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關閉
rpg1234pk 2010-1-26 22:51: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1874928
philipchan 發表於 2010-6-7 03:55
正文 二三三 魔焰天馬冥氣天幕

    孟寬現在樣貌雄霸威猛。說話時語調極緩很有威儀,焦飛就是認識他許久,根本就認不出來此人乃是自己兒時好友。

    “我們兄弟乃是海外散修,此來中土為了訪友。這位羅浮道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事兒?”。

    燕青梅見這兩人都是器宇軒昂之輩,相貌堂堂,口氣不禁就有了些和緩,說道:“最近不知怎麼,忽然有許多厲鬼橫行,剛才我們十余同道好友,訪了此城張大戶家有這一頭厲鬼作祟,便要合力除了它。沒想到道友法力驚人,輕易便擊殺了此獠,到要替這一方百姓,多謝兩位海外道友仗義相助了!”

    孟寬沉聲問道:“怎會忽然有許多厲鬼橫行?難道冥獄出了大亂子麼?”孟寬這話,讓這十餘名異派修士面面相覷,竟然不知孟寬在說些什麼。焦飛忙打了個圓場,問道:“諸位,難道除了這一頭厲鬼之外,還有其他地方也有這鬼物作祟?”

    一個高冠博帶,貌似五十許人的男子,沉聲說道:“自然,就這數十日內,方圓千里至少出現七頭厲鬼,不但傷了許多凡俗之人的性命,連在此地修行的同道也隕落了七八位之多!”

    焦飛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氣,暗道:“如此說,冥獄真是出了大麻煩。只是那些冥土鬼將也太怠忽職守,居然不去抓捕這些厲鬼,只想著尋找人間修士的法統。增進自己的法力!”

    不拘是道門九大派,還是佛家四宗,都把中土作為最重要道場,蓋因為修仙,修佛之人,總也有家人,修仙,修佛之人數百年不死,元神高人長生不老,親族繁衍可能數千上萬,甚至連出身這一家的修行者也未必識得了。為了避免一時不慎。被人把自己後代親族滅了滿門之事,故而道門正宗,佛門回家,都不允許其他異派危害中土,也勒令門下弟子,少去攪擾凡俗之人的生活。

    當然似查雙影這般肆無忌憚之輩,便做些出格之事,也無人敢說。孟寬這樣才入道門,滿把算來親人也不過是父母雙親,當然也不甚在乎此節,何況他跟了這麼個師父,便也學壞了。不過維護中土安定,已經隱然成了中土佛道兩家的傳統,饒是孟寬受了查雙影的影響,也覺得自己殺人放火沒得什麼,冥獄厲鬼居然也敢出來作祟,便是該死了。

    聽了這名高冠博帶。面容儒雅的五十許男子這般話說,孟寬當即喝問道:“這位道友可知其餘六頭厲鬼都出現在何處?”

    這十餘人雖然儘是煉氣成罡的修為,但是法力卻並不如何高明,聞言頓時有幾人露出懼色。燕青梅低聲說道:“這頭厲鬼乃是最弱的一個,我們才想行險一搏。將其擊殺。其餘六頭厲鬼都是厲害十分,這位傅青客曾跟其中一頭遇上,結果那一役死了三個同道,只得他一人逃了出來。這些厲鬼體質介乎陰陽之間,一切法術對它們都無用處,兩位道友雖然急公好義,但還是略等等方為穩妥。我們還有位同道乃是佛門高僧,法力恰好克制鬼物,等他來了,才有十足把握。”

    焦飛微微尋思,先開口問道:“不知幾位可聽說本地有一邪教出沒的事兒?”

    那位高冠博帶,面容儒雅的男子神色一緊,說道:“我聽說過這家邪門教派的事兒,聽說他們的教主,無意中得了一本桃花真解,煉就了一身六欲桃花劫的厲害法術。已經煉成了一粒欲仙欲死丹。法力震古鑠今,兇橫霸絕。近幾年中。幾次被中土的道門圍剿,都屹立不許,安然無恙!”

