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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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895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2:14
百四三 凝煞大成

  黑風島,玄霜洞邊,焦飛這一次枯坐,已經三月有餘!!!

  他身上那件蛇絲織就的道袍,依舊潔白如雪,只是絲絲縷僂,許多地方都已經遮蔽不周全。那是為焦飛身上的玄霜煞氣幾番冰凍,弄得殘損。

  凝煞之後,在煉罡之前,尚有一層功大,可以把煞氣精煉。這一層功夫就似在煉罡之後,尚有一層罡煞合一的境界一般,都不如煉氣九大層次,但卻極為重要。焦飛這一次修煉,不知不覺間已經跨過了凝煞的最後一重關隘,如今正在精煉煞氣的這一層用功。也就是焦飛,修煉的天河正法修積的真氣太過渾厚,不然精煉煞氣這一層,也就是數日的功夫,絕用不到他這麼久。

  在焦飛頭頂有一桿尺許長的小幡,幡上墨黑,赤紅,純白,幽藍四色光華纏繞。偶爾有一頭海鳥從天上翱翔而過,這桿小幡上的四色光華猛然暴漲,化為驚天匹練,把這頭試圖接近焦飛的生靈斬殺,連魂魄都攝入了幡中。

  在焦飛週身纏繞的玄霜煞氣,翻翻滾滾,每過得幾個時辰,就會收縮一點,從三數月前的里許方圓,如今已經收縮到了三丈大小小的一團。只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就再也不能精煉,焦飛的體內有隆隆水響,開始還細不可察,到了後來已經是宛若長江大河,波浪翻滾,千里萬里,穿州過府,奔騰到海,勢不回還之態。

  「一八天河苦求仙,揚幟海外四五年,未得天降長生果,已有滄海變桑田!」

  焦飛縱聲放歌,身外黑氣滾滾,忽然化作一口純黑色的巨劍,懸浮在他背後,直指天空。就像是焦飛的道心一般,斬破一切無明,只求一顆長生果,便有萬般險阻都要一友斬開。

  這黃臉少年忽然睜眼,露出了幾許微笑,只是笑容巾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深意,讓人看不透他真正的心境。

  「修煉者許多時日,雖然尚未能把煞氣悉數收了起來,鑄就這一。天河玄霜劍,亦是歡欣鼓舞之事!」

  焦飛把凝煞之後,不能收八體內的一元重水真氣,凝聚成這一口巨劍也是靈機一動之舉,雖然還是有些榔慷,總歸要比他身後帶了一團滾滾黑風要好的多。本來他借助五百水蛇兵,才能發出天河劍氣,但是現在能夠不借助外力,亦能有如此修為。焦飛心裡多少還是有七八分歡喜的。

  這一道天河玄霜劍,雖然威煞凜凜,但畢竟是煞氣凝就,短途翔空倒是問題不大,卻不能踏了長途趕路飛行。

  焦飛仍日把六陽封神幡一催,化成了四色光華,裹住了自家身子,望空就走。

  如今他連起第四層凝煞大成,修為比前不知高了多少倍,就算不借助道兵,法器之力,平常煉罡以下,除了銅無心這類的上古奇物出身的精怪,已經難逢比他真氣修為還高的人了。就聳就內丹成就,不到丹成五品以上,亦比不得他真氣渾厚。只是還沒有經過煉罡那一關,焦飛仍舊無法憑了自己法力騰雲。

  凝煞自後,真氣便會輕靈三分,化風化雨,故而能夠駕風。但只有煉罡之後,一身的真氣皆化為輕靈之態,這才能霞舉騰雲。許多遁法才使用的出來。

  只是駕風的速度太慢,故而焦飛還是借助了法器的力量飛行。

  黑風島凝煞大成,焦飛是半點也不敢留戀,雖然他凝煞這此年,也不見冥獄中有什麼人前來煩擾,但他終究是有些做賊心虛。修煉之餘,總有些提心吊膽,如今終於可以離開這叮,地方,那還有不腳底抹油的?

  一個多時辰之後,焦飛算計已經飛出了數百里、這才心中頗有些感慨的回頭一望,見黑風島上又有淡淡黑風起處,不由得淡淡笑了一聲,仍舊扭頭趕路。

  就在焦飛離去不久,黑風島上的黑風驟然大盛、一道黑氣筆直衝霄,黑氣的頂端,一個全身盔甲的少年武將指著焦飛的背影笑罵道:「虧了你這個小,賊攪擾冥獄,不然那些冥王如何肯放我出來?在冥獄中日子不知有多枯燥,好容易來在人間世,…小爺總要盡情玩耍一番。等我玩耍夠了,才順手捉你回去,且放你逍遙幾日。」

  這個少年武將一聲清喝,他座下的黑氣滾滾,化生出萬餘冥兵來。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有此擔憂道:「佑聖真君,萬一那小子逃去無蹤,豈不是大大不妙?還是先把他擒捉了,再隨意遊玩罷!」

  少年武將傷聖真君喝道:「便是要他逃的更遠,更難擒捉,我才有借口在人間廝混。你趕緊退下了,再把這種話再來煩我,便是自討惹厭!」

  那頭冥兵的頭目訕訕的退下了,少年武將估聖真君,。直看焦飛遠去了,這才胡亂指了個方向喝道:「那小賊定是往北方去了,眾家兒郎聽令,快隨我去追這攪擾冥獄的賊人!」

  那些冥兵都是眼見焦飛往西,向著中土方向遁逃,對周圍仿聖真君的命令又不敢不從。面面相覷一番,個叮,肚內暗道:「人家往西,我們向北,這怕是有生之年也難找到人了。」這萬餘冥兵齊聲喝喊,化成了一朵黑雲,襯托了這員少年武將,更為威武不凡,一路向北飛下去了。

  焦飛不知算獄早就派出了一路冥兵來討伐他,凝煞大成心中暢快,此時他的功力比去黑風島時深厚十餘倍,m路上歇息的次數也少了,飛了月餘光景,這才用道心純陽咒去驗看蛟十力和四千數人兵下落。這一驗看,可真非同小小可,蛟十力被敵人困在某處,正發發可危,被焦飛種下了道心純陽咒的那幾頭數人兵,都心思惶惶,直道是在劫難逃。

  焦飛雖然能透過道心純陽咒,知道這些毀人兵心中所想,但畢竟還有些不明白,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測算了一下方向,忙掉頭奔蛟十力被圈所在趕去。

  他這幾年去黑風島凝煞,蛟十力便帶了四千蛟人兵災海外遊蕩,仗著焦飛把紫雲大陣的變化係數都傳了他,蛟十力把麾下四千蛟人兵操演整齊,倒也闖蕩出了一番名頭。

  只是海外自從空海和尚鑄就金身,煉成了青燈古佛的身外化身,成了四大佛宗之外第一個煉就金身的佛家弟子,隱然便是外道佛宗第一人。諸如接王寺這樣的海外佛宗,都匯聚到了大光明島,如今海外佛宗的氣象渙然一新,皆是因空海和尚之賜。雖然空海和尚是憑了外物成道,還不能跟海外九大散仙,大荒派這樣的道門道家正宗相比,但在海列的名聲,已經是水漲船高,畢竟那些煉就元神的老怪物幾乎都是閉門不出,不是自在速遙…就是祭煉什麼法寶,好為未來的四十餘年後的天劫做應手。

  海外的第二個變化,就是祖神荼老祖出世,也不知他煉就了什麼法訣,收拘四海妖獸,煉就了一支幽冥鬼兵,縱橫無敵,已經屆殺了數十個海外散仙門派,幾次大舉攻打大光明島,雖然被空海和尚擊退、卻都能仗著飛遁神速,法力詭異,幾次都逃了姓名。只要祖神荼在空海和尚手裡吃虧一次,必然是大肆殺戮,採取修道之人的元氣,補充自家受損的修為。

  這些變化都是焦飛用心魔大咒,窺測過宗老怪,靈羽派的飛羽真人,天鷹真人,還有真空和尚的心靈,才一一明瞭。

  知道了這許多變故,焦飛也暗自吃驚,心道:「祖神荼何時也祭煉起一支道兵了?難道是在他幽冥火咒巾,又參悟出來什麼法門不成?要是這般,我遇上了他只怕也難逝毒手,就算我六陽封神幡上現有天音女尼,凰牙冥將鎧,四極寶座隨身的櫻天女,也抵鬥他不過。」

  焦飛又想道:「祖神荼注感正盛,總有海外高人出手制他,我還是救了蛟十力之後,先去北極一行,看看能否遇著寒冰道人,求問冰魄神光的修行法門。這些事情,還輪不到我來管!」

  焦飛又飛了七八日,這才看到一座風景秀麗的島嶼,島嶼上空有一層紫色雲團護持,自然是蛟十力的紫雲大陣,紫色雲團之外,有一層碧色光雨,光雨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細如牛毛的碧色飛鋒,正在不停的攢剌。饒是紫雲大陣防護周詳,還是不時有雲層被碧色飛針擊破,雖然那團紫雲隨即修補完整,但是佈陣的數人兵受傷卻也難免。

  焦飛見天上有三個道人,分別騎乘三頭形態各異的大鳥,正自指揮那團碧色光雨,顯然便是蛟十力的故人了。

  焦飛先把道心純陽咒咒靈召喚出錄,背後的天河玄霜巨劍,亦因為這道咒靈之力,化為了淡淡的金色,最奇的便是這口煞氣鑄就的天河玄霜劍,被道心純陽咒的咒靈法力沾染,竟然宛若透明,輕薄如蟬翼的友,身,透漏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威來。

  焦飛還在老遠,那三個道士就已經看到了他遁光迅速,非同一般。都各自心頭思忖,盤算焦飛的來意。待得焦飛到了切近,身外的四色光華隱去,現出一個眉毛頭髮都色做淡金的儒生來,這三個道士都一起吃驚,喝道:「來者何人?跟宗老怪是什麼關係?」

  焦飛心頭一笑,暗暗想道「這多半是我當年把道心純陽咒充了波羅神焰,四處送人結下的,善緣」不知他們如何認識宗老怪,和那個老怪物是敵是友,我還是不必冒充跟他有舊了,快些救出蛟十力來,方是正經!」

  焦飛一聲喝道:「你們圈住的是我的家奴,莫要上來亂攀交情,快些收了法術,趕緊自去,我也懶得計較此事。」

  那三個道人聽到焦飛宣稱蛟十力是他家奴,都面露冷笑,齊齊揚手,又是一團碧色光雨飛罩下來。焦飛不知他們底細,也不願意先受他們的圈絆,遁光一卷,就先避讓了開來,隨手一指,背後的天河玄霜當就橫空化作一道淡淡金虹,迎上了這三嚇,道人發出的碧色光雨。

  道心純陽咒最是特異能夠反彈一切法術,天河玄霜劍本身倒也不算奇異,畢竟焦飛也才是凝煞的底子,但是被道心純陽咒走了一層,頓時生出莫大的威力來。和三個道人所發的碧色光雨一碰,就像是油鍋裡潑了一瓢涼水,立時便炸了開來,那些牛毛般的碧色飛斜,才一接觸到天河玄霜當,上,就被一股無匹霸道的力量彈了開來,根本組不成圈住蛟十力的那種陣勢。

  焦飛雖然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但也沒有興趣在這裡跟他們分說,天河玄霜劍破去了這團碧色光雨之後,毫不停滯的就撲奔了那三個道人。既然對方動手了,那就先把這三個道人斬殺了再說。他的六陽幡上,正確這樣上好的魂魄。

  那三個道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畢生苦修的法術,居然連這金眉毛的儒生一劍都抵擋不下,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慌忙各自放出了一口飛鉤,三人合力這才把焦飛的天河玄霜劍抵擋。不過天河玄霜墟上的爆發的反震之力奇大絕倫,讓這三名道人都心中暗吃一驚,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

  焦飛一劍便試了出來,這三個道人的修為也不過就是丹成的水準,只是一套法寶奇異,這才困住了蛟十力。這也並不算奇怪,蛟十力憑了一套紫雲大陣,就能跟修為高上他一級的真一,真空平手相鬥,自然有人憑借了奇妙法器,能夠把他克制。焦飛使用道心純陽咒,也不過就是丹成境界的修為,若是對手法力真高,也不會被他一劍破去了法術。連抵擋都要三人合力。

  知道了這三個道人的修為,焦飛心中更是有數,也不用什麼法術,運起天河九篆劍訣把一口天河玄霜劍使動如飛,他得自天河劍派嫡傳的劍法,哪裡是這三個海外散修能比?十餘個照面就把對手的三口飛鉤纏住,運勁一掙,震碎了內中三個道人的真氣禁制,揚手就收了下來。

  那三個道人亦沒有想到焦飛居然這等厲害,都是心頭大震,忙各自再飛起,口飛鉤,收了那團碧色光雨,各自縱起迫光向西南方就逃。

  焦飛運起天河九篆劍訣把這三口飛鉤也纏住,一時無暇去追那三個道人,不過他此來就是為了救蛟十力,能把自己的家將救回,倒也不甚在意那三個道人的生死。

  焦飛又打了一道符篆當訣出去,運勁一震,仍日把這三口飛鉤上的真氣禁制震碎,一起收了下來,這才有暇看這六口飛鉤的模樣。

  這六口飛鉤鉤身都是碧旺旺的,光滑如鏡,在手裡把玩,把焦飛的臉都映照的綠了。每一口都是長三尺三寸,形制極古樸,看起來年代非近,也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鋒利的吹毛斷髮,靈氣昂然。

  焦飛運起天河九篆劍訣試探了一回,發現自己所習的劍訣,和這六口飛鉤內的禁制並不相成,便隨手收了起來。心道「看來那三個道人也只得了飛鉤,不曾得到祭煉這六口飛鉤的法訣,不然也不會被我輕易震碎真氣禁制,收了下來。也不知這六口飛鉤是什麼來歷,什麼劍訣才能祭煉如意。」

  焦飛本身不缺飛劍,旭只要煉罡大成,就有三套劍丸等著他哩。既然這六口飛鉤祭煉不得,他也不怎麼想去煩心,提氣高喝道:「蛟十力將軍,還不快開了大陣,敵人都已經走了,還如臨大敵作甚!」

  紫雲大陣漫卷,開了門戶,蛟十力從巾走了出來,臉上頗有疲倦之色,抱腕躬身道「原來是主公,多虧主公還記得小,畜,不然今次小畜就難逃大劫了,縱然我一死不足惜,還要牽連他人,心中愧疚無幾。」

  焦飛早看刻這座島嶼風景秀麗,島上還有宮殿樓閣,顯然是異就有人居住的。蛟十力一個龍宮的叛逃將軍,哪裡有這般產業?因此倒也不驚訝,笑問道「紫雲大陣中還困著何人?」

  蛟十力躊躇了片刻,這才有些羞愧的說道:「是圈了本島的碧水仙子!」

  焦飛不山得笑道「這又怎麼不好意思說了?此地是碧水仙子的居停,我還要借你光叨擾一番。怎不替我引薦?」

  蛟十力頓日十怒容滿臉,惶懣的說道「碧水仙子前次出海採藥,遇上了那三個道人,說要帶回去做個三道同享的小妾。碧水仙子見他們說話淫褻,便翻臉了動手,只是這三個道士的法力也不如何,那一套碧色飛針厲害的緊。碧水仙子被打傷了逃回來,我就發動了紫雲大陣和他們相持。現在碧水仙子還重傷不能起,未能迎進主公!」

  焦飛聽了有些好笑,蛟十力不覺話裡露出破綻,顯然這位前龍宮二品將軍,已經在人家碧水仙子的家中居留了多日,其中曖昧不問可知。軍於那碧水仙子所受的傷,倒也只是個托詞了。他一擺手說道:「那我就去見見這位道友罷,看看能否援手救治一番。」

  蛟十力雖然知道焦飛法力不高,卻有許多手段,心中也起了幾分指望,忙把紫雲大陣落下,散去了陣法。在紫雲大陣內有二三十個年輕的女孩兒,都做丫裂打扮,身上微有妖氣,顯然是那位碧水仙子手來的水族,充作侍女。這些丫鬟都手持了一兩件兵器,有些還夾著符篆,悻然的看著焦飛,甚有此敵意。

  倒是被這些女孩兒簇擁的那位美人兒,雖然滿面病容,卻也落落大方,對焦飛淺淺一禮道:「賤妾碧水,自從家父母佔了這座碧水島,便已經在此地修行。蛟十力將軍高義,幾番援手與我,不然碧水也難在此地居留下去了。焦小小道長是打算把蛟十力將軍招走麼屍」

  焦飛見碧水仙子不問其他,先問起此事,心中已經頗有些准數。低聲笑道「碧水仙子現在身上有傷,似不應過於操勞。…小道雖然不通歧黃之術,身上卻也帶了幾種靈丹,或者能有治好仙子身上之傷的,敢問仙子身上究竟是受了什麼法術?」

  碧水仙子淒然一笑,頗有幾分楚楚之姿,婉轉說道「碧水怎敢號稱什麼仙子?父母雙亡之後,連這座碧水島產業也保不住,只能到處求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膽。人家稱呼女修一聲仙子,除了禮貌幾分,還要敬人家法術厲害,我苦修了幾十年,也才剛剛到了煉氣第三層,被人稱呼一聲碧水仙子,真是羞愧的沒法見人了。」

  焦飛亦是有些默然,他倒是看出來這位碧水仙子修為著實不高,卻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比自己想像的還低。只能安慰道「只要能夠到了這一層功夫,凝煞,煉罡也不久遠,仙子何必如此!…,

  碧水仙子低聲道「焦小道長有所不知,家父傳下的心法,只有凝練玄霜陰煞才成。天下間為人尋到的玄霜陰煞只有四道,一道在北極,具體方位無人得知,另外三道都為人佔據,根本就不是外人能豁,覦。我父母是東極清帝門下侍者,當年是在清帝苑凝煞,如今小女子怎能有那個福分?」

  焦飛心中微微奇之,問道:「若是玄霜陰煞,我也知道一處,只是碧水仙子你凝煞之後,又怎麼煉罡呢?」

  碧水仙子本有些淒涼,她父母死後,自己法力低微,到處受人欺負,雖然仗了結交了幾個好友,還能維持住場面,但總是四處求人,心中早就有些羞愧了。上一次也是遇上了海外散修中的登徒子,恰好蛟十力路過,便出於叉憤幫助了她,碧水仙子就有幾分招贅之意。蛟十力乃是蛟龍出身,於男女之間的事兒本就比較隨和,在海上遊蕩數年,倒也頗覺寂霎,就跟著碧水仙子到了這座碧水島上居住了半年有餘。

  本來碧水仙子自忖招贅了蛟十力這個靠山,總是自家夫婿,比四處去求人要強,沒想到蛟十力的昔日主人來了,那自己的一腔熱忙,豈不是又要落空?

  本來心中有些自怨自接,聽得焦飛說起還知道有一處玄霜陰煞,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希翼,問道,

  焦小道長不可誆我!

