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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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782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8 14:06
本帖最後由 sunglead 於 2010-3-8 23:11 編輯

章二十二 火鴉陣(八)

那和尚只是一道血光匹練,銅無心也只是五火神罡,大家都不使用別種法術,顯然現在所使的便是他們最厲害的一種。如果這種法術成了,何必要換別的法術?如果這種法術不成?換了其他威力更次的法術也是無用。

焦飛在旁看了良久,心頭卻是一歎道:「天河正法非要修煉到煉罡境界,才能有克敵制勝的法術,我現在亂尋一些護身的法術,卻是明知道耽誤正經修為,也不得不修,畢竟我不是真正的天河劍派弟子。什麼時候我也能夠凝煞煉罡,便如這兩個人一般!」

焦飛眼中露出的**羨之色,良久良久也只能怪自己雖然看似運氣極好,卻缺了整數。

他能夠在白石鎮上,數十孩童中一眼就看出了藍犁道人的不凡,並且苦苦求師,甚至在藍犁道人試探他的時候,連家都沒回便跟著藍犁道人走了。向道心之堅定,自然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藍犁道人想要奪取純鈞仙壺,他跟著藍犁道人只修煉黑水真法,只怕現在也有三四層的修為了。

但是偏偏他雖然有運道在藍犁道人門下學得了魔門三十六真傳之一的黑水真法,卻跟藍犁道人缺了師徒的長運,半路分散,讓他修煉的道路從此折斷。沒有了藍犁道人的指點,他的黑水真法只能獨**索,根本就修之不成。

後來又碰到了蘇真,蘇真為了讓他幫自己療傷,便把天河正法輕易傳了。本來天河正法比黑水真法尤高深了一籌,亦是長生大道,偏偏他又被發配去北極閣,碰巧闖入了徐問坐化之地,得到了元蜃幻景。若是換了別人定然覺得這是曠世奇遇,但是焦飛卻知道,元蜃決乃是他長生之大的一個障礙。

焦飛畢竟修煉的是天河正宗的三法四決,蘇真,陳太真也不避諱他,偶然閒談,也會提起三法四決的優劣之處。

當年通天七子雖然各依喜好創出了七種法門,但是最終練就元神的五人裡,卻有三個是修煉天河正法才證就長生的。當年通天七子能夠更換修行法門,是因為三法四決中有一門奇術,能夠集齊數位通道之力,其中必要有一位練就元神的大高手主持,可以幫助好友把全身功力轉化。創出了元蜃決的幻忘子,生**倔強,不肯去轉修其他人創的法門,元蜃決雖然千變萬化,威力無窮,卻最終也沒有讓幻忘子煉出元神來,成為通天七子中隕落的一人。

幻忘子之後,便只有徐問選了元蜃決來修習,亦是半途隕落。其中礙阻不光是在徐問身上,這部法決也有些旁人難以覺察的缺憾。雖然元蜃決威力奇大,與人爭鬥可說的上天下無敵,但是卻難證得長生,若不是被困入了元蜃幻景不得出來,焦飛也根本不會去修習此法門。

焦飛看了銅無心和那個和尚鬥法,良久,良久,心頭也只有一句話來回亂滾:「有個師父是真好!」

銅無心和那和尚斗了五六個時辰,漸漸佔據了上風,其實他的修為原本就比對方深厚,只是他才出師門,今日還算是第一次與人鬥法,許多手段都沒能使用出來。在跟這個血河宗的和尚鬥法中,銅無心的一身法力漸漸發揮出來,終於仗著萬劍幻陣的威力,把那個和尚逼入了死角,這才用五火神罡一裹,狠狠的灼燒起來。

那和尚的護身血光也煞是奇異,被五火神罡一燒,頓時發出了鬼哭神嚎的聲音,也不知道有多少孤鬼在哀求,銅無心就只是不理。焦飛只聽了一會就有些受不了,那個和尚把無數人的魂魄血肉練成了這道血光,銅無心將之煉化,就等若在把這些無辜者練成飛灰。

「這個血河宗如此傷天害理,要是我練就了法術,定當將之剷除。若是給這種人練就了長生,不知要用多少人命來換,真是造孽。」

焦飛知道自己根本沒本事救得血光中的孤魂野鬼,反正銅無心已經把那和尚裹住了,也不用他發動萬劍幻陣幫忙,便一收法術,退出了上元八景符。鷲老本來眼巴巴的指望著焦飛帶他出去,但是焦飛說走就走,連句說話的功夫也不給他,讓這個禿頭老妖好生失落。

焦飛出了上元八景符,把烏雲兜一抖,把楚南正在了地上。本來他對這個獨腳大盜就不曾有過好感,自己只是離開一會,他就惹出偌大的事情來,還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焦飛隨手一拍,震醒了楚南,這個獨腳大盜左右環顧,第一句便問道:「那位大師呢?」

焦飛懶得答他,說道:「我們回去吧!藥草已經采夠了。」

楚南也不理焦飛,撲到了那株冠蓋如傘的大樹前,繞了好幾圈,這才一狠心對焦飛說道:「焦飛師兄,我已經尋到了心中大道,只有佛門才能普度我於彼岸,咱們就此別過,我要去尋找師傅。」

焦飛嘿嘿一笑道:「你走了我如何跟陸西星師叔交代?還是跟我先回去,說明了這些再走不遲。」

楚南只是搖頭道:「我決心已定,非要去尋找師父不可,焦飛師兄你不要阻我。」

焦飛忍了怒火,句的說道:「我帶了你出來,現在你一個人離去,我回了通天峰怎麼跟人交差?你是打算把這個大黑鍋,讓我來背嗎?」

楚南面容堅毅的說道:「為了尋得彼岸,超脫一切,便有千山萬水,我也不肯畏懼,這件事兒給焦飛師兄添了麻煩,我日後定有報答,現在卻只能說對不起了。還望焦飛師兄原宥!」

焦飛嘿嘿兩聲,心道:「看來那個假和尚**的功夫還挺厲害,這麼一會兒,這個殺人如麻的汪洋大盜,就成了善信之徒。而且腦筋還擰的很,你尋什麼彼岸我不管,反正彼岸的那一頭,不是哪個妖怪的肚子,就是什麼野獸的糞便,憑你的本事也能從通天河西岸找到回中土大唐的路徑?半路上早就被什麼給吃了。」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8 14:5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5-12 20:36 編輯

章二十三大惡人

    焦飛勸了幾句,確定了楚南這粗廝腦筋巳經不是言語所能交換,就往南一指喝道:“那不就是你要尋的師父?”楚南扭頭去看時,焦飛飛起一掌把他劈暈了過去,把這人往烏雲兜裏一扔,便回轉通天峰去了。焦飛這一次出門,前後不過兩日,但其中的兇險卻比他之前遇上兇險加起來都多。如果不是恰逢了五娘把銅無心派來監視他,焦飛這次吃定了虧。

    焦飛心頭暗道:“縱然我有長生之路,卻沒有在這條長生之路上,一路走到底的力量,還是不得長生。道術為根基,是長生之本,法術為護持,是長生之屏障,不過那此旁門左道的法術也沒什麼用處,要修煉還是大神通,大法術方可。什麼時候我的天河正法修煉到凝煞煉罡的境界,便不需擔心了。”

    通天峰上還是一如往常,白雲環繞半山,通天河水被山峰劈開,在通天峰兩側洶湧而過,卷起如雪般的浪花。焦飛回了通天峰,第一件要做的事兒,就是去拜訪靈音,靈雲,靈冰三位女師侄兒。

    焦飛的來訪,讓靈音三女十分詫異,卻還是把焦飛禮貌的延請到到丹室,分賓主落座。雖然靈音,靈雲,靈冰三女禮貌尚可,但是焦飛卻有一股疑惑,似乎三女對他忽然多出了無窮敵意,禮貌之下是十分不善。焦飛只是略一尋思,便沒多想,謙遜客套了兩句,就大馬金刀的坐了上位。

    靈音三女感情極好,又是一師之徒,都在虞笙門下修煉,因此並未有分開居住,而是同居在一處院落裏,只是各自有自己修煉的靜室。平時通天觀來訪的客人不多,也都在前面廳堂招待,靈音三女的住所反少人來。靈音把手一揮,有兩個靈秀的女童,奉上了茶水,有些慚色的說道:“焦師叔來訪,我們也每個準備,這蝸居從不招待外客,因此一應都十分簡慢,還望師叔勿怪。”

    焦飛笑道:“這些小節我們修道之人怎會在意,我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說,而且比較為難。”

    靈音三姐妹互相對望一眼,眼神裏都充滿了疑惑,不知道焦飛是打算給她們出什麼難題,還是靈音這個大師姐強顏了笑容說道:焦師叔有事請說,我們姐妹甘願為師叔驅遣。

    焦飛雖然覺得的靈音這話有些勉強,去也不知什麼原因,只是笑道:“只是此事比較為難,卻不是需要賢姐妹做什麼。”當下焦飛就把楚南跟自己采藥,卻私自跑去聽經,而且被那和尚盅惑,想要轉頭佛門之事從頭去尾的說了。靈音三姐妹聽到這件事兒,都面面相覷,不知該下什麼判斷。

    本來楚南在通天峰鬧事兒是該驅逐,但她們姐妹又不得不顧及高了她們兩輩的陸西星真人的面子,下不了這等狠心。但是楚南跟隨焦飛出去才一日半日的,就忽然改了主意,要另投別派,這不但不是壞事兒,還免了她們擔責。

    在門徒的挑選上道家謀究萬中選一,務求品性根骨一切都是上上之選,又反復考驗過了,才會傳授大道。佛門卻是大開方之門,只要願意投奔,不拘原本是什麼來由,統統收了,然後只傳授粗淺法門,讓這些門徒或深山老林,或市井鬧市,或異域番邦,或天涯海角的去自生自滅,凡是最後能在滾滾紅塵,萬般險阻中打滾過來,於最粗淺法門中領悟無上妙諦者,必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氣運者,自然能夠廣大佛門。

    魔門卻是另外一樣,只要入門就傳授無上大道,一路順境修為高漲者便是真傳弟子,稍有挫折的便舉手滅去,不留世上,免得遺笑。

    因此這三家弟子的心性便會截然不同,道家最逍遙,佛門最堅韌,魔門卻最是傲氣。

    道門絕不會接納叛門弟子,對別派投來的弟子,大多都會婉拒,除非是嫁娶過來,或者另有重大原因才肯收,卻也不肯再授真傳。佛門卻不一樣,似楚南這樣願意改換門庭的,也從不計較,一體看待,只是其中的磨練,也沒有幾人能撐到最後罷了。

    靈音思索良久,才期期艾艾的問道:“此事該如何決斷,還請焦師叔指點。”

    焦飛上次便輕易解決了楚南和其他外門弟子的爭鬥,這一次又直接把楚南踢了出去。靈音是決不信會有這般巧事兒,通天河兩岸是天河劍派的藩籬,等閒十年八年也不見一個和尚,怎就會這麼巧遇上一個?還能把楚南點化皈依?只是想道:“看來這位焦師叔雖然法力不濟,但是心計卻極厲害,不知用了什麼詭計,居然把楚南騙的心甘情願破門而出。我們都是老實孩子,只懂得修煉,若是不小心惡了他,被像這個楚南一般,轉眼就被賣了走,豈不是大糟特糟?”上次虞元師弟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去北極閣向徐問師叔借無形劍,只是因為出手傷了他,就被冤枉驚走了無形劍。本來還以為此事跟他無關,現在看來也定是他用了什麼詭計。前幾日因為灕江劍派的客人未走,暫時壓下了處置,只是把虞元師弟送去了灕江劍派。昨日才傳來了消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被發落去成都白雲觀做主持,今後是別想有機會與聞大道,成就長生了,真是好生叫人惋惜。

    “若是單獨一事兒,也看不出來,可前後種種事情加在一塊,就能斷定焦飛這人是何等狠毒,何等狡詐。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花言巧語說通了蘇真師伯,還有門中的長老,走了無形劍明明該是他擔負最大的責任,卻被從北極閣弄來通天峰,名是貶黜,實是愛護。”靈音腦子裏飛速旋轉,百種念頭來去,頓時把焦飛描述的宛如絕世大惡人一般。

    焦飛不知靈音三女,腦海中轉的這麼多念頭,他笑了笑道:“還是把外門弟子都召集起來,讓楚南師弟自己說出想法,然後就任他去吧!”

