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作者:七尺居士(連載中)

 
firebox 2010-1-16 10:32: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9 417668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29
章六十六 地精的算計
空間袋裏翻出另外一套法袍穿上,再拋給原野蘭一件,遮住那窈窕動人的身材,佛爾斯一身尷尬,頗費了一番口舌,終向原野蘭解釋了,自己為何變成眼前這副模樣,以及方才,幾乎失控的突如其來欲望的由來。

    “主人說的是,奴婢明白了。”貌似謙恭的話語,顯示出狐精靈壓根不信的態度,“主人放心,您易容變裝的事,女婢絕不會透露的,畢竟……契約擺在那裏嗎!”

    一邊這般說著,狐精靈一邊拿著地面上灑落的衣衫蘸飽了海水,開始擦拭清洗地面上留下的戰場“痕跡”。

    到處都有滑膩黏糊的液體,地面上,側壁角落,水邊,凸起的岩柱上……散發著一陣陣隱靡刺激的味道。

    看著狐精靈那絕美的線條,聞著空氣中的味道,還有她手底裏那些痕跡,佛爾斯心頭一熱,情不自禁浮現了片刻之前,在這各處的各種姿態各種動作,登時邪火又起。

    佛爾斯大驚,慌忙靜心凝神,方才壓下那股蠢蠢欲動的欲望,同時心中慶倖,得虧是在這岩洞裏起了色心,倘若是在貝格爾號甲板上,看著游泳池裏那班人魚起了反應,自己難不成要白日暄那啥了嗎?

    他現如今的情況,就跟當初控制不住殺掉特瑞爾是一樣的,異樣的情緒瞬間抬頭,壓倒了他的理智。

    不一樣的地方是,殺掉特瑞爾大快人心,幹掉之後立時念頭通達,不會再有後遺症,畢竟人死只有一次。

    可是今天岩洞中發生的一切卻是一種常態,接下來的日子裏將會不斷重複的上演,除非……佛爾斯能夠下定決心,“哢嚓”一下,排除干擾。

    佛爾斯色心極淡沒錯,哪怕放著原野蘭這樣的尤物在身邊,今天都才是第二次,可是要他做出那種決定,也實在有點過分了……

    分析著身體狀況,籌畫著解決之道,佛爾斯大是頭疼。

    經過一段時間忙碌,受到重創的原野蘭稍微適應了傷情,行進舉止終於自如了一些,飛快的將岩洞各處痕跡消滅一空。

    擦乾淨最後一處痕跡,將衣衫碎片拋進水中,原野蘭終於松了口氣,稍事休息一下,來到洞穴深處的小芬妮和安吉麗娜身前,開始搖醒她們。

    正式侵犯原野蘭之前,佛爾斯曾經使了個魔法,唯一的魔法,把小芬妮和安吉麗娜弄暈了……

    到這個時候,佛爾斯終於意識到自己破綻在哪里了。

    “不要!不要!”小芬妮似乎做著噩夢,被原野蘭搖醒,張牙舞爪,待看到是原野蘭叫,方才放鬆下來,“蘭姐姐,你沒事吧?咦,壞人,那個壞人……”

    看到水邊的佛爾斯,小芬妮緊張的揪住了原野蘭,方才佛爾斯和原野蘭的大戰,顯然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壞人……壞人已經被打跑了,眼前這個是你真正崇拜的老師!”原野蘭某些字眼加重了語氣,連諷帶譏。

    佛爾斯無言以對,只餘難堪,幸喜這時,安吉麗娜也已悠悠醒來,摯住了佛爾斯:“帶我出去玩!帶我出去玩!”

    這個弱智,還挺會幫自己解圍的……佛爾斯如釋重負,自從知道真相,他還是第一次有些感謝安吉麗娜的存在,拉著年紀十八年智商十八個月的女子正欲鑽入水中,佛爾斯徒然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種味道,似曾相識,卻又略微有些不同的味道……

    ****

    “發現目標三隻,環維二點十三度二十分,跨維一度三十分,距離三千米。左三炮臺,右五炮臺,準備炮擊!”

    “左三炮射擊準備完畢!座標修正,跨維一度二十九分,延時修正,兩秒七八,開始填彈,填彈完畢!”

    “右四跑射擊準備完畢!座標修正,跨維一度三十一分,延遲修正,兩秒七七,開始填彈,填彈完畢!”

    “發射!”

    “發射!發射!”

    與雷達球、目標魔物幾乎連成一道直線的兩尊炮臺轟然開火。

    兩枚圓圓的炮彈,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遠離了戰艦,由於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射擊配合,兩彈前後相差些微,簡直就是並駕齊驅。

    那種越來越快的效果初時還不明顯,等到離開戰艦三四百米之後,炮彈已經開始拖著長長的火紅弧光,猶如夜空裏遊蕩的兩顆彗星。

    “納尼薩馬?”目標所向的叢林裏,惡魔語的疑惑僅只一聲,火紅的彗星拖曳著火紅的尾巴已經猛然墜到三隻魔物身邊。

    “轟!”真的就如流星墜地,仿佛肥皂泡一般的火紅球體瞬間出現,那是範圍裏空氣驟然受熱的發光現象,然後,火紅的球體崩裂成千萬屢,就如節日的煙花,又似七彩的墨水滴入水中倏然擴散,只是速度比水溶墨汁不知迅速了多少倍。

    暴亂的氣流,間夾著摧枯拉朽的衝擊波,一瞬間擴散開來……

    兩彈連爆造成一種奇異的共鳴效果,令爆炸範圍內,沒有任何存在能夠抵抗,包括三隻實力不俗的魔物,俱都一瞬間被撕裂成最原始的生物分子。

    然後,熾熱的氣流緊隨衝擊波之後襲至,超高的溫度將崩散在空氣中的各種碎屑刹那間燎成飛灰,方圓五十米範圍內,登時乾乾淨淨,那些魔物們,消失的比經過了火葬場更加乾淨。

    “魔物清剿完畢,繼續前進!”雷達瞭望台發出了指令,黑漆漆的海面之下,只聽得一陣“嘁哩喀喳”的機器轉動聲音,巨大的地精戰艦靈活的調轉了船頭,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一艘旗艦,搭配八艘普通戰艦,組成了一隻艦隊。

    旗艦雷達石瞭望更遠,精度更高,發現目標之後,將指令傳達給普通護衛艦,相應位置的護衛艦立時變向出擊,搜索、清剿魔物。

    一艘地精戰艦已經很強,很少有力量能夠衝破其火力防禦網將之擊毀擊沉,幾艘地精戰艦湊成的艦隊只有更強,看似緩慢的行軍,就如水銀瀉地,又似一台巨大的壓路機,一路平推過去,所向披靡。

    “報告,少校!艦隊抵達西望角以北一百海裏了。與第二艦隊作戰訊息匯總可以認定,目前為止已經完成一半左右的作戰目標。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天另十八小時,按時完成沒有問題。”

    統計官向艦隊中目前的軍銜最高者做著彙報。

    “很好。”地精少校滿意點頭,揮了揮手,“傳令下去,換班休整,繼續前進!”

    “是!”統計官慣性的行了軍禮,只是轉身將行的動作藕斷絲連。

    “怎麼了?”地精少校問道。

    統計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少校,我們真的……真的要跟那班人做交易嗎?假如……假如我們把船上的島民都交給對方了,真的能換回少將和其他校官嗎?”

    地精少校微微一笑:“我們怎麼可能把自己命運,交托到別人手裏?好好仔細想想,我們為什麼要兵分兩路?”

    “為什麼兵分兩路?是啊,為什麼要兵分兩路?倘若追求高效,分兵越多越好,若是每艦劃定區域單獨行動,只需一天工夫就可清遍島域了;倘若追求安全,顯然所有戰艦都聚在一起最安全,就算聚做一隊,只要路線合理操作得宜,規定時間內完成交易應該也無問題……”統計官滿臉疑惑。

    “提示你一下,兵分兩路,一東一西齊頭並進,最後我們會在什麼地方集合?”

    “不是說了嗎?北望灘啊。”

    “北望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地勢開闊,暗礁極多,海潮比別的地方都猛烈……”

    “你說的不錯,不過還漏了最重要一點,那個地方,是整個遠望島鏈,距離我們地精軍港最遠的地方啊。到時候,只需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地精少校對著統計官輕輕說出一番話來,令得統計官眉開眼笑喜不自勝:“少校英明!少校英明啊!少將大人若是平安歸來,少校您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呀!”

    ****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麵有高樓,樓高兩百米,橫縱近乎四五十。

    看那勢頭,還只是個半成品,尚有不少的高度沒建設完成。

    高塔四下,叢林鬱鬱,綠草青青,有山不高,有水至清,微風送爽,鳥語花香,一副世外桃源風光,完全未經開發的純天然景致。

    直到了高塔附近,草原被地基破壞,森林被砍伐不少,幾條小徑由塔底直通向週邊,有車輪輻聚。

    高塔旁邊,是沿著塔身逐級環繞的透明階梯,仿佛巨人族專用,一階高十米,每台方圓數十坪。

    面積很大的階梯相對高塔,便不那麼顯眼了,兩道這種平臺組成的階梯,交相環繞,將高塔緊緊纏住,就從塔底,一直通到了高塔最頂端正在建設的部分,正與高塔平齊。

    一具具高大的魔法傀儡,在這“巨人的階梯”上賓士跳躍,它們背上俱扛著重物,或者是重量級石塊,或者是巨型木材,兩步助跑,一步騰躍,便是一階階梯。

    十幾具魔法傀儡,源源不斷的將各種各樣的材料運上塔頂正在建設的部分,而在塔的下面,還有數量更多的魔法傀儡,負責將原始的石頭與木材,切割打磨成需要的形狀,當然,從遠方將石頭與木材運送過來的,也是魔法傀儡,從地下或者山間將石頭與木頭挖掘採集出來的,還是魔法傀儡。

    就算這不是史上最奢侈的建築方式,估計也相差不多了……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29
章六十七 又死了
整個建築工地唯有寥寥幾位法師是真正的活人,都站在臺階二十頂層。

    他們周圍的透明平臺比下方的還要更大一些,不過被各種各樣的材料堆的滿滿的,反而難有落腳的地方。

    “深沉的無盡的虛空……”法師們正揮舞著法杖吟唱。

    “請聽那來自遠方的呼喚……”一道一道恢弘的靈光在高塔之頂彙聚。

    “我的步伐從沒有停止……”靈光本沒有顏色,透過靈光看到扭曲的天地,猶如透過火堆上方熱氣看到的一切,方能讓人意識到其存在。

    “我的生命中不存在空間……”在法師們揮動的手勢與吟唱的咒文的作用下,靈光漸漸隱沒。

    “在我面前……”但那不是消失,而是形狀逐漸規則、狀態逐漸穩定,比環繞高塔攀升的高臺,讓人更加難以發現的存在。

    只有開啟了奧術視覺的魔法師才能夠看到,那看起來一片虛無的地方,魔法靈光強盛的讓人難以直視!

    巨大的魔法陣彙聚的無窮無盡的魔力,正在強大的施法者的操縱下,融進看似平凡無奇的高塔塔身裏,也不知會給這塔身,帶來如何並不平凡的屬性。

    施法到了收尾階段,還剩最後一句吟唱,最後一位面容最是蒼老的法師慷慨激昂:“一切都將失去限……”

    一聲爆炸徒然傳來!

    爆炸似乎是從高塔底部的地下發出來的,聲音其實也不大,就跟一顆手榴彈似的,不過並不劇烈的聲音,卻從塔基底部直傳到兩百米高空,傳到正在吟唱咒文的塔頂法師們腳下,惹的建設中的高塔一陣震顫。

    “安~~~制~~~”幸虧老法師經驗豐富實力高超,雖然被影響,仍是定住心神完成了吟唱。

    “轟!”似乎無聲,又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種震動傳出,高塔二十層悚然坐落,雖然表面並無絲毫變化,讓人感覺其內在暫態充實凝固,開始帶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的堅固。

    “好險!好險!幸虧這片遺棄位面空進薄弱,施法需求大幅降低,若不然……”老法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十分不滿,“地底下怎麼回事?”