  焦飛散了道心純陽咒法力,把那口天河玄霜劍散了,返本復原成了一團陰寒煞氣,碧水仙子頓時驚喜,說道:「東極清帝門下便有九陰神罡的修煉法門」小女子倒是不愁煉罡的心法。」

  焦飛聽到此處,就洩了三分的氣,九陰神罡的心法,他天河劍派也有,配合九陰地煞便能丹成一品,配合玄霜陰煞只怕丹成四五品還要看運道。

  碧水仙子也是心思剔透之輩,見焦飛臉上似有些失落,加上剛才焦飛問她如何煉氣成罡,靈機一動,就多說了一句「我聽說廣寒仙子和東極青帝門下的九弟子方玉免交好,時常會去清帝苑做客。若是能尋到廣寒仙子,學到冰魄神光,用來配合玄霜地煞自然是最好,只是小女沒那個福分了。」

  焦飛聽得胸中一振,忙問道:「廣寒仙子不是去了某處洞天逍遙,怎還會履凡塵不成?」

  碧水仙子道:「便是煉就元神的高人,總也要尋朋訪友,廣寒仙子又不能居留東極清帝所開闢的洞天之內,想要去探望好友,自然只有去清帝苑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碧水仙子,你跟抵說了這條消息,對我極為有用,我也不說什麼謝字。這就讓毀十力將軍送你黑風島,那裡有一處玄霜陰煞,正和你凝煞之用。還有」焦飛把大海夠取了出來,對蛟十力說道:「碧水仙子長途跋涉頗有不便,我就把這艘海船暫借你使用,連那頭烏賊王木恩,都撥於你的麾下,他認得去黑風島的路。你們凝煞之後,便回來此處等我。」

  焦飛得了這道消息,心中就盤算了起來,該如何混八青帝苑,向廣寒仙子求問冰魄神光的法門!至於蛟十力如何區處,反倒不曾被他放在心上了。

  碧水仙子聽得焦飛不但不把蛟十力召回,還要送她去黑風島,尋找玄霜陰煞,心中歡喜無盡,正要起身道謝,卻身子一疼,哎呀一聲又摔倒。焦飛見狀,忙問道:「仙子身上所受何傷?焦飛可能幫忙?」

  碧水仙子有些羞澀道:「我是被那三嚇,道人打八體內七口碧色飛針,這七口飛針陰毒無比,在我體內行走,巨疼難當。」焦飛聞言,把道心純陽咒往碧水仙子體內分了一道,這道大咒最為霸道,立時就擴張了開來,碰觸著那七口飛針,立刻…就化去了上面的法力,一一給彈了出來。

  七道碧綠的長線,從碧水仙子的七處竅穴飛了出來,焦飛把手一招,攝拿在手中,端詳了一陣,也瞧不出來這法器有什麼厲害處,順手收到了陰陽葫蘆中,任憑陰陽造化池將之化去。

  得了焦飛允諾,可以不離開碧水仙子這等美人兒,蛟十力亦有些欣喜,暗忖道:「主公待我寬厚,本來若是他相招,縱然有些捨不得,我也要跟了他去。偏又是主公大度,這份恩德我沒齒難忘,回頭勸說了碧水,凝煞之後跟我一起投奔在主公門下罷。反正主公也不會讓碧水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在上元八景符中,比在外面要安全多了。」

  焦飛想了一想,暗忖道:「清帝苑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如何才能混的進去,等我去大荒嶺聞一聞靈羽派的兩位真人,他們在大荒嶺居住的年久,想必總知道一點端倪。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打探出來廣寒仙子的下落,我估計此事也並非秘密,只是外人無從知曉。也只有清帝苑內的人,才知道此事兒。也是蛟十力將軍夠風流,居然能哄騙得這位碧水仙子傾心,才能讓我碰上,問出來這件事兒。不然闖去北極,也不知要尋找多少年,才能找到寒冰道人。」

  碧水仙子被焦飛逼出了體內的飛針,臉色頓時好過了許多,她見焦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忙說道「青帝苑時常會尋找一些俊秀的少年,清秀的少女回去做童子,侍女。焦小道長若是想混八青帝苑,本來還有個法子,只是如今不成了。」

  焦飛訝異道「是什麼法子?」

  碧水仙子說道:「家父家母當年從青帝苑裡出來,知道自家法力不濟,就偷帶了一套飛鉤出來。

  也是為此,家父母才不敢憑了昔日情面,讓我回清帝苑去凝煞。若是焦小道長有了這套飛鉤,憑了這信物,說不定就能取悅青帝苑中人。只是這套飛鉤已經為那三位道人奪去了「小女子也沒了法子。」

  焦飛大喜道「難道便是這六口飛鉤麼?」

  他取出了奪自那三名道人的飛鉤,碧水仙子見了驚喜道:「、正是此物!焦小道長只要能圓個謊話,把此物送回青帝苑,說不定便能在哪裡留下。日後能否見到廣寒仙子,就要看機緣了。」

  焦飛暗自盤算,也覺得此封可成。見碧水仙子還有位萎頓,就笑著說道「我這裡有一粒乾元換骨丹,雖然不是對症的靈丹,但是補益真氣也有奇效。就送與仙子調理元氣罷!」

  焦飛把丹藥送了,大海鰍和木恩留下,心中盤算了幾次,叮囑兩人趕緊上路。雖然他能擊敗那三個道人,可是蛟十力和碧水仙子仍舊不是人家對手,他走了之後,萬一那三個道人捲土重來,情況還是一般。

  焦飛逼出了七口飛針之後,碧水仙子體內傷勢就好了大半,她倒是有些捨不得這粒乾元換骨丹。心中暗忖道:「如後我跟蛟十力若是生下了孩兒,資質不高,這粒丹不知有多麼要緊。還是留下來,以備日後之需罷。」辜於焦飛催促他們二人工路,碧水仙子也覺得應該如此,她把島上的東西收拾了收拾,反正大海鰍也甚大,住她們主僕幾開,綽綽有餘。

  蛟十力有紫雲大陣護身,把大海濤囊在其中,忙忙鬧鬧的,不上半日就離島上路了。

  轉倒是焦飛這個外人,在碧水島上留了下來,他此番凝煞大成,還是有些盤算。既然知道了廣寒仙子偶然回去青帝苑看望好友,焦飛也不急在這,時,總要好生盤算,才能想出來好主意,去接近這位煉就元神的道門女前輩。

  「我要混入清帝苑,這一身的法力定然不能用了,不然被看破了身份,這件事兒就沒了指望。相貌也要變上一變,那碧水仙孑說,清帝苑要招侍者,侍女,都要俊秀美麗的,我雖然生的不差,卻臉色不好,只怕難以入選!也罷,也罷!如今我修為高了,匠…蜃幻景當中有許多精魄可選,不如就挑選一個,身份出來。

  焦飛法訣一捏,悄然進了元蜃幻景,原本他只是煉氣八竅的修為,只得三個身份能用,後來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便又多了四個精魄可選,凝煞之後,再多了七個。焦飛此番挑選,只看相貌俊秀,不看法力高低,倒是極快就選定了一人。

  這人叫做小仙童秦淡,端的生的好看,一張粉臉可不似焦飛般蠟黃,卻是如明珠美玉一般潤澤,眉毛眼睛,都宛如畫上仙童,臉上總是一霍討人喜歡的笑意,讓人見了就生親近之意。

  不過這位小仙童秦淡,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他是一個極有名氣的邪門教派桃花教的接引童子,修煉的功夫就叫做六欲桃花劫。這桃花教收了許多俊美的童子,女孩兒,傳授這法門,公然開了無遮大會,吸陰采陽,有那心智不堅定,耽於淫亂的被人採了精華去,就被當成藥渣處理。只有那精力旺盛,天生有此道專長的,又能不為肉慾迷戀,這才能經過重重考驗,把六欲桃德劫這門邪功修煉成功。

  雖然這六欲桃花劫削邪功,只有六層心法,便是創出這邪門功法的桃花教祖師,也只修煉到了煉氣第六層,煉就一枚欲死欲仙丹。但是這門功法使用出來應敵,卻一派異香,絲毫也不見邪氣,有許多巧妙之處,也算是極為厲害的法訣。

  當初桃花毅初創,也是知道自家的工法太過淫丨褻,故而不敢張揚,這桃花教還未發展起來,就被徐問偶然碰上,從上到下殺了一個絕戶,故而世上知道桃花教的人幾乎沒有。

  這位小仙忌秦演,當初便是桃花教中最有天分之人,區區十幾年就,把六欲桃花劫的功大,修煉到了凝煞的境界。本來徐問見他伶俐,是個修道的良材,還想把他撥亂反正,收八門下教導。但是這小仙童秦濤在桃花教門下,早就熏染的一身詭詐,他也不知徐問的厲害,居然就,起了不良之心,想要暗算徐問,奪取無形劍。

  徐問一怒之下,這才把他打的肉身娥碎,精魄收八了元蜃幻景之中。

  要說這位小仙童秦淡的資質也是真好,不然徐問那麼眼高於頂的人,也不過單單瞧上他一個,還動了收徒之念。只是這位小仙童秦淡心中並無求道長生之念,一肚皮的狠毒人策,滿腦子都想著害人。故而現在只能留的一道精魄,無知無識,被人隨意擺弄。

  元蜃幻景當中的精魄記憶都在,焦飛試了一回,便知道了這位畫上小神仙似的孩子,居然有這般來歷,也不禁嚇了一跳,暗道:「我如今還是個童男子,這位小爺死的時候,比我還年輕了幾歲,已經御女過三百,若是讓他就這麼修煉下去,待得他把六欲桃花劫的邪門功夫修成,只怕御女上千也不無可能。真個是少年得意,該著早天!」

  召喊出小仙童秦淡的精魄,試演了一回六欲桃花劫的功法,這六欲桃花劫的功法也真個特殊,凝煞時不需要四處去尋什麼地煞陰脈,只要採補陰陽,就能煉就一身桃花煞。這桃花煞能凝練的罡氣甚是隨意,只是不拘什麼罡氣,也不可能丹成四品,蓋因為這桃花煞雖然奇妙,卻太過淫丨褻,本質他太弱了些。

  不過這部六欲桃花劫的功大,倒也有一點好處,只要不知它是如何修煉,絕看不出來是邪門的功大。…小仙童秦演已經有了凝煞的修為,出手便是朵呆桃花,紛紛灑灑,好看已極。比起焦飛凝煞之後,煉就了一口天河玄霜劍,要風雅的多了。

  且桃花教的教主,也不知從哪裡尋到了一部陣法,自家改了幾處,就命名為桃花大陣,配合桃花劫凝煞以上的功夫,能把方圓數里之內籠罩在陣法的威力中。雖然這桃花陣也就只是一般的陣法,比不得焦飛天河玄霜劍威力,但是卻有以柔克剛的奧妙,只要不是被當時殺死,就能永遠瀟瀟灑灑,看起來風度翩翩。

  而且別家功法凝煞,飛行的時候,都是捲起一股風來,六欲桃花劫的功夫在凝煞之後,卻是捲起一陣香風,桃花灑灑,宛如神仙出遊。只是這種功法有一樣焦飛不喜,便是胭脂氣太重,不過元蜃幻簧巾也不是無所不有,他除了這個小仙童秦濤,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這點小小的毛病,焦飛也只索罷了。

  焦飛在碧水島上居住了數日,這才把這個新身份揣摩的透徹,自信毫無破綻。他這才乘風踏浪,直奔東極大荒嶺。雖然他已經琢磨了幾種手段,但若不是對青帝苑熟悉萬分,總是難免有疏漏之處。故而焦飛此行就是奔著靈羽派去的。

  祖神荼居殺了東極教幾乎所有弟子,除了煉氣胎動和還未八門的,實在不堪八目,連他也不屑種下幽冥火咒的那些,東極教幾乎被殺了個精光。靈羽派就在東極教不遠,自然是最早知道接天峰上的境況。掌教飛羽真人,長老天鷹真人盤算了許久,這才悍然出擊,奪回了接天峰,也是他們運起,居然在接天爍的一處密室中,尋找回了靈羽派佚失的心法,還得了東極教的全部真傳。

  兩家心法合一,飛羽真人和天鷹真人雖然自家受到資質所限,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卻把門下弟子因材施教,調丨教了幾個大有潛力的出來。那些東極教的低輩弟子,見祖神荼發瘋,胡亂殺人,異就巴不得能有個人來保護他們。雖然靈羽派也不是什麼實力雄厚的大門派,好歹還有兩位煉就內丹的真人。這些東極教弟子,改換門庭,倒也心甘情願。

  祖神荼雖然為咒靈奪魄,神志不清,但是他心底對大荒嶺上的兩大教派忌憚之極,畢竟不管是東極清帝,還是大荒派,都是道雜李家的巨孽,積澱深厚,就算他煉就元神也不敢在大荒嶺撒野。何況被咒靈奪魄之後,更是憑依本能行事,趨利避害之心,自然而然的反應,轉到一次也沒有回來接天峰騷擾。

  這靈羽派就安安穩穩的坐享了幾年清福。

  這一日飛羽真人正在調丨教徒兒,忽然天上一道金光飛下,一個淡金眉毛,淡金頭髮的儒生飛落下來。飛羽真人認得是那位贈送他和本門天鷹真人兩團波羅神焰的孟寬」散人。忙長身而起,拱手叫道:「道友別來無恙否?」

  焦飛一聲笑,說道:「我是在海外聽說道友已經佔了接天峰,特來道賀。遠途而來,不曾備有什麼禮物,就這兩粒丹藥,算作賀禮,道友勿要嫌棄輕薄。」

  飛羽真人一看是乾雲,換骨丹,心中頓時喜不自勝,暗忖道:「有了這兩粒丹藥,我門下便能出兩個傑出弟子。

  這個孟寬散人出手豪闊,不似修道之人,倒像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出來散財的喜人。~

  焦飛出手厚重,便是為了打消飛羽真人的戒心,穩固當年的微薄交情。他要冒名投入青帝苑,好借了這條管道,去接近廣寒仙子。消息差錯半點,就是生死大事。故而這才不惜幣厚言甘,來討教靈羽派的兩位真人。

  飛羽真人慇勤把焦飛請到了接天以內,顯然這靈羽派已經把宗門搬場了回來。當下就有門下童子,奉上香茶,飛羽真人捨笑問道:「道友此來,行色匆匆,想是還有其他要事。不光是為了道賀本門罷!」

  焦飛也不矯情、當下笑應道:「果是如此,我確有些事情,要來問飛羽真人。我俗家有個晚輩,資質不凡,只是我本門的心法注定不得長生,便想給他找個出路。聽說清帝苑時有招收侍者,便想問問道友可有門路。」

  飛羽真人曠得是此事,心頭一鬆,暗忖道:「這個忙我卻是幫的上,收他兩次大禮,正好可憑此還了。」當下就對焦飛說道:「孟道友,這件事不難,青帝苑經常會派人出來,問各大派要人。只是清帝苑的人並不強求,只憑自願,願意的便會給些好處,不願的亦不會為難。只是各大派好容易收了靈秀的弟子,就算知道本門心法不成,又如何肯送去別家?

  焦飛喜道:「如此說來,道友是有法子了?」

  飛羽真人笑道!」再多半年,清帝苑便會派下人來,若是道友有心,便在這之前把令親送來。只我倒是能把人送出去,人家收不收卻難保證,清帝苑收侍者,不但要心思靈巧,更重相貌,稍微有些缺憾的便不肯要。」

  焦飛笑道:「這些道友不必擔心,只要能有這條路子,我就。感激不盡了。也不是我誇口,我那個晚輩,便是一萬個人裡也挑不出來一個的人品,相貌更是不必說了。只有一件,我來歷不好跟人說,道友可否暫時把我那位晚輩收做徒兒,到時也不必提我,只當做是靈羽派送的人!」

  飛羽真人笑道:「這點小事兒,道友可以安心,便讓他先來我靈羽派呆些時日就好。」

  焦飛也沒想到,此行如此順利,和飛羽真人略略閒談了半日,便即告辭而去。

  飛羽真人見焦飛走了、這才忽然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位道友到是個明白人,我輩雖然也懂得些道法,卻不能指望長生。沒有那長生的真傳,除非像空海和尚,般,忽然得了極大的機緣,這次踏出那最後一步。」

  想到自己經營靈羽派多年,雖然最近亦有許多起色,已經是比前幾代掌教真人都興盛了。但是思及也不知什麼年月,才能真個出位驚才絕艷的弟子,煉就長生之道,把靈羽派真個興旺起來,心中便不禁惻然。

  焦飛也不管許多,在海外繞了一圈,找了個沒人的荒島,換了小仙童秦濤的相貌。為了遮掩耳目,謹慎起見,焦飛也不架起近光,只怕憑了一身凝煞的修為,踏浪而行。

  六欲桃花劫的邪門功夫,施展起來,在海面上落英繽紛,更襯托的「焦飛」容顏如玉,那真是畫裡小神仙,世外蘸麟童!到了接天峰下,那些靈羽派的弟子見這位小爺氣度非凡,為他榮光所攝,竟然不敢上來問訊,還是焦飛自家唱了一聲諾,對兩個把守門戶的靈羽派弟子說道:「在下秦濤,奉了家叔祖之命,前來拜會飛羽真人。還望兩位師兄通報一聲。」

  聽了焦飛的話,這兩個把守門盧的靈羽派弟子,只覺得說不出的悠揚動聽,心道:「看看人家這相貌是如何生的,真是難以描述。我們家父母,當年沒在生了我等之後,看著甚醜扔到灶坑裡摔死,果然是恩德深厚。」

  當這兩卉,把守門戶的弟子,把焦飛來了的消息通稟上去,飛羽真人傳了焦飛進去。每一個見到了焦飛相貌的人,都暗暗忖道:「今目終於知道,自慚形穢這個詞是如何意思了,我們的臉上便掛了這四個字也!」

  小仙童秦淡的相貌,豈止是萬里挑一?焦飛平生從未有因相貌,被人誇讚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飄飄然好,還是也自慚形穢的好。畢竟這副相貌也不是他的。

  「虧得當年這廝被徐問師兄殺了,不然司門中有了此人,我怕是常被人說貌醜。」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2:14
百四四 葫蘆,葫蘆

  飛羽真人看過了,孟寬」的書信,也對這個少年秦漁的相貌頗為暗歎,暗道:「這般人物,怪不得孟道兄信心十足,說能被清帝苑選上。」

  焦飛做足了姿態,他本來就是道門大派出來的弟子,一舉一動自然極有規矩。其實焦飛離開天河劍派以來,開始他還會跟人提起天河焦飛,後來跟祖神荼一流廝混的多了,便少說真名,更極少使用天河派法術。一來是他所學駁雜,最厲害的幾首法術都不是天河派所傳,二來也怕人識破他天河劍派弟子的身份,以後有什麼麻煩。如今偽裝起秦濤來,也算是駕輕就熟,一舉一動,無絲毫破綻,就像是個家教不錯,學有幾手旁門法術的散修弟子。