    靈音聽了這話,更是心頭大震,暗叫道哦:“好厲害的手段!楚南這廝當眾叛門,雖然他是外門弟子,門規不會因此處置他,卻是把所有責任都弄到了他的身上,焦飛這黃臉小兒卻一點事情都不相干,就算陸西星太師叔也沒有話說,此事再也不會被翻盤了。我怎麼也想不出來,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致此。”

    靈雲,靈冰二女也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焦飛在她們的眼中,也和靈音想的一般,變成了智謀深淵,心腸極黑的角色。雖然焦飛的法力在她們眼裏還是不值一提,卻已經不敢再怠慢了。且靈音,靈雲,靈冰三人也想不出來更好的法子,只能按照焦飛所說,去召集了全部的外門弟子。

    焦飛把楚南從烏雲兜中放出來,扔給了靈音三姐妹,就不管的回房中去了。這些瑣碎的事兒,他就不想去多管,回到房中,他看了一眼上元八景符中,銅無心還在煉化那個和尚,焦飛亦幫不上忙,就退了出來。

    越是高深的道法,修煉到後來,便越難被殺死,比如焦飛的天河正法在凝煞煉罡境界之前,還是如尋常人一樣,容易被人殺死。可一旦天河正法到了煉氣的四五層境界,便如何那個血河宗的和尚一樣,沒有同等境界的道門真傳弟子,用法力煉上十數日,也是不會死了。

    “看來銅無心還要數日功夫,才能把那個血河宗的和尚煉化,此事我也不用去理會,還是趁早把天河正法修煉到孔竅齊開,甚或感應之境再說。”

    焦飛在看了銅無心和血河宗的那個和尚一場爭鬥之後,有了許多感悟,領悟到了唯精而專的道理,在雲床上運煉天河正法不久就入了定境。焦飛把天河正法煉就的一元重水,都從無數的竅穴中收了回來,積蓄在丹田之內,化成了一道螺旋天河,具體而微,緩緩旋轉。

    這是他最近才慢慢感悟到的一層境界,今日一試果然有用。

    焦飛有葫蘆劍訣先行,又有玄冥真水淬煉身軀,周身竅穴很多早就開通,但是一元重水的聚煉卻緩慢了下來,因此才會一直都停留在煉氣八竅中期的境界,總是無法突破。當他把聚煉出來的一百餘滴一元重水化為天河,周身三百六十五處孔竅有一大半都隨著他天河正法運轉時的一呼一吸,吐納先天真水精氣。

    滔滔天河,無頭無尾,不知來去,往復無盡,聲勢煊赫,遠遠超過了人間凡水,每當月朗星稀,中秋十分,就能看到一條天河橫貫天宇,把夜空一分為二,一線銀河其長無盡。除非煉就元神的大高手,才能飛騰到星河之中,一窺天河真面貌。創出天河劍派的那位前輩,就是有大機緣被一位前輩帶去了天河中遊玩,回來後就苦思百日,創出了天河正法。

    這天河正法能被天河劍派列為三法四訣之一,且天河劍派有一半以上的元神大成的高手是靠了這門法訣鑄就元神,可見其高深奧妙。雖然有兩項缺陷,煉罡之前沒有什麼得力的克敵制勝法術,空有一身雄渾法力,與人爭鬥卻常要屈居下風,後期又進境緩慢,仍舊算是一等一的絕頂道術。

    其實焦飛的資質真不算是特別出色,最多也就是蘇真,陳太真的那個級數,遠遠比不上徐問,徐慶兩兄弟那麼驚才絕豔,又是修煉天河正法這樣的水磨一般的進境緩慢法訣,原本就不可能太快的。他有如今這般成績,卻是黑水真法給他奠定了基礎。

    但是他的短處也是顯而易見,雖然有蘇真和陳太真指點,但是修道日子太短,又沒有師尊從紮根基時就開始指點。其實還是錯了許多路數,這些問題他沒有想過,蘇真和陳太真也不知道他會犯這些淺而易見的錯步。天河正法打通周身竅穴時,是要以一元重水鎮壓竅穴、但是平時修煉還是要把一元重水都收入到丹田內的。

    焦飛本來就已經甚有積累,這一把法訣改換到了正確的路數,頓時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道天河在焦飛的丹田內開始還靜止不動,但是隨著他的發覺額呼應,慢慢轉動起來,這一轉動頓時有無窮法力油然而生,就如司一座神異莫測的巨大磨盤一般,把周身竅穴呼吸吐納來的先天水精,都卷壓了進去。

    焦飛修煉了兩三個時辰,丹田中的螺旋天河最核心的地方,就吸聚了足夠多的先天水精之氣,凝結了一滴一元重水出來。焦飛心中大喜,知道這個法子可行,便沉入了修煉之中。

    銅無心在上元八景符中鎮壓血河宗的那個和尚,他功力深厚,遠比焦飛預料的為早,就把這股一身邪氣,通體血光,妖魔般的僧人最後一絲元氣也煉化了。這頭赤火元銅樹精把自家的五火神罡一收,居然帶了一小團血焰回來,這團血焰純淨無比,已經是那個和尚所修煉的罡煞凝,早就被煉化了邪氣。

    “虧得我遇到他早,這家伏已經隱隱有了丹成的徵兆,不然也不會留下這最後一點罡煞之氣。此人來歷有些可疑,不知焦先生是怎麼招惹上的?我師父叫我來,只是讓我跟著焦先生,並沒有交代其他,也不讓我哦跟他老人家聯絡,不然只消問他老人家一聲,就知道血河宗是什麼來歷了。這一門的道法詭異,如果不是我天賦異稟,乃是一頭赤火元銅樹精,根本就沒有血肉,就算功力比我再高一個境界,也不易傷得了他。也虧得焦先生竟然有如此神器的一道天府真符,不然我只能看著他殺了焦先生,卻全然無力阻擋!”

    銅無心只是心性耿直,少心機,卻並不愚笨,似他這樣的天生靈物成精,那都是萬中無一的機緣,天資怎差得了?他把掌心的哪一團血焰張口吞了,運起五火神罡裹住了緩緩運煉,頓時有一股龐大無匹的精氣被煉化了出來,被他徹底吸收入了體內。也只有他這種上古靈物,才能毫不在意吞服這樣的罡煞精氣,換了人來總要看是否與本身功力相合,又需要閉關經過極長一段時光才能煉化。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8 15:40
章二十四 玉樹雜金花,天河織女家

焦飛沒有想過把銅無心放出來,銅無心倒也不曾起意出去,他畢竟是在九鼎鎮山河的大陣裡呆了無數個年頭,又是草木成精,喜靜不喜動。煉化了血河宗那個那個和尚的精氣,銅無心便在金曦境中打坐,理也不理在一旁的鷲老。

焦飛和銅無心分頭修煉,雖然公里各有深淺,但卻是一般的精誠。

焦飛這一閉關又是數月晨光,在丹田中凝結了二三十滴一元重水,螺旋天河的運轉已經自成規律,暗合天星變化,這次焦飛的進境卻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閉關都要大。因為他終於把握到了天河正法的真意,便是天河橫空,永恆不息。

古老傳說中,天河並不似地上河流這般只有一條,最多便是有幾條支流,天河數千白條河流纏繞螺旋一般,世人在大去,天河只是一線,那是因為只能看到天河的側影之故。

焦飛曾看過一部叫做《星槎覽勝》的誌異文章,作者何人已不可考,裡面便講述的是一個叫做嚴平的人,住在海邊,每年的八月都有一個極大的木筏經過,年年都不誤期,有一年他就大了膽子,在那個木筏上搬了許多糧食,乘著木筏而去。

頭數十日還看得到星斗,之後就飄飄忽忽,什麼也看不到了,再漂流了數十日,就看到有城牆模樣,兩岸才許多房舍,無數女子在**織機,便問一個在河邊牽了耕牛的男子此是何地。

那個男子大驚,打量了他許久,只說你去蜀地找陳石一問便知,後來那人去了蜀地,打聽之下才知道陳石乃是朝廷的星官,專職負責測量天星。嚴平把自己的經歷說了,陳石大為驚奇,翻開了一年餘前的星象記錄,上面便有某年某月有客星闖入天河,犯牛郎織女星,一算日子正是那人遇到城池的時候。

後人曾因此故事,作詩一首,其中便有一句:玉樹雜金花,天河織女家。

這個故事雖然奇巧,但卻並非真的曾有人乘了木筏去遊覽天河,只是那篇《星槎覽勝》的文章,卻一定是去過天河之人所寫,其中有許多景物,都跟天河風俗相近。焦飛原也不知這故事真假,後來他到了天河劍派,天河劍派既然以天河為號,派中自然也收著許多關於天河的記載。儘管不是每一個弟子都能煉就元神,暢遊天河,但是人人都對天河不陌生。

焦飛也是因此才知道,那個故事中有些虛構,有些卻是真的。天河浩大無邊,比中土西域,整個大地,加上汪洋四海還要巨大千百倍,亦有山川人物,珍禽奇獸,便是煉就元神之輩,沒有個一二十年長途跋涉,也休想從大地上飛到天河。

天河那般闊大,因此天河正法亦是堂堂皇皇,修成之後法力雄渾天下第一。

焦飛雖然已經能夠數月不飲不食,但還未真的到了餐風飲露,食玉英的地步,因此待修煉已到極限,身子無法繼續支撐,便破關而出。這一次卻有人早就在通天觀中等候他,焦飛才出關不久,就聽得門外有人嬌聲呼喝:「焦飛師兄出關了未,小妹有事兒尋找。」那聲音把這話重複了三遍,焦飛聽出是水盈兒聲音,便開口應道:「我在這兒哩,水盈兒師妹快進來罷!」

水盈兒驚喜的叫了一聲,忙推開了焦飛的門戶,她亦是收受了人托付,當初焦飛答應了幫這些外門弟子煉丹,他們可都惦記著呢。只是焦飛畢竟是通天峰的執役弟子,又是內門弟子,地位遠高過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不好來催債。那日焦飛對水盈兒和顏悅色,還幫她療傷,邊有人打聽得仔細,知道水盈兒當初曾和焦飛比鄰而居,頗有些**,就幾分請托她來問一聲。

水盈兒已經來了月餘,靈音三姐妹在知道了虞元的和盧家的那個弟弟招惹了焦飛的下場,又親見他把楚南驅逐出通天峰,兩次都是手段高明,再也不敢去管他的事兒,就放任了水盈兒每天來叫門。

只是焦飛閉關修煉,把五感六識都閉住了,根本不曾聽聞水盈兒每天來呼喚。水盈兒本來也有些焦躁了,只是回去不好交代,才在焦飛門前苦挨。今日忽然被焦飛叫了進來,心中甚喜。焦飛倒是早就忘記了當日的許諾,剪了水盈兒這才有些想起,便笑道:「水盈兒師妹來找我何事?可是問我那一爐丹藥何時開爐麼?」

水盈兒知道兩人身份有些差異,也不敢太做熟人狀,只是不卑不亢,靦腆一笑道:「便是此事,也許一爐丹藥對師兄不算什麼,但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卻是等閒難得一見,有幾個師姐妹倒不是自己用得著,之上家中父母年長了,想要討兩粒丹藥強健身子。」

焦飛被誰盈兒這一句話勾起了幾分思鄉之念,心道:「離開家也有一兩年了,我父母也不知怎樣,身子好不好。出門許久,倒真是掛念二老。我若是再努力幾分,把練氣術修煉到第三層感應的境界,便前去找蘇真師兄,討個出門的機會。回去白石鎮看看罷!」

他油然生氣思鄉之念,對水盈兒就加倍客氣,微笑道:「我在通天峰也沒幾個熟人,只是平時總忙著修煉,也沒去找水盈兒師妹敘舊。十分不禮貌之處,還望師妹海涵一二,有暇就常來我處,便是閒談也好。」

水盈兒聽了大喜,焦飛一來通天峰,就特立獨行,從不去管外門弟子的事情。在這些不明真相的外門弟子心中,自然是不知道靈音三姐妹有些排擠焦飛,卻誤以為焦飛是來做通天峰之主,只管著大事兒,小事情放手給靈音三姐妹做。楚南之事,靈音三姐妹久無決斷,焦飛一出場就把事情容容易易的解決了,再加上靈音,靈雲,靈冰三女對焦飛的態度大改,更增了這些外門弟子的誤會。

水盈兒心中暗道:「若是有了焦飛師兄的垂青,我加入內門之望大增,他本來便是個好說話的人,只是勤於修煉,不大懂得人情往來,卻是我之前多心了。」

水盈兒有意趨附,因此兩人雖然久未見面,卻極快就笑言晏晏,把交情變得比焦飛初來通天峰時更好。焦飛當日既然答應了要幫忙煉丹,也不好說話不算,正巧他修為大進,對笑諸天雲禁真法也領悟更多。這種法術和藍梨道人傳授的搬運,穿牆,隱身法訣一般,只要學會了便不用再去費神苦修,只要本身的發力高了,便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來。

「我閉關修煉已經有了許多時日,恰好今日水盈兒師妹你來了,我這就開了爐火,煉一爐丹出來,只是要麻煩師妹幫忙扇火了。」

水盈兒當然不敢推辭,挽起了袖管,露出了一雙皓腕來,焦飛的院子裡亦有丹爐,只是他這丹爐的火卻不能跟陳太真丹爐,只是普通之物,一應生火都要親歷親為。

水盈兒從未幹過這種粗重的活計,只把一張俏臉弄的全黑,也並不能把爐火升起來,焦飛只得讓她再叫了幾個外門弟子來。其中有個家常淵源,長輩便有煉丹的,這才把爐火弄好。

聽說焦飛要煉丹,就連靈音,靈雲,靈冰三姐妹都來觀瞧,焦飛也不卻場,等爐火旺盛起來,就把手一指,烏雲兜在旁吐出了幾味草藥,被他用小諸天雲禁真法一裹,松入了爐火中去鍛燒了。這一次他是要煉製一爐延壽的丹藥,所需的藥材倒是不缺。當時他請九尾兒幫忙時,就採了不少的藥材,上次跟楚南出去恰好把最後兩位草藥採到。

靈冰本來對焦飛就不似兩位師姐般抗拒,經歷兩三件事兒,反而佩服起焦飛一心求道,斬斷一切俗緣的心境。見焦飛煉丹所用的手法奇異,就在旁問了一聲道:「焦飛師叔用的可是小諸天雲禁真發?」

焦飛笑道:「原來三位師侄兒也來了,我用的正是小諸天雲禁真法,是我幫陳太真師兄扇火,他就傳授了我這法門。這一爐是延壽丹,雖然對我們修道之人並無大用,但是年邁之人吃了,便能舒緩血脈,強健筋骨,就算是延壽數年也不為奇。」

聽到焦飛應承了所用法決,靈音三姐妹頓時齊齊暗抽了一口冷氣,心道:「這人果然口賽佛陀,傳說佛陀說法能天花亂墜,他卻能把陳太真師伯說的動心,傳授了這麼珍貴的法決。我們就算苦苦哀求陳太真師伯一年,他也不可能傳授我們這套雲禁法術。這人跟陳太真師伯最多見上一兩面,就能得到蒙陳太真師伯的垂青,口舌之妙是我們這些笨嘴拙舌的老實孩子,怎麼也比不了了。我們最多只會說陳太真師伯金軀萬安一類的小馬屁,根本上不得檯面。

靈音三女根本不懂煉丹,她們在旁看了一回,還是靈冰忍不住再問道:「焦飛師叔,你這是要練什麼丹藥呢?」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8 15:58
章二十五 立誓求得不死藥,也不枉為人子一回

焦飛這時已經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了爐火之上,回頭答了幾句:

