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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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915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5:49
百七三 心如閒雲常自在,意如老鶴任逍遙

焦飛心道:「若不是看在公孫師姐的面子上,我這就送你們兩人一人一朵波羅神焰。保管你們高興的連焦爺爺的都叫的出口。」

上官飛環也拿這對侄兒無可奈何,壬斥了兩句,帶了兩十侄兒把焦飛和公剝紅迎了到宮中。兩個女人敘日,焦飛自然沒興趣插嘴,他只在上官飛環的寢宮裡呆了一會,就悄然退了出來,正正的撞見上官家的兩個小祖宗。

「焦小哥,你哪裡去?」

焦飛倒也不計較這些稱呼,笑了笑道:「出來散悶耍子,兩位何往?」

上官兄弟互相使了個眼色,笑瞇瞇的說道:「我們要去練當,焦小哥要不要來看?我們上官家許多子侄都在,十分熱鬧。」

焦飛嘿嘿一笑,拒絕道:「你們上官家的步術,…必是獨門秘傳,我怎方便去看。」

上官兄弟一起冷笑道「若是你真的看了一遍,便能把我們上官家的劍術學去,我們便叫你一聲師叔如何?若是我們上官家的劍術這麼容易被人學走,還如何拿來應敵,不是跟人比拚一場,家底就被人學去了?」

焦飛微笑不語,就是不答應跟他們兩個去。上官兄弟互相使了個眼色,弟弟忽然拉住了焦飛的手臂,哥哥伸手就摘下了焦飛腰間掛的一枚玉環,兩兄弟御遁便飛,大聲叫道「焦小,哥,你跟我們來,就把此物還你!」

焦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淡淡應了一聲道:「那只是一件玩物,兩位稀罕就拿去好了。」焦飛隨手一彈指,手中就又多出一枚玉珮來,照舊接上,對似乎搶了什麼好東西,已經飛出了好遠的上官兄弟揚了揚手,然後運起大鵬逍遙訣第四層心法,猛然化出天鵬鎧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上官兄弟在天上看著焦飛把他們當傻瓜一樣拋棄,自顧自的飛去,倒是想要追上去,但是他們也就是凝煞的修為,勉強能駕風,卻是比不上焦飛的大鵬逍遙訣所化天鵬鎧有翅能飛了。

焦飛懶得在玄冰神宮呆久,這種散修的門第,經過了幾代傳承之後,都是眼高於頂,比俗世的門闊豪伸更為瞧不起人。當初虞元那些人,就不大瞧得起焦飛,還跟他起了幾次衝突,說到底便是這種心理作祟。這類傳承了幾代的散修門第,落生便有機會修道,這是極大的機緣,卻也讓這些散修的子弟,沒有了求仙問道的那一段最初的艱早,道心並不穩固,最易生出驕奢之氣。

公剝紅跟上官飛環有舊,焦飛可跟玄冰神宮沒舊,何況他連天魔宮都見識了,玄冰神宮再怎麼氣象萬千也比不過這件魔門法寶去?至於上官家的子弟比試法術,對焦飛這種連元神級數的高人出手,都見識過好多次,硬域過數次煉氣絕頂的大修士之輩,那當真是應了一句話,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雖然是仗了心魔大咒的威力,但是焦飛現在也有了練劍成絲,劍光分化的絕世劍術修為,再讓他去看一群煉氣三四層的散修少年,比拚什麼劍法,他還真沒那麼閒情雅致。

「不知公孫紅師姐要在這裡逗留多久,好好的訪什麼友?」

焦飛飛到了玄冰神宮附近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冰峰上,收了法術,站在峰頂,把附近的冪致一覽無餘。除了玄冰神宮之外,在北方數百里處,還有一道狼煙般的精氣衝霄,那是一位玄門修士,毫不保留把自己真氣釋放出去的結果。

修行心法越是高明,就越是能收斂本身真氣,如焦飛這般想要收束自己的真氣,便是煉就…元神的大高手,也看不出來他修行的深淺,哪一家哪一派的心法,除非他動手使用法術。當初焦飛瞞不過空海,那是他自己破綻太多,又知道空海智慧圓融,自己越隱瞞,反而越容易被看出底細,卻不是跟修為有關。但若是修行之輩願意把自身靈氣放出,那便是滔天之勢,修為高低自然就一目瞭然。焦飛也奇怪,為何這位修士為何如此霸道張揚,甚系隱隱有向玄冰神宮示威之姿。

焦飛輕輕敲了敲身邊的一塊玄冰,這冰峰上奇寒無比,也虧他受得了。這十少年悵然若有所思,看著天上白雲,一時無語,忽然心頭升起了一句不知誰人所做的詩句,心如閒雲常自在,意如老鶴任逍遙。

「只要能尋到寒冰道人,得到冰魄神光的心法,煉就罡氣。我從此便不需東奔西走,只要把一粒金丹鑄就,長生之路便有了幾分指望。比起之前雖然也不免艱難,卻自在逍遙的多了。到時候也可以先侍奉二老幾年,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尋得不死藥,讓二老延年益壽。」

焦飛放著心意,隨風馳騁,一時旬居然有了許多感慨,不知不覺便是一日過去,玄冰神宮中忽然衝起兩道遁光,一白一藍,正是上官飛環和公孫紅。焦飛微微運使法力,頭上就現了一頭金翅大鵬鳥的虛影,公割紅見了忙一撥遁光,逆沖直上,到了冰峰上落下,埋怨道:「十四師弟你怎麼亂走?我和上官妹秣出來也不見你,真是著急死了。

焦飛笑道:「我見兩位姐姐聊的暢快,便出來修煉,這日常功課怎麼也不能落下。」

上官飛環見焦飛無恙,也隨口說道:

你的寶貝師弟,人也不小,了,自然知道輕重。看你嚇的那樣子,還以為我們玄冰神宮附近能丟了他人不成?」

上官飛環又對焦飛說道:「是我的不走了,忘記了給焦師弟安排十住處,公孫師姐要留在我這裡一段時日,你也且先住下罷!…,焦飛眉頭微微一皺,暗忖道:「我著急你玄陰凹尋找寒冰道人,哪裡能在這裡久留?公孫師姐不去,我,人上路雖然有些麻煩,但也比在這裡空等的好。本來我還預備了些說辭,解釋玄陰凹的人怎不認得我,既然孤身上路,這些麻煩也省去了,倒也不全是壞事兒。」

焦飛心中盤算一回,立刻推脫道「既然公孫師姐要留下,我就先在附近玩耍一會,待會去尋兩位姐姐好了。」

公孫紅欲言又止,卻被上官飛環拉住,往玄冰神宮中去了。

焦飛見二女走了,捏了隱身法,把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使用了出來,化作一道金虹,直奔北方下去了。路過那到筆直剌向天空的真氣,焦飛更是半點也不肯停留,直接加速飛躍過去,憑他現在的遁法,除非元神級數,或者精修遁法的頂尖煉氣大修士,才有資格追的上。

那道真氣雖然浩瀚無匹,但是卻沉穩如山,不是善于飛遁變化的道訣,焦飛也不知對方是沒有察覺,還是不屑理會,或者是知道追不上,就乾脆放過。反正那道真氣動也不動,任憑焦飛飛遁了過去。

焦飛飛出老遠,這才回首一顧,那道真氣粗有十抱,筆直剌入雲霄,最少也有百里高,一直這麼放出真氣,便是煉氣第九層的大修士也要吃不消。不過焦飛好奇心雖然有,卻也沒到了事事都一求究竟的地步,只是回顧了一眼,便即繼續飛遁。

公孫紅不拘是什麼理由要留下,焦飛都不想知道,他此來北極只想找到寒冰道人,雖然和公劇紅相處甚歡,但是焦飛也不可能為她耽擱自己的修行之路,公孫紅能陪他去玄陰凹已經是仁至義盡,就算中途有事,焦飛也不怪她。但是焦飛卻不想解釋這許多話,當時不把話說明,也是為了省得麻煩。他又不可能真的在天鵬尊者門下修煉,遲早都要回通天河的,這場分手,不過是在遲早罷了。

焦飛按照從公孫紅嘴堅問出的路徑,一路疾飛,遇上什麼厲害的角色,便即躲過,憑著他的遁法,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攔截的下。只是焦飛畢竟從未來過北極,加之到處都是冰雪,焦飛還是走了幾處彎路,不知浪費了多少時旬,途中又闖入了暴風雪之中,憑著自己的法力和六陽封神幡上,三位相當於煉氣頂層的修士之力,這才險之又險的脫困。

焦飛直是吃足了苦頭,途中還跟兩位魔門長老苦鬥一場,這才尋到了玄陰凹附近,焦飛尋到了地頭,還未有鬆了一口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公孫紅窈窕的身姿,便在玄陰凹烈近最高的一處雪峰上俏然而立,焦飛想要看不到都不成。他心下驚喜交加,忙飛了上去道:「公剝師姐,你怎麼來了?小弟還想探親之後,回去跟你道歉。」公孫紅淚眼盈盈,有幾分氣苦,見面就罵道「你這小,混蛋,為何不告而別,讓我空擔心一場?」伸手打了他幾下,卻又不曾真個用力氣。

焦飛想要解釋幾句,也不知從何說起,旁邊有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說來也都怪妹秣,不曾強留公孫姐姐,也就不會出了這麼多的事兒。好在焦飛師弟安然無恙,我也可安心了。」

焦飛見是上官飛環,也不尷不尬的深施一禮,他真是沒什麼話好說,只能淡淡的道了聲謝,可語氣中殊無誠意。上官飛環也有些惱怒,本來她留下公孫紅是有件要緊的事兒,因為家中有個表哥,上次見到過公孫紅一面,就心中惦念,幾次都要請上官飛環傳話,想要和佳人共晤。

只是上官飛環知道公孫紅外柔內,自家的表哥雖然是一時之選,青年俊摩,卻也未必能給公剝紅上,這次是實在拗不過自己的那位表哥的母親,也是自家的長輩出面求懇,這才答應有暇就玉成此事。恰好公孫紅來玄冰神宮拜訪,上官飛環就想把她留下幾日,讓那位表哥憑運氣自己來爭取。

沒想到諸事順利,偏偏焦飛卻忽然走了,公孫紅聽得焦飛走了,頓時就要跟上官飛環翻臉,上官飛環這才不得已跟公孫紅道歉,陪著她來玄冰凹等候焦飛。故而上官飛環對焦飛也無半點好感,就如焦飛對她一般。

公孫紅見焦飛風塵僕僕,一身雪白的道袍都破裂多處,有此是他闖過暴風雪的時候擦破,有虹是他跟魔門長老鬥法時損毀的。儘管焦飛不大可能跟公劇紅說起此行經歷,但是公孫紅也猜得出來,焦飛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她罵也罵過,打也打過,眼中柔情蜜意卻盡露無遺,

焦飛實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子,只好尷尬一笑道:「既然紅師姐和上官姐姐都來了?不如就到我家中一敘。也讓我盡地主之誼。」

焦飛雖然知道,自己只要去叫門,就一定會暴露,卻也半點不懼,帶了二女直落在玄陰凹中,提升高喝道:「爹爹媽媽,孩兒回來了!」

被焦飛這般亂叫,玄陰凹中的那戶人家頓時起了反應,飛出了六七人來。見到焦飛,便有人驚訝道:「你是哪個?我們家裡哪有你的父母?莫要亂認親戚。」

焦飛亦是故作大驚道「我從小便住在這裡,你們是哪個?我怎麼一個,都不認得?你們在我家裡作甚?」

玄陰凹中的這戶人家,不似玄冰神宮,做事都低調的緊,前後也就是十幾進的房舍,儼然中土大戶的模樣,並沒有弄得十分奢侈。但是這些散修傳承,幾代之後總有許多規矩,對內鐵板一塊,對外卻團結的緊,當下就跟焦飛呼喝起來。

公孫紅見這些人不認得焦飛,焦飛也不認得他們,心中覺得有些古怪,她是萬分相信焦飛的,便喝問道「我這師弟被封印在冰山之中,流落到我師父修煉的荒島,你們難道真不認得?」

一個粗布衣衫的大漢聽了,冷笑一聲道:「誰知道他在冰中被封了多少年?這玄陰凹之前也有一戶人家,不過那戶人家幾百年前就被一頭妖族凶獸全吞吃了。嗯要尋那一家親戚,只怕要去問冥凰才能如願。」

焦飛心道「妙極,妙極,本來我就想好了這個理由,這人說出來,比我說更加可信些。」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5:49
百七四 寒冰道人

焦飛神色間大失所望,心喪若死,但是肚裡卻輕輕暗歎,這一關過的辛苦。

    公孫紅見了焦飛這般神色,心中大是不忍,輕輕攜了他的手,飄然離去。上官飛環也拋下了這家人,跟上了公孫紅。住在玄陰凹的這一家人,家族規矩素來森嚴從不輕易跟人結仇,見這三人走了,仍舊閉了門戶,再不去理會此事。

    焦飛被公孫紅拖走,開始半點也不抗拒,但後來見公孫紅似要帶了他回去冰火島,忙掙扎道:「我不用走,我要回家去看看,這些人佔了我的家,總要跟我說理。」

    公孫紅勸了幾次,焦飛哪裡肯聽?上官飛環也惱了,對公孫紅說道:「我們先帶他回去,姐姐你再慢慢勸罷?」公剎紅無奈歎息一聲道:「也只能如此?」焦飛聽上官飛環出了這麼個主意,心道:「讓你們把我帶走!我豈不是白來了?」忙用力一一掙,化道金光衝霄。

    公孫紅忙也運起大鵬逍遙訣,身上顯化了雙翅,隨後緊追。焦飛怎會讓她追上?心裡報了聲歉,就把隱身訣一捏,轉瞬就消失在重重雪峰之中。

    上官飛環追了上來,見焦飛已經走的無影無蹤,心頭也惱意更濃,勸阻道:「公剁姐姐還是任他自去罷,等過些時候、他知道這裡不是他家,自然刻走了。」

    公剁紅絕然道:「我定然不會扔下師弟,要不環兒你先走罷,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尋他!」

    上官飛環暗暗歎氣,搖頭道:「姐姐你真是傻了,不過我跟你相交一場,難道這點姐妹情誼也沒有?我也留在這裡,幫你找人就是了。只是你此刻捨不得,這輩子呢?難道就永遠割捨不下了?」

    公孫紅臉色微微緋紅,輕歎道:「此人便是我命中的魔障,姐姐已經認命了也!」

    上官飛環親耳聽到公派紅承認,什麼話也再不能說,只是輕輕歎息一聲,心裡把焦飛罵了百十多遍。

    焦飛好容易到了玄陰凹,心中所有的思緒都被寒冰道人四個字填滿,便是公剝紅的柔柔情思他也能暫且割捨。只是焦飛只知道寒冰道人藏身的萬載寒冰,距離玄陰凹不遠,具體有多「不遠」在哪個「不遠」的方向,卻茫然沒有頭緒。尤其是寒冰道人自封萬載寒冰中,經過了不知多少年,一層層的冰雪覆蓋上去,誰知道是埋在深不可測的地下,還是那一座冰雪山峰中?

    焦飛修煉到感應天地的境界,已經能夠掌握百步方圓的天地元氣,凝煞大成之後,掌握天地元氣的範圍便擴大了數十倍。他一面以自己的神識在玄陰四附近搜尋,一面把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兩道心魔大咒的咒靈分身,還有六陽幡上五道咒靈的驅使,用上最笨的法子,圍繞玄陰凹一圈一圈的去搜索。道心純陽咒的咒靈分身,便似一張張古樸方正的臉孔,須色如淡金,如意雷咒的咒靈憤分身,卻是一頭頂生獨角的小獸。

    其他五道心魔大咒的分身,也各有不同形象,只是憑焦飛的本事,化了十餘日也只把玄陰凹附近百餘里地界搜尋完,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這十餘日中,焦飛好幾次都險些被公剁紅撞到,他亦只能悄然走避,憑了心魔大咒和六陽封神幡,不要說公孫紅,就算天鵬尊者也捉摸不找焦飛的行蹤。

    焦飛每一次躲避,就會對公剁紅的歉疚多了一分,不過他是不得不如此,有些話是沒法解釋的。

    待得焦飛的搜索範圍漸漸擴大到了兩百里方圓、一來搜尋的面積大了,二來公剝紅也沒有想到,他不在玄陰凹附近,居然會越跑越遠。

    焦飛身外有無數七色光靈,或為人臉,或為靈獸,或為禽鳥,或為刀氣,劍絲,凡是他走過之處,地面便是千瘡百孔,周圍的冰峰更是被無數咒靈分身穿透,焦飛不肯留下任何一點死角。寒冰道人是他煉罡的最大希望,他千辛萬苦,潛入了青帝苑,才尋到了冰魄寒光雙鉤,若是找不到寒冰道人是怎麼也不肯罷休的。

    又是數日夜不眠不休的搜尋,焦飛在一無所獲之後,默默把所有的法力收起,閉上眼睛,打坐煉氣,此時他以自己的真面目出現,背後的天河玄霜劍便遮掩不住。只是隨著焦飛功力的日益精純,這口真氣凝煞之後,修成的氣劍比之前更為闊大,長了近倍,更為薄了些,絲絲黑氣,宛如墨玉,寒氣斂而不散。

    「我已經快要搜尋到三百里之外,難道寒冰道人還在更遠處不成?

    要是寒冰道人藏身之地,過玄陰凹千里,我豈不是要搜尋數年?又或者他其實藏在更深的冰層中,我已經錯過」

    焦飛思忖了半晌,便把這些念頭排出腦海,打坐了兩三個時辰,待真氣恢復,便把六陽封神幡和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的咒靈分身照舊放出,又開始艱苦卓絕的搜尋寒冰道人。

    焦飛為了尋找寒冰道人,不敢飛行,在北極這種地方,縱然他身懷道術,體魄強健,也跋涉的艱難。當焦飛把搜尋範圍擴張到了二百二十里之外,忽然心頭生出警兆,忙把所有咒靈分身都收了回來,一飛衝霄,然後他便見到了終生難忘的奇景。

    以某一處雪峰為中心,這座雪峰正在一寸月寸的縮入地下,不過那並非是雪峰壓垮了大地,而是這座雪峰在不但的融化。雪峰下的冰雪,早就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熱浪滾滾,居然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中,散出如此高溫度,能把雪水滾沸,不是什麼厲害的修道者,就是什麼厲害的妖獸,甚或是什麼奇異的天材地寶出世。

    如果換了之前,焦飛肯定是掉頭就走,他根本就不貪這些身外之物,尤其是這種大排場的前奏,接下來必然是要出個驚天動地的東西出來,大利益必然有大風險。但是現在焦飛正在苦苦尋找寒冰道人的下落,便是有一絲指望,也不會放棄。這裡的動靜雖然未必跟寒冰道人有關,但是焦飛亦不可能掉頭走掉。

    焦飛把兩道咒靈分身的力量提升到最高點,數百團淡淡的琉璃光焰和紫電光雷,已經化為漫天游戈的劍絲,這位少年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只要出來的東西不對頭,就是狠狠的一擊,把這數百道劍絲一起斬下。雖然焦飛的劍氣成絲的絕世劍術,乃是取巧而來,沒有真正的道門中,專修劍術的高人一劍破萬法的犀利,但除非是元神級數的高人,不然猝不及防下也絕經受不住這等凌厲的手段。

    在焦飛的運使下,幾乎每一道劍絲都如繃緊了的弓弦,一層一層,隱約布成了陣勢。

    雪峰下開了鍋一般的湖泊,把那座雪峰緩緩吞噬了一般,忽然湖水底下衝起一線紅光,出了無聲無息的爆震,把整座雪峰震拖成了備粉。焦飛被這股爆震炸的雙耳猛然一聲銳響,刺痛的他五官都流下血來,然後就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了。焦飛這才明白,不是那雪峰爆震無聲息,是這介劇烈到出了極限的爆炸聲音,已經搶先一步毀去了他的聽覺,甚至連雙眼都出現短暫的失明。

    焦飛雖然五官剌痛,但是心智卻清醒無比,強忍著想要狂的大吼大叫…低喝了一聲道:「請道友現身!」六陽封神幡在頭上一卷,玉「島主,天音女尼,櫻天女三人一起現了身影。天音女尼,聲清喝,放出了七圈佛光,把焦飛護住,玉島主也把自己最厲害的法器六形圈放了出來,焦飛在徹底煉化了這位玉島主的精魂之後,便把他所有法器還,畢竟這些法器在玉島主手中才能揮出來全部的威力,在他手中就只能當擺設罷了。

    多了這兩位煉氣第九層和開了佛定第九識阿摩羅識的高人出手,焦飛這才緩過了一口來,先吞了一粒乾元換骨丹,運起半晌,兩眼,雙耳才漸漸恢復輕靈。

    焦飛是未慮勝,先思敗,剛才那東西出采的時候,威勢如此強大,焦飛先要把自身護住,並沒有把預備好的一擊出去。這個時候招惹這實力不明的東西,殊為不智。

    他定了定神,運起了黑水真瞳,這才看到從地下衝出來的是一頭奇異的妖獸,全身赤紅的鱗甲,似魚非魚,似蛇非蛇,頭上生了十七八支朱紅色的銳利短角,一雙妖異的火瞳竟然在晴空中生出火焰來,用來形容憤怒到了極點,常有眼中如要噴出火來之類的詞彙,但是這頭妖獸的雙眸,卻是真真正正的在噴吐火焰。

    這頭妖獸身子狹長,上半身大致若魚,下半身修長如蛇,偏偏尾巴又是五彩繽紛,生出好看的尾鯨了,不是蟒蛇之類,尾巴上光禿禿的。

    焦飛平生也沒有見過這種妖獸,心甚奇之,天音女尼見了卻驚呼一聲道:「道友小心,這是一頭朱厭龍,看它似乎到了化為真龍的悅變境界,這才衝破了冰層,道友千萬小心。」

    天下查龍九種,除了這九種真龍之外,其他的虯,接,薨,旋,驪,蛟,應,垮之屬,都不算真龍,只算是有真龍血脈的分支,這頭朱厭龍亦是如此,乃是秉承南方離火之精,主殺伐之氣的妖獸,凶狠霸道不輸真龍,乃是火龍血脈綿延生出的異種。天音女尼匆匆說了朱厭龍的來歷,焦飛亦是大為驚訝,心道:「若是給這頭妖獸化龍那還了得?