  飛羽真人說了幾句,便打發他離去,著人給焦飛安排了住處,當做自家弟子一般看待。這位靈羽派的掌門,倒也起過心思,要不要這個「秦淡」真個收入門下,但是想到這個少年的叔祖法力比自己尤高,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焦飛這已經是數次來接天峰了,難得的是每次來身份都不一樣,想及此事,這個少年也不禁莞爾。如今接天…峰上,已經不復當初東極教全盛時期,萬餘弟子的氣象,算上靈羽派本來的弟子和東極教殘存,改投師門的那些人,也不足千人。故而這接天峰上空著的洞室極多。

  飛羽真人有心看顧,給焦飛安排的地方恰是原本吳東的居所,十分寬敞,有七八間石室,還有一個面朝大海露台,可以憑海臨風,直抒胸囂。

  焦飛知道還有半年,弓有機會潛入清帝苑,倒也並不焦急,每日就是在洞室中打坐,除了修煉之外,便是修煉。別的靈羽派弟子雖然覺得這位新來的同門有些古怪,但是焦飛足不出戶,他們也沒什麼機會跟這個新來同門搭訕。

  在靈羽派呆了幾日之後,焦飛忽然對起那口陰陽葫蘆還未祭煉完成,這口葫蘆吸攝了萬鬼陰池,黃泉大營,已經都化在了陰陽造化池裡。那座黃炎大營和萬鬼陰池,乃是冥獄中極為重要的法器,比賜予凰牙將的凰牙冥將鎧和四極寶座都要珍貴,乃是一方鎮守的根本。如今陰陽造化池內的靈氣充盈,都快要滿溢出來。

  焦飛亦是有些好奇陰陽葫蘆所造的陰陽道兵是個什麼模樣,雖然他現在連五百水蛇兵也不大用了,這陰陽葫蘆第四重禁制所造的煉氣胎動的道兵,對他而言實是並無多大用處,左右也是無事,焦飛取出了這枚葫蘆,先用六欲桃花劫的法力封住了門戶,再把六陽封神幡祭起,有了這兩重保護,這才放心的恢復了本來樣貌,換了道心純陽咒出來,開始著手祭煉陰陽葫蘆的第四重禁制。陰陽葫蘆內靈氣充溢,焦飛根本不用消耗法力,只要把陰陽葫蘆訣混合了本身真氣打入,將陰陽葫蘆內的靈氣一點一滴轉化為符篆法力。

  那個在真龍煞中身亡的散修,也是符了千辛萬苦,才尋到了一個天地靈根所產的葫蘆,本來還希熏能隨著日夕修煉,讓這陰陽葫蘆威力日增,成為護身第一至寶二沒想到被那位楊師姐隨手殺死在真龍煞內,轉倒讓焦飛得了好處,其實這個葫蘆本身便是極難得的靈根,若是焦飛自己想要祭煉一口陰陽葫蘆出來,還不見得容易找到一口這般級數的靈物出來。

  焦飛祭煉了兩個多月,這口葫蘆天生的靈性和陰陽葫蘆內的陰陽造化池互生共鳴,陰陽造化池內就像是生出了一個無窮無盡,也沒有底兒的大漩渦,把萬鬼陰池和黃泉大營所化的靈氣吸收的消滴不剩,兀自不可罷休。

  焦飛甚奇之,暗忖道:「以黃泉大營和那口生出鬼兵的陰水池的靈氣,就算把一件法器祭煉到第五重,第六重都不難,這陰陽葫蘆前三重所需靈氣也只是一般,為何祭煉第四重就忽然變化了?」

  焦飛也只是得了陰陽葫蘆的祭煉口訣,並不知道這部法訣的底細,這東西畢竟不似他天河劍派的法術,有了什麼錯處,還能去找人問。這口陰陽葫蘆在第四重禁制將成未成的關口打轉,倒是讓焦飛做了難。他試著把一元重水的法力注入了陰陽葫蘆,沒想到法力一湧,這口陰陽葫蘆就大方豪光,居然在瞬息間就成功就了第四重的禁制。

  只是這第四重禁制一成,焦飛就感覺到有幾分不對,這陰陽葫蘆似乎成了他丹田的一部分,真氣運轉都要先從陰陽葫蘆內通行二焦飛心中震驚,也不知哪裡錯了?他還要靠天河正法入道,證就長生,和一件法器相合那怎麼能成三焦飛一狠心,把六陽幡的法力招了回來,硬生生震散了剛形成的第四重禁制。

  當第四重禁制又處在將成未成的狀態,這一次焦飛毫不猶豫的把葫蘆劍訣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注入了進去,這一次還是一樣,陰陽葫蘆這件法器吸收了焦飛的真氣,第四重禁制立時完成,只是這一次這件法器牢牢結合的再不是焦飛依為長生階梯的天河正法修煉出來的一元重水真氣,而是他極少修煉,目前還停留在第二層的葫蘆劍訣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

  葫蘆劍,訣對焦飛來說,除了法術厲害,進境奇速,能夠讓他在煉氣的頭兩層時,也有自保之力。便再也沒什麼可花功夫去修煉的價值。

  自從焦飛有了六陽封神幡,並且把這件法器的威力祭煉的越來越大,葫蘆劍訣的法術已經無足輕重,他更是早就停了修煉。把這股真氣捨了,去跟一件法器相合,對焦飛來說便是無所謂之事。

  焦飛更換了和陰陽葫蘆相合心法,這才有閒暇把玩這件重新祭煉的法器。

  他能夠清楚的感應到,自己丹田中的五彩金丸蘊含的五金精氣,在一絲一縷,源源不斷的流逝,焦飛乾脆發了個狠,把這一團五金精氣攢聚成的五彩金丸,一口氣全都送去了陰陽葫蘆之中。說也古怪,陰陽葫蘆收了這一枚五彩金丸,卻不似普通法器那般,是化在陰陽造化池內,還原成充裕的靈氣,而是就那麼無形無蹤的消失了。

  但是焦飛仍舊能夠感應的到自己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心念一動,斬妖劍芒仍舊使用的出來。只是這股五金精氣,是從陰陽葫蘆內傳遞出來。

  焦飛試著運起葫蘆劍訣一收,陰陽葫蘆立刻被他攝入了丹田,就好似原本的五彩金丸一樣,他照舊能夠修煉這部劍訣,也照舊能夠使用出葫蘆劍訣的幾種個法術。

  焦飛不禁畜些好氣又好笑,暗忖道:「若是這般,豈不是相當於我多了一個丹田,把所有的真氣都煉到這個葫蘆裡去了?虧得我是用了葫蘆劍訣,這般境況古怪,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數年的苦功全都要付諸流水。」

  焦飛還惦記著陰陽葫蘆到了第四重,就能造出陰陽道兵的事兒來。

  他試著運用陰陽葫蘆訣,發現其實黃泉大營和萬鬼陰池所化的靈氣還垂溢的很,祭煉第四重禁制並未完全用盡。這陰陽造化池在焦飛法力的推動下,漸漸從池水中浮起一個英俊無匹,看起來有些相似焦飛,卻宛如把這個黃臉少年身上所有不盡完美的地方,全數修改掉,變得半點缺憾也無有,再也方可挑剔了一般。

  這個少年全身赤裸,焦飛試著用真氣一探,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個跟他有幾分相似的少年,體內的真氣運轉法門,全然是葫蘆劍訣的,雖然只是煉氣第一層胎動。但是那股劍氣卻凜然生威,似乎比焦飛還要精純些。這也不怪焦飛,他畢竟修煉的法訣太過蕪雜,這少年卻只有一身五金精氣,自然精純到了極點。

  陰陽造化就中靈氣充裕,焦飛造出一個,還覺得不夠,便把陰陽造化池全數推動,隨著一個個改換了容貌,英俊過本尊百倍,似乎比那小仙童秦濤還要帥氣俊朗的赤裸少年,從陰陽造化池中浮現出來,焦飛忽然明白了,為何這陰陽葫蘆被尊為道門兩大舉兵至寶。

  「陰陽葫蘆祭煉的時候,要和本身的真氣相合,這樣日後製造出來的陰陽道兵,一身真氣運轉的法門,就跟主人一般無二。天下再沒有任何門派,能調教出這樣的一支道兵出來。就似我天何劍派,永遠不能調教出來一支習練了天河正法的道兵。而且這此陰陽道兵便是我自身意願所化,使用起來如臂使指。比如我修煉的是葫蘆劍訣,不拘尋到多少種劍陣,都能用這陰陽道兵擺佈出來。」

  焦飛一旦想明白這些關節。頓時驚的額頭涔涔汗下,這陰陽葫蘆確實不愧位列上古十大奇珍,在純陽級數的至寶中也廣有名頭。若是能夠祭煉成法寶,動輒個七身出修為相若,皆是修煉無上法門的道兵出來,都快比得上傳說中的身外化身之法了。

  「若不是這件法器祭煉太難,便是六陽材神幡都比不上陰陽葫蘆的一個零頭。」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2:14
百四五 青帝童子

  陰陽葫蘆內儲藏的靈氣,足夠焦飛造出來數十名陰陽道兵,不過這個過程就不須焦飛去理,陰陽造化池能夠自行運作,吸攝天地靈氣,亦能自行運作,源源不絕的製造陰陽道兵。

  若是通常情形,陰陽葫蘆總要吸足了製造一名陰陽道兵的靈氣,陰陽造化池才會製造一名陰陽道兵出來。但是此刻陰陽葫蘆內的靈氣交法裕,故而陰陽道兵出的極快。

  焦飛試演了幾次,確信這陰陽葫蘆內的空間廣大,且穩固無比,這才把自己藏在上元八景符和烏雲兜內的事務一起轉移了過去。這陰陽葫蘆能虛實陰陽變化,恰好可以藏在丹田內,不露痕跡,比烏雲兜更要高明不知多少倍,和上元八景符一樣都能隱去形跡。用來裝著焦飛種種珍藏和應用事物最為令適不過。

  收了陰陽葫蘆,焦飛把玩起烏雲兜來,焦飛的法器不多,真正常用的也就是六陽封神幡,烏雲兜,最多再加上元八景符,那卻又不是法器。六陽封神幡和陰陽葫蘆焦飛都祭煉到第四重禁制,這烏雲兜原本也有四重禁制,只是被夜叉妖王的手下,空海收伏的那頭白牛給打破了一重,重新跌回了三重禁制。

  烏雲兜在焦飛手中,原本是儲物加上飛行的法器,可說的上用途多樣。但是得了心魔大咒之後,焦飛借助咒靈的法力飛遁,比四重禁制的烏雲兜士,快了三四倍,這飛行之功先用不上了,如今把他隨身的東西都轉移到陰陽葫蘆中,這儲物之功也就沒了。但是焦飛也並不想放棄這件法器。

  一來使用法器飛遁要比用法術節省法力,雖然心魔大咒來去如電,不下於小諸天雲禁真法祭煉到最快的烏雲兜,但是運使法力飛行最少要多消耗五倍以上的法力,還要運使咒力對抗天上的罡風。二來焦飛在知道東宮公主敖青的烏雲兜和一套陣法祭煉合璧之後,就想要把烏雲兜跟紫雲大陣祭煉合一。

  若是能夠祭煉成功,焦飛等若多了一件能夠雲中飛行的宮殿,還不用自己半分法力驅使,對敵時的種種威力反倒在其次了。只是焦飛不知道那口訣,也只能暫且擱下了重煉烏雲兜的念頭。

  這一次把虧西都轉移到陰陽葫蘆中,焦飛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好東西著實不少,很多東西自己用不著,都快要忘記的差不多了。

  比如當初殺了血河派櫻天女奪的內丹,最近他擊殺了大畿島主的弟子盧芳,還有祖神荼的兩位弟子薛蟠,朱玉文,以及在冥獄擒殺的冥土鬼將勾玄,又先後得了四顆內丹。這五顆內丹品級有高有低,若是放在煉氣成罡頂層的人手裡,得了一顆就有可能內丹大成,乃是增進修為妙物。

  只是萬事有利便有弊,憑了外力結成內丹,品相不高不說,也立時就斷了奠定道基的九成機緣,再也難破丹成道。當初蘇真去殺寒蛹奪丹,那也只是在丹成之後用來補益修為。所以焦飛從未起過這般念頭,要用這些內丹來增長功力。再說這些內丹都不合他的道法,就J算用來補益修為都不大合適。

  更何況,天悶正法所修的真氣雄渾天下第一,焦飛如今的真氣已經厚的不能再厚。換了修煉別種道法之人,借助吞服妖怪或其他修士的內丹在短時間內修為提升,卻也會讓真氣駁雜不純,算是有利有弊,在他便只有浪費,說不定還要拉低修為。

  還有當初五娘送了他一庫房三千根赤火雲命木,是連著庫房,起送的,那間庫房構造精巧,非是凡俗工匠可以打造的出來,也是一件能大能小的法器。

  初次之外,其他的零碎也不少,焦飛都是久未動用,忘記的快要差不多了。

  東西都轉移到了陰陽葫蘆裡,但是上元八景符中的那些部下,焦飛就沒法動了。銅無心這幾年一直都比田關,白雲仙和蛤十一在金曦境中,三太尉帶了數百雜魚兵和六七千數人在四海境中,雷電境和真火境裡倒是沒人在,但是雷電境裡有雷電元罡,焦飛也不方便移動,這團雷電亢,罡已經跟雷電境中的「九天雷府秘傳,神宵三十六雷法」不知如何,竟然結合在了一起,怎麼也分拆不開。

  要說起,雷電元罡才是焦飛身邊最為貴重之中,不說這團雷電元罡本來就是半隻腳踏入元神之境的大修士畢生功力所化,就說這團雷電元罡內可能藏在一口無形劍,價值就已經無可估量了。要知道天下佛道魔雜四家,能夠祭煉成法寶的飛劍,總共也才一十四口,其中無形劍的排名還甚是靠前,不過此物既然移動不得,焦飛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罷了。

  這一次用關也算是極久,焦飛把自家的東西整理過後,再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做,這才撤去了兩種禁制,出得關來。算計時日,還有三個,月的光景,才是清帝苑來要人的時候,焦飛恍惚間,居然發現,自己除了修煉居然沒什麼事情可做。可是凝煞之後,他的天河正法也沒什麼修煉的餘地,倒是讓這位少年一時有些不適起來。

  「也罷!既然天河正法沒得修煉,我就把黑水真法修煉一番好了。」

  焦飛得了真龍竅穴圖和真龍精煞之後,也約略知道了黑水真法下一步的修煉方向,總而言之,黑水真法的前四層都是把上古黑龍血脈從人身中抽出來,第五層開始,要把已經培育成型上古黑龍血脈重新融匯回自身。焦飛吞噬了那道白龍精煞,對他的助益無可估量,這道真龍精煞還保留了那條白龍生前的許多殘存記憶,讓焦飛知曉真龍該如何修煉自身。

  飛羽真人知道焦飛並非真個拜入他門下,因此也不大想去管這個,俊秀到了極點的新入門弟子。

  雖然他也聽說了很多次,這個,秦濤幾乎足不出戶,就在自己的洞室裡修煉,也並非在意。只以為這個少年若心求道,修煉甚勤力。還叮囑了門下弟子不要去打擾焦飛。

  三兩個「月的時光,要說快也快,焦飛每日運煉黑水真法,倒也不知不覺時光飛轉,忽然有人在他的洞外高聲喝門,焦飛這才掐算時日,知道是該青帝苑來人了。他出了自己的洞室,見到一個靈羽派的年輕弟子,對他極有禮的說道:「秦濤師兄,師尊請你去有要事商量。」

  焦飛含笑應了一聲,跟著這人,到了飛羽真人的面前,這一次天鷹真人也在,見到焦飛化身的小仙童秦濤,亦不禁微微動容,誇讚道:「這般俊秀的人品,去青帝苑做個童子是大大屈才,想必不用多久,就,能為哪位清帝苑的高弟收入門下。」

  焦飛微微低頭道:「天鷹真人謬讚了,秦漁愧不敢當,一身好皮囊也不過是父母所賜,求道問仙,做不得半點用處。」

  天鷹真;,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誇,見「秦漁「不卑不亢,言談得體,也不禁心底暗道:「孟道友的晚輩,果然是個載道之器,不然他也不會要通過我們靈羽派,送入青帝苑,不是親自教導。」

  兩位真人勉力了幾句,過不多時,就有遁光從天上落下,一個,身穿清衣的俊秀的童子,眼神極為倨傲,見到飛羽真人和天鷹真人也不見禮,只是淡淡喝道:「這一次靈羽派可有模樣過得去的童子,侍女奉上?若是無有,我還要去下一家詢問。」飛羽真人忙道:「我有個,徒兒,自願去青帝苑做個童子,清帝使者可要現在帶走?」

  那個。童子低笑了一聲道:「怎麼這次大荒嶺上的門派都轉了性?原來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從人間買些不曾修道的人來充數,要不就是拿些不合修道,資質甚差的親眷,希翼能撞什麼大運。這次全都把本門最有資質的弟子送上,以為青帝苑是好來的地方麼?」

  飛羽真人和天鷹真人不敢多言,忙把焦飛喚了出來,那個青衣童子見到焦飛,就是眼前一亮,暗忖道:「我只道我的相貌已經不錯,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還勝似我!」當下他的心頭就J有幾分忌都之意,但是他雖然在飛羽真人,天鷹真人面前張狂,畢竟也只是一個,青帝苑的童子,想要做什麼手腳卻也不敢,只能淡淡的說了一句:「接然靈羽派有人,那就過些日子去青帝苑領一件法器罷。」

  他對焦飛上下打量了幾眼,一聲輕笑,放出了遁光把焦飛一卷,立刻就飛了起來。焦飛暗暗細查,發現這童子憑借的不是本身的法力,也不是法器,而是一抖靈符,這才能破空飛翔。他心中暗道:「看來清帝苑招收侍女,童子,已經是慣常之事,這童子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他見這個,童子法力不高,也無心去攀談,只是在心中盤算,到了清帝苑該如何行事。

  那個,童子帶了焦飛,似乎也無心多嘴,又繞了三家大荒嶺上的門派,兩家並無人奉獻,另外一家卻一口氣送了三個人來。焦飛聽了這些人的口口氣,才明白為何那童子說,今次各家門派送的人多。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2:15
百四六 青極宮

  祖神荼入魔之後,淫威肆虐,海外諸派人心惶惶,縱然是宗門在大荒嶺的那些家,也怕祖神荼忽然來襲。雖然現在祖神荼還不敢來犯大荒嶺,但誰也不敢保他就永世不來,把門中要緊的晚輩送去青帝苑,總是安全些。

  焦飛暗自嗟吁,不過祖神荼能在空海手下幾次逃走,一身神通只怕走到了極為可怖的地步,縱然還未能煉就元神,只怕也遠超普通的煉氣第九層的大修士。焦飛自己才是煉氣第四層,就算有幾件上品法器,也沒本事伸手這件事兒。他也只能聽過就算,還不至於一腔熱血的出海去屠妖除怪。

