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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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790
CHBea 發表於 2010-3-9 11:08
章四二我從了

    他跟陳太真,蘇真幾位師伯都如此熟悉,將來我小妹子拜湃入師門,想要尋一個好師父,只怕要求他。

    我師父虞笙當初就說,我們三姐妹的資質已經是勉強,我小,妹子只怕未必能入師父她的法眼,實在不成,便是拜入焦飛師叔的門下也是好的!”

    靈冰道姑左思右想,覺得不錯,但是焦飛已然走了,她只能心中暗道:“明日我便過去跟焦飛師叔說話,先把此事也求下來再說。”不過乾元換骨丹得手如此之易,靈冰又輾轉起來,忽然想道!”這個焦飛師叔修爲雖然不怎麽樣,但是精明狡詐,總吃不虧,爲何這麽肯幫我?難道他是對我有甚企圖不成?想我靈冰也是冰清玉潔的好女兒家,他這麽想可是失心瘋了…………”

    靈冰道姑修煉年頭也不甚多,想這些事兒,讓她柔腸百結,心中輕歎道:“若是真有個人能幫我凝丹,我從了他,也罷。只是那焦飛修爲如何淺薄,他自己能否煉成內丹也未可知,又怎麽幫我?”

    焦飛不知靈冰居然會有許多心思,在這次截留了許多乾元換骨丹,暗道:“我幫人煉丹,留下這許多好處總歸是不良之事,還是莫要讓人知道的好。我也不是貪多這些乾元換骨丹,只是一下子弄出去這許多,傳了開來,許多不便之處。不管是有人工來討丹,還是請我幫忙去托陳太真師兄,都是極大的麻煩事兒。總要顯得仙丹難求,才能推拒許多上門的麻煩,若是把一百四五十粒都拿出來,別人如何肯信煉丹的艱難?日後有機會還是把其他的東西,拿來補給靈冰的小妹子罷!”

    焦飛說只有事兒,倒也不假,他把青龍神罡傳授了獨眼水蛇兵老王,也想知道他根基紮的如何了。若是獨眼水蛇兵老王也煉罡成功,憑著一身龍蛇罡煞,幾乎人間無敵,那龍蛇罡煞乃是道門中有名的大力之法,能把九成法力轉換爲力氣,修煉成了連小山都能托起一座。便是古時傳說能拔山抗鼎,力敵萬人的猛將,修煉武藝到了先天至境,不但登峰,而且造極了曠世高手,力量也刻是這般了。

    道門的六丁六甲法,佛門大力金剛法,還有魔門的大力神魔法,原都是增長力氣最高法門。只是道門的六丁六甲法乃是煉就六丁六甲神,驅使外物的法門,不是增加本身的力氣。跟佛門魔門不司。這龍蛇罡煞雖然比不上六丁六甲法力量大,卻是道門中第一門熬練力氣的罡煞。

    “銅無心來歷奇異,我總光信不過。關鍵時候還要靠這頭獨眼水蛇兵老王的忠心。多了這樣一個護衛,我日後行走天下,尋找靈脈凝煞就有了更多把握,不怕被人暗算,遇到敵人也有許多手段抵擋。”

    焦飛把左些一立,三色光圈轉動,頓時把自己轉去了上元八簧符巾。鷲老,銅無心,獨眼水蛇兵老王,都在各自修煉,見到焦飛…起見…

    禮,除了銅無心只是抱腕,獨眼水蛇兵老王和鷲老都拜服在地。焦飛笑了一笑說道:“老王,你的青龍神罡心法參悟的如何了?”

    獨眼水蛇兵老王有些興奮的說道:“多虧了銅無心先生的指點,我已經把青龍神罡參悟明白,只要去能接!九天罡氣之處便可修煉。只是暫缺一個護法,不知能否也麻煩銅無心先生?”

    焦飛微微一笑道:“那要問過銅無心先生的意思。”

    銅無心在旁恭談的說道:“…小畜願意幫忙。”

    焦飛把手一指,就送了兩人出去,然後轉頭看了鷲老一眼道:“不知你是否也想出去?”鷲老被困在上元八景符中已經許久,開始只有一個人,憋悶的幾欲發瘋,後來有了銅無心,還是個不肯說廢話的人,直到老王來了才覺得熱鬧些。兩位同類都有機會出去,他如何不羡慕,但是焦飛這話問的讓他心跳,不大敢做聲,猶豫好久,才說了聲:

    “小畜幫不上忙,有了銅無心先生,老王定能安然練成龍蛇罡煞,成爲主公的一大臂助。”

    焦飛笑了笑道:“聽說你飛遁的法術不錯,我這就傳你一門隱身的法術,你去跟著銅無心,看他有甚舉動,回來報我。若是被銅無心發現了,你就自家去吧,不用回我這裏了。下次遇上,我就把你當做背家私逃的奴僕,扒光了全身翎毛,熬一鍋鳥湯!”

    鷲老被焦飛嚇的渾身一顫,焦飛也不理他,張手把鷲老也放出去了。不管是獨眼水蛇兵老王還是銅無心,都算是知道他一些秘密之人,老王的忠心,焦飛並不擔心,但是銅無心他就不甚放心。不過他勢必不能把這三頭妖怪,都困在上元八景符中永不放出去,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三頭妖怪的各自心思。

    放走了三頭妖怪,焦飛把袖袍一拂,自己也出了金曦境。銅無心和獨眼水蛇兵老王早就走了。焦飛環顧自己修行的小院,忽然一股寂寞湧上心頭。

    勾引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氣,是極端危險之事,道門中弟子煉罡,自然有師長護持,甚或有厲害法器在手,並不會覺得爲難。但是妖怪煉罡,卻要要一己之力承受許多危險,因此這一關也極難過。獨眼水蛇兵老王若不是求了銅無心出手,他還要掂量幾番,才敢去勾引乾天罡氣,過煉罡這一關。

    這頭獨眼水蛇兵倒也有眼色,他知道焦飛這上元八景符可能是一種秘密,那銅無心和鷲老也來歷也奇怪,就沒有求焦飛出手。焦飛法力不濟,要幫他定然要把五百水蛇兵放出來來結成天蛇吞月大陣。焦飛幾次三番把他獨個挑出來,顯然是不想讓他跟那些同袍一起,老王便也把這件事兒放在了心上,不敢動跟昔日同袍會面的心思。

    焦飛仰頭望月,他也不過才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若是在家時,只是承歡膝下,雖然有些頑皮,也還是純良之輩,胸中一片天真。但是出門修道日久,他的性子已經沈穩起來,胸中丘壑,還勝過許多三四十歲的成*人。

    “我何時才能與頭上圓月一樣浩然,千古如一?”

    天河正法浩蕩在焦飛體內奔騰,他積累了許久,丹田內的一元重水已經有了兩百四五十滴。這一刻渾厚的法力全部都迸發出來,化成了一道螺旋天河,一處竅**,一處竅**的去衝擊,焦飛把所有的法力凝聚在一起,這道螺旋天河力道奇大,不但那些早就被衝開的竅**一沖而過,就連那些未曾衝開的竅**也被一一衝開。

    焦飛也是心境偶生變化,他把所有法力凝聚成螺旋天河,借著這股力道來衝擊竅**,已經嘗試過數次,每一次都頗有收穫。但這一次卻比之前順利了無數倍,那一道螺旋天河每打通一處竅**,就凝練縮小兩三分。到了最後只是一點米粒般的星河,力度卻越來越強。隨著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一一貫通,一元重水凝聚的螺旋天河,在眉心祖竅處卻忽然受阻。焦飛把這道天河微微偏離了方向,在玉枕處又受阻,前後有一十三處竅**未能打通。

    “沒想到我感悟傲月長明的道理,居然有此境遇,讓天河正法修爲再進一層。不過修爲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把我所有的積累消耗一空,再有三五個月才能把一元重水積蓄,把已經打通的竅**撐開。這最後的所十三處竅**,每一處都比之前尤難!”

    焦飛雙手一抓,體內英氣嗤嗤有聲,竟然隔著數十步,就把一塊青石打的粉碎。這並不是煉罡境界,能把一股罡煞真氣運於體外,擊碎了石頭,是他體內的天河正法修積的真氣實在太過渾厚,出手帶起的大氣,宛如風雷。

    這所步已經和武藝中的絕頂境界差不多,焦飛雖然修煉的不是武道,但身體許煉的已經跟任何武道高人差不多。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一股磅礴大氣,那是修道之人養成的威嚴。修道之人掌天地之威,越是到了後來,威勢氣派便與常人不同,只有到了內丹大成之後,才能把這股威煞收起來,看起來如尋常人一般。

    焦飛把雙手收心來,看了一看,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回房去閉門打坐了。

    焦飛本擬在獨眼水蛇兵老王去煉罡的這激月,自己也把天河正法突破到煉氣入竅的境界,說起來他來天河劍派已經兩三年了。進入天河墟,派之前,他就已經真氣胎動,從修煉的速度上來說,縱然他是修煉最爲難練的天河正法,也有些慢了。何況他還兼修黑水真法,能夠輔助天河正法的修爲。

    但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第二天靈冰道姑,便上門來拜訪。

    靈冰想了一夜,雖然自思若是焦飛有什麽打算,自己也絕不順從,但是不會斷然拒絕,萬事還要留一口餘地。她小妹子進天河劍派的事兒,總要還焦飛幫忙,畢竟外門弟子是四個人管著,靈音,靈雲倒好說,畢竟是一師之徒,情分深厚,絕不會壞自己的事兒。
CHBea 發表於 2010-3-9 11:08
本帖最後由 CHBea 於 2010-3-9 11:10 編輯

章四三 只是一劍飛來取了性命


    焦飛不知靈冰道姑有這些心恩,把靈冰笑迎講來,聊了幾句。”有心想要送客,卻見靈冰總是不走。

    心中納悶,暗忖道:“難道靈冰發現丹藥少了,來跟我討那些私藏的?”

    靈冰見焦飛心不在焉,又知道這個黃臉的小師叔一向修爲勤勉,也不敢多做客套,取出一支玉瓶說道:“上次跟焦飛師叔說,若是乾元換骨丹煉成,我只取一粒,剩下的都算是給師叔的報酬。雖然此丹不算什麽,不足以酬謝師叔此番忙碰,但也是聊勝於無。還望師叔不嫌棄這謝禮微薄!”

    焦飛聽得不是那事兒,連忙說:“真是不需,我們乃是同門,幫忙也是應該。就是這次被陳太真師兄訓斥了一番,弄得我有些尷尬,下次怕是幫不上忙了。”

    靈冰聽得焦飛這麽說,心頭才是一松,暗道:“這才是正理!陳太真師伯若是這麽容易便幫人煉丹,我也不至於苦求不成了。不過這位小師叔倒也是好運,居然一開口就能得陳太真師兄允諾,真的煉出一爐丹來。看來此人果然是聰明人,不似我和兩位師姐都那般老實,笨嘴拙舌的,怎麽求人也不成。”

    靈冰和焦飛聊得幾句,聽出來焦飛實無齷齪之心,這才心責自己太過小人之心,心道:“我妹妹的事兒,還不用這麽急。才求了他煉丹,就又求這些事兒。就算焦師叔不說,我也不好意思,而且這次他是定不肯收這報酬了,我連這次也沒謝過,如何好開口下一次?還是緩圖此事,先把跟焦師叔的關係拉近才好。”

    靈冰心底轉過這一個念頭,就不在多加逗留,免得反惹焦飛討厭,她也是心竅玲瓏之人,知道焦飛心切修煉,雖然不大看好焦飛,但也知道總是叨擾不好。焦飛見靈冰總算是告辭,這才心情一松,把靈冰送出了門。

    焦飛觀皓月當空,傲然長明,領悟了修行上的道理,把周身竅穴打通了三百五十二處,還餘一十三處未能打通。也想一鼓作氣,把煉氣入竅這一關過了,然後感悟天地,好開始凝煞,煉罡。但是他那時全憑一時靈機,雖然打通了三百五十二處竅穴,體內的一元重水卻不足以把煉開的竅穴撐開。

    要知道人之周身,有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尋常人煉氣打通一處,若是久不使用,便會漸漸閉合,只有經常以真氣溫養,撐開這處竅穴,才能維護這一處竅穴始終暢通。焦飛原來功力不足,又不知其中奧妙,這才在每一處竅穴都留了一滴一元重水,到了後來他有所領悟,這才把所有的一元重水都收聚在丹田,只是不時滋潤一下周身竅穴,使之不能閑合。若是煉氣入竅大成,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開合如意,轉不用這麽麻煩。

    因是之故,焦飛也不忙去修煉那最後的~十三處竅穴,只有把一元重水凝聚的足夠渾厚,才能紮穩根基的好處。

    靈冰一走,焦飛又自忖三五個月之內,也別無他事兒,便用天河九篆劍訣把自家的院門封了,打算一口氣閉關幾個月。雖然他的法力還是不足,這天河九篆劍訣封住門戶的力量薄弱,靈音,靈雲,靈冰三女,皆能輕易打破門禁,但焦飛相信,這三位師姐妹絕不會這麽做。

    這天河九篆劍訣的封禁,已經是再明白不過的謝客之意,當能把大多數人阻絕在外。

    焦飛原本是沒有這等習慣,只是給靈冰弄得煩了,這才用了這點心思。

    焦飛這一閉關,就是足足五個月,其中靈冰來過幾次,水盈兒也來過兩次,都被他的門禁退走。自從焦飛閉關之後,通天峰上也無甚事,金鼇島那邊也是一般平靜,這才顯出了道門的清淨來。

    這日金鼇島上忽然起了一道黑氣,竟然有幾分邪氛隱隱,直撲通天峰。這道黑氣在通天,嶺上略一盤旋,就在焦飛院子上落下,雖然焦飛的天河九篆劍訣封住了門戶,但是在這道黑氣之下,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院落上金光一起,就把黑氣擊碎,在焦飛的院子中直直落了下來。

    靈音,靈雲,靈冰等人有些猶疑,起身來看時,院子中已經傳出了焦飛的溫潤聲音,對已經到了他門外的三女說道:“是本門郭真人還了我一件法器,三位師侄兒不需驚慌,我這裏沒事兒。”然後焦飛的院子中,又湧起了一道金光,照舊把院子封了,再也沒有聲息。

    靈雲對兩位師妹說道:“我們還是回去罷,焦師叔的事,他自己理會得。”

    焦飛也不理門外的三女,他掌中的~杆妖幡,滾滾而動,正是被郭真人取走的六陽封神幡。郭真人想是審過了櫻天女,便把這妖幡還了他。這杆妖幡比那日魂氣更濃了,焦飛隨手一轉,發現一個虎頭人身的胖大漢子和櫻天女並列,這六陽封神幡上,竟然多了一個煉丹境界的主魂。

    雖然焦飛沒見過這個主魂,但是從虎頭人身這個相貌,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渾天妖王了。這渾天妖王,手下還帶了兩個副魂,正是讓焦飛頗爲惦念的馬武,還有那個冰蠶夫人。這倒好櫻天女手下也是兩個武魂,一個是小妖王屯海,一個是血海中的紅睛夜叉。兩人倒是實力均衡,誰也不差半點。

    焦飛若笑道:“我那日曾起意,要把渾天妖王殺了,沒想到郭真人手辣,竟然先幫我做了這事兒。不知道爲何郭真人會忽然下這狠手。”

    焦飛想要知道此事始末一點不難,他把手中的六陽封神幡一晃,虎頭人身的渾天妖王就走了下來。在焦飛腳下一拜,甕聲甕氣的說道:“主公有何吩咐?”

