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 合作
想從一點傳送到另一點的確有捷徑，一是利用紙間空隙，一個混亂的沒有空間性沒有方位感的叫做星界的所在，完成躍遷，還有一種，則是直接抵達相鄰的一張紙上……
這張紙上的高山險峰，浩瀚湍流，或許在另個位面，便是一片坦途了，從另一頁紙，達到想要抵達的空間座標，再進行一次傳送，便可以抵達目的地了。
尼古拉斯驚異的看著佛爾斯，空間理論玄妙高深，即便許多空間法師自己，都未必有那種清晰的思維，理解空間魔法到底是怎麼回事，佛爾斯這一開口就讓他知道，此子在空間魔法上的浸淫，相當高深啊。
“可惜不是個空間法師……”尼古拉斯本著愛才之心歎息，“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從帕維爾來到這片蠻荒之域，才進到新位面嗎？那是因為，在帕維爾根本沒有通往新位面的捷徑啊！”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西方的那吞天海流沒有？”
佛爾斯點點頭。
“吞天海流，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的，海水高熱、魔力紊亂、荒獸橫行這只是表面現象，其實那是星界的罅隙，位面斷裂之地，正是因為這海流隔絕，法師公會雙法位面蔓延不到此處，而我的新位面，也到不了那邊去……”
佛爾斯面上露出悵然之色，心中卻是暗道，果然如此！
其實早在尼古拉斯出口之前，他已經有類似的推斷了，因為只有如此，才能解釋老頭的古怪行徑。
假如將一層層位面比作是一本書，那麼帕維爾大陸，便是這本書上的某一頁……中的一段，這一頁還有其他段落，如遠望島鏈，如地精帝國，便被諸如吞天海流一邊的星界裂隙隔絕了，等閒人無法往來。
而且，那些裂縫還不僅僅存在於主物質面一頁上，主物質面上上下下其他位面，也都被這裂隙波及了，或許……不是整本書都被扯碎了，但是僅以人類涉足的領域,怕是吞天海流的隔斷是始終存在的。
不能用這招回去了，佛爾斯倒也不覺失落，畢竟結果在詢問之前就已經猜出來了，現如今只不過證實了而已。
做出一副惋惜神情，佛爾斯似乎滿懷不甘的道：“這辦法看來是行不通了，那麼，尼古拉斯大師，我們可以換種方式合作嗎？”
尼古拉斯缺人，而佛爾斯一直愁的，則是地方……
地精戰艦的確拉風無比，可是在拉風的同時，同樣也樹大招風。
往昔它們在地精手裏的時候，打主意的人還不多，畢竟那背後站著遠方一個帝國，可是當它到了佛爾斯手裏，打主意的人恐怕就多了。
就算地精戰艦始終不上岸只在深海徘徊，也未必不會被有心人盯上，這畢竟是個魔法的世界。
地精戰艦雖然船堅炮利，假如真的被人瞄上了，想要將之拿下的法子，還是蠻多的，這世界上，就不存在什麼絕對完美的防禦。
而且，佛爾斯更擔心的是遠方的地精帝國，知道了整支艦隊易主的事它們不可能坐視不理，假如大軍出動前往帕維爾，再問出了自己艦隊的活動區域，那絕對是一樁麻煩！
最安全的法子莫過於，給戰艦找一處隱秘的基地，想出便出，想回便回，神出鬼沒讓人抓不找痕跡……
這基地肯定不能在帕維爾大陸，地精艦隊這麼醒目的目標，無論在哪兒都不可能真正安全；
也不能是在遠望島鏈，至少短時間內不成，地精帝國大軍攜憤而來的時候，勢必搜盡遠望島鏈每一寸海域……
最理想的基地，除了尼古拉斯發現的新大陸，還能有其他所在嗎？
至於……新大陸與帕維爾大陸並不相通的問題，似乎正有一條小路，而且是必走的小路可以利用呢！
佛爾斯心中思忖著，緩緩對尼古拉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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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線作業效率非常的高，高的超乎人的想像，可是……大海裏死去的兇暴鯊數量更多，事後統計總數竟在千頭以上。
這一千頭分擔到每條流水線上，就意味著每條流水線至少要負擔四十只以上，四十只兇暴鯊呀，通常一隻就得夠百十人忙活了，何況這是四十多隻，而且別忘了，遠方的海水裏，尚停留著另外一隻龐然大物呢，比兇暴鯊還要大上三四倍的巨鯨。
大上三四倍是個什麼概念？三四倍是以長度來衡量的，換算成面積，就是九到十六倍之間，換算成體積，就是二十七到六十四倍，一隻巨鯨，便可抵五十只兇暴鯊。