    “就跟前兩天一樣,老師。”學生恭謹回答,看向老法師的眼中,卻帶著些微看人作繭自縛的戲謔。

    ***

    “嗖……”地精子彈帶著尖嘯沒入牆壁上一方黑黝黝的洞穴。

    有頃之後,“嗵”的爆炸聲傳來,悠遠的就仿佛響在深井裏,幾許塵灰從洞穴噴出,噴的射擊者一頭一身,整個房間為之一震。

    雖然聲勢頗是驚人,房間裏正坐著的幾個人,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子彈爆炸的一瞬間,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辦?怎麼辦?已經一天多沒動靜了?那廝不會真把咱們餓殺在這裏面吧?”雖然子彈爆炸都形若無色,屋中的幾人,卻一副憂心忡忡模樣,有著另外的擔心。

    “放心吧,不會的,你們幾位實力擺在這裏,那傢伙不捨得不用的,現在他就是在跟你們拼耐心,看看到底誰先忍不住罷了。”年輕的參謀氣定神閑的開口,至於屋子裏的另外幾位,當然是海軍團中的幾位。

    離佛爾斯上次放他們見陽光,又過去一天一夜了。

    丹澤爾續道:“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們屈服的太容易不好,會被那傢伙懷疑的。你們又想出去,又不想真心投靠,就得付出代價,現在這還是好的呢,說不得過段時間,你們得做好忍饑挨餓的準備……”

    丹澤爾絲毫不擔心與海軍團的篡謀被佛爾斯留下的內間發現,因為他已經施展手段,讓海軍團的人將其他人送至各個房間分別關押。

    一個人一間屋子,遮住了視線,遮罩了聲音,除了一下一下地精子彈爆炸的震盪,他們什麼都聽不見,當然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當初一起的同伴究竟有誰還在房間裏,有誰已經投靠了海軍團。

    丹澤爾以這種方法切斷了佛爾斯在豪宅內的眼線,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與海軍團聚在一處,不過,他固然遮住了佛爾斯的眼睛,佛爾斯關上乙太豪宅的一刹那,同樣也遮住了他的眼睛。

    所以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思索,思索佛爾斯究竟要做些什麼,思索他會怎麼處理豪宅裏這些傢伙,思索著……怎麼才能讓佛爾斯與海軍團兩敗俱傷,最好是同歸於盡!

    年輕的參謀眼中閃過狠厲之色!

    來到遠望島鏈的人幾乎都是遺棄島海盜抓來的,唯獨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海流,九死一生漂流至此的。

    這是命運,是宿命,是神靈都不忍自己死掉,想看自己為闔家上下報那血海深仇的鑒證,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屈服的!

    年輕的參謀暗暗咬牙,腦中智計輪轉,不過當下面臨的形式,卻讓他很是無奈。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僅僅通過佛爾斯刻意透露的那一點半點,他甚至都猜不出佛爾斯究竟動用了什麼手段,勿論猜出佛爾斯下一步行動為何了。

    他原本覺得,佛爾斯讓出這乙太豪宅關押海軍團,是存了心要收服海軍團為己用,而且是大用,所以才從一開始就處處搗鬼,若不然,海軍團早就在佛爾斯手段下屈服了,哪里能扛到現在?

    沒辦法,他不知道,佛爾斯的導師身份是真的,魔導師實力卻是假的,想要控制海軍團這班人,除了乙太豪宅這囚牢實在已沒有其他選擇,就算控制了之後,由於本身實力的關係,實在難以放心,如同雞肋!

    他阻止佛爾斯的收服行動,是不想讓佛爾斯實力膨脹的太快,因為他還有進一步的打算……

    可是現在,他本人被關在乙太豪宅,海軍團死扛不出,佛爾斯置之不理,外面到底什麼情況,他已經完全無力掌控,佛爾斯的實力膨脹到了什麼地步,他也一無所知。

    假如知道會落到這般窘境,說不定他早就勸海軍團不要死撐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除了等待,沒有其他法子……

    正定定出神呢,丹澤爾腰間徒然一熱,他將手一探,取出了心靈連線水晶球,水晶球靈光環繞,已經被遠程啟動啟動。

    注入鬥氣到水晶球中,丹澤爾如釋重負,終於還是來了,看起來此人耐性也不怎麼樣嗎?

    僅僅轉了一個念頭,直接在腦海裏響起的聲音,讓他笑容頓斂。

    “喂!喂!有沒有人啊?是哪里啊?”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透過聲音,就可以覺出此人的懵懂,“……沒有回音……看起來壞掉了,扔了算了……”此人嘟囔著,心音忽高忽低,讓人可以感覺出他將水晶球拿在手裏掂量的動作。

    “別!別!有人!有人!”丹澤爾一時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還是本能的阻止對方道,念頭疾轉的同時,向水晶球中輸入了鬥氣。

    心靈連線水晶球是一對,向任何一方輸入能量,都能讓兩者全部工作啟動連接。

    “……”聲音戛然而止,半晌沒有動靜。

    丹澤爾不甘心的握住水晶球繼續灌注鬥氣,正當他幾乎都要放棄的時候,水晶球那端終又傳來了聲音,有點氣喘吁吁:“你倒是早點開口呀,我都扔出去了你才說,讓我這一通跑……”

    “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是哪位?這顆水晶球你又是從什麼地方……”

    “我?我叫佛羅姆•伊厄斯啊,估計你不會認識。至於這顆水晶球從哪里來的?恐怕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丹澤爾的心微微往下一沉,雖然不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果不其然——

    “也不知道你是他的朋友還是親戚,水晶球的主人……現在似乎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丹澤爾情不自禁失聲。

    “是啊,身體斷成了幾截,除非九級大復活術,不然怕是永遠活不過來了。看起來你真的認識他,能不能告訴我,這位大師究竟是誰啊?真是位猛人呀!竟然拉了十三隻魔物當墊背的,其中一隻還是十二頭蛇蜥。”

    “你既然是他的朋友,跟你商量個事,一會兒我把這位大師埋了,讓他入土為安,他幹掉這十三隻魔物的屍身,就交給我處理好不?我免了這位大師日曬雨淋之苦,拿這些報酬也是合情合理的罷?如果不是我觸發了水晶球,你們連他死的消息都不知道,話說回來,這些東西本來也該有我一份的……”

    佛羅姆•伊厄斯絮絮叨叨的說道,那聲音在丹澤爾腦海裏盤旋,就如一枚枚炸彈,炸的丹澤爾如墜冰窟,魂飛魄散。

    佛爾斯,佛爾斯竟然死掉了?

    假如是普通魔法,施法者死了,魔法通常也就消失了。

    可是乙太豪宅是經過魔法恒定的,連丹澤爾這個魔法外行都知道,不會因為主人的死而消散。

    不會消散是好事,倘若消散了,丹澤爾和海軍團一行就得在星界徜徉了,最大的問題是,乙太豪宅的咒文與佛爾斯靈魂綁定,佛爾斯死了,乙太豪宅的門就再也打不開了啊!

    死了?那傢伙竟然死了?怎麼可以?怎麼能夠?丹澤爾面如死灰。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29
章六十八 開船是門學問
對方絮叨了好半晌,丹澤爾終於回復了點精神,聲音顫抖:“那個人……那個人,你說他已經四分五裂了?他究竟……究竟長的什麼樣子?穿的什麼衣服?我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人……”

    “哦,這樣,那也是應該的。”佛爾斯聽著丹澤爾的回應,想像著海軍團的人得到這個消息,如喪考妣的神情,心中暗爽,“這個人大約三四十歲年紀,哦,我是看他的頭髮有點花白了,臉倒是年輕的很,穿著法師公會的袍子,至於個子嗎,中等偏矮……”

    桄榔!丹澤爾手裏的水晶球掉到了地上。

    “怎麼了?”屋中幾個海軍團的人不知就裏,俱都疑惑。

    “死了,那個傢伙……死了!”丹澤爾如在夢囈。

    海軍團的人先是不解,待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個臉色登時蒼白如雪。

    “哼哼,跟我扛!”一句話把乙太豪宅裏的傢伙弄的****,小鷹號低艙角落裏,佛爾斯施施然收起了水晶球,心情十分之舒暢,一如從原野蘭身上爬起時候。

    不過,戲耍囚徒只是個小插曲罷了,他很快收拾心情,重新開始關注小鷹號的動力驅動系統。

    地精戰艦的運動原理說起來十分簡單,部分遮罩驅水石,讓其對海水產生持續不斷的排斥力,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可就並非那麼容易了……

    乘裝整個驅動系統的小鷹號的底艙高有四米,若是貝格爾號,更是高達六米,是這兩艘戰艦上,唯一地板與天花板之間,帕維爾的船員們能跑能跳能不受任何拘束行動的所在。

    雖然如此,兩艘戰艦的底艙,看起來一點也不寬敞,因為整個底艙空間裏,橫七豎八無數管線支架隔離支撐——兩艘戰艦的底艙都在水線以下,幾乎整艘船的重量全都集中於此,需要承受相當大的水壓,空間愈是高大,諸如此類的佈置也就愈多。

    此其一,其二,戰艦驅動系統實在太大了!

    其實稍微一想也就明白,射出地精子彈,需要地精火槍那麼大的驅動,射出地精炮彈,需要地精火炮那麼大的驅動,……想要讓地精戰艦這麼大的龐然大物運動起來,驅動得做成多大?

    戰艦下層的驅水石一顆約略有足球那麼大,在小鷹號的戰艦底腹周邊,如此這般的驅水石足足安裝了8×20×3合共四百八十顆,至於貝格爾號上那就更多了,16×20×4合共一千二百八十顆。

    第一個數字八或者十六,代表底艙中重新分割以更好的承受壓力的驅動艙的數目,小鷹號是八個,貝格爾號是十六個。

    第二個數位則代表,每個驅動艙中,可以操作的驅動柱的數目。

    那是一種渾圓柱體,就跟遮罩操作室中將各種驅動石鑲嵌其中的巨大鋼柱一樣,只是略微要細一些,尺許見方,剛好把驅水石固定在裏面,經過一個密封艙,直通到船體外部。

    每個房間裏,這樣的鋼柱是足足二十根,兩排十列,整齊羅列,除了固定驅動石本身,也能給底艙提供強大的支撐力。

    就算底艙被撞破,只要部分鋼柱收縮回來,就足以支撐著底艙絕不變形,驅水石強大的排斥力,則可以保持底艙內寸水無存,戰艦繼續橫巷絕無下沉之虞。

    至於第三個數字,則是一根鋼柱上所鑲嵌的驅水石的數目。

    小鷹號底艙低矮,一根鋼柱上驅水石三顆,慢速行進時推出艙外一顆,中等航速兩顆,三顆全出算是超速,貝格爾號底艙高出很多,速度檔次便也多出一檔,不過最高檔位元估計不能持久,根據鋼柱結構與杠杆受力原理,最高航速持續過久,必然導致鋼柱受壓彎曲。

    數百根鋼柱,定向遮罩,共同組成了地精戰艦的驅動系統。

    所以,地精戰艦看起來十分之先進,就仿佛另個世界裏的鋼鐵巨輪一樣,甚至連永動機原理都用上了,其實結構幾乎沒什麼跨越時代的地方,假如遇到緊急情況,更需要很多人手才能開動……

    每根鋼柱都需要人手動進行絞扭操作,好像擰螺絲那樣,就算練過的帕維爾人,一人也就剛剛能擺弄動一根柱子罷了,換成地精,恐怕更要八個人甚至是十個人而且得借助道具才成。

    戰艦拋錨在碼頭裏,其實也就是驅動鋼柱全部縮回了船腹。

    略略弄通了這種驅動原理,戰艦底艙裏,許多有志於站上駕駛崗位的公司預備員工,對著那一根根鋼柱開始較勁。

    佛爾斯並沒有像其他人那般雀躍,因為,以上的操作實在是最基本的玩意,而且,都不是全部。

    除了一顆、兩顆、三顆這般換擋,地精這套驅動系統其實還有很多花樣,通過已是公司正式員工翻譯的地精技術手冊,佛爾斯知道,驅動鋼柱其實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也就是說,鋼柱的驅動力不僅可以向前,而且可以隨意的向左向右甚至是向後……

    除了本身能夠旋轉之外,驅動鋼柱的外層,又有兩道可以調節的遮罩罩。

    在立體方向上,地精稱呼如同地球儀上經度般的夾角叫做跨維,稱呼左右方向緯度般的夾角叫做跨維,這兩層遮罩罩,便一個是環維遮罩罩,一個是跨維遮罩罩。

    兩種遮罩罩與驅動鋼柱的三百六十度旋轉配合,便讓地精戰艦能夠在一檔、二檔、三檔、四檔之間,選擇任意的速度任何的方向前行,而不僅僅只是那幾個固定的值。

    不過……這兩種遮罩罩的功能還不僅止於此呢!