    焦飛把手一指喝道:“你是如何被郭真人煉魂的?快些與我說來。”

    渾天妖王這時候卻恭順,遠沒有惡鬥蘇真時那般悍猛。低聲說道:

    “是郭真人傳音問我,可願意和主公相安無事,他願意贈一門道法與我。是我回答,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能夠出的去,就一定傾盡全力報仇,便是身死道消,從此陌落也甘願!”

    焦飛笑問道:“真人是如何答你?”渾天妖王說道:“真人不曾答我,只是一劍飛來取了我的性命。”焦飛啞然,半晌才道:“這又是何苦?你的兒子不是我殺的,殺你兒子的另有其人。你爲何定要尋我的晦氣?

    渾天妖王莽撞的說道:“不是主公殺的,此幡怎會在主公手裏?我也不管這些是非曲直,只要把持幡的殺了,就算是報仇。”焦飛無奈道:“你現在也在這幡上,難道也是我動的手?”渾天妖王愕然十晌,才答道:“反正把持幡的殺了就是沒錯。”焦飛真是再也無言,暗道:“這渾天妖王果然不愧名號有一個渾字,我是怎麽也解說不清了。郭真人殺的好,不然我也親自動手了。

    修道之人不惹禍端,但是禍端從天而降卻不剷除,非要讓小禍變成大禍,先做幾次縮頭龜,等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才動手,那是養個禍害,給自己找死了。”這杆六陽封神幡原本焦飛祭煉了三重禁制,但是此番回來,非但多了渾天妖王這個主魂,還多了馬武和冰奮夫人兩個副魂,還多了兩重禁制。顯然郭真人也知道六陽封神幡,還順手把這杆妖幡重新祭煉了一番。

    焦飛正要挖這杆妖幡收了,卻聽櫻天女在幡上叫道:“享三真人還有一件事兒吩咐下來讓主公去做。

    通天固嵩陽郡有一富戶,他家中不知怎的,惹了一個邪派妖人,被那個邪派妖人把全家老少都抓去,只放了一個,小廝走脫。這個,小廝知道我們天河劍,派乃是通天國的守護,便千辛萬若的來報信,郭真人說那個邪派妖人也頗厲害,讓主公持了這杆六陽幡去,驚走了他,救出人來便罷,不要跟這邪派妖人衝突。”焦飛這一次訓關,功力大進。雖然他還想再多閨關幾日,等銅方,心,獨眼水蛇兵老王,鷲老等三妖回來,但是掌教真人有令,他怎敢不從?因此收拾了行囊,在丹方中隱晦的留下了幾句便箋,讓旁人看了不懂,那三人回來卻能知道他是暫時出門,會去通天國嵩陽郡尋他。

    焦飛乘了烏雲旦起身,心中也尋思道:“不知是什麽邪派,掌教真人也不想得罪。雖然掌教真人不可輕出,總要坐鎮山門,但隨便派,個師兄去也把人逐走了,何必非要我去?雖然有五百水蛇兵在手,又加上這杆六陽幡,等閒煉就內丹的人也比我不過,但終究不能跟道門真傳弟子相比,還算不得真正的好手。”焦飛想了一圈,也琢磨不明白,便也不多想。按照櫻天女的傳訊,郭真人還叫他先去通天河邊的一處鎮子,接了那個,小廝一同上路。

    焦飛倒是知道,通天國中連七大門悶都把族中子弟送來天河劍派,何況那些普通的富戶?這些弟子在家中都是金玉珠寶一般,被衆人捧著,誰都擔心到天河劍派吃苦,因此在通天嶺兩岸就有許多富戶人家的僕人小廝,乃至丫鬟,奶娘,小妾等等,不但準備一應的事物,還要方便這些外門弟子隨時上岸來享受,因此便在通天河左近,漸漸彙聚人口,成了這麽一個小鎮,繁華之處不輸大唐中上。

    當初水盈兒一聲召喚,還立有大船過來,幫助他置辦家什,何況那些比水家更富庶,更有權勢的!焦飛駕馭烏雲兜在小鎮上落下,看到這座小鎮的繁華,超過他的老家白石鎮千百倍,光是一處處的房舍,就沒有一間是白石鎮上最好的富戶可比。何況小鎮中做買做賣的,都是販售那些來自中上大唐,甚或西域諸國的奇巧玩意,等閒就是一件,也能價值萬金,不要說白石鎮上沒有,就連長安都不易見得著。

    焦飛在這鎮上一落,就有人笑臉相迎。這些人都是見過世面的,知道似焦飛這般,能夠雲裏來去的都不是凡俗,說不定自家的公子小姐,尚要管這個黃臉的少年叫一聲尊長。不過這些人也都有眼色,雖然滿面堆歡,卻無一個人工來討趣,顯然是都知道這些修道之人脾氣的。非得這些修道之人召喚,不敢圍上去,讓人瞧不上眼。

    焦飛也不客氣,隨意攔下一個中年男子,問過了路徑,便直奔鎮上的一家容棧。這家客棧其實並無多少客人,但凡有族中子弟在這裏修煉的,都忍痛開一塊地皮,建造一座房舍,回去通天國也好跟人炫耀,我們家在通天河畔也是有産業的。但是建造這座客棧的人,便是通天國最頂尖的一位大商賈,他族中一直都沒有子弟能夠拜入天河劍派,他知道自己去通天河畔建造一座宅院,卻沒有族中子弟在天河劍派修煉,徒惹人笑,就一發狠,建造這座客棧。

    不外是一口閒氣,有錢了沒處花罷了。

    那家嵩陽郡富戶的小廝,現在就住在那客棧了,雖然他報信,也通過門路求到了郭真人門下,但是他畢竟是個世俗之人,金鼇島上沒他的立足之地,就只能在這裏等候。

    焦飛才一進入這座鎮子,消息比不臉而走,那個,小廝聽到天河劍派來了仙長,他心中有事,在房間裏如何呆的著?就立刻迎出門來,遠遠的見到焦飛,就一個頭叩在地上,咚咚有聲的哭道:“還望仙長救了我們李家上下三百餘口,那邪派妖人把人都抓了,還不肯走,就住在我們李家的宅院裏,聲稱每天要煮一個人來吃。還說我門家的幾位小姐細皮嫩肉,就要先撿好吃的下口。,小子來這裏已經十餘日,這會家中怕是已經遲到了幾位少爺”小仙長再不去,我們李家就絕後了也。”焦飛見這小廝哭的厲害,想要安慰他一番,就順口說道:“也許他吃罷了小姐,就開始吃丫鬟,還未吃到你們家少爺呢。”沒想到那小廝聽到這一句,咯的一聲,就氣暈過去了。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10 18:06
章四四  熟人

       焦飛無奈,隨手一指,一團水霧撲在這小廝的面上,把它潑醒了過來。心中卻暗忖道:「莫不是那些丫鬟中有他的相好?是以如此激動?看他眉清目秀,果然很討女孩兒歡喜。」那小廝還待苦求,焦飛已經不耐煩的一抖袖袍,放出一團烏雲裹了兩人,所起向通天國方向飛去。通過國在通天河上游,佔了兩岸最肥,汰的土地,世代繁衍,也有了數十萬人口,分作七個大郡。這七個大郡便為七大門閥掌握,因為通天國中之民,都與天河劍派門人弟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和普通國家不同,倒也沒有帝王,也無官吏,不徵賦稅,不納錢糧,也無瑤役。但有糾紛,便是七大門悶商議解決,若是七大門閥仍舊不能,便會求上天河墟,派,憑哪一位真傳弟子一言而決。不消說真傳弟子,就」是普通的內門弟子,在通天國也極享尊榮,到任何所處,都宛如王侯般受到擁戴。

那個小廝被焦飛帶了,如流星過渡,一路飛了趕路,心中急切,只是不住的求懇「,卜仙長可能再快些!」焦飛也不答他,他烏雲兜雖然被重煉過,速度比前快了十倍,但終究不能無限提速,他已然把烏雲兜的速度放到便不理會這李家小廝的催促。

李家小廝催了幾句,見焦飛只不理他,便自思是不是說錯了話,讓焦飛惱了,又伏低說了幾句歉,焦飛仍舊不理他,這小廝頓時惶恐起來。

焦飛倒不在意這小廝說過什麼,他是師門差遣,要去嵩陽郡李家驚走那邪派妖人,不管這小廝討他歡心也好,討的嫌惡也好,都不會讓焦飛改換主意。

雖然烏雲兜飛行不算迅速,但是兩日夜之後,也漸漸經過了人煙輻螓之地,有大片良田汰野,農人耕作,通天河兩岸土地肥汰,雖然目為氣候偏冷,作物一年一熟,但是耕作卻極容易,只要私下去不用怎麼精心伺弄,秋天便能收穫不小。因此通天國雖然人口不比中上大唐,卻從采都是衣食足滿。

加上中上多戰亂,有那並不想在亂世博取功名,極思安居之地的書香人家,富豪之室,托人多方援弓,也到了通天國來安居,不但帶來了中上的風情,也帶來了耕作,手上等技術,便是歷代名門之後,也多有來定居的,因此通天國的人物風流,直追大唐盛世。

焦飛一路看過通天國的風上,心中暗忖道:「這裡可比白石鎮好了許多,若是爺娘願意來時,也搬遷到通天國中居住,倒也安居樂業。

就是不知道他們二老願不願意背井離鄉,若是他們留戀故上,畢竟左近都是相親,我便把整個白石鎮都搬來也「焦飛正自忽忖,忽然那個小廝高聲叫道「,小仙長,下面便是嵩陽郡了。我們李家就在前面不遠,那座極為氣派,有黑漆大門,石麒麟兩座的便是。」焦飛往下把烏雲兜按落,心道「這李家也只算叮,富戶,不是什麼顯伸士,嵩陽郡中宅子比他家巨大,比他家豪奢的在所多有。就連水盈兒拜師求道,她家中都派了五艘大船,兩三百人在通天河畔靜候她隨時召喚。且這等安排在天河劍派的弟子中算是比較中等,比水師妹排場邁大的外門弟子也多了去。這李家上下也才不過三百口,一定不曾有子弟拜師天河劍派,不然召喚他家的人回來就是,也不用我來。

雖說我比普通的外門弟子修為高些,但只要持了郭真人的符詔,難道那邪派妖人還敢不走麼?」那小廝也沒有想到,焦飛按落了雲頭,便大搖大擺的直奔家門,忙拉住了焦飛說道:「焦仙長不可魯莽,那妖人厲害之極,還是從長計議罷,待我去找嵩陽郡的幾個大戶,召集百十名武士,一起來壯聲勢,方好去找他理論。」焦飛嫌他呱噪,一抖手收入了烏雲兜,大步直前,心道「郭真人派我前來,那是知道我定能有這本事驚走了這邪派妖人,何況我找一群人間的武師來,哪是在壯聲勢?全然是在跟人說,我這人不但膽小,且本事不濟,就算原本有幾分懼怕,也轉壯了丹氣。只有這般,孤身來闖,才見豪膽,方能驚的人走!」李家的大門緊「卻又如何難得住焦飛這樣的道術之士?他只是一伸手,李家的兩扇大門就不翼而飛,被他收入了烏雲兜中。這黃臉少年昂然直入,走了兩進的院落,也沒見得有人,正自思忖是不是那妖人已經走了,忽然一道黑雲衝霄,飛到半空又翻罩下來,焦飛忙把手一指,放出一道冰龍一擋,但是那團黑雲厲害,只是一卷就把焦飛放出的水光化為團霧氣,照舊壓了下來。焦飛得了這個空,方把六陽封神幡放出,上面的兩大主魂各自一晃身,渾天妖王把大力金剛虎爪手發出,一團磨盤大小的昏黃光氣衝著黑雲就迎了上去。櫻天女比渾天妖王功力更深,一聲嬌叱,兩道血光劍氣後發先至,也抵在了黑雲之下,兩大煉丹境界的妖怪出手,頓時讓那團黑雲定在半空。

只是這團黑雲煞是奇怪,不管是渾天妖王的大力金剛虎爪手,還是櫻天女的血河劍氣,略一牴觸都發出了嗤嗤之聲,魂氣有被消融的跡象。焦飛肚內叫了聲古怪,邊思胸中所學,忽然察覺那團黑雲寂靜,覆壓下乘不見涼爽,卻有一團火氣,心裡打了個咯噔,暗道:「這般詭異的法術,聽說只有竹山教的五行陰煞地極真火,然這法術奇異,聽聞只有竹山教大長老查雙影曾煉成,可若是這位練就元神的高手,我就算把六陽幡真個煉成也不是對手,何況這個,半吊子的貨?」

不過焦飛抬頭觀看,越瞧越覺得對,那團黑雲顯是專門克制魂系的法術,且絕不是水系的法術,轉是火系的居多。如果不是那個對手還不及自己法力深厚,六陽幡上又是兩個煉就內丹的主魂,早就被這團黑雲一口氣焚化了。

焦飛一拍烏雲兜,兵符中的五百水蛇兵就一起跳了出來,也不用焦飛招呼,就自動排成了天蛇吞月大陣,焦飛得了天蛇妖氣之助,一口氣飛上了半空,天河劍氣倒捲,頓時就把那團黑雲劈開了一條裂縫。

這團黑雲裂開,頓時在裂口處放出無數黑色火焰來,顯然焦飛剛才所猜的不差,這團黑雲並非水系法術凝聚,而是罕見的一種真火。

焦飛天河劍氣一過,那團黑雲復又合攏起來,上面射出了一小團黑火,在半空就炸了開來,虧得焦飛天蛇妖氣護身,不然這一記雷火,就,能把他震斃了過去。焦飛見這不知名的大敵狡猾,天河劍氣縱橫,再也不肯留手。他知道六陽幡為對手不知名的火系法術所克制,只讓櫻天女和渾天妖王掠陣,不肯平白消耗這件法器的威力。