    說不定規變為真龍之後,有成就龍王的可能。」

    焦飛見不是寒冰道人,加之朱厭龍破了冰山之後,似乎也無來招惹之心,焦飛便把自家的劍絲都收了回來,只是六陽封神幡卻不肯收起,看這條朱厭龍在空中天矯飛舞,只是總顯出吃力之態。

    天音女尼也有些奇怪的說道:「朱厭龍是南方才有的妖獸,怎麼會出現在北極?何況這頭朱厭龍似乎收了什麼禁制,連飛騰都有些吃力,不知是什麼緣故。」

    焦飛運起黑水真瞳看了好久,也瞧不出端倪,只是隱約見這頭朱厭龍身上有一層隱隱的暗紅色薄霧,本來還以為是這頭朱厭妖龍的妖氣,但是焦飛看了許久,似乎朱厭龍每一次力飛騰,這層暗紅色的薄霧就會收束,讓它飛騰艱難。

    「難道這頭朱厭龍是被人鎮壓在此處不成?北方乃是魔門的勢力,雖然有許多散修門戶,卻也不成氣候,還是神宗魔門勢力最盛。

    不過這頭朱厭龍弄出如此大的動靜,為何卻不見主人來降伏?」

    焦飛在一旁觀瞧了許久,見這頭朱厭龍就是在冰湖上飛騰,就是不肯走,心裡就有了七八分的底,提氣喝道:「這位前輩,小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那頭朱厭龍也早就見到了焦飛,他本來還想出手撲殺了這少年,但是焦飛隨即就把六陽封神幡現了,請了天音女尼出來,加上玉島主和櫻天女坐鎮,這頭朱厭龍也曉得這三人沒有一個弱於自己,心底只是暗暗叫若:「偏巧今日是我蛻變之日,規變之後法力便會跌落到谷底,豈不是等著讓這些人來揀便宜?若是不在今日蛻變,那麼下一次就要在五十年後,我還要被鎮壓在這裡幾十年,好不辛苦!何況被人知道了我被人鎮壓在這裡,法力神通都使不得,就算我這次不悅變,也難保他不來尋便宜。」

    焦飛溫聲問候,倒是讓這條朱厭龍心中略安,佯作怒吼道:「小輩喚我何事?」

    焦飛笑道:「這位前輩似乎受了什麼禁錮,不知是何人設下?」

    朱厭龍大驚,本來他還報了萬一之想,焦飛看不出來他被人禁制,但是焦飛這一句話,頓時打破了他心中的幻念,大怒道:「我便是被人禁錮在此,又跟你相干?」

    焦飛笑道:「我來此是為了尋找一位本門前輩,若是跟我本門前輩有關,免得前輩逃脫,我自然要出手幫他收伏家畜。」

    朱厭龍震怒無比,大喝道:「你才是他家畜!有本事你便來降伏我!」

    焦飛一聲喝道:「如此便得罪了!」

    他把六陽封神幡一抖,玉島主和天音女尼便飛了出去,一個手無窮法器」個七道佛光晶瑩,頓時把這條朱厭龍束縛住。這倒不是這頭妖獸太弱,其實他在煉氣第九層的這一級數已經幾近無敵,只是身上有極**力者設下的禁制,讓他的,身神通揮不出來四五成,玉島主和天音女尼又都是相當於煉氣最頂層的人物,各有拿手的法力,欺負它不能逃遁,一下子便把這條朱厭龍制住。

    這條朱厭龍凶威也是極大,被玉島主的六形圈和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所化的七件如意佛寶籠住,兀自奮力掙扎,讓天音女尼和玉島主都顯露出吃力之狀。

    焦飛也頗為驚訝,不過他並沒有上去幫忙,而是縱起遁光一下子便潛入了冰湖之下,那頭朱厭龍見焦飛如此狡蝟,心底的最後一絲希翼也滅了,大聲吼叫,震旦的周圍冰川迸裂,積雪融化,卻總是掙脫不得這兩位高手的束縛。

    焦飛見這條朱厭龍身上確有禁制,又不肯離開這個地方,十之**封禁他的關鍵,便在冰湖之下。他一潛入進去,就感到這處冰湖上半滾燙如沸,下邊卻漸漸冰寒起來。焦飛把道心純陽咒化為無數劍絲,切割開了下面越來越冰寒,凍結出來的玄冰,一口氣深入了數百丈,這才看到一條撐天的四方玉柱,玉柱內一條赤紅的妖獸栩栩如生,正是那條朱厭龍。

    這根玉柱上繪製有無窮符篆,觸手溫潤,雖然在冰層地下,卻依舊如此溫暖,顯然是個寶貝。

    「原來上面的是朱厭龍的精魂,怪不得他不肯飛走,妖族煉氣士一旦失去了肉身,就長生無望。當初祖神荼寧肯自爆肉身,也要脫困,我就是沒料到他肯自斷長生路,才吃了個虧。可這頭朱厭龍似乎被人煉製成了法器,想自爆肉身,魂魄逃走也不能。」

    焦飛把道心純陽咒運起,往這根玉柱匕一拍,輸入咒力和玉柱中的符篆禁制一碰,頓時生出一股五彩霞光來。焦飛暗暗吃驚道:「怎麼這根玉柱內居然有這麼多重禁制?足足有三十一重,都不比我送給空海的青陽燈差多少了。」

    焦飛本想要用道心純陽咒力來轉化這根玉柱內的禁製法力,但是一試之下,駭然現這根玉柱內的禁製法力,居然跟自己修煉的黑水真法相合,也是玄冥真水。

    他心思翻騰不休,心中想道:「這根玉柱究竟是何人所煉?為何會放在這裡?難道是魔門北宗的哪一位前輩?黑水真法可是我們北宗的嫡傳,其他六宗都不會的!」焦飛想也不想,刻把法力轉為黑水真法,玄冥真水滾滾注入,頃刻間就突破了第一重禁制。

    天上正在跟天音女尼,業島主恨苦相持的朱厭龍,忽然感應到魂魄中的禁制一緊,立刻被生生扯了下去,不過多久便在玉柱中出現,他猙獰怒吼道:「你縱然今日煉化了我,也早晚駕駐不住玉龍壘。這件法器祭煉時為了把威力揮到最大,玉龍裡中十七條龍種都尚還活著,遲早會有其他的龍種突破真龍界限,震碎這塊玉壘,取了你的性命。

    焦飛試了一試,把這根玉柱招了起來,這根玉柱一離開冰層,就漸漸縮短,到了他手中,化為四四方方的一塊美玉。焦飛低聲笑道:

    「這位前輩,既然你如此說,不弱我們來打個商量,你這裡日久,知道不知道一個道人,自封在萬載寒冰裡?若是你能告訴我這個道人的下落,我就開了禁制,放你出來!」

    焦飛話音才落,點有一頭黑龍期龍自玉龍裡上浮現出來,把朱厭龍給壓了下去,低聲咆哮道:「你此話可真?」

    朱厭龍不甘雌伏,稍微掙扎了一會,又冒出頭來,喝道:「老黑,你怎能相信這小賊的話?」

    那條黑色期龍吼道:「便是嘗試一下,也不打緊,最多便是寒冰道人倒霎,何況他當初也試過要收伏我們,只是不能成功罷了。」

    焦飛聽得寒冰道人這四個字,更是大喜,心道:「不是這些地理鬼,我怎能找到寒冰道人?也不知這枚玉龍壘沉睡於這裡多少年了,居然並未被現過。」

    朱厭龍扭頭向焦飛喝道:「你果然說話算話?」

    焦飛答道:「我自然是說話算數的!」

    朱厭龍心下盤算,忽然說道:「那我讓你把玉龍裡中所有的龍族都放出來,你可肯答應?」

    焦飛訝異道:「我願意放出你來,或者那頭黑色驪龍前輩出來,乃是為了寒冰道人下路?若是放你們一起出來,可有個借口與我?」

    焦飛不說要什麼好處,卻說要什麼借口,頓時讓這頭朱厭龍抨然心動,暗忖道:「這少年定是當年魔門北宗的傳人,不然也不會這般容易把玉龍壘收伏。我們在這裡已經困頓了千餘年,好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倒要好好討掩小還價!」

    朱厭龍還未思忖清楚,又有一頭白玉蛟龍飛了出來,大吼道:「若是你肯放我們出來,我便把魔門北宗的一件至寶下落指點給你。當初那些魔門的傢伙被太白劍宗打的落花流水,幾件煉成的法寶都藏在北極了。我就知道一件」…」

    黑色期龍和朱厭龍連忙聯手把這頭二五仔打壓下去,朱厭龍露出尷尬神色,心中不住罵道:「老白這傢伙,被圈在這裡千年,腦筋都生該了,也不知道瞞人,居然就把底牌洩露,這下子該怎麼說呢?」

    焦飛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一件件的來說罷!誰說了寒冰道人的下落,我就放出來,誰說了我北宗的至寶下落,我就再放一條出來。沒的說的,便在這裡暫時安居,慢慢的想好了。」

    焦飛伸手一指朱厭龍說道:「前輩便是你來說罷!」

    朱厭龍輕輕歎息,雖然這十七條龍種被封印的玉龍塹中千年,結下了極為深厚的交情,但畢竟還是自身重要。他低聲問了一句道:「若是我出來時,可否跟著道友,等我其他老友,起脫困?」焦飛啞然道」難道諸位都不打算分開了、?

    朱厭龍低低一哼道:「我們當初便是被魔門北宗的人一一擒捉,怎還會分開,等我們出去,便結成團伙,也在海外開闢一片基業。看看還有何人趕來攪擾?」

    焦飛微微一愣,嘿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如給諸位指點個去處,我知道海外有個蛟王寺,裡面的和尚都是蛟龍之屬,且掌握了煉就長生的法力。這蛟王寺的幾位大師都跟我有舊,又跟諸位同宗,豈不是比白手創業要安穩的多?甚至當初蛟王寺的真宗大師,還傳了我長生法門,我亦可轉投諸位!」

    朱厭龍微微一愣,他雖然有把握蛻變為真龍,但是能否煉就龍王品階,卻殊無把握。龍族壽命綿長,倒是不似人族修真,想要長生,便不能浪費光陰,必須要苦苦求精進不可。在他們來說,浪費個幾十年,乃至幾百年都無關緊要,能夠多一條長生路當然是好。

    當下朱厭龍就把寒冰道人自封之地說了,本來他們還擔心寒冰道人會再次來降伏他們,卻沒有想到,寒冰道人自我冰封之後,就出去過三次,每次回來便即仍舊沉睡於冰封之中,雖然每次出去之前,都會來嘗試收伏玉龍璽但是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

    焦飛聽得大喜,忙把玉龍壘收了,這刁按照朱厭龍所說方位,往南尋找了一百餘里,這才看到一座冰峰,這座冰峰異常高大,通體晶瑩如玉。

    焦飛收了所有的法術,把冰魄寒光雙整取了出來,一道透明的寒虹一繞,就把這座冰峰斬裂為兩段,不過這座冰…1氧比其餘冰峰更為堅硬,焦飛斬來斬去,最後整座冰峰就剩下了百餘米高下的一塊,連冰魄寒光鉤也斬不開了。

    這塊剩下的透明冰塊,裡面隱約有一道黑影,焦飛運起黑水真瞳,看的出來,裡面是一個黑袍道人,面目如鐵,神態威嚴,他先是叩了八個響頭,這才提氣喝道:「寒冰師父,弟子奉了廣寒姐姐之命前來拜師,您可開眼!」

    焦飛運使冰魄寒光鉤,化為兩道武明的寒虹,圍繞這塊巨冰緩緩廝磨,雖然焦飛的法力不足以斬開這塊巨冰,但是冰魄寒光鉤慢慢磨轉下去,雖然每一轉也不過是落下些許拖屑,遲異能把寒冰道人從冰塊裡破出來。

    焦飛心中暗忖道:「這寒冰卻也古怪,難道寒冰道人用自家的法力護住了這塊寒冰?不然我怎麼會斬不破?看來這冰魄神光防身禦敵的法力也不弱啊?」

    焦飛慢慢磨練這塊巨冰,大約過了三日三夜,看著這塊巨冰已經被磨去了三分之一,焦飛正想收了冰魄寒光鉤,歇息幾個時辰,忽然看到寒冰道人忽然在冰中睜眼,忙大叫道:「寒冰師父,弟子是奉了廣寒姐姐之命前來拜師?」

    寒冰道人也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術,身外的萬載玄冰忽然不翼而飛,他冷冷的看著焦飛,語氣中不帶一絲暖意的說道:「廣寒這是才想起他師父?你快把那件事物拿來吧?」7焦飛暗暗叫苦,心道:「我怎麼知道廣寒仙子當初答應了你什麼?」不過焦飛顯然不會自爆短處,忙把七寶如意大咒獻出,低聲說道:「廣寒姐姐說,我把這套法訣送上,師父便會收我!」

    寒冰道人本來甚是惱怒,但是看了七寶如意大咒之後,忽然若有所思,想了好久這才低聲說道:「想不到數百年間,又出了這等奇才,有這七寶護身,果然有幾分機會躲過冥凰之眼,轉世投胎之後能一靈不昧,法力亦不消散。」

    他又思索良久,還是搖頭道:「除非我還有一件護住魂魄的法寶,把肉身繼續藏在北極,不然還是太過冒險。」

    寒冰道人是自言自語,焦飛卻聽得大喜,忙把六陽封神幡取了出來說道:「師父不必擔心,我遵從廣寒姐姐之命,煉製了這桿陰陽輪迴幡,可以護住人的魂魄不散。」

    寒冰道人把手一招,焦飛任憑他把六陽封神幡招了過去,寒冰道人左右翻看,低聲道:「這件法器我怎麼似乎有些熟悉?不過倒是確可保我瑰魄不散,可以用來修煉者七寶如意大咒。不過改修佛門功法,日後不知會不會被人恥笑,我寒冰道人也去做了賊禿。」

    寒冰道人自言自語,翻來覆去想了好久,這才低聲喝道:「你可是說要跟我拜師?」

    焦飛忙道:「弟子焦飛,正是來找師父拜師的!」

    寒冰道人微微一笑,卻殊無歡喜之意,低聲喝問道:「你有這法訣三怎麼還要拜我為師?」

    焦飛把玄霜煞氣放出,說道:「弟子家傳法術,乃是道門,又凝練了玄霜煞,拜在師父門下才有望長生。何況這七寶如意大咒需要開了第九識阿摩羅識才能修煉圓滿,弟子與其從頭修煉佛門功夫,不如把道門的道法多下些功夫。」

    寒冰道人也是一時人傑,細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佛家的功夫並不會比道家的更容易。道門煉就元神之輩比佛門鑄就金身的高僧要多出幾十倍,更可見出道門的法訣其實遠比佛家的容易長生。

    這七寶如意大咒是個成的功夫,幾乎沒有證就佛門金身的可能,走的便是一條旁門左道,更何況以寒冰道人煉氣頂層的修為,修煉七寶如意大咒還有可能一蹴而就,換了焦飛還是要從六識著手,直到修成第七識末那識,第八識阿賴耶識,第九識阿摩羅識,才能開始修煉七寶如意大咒。

    寒冰道人是已經把路走絕。焦飛是才踏上這條路,兩人的境況也決定了改選哪一條路。

    寒冰道人想了良久,這才緩緩點頭道:「既然你定要拜入我門下,我便收你這個徒兒罷,不過我只能傳授你三年道法,日後修為如何,還要看你自己努力。」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5:50
百七五 只問這一句

焦飛心頭大喜,…心道,只要你傳了我冰魄神光的心法便走其他的都不打緊!」

    寒冰道人把雙手一揮,無窮寒氣籠罩,他身外又結成了極寒玄冰,低聲喝道:「快把陰陽輪迴幡打開,接引為師魂魄!」

    寒冰道人把肉身徹底冰封,一道奇光射出,焦飛忙把六陽封神幡一抖,收了寒冰道人的魂魄。焦飛這六陽封神幡內中也頗廣大,他把心魔大咒顯化,內中幾頭主魂和霜魂,還有天音女尼隱藏起來,看起來五彩斑鵬,寒冰道人也未識破來歷。被六陽封神幡一罩,寒冰道人確實察覺天道輪迴之力被切斷,自己身魂魄也不散逸,倒也十分滿意,以他踏入煉氣頂層近七百年的雄厚根基,不過半時辰,已經接引天地間的願力,強行開了第一識。

    寒冰道人試過此法確實可成,囑咐焦飛道:「我要在你這陰陽輪迴幡中修行,你幫我把肉身靈性尋找一座冰峰隱藏起來,這一段時日,任你去什麼地方,等我練就這七寶如意大咒,便即傳你本門道法!」

    寒冰道人話音一落,便沉寂了起來,焦飛想要先詢問冰魄神光的心法,也沒了機會,只能無奈把寒冰道人的肉身找了座冰峰藏好。他心裡還是有些惦記公孫紅,既然這件大事有了著落,當然是即刻啟程,去尋公孫紅了。

    公孫紅在玄陰凹苦候焦飛,上官飛環開始還陪著好友,好言安慰。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焦飛都沒有出現,這位大小姐幾乎是每天都罵土焦飛一回,開始還是腹誹,到了後來就是真烏了,饒是女孩兒家斯文,沒什麼特別的粗言穢語,但是詆毀總是難免。公孫紅每次聽上官飛環臭罵焦飛,都是含笑不語,似是有些癡了。

    土官飛環也是有些無奈,對公孫紅說道:「姐姐已經等了他許多時日,誰知道他哪裡去夢?說不定已經拋下了我們,回去冰火島了也不一定!」

    公孫紅卻不回答,只是微微笑道:「妹妹可聽過望夫石的故事?」

    上官飛環大驚道:「公孫姐姐你不是也要變望夫石罷?這種故事幾乎每處都有,只要是快像人的石頭,就會被人編排許多故事,哪裡會有人真的變成石頭?就算你們魔門的三十六真傳中也沒有這種法訣。

    這些都是謠傳,哪裡有一件是真的?」

    公孫紅笑道:「我便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也終於明白,為何會有這許多望夫石的故事。說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對那個薄情負心,混賬加十九級的男人不肯死心罷了。」

    上官飛環鬆了口氣道:「既然姐姐明白這個道理,那還在這裡苦等什麼,還是死了心吧!」

    公孫紅輕輕笑道:「可我就是不肯死心,又能怎麼辦?我等了一個月之後,便每天勸自己一次,不過是認識不足兩個月的小師弟,總共加起來說的話,還不及我們姐妹一天說的話多。他這人滿空大話,沒一句是實的,也並不怎麼可靠。

    我甚至有時候想,我連他是不是真喜歡我也不知道可是,土官妹妹,你知道嗎?我每勸自己一次,就會替他解釋一此,每天都勸自己死了心,但是去總是也捨不得啊!」

    土官飛環氣的銀牙只咬,對公孫紅說道:「好!我便陪著你等他,等他回來,我要先教壬他一頓,好好給你出這口氣!」

    公孫紅婉然一笑,似有無窮風情,淡淡的說道:「我要自己動手,這件事是不勞妹妹午苦,你下手輕了些,我不解氣,你下手重了,我又心疼。還是自己動手,心裡暢快!」

    土官紅暗歎一聲,實在沒話可勸,兩姐妹正要轉過話題,不在聊這個男人,忽然天土有七彩霞光流轉,聲勢浩大,覆及千里方圓,這團雲霄氣勢之盛,就算煉氣頂層的修士也未必就能弄得出來。兩女都是大為驚駭,以為是來了什麼敵人,各自運煉獨門法訣,心底卻忍不住有些絕望。

    天空土七彩雲霞一收,焦飛足下自然生出五彩階梯,他從天空土緩步走下,也不看多已經愕然呆立的土官飛環一眼,對只是淡淡靜立,溫柔笑著的公孫紅說道:「公孫姐姐,我之前騙了你!」

    公孫紅溫柔答道:「我知道!」

    焦飛燦爛一笑道:「我以後時不時還會騙公孫姐姐幾次!」

    公孫紅仍舊一笑道:「就知道你這個小混賬不說謊不痛快!」

    焦飛仍舊不看,正在挽起袖管,準備暴揍他一頓的土官飛環,聲音低低,卻有著讓人不能質疑的誠懇,對公孫紅說道:「但我卻了保證,今天絕不會說一個字的謊話?」

    公孫、紅溫柔的撫摩到了焦飛的臉龐,低聲問道:「我只有一句話想要問,你會不會帶我走?」

    焦飛本來已經打算把自家身份合盤托出,他已經得了寒冰道人的允諾,學成冰魄神光不過是時間上的事兒,在繼續哄瞞公孫紅不但毫無必要,也讓他良心不安。

    但是他絕沒有想到,公孫紅問出來的只有這句話,對他的身份,來歷,什麼都不問,只問這一句,你會不會帶我走。

    焦飛著實無法忍住,忽然覺得眼中有些水滴,那不是玄冥真水,也不是一元重水,更不是無形真水,便是集齊天下七大水法,也無可能修來年出來這這一滴真心的淚水。

    「萬水千山,有公孫姐姐陪伴,焦飛幸之如何?」

    焦飛輕輕一樓公孫紅,六陽封神幡五彩光華大盛,只一瞬間就刺破天宇,走的無影無蹤。

    土官飛環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好久才忽然醒悟過來,這一次她不是大罵焦飛,卻是大罵起公孫紅來。

    「公孫紅你這昏頭了的女人,重色烹友,居然跟這男人就跑了,把我一個人拋棄在這裡!」

    土官飛環罵的口也干了,心底真是有說不出的委屈,自己好心好意陪了好友來,結果公孫紅得了焦飛,就什麼也不顧了,卻閃了她一個人在此。那種心頭的惱怒,比苦等了焦飛這麼久,還要氣惱,她罵的累了只要縱起遁光,回自家的玄冰神宮,決意這就跟公孫紅絕交。但是上官飛環目光,轉,卻看到地上有三口飛劍靜靜的插在那裡二上官飛環把手一招,這三口飛劍入手,她就知道品質絕佳,而且是三口一套,甚至在其中一口的劍柄土,還掛著一幅絲綢,上面細細的寫了一門劍術口訣。這套飛劍正是焦飛從大畿島主三個徒兒手裡奪來的三環套月,這劍訣也是從大畿島主的弟子盧芳嘴裡逼問出來的。

    「還算你找了個有良心的男人,還知道留下東西來收買我!」這般土品的飛劍」一口也是難得,何況三口一套,還有配合的劍陣?最重要的是焦飛做事不留後手,還留下了祭煉的口訣。

    土官飛環遙望天碧早已不見半點影蹤的五彩霞光,心頭忽然生出惘悵之意。

    焦飛攬了公孫紅的纖腰,一路向南,這次有了公孫紅的指點,他倒是一路平安二眼看快要出了元磁極光圈,公孫紅忽然說道:「我想回去見見師父!」

    焦飛微微一頓,搖頭道:「魔門收徒容易,但是對叛門的徒兒,卻有殺無赦。你我回去就走不了了。」

    公孫紅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師父怎會知道?何況我們要叛逃,也要等離開了冰火島才成。

    我們在冰火島上走了,五鬼師伯一定會震怒,並且隨同師父一起出手,他的法力太強,我們逃不脫的,半路就會被截殺下來。要是等我們離開冰火島,最多也就是面對師父一個人怒火,加土那十二個師兄弟罷了!」

    焦飛細細一想,知道公孫紅說的有理。自己現在逃脫,必然會惹出五鬼天王來,他進去過天魔宮修煉,知道這件法寶的厲害,自己殊秀把握能在被五鬼天王追上前逃回天河劍派,也無把握對抗這位魔門長老。

    何況焦飛並沒有想過帶公孫紅回天河劍派,他跟魔門有瓜葛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天河劍派的人知道?