「這一爐是延壽丹,雖然對我們修道之人並無大用,但是年邁之人吃了,便能舒緩血脈,強健筋骨,就算是延壽數年也不為奇。上一次我答應了諸位同門,但太過珍奇的丹藥我也煉不出來,太過不成的丹藥大家也未必看的上眼,就只有這種延壽丹,雖然效力並不出奇,但是可以瞪送自家長輩,倒還算是用得著。」

焦飛這話音才落,那些被水盈兒找來扇火的外門弟子就都心頭竊喜起來。焦飛說的不錯,等閒丹藥對修行看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用,但是這種延壽丹卻是每個人有用場。修仙之人也是父母生養,就算妖怪也有父女來的,又不是那山石樹木器物成精,是今天生地養。但凡生靈,除非天**涼薄,大都有孝順之心,修道之人講究斬斷俗緣,那是因為心中若有牽杜,就難登長生,卻不是說從此就跟父母辜兒再不見面。

十中有九的修道之人,都會在蓬成之後回家安排一切,只是大多數的修道之人自家還未修成蓬果,家人傅馮零的皮毛不存焉,成為可惜。

故而才有許多故老傳說,誰人去求仙,救十年後歸來,年若少艾,什麼爛柯一夢,王子求仙,都在在說明,修蓬人大蓬成就之後,還是會回家探親的。

就連蘇星河都在囑托徐慶去看望後代,只是他井道較晚,徐慶去時已經是七代之後了。

焦飛想要煉這一爐延壽丹,也不光是為了諾言,也有幾分念想,是想等自己回家,把這延壽丹奉上,幫父母二老延年益壽,卻病健身。

丹爐中火焰正旺,焦飛忽然想起了偶然跟棟太真閒聊,提及過天下仙家丹方,何種為最珍貴。標太真不假思索的答道:「天下丹方無過於不死之藥,不死之藥舉天下能煉出來的也只有六家。雖然這些不死藥還是比不得煉就元神,真正梅注籍長生,只是個假長生而已,最多也不過延壽數千年,卻也已經是天下修道之人可望不可求的第一等仙丹了。」

爺娘養我費了諾大辛苦,雖然古人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乃是假的。我縱然自家修煉長生了,卻不能帶契父母親友,修煉早竟艱難,不是人人可以學步。但若是我能得到一味不死藥,讓父母長生數千載,也不枉我為人子一回。

焦飛也知道想要求得不死之藥,其中艱難比自己修煉長生也不在以下,能夠煉成不死藥的六家宗派,每一家威勢也不再天河刊派以下,不然怎保得住這不死丹方?何況雖然有不死丹方,但是每一種煉製都萬分艱難,有兩種便是數千年也未必能開出一爐來,有兩種須配合他們的獨門法訣服用,乃是配合來衝擊元神之物,並非草草吞下去便可。

有緣服用者都是這些宗派中辜為重辜之人,一粒丹就是一線長生之機,就算給件法寶也未必肯換。焦飛赤手空舉,也不過是天河劍派的一個低輩弟子,不管是是面子也好,東西也好,都拿不出來。

但是這一次煉丹,焦飛被勾動了摜辜之情,心裡一發狠,就發下大誓:「我若求不得不死藥,幫父母延壽,傅咒自己也不得長生,就算到時候辜明搶了,也辜幹下這件事兒。」

他心情出湃,心神便進入了空靈之境。

這股一往無前,捨了長生也辜干下事兒來的念頭,正好暗合了求長生,卻辜勇猛無畏,掃開一切路阻,有捨有得,不破不立的大道。

長生,不是?且偷生!

修道之人不願爭鬥,但若有人阻擋在他們的長生之路前,那就辜破開一切險阻,也要把對手碾壓成灰。

遇到險阻,就想避開,雖然一時危險沒了,卻姿在長生之路上繞一個彎路,三兩個彎路繞下來,長生之路便漫漫無盡,再也走不到頭了。

雖然焦飛是借了要為父母求得長壽之心發誓,還有些念頭不純,但是卻也讓他在天河正法的修為上豁然通達。這些虛無縹緲心境上的萍煉,沒有任何一家一派有什麼心法。便是師長也無從指點,沒有任何一人遇到的心中執念相同,因此自家的經驗,放到別人身上便不管用。

心境雖然修為不會立刻突飛掛進,卻能把修行之路上的某些阻礙掃去,別人修煉到這裡,忽然就止步不前,說不定一停留就是數年,乃至數十年,但能把一顆道心芹煉的一塵不染之輩,卻能一路通達,別人萬難過去的地方,他們從容步過。

那些幫焦飛看護爐火的外門弟子,還有靈音,靈雲,靈冰三位師姐妹,忽然看到焦飛頭上升騰起一團白雲,潔白晶瑩,把原本的小諸天雲禁真法的符策都遮掩去了。都不禁心中驚疑,只蓬焦飛不想讓他們偷學這門法木,卻沒想到這是焦飛一時孺慕之心,終於把天河正法的法力純淨,這小諸天雲禁真法本來就算是喝醉的貓貓架咖的法術,隨著修煉之人的道力高低,威力便生變化。

天下道術雖然千差萬別,道路卻一,難有長生而已。但道,佛,魔,雜四家的法術,卻大略分成兩種,一種傅是通法,人人可學,也無什麼限制,什麼法力都可以催動,雖然每一家門派的法木略有不同,但卻也只是大同小異罷了。比如焦飛在藍翠道人那裡學來的隱身,穿牆,搬運三法,便是此類,天河刊派也有這樣的法術,神妙處和魔門各有千救。還有一種便是專法,只有井習某種道木,才會自道木中延伸出來的法訣。比如水系的道法才能使用水遁,雲禁,冰凍之木,井習其他門道法便不能使用。

諸天雲禁真法本來就是水系法木的大宗,最高明的幾種雲禁之木之一,雖然不是包羅萬有的法木,卻也功效甚多。外蓬三十六符策是祭煉法器之中,內蓬三十六符策卻是應用的法木。其他的功能,比如護身,煉丹之類的功能也還罷了,辜玄妙的地方就是飛遁之木,乃是道門六種最快的遁法之一。

焦飛原本只能把小諸天雲禁真法的符策凝練,以他的天河正法井煉出來的法力,最多也就是煉丹的時候,把一團雲氣又潤藥草,化合藥力罷了。但是這一次他心境突破,小諸天雲禁真法傅隨之生出了變化

已經能夠化成白雲,祥護了焦飛的身在乎,雖然他法力還未夠支撐

這團白雲的防禦之能不值一提,但只辜他法力日漸高深,這小諸天雲禁真法的防禦之能遲早會超過了烏雲兜。

來運用法術,除了看本身修為,還辜看道心純淨與否,法術才能夠得心應手。焦飛心境辜有長進,運用小諸天雲禁真法煉丹便更加輕鬆自如起來。早竟這延壽丹只是人間的丹藥,和定顏丹一般都是孟闃竹送他的醫經中所載,便算是尋常醫道高人也能著手煉製,只是藥材難得罷了。

焦飛以道門的雲禁法木煉丹,那是比人間的醫道高人煉出來的丹藥更為純淨,藥效也更大,爐火高熾,焦飛把所有的藥草都投入了進

去,晃眼就是七八個時辰,丹爐中已經生出一股藥香來。

這一刻人人都知道這出爐延壽丹要煉成了,那些外門弟子個個眉飛色舞,都露出了喜色。這些人能被水盈兒請來,自然都是平時跟她關係不錯的同門,現在也都承水盈兒的情,有幾個還心中暗自揣摩道:「我們幫焦飛師兄(師叔)煉丹,多少也有點苦勞,若是這一爐丹藥多出一些,我們多討得一兩粒送與家中長輩,豈不是比什麼禮物都更佳妙?」

焦飛學著標太真的手法,一聲斷喝開了丹爐的門戶,一道雲光卷去。不過片刻就有數十粒色澤如玉,清香撲辜,讓人一嗅就感到全身暖洋洋,說不出來舒服的丹藥在雲光中亂滾。這一次焦飛手法比煉製定顏丹時更純熟了幾分,竟然拉出了九成的藥力,所得的延壽丹比分重充足。

焦飛把手一張,攝了兩顆延壽丹自己收了,對水盈兒說蓬:「這些丹藥是我答應下的,只是那日的同門我不認得幾個,還望水盈兒師妹幫我分一分,免得我一時粗心漏了人,反而遭了眾位埋怨!」

這次被水盈兒叫來,幫助焦飛煉丹的外門子弟共有四人,本來見焦飛煉出了數十粒延壽丹來,都十分欣喜,暗蓬每人怎麼也能多分一兩粒,沒想到焦飛竟然只取了兩粒,就把所有的延壽丹都兢了出來,那就不是一兩粒了,人人都對焦飛感發,心道:「原來是我等想差了,人家焦飛師叔身真煉丹的法力,又怎會把這個延壽丹放在心上?留著兩粒估計也是要研究丹**自家的手法還有無長進,這一次可是辜承水盈兒的情了。」

水盈兒心中更是歡喜,焦飛把延壽丹都兢予她分配,便等若讓所有人都要在她這裡承情,修道之人若是能多交好友,對修煉本來就有無數好處。雖然這些只是外門弟子,但這四個卻都是通天國人,身後家族頗為龐大,光是世俗上的幫助,便能讓水家得有許多益處。

焦飛煉了一次丹,也煩為疲累,贈了丹藥之後,就拱手謝客,別人也知道他辛苦都告辭去了。也只有靈冰這個女道士,見到焦飛煉製丹藥,手段純熟,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故意在走時留在最後,半路上又找了個借口,跟靈音,靈雲兩位師姐分開,折返回了焦飛的院子。

焦飛熄了爐火,正在打坐,見靈冰竟然也不敲門,就直闖了進來,不由得吃驚蓬:「靈冰師侄兒,這卻是怎麼了?何如此行色匆匆,來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靈冰稽首一禮,俏臉笑容,剛才走的匆匆,微微矯喘,加上一身素色蓬袍,纖瘦合身,飽滿的**脯輕輕起伏,傅有幾分動人的情思。但凡修道之人,只辜到了煉氣入竅的功大,傅能改換身軀,妖族就能變化了**,人族就能變的了美醜,只是改動週身筋脈骨髏,讓換樣變化,暫時變幻迦架賀事兒,若是長久改變,至少要損耗幾年的功力。

因此修煉之士男的也還罷了,有那豁達之人,不在意自家容貌,但凡是女**九成以上都沒有醜的,除了自己功力不夠,容貌未能修飾的盡喜盡美,都是俗世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故而才有一句形容女子容貌美好的詞兒,叫做「天仙化人「便是極贊女仙人都是傾國之貌。

焦飛亦有本事,把容貌改變了,一來辜改變容貌,不是一朝一日的功夫,而是要時時把真氣提了,注入在某些竅**之內,強行改變筋骨,肌肉,辜過了一年半載,筋肉骨髏長的固定了,才不需辜時時以真氣支持。對焦飛來說,只為了些許容貌的變化,就要浪費這般多的修煉功大,實在是太不值得。

而且他總是辜回家的,從一個**臉少年,變成了兢救美少年,肌膚若白玉一般,好看倒是好看了,但是焦飛卻怕父母不識得自家兒子的模樣,說他是個冒充的假貨,只肯打出來,不肯認親了,不知如何是好?

焦飛不肯變化了容貌,把自己的臉色變的好看些,也不道別人也需如此。他不知道這個靈冰是天生麗質,還是後天變化的,反正靈音,靈雲,靈冰三位女師侄兒,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靈冰達一折返回來,又做出了幾分小女孩兒態來,平時焦飛還不覺得,這一次男女獨處,頓時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來。

靈冰咯咯一笑,對焦飛說蓬:「靈冰平日對焦飛師叔不恭敬,還望師叔大人大量,海涵一二。方才我見師叔煉丹的手段奇異,又懂得小諸天雲禁真法這樣的不世法訣,據說本門也只有標太真師伯懂得,心中十分敬佩,想要厚顏請托一事,不知師叔可能幫忙?」

焦飛呵呵一笑道:「我入門的晚,本事不及三位師侄兒多矣,不知靈冰你有什麼事情,我只辜有此能力,定不會推脫。」

靈冰再施一禮,這才輕啟檀口道:「我俗家有個妹子,也是個極為心高氣傲的人兒,只是她天生體弱多病,不合修道,每每念及此事,她就懊喪,幾次都想輕生了了事兒。只是念及家父母尚在,不忍父母傷心。但是她已經立誓不嫁人,非要投入道門修煉不可。我這做姐姐也沒有辦法,只能幫她尋些路子。前些時候,我在一位別派的好友手裡討了一個丹方,能夠改換人的體質,只是小師倒兒不善煉丹,就算我師父虞笙也不長此道,只能空守著這個丹方罷了。」

焦飛驚道:「延壽丹只是人間的丹藥,我煉製不難。這丹方有改換體質的效力,不問用的藥材如何,定是十分珍貴了,我怎救下手?這個不是在下不肯幫忙,實是怕了弄巧成拙啊!」

靈冰吃吃一笑蓬:「焦飛師叔誤會了,這藥材收辜不易,我還是央求了本門的幾位姐妹,還有其他門派的好友幫忙,前後花了數年光**才湊齊了,確實不敢讓給師叔練手。」

焦飛哦了一聲,他也是個聰明的,立刻就明白過來,問道:「你是想請陳太真師兄幫忙煉丹達一爐丹麼?」

靈冰躬身下拜,低聲道:「正是如此,我托了幾個同門,自己也去懇請過陳太真師伯,但是陳太真師伯只是不元。我見焦飛師叔跟陳太真師伯關係極好,才來此求您,達一爐丹不管煉成幾顆,我只辜一顆便夠了。日後焦飛師叔難道就不收徒兒?若是有那天貨聰顆,身體卻不成的少年,一粒丹吃了便能成美質良材,豈不是兩全其美?」

焦飛本來不想答允此事,不過轉念一想道:「徒兒我是不會收的,但是把這一爐丹煉出來,若是多餘兩粒,送與父母,看他們能否修行,也是一件美事兒。元蜃訣中有數十個各派高人,我倒也並不傅大道的法門。就算父母修行不成,這種丹藥能夠改換體質,只怕延年益壽的效力也比延壽丹強的多了。」

