,只有像方才那樣,兩個人近距離接觸,才能夠不動聲色的傳遞資訊。

    所以,兩個人看起來毫不客氣的對話,其實完全都是掩飾。

    “我聽說你弄到了邪靈術正本……”這才是老傢伙搭上佛爾斯肩時的真正說辭。

    “消息倒挺靈通的嗎?”佛爾斯甩手回應,“想看嗎?不過這次,咱們可就得好好談談價錢了!”

    佛爾斯這是心有餘悸呀,被神妒之事,雖然主因是自己大意,一個很重要因素,也是被老頭拿“真實的謊言”神符唬弄了啊,這一次,可堅決不能重蹈覆轍了!

    佛爾斯下定了決心,不過老頭的回應卻有些出乎他意料:“謝謝!你放心,等我看完之後,一定會給你足夠滿意的報酬的。”

    然後老頭面容僵直片刻,微不可見的眨眨眼,就走開了。

    雖然佛爾斯回答的很無禮,老頭真想與他搭話的話,可以有無數說辭,但是他就那麼走開了?邪靈術正本不要了?要知道,錯過這次,兩個人想不被懷疑的見面,可沒什麼機會了呀?

    佛爾斯心中大惑不解,細細咀嚼老頭方才的話,登時生出非常不祥的預感,他瞬間入定,意念脫出識海往某個地方只是一探,登時大叫一聲“苦也”!

    空間口袋裏,放的妥妥帖帖安安穩穩的邪靈術正本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紙條,上書——

    “耐心等我消息吧,假如我的猜測不錯,你會知道發生什麼事,假如我猜測錯了,也會想辦法將你送出法師公會的。另外,儘管放心,除你我二人之外,沒人能從這空間袋隨意取走東西的。”

    自己似乎……徹徹底底被這老頭耍了呀!神器拿真實的謊言來搪塞且不說,唯一有點誠意的空間袋,原來也從頭到尾是個騙局啊。

    人家收集的材料,人家縫製的口袋,人家布下的空間結界,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東西也是自然,只可憐自己呀,費盡了心機,結果為他人做了嫁衣服!

    不過,尼古拉斯老頭這一手,究竟是給自己空間口袋的時候就已經算准的呢?還是在這裏見面時臨時起意,然後有所發現的呢?

    如果是後者還好些,如果是前者……這老頭未免就太可怕了,竟然在將近一月之前,就算定了今天的情況?

    佛爾斯坐在桌邊大快朵頤的動作不曾稍停,不過此時心境和方才相比,已是截然不同,布拉格的海鮮味道依舊,只是他吃起來已味同嚼蠟。

    他臉色陰晴不定,突如其來的打擊固然鬱悶,不過,尼古拉斯老頭留下的訊息似乎內含玄機,也頗多值得咀嚼之處……

    佛爾斯陰沉著臉沉思的同時,宴會上氣氛卻漸漸歡快起來。

    這並非巧合,實是與宴者發覺佛爾斯心情變差,或者幸災樂禍,或者大感快意,有意無意間的變化。

    “會長大人,真是可喜可賀呀!來,我敬你一杯!”宴會某片區域,副會長林奈-布豐舉起紅酒,誠心實意向海因裏希祝賀。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海因裏希面色陰沉,“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貿然行動,貽笑大方罷了!”這般說著,他頗為不喜的瞥向某人劃圈圈的角落。

    林奈-布豐尷尬乾咳:“我不是說你孫子,我說的是那個人……”他指向截然不同的方向,佛爾斯坐在那裏,眾人貌似無視,其實有意無意總會往那個地方瞟。

    “記得二十多天之前吧,這年輕人尚因為神妒老朽不堪,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現如今身體雖然還有小恙,只看答辯時那精神頭,神完氣足啊,恢復的跟正常人一樣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能將人從神妒中恢復到這種程度,會長大人終極治療術已臻化境,將來公會史書記載裏,恐怕都會有會長大人重重一筆,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誇獎,誇獎!”海因裏希不明對方真實意圖,含糊點頭舉杯相碰。

    一口飲盡杯中酒,林奈-布豐徒然歎息一聲,將周圍一圈人視線都吸引過來:“唉,只可惜呀,會長大人這門技巧練熟實在慢了一些,若不然……今天在場,說不定還能看到老會長身影呢!”

    一般人聽不出林奈-布豐話中深意,聞言皆是唏噓,因為老會長正是現任親兄長。

    十八年前技藝未成,自己的親兄長尚不得救,十八年後技藝終成,兄長卻已不在,倒是救了此宴主角那麼個玩意,時耶?命耶?看著角落裏那囂張跋扈的身影,聞言者俱都興出造化弄人之感。

    海因裏希面上巋然不動,看不出絲毫悲喜惆悵:“都已是過去的事了,又何必再提。”他微微一歎,反向林奈-布豐舉起了酒杯,“說到恭喜,副會長你不同樣也有一喜嗎?”

    “我也有一喜?喜從何來?”林奈-布豐眨眨眼睛,不明白。

    “超魔法師團情報處千年以來都未能解決的難題,現如今終於有了眉頭,徹底破解指日可待,這難道不是一喜嗎?”海因裏希同樣指著佛爾斯的方向,還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呢。

    林奈-布豐終於差了幾分涵養,聞言臉色微變,頗似忍氣吞聲:“是呀,是啊,真是太好了!”

    “來!我們下一杯,不如就為這些年犧牲在遺棄島探查過程中的精英情報人員而幹吧!”海因裏希高高舉起了酒杯,魔法燈下,紅酒如血,“我尚記得,自我接任時起,75年,共三名情報人員于遺棄島罹難;76年,兩人;77年,五人;78年,八人;79年更是高達十三人,許多以往潛伏的暗樁也被一一起出……”

    “也就自這一年起,我們改刺探為緝捕,80年,俘獲遺棄島高階海盜共三十三人,我方死二人傷九;81年,五十四人,死一傷七;82年,五十二……到今年已經整整十四年了,共俘獲海盜過千,傷亡過百,可是……一千多張嘴啊,審訊過程中死亡過半,至今沒撬開任何一張!”

    初聽的時候,還以為海因裏希說的是這些年因遺棄島犧牲的精英們,聽到後來,林奈-布豐越聽越是鬱悶:“會長大人這是在指責我們超魔法師團情報處辦事不力麼?”