    焦飛忖道:「雖然在其他地方修煉冰魄神光也無不可,但是北極之內必然省力些!便是在冰火島多留幾日倒也不打緊!天鵬尊者告辭離開之前,我已經可以練成冰魄神光,法力又增,也不懼怕這位魔門老怪。」

    想到這裡,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收,換了大鵬逍遙訣的法力,公孫紅也不變化,就那麼攬住了焦飛的脖頸,任憑他帶著飛行二冰火島在元磁極光圈不遠,兩人倒也沒花多久的功夫就看到冰火島在望,只是兩人出去許久,島上似乎出了大變故,一團黑氣把整座冰火島的兩座止,峰都籠罩在內。

    焦飛拉住了公孫紅,正想要觀望,卻見一個五鬼天王的親傳弟子,猛地竄上了天空,只是他背後是五隻鬼頭,瘋狂追著撕咬。焦飛忙捏了隱身訣,和公孫紅退出百里之外。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5:50
百七六 十方地獄道

  被追襲的五鬼天王親傳弟子。也有煉氣第九層的修為。但是被那五個餾鞋咬住,卻似是毫無反抗之力。身上的血肉被一塊塊的咬下來「叫的淒慘無比。

  焦飛回頭看了一眼公孫紅,發觀這位美貌高挑的師姐渾身都有些發抖,忙抱住了她,以示安慰。」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五鬼師伯在處罰犯了錯的徒弟?可是下手這狠,這位師兄是犯了什麼大錯,才會被五鬼天王放出五鬼分身來吞噬血肉?「公別紅雖然害怕,但是有焦飛在身邊,總是略略心安,低聲說道:」我們還是躲遠一些,免得被他們發覺了!「焦飛深以為然,把遁光緩緩後撤,聽到哦那位五鬼天王的弟子嘶啞的聲音高喊道:」五鬼,你騙我,你傳我魔門大法,就是為了今天麼?「一個臉色慘白,身子消瘦的少年,也隨即在黑氣上觀身,臉上笑的溫和,語氣卻森寒無匹。」我把你們這些煉氣大成的旁門散修收入門下,自然是要傳搖爾等長生大道,你成了我的第六個分身,等我長生之後,你也一樣永遠不死,哪裡有半句騙你?好徒兒,莫要掙扎,師徒可要下手煉魂了。「五鬼天王的那個弟子大吼道:」諸位師兄弟,你們可知道了五鬼老兒的狼子野心?他今日煉了我,遲早便輪到你們。我們幾個也都是煉氣第九層的巔峰,聯手起來,五鬼老兒也未必抵敵的過,生死成敗在此一舉,莫要自誤,快跟我聯手……「他呼喝了幾聲,五鬼天王只是笑而不言,見這個弟子聲嘶力竭,兀自不肯死心」想要鼓動其他人反抗自己,淡淡的笑道:「你卻不知,我己經把冰火島用天魔宮罩住,島上所有的人己經算是在另外一界,就算你叫破了天去,他們也聽不著。」

  五鬼天王的那個弟子,似是憤恨無比,大聲咒罵,幾番想要運起本身法力,卻總不能如願。

  焦飛看的心驚,暗村道:「這五鬼分身好生厲害,似乎還克制了那個弟子的一身法力,不然也不會毫無反抗,看來這冰火島是不能回去了。若是當真跟五鬼天王翻臉,憑我手上的實力,脫身應該不難,別的不說光是玉龍璽內就有一十七條異種惡龍,其中倒有九條到了煉氣第九層巔峰,就要蛻變真龍的地步。唯一可懼的就是天魔宮,那件法寶太過驚人!」

  五鬼天王足踏黑氣,這團黑氣己經把整座冰火島罩住,悠然長歎道:「我修煉的是魔門至高無上法門,名為十方地獄道,不是修煉的上古存在的魔神」而是以七種上古魔神血脈融合出的一頭無上神魔,名為閻魔王!此法只有我天魔宗獨享,魔門其他六宗都不知道。據說當初奶凰創出了六十二種神魔真傳之後,發觀任憑人族如何修煉,總是不及那些血脈天生的神魔強橫。遂苦思千年,創出了十種上古所無,以數種神魔血脈融合的新神魔,這才覺得盡善盡美,謂之十大神魔法門、為魔門最高神通。我苦修了近兩千年。也無法突破第十層,證就長生大道。無奈下這才修煉五鬼化身,這一次和辛神子老鬼,於瓊娘仙姑「天鵬老兒去做的那件事兒,最後雖然得手了些好處,卻也折損了三百年功力,五鬼化身重傷了一個,再也無法修煉復原,若不然也不會那你來煉魂了。」

  「怪不得你傳授我們師兄弟的法門都不同,還說是什麼因材施教,原來是為了你練功!五鬼老兒你無恥……」

  五鬼天王笑道:「若是你自家爭氣,在我門下百餘年苦功,能練就不死之軀,也輪不到為師翻臉啊!冉況我傳損你們的法門,也是魔門真傳之一,是真個能長生不老的。」

  焦飛冷眼觀瞧,果然見到一頭髓鞋氣息衰弱,心中暗暗吃驚道:

  「憑五鬼天王,辛神子,於瓊娘,天鵬尊者這些人還吃了虧,他們去做了什麼大事兒?這且不說,原來魔門真傳還能幾種合而為一,怪不得當初藍犁老師傳接我黑水真法的時候,言下之意,還有更高深的法訣。

  就是不知道十大魔神都有哪些,我們北宗傳承的是什麼……」

  焦飛思緒萬千,緊緊摟住了公削紅,這才體驗到的魔門的殘酷。

  只要修行不成,便會被清理門戶,那時焦飛還以為,自已能把大鵬逍遙訣修煉到四五層,便安枕無憂。沒想到連煉氣第九層的弟子,因為修行不成不死之軀的大神通,也一樣會被師父殺死。道門的法術偶然也會因此驅逐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輾轉流傳出去,比如馬武就學到了天河九篆劍訣。但是魔門的真傳卻幾乎沒有流傳到其他家派,蓋因為但凡不成器的,都被門中處死了。

  焦飛忽然暗暗有些慶幸,心道:「若是我一直在藍犁老師門下,觀在修為可能更高些,說不定黑水真法有個五六層的修為,但是說不准哪天被看出來不堪大用,天資淺薄,只怕也是被隨手煉魂。

  怪不得魔門中有許多法術,法器,都是以修道之士的骸骨,魂魄煉成,原來是被處死的弟子太多,都拿來用在這上了,公剁紅低聲道:」我聽師父說,十方地獄道是娼凰仿了冥獄冥凰所創法門,若是修煉到了極處,雖然仍舊遠不及冥凰神通廣大,卻能自創一界,一樣能掌控生死輪迴,天魔宮便是合了十數位修煉十方地獄道,修為到了十層以上的魔門前輩所煉。可我沒想到,五鬼師伯修煉不成,居然用這種法門來提升功力,怪不得我聽說五鬼師伯特別喜歡收修為高的散修做徒弟。好在我們師父,只學了大鵬逍遙訣,應該不會這麼對付我們。「焦飛嘿然一笑道:」也許他不會,但是未必別人就不會對付他,五鬼天王對待師父客氣,只怕也不是因為交情。「這麼一會,五鬼天王的那個弟子,己經被啃的就剩下一顆骼鞋頭」發出的嘶喊聲,也變成了哦哦鬼叫。五鬼天王把手一指。原來五鬼中己經氣息衰弱的那個錨樓,就一下子爆碎,化為灰白煙氣往哪個弟子的骷髏頭上一撲,這個弟子連嗽嗽鬼叫也沒了,在空中翻滾一陣,被五鬼天王收在的身邊,仍舊是五顆宛如轉樓的巨大粘鞋,眼中噴火,鬼氣翻湧,五鬼天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自修煉起來。

  焦飛和公孫紅對觀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懼意,焦飛摟住了公孫紅悄然再退百里,正要飛走,忽然五鬼天王睜開了雙眼,低聲喝道:「是哪一位道友在旁窺測?」

  焦飛大吃一驚,把六陽封神幡抖開,也顧不得隱瞞形跡了,五色光華一卷,頂刻間就飛出百里之遙。但是他猛※然回頭。卻看到五個車輪大小的骷髏正隨後追來。速度一點也不慢了。

  居然追到了二三十里之內。

  焦飛把扣指一點,數十道劍絲飛出和五個骷髏頭一碰。立時就把這五個骷髏頭絞碎,但是劍絲過後,五個骷髏頭立刻復原,而且凶威信信,衝著他的劍絲就要下嘴。焦飛雖然不懼。他這咒靈分身也是極為邪門的旁門法術,但是卻不敢糾纏,生怕五鬼天王追上來,他可沒有辦法對付天魔宮。

  忙把劍絲一收,遁光驟然加速。只見天邊數十百道七彩光華一閃,便即鑽入了雲端。

  那五鬼分身生前都是煉氣第九層的巔峰大修士,有些是自特長生無路,投入到五鬼天王門下,有些是五鬼天王慢慢調教出來的良材美質,每一個都不同凡響,何況他們也煉就魔門真傳,法力通玄,尤其精通變化,聚散如意,等閒修士只一被撲上定然無倖。五鬼天王新殺了個徒兒,正在修煉恢復損失的功力,不克親自動手,滿擬五鬼分身一出,這名窺伺在側的大敵,必定手到擒來,沒想到這人法力奇異,尤精遁法,居然在他手下逃了去。

  五鬼天王一聲清喝,放開了對五鬼分身的拘束,這五個鬼頭傲嗽連聲,化為五團黑氣,隨後就緊追了上去。

  焦飛不管飛出了多遠,只要回頭必然看到這五個鬼頭,心底也是暗暗吃驚,叫苦道:「早知道我就先把從玉島主手中奪來的多寶訣中關於無雙劍翅的法術先修成了,觀在早就把這五鬼甩脫。大鵬逍遙訣雖然也是飛遁奇速,但是我才修煉到第四層能濟得什麼事?這五鬼分身也還罷了,就怕五鬼天王把天魔宮施展出來,那可是件真正的法寶,不是普通的法器可比。」

  這黃臉少年不敢有絲毫停頓,一口氣撞破了元磁極光圈,向南狂逃。公孫紅被焦飛護住,這才察覺這個心上人的法力真個玄妙,就連大鵬逍遙訣似乎也不及他快,雖然後面五鬼追的緊,卻不自覺的有些心安起來,又想道:「就算被五鬼分身捉了去,我們做個同命鴛鴦,同生共死,也不冤枉了此生。不過看焦飛他似乎還有招數沒能使出,說不定我們還逃得了o那五鬼見焦飛逃的快,自家追趕不上,都施展起法術來,分別化成了五頭上古神魔,朱雛,九狐,火鴉,騰蛇,虹甥。

  焦飛自付拚死一戰,有六陽封神幡中藏著的兩頭主魂,一個道友,一個師父,加上新得的玉龍璽,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兩道太乙真形符,至少有六七分把握能把這五鬼幹掉。但是這一番爭鬥耗時必定良久,若是給五鬼天王攜帶了天魔宮追上來,那就是穩死了。故而他不敢有絲毫停留,把遁光推到了極限,一路飛馳,後面五鬼倒也狡詐,互相間配合精妙,幾次都險些把焦飛困住,只是六陽封神幡太過滑溜,還是給焦飛逃了。

  在五鬼的追襲下,焦飛逃了兩日兩夜,他雖然自付真氣雄渾,但是後面這五鬼也好似不知道疲俸,就在海面上打了個盤旋,猛然潛入了水中。他在海外多年,又習得黑水真法,水遁之術精妙,想要藉著茫茫大海,甩脫後面跟著的五鬼。

  那五鬼中的朱雉,火鴉都火性的上古異獸,下不得水,九狐雖然不懼大海,卻也不擅長水遁。可騰蛇和虹甥卻是專長此道,那騰蛇的妖力水火同源,在上古妖獸中也最為奇異。虹蛆更是妖蟲中的大聖。能吸盡四海之水。這兩頭妖獸追著焦飛潛入了海底,水遁之速尤勝過了焦飛。

  不過海面下不似天空,到處都沒有遮擋,海底下地形複雜,焦飛仗了隱身訣和這這兩鬼所化的妖獸兜轉了七八個時辰,終於找個機會躲藏起來」看著那兩頭妖獸追過了頭,忙換了方向,遁逃出百餘里,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一路上我幾次使用隱身法,卻都給這五鬼識破,畢竟我的隱身法是跟藍犁老師學的,同為魔門一脈,他們有法子識破也不稀奇。這一次不知能讓他們追過去多遠,說不定稍後就會趕回來,我不能在這裡久留。」

  焦飛和公孫紅略略休息了一會,他們也不敢竄上海面,仍舊在海底御遁趕路。公別紅不擅長水遁,焦飛就用了六陽封神幡護住了她,一團五彩光芒在海底下開闢出來一個畝許大小的空間「把海水都逼在了外面。

  公孫紅見焦飛煩惱,不由得安慰他說:」五鬼師伯雖然神通廣大,卻也不一定就追得上我們,那五個鬼頭不是向別的方向追去了麼?只要我們再走的遠一些,他們也就找不著了。「焦飛搖頭說道:」這卻不好說,我曾得過一件法器,名為焰中宮,這件法器就能窺伺數萬里方圓的動靜。

  我在天魔宮中修煉,雖然並未見識多少這法寶的秘密。但是想來這件法寶也有這樣的功能,而且定然比焰中宮精妙百倍。只怕我們觀在的一舉一動,五鬼那老兒都看的一清二楚。「焦飛當初拿了祖神茶的焰中宮,就知道這法器頗為神妙,祖神茶可以用此物來窺觀門下弟子的一舉一動。而且每一盞副燈都是一座門戶。

  只是焦飛當時沒時間去祭煉,只是略略祭煉,就跟陰陽葫蘆合二為一,未能盡數發揮妙用。焰中宮己經如此奧妙,那天魔宮號稱天魔宗的鎮教至寶之一,豈能比焰中宮還差?

  焦飛一語成俄,果然沒有多久,騰蛇和虹蛆妖獸,便在附近海域出觀,似是己經知道了他藏身的所在,一個放出數十道虹光,一個飛騰變化,把一團雲氣凝成巨掌,狠狠的往海底一撈。焦飛見不是路數,忙把六陽封神幡一抖,衝上了海面,也不跟這兩頭妖獸碰面,掉頭就往另外的方向逃走。

  沒有多久焦飛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粘髓頭在前方半雲半霧的等候在空中,見了他來,搖身一變化為了一頭九狐白狐,輕輕一擊,海面上的水氣就化為數百口寒霜兵刃,兜頭向焦飛斬落下來。

  焦飛見左右兩邊一頭五鬼之一飛來,心中暗暗叫苦,也不得己呼喝了一聲:」請道友觀身!「然後一抖六陽封神幡,任憑六陽封神幡上飛下一團佛光,佛光之外是一個不住變化形狀的光圈,硬生生的向著九狐撞了過去。這九狐乃是上古最為狡囂的靈獸之一,天生九狐,額生九眼,心有九竅,能把五行中的任何一行,用本身妖氣催化為兵刃應敵。

  見到焦飛要硬闖,九狐把大海中的水氣盡數抽取,化為透明的寒冰巨斧,凍霜冰刀,冰稚長槍,劈頭蓋臉的向焦飛打來。只是這些兵刃畢竟是妖氣催化,比不得祭煉許久的法器,何況還有天音女尼的佛光護特。一接觸到六形圈就被悉數震成了粉碎。

  九狐雖然靈氣驚人,又狡詐無雙,但是畢竟不善戰鬥,操縱五行的靈力雖然精妙,威力卻也只是一般。自己無數的攻擊都傷不得此人,九狐面對迎頭撞來的六形圈和六形圈後的佛光,只能輕歎一聲、側身讓過。焦飛得了空擋正要一掠而過,己經追上來的朱雛猛然一聲鳴叫,五彩羽毛中扯出十餘根彩絲來,雙爪輕撥,發出了靡靡之音。這朱雉乃是天生的樂鳥,據傳上古時為鳳凰座下兩頭靈禽之一,天生就能奏鳴任何樂曲。

  這位魔門弟子雖然法力不濟,只把所學的真傳修煉到第九層,還未能化出朱雛九韶琴來,卻己經能夠凝出一十四根琴弦,彈奏起來迷亂人心,更是音波攻擊之妙,和當初朱厭龍一吼破了焦飛的五感,有異曲同工之妙。

  焦飛真氣一時紊亂,好在這六形圈就和佛光並非是他親自主持,仍舊一衝而過。

  五鬼分身修煉的魔門真傳不同,但以飛遁快速,卻是火鴉為最快。

  火鴉本來是上古異種,有焚海之能,但是火鴉最愛雜交,除了太古初生那幾頭,血脈是越來越淡薄。到了創出火鴉陣的火鴉神君手裡,雖然用了很多手段,培養的火鴉仍舊不如太古異種,但己經能夠讓火鴉神君縱橫天下。等火鴉神君遁破大千之後,便連這後來的異種火鴉也都沒了。

  但魔門法訣奇異,當初奶凰造人時又用的是太古初生最古老的一頭火鴉血脈,變化火鴉妖氣強橫,修煉的乃是太古七大真火之一的太陽真火,仍舊有著焚天煮海之威。

  見到焦飛想逃,這頭火鴉猛然一聲長鳴。雙爪上火焰繚繞,硬生生向著焦飛身外的七彩光輝抓來。

  天音女尼在六陽封神幡中看到這頭火鴉凶狠,素手一抓,把一圈佛光化為了菩提寶樹,狠狠一棒搗中了火鴉的雙爪之間。頓時把這頭火鴉打的火羽翻飛,宛如化成一天螢火。

  焦飛趁了這個機會,駕馭遁光脫出了重圍,心頭也頗惱怒,暗付道:」一直這麼逃下去,也不是個頭,還是下個狠手,務求在一兩個照面,打傷其中一頭。然後才好從容遁走。

  焦飛當然不肯在五鬼合一的時候動手,心中有了盤算,就細思該如何把五鬼分調開來,剩下一個放好下手。化身萬千的大神通,那是元神級數的高人才有。焦飛沒有辦法分身,卻有其他的選擇。焦飛既然想要反擊,便不肯遲疑,忙把兩道太乙真形符打出,分成兩道光芒分向不同方向飛去,背後的五鬼在嗽嗽鳴叫之後,居然並未追趕,仍舊合在一處向焦飛追來。

  焦飛暗暗稱奇,心道:「這五鬼倒也狡詐。」他想也不想,就把護身的六陽封神幡開了,放任天音女尼和玉島主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飛遁,這一次五鬼略略猶豫,還是不肯分兵,仍舊緊緊追在焦飛身後。

  連續分出了四道疑兵,焦飛也沒有了餘力,不過他本來就預計好了這般境況,故而並不慌張,只是一味的把遁光催起到最高。

  五鬼沒有變化的時候,飛遁速度倒是都差不多,變化成了太古神魔之軀後,飛遁的法力便見出來高低。火鴉最快,騰蛇、朱雛亦有飛遁之長,緊緊跟隨在後,虹蛻雖然是上古妖蟲,但是一運使法力七彩光虹驚天,一掠便是百餘里,本來速度最快,但是他一掠之後,就要緩一口氣,才能再次飛掠,因此屈居了第四,九狐速度就要稍慢些,只能尾隨後面。

  焦飛遁光迅速,由不得這五鬼不盡全力,到了後來五鬼便漸漸拉遠,九狐看著並面四鬼都沒了男子,尖嘯一聲,反而放緩了速度,反正五鬼氣息相感,是絕追不丟的。

  焦飛在前面暗暗計算,覺著時間也差不多,便一捏法訣,把走了的兩符兩人一起呼喚。東極青帝和太易真人的兩道真形符,幾乎是在焦飛召喚之時,便出觀在九狐的面前,東極青帝把頭上青色大旗一抖,也不知多少天兵神將飛出,結成了陣勢,把九狐包裹在其中,一陣好殺。

  太易真人一手金橋,一手門戶,他這個道法有個名目,那座金橋叫做生死金橋,那個門戶叫做玄北之門,乃是兩種最為精深的一品道果。

  破丹莫基,脫劫成果「煉氣第六層丹成凝就的金丹,到了煉氣的第七層道基時便會破碎,故而除了煉氣第六層丹成的人物和妖怪之外,修為再高一些體內是沒有金丹的。

  但是煉氣第八層脫劫之後,四品道果卻不會消散,其實煉就元神之後,道門煉氣士便非復人類模樣,第八層煉就什麼道果,元神的本來面目便是什麼樣子。比如天河劍派的天河正法,修煉到元神之後,便是一道天河,反而人類的模樣是變化而成。

  太易真人能修出兩種道果,便能成就兩種元神,至於這是他有什麼奇遇,還是所修的道法奇妙,便非是焦飛所能知斌東極青帝困住了九狐之後,太易真人便把生死金橋飛出,當頭就把九狐鎮壓。當初焦飛也曾受過這生死金橋的鎮壓,九狐法力在五鬼之中最弱,若不是被東極青帝用天兵神將困住,總能變化逃脫。但是它幻化出來無窮的兵器。卻又怎能比得上東極青帝的道法?