    聽得震古鑠今,兇橫霸絕這八字考評,孟寬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家老師,焦飛腦海中轉了一圈,竟然發現自己所認識的元神高手,居然無一人當得起這個稱呼,反到是那個輾轉聽過幾次的鐘神秀,約略近乎此評語,但是有五帝十祖,九大散仙,四大聖僧在,兇橫霸絕或者能湊一湊,那震古鑠今說什麼也挨不上了。

    焦孟兩人原本還不覺的這十餘名異派修士,有多麼孱弱,他們說傷不得那些厲鬼,還要等什麼佛門高僧來,兩人還不覺得怎樣。但是聽到這傅青客把桃花教的教主說的宛如蓋世巨孽一般,頓時面面相覷,有些好笑,卻又不好表現出來。

    焦飛清宴一聲道:“我們兄弟剛才發現此地乃是桃花教的一處分壇,專事逼良為娼,拐賣人口的勾當,只是不能逼出他的後臺來,沒想到就遇上這件事兒!”

    傅青客忙道:“我亦跟桃花教有仇,若是兩位願意除此大惡,傅青客願意引路,我知他們總壇何在!”

    焦飛聽了這位傅青客知道桃花教的總壇,頓時覺得在留在此地方沒用,反手一拳,把那個燃燒了信香,正在等著總壇來人的江湖大盜連著密室一起轟碎。

    燕青梅,傅青客這些人見到這個相貌俊美無匹的男子,動輒殺人,宛若無事一般,都是心頭一震。雖然焦飛殺的是桃花教的惡徒,可是這般做派,也讓他們這些自命正道的散修頗為心驚,原本的幾分結交之心,頓時都散了去。

    焦飛也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只是問道:“我想請諸位先把那六頭厲鬼的所在說知,先去看上一眼,好明斷這些厲鬼的實力。”燕青梅還待再勸,孟寬忙插話道:“我等兄弟有一件護身之寶,就算被那些厲鬼發現影蹤,也可以從容退去。”孟寬把多寶訣一展,化出了一件紫金缽盂,這缽盂迎空一轉。佛光大盛,竟似有陣陣禪唱之聲,天花亂墜的香氣。

    這些旁門修士,見了孟寬變化出來的這件法寶,頓時都放了心,傅青客道:“既然如此,那邊是我來帶路罷!”

    焦飛和孟寬對視一眼,同了眾人飛起,一路上互相交談,孟寬捏造了個身份,自稱海外飛龍島二島主,稱呼焦飛為大島主,眾人頓時刮目相看。這些人是來自七八個門派,都是雲南府本地的修士,向來大山中的修士不睦只是沒什麼厲害的人,燕青梅入羅浮派弟子,但是他父母皆是雲南府散修,修道有成之後,便回家來跟父母一同居住。

    焦飛是真去過海外的,加上口齒便給,這些人問起海外風光,焦飛便一一說了。他見這些人似乎對海外頗為嚮往,便把自己當初在琉球海市買的一些東西,隨手分贈了幾人,到是頗有些傾蓋如故,化路人為知交的意思。只是這些人對焦飛出手狠辣頗有微詞;總覺得他們兩個不似善人,雖然有心結交,卻又顧慮重重。

    傅青客也算是家學淵源,自祖父一代有了些仙緣,便在雲南府的一處荒山中,開闢了一處洞府住下,傳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有了三百餘口。他這一家被同道稱作無極門,一手度危金針也頗奧妙,除了道法,醫術也十分受同道推崇。傅青客為人最是古道熱腸,這次圍剿逃出冥獄的厲鬼,便是由他來主持,並且邀約同道。燕青梅身兼兩家真傳,在這些人中法力最高,和傅青客隱然為眾人之。其餘的人,焦飛問了名諱,一一都記在心底。