    “如果只是辦事不力,反倒好了……”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8
章四十一魔導師日記

    宴會上劍拔弩張的對話,最終並未演變成爭吵或者更進一步的激烈接觸。

    法師公會兩大巨頭畢竟不是小孩子,這種程度的交鋒就能讓他們失去理智。

    事實上,兩個人接下來行若無事,談笑風生,直到席盡人散打道回府之後,方才突起發難。

    海因裏希向長老團提出彈劾,彈劾副會長林奈-布豐通敵賣會,懷疑布豐家族多年來一直與遺棄島有所勾連。

    就算沒有什麼勾連,就憑一向掌管情報工作的超魔法師團歷年來在遺棄島相關事務中的表現,也不再適合繼續承擔此項職務。

    林奈-布豐倒並未提出劾案,他只是向長老團告了海因裏希一狀,罪名是職業謀殺,治療職業的專有罪名。

    若在平常,法師公會會長殺個人,就跟殺只雞一樣,更別說只是治療不力了,根本不可能上綱上線,可是這個人不一樣啊——波義耳-海因裏希——公會前任會長,疑凶的親哥哥。

    兩邊議案各自提交上去,長老會裏分數兩邊陣營的人馬自然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出來,得知了對方動作,兩方盡皆大吃一驚!

    兩個議案都太狠了啊!

    可以說,無論那件被證明為真,都預示著其所屬勢力的徹底崩盤,當真是撕破面皮,圖窮匕見了!

    而從議案中,兩方不僅提出了各自觀點,而且羅列了大量證據證明自己觀點來看,議案提的雖然倉促,準備時間都絕對短不了!

    這對明爭暗鬥多年的兩方來說,無疑都是沉重的打擊。

    兩方都覺經過多年謀劃,己方已在對方心腹結結實實安下了釘子,可以說知己知彼了,但是……如此大事件,如此重要的消息,爆發出來之前,雙方竟然都未收到半點風聲,所謂知己知彼純粹笑話了。

    敵人狡猾大大的,隱藏實力也遠在自己預期之上,想要一拳擊倒恐怕不可能!雙方似乎有同樣想法。

    所以,兩大巨頭的徹底撕破臉皮,在公會雖然掀起了軒然大波,由於兩個漩渦彼此克制彼此較勁,一時間倒還真沒什麼人捲進去。

    因為面臨這樣的情況,雙方所想的第一件事,都不再是如何將對方打倒,而是……怎麼樣先把自己的要害藏起來。

    兩方勢力相爭,畢竟不是兩個人打架。

    海因裏希廣泛召集禁咒法師團相對擅長咒符組合的大師們,針對超魔法師提出的,他在十八年前水系終極治療術中的疑似瀆職行為,一一進行辯解。

    而布豐家族,則整個發動起來,對可能留存在公會檔案中的不利記錄,進行梳理和收集,現在再試圖篡改是不可能了,但是在對方提出證據以後,能夠有的放矢的找理由搪塞過去,應付過關也足夠了。

    兩方的應對策略可以說基本一致,但一點的不同,導致了雙方進度的天差地別。

    發動手下那些大法師之時,海因裏希戰前動員所說的是,自己絕對是被冤枉的,但是,學派系那些老傢伙們仗著對魔法咒符的瞭解,試圖以他們的專長污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元素與學派的矛盾由來已久,平時倒還可以相安無事,遇到這種情況,被海因裏希針對性的稍一挑撥,元素學派的大師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幾乎是夜以繼日的跟超魔大師們幹上了。

    你說一條,我就反駁一條,你說一堆,我也反駁一堆,專長有所不足,我靠苦功來補!

    結果,布豐家的攻勢,就被海因裏希發動的群眾奮不顧身頂住了,海因裏希得以輕輕鬆松抽身出來,忙一些自己該忙的勾當。

    反觀布豐家,他手底的召喚大師都為他衝鋒陷陣去了,構建防禦戰線這樁事,又非布豐本家人無法依靠,一上手就現頹勢,頗有些捉襟見肘。

    戰鬥接連持續了幾天,雖然局面傾向明顯,距離決出勝負還有不少距離,就在這時,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證據徒然浮出了水面……

    馬丁-路德,一下成了法師公會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因為傳說中的那件證物,正是他的導師留下的。

    在他之前,他的導師擔任公會刑獄官長達四十年,可以想見,假如布豐家和遺棄島有所勾連,任何事都不可能逃過這老傢伙的眼線。

    馬丁的導師已經死了,不過人雖然死了,卻有至關重要的證據留下來——一本日記。

    很多人都知道馬丁導師這個習慣,此人日記並不追求文字的華美,也沒什麼對生活的感悟和長籲短歎,就是用最平實的語言,記錄下每一天發生的事罷了,仿如帳本一般。

    大到進行了什麼工作,修煉的進展如何,哪年哪月哪日又收受了賄賂,小到每天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和哪個女人睡覺了用的什麼姿勢……

    他的日記之所以被不少人知道,也是因為有人情或者賬目往來,他經常在人家面前翻本查看的緣故。

    可以想見,假如布豐家有所偏差,這樣一本日記中必然藏著關鍵性證據。

    而此人無子無女,臨終之前,一應雜務都交給學生馬丁-路德處理了。

    “把筆記本給我們吧,只要你交出來,會長大人可以保證,三環之上,一定有一座法師塔屬於你,而且可以給你最優惠配額。”

    “把筆記本給我們吧,只要你交出來,超魔法師團情報四個司,你可以任選其中一個,亞歷山大?波拿巴?東海聯邦本部?還是海外司?”

    自從日記本被人想起以後,馬丁的家中顧客盈門,不管親戚朋友沾親帶故的,抑或長者導師無親無故的,清一色的說辭。

    這些人代表兩方巨頭所開出的條件,真的叫人心跳,甚至絕大多數話者,一邊說著一邊禁不住的垂涎,那老頭手裏的筆記本,當初怎麼就沒落在自己手上呢!

    整件事的解決關鍵,似乎全著落在了馬丁-路德的身上。

    不過,任說客來了一批又一批,馬丁-路德的態度始終如出一轍,暫時不給,但是也不排除以後給的可能性。

    兩個爭勇鬥狠的老頭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林奈-布豐當初逼壓馬丁太狠太明顯,不被忌恨才怪,至於海因裏希嗎,馬丁冒險來投,他用過之後又一腳踢開,比林奈-布豐更加惡劣。

    馬丁本人顯然也是心中猶豫,難以決斷。

    隨著情況持續,越來越多的人被波及到,這些人在兩個老傢伙許以重利的誘惑下,不管跟馬丁隔了多少層關係,都舔著臉皮上門。

    因為這件事的爆發,佛爾斯在答辯會上的惡劣表現,似乎也被人徹底遺忘了,算是過了幾天舒心日子,不過……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很遠的漩渦,有一天會卷到自己身上。

    卷著他的那邊是海因裏希,理由簡單直接,佛爾斯和馬丁雖然有誤會,在放馬丁重回公會任職一事上,佛爾斯是幫了馬丁大忙的,由他去勸說馬丁,說不定會比別人有效。

    聽了帶話人的說辭,佛爾斯嗤之以鼻,馬丁如果真是那種投桃報李的人,多少與他沾親帶故的人都去了,怎會仍然拿不下來?