  被無數天兵神將困住,它就暗暗叫苦,生死金橋當頭飛來的時候,九狐連躲都躲不過,一下子就被鎮壓在了底下。此時天音女尼和玉島主也先後觀身,天音女尼把七圈佛光化為如意七寶」玉鳥主也把六形圈飛下,頓時把九狐牢牢禁銅,再也動彈不得分毫。焦飛知道這五鬼乃是五鬼天王的分身,就算是元神之輩都收不走,他也沒有癡心妄想就此擒捉了九狐。

  四大高手困住了這頭五鬼之一,立刻發揮了全部法力,向著被禁銅在三道法力之下的九狐狠狠轟下。這幾個人都是法力精深之輩,所習的法術都算得上最頂尖的,天音女尼把七種佛門小神通越用越是精妙。

  還把本身的幻雷仙氣使用了出來,只一下就把九狐的身體打散,成了滾滾黑氣。

  不過這九狐己經被五鬼天王練成了魔頭,身子被打散只是略一運煉真氣,便即復聚。只是再也聚不成九狐妖身。只是一個巨大的粘鞋頭在黑氣中翻滾。

  玉島主仗著多寶訣厲害,無數法器就像是不要本錢一般放出。東極青帝雙眼發出細碎青芒,那些天兵神將都分裂成無數故蠅大小的兵將,闖入了骷髏頭的眼耳鼻口等孔竅裡,殺的這魔頭嘶吼連聲。太易真人把玄北之門開了,源源不絕的從鬼頭體外抽取妖氣,轉到是對這五鬼分身削弱※最大。

  焦飛只等候了一刻,就感應到了身後追擊的五鬼氣息減弱,回頭看去。一直緊追不捨的火鴉己經掉頭回飛,更遠處的朱雛和騰蛇亦不來追趕,心知此計得售,立刻捏訣招呼玉島主和兩道太乙真形符,天音女尼不受他鉗制「但是見了其他三人都走,亦是收了法術,各自分頭散開,繞了一圈之後。才回到了焦飛身邊。

  焦飛把玉島主收了上六陽封神幡,也把兩道太乙真形符收了,卻問天音女尼道:」你覺得那鬼頭如何?「天音女尼搖頭道:」不知是什麼法術練成,我等能夠重創它,卻不能殺滅,只怕要元神級數高手,才能將之毀去。不過我們剛才出手的倉促,最多減弱它兩三分的法力,最多十餘日,這五鬼還會追上來。

  焦飛暗歎一聲,請了天音女尼上了六陽封神幡,心頭也暗特道:

  「我不可能不眠不休的飛行,就算先逃十餘日,也不知道能否逃過天魔宮的搜索。」

  焦飛此時己經頗有見識,知道但凡是洞府,洞天一類的寶物,不但內中廣大,而且必定門戶無數,通過這些門戶,便可窺測方圓數百,數千,乃至數萬里之內的變化。

  焰中宮在東極教歷代教主手中,把地煞級數的禁制祭煉到五十三重,若是擴展開來,足夠把一萬三千七百盞副燈遍佈數千里方圓,在這數千里方圓內,不拘去往何處都是一步之遙。天魔宮比焰中宮厲害千百倍,焦飛也不知道這件法寶的搜索範圍有多大。他也只能先走了再說。

  五鬼天王神色愕然的看著天魔宮中的一面寶鏡,從焦飛被發觀起,他就潛入了天魔宮。他正在修煉,恢復元氣,不能去追敵,但是調動五鬼還不成問題。

  焦飛一路所展露的法力,堪稱驚天動地,而且一直都用一團金光裹住了面目,他只隱約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卻看不出來究竟的相貌。直到焦飛使出了太乙真形符,這位魔門天宗的大長老才悚然一驚,暗特道:「難道是東極青帝的門下?看這手段,不是他門下的三大弟子,也是新出的俊彥之士了。」

  他不認得被心魔大咒侵蝕之後的六陽幡,把天音女尼和玉島主也都認錯了是符兵,能夠御使這麼高段的天府真符,五鬼天王想要不想錯都不成。故而焦飛派出了四大手下群毆九狐的時候,五鬼天王也把其餘四鬼喚回,目送著焦飛一路飛出了天魔鏡的照耀範圍,也沒有再次讓五鬼上去追敵。

  畢竟對五鬼天王來說,自己把徒兒煉魂雖然不欲為外人知,但是這個秘密卻也不算太多重要。為此招惹上旁門九大散仙之一的東極青帝,那實在也太過不值得。

  焦飛不知自己算是逃過了一劫,一路多次便換方向,直到接近了東海範圍,也沒見五鬼追來。這才撤去了道心純陽咒。換了另外一套功法,原來他不肯換過功法,便是擔心五鬼天王一直在天魔宮中窺觀,那他不管如何變化,總逃不脫人家的雙眼,轉容易把自己的底細暴露。

  己經飛出了這麼遠,焦飛相信如果五鬼天王要趕來,早就來了,既然還不曾出觀,那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而且他己經飛出了幾十萬里,便是純陽級數的法寶也不可能燭照如此遙遠。

  焦飛在海外日久,倒是熟門熟路,帶了公孫紅七轉八繞,非止一日,到了東海邊上。

  焦飛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寒冰道人便似毫無察覺,一直都在六陽封神幡中清修,焦飛不想帶了許多麻煩回去,便在東海邊上不遠,找了一處荒島,潛心修煉,等到寒冰道人出關。公別紅是能夠跟隨在焦飛身邊就好,根本也不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反正魔門心法也不需要凝煞.煉裡,她在哪裡修行都無所謂。

  這一等候,就是七八個月,焦飛這一日感覺到六陽幡中震動,這才把這件法器抖開。看到七圈佛光衝霄,寒冰道人身上的黑袍,也換了一身非僧非道的直衫,見到焦飛。他臉色溫柔起來,低聲說道:「這七寶如意大咒果然有些用處,至少我可以不必被冰封在北極,能夠以魂魄之身隨意走動。不過此法尚有許多不完善的地方,想要憑此法轉世。

  還有許多風險。且每過一段時日就要回去本來肉身,或者找一件陰陽輪迴幡這樣法器溫養。」

  寒冰道人思付了片刻,對焦飛說道:「這幾日我便傳摟你本門道法,不過我也要祭煉一件能夠附體的法器,你這陰陽輪迴幡好倒是好,卻不合我用!你先把本門道書拿去修煉,有不懂的地方,便來問我,不過這幾日就不要來打擾。」

  焦飛聽了大喜,接過了寒冰道人贈的道書,心情激盪之極,他為了凝煞煉裡,不知吃了多少苦頭,這才得了寒冰道人的真傳,回去天河劍1派把此事一說「說不得也是大功一件。三十六天裡的心法,天河劍派收集了二十一種,再多這一種,門中弟子修行之路更廣。

  郭嵩陽真人賞罰分明,上次他鎮守血河,郭嵩陽真人就答應幫他祭煉三套劍丸,若是能把冰魄神光心法帶回去,郭嵩陽真人若是破例指點,然他能夠及早凝丹,比什麼不強?

  焦飛實在是吃足了沒有師父的苦處了,他費了多少力氣,才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四層?可是看看天鵬尊者門下,十三個的弟子沒有一個法力比他弱,甚至就連他也在兩月不到就把大鵬逍遙訣修煉到的第四層,其中固然有許多機緣,焦飛本身弟子雄厚的緣故,但是多了天鵬尊者這個師父,也是不可不提的一個緊要原因。儘管他是公孫紅代師傳投,但是焦飛感覺到了有師父的好處。

  寒冰道人送出道術之後,便在島上佔據了一處地方,開始著手祭煉法器。他倒不是重頭祭煉」只是把以前擊殺了一位大敵得來的某件法器重新祭煉罷了。

  焦飛自是不敢去打擾這位師父,自己在島上的另外一端,開始琢磨新得手的道書。寒冰道人所創的道術,倒也稱得上精妙,雖然他本人未能煉就元神,但是座下卻也一個煉就元神的徒兒,也可見這套道術是能夠長生的。只是焦飛有天河正法在身,自然不會去捨近求遠,他想要的只是其中的冰魄神光修行口訣罷了。

  他出海幾近十年,為的就是這一刻,為的就是凝煞,煉裡,給他日後修煉莫定雄厚根基。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5:50
百七七 冰魄神光

寒冰道人所創的道法,也極為精妙。名為冰魄道,專一啊懷非系的道術。焦飛對寒冰道人所創的道術不大有興趣,畢竟他已經有了天河正法在身,但是卻對寒冰道人的幾種厲害法術頗有心想要日後鑽研。不過這些都非是必要。焦飛最記掛在心在,還是冰魄神光的修煉口訣。寒冰道人對他並未藏私。焦飛果然在他贈送的這部道書中,找到了冰魄神光的修煉口訣。

    焦飛把冰魄神光的口訣細細誦讀了一遍,這才發現寒冰道人果然不凡。

    乾天罡氣和地煞陰脈不同1地煞陰脈是只要找到一處,陰煞之氣便極為純粹,不需要什麼特殊的凝煞法門,只要按照本身心法修煉,如修煉真氣一般,把煞氣煉入體內便成。乾天罡氣卻是九天之上,無邊無際的罡風,數十種乾天罡氣混雜,沒有特殊的心法,吸攝來的不是自己要煉化的罡氣,修為上不但沒有進益,甚或有害。

    本來北極氣候寒冷。冰魄罡氣比別處都濃郁些,修煉起來要容易些。不過焦飛也並不在意,最多也不過是多花費些功夫,他出海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在意這煉罡的幾個月辰光!

    焦飛把冰魄神光的口訣背誦純熟,雖然在地面上並無乾天罡氣可以吸攝,但焦飛還是先把運轉真氣的法門試演了十餘次,確信再無半分差訛,這才把兩道心魔大咒一起晝喚出來,緩緩飛上高空。

    公孫紅早就已經聽焦飛說過了身份來歷,雖然也有些好笑,居然自己選中的男人,才不過是煉氣第四層凝煞的小毛頭,但是心中的緊張卻是半點也不說假。她目送焦飛直入九霄,雖然身子沒有跟上去,心卻跟著一起飛上去。

    離地面萬餘丈,便是天罡大氣,分為九層,又稱九天元罡。

    平常修道人根本不會飛到那麼高,蓋因為九天元罡凜冽無比,穿透了天罡大氣,就好像每時每剪都有數十上百煉就罡氣的道門之士,發動了全部功力轟擊一般。就算是煉就元神之輩,也不會在天罡大氣中飛遁,除非他們是要遁破大千,離開這一處世界。傳說九天元罡之上,便是天外虛空,無數星辰。包括天河都在天外虛空中,廣大無比,不是元神高手,突破了九層乾天罡氣之後,立刻就要死掉,根本就不能在天外虛空活下來。

    焦飛亦是第一次飛到了這麼高,當他感受到了天空罡風凜冽時候,體內的天河正法便自發運轉起來,一直都沒法收入丹田內的天河玄霜劍忽然崩散和天罡大氣混雜在一起。焦飛心智堅毅,半絲也不慌亂,冰魄神光的心法悄然運轉,九天之上數十種乾天罡氣中一縷冰魄罡氣立生感應,被他破開天罡大氣吸攝了過來。這一縷冰魄罡氣和崩散的玄霜煞氣略一接觸,便即融合成一體。原本漆黑如墨的玄霜煞氣,就像是被凝了一層霜雪,微微生出輕靈之意。

    凝煞之後,真氣變化強大數倍。煉氣之士憑著凝煞的功夫便能駕風,但走到了煉罡的層次1真氣變化輕靈,這才是御遁飛行的根本。不能煉罡,就算焦飛的真氣比同級數的煉氣士雄厚百倍,幾乎逼近丹成下品的修士了,也一樣不能靠本身的力量御空飛行。

    攝取了這一絲冰魄罡氣之後,焦飛猛然精神一振。在他的雙眼豐四個瞳孔一起出現。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氣一絲絲,一縷縷的都分割了開來。讓他能夠甄別出來。哪一絲,哪一縷才是自己所需的冰魄罡氣。

    「沒想到黑水真瞳還有這等妙用,這下子我煉罡可以事半功倍

    。

    焦飛運煉煞氣化為細如手指的真氣,他雖然不是真能練劍成絲,但有操御心魔大咒咒靈分身的經驗,把玄霜煞毛運使到這般的步也並不為

    。

    只要被玄霜煞氣吸引,冰魄罡氣就會自動附著其上。焦飛終於開始正式吸攝冰魄罡氣。踏上了艱苦卓絕的海外之行,最後的一段的收穫之路。焦飛在第一層天罡大氣破空攝取乾天罡氣,讓本來就不穩定的天罡大氣宛如暴亂起來,也幸虧焦飛早有準備,兩道心魔大咒護住了身體,任憑那些乾天罡氣任意轟擊上來,只是屹立不動,就宛如釘在天空上一般。

    尋常人煉罡,吸攝一陣乾天罡氣,必然要下去休息,不然體力難支。焦飛本身的肉身強橫,遠遠超過普通道門羽士百倍,這點疲累根本就不在意。

    在天空中煉罡了十餘日,焦飛體外的煞氣已經盡數被轉為凝脂一樣的冰雪之態,他這才開始把這些煉罡完畢的煞氣收入體內,把丹田中兀自運轉不休的天河整個逼了出來。他已經煉罡完成的那部分真氣,在丹田中形成了一道新的天河,現在焦飛運使的真氣,已經盡數都是冰魄罡氣了。

    「這是青龍罡氣,這道怕是九陰罡氣,這一道,又是冰魄罡氣

    」。

    此刻焦飛已經把黑水真瞳法力全開,在他的眼中天罡大氣中數十色光華,就像是龍蛇一般。此去彼來,快速無論。只有當其色潔白如玉小的那種罡氣竄過,焦飛才會忽然把手一楊,生出一股吸攝的大力來,把這道冰魄罡氣捉住。

    捉住了一條冰魄罡氣。焦飛就會投入到掌心的螺旋天河之中,這團螺旋天河每被投入一道冰魄罡氣,就會被染白一分。焦飛便像是在天罡大氣中捉魚一般。目光銳利,手法奇妙,只要是經過的冰魄罡氣,沒有一條被他錯過。

    「果然運使罡氣,比運使煞氣要輕靈的多。煞氣鬆散,最多運使到三五里遠就要散去,罡氣凝聚,卻能夠運使到數百里之外。也只有煉罡之後,才能劍氣化虹。運使飛劍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焦飛五指一伸。又從天罡大氣中捉出了一條潔白森寒的罡氣,順手投入了掌心的螺旋天河,他此刻雖然煉罡只有一半,但舉手投足間已經顯露出法力大鬧汪星薪童節就洗澗書口四凹以以凹3卜田靦」隙客全

    攝取冰魄神罡要比之前容易了不知多少倍。

    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氣是無窮無盡的,有此去彼來,永遠都不會停歇,焦飛雖然並不移動。但是每時每玄都會有數十百道乾天罡氣撞擊過來,其中便會有一兩條是冰魄罡氣。焦飛連續捉了百餘道冰魄罡氣,掌心的螺旋天河,亦漸漸被罡氣煉化。黑色的螺旋天河漸漸變成了凝白之色。

    眼看煉罡就要完成。焦飛卻並不開懷,因為他吸攝了超過煞氣十倍的冰魄罡氣小雖然煉罡之後,真氣凝練,煞氣收斂,卻仍然不能讓他把所有的真氣收回體內。甚至收不入體內的真氣比之前還多了近倍,那是因為他此番煉罡,真氣又增長了十餘倍的緣故。

    「難不成我還是要背後懸著一口氣劍不成?只是這一次天河玄霜劍換成了天河冰魄劍,似芋更加威風。」

    焦飛苦笑一聲。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便把眼光望天上望毛

    離地面萬餘丈便是天罡大氣,可天罡大氣又分為九層,每更上一層乾天罡氣的品質就越純粹。煉成的罡氣便會比同級數的修士品質更高,日後凝結金丹的機會也會多些。尋常修士煉罡都是去尋極高的山峰,畢竟凝煞之士只能駕風飛不多高,山峰高度有限,極少有人能收攝更上一層的乾天罡毛

    就算是煉氣成罡了。能夠御遁飛行,在天罡大氣中亂飛。亦是十分危險之事,想要更上一層夭罡大氣去收攝罡氣,要冒的危險實在太大。雖然更高一層煉罡質量會更高些,但是對大多數修士來說。也並不十分必要。就算是為了提升凝結金丹的幾率,普通修士最多衝破二三層天罡大氣,也盡足夠了。

    可是焦飛知道,自己就算再衝破到第二層,第三層天罡大氣,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小只會讓自己的罡氣越發渾厚,收不入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多,凝聚的天河冰魄劍越來越大罷了。只有衝破第四層以上的天罡大氣,才會讓罡氣更進一步凝練,變得更加輕靈些。

    「也罷,我就來試試。更高一層的天罡大氣是什麼滋味罷!」

    焦飛鼓足了真氣,他新煉罡成功,終於可以不借助兩道心魔大咒,憑著自己的法力御空飛行。心中的興奮著實不小。第二層天罡大氣和第一層之間相距數千丈。隱隱有一層無形的界限,焦飛網才突破,就感覺到乾天罡氣比剛才猛烈了十倍,在第一層天罡大氣中中只是凝脂般的冰魄罡氣,在這一層就宛如霜雪,寒意也比第一層更盛三分。

    焦飛把體外收拘不到丹田中的真氣凝成一個巨大的氣罩,有心試試這冰魄罡氣的防禦法力。他也算是煉罡小成,但凡是不同種屬的乾天罡氣撞上都會反彈回去。但是同出一源的冰魄神罡就會直接融匯進來。不過其他的乾天罡氣威力自也不輸冰魄聳氣,焦飛的護身氣罩頃亥間就挨了千百記撞擊,真氣紊亂成一團。

    焦飛雖然看似笈發可危,但是他心底卻是興奮大過了害怕,他正好藉著第二層天罡大氣中的數十種罡氣,把自己網才練成的冰魄罡氣重新淬煉。讓第二層的冰魄罡氣融入進來,把第一層不夠純粹,不夠冰寒,不夠凝練的冰魄罡氣重新提純,祭煉。

    焦飛在第二層天罡大氣中並未有停留多久,一路上升,直至突破了第三層天罡大氣。

    這一層天罡大氣卻跟第一層混亂,第二層的狂暴不同,反而是有些安靜。焦飛這個意外變數才一上來,頓時引動了附近兩三條罡氣微微一震,本來相安無事小靜靜的鑽動的乾天罡氣,就像是炸了鍋一樣,猛然暴怒起來,一條動。帶起了兩條動,兩條動帶起了十條動,眨眼間,原本安靜的第三層天罡大氣,就變的暴亂無比。

    在第三層天罡大氣中煉罡,比在第二層時辛苦了不知多少倍。但是焦飛性子堅毅,道心穩固,又有許多應變的手段在身,雖然花費了無數苦功,也還是闖過了第三層天罡大乞。闖過了這一層天罡大氣,焦飛身外的冰魄罡氣已經濃密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里許方圓的堆雪大球,焦飛的真氣亦因為連闖兩層天罡大氣,比在第一層煉罡時候雄厚了七八倍之多。

    第四層天罡大氣中的罡氣,卻比頭三層不同,一道道的乾天罡氣似乎生出了靈性小極少數特別粗大的罡氣,隱約還開了耳目,見到焦飛上來,不但不往上撞。反而掉頭就躲。

    焦飛早料到這般局面。煉氣第五層之後,便能御遁飛行,焦飛手中正有一部參下最快的遁法。便是小諸天雲禁真法。原來他只能用外道三十六符策煉器,內道三十六符篆雖然勉強能用,卻也只是弄出一團雲霧護身來,只有到了煉氣成罡的境界,這部道門六大遁法之一,雲遁最快的法術,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焦飛把冰魄罡氣化為數十畝大小的白雲,飛入第四層天罡大氣之中,首先便瞄上了一道首尾長百餘丈,宛如一條百眼巨蟒般的冰魄罡氣小諸天雲禁真法一催,頃刻間就追上了這道冰魄罡氣,焦飛也不不收取,只是把足下雲朵一卷,就把這道罡氣捲入其中。吞了這一道冰魄罡氣小諸天雲禁真法所化的雲朵,隱隱有些晶瑩之意。焦飛也不浪費光陰,掉頭便去追另外一條冰魄罡氣。這第四層天罡大氣中的罡氣,每一道都比前三層精純十倍。焦飛煉化了十餘條,體內的冰魄罡氣就生出了變化,原本潔白如霜雪的冰魄罡氣,漸漸轉為透明。