焦飛到了天蛇吞月大肖的幫助,修為頓時提升到了煉丹的境界,此時他比在通天河水眼,鎮壓血河妖魔時功力更深厚數倍,天河劍氣自然也威力暴增。

凝煞,煉罡兩重境界是道門最重要的扎根基階段,還只是深淺有別。到了凝練內丹大成的境界,大家的法力高下就更加難以比較了。

故而在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境界,道門按照凝成內丹的成色,分為金丹九品,第所品的內丹為最高,九品內丹為最差,內丹成色差上一品,所能催動的法力都是天壤之別。內丹的品色高低,凝煞x煉罡兩重境界便已經決定,故而有丹成無悔之說,內丹一成,那是再也不能更改,便是後悔當初,也無用了。

焦飛在通天河水眼之時,天蛇吞月大陣增幅的法力,幾近七八品的內丹,現在他法力深厚了不止一倍,已經約略相當於第六品丹成。

他對手雖然法術精奇,但是法力渾厚卻不如他,焦飛的天河正法亦是火系法術之剋星,因此一場劇鬥之下,焦飛漸漸佔了上風。天河劍,氣迴盪,把這團黑色火雲一一撕裂。焦飛把眼來四下觀望,心中暗道:「若是這人法力如此低微,為何郭真人會說讓我驚走了他便罷?這邪派妖道如此法力,我或擒或殺也不過一念間,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我不曾領悟明白?殺了這妖人不難,但是悟錯了郭真人的意思,便是弄巧反拙了。」

焦飛心頭疑惑,便把法力略略收了,那團黑雲早見到不敵,焦飛劍,勢陰緩,它就被飛快的收了回去。一個有此含糊的聲音從李家後宅中傳了出乘,大叫道「你是哪家的弟子,為何來壞我的修行?難道不知我們竹山教人多勢眾,法力厲害麼?」這個聲音讓焦飛聽得十分耳熟。

他心裡大大的疑惑道「這是什麼攝魂的法術,居然讓我把敵人的聲音,聽成了熟人?這個聲音貌似敦厚,其實油滑的緊,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待會還是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說不定就能問出來郭真人何以只叫我驚走他?」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10 18:10
章四五 焦不離孟

       焦飛喝道「竹山教有什麼了不起?難道你不知道天國乃是天河劍派親眷之地,也來挑肥揀嫩的來吃人?敢欺我天河劍派無人邪?」下面那個聲音似被震驚,沉就了好久才大叫道「焦飛,你是焦飛!」

焦飛大驚,喝道「難不成下面那個藏頭露尾的居然是孟寬大少?」

「是我!是我!」

那團黑雲本來護了李家後宅中一處地方,要做殊死一搏的模樣,現在卻被人收了起來。一個身穿華服,身材的略有些渾圓的少年,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焦飛見果然是這兒時夥伴,大喜道「孟寬大少,你如何變成了邪派妖人,還要挑肥揀嫩的吃人?我是來捉妖的,沒想到卻捉了你!」

兩個少年把臂相看,都覺得對方大大的變樣了。孟寬呵呵一笑道「我師門雖然不算正宗,但也是道門九大派之一,何來邪派妖人之說!」焦飛便把那李家小廝的話說了,孟寬嘿嘿一笑道「那都是把來嚇唬人的,你我認識多年,見過我好這一口麼?」

焦飛端詳了片刻,搖頭說道「你既然投入了竹山教門下,那可就,難說了,也許跟隨師長久了,常被賞賜人心人肝,便換了口味。」孟寬佯作大怒道「你才是跟隨師長久了,常被賞賜什麼人心人肝!方才見你那件法器,比我們竹山教的法力都邪門,都說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我看也不見得罷!」

兩個少年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是深厚,平常便以吵鬧為樂。焦飛狡黠,孟寬憊賴,倒是誰也不會輸陣。

兩人笑罵吵鬧了兩句,刁互相分說了別來去向。

焦飛把自己的情況粗略說了,要緊的地方干係實在太大,都略過不提。孟寬亦把自己被竹山教大長老查雙影收入門下的事兒說了一遍。

他對焦飛說道:「老師傳授了我竹山教的心法,還幫我討了幾粒靈丹助長修為,現在我已經在凝練煞氣了,本意我的進境已經迅速非常,沒想到你焦公子你的進境尤在我之上,剛才把我嚇的不輕,只道今日要被人滅了。」

焦飛有些驚訝,先不說破自家是借助的道門謄兵之力,轉問孟寬道:「然此地只你孟寬大少一人在修煉麼?」。孟寬道「當然我師也在,不過他今日出門去了,說是要半月方回!」

焦飛暗道一不「怪不得,看來郭真人是知道孟寬師父的來歷,所以才讓我來。想必是六陽幡有什麼淵源,可以驚走這位煉就元神的大高手。」雖然還有許多地方不可索解,焦飛也懶得去想,他見著孟寬心中歡喜,又知道救下李家眾人不過反掌之易,亦是心頭輕鬆,就只顧得跟孟寬敘舊。

孟寬對焦飛說道「我師有一頭六鼻靈鼠最能嗅出地下藏物,他仗著這頭六鼻靈鼠踏遍千山萬水,這才尋到李家宅院下面一百五十丈處有一眼地煞陰脈,名曰五行真脈,他老人家便是在此地修煉,奠定了一身渾厚法力之根基,現在又著我在這裡凝煞。他老人家跟我說,可惜這道地煞陰脈頗為薄弱,只夠一二人修煉,然後便枯竭了,所以只告訴我了所人得知。不然這道地煞陰脈最合我們竹山教最厲害的一種法術,喚作五行陰煞地極真火的修煉,能讓我們竹山教出好幾個高手。」

焦飛聽得五行真脈四個字,心頭巨震,可惜無已,若是這五行真脈還能用,他修煉天河正法凝煞就不用去他處了。沒想到孟寬運道這麼好,居然一下子就撞正了地方。不過孟寬說這道五行真脈薄弱,只夠他一人修行,那是絕不會騙他,焦飛想要來個,二頭湯是不能了,他只能在心底暗歎一聲「有師父真好!」也別無話說。

孟寬和焦飛聊了幾句,便到了修煉的時候,焦飛知道修行要緊,忙說「我自在李家後宅住下,陪你幾日。你安心去修煉吧。」孟寬呵呵陰笑道「我們兄弟回頭多聊。」把一道靈符一展,就是一團黑色火雲捲了他往地下一鑽,晃眼無蹤。焦飛見孟寬道法精奇,也自讚歎。

他在李家後宅修煉了一回,忽然心中想道「孟寬的師父在我天河劍派門口凝煞,不知道掌教郭真人是否知道這裡有一處五行真脈?不過這處地煞陰脈如此隱蔽,查雙影大長老也是仗了一頭六鼻靈鼠才尋到,只怕我們天河劍派確實不知這道地煞陰脈的存在。那一次在淮河上,孟寬的師父竹山教大長老查雙影何等威風?看來孟寬日後成就

不低,我亦要努力才是。」孟寬這一下去修煉,就是幾日不曾上來,李家的眾人被孟寬的師父用了法術,迷魂了放在廂房裡,焦飛一來不懂這類法術,二來也不好把李家眾人放出來,免得這些人雜亂,鬧出許多事情,耽誤了孟寬修煉。李家那個小廝被焦飛放在烏雲兜裡,他不是修行的人,焦飛每日都要送些食水,開始這個小廝尚顧念焦飛是天河劍派的小仙長,語言上雖然焦躁,但還客氣些。後采焦飛總也不放他出去,就心中懷疑,語言上就漸漸放肆起來,有許多難聽的話,就差把焦飛也罵成妖道了。

焦飛煩躁了,就信口扯謊道「今日我跟那妖道鬥法,似是見他吃了個穿綠衣的丫鬟。」那小廝聽到,立時就暈厥過去。焦飛覺得有趣,每次送食水時,被呱噪的煩了,就提上一提,那小廝每次都會暈厥,屢試不爽。

李家出了事,嵩陽郡中幾乎無人不知,焦飛到李家除妖的事兒,世,漸漸的傳開了。當日焦飛一朵烏雲,直落在李家門口,有許多人看到。本來李家的境況,嵩陽郡中人還有些猶疑,不知道天河劍派的仙師是否除了妖魔去,但是久不見李家有甚動靜,就有人前來窺測。

焦飛先後幾次出手,驚走了前來探查的人,心裡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乾脆用天河九篆劍訣把李家封了起來,讓凡俗之人根本進不來。天河九篆劍訣一出,就是一派金光,把整座李宅都籠罩起來,焦飛為了讓別人不系懷疑,還弄出採一些響動,讓人看起來似乎裡面在鬥法一般。

這般一弄,李宅果然清淨。

孟寬修煉了七八日後,從地下鑽了上來,這一次他身上道氣盈然,顯是功力大進,見到了焦飛之後,就眉飛色舞,把枯燥的修行說的天花亂墜,若不是焦飛也是道術之士,說不定還會以為他在下面不知多麼趣致。孟寬的性格與焦飛截然不同,便是最無趣的事情,到了他嘴裡也會改頭換面,變成了十分好玩。

焦飛陪了他一日,便提出了告辭,說道「你我兄弟都入了修行之門,日後想見總有許多時日,你師父查雙影道長和我天河劍派只怕不大和睦,等他老人家回來,見到我這個天河劍派弟子,只怕不大穩便。

既然是孟寬大少你在此修煉,我就回師門覆命去了。李家的事兒你多做招呼,反正這些凡人生死,也不幹大事兒,還是你在令師面前多美言,盡數繞過了罷。」孟寬幾多不捨,但也只焦飛說的是實情,他雖然得師父寵愛,但是這「裡通別派」的罪名可大可小,他師父查雙影又是喜怒無常之人,他生怕師父對好友不利,自己就那難以做人了。因此孟寬也不挽留焦飛,只是摸出了一葫蘆丹藥說道:「這是師父贈的五靈丹,一粒就能助長數年功力,我捨不得都吃了,特意給你留下幾粒。若是焦飛你有空閒,可記得回去白石鎮看望我父母,也把這五靈丹留兩粒給他們二老,可別都吃了。」焦飛笑了一笑,打趣了孟寬幾句,然後長歎一聲道「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獲允回家探親,不瞞你說,我現在也有一把丹藥在手,這是延壽丹,這是定顏丹,還有乾元換骨丹呢。也都把來與你一些,若是你有機會先我回去,便我們兩家父母分上一分。」孟寬見了這許多靈藥,頓時把眼睛睜的如許大,嘴唇哆嗦道:焦飛,焦公子!你可知道我這幾粒五靈丹,還是我師父殺了幾個,不知那個,門派之人,強行奪取來的。饒是我師強橫,也只得了這幾粒,你哪裡來的許多這東西?那延壽丹,定顏丹也好罷了,只算是靈丹,縱然珍貴也有限。那乾元換骨丹已經算是仙丹一級了,和五靈丹比起來也不在以下,你哪裡來的這許多?」焦飛含糊說道「這是幫同門師兄燒火,做苦力換來的報酬?」孟寬喃喃道:……這乾元換骨丹留了一粒出去,在俗世間就能有天翻地覆的波濤,你還說什麼兩家父母分一分,真的是好大的臭屁啊。

這話說出去能把好多人生生氣死。若是幫人燒火,就能有仙丹吃,我老孟也願意做這苦力,看來天河劍派還是比我們竹山教富庶許多,就,連燒火都有這般待遇。

可憐我還是內定真傳弟子呢!」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10 18:12
章四六 虞過拜師

        焦飛額頭頗汗,他心道:「乾元換骨丹我只是給了你十顆,這還沒把存貨都拿出來,不然豈不是艷羨得你口水都流出來?不過我是羨慕你才對啊,有個好師父,凝煞、煉罡這兩層最艱難關卡都不用愁,不似我這麼小心翼翼,過了今日,還不知有沒有明日呢。」

焦飛終是怕查雙影忽然趕回來,雖然和孟寬好友重逢,卻也不敢多留,只是慇勤定了後會,便乘了一團烏雲走了。臨走之前還沒忘記把李家的那個小廝留下,這個大麻煩還是孟寬自己接手的好。離了嵩陽郡,焦飛暗忖道:「這麼回去大大的不妥,若是郭真人問起來?我如何回答!難道說遇上了兒時好友,便四下裡賣放情面?還是在這裡等一等,孟寬和他師父前腳離去了,我後腳才好起身覆命,真人問起來也有話說。」

焦飛不敢走去太遠,就在嵩陽郡內尋了一處高山,用法力開闢了一處山洞,就先住了下來。焦飛也是沒有離開過天河劍派的勢力範圍,並不知道通天國左近其實並不全然是風平浪靜之地。通天河東岸是蠻荒,有一十八位妖王,現在渾天妖王隕落了,仍有一十七位,這些妖王手下多則十餘萬皮毛戴角之輩,少則也有數萬群妖。任何一位妖王的實力,地盤也不比通天國遜色。

西岸雖然沒有那麼多妖王,但是佔山為王,獨霸一方的大妖怪也不少,比如虎妖胭脂煉就了內丹之後,法力強橫也不輸東岸那些妖王,只不過這頭胭脂虎精只想修煉長生,並無心思召集一群小妖,壯大自家的勢力。

其實這些有名有姓的妖怪,反倒並不可怕,畢竟通天國是在天河劍,派的翼護之下,那些有根腳的妖怪誰敢來招惹?天河劍派尋仇上來,他們也抵擋不住。轉是那些煉氣一二層,不是胎動,就是入竅,初成人形的小妖怪才是麻煩。他們才開的靈智,數量又多,殺不勝殺,根本誅戮不過來。天河劍派弟子都一意苦修,等閒不會為了幾頭小妖怪就出頭,除非是自己的家族遭了哪個不開眼的小妖怪攪擾。

好在似是七大門閥這樣的大家族,總有許多修仙不成,被遣回家中的外門弟子,他們雖然不得長生,但多少懂得一兩手道術,也算是衛護的一方安全。

嵩陽郡憐是七大門閥中的虞家住持,這一次虞笙煉就內丹,被擢升為真傳弟子,虞家張燈結綵,好生熱鬧。至於被遣返回家的虞過,就只能黯然在家中枯坐。他回家之後,心境一直不大好,家族中體諒他,也不曾讓虞過做什麼事情。只是虞過心中煩悶,羞十見人,一直都們門謝容。

前幾日都說李家招惹了厲害人物,雖然李家全族都被查雙影拘禁了,但是李家也在嵩陽郡居留多年,親朋好友不少,就有人替李家求上了虞家門來。那時候虞家正為虞笙之事大肆慶賀,又聽說這個邪派妖人十分厲害,就沒有派族中會法術的子弟出去,而是幫李家的那個小廝走了門路,不然憑李家還不能直達天聽,把這件事兒,傳入郭真人的耳朵裡。