想到此處,焦飛便點頭答應道:「陳太真師兄那裡我會去分說,你姐妹情深,原該是幫忙的。只是這事兒成與不成,我沒法答你。等我一回,把煉丹損耗的法力補充回來,就去捨鰲烏一行。

當日掌教郭篙陽真人只說:「如無事情不得摜自回來!」並未說不得回來,焦飛偶然回一次金鰲島還是不妨事兒的,何況他最近也有些修行上的疑難,想要請教蘇真和標太真兩人,就順便賣一個面子給靈冰這個女道士,大家都在通天崢做執役弟子,雖然焦飛輩分較高,卻也還是有需用這三位女師侄兒的地方,能有一份交情總也是好的
CHBea 發表於 2010-3-9 05:12
章二十六 過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巔峰不肯攀

    焦飛也不適用烏雲兜,縱起一道浪頭,從通天峰上一路狂瀉,直直地沖入了通天河中。通天峰高一萬八千丈,他這道浪頭宛若從天而降,把通天河水攪得浪高如山。他借著這一股從高峰頂端順勢而下的衝擊力,晃眼就遁出百里,比烏雲兜速度更快上了三分。

    不是焦飛張揚,而是靈冰突然來求,讓他明白處處小心,謹小慎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

    只要不被人揭破,他就是天和劍派的正式弟子。是一個超出普通弟子之上,被傳授了三法四決之一,門中法訣將來可以任選學習之人。只要修爲一到就會成爲躋身六大弟子的行列,成爲天河劍派第七名真傳弟子。他之前太過小心,許多事情都不敢說,不敢做,如此下去,過猶不及,反不如堅持本心來的自在。

    他從通天峰上縱浪頭直下,那些外門弟子見了,無一個肯說他驕橫,都只在背後說焦飛師叔好生威風,自由自在,便是縱起個浪頭也如此煊赫。

    別了靈冰,焦飛便即前往金鼇島,他身上還帶了靈冰費了無窮苦心收集來的乾元換骨單的數百種藥材,有些藥材更是炮製過的,效力更大,顯然靈冰延拖的人情不小,這些藥材都是別家門中的珍藏。

    焦飛也不多想,一路把浪頭縱起到最高,他離開了淮河之後,久不曾這麽暢快。平時駕馭了烏雲兜,那法器飛行得極慢,反而沒有縱浪頭趕路這般瀟灑。

    正所謂:“乘風逐快狼,一日千里揚!”

    焦飛上了金鼇島,熟門熟路的先去了擺放了蘇真,這一次恰逢蘇真在傳授徒弟。身爲天和劍派的六大弟子之一,蘇真也早就開門收徒,只是他收的幾個徒弟都還在考察之中,未曾傳授本身所學,最好兩個也只傳了天河九籙劍訣。見到焦飛來,蘇真推座而起,把焦飛應到了玉樓殿內,拂袖讓自己的幾個徒弟散去,含笑問道:“怎麽今日有暇,來看望師兄!”

    焦飛慚愧一下到:“還是修行上有些疑難,把來問師兄。除此之外還有件事,小弟見識淺薄,想來跟師兄說一聲。”

    焦飛先問了些關於天河正法的修煉難關,然後才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兒說了,焦飛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因此就只說那個和尚被人驚走,自己僥倖逃了一命。

    蘇真聽到血河宗三字,也是顯出迷惑之色,搖頭表示未曾聽聞這家宗派,但是對於那個和尚吞噬生靈,練就一道血光,卻深思了良久,才對焦飛說道:“此事怕是有些干系,你先跟我去見陳太真師兄再做計較。”

    陳太真正在丹室中煉丹,見到焦飛來了,甚是高興,一把抓了他過來說道:“恰好我需要人扇火,你就來了,快別偷懶,等我把這一爐丹藥煉出來再說。”

    焦飛無奈,抓了風火扇,幫陳太真細細地扇起火來,他修爲大增,這扇火的功夫也是見漲3,倒是把爐火控制地純青,讓陳太真大爲滿意。有了焦飛扇火,他這才倒出空來,問起蘇真爲何也來了。蘇真把剛才焦飛所說關於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太真臉色頓時變了,叫道:“爲何這事兒你們不來早說?”

    焦飛本來也沒有把那個和尚放在心上。雖然他遇了一場危險,但那和尚都被他活擒了,放在上元八景符中讓銅無心煉化。雖然焦飛未曾查看,但是揣摩也只,銅無心這會怕是已經全功,把那個和尚煉化得乾乾淨淨了,連點渣滓不會留。沒想到陳太真反應比蘇真還要強烈,不禁有些驚道:“難道此事竟然如此嚴重?我還以爲不過是個邪派的真傳弟子,想要來我們天和劍派窺探,卻被本門哪位前輩驚走了呢!“

    陳太真沈聲說道:”焦飛師弟你不知道,就連蘇真師弟也只有略有耳聞,怕也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蘇真恭謹的說道:”小弟確實不曾聽說血河宗,只是那道血光如此淩厲狠毒,倒像是傳說中的血河大法。七百年前血河道人和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被郭真人以本派震派至寶山河鼎震散了元神,身死道消隕落當場,這邪門的道術不是跟著血河道人一起,早就失傳了麽?

    陳太真搖頭歎息道:"這血河宗確實跟血河道人有關,當年的事情是不假,血河道人確實被掌教郭真人的山河鼎煉化,只是還有件事你們都不曉得,就是那個血河道人的來歷。你們可知他爲何定要,與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

    蘇真連道不知,焦飛更連話也不說,生恐弄亂了陳太真的思緒。

    通天河雖然是個勝地,卻也不值得元神級的高人爲此爭鬥,若是有人先一步占了通天河,我們劍派的祖師郭真人也就另換地方開宗立派了,絕不會因此跟人爭鬥。但那血河道人不同,他並非人身修煉,決不能挪動地方。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還有一條暗河,這條暗河於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鳳開天闢地時就存在了。這條河儘是血污,河中也沒有魚蝦等生靈,到有猛鬼夜叉,兇狠魔怪居住,那血河道人便是通天河之下,那條血河孕育的一條生靈。因此他雖然被掌教郭真人殺死了,根本危機卻還未曾解開,辭藻會有另外一個血河道人在血河中參悟道果,沖出來要倒轉通天河,讓他們血河族重見天日。“

    焦飛聽了大驚道:”若是如此,我們天河劍派豈不是早晚要搬場?

    咋能想個法子把那條血河封堵死才好!“

    陳太真苦笑道:”那條血河中的生靈無數,也不知都潛藏了多少厲害的鬼怪,偶然走出一條來,都是厲害的不得了的角色。如果不是本派鎮派至寶九尊山河鼎鎮住了通天河眼,早就被他們沖出來了。這些血河族裔和世上的生靈不同,一旦走脫出了就是極大的麻煩,我們便是想讓出通天河也不成,總不能放任這些妖魔爲禍人間。“

    蘇真問道:”就算那血河中有厲害的妖魔,卻怎麽懂得佛門的法術?還要冒充了個和尚?“

    陳太真道:”這個事情我也不明白,不是有雪花中的什麽妖魔走脫了,混入了人間,就是有什麽血河中的道法流傳出來,不管哪一種對我們天河劍派來說都是大事,我要把這件事兒上報師尊,蘇真師弟,焦飛師弟,爲兄就少陪了。”

    焦飛暗叫一聲苦也,陳太真是走了,但是他的這一爐丹卻該怎麽辦?焦飛也不敢住手,只是把眼望向蘇真求助。蘇真訕笑了一聲道:“你蘇師兄可不會煉丹,你就幫著陳太真師兄看著爐火罷,我也要去問問我師羅真人,該如何區處此事。”

    聽到血河宗這件事兒如此重大,蘇真第一個就是想去跟自家師父求問,焦飛暗道一聲:“還是有師父好!”眼睜睜地看著蘇真走了,他也只能把全部的精力用在煉這一爐丹上。

    陳太真早就把靈藥都投入了爐中,焦飛只要控制好爐火便罷,饒是如此煉這爐丹還是個辛苦活兒,比焦飛煉的定顔丹,延壽丹要艱難百倍,爐火稍有控制不成,就顯出了不妙來,火焰小了自是不成一道道的符籙,都打入了爐火當中,這一爐子丹藥早就毀了。

    “陳太真師兄這是煉的什麽丹?居然似有一股生機彌漫出來?”

    焦飛試著開了丹爐的門戶,卻見一團黃氣,一條白光來回亂滾,漸成龍虎之勢。裏面的藥力都已經化開,似乎除了草木之精,要用了什麽天地靈物,雖然丹藥未成,隨著爐火漸旺,丹爐中的那一團黃氣,一條白光,居然發出了龍吟虎嘯來。若不是陳太真的這座丹爐,也是件不得了的法器,又重又沈,足有數萬斤,普通的丹爐,只怕被這團丹氣震動,整個都要倒翻。

    “一龍一虎,金丹通靈,這爐丹藥好像是上上龍虎如意丹!這可是最上等仙丹啊,比乾元換骨丹功效好了不知多少倍,雖然兩種丹藥都是脫胎換骨之用,但這一粒上上龍虎如意丹比一百粒乾元換骨丹還要好。”

    道家的丹藥分爲三種,上品神丹助長生,比如六種不死之藥,還有幾種能夠幫助修煉元神的丹藥,比如這上上龍虎如意丹,還有乾元換骨丹都能增長修爲,只不過同爲中品仙丹,兩者之間的功效差距也是極大。乾元換骨丹焦飛服用了,最多節省一兩月的修煉,上上龍虎如意丹卻能讓他暴增二十年的苦功,只要得了一粒服下,立刻就能把這一元重水修煉到打通周身關竅的境界。

    至於下品靈丹種類就多了,諸如定顔丹,延壽丹,和血丹,也都勉強可算這一類。修道之人用來療傷,解毒,辟穀的丹藥,都不入上兩品,也要算在靈丹一等。

    “這麽重要的一爐丹藥,只怕陳太真師兄也要百餘年積累,才能收集到足夠的藥材煉上一爐。他就這麽走了,難道血河宗的消息比這一爐丹藥還重要的多?虧得我沒說,這個消息被我問我壓了幾個月才算跟蘇真師兄說知。(原文如此,俺也沒看明白是啥意思)不然陳太真師兄回來,一定把我一頓好揍!他連一爐上上龍虎如意丹都不顧了,我卻悠哉悠哉的在通天峰修煉了幾個月……”

    焦飛想到此處,更怕這一爐上上龍虎如意丹在自己手裏煉壞了。陳太真回味過來,怒火更旺,百上加斤,自己就真倒楣了。因此焦飛不惜把全部的法力都運用出來,把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籙不住手的打入丹爐,加倍小心控制爐火,陳太真這一去就是五日未歸,丹爐中的火焰已經純青如柱,所有的藥材都化合成了一塊,似雲似霧,風起雲湧,龍吟虎嘯只剩越來越急,看來是要丹成了。

    焦飛知道,丹成之時,絕不能拖延,只要遲慢片刻,就要仙丹盡毀,連一爐子靈藥都得被糟蹋,縱然他知道自己煉丹的手段還不過關,但是卻也不敢厭惡了,只能把殘存的功力全都用上,一聲斷喝噴出了一口真氣,三十六到雲禁符籙被他返本復原,化成了一道金光,攝入了丹爐之中。

    焦飛加了這一道火候,丹爐中頓時發出了鈡罄般的清明,一團龍虎之氣飛了出來,他運用天河收寶決的手法,憑空接引。但是眼看最後一口真氣上不來,焦飛煉丹五日,又要扇火,丹田中早就空空個如也,暗呼一聲糟糕,正不知該怎生是好?忽然靈機一動,把左手一翻三色光圈一轉,默默念誦到:“銅無心快助我一臂之力!”

    正在上元八景符中潛修的銅無心,聽得焦飛召喚,全身法力狂送,焦飛把這股金火相生的法力在丹田九轉,勉強化生出一道能夠運用的法力來,揚手就是一團精光照下,上上龍虎如意丹頓時停了振鳴,分裂成了一十二粒,外面被一層淡淡的火光罩住,淡香撲鼻,有一股血焰之氣沖天。

    借助了銅無心的法力,焦飛竟爾把這一爐上上龍虎如意丹煉成了。

    焦飛把額頭大汗一擦,到頭下去,那是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了。虧得陳太真早就把十成功夫做了九成,最後拉丹的關鍵時刻,焦飛還是支撐不住,沒有銅無心的最後出手,這一爐上上龍虎如意丹還是要在焦飛手裏毀去。

    “我幫了陳太真師兄這麽大的一個忙,偷他幾粒丹藥也不爲過罷!不過我偷這丹藥,自己卻不要服用,借助丹藥之力,雖然能夠長修爲,卻對日後修行不利。少了一個腳印,道路便不穩固,越過了一層境界,就少了一層高體悟,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丹藥還是少服。縱然一時修爲大漲,卻對最後長生不利。”

    這些話陳太真在第一日教導焦飛煉丹時就說過了,焦飛面對上上龍如意丹的誘惑,雖然也有意動,只要服用一粒,說不定就能練氣入竅大成。但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想偷兩粒丹藥,留著給父母吃。

    過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巔峰不肯攀,我欲求得長生果,不肯人間做等閒
CHBea 發表於 2010-3-9 05:13
章二十七 丹方只該秘密傳


    焦飛略一思量,偷偷藏起了兩粒上上龍虎如意丹……心道:“如果不是有銅無心助我,只怕能剩下兩粒給陳師兄就不錯了。”

    焦飛實在是太疲累了,精神一松,立刻沈沈睡去,一直睡到了被人叫醒,這才睜開了雙眼,入眼簾的正是陳太真紅如重棗的臉。陳太真臉色凝重,見焦飛醒了,明顯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焦飛師弟,多虧了你也,不然我這一爐丹藥就糟蹋了。這爐丹我有大用的,本來應該是送你兩粒作爲酬謝之用,現在做師兄卻沒法給你了,這十粒丹我都還不夠用。”

    焦飛忙道:“陳師兄指點我已經太多,這些是做師弟該做的事兒,說什麽酬謝。”不過他心下卻疑惑道:“便是無上仙丹也不可能抄豆一般吃,我本來以爲陳師兄是要送晚輩,可送人怎需要這麽多?難道他有十多個人要送不成?!”

