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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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918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4
百九三 ??異寶,玉龍真威

焦飛紫電劍氣乃是的如意雷咒的咒靈分身所化,共有千數,開始用了百餘道,只為了迷惑對手,見這位黑衣道人劍法精妙,劍光犀利,他奮力拚鬥也漸漸顯出了不支之態,焦飛自是毫不猶豫的把剩餘的紫電光雷一起發咄,數百道劍光縱橫飛舞,宛如斜風細雨,輕煙裊裊。

不過那位黑衣道人見此,居然也不慌張,把自家劍光一指,頓時分化成九道,劍光夭矯如龍,仍舊把焦飛的所有專,1光一起擋下。焦飛這才真個驚訝起來,他是第一次見到猶在練劍成絲之上的曠世劍術,劍光分化。

天河劍派中能有這手劍術的,算上早就不問世事,煉就長生的通天五子,二代郭嵩陽掌教,蘇星河,蘇真的恩師羅真人等等,也不過十敏人。這手劍術至少有煉氣第七層道基以上的修為,才能著手習練,但想要真個煉成,不但要門中劍訣精奧,本身的天賦也要超類拔萃才成,不是修為到了就一定可以修成。

焦飛是仗了心魔大咒能夠分化,這才取巧有了劍光分化的威力,實際上卻不是習成了這門天下無雙的劍術。這個黑衣道人所使的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劍光分化之法了,這般劍術的高人,等閒難得遇上,焦飛打點起了精神,把千餘道紫電劍氣一起運使,和這個黑衣人拚鬥起來。

雖然焦飛劍光多出了多方百倍,但仍是不敵這名黑衣道人,倒是敖青得了焦飛之助,緩過手來,時常幫他一把,這才省穩住戰局。

焦飛暗自思忖道:「我的劍術遜色對方遠矣,法力也不及此人,憑我的本事絕對難以在劍術上勝過這個黑衣道人。但不拘是使用六陽封神幡上的櫻天女和合島主,還是把兩張太乙真形符使出來,都容易露了底細。六陽封神幡名聲太惡,那兩張太乙真形符讓人一望便知是青帝門下家數,這不比五鬼天王追我那時,他也不知我底細,用了也就用了。

還是用玉龍璽和陰陽葫蘆來湊個數罷……」

焦飛把玉龍璽一擲,裡面十五條蛟龍各自運使法力,這顆四方碧玉化成了一團五光十色,近在咫尺的敖青也辨認不清焦飛擲出了什麼法器。只是心中暗忖道:「這位孟道友的法力倒也古怪,出手都是五光十色,那桿神幡如此,把,道光圉如此,現在這個法器又是如此,卻沒有聽說哪一門派的道法家數是這般樣子。」

黑衣道人見到這團五彩光芒,倒也怡然不懼,九道劍典,一圖,化為層層螺旋,往上一迎,想要把這件法寶破去,只是他並未想到,備家所用的已經不是當年祭煉數百年的飛劍,只是一口普通貨色,雖然憑著深厚功力還能分化劍光,卻使不出來劍氣成絲這手需要千錘百煉的劍術。

劍光分化只有功力足夠便可,但是練劍成絲卻要把飛劍經過九重錘煉,故而他轉使不出來稍低一層的劍氣成絲,不然焦飛所用的紫電劍氣雖然厲害,畢竟不是真劍,鋒銳遠遠不及真正的劍器,早就被他斬落了。

不能劍氣成絲,飛劍上的一劍破萬法的種種奧妙就使用不出來,黑衣道人的九道劍光和玉龍璽一碰,並未如預料的一般,剖豆腐一般把敵人的這件法器斬開,卻感覺到一股磅礡大力洶湧,衝破了自家的劍光封鎖,一下子就襲到了切近。

這黑衣道人的劍術也是精奇,立刻把九道劍光召喚回來,仍舊化為一道長虹,身劍合一,遁光走然增速十倍,從玉龍璽的下方沖飛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線之差,玉龍璽就是沒有傷著此人。

焦飛也暗暗稱奇,心道:「換了其他人,必然要小小受傷,這黑衣道人的劍術變化,已經到了神而明之的地步,想要正面將之擊敗,非我所能,看看這招計謀好用也不!」

焦飛施展玉龍璽時,就思忖十有八九不能建功,最多只能嚇對方一嚇,故而單手一抓,八色光圉落下,正中在那黑衣道人飛遁的方向。也是焦飛自己劍術精妙,對這黑衣道人的劍術變化略有分明,黑衣道人也不知道焦飛手中竟然有這麼多厲害的寶物。普通修道人身邊有個一兩件趁手的法器就已經很了不起,似他這種專一修煉飛劍的道門煉氣士,身邊更無第二件法器,因為也用不著。

但是焦飛明顯是個另類,他的上元八景符在煉氣成罡之後,重新祭煉過,已經能夠發揮全部的威力,原本只能吸攝煉氣五六層境界的敵人,修為再高的就只能把人先困住,才能發揮威力。現在卻連煉氣頂層的高人也能對付了。

這黑衣道人一時不察,被焦飛用上元八景符算準了逃避的方位,上元八景符的八色光圉往下一落,那黑衣道人見躲不開,仗著劍術高明,倒也不畏懼,竟然身劍合一,想要衝破這八道光圉的禁制。

上元八景符威力何等巧妙?就算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被困入進去,都要掙扎一陣才能掙脫開。何況此時的上元八景符比那時不同,那時候焦飛才能運用四景四境,現在卻是上元八景符的八景八境威力全開,這黑衣道人雖然法力強橫,劍術奇妙,畢竟不能跟太易真人,東極青帝相媲美,他鑽入了上元八景符的八道光圈之中,頓時就失去了蹤跡,被焦飛攝拿到了荒異境當中。

焦飛叮囑了一聲,把公孫紅仍舊留在四海境,自己卻遁入了荒異境,把龍虎祭壇放出,踏足其上,把荒異境的威力全數發揮。這荒異境的陣法,卻是當初紅髮老祖打賭嬴了西玄山龍虎派的一位長老,得以翻閱《太上正一盟威法錄》的一十三頁總綱,雖然這一十三頁總綱並不涉及具體的法術,但是紅髮老祖何等修為?回去了東極大荒嶺之後,苦思百日,便創出了一門法術,傳授了門下弟子,像山真人也得了傳授。

這門法術就叫做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不過這法術並不是似六陽封神幡攝取靈獸精魂,祭煉陣法,荒異境中的種種靈禽,異獸,狻猊,貔貅,避邪,虎豹狼蟲種種生靈,皆是天地元氣所化,這法術只是攝取了一絲天地間的靈性,讓這些幻化出來的靈禽,異獸,奇蟲,樹與失,花鬼,都具有相應的法力,猶如真實罷了。

在上元八景樓中,那一座龍虎祭壇所幻化的種種靈禽,異獸,奇蟲,樹妖,花鬼,已經和真正的生靈一般,還能自行修煉,那才是道門十祖的絕大法力,不是後輩弟子可以學步,這張象山真人手書的上元八景符,只能做到宛如真實罷了。

焦飛把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祭出,無數靈禽,異獸,奇蟲,樹妖,花鬼,向著那被困入了荒異境的黑衣道人前仆後繼的衝擊,這位黑衣道人也真了得,饒是焦飛把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用到了極致,在荒異境中苦戰了三四個時辰,仍舊得保劍光之下,萬無一失,沒有一蟲,一獸「一禽,一妖能衝破他的劍光園子,真真應了那一句:「斗柄侵妖彗,天泉化逆鱗。劍術無敵手,只看我饒人。」

焦飛見光是荒異境也不能拿下這個黑衣道人,忙把玉龍璽丟出,往空亂砸,這才讓那個黑衣道人手忙腳亂起來。又鬥了片刻,焦飛這才醒悟:「在外面我不敢使用許多法術,在上元八景符內,我使用出來別人也看不著,還藏青A什麼?」他伸手一指,把青帝真形符和太乙真形符一起放出。

這一次戰局可就瞬間扭轉,太易真人把生死金橋,玄牝之門一起放出,當即就鎮壓住了這個黑衣道人的劍光,東極青帝更把青色大旗一抖,無數天兵神將湧了出來,配合荒異境內的無數靈禽,異獸,奇蟲,樹妖「花鬼,不到半個時辰就把這個黑衣道人亂刃分屍。

這個黑衣道人。被擊斃之後,也無身軀魂魄,只是化為一團黑阜,焦飛有了上次經驗,倒也不驚訝,只是運用玉龍璽把這道黑氣收了。

當焦飛斬殺了這名大敵,把神識透出上元八景符時,龍女敖青已經大佔上風,原本三名黑衣道人法力相差無幾,劍術一樣高明,但是三人合力也才堪堪跟敖青爭個平手,被焦飛用上元八景符陷住了一個,剩下兩個自然就有些相形見絀,不過他們兩人劍術通明,敖青雖然佔了上風,倒也一時奈何不得。

敖青見焦飛收了那個黑衣道人,就許久不見動靜,心中也甚奇怪,過了四五個時辰才見焦飛護身的五色光芒一展,原本靜止在空中不動的紫電劍光也猛的擎動起來,又復加入了戰團。

這些人裡,除了焦飛小勝了兩場,其餘人都只是勉力維持,張丹府是最為窘迫的,雖然仗著他無極天書法術無窮,但是被十八架白骨神魔和五鬼分身困住,幾番都陷入了困境,且大家人人都有對手,也無人能夠幫他,張丹府暗暗叫苦,心道忖道:「這般下去,我豈不是要在這裡隕落了?早知道我就把獨角雷兕幼獸送給了敖青公主也罷,何必來這裡冒險?」

敖青見焦飛又能動手,嬌叱道:「孟道支何不先幫張道友一番?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焦飛想也不想的說逛:「剛才金光上人曾出手暗算我,敖青公主可能保證,我幫了此人,他不會轉手反戈?」

敖青頓時語塞,她倒也沒有想到焦飛居然這等直接,心裡轉了無數主意「但是隨即就暗歎一聲,她知道每個修道之人,無不是有著堅定不移的道心,若是她能夠將之影響才是笑話了。也只有佛門能夠修成舌識之輩,才能蠱惑人心,但也不見得對功力深厚的別派修士有效。

焦飛和敖青合力,鬥得兩三個時辰,忽然又使出了同樣的一招,把一個黑衣道人收攝,這一次焦飛下手極快,困入上元八景符中不久,就把這個黑衣道人煉化,等他沖脫出來,敖青一聲清喝道:「孟道友能者聖勞,我先去救援張丹府道友!」

焦飛也不去理會敖青,倒是他收了數十頭怪鳥,還有兩個黑衣道人之後「玉龍璽上的法力越發的強大起來,焦飛早就發現了這件法器並非是用來收攝十七頭蛟龍的,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真切用法,但是在收攝了元始天魔印的元氣之後,忽然領悟出來幾分奧妙。

這玉龍璽應是把這些雜色蛟龍攝入之後,作為法力根源,以這些頭龍種的元氣為根基,化生出來一頭白玉蛟龍,若是煉成法寶之後,這頭白玉蛟龍就有媲美元神境界的大威力,這件法器祭煉的手法雖然用的是魔門手段,但是祭煉的思路卻更近道家。

焦飛當然不知,這件法器雖然落在大苦神君手中,卻是千年前北宗魔門三大長老之一繃蹀娘娘親手祭煉的法器。這位繃矚娘娘原本是道門子弟,甚至還身負已經失傳千年的上古道門玉仙派的道統,後來投入了魔門之後,一身法力進境奇速,還幾番嘗試把道魔兩家心法令一,雖然鲴『矚娘娘最終也未能煉成道魔合一的大法,卻想出了一條道魔雙修的路數。

便是以魔門不死之軀的根基,來祭煉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是她尚未盡全功,還不知道這方法管用不管用,就在跟太白劍宗的大戰中隕落了「被太白劍宗的鍾神秀斬殺,臨死之際闌!矚娘娘把所有的法器都運使法力迷走,落在了同門大苦神君的手中。

只是大苦神君也一樣隕落。,這件法器才輾轉落到了焦飛手裡。

當初繃矚娘娘本是想要等這十七條蛟龍都化形為真龍之後,才一一下手「斬殺原身,剩下精血魂魄,都祭煉到玉龍璽中,等這件法器祭煉到三十六重禁制圓滿,自然便能晉級為真正的法寶,且不需要經過劫數,便能擁有靈性。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4
百九四 妾為君家婦,君可忘舊人



  嫏嬛娘娘修習的魔門三十六真傳的玉肌仙體,因為這一路的功法和她原本修習絡玉仙派功夫相近。

  玉龍一族在九種真龍中,以筋骨堅韌,萬法不侵為著稱,玉肌仙體亦是魔門三十六真傳中,護身第一的功法,修煉到第九層是就已經不懼任何法器,同級修士的法術亦損傷不得。

  只是這位嫏嬛娘娘雖然天資不差,在玉肌仙體的修為,卻卡在第九層這一關,久無寸進,後來還是專修黑水真法,這才修成了不死神魔之軀。她祭煉這件玉龍璽,十之八九也是想要彌補心中缺憾。

  焦飛獨立苦鬥最後一名黑衣道人,自然比不得有敖青幫手的時候,但是他機智百出,鬥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施展狡計,把這名大敵騙入了上元八景符,仍舊是手段齊出,把這名黑衣道人打天成一團魔氣,照舊用玉龍璽收了。連續收了三名黑衣道人,還有數十頭怪鳥之後,玉龍璽上隱隱透出一股澎湃的元氣來,一頭白玉蛟龍隱然成型,這條蛟龍一成型,就生出一股無邊大力,要把玉龍璽內的十五頭雜色蛟龍一起碾碎,吸攝到體內,補益元氣,鑄就精魂。

  焦飛忙用法力饋壓了玉龍璽的變化,那玉龍璽內的十五條蛟龍都浮現了出來,對焦飛大吼道:「道友快些放我們出去,不然我等數千年修為就要毀於一旦也!」

  焦飛笑道:「我自能把這件法器祭煉壓服,但是你們曾答應我,以一件大秘密換一條蛟龍的自由身,是你們不遵信諾,諸般推脫,不然我早就把爾等放出去了。」

  玉龍璽內的十五條龍種都面面相覷,但是他們知道,焦飛已經掌握了玉龍璽的真正用法,只要一反掌見就能把自己兄弟化為精氣,成就了這件法器的威力。本來他們通商量好了,要跟焦飛討價還價,這時都不敢了,那頭莽撞的白玉蛟龍飛出來喝道:「我便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元始天魔印內共有九根龍柱,只要將之擊碎,便能掌握這件法寶了。元始天魔印當年被鍾神秀斬傷,如今元氣可能尚未恢復,是收伏此寶的最佳時機。」

  焦飛忙問道:「然如何尋找那九根龍柱?」

  那頭莽撞的白玉蛟龍知道隱瞞不得,便把自己所知原原本本的說了,焦飛心中暗道:「虧得我領悟到了玉龍璽的圄法,不然還無法逼迫這些數千年的老滑頭就範。」

  焦飛也不忙著把這頭白玉蛟龍放出,低聲喝道:「若是我能找到這九根龍柱,並且將之破去,便放你出來,若是我找不到,你們就不要想從我手裡脫身了。」

  焦飛遵守信諾不假,但卻不想受人蒙蔽,故而總會留下後手,修道之輩皆是心思輕靈,若無這點心機,屢屢給人欺騙算的什麼話?