    這些人竟然能夠找到自己,也真夠病急亂投醫的了!

    佛爾斯本來根本不想插手這些齷齪事,不過將帶話人送走以後,空間袋中一張無緣無故出現的紙條,令他改變了主意:“邪靈術我已經看過了!三天之內,必有你的出路!這兩天,讓公會越亂越好!”

    為了離開法師公會,佛爾斯準備了兩條路,一條是刺客女那處,他用了不少心,一條就是空間首席的尼古拉斯,這地方他沒怎麼用心,看起來倒似乎先有結果了……

    讓公會越亂越好?現在就已經夠亂的了,還能怎麼亂?持著紙條稍一躊躇,佛爾斯稍作收拾,逕自去了馬丁住處。

    “他們竟然把你都找來了?”馬丁看到佛爾斯,臉上一陣驚愕。

    “是啊。”佛爾斯點頭,面上無笑,兩個人最近雖然往來了一番,一個是心懷鬼胎,一個是迫於壓力,如果這都能消除芥蒂,矛盾二字未免太輕飄了。

    現在的情況頂多也就是,兩個人勉強能夠相處一室不直接開打罷了。

    “的確是有一邊找了我,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任何一邊說項的。我只是覺得,咱倆情況類似,同病相憐,有些話不吐不快。”

    佛爾斯是因為解密,馬丁是因為導師日記,兩個人莫名其妙成為眾矢之的,的確是心有戚戚呀!

    馬丁品咂著佛爾斯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你有何見教?”

    “我覺得,你的情況很危險!現在他們兩邊都求著你,所以對你許以重利,極力籠絡,我知道你也看出此點,所以心中為難。可是你是否想過,今次爭鬥不同以往,以往兩方相爭,彼此都有餘地,所以即便站錯陣營,最終總有一條活路。”

    “可是今次,兩方已是刀光劍影,不死不休,最終勝利者只有一個,這種情況下是不能夠中立的……你時間拖的越久,兩邊對你的不滿就越大,等到他們的事了結了,無論誰勝誰負……”

    佛爾斯話未說完,馬丁已是悚然而驚:“都沒有我的活路!”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8
章四十二網路故障

    聽了佛爾斯的話,馬丁恍然醒悟,再不敢有絲毫拖延,當天晚上就向海因裏希一方上繳了導師日記,表明自己立場的同時,自然也換得了事情結束之前,元素流對他的傾力保護以及更多其他利益。

    馬丁這個決定,究竟是根據海因裏希或者林奈-布豐的人品做出來的,還是純粹擲骰子的選擇,佛爾斯不得而知,不過,尼古拉斯讓法師公會亂起來的約定,他絕對是超額完成了。

    得到日記的海因裏希一方欣喜若狂,當即開始徹查日記內容,而且很快從中找到許多近些年來,布豐家對遺棄島海盜俘虜無緣無故滅口的佐證。

    本就佔據上風的元素學派開始步步緊逼,而學院流則節節敗退……

    因為海因裏希一方接連不斷的證據提出,本來力挺布豐家的那些人,有的開始搖擺不定,有的乾脆改旗易幟,布豐家族一時間有大廈將傾之感。

    終於,布豐家族在長老會中控制的席位,再也無法抵抗海因裏希一方的逼迫,長老會以將將超過三分之二臨界線的贊同票,通過了海因裏希一方提出的議案,徹查布豐家族通敵賣會之事,並決定於11月11日上午,舉行第一次長老會庭審。

    戰爭如此之快便取得成果,佛爾斯功不可沒,所以當長老會裏的爭端塵埃落定,海因裏希的人也給送來了獎品——一個法杖和一件法袍。

    每個上面都存儲著兩個六級魔法,一個叫做保護長袍,上面兩個魔法依次是法術無效結界、反魔法力場;一個叫做破壞之指,兩個魔法分別是連環閃電、解離術,都是非常強悍且實用的魔法!

    如果布拉格之夜上,佛爾斯遵從了漢諾威的安排而不是自行其是,就知道這是漢諾威為他準備的套裝中的兩件。

    現在嗎,裝備不是一時穿戴而是可以長期擁有了,不過麼,只可以選擇其中的一件。

    摩挲著保護長袍上精美玄奧的秘銀紋繡,碰觸幾下破壞之指尖端,不時擦出電花的雷霆寶石,佛爾斯猶豫只是幾秒,便選擇了保護長袍。

    破壞容易建設難,對自身所掌握的魔法知識,佛爾斯相信,就算沒有破壞之指,釋放那種高破壞性的魔法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有效的防護性魔法,搞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佛爾斯選擇了保護長袍,送貨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看似平常的交易,其實也是一種試探,按照上邊的說法,選擇保護長袍就代表佛爾斯心情已經穩定,有安安分分在法師公會幹活的意思,選擇破壞之指就正相反。

    佛爾斯沒猜著這上面的深意來,不過,他做出選擇的理由,送貨者同樣沒猜出來,一時間兩個人皆大歡喜。

    笑容可掬送走了此人,佛爾斯臉色漸漸沉寂起來,因為就在方才談話的過程中,空間中收到了尼古拉斯老頭新的紙條——“明天上午九點左右,你會收到訊號。仔細關注局勢,一旦發現機會,立刻混入人群準備逃離,代號‘邁克爾-斯科菲爾德’。

    尼古拉斯老頭的意思佛爾斯完全不懂,猜來猜去,佛爾斯憋出了一條回應:“為什麼選擇白天?”

    逃跑這種事,理所當然晚上進行比較方便啊?得了消息,佛爾斯腦裏千頭萬緒,最終凝成了這個最大的疑惑。

    “情況危急時,某些法師塔塔頂空間門,可以轉化為永恆熾陽。”尼古拉斯很快回復了訊息。

    永恆熾陽,十級傳奇法術,效果便是在地面上方約兩公里處,製造一個人工太陽,雖然是人工的,卻能將方圓數十裏照的如同白晝正午,直到一百五十裏之外,照亮效果才會漸漸隱沒。

    而且聽尼古拉斯語氣,法師公會可以轉化永恆熾陽的傳送門絕對不止一座,到時候數顆太陽齊現,又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還真不如大白天開跑呢。

    這個疑惑算是解決了,不過佛爾斯心中的疑惑,可不僅僅只有那條呢——“我會收到訊號?收到什麼訊號?仔細觀察局勢?什麼局勢?一旦發現機會?什麼機會?”