但是許多時日過去,聽說天河劍派也令了人來,卻總沒有見李家的宅院有人,最近更是被人用法力封了宅院,時常聽到鬥法之聲。李家的親朋坐不住了,又來虞家求懇援手。

本來虞家是真不想摻合此事,天河友派都有弟子出面了,他們虞家最多也不過是幾個外門弟子,如何能夠成事兒?總不能把虞笙召回來,雖然虞笙也是虞家出去的女孩兒,但是現在誰敢去攪擾她?就算是虞家家主,也要伏低幾分,他算起來還是虞笙的晚輩哩。

但是奈何李汞的親朋恰有一位跟虞家還有姻親之好,這推脫的話就不怎麼說得出口。更何況李家那邊一直都在鬥法,想必天河劍派的人縱然不是佔了上風,也定然沒有落下風不是?虞家幾番考量,心道虞過也在家中憋悶的久了,怕他悶壞了,就幾位長輩做了決定,讓虞過去李家相機行事。

虞過卻不過族巾長輩的勸說,也不準備什麼兵刃,就那麼空著一雙手,懶洋洋出了家門,也虧得虞家是大戶,他才出門就有數十個,家丁捧了一應的事物跟在他身後。

焦飛走了之後,自然把天河九篆劍訣的封禁也撤去了,孟寬根本懶得弄這些事兒,他都是仗了師父留下的一道靈符,一件法器,但凡有進來自討沒趣的,就迷瑰了扔在廂房裡,跟李家人睡做一堆。

虞過離開家門,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到了李家,他也跟焦飛一般,就那麼直闖入進去了。李家的大門早就被焦飛收走,臨走的時候,也忘記了留下,因此這大門還是敞開的,有賊沒賊,總招人惦記。

虞過在通天峰修煉,勉強到了真氣胎動,煉氣入竅那一關總過不去,一身法力連焦飛也不如,倒是閒暇時在靈雲處學了混元石的祭煉口訣,祭煉了幾塊混元石。這混元石是比較粗陋的法術,就是找一塊巨石祭煉,待得能犬能小,就收在身邊,遇到了敵人發出去砸上一下。

若是普通人挨了,定是骨斷筋催,腦漿都拍出來也。

但是在修道之士眼中,卻沒什麼威力。

虞過也知道自己法力不成,不過他正自心灰意冷的時候,只想著便是遇上強敵,就死了也罷。不過他終究是忠厚之人,闖入李家之前,還記得吩咐一聲,讓自家的家丁都留在門川,不許跟進來,妨礙他捉妖。

孟寬送走了焦飛,自覺無趣,又鑽入了地下去修煉,虞過進來時,他剛下去沒多久。因此虞過繞了一圈,居然也沒有遇上危險,俐是在廂房裡尋到了三百餘口,被竹江教法術迷魂,正睡的渾身綿軟的李家眾人。虞過也是個心軟的,知道此旋沒有危險,這才出去招呼家丁,把李家的人都搬了出來,他也不知道竹山教的法術,焦飛都解不開,虞過當然更不能。

虞過莫名其妙的救 了這些人,一時也想不明白原委,就著人回家去套了馬車,先把李家的人送在虞家的一處無人居住的老宅院中安置。這才回到家中,把這件事兒都說了一遍。

虞家現在的家主,是虞過兄弟的表哥,已經有七十一歲了,原本也是被逐的外門弟子,因此一身筋骨倒熬練的強橫,這般年紀依舊是精神很好,一套拳打下來虎虎生威。他聽了虞過的話,覺得奇怪,便說道:「這些人我們沒法解救,也不能看著他們這般等死。你沒有見到此番來的同門麼?他也許有法子救醒這些人?」

虞過搖頭,他本來就心灰意懶,現在更不想說話,只是道了一聲:

「還是派人去向虞笙姑姑求助罷,不然向靈音,靈雲,靈冰三位師姐求助也好。」

虞家上下都沒什麼話好說,便商議派誰人去報信。

焦飛雖然在附近主下,但每日都關注李家大宅的事兒,忽然見到虞家派了一夥人去,把李家的人都救了出來,不由得暗自叫苦道:「孟寬大少,您也忒大意了些?就算是下去修煉了,也要留些法術在上面,莫要讓那些人來去自如啊!他們救了人出來,肯定要想方設法把人都救醒,連我都不知道如何破解竹讓教的迷魂法術,這些人卻如何救的醒?

他們一定還會派人去天河劍派求助,被人問起我為何不在?豈不是大事去矣?不能,我要想方設法圓轉了此事。」

焦飛眉興一皺,計上心來,他把火鴉道人的精魄喚出,元蜃訣運起,頓時變化成了火鴉道人當年的模樣,一個老年的道士,全身有七八十頭火鴉亂飛。焦飛無意去修煉火鴉道人的法術,因此用的還是火鴉道人原乘的法力。元蜃訣道力變幻莫測,只要以修道人精魄為本源,就,能夠使出任何一種法力,運使法術從無阻礙。

雖然焦飛也不過是煉氣入竅的修為,只能使用火鴉道人這叮,級數的精魄,但是火鴉陣威力不俗,數十頭火鴉上下翻飛,頓時給他一副絕代高人的氣派。焦飛不敢使用烏雲兜,水蛇兵,只把六陽幡藏在手裡,借助渾天妖王的法力,架起一道滾滾妖風,就再度進了嵩陽郡。

他這一次直入虞家,在大門外就高聲喝喊「貧道火鴉觀火鴉道人,求見虞家家主!」

他法力不浴,和一句話直傳了六七進的院子,到了正在議事的虞家幾位長輩人耳中。虞家雖然跟天河劍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也不敢輕慢那些別派修道之人,焦飛做足了氣勢,早有把門的家丁,連奔帶跑的去報信,虞家家主聽得外面的道人如此神異,連忙率領眾人迎了出來。

焦飛把手一拱說道「有位天河劍派的小仙長,去追逐一個,邪派妖人,他行色匆匆,見我正在山中打坐,就托我來救李家上下數百人口。

我體諒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總歸是積善之事。這才不辭辛勞,前乘贈送丹藥。」

聽到焦飛如此說,虞家上下皆大歡喜,立時開了大門,把焦飛迎入了進去。焦飛本擬先拖延幾日,但是虞家人聽說他是來救人,這邊跟他攀談,那邊就把李家上下三百餘口,都叫家丁搬運了過來。這麼多人躺了一地,倒也頗為壯觀。焦飛這時候欲待推脫就顯得太虛假了,他怕被虞家人看出破綻,只能硬了頭皮說道「我要架起一口大鍋,用最純,淨的泉水燒滾,待會我要有用。」

虞家乃是通天國七大門閥之一,上下有數萬口人,就連私軍都養了一支,這點事情頃刻就辦的妥妥當當。焦飛見無可推脫,只能默默祈禱道「弟子焦飛也是無奈,李家眾人你們算是大有福氣了,我便把乾元換骨丹捨了一粒,若是你們能醒轉過來,便是我的大功。若是你們醒不過來,便是我的大禍!」

焦飛把一粒乾元換骨丹投入了燒滾了水的大鍋之中,頓時異香撲鼻,人人嗅了覺道精神爽利。焦飛讓虞家的人把丹藥化開的這一鍋水,分別給李家人餵下去。說也奇怪,這邊才餵下去幾咋……就有那先喝了乾元換骨丹所化的丹水者,呻吟出聲,先醒轉了過來。他們已經被迷魂了好久,醒過來就連聲喊餓,虞家自有人去弄了些清粥,先給這些人潤腹。

餓久的人,吃不得東西,也只有清粥最好。

焦飛見乾元換骨丹弄得丹水有效,自家也是送了一口氣,說道:

「李家的宅院裡面妖氣未清,若是虞先生有空的宅子,先讓他們住幾日,最好是半年之後才搬場回去,不然就塗再有病患。」

虞家家主見焦飛丹藥神奇,他畢竟當年也只是個外門弟子、看不出來焦飛的深淺,就把這火鴉道人當做了活神仙一般的高人。連聲允諾,叫人去安置李家的人。焦飛也是太過仔細了,竹山教的迷魂法術雖然厲害,卻也不值得一粒乾元換骨丹,只是他不懂得這法術的奧妙。

這乾元換骨丹所化的丹水,雖然效力大減,卻也有驅邪之效,自然都醒轉過來了。

虞家有位眼色不錯的長輩,見焦飛救人丹水餵了三百人口,還剩下許多,就偷偷喚了自己的親信僕人,把這一鍋丹水偷偷的都留了起來。

等這些事兒忙完,焦飛就想立刻告辭,虞家人的挽留,他只是一一謝絕,就在他準備再舌起一股妖風飛走之際,就見到一個英俊的少年撲通陰聲,跪倒在地上,叩頭有聲,苦苦哀求道「小子虞過十分仰慕仙道,希望仙長能夠成全,把小子收入門下。不拘仙長如何使喚,小子也絕無怨言!」

焦飛笑道「貧道如何敢收徒弟?我的法力還只是平常,收徒便是誤人子弟。」他早就見到了人群中的虞過,只是忖道兩人並無關係,不曾想多說什麼。他倒是沒有想到,虞過居然想要拜他為師!焦飛怎肯收徒兒?
sunglead 發表於 2010-3-10 18:22
章四七 種藥童子

        虞過何嘗不知這個火鴉道人雖然有些法力,卻未必是什麼真正的高人,但是他已經被天河劍派逐出,便是最不可能的機會也要爭取的。

當下他把頭磕的咚咚有聲,滿臉全是鮮血,口中不住哀求,只是心情激盪下,已然有些語無倫次。

「來。」說完他也不理虞家眾人,把腳就走,虞過微微一愣,也不顧面上血污,忙起身跟隨。

焦飛心中暗忖道「平時煉丹,總是自己做苦力,既然這個叫虞過的自己送個上門來,就誆他幫忙燒火,豈不是一舉兩得?但凡煉出丹來,就分他一份,也總不讓他吃虧。什麼時候熬不得苦了,就讓他自去回家,也省得我口舌。」

虞過也不知焦飛居然是這個打算,雖然心頭忐忑,腳下卻沒半分猶疑,一路跟著焦飛,到了他臨時居住的洞府。焦飛隨手從烏雲兜中抽出軾筆,把陳太真贈送他的靈藥圖譜揀尋常的幾種丹方抄錄了一遍,還繪上了圖形,然後丟給虞過說道「這裡是七種丹藥的方子,你按照上面的藥材都採摘來,務求整操移植,不要弄死了。在這山上開一片藥園,細細栽培,回頭我要用。」虞過聽得不是先傳授他道法,就有幾分失落,但總歸這也算是一線希望,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焦飛知道他未必甘心,笑道:我知道你心切大道,只是貧道也沒有長生之法,況且你資質真的是極差,就算有直指長生的大道法門,你也未必修煉的成。」虞過何嘗不知自己的資質不好,若不然有虞笙這一位姑姑在,怎麼也求了些靈丹來,幫他渡過一關,成為內門弟子。焦飛這話說的他默默無言,心底那一縷絕望不自覺的滋生了出來。

焦飛話語一桂,低聲笑道「資質不成便不能證道求仙,那世人也無需努力了,道,佛,魔,雜四家有許多前輩,天資雖然也是不成,卻靠著大毅力,大機緣,終究長生,也有許多前輩天資不成,但卻智慧通天,想出了許多捷徑。我也如你一般,天資不好,師門也不成,但是卻打定了一條主意,便是外丹成道!」虞過大驚道「外丹成道?」焦飛笑道「不錯,一粒靈廳不成,就吃百粒,百粒不成就吃萬粒,靈丹不夠便吃仙丹,仙丹不成,就吃神丹!便是資質再差,吃了無窮多的丹藥,也都改換過來了。接下去能否證道求長生,就要看自家努力,怨不得天資差了。」虞過便如洪湖灌頂一般,倒頭下拜,顫聲說道「虧得老師指點,徒兒願意不辭萬險,去採摘靈藥,細心栽培,好生養護,絕不敢誤了恩師大事兒!」焦飛呵呵一笑道「恰逢我還有些事,要在這裡停留幾日,還可指點你一些。這條路從無人走過,便是我也不知能成否,徒兒可想清楚了?定要隨為師走一遭麼?」

焦飛看不得這些,伸手臨空一抬,虞過就跪不下去。這黃臉少年只是心思一轉就有了主意,對虞過笑道「若是你真有心拜師,便跟我。 虞過眼神中透出幾許堅毅,斷然道:「徒兒求仙不成,原本心灰意懶,只道死了才好。如今有這麼一條路走,便是無窮艱辛,無窮困苦也要一直走下去。

焦飛點了點頭,抬手召喚虞過道「既然徒兒如此決心,我這就傳授了你火鴉觀的道統!外丹成道從無先例,況且丹藥只能助長修為,不能提升道行境界,我們火鴉觀的道法雖然不成,但也總是上古真傳,出過火鴉神君這樣煉就元神的大神通之輩。你日後要勤加修煉,不可荒廢,說不定為師天資不成,到了你手裡便能發揚光大。」虞過立刻如奉綸音,打點起全副的精神,聽焦飛傳授火鴉觀的道術。

焦飛肚內暗笑,表面上卻做出一副慈師的樣子來。他剛才都是一派胡言,什麼外丹成道,什麼一粒不成就多吃百粒,都是哄人的謊話。靈丹,仙丹若是那麼容易得,靈冰也不至於收集了那多藥材,卻怎麼也求不到人來煉丹了。不過他心底也確實對虞過有些憐憫、這麼說未嘗不是一片好心。一個人若是心生絕望了,萬念俱灰,便是一具行屍走肉了,但若給他幾分希望,便能爆發出無窮生機來。