  那條白玉蛟龍知道焦飛定會放了它,倒也並不心焦,畢竟焦飛前兩次都信守了諾言。

  焦飛收了玉龍璽,游日四顧,見敖青出手已經把張丹府解救出來,更跟蛟王寺三僧聯合一起,看起來形勢大好,他也不過去湊趣,遁光一展,直奔東方而去。焦飛對陣法雖然研究的不多,但畢竟是道門-大派弟子,加之手中有上元八景符這等陣法大宗,按照白玉蛟龍的描述,飛遁了七八個時辰,果然見到一根沒刺刺衝破天宇的白玉柱子,他正要運使法力持之劈斬開來,忽然一聲懵洋洋的,嬌滴滴的女子嗓音,在柱子的頂端傳了下來。

  「官人備麼才來,我已經久候多時矣!」

  焦飛心頭大驚,把遁光往上一提,飛了片刻,衝破了血色天空,七彩雜雲之後,就見到了一個長身玉立,衣袂飄飄的女子,正端坐在這根白玉柱子的頂端,掌心一頭長不盈尺的白玉龍正在酣臥,看起來十分可愛。

  這個女子不施胭脂,但是膚色猶如美玉一般,一頭烏黑長髮,就那麼隨意一盤,垂在腦後,用一根荊釵別住,身上也只是普通的衣衫,並非什麼仙家法袍,但是荊釵布裙之下,別有一種風味。

  這女子眼波盈盈,妙日盯著焦飛,似有無窮情意,嘴角微微輕佻,似喜似嗔,卻有幾分笑意。

  焦飛忽然生出感覺,似乎這女子跟自己極為相熟,但是看相貌卻根本也不識得。

  他微微躬身施禮,不卑不無的說道:「不知姑娘何人?為何圍住我等,在這一方天地?」

  那女子似嗔似怒的喝道:「果然是有了新人,忘記了舊人,難不成你就忘記我們曾有父母之命,煤妁之言?還問我是誰,我便是你焦家媳婦,坐堂的大婦,可不是那些小浪蹄子可比,你要娶妾納婢,按照禮法,可都要我准許才成!」

  焦飛不知這女子來歷,聽得她說話曖昧,心中一奇,暗道:「此女看起來溫良賢淑,但是說話怎麼這般親近?和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便只有林小蓮,她現在跟我父母一起,正自操持家務,怎麼也不可能是這個女子。

  他也不蝕怒,只是淡淡說道:「我們焦家只有一個兒子,我亦只有一位未過門的妻子,只是她跟你品貌不類,難不成我還會認錯?」

  那女子冷笑道:「虧你還記得我林小蓮,我已經踉在你身後許久,只見你跟那叫做公孫紅的卿卿我我,難得居然還沒忘記了昔日棄婦!」

  焦飛驚詫莫名,失聲叫道:「難道你是小蓮妹妹?」

  那女子在白玉柱上微微欠身,行了個萬福,臉上笑容一生,宛如異花綻放,美麗不可方物。

  她笑盈盈的對焦飛說道:「奴家前世有個道號叫做玉磯娘娘,今世便是焦家媳婦,喚作林小蓮。」

  焦飛心中濁浪滔天,百感交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才微橄欠身問道:「然不知道友現在是玉磯娘娘,還是我那小蓮妹妹?」

  那女子笑道:「我自然是林小蓮,前世種種,已經過去千年,也該散去了。今世種種,還未開端,焦飛哥哥,你覺得我覡在的樣貌好看,還是以前好看?」

  「林小蓮?林小蓮!林小蓮……」

  焦飛不理這句問答,輕輕念了三遍林小蓮的名字,語氣一次比一次輕柔,然後長芙一聲道:「你要讓我選,我寧可你還是原來的相貌,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起當初撞了你一跌。」

  林小道聽得這句,臉上笑意更盈,身上一股法力微微震動,原本的相貌漸漸變化,又成了一個十三四歲模樣,正是個焦飛有些青梅竹馬嫌疑,雖非兩小無猜過,卻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女孩兒。

  「當初我一直都猜,你是有意撞我,還是無意莽撞。聽你這句,我可就知曉了,是不是當初知道我娘已經把我許配給你,故意惹厭?

  焦飛哈哈一笑,絕不辯解,只是一部跨到了白玉柱上,忽然問道:「小蓮你怎麼來到北極?還把元始天魔印取了?」

  林小蓮淡淡一笑道:「你莫要忘記了,我前世乃是玉磯,北宗魔門的三大長老之一。我得了你傳授黑水真法第七年便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此後修為大進,記起了當初大苦神君藏寶之地,便來尋訪,怎想到在北極看到絡這拈花惹草的壞人。」

  焦飛頒為尷尬,對此倒也不想辯解,只是說道:「修道途中總有許多感動,與其斷情絕性,不如順應自然。」

  「這件事情我也不來怪你,小蓮我不能侍奉自家丈夫,自身也有錯處,放你在外逍遙十年,更有管束不周之罪。這個公孫紅也就罷了,若是還有下次,可莫怪我妒火中燒,要以大婦身份執行家法。」

  「此外還有一件……」林小蓮一指焦飛來的方向,有些惱怒的叫道:「你也是我魔門北宗的弟子,為何帶了那些人來取元姑天魔印?」

  焦飛苦笑道:「此寶雖然是魔門北宗之物,但是它都不去尋我們,顯然也有自立之心。何況若是連這些人也能得到元始天魔印,這寶貝還算什麼鎖派至寶?天下哪一家派的饋派至寶有這般朝三慕四,又有哪一家的饋派至寶,曾為人奪了去?何況我只是答允助她們尋得無始天魔印的下落,可沒說要幫她們奪取此寶。」

  林小道聽得焦飛之f6,心中倒也有些明瞭,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不知,元始天魔印被太白劍宗的鍾神秀斬傷了元神,若不是我重新祭煉了一番,它至少還有千年才能恢復如初。何況魔門北宗已經泯滅,它能去哪裡尋人?你師父藍犁道人雖然自稱執掌魔門北宗門戶,但是有我在此,他跡拿不得元始夭魔印。」

  焦飛本來就對元始天魔印沒有多少貪得之心,如今此寶落在自家未過門的妻豐尋裡,跟落在自己手裡一般,倒也並不蝕恨。他在林小蓮身邊坐下,隨意問道:「然則小蓮妹妹打算如何?」

  林小道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敖青和那個叫杜雲溪的女人,我看你面子就放了。

  那幾頭老龍我也懶得殺,至於剩下的那三個麼……他們敢偷傷我夫君,當我林小蓮下手不辣麼?這三個人不用想活了!」

  焦飛隱隱感應,就是無法察覺林小蓮修為到了什麼地步,不拘道魔兩家哪一種真傳,只要想掩飾自身修為,又不動手,別家高人怎麼也瞧不穿。林小蓮知道他在查看自家修為,白了他一眼道:「你也莫要看了,我如今才把黑水真法修煉至第七層,不過真要動起手來,你就算有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還有那桿怪幡在手,許多法術,也抵不過一枚元始天魔印的。」

  焦飛笑道:「你我雖然還未成親,但已經有了夫妻名分,怎運會動手?」

  林小道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些男子為了新人,把自家髮妻冷落,甚至休了的事情豈有少了?」

  焦飛不好言語,只能聳了聳肩膀說道:「然則小蓮妹妹打算如何?是要把為父押解回家麼?」

  林小道幽幽一歎說道:「古來合籍雙修的夫妻不少,但能一起長生的卻沒幾時。你我夫妻一場,若只是幾百年的緣分,想起來也叫人嗟吁。我上一世被人所斬,修為盡失,這一世能否再次修煉到神魔不死之軀的地步還未可知,夫君體學了天河劍派的道法,遠比魔門真傳更容易長生,我押解你回家作甚?好男兒總不該被婦人困在裙下。若是你我夫妻能夠攜手長生,共證大道,永遠自在逍遙,豈不是好?我取了元始天魔印之後,仍舊要返家去侍奉二老,你記得常回來看我。」

  焦飛身上輕鬆起來,微微一笑道:「小蓮妹妹當可放心,我只要能把天河正法修煉到第六層丹成,便可自在行動,到時時常定會回家去看望二老和你。」

  林小蓮一聲輕叱,一個白衣童子便踏破虛空出現,她一指焦飛喝道:「天魔童子,你從今日起便跟著老爺,若是老爺有難,定要全力相助,若是老爺拈花惹草,便把那些野女人打殺,萬事有我做主。」林小蓮吩咐過了之後,對焦飛說道:「這位天魔童子便是我魔門北宗的天魔戰衣元神,你得了這件法寶隨身,為妻也放心些!」

  焦飛有些苦笑道:「小蓮妹妹還是不放心,我也是修道之人,怎會亂去拈花惹草?」

  林小道也不答他,把玉手一指,遠方轟隆一聲,不知有多少神魔出現,焦飛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那金光上人暗算我,我也要殺他,至於五雲散人和張丹府兩人,畢竟從未動手,又是修煉數百年的大修士,一身修為煞費容易,小蓮妹妹還是饒了他們罷!」

  林小蓮回首問道:「若是這兩人日後還來找你,豈不是養虎為患?」

  焦飛笑道:「雖然我沒那個本事,反掌之間就殺了這兩人,可要是他們不好歹,我下手可也不會婆媽!」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4
百九五 重返故地

箜然焦飛道行不及張丹府和五雲散人,但是真個相鬥起來,他倒還真不怕這兩人。林小蓮哼了一聲,算是法外開恩,元始天魔印內的天地猛然一震,便有一道精魂向著焦飛溘剎■了過來,其他人都被林小蓮逐了出去。

    焦飛道了聲謝,笑呵呵的把六陽封神幡一抖,收了金光上人的精魂。

    金光上人的一身法力神通倒也不俗,他所修煉的金光大法,能凝聚太陽真火為大日金光鏡,幾乎是無物不焚,自創的大日真火遁法,雖然不比道門六大遁法,卻也是極快的遁法。若不是遇上了元始天魔印這件北宗魔門的至寶,就算是焦飛和林小蓮,公孫紅聯手,也未必就能真個留住他。

    只是金光上人起意暗算焦飛,卻是撞正了霉頭,林小蓮怎肯放過這害過自家夫君的壞人?元始天魔印化為一道黑虹,被林小蓮收入了袖中,這位女孩兒深情款款的凝望了焦飛許久,這才輕歎一聲道:「妾身在家中等候,望夫君早日歸來。」

    焦飛輕輕一歎,應道:「我知!小蓮妹妹要多保重……」焦飛忽然想起「在琉球海市還曾買了許多禮物,雖然都是些不值讖的事物,卻也十分心意,便都拿了出來,說道:「這是我在海外琉球海市買的東西,本來還要分一分,但一直都無暇。其中有送你的,也有送三位老人家的,其餘其俗人便都看小蓮妹妹分派。」

    林小蓮白了他一眼說道:「是不是還記掛蘇環那個小蛇妖?我並不曾虧待了她,還傳授了她魔門大法,日後也算是個幫手。」

    焦飛知道此事辯駁不得,只是一笑作罷,溫言囑托了幾句,便見林小蓮化為一道長虹,轉瞬走了不提。

    焦飛遙遙相望,心中也甚是掛念父母,只是修道未成,也無顏返家。他見天魔童子侍立一旁,不由得笑道:「敢問童子是跟隨我身邊呢,還是讓我收了起來?」天魔童子沒甚表情的說道:「我雖然煉就元神「卻終究不過是一件法寶,任由老爺處置便好。」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你既然已經開了本我意識,便跟大千生靈一般,我也不會視你為物。」

    夭魔童子似是有些訝異,仍舊說道:「我們法寶所成元神,非男非女,也無性子,只是會謹記主人吩咐,還算不得生靈。」

    焦飛還從未聽過此事,聞言不由得9問了兩句,這天魔童子有弈\}必答,到讓焦飛瞭解了法寶開了靈性之後,所煉就的元神和修道之人修煉的元神有何不同。法寶只得虛靈,真形,幻神,純陽四級,比起修道之人煉就的元神差了兩個層次,所開的本我意識與人不同,畢竟他們乃是被修道之人祭煉而成,性格之中總有殘歉。

    沒有哪個修道之人會把法寶煉的宛如真正的人一般,一旦這些法寶懂得思索,有了狡詐,主人反而操縱不來,那是多麼愚蠢之事?故而除了上古的幾件法寶,靈性天生,和後來被祭煉出來的不同外,幾乎所有的法寶都會記得自家身有所屬,必然要聽主人的吩咐。

    夭麾童子已經被林小蓮重新祭煉,自然對林小蓮言聽計從,林小蓮讓他全力相助焦飛,天魔童子就無半點私慾。

    焦飛暗自思忖良久,知道法寶元神不能以常理度之,便伸手一抓,把天魔童子收入了陰陽葫蘆。這天魔童子也不抗拒,任由焦飛把他收了,自家在陰陽造化池中一坐,陰陽造化池中蘊含滿盈的天地元氣,便似開了道口子,被天魔童子盡數吸攝了進去,不過片刻,就連陰陽葫蘆裡的陰陽道兵,也被天魔童子逆轉了陰陽造化池,化為元氣滋補了自身。

    夭麾童子乃是夭魔戰袍所化,這件法寶能為北宗魔門的饋派二寶之一,自然有其神妙之處。只不過連元始天魔印都被鍾神秀傷了,天魔戰袍亦受創不淺,他感應到陰陽葫蘆裡元氣充盈,還以為自家老爺特意安排下如此洞天福地,讓自己恢復元氣,自然是毫不客氣。

    焦飛大駭,正欲開言,忽然想道:「這豈不是件好事兒?」

    便把兩張太乙真形符激盪,分別用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祭煉,雖然太乙真形符能吸攝天地元氣,但是有了天魔童子在,立時便切斷了這兩張太乙真形符和天地元氣的聯繫。