    如果不是確定尼古拉斯老頭對這口袋空間有絕對的操作權,佛爾斯有理由相信,QQ伺服器網路出現故障,至少幾條訊息被漏傳了……

    總而言之,尼古拉斯銷聲匿跡,他接下來塞到空間的紙條,沒有一張得到回復的。

    得不到回復,佛爾斯也只能將焦慮的心情暫且按下,按部就班的忙著自己的事,時間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上午,也就是11月11日。

    布豐家族通敵賣會案在長老會第一次開庭審理!

    法師公會頭頭臉臉幾乎全去了,因為無論支持哪邊,這件事都關係到他們的將來,關係到一段時間之內的法師公會大勢走向。

    也有極少數人沒去,不是因為事情與他們切身利益不相關,只是……他們大多是原本陣營的背叛者,沒有立場出現在公眾場合,於是一個個埋頭在實驗室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佛爾斯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尼古拉斯為什麼選擇這天這個時候送自己逃跑了,但是具體會使用什麼手段,他仍是捉摸不透,直到九點鐘左右,布豐家的案子已經審理了一個多鐘頭了,他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陣爆炸聲,恍若洪峰海嘯……

    三個助理正聽的懨懨欲睡,聞聲登時醒覺,面面相覷幾番,俱不做聲。

    佛爾斯心中著急,不由問道:“外面那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三人乾淨俐落搖頭,“從來沒聽過。”

    “不知道還不去看看!”

    “噢。”三個人木愣著奔出了房門,佛爾斯也在他們身後閃了出去,從法師塔十七層視窗,清晰可以見到,塔林區西北方,布拉格整個城市的正北方,正一片混亂。

    遠方的場景就仿佛戰爭爆發一樣,閃電的弧光頻現,火球滾滾,濃煙處處,一道流動的洪濤之下,低矮普通的建築就仿佛遭遇地震傾倒,轉瞬間火焰升騰,巨大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望遠氣鏡!”佛爾斯畫了一道簡單的咒符,眼睛前方空氣一震,兩方恍若實質的氣鏡薄片憑空呈現,一前一後將遠方情形巨細無遺收到佛爾斯眼底。

    遠方那道滾滾洪流,竟是大群大群衣衫襤褸的人,僅佛爾斯看到的就有幾千之眾,假如算上其他幾處也有聲音傳來,但是因為視線被隔看不到的地方,怕不有上萬餘人?

    而且,這些人穿的雖然破爛,一個一個都戰力不俗!

    要麼是高階施法者,火球、冰刃、閃電弧隨手拋擲,外環一些可憐的魔法學徒根本沒來的反應,就被他們化骨灰灰;

    要麼,就是相當高端的鬥者,以公會法師塔為立足之地,騰挪縱躍到高空,逮那些試圖飛到高處再攻擊他們的逃逸者;

    當然也不乏強力的神官,身邊同伴偶爾有被公會微弱的反擊之力打死打殘的,他們駐足施咒片刻,微一抬手,一個個倒下的同伴便生龍活虎的重新騰躍起來。

    這些人是……看著這些人襤褸衣衫上那不約而同的“囚”字,佛爾斯心中剛剛有了點眉目,法師塔中不知何處,已經有消息靈通人士高喊起來:“不好了!阿爾卡特拉斯監獄裏關押的犯人集體越獄了!”

    阿爾卡特拉斯監獄,位於布拉格市最北方,是東海聯邦最大也最嚴密的監獄之一,所有東海聯邦裏罪大惡極而公侯小國又無法處置的要犯,幾乎全部關押於此。

    當然,也是馬丁-路德平日工作的地方。

    而現如今,整個監獄所關押的一萬多名窮兇極惡的犯人,不知如何擺脫了囚籠,堂而皇之出現在布拉格的大街上。

    原本就暴虐恣睢的性情,加上長期被東海聯邦關押的怨憤,這些人幾乎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見好東西就搶,見俊男美女就XX!

    這絕對是法師公會歷史上值得記住的一天,自從法師公會抵擋住帝國進擊,定鼎布拉格以來,這樣的情況屈指可數!

    前方那……應該就是刺客女所找的出路罷?

    看著遠方情形,佛爾斯心中嘀咕,他隱隱約約猜到刺客女的目的——營救馬丁治下的某個犯人,卻沒有想到她籌畫的是這般大手筆,整個聯邦監獄裏的犯人都被她放出來了!

    放出一個人,和放出一監獄人,這種難度可是天差地別啊,尤其是在保密方面,這個女人究竟在監獄裏經營了多久,才做到這一步的呀?

    反正,佛爾斯想像不出!回想一下,當初自己弄走了馬丁,刺客女心急火燎的找來尋仇,那種心情,他倒是能夠體諒些許了。

    只是……自己到底要作何選擇呢?跟這幫越獄囚徒們一起,生生殺出法師公會去,還是等等另邊尼古拉斯的消息呢?似乎那個老頭的逃逸計畫,也正選在這個時段呢?

    佛爾斯猶疑不定,這個時候,識海裏警鐘開始長鳴!

    法師公會這龐然大物似乎終於感覺到了疼痛,調轉身軀開始向入侵者發出反擊了!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9
章四十三越獄!大手筆!

    從二環之內,一大票尚算年輕的施法者浮空而起,一邊飛行,身上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防護靈光一邊不停閃現。

    在他們的帶領下,更多年輕的施法者也氣勢昂揚的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群人約略也能有幾千餘號,在天空裏鋪陳開來,鋪天蓋地恍若五顏六色的蝗群,密密麻麻往入侵者的方向飛去。

    為什麼這些人年級都那麼輕?因為老的都正在雙法位面審判庭開會呢!

    那些尚算年輕的,大多是老傢伙們不太上得臺面的徒弟,足夠優秀那些,也都混進長老會了,至不濟也有候選資格可以旁聽了。

    至於那些更加年輕的,大抵就是徒弟的徒弟了,實力大多更加不堪,也就佛爾斯這種水準,當然,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的水準。

    這些人能在二環,完全是因為找到了好師傅,傍上棵好大樹罷了,也正因此,這些人成天裏在塔林區內環裏轉著,沒學到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倒是一個個養的眼高於頂。

    看到遠方裏的戰鬥場面,聽到某些消息靈通人士的宣揚,一個個早心跳眼熱,覺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立功機會,發現有人集結,登時雀躍而上。

    他們年輕氣盛,監獄裏的逃犯可不這樣,一個個往好聽了說,叫戰鬥經驗豐富,往不好聽了說,那一身本事,都是在犯罪、被追捕、反追捕這樣無休無止的迴圈當中練就的,跟法師公會裏這些成天混實驗室的學徒可不一樣。

    發現天空裏那黑壓壓一片烏雲,半空裏馳騁縱橫的鬥者們立時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吼:“法師開防護,牧師準備加血!”