    那六頭厲鬼在雲南府出沒已經有些時日,因為久無對手,都膽大之極,行蹤也極明顯。傅青客帶路,很快便落在一家村落之外,指著村子上空的黑氣說道:“這頭厲鬼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能從冥獄召喚出來無數鬼族,附身在這座村子的村民身上,已經煉出了一支鬼軍。前幾日四下裏討伐。攻打了十餘家村鎮,把人口都擄掠了回來,最近到是沉寂下來,不知正怎麼害人。”

    焦飛把黑水真瞳開了,仔細看了一回,心頭暗道:“這景象倒似上一次在凰牙獄中見到的黃泉大營,萬鬼陰池的模樣,難不成這頭厲鬼居然把這兩件東西從冥獄中帶了出來不成?”

    黃泉大營,萬鬼陰池定須是冥土鬼將級別,才能擁有一座,換句話說,這頭厲鬼至少是擊殺過這個級數的冥土鬼將,才能奪得這兩件寶貝。

    這個村莊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兵營,刁鬥林立,鹿角撐住,壕溝遍地,時有號令之聲。自來冥獄的人物到了陽世間,法力都會大弱,剛才焦飛輕易就擊殺一頭,泰半原因也是為此,只有到了夜間,羲凰光芒不再,鬼物的法力才會漸次恢復。這頭厲鬼像是也知道此節,居然佔據了一場村莊,把自己附體到了凡人身上,借助凡人身上的陽和之氣,抵禦羲凰光芒。

    焦飛約略一算。這頭厲鬼最少擄掠了一萬五千人口,此刻已經盡數化為冥土鬼卒,那些人都已經魂飛魄散,再也恢復不回來了。

    一念及此,焦飛心中便有幾分羌怒,正自尋思是否該下手除鬼,就見村莊中沖出了一彪人馬,騎了耕牛,劣馬,山羊,叫驢,手持種地的鋤頭,摟草的釘耙。各種棍棒,樹權,一窩旋風般在村莊前列開了陣勢。為一個大爺。想是常年勞作,一身肌肉甚是結識,把手中一杆纏了件花補子的長杆一抖,大喝道:“吾乃渾天大帥帳下先鋒,來敵通明,某家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焦飛讀書甚多,聽得渾天大帥四個字,忽然想起三朝之前的一位武將,忙問道:“你是馬劉蘇張四先鋒中的哪一位?”

    沒想到那位大爺居然應了一聲,喝道:“我便是蘇定南,人稱白先鋒便是!”

    焦飛亦沒想到。此刻居然遇上了古人,這位蘇定南一靈不昧,居然還記得幾分前世。只是看他眼神呆滯,說話語無倫次,想是也只有這點神智,其他的記憶卻差不多殘缺了。連自己已經化身為鬼也不記得。

    燕青梅,傅青客。見到這一路鬼兵出來,都有幾分畏懼,但畢竟這些只是普通鬼卒。也不好露出怯懦,倒還能夠鎮定。只是沖著焦飛、孟寬亂使眼色,希望他們能夠儘快離開。

    焦飛和這名老鬼對答了兩句,見問不出什麼話來,這位三朝前的武將,腦海中兀自記得自己是渾天大帥帳下前鋒,只是那位渾天大帥和他的主君,此時也都化為一捧泥土,朝代都換過了幾次了。他想也不想,就跨拼了一步,背後煞氣一卷,那團魂環複又現了,馬祖真靈在魂環中仰咆哮,頓時把焦飛襯托的殺意無窮。

    “我海外烏鳩國學來這一路法術,專門克制爾等厲鬼,你們本就不該出現陽世間,還是讓本人送你等回去罷。”

    烏鳩國接通冥獄。乃是冥凰棲息之地,烏鳩國人都是妖鬼的的後裔。在陽世為烏鳩。陰世為陰差,故而便是道法通玄之輩。也不願去烏鳩國招惹晦氣。這個傳說在海外盡人皆知,在中土知道的人也不少,張顯獨創的這一路太祖神拳,當初名聲不顯,但萬一被人知道,總是有些麻煩。焦飛便藉故推脫在烏鳩國身上,反正中土的煉氣士,去過那裏的萬中無一,也不怕露馬腳。