    等焦飛在第四層天罡大氣重新祭煉了罡氣之後,原本要煉罡之後溫養一段時日,才能煉就的罡煞合一境界,焦飛竟然能夠略略觸摸到。冰魄神光其實並非是煉就的罡氣。而是在玄霜陰煞吞了冰魄罡氣之後,罡煞合一,才能運煉九轉的一股罡煞之氣。原本焦飛想小川;這般境界。還得要在煉罡之後,再潛修一段時日,但是沁幾卻似乎已經隱隱有了這個跡象。

    九層天罡大氣。每一層氣象都不相同,相距少則數百丈,多則萬丈,第四層天罡大氣在九天元罡中最薄,焦飛煉罡了七八日,便把身外堆雪一般的冰魄罡氣化為,宛如冰晶一樣,卻有流淌若水的清澈。

    在第四層重新煉罡之後,焦飛的天河正法運使更加輕靈自在,終於能夠把雄渾無匹的真氣,略略壓縮,從里許方圓化為數十丈的一團。

    「看來這第五層天罡大氣不闖也是不成!」

    焦飛此時信心百倍,運使小諸天雲禁真法,身外罡氣皆化為雲氣,托起他緩緩向上飛昇。這內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術,修為有多高,便能運使多少威力。雖然苦心鑽研,領悟細微指出的奧妙,能夠讓焦飛在同等修為情況下。運使更多重禁法威力,但是他現在還沒花過這種功夫,能夠運使的便是跟他煉罡初步相符的第五重禁法。

    法術的威力和煉器的禁法不同,若是天罡級數的禁法,煉氣第一層胎動,只要稍加修煉便可掌握第一重,但非要加意鑽研,才能慢慢領悟更高的威力變化。但是煉氣第一層胎動境界最高也只能領悟到第四重禁制。煉氣第二層入竅亦是如此,不需要花費多少功夫,便能掌握第二重的天罡級數禁法,但是必定要苦苦修煉,才能領悟更高威力,但強極也只能使用到第八重威力。

    若是地煞級數。亦是如此,只是地煞級數的禁法比天罡禁法多了一倍的重數,便有相應變化

    雖然只是小諸天雲禁真法第五重的威力,但是焦飛憑著自身的雲遁法術,已經比他第一件飛行法器烏雲兜要快速多了。數百丈距離幾乎是彈指即謎

    第五層的天罡大氣中,無數道罡氣比第四層天罡大氣靈性要高的多,第四層的天罡大氣還只是隱約化出了耳鼻眼的器官。約略有個形象,卻還稱不上有什麼形體,第五層天罡大氣中的諸般罡氣,已經化的形體俱全,或為龍蛇,或為飛鳳,或為飛禽,或為走獸,或為樹木,工1石,人物。

    從地面往天上看去,頭四層罡風幾近無色,只有在修道人眼中才能分辨出來,只有第五層天罡大氣,無數罡氣才形成了形態,從下面看到的雲彩朵朵,便是這一層天罡大氣中的罡氣所化。只是經過了下面四層天罡大氣的遮擋,看起來幾乎都是白雲朵朵。至於陰雨天的烏雲,卻不是這一層的罡氣。而是被噴射出九天元罡的罡氣雜質。混合了空中的水氣所化。

    饒是焦飛凝煞。凝的玄霜煞,煉罡,也煉的冰魄罡氣,但是在第五層天罡大氣,還是經受不住那股寒意,這股寒意已經非是氣溫變化,而是這一層的乾天罡氣的本質已經變化,蘊含無匹的意志。雖然這些本我意志仍舊薄弱,正要開了靈竅不知要幾千百年,但是那股混合無匹敵意的冰寒,還是幾乎直入焦飛的識海。

    這一層的天罡大毛,便似在警告,這裡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焦飛怡然無懼。把身外罡氣化為一團走獸,任憑漂流,畢竟這些乾天罡氣只是略有靈識,智慧可說是在將開未開之間,焦飛這般變化,它們便識破不透。過的一會,許多敵意便漸漸散去。焦飛把身外罡氣略一擎動,便把一條化為冰蛇的冰魄罡氣吞下。這一下可不好,焦飛就像是在三九天吞了一塊玄冰,這條冰魄罡氣奮力掙扎想要掙脫出去,亦是之前的乾天罡氣所沒有的奇異。

    焦飛默默運起冰魄神光的心法,花了兩三個時辰這才把這條冰魄罡氣煉化,身外的護身罡氣,因為煉化了這道冰魄萋氣,又透明了一層,縮小了幾分。

    這一層的乾天罡氣比頭四層都粗大的多,第一層的乾天罡氣都不是粗細如手臂,幾丈長短,第二層的粗大,長大了一倍,第三層有粗大,長大一些。第四層天罡大氣中的罡氣約略有了形態,也不過是畝許大小的一團。

    可第五層的罡氣。小的有數畝,大的有里許,焦飛吞了一道,便自覺真氣純淨了三四分。暗忖道:「看來再有兩三道冰魄罡氣,便可把真氣煉化。」

    焦飛遊目四顧。忽然發現有一道冰魄罡氣靈活宛然,就像是一條臥蠶,居然有兩三里大小,心中驚喜道:「這一道罡氣厲害。我只需它一道,就能把真氣全數煉化,說不定就能都收入了體內。」

    焦飛忙運起雲遁之法追趕,好在越是往上,罡氣便越是平穩,這道冰魄罡氣也懶洋洋的不肯動彈,被焦飛把自身的罡氣凝練,合身化為一道劍氣,硬是破開了它的外層罡氣,鑽入了這道罡氣的體內。

    乾天罡氣雖然因為年深日久,又是靈氣所化,會隱約生出形態,有了靈性,但是畢竟不如妖怪,有血有肉,便於開啟靈識,這條罡氣雖然有所反應,但是略一擎動,驚起了周圍數道罡氣的碰撞,但是隨即就安靜了下來,任憑焦飛在它體內修煉,抽取冰雪精氣。

    「哈哈哈!我終於不用背後漂浮著一口巨劍了。」

    焦飛修煉數日。一聲長嘯,震碎了這道冰蠶也似罡氣,飛了出來,他身外真氣已經盡數收回了體外。焦飛內省自身,只見一道螺旋天河猶如風車一般轉動,瞬息萬變,原本的一元重水,已經皆化為冰晶一樣的顆粒。凝煞煉罡。並未讓焦飛的一元重水數量有所增長,卻讓這種真氣在質量上大為改變。

    焦飛運轉天河正法法力,只覺得快慢由心,無不順暢,隨手一點,便是一道近乎無色透明的劍氣發出,只是這股劍氣太過冰寒,所過之處把天罡大氣中切割出了一道白線,這卻不是劍氣本身的顏色,而是被寒氣凝凍出來結成了細碎冰晶的水氣,圍繞在劍氣周圍,所成的景象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衝上去一層,看看天罡大氣第六層是什麼模樣

    焦飛此番煉罡大成,心情暢快,便再度往高空飛遁,這第五層天罡大氣有數千丈高。饒是焦飛雲遁法術精妙,也要飛了一晌,這才突破到了第六層天罡大氣之中。

    這一層天罡大氣中的乾天罡氣,卻比頭幾層稀少的多。遠遠望去視線內也只有聊聊幾朵數十畝大小的雲獸。下方卻是宛如雲海一般。第六層和第五層的反差極大,讓焦飛忽然生出心曠神怡之感小下方波瀾壯闊,比真正的大海,還要氣象萬千,還要廣闊十倍。

    焦飛忽然看到一頭雲獸猛然吐出赤紅光氣,在第五層雲霄中一卷,抓了一道罡氣出來,這道罡氣亦是赤紅如火,宛如大蛇,奮力掙扎,但還是給這頭雲獸一口吞了下去。

    焦飛看的大為驚訝,過不多久便又見到另外一頭雲獸捕食,目標亦是下方雲海中的精純罡氣,倒是讓這位少年嘖嘖稱奇。這九天元罡自中土大地,東海。西域,苗疆,北極被開闢出來時,便已經存在,保護了下方生靈不被天外虛空中的種種危險傷害。但是這九層天罡大氣的來歷卻莫衷一是,畢竟人族出現甚晚。娼凰造人遠在天凰開闢天地之後,人族當然不可能知道天地開闢時的情況。

    就算是那些上古修士,能夠結交到幾近開天闢地之初就存在的神魔,但也未必就能清楚這些事城

    焦飛運起雲遁之法,躲開那些小山也似,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雲獸,在第六層天罡大氣中一路疾飛,一直飛出兩千里之外,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之前他雖然也看到幾頭冰魄罡氣成型的雲獸,但是那幾頭雲獸凶威無匹,焦飛自忖就算仗著法寶能夠降伏。卻也沒辦法煉化。

    直到他看到一叉翼垂流雲,宛如一頭潔白大鳥的冰魄罡氣凝結雲獸,這才心中一振。暗忖道:「便是它了?」這一頭雲獸體積稍小,雙翼展開,只有里許,雙翅收攏,宛如在沉睡一般。附近還有片片如絲絮般的五色雲嵐,似乎網網有數頭雲獸在這裡大戰了一場。

    焦飛雖然不知雲獸是否也會爭鬥,但是這一頭宛如白鳥的雲獸,看起來頗為衰弱,自然便要揀個便宜。

    焦飛上次佔了便宜,這次也學了乖,把冰魄罡氣使出,凝出了一道透明的劍氣。與身合一,猛的穿了下去。那頭白鳥雲獸似乎有些驚醒,但是仍舊沒有避開焦飛這傾盡全力的一劍。

    焦飛一穿透了這頭白鳥般的雲獸身體,就運起了冰魄神光的心法,只覺得一縷縷冰寒無匹,精純無比的冰魄真氣從週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一起湧入,匯入了他丹田內的螺旋天河之後,頓時生出了奇異的變化。

    焦飛此番煉氣成罡,已經經過了五次重煉,罡煞之氣隱隱有了合一之兆,但是被這一股比之前都更加精純十倍的冰魄罡氣湧入,每一滴一元重水之內的罡煞之氣都生出了變化。玄霜煞氣和冰魄罡氣在一元重水之內,環繞旋轉,就宛似成了一座小小的磨盤。焦飛自從離開了黑風島之後日夕修煉,體內也存了一些並未有吸攝煞氣,新修煉出來的一元重水真氣。

    本來這些真氣的質地和凝煞的後的截然不同。但是當玄霜煞氣和冰魄罡氣在每一滴修煉過的一元重水之內環繞旋轉,宛如形成了一座座小小小的磨盤,那些還未凝煞過的真氣就被生生吸扯進去,經過煞氣,罡氣的盤磨之後。再被吐出來來已經純淨無色,本質已經發生的天翻地覆的

    「罡煞合一。這就是傳說的罡煞合一?。

    焦飛心中大喜,罡煞合一併非是把罡氣和煞氣混為一體,而是經過特殊的心法修煉之後,讓煞氣和罡氣在真氣中自成平衡,把新修煉出來的真氣轉為另外一種形態。這種新修煉出來的真氣,便謂之「罡

    !

    到了這一步。原本修煉出來,已經凝煞,煉罡的原始真氣,便宛如一座天爐,源源不絕的把外界的天地元氣轉為罡煞真氣。這股罡煞真氣比原本的單純真氣已經強橫了百倍,乃是一種本質上的飛躍。凝煞,煉罡這一步根基雄厚,轉化罡煞真氣的速度。質量,乃是數量,都要比根基淺薄的強上無數。故而煉氣成罡之後,才會有修為相差百倍之說。

    焦飛看到自己原本的真氣,凝縮成了一小團,比之前連真氣都無法收束到體內的情況。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小團螺旋天河之外,便是才生出來的罡煞之氣。冰魄罡氣只能被稱作真氣,這新生出來的罡煞之氣,無色無形無相,才配得上冰魄神光的稱號。

    每個人修煉的心法不同,凝煞,煉罡走的步驟不同,最後罡煞合一,修煉出來的真氣也就不同,冰魄神光無色無相無形,酷寒天下無雙,尤其是當焦飛以天河正法修出的一元重水真氣推動,這號稱天下真氣雄渾第一的道門心法,能讓焦飛把這道罡煞之氣推上前所未有的巔峰,比創出了這種心法的寒冰道人,甚至在同樣境界是的廣寒仙子都要

    橫。

    這是天河劍派嫡傳心法勝過了寒冰道人所創冰魄道的緣故。

    焦飛凝煞之前,仗著黑水真法把真氣推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境界中幾近無敵的層次。凝煞時真已經雄厚到了丹田容納不下的地步。此時罡煞合一,每一次運轉丹田內的螺旋天河,都能生出數百倍於同級修士的強橫真氣。一元重水化為冰魄神光之後,發出龍吟鶴嘯之聲,生生擊破了那頭白鳥雲獸的身軀,把所有的冰魄罡氣都化為了純粹的天地元氣,許久未有增長的一元重水,幾乎是立玄就暴增了三成,這乃是厚積薄發之力。

    那他有白鳥雲獸受了重創,悲鳴一聲,體內冰魄罡氣瘋狂運轉,要把焦飛徹底排出體外。若是這頭白訓一集發威再早刻小焦飛冰魄神先未成。漆真誠御不得刨股。但是此玄他罡煞合一,冰魄神光煉就,一聲清喝,袖中飛出一團烏雲,正是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動用過的烏雲兜。

    雖然焦飛現在也能使用小諸天雲禁真法飛行,但是用法術飛行,比使用法器飛行要多消耗五倍以上的功力。比如六陽封神幡又不是飛行法器,只是他飛行時用來劈開大氣阻力罷了,長途趕路還是烏雲兜比較節省力氣。

    「收!」

    焦飛已經吸攝了這頭白鳥雲獸的大半精氣,他如今煉罡大成,倒也不用再煉化這頭雲獸,正好用這團白鳥雲獸的精氣,來重新祭煉這件法器。焦飛如今功力大進,加上兩道心魔大咒的輔助,重新祭煉烏雲兜到第四重禁制,已經是易如反掌之事,比起網出海時要方便了不知多少

    。

    這頭白鳥雲獸被焦飛運使法力一抓,頓時全身動彈不得,悲鳴一聲,還來不及運使法力,就被烏雲兜罩下小諸天雲禁真法入體,身上的精氣被一絲絲的攝入了烏雲兜當中。

    這邊的異動,讓周圍的雲獸都驚動了起來,這些雲獸飛遁迅速,畢竟本身就是罡氣雲團,焦飛見不走路,也不敢托大,就在天罡大氣中祭煉法器,忙用了冰魄神光護體,猛的往下沉落,撞破了下放的五層天罡大氣。一路降落了下來。

    公孫紅正在島上期盼。焦飛這一去煉罡,就是數十日不回,她心底惦念無比。雖然公孫紅也知道。道門煉罡雖然沒有凝煞那麼曠廢日久,但總也要月餘,乃至數月光陰,只是縱然心底明明知道,可這記掛之心,就是擱放不下。

    焦飛從天罡大氣中降落。一脫離了九天元罡,呼吸頓時舒暢起來1無窮的天地元氣被吸攝到丹田中。被螺旋天河轉為一元重水罡煞,再依照冰魄神光的心法運轉化為冰魄神光。公孫紅只見到一線白氣,從九天之上飛瀑一樣瀉落下來,就像是被人把天河扯破了一個口字,又像是有人把流雲從天上帶落凡間。

    這位高挑美貌的女子怔忸出身,竟然都沒有感覺到島上的寒意驟盛,周圍的海水都在瞬間結成了數尺厚的寒水

    焦飛雙手張開,一把扯去了身上因為幾次大戰,早就破爛不堪蛟絲道袍,冰魄神光運轉,立刻有一層如絲如縷,潔白如新,觸手柔軟的道袍罩了上身。他的功力經過從九天飛瀉,已經調整到了收發由心之境,這罡煞之氣凝聚的道袍,觸手只是微微有涼意,並不是冰寒徹骨,這乃是真氣內斂,寒氣不洩。

    公孫紅見半空中焦飛忽然扯去了衣衫,雖然這黃臉少年凝聚道袍甚快,但是她也不免看到一些。心頭頓時一暖,唾了一口,心中懸的一個心,卻是終於放下了。

    焦飛從天空飛落,笑嘻嘻的說道:「紅姐姐,我這一身道袍可好看麼?」

    公孫紅這才微微打了個冷汗。嗔怒道:「才離開北極,你就弄出許多的冰來,難道還想回去不成?」

    焦飛煉罡大成,心情輕鬆。說話也從容起來,隨口調笑道:「雖然北極我不想回去,但是我曾在那裡碰上一位叫做公孫紅的好女子,今生今世是怎麼都忘記不了的。」

    公孫紅滿心歡喜,嘴上卻說道:「油嘴滑舌!」

    焦飛呵呵一笑道:「我們海上飄蕩許久,連好飯好菜也沒吃上幾口,哪裡有油嘴來?難道紅姐姐有偷吃不成?」

    公孫紅也不理他,只是輕輕依偎在他懷裡,焦飛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煉罡大成,似乎長生之路又進了一段路程。但是卻多了公孫紅這個癡情女子,焦飛亦不知該如何處置,他也只是摟住了公孫紅,在海邊看著波濤起伏,被他冰魄神光冰凍的寒冰,在海水的沖拂下,漸漸

    化。

    兩人從北極冰火島逃了出來,百般辛苦,焦飛又要煉罡,根本連話也沒有多說過幾句。只有這一刻,兩人才算是苦盡甘來,能夠相依相偎。焦飛頓時把心頭一切都放下小什麼也不去想,便有千年萬年,也抵不過這一刻相擁的溫暖,便有千言萬語,到了這一刻也嫌他囉嗦。

    兩人默默相擁,直到月升月落,第二日清晨,陽光漫撒,公孫紅才忽然嘻嘻一笑道:「你說。我們就在東海佔了座風光秀麗的島嶼,也做一對快活散仙好不好?」

    焦飛想也不想就說了個好字小不過他隨即笑道:「若是我就不在東海尋找島嶼,畢竟風景再好,長日看了也不新鮮。我幫你煉一處雲中宮殿,任意在東海來去,就算你想要去中土,也是舉家成行;豈不是方便許多?」

    公孫紅笑道:「你想的倒美。可是哪裡去尋一座雲中宮殿去?」

    焦飛笑道:「雲中宮殿我暫時沒有,但是遲早我能練成,現在我們先用這件法器代替罷!」

    焦飛把烏雲兜一卷,化為數十畝大小的烏雲,在海面上滾滾盤旋,急遽狂礬,似乎要破空飛去一般。那是焦飛收拘的白鳥雲獸在裡面兀自掙扎。公孫紅見到了這件法器,不由得驚訝道:」你怎麼還有這一件法器?我們被五鬼追擊時。怎麼不拿出來使?」焦飛笑道:「我當時樓著紅姐姐飛,不知心裡多麼快活,怎會拿它出來煞風景?」

    他見公孫紅似有嗔怒。忙笑道:「這件烏雲兜,只有三重禁制,速度太慢,怎能逃脫五鬼的追擊。」公孫紅這才回嗔作喜,其實網才焦飛的調笑,她也不是真的動怒。只是女孩兒家臉皮薄嫩,總要裝樣一下。

    焦飛指著烏雲兜說道:「我還知道一種紫雲大陣,只是現在沒辦法把紫雲大陣和烏雲兜合一,不然這件法器不但攻守兼備,速度也是快絕天下,正合用來煉製雲中宮殿。紅姐姐我來教你小諸天雲禁真法,我們一起來祭煉這件法器罷!」

    公孫紅驚刪出一「你怎麼邁知道小諸夭雲禁真法,這可是雲遁法術中悔。馴種,我幾次想要學,但是湊來湊去。也只學到了十多枚符篆,你知道幾種,我們互相交換,看能不能湊全這種法術!」

    焦飛笑道:「哪裡需要如此麻煩?小諸天雲禁真法內外兩道,共七十二道符簧,我全部知姐姐要學我教你就是,正好大鵬逍遙訣乃是金水相生的道術,紅姐姐只要把真氣轉為無形真水便能修煉

    。

    兩人共同祭煉法器,要比一個人祭煉容易的多,但是這種法器祭煉之後,便是倆人共用,故而除了雙修的道侶之外,就算是父母,師徒,兄弟也不會用這方法祭煉法器。

    焦飛自然不會在意和公孫紅分享烏雲兜,公孫紅亦是全心全意把心思都放在焦飛身上。兩人正是最適合祭煉這法器的人選。

    公孫紅本來法力就甚強,大鵬逍遙訣已經有了第七層的功力,魔門心法比道門心法進境迅速,公孫紅又修道年久,她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其實修道年份也不比焦飛的幾個師兄淺了。學習這小諸天雲禁真法自然是一蹴而就,畢竟這套小諸天雲禁真法乃是法術,不是道術。

    何況公孫、紅法力比焦飛尤高了兩層,內道三十六符篆之用了一天就修煉到了第七層,心中十分歡喜。公孫紅畢竟是女孩兒家,對變化成大鵬鳥飛行,總有許多牴觸,跟焦飛學了劍遁之處,雖然不用變化了,但是她學的劍訣不成,速度比起大鵬真身來要慢了許多,也是個缺憾。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卻是號稱道門最快的六種遁法之一,駕駐的雲彩飛行,比劍遁也要從容,公孫紅對這套法術喜歡無比,連祭煉烏雲兜都耽誤了1非要把這套禁法內道三十六符篆修煉到了第十一重這才肯罷手。