    仔仔細細觀察著這些驅動鋼柱的分佈,與戰艦底腹周邊的入水部分相對照,佛爾斯在腦海中慢慢勾勒出了整個戰艦驅動系統的全貌,同時也明白這兩種遮罩罩的特殊功效——構建流體力場。

    海洋中的生物經過億萬年演化,身體曲線大多呈流線型分佈,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進化?僅僅是為了好看嗎?顯然不是!

    高空中的大雁遷徙的時候,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它們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心血來潮嗎?顯然也不是!

    就算有足夠強大的動力源,怎麼將動力源生出的能量盡可能發揮出來,這是門絲毫不比前者容易的學問!

    超音速飛機誕生之前,足夠強大的發動機早就出現了,但是不行,就算動力足夠強大,只要探觸到音速障壁,飛機鐵定撞的四分五裂,直到空氣動力學應運而生……

    兩維遮罩罩除了讓戰艦的速度更自如身姿更靈活之外,最大的效果也就在此了,地精顯然已經發現了,當動力達到一定程度,戰艦的速度就不是光靠增加驅動數量可以提高的了,必須進行更細微的調節,方向、角度、力量……

    地精不懂流體力學,不曉得貝奴裏方程方程,所以它們唯有將所有驅動柱裝上遮罩罩,以窮舉法的方式探究其中的奧妙,他們不懂,但是……佛爾斯懂啊。

    勾勒著戰艦輪廓,在數百乃至上千的驅動柱一一安放在相應位置,模擬著海水在驅水石的驅離效果下,從細部到整體的流體結構,這絕對是佛爾斯自穿越以來,需要計算最多的一樁工程,而且,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拿不出最優方案。

    所謂最優方案其實也有無數,前行時至少一種,後退時當然也要一種,左拐彎,右拐彎,大拐彎,小拐彎,再配合相應的風向、洋流資料……每種都需要相當複雜的運算以及實踐才能落實。

    眼下,佛爾斯也只能對照地精技術手冊譯本,將上面記載的地精經驗方案進行細部的調節罷了……其實真不需要多快,只要……比跟在屁股後邊的追兵快上那麼一點點,也就足夠了!

    佛爾斯腦中勾勒著某些計畫,面上正笑的邪惡,底艙窄窄的過道裏,對面行來三個船員。

    之前已經說過,底艙雖然上下夠高,其實橫七豎八全是支撐結構,並不寬敞,這麼一條甬道,帕維爾人的體格三人並行接近極限。

    佛爾斯這時正想著別的事呢,也沒留意三人神色,擦身而過時候往邊上一靠讓出路來,不料,三人中靠近佛爾斯那位徒然將身一側,狠狠把佛爾斯擠上了牆壁。

    “嗵!”一聲大響,毫無防備的佛爾斯結結實實撞在甬道鋼板上,背脊生疼。

    “小子,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本來該是佛爾斯的臺詞,沒等他出口的,已經被撞人的傢伙搶先發佈了。

    三個人就好像事先訓練過不知多少次一樣,邊上之人一撞,另外兩人立時轉身踏步,只是瞬間,就將佛爾斯圍在當間,困在了肌肉組就的牢籠裏。

    三個人,六雙眼睛,三分不屑四分不爽五分不懼的瞪視著佛爾斯。

    消受蛇蜥血之後,佛爾斯已經變成了魁梧大漢,可是跟這三位一比,無形中便小了一號。

    找茬的?為什麼要找自己?佛爾斯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愣愣的看著三個人。

    三個人他倒是都知道,前兩天新招來的海盜,據說是親兄弟,實力皆是鬥師,這兩天,相互無意間倒聊過幾句,雖然談不上交情,也絕對沒有仇怨啊?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29
章六十九 她是我的女人
佛爾斯正飛快的轉動腦筋思考呢,三人中撞人的老三一拍鋼壁,“嗵”然一聲大震在佛爾斯耳邊響起,那老三說話了:“小子,你一個外來人,給我們老實點,不要上躥下跳的顯示自己有多能……”

    “更加不要……跟姓原野那小妞走的太近,明白了嗎?”左側的老大介面,殺氣十足的說道。

    “若不然,下次可就不像這回這麼客氣了!”與佛爾斯正對的老二收腹挺胸,胸肌一下一下顫抖著,好像拳頭一拳一拳擊打著佛爾斯的肩膀。

    在那同時,一股股從噶肘窩裏散發出來的嗆人味道,縈繞佛爾斯鼻端不散,簡直讓人窒息……

    以後定要在甲板游泳池裏隔離兩個地方,好當作公共澡堂,規定公司員工每天一澡,每個人都得洗!

    佛爾斯心中惡念著,同時明白過來,這三人是不滿意自己上臺領獎的表現了,同時……大約還對原野蘭生出了那麼點心思,因為自己白天和原野蘭說了會子話而遷怒自己。

    微微哂笑著,佛爾斯徒然提膝,被三個人包夾的風雨不透,按說佛爾斯腿被緊緊別著,應該根本抬不起來才對。

    可是,佛爾斯畢竟是掌握了生命元素的怪胎,一身上下要軟就軟要硬就硬,天底下最頂尖的脫逃大師都沒可能達到他的水準,又怎會被這麼粗淺的伎倆鎖住。

    輕輕巧巧一抬膝,佛爾斯一膝蓋頂在了老二肚子上,他沒頂要害,一來勝之不武,二來……這三位噶肘窩都已經那味了,天曉得那地方得髒到什麼程度哇!

    “嘔!!!”老二捧著肚子俯下了身,稀裏嘩啦吐了一地。

    佛爾斯當然不會呆在原地讓他澆個一頭一臉,趁老大老三俱是一愣的功夫,他身體一扁,驟然發力,宛若遊魚一般從三人夾縫間溜了出來,在幾步開外站定:“謝謝提醒,不過我的事,還不需要你們三個操心。”

    “好小子,還敢齜牙!”老大老三虎吼一聲,並肩發力向佛爾斯沖來,仿佛兩輛衝鋒的坦克。

    還沒沖到佛爾斯身前,佛爾斯身體一躺已經滾翻在地,兩人正不明所以,佛爾斯背靠地面,迎著兩人來勢雙腿以詭異的角度交替蹬出,一腳蹬在兩人膝蓋,讓兩人前行之勢立止,整個身體平平前飛,另一腳則向上,正蹬在兩人小腹,把兩個人斜斜踹飛,直沖上四米高的頂棚,然後噗通一聲摔落地面,結結實實兩個狗吃屎。

    從地面上滾起,看著前後三人,佛爾斯拍拍手啐口唾沫:“不自量力!”

    底艙裏有很多正在搞研究的傢伙,佛爾斯與三人交手的響動,飛快惹來人駐足圍觀。

    不明白到底什麼情況,一幫人竊竊私語,而且人越聚越多。

    周圍人的評議,掉過頭來也刺激了或者嘔吐或者趴在地上的三兄弟,三個人面皮飛快的紫漲起來。

    冒頭挑事,卻被對方反手收拾了,更何況對方根本不是什麼高手,鬥者階的小白臉而已,實在丟不起那人啊……

    老二停止了嘔吐,老大老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瘋吼一聲,三人前後包夾沖向佛爾斯,這已經不是為了原本的目的,而是**裸的面皮之爭了。

    三個雙臂比之方才都粗了一圈,本就窄緊的衣物繃的幾乎要裂開,顯出他們肌肉的鼓脹,更有微微的藍光從手臂上浸出,顯示三人應該處於鬥師初級階段,而且修行的是同一種鬥氣。

    哼,太小兒科了!昨天晚上,鬥爵初的原野蘭都被我生生給XXOO了,就憑你們……佛爾斯微微含笑,雙臂一前一後開始畫圓。

    太極卸力!

    一兜,一圈,一引……六隻泛著鬥光的胳膊無可奈何偏折了方向。

    四兩撥千斤引不動原野蘭的攻擊是因為等級差的太多,對僅高出半級的三兄弟卻絕無問題,更何況,吸收了蛇蜥血的佛爾斯的身體素質已經被開發到鬥者極限,單憑肉體力量,並不比三兄弟遜色多少。

    “噗!噗!噗!”三聲悶響,三兄弟體格相仿臂長相若,偏離預定的手臂,結結實實來了個自相殘殺,就屬老二最慘,他以左右雙拳給了老大老三一人一下,自己卻同時挨了四記拳頭,立時鮮血狂奔倒跌出去,聽聲音,肋骨斷了怕有**十根。

    老大老三也好不到哪里去,借著三兄弟自相殘殺的一瞬間,佛爾斯身形如蛇從兩人身體間那狹小的縫隙鑽了過去,鑽躍的一刹那,他雙肘奮力外磕,就在兩兄弟後腰狠狠來了一記。

    肘擊剛好抵消了老二拳頭對兩兄弟的衝擊,所以相比倒飛出去的老二,老大老三盡皆站在原地不動,足足十來秒鐘過去了,兩兄弟就如初時的老二一般,捧腹狂嘔著,推金山倒玉柱委頓在地,一股股白沫沿著嘴角緩緩淌下。

    人群中騷動漸起,圍觀者中不乏認識那三兄弟以及佛爾斯的,在這樣的冒險團體中生存的每個人,對身邊的所有存在,無論朋友、敵人還是陌生人,都會有一本帳,賬上記著對每個人的評估,哪些人自己惹不起,哪些人可以朋友相待平起平坐,哪些人可以頤指氣使……

    這是個實力至上的世界,人人心中都有這樣一把尺規,根深蒂固。

    但是……這次尺規似乎量錯了!

    海盜三兄弟在這幫人裏算是小有名氣,個個身手都不錯,而且三個人從來形影不離,說是三兄弟,簡直就是一個人,甚至有人開玩笑,就算娶了媳婦,三兄弟恐怕也會共同分享。

    這麼樣的三個人,在佛爾斯,不,佛羅姆•伊厄斯這個看起來實力平平的新來者手裏,竟然不是一合之將?

    一傳十,十傳百,本來還有人不知道海盜三兄弟和佛羅姆是誰,經過流言傳播,登時也都知道了。

    看著圍觀者注視自己的目光,若在以往,佛爾斯會很不適應,因為他更習慣把自己藏在角落裏……

    也不知道是蛇蜥血的功效,亦或者他的心境漸漸發生了變化,此時此刻的他,竟然很有些享受這樣的目光,意外中藏著驚懼、欽佩。

    舉起手臂,佛爾斯好像拳擊臺上贏了的拳手一般招搖著,就差沒有說,謝謝大家捧場了,他在眾人注視之下擠出了人群,只給眾人留下了他的背影。

    眼看著連背影也要消失,一聲不甘的怒吼在底艙中回蕩:“這傢伙想要包庇那狐狸妞!”

    人群徒然安靜下來……

    感覺到了後背上聚焦的目光,佛爾斯身體一滯:事情似乎有點意思了。

    原野蘭,實在是讓貝格爾號與小鷹號上的船員無法忽視的存在。

    不是因為她長的太禍國殃民,若說起到漂亮,一班人魚和水生精靈雖然稍稍遜色,也足夠養眼了。

    她的突出,是因為她是混血獸精靈,是因為她是遺棄島徒!