    敵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這無疑更增添了內環聯軍的氣勢,一群年輕人氣勢洶洶從高空劃一個弧線,向紛亂狼藉的戰場上落下,渾然沒有注意,地面上法師牧師們手上靈光頻現,就是沒有顯示這些靈光都落到什麼地方了。

    直到越過四環法師塔,龐大的軍團馬上就要短兵相接,從那些四環法師塔的背面,近戰者們徒然閃身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到法師兵團人群最密集之處。

    “鬥戰吼!”一圈圈的音波,以發出怒吼的戰士為中心,仿如洪鐘大呂,籠罩了方圓百余米空間……

    二十米之內,法師立時被喝的吐血重傷;

    五十米之內,防護開的不對的法師,都如斷線風箏一般開始往下跌;

    一百米之內,正在瞄準施咒的法師,能夠不中斷持續將咒語念完的,沒有幾個。

    鬥王一吼,威力如斯!

    當然,像這樣的鬥王級戰士畢竟罕見,更多數的近戰囚徒們是掄圓了他們手中剛剛劫掠來的武器,戰到人堆中心處,將道道匹練也是的刀光向周圍瘋狂發洩,從遠處觀之,就如一朵朵盛放的怒菊。

    借助武器,鬥宗可以發出威力強大的離體鬥氣,如鬥王般的無差別驚天巨吼他們發不出來,不過這些刀光在一線方向上的威力也並不遜色,只要掄的夠快,殺傷力也相當可觀。

    當然,也有鬥宗之下的近戰者,他們騰躍能力不成,無法在空中追逐施法者,於是都在地面上潛伏起來,一旦有施法者落近,立時騰躍撿漏。

    尤其鬥王巨吼的下方,施法者們雨點一樣往下落,其中半數以上都能夠在下落途中施放飛行術減速,然後重新騰空飛起。

    那些反應較快的還沒什麼問題,反應稍慢一點,誤入了進展狩獵區的,幾乎沒有一個能重新上來的,全都被惡狗一樣跳起的近戰者們拖下了地面。

    甚至有一些,同時被兩三人撲中,等落到地面的時候,也同時落到了兩三個地方,當然,是身體的不同部分……

    措手不及下,也有一些公會法師反應尚算快捷,臨時切換目標,將蓄勢已久的法術瞄準了半路劫殺的近戰者們。

    不過,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所準備的法術,也都是自覺威力奇大,面積奇廣,最具戰略風格的那些個法術,這些範圍性法術對於已經沖入他們中間的近戰者來說,實在效果不大……

    往往四面八方集火到一處的火光、雷影、冰芒、風聲接連不斷的閃現半天,火電冰風散去之後,仍能看到近戰者活蹦亂跳的身影。

    鬥氣本身就有很強的抵抗魔法特效,再加上法師牧師事先加持的防護魔法,一通轟炸下來,大多也就剛剛破除了外層防禦,更有一些,連外層防禦都沒破了。

    這個時候,囚徒們的第二波攻擊也到了……

    “高等驅魔術!”牧師們手臂連揮,半空中五顏六色的雞蛋殼仿如肥皂泡般一個個破滅,偶爾有一些比較堅實的,頂多也就支撐兩三下,一下五顏六色變兩顏三色,兩下變一顏一色,再來一下就透明無色……

    會被關到監獄裏的牧者們,絕對都是天性暴力,進攻性比較強的,這種進攻性驅散都完全不必指揮,壓根是他們的天性!

    天空裏的法師們於是更加手忙腳亂了,因為在承受近戰騷擾的同時,他們還得補充身上已經褪去的防護,可是……這裏是戰爭啊!

    地面的牧師們後方,蓄勢半天的法師們終於出手了!

    “反魔法射線!”“閃電風暴!”“煉獄蛇群!”“群體定身術!”“利齒漩渦!”“枯竭之波!”……一個個魔導師級的魔法轟然鋪陳。

    地面上的法師不光蓄勢較久,伴著天空裏的靈光明滅,每個魔法出手之前,也早都找准了打擊目標,天空裏的法師不比近戰者的身體強悍,一身防護魔法更是被牧師們偷空驅了不少,唯一拿得出手的,無非也就是一干囚犯們絕對沒有的華麗之極的魔法裝備了。

    可是,地面上的施法者都是經驗豐富之徒,甚至不必動用魔法,僅憑肉眼觀測那些華麗麗裝備表面的花紋、色澤,通常就能夠對一件裝備進行初步的評判了,所用魔法大抵是裝備難以抗拒。

    “嗖!嗖!嗖!”這是射線!“嗤!嗤!嗤!”這是閃電!“轟!轟!轟!”這是火焰!……

    射向半空的魔法似煙火盛開,被打中的法師們似脆弱的寶石,晶瑩奪目的寶石泛著彩光,一顆顆被打滅了,掉在地面上的殘渣,都惹來囚徒們哄搶。

    那正是這些光腳人最缺的裝備呀!

    只可惜,裝備的分配上出現了問題——

    近戰者覺得自己出生入死,功勞最大,應該得到的最多!

    法師牧師卻覺得這些裝備反正鬥者也用不上,正適合自己穿上身發揮功效嗎?

    兩方一爭持,戰士們不幹了,就算眼下用不著,不代表我以後也用不著嗎?我拿在手裏,賣給誰不比白送強啊?

    這幫傢伙畢竟都是惡貫滿盈的囚徒,最初的時候一心想要逃生,方才萬眾一心,將戰力發揮到了極致,現如今敵人已是落花流水,桀驁不馴的毛病頓時在分贓上體現出來了。

    爭搶並不是一下子就開始的,不過後方地面上的爭奪,漸漸吸引了天空裏還在戰鬥之人的注意,很快的,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爭搶……

    天空中,數千名華麗麗的內環法師們,終於靠他們一身所穿的華麗麗裝備,為自己生生買出了一條活路,不過,超過三千人組成的大隊,當回到內環時,已經不足兩千了。

    而且所有人都被嚇破了膽,豕突狼奔回老巢,立刻呼朋喚友躲回了法師塔內,一邊找地方躲避,一邊拿血淋淋的事實影響沒機會參與征討的其他人,前方的囚徒們是如何如何兇惡,戰術又是如何如何狡詐,沒有充分準備,沒有導師們的帶領,大家還是該在哪兒在哪兒,靜觀其變罷!

    風風光光的出去,淒淒慘慘的回來,這幫人急於推卸責任的心情,明白的人太少了,在這些人的宣揚下,本來還有些蠢蠢欲動,只是沒機會趕上第一波征討的某些人,頓時也放棄了雄心壯志,老老實實貓在了安全之所。

    而且,這些人的一些謠言愈傳愈烈,傳到最後,甚至變成了,公會高層勒令普通會員,在高層真正的指令下達之前,任何人不得出戰,不得與那些窮兇極惡的囚徒進行接觸,否則立斬無赦!