    好在修煉內道:十六符策,對祭煉法器亦是有些幫助,運轉外道三十六符篆時稗益良多。焦飛和公孫紅聯手祭煉烏雲兜,不過十餘日就把白鳥雲獸煉化,這股龐大的罡氣。雲氣被煉入了烏雲兜之後,冰魄罡氣和原本烏雲兜的雷電之氣融合,讓這件法器又擴大了數倍,已經到了百餘畝方圓,就面積來說,倒也可以建造一座小巧的宮殿了。

    焦飛有心魔大咒之助,公孫紅本來就是第七層的修為,兩人聯手祭煉,不但把烏雲兜的第四重的禁制重新祭煉了回來,且多花了一個多月的功夫,連第五重禁制也煉成

    還是焦飛不願意在祭煉法器上多花費功夫,這才勸住了公孫紅。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寒冰道人卻一點反應也無。

    他說是要祭煉一件藏覓魂魄的法器,如今也過去了兩三個月,焦飛雖然已經煉成了冰魄神光,這個師父的已經沒了用處,但他畢竟不是狼子野心之輩,並非有過河抽橋的小小人舉動。何況寒冰道人與他有益無害1便想要看看寒冰道人祭煉的法器如何。寒冰道人雖然用了獨門法術把自己祭煉法器的那一處地方封禁起來,但是焦飛得了他的道術,倒也找如何進去。

    他讓公孫紅在夕小面等候,運轉法力,闖入了寒冰道人的禁制之內,立刻便是大吃一驚。

    寒冰道人魂魄化為如意七寶。正圍繞著一面大旗不住的運使法力,見到焦飛進來,寒冰道人只是略略點頭,顯示祭煉法器正到了關鍵頭上,分不出心來說話。焦飛亦乖巧在一旁盤膝坐下,緩緩運轉天河正法,他煉氣成罡之後,天河正法法力又有精進,丹田豐的一元重水之數,已經突破了五千餘滴,而且修為還在日子增長。

    焦飛本來對修煉便十分看重,自然是不肯浪費光陰。他在一旁運煉天河正法,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寒冰道人這才清喝一聲,收了法術。把那桿大旗一拔,對焦飛說道:「你可是修為遇上了什麼麻煩?」

    焦飛一笑道:「徒兒是擔心師父祭煉法器許久都無動靜,故而不辭冒昧闖入。另有一件事,徒兒只是已經煉罡成功,練成了冰魄神光,特來跟師父報喜。小小

    寒冰道人大為驚訝,看了焦飛幾眼,淡淡說道:「你這小子有許多古怪!也罷,我自家長生都顧不過來,也懶得問你的底細。你這是要來跟我辭行嗎?」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古人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沒有叫徒兒走,徒兒怎會擅自離開?何況師父煉器,總要有人護法

    寒冰道人冷哼了一聲道:「算你小子還有良心,我這桿風雷旗再有三日就能祭煉成功,到也不需要你護法了。我門下只有廣寒一個徒兒,既然她推薦你來,你也肯認我這個師父,我也不妨跟你說上一句。修行之路,漫漫長遠,不要分心太多。你見有幾個煉就元神之輩,如尋常人一樣萬事掛懷,蠅營狗芶?屁大點事兒,也要生死相搏!」

    焦飛悚然一驚,知道寒冰道人這是在點醒自己,他和五鬼天王相鬥,和公孫紅的事情,這位師父都瞧在眼裡。焦飛忙拜服於地,對寒冰道人恭謹的說道:「師父金玉良言,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寒冰道人微微歎息道:「不管你來歷如何,畢竟也是我寒冰門下的第二個弟子。我便跟你說一件事兒罷,在我藏著肉身的地方不遠,有一件魔門法器,叫做玉、龍壘,只是我修煉的道法不合,無法收伏這件法器。日後你到了萬般無奈,卡在長生的門口之外,就去北極尋這件法器。這件法器我不知道如何祭煉。卻知道一種法門,能夠把玉龍望中的幾頭龍種抽魂奪魄,連肉身一起。祭煉成血龍丹,可以延壽數百年。」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9 15:57
百七八 言而有信

  寒冰道人修煉數百年,甘願為了長生自封北極萬載寒冰之中,自然有其非凡之處,光是延長壽元的法門就知道七八種。焦飛聽了血龍丹這個名目,微微一動,暗忖道:「我自己倒是不需此物,不過若是能練成這種延壽數百年的丹藥,倒是送給父母二老的最佳禮物。」

  寒冰道人把自己所知的幾種延壽法門傳授給了焦飛,歎了口氣道:

  「其實如論延壽,魔門的心法最為奇妙,不過魔門的真傳和道門的煉氣術天然相剋。當我把冰魄道法修煉到了第九層頂峰時,也曾嘗試去修煉一門搶來的魔門大法,卻發現只能修煉到第四層為止。」

  焦飛自家魔道雙修,自然對這個問題關心的緊,忙問道:「師父可知為何上古之人都修煉神魔之法,為何後來都轉修道門煉氣之術?」

  寒冰道人微微沉吟,歎口氣道:「還能為了什麼原因?不外是道門煉就元神之輩,比魔門煉就長生之徒要多!道魔兩家的法術最高境界威力相差無幾,但是道門法術比魔門容易上手,當年太白劍宗一家便能跟整個神宗魔門抗上,鍾神秀一個人就斬殺了三十七位魔門煉就神魔之軀的長老,魔門北宗整個就毀在此人手上,你倒是厲害不厲害!」

  焦飛從未聽過這種秘辛,頓時悚然一驚道:「不是說太白劍宗因此一戰,就衰敗了麼?」

  寒冰道人瞇著眼睛,嘿嘿冷笑道:「當年太白劍宗有一十三位煉就元神的高手,勢壓天下,雖然因為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死了六個,但是鍾神秀尚在,誰人敢說太白劍宗沒落?只是後來其餘幾位長老不合,各自帶了門人弟子離開,這才讓這千年前的道門第一大派從此消失,不過太白劍宗的傳人尚在,道統是不會絕的,只是沒有當年的盛況罷了。我倒是聽說,太白劍宗之後,極西有個天河劍派崛起,隱然有當年太白劍,宗的威勢,這麼多年不曾出關,也不知這一派發展的什麼地步!」

  焦飛聽得寒冰道人提起自家宗門,心底也是好奇,忙問道:「天河劍派很是厲害麼?」

  寒冰道人說道:「怎麼不厲害?當年的通天七子合力創了七道法訣,居然有五人能夠煉就元神,這一點上已經比當初太白當宗的開派祖師強多了。我估計到天河劍派二代弟子中至少也能出四五個比肩七位祖師,等三代弟子再有幾個出類拔萃的的,嘿嘿!說不定真有當年太白劍宗的盛況。不過天河派的道法是堂堂正正的王道道訣,未有太白劍宗的劍術那般犀利,掌教的郭祖師也不如太白當,宗那般氣盛,應該不會出現太白劍宗盛極轉衰的境況。我還聽說,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曾經把九大散仙之一的東極青帝的弟弟太易真人打的魂飛魄散,但是東極青帝也沒有去尋他,只怕這老鬼的修為和當年的鍾神秀一般,直追道門十祖的級數。」

  焦飛聽得目馳神搖,蘇真,陳太真兩人謙恭自守,根本就不會吹噓本派,也極少說起天河劍派有過什麼了不起的事兒,轉到是經常告誡焦飛不要驕傲自滿,世上能人極多,偶爾會說起天河劍派的幾個大敵,也都是頗多讚譽。

  寒冰道人說了幾句,還要繼續祭煉風雷旗,便揮手讓焦飛自去。

  焦飛沉吟良久,深深拜倒,磕了八個響頭,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他知道自己這一去,也許就再也見不著寒冰道人了,畢竟是師徒一場,這個師父又是他心甘情願拜的,寒冰道人把一身本事傾囊相授,這八個頭焦飛倒是磕的心甘情願。

  拜別了寒冰道人,焦飛找到了公孫紅,心中暗忖道:「在海外還有幾件事兒要做,第一件當然是要幫天音尋回她的另外五個孩兒,我不能言而無信。第二件就是把蛟十力召回來,他的夫人碧水仙子應該已經凝煞大成,可召回來效力。第三件便是玉龍壘了。那條白玉蛟龍曾提及魔門北宗有一件至寶流落在北極,我已經到了煉氣成罡的境界,勉強也能祭煉真正的法寶了,若是真有此物,我得到手裡,也是長生的保障。」

  焦飛和公劇紅已經聯手把烏雲兜重新祭煉,焦飛不缺這一件法器,此物便放在了公刮紅手裡。焦飛心裡早有計較,便對公孫紅說道:

  「寒冰老師自家有要緊的事情做,打發我們先行離開。我在東海和海外還有幾件事情,我們這便先上路罷!」公剎紅也不問他,便把烏雲兜放了出來,化成了一團百餘畝大小的黑雲,把兩人一卷,掉頭直奔海外。

  飛了半日,已經離開了那處荒島千餘里,焦飛這才一抖六陽時神幡,把天音女尼放了出來,道了聲歉疚,說道「我前些時候忙於自家修煉,答應了道友幫你尋回孩兒,但是一直都未曾努力。如今我已經煉罡大成,暫時沒了事情,原來答應道友的事兒,也該去努力,勞累道友久候,甚感抱歉,還望道友勿怪。」

  天音女尼早就在等候這一日,聞言歎息道:「我本也沒報了太多指望,僥天之悻,上次道友還幫我尋回來一個孩兒,已經萬分感激,不敢抱怨道友。」

  焦飛微微歎息道:「別家我也不知,龍宮公主敖青那一頭我可以先幫道友去討。只是我跟敖清公主並不熟槍,要先去青游島,問杜雲溪仙子轉托人情。」

  天音女尼道:「我雖然不認得這位杜雲溪仙子,卻知道青濤島在何方,既然如此,我來給道友指路罷!」

  公孫紅在旁也是十分感歎,焦飛除了沒說藍犁道人的事兒,關於天音女尼的來歷卻沒隱瞞過,本來公孫紅出身魔門,也不覺得奪取獨角雷兄肉身這種事兒有何不妥,但是和焦飛在一起,她偶然也會想起,若是我日後也生了孩兒這種念頭一起,自然就對獨角雷兄母女甚為司情。

  焦飛也不把天音女尼收回去,兩女便攀談了起來。天音女尼縱橫四海,甚至足跡也曾到過海外,見聞自是廣博非常,公孫紅拜師之後,就在北極修煉,偶然有幾個好友也都是世代居住北方的散修世家乎弟見識跟她差不多。因此閒談許久,公孫紅就對天普女尼十分欽佩,兩女倒是結下了幾分交情。

  焦飛駕職了烏雲兜飛了十餘日之後,忽然心中一動,感應到了蛟王寺的行蹤。焦飛忙把烏雲兜一撥,便向著恥寺巨電游動的方向追了下去。

  焦飛把玉龍裡取出,依法一振,朱厭龍便自在玉龍裡上浮現了出來。焦飛笑道:「前輩安好!」

  朱厭龍怒道:「你這小輩不講信用,說是得了寒冰道人下落,便即放我出去?為何許久都無消息!」

  焦飛訕笑道:「其間出了些大事,並非我不講信譽,實是倒不出手來,不過此事說來還是我的錯,這就把前輩放出來。還是多虧前輩指點,我才尋到了寒冰道人,解決了一件大難題。」

  焦飛微微施展法術,玉龍量上紅光冒,朱厭龍就被放了出來。

  這頭朱厭龍脫困,恢復了自由之身,兀自愣愣出神,似乎不敢相信居然這麼容易便從這件禁錮了自家千餘年的法器中掙脫出來。

  良久良久之後,朱厭龍才猛然一聲巨哦,衝破了烏雲兜,在天空上肆意翱翔,盡情的飛舞,身上的朱紅火焰,把半邊天都染成了通紅。這頭朱厭龍飛了幾個時辰,這才盡興,施展法力,化為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漢,一身朱紅滾龍袍,又復落在了烏雲兜中間。

  焦飛拱了拱手賀喜道:「我觀前輩氣勢如虹,應該是就要化為真龍之身的徵兆,雖然被圈玉龍奎千年,但一飲一啄,莫不有前因是非,說不定前輩便因此奠定長生的根腳。」

  朱厭龍盯著焦飛,雙目中深邃無比,淡淡問道:「你為何放我出來?」

  焦飛奇道:「我不是答應過前輩,只有您指點我寒冰道人的去處,我便放您出來?」

  朱厭龍淡淡說道:「比起信諾,你不覺得有我這樣一個幫手,更加有利於你?」

  焦飛忽然笑道:「請問前輩,我就算是多了十枚玉龍裡,能有助於長生麼?」

  朱厭龍訝然笑道:「小道士你也想長生麼?」

  焦飛燦爛一笑,語氣卻堅定的不容質疑的說道:「焦飛捨長生之外別無所求!」

  朱厭龍這才露出了幾分倦怠之色,淡淡說道「原來如此,怪道你肯放我,原來是不曾把我們十七兄弟當做重要的事物。既然如此,你就把其他的道友都放出來罷,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於你。」

  焦飛呵呵一笑道:「前輩可以信得過我,不過焦飛如何就信得過前輩?玉龍裡中其他的龍種想要出來,必然要自己說出一件與我有用的大秘密才成。我還要驗證過真假,才會放人!」

  朱厭龍微微露出嘲笑之意,不經意的問道:「若是我強要如此,你該如何?」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抖,五色光華衝霄,在雲中結成一片五彩霞光,這黃臉少年指著六陽封神幡中的玉島主和櫻天女說道:「前輩縱然霸道,也難免上我這六陽封神幡上走一遭。」

  「我這六陽封神幡上,但凡被煉化的魂魄,皆會被抹去本我意識,比魂飛魄散也不差多少,上了我這六陽封神幡便連轉世投胎的機會也沒了。」

  朱厭龍微微一驚,仔細看了焦飛的六陽封神幡幾眼,氣焰漸漸消了下去。焦飛既然能夠收櫻天女和玉島主,也就一定有能耐把他也收了,朱厭龍不知道焦飛是在詐他,心頭微微一沉,歎了口氣道:「那就請道友問第二件事兒罷!」

  焦飛暗暗一笑,心道:「虧得他不知櫻天女是仗了凰牙冥將鎧和四極寶座才有煉氣頂層的修為,玉島主是被我騙到幡中的,不然我也未必能這麼輕鬆煉化。」他把玉龍塋一轉,那頭黑色期龍就浮現了出來,焦飛笑問道:「這位前輩可有什麼話說?」黑色驪龍見朱厭龍已經脫圈,對焦飛的信任便多了幾層,當下就說道:「魔門北宗有一件鎮派的法寶元始天魔印,玉龍塹便是仿造這件法寶祭煉。當初魔門北宗三大長老皆被人所害,大苦神君臨化去之前,就把畢生法寶法器運使法力送到了北極,藏在冰層之下。我們兄弟雖然被封印,但是玉龍裡煉製並不完全,若是你肯放我出去,我便答應你把大苦神君藏寶之地相告。」

  焦飛擊掌道:「我答應你,前輩可先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說知!」

  黑色期龍沉峰半晌,艱難的說道:「道友肯放出我出,我才會說,不然我便寧可被困玉龍壘中,也不會吐露這件秘密。」

  焦飛一笑道:「魔門至寶雖然珍貴,但是得不到手也便罷了,既然前輩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勉強。」

  焦飛把玉龍塹一收,對朱厭龍說道:「我上次跟前輩說過蛟王寺的故事,恰好剛才得知,蛟王寺就在前方不遠,前輩可願意去拜竭番?」

  朱厭龍眼神中光芒連閃,低聲說道:「你真不境覦北宗魔門的鎮教至寶?」

  焦飛笑道:「此物可能助我長生?」

  朱厭龍盯著焦飛看了許久才長歎一聲道:「不能!」

  朱厭龍說罷這一句,便即沉就了下來,似是滿懷心事,眼神中的光…

  芒亦漸漸暗淡。烏雲兜飛行迅速,不過半日就追上了蛟王寺,焦飛一指下方說道:「那便是蛟王寺了,前輩若無去處,可去拜會一下同宗,我尚有事,不能奉陪了。」

  朱厭龍從身上摘下了一片龍鱗說道:「你持著此物,便是相隔千里萬里,也隨時可以跟我對話。我還會來找你的!」

  焦飛看著朱厭龍化為一道紅光,投入下方的蛟王寺中,只是微笑不語。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9 15:57
百七九 一念不起虛空境,凡心洗淨可丹成

公孫紅皺眉道!「這條朱厭龍一定會去尋找元始天模印,你放他走脫,殊為不智。」焦飛笑道:「『若是元始天魔印那麼容易就被人收伏,也不配稱作北宗魔門的鎮派至寶了。換做是天魔宮放在紅姐姐面前,你又能收入囊中麼?」公孫紅想也不想就說道:「自然不能!天魔宮是自擇主人,非是被天魔宮選中的人,就算是元神之輩也不能控制,畢竟天魔宮中自辟世界,還住著許多天魔宗的前輩。」焦飛一笑道:「天魔宮如此,只怕這元始天魔印也是如此。」焦飛還有一點沒說,元始天魔印能被稱作北宗魔門鎮教至寶,那最有資格將之掌握的人,非他的師父藍犁道人莫屬。但凡法寶都有自我靈性,這個靈性可不是僅僅古代讀書人的筆記小說中,自動護主,能在危險來時示警,這種簡單小玩意,小計倆。法器祭煉到法寶的境界,便會開啟靈識,生出本我意識,宛如妖怪得道,絕不遜色人族中的智者。

除非是師徒相接,天生馴服的宗門法寶,不然沒有任何人可以降伏一件不願服從的法寶。

焦飛並不願意再回去北極.為了一件法寶耗費精力,對他來說,煉裡之後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凝氣成丹,把裡煞之氣凝練為一粒內丹。天河劍派關於煉氣第六層丹成的描述很多,雖然說法多樣,但是無一例外,都認為丹成的關鍵便是心性。或者可以這麼說,丹成下品可以取巧,丹成中品可以持強,但是要丹成上三品,只能淬煉心性。

一念不起虛空境,凡心洗淨可丹成。

這句話是天河劍派的郭祖師,用劍氣刻在麒麟宮前一塊三丈高的巨石上的一句話,焦飛忽然想起來,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明悟來,就在此刻,他感覺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微收縮了一下,當他運神窺觀,發觀丹田中的螺旋天河果然小了一圈,不過這並不是他辛苦修煉的一元重水少了,而是每一滴一元重水都微微縮小了那麼一絲一忽,若是只有一滴一元重水有變化,這麼細微的變化,焦飛根本查知不覺,但是讓己經聚煉了五千餘滴一元重水,每一滴都縮小了一絲一忽,加起來便足夠讓焦飛一下子察覺這種變化。

「難道是因為我放棄了去北極尋找元始天魔印的念頭,讓道心又純淨了一層,真氣才生出如此變化麼?」焦飛想了一想,向天音女尼問道:「道友,你可否跟我說一下煉氣凝丹的經驗?」天音女尼微微一愣,陷入了苦思之中,對焦飛說道:「我凝結內丹己經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為了逃避一頭惡獸的追殺,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忽然有一日我被逼入了絕境,便忽然內丹大成.便反過來把那頭惡獸擊殺,並且飽餐了一頓0那時候的心情,不知有多暢快,就像是漫天的烏雲都散去了一樣。」焦飛把手一指,從六陽封神幡上把櫻天女,渾天妖王,大哉島主弟子盧芳,冥土鬼將勾玄,還有玉島主一起呼喚下來。

挨個問起他們當初如舟丹成,詳細經過。

櫻天女說道:「我那時一直都在師父門下修煉.再不就是去血河中捉幾條怪魚玩耍,似乎煉呈之後沒有多久就丹成了,除了心頭輕鬆也沒甚感覺。」渾天妖王卻是在蠻荒和無窮妖怪搶奪地盤,爭奪雜力,在一場苦戰中,忽然突破,一躍成為蠻荒十八妖王之一。

大簧島主的弟子盧芳卻是遵從使命,去中土遊歷,觀看風景,時而仗著法術做些凡人不能及的事情,如此十年,這才回島閉關,又是五年之後才煉氣丹成。

冥土鬼將勾玄是在凰牙獄數千冥將之中脫穎而出,也不知經歷了多少爭奪,多少敗陣,多少辛苦,才忽然鬼丹大成,從數千冥將中脫穎而出。

玉島主是在煉製一件法器的時候,忽然心有所動,閉關數十日後,霹靂一聲響,滿字走金虹,內丹成就,法力倍增。

問了過這許多人之後,焦飛苦苦思索,心道:「我在天河劍派的時候,也聽人說,本門弟子若是久久不能凝丹,就要出去行走,經歷一些悲歡離合,紅塵萬丈,這才忽有所悟,轉到是沒有人能在閉關苦修中突破。我剛才不受元始天魔印的誘惑,便似修為有所增進,似乎我該四處走走,感悟一下俗世凡塵,人心變化,才有利於凝結內丹。」焦飛幾番思付,還是未能把握如何丹成的關竅,心中暗道:「也罷,我還是先把海外的事情做完,回去天河劍派問問郭嵩陽真人罷。

我出門幾乎十年,己經凝煞,煉裡大成,郭嵩陽真人應該對我另眼看待,不會吝嗇指點與我。修行路上,有個好師父比什麼都強,獨自摸索能摸索出什麼來?寒冰道人自家摸索,只能被困冰山之中,廣寒仙子有師父指點,便能一步登仙,我自己緣磨難免有錯,還是辦完了事兒,趕緊回天河劍派去向掌教郭嵩陽真人討教罷。這些人丹成的經驗五花八門,卻不一定適合我。」焦飛在煉就裡煞之後,一元重水凝練,能夠容納的一元重水數目也增了數成,帶著公別紅和天音女尼趕路的日子裡,每日功力都有進步,比諸之前修為停滯,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除了那日他抵禦了元始天魔印的誘惑,讓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有收縮之外,在凝氣方面卻無寸進,只是真氣越發的雄厚了而己。