    焦飛在北極冰海之下,苦苦修煉了數日,這才把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第九層符陣祭煉完成,當他突破了冰層而出,這地方早就空蕩蕩的沒有了人。

    敖青和蛟王寺眾僧,還有杜雲溪,張丹府,五雲散人,朱厭龍,驪龍黑摩勒等人,被林小蓮逐出了元始天魔印之後,知道此番行動毫無所獲,又等不回來焦飛和金光上人,都已經這兩人已經不幸,便即離去了。

    焦飛收了維護冰層不化的道心純陽咒咒靈分身,這才把公孫紅放了出來,他倒也沒有隱瞞太多,只是把林小蓮的事情略去不提,把前事說了一遍,公孫紅幾番驚訝,這才對焦飛說道:「既然降伏不得元始天魔印「我們還是盡早離去罷!我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似有什麼不好的兆頭。

    焦飛微微沉吟道:「我猜敖青肯定不會放棄此寶,說不定已經回去龍宮,請求家中長輩相助。若是她請了幾頭龍王來在北極,倒也能把元始夭魔印強行封印,此事我們當然不必再參與了,紅姐姐還是跟我一起去尋了蛟十力那股手下,就回中土去罷。」

    公孫紅微微點頭答允,兩人正要離開,忽然天邊黑雲滾滾,竟然起了好大的風暴。焦飛和公孫紅兩人大吃一驚,還是焦飛念頭轉的快,知道已經來不及飛走,忙把冰魄神光一卷,無數冰雪輳集,把自己和公孫紅凍成了一塊冰坨。

    焦飛故意在手法上使了點手腳,這塊冰坨中間空著,而且如雪霜白,並不透明,他們二人再把法力收斂,也不懼被人看破。

    過不片刻,那因黑雲就在他們藏身的上空停了下來,先是五個鬼頭跳躍出雲頭,焦飛和公孫紅更是心驚,知道了來者是誰。

    五鬼天王的聲音幽幽傳下,對辛神子,於瓊娘,天鵬尊者說道:「上一次我等強行收取元始天魔印不成,還連累諸位受創,這一次我已經商通了天魔宮,攜帶了這件法寶來此,定能一次成功,把北宗魔門這件法寶取為己有。只要把元始天魔印封禁在天魔宮內,我便可慢慢和這件法寶的無神溝通,北宗魔門早已經灰飛煙滅,我身為天魔宗的大長老,自該繼承這件北宗魔門的饋派法寶。此寶也是通靈,年深日久,自然會明白我一份苦心,願意借我法力。」

    辛神子嘿嘿一笑道:「我不管你收取元始天魔印的事兒。你答應了我,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就把天魔宮借我祭煉青王神,還要助我躲避四十年後的大劫,只要你不毀諾,我便傾力相助。」

    於瓊娘在四人中法力最;!」但是她出身崑崙,一身道法精奇,在四人中地位倒也不低,聞言嬌笑道:「五鬼天王乃是信人,辛神子先生倒也不用緒懷,我和天瞞尊者都想要借助天魔宮修煉,心急尚在先生之上」

    辛神子冷p鄉一聲道:「我練就元神已經三百年,仍舊無法再有突破,四十年後大劫便要降下,你們這些未有煉就元神之輩還有一線生機,我卻只有去硬抗,怎見得我就不心急?」

    那五鬼化身各自奮力,比焦飛他們下來的尤快,不過小半個時展打通了冰層,五鬼天王微微訝異,叫道:「怎麼今次打通冰層,比上次要輕易許多?」

    幾人機黑雲一裹,追著五鬼衝了下去,不過一兩個時辰,五鬼天王暴怒的聲音便即從海底傳了出來,四大巨擘一起衝出冰層,五鬼天王怒喝道:「究竟是哪個收去了元始天魔印?」他把天魔宮的法力展開,一個極大的光鏡在冰層上空出現,五鬼天王急遽運使法力,從附近開始搜索,不過兩三個時辰,就看到了結伴飛遁的敖青等一行人。「是東海龍宮的人,是他們奪取了元始天魔印!」

    五鬼天王也是心急了,運用夭魔宮的時候,並未有查看腳下,只以為敖青等人便是竊取元始天魔印的賊人,把大袖一捲,四人就駕馭了遁光追了上去。林小蓮早走了幾天,仗著元始天魔印的威力,遁光迅速不輸元神級數的高人,早就已經回轉家中去了,五鬼天王反而搜查不著。

    焦飛在下面看的分明,心中暗送:「虧得他們想不到我和紅姐姐膽大,就藏身在此地,不曾遠走,剛才若是我驚惶失措,駕馭遁光亂飛,定然給五鬼天王捉住了。」

    焦飛等這四人飛遠了,這才破冰而出,帶了公孫紅繞過幾人飛遁的方向,費了十餘日功夫,才離開了北極。這一次焦飛不在耽擱,把遁法展開直接撲奔黑風島,路上偶有閒暇,就指點六頭獨角雷兕幼獸修煉。

    除了原本的兩頭幼獸被他起名為天乙,天牢之外,剩下四頭,也被他以天上星官之名取了稱號,分別為天理,天門,滅船,天阿。這六頭獨角雷兕幼獸天賦強橫,用不上多久,便把體內的竅穴一一打通,比當初焦飛修煉時猶快了三分,然後在焦飛的指點下,修煉人身,待得焦飛趕到了黑風島附近時,這六頭獨角雷兕幼獸已經化成了六個活潑可愛的三四歲幼童,其中老三天理資質最好,竟然在煉氣入竅不久,就能感應天地。

    黑風島上的玄霜陰煞被焦飛凝煞一回,數千百年積累的煞氣便弱了許多,周圍的黑風也並不似之前。蛟十力在本來為了守護夫人,閒暇時就操演紫雲大陣,忽然見到兩道遁光飛落,焦飛帶了一個極美的高挑女子落下,心下大備過望,連忙帶了眾手下迎了上來。

    焦飛朗聲笑道:「蛟十力將軍陪伴夫人凝煞,不知修煉的如何了?」

    蛟十力笑道:「碧水凝煞數年,已經快要大成,接下來便可煉就罡氣,修為比前進境許多。」

    焦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地等候蛟十力將軍幾日,正好把紫雲大陣和一件法器祭煉合一。」焦飛學了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之後,用的是蛟十力挑選剩下的鮫人族老弱和烏雲兜祭煉合一,威力要遜色許多。他來尋蛟十力,便是為了這四千鮫人兵和蛟十力的法力,畢竟這也是一大臂助。

    公孫紅把烏雲兜和鮫人兵合煉的陣圖放出,蛟十力忙指樣了鮫人兵進駐,畢竟這陣圖是已經祭煉過的,只要把原本大陣內老弱替換下,便可發揮數倍威力,也不用重新祭煉。蛟十力安排好了手下,便即帶了焦飛和公孫紅,去到了玄霜煞的附近,他們一家在此地居住許久,已經建造起了一片庭院。

    除了原本跟隨了碧水的一些廝僕,蛟十力又收伏了些海中精怪,這一家已經有了數百人口,倒也顯得繁盛。見了焦飛來,烏賊王木恩也煞是驚喜,他原本就有了煉氣第三層感應的修為,他這樣的妖怪也不怎麼挑凝煞煉罡,故而也在黑風島上凝煞修煉了,只是他修為尚不及碧水仙子,凝煞也才到了一半。

    焦飛見此情景,心中暗忖道:「也罷,我就在這裡等他們些時候,正好把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也調教一番,省的日後再來凝煞,要費一番周折。」

    焦飛自家也不是沒有事情,他凝練內丹尚不知期,但是最近幾番遇上戰鬥,都覺得六陽封神幡和陰陽葫蘆運用起來稍有不合,便也利用這段時日,杞這兩件法器重新祭煉。這一耽擱就是年餘,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夭船,天阿等六頭幼獸,雖然初來島上時修為盡低,但是他們天賦奇佳,又有焦飛這等肯盡心點撥的老師,居然也一一突破了感應天地,開始著手凝煞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5
百九六 再履中土

六色光華在黑風島上空舒捲自如,焦飛在黑風島上修煉一年,終於把六陽封神幡祭煉到了第六重禁制,並且能把七道心魔大咒運用自如,可以用元蜃訣任意運用-,也可以轉到六陽封神幡上發揮威力。當七道心魔大咒合一,配合六陽封神幡內的陣法,便能讓焦飛的法力提升到了煉氣第七層初步,比之前煉氣第六層最頂峰的丹成一品,威力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焦飛一一施展法力,五瘟總咒,道心純陽咒,如意雷咒,千幻神咒,菩提心咒,金剛王咒,幽冥火咒,法力在體內輪番流轉。迷心純陽咒的色做淡金,咒靈分身為一張張的人臉;如意雷咒光如紫電,咒靈分身為上古雷獸狩!!累;五瘟總咒碧藍如洗,咒靈分身為無數蠱蟲,凶厲非常;千幻神咒赤紅如火,幻變無窮,咒靈分身做刀槍劍戟,諸般兵器;菩提'

蛟十力握著碧水仙子的玉手說道:「我已經問過了主公,大約從此之後,我們便會安定下來。回歸中土之中,有的是時間,讓你對紫雲宮生出家一般的眷戀。」

碧水仙子溫柔微笑,看著蛟十力,讓周圍前龍宮二品勇毅將軍,也禁不住生出了柔情。

焦飛在紫雲宮中閒坐,手捧了一卷大魔國志,看到甚是起勁。他出海甚久,還是第一次有如此悠閒的時類7,根本不用擔心跟人爭鬥,也暫時不去想如何凝結金丹。公孫紅就在他身邊,幫他剝了水果,親手餵在嘴裡,笑盈盈的看著他吃下。

焦飛伸手一指,收了法術,對公孫紅說道:「蛟十力將軍和碧水仙子伉儷情深,倒是叫人羨慕。」公孫紅笑道:「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家也過的不錯麼?」

焦飛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回到中土之後,我就不能陪紅姐姐了。我要回去天河劍派修煉,不到內丹大成,不能出來。紅姐姐要不要帶了蛟十力將軍,去我家中暫住。」

公孫紅瞥了焦飛一眼,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家中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妻子,為何還要招惹我?除了正室,居然還有美婢,侍妾,那我又算得什麼?」

焦飛和公孫紅相處日久,慢慢的也把自己的事情都說了,畢竟這種事兒不能隱瞞太久,與其遮遮掩掩,遠不如說個明白。公孫紅的惱怒他亦明白,不過這件事兒本來就索然無解,只能打諢過去,不能強要解釋。

見焦飛只是打個哈哈,公孫紅亦無可奈何,說到底她還是自家願意,不然焦飛又不曾強迫,她隨時都可拔腳走人。只是她一縷情絲,牢牢捆縛,困住了焦飛,也把自家捆牢,再也掙脫不開,便是嗒上說兩句,心裡早就妥協了。

焦飛見公孫紅說了幾句,就放過了他,笑了笑繼續說道:「煉氣第六層丹成這一關,不知卡住了多少道門修士,我若是能練成內丹,便可在天河劍派中地位大大提升,成為第八名真傳弟子。有了這等身份,我修行之路上便再也不缺人指點,便有極大機會,可以煉就元神。若是我能煉成元神,日後不知有多少時間,能來陪紅姐姐散悶。」

公孫紅和焦飛相處了這麼久,已然知道焦飛把全副心神都用在了修煉上,並不會因為自己就停下步履。也只能輕歎一聲,不在糾纏這些問題,只是靜靜的看著焦飛,斜躺在軟榻之上,隨意翻著那一卷大魔國志,心中似乎漸漸軟化。

在海上走了七八日,焦飛嫌這般走太慢,便把烏雲兜收了,和公孫紅駕馭遁光一路西返。焦飛和公孫紅已經都把多寶訣修煉到了第三重,無雙劍翅的法術配合原本的遁法,頓時提升了敏倍的速度,到了東海的邊上,這才按落了遁光。

焦飛離開天河劍派的時候,蘇真托他去驗看兩個徒弟,他倒是遇上過了侯景,卻不曾見過李靖。焦飛心中暗忖道:「我離開天河劍派十年,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蘇真師兄也要怪我。侯景還曾提起苗疆的銀霜蜈蚣的事情,當時我著急出海凝煞,就輕輕放過,沒想到這一次出海居然花費了如此之久,不知那頭銀霜蜈蚣還在不在了。不過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我去插手,他若有心思修煉,此時應該已經在通天河了,蘇真師兄自然會幫他尋凝煞之地,準備煉罡的法門。」

算計離家的時候,焦飛還是決定,先回家一趟,把公孫紅都安排好了,在孤身上路。反正當初他答應了蘇環,一等修為有成,就幫她把姐姐的魂魄解救,逞去轉世投胎。當初藍犁道人說,只要他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五層就能幫助蘇環的姐姐轉世投胎,如今他雖然沒有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五層,卻把天河正法修煉到了第五層,一樣能做成這件事。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5
百九七 忽有妖光夜衝霄

  中土有道門九大派,佛門四宗坐鎮,比海外可要平靜的多了焦飛從東海折返四川,一路上都沒遇上什麼修道的人物,連稍微扎眼點的妖怪也瞧不著。焦飛在海外呆了十年,轉有些不大習慣這樣安逸的日子。

  焦飛思忖難得回家一趟,總要帶些東西回家,便先在成都府附近落下了遁光,帶著公孫紅去成都府的市坊上採購些應用的東西。成都府市坊雖然不及長安繁華,卻有許多西北,西南的特產,是別處難以見著,日常應用之物雖不及長安的多,卻也件件都有。焦飛手頭金銀無數,又不吝惜,出手便闊綽無比,許多東西他看也不看,只是覺得合用就買下了。

  兩人都氣質不凡,兼之是一等一的大豪客,幾個商家都慇勤迎送,焦飛轉了半日,自覺東西已經買的差不離,正要跟公孫紅離去,忽然見到有一夥人馬,十分彪悍之氣,為首的一名武將身材雄偉,胯下五花馬神駿非常,一臉焦慮之色,帶了兒郎穿了市坊而過,舉止十分張揚,便向旁邊的一個商家問起,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那個商家剛得焦飛照顧了生意,這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便對焦飛笑著說道:「這是四川大總管李靖,他夫人懷胎十月,想是就要臨盆了,趕著回家去探望。」