    這荒謬不可理喻的謠言究竟怎麼傳出來了,場面混亂實在難以弄清了,不過……大多數聽到這謠言的人都選擇了相信。

    就算有一些不信的,也很快被周圍的人勸信了,因為一個看起來簡直不可思議的現象——在公會成員與監獄囚徒對抗的整個過程中間,竟然沒有一具魔法傀儡的參與!

    這種法師公會最重要的戰力,平常時時刻刻都會在塔林區巡邏,分割環區,執行任務,維持治安,一有什麼狀況發生,來的比什麼都快,可是在整個雖然短暫,也有數分鐘之久的衝突中,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

    魔法傀儡完全受法師公會高層控制,不是高層另有想法,它們怎麼可能保持了如此的緘默?!

    那麼,法師公會的高層的想法是什麼呢?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9
章四十四先走?還是後走?

    “調集軍隊,向那些囚犯進攻!進攻啊!你們一個個都呆在這幹什麼?”閃電之塔,布拉格守備法師團大本營,法師公會最高煉金實驗室,一屋子守備法師團和煉金實驗室的中層管理人員,面色不善的聽著小胖子聲嘶力竭的呐喊。

    尼古拉-特斯拉,法師公會三號人物,元素流二號人物,掌管布拉格平素治安與煉金實驗室,雖然位高權重,五老星中,一向唯海因裏希馬首是瞻,被稱作會長走狗,而眼前這批,就是會長走狗的走狗了。

    可即便走狗也是有尊嚴的,他們服從的對象是公會會長,不是公會會長的孫子。

    布拉格西北方發生暴動,阿爾卡特斯拉監獄囚徒出逃,他們自然知道,這本來就是他們負責的領域,可是……由小胖子帶著屬下,一路過關斬將走到他們面前,然後口沫橫飛的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他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我們不是不想行動,是……實在沒有人手可用啊!”氣氛僵持片刻,終於有人輕輕開口。

    “沒有人手可用?”小胖子瞪圓了眼睛,“平日總見你們在大街上耀武揚威,這種緊要關頭怎麼會沒人可用了?!”

    方才開口說話的人,此刻被一圈同僚憤怒鄙視,怯懦著什麼也不說了。

    實驗室當中巨大的水池裏,遠方四環與五環之間的戰鬥,正在水池漣漪間歷歷在目……

    一圈人俱都不說話,小胖子按捺不住,眼向後瞟:“海埃大叔……”

    他身後,靜靜站著不言不動的鬥者聞聲上前一步。

    室中所有法師公會中層齊齊後退一步,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鬥者的戰力,在小胖子方才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殺將進來的過程中,屋中人印象可是太深了。

    沾著就死,擦著就亡,一招一式看似簡單直接,卻偏偏沒有人是其一合之將!

    到如今許多人勃頸後還冷颼颼的,若不然,小胖子這樣囂張跋扈,早讓他們給拿下了,怎麼可能是這種局面呀!

    “其他人都去吉伯特了!”面對海埃撲面而來的威壓,終於有人忍不住喊出來。

    吉伯特公國,東海聯邦傳承千年的公國,其名得自一個在法師公會史書中濃墨重彩的人物,變化系大宗師吉伯特——吉伯特-布豐。

    法師公會,會長海因裏希執掌禁咒法師團,副會長林奈-布豐手下有超魔法師團,經過許多年苦心經營,都已完全是個人私兵,兩方勢力現在針鋒相對,彼此間戒備可謂森嚴,而且,團中主力大半都被叫到雙法位面呐喊助威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平素不顯山不露水的守備法師團,偏偏選在這一天——布豐家族通敵案開庭的第一天——莫名其妙跑去布豐家的領地了,究竟想幹什麼不問可知……

    “艸!”漢諾威無可奈何對天豎指。

    守備法師團今日行蹤顯然是自己那爺爺一手策劃。

    他把人家支離了工作崗位,結果偏偏這個時候出了簍子,自己竟然還氣急敗壞的跑來興師問罪,也難怪一屋子面對都是白眼。

    鬱悶半晌,小胖子揮手讓海埃退後,放緩了語氣:“就算人手不足吧,難道那千餘號魔法傀儡都是擺設?那每一具都比堆起來的黃金還貴的玩意,不會也跟去了吉伯特了吧?”

    “那些傀儡倒是沒有去,只不過……”既然已經開了口,有臉沒臉的也就那樣了,屋裏的人也就不抗了,“只不過……魔法傀儡平日巡邏用的都是四級能源,根據規定,非常時期應該使用七級能源,否則傀儡威力根本不行,就算沖上去,估計也是……是肉包子打狗。”

    “七級能源?那就用啊?不就是七級魔力結晶嗎?”小胖子的話讓一圈人苦笑,七級魔法結晶,說的輕巧,魔導師一個月也就賺那麼三塊,而且……

    “七級能源是七級魔力結晶轉化的,不過要適應每具魔法傀儡的人工靈魂屬性,必須進行特殊的調整,而且……動用七級能源必須上頭下令,可是現在屋子裏,沒有一個是有此許可權的。”

    有那種許可權的,要麼已經去了吉伯特,要不然,就在雙法位面審判庭了……

    法師公會這麼大個組織,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可能是諸般巧合吧,也可能冥冥中自有註定,偏偏就發生了!

    “(&*^*^&%^$^!”漢諾威已經不曉得說什麼才好了,無聲的比比劃劃半晌後方道,“那你們趕快聯絡啊,聯絡那些有許可權的……”

    “早已經聯繫過了。”有人苦笑,“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回應?”漢諾威聞言皺眉,陰晴不定片刻,“你們那聯絡水晶,不會太落伍了吧?”

    人群中有人怒目而視,漢諾威恍若未覺,躊躇片刻後從勃頸中掏出一塊水晶。

    “少爺?!”海埃情不自禁邁上一步。

    漢諾威揮手阻住:“現在就是危急關頭了!”言畢胖手狠狠下揮,將水晶摔成粉碎。

    強烈的瑩白靈光從水晶中溢出,恍若靈蛇,在水晶破碎之地遊曳逡巡片刻,漸漸彙聚為某種神秘匪測的魔法咒符,又一陣猶疑與逡巡過後,小蛇終於選定一個方向,靈光徒盛,倏然破空而去。

    可以想見,這道咒符,是海因裏希留給孫子保命用的,其效用不可小覷,只是……

    一分鐘,兩分鐘……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咒符就如守備團的聯絡符一樣,恍如泥牛入海,毫無回應!