杜雲筷所居的青萍島,原有三位島主,只是其中兩位都被祖神泰的兩位弟子害死,才只剩下了杜雲旗一人。雖然那海外散修日子極逍遙,但因為左近無人,遇到危險也難獲得援手,杜雲使雖然跟龍宮公主敖青交好,但畢竟不能長跟友人一起,因此頗有形單影隻,顧影自憐之怨艾。

她前幾日才去拜訪了一位好友,返回青萍島,就見到海面上一團烏雲滾滾,直向著自己的青萍島而來。杜雲渡微微一驚忙把傳音玉符取出.向幾個同道好友求援.並且招呼島上的侍女和弟子把護島的大陣開來,這才衣襖飄飄的飛上了天空準備迎敵口焦飛遠遠的把烏雲兜停住,孤身飛了出來,在雲中就抱腕行禮道:

「杜仙子別來無恙否?是俺孟寬來訪!」杜雲筷見是焦飛,這才不再警惕,忙先傳音了給自己的幾位好友,說是虛驚一場,這才對焦飛笑盈盈的說道:「上次道友所用的法器是一團紫雲,怎麼這次換了黑雲來?」焦飛笑道:「那團紫雲借與旁人,觀在只能拿出來這團烏雲湊數,倒是讓杜仙子見笑了。」杜雲淫散了護島的大陣,請了焦飛進去,公剁紅在烏雲兜中掩口而笑道:「他怎麼又叫孟寬了?」天音女尼跟隨焦飛日久,知道他不止一次用過孟寬的名字,便說道:「焦道友常用此名化身,也許是他同門,經常頜笑耍子!」焦飛和杜雲溪賓主落座.見左右頗為冷清,不由得問道:「杜仙子為了愁容慘淡,難道是有些不開心的事兒麼?孟某不知可否幫得上忙?」杜雲諒微微歎息道:「本來我們青萍島有三位姐妹,大家互相扶摧,倒也過的自在。只是我那兩位姐妹被祖神茶門下的賊子給殺了,雖然孟道友幫我報了仇,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獨力難撐,正思忖要不要去投靠那位姐妹。只是在青萍島住的久了,許多捨不得,且去投奔別人,縱然自家姐妹交情都極好,也還是自己家住的方便。」焦飛想起了蛟十力的夫人碧水仙子,心道:「看來這海外也非淨土,畢竟海外旁門雜家的散修多,這等人長生難求,便少了許多道心,多了許多俗世之念,容易生出爭鬥來。不過我也幫不上她忙.」焦飛自知能力有盡,便只是好言安慰,兩人攀談許久,焦飛才轉入了正題,問道:「我有一事想要懇按山子幫忙,此番來亦是為此。」杜雲筷笑道:「不知是什麼事情,只要小女子能幫得上,必定不會推辭。」杜雲溪的兩個好友姐妹的仇,是焦飛幫著報的,故而對這少年極有好感,也沒問是什麼事情,就先答應了下來。

焦飛把天音女尼的事情一說,有些歎息的說道:「我亦知道此事難辦,不把上次見敖青公主仁慈大方,想必不會忍心看它母子,兄弟分離。故而才想冒昧一試,若是成功,也不失為美事兒一件。」杜雲淫呆呆半晌,這才苦笑道:「這個我怕是幫不上忙,介紹你和敖青姐姐相見不難,但是敖青姐姐上次收個;那頭獨角雷兄的幼惹之後,就喜愛非常,帶回了龍宮細心養著,就連幾位龍太子來討都不肯給。」焦飛歎息道:「不過是盡人事,聽天由命罷了,姐姐肯幫忙,不管成與不成,都分外感過。」杜雲談吩咐了島上的侍女和門人弟子,好生看守門戶,便對焦飛說道:「恰好我亦要去拜會敖青姐姐,既然道友掛心此事,我們這就上路罷!」焦飛大喜,忙邀請道:「杜仙子如此爽快,我真不知該怎麼感激才好。我的這件飛行法器雖然稱不上快捷,卻也舒適,不如杜仙子同我一起上路罷!」杜雲筷欣然允諾,她上了烏雲兜之後,看到了公孫紅和天音女尼,焦飛忙介紹道:「這位公孫紅是我師姐,另外一位便是獨角雷兄、只是她觀在乃是魂魄之體,強撐著不肯轉世罷了廠」天音女尼衝著杜雲筷盈盈下拜,含淚說道:「道友肯玉成此事,天音感激無盡。」杜雲筷連忙把天音女尼扶起,心道:「這頭上古異獸不知道修煉的什麼法術,居然能護住魂魄不散。」她連忙謙遜了幾句,焦飛對公孫紅使了個眼色,喝道一聲起,烏雲兜便拔空飛行,緩緩向熬青所居的龍宮飛去。

東海龍族共有七頭龍王,七頭龍王之下便是九十八位太子,一千餘龍孫,這些人方有資格居住在東海龍宮中。龍女並不在此列,她們只能在宮外居住,故而大多都建造有自己的龍宮,散居東海各處。

敖青自幼便顯出天資不凡,不的一身龍宮道法,盡得龍族真傳,而且還收羅了七支妖兵,把自己的龍宮打造的銅牆鐵壁一般。焦飛一行人一路無話,將近到了敖青的紫青龍宮,杜雲漚把傳音玉符取了出來,嬌笑道:「敖青姐姐,小妹杜雲溪來看你了,不知你歡迎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啊!」從傳音玉符中傳出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龍女敖青笑道:「原來是雲溪妹妹,快來,快來,我己經開放了紫青龍宮的門禁,姐姐正在修煉,不克出來迎接,妹妹先去龍泉殿罷,我待會就來。」杜雲淫常來紫青龍宮,得了敖青的命令,龍宮的守衛妖兵,也把陣法開放,任由這一夥人直闖龍宮深處。

焦飛本來還想收了烏雲兜,以示恭謹,杜雲筷卻笑著說不必。焦飛也是進了這座龍宮之後,才發觀裡面廣大無比,每一座宮殿都是數十丈高,這才想起,龍族雖然常化為人身,但畢竟是體態巨大的神獸,龍宮的建築自然和俗世不同。

焦飛的這一團烏雲,雖然有百畝大小,但是在龍宮的亭台樓閣中穿行,猶自覺得小了。

在杜雲溪這個識途老馬的指點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龍泉殿,這座大殿高有百丈,三十二根紅珊瑚的柱子撐起,中間有一道百餘畝大小的泉眼,清列無比,溫暖如春,竟然是一眼溫泉。泉眼周圍因地制宜,建造了許多台階,溝渠,把溫泉之水引出,在龍泉殿內形成了一道具體而微的螺旋天河。

焦飛看了微微一驚。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9 15:58
百八十 天音托孤

  焦飛從未見過真正的天河。他只不過是煉氣第五層的道門甲子,又無元神高手帶契,天上的星河對他來說,可望而不可及。但是這龍泉殿內的溫泉,卻讓焦飛有一種見到了真正天河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來奇妙,只是一瞬間閃過,卻讓焦飛記憶深刻,似乎冥冥中領悟到了某種玄奧的道理。

  煉氣成罡只是煉氣士的中流。如果不是像焦飛這樣,非要丹成一品,奠定長生根基者。

  只要過得去感悟天地之機的那一關,想要凝煞,煉罡可說容易之極,隨時都可以達成。只是凝煞隨心,煉罡隨意,造就的結果便是十亭中就九亭的煉氣士,終生無望丹成。

  即便是千辛萬苦尋找最佳凝煞之地,選練最契合的罡氣,丹成仍舊非是一蹴而就之事。煉氣士的修行從第六層起,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比前多一倍的努力。

  這龍泉殿內的溫泉,暗暗契合九天星河的軌跡,雖然只是一剎那的領悟,卻仍然讓焦飛獲益匪淺,似乎隱隱琢磨到了該如何向煉氣第六層丹成進軍。

  「凝煞,煉罡是求諸列物,煉氣成丹卻是求諸內心,可惜我沒機緣見識真正的天河,不然剛才的獲益還不至於此。」

  焦飛把心思收束住,他此時已經差不多明白,想要凝氣成丹,自己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假借,唯一能夠讓他做出這最關鍵的一步突破的,便是他苦修了十年的天河正法。而能在天河正法上給予他指點的人,都在通天河。

  焦飛隨意選了個地方,便盤膝坐了下來,他已經養成了只要少有空暇就運煉真氣的習慣。公孫紅在他身邊坐下,見到他這般樣子,臉上都是溫柔。焦飛苦苦追求的便是長生,也從未在公孫紅面前隱瞞這一點,焦飛這個習慣,公孫紅也已經見的多了,只是她覺得,自己更習慣了在焦飛身邊,看著他打坐煉氣,似乎這樣可以一直看下去,直到永遠。

  杜雲溪看到這一對,心裡暗暗歎氣。她本來也對焦飛有些好感,雖然這些好感想要變化到情愫暗生,還有相當長的時間醞釀方可。但是公孫紅的的高挑身影,卻讓這一點可能隨風散去,總也不留痕跡。

  教青並未有讓他們幾人等多久,兩個多時辰之後,才換了一身宮裝,帶了一小隊替身侍女,出現在龍泉殿。她和杜雲溪感情極好,闊別許久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說,還是杜雲溪沒有忘記了把焦飛所托,忙把這一行人介紹給教青。

  這位龍族公主早就見到焦飛這些人,她輕輕喔了一聲,對焦飛說道:「孟公子,我們上次便見過一面罷?」

  焦飛含笑點頭道:「不錯,上次在亂星礁,我亦是跟杜仙子一起。」

  教青心底微有不悅,她對焦飛並無什麼好印象小不過杜雲溪這次明顯是做說客而來,教青也不好拂逆這位好友的面子,只是淡淡問道:「不知孟公子是為了甚事來尋教青?」

  焦飛見這位龍公主開門見山,倒也不遮掩,指著天音女尼道:「這一位就是上次在亂星礁產子的獨角雷兄,我來走向問公主討回您手中的那一頭獨角雷兄幼崽,還望公主看在他們母判情深的份上,開恩許諾。」

  教青沒料到焦飛一開口就是這等大,心中羌怒道:「這黃臉少年也真不識好歹,你有幾分薄面,就敢問我討這頭獨角雷兄的幼獸?」她斷然拒絕道:「此事絕無商量,道友若是為此而來,還是請回罷。我和雲溪姐妹久未重逢,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恕教青不能送客,請道友自便。

  聽得教青拒絕,天音女尼頓時惱了,喝道:「你搶了我的孩兒,便是將出天大的道理來,也不能霸住不還!縱然你是龍宮公主,我就怕了你不成?」

  天音女尼左手一捏,便是滿掌青雷,右手一掌,就有如意七寶出現,竟然是打算和教青拚命了。敖青臉色大變,喝道:「你們在我的宮中也敢撒野?因為我教青好欺負麼?」教青素手輕揚,就有一團烏雲滾滾出現,護住了自身和一眾侍女。

  見到這些人要開打,杜雲溪頓時急了,大叫道:「孟道友,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跟我敖青姐姐動手的,莫要讓人說我帶了外人來害朋友。」

  焦飛忙攔下了天音女尼,對教青說道:「公主何必如此?您身為東海龍女,什麼也都不缺,何必非要為了這一頭幼獸,害的它們母子分離?若是公主不忿,我亦可作出補償,公主不管提出什麼條件,孟某只要能做到,絕不推辭。」

  天音女尼身受焦飛大恩,又知道焦飛素有機智,被焦飛一攔,便自把法術收了。敖青雖然氣的臉色發白,但是天女不肯動手,她也不會做慼慼然之狀,亦把自家的烏雲兜收了,斷然說道:「你也知道我是龍宮公主,這些上有什麼東西我得不到?補償之語再也休談,我是絕不會把這頭幼獸放走。」

  焦飛微微一笑道:「便是煉就長生之輩,也不敢說萬事盡能遂心。公主出身東海龍族,把這些上大多數的寶物都看的厭倦了,倒也不稀奇,但要說什麼東西都能得到那就未必。」

  教青冷笑一聲道:「不錯,我教青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遂心,我便提出一個條件,你能做到我就把那頭獨角雷兄幼獸還你。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能為男兒身,縱然我法力比那些太子都高明,也沒資格在東海龍宮居住。你若能做到這一點,我便一切依你。」

  焦飛頓時目瞪口呆,想了一想,搖頭道:「我並不知這些上有無轉換性別的妙法,自然也不能為公主解決此種煩惱。」

  敖豐又冷笑道:「那還,我便退一步,你能讓我煉就龍王之軀,突破第九層的界限,也可以任你提出任何要求。若是你能做到這一點,不要書一頭獨角雷兄幼獸,就算是把我這座紫青龍宮拿走,也都隨

  焦飛啞然失笑道:「我自家也不知肥愕長生,如何能大話哄騙公垂教青再次冷冷一笑道:「你能把我的隨甚至寶烏雲兜祭煉到三十六重,我也願意讓你拿走獨角雷兄的幼獸。」

  焦飛苦笑道:「公主不如問我討一件法寶,或者還有指望!」

  敖青冷笑道:「一件法寶,你拿的出來麼?就算拿的出來,我就不信你捨得?」

  焦飛精神一振。忙說道:「我是沒有一件真正的法寶,不過我卻知道一件法寶的下去,而且說不定對敖青公主煉就長生有大用。不知道教青公主對魔門北宗的鎮教至寶元始天魔印可有興趣?」

  教青不曾料到,焦飛居然能說出這麼石破天驚的一句高來,有些不信的說道:「若是有元始天魔印,為何你不自取?」

  焦飛笑道:「若是我有這等本事,也不會跟教青公主你說,當然是要瞞多緊,就有多緊。我願意以這件寶物的下落,換取敖青公主手上的那頭幼獸,想來也是價值相當,公主並不吃虧。」

  敖青臉上神色瞬息萬變,顯然是心中難以下決斷。焦飛心裡微微一笑,暗忖道:「我可是聽到此物下落,立時便下定決心不去碰它,道心透明,還讓一元重水凝練了一分,就是不知這位教青公主能不能抵禦住這般大的誘惑。」

  教青翻來覆去想的只是這件事是不是個陷阱,卻沒想過要不要取得這件無上法寶。這些上的修道人。能似焦飛這般,連一件法寶都捨得放下,只是專心求道的人,少之又少。至少這位教青公主便不在此列。

  她思忖了良久,這才對焦飛說道:「我如何能驗證你說的話真假?」

  焦飛笑道:「這事兒容導!」

  焦飛暗暗把玉龍壘一抓,悄悄解開了禁制,把那條黑色飄龍放了出來。這條黑色騙龍。兀自有些迷茫,見到這許多人,正自大駭,焦飛已經溫言說道:「前輩可曾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黑色穎龍喝道:「當初我說,你放我出來小我就把那件東西的下落指給你!」

  它左顧右盼,見到教青之後,心頭一股傲氣就萎蔫了下來小他雖然是龍種,卻不是真龍,比起敖青這龍族正統血脈差了許多。當下就把身子一縮,化為了一個虯髯大漢,被困千年,如今才脫困,他也是滿心歡喜,好久才說道:「老朱怎麼不見?我們不是說好一起進退的麼?」

  焦飛笑道:「朱前輩送了我一枚龍鱗,說是隨時可以找到他,現在朱前輩應該在蛟王寺做客!」

  黑色駒龍所化的虯髯大漢,嘿嘿一笑道:「好,既然你放我出來,我這就把那件東西的下落告訴你!」

  焦飛打斷了黑色騙龍的話,笑著說道:「那倒是無須,前輩只要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告訴教青公主便罷,我要使消息。跟她換一件東西。」

  黑色駒龍臉色夫變,問道:「這可是魔門北宗的鎮教至寶,你就一點也不凱覦?」

  焦飛笑道:「我若是修煉到元神大成,或者會有些念頭,以我如今的本事,就算拿到此物也未能降伏,說不定還有許多害處。自己又吞不下的東西,何必硬要去吃,轉不如讓有緣之人去試手。」焦飛一拱手說道:「我也是在北極偶然遇見這位前輩和那位朱前輩被封印在一件法器中,朱前輩告訴了我一件大秘密,我就依照諾言將之放了。這位前輩說我只要放他出來,就告訴我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只是我自知無力降伏此等法寶,便沒敢應承,想必有這樣一位龍族前輩作證,公主當不會懷疑我了罷丨?」

  教青驚訝太甚,剛才黑色騙龍脫困時並未隱藏氣息,那已經是接近蛻變。即將成為真龍的老龍。饒是她身為龍宮公主,還是要尊敬三分,當下向黑色騙龍所化的虯髯大漢仔細詢問了一番,這才確信焦飛不曾騙她。

  焦飛就算想要騙人,也絕對沒法臨時找出來這麼一頭老龍來做說客,要知道天下龍族幾乎都在東海,光是這樣一頭老龍世上就沒幾條。何況還要跟人合作騙人,得罪龍宮就等於得罪所有龍族?

  何況蛟王寺名頭甚大,雖然不服龍宮管轄小但教青自問還是有辦法聯絡的上,問明是否還有一頭老龍盤亙。

  焦飛言笑晏晏,似乎不以為意,但是那頭黑色飄龍卻明白,焦飛剛才已經暗示了他不要吐露玉龍望的下落,想及還有一十五位同道困在玉、龍望中,黑色駒龍也不敢多嘴,只是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說了,沒有提起其他的事兒。

  敖青倒也乾脆,立玄著侍女去把獨角雷兄的幼獸取來,過不多久,就有一個侍女抱了那頭幼獸來,這頭幼獸上半身已經變化成了一個小娃娃,只是一雙小腿還是蹄子。教青也是頗為憐愛,送給天音女尼的時候,十分不捨,細心叮囑了許多,轉像是比天音女尼更像個娘親。

  教青看著這頭幼獸和天音女尼親熱,眼眶微微一紅,低聲說道:「我本來想要收了他在門下,傳授道法,日後便是我這紫青龍宮的一位將軍。不過你們母子團聚,自是比我這裡好的多了」

  天音女尼抱著這個孩兒,真是好生疼愛,身邊法力一轉,被她藏在白象元神中的另外一個孩兒也現了出來。這位女尼左摟右抱小實在是哪一個都捨不得。

  焦飛正要恭賀幾句,天音女尼已經盈盈下拜道:「道友幫我尋回了兩個孩兒,天音已經感激不盡,為了我這個孩兒,道友連元始天魔印都不要了,這份恩情天音只能銘記在心,若是來世我修為有成,便在道友門下做個護法,永世為鎮守洞府。只是尋回來倆個孩兒已經如此艱難,天音不敢再有奢求,只望道友能把我的兩個孩兒收錄到門下,傳授道法!如後也好搏一個正經出身,不要再做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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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葫 百八一 龍神典

焦飛心中惻然.看著天音女尼抱著兩個孩兒,左摸摸.右親親,含笑托放在焦飛腳下,盤膝而坐,捏了一個法印,不捨的看了自己兩個孩兒一眼,忽然身化疏璃金虹,爆散漫天流螢,竟然就此轉世去了。

  焦飛輕輕抱起兩頭獨角雷兄,這兩頭小東西天生就開了靈智,早在母腹中就知道了這些變故,雖然都還為能開口說話,卻都鳴鳴咽咽的哭個不休。焦飛亦沒法子,他連孩子都不會哄,更別說獨角雷兄這種上古異獸了,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公孫紅在旁接過了兩頭獨角雷兄幼獸,輕輕安撫,說來也奇怪,這兩頭獨角雷兄幼獸,到了公孫紅手裡便安靜了下來。

  焦飛手拂兩頭幼獸,心中感慨萬千,正要跟杜雲簇道別,敖青忽然說道:「孟道友,若是我願意幫你尋回其他的四頭獨角雷兄幼獸,你可肯幫我去北極一行?」焦飛驚訝道:「我的修為並不甚高,對公主此行毫無幫助,為何公主會有此邀約?」敖青盈盈一笑道:「我為何邀請道友,似乎無關緊要,緊要的是道友肯不肯幫我?」焦飛看了看兩頭小獨角雷兄,歎了口氣道:「若是公主真能把另外四頭獨角雷兄幼獸尋來,我為公主盡這一回力氣,倒也不妨!」敖青微微一笑道:「.孟道友這算是答應了?」焦飛嘿然一點頭,承認了下來,他亦是被獨角雷兄母子感動,本來焦飛並不願意管閒事,但這一次卻忍不住答應了下來。

  敖青扭頭向黑色騙龍所化的那個虹髯大漢問道:「聽說於前輩同時脫困的還有一位朱姓道友,不知他可知道元始天魔印的下落?」黑色駒龍遲疑片刻,還是說了真話:「老朱自然也知道此事!」敖青淡淡笑問道:「除了這位朱道友,還有何人知道此事?」黑色騙龍這次就學了乖,粗聲說道:「只有我們兩個老傢伙知道!」敖青微微點頭,隨即給身後的侍女下令:「著本宮的七支妖兵一起出動,與我兵發蛟王寺!」下令之後,敖青對焦飛嫣然一笑道:「孟道友雖然告訴我這件法寶的下落,但是這件法寶還有別人知道,敖青決不能讓人捷足先登了去。

  孟道友便在我的紫青龍宮中多住幾日,敖青此番出征,還要為道友奪回其餘四頭獨角雷兄的幼獸,只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回來。」焦飛微微訝異,沒想到這位龍宮公主如此厲害.做事雷厲風行,竟然連片刻也不容緩o焦飛拱了拱手,倒也並未有多說什麼,倒是那頭黑色蹦龍臉色大變,忙說道:「敖青公主,我那朋友不是多嘴的人,何須如此動作?」敖青笑道:「只是請那位朱道友來盤桓幾日,順帶也請那幾位蛟王寺的大師來講經,我也頗為需慕佛門的,前輩無須擔憂。」黑色飄龍瞧了焦飛幾眼,不知不覺間他己經頗為s向這少年,似乎只有他才能解決這大難題一般。