  焦飛回來中土,只想要先看望父母,沒想到一路無事,到了成都卻無巧不巧的遇上李靖便在本地做兵馬▲大總管,他又怕是同名同姓,認錯了人,便又問道:「這李靖是何來歷?為何能做到如此高官?西川大總管已經是一品封疆大吏了也!」

  那商家笑道:「這李靖總管少年時曾遇仙人,習得一身超凡武藝,後來投效朝廷,屢次因功封賞,在苗疆征戰了十年,這才調到本府來做兵馬大總管,掌握一省的兵權。他和夫人感情甚篤,已經有了二子,這個孩子不知是三公子,還是三小姐哩。」言下之意,甚是艷羨。

  焦飛微微哦了一聲,確信這位李靖就是蘇真囑托他驗看道心的另外一名弟子無疑。焦飛想了一想,暗忖道:「蘇真師兄托我的這件事兒,總須做了,何況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便在四川成都府做官,我正好順便了結了此事。」

  成都府中有一座最大的官衙,正自燈火通明,官衙中人來人往,卻無人敢發出響動。蓋因為西川大總管李靖的夫人,懷胎十月,正要臨盆,不知多少人前來道賀,都見不著西川大總管李靖的面。

  李靖在房門外走來走去,甚是焦躁,他和夫人已經育有二子,長子李文廣文武全才,可看繼承他的家業,次子李武林,雖然天生勇武,力大無窮,但卻有古怪,這第三胎不知是男是女,但是李靖卻總有些不祥之兆,怎麼也揮之不去。

  曾一「想我李靖也曹在仙師門下學道一練有一身武藝,仕途順利,家中也和美,為何就如此不幸,非要生了個不成話的次子,現在這第三個孩兒也不知怎樣,若是像文廣一般,乃是我李家幸事,要是像老二一般,唉!希望不會如此。巴!焦飛和公孫紅都變化成了三寸不到的小人,正在一片樹葉上納涼。李靖在下面走來走去,連表情也一望可知,焦飛心中暗暗歎息道:「這人全副心思都在家人,富貴,官位,權柄上,就算我拿了無上道術拜在他眼前,這人怕也是會想:若是把這道術獻給皇上,豈不是一場大富貴一r一一r一」

  焦飛亦不知該如何試探此人道心,不過他此番來也就是先看一眼,並未打算面見李靖。他正要和公孫紅起身離開,忽然一股紅光起於大總管府後花園,焦飛微微驚訝道:「怎的居然在成都府有妖怪盤旋?居然還居停在大總管府!」

  焦飛施展了個身法,攜手公孫紅到了李府後宅,在大總管府的後花園,有一座精銅鑄造獅子,高三丈,怕不是有十餘萬個從銅獅子身上延出六根手臂粗的鎖鏈,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雙臂,雙腿,頭頸,腰腹牢弈鎖住,這個孩子消瘦無比,手臂宛如麻桿,身高不滿三尺,一顆小腦袋,看起來宛如骷髏也似,瞧著煞是可憐。

  那股妖氣正是從這個小孩兒的身上骨朵朵的冒起,赤紅如血,把這個小孩子全身都籠罩在內,直衝霄漢。

  這般靈氣,妖氣,普通人都看不著,只有修道之人才能一目瞭然,焦飛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這個少年乃是妖怪投胎轉世,只是他並沒有去十九重冥獄走一遭,是強行奪舍,故而魂魄不全,雖然保留了全部法力,卻導致神智有些殘缺。

  焦飛也沒有隱蕆。身形,這個少年倒是一下子就感應到了他的存在,高喝一聲,宛如雷霆,大叫道:「是誰在窺伺我我,快給小爺出來,若是惹惱了我,立時把你撕了。」

  焦飛施施然走了出來,一笑道:「就憑你也敢出這種大言?就算你前世的本領仍在也不敵我,何況你轉世後法力還在,魂魄不全,許多法術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使用了罷!」

  那少年虎吼一聲,探出五指,向著焦飛狠狠抓來,他動作輕捷如電,一點也看不出來被拘禁的為難,那個銅獅子被他身法一衝,頓時往前一跌,半點也不能阻礙他出手。

  焦飛也是微微驚訝這妖怪少年的力氣,把手臂一橫,任憑他抓住,焦飛修成冰魄神光以來,週身竅穴上都有一層隱隱的罡煞之氣護體,就算稍弱一點的飛劍都未必刺的穿,何況這妖怪少年的五狠手指?兩人憑著力氣硬拚了一記,那個妖怪少年頓時被震的飛了回去,一頭撞在那尊銅獅子上,發出翁轟的一聲巨響,倒把銅獅子撞的又是一跌。

  焦飛雖然勝了一招,但是心中也是驚訝,暗忖道:「若不是我兼修黑水真法,大鵬逍遙訣,肉身比一般的道門煉氣士厲害的多,光是天河正法的修為,我還是能勝他,可憑的就要是法力,不是肉身的力氣了。

  妖怪少年被焦飛打翻,但是卻未受到重傷,只是把臉一抹,就又跳了起lai,一雙怪眼翻瞪,骨瘦如柴的雙手緊緊一攥,竟然發出了鐵筋崩崩聲,怪叫道:「我要生撕了你!」

  焦飛並未見過奪舍之後的人物,施縣令家的桃花精是轉世投胎,當初祖神荼佔了獨角雷兕的軀殼之後,就是借助軀殼之力衝破了煉氣第九層,加上心魔大咒古怪,也不算是真正奪舍。

  見到這個妖怪少年之後,他才心中凜然,暗叫道:「難不成他已經失去了上一世的記憶,徹底忘記了如何使用法術不成?也難怪,要是他還有法術在身,這麼幾條普通的鐵鏈,一座銅獅子怎能圍住他!」

  想到這妖怪少年,上一世也是修道中人,現在卻癡癡呆呆,只剩下了一身神力,焦飛不禁惻然,對公孫紅歎一聲道:「看他這樣子,連身死道消都不如,跟魂飛魄散有何區別?」

  公孫紅也是嗟吁,但是那個妖怪少年不知好歹,怪叫一聲,又復撲了上來。焦飛有心除妖,便把冰魄神光凝成一道劍氣,他這冰魄神光無色無形無相,但是本質大過冰寒,卻會激盪起大氣中的水氣化為極細碎的冰晶,看起來宛如一道白氣。不過劍氣快捷,白氣生成稍渡,劍氣到時,白氣還在許遠之外,卻是不能由此判斷劍路。

  妖怪少年根本就沒有察覺劍氣臨頭,但是他身上的如血紅光,卻瞬間凝成一條血蟒,迎著焦飛的劍氣一絞,雖然被焦飛一劍斬碎,卻經不住妖氣之中第二條血好L又竄了出來。

  焦飛本意也不是來除妖,只是見這妖怪少年渾然忘了前世,只剩下本能,這才動了殺念。這等人物只剩下野獸般的凶性,遲早都要傷人,何況本命迷失,本來就跟死掉差不多,現在也只剩下軀殼和一身妖氣罷了。見這妖怪少年身上妖氣連懂得應敵,焦飛本來劍氣一落,便是他的妖氣中再凝聚幾條血蟒出來也都死了,但是不知怎麼焦飛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劍氣一統破去了這妖怪少年身上的妖氣,便即收了回來。

  「看他雖然骯髒,但是身上衣衫華麗,說不定跟李靖有些瓜葛,只要被人看牢,也不會出去惹火殺人,我多管這閒事兒作甚?」

  焦飛把劍氣一收,那妖怪少j!-立刻感應到眼前這個黃臉皮的男子對自己沒了敵意,大叫一聲,也把身上妖氣收了回去,呆呆的看著焦飛,眼中似有幾分靈性翻轉。

  焦飛微微驚訝,身法一展,疏忽如電,伸手一按這個妖怪少年的百會,心念就探了進去。他這才發現在這個少年的識海中有兩道魂魄,一道似是極為微弱,但是頗有韌性,另外一道十分強橫,但是散亂不堪,暴虐無比,且有種種法咒纏繞,顯然是被道門高人封禁過了。

  「原來如此,我就做件好事兒罷!」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抖,六色光華在這個少年的識海中一刷,那團妖怪的魂魄頓時被崩散了,化為號與蛋純妖氣,散入了這個少年的識海。焦飛傳言了過去說道:「你可是李家的公子?快些聽我的話,按照這般心法,靜心運煉真氣。」

  那個少年的魂魄猛然一震,立刻依照焦飛所言,運煉真氣,把附體的妖怪精魂所化的元氣,一一收攝到了四肢百骸,過的半個時辰,他睜眼的時候,眼中已經神光湛然,恢復了理智。

  「師父!弟子李武林,多謝師父救命之恩。我從落生就被這妖怪附體,父親幾番托請人都救不得,只能保我一縷神魂不散,師父是哪裡的高人,一出手就有扭轉乾坤之力?李武林跪在地上,胡亂磕頭,焦飛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哪裡人你不需要管,我這裡留給你一枚萬里傳音符,只要有事便可傳音給我,為師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倉,過得些時日才來看你。」

  焦飛得了驪龍黑摩勒的三百餘枚鱗片之後,煉製了七套萬里傳音符,每套七枚,只有同一套的萬里傳音符之間,才能互相傳遞消息。他留了一枚給李武林,倒是有一半的原因,為了李靖。李武林感激不盡,磕了十多個響頭,等他再抬頭看時,焦飛已經不見。

  公孫紅伴著焦飛,出了成都府,不禁問道:「你怎麼又想著要收徒兒了?」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這少年雖然被我救了,但是他的魂魄被那妖怪壓迫許久,已經徽有受損,這一世都沒法修煉道門真法。我也是想要借他的口,傳言給李靖罷了,他也不配入我門下,只是收個記名弟子,傳他幾手法術罷了。」

  焦飛回首望了一眼李靖的大總管府方向,有些無奈說道:「此人怕是沒什麼求道之心了,我留著一條路,也是為了給蘇真師兄交代。修道之事,總要看他自家的福緣,機緣,道心,別人幫忙不了什麼。其實他這般在人間榮華一世,子孫繁茂,也未必就不是許多人所求。」

  公孫紅微微思忖,也是點頭元語。

  焦飛和公孫紅一路紱紋而行,倒也沒有使用什麼法力,這倒不是近鄉情怯,而是焦飛知道公孫紅總有許多忐忑,故意留出一點時間,讓她心裡承受些個。不過兩人縱然是步行,也比常人快上十多倍,等閒險峻的山路,便宛如平地一般」兩人走了兩三日,便也就到了焦飛給父母建造的寨子伏擊。

  焦飛一去十餘年,這裡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焦家和林家儼然已經是本地最大的門戶,原本寨子裡的人幾乎都要仰仗兩家生活。

  焦飛還未有到了家門,就看到許多家僕迎了出來,他微微一愕,就知道這是林小蓮已經先知道他回來了,預先作的安排。焦家二老,還有林寡婦,聽說焦飛回來都極為高興,雖然沒有一起迎出來,卻早就已經在廳堂裡等候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5
百九八 焦家大婦見二婦

  焦飛在一邊,未免有些尷尬,但是焦飛畢竟非是俗人,林寡婦也知道自家全兒也有些不同,故而不曾計較。

  焦飛把在東海,以及成都市坊上買的東西一一取出,分別贈予二老,林寡婦,除了那些珍稀好玩的事物,其他便都吩咐下人收著起來。焦飛一直都未有見著林小蓮,蘇環,獨眼水蛇兵老王和鷲老等人,知道這是林小蓮有意,便跟父母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即叮囑二老歇息,把公孫紅留下在二老身邊,施施然去尋林小蓮了。

  焦飛也不需問路,因為林小蓮把身上的真氣放出,不加掩飾,便有一股黑光衝霄,那便是最好的指路明燈。焦飛安步當車,輕鬆松來在自家的後宅,這裡不知經過幾次翻修,早就獨立出來,建造了一座一十九層的寶塔,佇立在山峰上,遠在百里之外亦可清楚看到。

  焦飛不知林小蓮為何會把自己清修的地方,仿著佛門建築,但是也並未有多放在心上。

  林小蓮並未有在塔中高坐,而是帶了蘇環,獨眼水蛇兵老王,鷲老,在塔下等他,見到焦飛來,林小蓮盈盈拜倒,口呼夫君。焦飛心中多少有些羞愧,故而忙伸手攙扶,但見連小蓮盈盈一笑,似乎有些狡黠,心頭忽有所悟,知道自己一切擔心,都是杞人憂天,林小蓮根本就未有打算為難他。」小蓮妹妹操持家務辛苦,焦飛許久不曾還家,真是慚愧。」

  林小蓮輕輕一笑,說道:「夫君亦是為了正經事兒忙碌,小蓮怎會胡亂怪罪。倒是夫君此番回家,不知要呆多久?」

  焦飛微微沉吟,歎息道:「我急於回去天河劍派,向掌教郭真人請問如何可以丹成,只怕呆不多久。」林小蓮也不以為意,輕輕說道:「夫君與我一般,都是為了長生,不以凡俗糾葛為念,小蓮也不會耽誤夫君修為,阻礙夫君的正事。」

  林小蓮請了焦飛上塔,幾個人一路到了第十九層寶塔的頂層,這寶塔修建的極為寬闊,左右有八個門戶,外面罡風吹拂,有當胸成雲之慨。林小蓮親手捧了一碗羹湯出來,焦飛順手接過,卻見裡面頗為清淡,只有些花瓣似的東西,隨口飲下,卻甘甜難言,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

  焦飛覺得好喝,便一口飲盡,他正要和林小蓮說話,卻見蘇環在一旁侍立,身上真氣盈然,已經非是昔日模樣。便隨口問道:「上次小蓮你說,要傳授蘇環魔門真傳,可她是妖族,怎麼能修持魔門真法?」

  林小蓮噗嗤一笑道:「也只有你這樣初學道的才看不出來環兒的來歷。她父母可都是大有來歷的人物,環兒修煉別家的真傳不成,但是我們北宗的太陰屠神策卻最是相得益彰。」

  焦飛微微驚訝,這才想起自己帶了蘇環去見藍犁道人時,自己的師父也說過蘇環的父母不凡。

  北宗九種真傳皆於真龍有關,橇句話說蘇環的父母必有一方乃是真龍,既然林小蓮說她可以修煉太陰屠神策,那蘇環父母中某一方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怪道如此,卻原來有這許多曲折。」

  林小蓮微微歎息道:「東海龍族最重血統,環兒和她姐姐雖然繼承了一小部分真龍血脈,但卻隨母親,落生便是蛇妖。故而她們姐妹便被棄之不顧,只怕環兒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世來歷罷!」