除此之外,焦飛也暗忖:「我日後走然還會開爐煉丹,只是藥材要四下採集,常不湊手,有這麼一個人幫著種植靈藥,也是大大的方便。

何況火鴉觀的道法不成,一路火鴉陣卻善於鬥法,只要虞過能培養幾十頭火鴉出來,看守藥園是足足有餘,哎,罷了罷了,我也是做人家師傅一場,就送他幾十頭火鴉算了,反正我也用不到。」傳授罷了火鴉觀的道法,焦飛把手一揮,飛出了七八十頭火鴉,對虞過說道「你現在道行淺薄,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法術,一咯,人在這荒山修煉,為師也放心不下,這幾十頭火鴉就贈送與你,不過你還是要勤加修煉,也要自己努力多養育,這火鴉數目越多,火鴉陣的威力就越大,好能保護得自己安全。」焦飛微微一頓道「我們火鴉觀還有別的支流傳承,日後你見了也使用火鴉陣的人,或者妖怪,定要先問上一聲,多留幾分情面。」虞過一一應承了,焦飛也不再去管他,便同著虞過在這處山洞裡修煉起來。大約一兩個月之後,嵩陽郡上空黑色火雲漫卷,焦飛看得出來這團火雲的威勢無窮,根本不是孟寬的那團黑色火雲可比。心中知道這是竹山教的大長老,孟寬的老師查雙影四來了。焦飛心中捏了一把汗,登高望了許久,看到那團火雲又再度離開,心中懷疑,暗忖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查雙影只回來看了一眼,這就走了麼?我稍等片刻,若是那團火雲沒回來,就再去李家看看。」不過焦飛等了許久,那團火雲居然又再回了來。焦飛額頭汗下,立刻熄了念頭,心中不住的琢磨,查雙影這個,煉就元神的大高手,究竟是為什麼這般忙撅。虞過這幾日在焦飛的指點下,已經移植了許多藥材回來,他於種藥頗有天分,加上焦飛給他的丹方上記載十分清楚,如這些藥材培養,採摘,種植,都有詳細分說。一小片藥園已經頗具規模。

他見焦飛登高遠望,又見到天空上黑色火雲漫卷,便在焦飛身後低聲說道:「師父,那是什麼東西?」焦飛搖頭說道「這是上次的那個邪派妖人的師父,比他的徒兒厲害許多。」虞過驚道「師父,那我們嵩陽郡豈不是受苦?這個師父看起來比徒兒厲害多了!」焦飛上次不過是謊言哄人,現在也覺得有些不能自圓其說,便信口扯道:「可惜為師道法也不甚高深,上次還是天河劍派的一個弟子,把那個邪門妖道逐走。所以我才讓李家眾人不要回去那個,宅院,免得他們受苦。」虞過聽了焦飛的胡扯,也不曾懷疑,畢竟當時焦飛就說過,是受了天河劍派弟子的囑托,這才去虞家救人。其中很多緣由不知道也屬正常。但他畢竟是虞家弟子,又自小生活在嵩陽郡,很是擔心這一方安危,焦飛也只能勉力勸慰他幾句,兩師徒就回洞府各自修煉。

虞過畢竟不似焦飛,深悉此中真相,半點也不擔心。他打坐了一會,加上火鴉觀的道術本來就不以鎮定心神為主,便有些意馬心猿起來。他知道自己下山去,也做不了什麼,就想去照顧一下藥園,也能分些心思。

這藥園雖然是他創,但卻傾注了虞過許多心思。每一株草藥都是他親手採摘回來,並且親手種下,每日澆水培上,花了無數的心思。因此心底十分愛護。焦飛贈予他的七八十頭火鴉,都被虞過放養在周圍的樹木上,有這些火鴉保護,這藥園巾的靈藥,也不擔心被野獸來糟蹋。

虞過把藥園中的靈藥翻看了一遍,心神也略鎮定少許,心中暗忖道:「那團黑雲來了又去,許是知道李家已經沒人就走了,不會再危害嵩陽郡這一方樂上。何況我們通天國畢竟是天河劍派的親眷之地,憑他什麼邪派妖人趕來禍害?不然不用郭真人出手,就是我姑姑虞笙回來,也能逐走了他。」

虞過心中有無數的心思,翻來覆去只是亂想,他倒是不知道杳雙影如何厲害,就算郭真人出手,也未必逐的走。正在他心神不守的時候,忽然一鋤頭下去,碰到了一個金鐵之物,倒是讓虞過心頭一驚。

「我這藥園子每日都清理無數遍,怎還會有著金鐵之物?」虞過把手一摸,發現這東西並非是埋在上裡,而是就那麼落在藥材叢中,似乎是從山上更高處滾落下來。虞過撿起這件東西,發現是一個青銅的小鼎,貌似古拙,並非唐時所制。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3-11 23:51
章四八 罡煞合一,丹成九品

  虞過端詳片刻,也沒看出來這個小鼎有什麼奇異之處,就是這個小鼎的頂蓋不知是繡死了,還是有什麼機關,居然不能打開。他心道:

  「也許是什麼古董,不過我們通天國都是後搬遷來,虞家也是第一批住戶,怎麼從未聽說過這裡曾有什麼隱業居住?」虞過也是一時好奇,尋摸了一下,便往讓山上爬去。

  虞過選擇的藥園是在半山腰,往上也是荒涼一片,不過山倒是不高。虞過往上爬了半個時展,也未發現什麼異狀,正覺自己是胡思亂想,忽然腳下一深,竟然踏入了一個小丨穴之中。虞過低頭一看,見這個小丨穴不知什麼原因,似乎是被野獸扒開,露出了裡面深深的幽黑,有一股股陰風捲出,顯然裡面已經被山風吹拂了好久。

  虞過把手一招,頓有一頭火鴉飛了上來,往哪個洞穴中一鑽,渾身翎毛一抖,烈烈火發,燒灼了半個時辰,洞口的岩石就被燒的鬆了下來。虞過把手一指,自己煉就的混元石就飛了出來,只一下就把這個洞穴砸開,嘩嘩啦啦一陣響,居然跌落了好多石塊,露出了一個足夠容納一人進出的洞口來。

  虞過放出了幾頭火鴉在前方照路,在這個山洞中繞了一圈,卻發現這個山洞也不甚大,只是二三十丈見方,有石桌,石床,還有一個腐朽了的蒲團。虞過笑道「我有幸拜師,已經是莫大機緣,還指望再有奇遇麼?」他正要退出,忽然一頭火鴉撲到了石床上,不住的翻騰,虞過呼喚幾次,這頭火鴉兀自啞啞大叫,他心中也甚奇之,把所有的火鴉都召喚過來,一起發火灼燒,看看燒的差不多了,這才把混元石發出,一下子就把這張石床砸裂。

  石床裂開,頓時有一股圓潤的光華透出來,虞過大喜,忙把所有的火鴉遣開,撲了過去,細細的撥開碎石,發現石床裡面藏了一塊整玉。

  這塊玉通體碧綠,長二尺餘,形如玉枕,竟然嚴絲合縫,通體沒有一絲瑕疵。虞過一手捧了,轉身出洞,直去找焦飛。

  焦飛正在潛心修煉,忽然虞過回來,捧了一個青銅小鼎,還有一個碧綠玉枕,心中驚訝,便來問道「徒兒你這兩件東西是從何而來?」虞過把事情細細說了,焦飛暗歎一聲道:「有師父真好,居然連運道都轉了。」他當然不肯去搶奪「徒兒」的東西。就算沒這層關係,焦飛也不肯去搶奪別人的機緣,虞過既然得了,那便是他的。

  虞過對焦飛說道:「這兩件東西怕是有些來歷,徒兒還用不著,也沒法琢磨出來奇處,師父收著參詳罷。」焦飛搖頭說道:「此物你得了,就是你的,這是你的機緣,我收著作甚?不過我傳你一道法訣,你試著煉化這兩件東西試試。

  」焦飛把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傳授了虞過,虞過幾番推拒,焦飛只是不收,他只能把兩件東西收了起來。

  焦飛在嵩陽郡外又呆了月餘,見李家忽然起了一團黑氣,飛的極低,看起來就像是凝煞期的修士初學駕風,心道:「這不是孟寬凝煞成功了在賣弄風騷?看來我可以回天河劍派去覆命了!出來也足夠久了,這件事了了,也可以回去安心修煉。」過不多久,一團黑雲飛起,把那團黑氣一囊,晃眼就在天邊消失。這下子焦飛徹底放了心事,叮囑了虞過幾句,架起一團妖風,飛出百里之後,這才換了烏雲兜,一路趕回天河劍派。

  他先去金鰲島覆命,沒見著郭真人,還是陳太真迎了他。陳太真只說了兩句,就道了聲還有事忙,焦飛不敢打攪,就退了出來,回去了自家執役的通天嶺。他這次出去好幾個月,才回了自家院落中鷲老就先迎了出來,顯然已經等他許久。鷲老一頭拜下,焦飛搖了搖手,不等他說話就先把整個禿頭老妖怪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

  鷲老見焦飛如此謹慎,也不敢怠慢,在上元八景符中那是絕不但心被人窺測,就把自己一路追蹤銅無心和獨眼水蛇兵老王的事兒原原本本道來。

  主公果然沒看嶺那個銅無心,他在老王勾弓乾天罡氣時護持的倒也用心,但是在無人處,卻常跟人用秘法傳信,來去只是一溜火光」、畜也不知是什麼法術。不過這人也極小心,法力又是極高」小畜不敢多窺測,知道個大根就先趕了回來。」

  焦飛笑了笑道:「此事你就爛在肚子裡也罷,今後再不要提起,我已經盡知道了。老王煉罡的情況如何?可曾有什麼礙難?」

  鷲老連忙說道:「老王煉罡一切順利,有銅無心先生護法,他已經安然過了最危險的幾處關隘,現在是打算給主公一個驚喜,正在苦修龍蛇罡煞,想要把煞氣和罡氣合二為一。小畜預計再不多久,老王就能回主公這裡來覆金。」

  焦飛點了點頭,讓鷲老安心修煉,他倒是知道銅無心定然會聯絡他的師父,或者五娘,只是這這兩人對他來說都極神秘。饒是焦飛現在眼界大開,也不知道哪個五娘是什麼修為,只是他隱約覺得五娘等七姐秣的修為,只怕比陳太真還要高明些。是不是煉就元神的大高手他說不準,但至少不是他現在的修為能夠抗衡。

  焦飛一直不知道五娘究竟為何看上自己,不但送了玉牌,讓自己隨時去找她,還派了銅無心這個厲害的角色來。以銅無心的天資和修為,放在任何一家大派中,都是真傳弟子之選。這般重要的一個人物,偏偏來給他做」廝,僕人,其中古怪處,焦飛至今還想不明白。

  不過這件事兒,倒也不需要他現在就費心,畢竟焦飛修為還淺,五娘這些人定要等他修為足夠了,才會把底牌揭穿開來。不過焦飛要是真的把凝煞,煉罡這一關過了,只怕天河劍派他都未必願意回來,五娘那些人能不能找到他還是兩說。畢竟從種種跡象來看,不管是五娘七姐妹,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太易真人,都不能離開金鰲島,甚或連脅騰殿都不能離開,根本不可能來千山萬水來找他。

  「銅無心還想讓我幫他驅除先天道體中的雜質,還能練成內丹?他想的倒好,除非我修為穩壓他頭,不然才不會幫他這個忙。何況我修煉天河正法的時間還不夠用。」

  焦飛回來通天嶺十餘日,銅無心和獨眼水蛇兵老王才攜手回來。他們兩個法力都不遜色靈音,靈雲,靈冰三位道姑,老王凝練的龍蛇罡煞剛猛無匹,乃是玄門中上品的法門,銅無心的修為更是遠在這三位師姐妹之上。通天嶺上,倒是讓他們來去自如。銅無心例是仍日那副木訥的樣子,只是對焦飛一拱手,道了聲:「無心不負所托。」獨眼水蛇兵老王卻撲在焦飛面前,大禮參拜,對他來說焦飛不但是他的主公,更有半師之誼,因此態度反比之前更恭謹了許多。

  焦飛呵呵一笑道:「老王你煉罡的如何?青龍罡氣已然練成了罷?」

  獨眼水蛇兵老王大為掛念,先是道了個罪道「我久久不歸便是想把罡煞合一,讓主公用的更加順手些,倒是累主公掛念。」

  焦飛微微一笑,也不以為忤,說道:「你知道上進,乃是好事兒,我怎會責罰你。不過我這裡不方便你多呆,還是跟銅無心一起先回金曦境去吧!一焦飛把手一抓,將兩個人一起收入了金曦境。銅無心的功力深厚無匹他是知道的,但是獨眼水蛇兵老王身上,也有了一股氣勢,隱隱能抗拒上元八景符的吸引力。如果不是這兩人心甘情願,焦飛是一個人也收不進去。

  獨眼水蛇兵老王突破了煉罡的境界,焦飛亦想知道他的功力到了何種境界,便也把身一晃,跟著兩位得力干將,進了上元八景符。他對正在興奮的拉著鷲老,滿嘴胡吹的獨眼水蛇兵老王喝道:「老王你已經煉成龍蛇罡煞,我正要看看你的修為,還是莫要和鷲老胡說了,快來跟我試試身手。」

  原本在金曦境中的三個妖怪,雖然獨眼水蛇兵老王不怎麼瞧得上眼鷲老,但是他修為最低卻是無可駁斥。現在他也煉罡成功,不敢去找銅無心吹噓,知道銅無心的法力還是遠遠的深厚過他,正摟著鷲老口沫橫飛,把胸中的得意都描述出來。聽得焦飛召喚,心頭大喜道:「正要給主公演練一番,卻不知主公打算怎麼試演?」

  焦飛修為不濟,老王是看得出來的,因此說這話也有些猶疑,不知道焦飛如何試演他自己的手段。焦飛微微一笑,一揚手把六陽幡插在了地上,喝道「看你能鬥得過幾本人,馬武你先來!」

  六陽幡匕黑氣翻滾,兩主魂四昏魂一起現身,馬武一聲喊跳了下來,雙拳一緊,大喝一聲道:「馬某在此,何人來挑戰?」老函見馬武雄壯,心中也是大喜,他乃是好戰之人,一運罡煞之氣,頓時有一條青龍,一條天蛇交纏,龐大的妖氣匯聚成了一條筆直的黑光,直衝霄漢。

  馬武失去了肉身,原本的法器都沒法用了,見狀也只能捏了天河九簧劍訣,勉強匯成一道虛幻不定的劍氣。

  兩者相比,光是妖氣的比拚也都差了天壤,焦飛看到馬武定然不敵老王,伸手一指,冰奮夫人也跳了下來,蓮步輕移,一道冰寒的妖氣左右纏繞,和馬武一起並肩。

  獨眼水蛇乓老王見到敵人多了一個,不但不畏懼,反而更是興奮,大聲叫道:「這般打鬥才過癮。」龍蛇罡煞成型,獨眼水蛇兵老王氣勢如虹,一個錯步,青龍大蛇分為左右,同時反噬馬武和冰蛋夫人。

  馬武把天河九篆劍訣交錯運用,他學過了天河劍派的劍術,終究是比獨眼水蛇兵老王強些,把撲面而來的青龍勉強敵住。

  冰聖天人在渾天妖王門不,倒也學了一些法術,被煉成魂身之後,法器也丟了,但是天賦的寒冰妖氣還在,只是比生前法力要差了許多。

  獨眼水蛇兵老王也看出來她的法力較弱,因此分的是一道天蛇妖氣撲擊,但是冰蠶夫人還是受不住這股妖氣,勉力支撐了一小會,就被天蛇妖氣擊破了護身的寒氣,把冰蠶夫人纏繞了起來,頓時動彈不得。