  那青衣童子帶了焦飛等四人,回轉了清帝苑,那清帝苑極為廣大,佔據了大荒嶺十分之一的地方,也不知東極青帝在清帝苑中設了多少重禁制,從天空望去,青帝苑與普通山景無異,但是一步一變,越是往青帝苑內飛,景致變化幽越快,顯然在外面看到的都不是真景。

  焦飛暗道:「若是我自己來闖,憑了黑水真幢能破出法術的特性和天蛇吞月犬陣通行五行,諸般大陣的能耐,最多也就能闖進來一二十重。不過這青帝苑外圍禁制陣法,少說也有數百重,怕是元神級數的高人也不能通行無阻!」

  清衣童子所用的靈符,顯然有通行陣法之妙,帶了焦飛等四人,飛過無數重犬陣,在一座宏偉之極的大殿前落下,此時這座大殿前已經有了一百餘名年輕的童子和女孩兒,有十多名青衣童子正在一旁管束,見到這個青衣童子,有人招呼了一聲,問道:「燕精兒,你怎麼才來?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青衣童子燕精兒笑道:「我的路最遠,當然是最後到,若是我跟你換了,現在便是你才來。」

  那十幾個清衣童子表情各不相同,有兩三個和燕精兒關係似乎不錯,都迎了上來,其他的清衣童兒都冷冷的不大理睬他。

  燕精兒也不在意,對焦飛他們說道:「你們也去跟那些人一起,待會有人來挑選,選不中你們,我還要送了回去。」

  有個青衣童子看到焦飛,不由得訝買了一聲叫道:「燕精兒,這個是哪家門派送來的,生的真是好生俊秀。」

  燕精兒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是靈羽派來的,生的好看,未必就不是一包繡花枕頭。咱們青帝苑的侍者,可是要略懂些法術,才能做事兒的,不然很多活根本就不能幹」

  有個身材略高,但是頗有幾分傲慢的清衣童子,似乎不大喜歡燕精兒,聞言論笑一聲道:「靈羽派縱然不成器,也是修道的門派,出來的弟子怎麼也比那人間做小廝的強。也不曉得有些人自家出身來歷多麼了不起,就敢瞧不起別人來!」

  這一句極有指桑罵極之嫌,燕精兒是大荒嶺上的黃庭派為了交好清帝苑,自家又沒有俊秀的年輕門人,就特意去中土買了百餘個童子獻上,以求討好清帝苑。當時那百餘個童子,被青帝苑退回去八九十個,這燕精兒便是因為性格伶俐,於學道上也頗有幾分天賦,這才留了下來。

  被人指摘出身,燕精兒頗為惱怒,含恨看了一眼那個身材略高,微慢的童子,冷笑道:「我倒也想看看,靈羽派的人就是不是真有那麼了不起。」

  他不敢招惹那個身材略高,一臉傲慢的清衣童子,卻忽然一掌向焦飛臉上捆來,這一掌已經是清帝苑秘傳,介乎法術與武學之間的一套功夫,燕精兒本擬自己這一掌打的焦飛滿臉開花,也好生嘲笑一番那個身材略高,一臉傲慢的童子。心道:「我便是要你看看,靈羽派的人是多麼的不堪!」

  焦飛眉頭微微一皺,對燕精兒生出了一股怒氣,暗道:「你跟人爭吵,卻把氣往你家焦小老爺身上撒,就憑你這煉氣第一層胎動的修為,也能如此顛狂麼?」

  焦飛也不言不動,但是臉頰上卻忽然開了一朵桃花,燕精兒一掌拍了上去,柔柔的虛不受力,反倒有一股反震的力量讓他臂膀一麻。

  「你練的什麼功夫!」

  燕精兒被那朵桃花彈回了手掌,頓時有些下不來台,面紅耳赤的喝了一聲。那個身材略高,有些傲慢的童子大笑了起來,對身邊的同伴說道:「做小廝的就是做小廝,一點眼力也沒有。」燕精兒神色更怒,伸手一指那個身材略高,有些傲慢的童子叫道:「馬梅生,我何嘗招惹過你?你就這般恥笑我?你已經在蒼松童子上呆了五年,我明年煎,能成為翠竹童子,要比你多學許多法術。到時候就叫你知道我厲害。」

  馬梅生臉色有些難看,低聲罵了一句,似乎竟然不敢跟燕精兒正面頂撞。

  焦飛看了一回,心裡有些歎息,暗忖道:「青帝苑招收的這些童子,還分什麼等級,豈不是跟大戶人家裡的家奴一般,弄得規矩森嚴?虧得我只是來求冰魄神光的心法,不是真個來拜師,不然這些胸臘氣怎麼生受?我們天河劍,派就沒這般做派,雖然也有不開眼的…、不過幾番交手也是我佔上風。」

  焦飛想起了虞元,盧師哥那些人,不禁有些莞爾,那些人雖然趾高氣昂,但卻不善權謀,也不知道修行艱苦,說是,群草包也不為過。比起來倒是這些青衣童子,修為遠遠不如虞元他們,可互相旬爭鬥的厲害,也都顯得十分精明。

  不過憑這些童子如何折騰,對焦飛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因為就,算是他現在的「秦濤,身份,也是一名煉氣第四層的正經修道人,比這些童子不知強了多少級數。

  燕精兒惱恨的看了焦飛一眼,正覺得此事這般作罷,自己面子實在丟的太狠。焦飛忽然笑了一笑,一掌劈在了他的臉頰上,他這一掌沉重的緊,又出手極快,當場就把那個燕精兒打的滿臉桃花開,一嘴的牙齒也脫落了十餘顆。然後這位少年慢條斯理的說道:「燕精兒,你不是覺得打了我一掌,瞪我一眼,都是白打的,白精的?」

  焦飛斜眼瞧了一眼那位馬梅生,他是煉氣第四層的道門高弟,那一股威煞之氣,自然不是這等雜役童子可比。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道:「我是凝煞的修為,招惹我之前,最好多盤算個幾次,免得裡子面子一起丟了。」馬梅生被焦飛看的渾身發毛,頓時半句怪話也不敢說了。

  燕精兒雙手捂著臉,氣惱的喉嚨呼呼直響,眼神裡直欲要滴出血來,焦飛把眼神從馬梅生身上轉過來,不經意般往他身上一掃,燕精兒頓時覺得全身如墮冰窟,就像是被什麼窮凶極惡的犬妖魔盯上了一樣。那一股惡氣被來自心底的恐懼一頂,自然而然的散了。

  焦飛看他服軟,嘿嘿一笑,伸手虛虛一攝,把燕精兒被打脫的牙齒收了起來,往他口裡一丟,然後運起六欲桃花劫的心法,七八朵桃花在他臉上一轉,燕精兒的臉上紅腫消退,他驚訝的咬了咬牙齒,發現滿。白牙居然一顆不缺,又都長了回去。

  焦飛暗歎一聲,心道:「我若不是小仙童秦淡的身份,這會就給他種上一記道心純陽咒,讓這小輩從此生死一任我意!」當然現在焦飛煎,只能是想一想。他來青帝苑是要想方設法接近廣寒仙子,燕精兒滿臉血污,牙齒掉脫的樣子,任誰來也要過問一聲,焦飛可不想因此失去了混入青帝苑的機會,故而這才出手幫燕精兒療傷,同時也是展露手段,折服同儕。焦飛露了這一手,自然在新來的這群少年男女巾脫穎而出,甚至那些青衣童子也不敢小瞧了,隱然有造勢之成。待會只要他開口說話,別人就一定會關注過來,這種微妙的氣氛,足以讓他給來挑選童子的人,一個鶴立雞群般的良好印象。

  這場小,小,的混亂,因為很快平復,大殿前又是一派安閒。過了兩三個時辰,才有一道白光從天上落下,焦飛倒是不知,這位白光中落下的麗人,便是那位「楊師姐」。

  燕精兒乖巧,忙朗聲喝道:「這位便是青帝座下四老爺原天衣門下的楊墨如仙子。爾等還不快來拜見。」

  那一百雜少年男女,一起向楊墨如施禮,這倒無需排演,畢竟大家多少也都是有些來歷的,就算是那些被大荒嶺的某些門派買來的少年男女,多少也要訓練一番,才敢出手。

  楊墨如掃了一眼這些各大派送上采的童子和女孩兒,除了見到了焦飛,眼睛微微一亮之外,也不見動聲色,淡淡說道:「我們清帝苑招收雜役的童子和侍女,最多只會留你們。十年,若是不努力,走的更早。我想送你們來的長輩也會提點你們,只要在青帝苑留多一年,便有機會學多一些本事,這些本事恐怕要比你們在原來的門派強的多。」

  楊墨如緩微一頓,似是也不願意再多廢話,說了這幾句就轉入了正題,纖瘦的玉手連指,把幾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相貌也平庸的點了出來,喝令那些青衣童子立刻送走。然後才說道:「本門的侍者分為三等,分別為蒼松,翠竹,寒梅,爾等有練氣胎動以上者,可前進一步!」

  焦飛聞言便往前邁了一步,他左右環顧,見能跟自己一起出來的不過。十餘人。楊墨如眼神在他身上微微一頓,似是有些意外,微微頓首說道:「這些人便為蒼松侍者,那些不能煉氣胎動的就有燕精兒你帶著在這裡悉心調教,然後分去各處做雜役。」

  楊幕如伸手一招,一股絕大的力量籠罩了下來,頓時把焦飛這。十幾人籠罩了起來,一起拔空飛行,晃眼就到了另外一處樓閣。楊墨如才一降落,就有七八個綠衫童兒迎了出來,她嬌笑一聲道:「現在各處就來領人了麼?幾位師兄師姐,師弟師秣倒也忒性急。」

  有個綠衫的女童聞言笑道:「頭幾次我們家玉姑娘都沒撈到人手,這一次楊師伯可要給我們家小姐留一個能幹活的。」楊墨如笑了一笑,伸手一指道:「這次人可比前幾次多,我送玉師妹兩個,隨便你挑便是!」

  焦飛看了這個場面,心裡暗道:「這要是被人挑上,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命運如何!青帝苑裡這麼大,誰知道方玉兔在什麼地方住?」

  楊墨如衝著他把手一招,焦飛眼色伶俐,忙走了過去,還未及開言。楊墨如已經和顏悅色的問道:「看你有幾分修道人氣質,是來自哪一家派?」

  焦飛恭謹的答道:「弟子來自靈羽派,名叫秦濤」

  「哦!不知你修煉的如何?到了煉氣第幾層境界?」

  焦飛低眉垂首的答道:「如今已經是煉氣第四層凝煞的境界,只是沒有合適的心法,不敢煉罡!」

  楊墨如驚奇道:「你可莫要說謊,修為須瞞不過人去!」

  焦飛把手掌一張,無數朵桃花頓時在掌心竄了出來,朵朵流轉,看起來好看異常,楊墨如感受到了桃花煞氣,雖然不知道這種邪門煞氣的由來,但是煉氣第四層的修為,是實打實不能做假的。

  「這種修為,做個侍者卻是可惜了……」

  楊墨如沉吟了一下,卻是沒有接口,只是對焦飛笑道:「本門於三等侍者本有規定,只要修為夠了,便可提升品級。你比一等的寒梅侍者所需修為還高,自然便不用做三等的蒼松侍者了。

  我有個好去處推薦你,本門清極宮缺個灑掃的童子,不知你可願意去?」

  焦飛雖然不知清極宮是很麼地方,但楊墨如既然肯關照自己,想必不會太差,當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道:「弟子願意。、,

  楊墨如喜道:「那可便好,青極宮是幾位師叔,師伯開講道法的所在,本門三代弟子全都可以去聽講。雖然你不能旁聽,卻有許多機會接近本門中人,若是哪位師兄,師姐看上,收你做個徒兒,豈不是比做個童子要好。」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2:15
本帖最後由 sagar 於 2010-8-20 18:32 編輯

百四七 柳輕煙

  焦飛聽了亦是心中大真,暗忖道:「這個差事好,若是能夠常常見到青帝門下的那位九弟子方玉兔,我怎麼也要想方設法拉上關係。

  當下焦飛就滿腔歡喜的謝過了楊墨如。

  楊墨如喚了此處樓閣中的侍者,取了青帝苑的服色,給這些新來的童子,侍女換上。別人都是一身青色的衣衫,就只有焦飛分了一套雪白的,上面還有點點梅花,說不出的雅致。

  配合小仙童秦漁的一副好相貌,那些原來在此地等著領人的綠衫童兒,都看的妒忌有之,艷羨有之,心生親近者有之,就更別說那些和焦飛一樣,同為新來的人了。

  就連楊墨如都暗讚一聲道:「這個叫秦漁的童子,真是生的好看,就算是傳聞中道魔兩家的那些最有名聲的美男子,也未必就及得上他。我倒是見過姐妹間流傳的天河劍派徐慶的畫像,雖然果是英俊,似乎太過霸氣了些,不似這咋,秦漁這般溫柔可親。若是哪位師姐,師兄收了他,只怕然後我們青帝苑也會出一個修行界的美男子出來。把他們都比了下去。就是不知他的修道資質如何,且這秦漁已經凝煞,想要改修其他功法也難……」

  焦飛經歷過不少陣仗,倒是在眾人的眼光中也顯得落落大方,悄然站立,身上白袍輕卷,竟然自有一股不凡的氣質。

  二十幾個新來的蒼松侍者,轉眼就都被分派了去處,焦飛也領了一個腰牌,上面靈氣波動,正面是一支寒梅傲雪,下面還有「小秦漁」兩字,背面刻了一道符篆,有青極宮字樣。顯是專給這些童子,侍女表明身份之用。楊墨如把人送到這處雜役閣,已經盡了任務,略略呆了一會兒,就自飛走。焦飛等這些人,當然有雜役閣的侍者,一一送去該去的地方。那些青帝門下再傳弟子,三傳弟子挑揀走的,卻有那些綠衫童子帶走。

  眼看雜役閣中忙忙碌碌,直到了傍晚,才有一個提著燈籠的白衣女孩兒,來對焦飛說道:「秦漁你跟我來罷!」

  焦飛忙拱手問道:「不知姐姐如何稱呼,這就要去青極宮麼?」他見這個白衣女孩人忘塵中文網跟他一般服色,身上的白衫也有寒梅吐蕊,知道也是一等寒梅侍女,故而有些結交之意。日後他在青帝苑打探消息,自然不可能去問青帝的諸位弟子,也只有跟這些侍女,童子,侍者詢問,多拉近一些關係,打聽各路消息也方便些。

  尤其是這位女孩兒,身份比那些曹衣的蒼松童子都高些,自然也會多知道一些青帝苑的事兒。

  不過這個寒梅侍女似乎對焦飛不大有好感,輕哼一聲道:「忒多廢話,送你去了青極宮,我還有其他的事兒做,快些跟我走罷!」

  焦飛也不言語,跟著這位白衣女孩兒,晃眼繞過了幾處宮殿。這個女孩兒一就是煉氣第三層感應的修為,足下如行雲流水,小手中的燈籠不偏不倚,也不搖晃,就像是在水面上滑行一般。她走了一半的路程,這才忽然想道:「怎麼背後也不聞腳步聲?莫不是我的身法太快,秦漁他沒有跟上來?我這一套身法可是御劍術入門,看似走的不快,卻是比奔馬還要快。

  弄丟了他也就罷了,就怕他亂闖一氣,弄出什麼禍事來,牽連我也受責罰。」

  這個女孩兒回頭一望,卻氣的險些小胸脯都炸了,焦飛足下桃花朵朵,離地不過尺許,意甚悠閒,卻是正使出了六欲桃花劫中的駕風法術,正自隨後跟隨。

  「你這人……既然懂得駕風,還非要看我的笑話,讓我在前面亡命也似的奔跑,你太壞了!」

  這個女孩兒狠狠的跺了跺蓮足,顯得氣惱無比,剛才自覺身法又有進步,這幾步趕路的姿勢無可挑剔。現在卻懊惱自己非要展露什麼身法,被人當做小丑般看待。

  看著女孩兒嬌嗔,焦飛不禁莞爾,對方的年紀跟他相仿,焦飛自從出了家門修道,就再也沒有跟同齡人玩耍,逗趣的時候,倒也不覺得這個女孩兒忽然嗔怒,有什麼惹厭,轉到是覺得十分新鮮。焦飛輕輕一笑,先搜了一番小仙童秦漁的記憶,這才用最為冷傲的語氣說道:

  「你又不曾問我修為若何,難道我有駕風的本領,卻非要跟你一般用腳趕路麼點.。!」

  那女孩兒自覺被掃了顏面,面皮兒漲的通紅,就要跟焦飛理論。

  焦飛做了一個平生堪稱大膽,卻不符自身風格的舉動,他伸手挽起了這個寒梅侍女,足下桃花朵朵開放,托著兩人一路前行。

  焦飛心中暗道:「按照這咋…小仙童秦漁的記憶,我這個時候應該放出渾身的男子氣味來,這個女孩兒便會一時沉醉,芳心可可,從此為我虜獲。不過這個男子氣味是什麼東西,為何六欲桃花劫心法中也不見記載?要真氣轉哪一出竅穴,才能散發出來呢?總不可能是腳臭,雖然我沒什麼經驗,但從常理度之,此味也決不可能勾引女孩兒迷醉……」

  焦飛正煩惱間,但是那位寒梅侍女卻已經表現的跟小仙童秦漁的記憶中一點.。被他夾了起來,不但未有掙扎,反而輕輕依偎上來,狀甚受用。焦飛思忖了一會,也不大明白此何由來,還是按照小仙童秦漁中的記憶,冷冰冰的說道:「青極宮在哪個方向,你快些指路。」

  被焦飛抱在了懷中的女孩兒嬌軀微微一震,掙扎了一下,便即氣惱的說道:「一直往前,繞過了五方五色樓,再過了乾陽殿…………」焦飛按照懷中女孩兒指點,把速度提至最高,一派香風,桃花簇擁,不過片刻,就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宮殿前。這座宮殿建造的一座山峰之上,從上到下,整座建築和山峰融合成了一體,風格絕妙。

  「快不快把我放下,你自去青極宮報號便了!」

  焦飛把手一鬆,那咋,白衣女孩兒抬步就走,焦飛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淡淡道了聲謝,那咋…女孩兒氣的冷口亨一聲,也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走了。

  焦飛抬頭仰望,見這座青極宮果然巍峨,他從頭拾階而上,走到了第一重門戶,見到兩頭猛虎正在小憩,這兩頭猛虎一黑一白,皆比尋常猛虎要長大威猛的多。見到焦飛來,都連頭也不抬,只是酣睡。