    混血種族不一定是遺棄島徒,遺棄島徒臉上也並不會刻著字,可是會出現在這片島嶼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跟遺棄島徒有著或多或少的仇怨……

    雖然因為某種原因,佛爾斯並沒把這些人其實都是遺棄島海盜販運來的事實公佈出來,就憑遺棄島徒把船停在水中,將這裏的人當猴子一樣欣賞這一樁,就足讓雙方的仇怨深結難消了。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用在這裏再合適不過了。

    因為深恨遺棄島徒,這裏的人對遺棄島海盜一顰一笑俱是銘記在心,就仿佛我們看電視,電視裏面演員一說話一張嘴,我們就能知道雖然長著同樣的臉孔,這個是韓國演員,那個是曰本演員,這個是香港演員,那個是臺灣演員……原野蘭的身份其實早就被看穿了。

    遺棄島海盜飄忽不定來去如風,這些島民實在難以逮到,好不容易有原野蘭這麼個送上門來的,怨憤不知積壓了多久的遠望島民又怎麼可能放過?

    以往沒有人找麻煩,是因為佛爾斯的影響力,並不代表這裏的人就真心接納了狐精靈。

    現在,驟然多了四五百不知道原野蘭跟腳的存在,這樁麻煩便也緩緩醞釀著開始爆發了。

    自從把原野蘭接回之後,佛爾斯就隱隱感覺到了些微蛛絲馬跡,卻沒有想到,這樁麻煩會跟自己的化身扯上關係……

    事實上,不光他感覺到了不妥,船員私下裏對原野蘭的覬覦,南波萬兔翼都有察覺,但是……一來,佛爾斯最近三天來頭玩失蹤,二來,他們跟隨佛爾斯也頗有幾天了,雖然知道狐精靈資格最老,卻也不曾發現,佛爾斯和狐精靈之間真有什麼貓膩,既然不是姘頭,他們同樣心中存在怨氣,又怎會出頭彈壓呢?

    海盜三兄弟找佛爾斯的茬,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引子罷了。

    “佛羅姆,你真的要替那狐狸妞出頭?”沒有人再看海盜三兄弟的笑話了,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佛爾斯。

    “不要忘了,當初那些海盜,是怎麼開著船在海邊嘲笑我們的!”

    “你是不是腦殼壞掉了?不過跟那女人說了幾句話而已,真以為她看上你了?”

    人聲嘈雜,說什麼的都有。

    “沒有辦法,誰讓她是我的女人呢!”佛爾斯深深歎息一聲,緩緩回過了身,“要找她麻煩,除非先把我打倒。”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0
章七十 下餃子
貌似這本書第一次封推!很想加更,瞅了瞅稿子……不敢……

    這樣吧,許一個願,似乎從寫書之日起,還從沒有許過願呢……

    假如,這個月分成訂閱能排進前十,拿1000塊的獎金,下個月更15w字。

    不過大家也知道我的碼字速度,假如下個月完成不了,那就下下個月,下下下個月,總之補上為止!

    PS:盜貼站高抬貴手,這段別刪……

    要找她麻煩,除非先把我打倒!佛爾斯在底艙中的宣言,被人口耳相傳,很快到了原野蘭耳中。

    彼時狐精靈正縮在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她也覺出了周圍人眼中敵意,聽到不遠之處,其他人的議論,心中五味雜陳……

    根據她的瞭解,可以肯定,佛爾斯這麼說這麼做是有目的的,當然,那絕對不是討自己喜歡,兩個人的契約就擺在那裏,實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一定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雖然知道,可是……聽著別人口中說出來的話,無法抵抗的,一絲絲暖意從心底裏泛起,就仿佛回到了家中,就仿佛有了一雙遮風擋雨的臂膀。

    原野蘭!你不要犯傻了……你們只是契約關係,昨天晚上他怎麼玩弄你,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可是,可是……那種感覺似乎也挺美妙的呀?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起風了。

    海風帶著潮意,有經驗的水手都知道,這是新一輪雨水來臨的先兆。

    遠望島鏈看似平和其實危機四伏,除了空間薄弱之外,三天兩頭下雨也是樁重要原因。

    此時此刻,原野蘭的一顆心,也就如這島鏈上空的風一樣,忽冷忽熱,不知所衷。

    狐精靈在角落裏忽喜忽悲,輾轉反思這段時間,從甲板通向底艙的甬道裏,聲音徒然變大起來,“嗡嗡”的嘈雜人聲,伴著“嗵嗵”交手之響,飛快的向甲板趨近。

    “嗵!”隨著一個人像炮彈一樣從甬道裏飛出來,跌上甲板,漸漸強盛的海風裏,佛爾斯緩緩走出甬道,在聽到聲音聞聲而來的人群中間站定,身形如山:“底艙裏頭地方太小,怕你們施展不開說我欺負你們,還有誰不服,儘管上!”

    虎軀一震,佛爾斯兩眼精芒四射,王八之氣爆棚。

    到底怎麼回事,整艘船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不過佛爾斯如此挑釁的話說出來,甲板上還是難得一見的沉寂了片刻。

    太囂張了!真的是太囂張了!如果是個鬥宗,哪怕只是鬥爵,撂下這種狠話勉強也算是和身份相匹配,可佛羅姆是誰呀?一個小小鬥者罷了,竟然也敢這麼囂張?

    之前在底艙裏的囂張,那是傳聞,此時此刻真見的,一船人不可避免的還是被佛爾斯的大言不慚驚住了。

    當然,不是被震懾的驚,而是看到芙蓉、鳳姐那般的驚……

    驚過之後就是滿場哄笑,佛爾斯在底艙裏的戰績,並不如他說的那番話流傳廣泛,原本擲地有聲的說辭,在甲板上倒像是笑話那般傳播的。

    “小子,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笑過之後,幾個氣血方剛的青年步上前來,只是嗤笑,並沒打算動手。

    佛爾斯自然而然的邁步迎上,扣腿,兜手,肩膀一聳,鐵山靠,一人登時飛出,不遠不近剛好掠過甲板船舷跌入大海,可以清晰聽見此人因徒然自由落體發出的慘嚎。

    “啊……”慘叫還在持續的過程中,佛爾斯身體變向,背起的兩手彈簧一樣前擺,左右徒然併攏,給了另兩人來一個雙風貫耳。

    佛爾斯的掃擊看起來簡單,其實還帶著強烈的旋轉之力,被打的貼靠到一起的二人還未從天旋地轉的感覺中反應過來,佛爾斯化右傾為左傾,左足狠狠跺上甲板,“嗵”然一聲大響,竟然就在一步之間,方寸之地,來了次逆向鐵山靠。

    “砰!”毫無反抗之力的兩個人形再度飛出,依舊是剛剛好擦過船舷,依舊是拖著長長的慘呼。

    “……噗通!……噗通!噗通!”仿佛又過了一會兒,接二連三的落水聲方才傳來。

    快!實在太快!甲板上刹那間沉寂了。

    佛爾斯迎向三人的步伐自然從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只是打算伸出手去與人相握一般,哪里料到,眨眼之間,三人便全數飛身落海。

    “我佛羅姆說話,從來一言九鼎!倒是你們三個,似乎該好好降降腦袋的溫度了。”對著空空如也的船舷邊如是說道,佛爾斯回過了身,“原野蘭我罩定了,還有誰不服,一起上!”

    沒有實力的人站出來叫囂,那是挑釁;有實力的人這樣做,就是挑戰的,一字之差,感覺完全不同。

    瞬間沉寂,甲板上的人完成了從看笑話到認真對待的轉變,當下就有幾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法蘭克,新收的海軍中近戰第一人;費馬,新收的海盜中近戰第一人……還有兩人,佛爾斯不太熟悉,不過肯定也都是高手。

    沒有人魚中的代表,除實力稍遜外,人魚來此最久,數量最多,已經有土生土長的意思,對原野蘭之事只是觀望,並無想法,就算有,身體結構也未必允許。

    “我們可是幾乎所有人都商量好了,要將那狐狸妞先X再O,再O再X,佛羅姆,你真要替她出頭?”四位高手,聯合散發出強橫的氣勢。

    招募者中的高手幾乎全在這邊,他們習慣用拳腳,對改變戰鬥方式該用地精火槍不感冒,因為那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是捨棄了自己的長處,去跟那些平時還在自己之下的人平齊,他們拉不下那個臉去。

    可是,除了加入火槍隊,由於平時更喜歡鍛煉身體,他們在讀書識字算數方面通常也沒什麼專長,加入測量、審計、翻譯組就更沒譜了,兩者皆不行,他們也就只剩操控戰艦這一種選擇了。

    也正因此,拿了獎金,數度受到表揚,估計今天晚上的獎金份也跑不了的佛爾斯,不免成為某些人嫉妒的對象,底艙裏三兄弟的挑釁,就是多種因素複合促成的結果。

    “這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不想再重複……你們誰有想法只管站出來,我保證打的你們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話說的,卻又更加囂張的,四位公認的鬥師頂峰高手互相望瞭望,還沒輪到表態呢,邊上早已有人按捺不住的跳了出來,指著佛爾斯鼻子斥駡:“小子你不要太囂張!”

    也正當此時,被佛爾斯丟入海中的三個青年一身濕淋淋的沿著船舷爬上甲板,腦袋溫度不降反升,連臉皮都漲紫了,惱羞成怒:“你這卑鄙小人,竟然搞偷襲!”

    斥駡者,與三個青年,六七人一齊向佛爾斯湧去。

    佛爾斯微微一笑,脫離圓心,不疾不徐向某一方向行去,行進的過程中,他同樣不疾不徐的伸出了手去,就如方才如出一轍。

    三個青年說佛爾斯搞偷襲,其實對佛爾斯的手段心中還是有數,那絕不是普普通通一抓,普普通通的一抓自己又怎麼可能躲不開,所以再次面臨同樣一招,他們未免就留了心了。

    看見來抓,手臂那是慎之又慎的格擋過去,但是……

    明明看的清清楚楚,眼睛一花,佛爾斯的胳膊還是毫無預兆的穿透了格擋,然後……

    身體一偏重心一失,騰雲駕霧的感覺再度傳來……

    黑壓壓的天空,同樣黑壓壓的大海,近在咫尺,偏偏伸長了胳膊,就差一絲絲夠不到的甲板船舷,當然,還有不可避免的伴奏:“啊~~~嗵!”

    佛爾斯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可是怪異的地方就在這裏,明明不快的動作,他一旦做出來,便沒有一個人能躲得過。

    重新圍攏上來的人大多是鬥者,不過也有一兩個與三兄弟一般的鬥師,但不管是鬥者還是鬥師,面對佛爾斯只有一個結果,一格,格空,然後騰雲駕霧。

    也有手腳快的出手不止一次,不過,那也只是讓他的掄空資料多了一次而已。

    一番交手,似緩實急,當佛爾斯抖手甩出最後一人,前頭那第一個被拋出去的傢伙,也就剛剛落水罷了,甲板高十米左右,算上甲板上飛行時間,頂多也就兩秒鐘。

    這傢伙說要代原野蘭扛下來,並不是說笑的,而是真有這實力,四位高手瞳孔都有些收縮。

    倘若讓他們出手,把方才動手那幾位扔下船肯定也沒有問題,但是,那會是純粹的力量性壓倒,絕做不到佛爾斯這般輕描淡寫點塵不驚,就好像下餃子一樣。

    要知道,這些人可不是餃子,餃子是死的,人是會動的……

    有幾個人,簡直都像是配合著佛爾斯讓他把自己仍出去,他疾沖上前,佛爾斯在他肚子底下一掂,便騰雲駕霧的飛出去了。

    可是,那顯然不是配合,四位高手對此心知肚明,正是知道,尤其顯出佛爾斯的高深莫測。

    一甲板的人,差不多有百十口子,一時間心潮起伏,有的驚訝,有的好奇,有的興奮,有的震驚……各懷心事。

    佛爾斯與他們全不相同,他的心情只有一個字,爽!

    他本是智腦,或者說是一段程式,穿越這世界到了一個魔法師的身體裏,對於法師的力量,他研究頗多也覺得這是種強大的東西,可是從骨子裏他還是覺得,鬥技的方式更適合自己。

    沒有別的原因,回應速度!