而且，這龐然大物體積可以比擬普通戰艦，也根本發送不到甲板上來，只得在海水裏現場解剖。
當拖運隊、捆紮隊這兩種比較清閒的工種完成了各自分內的任務，便齊聚了巨鯨身邊，開始了螞蟻噬象般的工作……
工作量是大，而且時間緊任務重，可是在飛來橫財的誘惑下，整個艦隊上上下下四萬多人，輪流警戒輪流出工輪流作業，從上午忙到下午，從下午忙到晚上，然後通宵達旦晝夜未歇，到了第二天上午，竟然奇跡般的完成了作業。
而且，除了易於存放的晶核、鯊皮，鯊骨之外，大量的不好處理的鯊血鯨血，鯊肉鯨肉，也都得到了妥善的處置……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任何存在，能比空間魔法大師，更曉得如何存放物品！
忙完了一切的艦隊船員們，顧不上響晴白日，顧不上烈日當空，一個個找了地方悶頭就開始大睡，一覺直睡到傍晚，然後精神抖擻的跳將起來，因為，分贓大會就要開始了。
自從加入艦隊以來，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一天一次的總結大會，昨天因為工作量太大，沒法開，推遲到今天，兩天攢到一塊，自然就更令人期待了……
隨著夜幕降臨，除了少數值班的傢伙，所有人都聚到了甲板上，井然有序，但是交頭接耳，沸反盈天。
每個人都捧著自己的黑鐵食盤，有的是以前由地精提供的，有的則是近些時的日自製，旗艦底艙裏有衝壓設備，有黑鐵冶煉裝置，連子彈都能小規模生產，這種玩意自也不再話下。
艦尾，後勤部的正式與預備成員們，推著一輛輛裝盛食物的小車走上甲板，自眾人之前一一走過，將各式各樣的飯食舀到眾人的黑鐵食盤裏。
之前幾日吃的都是人魚族的存貨，雖然有冰蛤儲藏，未免失了鮮香，而昨天中午與晚上，為了趕工節省時間，吃的乾脆都是幹肉，現如今聞了鮮肉的味道，尤其是漂浮在鮮肉上面那層明晃晃粘膩膩的油香，饑腸轆轆的船員們一個個口水流涎，哪怕聽到擴音器裏傳來的聲音，也都顧不上了。
各戰艦上的指揮、高層費了好大勁，才壓下了船員們的騷亂，讓擴音器的聲音蓋過了噪音。
“昨天的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連魔獸晶核，獸皮，獸骨，獸血帶獸肉，初步估價在二十萬金幣上下。”佛爾斯總結陳詞言簡意賅。
“轟……”甲板上爆炸了！
一整天的忙忙碌碌，船員們不可能沒估計過這批魔物的總價值，不過，這些人常年生活在社會底層，就算被那些兇暴鯊的屍體晃的眼花繚亂，鼓足勇氣估計出的總價，幾千幾萬金幣也就頂天了，於他們來說，那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可是，二十萬那！二十萬！
待眾人的狂躁的喊聲平息，佛爾斯冷靜的聲音才又再次響起：“不過，你們所有人只能分到其中的兩萬。”
兩萬？
同樣是沒有聲音，方才那是壓抑著的興奮，而此時此刻，便是無言的沉寂……
人本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告訴一個人，中了五百萬大獎，誰都會歡天喜地，但是立刻又告訴他，這五百萬，你只能拿到五十萬，仍會保持高興的，恐怕一萬個裏面，未必能挑出一個來，保證剩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在糾結於，為什麼那四百五十萬，我就領不著呢？
甲板上的死寂，顯然便是由此。
“兩萬金幣，大家一共是四萬個人分，所以每個人大約可以分到……五十銀幣。”佛爾斯聲音還在繼續。
假如說，剛才的氣氛那是死寂，那麼此時此刻……便是真的要死了，整個地精艦隊，上上下下四萬餘人，個個都如喪考妣。
沒有辦法，落差太大了呀！
從二十萬到兩萬，再到五十銀幣……江河直下都沒有這麼痛快的。
雖然說，五十銀幣在以往的概念裏，已經是努力數年才能賺的的數目了，可是那得分跟什麼比嗎？在二十萬金幣，兩萬金幣這樣的大數字面前，那實在也上不了臺面了。
“從現在開始，大家可以自由討論十分鐘，十分鐘後，覺得這種分配方案還算合理的，站在甲板右邊，覺得有待商榷的，站在中間，覺得完全不合理的，站在左邊。”
隨著佛爾斯的聲音落下，轟的一下，甲板上終於重新活過來了，幾萬個人交頭接耳，不過前後左右詢問的問題基本一樣：“兩萬金幣，四萬人分，真的每人只能分到五十銀幣嗎？”
兩萬除以四萬，等於零點五，這個問題，甲板上能算過來的人，真的不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