  焦飛心中暗笑道:「果然是人養的老虎,野性全無,連人來了也不理。」

  他把新得的腰牌在兩頭猛虎眼前一亮,恭謹的說道:「弟子秦漁,前來青極宮執役,不知兩位神獸可否放小的過去?」焦飛連道三聲,這黑白兩頭猛虎也不理會,焦飛微微一笑,盡過了禮數,便自抬腿往裡走去。那兩頭猛虎也不阻攔,只是當他走進了這一重門戶,才有一聲虎吼喝道:「進去之後往左,去尋輕煙姐姐報號,她便會分配你活計!,焦飛忙回頭道了聲謝,那兩頭猛虎也不理會他,仍舊酣睡。焦飛果然依言,不曾去第二重門戶,往左拐去,走了幾條迴廊,見到一排十餘見廂房,焦飛提氣喝了一聲道:「新來的執役童子秦漁,前來青極宮報號。

  只聽得一件廂房的大門咿呀一聲打開,一個身穿月白衫子,上面也繡著朵朵寒梅傲雪的女孩兒走了出來,手遮涼棚,望了一眼,淡淡笑道:六卜女子柳輕煙,哪一位是秦漁公子?」

  焦飛見這個女孩兒,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忙應了一聲。柳輕煙笑了一笑道:「青極宮本來只有我一個人灑掃,多了秦漁公子,也可減輕不少的負擔。秦漁公子跟我來罷,這裡規矩不多,那些仙長往往數月才來開講一次,每次都極熱鬧,不過除了那幾日之外,這裡都沒有人來。做事也不甚多,只是要仔細點不可損壞了東西。「焦飛見這個女孩兒氣質跟自己見過的任何女孩兒都迥然不類,一言一行都極有規矩,心中暗忖道:「看來這青帝苑中倒也有趣,光是這些侍女,童子,侍者就各有來歷。不知那位青帝為何要佔據了這麼大的地方,非要這許多人看護。「焦飛心思靈巧,為人聰明,轉瞬就把青極宮的規矩聽了個仔細,都一一記在心底。柳輕煙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廂房裡住下,含笑道:

  「青極宮裡一切都要自己動手,吃喝用度都沒人來給。不過青極宮地方廣大,倒也什麼都不缺,從我們這裡往後,便有一片菜園,再過去不遠還有茶園,果園,這些東西不光是給我們吃的,還要採摘起來,封存庫房裡,方便諸位仙長取用。」

  焦飛唯唯諾諾,含糊應了,心道:「原來除了做灑掃的童子,還要做耕田的苦力,這青極宮如此辛苦,她一個小女兒家怎麼支撐下來的?」

  柳輕煙手腳勤快,幫焦飛把房間整理,還找出來一套被褥給他,焦飛忍不住問道:「柳輕煙姐姐,我們每日除了做事,不是聽說還有功法修煉麼?」

  柳輕煙笑了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青極宮後面有座書庫,書庫裡收集了許多各家各派功法,可任我們取閱。不過這些功法都是海外散修門派,還有不知哪裡得到的斷篇殘卷,不是青帝苑的嫡傳心法。你不可貪多蕪雜,不然修煉的時候,真氣犯衝起來極端危險。「焦飛想了一想,心中暗道:「這豈不是跟我天河劍派的通天峰一般?都是把一些不入流的功夫放在一起,只是我天河劍派規矩要嚴一些,不讓那些外門弟子隨意進去通天峰的書庫,也是怕有人胡亂修煉,自身受傷。這裡估計就只有我們兩個,便懶得設這些規矩。「柳輕煙問道:「秦漁公子想必是餓了,我這就幫你弄些吃食,然後便先休息了罷!,焦飛忙道了聲謝,說道:「不敢當輕煙姐姐公子之稱,以後便呼我秦漁,小秦,小漁都成!,點.。墨柳輕煙兩條眉毛彎彎,笑起來宛如月牙,讓人十分願意親近。她說道:「你叫我輕煙姐姐,我就教你小魚兒罷,我家鄉有個小弟,十分賴皮,我就是這麼叫他。」

  焦飛也不在意,笑道:「任憑輕煙姐姐如何呼喚,名字又不打緊,只是個稱呼罷了勺,焦飛見柳輕煙忙裡忙外,心底過意不去,也幫手做事兒。他在家時便時常幫父母做些家務,出門修道之後,更多時候是一個人獨處,這些日常的雜事兒,不做也是不成。因此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柳輕煙見他做事手腳輕快,不由得說道:「看小魚兒你,喊了一句,柳輕煙似乎覺得有趣兒,笑盈盈的道:「小魚兒你也像是做過事兒的,難道在家的時候,也常被父母喚去勞作麼?」

  焦飛微微愕然,不著痕跡的掩飾道:「我極小的時候,就離家修道,這些事情都是常做的!,柳輕煙微微笑道:「我倒是覺得你家世應該不錯,不像是那種修道之士,到像是個富家公子。」說到這裡,也不知這女孩兒想到了什麼,掩口吃吃輕笑,本來頗為端方的大家閨秀模樣,又多了幾分頑皮。

  焦飛暗暗吃驚,心裡道:「那個小仙童秦漁可不是大戶人家出身?

  記得他的家裡還是數代的書香門第,只是為桃花教的人擄去,這才做了邪教弟子。這些小地方我不曾注意,今後千萬要小心,莫要漏了馬腳。」

  不旋踵,柳輕煙已經弄好了吃的,焦飛請了兩次,柳輕煙便在他的房中一起用了晚膳。兩人脾氣都柔和,倒也言談相投,正說話間,忽然天上飛下一道白光,柳輕煙忙把手一招,見是一封畫了符策的書信。她匆匆拆閱了一看,就哥焦飛說道:「看來小魚兒你來的巧,明天是四仙長原天衣開講長生訣,許多三代,四代的小仙長都來聽講,要忙上好幾日了。你才來便不得清閒,可別惹惱那些來聽講的小仙長,明天多機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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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八 栽贓陷害,王八道袍

  焦飛聽得喜到心翻,暗道一聲:「正愁不知如何接近青帝門不,沒想到就有機會!明天定要好生表現一番。」

  待柳輕煙告辭去後,焦飛就把那六口飛鉤取了出來。小仙童秦濤也有凝煞的修為,煉氣第三層感應境界,便能駐劍百步,煉氣第四層自然更加不在話下。焦飛把運氣桃花煞,把這六口飛鉤祭煉了一番,他不知這六口飛鉤內材著何種禁制,用的便是桃花教的手法。

  這般祭煉,等若在原本禁制上加了一重禁制,只要碰到原主人,就會被輕易召回。不過焦飛本來也不在意這六口飛鉤,只是想憑著這六口飛鉤作為進身之階,徹底祭煉了轉不大好。

  一夜光景,焦飛已經把這六口飛鉤祭煉純熟,想要應敵是不大成,想要應祟卻儘夠了。

  第。天焦飛抖擻精神和柳輕煙一起,在清極宮門口迎迫來聽講的青帝苑三代、四代弟子。這些青帝的再傳,三傳弟子法力有高有低,不過修為最高也就煉氣第五層,大多數還是在煉氣入竅那一關,未能過的了煉氣第三層感應。

  東極清帝座下共有三十六名弟子,只是他成道數千年,座下弟子除了三個煉就元神的一直跟隨在他身邊,其他的弟子都是後來收的,也不知換了幾茬。清帝根本不管這些徒孫,任憑門下弟子收去,故而這才顯得有些良莠不齊。

  青帝炎中,東極青帝的再傳弟子幾乎有數百人,三傳弟子就超過了千人,甚至有些純是因為長輩和清帝門下哪位弟子有日這才被收錄了門下,修為連某些侍者都不如,也沒見有什麼前途。這些人算是閒養在青帝苑中,過上半世的神仙日子,逍遙閣幾十年便罷。

  焦飛見了那些三代四代弟子,個個都趾高氣昂,前采聽講都十分興奮,雖然臉上掛著一副笑容,心底著實瞧不起。

  像旁門九大散仙這樣的人物,只要是個修道之輩,就多有耳聞,焦飛聽說東極清帝仗以成道的一套法訣,名曰太乙真訣!乃是於佛道魔三家之外,別開闢的一條蹊徑,威名猶在天河劍派的三法四訣之上。那長生訣焦飛倒也聽說過,不過是道門的一個頗有名氣的門派,流傳出來的道術,比太乙真訣遜色了七八籌都是有的。

  這些青帝苑中弟子,連道訣高低都看不出來,只道有的傳接,便是不傳之秘,興高彩烈,前來聽講。

  卻不知他們的長輩,就根本沒覺得他們能夠證道長生,只是弄些。三流的道法在糊弄人。

  待得日近午時,天空上一道極強烈的光華落下,正是東極清帝的四弟子原天衣,這位青帝門下弟子,也是三十六弟子中的秀出之輩,雖然也未煉就元神,卻已經奠定了道基,煉氣到了第七層的火候。焦飛被他一看,登時心中惴惴,不過原天衣似也沒看出來焦飛的真面目,也不理這門口的一對童男童女,逕自上了青極宮最高處的那座講經大殿。

  焦飛和柳輕煙是沒資格前去聽講的,他們只能門川準備茶水,果品,隨時候著,等待召喚。

  原天衣這一開講,就是三日,焦飛和柳輕煙都身懷道術,幾日不眠不休,也只算是等閒事爾。每次被傳喚進去,焦飛偶然聽了三言兩句,也不覺得有什麼奧妙。待得原天衣罷了講,讓諸位弟子盡情開言,討教修行上的難題,焦飛和柳輕煙也被叫進去遞送茶水。

  焦飛暗自忖道:「是該我展露本領,讓原天衣關注了。只是怎麼才能找個合適的機會哩?」

  焦飛正在琢磨如何見機行事,卻見有個四代弟子,吃了他送上的果品,就把皮核亂扔,心道:「就拿你開個刀罷!」他伸手虛空一抓,那個四代弟子扔的果皮,果核就憑空飛了起來,被焦飛用準備好的垃圾布袋一兜,全數收了進去。

  他這一手用上了煉氣第三層的能耐,又故意在讓那團雜物在空中稍稍停了片刻,大殿中前來聽講的有七八百人,到有一大半注意到了焦飛的舉動。那個四代弟子惱怒之極,大喝道:「沒見你家小老爺在聽講?你這個雜役居然也敢搗亂!」

  原天衣幃然不悅,喝道:「下方是誰在喧嘩!」

  那個四代弟子立刻大叫道:「是那個灑掃的童子,亂扔東西,都把果核丟到我頭上了。」

  原天衣往下一望,有些和顏悅色的說道:「原來是黃師侄孫,你也不要再喧嘩了。那位童子,你與我過來」他對焦飛就換了一副冷冷的容貌,焦飛暗道一聲糟接,暗忖道:「看來這青帝門下品流複雜,居然把這廢物也看的如此之重。我豈不是要挨罰了?」

  原天衣把目光微微一垂,本道焦飛定然會惶恐之極,跪下求饒,卻見到這個俊美的不似凡間之人的少年,從人群中緩步而過,然後拱手一禮,並不做聲,也不辯駁。心裡便是一奇,冷然喝問道「你為何膽大包天,攪擾我傳投道法。」

  焦飛一揖到地,漫聲道:「秦濤不曾攪擾原仙長講授仙法。」

  原天衣喝道:「你還敢狡辯?連黃師侄孫都指摘你了!」

  焦飛一笑道:「秦濤有物證在手,敢情原仙長一觀」

  焦飛自那個垃圾布袋中掏出了一團白紙,遞給了原天衣,原天衣伸手一招,把這團白紙攝到了手中,看了一眼,勃然大怒,伸手一指那位黃師侄孫,喝道:「你不認真聽講,居然給我胡亂塗畫。秦濤把他給我扯下去,打上三十皮鞭,以微傚尤!」焦飛躬身應了,聲,走過去把那位「黃師侄孫」拎著衣領一扯,當場就倒拖了下去。

  在座眾人見到焦飛輕易就擺佈了這位同門,都有些驚訝,那位「黃師侄孫、」雖然也不算成器,但也有煉氣入竅的修為,身上還有一件師父賜下的法器,在焦飛手下居然毫無抗手。就連原天衣也心中詫異道:「怎麼這個童子修為如此不俗,比下面這些三四代弟子的大多數都要強的多了。」

  焦飛把那位「黃師侄孫,拖到講經大殿州,低聲喝道:「你若是叫的淒慘些,我就稍稍輕些,你若是叫的不夠力,我就加重些。三十皮鞭,你自己記數!」

  焦飛從旁邊扯過一根樹枝,還未揚起,那位「黃師侄孫、」就已經叫的驚天動地,他生怕焦飛賴賬。每一記都大聲吼叫,活似上一鞭被焦飛抽的快要嚥氣了,再一鞭又從十八重冥獄抽丁回來一般。

  晃眼三十鞭抽過,那個「黃師侄孫、」倒是不曾受傷,只是氣的哼哼,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音對焦飛說道:「秦濤,你等著,我回頭就要你好看!」

  焦飛笑了一笑,劈頭蓋臉就加了一鞭子,這一鞭子下去「黃師侄孫」連叫不曾叫,就把抽的昏死了過去。焦飛也不理這人,自去向原天衣覆命,原天衣兀自有些氣哼多哼當的,也不開講長生訣了,吩咐一聲散了大會,縱起遁光走了不提。那些前來聽講的三四代弟子,也三三兩兩的結伴散去。連那個姓黃的四代弟子也被人扛走,至於是被同門扛回去救醒,還是被有仇怨的扛走,趁著昏迷再狠揍一次,焦飛就不曉得了。

  眼看眾人散去,柳輕煙好奇的問道:「那位姓黃的四代弟子,長輩可是清帝座下的三十六真傳弟子,平素頗得這些長輩寵愛的。…小魚兒你剛才給原仙長看了什麼東西,為何他立刻就暴怒了?還叫你打了他三十皮鞭!」

  焦飛笑了笑道:「只是一些圖畫,幾行文字罷了!」

  貝焦飛就不肯說,柳輕煙雖然好奇倒也不多問了。

  當天無話,焦飛在做完了雜事之後,回去自家的房中,輕輕運轉法力,先進了上元八景符中,見到白雲仙就含笑到了聲謝!白雲仙亦是有些忍俊不禁,低聲道:「沒想到主公也如此黠促,居然讓我畫了原天衣的模樣,還穿了件王八道袍,被那個姓黃的一劍穿心。相信看了那張東西,原天衣便是再想偏袒,也要冒火!」

  焦飛對白天的事兒轉不甚在意,黃姓弟子對他來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今日雖然給原天衣留下了些印象,卻也沒有拉近什麼關係,倒是讓焦飛有些失望。

  他看著仍日在閉目打坐修煉的銅無心,心頭歎了口氣道:「也不知無心是時候才能出關,上一次大戰祖神荼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動靜,看來這凝丹乃是一大難關,不知我日後能不能過得去這一關!」

  金曦境中現在只住著蛤十一,白雲仙和銅無心,見到焦飛有些不快,蛤十一在旁說道:「主公若是憂愁不能凝丹,可以殺些妖怪來取丹服下,就算一粒不成,吃多了辛晚凝丹。」

  焦飛不由得笑道:「蛤十一你當是炒豆子,吃多了別人的內丹,只會真氣雜亂,就算丹成也不會上品。」

  說到這裡,焦飛看了一眼白雲仙道:「你跟隨我已經甚久,我到要問你一聲,我手中有幾粒滅殺其他修道之士,奪來的內丹。我自己是不用的,你若是著急不能凝出內丹,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粒。」

  白雲仙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要借助這方法凝丹,若是公子垂憐,倒是傳授我些道法,白雲仙更加感激不盡。」

  焦飛微微奇道:「白雲仙你繼承的是上古散仙尚榮的道統,一身清風罡煞也算是極為奇妙。換了別家道法,只怕未必有你原修的更容易罷!」

  白雲仙俯身在地,對焦飛說道:「白雲仙想求公子把心魔大咒傳授!」

  焦飛訝異道:「你為何要學著邪門道法?心魔大咒幾乎不可能成道,雖然修煉起采進境奇速,但到了最後一關,難免心神為咒靈所奪,神魂盡喪。祖神荼便是個例子。」

  白雲仙仍然不肯起來,語氣堅定的說道:「主公說的話,白雲仙盡知,只是我現在所修的清風道法,已經不可能再有多大的進境。最多也就是丹成而已,但那一步有多難,白雲仙心中自知。要是換了其他的道法,縱然主公肯傳授,白雲仙捨棄如今的一身修為,也不可能修煉的比清風道法更高明,這心魔大咒,已經是白雲仙唯一的選擇!」

  焦飛還待再勸,說道:「就算你今生修道不成,轉世之後未必就沒有機會,這心魔大咒一旦修煉不成,那可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比身死道消更要恐怖的多。」

  白雲仙淒婉的笑道:「公子何必哄我?若是轉世之後,便能從頭來過,古往今來為何那多修道之人都不曾選這一條路?無非一死而已,白雲仙已經下定了決心,還望公子成全。」

  焦飛再歎了口氣,說道:「如此我也不再勸你,只是心魔大咒共有七道,絕無兼修的可能,你要修習哪一道?」白雲仙毫不遲疑的說道:「我和蛤十一為祖神荼所困時,聽他說過幾次,只有金剛王咒才最有可能成就正果,白雲仙就要修習此咒!」

  焦飛有些臉顧的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金剛王咒才算是真正的心魔大咒,為七部心魔大咒中最為精華,最為邪門,也最有可能成就正果。其他的六道都算是從心魔大咒中衍生出來的道術,故而這道金剛王咒,又喚作無上心魔咒。這部大咒亦正亦邪,可以化作金剛心,斬破一切執念,成道成聖成佛,亦可沉淪苦海,成妖成邪成魔,只有破除心魔,才能鑄就金身。」

  焦飛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這金剛王咒亦最是難修,連祖神荼都不敢把自身合了這道大咒,只敢去合幽冥火咒。

  你真的相好了麼?」

  白雲仙說道:「我已經想好,便是要選修此咒。」

  焦飛頓了一頓,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勸阻你了。我六陽封神幡上的金剛王咒已經不能取出,你只能自己聚煉怨靈,花苦功煉就…………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2 23:05
百四九 符兵·黃巾力士

  只不過,殺人收魄這種事兒太傷天和,我送你一些很特別的東西祭煉怨靈吧!」

  焦飛也不用捏訣做法,就有數百名赤身裸體的少年橫空出世,這些少年皆英俊無匹,身上的真氣波動,張弛有度,都是煉氣胎動的修為。

  焦飛把一聲清喝,頭上現了六陽封神幡,法力驟然提升到內丹大成的境界,心魔大咒發出,頓時把這些少年盡數碾為奇粉,化成了一團忽而金光燦爛,忽而黑氣如墨的光氣。焦飛隨手擲給白雲仙道:「算是這次你幫我畫了那剎圖的獎勵,只要你依法祭煉,最多不過數月就能把這一團怨靈轉為咒靈。這些少年來歷奇異,在你最後祭煉無上心魔的時候,說不定能安然度過,不過這個機會也就是從萬分之一的可能,提到千分之一罷子。」

  焦飛動手的快,白雲仙並未看到那些少年的真切面目,若是她能夠看到這些少年,皆貌似焦飛,心內一定會更加震驚。接過了團不住翻滾變化的怨靈,白雲仙感激無以,低聲說道:「賤妾從今後,願為公子敞開心扉,心甘情願做焦家良婦。」