  蘇環早就得林小蓮說起身世,面對此事倒也恬淡,只是淺笑著說道:「蘇環現在是焦家的丫髫,便有什麼身世,連我姐姐被人煉做法器都不能免,這般身世不用去記掛也罷。」

  林小蓮微微一笑道:「我早已經把環兒的姐姐送去轉世投胎,夫君也不必為此事煩擾,希望環兒的姐姐下一世能蒙冥凰垂憐,去投胎個好人家。

  焦飛一時無語,良久才道了聲謝:「多謝小蓮妹妹,幫我維護周全。」

  林小蓮笑道:「我是焦家人,環兒也是我們焦家人,夫君答應的事兒,便是小蓮的事兒,何況此事不過舉手之勞,我只是等不及夫君回來罷了。」

  焦飛微微一笑,看著林小蓮把羹湯的碗收拾下去,沏了一壺茶來,對蘇環耳f6幾句,便即盈盈一拜,對焦飛說道:「公孫紅妹妹回家,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未招呼,夫君暫且安歇,等我去把紅妹妹安頓好,再逢迎夫君。」林小蓮起身便是,焦飛略微猶豫,便即放開,燦爛一笑,自己捧了清茶,慢慢酌飲。

  公孫紅自小便在海外修煉,怎麼懂得討好老人家?好在她相貌出眾,氣質高華,焦父,焦母又是極為老實的人,倒也並無為難她,焦飛一是,二老便叮囑下人帶公孫紅去歇息。公孫紅被安排在一處風景雅致的小樓,除了幾個服侍的下人,十分清靜,公孫紅等不來焦飛,便自捏了個法訣打坐修煉。

  她正自運煉庚金神風,忽然一聲輕笑,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走了進來。這個女孩兒笑意盈盈的十分可親,但是公孫紅不知怎地,似乎比遇上自己的師父和五鬼天王時壓迫感尤為強烈。」奴家林小蓮,是焦家媳婦,公孫妹妹可呼我一聲姐姐。」

  公孫紅頗有些不忿,暗道:「雖然你前世是玉磯娘娘,但今世不過才二十餘歲,怎就非要我稱呼一聲姐姐?」但是想到人家入焦家之門比自己早,更兼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公孫紅縱然百般不願,也不得不柔柔是呼了一聲小蓮姐姐,臉上卻委屈的快要泫然欲淚。

  林小蓮笑盈盈的看著公孫紅,便自舉步走在公孫紅面前,攏一攏衣裙,便自坐下。公孫紅這座小樓乃是上好的木料建造,頗有古風,樓上的木板擦拭的乾乾淨淨,隨時可以席地而坐。

  公孫紅微微欠身,她見焦飛不來,來的卻是林小蓮,就有幾分埋怨,但她畢竟是個堅強的女子,雖然之前有些忐忑,但是真的面對了,卻也並不忌憚林小蓮。林小蓮見她如此,臬聲說道:\「公孫紅妹妹師承魔門西宗公孫紅早就得了天鵬尊者的真傳,只是魔門真傳越走到了後來,進境就越緩慢,她劁並不著急修煉上的事兒,見得林小蓮問起,就順口答道:「多謝姐姐關心,我修煉倒還順利。」

  林小蓮歎了一口氣道:「我上一世便是心高,想要修成我們北宗亙古以來就不曾有人修煉的元始天魔,便把北宗九種真傳一起修煉,但除了太陽屠神策修煉到了第十層,其他八種真傳都在第九層停滯,若是我當初只修煉一種真法,把太陽屠神策修煉到十二層,也未見得就合輸給鍾神秀。」

  公孫紅聞言,也是無話可說,她對千年前的事兒並不瞭解,天瞞尊者也是偶得奇遇才獲得了西宗的大鵬逍遙訣,並無直撞師承,對千年前的仇怨,連天鵬尊者都不清楚,更別說提點弟子報仇了。

  林小蓮見她沉就,笑吟吟的說道:「我們夫君時時以長生為念,天河劍派的法術神奇,等夫君修煉到元神,就算我恢復了上一世的法力,也未必是他對手。我們姐妹若是看他胡亂出去拈花惹草,卻管束不得,豈不是氣悶?大鵬逍遙訣也是西宗真傳,妹妹你要是修煉到了第十層,我們姐妹聯手,就算他把天河正法修煉到了元神境界,回到家中也要循規蹈矩,不敢胡亂招惹些野女人回家。」

  公孫紅想起此事,也是有些氣惱,便說道:「他的上元八景衍中還藏著一個白雲仙,偏不許我見到,姐姐備何不蝕他?」

  林小蓮歎了口氣道:「此事須怪他不得,畢竟那時連我也名分未定,他還不知道我表等他。何況白雲仙和他感情淡薄,做個侍妾便算勉強,夫君至今尚是童子之身,便算是饒他這一遭罷!」

  公孫紅聽著這一句,不由得也是臉紅,焦飛對她一直也都是規規矩矩,並不猥褻,故而兩人雖然感情日厚,卻一直都清清白白。公孫紅有些羞惱道:「誰知他這人捻三掐四的還有什麼牽扯,我若不是奈何他不得,早就把他……」說到這裡,公孫紅忽然語塞,她也只焦飛並非兜三搭四,擒七攪八的人,而且就算焦飛那般做了,她還是無可奈何,這份惱怒的話便也說不下去。

  林小蓮忽然笑道;「當年西宗的兩位長老折在太白劍宗的掌教喬馗手中,我雖然來不及救人,卻把兩位長老臨危前飛走的法寶去向記住,妹妹若是想把西宗的幾種真傳合一,姐姐倒也可以指點你一條明路。公孫紅悚然一驚,忙問道:「難不成我們西宗還有其他傳承留下?」

  林小蓮笑道:「只要創世七凰不滅,魔門的傳承便永不會絕,你道這些爭鬥創世七凰不曾看在眼裡麼?非是真正涉及到這個世界的根本,光是人族的皇朝更迭,門派爭鬥,它們懶得動用本身神力去干涉罷了。人族本來便是媧夙造身,冥凰塑魂,只是創世七凰覺得人族太過聰明,擔心人族修煉魔門真法漸漸不受控制,這才把七十二種真傳一分為二,留在冥獄中三十六部,人間三十六部,只要它們願意,隨時可以重新挑選傳人。」

  「我們北宗和東宗各有一部完整的傳承,我們北宗的是元始天魔,東宗的是太上天魔。你們西宗便只有四種真傳,湊不齊修煉大自在天子的他化大自在心法。天魔宗明前暗奪倒是湊齊了閹魔天子的十方地獄道,只是至今也無第二個人修成。也不知除了本門五帝之外,也不知尚有誰能第六個吾身十大魔神之位。」

  公孫紅並非愚魯之輩,聽得林小蓮的一席話,加上對焦飛的瞭解,忽然明白,這是林小道在跟她解釋今後焦飛要是的路,也是林小遂的選擇。她若是修為不成,縱然焦飛不會學那人間村夫,喜新厭舊,或者拋棄舊愛,但是漸行漸遠是難免不了。

  修為高得一步,便會多出一份逍遙,焦飛縱然不肯棄她不顧,但是當兩人已經成了兩個世界,其中滋味就難分說了。公孫紅心中警惕,低聲謝過了林小道。

  林小蓮含笑受了這一禮,低聲說道:「妹妹便在這裡修煉罷,道門修煉和我們魔門不同,你跟著他亂走,反而不利修行。姐姐雖然不是西宗的人,但是指點你一些修為上的關竅卻也不難。

  公孫紅再次謝過了林小蓮,兩姐妹談了一陣,林小蓮便即告辭。公孫紅心中暗道:「你是北宗玉磯娘娘,看著比我高一頭,不過現如今我們都是第七層的修為,誰能先煉成神魔不死之軀還不一定,怎見得我就一定不如你?」

  公孫紅閉了門,便自重新修煉,這一次她好勝心起,轉運煉的庚金神風順暢起來。

  焦飛等了三四個時辰,才見林小蓮回來,便微笑道:「多謝小蓮妹妹,這些日子我頗為不安,如此解決了倒是好。正好我身邊帶了許多人,雖然有些便利,卻也顯得蕪雜,就都留給你調派好了。」林小蓮嗔道:「你的那些手下,道我好稀罕麼?」

  焦飛訕笑一聲,劁也不作回答。他上元八景符中還有白雲仙和銅無心,這兩人他是不能放出來的,白雲仙修煉的是金剛王咒,一旦失控,隨便殺上幾個人便會十分頭疼,銅無心乃是太易真人的弟子,焦飛仍舊信不過。其他人雖然是他一一收伏來,忠心無二,但是焦飛自己修煉時帶了這許多人口,未免有些拖累,何況他現在沽力日深,也不大用的上蛟十力,鮫人兵,三太尉這些人了。

  不過這些人也自有許多用處,焦飛日後如果開府,孤零零的一個人,那是坐牢,不是逍遙了,總要有許多人服侍,這些妖兵日後用處還多。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6
百九九 無形劍·第二元神

  焦飛歸家之後,除了在林小蓮和公孫紅兩處走動,便是晨昏省二老,其餘光陰都在修煉。

  他一直以來於修行上都頗為緊促,如今放緩下來,細細反思之前所行之路,漸漸也有些感悟,雖然仍舊不足以積累到突破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境界,但是於修為上也不無裨益,丹田中的螺旋天河日趨精煉。

  焦飛在家中的這些日子,還把陰陽葫蘆祭煉到了第八重禁制,陰陽造化池內已然能生出三千陰陽道兵,且都是煉氣第二層入竅的境界,比之前威力翻了數十倍不止。焦飛把葫蘆劍訣和陰陽葫蘆合一,雖然並不曾修煉,可不知不覺這道法訣居然自行進階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天地元氣的境界,讓焦飛能夠運用葫蘆劍訣中的另外一項本事,五金元符劍氣。

  當初焦飛收攝了銅無心體內的赤火元銅精氣,把一百零八枚葫蘆真符化為無銅精符,後來雖然再未有修煉運道沽訣,但是陰陽葫蘆收攝天地元氣之時,亦會把五金精氣收攝進來,不用焦飛修煉,就漸漸演化出了黑鐵精符,黃金精符,青鋼精符,白銀精符,同元銅精符一起,化為五色長虹,在陰陽葫蘆中蟄伏,隨著陰陽葫蘆每一次吸蒴天地元氣,便即自動淬煉一次。

  焦飛之所以下苦功祭煉陰陽葫蘆,是因為他在幾番試探之後,終於決定冒險把上元八景符中的那一團雷電元罡,收攝到陰阻葫蘆裡去。在啟程回去天河劍派之前,焦飛不想再留下這麼一處隱患,畢竟他得了徐問遺寶之事頎為禁忌,一旦為天河劍派中誰人發現,後果便不可預科。

  陰陽葫蘆雖然才祭煉到第八重禁制,但卻算是焦飛親手祭煉的唯一法器,他得手這枚葫蘆的時候,裡面連第一重禁制也不全,只算是個靈根,知道根底。但上元八景符卻是漓江劍派上代掌門象山真人煉製,也不知經過了多少位漓江劍派弟子之手,說不定就有什麼他還未參詳透的地方,難免日後出錯,何況這道天府真荇他早就想物歸原主了。再有陰陽葫蘆和葫蘆劍訣的修為合一之後,隱藏在丹田之內,誰人也查之不覺,取用裡面庫藏之物,也比上元八景符要隱秘的多。

  焦飛敢動雷電無罡的主意,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因為如今陰陽葫蘆裡有天魔童子坐饋,兩道太乙真形符也都能各自化形幫助他鎮壓雷電元罡。要知道雷電元罡雖然厲害,終究不過是徐問的畢生功力所化,只是一團未能成就元神的精氣罷了。天魔童子就不消說了,得了陰陽葫蘆內充沛的天地元氣相助,如今已經恢復了鼎盛時期三五分法力,再加上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焦飛就不信雷電元罡能翻了天去。

  唯一可慮的是,他不知道這團雷電元罡之內,是否還有那口無形劍。當初五娘幫了他一把,用一道彩虹引開了天河劍派諸人的注意力,但是焦飛卻一直都不知道,無形劍是否藏在雷電元罡之中,畢竟之前都是猜測。

  此劍乃是天下十四口最頂尖的飛劍之一,已經是被祭煉成法寶的存在,焦飛就算有天魔童子相助,也沒有十分把握,不過他除了自己的力量之外,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林小蓮身為北宗魔門的大長老,當今天下無一人敢說比她和元始天魔印更近,這件沽寶早就認了她為主人。林小蓮也早就把這件法寶祭煉的隨心所欲,有了元始天魔印饋壓,就算無形劍真個發威,焦飛也有信心鎖壓下來。

  焦飛想要挪移雷電元罡,跟林小蓮開口求助,林小道當然是一口答允,也不問他端倪,只是運使法力把焦飛整個人攝入工元始天魔印當中。

  元始天魔印並非是專門祭煉的洞天法寶,裡面的空間雖然廣大,仍Io沒有到了獨自開闢一界的地步。元始天魔印內的空間,乃是這件法寶的無神法力所化,非但不夠穡定,而且隨時都能變化。當年太白劍宗的一十三位元神高手,就有兩人是被大苦神君聯手玉磯娘娘,繃矚娘娘斬殺,元神都被祭煉到元始天魔印裡。可饒是如此,他們也未能把元始天魔印祭煉成開闢洞天的法寶,只算是練成了一半。

  林小蓮隨著也踏入了元始天魔印中,她本身修為也不過是太陽屠神策的第七層,但是一到了元始天魔印內,這件北宗魔門的饋派至寶就發出了悠遠的龍吟之聲,九條真龍從四面八方飛起,在林小蓮的頭上糾纏起來,血肉融合,化身為一尊上古魔神。這尊上古魔神身高百丈,全身都為厚厚的甲冑覆蓋,這甲冑不是後天打造,乃是真龍肉身生出的鱗鎧,頂上生出九支銳利的龍角,每一支都發出一股奇異的法力波動,似乎便是這一方天地的主宰。

  林小蓮輕叱一聲,投入了這尊元始天魔的魔軀之內,林小蓮和元始天魔印的元神合一,這尊上古魔神再度發生了變化。焦飛驀然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這尊魔神宇中的猴子,似乎翻破天去,也逃不脫這尊魔神的手掌。

  焦飛知道這是林小蓮故意示威,心頭暗笑一聲,捏了個道訣,便把元始天麾對他的影響盡數驅逐。

  焦飛見林小蓮全力相助,遂放開了膽量,一聲清喝,把上元八景符打入了陰陽葫蘆裡,然後運轉陣法,把雷電境內藏的那一團雷電元罡放了出來。這團雷電元罡在上元八景符中頗為安靜,但走到了陰陽葫蘆裡卻立刻暴虐起來,似要掙脫一切束緝。焦飛伸手一指,陰陽葫蘆裡的那座陰陽造化池頓時放出一股無形的吸攝力,想要把這圖雷電元罡攝住到池底。