  冰乖夫人也是凝煞,煉罡,煉氣第五層的修為,但是在獨眼老王的手下竟然無一合抗手之力。

  冰蠶夫人一招失手,馬武也是心中慌亂,他雖然也是煉氣成罡的妖怪,但是妖怪們的修行心法,總比不過道門正宗。獨眼水蛇兵老王雖然出身不過是道門謄兵,但是他力求上進,不願意去修煉水蛇兵的凝煞煉罡的普通心法,非要修煉天蛇陰煞,如今又得了焦飛傳授青龍神罡,罡煞合凸修煉成了龍蛇罡煞,將來凝練內丹成,最少也是四品。諸如冰蠶失人,馬武這樣的妖怪,他們如果能倒幸修成內丹,也不過是八九品的內丹,在煉罡境界的差別就已經大的難以逾越了。獨眼老王放開手,青龍妖氣變幻,三招不到就擊破了馬武的天河九篆劍訣,亦把馬武擒捉。

  焦飛見獨眼水蛇兵老王這般勇猛,也甚是欣喜,他也不把紅睛夜叉」小妖王屯海放出來,直接把渾天妖王召喚了下來。獨眼水蛇兵老王驟然見到這個虎妖妖怪湧身一躍,身上妖氣雄渾,心頭也是m驚,這才暗暗佩服焦飛道:「果然不愧是主公,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殺手銅。

  這個虎頭妖王我似乎聽說過,蠻荒中有十八位妖王,就有一個這般模樣的,難道也被主公收了?」

  渾天妖王接了焦飛的命令,大聲喝道:「一頭小蛇妖也敢拿大,煉成龍蛇罡煞就有什麼了不起,看我的大力金剛虎爪手。」渾天妖王能夠練成內丹,也是天資出眾,又運道極好的妖怪。他當初在峨眉智光長老門下聽經,別的妖怪都沒有聽出來什麼東西,只有他能夠領悟出來大力金剛虎爪手,可見也是有大機緣的,只是機緣不足,最後栽在郭真人手下。

  獨眼水蛇兵老王也提點起精神,把龍蛇罡煞合一,頓時成了一道青黑交纏的長鞭,韌性十足,被他抖的筆直,身上散發出了無畏的殺氣。

  縱然瑕天妖王比他高上了一個境界,這頭水蛇精也怡然不懼,焦飛暗讚了一聲,卻去看渾天妖王時,這頭妖王身上氣象又自不同。

  渾天妖王當年在峨眉智光長老處聽經,也是偶的奇遇,煉就的罡煞十分不凡,丹成之後便是第五品,就算是在蠻荒十八位妖王中,也算是位列前茅之輩。縱然獨眼水蛇兵老王把罡煞之氣凝結,一顆內丹丟溜溜,混圓圓,也不過比渾天妖王高上一品。渾天妖王如何會畏懼這位修為遠在他之下的小」小水蛇兵?

  渾天妖王把雙手一分,就是兩團磨盤大的黃光,黃光中兩隻虎爪,宛如黃金鑄就,往下就是一個攝拿。獨眼水蛇兵老王奮力把長鞭使開,不敢讓這頭妖王捉住了長鞭的鞭身,這一次就換到他左支右絀,被渾天妖王狠狠的壓在下風,幾個照面就被一記大力金剛虎爪手抓住了長鞭,隨手一抖就震散了獨眼水蛇兵老王的罡煞之氣,再一抓,就把這頭水蛇精擒在了手裡。

  獨眼水蛇兵老王忙把身子一扭,變化成了一條灰色水蛇,身子滑溜異常,從渾天妖王的手下逃脫。不過他連原身都現了,自是大敗虧輸,溜出了數十丈外,就地一滾恢復了人身,連忙單膝點地,大聲求饒道:

  「還是主公厲害,我老王服輸了。」

  焦飛一笑把馬武,冰蠶夫人,渾天妖王一起收入了六陽幡中,對獨眼水蛇兵老王說道:「你比他輸了一層境界,不敵也是應當。也是渾天妖王本事還不俗,換成個丹成九品,八品的,你就未必輸了。」

  獨眼水蛇兵老王聽得果然是渾天妖王被焦飛收了,心中大顫,暗忖道:「蘭公果然厲害,想是渾天妖王不知怎麼惡了他,就被如此收拾。

  我日後也要戒懼,不要做錯了事,被主公如此懲罰。」原本這頭獨眼水蛇精是個驕傲不遜的性子,對待焦飛雖然忠心,但式言行上也並不怎麼恭謹,這次見了渾天妖王的下場,這才規規矩矩起來。

  銅無心間也是詫異,焦飛雖然修為低微,但如今焦飛不但有了五百水蛇兵,還有六陽封神幡這樣的厲害法器,他自忖正面對敵,已經是輸多贏少。不過銅無心心底實誠,他師父太易真人也知道他這般性格,因此並沒有跟他說許多事兒。銅無心也不知焦飛跟師父是什麼關係,只知道師父讓他來投奔焦飛,就來了,心底卻是並沒有那麼多的雜念。

  他跟了獨眼水蛇兵老王出去,傳遞消息回去,也不過是遵照師父囑咐,並沒有想過,這已經是在做二五仔。

  剛才兩場大戰,焦飛已經知道了獨眼水蛇兵老王的身手,如此得力的手下,也讓他心頭大悅,好生撫慰了老王幾句,著他努力修煉,日後煉成內丹,前途不可限量,這才退出了上元八景符,自去修煉了。

  焦飛離開之後,虞過每日精心伺弄藥園,又修煉火鴉觀的心法,他心境一開,修為居然不知不覺有所長進。其實修煉一途,天資固然重要,道心卻更重要,也有那天資不成的修道之士,但是一顆道心圓潤,不染塵埃,又一意苦修,成就反在那些天資橫溢之輩上面。

  虞過在通天峙數年,頭上有許多壓力,雖然別人不說,他如何不會自己跟虞元,乃至虞笙相比?比來比去,心頭壓力更重,修為進境便日益緩慢,甚至有些時候不進反退,最終被逐出了天河劍派。焦飛雖然信口開河,但是卻切中了他的心思,讓虞過有豁然開朗之感,去了一重心靈上的枷鎖,修為進境自然就提了起來。雖然限千天資,其實還是十分緩慢,卻比他在通天崢的時候強多了。

  縱然是這一些微的進境,也讓虞過心情日漸好轉,不知不覺竟然在數月之後,突破了煉氣入竅這一關。也開始修煉起小諸天雲禁真法來。焦飛不敢把學自陳太真的內道三十六符篆傳他,內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術,卻把自己在元蜃幻景當中,問自海外散仙,一身黃袍的荒木道人的外道三十六符篆傳了,這外道三十六符篆正是煉器的手法。

  虞過不似焦飛,萬千大道只選一條,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天河正法上,他並未曾荒廢了在通天嶺學來的水系道法聚水訣。火鴉觀的道法雖然粗陋,也不可能在數月間就突破到煉氣入竅,他修煉到煉氣入竅的道法乃是這一道水系的法訣。因此這小諸天雲禁真法,虞過倒是還能運用自如。

  那一日得了青銅小鼎,還有碧玉枕,焦飛不曾要了他的,虞過也是感激這個師父,待自己果然親厚,可是也忖度這兩件東西,怕不是什麼了不起之物,雖然時常把玩,卻心態平和了許多。當他能夠把小諸天雲禁真法勉強運用,就知道這是一道祭煉法器的法訣。虞過手上只有幾塊混元石,這種東西怎算得什麼法器,他也知道上不得檯面,唯一能把來祭煉的也只有這兩件器物。

  虞過在止匕修煉,又距離嵩陽郡不遠,虞家早就把一應事物都運上止來,若不是虞過怕師父「火鴉道人」不喜這裡熱鬧,只怕這個時候連一座山莊都建造了起來。儘管如此,虞過喜歡雅致,一座山洞也早就重新建造過了,他特意沐浴了一番,換過了一襲赫新的白袍,這才在自己日常修煉的丹室裡坐下,把那個碧玉枕拿了過來,雙手捧了,一團團雲氣從掌心冒出,沒想到他才祭煉片刻,這個碧玉枕就一聲響亮,分裂了開來,裡面兩道青黑光氣沖天,虞過大驚忙把混元石一砸,卻被一道黑光所繞就粉碎成了無數塊。

  另酬道青光眨眼就鑽入了雲霄,虞過連眼也沒來得及眨一下,那道青光就不見了。

  好在虞過緩過手來,把所有的火鴉都召喚了過來,排成了火鴉陣,把那道黑光一卷,雖然當頭的七八頭火鴉被黑光一卷,亦是當場分屍,但經過了這兩重阻擋,虞過使用上了聚水訣拼金一抓,竟然把一道宛如靈蛇般的飛劍捉在了手裡。

  虞過來不及可怕那道飛走的青光,忙把小諸天雲禁真法運起,一點一滴的灌注到這口飛劍當中,受了這數十重符簧之後,這道黑光才緩緩的靜止不動,虞過驚喜交加的去看時,見是一口通體黑色水雲符文,水氣隱隱,似有一層霧氣在劍身上翻滾的極好劍器。

  「沒想到這口碧玉枕中竟然藏著兩口飛劍,可惜那口青光的走了,似乎比這頭黑光的飛劍劍質更佳,我若是等師父來開,說不定兩口飛劍就都能留下,正好我們師徒一人一口。那個青銅小鼎我還是別胡亂祭煉了罷,免得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虞過這裡患得患失,不敢再繼續祭煉下去,卻說毒敵洞的二女,恰在這幾日到通天國來辦胭脂水粉,還有日常女孩兒家的應用之物。她們雖然是妖怪,卻也跟尋常人家女兒一般,也需要梳洗打扮。這些東西法術憑空變不出來,仍舊要出門採辦,畢竟通天國是極富庶之地,附近再也沒什麼地方比這些的東西更多,更全。

  虎妖胭脂正在縱起一團雲頭,跟背後的九尾碧玉蠍子精談談說說,兩女雖然之前有些仇隙,但是妖怪都是魯直之輩,得了焦飛點解,兩女以主僕相稱,但是在感情上卻已經有了姐妹之意。虎妖胭脂正說,要去哪一家購買事物,忽然一道青光飛來,唬得兩女一條,以為又是什麼道門高人前來除妖了!

  虎妖胭脂忙把雲頭一躲,見那道青光筆直通走,也不回頭,她也是大膽,伸手一抓,一團紅光追上了那道青光只是一絞,就把這口飛友收在了手內。九尾兒在旁驚呼道:「姐姐怎麼把人的劍光收了,那人知道怎肯干休?」虎妖胭脂卻有些奇怪道「這口飛劍不似個有主的,劍光上居然沒甚麼靈氣,顯然原來不管是誰祭煉的,現在也久不祭煉,靈氣都散了。」

  九尾兒喜道:「那不是便宜姐姐得了一口飛劍?」

  虎妖胭脂似笑非笑的轉頭對九尾兒說道:「那可不是,你之前有焦小道長送的一口飛劍,姐姐我很是妒忌,現在姐姐可也有了?」九尾兒臉上頓時現出了羞澀之意,焦飛當初送她的那口短劍,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法器,但九尾兒還是歡喜的很,從不把來示人。縱然虎妖胭脂也沒見過幾次,只是知道她有這麼一口法器罷了。

  兩姐秣互相調笑了一回,虎妖胭脂才有些疑惑的把這口飛劍把來眼前細看。這口飛劍劍光純青,顯然是極好的法器,原主人不知祭煉了多久,才有這般的靈性。雖然比不得道門中那些高人,隨身百年以上的劍器,但卻見出材質的不凡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3-11 23:51
章四九 藥田

  一團畝許大的白雲,在通天峰上翻滾,這團白雲變化無窮。忽然還能暴漲一圈,忽而又會縮小成一團,卻是總不飛走。

  靈音正自看著這團白雲出神,良久在謂然一歎,自去伺弄自己新移植來的一株靈藥。恰靈雲從外面回來,見到自家的大師姐如此,不由得笑道:「師姐為何心情鬱鬱?看起來滿懷心事兒!」靈音往天空上一指,靈雲看到了那團正自變化的白雲,也是怔忸出神,良久才說:「、那是焦飛師叔又在祭煉小諸天雲禁真法了麼?」靈音有些苦笑道:「正是!我聽說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分為內外兩道,外道煉法器,內道煉法術,內道比外道尤其珍貴。畢竟法術一成,隨手便可應用,法器總要差了一些。

  天下道門能夠精通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的在所多有,只是大多數人習練不全。這內道三十六符篆就只有三家道派得有真傳。」

  靈雲淡淡說道「當初我聽說這種法術,自覺跟我的道號相合,幾番去求師父,想要學著內道三十六符篆,卻總沒能學到手。師父說她也不會,本派只有陳太真師伯才精通此法。」小諸天雲禁真法不但是道門最快的六種遁法之一,還兼具護身之妙,更是煉丹的不二法門」」」」說到這堅,靈雲扭頭去看自家師姐,有些澀然的說道「我苦求不到的法術,焦飛師叔竟然入門不久就學到了手。這人真個有運、若不是他沒有師父,只怕也會是個了不起的道門神秀。」焦飛學有小諸天雲禁真法的事兒,通天峰上的靈音,靈雲,靈冰三女都知道,只是從沒有把來說過,也是今日看到焦飛又在祭煉這一門法術,兩人這才有感而發。

  焦飛上次回到通天峰就再也沒有出去,經過這許多日子的苦修,天河正法的修為一日千里,凝練的一元重水已經有三百四十二滴,這些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在焦飛丹田內忽快忽慢的旋轉,漸漸生出來許多之前沒有的變化。要知道天河正法雖然說是通天七子中蘇相所創,其實也算是凝聚其餘六子的心血,三法四訣都非是通天七子的某一位獨力創出,也採納了其他同道之長。精微妙之處,除非到了煉就元,神的地步,不然一時也體驗不完。

  焦飛亦是從天河正法中忽然悟出一些水系法術的道理,便用來試演小諸天雲禁真法。焦飛之前都把這套法術用來煉丹,以他的修為尚不能盡數發揮這套法術的妙用,除了凝聚一團雲氣護身,也僅僅能抵禦凡俗刀兵,就無它用了。但是今日焦飛忽有所悟,參照黑水真法的一些妙用,凝練出來這一團雲氣,卻堅韌了許多。

  按理識只有到了凝煞境界才能駕風,到了煉罡的境界才能騰雲,但也有些特出的法訣,或者法器能夠讓修為不足之人也飛行起來。焦飛的烏雲兜就是這般一件法器,,小諸天雲禁真法也算得是這樣的一種法術。何況焦飛修煉的天河正法,法力雄渾天下無雙,以他此刻煉氣入竅接逝大成的修為,法力之強幾不輸煉罡中末流的修士。