    使用魔法,無論哪魔法多麼低級,構造多麼簡單,都需腦中轉念,念通過咒文通過手勢轉化為場,場再經過類似於電磁感應的方式,激發各種元素完成相應,所以魔法無論釋放的多麼快,總有反應時間。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0
章七十一 信春哥
佛爾斯智腦化成,念頭轉動之快天下無雙,可饒是如此,他自己的轉念速度,加上魔法發生顯現的過程,登時就被拖慢了。

    因為就算他反應再快,一秒施法的極限也無法突破,這不是光憑練習就能解決的,而是這世界的規則,無論怎麼練都不可能突破。

    普通法師,經過練習經過超魔疊加,施法速度達到三秒算是普通水準,勤加努力,時間還可以縮短,以佛爾斯的極限水準,算上左右施法,假如不考慮任何其他因素,也不考慮戰略戰法,頂多也就能與六個同級法師對戰罷了,這個數字實在太少了。

    而近戰技巧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完全不需要回應時間的,如果他的肉體足夠強韌,理論上,他念頭轉的能多快,變換攻擊與防禦就能有多快。

    剛才那百發百中的劈手一揪就可看出端倪了……

    其實佛爾斯的手段很簡單,這個世界鬥徒級都能用出來的技巧——殘影。

    人的眼睛是有極限的,當一秒鐘二十四幀畫面從眼前刷過,眼睛便看不到那是二十四張靜止的畫面,而以為那是連續的畫面,這叫做視覺暫留。

    同樣道理,當一個物體從人的眼前飛過,而且它的速度達到一定程度,人眼看到的往往也不再是一個具體的影像,而是一個弧線,而假如人的眼睛又跟不上物體的運動速度的化,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狀況出現。

    比如說,完全沒有反應,就當沒看見,或者是,眼睛明明跟不上,大腦卻對那部分缺失影像做了彌補,讓人以為自己看到了……

    佛爾斯就是充分利用了人視覺系統這種種漏洞,他的動作看起來不疾不徐,其實許多關鍵之處,或快或慢都有變化,是觀察者自己的眼睛騙了自己。

    當然,就算沒有這些小手段,這些人也無一人是佛爾斯一合之將,簡略形容的話,就是技巧太糙!

    因為徒然追求力量的強大,這裏的人很少注重技巧,很多細部處理根本不到位,或者壓根沒有處理,在佛爾斯眼中看來,這些人一出手全是破綻,秒秒鐘都能搞定。

    直至扔飛最後一人,佛爾斯肆無忌憚的發洩著心中快意,拍拍手好像打死幾隻蚊子那般輕描淡寫:“還有誰?”

    還有人躍躍欲試,不過接連幾人入水讓他們明白,此人是真有兩把刷子,想上又有忌憚,甲板上一時間有些僵持。

    “你真的決定跟我們所有人作對?”費馬,海盜第一人緩緩說道。

    “依你的頭腦,還有大家剛剛見識的身手,在這裏大有可為,不要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面!”法蘭克陰惻惻的說道。

    聽著此人說辭,一瞬間,佛爾斯恍惚回到了另一宇宙,真有捧腹爆笑的衝動,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豎起手指緩緩搖動:“不是我站在你們的對立面,是你們硬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沒必要廢話,有人不服,我就把他打服!”

    “太囂張了!”“忍不了了!”……

    佛爾斯擺明車馬是在挑釁,而甲板上的人,也真的是受不了他的挑釁,謾駡紛紛。

    “兄弟們,這傢伙是真的一點不打算給咱們面子啊!他想一個人把咱們打服!”甚囂塵上的吵嚷聲中,有人的聲音尤其的顯著,“我們應該怎麼辦?”

    “打死他!打死他!”異口同聲。

    “就算拼著違反公司規定,也得把這廝給滅嘍!”

    “就是就是,拼著不入公司,也不能受這份窩囊氣!”

    “是啊是啊,早就受夠了!咱們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和那群不上臺面的傢伙平起平坐啊?經常的還得聽他們使喚。”

    “就是,我就不信,離了咱們這夥人,他們能把船開動?”

    “……”

    上船之初,佛爾斯一席演講,的確讓這些人感到了振奮,可是隨著這種振奮消除,這些人不可避免的又回到了現實,回到了雞毛蒜皮小事纏身的狀態。

    測算組和射擊訓練營完全沒有問題,那裏的人全部出身底層,佛爾斯給了他們公平競爭的機會,給了他們對未來的嚮往、回家的渴望,一個一個自然兢兢業業沒有絲毫懈怠。

    獨獨這邊這些人,平時混的一瓶不滿半瓶晃,雖然是逃難中,身邊往往也帶了三兩個下屬,聚集起了一批人。

    平日裏他們沒甚機會,因為上邊有人壓著,現如今擺脫了上層鉗制,一絲絲野心不可避免的便冒出來。

    有了野心,便會有欲望,有了欲望,就容易感到不滿……

    南波萬、南波兔、南波翼,那都是什麼人啊,以前的小蝦米,在團裏根本沒位置的存在,就因為加入的早了那麼幾天,就可以對自己指手畫腳了?

    你那叫公司的玩意招募也就招募吧,直接擺個擂臺,讓大家真刀真槍的幹,也算公平合理?你們偏偏最公平的法子不用,淨搞些歪門邪道,重用會開地精火槍的,重用會算賬的……

    當初在海盜團,我們也不是沒有過地精火槍,可那都是給身手差的人用的,像我們這些都不屑得用……

    你們不認得我們這些金鑲玉也倒罷了,竟然還捧著那些個破銅爛鐵喊寶貝,嬸可忍,叔不可忍啊!

    兩天來積壓的各種負面情緒,在佛爾斯的連番挑釁下,終於醞釀發酵,繼而積溪成河,積河成江……

    一切憤懣、無奈、憋屈……化作口中的謾駡,化作手頭上的行動,化作血脈的搏動,就仿佛長河流水連綿不絕,攜著鋪天蓋地之勢向佛爾斯湧去。

    有人攥緊了拳頭,跳上船舷立柱,忿然發力而落,拳勢就如懸河飛瀑。

    有人精擅配合,數人連成一牆,同飛拳,同起腳,將身前護的風雨不透,一堵人牆緩緩向佛爾斯壓去,勢要將他碾壓成泥。

    也有人人群中覓得空隙,只管起一拳,飛一腳,透過空隙向佛爾斯插去。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那是實力差距不大的時候,站在人群中間的佛爾斯,身體素質雖然算不上眾人中最高,一身技藝與變態的反應卻絕對超乎眾人之上。

    左接右擋,依仗身體的柔韌與太極卸力,讓四面八方來拳盡可能的互相抵掉,佛爾斯抽出手來,俯身攬著某根透過人群**來的撩陰腿輕輕只一提。

    “嘎巴”一聲脆響,那腿向著膝蓋上的方向彎折了九十度,同時兩下不似人聲的慘嚎。

    一聲是撩陰腿本人,另外一聲,就是那可憐的被撩陰腿鑽擋,讓佛爾斯看准機會往上一拽,用自己胯骨生生把撩陰腿別斷的可憐傢伙了!

    解決了這兩個,佛爾斯或者側身閃躲,或者太極卸力,接連躲過幾次攻擊,兩手背在身後徒然彈出,又一個雙風貫耳。

    相聚不遠兩條從人牆中伸進來的手臂,登時如麻花一樣纏繞起來,森森骨碴透體而出,形象怖人。

    暫態又是兩聲慘叫,不過倒下的卻有三人,兩條手臂擰成麻花的同時,也緊緊勒住了夾在當間的人的脖頸,飛快的讓此人面皮紫漲舌頭長伸,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說話之間,那幾位蹬踏弦柱,仗著地形之利向佛爾斯撲擊的三人也到了佛爾斯頭上……

    習武之人,若不到一定水準,最忌的就是雙腿離地……佛爾斯不屑的搖頭,雙手保持著魔術師般的節奏,一引一拉,其中兩個慘烈的撞到一處,跌落地上生死不知。

    還有另外一位,被佛爾斯纏住胳膊奮力一甩,風車一樣撞上人牆,登時帶翻了一大票,給佛爾斯身邊清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難得的一個擺脫圍毆的機會出現,不過佛爾斯絲毫也不動心,依舊慢條斯理的佇立原地,指東打西,指南打北……

    他的戰術也很簡單,那些攻擊力不足的拳腳,隨手就能擋掉,攻擊力足夠的,勢必是全身發力重心不穩,只需一扯一拽,就能變成自己的擋箭牌。

    洶洶人流似滔滔流水,那他就是洪流中的砥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時有慘叫傳出,不時有人擠出,或者被踩出,或者被佛爾斯扔出人群,此起彼伏甚有節奏。

    最初的時候,出了人群的傢伙依舊氣焰囂張,仗著一股邪氣悍不畏死的再度撲上,過了三五分鐘,這樣做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因為無力再上的傷病戰俘越來越多……

    折胳膊,斷大腿,佛爾斯專沖人關節下手,有治療法術與各種神術,關節傷並不會留下永久性創傷,卻絕對是讓敵人戰鬥減員的最佳方式。

    隨著那一聲聲慘叫,人群心底裏的血氣,也隨之慢慢消失了……

    這傢伙真的是太狠了!看看小三那稀爛的胯部,看看布萊曼彎折的膝蓋,還有菲爾斯那張臉……

    血淋淋的場面並不是船員們失去勇氣的最大原因,最大原因是,戰鬥開始到現在,圍毆者幾十,打中佛爾斯的次數寥寥無幾,不光打中次數少,品質也不高,佛爾斯面皮依舊白淨身手仍然靈活,絲毫也不見這幾下產生任何效果。

    此人渾身上下簡直就像套著傳說中的無敵光環一樣,動作不見的有多快,技巧不見的有多高明,偏偏無一人是其一招之敵……

    這些人哪里知道,此人之無敵純粹是春哥流的。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0
章七十二 一招,還是一招
越打越心寒!

    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不打。

    一片嘈雜的甲板上,甚至沒有多少人注意,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在何處?

    原野蘭從角落裏探出半邊臉,看著人群中間的佛爾斯,目光閃爍,原本還有許多冷意的臉孔,隨著眾人拳腳,隨著佛爾斯身上淌下的汗珠,漸漸的消逝一空,變的圓潤柔和起來。

    也沒有人注意,視線不及的角落,一雙原本應該十分呆滯的眸子,正無比靈動的關注著戰場,絲絲詭色從中閃過……

    同樣是看著甲板上戰況,費馬、法蘭克、英吉拉、艾爾,小鷹號上的四大鬥師高手面面相覷……

    佛爾斯給了他們高深莫測的感覺,看他一舉一動,力量並不強,速度也不快,偏偏沒人能擋沒人能躲,出手必中。

    那力量那速度,他們四人自認人人都能做到而且超出,但是那後兩條……

    “這傢伙到底從哪兒蹦出來的?有沒有人聽過?”費馬按捺不住開口。

    英吉拉搖頭:“問過了,沒人知道。有人聽這傢伙自己說過,剛剛漂流到這沒幾天。”

    “他什麼來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覺得,他是在扮豬吃老虎呢?還是……”

    佛爾斯表現的威風八面,這顯然不叫做扮豬吃老虎,法蘭克的意思,其餘人都懂。

    沉默有頃,費馬先搖頭:“應該不是扮豬吃老虎吧?修煉鬥氣是需要時間的,看此人年紀,怎麼也不像啊?”

    “不要忘了,鬥氣修到某種程度是可以鎖定身體巔峰狀態的,直到身死才消。你看此人年齡不像高手,可他這身手動作,卻非年輕人的路子呀。”英吉拉表示反對。

    佛爾斯的動作,乍一眼看上去極似太極拳,一招一式行雲流水般流暢,也行雲流水般有跡可循,不夠水準的人都看不出來這能打人,的確也能讓人聯想到慢吞吞的老年人。

    “可如果他真是老頭,而且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他為什麼會到這地方來?又為什麼會替那狐狸妞兒出頭?就算是真的,他氣勢一露,咱們還不服服帖帖,用得著這樣嗎?”法蘭克的話,登時又讓疑惑回歸了原點。

    始終沒有開口的艾爾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了:“你們說這些都是廢話,有意義嗎?照我說,管他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豬吃老虎,咱們打過再說!”