  雷電元罡雖然不是一團普通的元氣,但若是焦飛能用陰陽葫蘆將之消化,劁也不會手軟。當初這團雷電元罡也非是焦飛欲取,何況此物他得手如此之久,也不曾有什麼用途,轉不如用來滋補陰陽葫蘆。但是焦飛全力運用陰陽造化池,也不過是剛能把雷電元罡鎮住,不能飛走,想要把此物沉入池lian也是不能,更別說撼動其元氣了。「看來這圖雷電元罡非比尋常,不是才祭煉到第八重的陰陽葫蘆所能降伏。」

  焦飛早有準備,劁也不慌,本來正沉在陰陽造化池中似是修煉的太易真人和東極青帝,忽然都雙手一揚,生死金橋,玄牝之門,青色大旗一起飛起,把那團雷電元罡一裹,這下子拉扯的力量打了數十倍,頓時把這團雷電無罡扯入了陰陽造化池中。焦飛正要運轉法力,但是這團雷電元罡一經入陰陽造化池,就忽然變得平和起來,焦飛雖然把陰陽造化池內的元氣都用未提供天魔童子恢復元氣和製造陰陽道兵了,但是這陰陽造化池本身就有吸聚天地元氣的功能,煉就到第八重禁制之後,吸聚天地元氣的能力比之前強橫了十數倍,加上兩道太乙真形符亦在不斷吸攝天地元氣,就好似把陰陽造化池吸攝天地元氣的能力增幅了數倍一般。故而這陰陽造化池內仍舊存有製造百餘頭陰陽道兵的元氣,雷電元裡一落入其中,焦飛就感應到周圍的天地元氣滾滾如荊,就好似在天地間開了一個大漏斗,而漏斗的中央就是他的丹田氣海中的陰陽葫蘆,不知有多少天地元氣被吸扯了過來。

  雷電無罡得了如此充沛的天地元氣補益,在陰陽造化地中猛地發出噼噼啪啪的爆碎之聲,就連焦飛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雷電元罡力量越來越大,就連太易真人和東極青帝的符兵也無法鎮壓的住,一直都在陰陽造化池中潛修,恢復元氣的天魔童子猛然化為了一面青色長布,往陰陽造化池上一蓋,這才與雷電元罡的躁動鐮壓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天魔童子化為了原型天魔戰袍裹住的陰陽造化池中有一股澎湃的力量沖飛起來,就連天魔戰袍都似困頓不住,只是這股力量雖然強橫,卻也衝不破天魔戰袍,只是把天魔童子所化的天魔戰袍都帶的飛了起來。

  「看來無形劍是在裡面了,光是雷電元罡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焦飛見到此情此景,不驚反喜,忙叫了一聲:「小蓮妹妹助我。」林小蓮也不動作,九道真龍之軀合一,變化出來的元始天魔雙眼中就生出一座玄奧複雜的大陣,這座大陣是由億萬符籌!組成,每一個符黧細小如針尖,微不可查,如果有大法力之人,就能看的清楚,元始天魔雙眼中的苻陣總計有三十六層,中央有一頭龍王坐饋。這頭龍王跟任何一種真龍都不相類,十頭十八臂,威猛無匹,把整座苻陣掌控。

  元始天魔為九頭真龍所聚,本身亦有另外一種法身,號為阿須駝龍王,當初龍族從天外遷入七凰所創的世界,真正的大首領卻不是九種真龍的族王,吝冥,元蜃,天骨……這些龍王,在他們之上還有一頭大龍王名為阿須駝,只是當年阿須駝就受了極重的傷,又在創世七凰的夾攻之下,力戰百年才被擒捉,關押在一十九重冥獄的最深一層。

  這頭大龍王和創世七凰一個級數,擁有的神力幾無邊際,創世七凰也~u能鎮壓,不能殺滅,它號稱掌握創生世界之力,故而亦被尊為始祖龍王。媧凰當初創下六十二種真傳之後,發現任憑人族如何修煉,總是不及那些血脈天生的神魔強橫。遂苦思千年,創出了十種上古所無,以數種神魔血脈融合的新神魔,這才覺得盡善盡美,謂之十大神魔法門,為魔門最高神通。當初媧凰所創的十大神魔中,第一頭便是元始天魔,當時苦無參照,便仿了啊須駝龍王真身,只是啊須駝龍王乃是和創世七凰一樣古老,大破滅之後的第一代大神魔,便是創世七凰也仿照不來,媧凰只能以九種真龍的血脈融合,創出這元始天魔法門。雖然和阿須駝龍王並不相同,但是亦有無窮戌能,只是媧凰當初想要窮極這法門的威力,以致此法修行太過艱難,從創出至今,也無一個魔門弟子練成元始天魔。

  林小道眼中的三十六諸天寶黧龍王咒,雖然尚未到了化為三十六層天宮的地步,但是威力已經奇大,被她雙眼一望,天魔戰袍頓時把那團雷電元罡鎖壓了下去。裡面也不知生出了什麼變化,大約過了七八個時辰,焦飛這才感應到天魔戰袍巳謅沒了動靜,這才把天魔戰袍放開。

  一團雷電精光依舊耀眼,但是這團雷電精光卻不再是混沌一團,而是有眉有眼,生出雙翅,似鳥非鳥,似魚非魚,上半宛如半截刀劍,只是後半部是一道雷電光虹。這還不奇,奇異的是在此物的體內有一條五彩十色的光線,從頭至雷電光虹般的尾巴,整個貫穿。

  焦飛記起當年聽漓江劍派的鄖頭綠鸚哥踉巧唷鶉哥的話,說那無形劍隱現由心,需要有無形劍訣配合才能隱去了劍光,無形無色,傷人於不知。平時便是這樣的一道五彩十色的斑斕長虹,劍光反而在各家派的飛劍中最是耀眼。心中嘖嘖稱奇道:「難道此物便是無形劍?

  林小蓮收了神通,瞧了一眼這道生出了眉眼,雙翅的雷電光虹,對焦飛一笑道:「也不知說你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太差,此物當年定是被道門高人想要運煉成第二元神,要借助法寶之力打破長生藩籬,沒想到他功虧一簣,自家本我意識散了,但是一身功力卻太過精純,竟然借助陰陽葫蘆,天魔戰袍,還有我的元始天魔印之助,一舉和裡面的那件法寶合二為一,把法寶的元靈抹去。

  「現在此物成了一頭第二元神,只是內部並無意識,任何人都能持之煉化……只是沒有煉就元神的手段,只要略略觸動,就要被斬滅魂魄。」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21 15:36
二百 客卿長老

「怎會如此?」

  焦飛亦是有些鬱悶,沒想到千辛萬苦祭煉,最後卻得了這個結果,要說此結果大壞,那也不見得,第二元神珍貴之處比六種不死藥也不啻多讓。只是他不煉就無神,就用不著此物,有等於無,是個叫人難過的事兒。

  道門中人修為不成,卡在煉氣的最後一步無法煉就元神,借助法寶之力祭煉第二元神,是一種極端艱難的事情,光是抹去法寶的元神這一步就有許多變化。畢竟以煉氣第九層的法力抹去法寶元神,本身就充滿了危險,雖然法寶不會反抗主人,但是畢竟成就法寶,元神自然而然有許多神通,是煉氣層數所不能揣度。

  只怕從古到今也沒有第二元神煉就,但是修煉的原主卻已經魂飛魄散,只剩下個空殼之事。

  焦飛把運道空無意識的第二元神沉入了陰陽造化池去溫養,過不多久,陰陽造化池內的元氣就已經被它吸攝乾涸,不過這團第二元神也是神奇,它吸攝不到元氣之後,便主動和陰陽造化池融合,讓這座陰陽造化池吸聚天地元氣的略能力驟然擴大了十倍。

  天魔戰袍又復化為天魔童子,對這道第二元神似是有些畏懼。其實無形劍比它還要低上一級,只是虛靈級數,但是這口飛劍鋒銳無匹,正是天魔戰袍這樣重在防禦的法寶剋星。何況在得了徐問畢生修為所化的雷電元罡之後,無形劍比前已經大不相同,若是有機緣,隨時可能晉陞為真靈級數,那就能完全克制天魔戰袍了。焦飛把陰陽葫蘆收了,時林小蓮說道:「我在家的事情已了,不日就將啟程,回去通天河,家裡還望小蓮妹妹照應。」

  林小蓮應了道:「這是自然,夫君此去一切小心,萬事都要謹慎在意。」焦飛亦應了,想起這許多時日,李武林也不曾傳音給自己,想是李靖並無心思,機緣,我也不必再去多事兒了。

  焦飛在家中呆了幾日,這才自家中啟程,先是步行道了成都府,然後繞了幾次道路,這才於無人荒郊處起飛,一路直奔通天河。他已經是熟門熟路,遁光又極為迅速,非止一日,已經過了玉門關,飛過了西域諸國,進入了蠻荒境內。中土西域不必海外廣大,焦飛這一路飛來,倒是輕鬆裕如。

  焦飛知道蠻荒十八位妖王都是結丹以上的妖怪,雖然自家不懼,可也不想招惹,畢竟這些妖怪作為通天河的屏障,阻了西域諸國的侵略。不然天河劍派雖然實力更強,但也無謂和凡人廝殺,原本他還覺得蠻荒妖王頗為強橫,但是海外一行之後,焦飛漸漸覺得,這些妖怪怕不是天河劍派有意縱容,特別強大的早就被門中高人除去,只剩下些不能威脅天河劍派的耀武揚威。

  「看來天河劍派的諸位高人也都是計謀深沉之輩,許多手段,要我自家眼界開闊了,才能慢慢瞧的出來。」

  焦飛不上六七日就過了蠻荒境界,通天河已然在望,他心中興奮,正要趕回金鰲島,去麒麟殿中尋找蘇真覆命,忽然見到幾道遁光飛來,看法力有高有低,但最高的一個居然是煉氣第六層丹成的修為,只不過身上的氣息駁雜不純,居然是焦飛也從未見過的丹成第九品的貨色。

  丹成下品可以取巧,丹成中品可以持強,但是要丹成上三品,只能淬煉心性。焦飛在海外見著的人,多一半都是島主,一派之主那個級數,道心堅毅自不必說,丹成下品的幾乎沒有,焦飛見過丹成最低也不過東極教的兩位「師兄」可也有七品的境界,丹成九品的焦乇還真沒見過,比丹成上三品還要罕見。

  「沒想到一回天河,居然就能見到這等人物,也算是增長見聞了。

  焦飛肚內暗笑一聲,正要錯過,忽然卻被這幾道遁光橫空一攔,幾個少年男女露出身形來,為首的一個正是許久不見,聽說去了漓江劍派的虞元,另外一個就是被派去了成都白雲觀做主持的盧遠,還有一個就是虞笙門下的李紅仙,其他的幾個也是熟面孔,有兩個還和他動過手。

  焦飛見了這幾個人,不由得笑道:「幾位師侄兒別來無恙!怎麼攔住了師叔的去路?」

  虞無一臉得意的叫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廢物師叔,不過我現在漓江劍派的人了,你莫要攀親!」

  焦飛又是一笑,知道這話也就是虞元覺得左右都是自家兄弟才敢亂說,就算他是漓江劍派的女婿,但畢竟出身天河劍派,焦飛隨便稟報上去,都會讓虞元吃不了,兜著走,要受一場大懲罰。只是現在焦飛也不肯做這種小人了,現在他的法力比虞元要高,雖然這個少年居然到了煉氣第六層丹成,但是卻不知用了什麼取巧的法門,只得丹成第九品,就算不動用任何法器,焦飛憑了本身的真正實力,也有信心羸他,自然不屑再去玩弄鬼祟的小伎倆,小花招。

  盧遠終究是個穩妥的人,忙攔了一下虞元說道:「虞元你不可亂說?小心被人告之幾位長輩,背後給你下手。」盧遠對焦飛也是憤恨,他被打法去了成都白雲觀做主持,再也無望進軍大道,幾次三番都想要找焦飛算這筆賬,這次遇上,反而謹慎起來,那是日子有功,在世俗中磨練了心性。

  季紅仙倒是對焦飛略有好感,但直到自己勸不住這些人,何況她祖上三代都是虞家的僕人,也沒身份和資格插話,只能歉疚的望了焦飛一眼,默默的著急。

  其餘幾個人也都摩拳擦掌,十分的興奮,這次虞無歸來,還煉就了內丹,自然給這些人極端鼓舞,認定了焦飛不過是手到擒來,隨意折辱。

  虞元眼中除了得意,還有一種冷冷的寒意,對焦飛說道:「你執掌通天峰,藉故把我三哥踢出了外門弟子行列,就當他自生自滅。可你沒有想到罷?我三哥回家不久,就遇上仙緣,投在一位旁門散仙火鴉道人手中,如今也修煉到了煉氣第三層,等他師父回來傳授法門,也可凝煞煉罡,成為我等一樣的人,你可就此算了吧?