    陳太真見焦飛不計較,略一尋思,便開口說:“好罷,做師兄的本來一件東西要贈你,只是覺得你功力淺薄還用不著。不過看你兩次煉丹都有成就,在丹道上是有些天分的,便把這一座丹爐送你好了,日後你可以自己煉丹試手。”

    陳太真隨手一拂,就有一座通體赤紅,上有八頭異獸鑄像,下有八龍托足的小巧丹爐從衣袖中飛了出來。焦飛接過手內,欣喜無比,連忙道謝。陳太真再從高袖中取出一卷丹經來,對焦飛說道“這便是本門前輩收錄的一百余種丹方,除了我之外,二代弟子中只有你才有煉丹的天份,我便一併送給你。只是這丹方乃是我天河劍派的不傳之秘,就算是至親也不能傳授,父母妻子皆不得與聞,就算是徒兒也要經過重重考驗,定了心性,才能秘密傳授。這部丹訣我傳授了你,你連蘇真師弟也不許告訴,日後就算你傳了某個徒弟,也不要讓其他弟子知道,不然便有大禍。”

    焦飛連忙道“小弟省得!”

    陳太真歎息道“當初我就是不謹慎,愛顯露自己有煉丹之能,結果被人轉托,求上門來,有許多至交好友,還有師門長輩,也不知爲此耽擱了多少正經修煉的功夫。”

    焦飛頓時心中一凜,忙道:師兄果然經驗之談,小弟知道戒懼了。”這時他再也不敢請托陳太真幫忙煉乾元換骨丹了,心中暗道:

    “我還是年少輕狂,怎麽就敢亂賣弄?當著人面就煉什麽定顔丹,延壽丹!申虧被陳太真師兄提醒了,日後我絕不說自己會煉丹,就算真個煉什麽丹,也都推在陳太真師兄身上,便說是求來的,不敢說是自家煉的。”

    焦飛暗抹了一把冷汗,又想道“上次幾粒定顔丹,就拉近了孟閱竹和越輕寒兩位元師姐的關係,我還自鳴得意,若是她們再求上門來,我怎能不煉?若是蘇真師兄需求,我怎能不煉?若是本門哪位長輩要,我怎能不煉?再有他們的至交好友,親戚,徒弟,師長,加起來我便是有八條性命,也要都搭在煉丹了上了,哪里還有正經時間修煉?我來看陳太真師兄幾次,他都在這丹室之中辛若,前車之鑒,當警醒我心。這些人我若是推脫了,輕易便有忘恩負義,不尊師長,冷血無情等等的大帽子砸下來,果然是大禍事兒。”

    ,想那有不死藥丹方的六大家派都無緣無故被我惦記,我若是也這般被人惦記起來,當真是寢食難安了,日後煉丹,一定要偷著煉,不可給人知道。”焦飛收了丹爐,丹訣,誠心誠意的向陳太真道謝,陳太真見他如此受教,也勉勵了一番。

    兩人略談了幾句,陳太真歎息了一聲道:“咱們天河劍派最近只怕要有大事兒了,我跟師父去探了一下通天河水眼,卻發現在水眼下數千丈深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然開了一道支流,只怕血河中已經跑出來不少妖魔,一旦這些妖魔成了氣候,我們天河劍派首當其衝。一場翻天覆地的大戰再也難以避免。”

    焦飛在天河劍不學道已久,也結交了不少的派中好友,心底早就把自己視爲真正的天河劍派弟子了,聞言頓時生出了一股同仇敵愾之心,開言說道“只恨小弟修爲淺薄,不能爲師門盡一份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身爲天河劍派弟子,卻不能爲師門盡力,真是慚愧到了極點。”

    陳太真微微動容,問道“焦飛師弟果然肯替師門盡力?”

    焦飛斷然答道:“小弟受了本門如此大恩,怎會不肯盡力。”

    陳太真長歎了一口氣道:本來這件事兒不該著落在你身上。通天河下還有一道血河的事兒,干系到本門一大秘密,決不能讓普通的內門弟子知道,就算是有些長老也不能與聞的。

    現在知道血河存在的人,只有幾個修爲最高深的長老,還有我們六大弟子。其他人都有重任,脫不開身,看來也只有讓焦飛師弟勉爲來難去擔此重任了。”

    焦飛聽得責任如此重大,反而抛開了一切,沈聲答道“師門有難”小弟定不會退縮,陳太真師兄,你有事便吩咐罷!”

    陳太真點了點頭,說道“此事還要經過掌教郭真人同意,你且先跟你我來罷!”

    焦飛亦知道自己身份尷尬,可他當初畢竟跟隨藍犁道人不久,也不是有意來天河劍派臥底,若是能給本門立下大功,就算日後身份被揭穿了,也有一線生機。若是事事退縮,明哲保身,出了事兒這些點點滴滴都被翻出來,當做他是大奸細,有大陰謀的證據,那時候真是死一萬次也沒有機會了。

    焦飛自忖,反正本派也不會送去入必死之局,因此跟著陳天真一路輾轉,到了郭真人的居所之外,心中倒也坦蕩。陳太真乃是享三真人首徒,真人的居所來去多次,門檻都踏破了,慣熟之地也不通報,就,那麽帶著焦飛闖了進去。天河劍派的掌教郭嵩陽真人,正在房中運煉元神,看到陳太真進來,笑駡一聲道“你這頭馬猴,怎麽又亂闖的房門?”

    焦飛只是在那日,被貶了去通天峰的時候,才見過一次郭真人,只覺得郭真人不怒自威,如山如淵,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測度的。沒想到平常時,卻跟自家子弟這麽亂開玩笑,儼然是非常慈祥的樣子。雖然口中責怪,還笑駡了陳太真一句,似是不給面子,但是眷眷愛護之心,卻也顯而易見。

    焦飛在心底念叨一聲“有師父真好!”便乖乖的站在陳太真身後,只是叫了一聲“焦飛見過掌教郭真人。”就不敢亂開口了。

    陳太真被師父罵了一聲,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就算當著焦飛的面,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急匆匆的說道“師父,這件事兒人本來就是焦飛師弟發現的,他又跟我說,極願意爲本門出力。本來焦飛師弟修爲淺薄,我不該讓他來毛遂自薦,但是本派現在人手不足,還要把徐慶師弟找回來煉碧雷珠,我還要住持六星儀,但凡可以知道之人都脫不開身。”

    郭嵩陽真人看了焦飛一眼,有些慈愛的說道“若是蘇星河師弟還在,本門必然不會如此捉襟見肘。我也不瞞你,本門現在只有我一個煉就元神之輩,其他的前輩同門,都不在金鑾島。陳太真要住持六星儀,召喚那些不是神遊何方的本門元神高手,這些人一旦遠遊,就是數百千萬萬里,甚至直達天河,就算得到了本門的傳信召喚,也不是短短時間能夠回來。其他人也都有要務,連我都要住持九鼎鎮山河大陣,免得被血河下面的妖魔衝破本派根本之地,也只有你能派的上場了。其他本派弟子,雖然有比你功力高的,但是他們都沒資格與聞這件事兒。”

    陳太真亦說道:“若是給一般弟子知道,一個口敞說出去,給本門的大敵知道,陰謀來作怪,那就更加手忙腳亂。”

    焦飛此時還能說什麽,只是躬身說道“身爲天河弟子,敢不盡心盡力。”

    陳太真掉頭對師父郭真人說道“師尊,就把那支道兵給了焦飛師弟罷,不然他絕鎮壓不住通天河水眼數千丈的那道支流。”

    郭真人沈吟片刻說道“還是把水蛇兵給了他罷,水蛇兵數量衆多,足夠攔阻那些妖魔脫困了。

    陳太真還待求懇,郭嵩陽真人已經一揮手說道:(,道兵賜下,便不能收回了,我知道你擔心焦飛的安危,他也是我天河弟子,我如何不記挂他的死活?只是鎮壓拿到支流,定然會讓道兵殘損,值此多事之秋,我不敢做此冒險。水蛇兵“練容易,極方便補充,我這一次撥給他五百頭,還把天蛇吞月大陣賜下,也足夠焦飛鎮壓水眼之下的那道支流了。”

    陳太真這才不說話了,郭真人把焦飛叫過來說道“你不要吝惜那些水蛇兵的性命,只要能多拖得一刻,師門就多一分應變的準備。只要把一千三百顆碧雷珠煉成,把那道支流全數震碎,便是大功告成了。

    真遇到厲害的人物,你抵擋不了,就棄了水蛇兵,把天蛇吞月大陣護身,遁逃上來便是。總有本門的長輩能暫時分出手來,助你一臂之力。”

    焦飛不知,道兵”是什麽東西,聽說還要派五百水蛇兵到他手下,頓時大奇道“難道我們道門也學那人間帝王“練了無數百戰雄師,防備與人爭鬥麽?”

    焦飛雖然有許多不解,但也只能口中稱謝,郭嵩陽真人淡淡笑道:“不要以爲你沒了師父,天河劍派中就無人照拂你。不但蘇真和那你陳太真師兄對你另眼看待,就連徐慶徒兒那麽眼高於頂的人,也在我面前誇過你幾次,求我把你收爲門下。只要你能勤奮修煉,煉氣成罡的那一日,你便是本門第七位真傳弟子,便是天下道門也有名頭,還怕沒個好師父收你麽?”

    焦飛知道,自己進來時,心中的嘀咕,被郭真人看出了端倪,當下也只能訕笑道:“蘇星河師父領我入門,恩情天高地厚,我雅不欲絕我師父的傳承。只求能有個人指點,日後煉成道法給師父報仇,便一心向道,再也不多雜念了。”

    郭真人笑道:……你自己有主意就好,快跟你陳太真師兄去挑揀兵丁吧!挑選了水蛇兵之後,你還要在麒麟殿閉關七日,把陣法演習精熟,我道門拳兵和尋常人間的大軍不同,不是用來陣上衝殺的。是他們把本身的法力彙聚到你身上,讓你能夠使出高出修爲數層的法術。

    去休,去休!這件事兒耽擱不得,我也不留你了。”

    陳太真帶了焦飛,拜辭出門,對焦飛說道“我本來想把本門一十三支最強道兵,給你求下來一支,這十三支道兵任何一支在手,你都會有跟丹成以上的修士媲美的法力。水蛇兵雖然弱一些,但是勝在數量衆多,恩師又賜下了天蛇吞月大陣,至少你自保無虞了。”

    焦飛悄聲問道:“聽郭龔人和師兄解說,我也大概知道了道兵是什麽東西,只是這些道兵難道是招收來的妖怪麽?這些妖怪怎肯替們天河劍派賣命?”

    陳太真呵呵一笑道“不要說道門九大派,就是佛門,魔門,那些旁門的散仙,只要有能力都會幹練拳兵,沒有這些拳兵,那些陣法該如何布展?有些陣法是不需要人操縱,但大多數的陣法,還是需要無數的人手。這些拳兵誰敢亂招妖怪入門?都是數千年積累,一代一代自己養出來的。這些事情早晚跟你說知,先不要說那麽多了,快跟我去挑選水蛇兵吧!”

    焦飛滿肚子的問題,卻也不好問出口了,只跟著陳太真左右繞轉,來到一座精銅大殿之前,這座大殿並不算高大,占地只得兩三畝方圓,高也不過數丈,但是卻氣勢雄渾,比北極閣那種數十丈高的門牌,還要有氣勢,隱隱有一股如山法力,壓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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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八 獨眼猛將兄


    陳太真手捏法訣一指,這座精銅大殿的門便洞開,他帶了焦飛直入進去,焦飛這才發現,這座精通大殿外面看起來不大,裏面卻著實雄偉。在大殿的正中供奉著一十三道兵符,都用玉盤托著。那十三道兵符之下,便是三層的極長供台,陳太真在第二層供臺上取了一塊兵符遞在了焦飛的手裏。這道兵符乃是熟銅打造,上面簡單幾筆,就勾勒有一條大蛇,半雲半霧的在天空飛騰。

    陳太真笑道“這件兵符現在還空的,等我帶你去挑選水蛇兵,師尊只說讓你挑五百水蛇兵,卻沒說讓你挑選什麽品級的,焦飛師弟你可盡挑最好的來。”

    陳太真把手一指,焦飛這才看到這座大殿的左右兩側,有百餘眼地穴,有的骨朵朵的放出森寒之氣來,有的上面卻雲蔫霞蔚,有的上面火氣沖霄,有的卻平靜無比,只是偶然傳出龍吟虎嘯,異獸嘶鳴之聲。

    陳太真把他的手臂一托,湧身一躍,跳入了一眼寒氣四射的地穴之中,饒是焦飛法力也有根底,也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陳太真呵呵一笑,把手一張頓時有一道劍光護住了兩人,把陣陣的寒氣排斥在外。這道劍光光芒強烈,把地穴中照耀的如同白晝,遠及千百步之外都看到清楚這座地穴之下,是一座寒潭,水凝如碧,上面一株水草也不生,而且水面平靜,就如同一塊整的老玉一般,根本看不透底兒。

    陳太真帶了焦飛在寒潭旁落下,把手一揚,就是一道符詔飛入潭水中,過不片刻,這座寒潭的碧水就都翻滾了起來,無數灰線在潭水中穿梭,偶然有那色如碧綠,或者其紅如火的長線遊戈,便如絲線點綴,錦上添花。焦飛看了幾眼,卻是心中凜然,這寒潭中竟然若是無數的灰鱗大蛇,其中也不乏天生異種,鱗片便有斑讕異彩。