    守備團的氣氛重又沉寂起來……

    而與此同時,法師公會四環與五環之間的戰鬥還在持續著,不,確切的說,戰線已經推移到四環線上了。

    經過這段時間,“高會高層另有安排,所有閒雜人等不得隨意出手,否則立斬無赦”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親朋傳好友,好友傳同學,幾乎已經傳遍整個塔林區了。

    囚徒兵鋒所指,公會學徒紛紛潰逃,絕對是法師公會建會以來,從未有過的奇觀。

    法師公會這種大潰逃,不光在公會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對他們身後的追兵,都造成了強烈的不真實感,

    追兵們那都是老奸巨猾之徒啊,倘若進了軍隊,一個個都是老兵油子,絕非那種只顧殺的過癮渾然不管其他的存在。

    就算有那麼少許幾個,當他們赤膊坦胸,比身後追兵整整多殺出了一環去,看到再往前方,鋪天蓋地都是法師公會“不得隨意出手”的觀眾,也都慢慢清醒過來,一個個灰溜溜返回了大部隊中。

    不光囚徒們放緩了腳步,疑神疑鬼起來,就連整場越獄的組織者,看著法師公會從頭至尾異乎尋常的反應,也都一個個目瞪口呆,只覺不可思議。

    “娜……娜塔莎,我們……我們應該怎,怎麼辦?”五環某塔的某層,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全是人——囚徒。

    不過與正在外面廝殺拼搏的其他囚徒相比,這些囚徒明顯多了一種氣質,與其他囚徒都不相同,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氣勢,如果再進一步觀察,又能夠看出,這些人當中,種族混血的比例尤其的高!

    黑衣蔽體黑巾蒙面的女刺客從窗中看著外面,一時間也是娥眉輕蹙,沉默不語:“我原本計畫是,靠其他囚徒吸引住法師公會注意,正面對決那群散沙必定不是法師公會對手,一觸即潰之後,必定千里遠遁。”

    “法師公會今日丟了大人,那些囚徒們四散奔逃之後,他們必定出動大軍,不惜追剿千里也要將這些囚犯捕獲。”

    “這就給了我們機會。這座塔有我們的內應照看,安全方面肯定沒有問題,我們就在這裏呆著,等到法師公會強力人物全部離開,覷准機會,我用遺棄空間夾帶著你們,配合內應開啟傳送門,一齊脫離。只是……那座塔是在三環,而……”

    而囚徒們組成的亂軍,此刻已經突進到四環並且佔據相當幾座高塔了,只要再向前數百米就是三環了,就是可以逃出生天的出口所在了。

    囚徒的目的地也是在三環,因為刺客女苦心經營多年,此次突圍之前,早已有選擇的告訴了囚犯中的一些人,她在三環某些高塔準備了出路。

    否則,這些罪犯初出牢籠,哪個不是立時望風遠遁,還會組起似模似樣的聯軍來,悍然攻向法師公會總部的塔林區?

    在此之前,刺客女從沒有想過,法師公會的防備竟會如此空虛,讓囚徒聯軍連下數道防線,唯一有點的組織的反擊,竟然也落的個張揚而來,倉皇而去。

    進度異乎尋常的順利,問題也就來了……究竟是現在走?還是再等一會兒呢?

    現在走是最好的機會,趁亂批量傳送出去,法師公會想要追剿都無從下手,確定整次越獄事件起因都得花他們一段時間了,可是……誰又能保證法師公會的一時示弱,不是個陷阱呢?

    不過,就算等到法師公會傾巢出動,再與內應聯絡,潛伏出逃,一個是逃跑方位很容易被空間定位,再一個就是……遺棄空間持續時間有限,倘若與內應配合稍有偏差,眼前這數百人,就會曝露于法師塔重兵之下,同樣說不上絕對安全。

    先走,還是後走,這是個問題,刺客女娜塔莎陷入了沉思……
sevil 發表於 2010-3-29 12:49
章四十五大緊閉術

    那麼……此時此刻,法師公會一干高層都在什麼地方呢?

    不問可知,中心白塔之上,雙塔直探的雙法位面。

    千余號法師公會的最高層或者最高層看好的潛力新人,正彙聚一堂。

    庭議八點鐘就開始了,經過一個多小時鋪墊,正漸漸進入緊張激烈的交火期,海因裏希方說事實講道理據理以爭,林奈-布豐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證據,只是死命咬住了一點——

    布豐家族在東海聯邦傳承近千年,祖先為法師公會做出了巨大貢獻,家族領地更因此而成為聯邦等級最高的公國,佔據聯邦富庶繁華之地,有什麼理由,這樣的布豐家族,會跟海盜島那樣的流寇勾連呢?

    布豐家缺錢嗎?

    整個公國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公國境內好幾處礦藏,包括魔導煉金用的秘銀礦,可謂富的流油;

    更有自由貿易港,和魚人、地精做生意,賺的同樣缽滿盆滿;

    除此外,布豐家族傑出人才代代湧現,就說現在,塔林區內,五座法師塔塔主都是布豐家子弟,就這收益,支撐一個中等貴族都富富有餘了!

    布豐家缺勢力嗎?

    林奈-布豐雖然距離會長一步之差,但也執掌了公會小半壁江山,手底握有超魔法師團;

    變化系一向是學派第一大系,中流砥柱,因修行變化系而受惠布豐家族的學派大師更是遍佈天下,他若登高一呼,法師公會絕對得抖三抖啊!

    所以,無論海因裏希方拿出什麼樣的證據,那都是有人造謠生事的,並不是真的?

    至於究竟是誰給布豐家造的謠抹的黑,而且數十年如一日的造謠,抱歉,那就不是我們家的問題了,那是公會特務司的工作。

    這樣的說辭雖然很沒有道理,接近蠻纏,在眼下的場合卻有相當的說服力。

    假如布豐家對海因裏希方提出的證據,一條一條針鋒相對的進行辯駁,哪怕明面上圓的過來,落在旁人眼裏,也是理屈詞窮後的詭辯,有欲蓋彌彰之感。

    反倒是這般蠻纏,倒讓人覺得布豐家真是被冤枉的,若不然,怎麼也要精心粉飾一番,怎麼落到如此窘地?

    雙方相持不下,評判台下最顯眼的席位上,海因裏希按捺不住看向林奈-布豐的位置,他的老對手正一臉痛心疾首的神情,顯然在博取同情票呢。

    這老小子最近幾場交火均落在下風,不過到了這最艱難的時候,反而穩住了陣腳,只不過……海因裏希嘴角泛出哂笑。

    若是林奈-布豐知道,守備法師團大部分力量已經移師吉伯特,馬上就要將他的家族一體囚禁,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這般老神在在?

    法師公會剛剛得到破解遺棄島機密的關鍵,在可以預見的日子裏,就會有一項項有針對性的展開!