    “如果這傢伙真是高手,他這般挑釁就是故意找茬,咱們躲也躲不開;如果這傢伙是冒牌貨,自然也不需要咱們顧慮……”

    艾爾這番話,讓四位高手眼睛一亮,對視俄頃盡皆點頭——“此言有理!”“甚是甚是!”“就這麼辦吧!”

    四個人如有默契跳下了高臺,分開四面**了混亂的人堆。

    艾爾的話讓他們消除了顧慮,既然動手就不能瞻前顧後,必須傾盡全力,假如真是高手,他們的傾盡全力在人家眼裏也只是小兒科,假如不是,活該他倒楣!

    人群之中,四人身上緩緩放出光來。

    鬥師級高手,已可將鬥氣灌注全身甚至是發諸體外了。

    四個人邁著幾乎相同的步伐,不動神色卻又堅定無比的趨近了佛爾斯。

    這個世界的人沒什麼細膩的對戰技巧,是因為他們追求力量的過程太容易,但是對如何發揮這種力量達到極限,他們還是有著相當不俗的研究的。

    掩在人群堆裏,四個人一邊行走一邊準備,當行到佛爾斯週邊,幾乎也就是技巧將出手的時候。

    空閒的肢體奮力,徒然在佛爾斯的包圍圈上打開空隙,四個人踏前暴喝,四股完全不同的力量,暫態將佛爾斯籠罩。

    其中三股成一百二十度角平均分佈,還有一股直襲佛爾斯頭頂,阻住了他從上方脫逃的可能!

    “烈風擊!”“排浪掌!”“策馬衝撞!”“霜華落!”……立時就有識貨的人,喊出了四位高手的各自絕技。

    不過,等喊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

    如果說鬥徒的象徵是揮舞之間開始出現殘影,那麼鬥師的徵兆便是,揮舞沒有影子,他們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眼睛追逐的能力。

    所以,眾人就算看到了痕跡,看到的也是密佈于四位高手肢體末端的強盛鬥氣,他們真正的拳腳,在鬥氣散發之前,就已經擊中佛爾斯了。

    鬥氣就好像充斥於身體內部的氣體或者彈簧,真正發力的時候是沒有跡象的,等到發力完了,才會排泄出來,只是一般人沒有那麼強大的控制力而已。

    暫態四擊,盡皆命中!

    赤紅!湛藍!暴烈!潔白!……四道迥然不同的鬥氣仿佛滴入水中的墨水,在眾人鼓噪聲中飛快消失不見,顯露出四大高手銅澆鐵鑄般抵住了佛爾斯的手臂。

    左右肩膀一邊一拳,後背脊骨一拳,頭頂腦門也一拳……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滯了,圍觀的人群也一瞬間凝滯,然後,歡呼聲沖天而起,小鷹號也隨之震顫,一圈圈波濤向外化開,連數百米開外的貝格爾號上的人,都為這歡呼驚動,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向這裏。

    歡呼雀躍的人只顧著自己高興了,卻沒有注意,發動攻擊的四位高手臉上並無一絲一毫笑容……

    原野蘭目光澄澈,無憂無慮,昨天晚上的肉搏,可以說是佛爾斯從理論高手蛻變為實戰高手的一戰,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佛爾斯擁有怎樣變態的抗打擊能力。

    不,還真有那麼一位的,離她不遠處,與她表現出同樣冷靜的另外一人。

    四位高手的拳頭還留在佛爾斯身體上,佛爾斯的身體一下子變了……

    剛才還如力拔山兮的霸王一般,下一刻,已經綿綿軟軟比女人更加過分。

    然後,一圈圈的人肉漣漪,就以四位高手的拳頭為中心,飛速的起伏蕩漾,傳遍了佛爾斯全身……

    一蕩、兩蕩、三蕩……也就頃刻之間,那波濤就平息了,四位高手所攜的石破天驚的衝力,也消逝於無形。

    夾在四人拳中,就連腦門都有一人玩倒立的佛爾斯眨了眨眼睛,整個仿佛縮水了一圈的身體裏面突然傳來“嘭”、“嘭”的悶響。

    方才一瞬間,佛爾斯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根超大的彈簧,現在彈簧蓄滿了力,自然要伸展開來恢復原形了。

    伴著悶響,一刹那間,佛爾斯兩手兩腿鼓漲的猶如虎豹龍象,連他身上本來很寬鬆的衣物都漲破了。

    “嗵!”驚天動地的一跺腳,整個船甲板似乎都要被跺的變形了,佛爾斯扭轉身軀,揮動起了龐大的拳腳,“三重勁!”

    胡蘿蔔樣的手指瞬間戳中了費馬前胸,再一瞬間,指彎成勾第二擊,再一瞬間勾彎成拳第三擊,三擊只得一響,三勁疊成一線,沒有一絲力量浪費,被費馬照單全收。

    甚至,如此沉重的力道擊打上去,費馬的身體都完全沒有隨之飛走,而是佇立原地一動不動,所有衝擊力,全留存在他的身體裏面。

    三重勁出手瞬間,佛爾斯另一隻手臂自然後揮,肥大的手肘猶如炮錘,一錘錘中右手邊法蘭克。

    這一肘,就跟三重勁完全不同,當下只聽得“劈裏啪啦”一陣肋骨斷折之響,法蘭克就好像個破口袋一樣,“嗖”一下飛出去了,生生從人群裏撞出一條血路,大字型拍上甲板艙門,繼而掛畫一樣滑落地面。

    面色蒼白,口吐鮮血,這等慘狀也就不多描述了。

    不過,佛爾斯的反擊還不僅如此呢……

    對付費馬為什麼用三重勁?因為三重勁講究穿透反作用力小;

    對付法蘭克為什麼要全力肘擊?因為肘擊除了力量強大之外,還能產生反作用力。

    為什麼要產生反作用力,因為除了左手右手跟支撐身體的一條腿外,他還可以空出另一條腿來……

    一肘擊飛了法蘭克,佛爾斯以左象腿立定,右象腿閃電般彈出,勢大力沉一腳蹬在英吉拉腰間。

    “哢嚓”一聲響,依稀是骨盆斷裂的聲音,英吉拉瞬間委頓在地,爛泥一樣貼著甲板劃出,撞翻了一堆人。

    借著這一蹬之力,佛爾斯也得到了強大的向上衝力,腦袋一側避過艾爾抵在頭頂的手臂,一瞬間和此人來了個交叉換位。

    然後,兩條粗壯的胳膊併攏高舉,交錯瞬間一揮而下,艾爾被佛爾斯擂鼓一樣擂中腰間,整個人頓時彎折到一個滲人人的程度,好像口唾沫一樣摔落塵埃……

    這一連串過程說起來冗長,其實只是彈指一揮間,想像一下吧,佛爾斯整個反擊過程中,四位所謂的高手都沒有一個能夠做出反擊的!

    寂靜!甲板上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招,依舊還是一招,對普通船員是一招,對四位鬥師同樣是一招……

    高手!絕對是高手!甲板上所有人生出共識。

    他們並不知道,佛爾斯最後瞬間的爆發,壓根是四位高手攻擊力的反彈,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

    不過,就算不知道事實真相,就算佛爾斯是真正的高人,四大鬥師也都一招落敗,他們就會放棄了嗎?

    答案卻是否定的……

    “丫的,就算高手又怎樣?咱們所有人一起撲上去,你抱腿我抱胳膊,和他拼了!就算壓也得壓死他!”

    佛爾斯輕飄飄從空中落地,還沒有站穩,人群中已經有人振臂高呼。

    “沒錯!”“壓住他!”“打不死也得咬兩口!”……一甲板人轟然而應。

    雷霆霹靂手段,換來的似乎仍不是問題的解決……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1
章七十三 真相
原野蘭花容變色。

    老話有雲,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假如這一甲板人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不要命的把佛爾斯撲倒……

    佛爾斯的實力她最清楚,技巧應變天下無雙,但是力量,偏偏力量,是他最薄弱的一環。

    原野蘭心急如焚,離她不遠處那另一雙眼睛,罕見的閃過一絲得色。

    情況基本按原野蘭估計的那樣發展,眨眼之間,佛爾斯身上已經撲上了最少十人,他本人已經因為承受不住重壓而趴倒了。

    原野蘭幾乎要從掩身處跳出來,不過……

    透過一圍人悍不畏死撲擊的縫隙,原野蘭看到了,被撲倒的佛爾斯含笑看著自己的方向,眉宇間不見絲毫慌張。

    他的神情也傳染了原野蘭,讓狐精靈一下子放鬆下來,徒然意識到,這根本就是一場戲,佛爾斯早已成竹在胸,雖然,她並不知道是場什麼戲。

    精神徒然鬆懈下來之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狐精靈臉蛋登時一陣紅一陣白……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這麼關心那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傢伙,他根本就是個流氓,是個無賴,是個……不,不對,他是什麼人跟自己沒有關係,自己跟他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狐精靈情不自禁磨著一口銀牙,自己還沒決定原諒他呢,怎麼就被他這麼直白的表演給騙了呢?……嗯,又不對了,自己跟他沒有關係,也就根本不存在原不原諒的事。

    可是……不甘心呀!被他那樣戲弄,還,還……

    女人的心思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而這一瞬間,原野蘭心中的複雜,幾乎又是女人之最,言辭難以形容其情其境!

    “哈哈,摁倒了!摁倒了!”人群中,有人歡呼。

    “嘿!嘿!別咬,別咬,那是我!”真的有人張口開咬,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恨佛爾斯竟到了食其肉,啖其血的程度。

    “太黑了,看不見!這個總是了吧?”

    “嗷,那是我的大腿!”

    “Blua!Blua!Blua!……”一地雞毛。

    甲板中心處的糾纏,簡直就像動畫片裏拍的那般火爆混亂,一堆人擠成個大球,摸爬翻滾,煙塵四起。

    在這一團混亂當中,週邊某個角落,一個人猛然跳出來,翻手摸出黑乎乎圓滾滾鉛球般大的玩意,往身邊鋼壁上猛然一磕,口中無比解氣的呐喊:“佛爾斯•美第奇,去死吧!”

    太久了,憋的實在太久了!這句話終於說出口了……

    跳出來的傢伙激動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一磕啟動了地精炸彈,正要有下一步行動,

    一股大力傳來,“嗖”的一聲,手心裏的致命武器竟然不見了……

    沒有人靠近!也不是有暗器打在炸彈上將之帶走!就是“嗖”的那麼一下子,地精炸彈不見了!

    “安吉麗娜?!”原野蘭怔怔看著跳出來的傢伙,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安吉麗娜……安吉麗娜她不是弱智術了嗎?怎麼會……

    原野蘭心底裏正納悶呢,卻不知道,猛然間跳出來的安吉麗娜,心底裏的震驚更是她百倍千倍。

    地精炸彈竟然不見了,一下就不見了?這簡直就像提著包去搶銀行,把傢伙從包裏拿出來,才發現那是把小提琴……

    安吉麗娜身體保持著即將投擲的方式,僵硬的簡直就像個雕塑。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苦心孤詣設計的一切,為什麼偏偏到了最後一刻,徒然偏離了自己的劇本。

    她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因為寧可相信,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場噩夢,只需腦袋一醒,立刻就能從夢中脫離……

    沒有錯,今天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都是安吉麗娜搗的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恢復了智商,但她絲毫不露痕跡,依舊裝成一副癡傻呆笨的模樣,暗地裏偷偷的尋找機會。

    直到今天,她覺得機會終於出現了,她精擅附魔之術,而且是不需調動魔力,直接以語言動作影響控制別人的秘法,周圍多了這麼多實力不高的陌生人,無疑都是她的最佳控制物件。

    借著這幫人對原野蘭的憎恨之心,她輕而易舉得到了這些人的控制權,這也是為什麼佛爾斯一而再再而三的鐵腕震懾,都絲毫不起作用的原因。

    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不曉得佛爾斯此人為什麼突發奇想,硬要扮成叫做佛羅姆•伊厄斯的傢伙,平素最擅長的魔法摒棄了不用,開始改用拳腳。

    如果說這世界上,原野蘭對佛爾斯拳腳功夫的瞭解排名第一,那麼安吉麗娜肯定能排到第二,昨天晚上岩洞中的一場大戲,原野蘭是親身經歷,她則是親眼目睹。

    她知道船上這些人不可能對佛爾斯造成真正的威脅,但是,造不成威脅,只要能牽絆住佛爾斯片刻,也足夠了!