    焦飛也不用陳太真指點,把水蛇兵的兵符一揚,就是一道一道的金光落下。凡是被焦飛用水蛇兵兵符點中的大蛇,都翻身一滾,上得岸來,化成了一個個面目陰沈的彪形大漢。這些水蛇兵導上都是一套水靠般的灰色細鱗貼身軟甲,空手沒有兵刃,但卻有一股百戰沙場的氣勢,絲毫也比任何一支人間強兵遜色了。便是焦飛跟著蘇真過了玉門關時,看到大唐戍守邊疆的精兵,也遠遠不及這些水蛇兵彪悍勇猛。

    “不愧是道門拳兵,也不知是幾代才挑選出來的,居然有如此殺氣。”

    焦飛從郭真人口裏聽得出來,他去鎮壓水眼下的那道支流,只怕十分危險,這些水蛇兵未必都能活著回來。那些異種的水蛇兵,雖然鱗片美麗,卻都不選,只以修爲高低來挑選自家手下。

    ,那些異種的水蛇,只怕誰見了也比這些普通的水蛇兵喜愛,我都拿去,一股腦的送死了,只怕會有人埋怨。何況這些異種水蛇兵修爲也不都盡皆強橫,有些天賦異稟較爲強橫,卻妖氣變異。我用來結陣當然是妖氣越純越好,挑著這些個異種水蛇兵轉無用處,反而影響陣法運作。記得兵聖尉僚子曾說過,士兵便以劍刃,服從爲上,精兵無形,方能百戰赫赫。”

    焦飛一口氣把五百水蛇兵挑足了,陳太真在旁瞧著,心道“焦飛師弟眼光倒好,這碧水寒潭內的水蛇兵只有十九條有煉罡期的修週邊,除了那八各鱗色奇異的異種水蛇兵,他都挑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凝煞期的四等妖兵。比我預料的更好,本來還要指點他如何挑揀,現在看來是無需操心了。”

    就在焦飛收了兵符,想要跟陳太真問一聲,該去什麽地方訓練這些水蛇兵,忽然碧水寒潭中浪花一滾,跳出一個大漢來,這個大漢也是一身灰色的水靠般細鱗軟甲,一目藐了,帶股凶厲之氣,比焦飛挑透的任何一個水蛇兵都兇悍,他的修外並不算最高,也只算凝煞境界的修爲,但是這一身殺氣,卻比其他的水蛇兵凶厲十倍。

    這頭水蛇妖兵躍上岸來,就大聲喝道“咱家武勇不輸人後,爲何兩位仙長不選我老王。”

    焦飛呵呵一笑道“果然是條雄壯的漢子,陳師兄我多挑一人,不會太讓您爲難吧?”焦飛一見這條大漢,就知道此人雄猛,反正他也不差多一人,就想順手挑了。陳太真呵呵一笑道“那就隨你,多一兩個人掌教也不會在意。”

    獨眼水蛇兵立刻大喜,他往焦飛挑選的妖兵中一站,周圍頓時空了一片,別的水蛇兵都不願跟他站在一起。焦飛眉頭一皺,心道“看來這頭水蛇兵是個刺頭,我要幹冒生死大險,去水眼下鎮守支流,這個人還是別放在陣營裏,放在身邊做個廝殺漢算了。”想到這裏,焦飛伸手一招說道:“這位獨眼老王,還是在我身邊做個親

    衛罷了,在陣營中算是屈才了。”他也不等那獨眼水蛇兵應答,就把手一招,將它收在了劍囊之內。

    他烏雲兜中有很多事物,怕這獨眼水蛇兵膽大妄爲,弄壞了什麽,倒是劍囊中只有一堆石頭,不怕他舞弄,就算全打碎也不值什麽。去了這一頭獨眼水蛇兵,這五百妖兵頓時氣勢混凝,再無破綻。五百名水蛇兵妖氣聯合成了一體,在頭上隱隱彙聚成了一團烏雲,有一條大蛇在雲頭上飛騰。

    陳太真見焦飛挑好了兵員,手中法訣一揚,碧水寒潭周圍頓時震開了一條路徑,他發出了一朵祥雲把五百水蛇兵和焦飛一起囊住,頃刻就順著那條路徑,飛到了一片沙場。陳太真把焦飛和五百水蛇兵放下,指著沙場兩邊的給焦飛講解如何排布陣勢。道門的陣法和人間的戰陣不同,其中有許多奧秘,都是各大派的不傳之秘。

    陳太真傳授了焦飛基本陣勢之後,便口說道:“道門謄兵之法,有許多奧妙,我也不忙都傳你,你熟悉了基本陣勢之後,便好好參詳這天蛇吞月大陣。有了這套陣法的保護,就算在水眼下遇到什麽危險也能遁走回來。我還有事兒,不能在此地陪你了,你演習陣法的時日不多,要多加努力才是。”焦飛謝過了陳太真,目送這位師兄一道白光走了,這才一振手中的兵符,操縱著五百水蛇兵變化陣勢口焦飛平日讀過一些朝代更叠的演義,知道許多名臣猛將的傳說,什麽封狼居胥,煙塵萬里,八百騎就能掃蕩匈奴千軍萬馬的冠軍侯;破水沈舟,八千子弟大滅二十萬秦軍的楚霸王;號稱武勇天下第一的冉天王,雙手分執蛇矛,大戟,縱橫千軍萬馬,數百次大戰都是以少勝多。還有什麽出使西方大貫國,恰逢那國家內亂,便向小國尼梨借了兩千兵丁,就橫掃數十國,幫大梵國統一那方水上的王世慶。

    每一個名臣猛將的傳記,都能讓焦飛熱血飛揚,現在到了他手裏有幾百兵丁,才知道戰陣非是那麽容易。也虧得了這五百水蛇兵都是道門精兵,從降生起就被調丨教過了。只要他命令一出,立刻遵行不違,行動齊整,不然以焦飛的本事,就算一兩年也演練不成。

    焦飛花去了兩日晨光,才把陳太真傳授的幾套基本陣勢演習了個,半熟,他計算日子,已經不夠他操演下去,這才把天蛇吞月大陣的秘卷展開,準備開始演練這套天河劍派珍藏的道兵陣法。

    焦飛翻閱得一遍,忽然想起那套火鴉陣來。火鴉道人的獨門火鴉陣,遠比這套天蛇吞月大陣更加繁複,顯然威力猶在天蛇吞月大陣之上。只是他手下的幾百火鴉精魄還未能盡數奪舍,就算是都奪舍了,那些火鴉的修爲也只有道家煉氣第二層境界,剛剛能煉氣入竅,也比不上這五百水蛇兵。二等道兵布下陣勢,就算再精妙,也比不過四等道兵布下的粗淺陣法,何況天蛇吞月大陣也有不凡之處。

    這天蛇吞月大陣不拘兵丁多寡都能布下,但最少也需要百人,多了便不計較。一旦天蛇吞月大陣布下,這數百水蛇兵的妖氣就能連通成一體,化爲一條天蛇,遊走天地,通行泥土沙石,水火五遁,諸般陣法,什麽厲害的法術都困它不住。郭嵩陽真人把這天蛇吞月大陣傳下,便是給了焦飛一道保命的手段,遇到危機的時候,他可以把五百水蛇兵舍了,借助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化成的天蛇護身遁走。

    焦飛渾知這是緊要關頭,能讓他逃脫的唯一手段,因此不敢粗疏,喝令下去,讓五百水蛇兵加緊操練,非要在限定時日內,把天蛇吞月大陣持成。

    七日之後,焦飛漸漸感到這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和自家的法力融合成了一體。只要他把陣法展開,就有五百股妖氣在他身邊彙聚成一條深灰色天蛇,只要焦飛念頭一動,法術發出去,在天蛇妖氣的加持下,威力頓時大了百倍,直追內丹大成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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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 天河劍氣

    焦飛把丹田內的三成一元重水噴出,化成了一道天河,這道天河卻不是螺旋形狀,而是筆直一線,溶涵水氣,直沖霄漢。

    焦飛以這道天河爲基,打入了數百道天河九簧劍訣,以天河右,派祭煉飛劍的法門祭煉這一道法力。雖然這道一元重水所化的天河步,氣,鋒銳比不得他失去的那套天星劍丸,但這道天河劍氣卻勝在有質無形,聚散如意,變化更多。只要有天蛇吞月大陣支撐,這道天河莫水劍氣就能源源不絕,殺敵無損。

    “這便是丹道大成的感覺麽?舉手投足間,就能化平凡爲神奇,於不可能中生出大威力來!總有一日,我也要修成這般法力,再不虛借助外力。”

    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彙聚成的天蛇妖氣,把焦飛包裹在其中,這條天蛇身長百丈,焦飛就在天蛇的雙眼之間。他運轉天河正法,試演種種法力,頓時生出一股氣吞天下的雄猛霸氣來。

    焦飛苦無什麽趁手的法器,烏雲兜只能防禦,飛遁,沒有半點的攻擊力,六陽封神幡雖然威力不錯,但是他哪里去尋無數魂魄來祭煉?

    焦飛可不是嗜殺成性的邪道妖人。上元八景符不合輕用,銅無心和鷲老更不用說了,都是生死關頭,或者殺人滅口才能動用的東西。這才苦思之後,想出了祭煉天河劍氣的主意。焦飛也沒有想到憑著天蛇吞月大陣凝聚了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凝聚的天河劍氣威力竟然奇大,甚至比他使用天星劍丸時還尤有勝出。只不過那時他是以煉氣入竅的修爲催運天星劍丸,若是有現在近乎金丹大成的修爲,天星劍丸的威力早就不知大了多少倍了。

    “陳太真師兄曾說,若是把本門鎮派的一十三支道兵幫我求下來一支,借助道兵之力,便有直追金丹大成的修爲,卻是小瞧我了。憑著這五百水蛇兵,我也勉強比得上蘇真師兄六七成功力,他也是不知我還有黑水真法傍身。”

    焦飛收了天蛇吞月大陣,把五百水蛇兵收入了兵符之中,暗自忖道:“黑水真法修到極致就能化身黑龍,那龍種乃是天下鱗長,天蛇縱然強橫,又如何能跟龍種相比?何況玄冥真水有以水禦水之能,操縱天蛇吞月大陣比天河正法威力更玄妙。我去通天河水眼下鎮壓那道支流,現在又多了幾分把握。若是能支撐到蘇真,徐慶等幾位師兄練成一千三百顆碧雷珠,便是大功一件。

    演練了七日陣法,焦飛最然是道術之士,身體一樣有些疲乏,他也需要靜心反思,把這七日的經驗融會貫通,便不再把水蛇兵放出來,在沙場上盤膝打坐起來。半日之後,一道劍光飛來,把焦飛卷走,焦飛知道這是陳太真來接他,倒也不抗拒,任憑這道劍光把他送入通天河水眼。

    通天河水流充沛,水眼中壓力奇大,想要在通天河水眼進出自如,最少也是內丹大成才行,如果不是陳太真這樣已經到了煉氣的第八層脫劫的境界,絕無這大法力把人送下來。焦飛很快即察覺,這道劍光,無人住持,是陳太真于金鼇島上操縱,真身卻沒有跟來,顯然是有事情絆住了身子,沒有辦法脫身。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曲折,過了幾道暗流,焦飛的眼前豁然開闊,來到一個極大的地下洞穴。這個洞穴下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隱隱傳出采異物嘶號之聲,水流已經儘是紅色,赤茫茫的耀的人眼發疼,焦飛不敢多看。劍光送他到這裏,便自回去了,焦飛正左右看顧時,忽然有人冷冷說道“通天河水眼無比深邃,血河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但是兩條大河之旬有無數支流,這水眼曲曲折折,反而更長出了數倍。這些支流複雜無比,就算陳太真師兄,蘇真師兄或者我這般人物進去了,也未芯能夠活著回來。”

    焦飛扭頭一折,一個白衣勝雪,全身都是淩厲無匹殺氣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坎突起的岩石上,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天坑,隆隆的血河傾瀉,反而襯托的這名男子氣度出塵。

    這人正是徐慶!

    ,徐慶師兄,原來一直都是你在鎮守這裏。”

    徐慶淡淡說道“你若不來,我就要一直鎮守下去。既然你來了,我也能脫身去了。下面若有妖魔沖出,你也不必都去理會、只要它們不走我身後這通道,便可任它們肆意亂撞,其他地方都是死路,讓它們去自生自滅罷。”

    焦飛躬身答道“小弟省的!”他早把水蛇兵都放了出來,排開了天蛇吞月大陣,一條百丈長的天蛇妖氣,把他和五百水蛇兵願意起裹了,這才能懸空而浮。焦飛的修爲仍日停留在煉氣入竅的境界,若無五百水蛇兵

    你太真劍氣一收,他就要直直的掉落到下面去了。

    徐慶微一點頭,化成一道白光,晃眼沒在上方的水眼之中,等這裏只剩下了焦飛和他的五百水蛇兵,隆隆的水聲這才顯出來巨大的驚人,叫人聽的心頭油然生出一種大恐怖來,好像這個巨大的洞穴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世界便要在下一刻毀滅。

    焦飛強自鎮定,在徐慶放在端坐的那塊旨石上落下,這抉岩石剛才看似不大,但是一落腳下來,才看出來其實巨大無倫。他們這數百人踏上去,也不過占了極小的一塊地方。在這塊巨大的岩石上方有一處水眼,正潺潺的流出十分清冽的水來,把這塊岩石侵潤的滑不留足。

    也虧這些水蛇兵和焦飛都是有此本事的,尋常人在這塊岩石上走不幾步,就要滑到摔跤。

    焦飛也學著徐慶在岩石上盤膝而坐,這塊岩石上雖然有身後水流漫過來,但是對焦飛卻不是問題,那些水蛇兵更是無水不歡,也學著焦飛在岩石上依著天蛇吞月大陣的陣勢坐下。那條妖氣凝集成的天蛇就在頭上飛舞,點滴滴滴的妖氣,都彙聚到了焦飛的身上。

    焦飛運煉起天河正法,慢慢也鎮定下了情緒,在這樣地方修煉,那是真要鍛煉的天崩地裂也不動心的地步了。也虧得焦飛修煉的是天河正宗,道門九大派之一的鎮派心法,這才能在如此煊赫的環境下靜下心來。