    佛爾斯破譯遺棄島秘文的速度雖然磨蹭,遺棄島秘文畢竟不是全篇亂馬的,一些關鍵性的文字往上一鑲,前後內容登時豁然貫通,採取實際行動的日子也的確不遠了。

    布豐家族或許無罪,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可是在這麼敏感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們不能有任何疏忽,所以……我們囚禁布豐家並不是定罪,只是針對遺棄島的保密行動罷了……

    一旦吉伯特公國的行動完結,自己就拋出這樣的說辭,相信就算有人反對,力量也不會多強大了罷?!海因裏希得意洋洋的打著腹稿。

    將布豐家族一體關押起來,看起來只是如此罷了,等自己帶領公會將遺棄島整個踏平,攜著大勝之威歸來,整個戰爭過程中毫無貢獻的布豐家,還怎麼跟我爭?!

    暢想著到時候登高一呼,萬人景從的場面,海因裏希不期然的露出笑意,只可惜,他的美妙幻想,被一陣不合時宜的竊竊私語聲打斷了。

    其實竊竊私語聲一直都有,不過那是關於庭審內容的討論,聽起來和諧的很;

    只是方才開始,一些內容無干的私議聲開始出現,甚至……都漸漸影響到海因裏希的意淫。

    法師公會會長不滿的回頭掃視了一眼,議論的聲音登時小了很多……

    對於自己的威嚴,海因裏希很是滿意,緩緩回過頭去。

    不過只是片刻,身後方的議論聲重又響起,而且議論聲越來越大。

    海因裏希怒氣勃發,正待回頭訓斥,一陣突如其來的識海波蕩,讓他臉色驟變,豁然起身。

    所有議論者都將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從他們眼中海因裏希意識到,所有人熱議的話題與自己接收到的訊息都是一樣的——阿爾卡特拉斯監獄中的囚徒全體越獄,正在進攻法師公會總部,公會內人員傷亡慘重!

    尤其第三長老尼古拉-特斯拉,一張老臉上冷汗涔涔,無助的看著海因裏希,公會守備由他負責,現在可能出了大問題,他難辭其咎。

    “還愣著幹什麼?應該誰負責的事,趕緊回去!該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海因裏希沉聲道,心中暗思,尼古拉-特斯拉此人見事倒行,只是做事缺乏擔當,以至於常常左右搖擺,可以常用,但不能重用啊!

    海因裏希沉思的時候,尼古拉-特斯拉老臉幾乎皺縮成一團:“早已經派人回了,可是……可是……”

    這老頭可是了幾句,愣沒放出一個屁來,還是旁邊脾氣暴躁頭腦簡單的通古斯替他續上了:“已經派人回了,可是雙法位面連通主物質面的雙塔通道被人切斷了,人根本過不去!跨空間的心靈連線也早嘗試了,外面的消息傳進來沒有問題,就是我們的命令似乎出不去……”

    “什麼?!”海因裏希這次終於真真正正變了臉色。

    法師公會所有導師級施法者齊聚一堂開大會,竟然被人從外面“啪嗒”一下反鎖在屋子裏面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絕對比阿爾卡特斯拉監獄的囚徒越獄反攻公會總部更有喜感。

    心靈連線傳不出去,位面跨越被禁止,八級空間鎖?海因裏希腦筋急轉:“尼古拉斯在哪?”

    一圈人都用讚歎的目光看著公會老大:“尼古拉斯大師不在,而且由他統轄的所有空間系導師都不在!”不愧是老大呀,竟然一瞬間就想到了重點,可憐自己這些人,發現問題追查良久方才明白怎麼回事。

    這些人卻不知道,海因裏希心中同樣吐血,他問尼古拉斯在哪,也是想到,現如今大家都被空間禁錮,有什麼解決辦法,沒人比這位空間系大師更擅長罷了,卻沒有想到,問題就出在這人身上。

    法師公會所有高層都來了,偏偏那波人不在,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所有高層被一體禁錮了,罪魁禍首不問可知……

    海因裏希深深呼吸了幾下方才平復下心中激憤:“有防護系的大師在嗎?”

    四級空間錨、八級空間鎖,元素歸於空間,學派歸於防護,空間導師們不在,就只有防護大師們將就了。

    他這般說的時候,直直的看著第四長老蕾切爾-卡遜,這老女人和林奈-布豐是穿一條褲襠的,當他收到外面的驚天巨變,明顯從林奈-布豐唇角看出那麼一絲笑意,這老女人會不會出來幫忙他沒有把握,也不直接碰那個釘子。

    不過蕾切爾-卡遜倒似乎全不知情的樣子,聞言開口:“我剛才就已經檢查過了,外面那不是空間鎖,空間鎖頂多幾十平方米罷了,這個空間封鎖覆蓋了我們整個會議廳,所有空間相關魔法都用不出來,應該是……”

    蕾切爾-卡遜猶豫一下道:“大禁閉術!”

    “空間系傳奇魔法?”聞者俱是驚呼。

    傳奇魔法,也就是九級以上,普通人已經無法確定其等級威力的法術,一部分毀滅性奇強的,通常被稱為禁咒。

    聽了蕾切爾-卡遜的判斷,大廳中人登時交頭接耳起來。

    有人在疑惑,尼古拉斯完成了這個傳奇法術了嗎?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也有人好奇,尼古拉斯偷偷摸摸完成了這法術,搞這麼一出又是為了啥?當然,更多的人還在焦慮,不知道傳來消息的本部現在到底什麼樣了。

    可是,焦急是絲毫沒有用的。

    “大禁閉術沒有殺傷力,隨著時間推移效果遲早消失。尼古拉斯的大禁閉術又似乎並沒有完成,封鎖的魔力流逝尤其的快,根據我的感應,頂多一個小時,整個結界就會徹底消失,如果再有的擅長空間魔法的導師配合我的行動,頂多二十分鐘,就可以打開回去的通道了。”

    “那麼,就請卡遜大師快快動手吧?”

    幾乎就在尼古拉斯這樣對蕾切爾-卡遜說的同時,也有另一人對猶疑不定的刺客女說道:“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內,法師公會高層一個都趕不過來,想跑就趁現在吧!”

    白髮蒼蒼,整個身體都為一團飄忽不定的霧氣籠罩的老頭,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四環塔中,遺棄島眾囚徒所在的樓層。

    “你是誰?”一大票人全神戒備,手無寸鐵不減他們是好氣勢。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這是娜塔莎更關心的問題。

    “我叫凱奇,凱奇-尼古拉斯,你在法師公會找的內應,是我的學生。”老頭拄杖落地,模糊不清的臉孔上露出一絲含混不清的笑容。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firebox

LV:6 爵士

追蹤
  • 3

    主題

  • 347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