  焦飛都快把這個徒兒忘記的乾乾淨淨了,被虞元提起,心中不禁好笑,虞元的諸般指責,他只是不理,微笑道:「師叔還有急事,待回頭才跟諸位師侄敘舊罷!」他把遁光一起,想要從虞元等人身邊越過去,虞元把身邊一口佩劍一拍,頓時化成了一道玄光把焦飛阻住,喝道:「焦飛師叔忙怎地:師侄還有許多話說」

  焦飛把冰魄神光運起,猛然往下一拍,除了對他還算恭謹的季紅仙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被突如其來的冰寒凍氣冰封,竟然無一個能夠抵擋,從天上都一一落入了通天河中去。焦飛淡淡一笑道:「只是師叔實在太慢,沒得功夫跟你們廢話了啊。

  季紅仙,你把他們都撈起來罷,回頭哪位師兄問起,可去蘇真師兄處找我。」

  焦飛舉手之間,就把這些少年冰封,心中竟然有些悵然,他在海外十年,所遇大敵不是窮凶極惡,就是修為高桿,這樣的軟腳倒是罕逢,一旦遇上這麼幾個,焦飛輪到有些不習慣。」他們若是知道努力,也不會修道比我卡那麼多年,還會被我從後面趕上罷!這些人……」

  焦飛飛出好遠,忽然覺得無語,也不再去想這些人的事兒,遁光進入了金鰲島之後,直接落在蘇真的玉樓殿前。蘇真正在跟幾個弟子講課,忽然見到焦飛的遁光落下,心頭微微一喜,驅散了自家的門徒,把焦飛迎了進來。

  蘇真一直都對焦飛極為照拂,焦飛以對蘇真也甚是感澆,他和蘇真落座了之後,便把海外的事情揀要緊的和能說的,一一跟蘇真說了。蘇真聽說焦飛居然縱橫海外,還去了北極尋找冰魄神光的心法,也不禁嘖嘖稱奇,笑道:「沒想到師弟不但有如此毅力,還有這般機緣,居然把冰魄神光的心法到手,逆拜了寒冰道人為本派之外的另外一位師父,就連為兄也甚是羨慕啊。」

  焦飛說道:「師兄莫要笑我,小弟也只是僥倖罷了。師兄囑托我去看望的侯景和李靖,我亦都去尋訪過了,侯景似是還有些求道的心思,只是心機太深沉,我叮囑他來通天河,不知來了也未。」

  蘇真淡淡一笑道:「收的十個徒兒,能有一個成器就算是極為了不得的事兒了,看來這兩個都不是能夠得道的路數。」

  焦飛亦不好插言,他想了一想,把早就抄好的真龍罡和冰魄神光心法取出,還有從北極冰海中收的腹唐怪魚一起取了出來,焦飛身上還有一口劍囊,卻是當初蘇真送他的,正好被他用來成著這些怪魚。

  焦飛笑道:「小弟出門一趟,也無論多功勞,只有這些事物,希望師兄能幫我轉呈掌教真人。」

  蘇真隨手接過,笑道:「師弟你能得了兩種煉罡心法,增補本門煉罡心法至二十三種,乃是大功一件,只怕掌教師伯也有許多歡喜。」

  蘇真把那口劍囊接過,看了一眼裡面的腹唐怪魚,雖然焦飛已經跟他說過這種怪魚,但是真個見著了,蘇真還是有些嘖嘖稱奇,又對焦飛說道:「這些腹唐怪魚,只怕放在血河裡豢養最為合適,說不定本門又要多一種道兵。反正今日無事,師弟你就跟我一起去見掌教郭真人罷!」

  焦飛應諾,同了蘇真一起動身,兩道遁光一直一閃,就在麒麟殿前落下。兩人也不用通秉,直接來在郭嵩陽真人所居宮室門外,不等蘇真和焦飛報上來意,郭嵩陽真人所居的宮室便即大開,兩人知道郭嵩陽真人已經知道他博來訪,都對視一笑,輕輕走了進去。

  郭嵩陽真人見到焦飛,此時焦飛不曾掩飾身上的法力,一身煉氣成罡的天河正法法力,洶湧澎湃,宛如一條大河迎面而來,讓郭嵩陽真人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原來是焦飛回來,你來老道這裡是要討你的劍丸麼?」焦飛忙拜伏在地道:「焦飛不敢如此無禮!」

  蘇真在旁說道:「焦師弟此番在海外十餘年,尋到了冰魄神光和真龍罡的心法,還捉了一種叫做腹唐的怪魚,能夠口噴血網,專能腐蝕生靈血肉,一起交回了本門。另外焦飛還拜了海外散修寒冰道人為師,這一件事兒也要稟報掌教真人得知。」郭嵩陽笑道:「寒冰道人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是家學淵源,才早走了一步,他一個人苦修,居然能傳造出冰魄道來,天分遠在我之上,只看他能調教出一個練就元神的弟子,就知道冰魄道大有來歷,不在我門中的三法四訣之下。焦飛你能在本門之外,多拜這一位師父,也算是大幸之事。蘇真你回頭去虞笙處,把這件事兒記錄下來,把寒冰道人列為本門客卿長老,日後遇上你們都要恭敬些。」

  蘇真應了一聲是,郭嵩陽真人對焦飛說道:「不拘是道家雜家,佛門魔門,博采眾家之長亦是正道,自古以來能夠開宗立派,最後證就長生之輩,誰人不是四處求問修行法門,長生大道?只是如今數千年以降,道門的諸般法訣漸漸成型,反而有些敝帚自珍起來。我亦是不怕你們倆個說笑話,有人肯傳法到我天河劍派中,本真人是歡迎非常,若是有人想要偷學我的法門,就是一劍斬了,那是沒什麼道理好講。」

  焦飛肚內暗笑:「掌教真人倒是快人快語,半點也不糾結。」不過郭嵩陽真人的話裡,似乎也有深意,讓焦飛也暗自警惕,只是垂首不語。

  郭嵩陽真人勉勵了焦飛幾句,就自身邊取出了三道玉匣出來,對焦飛說道:「諾,這便是你的三套劍丸,知道你如今也等急了,還是快些拿去罷,你明日便可來我這裡,學習本門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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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焦飛心頭大喜,他出門許久,早就知道配合一部道訣的法術有多麼重要,當初他跟藍犁道人學了三種法術,便有無窮妙用。何況天河劍派這樣的道門大派,門中秘傳的法術,絕不會比魔門法術稍差,許多地方還要勝過,足呵讓門下弟子勝過別派修為高出數籌的敵人。

    辭別了郭嵩陽真人,焦飛在金鼇島並無居所,便即回通天峰去了。郭嵩陽真人煉製的三套劍丸,他在半路上便忍不住打開看了。這三套劍丸煉製的手法各不相同,其中一枚名為子母歸元劍丸,看起來只是一枚,但是發出去便有一百零八道子母飛劍,極為玄妙。

    另外兩套,一名為二十四橋明月夜,一名為玄機劍丸。玄機劍丸一套九枚,劍丸深如墨色,寒氣隱隱,倒也還罷了。子母歸元劍放出去就是一百零八道極細的劍光,黝黑如線,也都還符合萬載寒鐵的本質。偏那二十四橋明月夜卻是一套二十四枚劍丸,放出去就是一團皎皎寒光,宛如圓月,也不知郭蒿陽真人用了什麼道法祭煉。

    這三套劍丸也無高下,都還是只是劍胎,並不禁制,顯然郭嵩陽真人是希望焦飛親自祭煉,不曾越俎代庖。也只有自己親手祭煉的劍器,才能呼吸相應,於真氣最為契合。

    焦飛是想也不想便把玄機劍丸和子母歸元劍收了起來,揀定了這套二十四橋明月夜,準備當做平生最要緊的法器來祭煉。他選了這套二十四橋明月夜,原因無它,只是這套劍丸特別與冰魄神光合拍,自己又喜歡這套劍丸的光色罷了。

    焦飛的法力如今已經甚高,煉氣成罡的境界,已經能夠自行祭煉沽器,待得他遁光在通天峰土落下,已經把二十四橋明月夜祭煉了第一重禁制,化為了二十四因皎皎寒光,在周身飛走,宛如月中神仙,翩然臨凡。

    靈音,靈雲,靈冰仍舊是通天峰上的執役弟子,見到逕位小師叔回來,都迎接了出來。焦飛身上道氣昂然,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又是寒光皎皎,猶如二十四輪冰月,倒是讓三女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靈冰和焦飛關係尚佳,第一個開口道:“焦師叔出門十餘年,終於煉罡大成,真是可喜可賀。”焦飛見她巧笑倩兮,依舊當年美貌,也不禁笑道:“幾位師侄兒也是風采如昨,看來法力又有精進。

    焦飛才要跟三女說上兩句,就聽得陰陽葫蘆裏有個聲音,吸入蚊蠅的鑽入了耳朵,正是天魔童子發話道:“老爺,大夫人叮囑小的,若有野女人前來兜搭便要打殺。若是您繼續和這些美貌道姑調情,我可就要出手了。”

    焦飛聽得苦笑不已,他對靈音,靈雲,靈冰三女哪有什麼私心?但是天魔童子法力還超出他之上,就算他動用心魔大咒,六陽封神幡,太乙真形符這些厲害格殺手,也還是不敵這位天魔童子,想要翻盤也不能,也只好咳嗽一聲,淡淡的對三女說道:“我剛回本派,一路艱辛,許多困頓,有些話還是過些日子跟三位師侄兒說罷,本人要先去歇息,打坐了。”

    靈音,靈雲,靈冰倒也不以為意,把焦飛迎到了通天峰上,便即各自回了住處。

    焦飛回到了通天峰上自己的住宅,也不去理會天魔童子,把全副修為都用在了新得手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上,其他的兩套焦飛根本就沒打算祭煉,但是這一套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焦飛選中之後,便打算傾盡全力來祭煉。

    天河九黧劍訣和天河收寶訣首尾相繼,從焦飛的手中飛入了這二十四枚劍丸之中,以焦飛現在的修為,第一重禁制幾乎是頃刻煉就,第二重禁制就最少需要十餘天,第三重禁制便是要以月來訃數。焦飛也知自己無可能在一夜間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再多祭煉禁制出來,但是他總不想浪費光陰。

    直到天色大明,焦飛這才收了這套劍丸到丹田中去溫養,心中忽然想道:“郭嵩陽真人要傳授我法術,我正好問一聲,如何才能突破煉氣第六層,凝成一粒金丹。”

    焦飛對修為上的心思,比學習法術猶重,畢竟法術只是用於爭鬥,可這爭鬥總有許多法子能避免,道行不濟,不能長生,其他什麼都是空的。

    他記得郭嵩陽真人答應讓他今天去學習法術的事兒,縱起遁光直投金鼇島而來。半路上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放出,身劍合一,化為驚天寒虹,遁光速度雖然比不得他使用心魔大咒時候,卻更讓焦飛感到心中暢快。

    焦飛按落遁光,郭嵩陽真人似早知道他這個時候來,已經把宮門敞開。焦飛整了整衣衫,緩步走進了郭嵩陽真人的居所,見到這位天河劍派的掌教,一身素白道袍,精神奕奕,頗有些歡顏,忙拜倒在地,大聲說道:“弟子焦飛見過掌教真人。”

    郭嵩陽嘿嘿一笑道:“你初入門時倒也沒人看好,只以為你就此在北極閣終老了,沒想到你居然性子如此堅忍,為了凝煞煉罡,願意遠走海外,跋涉北極,竟然給你奠定了這等雄厚的根基,我們天河劍派三代弟子,似你這般的人物也不過十來個,其中有些運氣好的便是本門現在的七大真傳弟子,有些運道差的就都隕落了,其他的弟子都不堪提。”

    焦飛微微冷汗,低聲道:“不敢當掌教真人誇讚。”

    郭蒿陽笑道:“你有此根基,想要結成金丹比別人要容易幾倍,若是你肯努力,本派不出十年就再多一位真傳弟子,我知你道心堅定,也不來警醒你。你如是修行有甚礙難,便來問我好了。雖然本門除了上一代的幾位開派長老,本派現在只有三人修煉天河正法,便是你,蘇真,陳大真,但老道還是能指點你幾句。”說到這裏郭嵩陽真人略有些嗟籲,可惜道:“本來你是蘇星河的弟子,他也修煉的天河正法,正是師徒一脈,但是蘇星河隕落之後,本門中我這一輩人便無人修習此法,你除了問我,也可以問別人,或許可以突破許多礙難。”

    焦飛忙謝過了郭嵩陽真人,這位天河劍派掌教倒也不慢,伸手一指,便有數十道符黧在空中隱現,指著其中一道說:“這便是你學過的天河九黧劍訣,雖然你已經得了蘇星河的真傳,但是許多精微變化想是好不夠瞭解……”郭嵩陽真人甚有耐心,語言又幽就風趣,正是傳道授業的最佳人選。不過一兩個時辰,焦飛便對天河九黧劍訣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於劍術上的領悟也加深了一層。

    郭蒿陽真人講畢了天河九黧劍訣,便開始講天河收寶訣,這兩道法術乃是天河正法中最為根基,焦飛也曾學過,只是並不如天河九黧劍訣那般學的上心,郭嵩陽真人細細解說,許多奧妙都讓焦飛忽有啟發,之前的礙難之處全部迎刃而解。

    將往了天河收寶訣之後,郭嵩陽真人便開始講解天河七象,這道法術卻是水系法術的根源,講究如何把真水之力在冰,霜,雪,雨,霧,露,雲,之間變化。天河正法共有三十六種衍生出來的法術,每一種都是奧妙難言,以焦飛現在的修為,任何法術只要能學,便可在數日內精熟,日後隨著法力日深,這些法術也會越來越厲害。

    郭嵩陽真人一口氣把天河正法衍生出來的三十六種法術一起傳投了焦飛,其中還有焦飛曾經學過的小諸天雲禁真諸,這道法術雖然不是天河正法衍生出來,卻是雲系法術的精華,以天河正法的法力推動變化,再也合適不過,故而也被天河劍派收錄到天河三十六法術當中。

    反正焦飛修為也自不俗,郭真人這一度傳授法術,足足用了七日七夜,他越學越是精神奕奕,到了後來觸類旁通,更有舉一反三,倒是讓郭嵩陽真人頗為嘉許。

    焦飛在郭嵩陽真人的宮室中演習法術,自覺已經把這些法術精通,這才向郭嵩陽真人合次拜謝。

    郭嵩陽真人見焦飛如此聰穎,微微一笑道:“你學法術比你陳太真師兄要快,不過他已經在前年修為到了溫養的層次,快要修出仙氣,你可要多加努力,不可荒廢了這一番機緣。”

    焦飛聽得陳太真修為又有進境,也是又驚又喜道:“陳太真師兄居然到了煉氣第九層,當真可喜可賀,我回來還未見過陳師兄,倒是要跟他道喜去。”

    郭嵩陽真人微微笑道:“這件事是你們師兄弟之間的關係,跟我說作甚?”

    焦飛定了定神,向郭嵩陽真人說道:“我在海外凝煞煉罡之後,一直苦思該如何結成金丹,雖然偶然也有些領悟,但是卻苦無門徑,還望掌教真人也指點一番。”

    郭嵩陽笑道:“你想必是知道煉氣第六層丹成於心性有關了?”焦飛答道:“弟-子略有所悟!”

    郭蒿陽真人笑道:“修煉的事兒,越是到了後來,就越沒有現成的經驗,既然你來問我,我就教你一個法子,管用不管用倒是要看你雲氣了。”

    焦飛又驚又喜道:“弟子願聞其詳!”