  焦飛微笑不語,他是絕不會放白雲仙走的,至於收為妾室,那還要押後再說。這位少年扭頭再看了一眼銅無心,這才出了上q八景符。

  第。日,熟飛起身,卻見柳輕煙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衫,不再是寒梅侍女的打扮,正自收拾了一個提籃,在等他出來。

  焦飛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輕煙姐姐怎麼換了衣衫?今日這副打扮是要去哪裡交遊麼?」

  柳輕煙盈盈」笑道:「本門給侍女的衫子雖然好看,卻不大實用,幹活的時候我都是不穿的。你起來正好,快跟我去菜園中摘些菜回來,這邊已經沒有存貨了。」

  焦飛聽說去幹活,心底頗有山分不甘願,但思及自家的身份,也只能曼聲應了,跟隨柳輕煙往後山走去。這青極宮共分九重門戶,第一重之內亦有十餘間樓閣,數十處院落,七八處花園,池塘,甚至還有一條河流從山頂上曲曲折折流波下來,穿過九重宮室。

  焦飛跟著柳輕煙一路漫步而行,這才感歎青極宮的廣大,暗忖道:「海外散仙果然跟中土道門不同,我們天河劍派就簡樸許多,雖然也佔據了金鰲島,但是卻沒這許多宮室。這座青極宮還是青帝苑數千座宮殿中的一座,就有這般廣大,仙家法術果然比人間帝王發動數十萬民夫要強過了千百倍,建造一座這樣的宮殿,前者不過是閒時遊戲,後者就有可能亡國失位。」

  柳輕煙帶了焦飛,到了後面的菜園中,焦飛就見到這位寒梅侍女從隨身的提籃中,捏出來十多張黃色絹帕,往空一拋,口中唸唸有詞,這些黃色絹帕頓時化為十多名一丈四五,體魄雄健的力士,柳輕煙把手一指,喝道「快把把菜園中翻土捉蟲,澆上泉水,然後把…幾種菜蔬給我每樣選取最鮮嫩摘些來。」

  焦飛在旁看的目瞪口呆,縱然他也是道門弟子,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法術,柳輕煙見他這副模樣,才抿嘴輕笑道:「看你剛才的樣子是不是以為我要叫你來勞作?要是真要自己動手,清極宮這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

  焦飛忙說道:「輕煙姐姐,這些力士是怎麼回事兒?我也是修道有年,卻從不曾聽聞這種道兵!」

  柳輕煙略有些得意的說道:「你沒聽過也不稀奇,我跟你說,這就是道家三兵之一的符兵,和平常你聽過道門謄兵,還有道門法兵同列。只有我們清帝苑才懂得這法術,乃是東極清帝的獨門秘術。」

  「道門三兵?我只聽說過道門舉兵,大家說起道兵,就都會想到那些被豢養的妖怪兵將,怎麼還有個道門三兵之說?」

  焦飛心中甚是震驚,他確實從未聽聞道兵中,除了拳兵之外,還有符兵,法兵之說。心中之震撼,當真難以描述,故而問的也急促。柳輕煙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得笑道:「看你乖巧的份上,叫了這麼多聲輕煙姐姐,我就教你個乖。」

  「符兵只有我們青帝苑才懂得煉製。雖然我們東極青帝乃是旁門,但是道家的」十三道天府真符卻有五道是我們青帝苑的獨門秘傳,這五道天府真符,就是我們青帝苑的五大符兵。據說這五道天府真符連元神級數的大高手都不敢輕視,只從未有過元神高手來犯清帝苑,我也沒見過青帝他老人家出手,所以啦,這件事兒…」

  焦飛輕笑一聲,他沒有想到,氣質高華,宛如大家閨秀一般的柳輕煙也會頑皮,不過聽了這符兵的來歷,他更是心癢難搔,忙又問道:「輕煙姐姐,那咱們青帝苑的五道符兵,都是那五道,你快說給我聽,讓我也長個見識。」

  柳輕煙看著那些力士勞作,笑道:「我知道就只有兩道,一道是青帝老人家的護身符兵,五方五帝符還有一道就是本門弟子侍者,侍女都有機會修習的五行力士符。

  我現在用的就是五行力士符中的黃巾力士符,用來幹活力氣最大了。」

  焦飛驚喜道:「難道我們也可以修習麼?」

  柳輕煙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功力有限,製作的符兵當然不能跟清帝他老人家相比了。我這個十三張黃巾力士符,每一張都耗去了我一年的功力。而且只有煉氣第一層胎動的修為,除了力氣比常人稍微大些,能夠幹些粗活,是不能跟人鬥法爭持的。」

  焦飛微微一想,暗忖道:「除非那些煉就元神之輩,能耗費幾十年功力來繪製這種符兵,讓我耗費一天的功力,也是不肯做的。這符兵的法門倒是可以一學,只是繪製這黃巾力士符卻要思量。」

  他聽了一回,就知道這符兵之法,他用不上。除非有人送他一堆符兵,自己去繪製,卻是得不償失。就立刻轉口問道:「那輕煙姐姐,法兵又是怎麼回事兒?」

  柳輕煙說道:「這便是我也不甚清楚了,只是偶爾聽本門的仙長提起過,似乎這法兵乃是元神級數以上的高人,才有的一種手段。不拘是道門的豢兵,還是符兵,都是毀一個就少一個,最多用來佈陣,極少用來直接戰鬥。法兵卻可以源源不絕,隨滅隨生,可以驅使丁跟人正面拚鬥,不懼消耗!」

  焦飛聽了柳輕煙的話,心頭驚訝,真是再也難描述。符兵也還罷了,法兵卻讓他想起了陰陽葫蘆。

  「如此說來,陰陽葫蘆豈不就是這般的法器?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來陰陽道兵,也不怕被人殺死,殺死多少,就製造多少便是。」

  焦飛得了柳輕煙一席話,呆呆的思索半晌。柳輕煙本來就見他似乎冷冷的,雖然言談有禮,卻天生一股傲然之氣,並不容易接近,這才瞞了他幾日,到了今日才給他說起黃巾力士符兵的事情。見他這般反應,轉到有些小小得意。小心眼裡暗忖道:「看你一副冷冰冰,不大愛理人的樣子,雖然口口聲聲叫我輕煙姐姐,但是也有許多冷淡,待會看你來不來問我如何煉製黃巾力士符。」

  焦飛思懸良久,這才輕輕吐了口氣,捏了天河正法,把道心恢復純…淨,暗忖道:「不拘是符兵也好,法兵也罷,都跟長生無關。我現在去思索這些,不免亂了方寸。倒是趁著這個機會,問柳輕煙一些關於青帝的九弟子方玉免、還有廣寒仙子的事情。異些想辦法把冰魄寒光的心法奪取到手才是正經!」

  想到這裡,焦飛清咳一聲,向柳輕煙謝道:「還要多謝輕煙姐姐跟我說起這些,讓秦濤頗有茅塞頓開之慨!也不瞞姐姐說,我來青帝苑做雜役,便是希翼有朝一日能拜在某位仙長門下,參悟長生正果。輕煙姐姐來清帝苑日久,想必能知道許多事情,不知哪位清帝苑中的仙長,比較容易說話?」

  柳輕煙聽得焦飛開口,卻不是說起黃巾力士符的事兒,不由得一愣,但還是笑著回答道:「原來小魚兒你有如此雄心,我不知道哪位仙長比較好說話,卻知道你想要學得長生之法,只有三個人、,不是四個人才有如此本事教你,其他人連自己都不能長生,你就算拜師有什麼用?」

  焦飛訝異道:「輕煙姐姐為何如此說法?」

  柳輕煙說道:「青帝門下三十六位弟子,只有三人能夠煉就q,神,便是大弟子羅神宵、,九弟子方玉兔,還有最末孫履真!加上青帝他老人家本人,不恰是四個?清帝苑中三代弟子,但凡能夠突破連起第六層的,只要三十六弟中有空缺,就會被選拔上去。三代的那些仙長幾乎沒什麼人能得青帝真傳,。代的諸位仙長,恐怕除了羅神宵,方玉、兔,孫履真三位,別人也不敢傳授清帝門中真傳法術給弟子。」

  焦飛聽了,心頭大為驚訝,不過一想到來青極宮聽講的那些三代四代弟子,心中暗道:「這倒也不算稀奇,那些三代四代弟子,果然沒有幾個比較成器。看來青帝也不是要傳授徒弟,只是個自管自逍遙。但是他非要收三十六名弟子」焦飛腦海一轉,心裡就冷冷笑一聲,揣摩道:「只怕他是想要把這些弟子當做道兵乘使用,只要這般慢慢挑揀下去,不管幾千年,幾萬年遲早能湊齊三十六個煉就元神的弟子,那時候他便是天下第一人了。

  只是這般計算,好到是好,就是不知要等待到什麼年月去。」

  焦飛把心思轉來轉去,也沒有想出該如何去接近方玉危的主意,上次原天衣來開講,他也沒有來得及搭上那條線頭。那不是他不夠努力,只是當時做到那個地步,已經是極限,畢竟這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焦飛跟柳輕煙又聊了幾句,黃巾力士已經把事情做好,兩人這就收拾東西,又返回了住處。

  焦飛不提五行力士符的事兒,柳輕煙卻不能不提,見焦飛,直也無動問此事的意思,這才有些嬌嗔的說道:「你今天見了我的黃巾力士符,感覺如何?」焦飛有些愕然的說道:「這符兵當然絕妙?」柳輕煙有些期待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想學一學?」

  焦飛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五行力士符如此奇妙,我當然是想學的,過些日子,我便來向輕煙姐姐請教。」他今日在柳輕煙處問出來許多青帝苑的事情,正在心中思忖,該想個什麼法子跟方玉兔相識,並且通過這位青帝門下的九弟子,去和廣寒仙子拉扯上關係。當然對五行力士符的興趣就不大了,畢竟此物威力雖然不小,卻也比不過他手巾的另外一道天府真符,上元八景符。何況祭煉符器要消耗功力,他哪裡肯做?

  柳輕煙見焦飛就要回房去,這才一頓足叫道:「你當這符法是想學就學,想不學就不學的麼?青極宮裡裡外外都是我在張羅,你不學五行力士符,難道多了一個人,活還要我一個人來幹?」

  焦飛正不知柳輕煙為何忽然有些生氣,聽到這一句,才啞然失笑道:「輕煙姐姐,是秦濤錯了。我也只是有些心事,才有些懶散,沒有深想。」見到焦飛道謝,柳輕煙還是有些惱怒,焦飛心不在焉,倒也忘記了按照小仙童秦濤的記憶,在這個時候哄上一哄,輕易錯過了這個大好機會。

  若是他這個時候能夠多跟柳輕姆說幾句話,說不定立刻就能拉近兩人關係,只是焦飛計不及此,只是傻乎乎的等著柳輕煙傳授他法術。

  柳輕煙看焦飛連請他到房中小坐的意思也無,更是氣惱,匆匆傳了五行力士符,就扭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心中還暗暗罵道:「好你個小,魚兒,果然我沒看錯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鳥人!」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3 20:38
百五十 五行力士符

滿室漆黑,只有一道精白光華,筆直如線,從一個面皮淡黃的少年眉心射出。

    這道白線卻不是什麼法器,也不是什麼法術,而是一條幼細的白龍,身子被一股無名的力道扯成一條直線,背上的鬃毛,四爪都服服帖帖的緊靠在背腹上。在略上方,還有一條黑龍,亦是具體而微,只有手指頭粗細,但是鬚髮皆張,龍睛中散發蕩漾水霧,顯示出了極端威猛的姿態。正是這條小黑龍施展了法力,把那一條幼細的白龍扯的筆直。那個面皮淡黃的少年,忽然一聲清喝,這根白線忽然斷做了一十三節。

    這個淡黃面皮的少年正是焦飛,他正在祭煉白金力士符。

    白龍精煞的諸多記憶都已經為焦飛消化吸收,但是原本那條白龍臨死之際的不屈意念焦飛卻無法煉化。焦飛本來也沒覺得這股意念有什麼用途。但是柳輕煙傳授了他五行力士符之後,那條白龍剩下的最後一絲意志,便給焦飛想到了正好用來祭煉白金力士。

    五行力士符共是五道,分為黃巾力士符,白金力士符,青木力士符,黑水力士符,赤精力士符。那條死去了不知幾多年的白龍,正好是秉承西方五金精氣而生,這條古時白龍最後的一絲意念,被運煉為絲,用來繪製白金力士符最為合適。

    「咄!」

    焦飛一聲清喝,背後隱約浮現了三十赤身**的少年,那是他陰陽葫蘆裡又積聚了一些靈氣,新製造了三個陰陽道兵。

    真龍精煞只剩下了一縷意念,本來就是最合祭煉法器之用,可以讓法器滋生靈性,壓制原本的禁制。當初那位「李師兄」就是想用真龍精煞洗練一件法器真龍剪。只是真龍精煞本身並無絲毫法力,焦飛又不想耗費自身的法力…自然就拿這些陰陽道兵來做消耗。

    「去吧!」

    焦飛把法訣一捏,三名新誕生的陰陽道兵一起飛撲出去,陰陽葫蘆吸攝了焦飛的葫蘆劍訣的修為,這些陰陽道兵身上都是葫蘆劍訣第一層煉氣胎動的修為,全部裝化為修為之後,也相當於現在焦飛三年,甚至五年的苦功了。

    這股葫蘆劍訣的法力和白龍精煞最後剩下的一絲不屈意念相合,頓時產生了奇妙無比的變化,順著焦飛的手勢,憑空組成了一十三道「符陣」!這一十三道符陣每一座都是一模一樣,都是由三千餘枚符篆構成,結構之複雜,千絲萬縷,看的人眼花,焦飛也是試演了十餘日,才能一絲不錯的布現出來。

    「好!不過這白金力亡符分作三層,我才完成一層,未免浪費了這這些東西。」

    焦飛自覺還行有餘力,便把一十三節白龍精煞所化的白線繼續拉伸,眨眼間第。層符陣亦繪製了出來,第2層符陣有五千餘枚符篆,比第一層符陣整整多了幾近一倍。焦飛把這時才略覺功力有些不濟,忙把六陽封神幡一抖,分出了數百陰魂,攝入了陰陽葫蘆中,不旋踵又有五個陰陽道兵衝出了陰陽造化池。把這五個陰陽道兵一起投入了符陣之中,焦飛法訣不肯有絲毫停頓,一晃眼第。層符陣又告完成。

    以焦飛凝煞境界的修為,繪製這白金力士符並不為難,只是他不肯消耗功力罷了。

    第三層符陣比頭兩層加起來都要複雜,總共有一萬餘枚符篆,焦飛又從六陽封神幡上分出了兩三千陰魂,投入了陰陽葫蘆,這般祭煉的手法,也只有焦飛才用的起,換作同樣是凝煞大成道門子弟,只要祭煉一頭白金力士,全身修為只怕就要退回煉氣第一層了。

    待得第三層符陣也奈煉完成,焦飛把法術一收,一十三張泛著金屬光澤的精白符紙落了下來,焦飛收了這枚白金力士符,心道:「這一次閉關祭煉此物,居然花去了。十餘日,比我想像的要久的多了。只是光這三層符陣,還遠談不上位列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我就不信這五行力士符只有這三層符陣。」

    「五行力士符的種子符篆也只有一百零八枚,除了祭煉的手法不一樣,白金力士和黃巾力士,赤精力士,青木力士,黑水力士都沒什麼不司。頭三層符陣中許多符篆都是重複的,我若是肯花精力,說不定也能自行參詳也能推算出第四層符陣來,就是沒有那麼多時間罷了。只是這五行力士符越往上越複雜,就算我能參悟出來第四層怕也要幾年光陰,再往上推演只怕花費的精力跟時間,每一層都要翻倍,若不是有長身不老的本事也罷,反正這白金力士只是幹活的,祭煉到這一層已經足夠。」

    焦飛也懶得試演這新祭煉成的白金力士,收了材禁的法術,閉關了。十餘日之後,首次離開了自己的房旬。他實是不曾做慣雜役,站在房前一炷香的時間,居然想不出來該幹些什麼,這才不得不去敲柳輕煙的房門?說來也怪,他敲了好久,也不聞裡面有回應。

    焦飛想了一想道:「既然她都不在,我乾脆躲懶好了。反正這青極宮除了每幾個月開講,是沒什麼人來的,這些雜活多幹一些,少幹一些有什麼打緊?有這個功夫,我不如去把黑水真法多修煉幾分。」

    焦飛可非是什麼忠勤老實之輩,他混入青帝苑的目的,也非是做一個合格的雜役。自從吸收了真龍煞之後,焦飛亦曾盤算過,若是自己能夠把黑水真法修至第五層真龍蛻變,變可壽至萬載,求問長生也可從容許多。只是那時候苦無人指點,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著手修煉第三層以後的黑水真法。再後來,他親眼見獨角雷兄被人圍殺,也就對這條路子不再抱有太多指望。

    他能夠修成黑水真法第五層真龍蛻變,黑龍分身壽有萬載,但是卻架不住那些不得長生,指望靠奪舍延壽的各派狠人,強人來爭奪。而且黑龍分身還有一樣不妙,此身此軀全數為玄冥真水化生,再也修煉不得別種道法,他天河正法的修為

    轉移不到黑龍分身之上,一元重水和玄冥真水雖然同為水系真氣,卻格格不入,不能兼容。

    饒是如此,畢竟這也是今後手,加之黑水真法有輔助,天河正法修持也要容易些,焦飛現在凝煞大成,煉罡無路,也只有黑水真法可修煉。

    焦飛正要回房去繼續修煉,忽然心頭警醒,抬眼望時,只見一道通光明黃如黃昏暖陽,從天上一瀉落下。遁光中是一個身材高瘦,面目陰鷙的男子,看起來歲數也不大,見到焦飛卻老氣橫秋的喝道:「柳輕煙怎麼不在,快些去把她叫出來!」

    焦飛一禮到地,溫和答道「她去了後山灑掃,我這就去幫您叫來!」

    那個男子冷哼一聲道:「叫她好生梳洗打扮一些,李師叔今天有貴客,缺了歌舞的美婢,如是差了些,仔細你的皮肉!」

    焦飛含笑應了一聲,轉頭就往後山走去。他根本不知柳輕煙去了何處,還想幫她遮掩一番,待得聽說是要讓柳輕煙去充什麼歌姬,就連這份心思也省下了。

    「左右不過就是個廢物,諒他的長輩也高明不到哪裡去,這種隨意抽調其他宮院的侍者的事兒,本來就不合規矩,何況還是為了招待什麼狐朋狗友,更是不須理他。我自去找個僻靜的地方修煉算了,讓他慢慢等去。」

    焦飛只看了那人的遁光,就知道這人的修為不過爾爾,雖然比他高著一點,有煉氣第五層煉氣成罡的修為,但凝煞,煉罡兩層都求俗稱,連小仙童秦淡也比不過,他就算不借助任何法器,外物,一記天河玄霜劍也能殺翻此人,保管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倆還手都不能。