    為此她做了兩手準備,一是佛爾斯不堪糾纏,最終使用了魔法,那樣一來,他的身份勢必掩飾不住,也算給他搗搗亂,第二自然就是搞到了地精炸彈,假如佛爾斯寧死都不肯用魔法,或者因為某種原因沒法用魔法的話,不管真正原因是什麼,趁著眾人將他糾纏住的一瞬間,扔出地精炸彈,“轟”的一下子,世界就清淨了!

    最妙的就是,他現在是佛羅姆•伊厄斯的身份,炸死了他,沒有人會刨根問底的追求,甚至都不會有目擊者,地精炸彈的威力,足以夷平甲板上的一切。

    爆炸之後,憑著自己對剩下人的控制力,很容易就將此事編造成一場事故,天衣無縫的掩蓋過去……

    然後,自己和剩下的人搭上另一條完好的船,直接開過吞天海流,回歸帕維爾,有地精戰艦在手,相信無論自己投靠東海聯邦,還是亞歷山大、波拿巴,自己都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安吉麗娜的美夢,甚至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方,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她保持著投彈的姿勢一動不動,甲板中心依舊混亂,可是佛爾斯•美第奇,卻衣冠楚楚的不遠處的艙門裏走出來,笑容滿面如沐春風。

    “沒想到,你是真的醒了?”佛爾斯上上下下打量著安吉麗娜,饒有興致,“什麼時候醒的?”

    安吉麗娜面色蒼白,搖搖欲墜:“你……你早就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是什麼地方……”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先回答我的問題!”佛爾斯不耐煩的道。

    安吉麗娜臉上閃過幾絲忿然,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佛爾斯也不繼續逼她,轉過身對著甲板上壓根不知自己已經溜走的人堆,擴音魔法聲震四野:“住手!都給我住手!”

    隆隆響聲穿透人堆,遠超一班人方才的呐喊。

    安吉麗娜眼睛轉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當感覺到身後方傳來的原野蘭那熟悉的氣息,無可奈何放棄了最後的掙扎。

    甲板上人在安吉麗娜的誘導下,基本已陷入瘋狂狀態,不過那種瘋狂是有限度的,佛爾斯驚心動魄的一吼,他們也就停下來了,一個個爬起身,忍住傷痛,不聲不響站成了稀稀拉拉的隊伍。

    他們的確抱怨,憤怒,但佛爾斯是什麼人,透過自己的所見所聞,透過一些老人的描述,他們早已經心知肚明瞭,那絕不是自己可以挑釁的存在,哪怕聯合起了所有人。

    恐怕,也正是因為這抱怨、憤怒無從發洩,才被安吉麗娜引導著,傾向了原野蘭,傾向了佛羅姆。

    “你們似乎都很憤怒?心底裏有火?”待人群安靜下來,佛爾斯輕輕的開口。

    沒有人回答,一片死寂。

    從憤怒中清醒過來,這些人自然開始考慮現實的東西,一個個心裏拔涼拔涼,不許窩裏鬥,這是昨天才宣佈的紀律,今天自己就如此嚴重的違反了,會不會……永遠沒有加入公司的機會了呀?

    佛爾斯的目光從這些人蒼白的臉上一個個掃過,對他們的反應基本算是滿意,不過,雖然他們是被控制的,必要的處罰總還是得有的:“假如太陽落山之前,你們能把小鷹號開起來,今天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如果不能,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好的,老闆!”“我們會加油幹的!”“一定按時做到!”……人群七嘴八舌的應著,飛快的就要散去,抓緊一分一秒。

    “等等!”佛爾斯喊住了他們,“不過,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你們,有我一部分責任。我應該考慮到,你們一個個年輕氣盛,都有自己的需求……”

    佛爾斯意味深長的看了安吉麗娜一眼,接下來的話,讓女人如墜冰窟:“原野蘭你們不許碰,至於這個女人嗎?一直都是我的俘虜,如果你們有興趣……”

    上百道餓狼也似的目光投射到了安吉麗娜身上。

    安吉麗娜姿色一般,那是分跟誰比,與原野蘭這等禍國殃民的,或者是人魚那種國色天香的,當然是差了一些,不過若是站在大街上,卻也當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在遠望島上,只有村姑民婦可以享用的一干船員們,打量安吉麗娜只是頃刻,口水已經嘩嘩的流下來。

    “不要!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是鬥戰吼,鬥戰吼!”安吉麗娜花容失色,輪X的威脅,果然比什麼都大。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1
章七十四 答案
鬥戰吼,鬥王秘技,一吼風雲動,摧肝裂膽,當者筋骨酥澈,靈光消散……

    安吉麗娜一說佛爾斯才想起來,是當日逃脫法師公會時,消受的那次鬥戰吼。

    那吼之後,自己還好一點,快速復原,原野蘭病了一整天,安吉麗娜和小芬妮更是找醫師好一通治才挽回了一條小命。

    雖然有這麼恐怖的副作用,那可以摧毀一切的巨吼,卻驅散了安吉麗娜身上的弱智術……

    其實應該可以想到的,兩女病那幾天,安吉麗娜夢中說話口齒清楚內容流暢,顯然不是一個弱智可以做到的,或許脫離牢籠的心情太雀躍,或許陷身遠望島鏈太突然,佛爾斯竟把這麼明顯的漏洞給忽略過去了。

    這般說來,自從來了遠望島鏈,這女人壓根就一直清醒著,她看起來癡癡傻傻的舉動,全都是裝出來的。

    想到此點,佛爾斯心中微微發寒,這個女人真是太會演戲了!若不是僥倖察覺,自己真說不定栽在這個女人手裏呢!

    “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麼地方露了馬腳?還有,剛才那枚地精炸彈,又是怎麼回事?”安吉麗娜小心翼翼的詢問。

    “你的表現還算配合……”佛爾斯放緩了聲音,安吉麗娜也松了口氣,不過佛爾斯的下一句話,讓她的心登時又提起來,“所以今天,唔,到太陽落山之前吧,我就先放你一馬……”

    佛爾斯轉向甲板上口水橫流的一班人:“看什麼看?剛剛說過的話就忘了?天黑之前小鷹號動不起來,你們猜自己會怎麼樣?”

    一句話,百來號人就好像被鞭子抽了一樣,匆匆忙忙風風火火下了底艙。

    安吉麗娜面色煞白,到太陽落山之前,先放一馬?“那太陽落山以後呢?”

    “當然還是要看你的表現了。”佛爾斯邪邪一笑,上上下下打量安吉麗娜好像要把她剝光一樣,“像你這樣的姿色,尤其還是魔法師,倘若在布拉格那樣的大城市,一次怎麼也得賣到幾個銀幣吧?嘖!嘖!真是便宜那班傢伙了……”

    “你自己說吧,一天願意接客幾次?不要說的太少,太少了有人輪不上,就沒法當成福利發了。也不要太多,這些人都是大老粗,魔法師的身體身嬌肉貴,我怕你幹不到幾天就掛了……”

    安吉麗娜只覺得兩腿一軟,一股尿意險險憋不住,過了有好半晌,她勉強壓抑住身體顫抖,問道:“那,那怎麼算是表現好?”

    “怎麼算是表現好?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手頭上的事多如亂麻,沒時間想,你自個琢磨吧。”這般說著,佛爾斯頭也不回就要離開。

    安吉麗娜卻知道,他這麼一走,自己就永墮苦海再無出頭之日了……

    這裏不是法師公會,不可能有人來救自己,裝傻這招也用過了,至於請求原諒,自己屢次三番要置佛爾斯於死地,就算呆子,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對待,怕是也學乖了呀。

    可是,想想將要面對的可怖命運,嚴酷的現實擊垮了女人的自尊,“噗通”一聲,女人抱著佛爾斯的腿跪下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要我做什麼,您只管吩咐……”

    “我事情多的很,沒那功夫。”佛爾斯一腳把安吉麗娜踢開,現在他的一腳可不同以往,輕輕就把安吉麗娜踢到了數米之外。

    不過女人飛快的爬起來,手腳並用轉眼間又把佛爾斯纏上了,神情惶恐涕淚橫流:“好,好,我自己想,我自己想,我有用的,我肯定還有用。我可以把你哥哥的事全告訴你,我還會附魔魔法,可以把這幾百人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哦,對了,我還可以幫你審問那群地精,保證讓他們什麼都說出來!”

    佛爾斯身體一震,想要踢出的第四腳便打了折扣……

    他心中微微歎息,這個女人真是太聰明了!

    船艙裏關了一屋子地精高官,佛爾斯不是沒想過審問他們,也不是沒有那時間,他做過嘗試,但是……

    地精膽量之小那是大陸聞名的,有時候被追的急了都會暈過去,更別說面對大刑了。

    審問這班地精就跟當日審問塞克爾德如出一轍,弄的輕了沒效果,弄的重了立時就暈過去,依舊還是沒效果。

    佛爾斯之所以沒直接把安吉麗娜做了慰安婦,就是考慮到,這個女人精通附魔,是唯一可以問出口供的人選……

    原本,他打算先好好拿捏這個搗亂的女人一番,然後再佈置下任務,卻沒想到,動作都還沒開始呢,目的就已經被猜到了。

    安吉麗娜也只是隨口說說,並無多少把握的,這種情況下,她能想到這裏就不錯了,哪里還能夠保持冷靜的考慮到其他。

    不過,佛爾斯身體輕輕一抖,她立刻就明白了……

    “你和她一起去吧,貝格爾號上關地精那間屋子,找一個翻譯,她問,翻譯記錄,你看住她別讓她搗鬼。”歎一口氣,佛爾斯吩咐原野蘭道。

    狐精靈的地精語水準也就一般,日常用語還行,專業術語肯定沒轍。

    點點頭,狐精靈拉著安吉麗娜去了,臨到船舷又折回了身,一臉好奇:“你什麼時候發現她已經恢復了的?怎麼發現的?”

    佛爾斯沖狐精靈笑了笑,笑的很是YD,讓狐精靈一陣心慌,而佛爾斯的說辭,也證明了她的預感:“昨天晚上,她濕了,被我聞到了……”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安吉麗娜根本沒睡,兩個人胡天胡地的場面全被她給看到了!

    羞死人了啦!原野蘭腳步都邁不穩了,踉踉蹌蹌的去了。

    看著狐精靈嬌俏的背影,佛爾斯哈哈一笑,找個角落回復了佛羅姆原貌,慢條斯理踱向底艙。

    這個時候,安吉麗娜的附魔影響已經去了,輕傷號下底艙忙活去了,重傷號坐著救生艇沉到海中,正在接受貝格爾號上來的牧者與吟游詩人們的治療。

    佛爾斯動手基本還是有數的,沒有無法修復的重傷。

    一路下去,船員看向佛爾斯的目光,再沒有狂熱,只剩下驚懼……

    當佛爾斯從他們身邊經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活計,或者僵直的向他點頭示意,或者拿出私藏的好酒、好肉,或者……只是低下頭露出脖頸表示順從,而這,是四大鬥師都沒享受到的待遇。

    沒有什麼,比實力更能改變人們的態度了。

    佛爾斯心安理得享受著這種朝拜,以後他更多的得以佛羅姆的形象出現,收攏人心,震懾下屬,在公司佔據一個位置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這也是他明明看破了安吉麗娜佈置,卻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直到最後一刻才出手的原因。

    當然,故意給人希望,直到人家以為大事已成的頃刻,再徒然出手翻覆,這種感覺也是蠻爽的,到現在回想起安吉麗娜呆若木雞的那個瞬間,佛爾斯都忍不住想笑。

    安吉麗娜的計謀說起來確是絲絲入扣,只可惜,一個技術性問題她都沒弄明白,就算佛爾斯不出手,她也根本不可能成功——地精炮彈的觸發方式,跟地精火槍是不一樣的。

    地精火槍二次觸發,第一次撞擊啟動斥力、加熱,第二次撞擊爆炸;地精炮彈卻是三次觸發,因為炮彈速度太快了,出鏜之後與空氣的劇烈摩擦就能產生足夠高熱,所以,第一次撞擊僅僅啟動斥力,想要令其爆炸還必須高溫加熱……

    這件事只有佛爾斯知道,而且並未告訴下屬,安吉麗娜不知此事,就算把炮彈扔出來,也註定沒有傷害。

    當然,她也根本沒機會出手,跟一船人廝打的同時,佛爾斯早趁亂將甲板左右炮口調整之後,對準了她的位置……

    五六管炮同時瞄準啊,就算佛爾斯捧著炮彈,也絕對拿不住,更別說她一個弱女子了!