    此地亦是水氣充沛,亦是修煉水系道法的好去處。

    漸漸的焦飛兩耳不聞身外事,全部的法力在丹田內凝集,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把這水眼之下的充油水氣都抽了進來,又要開始凝結新的一元重水。也許是這個地方,連通了數十條地下暗河支流,先天水精之氣特別濃郁,焦飛修煉天河正法竟然比在上面快了三分。

    就在焦飛成功的凝集函來一滴新的一元重水,法力又微微增了一絲,天坑下忽然發出一聲呼嘯來,數十條肋生雙翅的怪魚飛了上來它這些怪魚宛如能人言一眼,嘰嘰咕咕,發出了無數的怪聲,語調古怪,誰也聽不出來什麽含義。焦飛微微睜開雙眼,見這數十條怪魚似乎想要從最上方一個水眼遁走,本來不想理會,徐慶已經交代過他,只有他背後這個水眼才能通向外面。但是焦飛心思一動,把六陽封神幡甩,了出來,插在了身前的岩石上。

    縱然這塊岩石堅硬,卻又怎及得上焦飛的大力一戳,不消說法術了,就算是力氣,現在這個黃臉少年也是力大無窮。便是一根木棍,也能在這種岩石上插丨進去。何況六陽封神幡畢竟是邪道法器,經過祭煉,堅硬程度不輸任何人司兵刃。

    上所次焦飛遇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曾取出這件法器了應用,本來也只是護身之意,沒想到銅無心那等生猛,一下子就把那些妖怪都用五火神罡煉死了。他倒是借此機會,收了那些妖怪的魂魄,讓六陽封神幡的威力又增加了一兩成。

    既然奉命在此擊殺血河中逃出來的妖魔,焦飛便覺得,反正也是殺生,何必浪費那些妖魔的魂魄?他這件六陽封神幡來歷光明,是蘇真從馬武手中奪得,雖然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門下弟子使用這種法器有些尷尬,但對焦飛來說,反正也是順手的事兒,多一件厲害的法器怎麽也是好的。

    “生而爲妖魔,不是你們的不幸,卻是人族之不幸,我之不幸。

    你們天生嗜殺,非血食不歡,若是普通野獸也還罷了,偏偏還天生法力。我殺你們,不爲天地正氣,只爲你死我。妖魔與人要爭奪天地司生存的權力,以人爲血食,我殺你們也沒什麽大道理可言,便是一條赤丨裸裸的活路,我要奪來罷了。”上古妖魔滅世,有無窮傳說,只是後來這些妖魔都不見了,但是關於妖魔吃人的故事卻一代代的流傳下來。上追到三千年,每一朝代都有十三節的風俗,其中便以年節,春節爲最熱鬧。但是這十三節的傳說,都跟妖魔食人有關。

    焦飛卻是不曾見過妖魔的,但是這數十頭異種飛魚一出,焦飛就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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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妖姬躧步兮,動羅裳

    原因無它,因爲焦飛在這幾十條有翅怪魚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氣味。

    在普通或者分辨不出這些血腥氣味有什麽,但是在焦飛這樣的修道人鼻子裏,卻能嗅到那一股,人,的氣味。也就是說這些怪魚都是剛剛吃過人的。只是焦飛也想不明白,這些生活在血河中怪魚,應該生來就不見天日,怎會能吃到人的?

    那幾十條怪魚在空中盤旋,它們也早就注意到了焦飛。只是焦飛身上的氣息強橫,讓這幾十頭怪魚不大願意靠近。當焦飛露出濃重的殺意,這些怪魚更加不敢靠近,咕咕呱呱一陣亂叫,振翅就要上飛。焦飛想也不想就是一聲斷喝,揚手就是一道匹練般的天河劍氣,這道劍氣橫空如瀑布,拍擊在這數十條怪魚中間,頓時把首當其中的兩條怪魚震死。

    那六陽封神幡本來也極爲奇異,只是馬武祭煉不得其法,焦飛得在手中,倒也研究過幾日,他插在岩石上時,便把這杆妖幡的威力抖開了。感應到了魂魄陰氣,六陽封神幡上唯一的主魂,那個,虎頭少年便自現身,雙手左右一抓,便生出了吸攝魂魄的大力,頓時把那兩頭怪魚的魂魄收了。

    這道天河劍氣是一元重水所化,一元重水奇重無比,一滴就有數萬斤沈重。被焦飛以天河九篆劍訣祭煉成劍氣之後,雖然不甚鋒銳,但是力道卻沈重無比,只要給這道如水劍氣拍上,等閒就是骨斷筋摧,這些怪魚雖然有些靈異,身體也極爲堅韌,卻如何能抵擋焦飛的天河劍氣?不過焦飛傾盡全力的一擊,居然也只能震死兩條怪魚,其他的不是躲了開來,就是硬抗住了,也可見出這些血河中生長的妖魔是多麽的厲害。

    被焦飛震斃了倆個同伴,那些怪魚頓時惱怒起來,各自振翅盤旋,咕咕呱呱一陣亂叫,竟然在空中隱隱結成了陣勢,忽然每一條有翅怪魚身上都是紅光亂冒,把魚群吞沒了,化成了一道血光。

    焦飛見了此種異狀,也暗自心驚,忖道“看來血河中的生靈,天生就通曉一些法術,我不能等它們結成陣勢,硬拼一記,於我絕划不來。”焦飛縱身一躍,那道天蛇妖氣囊了他的身軀,錯眼間就飛近了魚群。天河劍氣抖開,就如一匹騰空飛瀑,玉龍天矯,頓時把還在結陣的魚群打散。受了他這一擊,又有三四頭怪魚當空震斃,上次被他震死的怪魚都落入天坑下去了,這三四頭怪魚被焦飛隨手一指,就落在了水蛇兵盤踞的那塊岩石上。

    有那切近的水蛇兵,見焦飛送來吃的,雙手一分,頓時把一尾怪魚撕成了兩段,大口的嚼吃起來。皇帝尚不差餓兵,這些水蛇兵都是成精的妖怪,食量甚大,雖然也能數月不食,但吃飽了顯然力氣更大。

    這邊六陽封神幡上的虎頭少年,足下一團黑氣翻滾,捨身撲拿,又把那三四條怪魚的魂魄攝走。

    總是這些怪魚數量雖多,模樣也猙獰可怖,看起來也頗有些智慧,但是凶威有限。被焦飛指揮了天河劍氣追擊的緊,它們又不能結成陣勢,雖然仗著滑溜,跟焦飛苦鬥了十餘回合,卻已然死傷大半。剩下的十餘頭怪魚看勢頭不好,都往天坑下落去,焦飛知道這個,天坑通往血河,自也不敢追逐,就放任這些怪魚逃走了。他這一戰小試牛刀,打的酣暢淋漓,收了天蛇妖氣,複在懸空突出的那塊岩石上坐下。

    六陽封神幡吞了二三十條怪魚的魂魄,幡面上的黑氣更濃,那虎頭少年身形越發長大:焦飛忽然想道“我除了烏雲兜和劍囊之外,也只有這杆妖幡可以動用。何不趁著有五百水蛇兵在手,一身法力直追丹道大成,把這幾件法器重新祭煉一番?上元八景符就罷了,雖然它的威力最強,但畢竟是一道符器,使用時要看修爲,就算我祭煉了,等我失了天蛇吞月大陣的護持,威力還是會降回原狀,不似法器只要祭煉了威力就不會變。”焦飛自蘇真處學得天河收寶訣,祭煉劍囊倒是不難。只是這劍囊是蘇真祭煉的,蘇真本身的法力猶在他之上,雖然當時是要賜予徒兒的,並未真個用心,但焦飛自忖,就算自己把劍,囊重新祭煉,威力也不過大上一二分,並非必須之舉。

    這黃臉少年思忖道“劍囊也還罷了,除了裝著東西,也沒大用,祭煉與否都不要緊。倒是烏雲兜追隨我最久,且又是一件飛行的法器,若能重新祭煉一番,也不用有多大威力,只要飛行速度增加些許,就有許多方便!至於六陽封神幡,反正也是在這裏鎮壓血河走脫的妖魔,必然要有無數殺生,它的威力雖然也不怎樣,但畢竟是一件攻擊的法器,又不耽誤多少上夫,順手也祭煉一番罷。

    焦飛欲重新祭煉兩件法器,自然需要有合適的法訣。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他所學不全,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他是從禾山道的法器領悟的粗淺法門,平時催動這杆妖幡與人爭鬥也還罷了,想要重新祭煉卻是不能。不過焦飛倒也不愁此事,他伸手一按眉心,身軀不動,但是一縷精魂卻已經遁入元蜃幻景去了。

    元蜃幻景被焦飛煉化了之後,已經非複本來的模樣,便宛如大唐的都城長安一般,只是皇宮的所在,卻被一座小鎮取代。蓋因爲焦飛雖然到過長安,卻不曾進去過皇宮,白石鎮又是他自小生長的地方,便不自覺的把皇宮換了。但是他換的不算完全,皇宮的高城桓還在,他自家的瓦房,也變成了一座雄偉的高樓,突出皇宮的城牆在外,還有許多丫鬟,僕人,小廝,馬夫,廚師,門丁等等,都是後添置的事物。

    那些被徐問殺死,收了精魄的修士,雖然被抹去了本我意識,但畢生的記憶和經驗還在,焦飛沿路打聽,終於在一個黃袍道士口中打聽出來全套的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又在一個肌膚如雪,雲鬢高挽的女子那裏,問出來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那個黃袍道士也

    還去了,原本是個海外散修,來歷也不出奇。

    那個懂得六陽封神幡的女子,卻是旁門九大散仙之一百骨道人的一名姬妾,名喚白骨夫人,容貌美麗,體態妖嬈,一舉一動有許多風情出來,撩撥人心。焦飛當然不會爲這女子迷惑,只是驚訝當初徐問居然敢惹下這種潑天的大禍。要知道百骨道人乃是和道門十祖平起平坐的人物,一身法力猶在天河劍派的開派郭祖師之上。

    白骨夫人傳授焦飛法訣的時候,一雙赤白的玉足,便對他勾勾擦擦,一雙玉手也撫摸上來,檀口吐清香,軟語時與聞,言笑晏晏,風騷入骨。當初她被徐問所殺的緣由倒也簡單,那百骨道人身爲旁門九大散仙之一,法力通天,便在海外一座大島上起了一座宮殿,養著許多女子。這白骨夫人雖然深得寵愛,但是百骨道人宮中姬妄數萬,哪里有全部精力放在她身上,這白骨夫人不甘寂寞,就出來兜搭年少英俊的男子,春風一度之後,就嚼吃了果腹。

    徐慶乃是道門中有名的美男,他的哥哥徐問自然生的也不差了,當年也是薄有名聲。那白骨夫人不知死活,偶然見到了出門行道的徐問,就上去兜搭,徐問是什麽脾氣?見這女子渾身騷勁,不似良家,又說出許多不堪入耳的挑逗話語來,想也不想就是一記元蜃訣奪了精魄,把個白骨夫人打的香消玉殞。

    白骨夫人雖然修爲不成,但是在百骨道人胯下多年,倒也學了一肚皮的妖法,只是資質不成,沒一件法術能夠煉至大成罷了。祭煉六陽封神幡的口訣,在百骨道人來說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秘密,此法雖然厲害,但是根本無法練成,他傳授的人多了,也不少白骨夫人一個)。

    焦飛打探出來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這才曉得原來這邪道法器來歷這大,但是他又一想,心道“不消說數十萬陰魂了,便是數百,數十,乃至一個,我也下不去手,若不是鎮壓血河中出逃的妖魔,這六陽封神幡根本不能修煉,實在太傷天和了。至於六個元神大成的高人,還是算了吧,若是只需要一個,等我自家修成元神,還能湊個數,第二個都沒處去尋。”

    不過得了祭煉這妖幡的六陽封神法,也總算是一件收穫,白骨夫人挨挨擦擦的還想跟焦飛親熱,這黃臉少年實是耐不得這女子的騷浪姿態,問出了全部口訣之後,飛起一腳把白骨夫人香臀踹中,也不管做母狗搶地姿勢,撲跌在地上這妖姬,揚長去了。

    焦飛心急去重煉兩件法器,並沒注意到那白骨夫人除了一身羅裳,內中寸絲不著,被焦飛踢倒之後,裙裳飛揚,不但露出來如雪般肌膚,在她光滑如玉,修長纖纖的左腿還套著一個白森森的骨環。

    一絲精瑰出了元蜃幻景,焦飛把手一指,六陽封神幡上,正耀武揚威的那個虎頭少年,頓被打滅成團團黑煙,被這杆妖幡收入了進去。

    馬武也是從別人手中奪取的這杆妖幡,並不懂得真正的祭煉法門,焦飛在白骨夫人處問出了六陽封神法,這才察覺在杆妖幡上連一重禁制都不大完全。

    “那個虎頭少年六陽封神幡的主魂,雖然威力次了些,但比他更高明的我也尋不著了。煉就內丹的妖怪,我認得的只有一個”就是那虎妖胭脂,要是仇人也算,就再加上一個渾天妖王。不過渾天妖王被徐慶師兄擒捉了,不知關押在什麽地方,虎妖胭脂也算是我的朋友來的,就算是不相識的人,我也不會下這般狠毒的手段,就是不知和血河中逃脫的妖魔,有沒有煉罡境界的。”

    焦飛存神祭煉六陽封神法,這門妖術是百骨道人集佛道兩家,魔門真傳創出的一種法門,共有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比焦飛所學的任何一種法術都更加繁複。他也是存神了整整一日,這才把六陽封神法六百六十六道符簧結成種子,在丹田中化成了一團黑氣急轉不休。

    不過當焦飛用一元重水去滋潤這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時,卻被這團黑氣上生出一股斥力,反彈了開來。焦飛平時用天河正法祭煉符轉,無不得心應手,沒想到這六陽封神法卻如此詭異。他把葫蘆劍訣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一試,還是照目被排斥反彈,換了玄冥真水結果仍舊是一般。

    焦飛這才知道,這六陽封神法乃是獨屬的法術,沒有相應屬性的法力,絕不能催動,自己的三種法力都不合祭煉六陽封神法所用,居然使不動這種法術。

    焦飛滿懷失望,心道:“我還有一種元蜃訣,估計也是不成。”