    似這樣的三代四代弟子,清帝煎中有許多,焦飛也摸熟了一些清帝苑中的規矩,知道這些看似氣派很大的三代四代弟子,其實也沒有多高的地位,真要不理也不外是自己動手,或者找長輩來教「反正是沒法動青帝苑的規矩二隻要不惹出那有限的幾個高手來,其他的人焦飛也自不畏懼。

    焦飛對答的謙恭,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還道這個寒梅侍者聽話,但是焦飛一去不回,把他晾在原地一炷香的功夫,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可就有些焦急了。心裡暗道:「師父讓我去叫幾個侍女來陪酒,我若是回去的慢了,…必然要受責罰。可恨那個寒梅侍者居然一去不回,等他回來我必然要狠狠的教「他!」可憐他還不知道,焦飛就沒打算回來。

    又等了片刻,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再也按耐不住,駕了遁光往後面來尋找,飛了不遠,見到m層五色桃花帳籠罩了十餘步方圓,焦飛正在裡面修煉,頓時氣的肺也要炸了。大喝一聲道:「好你個奴才,喚你去叫人,居然敢在此躲懶。看我怎麼懲罰你!」他把手一指,一道昏黃的光華落下,居然是一口飛劍法器。

    不過他的飛劍秀一接近五色桃花帳,就,被上面騰起朵朵桃花托住,憑他如何運用劍法,都不能破去焦飛護身的桃花劫煞氣。焦飛每次修煉,都是先用一層桃花煞氣,再用一層幻術,裡面才是六陽封神幡,幻術不破,他也不會驚醒,故而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指揮飛劍攻打的半天,焦飛都一無所覺。

    這不是五色桃花帳有多強,而是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所用的飛劍實在太差勁了些,也怪不得焦飛一見他的遁光就瞧不起。但凡飛行的時候,駕馭法器都是為了破開大氣,免得受罡風阻力,但是剛才他飛行的時候,那一口飛劍居然連盪開大氣也不大能,可見其本質之弱二

    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本擬自己數劍便可破開這個小小侍者的護身桃花,沒想到幾十劍下去,也破不開半點,心頭惱怒有增無減,暗忖道:「便是你一十,小小的童子,也敢拖視我。不下重手,還真教訓不得這混賬。」他收回了自己的那一口飛劍,從懷中摸出了十多張白帕子,往空一拋,唸唸有詞,頓時飄落了十四個白金力士來,這些白金力士顯形之後,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又摸出了十多件飾物般的小兵器,照舊往空一拋,頓時變成了丈餘長短的傢伙。那些白金力士接了這些兵器,一起合力,就往焦飛護身的五色桃花帳上亂砸。

    焦飛修煉了一回,自覺黑水真法又有些進境,忽然覺得身外有些震動,忙住了修煉,收了禁制,抬頭一望,見到有十多個白金力士在攻打他,不由得笑道:「這是誰祭煉的力士?怎麼胡亂搗蛋,也罷我就先收了罷!」

    焦飛把手一指,身外的桃花煞捲起千萬朵桃花,往那些白金力士身上一落,那些白金力士頓時都動彈不得。焦飛學了五行力士符之後,對這法門略加鑽研,就已經強過了青帝苑中許多不爭氣的三代,四代弟子。五色桃花煞只是輕輕一震,就破去了這些白金力士符中的真氣,讓這十四個小白金力士復又化為白色絹帕。

    焦飛就當沒有看到天上御遁浮空的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笑呵呵的把一十四張白金力士的絹帕用自家的真氣一煉,抖手又變化出來,這些白金力士可就只聽焦飛的使喚了。

    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卵蛋都隱隱作疼,當真應了一句粗話,叫做氣的蛋疼。這一十四道白金力士符,是他三十餘年的功力所畫,幾乎相當於一小半的身家性命了。若不是為了繪製這十四張白金力士符,他的功力倒退了三四十年,也不會差勁到這般地步。

    這人從未出過青帝苑,只道有了這一十四名煉氣第二重的符兵在手,天下大可去得,自己損耗的功力也值。沒想到焦飛隨手就收了他的白金力士符,還歡天喜地的嘖嘖稱奇,似乎白撿了什麼好東西一般,只做每當他這個主人在側。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被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等焦飛把那一十四張白金力士符煉化,這才大叫道:「氣煞我也,你怎就敢收去我的白金力士符?還不快些還我!」

    焦飛這才慢悠悠往天空上望去,啞然驚叫道:「原來是這位仙長,剛才我在這裡見到了柳輕煙,已經叫她回去了。仙長卻來到此處,豈不是跟她錯過了?」

    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氣的又是一陣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焦飛,全都都在顫抖,好半晌才喝道:「我等了許久何曾見到柳輕煙?」焦飛不由得嗟吁一聲道:「難道她走迷了路?也難怪,清極宮地方廣大,仙長又沒有在原地等她,兩下錯過也不稀奇。仙長可在此地稍後片刻,我這就去再找她回來。」

    「你休得當面胡扯,我一直在原地等候,這裡只有一條路,哪裡能夠錯過?你先把收了的白金力士符還我!」

    焦飛瞇著眼睛,笑的十分燦爛,…小仙童秦漁本來便是一副好相貌,這一笑起來,定能迷倒許多女孩子,但是在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眼中,卻有說不出來的可惡。

    焦飛言不及義的說道:「仙長是不知道,此處有好幾條隱瞞的」路,並非一條直道,若是仙長不肯信,不若跟我一起去尋柳侍女。」

    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此時已經確信,焦飛不肯把白金力士符還他,心中氣的吐血,但是卻又拿焦飛無可奈何,他一身本事,大半在這一十四張白金力士符上,小半在那口飛劍上。兩般手段都在焦飛面前討不得好,他縱然把焦飛恨的欲要挫骨揚灰,卻苦無本事報仇雪恨。

    焦飛臉上笑嘻嘻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這種冰火兩極的表情,乃是小仙童秦漁的招牌之一,在這位年紀輕輕就閱女無數的美童子記憶中,只要他露出這招殺手,鮮有女子不忤然心動的。比起蛤十一的,**,蕩笑,浪笑來,別有一番風味。雖然拿來對付這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有些不大對盤口,但是用來氣人卻足夠了。

    「你,你,你給我等著!我稟報了李師叔,這就讓你好瞧!」

    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大吼一聲,似要宣洩胸中悶氣,然後就輾轉遁光,再多在焦飛眼前呆上一回,他可不敢保自己不會真的一口熱血噴出來。嗯起那一十四張白金力士符,他就心疼的滴血,那可是他三十多年的功力所畫,珍視猶如第二條性命一般,就這麼給焦飛輕易收去了。

    「我定要把你這個小賊殺了,方肯罷休,也罷我就去求周師兄,他的修為比我高出十倍,人又辣手……………」

    焦飛目送那位面目陰勢的男子飛走,不由得有些怔怔出神,淡淡說道:「希望你能找些厲害的角色來,我的計戈…才有指望,一直在這座青極宮裡做雜役,那要干的什麼時候?」那人一走,焦飛也懶得把這些白金力十拿來現,這些白金力士符才只是繪出了第二層符陣,變化的白金力士只相當於煉氣第二層入竅的境界,比他親手煉製的那此還要差許多。他奪了這一十四張白金力士符,乃是另有深意,不然這些符兵他還看不上眼。

    半日之後,柳輕煙才從外面折返回來,且不是孤身1人,是一位相貌極美,卻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女郎送她回來。焦飛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不想多事,但是柳輕煙卻主動到了他的房中二

    「…小魚兒,姐姐今日就要拜入張真真師父的門下,這位是我同門的師姐呂婷,今後這青極宮就要歸你一人打理了。你初來咋到,許多地方不熟,若是真遇上什麼煩惱,可要記得來雙月宮找我。只是雙月宮規矩較嚴,你去的時候要委屈些,不可亂發脾氣」

    兩人相處了沒有幾日,焦飛也不覺得交情有多好,但是柳輕煙一樣樣交代下來,倒是讓焦飛也有些感動。兩人正在敘說別離,忽然外面那個叫呂婷的極美女子說道:「柳師秣還是快些收拾東西吧,師尊今晚還要講授明月劍訣,我們回去晚了,便要錯過。」

    雖然這個叫呂婷的女子說話惹厭,但是焦飛卻被她一語提醒,心道:「這豈不就是一個好機會?」當下就取出了兩口飛鉤,對柳輕煙說道:「這兩口飛鉤乃是家師誅殺了一個海外作惡的妖獸,無意中在那妖獸的巢**中尋到,我來青極宮多蒙輕煙姐姐照顧,這兩口飛鉤萬望輕煙姐姐不要推卻!」

    柳輕煙慌忙道:「那怎麼成!這般法器都極珍貴的,你也要有了防身!」

    焦飛笑道:「這件事姐姐就不知道了,我師父在那妖獸巢**中,一共得了六口飛鉤,全數賜個我了。送與姐姐兩口,我手卜還有的多哩!」

    柳輕煙似甚感動,咬了咬銀牙,從袖中摸出了兩張絹帕遞給焦飛道:「姐姐身無長物,只有自己煉的黃巾力士符,也不能多送二隻有這兩張,…小魚兒你在青極宮,總要有力士幫忙做事!」

    本來也只是普通的離別,柳輕煙這般一弄,卻似乎變成了生死離別一般,焦飛肚內好笑,臉上卻做出戀戀不捨的神色,推脫道:「不是弟弟不要,只是這一道黃巾力士符,就是輕煙姐姐一年苦修的功力,我怎麼捨得拿在手裡。」柳輕煙聽得門外呂婷又在呼喚,也不管不顧的把兩張黃巾力士符往焦飛手中一塞,有些霸道的說道:「姐姐給你,你就收下,怎麼一個男兒,也如此羅唣!姐姐房中有清極宮的總樞,你要記得拿在手裡…,

    柳輕煙扭頭除了房門,焦飛歎了口氣,抓住了這兩張絹帕,還未等他追出去,就聽得外面破空之聲大作,這少年心裡也自怒道:「這個呂婷忒也小氣,就算多說了幾句話,少了聽講一次半次有什麼打緊?區區一套明月劍訣,算得什麼大不了的法術?也值得這般做作!」

    焦飛心頭惱怒,不過也是心頭一鬆,青極宮裡沒了第二人,他一個人自由自在,倒要沒拘束的多。柳輕煙還在,他不方便四處去閒違,畢竟還多一雙眼睛,柳輕煙拜了師父,他才不會在青極宮裡做什麼苦役。

    直到柳輕煙走了好久,焦飛才忽然想起來她臨走時說的話,心裡忽然一驚,然後又是一喜,喃喃自語道:「雙月宮?那豈不是青帝的九弟子方玉免所居的地方!難道那個駱真真是方玉免的弟子不成?這下我可有借口,去接近這位煉就元神的高人了。」

    焦飛喜不自勝,來青極宮多日,總算有了一線曙光,此許盼頭,讓他只想手舞足蹈一番二他總算還記得柳輕煙臨走的。丁囑,去了柳輕煙的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來,見到這間房裡裝扮的分外雅致,心道:「那位輕煙姑娘果然有些才學,便是小小的一間屋子也弄的許多書香氣。」

    焦飛也算是讀書的仕子出身,見柳輕煙房中有許多書籍,不由得就是一喜,看到房中的房四寶,斟茶的器具,還有棋盤棋盒,一張瑤琴,一管玉簫,許多東西,無一不是極盡巧思,到有七八分喜愛,心道:「反正柳輕煙也走了,我不如搬過來住,也可閒時看看書。我當初也學了兩年的畫,這裡還有些顏料,塗抹幾張上筆,畫幾張寫意江水,也頗陶冶性情。

    焦飛不須翻找,進屋時就看到清極宮的總樞,那是。方玉印,上面雕著一座具體而微的山峰,止峰上有一座九重宮室,看模樣正是清極宮。焦飛探手抓過這方玉印,迎空一招,房間中便如捲開了,張大畫一般,徐徐展開一副景致。焦飛隨手點去,便可見到青極宮的全貌。

    這座青極宮不比焦飛曾經在天河劍派執掌過的北極閣,北極閣是天河劍派弟子閉關突破元神的地方,一座北極磁光大陣厲害無比。這座青極宮倒也有一座大陣,威力就遜色了許多,只是一套普通的禁制陣法,便是焦飛也自忖用上些手段,最多兩三十,時辰就能破開.

    不過這也不奇怪,青帝苑上方為數百層禁制牢牢保護,青帝苑內自然就不需要這麼多禁制了。反正這青極宮的守護大陣,幾乎就沒開過幾次,焦飛試演了一下法訣,便一樣收了起來。

    這清極宮總樞玉印,能夠查看整座清極宮的動靜,倒是讓焦飛頗為歡喜,他悄悄加設了一層禁發,讓任何遁光只要亦經過,這枚總樞玉印就會警惕示,便把此物隨身帶了。焦飛略略收拾了下房間,就在柳輕煙房中的蒲團上盤坐,放出了桃花煞封禁了門戶,便自修煉起來。

    焦飛把黑龍分身遁出,這頭黑龍分身重塑身軀之後,越發的神通見長,唯一能運用的小諸天雲禁真法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術,只要修成就能隨意運用來飛行。雖然飛遁速度還比不上焦飛駕駐心魔大咒時快捷,但這乃是黑龍分身自己練就的法術,不似焦飛用的是外力。隨著法力日高,小諸天雲禁真法越來越高明,遁法自然也就越來越快。加之黑龍分身和人類的身體不同,駕取雲遁的法術,更要比普通修士快上許多。

    焦飛本身凝煞的修為,還駕馭不得雲遁法術,雖然他本身也修煉小小諸天雲禁真法內外兩道七十二符簧,但在法術上,卻也只能護身,或者放氣一團白雲,遮掩人耳目。沒有到了煉氣成罡的地步,縱然焦飛法力比同級修士高出百倍,但是本身真氣的本質未脫變化,還是無法靠自身的法力飛遁,出入青冥。

    焦飛運煉黑龍分身,吞吐天地間的真水精氣,自從重塑血肉之後,黑龍分身已經不用焦飛真身,便能自行把天地間的真水精氣轉為玄冥真水,補益自身,這一修煉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辰,焦飛忽然感覺到黑龍分身體內元氣震動,一道寒氣由心而生,通徹全身,知道法力又精進一層,心中高興,暗忖道:「這黑龍分身也沒什麼應敵的法術,小諸天雲禁真法只是飛遁護身之法,不如試著用黑龍分身來修煉那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罷。此法和小諸天雲禁真法一般,能夠祭煉法器,也是一等一奧妙的法術,說不定黑龍分身修煉起來,也別有妙用。」

    焦飛自從得了太上真鯨七轉七變化龍訣,除了祭煉大海夠之外,也沒用心去修煉過。此時被悶在青極宮,道法上無法進取,便開始琢磨這些法術。

    焦飛操縱黑龍分身,心頭默默存神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的第一道符篆,搖身一變就化為了一條金鱗泥鰍,龍身變化泥鰍,說起來並不奇妙,焦飛倒也沒在意,第一道太上真濤七轉七變化龍訣試過,便開始存神第二道符篆。

    這套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卻分為七道符笨,每一道都有不同的功用,由淺入深,威力層層遞增。而且每一道符篆所需的法力都會比之前多一倍,焦飛黑水真法的修為,已經能把這套符篆習練到第三道,當下焦飛的黑龍分身在空中遊走,忽然一道輕煙走過身軀,又化成了一條青鱗大蛇,身軀下有黑雲托著,在空中疾走如風。

    「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雖然奧妙,但是與我卻沒什麼用處,把真龍之軀,便為泥夠,大蛇算得什麼法力?」

    焦飛再度運起太上真夠七轉七變化龍訣第三道符篆,忽然體內玄冥真水逆走,全身細鱗都炸了開來,新修成的黑龍真身竟然崩潰。好在焦飛臨危了不亂,依舊捏穩了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第三道符篆,待得變化過去,卻發現自己的清鱗大蛇之軀,竟然又變化為一條金鱗泥就。

    焦飛頓時有些啼笑皆非,暗道:「怎地又變化了回來?這法術能有什麼用處?」

    焦飛知道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定然不會這般簡單,他微微扭轉身軀,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法術跟第一道符篆變化時有許多不同,隨意一扭泥鰍身軀,就有無數水浪護身,這些水浪化為無數頭透明的泥雄,隱隱排布成了一套陣法.