    “你們屋,一號柱,環維琪標左一度二十分,跨度三;跨維琪標下三十分,跨度也是三;二號柱,環維琪標在一號基礎上左四十分,跨維琪標在一號基礎上下十分,跨度都三。”

    “十一號柱到二十號柱,環維琪標全部零度,開三度,跨維琪標從一度開始,每柱依次下調一度,跨度三。”

    “你們屋,一號柱,環維琪標左七度……”

    攜著新出爐的小鷹號第一人的威勢,佛爾斯走下底艙,經過每間屋子都指手畫腳了一番。

    屋子裏正在鑽研的傢伙也沒什麼好說的,勉強弄明白了佛爾斯全是術語的命令,一個個忙不迭開動起來,沒辦法,誰讓人拳頭大呢,一個人就能幹翻這一船人。

    隨著驅水柱角度緩緩調整好,遮罩罩漸次張開,佛爾斯通知甲板上人:“拔錨!”

    “佛羅姆大哥,老大,就這麼拔了錨,萬一啟動不成,整艘船被海浪推離,近岸擱淺怎麼辦?”也有幾個謹慎的傢伙,對佛爾斯的決定有些意見,不過,就算是提意見,也一個個都陪著笑臉,不敢有絲毫不豫。

    幾乎就在這些人說話的同時,船身輕輕一震,富有海上經驗的船員們登時明白到發生了什麼,上上下下俱是歡呼:“啟航嘍!”
sevil 發表於 2010-6-2 10:31
章七十五 謀劃
小鷹號動了,雖然驅水石外的遮罩罩只開了三度那麼個狹縫,幾百塊驅水石同時釋放出排斥力,還是輕輕鬆松驅動了巨輪。

    海浪被船身劈開,自船體兩側慢慢滑過,海岸漸漸遠離。

    鋼鐵的巨輪在海面上緩緩行進,斜下的夕陽,給前方的海水渡了一層淡淡的金輝,燦爛絢麗。

    百余位水手,看向佛爾斯的眼神不再單單只是驚懼,也開始有欽佩、尊敬之類的情緒。

    驟然接觸地精戰艦這樣的新生事物,那些複雜的操作術語、計量標識,水手們在翻譯教材的幫助下,也不過是剛剛弄懂而已……

    他們答應的佛爾斯響亮,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盡心盡力而已,對太陽落山之前將船開動,不報什麼希望的,卻沒想到……

    這些轉變,佛爾斯盡皆看在眼裏,不動聲色:“你們幾個,隨我上控制室。”

    他接連點了幾個人,都是眼色乖覺,方才硬著頭皮遞給過他酒肉的傢伙。

    “你們幾個這裏的兒活比較熟,呆在共鳴箱邊上,一會兒接收我的命令負責指揮!”佛爾斯隨手又點了幾個技術骨幹。

    這十幾人選的,若用一個詞形容的話,便是精准,讓前後左右的人一下就明白了,這位新任第一人不光拳腳功夫厲害,統攬全局的領導力同樣也是非同凡響。

    “是!”稍微一愣之後,佛爾斯點到名字的傢伙大聲應著,興奮的按照佛爾斯所說奔向自己的崗位。

    地精控制室裏,有與底艙操作間直接相連的共鳴石,每個房間對應一塊,訊息直達互不干擾,甚至,還有一套遍佈地精戰艦上下共鳴石系統,找人、對全艦人發佈命令、發出警報……如同廣播。

    別看操作上非常原始,傻笨粗重,在這個領域,地精戰艦倒是先進的很。

    徜徉在大海裏,小鷹號開始了試航,前進、後退、左轉彎、右轉彎……

    可以操作的東西太多了,指令具體到每一根驅水柱,都有不同的相應操作,所以每一個指令下達,都需要底艙裏的水手最快速度完成。

    尤其是轉彎,改變狀態之後,行進方向發生改變,但一段時間之後,又得將狀態調整回來,否則船就會毫無意義的原地兜圈。

    在不同的速度狀態下,轉角度不同、半徑不同的彎,具體都需要按照什麼順序操作,每個操作又得持續多長時間,一個個細節都會對航行造成很大影響。

    雖然順利開動了,直到太陽落山之前,小鷹號上的船員也不過初步掌握了直線加速、直線減速、停靠之類的技巧,對於轉彎技術依舊一籌莫展。

    初步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磨合,基本不要想入門,如果想讓戰艦開的地精那般如臂使指,最少要三五個月。

    雖然如此,也足夠讓人興奮了!

    憑藉發動戰艦之功,佛爾斯,不,是佛羅姆,理所當然再次得到了公司嘉獎,除了拿到一筆獎金,並且成為公司正式員工之外,還當上了貝格爾號與小鷹號第一任船長,統領總數達到一百三十人底艙操作隊伍。

    自然也有人不服氣佛羅姆的一步登天,不過,只有他能將戰艦開動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小鷹號甲板上的戰爭,在這一夜的宴會上,人們茶餘飯後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可不是說假的,百余位證人呢,佛爾斯當時的一舉一動就算連放了個屁,都被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了,根本不可能有假。

    心中不服的傢伙們,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橫向與小鷹號上那些桀驁不馴的傢伙比較一下,什麼不服情緒登時也都煙消雲散了。

    大塊吃酒,大口喝肉,觥籌交錯,與地精們約定後的第二個太陽落山的日子,就與昨天幾乎沒有區別過去了……

    不對,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區別!

    被關在貝格爾號船艙裏的地精高官們,經過安吉麗娜附魔刑訊,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知秘密傾吐出來了。

    附魔刑訊攻擊的是人的心理防線,相比肉體,地精的表現同樣不堪。

    安吉麗娜這樁功勞可是立大了!

    地精的供詞約略可以分為以下幾部分——

    第一、關於他們的武器、裝備。

    地精高官們供出了火藥的配製方法,不出佛爾斯預想,所需材料便是火魔核、磺土、魔燼,海膠泥用途則比較複雜,一種提煉物可以摻入黑鐵中製作子彈塗層,另一種提煉物混在火魔核粉、磺土、魔燼之中,當作穩定粘合劑。

    當初聽到遠望島鏈規矩的時候,佛爾斯就預感到是這樣,就算地精們不說,他也會先從這地方下手嘗試的……不過地精們說了,倒也省了他的功夫了。

    地精火藥是好東西呀,製作起來並不複雜,威力足有TNT百倍,開山挖礦,架橋鋪路,用處可大了去了!

    除了火藥制取工藝外,地精高官們還貢獻了兩條絲毫不遜的其他訊息:在每艘貝格爾號這樣的旗艦中,都會有幾個製造間,在其中有制取火藥、熔鑄黑鐵、壓制彈摸、合成子彈的全套設備,也能夠對損壞的地精火槍或者火炮進行修復,或者是製作更換用的零件。

    假如有精通金屬製造工藝的大師,完全可以借助那些設備,製作出新的地精火槍或者是火炮來……當然,半手工作業,那製作速度就不敢恭維了。

    關於地精戰艦本身。

    戰艦上那各式各樣的石頭的特殊功能,全部來自于“母石”。

    傳說母石是從天空墜落到地精大陸的神石,後來被地精大賢者勘破了奧秘,以之為藍本製作出了各種各樣的功能石,地精帝國才得以崛起並且最終統治了彼大陸。

    母石是地精帝國安身立命的根本,最高級機密,沒有人知道母石被藏在什麼地方,也很少有人知道功能石的製作工藝,只有帝國高層才有權瞭解。

    由母石直接製作出來功能石,也叫做子石,它們大部分不具備再次製作的能力,除了極少數之外——彈射石,製作火槍的特種工藝子石;聯絡石,可以製作共鳴石的工藝子石;雷達石,除探測大型動物外,能夠製作並延續遮罩石時效的特殊子石。

    若不是這場刑訊,估計沒人會猜出來,想讓地精火槍與子彈產生排斥,需要一種極特殊的打磨工具與工藝;製作共鳴石的子石,每艘船上都有;每只地精腰帶上都會有的遮罩石,最多三天必須到雷達石上充電一次,否則就會失去遮罩效力。

    第三,關於地精遠征隊、戰艦甚至是地精帝國其他一些閒雜瑣屑的情報。

    倘若佛爾斯決心穿越大洋到地精帝國去一趟,這些關於地精風土人情的情報或許能派上用場,若不然,根本無用。

    前面說的都是好消息,審訊完後,也有並不怎麼好的消息出現——關於穿越吞天海流。

    根據地精高官們所說,地精戰艦雖然強大,卻並不足以穿越吞天海流,除非是在地精商船的護翼下。

    地精戰艦偏重速度,偏重戰鬥,地精商船則偏重舒適,只有如商船一般緊湊而密集的恒溫石陣列,才能夠抵禦吞天海流的高熱。

    地精戰艦深入吞天海流一段時間沒有問題,假如時間過長,恒溫石便會崩裂損壞……

    通過安吉麗娜獲得的這些情報,佛爾斯完全沒有向普通船員洩露,他也沒有時間。

    明天,就是和地精艦隊約定到期的日子了,他得為此而忙碌。

    原本他已經制定了一些應對方案,可是有了安吉麗娜,有了安吉麗娜獲取的這些情報,情況完全不一樣了,計畫當然也得重新制定。

    ****

    約定中的最後一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昨天黑壓壓飄過的雲層,並沒有在遠望島鏈停留下來。

    這一天是帕維爾曆7993年11月19間,時間已是初冬,不過,北半球的初冬,正是南半球的初夏,太陽明晃晃的頂在人的頭頂,顯示出了這片島鏈海域的維度。

    鐵甲的戰艦被太陽如此直射著,本應該很熱,微微的海風吹拂,就讓這熱度稍減了一些,戰艦恒溫石啟動著,便讓熱度又減了三分,實在適意的很。

    這天一大早,兩艘戰艦上的所有操作者便都被佛爾斯叫了起來,安排到兩船甲板,繼續操作訓練,這是最後的一天,僅剩的時間了!

    再過得一會兒,雷達石瞭望台的測算者們、火槍隊的正式以及預備隊員們也都起床,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訓練。

    風元素來來按照佛爾斯囑咐,飛的高高的,拿著一具地精望遠鏡俯瞰著大海。

    前兩天它僥倖贏了佛爾斯,歡天喜地跑回來以為就此便可與小人魚米琪開始公主與騎士的浪漫童話了,卻根本沒有想過,他是騎士,米琪是公主,決定兩個人要去往何處的,是公主絕非騎士。

    理所當然,任憑來來磨破了嘴皮(假如他有嘴皮的話),也根本勸不動小人魚隨它離開,無可奈何,也只得變作戰艦上的編外一員。

    風元素拿著望遠鏡在雲層間翻滾嬉戲,百無聊賴間的一個瞥視,令它忙不迭從雲層中躍下,風馳電掣向貝格爾號奔去:“來了!它們來了!”

    地精戰艦來了,在午時,比約定提前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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