    他也是抱著姑且之心,沒想到元蜃訣被牽動之後,法力性質居然千變萬化,開始尚被六陽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篆排斥,漸漸的就排斥的小了,慢慢的便滲透了進去。

    焦飛雖然在徐問處得知了元蜃訣的法門,但是他畢竟沒有鑽研,上一次修煉也只是爲了脫困,過後就再也沒有練習過道術。

    要知道任何一種道法,修煉出來的法力都有自身特色,除了通法之外,不是跟本身道力相容的法術就使用不出來。元蜃訣修煉出來的道力,卻是善於變幻,因此徐問才能在擊殺了無數大敵之後,把他們的精魄攝入到元蜃幻景中,需要時便能抓一個精魄,以元蜃訣千變萬化的道法,運使別家的法術,根本就不用學習。

    不過元蜃訣雖然變幻莫測,卻也只能禦使跟本身修爲相等的精魄,雖然厲害無比,還是要本身修爲深厚才成。如果遇到的敵人法力比他高”又能緊守本心,不爲對手萬花筒一樣的無窮法術迷惑,元蜃訣也無可奈何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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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妖精鬼魅鬥神通


    一頭紅晴夜叉從天坑底飛了出來,恰好一尾兩尺余長的白鯊從一個水眼中跳落,這頭紅睛夜叉反手一抓,頓時把這尾白鱗大魚擒捉在手中,巨口一張,獠牙切動,就把這一尾大魚生嚼了吃。

    吃了一尾大魚之後,這頭紅睛夜叉還不肯罷休,仰天大吼,身上濃重的妖氣澎湃,宛如潮汐一般在這個洞穴中肆意沖蕩。這股妖力波動過一塊突出在天坑上的巨大岩石時,忽然有滯澀之意,這頭紅睛夜叉兇橫無匹,在血河中縱橫,又少對手,便養成了自大成狂的習慣、身法一幻,宛如黑煙般沖在了那塊岩石上空,巨爪一拍就想砸碎這塊引起他疑竇的懸空巨石。

    這頭夜叉力大無窮,雖然這塊岩石有方圓畝許,但是他自持鐵骨銅皮,這一抓怕不是有十萬斤重力,定可一下打碎這塊小山般巨大的石頭。

    但這頭紅睛夜叉卻沒曾想到,他才出現在巨石的上空,就有一道黑氣沖起,把他整一卷,頓時就制住了他,讓他空有一身巨力,也絲毫動彈不得。黑氣中一個彪悍的虎頭少年探手抓住了他的兩條精瘦大腿,奮力劈開,只聽得咯嚓一聲巨響,就把頭紅睛夜叉生生撕成了兩半。

    要說這頭紅睛夜叉力氣猶在小妖王屯海之上,只是他被六陽封神幡制住,動轉不得,這才一個照面就被這虎頭少年撲殺了。

    “這頭紅睛夜叉也算兇橫,若不是我用隱身法藏了形迹,還未必能這麽容易殺了他。看他一身妖氣窮橫,也有煉罡的修爲,正好給我的六陽封神幡做第二個主魂。”焦飛撤了隱身法,現出背後五百水蛇兵,還有身前的六陽封神幡來。他把六陽封神幡一抖,那頭紅睛夜叉兩半殘軀就落在了水蛇兵當中。這些水蛇兵在天河劍派實沒吃著什麽好的,畢竟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給它們準備的飲食,也不過尋常牛羊。焦飛擊殺的血河生靈,都是氣血強橫,修煉多年的妖軀,對這些水蛇兵來說,乃是大大滋補之物。

    這頭紅睛夜叉才落在水蛇兵當中,就被幾個,靠近的撕成了十數塊。

    這些水蛇兵訓練有素,倒也不貪獨食,得手的水蛇兵留下自己該得的一份,就把手中多餘的肉塊分給同袍,這頭紅睛夜叉很快成了水蛇兵的果腹之物。吃了這般滋補的肉食,這些水蛇兵的妖氣妖法的渾厚,天蛇妖氣似乎也隱隱壯大了一分。

    焦飛元蜃訣微微一提,無數符篆就從眉心飛了出來,一一融入了六陽封神幡中,這些符篆每打入一道,那頭紅睛夜叉精魂就呆滯一分,縱然這頭夜叉也想掙扎,但是卻被小妖王屯海這虎頭少年牢牢捉住,又被六陽封神幡上的黑氣裹住,百般掙扎不得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本我意識被一點一滴的煉化。

    焦飛祭煉了三四個時辰,紅睛夜叉的最後一點本我意識才最終消散,在六陽封神幡的黑氣一個打滾,就跟小妖王屯海,並排一起,張牙舞爪,信信發威,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焦飛乃是他的主人。

    就算一僂殘魂不要,也定要爲焦飛舍生拼死,戰鬥到底。

    焦飛初次祭煉主魂,看著紅睛夜叉的本我意識被抹去,不由得暗笑道:(記得看許多修煉劍仙的文章,裏面的邪派妖人所煉的邪法,也都是這般祭煉生魂,只是卻不把意識抹去。每每跟人鬥法,眼看大獲全勝之機,就被手下的惡鬼魔頭反噬。每次鬥法還要擔憂,還要以精血體養這些陰魂,一直笑他們太癡呆。沒想到自己真個,修煉法術才知,祭煉這種邪門法術,第一要務就是抹去這些陰魂的本我意識,讓他們早就不知自家誰人,只懂得爲我效力,甚至連本身也不顧,最是忠心不過。越是厲害的法術,抹去本我意識的手段便越厲害,元蜃訣如此,六陽封神法如此,便是禾山道的法術中也有這種手段,只是他們的法術低劣,做不到把全部本我意識抹去,還會殘留一兩分本性來,那是禾止,道的法術不成,卻不是他們連這件事兒也沒想到。”

    焦飛在這裏鎮壓通道,已經有十餘日,六陽封神幡經他重煉,已經煉成了第一重的禁制。他這才知道,除了那六頭主魂能夠禦敵之外,這六陽封神幡尚有許多妙用,其中也有道門拳兵之法,把無數陰魂煉就陰兵,派兵布陣,凶威焰焰。只是他修爲不足,又沒得許多陰魂,祭煉不到那等境界罷了。六陽封神幡煉就了第一重禁制,威力已經大過了禾山道的任何任何一件法器,一股魂氣凝練可以攝拿任何敵人。紅睛夜叉就是被瑰氣束縛住了,才一個照面便被殺害。

    焦飛煉化了這頭紅睛夜叉之後,一揮手把水蛇兵和六陽封神幡一起隱去,連天蛇妖氣都隱了起來,只剩他一個人端坐的巨石上,看起來就似一個普通人一般。

    焦飛在天坑上鎮壓血河出逃的妖魔十餘日,一直都沒有遇上太天的危險,遠遠不符他的預期,焦飛其實也甚爲戒懼,不過在他看來,與其去擔憂辦未出現的危險,不如加緊修煉法,增強得一分實力,遇上的危險便會少一分。

    因此除了和妖魔戰鬥,祭煉六陽封神幡之外,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修煉。

    天坑之下依舊血光隱隱,似乎隨時有什麽東西會衝破虛空,擇人而咄。數十個水眼晝夜不停的在噴淌流水,但只要一落在天坑之內,就盡數轉爲紅色。這種異狀誰也說不清是什麽來由,焦飛在此地已久,也沒看出來端倪,只能委諸天地異象,不是人力可知。

    這座天坑深不見底,卻並非是深遠無盡,而是直下數十丈之後,空間就生出奇異的曲折。當初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曾下去過一探,回來後便叮囑門下弟子,不是修煉元神的功力,絕不可自持法力,越過這座天坑去探究血河之秘:以郭祖師的修爲尚且如此話說,天河劍派自然把天坑之下視爲禁地。

    突然間天坑之下的血光中,有一雙個狹長奇瞳睜開,穿透了空氣,落在了焦飛的身上。焦飛在天坑上運煉天河正法,渾不知正有這樣一雙妖異的眼睛在窺測他,那雙狹長的奇異瞳,盯著他看了良久,才忽然隱去,然後一條似蛇非蛇,似魚非魚的妖魔緩緩破開了天坑下的血光浮了上來。

    這頭妖魔也不知用了什麽法門,讓焦飛和上面的水蛇兵都感應不到,在天坑內轉了幾圈,身上的鱗皮一張一張的褳下,漸漸的一個妙曼的身姿在天坑內現了出來。這頭妖魔初化人形,在天坑內的無邊水氣中載沈載浮,那蛻下的鱗皮化成了一套緊貼身子水靠,把這頭妖魔的絕世風姿,窈窕身段盡數都勾勒了出來。

    這頭妖魔輕輕一笑,但是笑聲在天坑中隆隆的水聲掩蓋下,早就變得細不可聞。她擡起了一雙鳳目,輕抿嘴角,低聲說道:“這便是鎮丨壓了我們血河一族,幾近千年的天河劍派弟子麽?看起來修爲低微之極,若是天河劍派都是這樣的廢物,我們血河宗不日便可脫困而出。

    不知道多羅師弟在外面逍遙的怎麽樣了,居然還不肯歸來,向師門通告外面的情況。”這頭妖魔的緊身鱗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猶如噴火,若是恍惚的看了背影,宛如寸絲不縷,赤丨裸著身體一般。她把雙手一分,瀑布般的長髮垂肩落下,終於露出一張美豔的笑靨來,只是她臉上笑意雖濃,眼神卻冷冷,宛如寒冰,望著焦飛孤單坐在巨石上的身影,身上全是淩厲的殺意。

    焦飛不言不動,瞑目打坐,似是神遊天外,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剛才那頭妖魔隱cg了身上的妖氣,他似乎並不能察覺,可現在這頭妖魔己經把妖氣盡數發出,焦飛似是還不能察覺,更讓那頭妖魔小瞧了兩分。

    這頭妖魔在虛空一抓,落入天坑的廖流中,就像是被攝拿走了顔色,都遮本復原,變成了清冽的河水,但是那頭妖魔手中卻因此多了一口血色長劍。這口長劍就像是無窮血光所化,劍身不住的翻滾扭曲,宛似活物一般,長劍入手,這頭妖魔的殺氣更盛。隨著這口血光長劍把天坑中濺落的河水中的紅色盡數吸攝,這口血光長劍已經延長百尺,這頭妖魔一聲輕叱,連人帶劍化成了一道無匹血光,向著端坐在巨石上的焦飛斬落。

    焦飛就在劍光就要及身的一倒,驀然睜開雙眼,冷冷喝道:“妖魔,正等你來受死!”他醞釀許久的天河劍氣噴薄而出,和血光劍氣斬在一起,那頭妖魔雖然法力強橫,但是小覰了焦飛,雙方這毫無花俏的一記硬拼,竟然是以她被震的倒卷而退告終。焦飛一劍退敵,心中卻殊無喜色,他的天河劍氣經過這些天的戰鬥,早就修煉的圓熟老辣,就算是煉氣成罡的妖怪,也要被他一劍震碎五臟。

    他的天河劍氣乃是一元重水所化,劍勢最爲沈重,就算是最頂尖的煉罡境界的妖魔修士,也抵擋不住這蓄勢良久的一劍,。這頭豔光四射,美貌無匹的妖魔居然能硬接下他一劍,那麽最少也是凝練成內丹的大妖魔。焦飛尚是第一次在天坑遇上這個級數的妖魔,心中並無必勝的把握,縱使他道心堅定,也不禁有一絲戒懼。

    ,這妖魔是哪里來的?她可不像那些普通的妖魔,一身法術絕對是有人傳授,並非天生,這種千錘百煉,經過無數高人刪修的道法,是那些靠天賦修煉的妖魔不可能有的本事。”焦飛把天蛇妖氣放出,一條大蛇在他頭上翻滾,給他提供了源源不絕的法力,縱然是遇上了罕見的強敵,焦飛在凜然之後,鬥志卻越漲越高。道家主張清淨,魔門去喜爭鬥,他兼修道魔兩家,心性也受了兩家心法的影響,若是肚子靜修,他便能把持住心坎,古井不波,若是遇上戰鬥,他就能戰意高熾,無畏無懼。

    被焦飛一劍震退,那頭妖魔嬌叱一聲,身子冉冉升起,猶如一張無形大手,托出了她的嬌軀一般。當她升的和焦飛一般高下,手中的血光神劍已經光芒耀眼,把整個地下洞穴照耀通明,把所有的景致都籠罩了一層血色紅光。

    “你便是天河劍派的弟子麽?憑你鎮守在這裏,就像阻我血河一族的出路,也未免自大太過。今日我就要以掌中血河神劍“斬下你的臭頭。讓上面的人知道,這天地之大,乃是所有生靈共有,不是你們人族一家的私産。”焦飛曬然一笑道“這些口舌之爭,便是千百年也論不出勝負,最讓人不能辯駁的道理便是武力。你們妖魔要衝出血河,我不會讓你出去,便是這麽簡單,你憑本事來闖罷!”那頭妖魔在掌中血河神劍的劍光映襯下,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有了一種異樣的妖豔。丹氣大成,便能練劍成絲,把劍光凝聚成一條細不可察的劍絲,不然更加神出鬼沒,難於防禦,而且鋒銳程度也遠勝從前。焦飛只是借助了五百水蛇兵,把修爲臨時提升到凝丹的等級,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金丹大成,也無可能煉就這樣鬼神難敵的劍術。

    這頭妖魔把血河步氣越催越長,威勢極盛,反而然焦飛松了口氣,顯然這頭妖魔還未有練劍成絲的絕世劍術,不然他這時候就該打算舍了五百水蛇兵逃走了。

    “光是煉罡境界的劍術,縱然你能劍氣化虹,我也足可跟這頭妖魔一拼。

    焦飛把天河劍氣收回,雙手捏了劍訣一震,就有無數道符篆依次落在這條劍氣之上,雖然臨陣祭劍,增加不了多少威力。但是能提得一分,便是一分,焦飛知道這會是一場苦戰,半點也不敢有輕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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