    郭嵩陽真人說道:“你去做十件好事兒,十件壞事兒,十件暢心所欲之事,再去著書一冊,不拘寫些什麼東西,再來問我有什麼領悟沒有。

    焦飛頓時愕然,不知郭嵩陽真人為何指點出來這麼一條匪夷所思的路子,他想了一回,也不是十分明白,但有覺得郭嵩陽真人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忙拜服于地,謝過了郭嵩陽真人的指點。

    郭真人笑了笑道:“我答應傳授你法術,便即傳了,你讓我指點如何結成金丹,我亦指點了。我知你這次回來,為本門立下許多大功勞,如果你能煉氣丹成,我就有許多好處給你,別說我這做掌教的吝嗇,有些好東西你修為不到,是不能給你的。”

    焦飛有些汗顏道:“弟子怎敢奢求?”

    郭嵩陽真人揮了揮手道:“我傳你七日七夜的法術,雖然不累,可也有些厭了,你這就去吧!從今日起,你在天河劍派來去自如,行蹤不必再稟報本門任何一人,不過在你在劍丸修煉到第五重禁制之前,還是不要隨意離開本派,免得法器被人奪了去。這三套劍丸,老道可是煞費苦心,捨不得讓人搶走。”

    焦飛聽郭嵩陽真人說的詼諧,也知這位掌教真人關愛,忙道:“弟子暫時不會外出,還有許多事情,要跟掌教以及幾位師兄請教。”他見郭嵩陽真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這才再次拜謝,起身出了真人居所,想了一想,便去看望陳太真了。

    陳太真這些日子都在溫養仙氣,煉氣的最後三關一氣呵成,道基,脫劫,溫養,為的就是這最後一步煉就仙氣,為元神脫殼做好了全部準備。焦飛來的時候,陳大真恰好出關,見到他呵呵笑道:“一晃十餘年不見,焦飛師弟這是凝煞歸來麼?”

    焦飛一禮到地,也笑著說道:“焦飛不但凝煞,且煉就了一身冰魄神光,本來逆極得意,但是方才聽掌教真人說起師兄已經到了煉氣第九層,便特來恭賀一聲。”

    陳大真呵呵一笑說道:“恭賀倒是不必,若是你有什麼賀禮,做師兄倒是要收了。最近你陳師兄收了一個徒兒,資質還算出色,如今已經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正愁凝煞,煉罡之事呢。”

    焦飛笑道:“這可巧了,凝煞的事兒我能幫上一半的忙,我知道一處玄靄煞,如是合用,當然最好。煉罡的事兒我也能幫上一半,我新得了冰魄神光和真龍罡的心法,師兄若要我這就抄送來。”

    陳太真驚訝道:“連真龍罡的心法你也有?此法乃是龍宮秘傳,你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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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人情翻覆間,忽冷乍然暖

    焦飛把事情說了一次,就是沒有提及元始天魔印的事兒,其他的都沒有隱瞞,陳太真聽了嘖嘖稱奇,笑道:“那做師兄的就不客氣了,你把真龍罡的心法與我,凝煞的事兒,我這個做師父自有安排。”焦飛一聽,不由得豔羨道:“還是有師父好,師弟我為凝煞煉罡,不知有多麼辛苦,師兄的弟子卻不用出門便有安排。”

    陳大真呵呵笑道:“此事有利有弊,她不經辛苦,道心不夠穩固,日後難免也要經歷一番磨難。倒是師弟出海十年,道心已經牢不可破,不出十年定能結成金丹。”

    焦飛和陳太真略略閒談,對天河劍派這十餘年的變化也都了於胸然。讓焦飛頗為意外的是,水盈兒居然也通過了內門的考驗,如今已經在水火道人門下學道。她師父水火道人雖然輩分不低,卻也只是一個外門長老,地位還不如蘇真等六大弟子,就連能不能把弟子代入門中,也不能一言而決,傳授法訣也要按照規矩,不能任意傳授。

    陳太真得了真龍罡的心法,似是十分喜悅,陪焦飛聊了一會,便即說道:“師弟如今已經煉就罡煞,也是本門中數得著的人物,可丹成之事焦急不得,此乃磨練道心的最重要關口。我勸師弟若是能放下諸事,便閉關幾年,最好是尋個沒甚攪擾的地方,最易洞徹天機。”

    焦飛微微思忖,暗道:“掌教郭真人指點我去做十件好事兒,十件壞事兒,十件暢心所慾之事,再去著書一冊,不拘寫些什麼東西。陳大真師兄勸我閉關幾年,看來這丹成一路,沒有定法,只看道心如何,磨練純粹,便即丹成。”

    焦飛心中忽有所悟,便跟陳太真告辭,回轉自家的通天峰去修煉了。

    焦飛閉關了月餘之後,忽然有人來訪,來的竟然是六大弟子中的方遼,此人跟焦飛只有一面之雅,當時鬧的十分不快,焦飛亦沒有想到此人居然主動上門。

    十餘年不見,方遼也已經是煉氣第七層道基的修為,他修煉的是三法四訣中的通天訣,講就是的一線天機通九天,在天河劍派乃是最多人修行的法門,於凝煞煉罡上限制最少,修行起來最為容易。

    雖然當年有過一場不快,但焦飛也未有記上十年之久,仍舊把方遼迎接進自家的院子,笑問道:“方遼師兄怎有空暇來找焦飛?”方遼微微猶豫,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師兄最近收了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如今也凝煞煉罡了,只是沒有趁手的法器,特來向師弟賞個臉面。”

    焦飛微微一笑道:“師兄卻是來晚了半步,掌教郭真人幫我祭煉的兩套劍丸,師弟早已經送出。”

    方遼聽得焦飛拒絕,臉色至為難堪,敷衍了幾句,便要起身離開。焦飛忙把他攔住,問道:“若是師兄的徒兒不是要求甚高,我這裏有海外得的兩口飛鉤,品質也還能入目。”

    方遼搖頭道:“本門劍法最合劍丸,飛鉤便要差上一籌,既然師弟已經都送了出去,為兄便即告辭,另外設法。”言下之意,竟然有些瞧不起焦飛所說的兩口飛鉤。焦飛心頭暗惱道:“我跟你本來便無交情,肯把得自青帝門下的六口飛鉤中最後兩口送你,已經是莫大情面。你還不肯要?那便自己去尋個辦法罷,只怕你尋的法器,轉不如我的兩口飛鉤。”

    郭嵩陽真人祭煉的三套劍丸,本質之佳,天下難尋,焦飛如何捨得給人?如果是陳大真,蘇真這兩位師兄也罷了,畢竟他們二人幫他甚多,方遼跟他有些齟齬,焦飛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要讓他也似對待蘇真,陳太真一般,那又怎麼可能?他肯把兩口不用的飛鉤送出,就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

    焦飛也不肯留他,方遼來的匆匆,是的也匆匆。焦飛忽然感覺有些奇怪,暗忖道:“為何一說起來徒兒,大家都這般上心?陳太真師兄居然也收徒了,蘇真師兄更是門下弟子甚多,這個方遼亦為了徒弟苦苦準備,甚至不惜舍了臉面來求我。只怕本門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焦飛想了一想,暗忖道:“就算是比徒兒,我難道就輸人了?我那六個徒兒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只怕也開始修煉冰魄神光了。我師寒冰道人傳下的冰魄道經過幾番修改,威力已經不差本門三法四訣,何況玄靄煞極合冰魄罡氣,便是丹成第一品的根腳,就算幾位師兄也尋到如此資質上佳的徒兒,又哪有我門下的弟子多?”

    焦飛把天乙,夭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六個徒兒都留在紫雲宮中,讓公孫紅帶在身邊。這六頭獨角雷兕幼獸離開黑風島時,已經凝煞大成,焦飛只是想他們把根基紮穡,這才並未有讓他們立刻吸攝乾天罡氣,突破到下一層,這也是關愛之意。但是他臨走的時候,已經叮囑公孫紅幫忙照看,此時算來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也差不多該到了修煉罡煞的時候。

    不過方遼來求劍丸的事兒,也讓焦飛忽然想道:“我這做師父也該提這幾個徒兒張羅法器了,他們煉罡大成,便該著手祭煉隨身法器,莫要給他們耽擱了功夫。”

    焦飛暗自思忖一回,心道:“我把冰魄寒光鉤分開,再把新得的兩套劍丸分一分,倒也可以湊齊六人的份。只是這些法器威力高低不一,不知該如何送法?最好當然是六件法器一般,也不分高低,免得這幾個徒兒吵鬧,我這做師父的不公平。”焦飛想了一回,忽然記得自己新得的青蜃瓶,忙把這件法器取出,慢慢翻找一遍,這件法器乃是大苦神君所煉,專門收攝敵人的法器,裏面也存了許多大苦神君從敵人手中奪來的事物。

    焦飛仔細翻找了一回,這才眼睛一亮,看到了十二口神刀,心中暗道:“便是這套最好!數日恰好,可以分的公平,且本質也是上佳,只要我把內中的禁制去掉,便是法器元胎了。”

    焦飛用心魔大咒,能侵蝕許多法器的禁制,但此法只合他自己使用,焦飛也不想把這害人的法門傳授弟子。故而他想要贈送法器,還是得把原本的禁制洗去,讓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去重新祭煉。

    這十二口神刀也不知是何人所煉,內中的禁制只有六七重,焦飛把金剛王咒使出,便有淨火紅蓮飛出,圍繞著十二口神刀一轉,內中的禁制便弱了一層,轉的七八十轉,這十二口神刀內中的禁制便即崩散,成了法器元胎。焦飛隨手畫了一道符籌!”裹住了這十二口神刀,施展法術,喝了一聲起,這十二口神刀就化生一道精虹。焦飛隨手又加了一層隱形的符籌!”對著這道精虹說了幾句話,一併封印在其中,這才設了傳送的方位,把這十二口神刀送走。

    焦飛新近跟郭嵩陽真人學了天河正法衍生出來的三十六種法術,這便是飛劍傳書之法,只不過焦飛並不打算把傳書的飛劍收回來而已。

    做完了這件事兒,焦飛也是心中好笑,暗忖道;“我修行時何等之難?結果收了徒兒,卻處處照顧,這有了師父是真好。便是我當初在天鵬尊者門下,也是把大鵬逍遙訣一烽煉就連破關隘,在寒冰道人門下,也是許多指點,便是當初在藍犁老師門下,也有許多好處。偏偏我在天河劍派,就沒有一個師父指點。但偏偏就只有天河正法,距離長生之門最近,其他的法門都不合我修煉。”

    焦飛送走了十二口神刀之後,不過數日,就感應到心神一鬆,知道這十二口神刀已經為公孫紅收了,這才安心下來,再次閉關。這一次閉關又是兩三個月光景,待得焦飛破關而出,雖然修為又有精進,卻仍不能有結丹的徵兆。焦飛知道結丹沒有這麼容易,倒也並不在意,只是閉關許久,焦飛心中略有些焦躁,便想去拜訪一下蘇真,順帶討教修行上的事兒。

    回到天河劍派,日子便趨於平淡,不似在海外波折。

    焦飛從通天峰去金鼇島本是走慣的路,不過瞬息間就到了地頭,但是金鼇島上現了一片雲光,雲光中劍氣縱橫,有許多人在爭鬥,到讓焦飛好生驚訝,心道:“本派的金鼇島上,怎會有人爭鬥?難道蘇真師兄他們也不管?”焦飛飛近了一看,卻是本門的幾十個弟子在比鬥,都是天河劍派的劍法家數,便想要一笑越過。

    但是中央住持這場比鬥的幾個人,正是虞元他們一夥,見到焦飛頓時恨上心頭。虞元知道自己不敵,便對身邊的一個少年說道:“虎兒師兄,那就是焦飛,聽說他覬覦令姐美貌,幾次請托了人去提親,不知可有此事?”

    陽虎兒本來懶洋洋的,對這些天河劍派的弟子鬥劍,全不在意。他畢竟也是灕江劍派掌教的兒子,一身道法雖然十餘年了仍舊沒有突破煉氣第六層,沒能結成金丹,但也不是這些普通的內門弟子可比。但是虞元的這一句挑撥,頓時讓陽虎兒雙眼圓睜,瞳孔中似有冷電暴射,冷冷的說道:“怪不得孟閱竹師姐幾次在我面前提起此人,原來是有這典故,他想要癩蛤蟆吃天鵝肉,也要問過自己的本事。家姐陽凰兒資質可是本派最為出色的幾人,猶在我之上,如果不是貪玩,早就是本派真傳弟子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垂涎的。”

    焦飛入門雖然已經有了十幾年,但是他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海外,便是在門中的時候,也是閉關修煉的多,並不曉得天河劍派和灕江劍派關係交好,每年都會有一次由對方門派傑出弟子住持的鬥劍,為的就是讓這些只在本門修煉的弟子,熟悉別派的劍法,法術,免得日方出去行走天下,遇上異派劍客手忙腳亂。

    今年輪到陽虎兒和虞元來天河劍派指點這些新晉升的內門弟子,這一場鬥劍才剛剛開始,尚未有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陽虎兒和自家的姐姐關係極好,他聽說焦飛居然對陽凰兒動過念頭,心頭便大是不忿。陽虎兒並不知道,此事只是孟闋竹有過提議,回去便跟陽凰兒說過兩次,並且極為讚譽焦飛的資質,天份,道心,還未有真個成事。但是被虞元這麼一說,陽虎兒又記起,似乎除了孟閱竹之外,越輕寒師姐也說過焦飛的好話,心道;“看來這小賊對我姐姐十分用心,孟闔竹師姐那麼眼角高的人,越輕寒師姐那麼不肯輕易贊許人的人,都能為他說話,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虞元見陽虎兒上鉤,心頭得意道:“你仗著在外面學了些邪門法術,居然把我冰凍起來,讓我在眾人面前出個大醜。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邪門法術厲害,還是灕江劍派的玄門正法了得。”虞元雖然入贅了灕江劍派,但是他這種入贅弟子,也是學不到灕江劍派最厲害的法術。虞元除了一次出門辦事,遇上了一頭煉氣第六層的妖怪,偷襲斬殺了這頭妖怪,奪了內丹,強行把修為提升到了丹成境界,便再無多少進境。

    只是他修為原本就不穩固,斬殺的那頭妖怪也不過丹成八品,他借助這外力取巧,只得丹成第九品。在焦飛手下折過一次,虞元雖然口上不服,但是心裏卻也明白,自己是絕對打不過這個“廢物師叔”了。

    陽虎兒見焦飛似要繞過這邊的鬥劍雲團,一縱遁光,強行攔住了焦飛的去路。焦飛剛才不曾細看,並未瞧著陽虎兒也在,他和陽虎兒有過一面之雅,頓時笑道:“原來是陽虎兒師兄,上次在淮河一別,居然也有十來年了,師兄風采更勝往昔,顯是道心磨練,結丹在即,焦飛甚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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