  焦飛把手一癡,那團雲氣落在院中,他輕輕踏了上去,這團白雲頓時一沉,焦飛隨手又是兩道法訣打出,這團白雲才未破裂。焦飛不敢吧這團白雲驅使了飛高,只在院子中繞了一圈,就苦笑著散去了雲氣,自語道「看來還是要凝練煞氣,才能讓這一團雲氣載我貼著地面飛行,這般強行把空所耗費的法力直催動烏雲兜的十倍,好頑還成,卻不當真個實用。但凝煞之後,這團雲也還是飛不高,只能算是被道門高人笑話的爬雲,看似比駕風瀟灑,其實則如一,想要驅雲沸騰四海,還是得要煉氣成罡的境界。」焦飛收了法術,掐指一算,暗忖道:「那虞過看護藥園中,有幾味靈藥也該成熟了。上次幫那些外門弟子煉丹,我本擬留了兩粒延壽丹給二老已經足夠,沒想到又碰上了孟寬,把兩粒延壽丹,還有四粒定顏丹,十粒乾元換骨丹一併給了他。現在我手中轉沒有延壽丹了、看來還要再開爐一次,為爹娘再煉點丹藥。」焦飛當初收了虞過,一半是因為看他可憐,一牛也是因為開闢一處藥園,他恰有大用。

  上品神丹助長生,但那種靈丹,就算郭真人,查雙影,藍梨道人,蘇星河之輩也見不著,焦飛這般人品就不要想了。就算他日後煉就元神,也是要看機緣。

  中品仙丹長修為,焦飛倒是見過,也偷偷私藏過,但是能煉成仙丹的靈藥就不是等閒能採摘到,大郗璇不是在修道人也難到達的地方,就是早就被前輩高人移植回了自家的洞府,外人想也別想,故而才有許多仙丹,只是某位前輩能夠獨家煉至,蓋因為那靈藥已經被壟斷了也。就算是靈冰為了煉至一路仙丹中最下品的乾元換骨丹,也是要求著許多同道,這才一一討來,憑自己的滿山遍野的采,全天河劍派的弟子一起出動,也未必能夠。

  雖然下品靈丹也只是療傷,延壽,強健身子,怯病,辟邪,解毒之類的丹藥,但其中的靈藥也難在人間的藥鋪中買到,這些靈藥都生長在極險峻的地方,也只有修道人才能輕易採得,普通的採藥人等閒難得一見。如無這麼一處藥園,光是採藥就要浪費許多上夫,耽擱正經的修煉。有些藥不曾成熟,火候不夠,當時還不能用,如果不採回來培養,誰知道會被那頭野獸糟蹋,會被那位同道捷足先登?

  焦飛自己倒是不需要丹藥助長修為,但解毒療傷的丹藥總要預備一些,這些倒還罷了,他主要還是想給父母煉一些健體,長壽的靈丹。

  雖然他發下大誓要給丈母奪不死神丹,但那東西哪是那麼好到手,他必然要有些延壽的法門,好幫父母延壽。

  焦飛惦念藥園,拔腳就走,在距離嵩陽郡數十里遠,就按落了雲頭,改換成火鴉道人的模樣,架起了一股妖風,在虞過的藥園旁邊落下。虞過正在藥園中打理,見到「師父」來了,忙迎了出來,倒頭就,拜。

  「師父!徒兒不小心做錯了事兒。」

  虞過把碧玉枕中走脫了一口飛劍的事兒,跟焦飛說了,還把那口黑色飛劍,拿來給焦飛看。焦飛看了一眼,嘖嘖稱奇,說道:「徒兒你運道還真不錯,雖然走了一口飛劍,焉知不是你的氣運,日後有許多好處?」虞過見焦飛也怪罪,這才心安了些,低聲說道「還有那個青銅小鼎,徒兒不敢祭煉,生怕走脫了重要的東西,還望師父親自動手」。

  焦飛伸手接過青銅小鼎,心中苦笑道:「我的修為是比你高些,但是也未必就夠祭煉這件法器。」他心頭一轉,對虞過說道:「我看這件法器也非比尋常,為師祭煉這件法器,需要仔細些。虞過徒兒你在洞外好生守護,布下火鴉大陣,替為師護法。」虞過不知焦飛的這個心思,老老實實的出了洞門。

  焦飛把洞門用六陽幡放出點股黑氣封了,仗著虞過修為低淺看不出來這件法器的本來面目,再把五百水蛇兵一起放了出來,布開天蛇吞月大陣。

  他換回了天河正法的法力,!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威力頓時暴漲,一團雲氣往下一落,就把那個青銅小鼎煉開,比焦飛預料的容易了不知多少倍。

  焦飛訝然道:「怎會這般容易?難道是個爛貨!其實不是法器?」

  虞過的那口飛劍焦飛經手之後,就知道品質雖然不差,也不算特別出色。畢竟他曾使用過天星劍丸,一比較天下能入焦飛眼的飛劍就不多。飛劍品質如此,焦飛也不曾把這個青銅小鼎有太高預期。

  焦飛伸手一招,那個青銅小鼎就落入了掌心,他往裡面一看,都是團團雲氣。焦飛伸手一指,雲氣散開,他這才驚訝了一聲道:「原來是這種東西,真是預料不到!看來虞過這輩子都跟種藥有緣,居然還能得了這麼一件東西。」

  上古修士能把~件法寶煉出洞天來,功用無窮,比如純鈞仙壺,那都極為罕有之物。再次一級,便是用某種秘法專門修煉出來、能夠裝載無數東西的法寶,比如右囊,烏雲兜,五陰袋之類的法器,這類法器威力有高有低,其中那威力大的,便能自成洞府,可以住下幾輩的門人弟子。

  這個青銅小鼎,自然不可能是那種能形成洞天的法寶,甚至連次一級的洞府也不算是,但是裡面空間頗大,居然開了百餘畝藥田,不知是哪位旁門的前輩開闢出來,想是隨身種著藥草方便,又不怕人來偷。

  除了空間頗大之外,這個青銅小鼎中居然連個守護洞府的法陣也無,種種功用也十分粗陋。

  「恰可著虞過把藥園中的藥材都種在這裡,這百畝藥田中還有許多藥材,我採的那些靈藥,還有是結了種子的,也都可以種在裡面。只是虞過以後可就要辛苦了,堂堂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也是修過道之人,徹底變成了農夫,這百餘畝藥田,要可有的辛苦。」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3-11 23:51
章五十 怪蛙

焦飛把這個小鼎把玩了幾次,收了天蛇吞月大陣和六陽封神幡」

    笑出了洞府,把這小鼎扔給了虞過說道:「你倒是運氣,沒想到居然是個洞府,你以後種藥倒是方便了。」

    虞過接過了這個青銅小鼎,捏開蓋子,往裡面看了一眼,心頭狂震,那一股喜意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焦飛不大看得上這種只能種藥的洞府,他志在長生,對這些身外物也不在意,何況焦飛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這種粗陋的洞府除了裝的東西多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用處。

    但是虞過卻沒焦飛這點眼界,跟了焦飛之前,他只在天河劍派做外門弟子,在天河劍派的時候,摸過的法器也只有混元石,還是跟了焦飛才能煉就火鴉陣。

    上次得了一口飛劍,虞過就已經歡喜無盡,時常把那口黑色飛劍摸出來擦拭,這麼一座煉製未完的洞府,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落下的金山寶藏一般。

    他捧了這個青銅小鼎,拜服在地,對焦飛說道:「師尊恩情天高地厚,若不是跟了師父,虞過怎有今日!我一定幫忙師父好好種藥,不敢有半點怠慢!」

    焦飛呵呵一笑,擺手道:「正好我手裡有幾種靈藥的種子,你也拿去種著,另外我需要幾種藥材,你幫我採來。」焦飛在虞過處並未逗留多久,便自回轉了通天呼。延壽丹這種靈丹,對焦飛來說乃是極為容易煉製的丹藥,他開爐不久便煉出了幾十粒,細細的珍藏了起來。

    虞過得了青銅小鼎,又自己重新祭煉過,讓這口青銅小鼎能夠生出雲霧,滋潤藥田,這才開始把原本藥園中的藥材一一移植。

    焦飛給他的幾種靈藥的種子,虞過也都十分小心的種了下去,光是忙這些,便花費了他月餘光陰。

    虞過深感「火鴉道人,師恩深重,思忖還有幾種焦飛交代下來的靈藥,未曾採集得,忙完了這些雜事兒,就想出門一趟。原本他出門都要把一半的火鴉留在洞府附近,一來護持洞府,二來看守藥園,現在得了這個青銅小鼎,這些都無需了,可以把火鴉全數帶在身邊。

    虞過臨出門的幾日,忽生巧智,在肯銅小鼎中開闢了一塊地方,建造了兩間茅屋,並且用絲絛穿了鼎耳,讓數十頭火鴉扯著,居然就這麼飛了起來。

    他前幾次出門採藥都是跋涉而行,不但形成極緩,而且許多地方都到不了。有了這個法子,虞過出門不幾日,就採到了兩種罕見的靈藥,他心中竊喜,自覺得封,便驅趕了火鴉越飛越遠,漸漸離開了通天國的疆域。虞過也不是不知通天國周圍妖怪叢生,原是常人不能涉足之地,就算是道行淺一點的修行之士,也不敢隨意深入。只是他總惦念「火鴉道人」的恩情,想要把藥材都採集全了,又仗著自家新得了兩件法器,便大意了些。

    這一日虞過把火鴉陣散了,在一處清淨的地方落下,準備歇息。

    忽然聽到附近的山林中有咕咕的叫聲,甚為奇異,就把手一揮,讓六七十頭火鴉結成了陣勢,護了自己,入了林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巨大的灰色怪蛛,兩隻強壯的前肢抱了一根碧沉沉碗口粗的竹子,上面的枝葉都被咬了下來,摩梭的通體碧綠,光澤潤人。

    這頭灰色怪蛙口噴一團碧玉螢光,正跟一群白色飛鳥斗的十分激烈。這頭灰色怪村噴吐的妖光十分怪異,就像是具有巨大的黏性,只要被這頭灰色怪蛙的妖氣一碰,那些白色飛鳥就怎麼也飛不脫。不過這些白鳥也十分聰慧,知道這頭灰色怪蛙妖氣噴吐不過幾十丈,都振翅高飛,銜了石頭從高空砸下來。只是這些白鳥力氣也不大,銜的石頭最大不過拳頭大小,從高空砸下去準頭參差,往往幾十殃也砸不中一塊,縱然砸中一塊也被這頭灰色怪蛛一口妖氣噴出彈了開來。

    虞過看的有趣,心道:「這些怪鳥羽毛潔白,倒也神駿,那頭灰色怪蛙倒是醜的很,我不如幫這些鳥兒一把。」虞過也是個喜歡美好之物的人,自然把心偏向那些怪鳥,把混元石一拋,夾在那些白鳥拋擲的石塊中落下,那頭灰色怪蛙也不提防,照舊噴出一股妖氣,想把這個石頭也彈開。

    虞過把法訣一撒,那塊石頭猛然暴增體積,變成了磨盤大小,彭的一聲!把那個怪蛙砸的滿頭碧光亂冒。那些白鳥知道虞過在幫它們,都呱呱大叫,似是在為虞過助威。那頭怪蛙知道被人暗算,一雙碧綠怪眼左右亂看,覷得虞過正站旁側,一聲大叫就帶著一團碧綠妖光撲了上來。

    虞過收了混元石,見剛才一下,居然沒砸傷了這頭怪蛙,也是吃了,驚,把手一招,那些火鴉護主,撲上去和怪蛙纏鬥起來。那頭灰色怪蛙的妖氣雖然怪異,但是這些火鴉亦都是煉氣入竅的妖怪,身上的火系妖氣也頗為奇異,那頭怪蛙頓時不敵。被火鴉啄的呱呱大叫,只能把渾身的妖氣鼓蕩起來,在地上亂滾。

    虞過緩過手來把十餘頭火鴉排成了陣勢,這十餘頭火鴉首尾相接,頓時化成了一柄火光四射的赤火長劍,一劍就斬落在那頭灰色怪蛙的頭上。那頭怪蛙似乎是豁出去了,把兩根前肢抓住的那根碧綠竹子往上一迎,和虞過發出的火鴉神劍一拼,竟然把這十餘頭火鴉打散,虞過這才驚詫起來,盯著那根碧綠竹子細看,卻不認得這根竹子的來歷。

    暗忖道:「這根竹子連火鴉身上的火焰都不能折損,只怕真是有些奇異,說不定是什麼天材地寶!」虞過頓時心中一熱,把自己的飛劍亮了出來,那頭怪蛙似乎也知道大難臨頭,猛地一撲,落下處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沼澤,刺溜一聲就鑽了進去。幾十頭火鴉落上去,用身上的火焰反覆灼燒,但都沒有什麼大用,虞過見那處沼澤骯髒,也不捨的自己的飛劍發出去在泥中攪動,正想罷手,那頭怪蛙卻又惹厭,把那根碧綠的竹雖伸了出來,緩緩的搖晃,似在招搖。

    虞過這下子就按耐不住了,把聚水訣一指,招來一團團的水氣,往那處泥沼灌去。他雖然修煉的法訣比不上焦飛的天河正法高深莫測,卻也是水系的道術,加之又修煉到了煉氣入竅的境界,雖然還未打通週身竅穴,只略略打通了十餘處,但召水之法卻是懂的。

    大量清人灌下,那泥沼頓時濕悶一片,那頭怪蛙在地下似乎更加游刃有餘,也不怕氣悶,就是不肯出來。只是偶爾把那根碧綠的竹子伸出來虞過。虞過也是氣的急了,便尋了石頭投下去,他連混元石也合不得弄髒。天上那群白鳥知道虞過是幫忙它們,也都來幫忙,紛紛銜來許多石頭扔下去。只是這些鳥兒雖然神駿,畢竟力氣微弱,扔的石頭也都不大,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兒。

    這般胡亂了一陣,虞過心頭忽然一驚,暗道:「這頭怪蛙明知道不敵,居然還不肯縮在地下,只要跟我逗趣,難道是有什麼計謀?我別是上了一頭妖物的當,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虞過雖然是修道的人,但是來回跑了一陣,扔了幾百塊石頭,力氣也盡了,便忍了氣,再也不去看那頭怪蛙彈出的碧綠竹子,召喚了自己火鴉,就想離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忽然有一聲柔媚的叫喚,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小哥為何逗弄小女子養的寵物,難道這頭癩蛤蟆也有許多趣致不成?」虞過嚇了~跳,扭頭去看時,一個身穿淡綠衫子的女子,正俏生生站立在那裡看他。通天河兩岸數百萬里,除了通天國有人居住之外,只有妖怪橫行,虞過哪裡還不知自己居然惹出了一頭女妖怪出來?