    焦飛把自己隱藏在這些透明泥夠之中,暗暗運轉法力,發現這套陣法也很是奇妙,似乎跟大海鰍有些相似。焦飛可記得大海鰍的八十八種部件的圖紙,暗暗分出法力,操縱那些泥鰍,果然迎空一變,化為了一艘海船,與他親手煉製的大海鰍一般無二。

    「原來這太上真濤七轉七變化龍訣還有這般變化,不知道我第四道符篆又是什麼威力。」

    焦飛試演了這太上真數七轉七變化龍訣的威力,心頭十分新奇,試著存神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的第四道符篆,本來以他黑水真法的修為,絕無可能運用這套符篆的第四道。但是偏巧太上真就七轉七變化龍訣修煉到第七道最高層次,便是要求化身真龍,焦飛本身便是黑龍之軀,竟然給這少年硬把法力運用到了第四道符篆的境界。

    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第四道符篆生出的變化,亦是讓焦飛有些料想不到,本來他還以為又變化成了一條清鱗大蛇,但是在空中盤轉了幾圈,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變化成了一條清色蛟龍。蛟龍雖然非是真龍,卻也比泥濤,蟒蛇不司,畢竟是個龍種二焦飛這才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這太豐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是通過這一道符篆,一轉變化,直到第七道符篆,七轉變化,化身真龍。

    「這法訣只怕真是一頭泥夠精創出來的,它變化成真龍之後,便可脫去天上的妖胎,把一身低劣的資質,化為最上乘,以此真龍之軀修煉,比前快捷百倍。能夠想出這般奧妙的心法,只附這位妖族早就成了妖族大聖,只是不知是哪一位成名的妖族高人!」

    焦飛再試了一番,知道太上真夠七轉七變化龍訣第四道符篆能夠修成已經是僥倖,第五道是絕然無法練成了,這才運起黑水真法,恢復了黑龍真身。不過試演了一番太上真雄七轉七變化龍訣之後,焦飛忽然覺得自己的黑龍分身似乎又靈活了些,他生恐自己是錯覺,就再度運煉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從頭一樣變化,試過幾次之後,焦飛的黑龍分身更增許多靈性,似乎修煉起黑水真法來,也進境快了許多。

    焦飛想來想去,才略有些明白,他這黑龍分身畢竟不是天生,乃是後天手段所造,難免有些不夠靈性,這太上真夠七轉七變化龍訣卻能彌補這一方面的缺憾。

    黑水真法第五層是要把黑龍分身和真身重新合而為一,焦飛雖然有些門路,卻一直進展甚微,試演了太上真夠七轉七變化龍訣之後,焦飛忽然心頭有了一層明悟,只怕原本黑水真法之中,就有這類的法術用來配合修煉,鍛煉黑龍分身。只是他跟隨藍犁道人日子太淺,也沒有學到這番手段。

    「記得那位太易真人說過,黑水真法尚有一部法術總綱,名為玄冥訣。能跟玄霜陰煞配合,亦能丹成一品,只怕這部玄冥訣中包羅萬有,還有許多法術,不僅僅是能配合道門法訣,凝丹成道。只怕黑水真法原本就要跟玄冥訣配合來修煉,故而我才修煉到了第二層就再無寸進,還是自己得了真龍竅**圖,才精進到了第三層,吞了真龍煞才修煉到第四層二

    原本這些都該是配合玄冥訣中的法術修煉。只怕……」焦飛忽然想起了藍犁真人傳授他的穿牆術,隱身訣,搬運法,心頭暗暗吃驚道:「只怕我能夠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也非是自家努力,而是這三種法術的功勞。」

    焦飛想到此處,也有些暗暗後怕,不知道自己沒有按照最正確的路子來修煉黑水真法,會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不過他想了一回,心中暗道:「我終究是要修煉天河正法,元神成道的。就算黑水真法出了什麼岔子,也不會影響我長生。」焦飛也是個豁達的人,何況他修煉黑水真法,至今為止都順利的很,不曾有什麼差訛,就這般自己嚇唬自己,也未免杞人憂天。

    焦飛正自琢磨太上真濤七轉七變化龍訣和黑水真法第五層變化的時候,忽然隨身的青極宮總樞玉印震動起來。焦飛忙收了黑龍分身,又復變化做小仙童秦淡的模樣。也把房中的禁制一一撤去,這才觀瞧是什麼人來。

    只見兩道遁光一前一後,前面的那道光華暗淡昏黃,他倒也認得,正是上次來取柳輕煙臨時充歌姬的那位面目陰鷙的男子。後面的一道遁光就強烈的多,雖然也是煉氣成罡的修為、但是至少比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修為高十四五倍以上。

    道門煉氣第五層煉罡的境界,若是所修的法訣不同,修為差上百倍也不稀奇。焦飛略盤算了一番,心中暗道:「這今後面來的,修為甚高,光是小仙童秦濤的法力,已經難以應付,可恨我沒有什麼趁手的法器,不然也不用懼怕他。」

    轉眼間,兩道遁光已經落在青極宮前,後面的那道遁光中的男子一現身,饒是焦飛還在**,也不禁喝了一聲彩。

    「好一個氣宇軒昂的美男子,果真有玉樹臨風的氣派只是身上的氣勢甚冷,只怕是個,殺人如麻的好手。」

    只聽得那位面目陰勢的男子,低聲說道:「周師兄,上一次李師叔宴客,知道你對柳輕煙這個…小妮子有幾分憐愛,有心提拔她做個青帝門下五傳弟子,奈何那小妮子不給我臉面,不但把我罵了出去,還夥同另外一個寒梅侍者,設下巧計把我的白金力士符給奪了!周師兄你可要幫我做主!」

    那位周師兄冷然一笑道:「我小武神從來也不強迫女子,你的白金力士符丟了就丟了罷,回頭再繪製便是。」

    面目陰勢的男子暗罵道:「就知道周炳林你貪花好色,聽說柳輕煙貌美,就把我這媒男子扔過牆。不過只要你能把那個好看的叫人惱火的小子害了,我就忍你這一口氣。」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4 11:31
百五一 佛光大手碎蛟龍

焦飛偷窺了一回,收了青極宮的總樞玉印,心中琢磨道!這兩人擺明了是來尋我晦氣,若不能未雨綢繆,給他們羞辱一番,也太創不來。只是小仙童秦濤可沒什麼能拿得出來的邪門法術,古怪法器…………」

「咦!有了,有一樣法力可以拿出來用!」

焦飛忽然記起在海外遇到空海和尚,自己送了對方清陽燈,對方轉贈了自己三圈佛光,焦飛因為,直用不著,便都封印在體內某處竅穴裡。

「空海和尚那是便是佛門的不世高手,早就開了第九識阿摩羅識,法力之精深,元神級數以下堪稱無敵。就這兩個人,一個太不成器,一個貪花好色、便是一道佛光也足以把他們打的魂飛魄散!」

焦飛心中有了計議,便放寬了胸懷,靜等那兩人來尋隙。

武神周炳林原是前朝武將,成名還在大唐帝國建立之前,憑著掌中一桿亮銀哨棒,有打遍天下無敵手,三合之內敗盡天下天下英雄的美譽。但凡是能在他手下撐過一招不死的敵軍大將,都有資格在史書上標青一筆,可以用上悍勇,橫霜之類的讚譽了。

此人在十餘歲便把週身竅穴練通,一身武藝到了絕頂,二十一歲上就到了先天之境,相當於道門煉氣第三層感悟天地的層次,武藝不但等…L學,而且造級。

本朝曾有位海外小國東瀛來的文士,仰慕大唐文化,東渡來在中土,見大唐繁華就居留長安再不肯走,靠撰寫野史謀生,此人所撰寫的野史,十之八九都在數千年後,乃至數萬年後,把一篇文章寫的光怪陸離,雖然不及吳承恩,蒲松齡等大家,卻也雜書一成,長安紙貴,往往一夜之間就能賣上數千冊,囊中頗豐,倒也活的甚是滋潤。

此人唯一一部,寫了前朝之時的野史,便是一部《中土武將列傳》,這部分為七部,其中《無敵部》便記了七位武將,說的只是這七人武藝高強,霸道強橫,天下無雙無對,只是恨不生在同一時代,只能從種種傳聞中細作比較。這《中土武將列傳無敵部》第四位便記了小武神周炳林的平生事跡。

此人武蘭絕倫,只有一樣,就好色,極端好色。

曾有一個傳聞,說他與敵國交戰時,貝敵軍陣營中有一員女將甚美,便破陣衝撞,走馬活捉了這名女將,便在馬背上淫辱起來。那位東瀛文士把這段故事大書特書,說的便是小武神周炳林,在數萬敵軍包圍之中,尚能雙棒齊揮,當真稱得上是一代奇人。當時那一段文字,香艷之極,其中不少句子,堪稱一時精彩,曾被無數長安浮浪子於深夜小巷中吟哦,勾引深閨怨婦。

只是這小武神周炳林雖然武藝絕倫,兵法韜略卻不成,終於在一場大敗之後,苦戰數日數夜,手下兵將全數戰死,只剩他一個仗著天下無敵的武藝殺透了重圍,逃脫了出來。當時有個清帝苑的三代弟子遊歷中土,見周炳林氣宇軒昂,是個美男子,就帶回了東極大荒嶺。他在這裡修道百餘年,憑著他先天之境的武藝庫煉出來的強橫肉身,強走蛟十力一般的混煞之法,倒也煉就了一身雄渾罡煞之氣。

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曾因為一件小事兒,惹翻了周炳林,被打的重傷幾乎垂死。後來就視這位小武神為妖魔,這一次不是在焦飛這裡吃虧太大,這股惡氣無論如何出不來,還不肯去求周炳林出頭。

這兩人各有所圖,周炳林也不理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走到了焦飛門前,便高聲喝道:「在下周炳林,欲求見柳輕煙姑娘,不知姑娘可賞我一面。」

武神畢竟是武將出身,還是名標史冊的那種,氣派倒也極大,根本就不設花詞,開門見山便提出了來意。焦飛在房間內緩步走出,還未答話,周炳林已經眉頭一挑,低喝道:「你為何在柳輕煙姑娘的房中?」不過他可不是要焦飛回答,一喝的同時,已經猛然一拳擊出。

焦飛雖然也是修習過武藝的,但是面對這等級數的猛將,卻是不敢以習過武藝自居。仗著自己修習黑水真法,力氣絕不輸人,單臂一橫,一記普普通通的鐵門栓封了上去。他尚想同時分辨一句,告訴此人,柳輕煙已經為駱真真收為徒兒,不在這裡居住了。但是小武神周炳林這一拳,威猛無匹,拳頭未到,罡勁已經肆虐。焦飛不管是真正的本事,還是替身的本事,都不過是煉氣第四層凝煞,比對手弱了一個境界,他擅長的又不是這等近身的拳腳搏鬥,居然給周炳林的拳風逼的呼吸不暢,一句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砰的一聲悶響,焦飛和這位青帝苑四代弟子拼了一招,饒是他修習黑水真法有年,已經連黑龍鎧都修煉了出來,終究還差了一步,黑龍分身是黑龍分身,真身是真身,未有到了兩者合一的地步,居然被小武神一拳震的氣血翻湧,心中暗吃一驚道「我只道自己力大無窮,看來不用黑龍鎧,還是比不上這個人,他難道跟蛟十力一般,也是走的混煞之法麼?不然怎會有如此大力?便是老王的龍蛇罡煞,似乎也遜色他一籌。」

周炳林身材高大雄壯,焦飛卻還未發育完成,兩者之間身高就差了快近一半,周炳林對自身的武藝極有自信,本擬這一拳就把焦飛打成殘廢,沒想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力氣卻也驚人,居然結下了他這剛猛霸道的拳頭。他微微訝異,把功力再度谷催土了一級,又是一拳打下,這一拳就像是把一座山憑空挪移,到了焦飛的頭頂。

這一次焦飛可不敢跟他硬拚了,桃花煞發動,無數桃花朵朵盛開,自己也趕忙後退了一步,憑著他煉氣凝煞的功夫,已經能夠駕風,這一步就退出了十餘丈外。

周炳林冷口噹一聲,喝道:「若是你用武藝跟我動手,我尚還會留手幾分,既然你要比拚道法,可就怪我不得了!」他拳鋒一震,焦飛發出的桃花煞凝出的桃花,頓時落英繽紛,都被拳勁絞成了花泥,一道清色罡氣從手臂上飛騰起來,迎空化作蛟龍。

其實到了煉氣第四層凝煞的境界,真氣顯化已經算是慣常的手段,焦飛能把煞氣凝為天河玄霜劍……小仙童秦濤能把煞氣凝為桃花,周炳林把罡煞之氣煉做蛟龍倒也不奇怪,蛟十力還能把罡煞之氣化為紫電,只是他以丹成境界的修為,運用起來更為厲害。只是想要有這樣一步的修為,凝煞煉罡兩層,都要有一定造詣,也不是任何一個凝煞,煉罡的普通貨色就能用的出來。

焦飛微微驚訝這周炳林的修為,心道:「能把罡煞之氣顯化,更進一步就是凝聚雷法,此人怕是有幾分丹成之望。」

若點焦飛以天河正法拚鬥,這一記對撼勝負還未可知,天河正法凝煞之後,真氣之渾厚,就連許多丹成七八品之輩都比不上。但他以小仙童秦濤的功夫接招,這一記對撼的勝負就分明之極。六欲桃花劫的心法未必就比周炳林所學強上多少,修為高一級,自然便可壓的死人。

周炳林見焦飛從柳輕煙房中出來,又見焦飛相貌俊秀,只道兩人已經成其好事,妒火中燒下已經起了殺機。青帝苑中除了清帝座下的三十六弟子,再就是羅神宵,方玉兔,孫履真的門下,其他人都得不著真傳。周炳林憑了自身努力,硬走混煞之法,練成了一身罡煞,修為本就驚人,這一下全力出手,立時把焦飛震的幾乎懾服不住小仙童秦濤的精魄。

那道罡教之氣化作的青色蛟龍,渾身都帶著兇惡之極的殺氣,也不知是周炳林殺了多少生靈,才能夠鑄就這一股殺意,灌注到本身所煉的罡煞之中。

焦飛體外的桃花隨生隨滅,眼看就抵禦不住,要毀在周炳林手下。忽然這位少年的體內冒起了一圈佛光,不但抵住了小武神周炳林的罡煞蛟氣,一把捏碎,猶自有反擊之力,迎空化成了一隻大手,捏了一個菩提印,狠狠拍下。

武神周炳林和那個面目陰鷙的男子,被這道佛光大手拍中,頓時一起吐血,這一道佛光是遇強愈強,儘管他們兩人修為高低相差極大,但是所受的傷卻是一般輕重。空海和尚留下的三圈佛光,只是為了保護焦飛,並不是想要助他殺人,故而用的是燃燈佛宗的心燈問禪法門,敵人有多大力氣來,便有多大的法力反彈,並不會傷了敵人的性命。

除非敵人出手絕不容情,把全副的功力都運用了出來,那佛光反彈之力也會絕大,一擊便能殺人了。

焦飛也沒有料到,空海和尚留給自己的那三圈佛光卷如此精妙,正自有些後悔,這一招不能重創了這兩人,還有兩招不知成也不成。

周炳林已經抓起了那位面目陰鷙的男子,駕馭了遁光飛空就走。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4 18:49
百五二 畫中道人

焦飛驚走了小武神周炳林和那個面目陰險的男子,心中想道:「看來是暫時嚇退了他們。只可惜來的不是什麼厲害角色,本來我還有些期待」

焦飛擔剩下的兩圉佛光重新封印起來,也不去想這兩人走了之後會如何,施施然走上青極宮。他還記得柳輕煙說過青極宮後面有座書庫,左右無事,青極宮又只有他一人在,焦飛便想上去找些雜書來開。

「我在柳輕煙的房中看到過狐中才子蒲松齡的一冊聊齋,想必那書庫中有全套,不然她在這青極宮裡,又接觸不到外面,如何能夠得手這些雜書?」焦飛倒不貪圖青帝苑收集的諸派雜學,只是一個人住在這諾大的青極宮,除了修煉之外,也沒甚消遣,見到這少年時手不釋卷的誌異,鬼狐,神仙之類的雜書,不由得見獵心喜。

焦飛掌握了青極宮總樞玉印,對青極宮的各處門戶,自然而然便了於胸然。他乘起香風,身外桃花朵朵,說不出的丰神俊朗,只是他這番做派,無人看到。當真應了一句,小武神列傳中的話:總有無窮風騷,卻與何人說?

青極宮中的書庫,可比通天峰上的大了許多,整整七間大殿,敏千座書架,每一座書架都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光是這一番手筆,就比人間帝王,富貴人家高出不知多少倍。

焦飛細細翻檢,這才知道這青極宮是藏.書之豐,是他從所未見,舉凡人間曾有流傳的書籍,這裡都有收藏.,不單單是收集了修道的典籍。他想要的找的雜書,居然有滿滿一殿,饒是這黃臉少年自覺閱書甚廣,也不禁讚歎,以前有井蛤之嫌。

那些寫神仙志怪的文人,以東南西北四大家為尚,其中南方第一大家吳承恩和北方名聲最威自號狐中才子的蒲松齡的書流傳極廣,但是偏偏被譽為東方仙俠第一的還珠樓主,卻罕有著作流傳,此人據說能日著萬言,夜作』千,一月便能成書四五部,作品之多堪稱天下第一。

焦飛曾多方收集,但白石鎮畢竟也只是個小鎮,不似通都大邑,有許多書肆可以尋訪,故而他也只找到了一卷東方才子還珠樓主所做的蜀山!其文奇詭瑰麗,超乎想像,發前人所未曾想,故事天馬行空,不拘一格,讓人看的如醉如癡,不忍釋卷。奈何這一卷蜀山,並未寫完,只是原作的五十分之一,焦飛只看了一卷便心癢難搔,恨不得都把來先睹為快,但是卻總不可得,一直都頗為抱憾。如今這裡不但有全套,甚至還有數十部焦飛只曾聞名,卻不能看過的好書。

看到這些雜書,焦飛比找到什麼修道的秘笈還要高興,遂就起了不良之心,暗忖道:「這些書放在這裡也無人觀賞,不如我都拿走了罷!」

焦飛新煉就的陰陽葫蘆,內中空間已經極大,收著幾百部書自是裕如。這青極宮的藏書一般都有多套,焦飛把自己愛看的書,揀選品相最好的拿了。他在書中倘佯了整日,走到專門收著修道典籍的第七間大殿,忽然見到大殿的一個角落裡掛著一幅畫,畫上的一個道人有些眼熟。

焦飛』:i中暗道:「這卻怪了?這畫掛在這裡,想必是青帝苑中的某人,我以前從未來過海外,怎會見這人有些眼熟?」真飛走近了去,仔細端詳,甚-然心頭一陣狂跳,終於記起了這幅畫上的道人想睡,正是他在五娘那裡見過的太易真人。

「太易真人,他原來是青帝苑中的人麼?」焦飛有心想要去問問銅無心,但想了想還是忍住,抬手把這幅畫摘了下來。焦飛本來倒也沒想什麼,只是想要拿這畫,日後有暇去向太易真人求問一聲。沒想到這幅畫才一入手,焦飛就感到畫上忽然放出充盈之極的靈氣,這幅畫就好像要憑空飛去一樣。

「這幅畫卻做怪,不真卜是什麼緣由!」

焦飛順手擔這幅畫塞入了陰陽葫蘆裡,卻見原來掛著這幅畫的牆壁上有一道符纂。焦飛細看了一會,辨認出來是一道封禁的符纂,雖然他不知道這道符纂的由來,卻有辦法破去,悄悄把六陽封神幡抖開了,只是一刷,就擔這道封禁的符纂去掉。六陽封神幡上現在有四道心魔大咒,這心魔大咒最善轉化別人的法力,不拘任何封禁的法術,只要把裡面的法力轉化了,自然是舉手間就能破去。

焦飛破了這道符篆,卻見原本的牆壁上多了一重門戶,焦飛暗道一聲古怪,心說:「難不成青極宮裡還藏.有什麼寶物不成?」他自持有六陽封神幡,上元八景符在手,倒也並不畏懼,昂然跨入了這一重門戶,卻見是一座小院。這座小院頗為清幽,但是晷致卻不是青極宮內任何一處,顯然是個小巧洞府,只是不知何人煉就,為何會奮這裡。

焦飛默默推算了一番,也不遲疑,直奔小院中最右的一間偏房,進去之後,卻見這間偏房中只有一張畫像,空蕩蕩的別無它物。這張畫像上是一個頭戴陰陽冕,要掛太極魚,身著青色錦袍,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老者。這名老者有三四分像太易真人,只是氣度做派,似乎比郭嵩陽真人還大。

焦飛心頭一驚,青帝苑中,能有這份氣派之人,除了東極青帝還有何人?從傳聞中,青帝的三位煉就元神的子弟都不是這般容貌,其他人絕無這般氣質。

焦飛上去擔這副畫也摘了,這間小院頓時化作虛無,這少年一轉眼就從牆壁上掉了下來。焦飛摸了摸再無異狀的牆壁,握了握手中的青帝畫像,心中有許多疑問,百思不得其解,他原地一轉,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同時把太易真人的畫像也取了出來,這兩幅畫像一合,頓時豪光萬丈,畫上的人像一起走了下來。

太易真人氣質豪邁,東極青帝卻淵深如海,若不是焦飛凝煞之後對上元八景符的威力發揮的比前強了數倍,這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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