  敖青雖然也不過是相當於煉氣第九層的境界,但是這位龍宮公主修煉的是龍族真傳,又有七支妖兵相助,就算他和朱厭龍聯手也無法抗衡的,畢竟人家是真龍,他只是龍種,在爭鬥時肉身的差距,會成他為最大的弱點o焦飛微微一笑,並沒有打算插手此事。敖青公主野心不小,焦飛所求的只是長生,兩人沒甚麼糾葛的可能,焦飛是希望和這位敖青公主關係越遠越好。

  黑色驪龍瞧出焦飛有袖手之意,心思轉來轉去,也想不到甚麼好主意。他心智魯直,又是孤身修煉,往往幾百年不與人說話,自然也就不懂機謀,這時候竟然緊張的額頭見汗,忽然一頭拜倒在地道:「當初黑摩勒曾有言在先,道友若是肯放我出來,便認你為主公。黑摩勒不敢言而無信,此事還望主公做主!」焦飛亦沒有想到,這頭黑色騙龍居然想出這麼個主意來,心頭大窘,暗付道:「都說妖怪心思粗魯,怎麼這頭黑龍卻如此狡詐,給我設下這麼大的一個陷耕,逼我入局?」焦飛有心不答應,不過他己經深陷此局,既然己經和敖青公主約好了,要幫忙去尋元始天魔印,也不差多這一件麻煩。焦飛抬手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敖青公主去罷,多勸勸朱厭,兩家化干戈為玉帛最好!」焦飛用的卻也是推手,黑色駒龍黑摩勒便思不解焦飛之意,只能長歎一聲,又把眼來望敖青。這位龍宮公主心道:「看來這焦飛果然如我所料,有些深不可測,居然能把這樣一頭即將蛻變成真龍之軀的老龍收伏。這次能夠邀約得他同行,說不定便是取得元始天魔印的關鍵。」敖青對焦飛忌憚三分,故而含笑道:「黑摩勒前輩可放心,敖青自有分寸,有您老跟著,正可解釋許多誤會,能夠不動刀兵自是最好!」敖青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答應了先禮後兵,黑摩勒無奈下只能跟焦飛一抱腕,站到敖青身邊。

  杜雲旗見這件大事兒圓滿解決,自己也沒連累朋友,也是笑道:

  「敖青姐姐千萬別怪我,這件事我也是卻不過孟道友的顏面,畢竟替我報了青萍島兩位姐妹的大仇,我不能不幫他。所幸並未有因此害了姐姐,不然雲溪怎麼過意的去。」敖青笑道:「雲旗妹妹多慮了,這一次還得是姐姐要謝你才對!不然我哪裡去尋一件法寶?我的烏雲兜才祭煉到一十七重,想要到十八重還早,至於祭煉成法寶更是遙遙無期了o我看...」,敖青掃了焦飛和公孫紅一眼,忽然笑道:「不如你也跟姐姐一起去蛟王寺,我們同道姐妹也好壯膽。」杜雲旗自是明白敖青的意思,這位龍宮公主膽大包天,不輸男兒,哪裡還需要給人壯膽,別人遇上她不被嚇破膽就不錯了。敖青這麼說,只是賣焦飛一個情面罷了。

  杜雲筷微微一笑道:「小妹自然是要去幫姐姐搖旗吶喊的,也要看姐姐如何威風!」焦飛在旁邊也是微微一笑道:「杜仙子,這次分外麻煩.虧得敖青公主大度,此事才圓滿解決。我也沒什麼奸謝的.紋裡有一件法器.是我從一名大敵手中奪來,還望杜仙子不要嫌棄禮物微薄。」

  焦飛從百里神君手中奪了六根破神稚,他自然沒時間去煉化,就取出了一根送給了杜雲溪。杜雲溪見到這根破神雅,頓時大驚道:「你怎麼有這件法器?這可是百里神君所用的隨身法器,名曰破神錐,也不知被祭煉了多少年,乃是上品法器,幾乎不輸給敖青姐姐的烏雲兜了。」

  敖青伸手拾過這根黑鐵稚亦驚道:「果然是百里神君的隨身法器,不過此物原有六根,若是配合一套,威力大至不可思議.乃是海外散修中最有名的攻擊法器。不知孟道友怎麼得手?」

  焦飛一笑道:「便是前一段祖神茶大鬧海外,我恰逢其會,趁亂收了他的破神稚。」

  敖青公主神色大變,對焦飛評價,又暗暗拔高了幾分.忽然笑道:

  「若是孟道友肯割愛,把其餘五根破神菲都送我,我願意用龍宮的幾種秘法來換!」

  焦飛微微驚訝,笑道:「此物雖然非凡.可惜我也用不到,既然敖青公主想要,隨便用什麼來換就是了。只是東西若太貴重,要占公主許多便宜,我可就不敢換了。」

  焦飛心中一動,便把話說的含混,嘴裡說的是怕占敖青便宜,實際上意思卻是,若是公主拿的東西不好,就請莫開尊口。焦飛記起杜雲續曾說過:敖青把烏雲兜和一千三百頭電鰻精布成的雷電陣法合一,不但能用來操縱烏雲兜,還能夠發動雷電應敵.好多妙用。心中也甚觀艦,但是這會卻不忙說.跟人買賣東西,先把自己必得此物的話說出來,便要任人要價,生生吃個大悶虧。

  焦飛做出待價而估的姿態,自然就輪到了敖青出價,他來挑肥揀瘦。

  敖青一笑道:「孟道友請隨我來!」敖青把檀口輕張,吐出了一座小巧的宮殿,在空中旋轉一陣,便門戶大開。敖青當先領路,走了進去,焦飛把手一擺,讓公孫紅留下,自己也跟了進去。

  敖青一指宮殿中最左的一處說道:「那裡便是我的書房。我龍族和妖族,人族都不相同,乃是上古神獸之軀,故而修煉法訣也與眾不同。若是道友肯把破神稚送我,我可任憑道友抄錄書房中的龍族百零八秘法中的幾種。」

  焦飛對東海龍族瞭解的不多,也不知百零八秘法是什麼,敖青似是看出他猶豫,在旁解釋道:「從太古以來,九種真龍降世,龍族便是這大地之主,海洋之主,天空之主。除了九大真龍之外,尚有五十四龍種,也不知有多少龍族前輩鑽研出無數的法術,能夠把我龍族的天生威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後來娼凰造人,人族漸漸佔據了大地,我龍族退回了大海,東海龍宮這才建立起來,為了重新振奮龍族的天威,七位龍王這才收集了所有關於龍族的法術,創出了五冊龍神典。這百零八秘術,就是龍神典的第一冊。龍神典其餘四冊都要真龍之軀才能修煉,唯有這第一冊的法術,不拘是人,妖,龍族都能使用。」

  焦飛聽得目眩神搖,笑道:「公主任我抄錄,就不怕洩露龍宮秘法麼?」

  敖青笑道:「龍神典的後四冊記錄的法術才是龍族獨有,這第一冊的百零八秘法,便是其他道門,旁門也有流傳,只是沒有我們龍宮這麼全罷了。」

  焦飛心道:「我觀在煉氣第五層大成,回去天河劍派也該是被傳授種種禦敵護身法術的時候了。先見輥一下龍族的秘術倒也有益無害。

  就是不知哪種可以把陣法妖兵和法器化為一體的法術有沒有記載。」

  就如同黑水真法也有配合的法術總綱玄冥訣一般,任何一派的根本道法,都有無數應敵的法術。天河正法也不光是一部修道的大法,其中也衍生出無數的厲害法術,比如天河九篆劍訣,天河收寶訣。只是這些法術非是到了一定的修為,門中便不會傳授。若無這些厲害法術,天河劍派也無可能屹立千年不倒。若是蘇真,陳太真這些真傳弟子,出手也似焦飛般蕪雜,什麼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道友請觀身的亂出,豈不是早就被人笑掉了大牙?

  這些法術以本門心法配合威力最大,以其他的心法也不是不能運使,只要真氣熟悉相合便一樣能運用。焦飛用天河正法的修為,就能把小諸天雲禁真法和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運使自如。

  焦飛平時雖然跟人鬥法,有六陽封神幡在手,心魔大咒妙用,佔上風時多,吃虧時少,但是手段還是頗為單一,不似正經道門弟子,有無窮法術運用。

  敖青陪著焦飛到了書房,取出了一冊龍皮巨書,對焦飛說道:「此物寶貴,怒我不能經道友之手,我來替道友翻閱,道友看到合適的法術便說一聲。」

  敖青素手捏起一頁書來,焦飛看到第一道法術便是風雨雷電大法,知道這是行雲布雨的法術,於自己沒用,就搖了搖頭。敖青翻過第二頁,這一頁卻記載了一種騰雲之法,焦飛有了小諸天雲禁真法,對其他的騰雲法術皆不感興趣,照舊搖了搖頭。

  敖青也不急躁,這龍神典極為神妙,焦飛只能看到法術的名稱和約略用法,不經她法力催運,不會顯出真正的法術修煉口訣來,也不怕焦飛偷學了去。

  敖青連翻了七八頁,焦飛都是搖頭,敖青笑道:「難道孟道友覺得這些法術不值破神雅的價值麼?」

  焦飛笑道:「這些法術都極為玄妙,只是不合我本身的法門,運用不好罷了。」敖青又翻了一頁,這次焦飛的眼晴卻亮了起來,一位這一頁上是記載了真龍罡的修行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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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二 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

  焦飛已經煉罡成功.但是真龍罡對他來說仍舊有大用。

    焦飛己經得到了冰魄神光的心法,再加上真龍罡的心法,足以讓天河刮派的煉罡心法增至二十三種,這份功勞絕對不小了,足夠讓郭嵩陽真人另眼看待。

    焦飛沒有搖頭,敖青便微微注入了真龍之氣,讓真龍罡的心法顯示出來。似焦飛這等練通了週身竅穴的道術之士,過目不忘只是小事爾,焦飛只掃了一眼,就把真龍裡的心法記憶了下來敖青公主又翻了十來頁,焦飛才見到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見焦飛關注,敖青公主含笑把這一部法訣顯了出來。這法訣能把陣法煉入一件法寶,取用方便,威力大增,還平添了幾種玄妙變化,但卻並非太過高深的法術,焦飛只看了一遍,就心底有數。

    道門陣法分為三種,器陣,兵陣,陣圖。

    器陣是以法器為根基布下的陣法,泰半是用來守護山門,鎮壓本門靈脈之用,這類器陣威力最強,只是不便移動,佈陣也極麻煩。當然也有用出手便可佈陣,威力奇大的,比如道門最常用各種劍陣。

    兵陣便是道門豢兵之法,佈陣最易,而且有增幅修為之妙,只是佈陣的妖兵容易為人斬殺,焦飛有了六陽封神幡之後,與人爭鬥不大願意使用五百水蛇兵也是為此。

    陣圖之法最為奧妙,可以把一座大陣祭煉成一張陣圖,把許多法器,乃至泰兵都煉入其中,只要一抖開便可運用,威力又是奇大。

    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便是一種極為精妙的煉製陣圖的法門。至於要煉製什麼陣法和法器為陣圖,就要看修煉此法的人懂得什麼陣法。

    簡而言之,這套法訣並無具體陣法的法門,落在不懂任何陣法的人手裡,絲毫用處也沒有,落在懂得佛道兩門最精妙的陣法之人手裡,卻不營是法力翻倍的通天捷徑。

    等焦飛看完這一頁,敖青仍舊給他翻閱龍神典,這龍女素手翻書,馨香微聞,不由得讓人升起紅袖添香夜讀書之歎,只是普通人家縱然有紅顏知己,卻沒有龍女來素手翻書了。

    待得龍神典第一冊百零八龍宮秘法翻閱完,焦飛總共選了五樣法術,敖青知道這是焦飛不佔不貪,他送自己五根破神攤,就只選五樣法術,不由得心生好感,暗特道:「這位孟寬道人所選的法術,似都有深意,只是我無從推斷他本身道術如何,只是看他挑選的法術,只怕也是水系一脈。」焦飛含笑謝過了敖青,轉手把五枚破神錐放在書案上,拱手告辭,敖青亦把他送出了這件玲瓏宮殿。到了龍泉殿中,敖青笑吟吟和焦飛,公孫紅拜別,帶了杜雲旗和黑摩勒起身便走,焦飛目送她們離開,轉頭對公孫紅笑道:「你可知道我都學了什麼法術?」公孫紅搖頭道:「你從來說話就沒有准數,我怎麼能猜到你的心思?」焦飛把手一張,一篷金光衝上,化為一層光幕,五道法訣在光幕中依次顯觀。焦飛指著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說道:「有了這道法訣,我們就能把烏雲兜煉製成一座雲之宮殿,日後遨遊四海,縱情天下,豈不快哉?」公孫紅心中甚是驚喜,望著光幕中的法訣,忽然說道:「你說,我們能在這座雲之宮殿中一直住下去麼?」焦飛微微愕然,輕輕摟過佳人的纖腰說道:「你是不是擔心了?總有一日我們倆能一起煉就長生,自在逍遙,不受這天地束縛說不定還能夠把烏雲兜祭煉成真正的法寶,日後暢遊天河,會一會天上織女,看看她和我的紅姐姐,哪一個更漂亮!」公孫紅雖然明知焦飛這些話是在騙她,只是安慰人罷了,但還是不禁感動,反手摟住了焦飛,只是她身子高挑,不能靠在焦飛的胸口,轉倒是把焦飛樓在了她雙胸之間。

    焦飛有些尷尬,忙把公孫紅注意力轉移,說道:「我還收著幾千蛟人,己經排演好了紫雲大陣的陣法,不如紅姐姐你來把這大陣和烏雲兜煉合一體罷!」公孫紅溫柔說道:「你來跟我一起祭煉好不好?」焦飛這次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回轉北極,只怕危險不小,我要把幾件法器,還有法術修煉一番。回頭我傳投你一種無雙劍翅的法術,配合大鵬逍遙訣,應該可以倍增飛遁速度,就算有什危險,也足夠我們逃脫。」焦飛性子謹慎,雖然不覺得回去北極,就會遇上五鬼天王,但還是做足了相算。他如今法力大進,正好把上元八景符和兩張太乙真形符重新祭煉,也要把多寶訣修煉一番。

    公孫紅深以為然,轉到催促焦飛快去煉法,焦飛先用六陽封神幡封了龍泉殿,然後才把上元八景符放了出來,先把四海境裡還有的幾千蛟人族老弱撥給公孫紅,才開始祭煉這道天府真符。

    上一次上元八景符被兩張太乙真形符撐破,雖然損耗了些元氣,但是這道符畢竟也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本質猶在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之上,並未有因此折損。焦飛之前己經把金曦境,雷電境,四海境,真火境祭煉如意,只是在六陽封神幡威力日漲之後,這件天府真符也用的少了,就連凝煞之後都沒有重新祭煉,如今他己經煉裡大成,能夠全數揮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觀在又有餘暇,自然要先把來祭煉完成。

    上元八景符後四景四境,乃是荒異境,天宮境,天外天境,元古境。每一景一境都具有不可思議的法力,乃是紅老祖嫡傳的道術,像山真人三十年元神大成的功力給制,威力比前四景四境都要厲害的多。

    前四景四境只能對付煉氣第六層丹成以下,想要對付更厲害的人物,就要把對方困住幻陣中才能揮威力,但如果真個對敵,哪裡有許多機會,讓你把人困入?

    後面四景四境卻連煉氣頂層高人也能抗衡,只有把後面四景四環練成,才能把卜方八景符中的幻陣威力悉數揮。八大幻陣層層疊疊,便是元神高手一個不察,也有可能被困住一時三刻。對付一般煉氣第九層的敵人,幾乎穩穩立於不敗之地。

    焦飛從顧輩兒處學過祭煉上元八景符的口訣,此時重新功力又大增,祭煉此符就一點不難。

    荒異境中有無數珍禽異獸,焦飛一踏入進去,就看到鋪天蓋地的六翼金蟬,他剛施展法力殺了一層,又有戊土真蝗飛起,若不是焦飛知道荒異境的奧妙,說不定還真要給這無情無盡的蟲海包圍。他連續衝破了六種上古異蟲圍殺,就見到上萬火鴉,再後是青彎,狡馬,玄龜,梭枕,貌秩,避邪,虎豹狼蟲更是不必細表,焦飛把天河九篆劍訣交錯運用,終於殺透了重圍,看到了一座龍虎祭壇。

    焦飛一伸手,這座龍虎祭壇就飛落他手,荒異境中的異獸凶禽,奇蟲,樹妖,花鬼悉數散去,破去了荒異境之後,焦飛立刻衝入了天宮境。這一層卻是宛如傳說中的天庭九帝所居宮殿,這天庭九帝在許多筆記,卜說,文章,乃至詩篇中都有記載,焦飛修道之後.當然知道這世上並無天庭,自然也無天庭九帝。追本溯源才察覺是真宗和尚轉世後所創的如意書坊所捏造,如意書坊之前刊印之著作並無這種說法,如意書坊所出之文章,卻把這天庭九帝渲染的神威無窮,乃是天庭至高提統帥,分為四御五輔,天下神仙都在其中管轄。

    象山真人自然是知道天宮有無的,但是他這上元八景符之法取自他師父紅老祖的上元八景樓,紅老祖便在其中自開了一處天宮,卻是比如意書坊主人想出這主意來更早。兩下只能說是巧合罷了。

    焦飛信步流連,走上了一日,仍舊繁花不窮,美景不盡,路上白雲鋪滿,左右瓊瑤開放,玉漿潺浮,無數天兵,侍,力士,土地鋤花種草,大興土木,還有無數美貌的仙子,載歌載舞,歡偷嬉戲,就是無人來理會他勺這才忽然醒悟,把身一搖化作參天大鵬,一翅飛過數萬里,這才見到了天宮境的中央有九座寶殿。

    焦飛暗暗驚奇,心道:「虧得這上元八景符無人住持,不然我不知要經歷多少艱辛,才能到了這裡。」焦飛把這九座寶殿一收,天宮境頓時化為一片白茫茫的雲團,不知幾千萬里遠後面的天外天境卻是廣大無垠,把九天銀河,諸天星宿都搬來其中,天宮境己經算是廣大,天外天境比天宮境猶廣大千萬倍,焦飛只覺得自己歷盡了千萬年辛苦,才從所處的一個不知名的星宮找到了回家之路,突破了九層天裡大氣,見到了中土神州的那一刻,這一層天外天境亦被他祭煉成功。

    上元八景符的第八層元古境,卻是重觀了天凰開天闢地的故事,把創世七凰開闢這個世界,化為日月,冥獄,把這個世界牢牢保護起來,宛如讓人經歷了千百世代,從太古洪荒活到了觀在一般。七凰創世之後,便有無數天外來客定居中土世界,九種真龍便是第一扯,其他上古神魔,異獸,亦接踵而來。

    創世七凰攜帶來這個世界的部下,那些飛禽走獸所化的妖族,不能抵擋這些太過神魔,奶凰為了驅逐這些不速之客,這才和上古神魔一場大戰,取了無數神魔之血,捏造了人族,漸漸人族興起,在奶凰的率領下,漸漸把上古神魔驅趕走,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也無能為力,不能危害這個世界了。

    只有龍族實在太過強大,創世七凰又把大部分力量用來維護這個世界周全,這才簽訂了協議,把無邊大海讓給了龍族。

    可想而知,焦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多麼震撼。

    公孫紅見焦飛祭煉一張符器,打坐了良久,忽然雙眼落下淚來,心頭著慌,又不敢去轉動他的身子,正自著急時,焦飛身上出八道先.圈,吸力奇大,公孫紅不曾提防,連帶她正祭煉的烏雲兜和幾千鮫人的老弱都一起被吸攝了進去。

    公孫紅才一落地,正要運使大鵬逍遙訣離開,卻忽然間到自己身處飄渺雲海,周圍無數仙女字娥匍匐於地,連呼:「公別娘娘,快請來,焦飛天帝己經在凌賞寶殿等你了。」公駒紅才要怒,就見到焦飛排盪開雲海,從萬里之遙一步跨越到自己面前,笑吟吟的摸過自己的手,甚不正經。公孫紅微微怒道:

    「你這又是變化的什麼手段來哄我?」焦飛笑道:「便是哄你,也只為讓你開心,你看我這天宮果然巍峨否?」公別紅搖頭道:「你這件天府真符是偷自漓江劍派,遲早都要還了人,難不成你認為象山真人,陽伯符掌教都不會來冉你討麼?只是他們無暇理會此事罷了。」焦飛點了點頭道:「等我煉氣凝丹,就把這件天府真符還了回去,漓江劍派和天河劍派數代交好,此物留在我手裡,總是不妥。在此之前,我得把這裡面的東西搬走,別的倒也罷了,只是有一團雷電元裡不好移動!」焦飛早己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運到陰陽葫蘆裡,只剩下了銅無心,白雲仙,蛤十一,三太尉和幾百雜魚兵,還有鮫人族不曾帶走。這些部下也還罷了,不管是焦飛把紫雲大陣和烏雲兜祭煉成陣圖,還是把陰陽葫蘆再多祭煉幾重,總有辦法攜帶走,就是這一團雷電元裡,焦飛不敢動彈。

    揚手收了上元八景符,焦飛和公孫紅遁出了這上元八景符的天宮境,焦飛問起公孫紅把烏雲兜祭煉的如何了,公孫紅有些歡喜的說道:

    「虧了你的部下早就熟習紫玉大陣,再有十餘日我就能紫雲大陣和烏雲兜祭煉成一體,只是這件法器的禁制實在太低了,還沒有我飛遁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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