    他嗔怒的大叫道:「你養這樣的妖怪,自己也定然不是好人,我乃是火鴉道人門下,休來招惹!」那女子咯咯笑的彎了腰,喝道:「姑奶奶是妖怪不假,可火鴉道人又是什麼遮攔人物了?我連聽也沒有聽過天下有這麼一號人物,你卻把來嚇我,豈不是可笑?看你也是一表斯文的樣子,怎麼就這般不講道理?我的灰蟾兒向來乖巧,除了那些銀燕因為天性相剋,常來邀鬥,從不離開這附近十里之內。你們人族有位大學問家說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想必這位小哥也是自命君子,怎的還把醜俊來看人好壞?」虞過大聲叫道:「你又不是人,它也不是人,何來看醜俊,分人好壞。」這一句話,卻把那個女妖怪惹惱了,暗叫道:「這個人不知哪裡來的,卻這般小蔑我們妖族,姑奶奶倒要讓他見識一下,妖怪的厲害手段。看他生的也俊俏,扯回去先撲到了,好生玩弄個幾日,然後再,口吃掉。管他的師父是誰,師門哪裡?只要我吃干抹淨,誰人知道是我下手來?」這個女妖怪張口一噴,就是一團彩霧飛出,虞過不提防這女妖怪下手這快,連一切手段都用不上,只能大吼一聲「快去報與我師知道,好讓他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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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3-12 09:32
章五一 火鴉凝煞

他手下那七八十頭火鴉立刻振翅高飛,那頭女妖怪把手一揚,一團彩色絲網飛出,頓時網羅了四五十頭下來,但是這些火鴉早已經是兩世為鴉,都是當年跟隨了火鴉道人的火鴉精魄,在焦飛手下又附體重生,都頗具智慧,剩下的二三十頭都四散飛去,眨眼就逃逸無蹤。

    那個女妖怪心中暗叫可惜,她雖然會駕風,可是也未必有這此天生就懂得飛翔的禽鳥成精的妖怪快捷。何況走失了二三十頭火鴉,她卻追哪一頭才是?這個女妖怪暗叫一聲道:「這個小哥倒也狡詐,看來我殺他不得,先玩弄了再說罷。等他師父來尋,就送還了回去。說起來還是他徒兒佔了便宜,那個做師父的應該也不會惱怒才是?」

    天上那些白鳥,被這個女妖怪喚作銀燕的,見虞過被擒,都尖聲鳴叫,居然也追在搶先飛走的火鴉身後,一哄去了。

    焦飛正在通天峰上修煉,忽然聽得無數鳥兒鳴叫,似是耳熟非常,他長身而起,卻見到了一群火鴉帶了數百隻白色大鳥,在天空上盤旋飛舞。焦飛暗吃一驚,肚內暗道:「這卻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我送虞過的火鴉居然都飛回來了?」

    焦飛雖然傳授了九尾兒,虎妖胭脂,虞過火鴉陣,自己卻不曾修習這門道法,只是以火鴉道人的精魄為駕馭,才能指揮的了這些火鴉。

    他匆忙偷下了通天峰,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指按在自家的眉心,頓時把火鴉道人的精魄又召喚了出來,這才發出了召喚火鴉的號令,過不多久那些火鴉帶著那些銀燕一起落了下來。

    這些火鴉也是煉氣入竅的小妖怪,精通人言,咕咕呱呱,七嘴八舌,很快就把虞過採藥被女妖怪捉了一事分說明白。焦飛怒道「這個女妖怪卻可惡,那虞過是我的種藥童子,有許多事情要仰仗他,居然也敢給我胡亂捉了去,萬一弄死了我哪裡去找這般勤懇的苦力?那些水蛇兵都是粗手笨腳的,打架還成,卻都不會私田,銅無心,老王,鷲老更是不能把來種田勾當,回頭那藥田不是要我親自去弄了?」

    焦飛正要奮發,忽然想起,自己是以火鴉道人的面目在虞過面前出現,何況自家又跟虞家有些嫌隙,這便趕去了大是不好。不過火鴉道人法力低微,自己用火鴉道人面目趕去,只有二三十頭火鴉,怎敵的過那個女妖怪?虞過有新得的兩件法器在手,七八十頭火鴉前驅,還一個照面就被放翻。

    不過焦飛忽然見到了那群銀燕,心道「這些白色的大鳥倒也神駿,我都把來煉化成火鴉,應該是一大臂助。」焦飛上一次只是隨手放出七八十頭火鴉精魄,附體在一些禽鳥身上,事後也未曾起意去培養更多火鴉。現在有事兒了,只能臨時抓丁,不過這群銀燕也有四五百頭,倒是足夠焦飛把火鴉道人培養的五百火鴉精魄一口氣都放出來。

    他把手一招,頓時漫天螢火飛舞,只要挨著那些銀燕,這螢火就,融了進去。凡是被火鴉精魄附體的銀燕,雙翅一展,頓時全身羽毛化為焦黑小面烈焰飛騰起來。一旦被元蜃訣煉成精魄,記憶,法力尚在,本我意識卻失,焦飛把火鴉精魄附體在這些銀燕身上,那是這些銀燕的本我意識佔了主動,只是吸納了火鴉的精魄之後,多了若干記憶,也多了所股妖氣。不過這些禽鳥天生智慧甚低,極容易受這些火鴉生前的記憶影響,因此焦飛不必「練,它們就自然會向焦飛報效忠心。

    五百頭火鴉精魂放出,最後還是有十餘頭銀燕不曾被附體,不過焦飛也不去管它,把手一放,五百頭火鴉滿空飛舞,布成了火鴉大陣。火鴉陣傳承自上古火鴉神君,比天蛇吞月大陣更加繁複,威力也在天蛇吞月大陣之上。只是焦飛的五百水蛇兵最低也凝煞的修為,布下天蛇吞月大陣威力驚人,這些火鴉不過是煉氣第二層的修為,他根本就沒有起意過,將之祭煉完全。這次是機緣巧合,若無這許多銀燕跟隨火鴉飛來,他也沒法這麼快把火鴉陣祭煉完全。

    火鴉陣布開,一股股火系的妖力充斥在火鴉道人精魄的周圍,頓時讓這位旁門的散修之士法力猛然暴漲。不過火鴉陣雖然精妙,但是火鴉的妖力卻實在太弱,且焦飛操縱天蛇吞月大陣時,是以天河正法為根基,現在卻是以火鴉道人的法力為根本,勉強只能提升到凝煞的境界。

    焦飛試演了一下法力,縱起一團妖風,按照火鴉的指弓一路奔著虞過失蹤的地方飛去。

    不過凝煞境界的修為,飛行起來實在太慢,焦飛實在受不了這個速度,忙把火鴉陣的法訣一捏,身上頓時生出兩隻火焰翅膀來,這兩對火翼一扇,頓時風起雲湧,速度驟然增加了十倍,這也還飛了一日一夜,看到了當日虞過發現灰色怪蛙的地方。焦飛收了火翼,暗忖道:

    「這火鴉陣威力倒也不俗,居然有這般了不起變化,能夠化成火焰雙翼,比我用烏雲兜飛行都慢不許多了。這還是凝煞期的修為,若是等到煉罡的境界,一飛起來還不是風馳電掣?」

    那處沼澤依舊,只是那頭灰色怪蛙卻不見影蹤,不知在地下是睡了,還是在修煉。焦飛法力自然比虞過高明的多,虞過拿這個小小沼澤無可奈何,焦飛卻把六陽封神幡一抖,櫻天女從幡上現身,一頭就鑽入了地下,不過片剩就捉了那頭怪村上來。焦飛也不願耗費口舌,伸手陰抓三色光圈一卷,就把這頭灰色怪蛙連著它牢牢抓住的那根碧綠竹子一起收入了金曦境。金曦境內現在有銅無心,獨眼水蛇兵老王這等厲害角色,就算是鷲老也比這頭灰色巨蛙厲害百倍,又是甕中捉蛙的架勢,憑這頭灰色巨蛛如何滑溜狡詐,都要被擺佈出百十個,樣式來。

    過不多久,銅無心便從上匠,八景符中傳出話來,恭謹的說道:「那捉走虞過公子的妖怪,是一頭五彩蜘蛛精,叫做彩雲姐姐。修為不過是凝煞,生性……  頗為風騷,他的洞府就在附近,往南不過幾十里就是。」焦飛開始還不瞭解銅無心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女妖怪不是良家來,駕風飛出十餘里,才忽然明白過來,啞然失笑,暗自道「看來我那個,虞過,徒兒,倒要有些風流陣仗,好在他也不見得能夠長生,就算失了,也不過當是春風一場,過不留痕。」這件事兒,焦飛越想越是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一直到落在了那頭五彩蜘蛛精洞府前,笑聲也未止歇。

    因為這件事兒,焦飛倒也並無多少敵意,只是伸手一指那蜘蛛精的洞門,大叫一聲道「兀那女妖怪,快把我徒兒還出來,不然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洞府,把你也捉了,真火煉死。」五彩蜘蛛精正在百般虞過,但是這個,少年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從她。

    「這位小哥,你若是從了我,奴家就送你出去,不然待會吃了你,讓你一身道行盡喪,那就悔之晚矣。」,妖孽,你敢殺我,我師父定然會趕來報仇。勸你趕緊放了小爺,你再不放我出去,到時候我師父來了,讓你一身道行盡喪,那就悔之晚矣。」五彩蜘蛛精我雲姐姐,被虞過的話逗的笑了起來,說道「看你的法力平常,你師父也定然是個軟腳,就算他來了,姑奶奶也怕了他一個,老不死不成?到時候我把你們師徒赤條條綁在一塊,讓你看看彩雲姐姐的手段。」虞過立刻反唇相譏,惹得彩雲姐姐惱了,一把扯破了虞過的衫子,正要來一個女霸王硬上弓。卻聽到焦飛在外面呼喝,這個,女妖怪一腔怒火,大叫道「看我去擒捉你的師父,再來擺佈你!若是你師父也有些姿色,我就把你們師徒一起擺佈。」這女妖怪足下一頓,一團彩煙托了蓮足,飄飄然出了洞府。

    火鴉道人年山貌枯乾,絕非那種極有氣度的老帥哥,反而有些猥褻的氣色,焦飛變化了火鴉道人的模樣,這女妖怪一看就有幾分不喜,暗道:「沒想到是這等老貨色,姑奶奶還真沒這等胃口。雖然我也劫幾個,男色,卻不是那等不擇食兒的女流。看這老道士還有幾分道行,我看他本事如何,若是不成,就先一口吃了,再去搞他的徒兒。」焦飛看著女妖怪舉止都是妖嬈之色,不似虎妖胭脂,碧玉蠍子精九尾兒一般滿臉正氣,就知道這個女妖怪不大純良,心道「只怕我那虞過,徒兒,已經被她弄了幾個回合,罷了,罷了,只要把人活著救回去,我也不計較這些。反正他也不是我的真徒兒,只是騙來的一個種藥的童子罷了。」想到這裡,焦飛把手一指喝道「果然是你這女妖怪捉了我的徒兒!還不快把虞過放出來?非要讓老道動手,可就不是這般和氣了。」五彩蜘蛛精彩雲姐姐笑道「憑你也來討人,也要問問姐姐看,有沒有這等好事兒!你徒兒我已經吃了,正覺得肚內有些不飽,雖然你這老道士身子太瘦,你家姑奶奶也不計較,先做個,點心再說。」這頭五彩蜘蛛精張口一噴,又把她煉就,的那團妖氣吐了出來。這頭五彩蜘蛛精天生茁含劇毒,這團彩煙亦是中者立時例閉,還是她修煉到了凝煞階段,才能把本身毒氣控制自如,若是不想殺人時,便只把人迷昏過去,卻不傷性命。彩雲姐姐見虞過相貌俊秀,就留情三分,但是焦飛看起來這麼不堪入目,就起了殺心,這一口妖氣毫無保留。若是焦飛中了一口,定然魂飛魄散,再也沒得救了。

    不過焦飛久經大敵,又曾跟冰蠶夫人這樣,也是劇毒蟲秀修煉成精的妖怪放對過,他既然舁就知道這個彩雲姐姐是一頭五彩蜘蛛精,有怎不會防著一手?他想也不想就把手一揮,一團火焰妖氣渾如臉盆大小,衝著彩雲姐姐噴出的毒煙就迎了上去。這團火焰妖氣,乃是五百餘頭火鴉的妖氣凝聚,威力非比尋常,那彩雲姐姐的五彩毒煙頓時被抵擋住了不得寸進。

    兩人鼓蕩各自的妖氣,臉盆大的火球和五彩毒煙在半空頂住。還是火鴉陣的威力  較強,五百餘頭火鴉合力,妖氣頗為強橫,兩人的妖氣略一停頓,焦飛的火焰妖氣就緩緩進逼。彩雲姐姐這才察覺出不妙,拚命吐出妖氣,想要把焦飛火焰頂開,好脫身逃走,但是焦飛好容易趁著對手大意,把戰局拖入了比拚妖氣的局面,哪裡肯放對手離開?

    焦飛把妖氣緊催,就想把這頭五彩蜘蛛精一口真火焚化了,不給對手施展其他妖法的機會。

    這種妖氣比拚,只有那些沒有開了靈智,或者頭腦不大靈光的妖怪,才會上來就想憑了蠻力贏人。只要妖氣糾纏上,不管法力多麼通天,也都只有硬拚這一條路,沒有半點機會脫出手來。要知道道門和妖族修煉的法門都是以煉氣為主,這一口妖氣,乃是修行的根本,一旦被對手纏上,那是半點法術也沒法運用了,只能這般硬斗道行。

    平常那些妖怪只要稍微懂幾手法術,就不肯跟人比拚妖氣,道門之士更是沒有人會用這麼粗俗的拚鬥之法。

    彩雲姐姐這個時候,心下已經大大後悔了,但這個時候,她縱然想要出口求饒也不可能。雖然這頭五彩蜘蛛精現在手腳都空著,卻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拚命把櫻桃小口撮起,狠狠的往外吐氣。

    虞過在焦飛來時,就大喜過望,但是他被五彩蜘蛛精彩雲姐姐的法術鎮住了,脫身不得。虞過也知道「火鴉道人,的法力其實也並不高明,心中有喜也有擔憂,心中幾番盤算道「師父傳授我的火鴉陣倒也神妙,只是他早就把身邊的火鴉都送了給我。若是師父身邊有五百頭火鴉,倒也未必懼怕了這頭女妖怪,只是現在師父身邊怕是只有幾十頭火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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