    馬頭冥神一現,魂環中頓時出現了一股沛然莫名的吸攝之力,似乎要把所有人的魂魄吸出體外。那十余名雲南府的散修連忙運用道法鎮定心神,駭然見到這一隊鬼兵,除了那最為凶厲的幾個。身上的鬼氣都脫體飛出,自動投入到了焦飛背後的魂環之中。得到了這三股助力,焦飛更是一拳搗出,真氣在空中凝聚,宛如十八顆炸雷連竄,把那最後十來名鬼卒一起擊殺。

    這些鬼卒法力低微之極,或者燕青梅,傅青客這些異派散修還會覺得應付艱難,不敢輕易出手,但是對焦飛來說,只是舉手投足間便可擊殺物件。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這座已經化為黃泉大營的村莊之內,想要看看內中主事的那一頭厲鬼,究竟有什麼厲害手段。

    焦飛這一出手,頓時給那十余名散修一起吃下了定心丸,剛才孟寬展示那件紫金缽盂,這些人雖然略有安心,但紫金缽盂畢竟只是一件法器,還要靠人來發揮威力。但焦飛顯露了這般強橫的修為,又自稱在海外烏鳩國學來。專收鬼物的法術,眾人頓時都把心放下來,有七八人都哄聲叫好。

    焦飛這一出手,頓時把這座黃泉大營內的厲鬼驚動,一道黑氣沖起,在半空中化為百丈高的寶座,寶座上端坐了一人。眼中冷森森的目光四下一望。頓時讓方圓數十里內都降落了一股寒冷之氣。

    “又是人間修士,我自反叛冥土,和你們有什麼干係?為何定要屢次攪擾?莫非以為我的寶刀,就斬殺不得煉氣士麼?”

    這頭厲鬼聲如雷霆,背後緩緩升起了一口門扇般寬闊,小山峰般長短的象鼻骨刀。這口象鼻骨刀一出,頓時有絲絲陰寒之氣,如絲如縷的噴射出來。黃泉大營周圍的花草樹木,蟲秀禽鳥,盡皆化為枯朽,便是那十余名旁門修士也不得不運起法術相抗,都是心頭駭然,沒想到這一頭厲鬼。居然就如此厲害。

    光是它身上的威勢,就足夠讓這些旁門修士膽寒了。也不知誰了一聲喊,除了燕青梅和傅青客,還有另外一人外。其餘人都縱起了遁光想要逃走。

    那頭厲鬼雙目中生出鬼焰,隔空一抓,喝道:“既然來了,如何能容得你們去?”

    焦飛覷的分明。這頭厲鬼至少也有了相當於煉氣丹成的修為,加上奪自不知那頭冥土鬼將的法器,把一身修為強行提升到了煉氣第九層的境界,把一身鬼氣陰煞,化為冥氣,凶厲之處,比當初的凰牙將勾玄還要強盛三分。

    當初焦飛尚在凝煞之階,便不懼凰牙將勾玄,現在法力大進,自然更加不怕了。他的六陽封神幡雖然去了天音女尼。但是現在仍有玉島主,金光上人,櫻天女這個也運用冥土法器,把法力提升煉氣第九層血河傳人,三道天府真符,更別提還有天魔童子坐鎮在陰陽葫蘆內了。只是當著許多外人的面,焦飛不大想要使用這些本事,仍舊運了太祖神拳,拔身而起。迎著這頭厲鬼的隔空一抓,把馬祖真靈催運起來,替那些人硬抗了一記。

    孟寬亦沒料到,出現了一頭厲鬼,居然就厲害的如此乎想像,心中暗道:“憑我的和焦哥兒的本事,勝過這頭厲鬼不能。從容脫身卻不難。還是讓這些人先走了罷!”。他當即大喝一聲:“諸位道友先走,我們兄弟來斷後!”

    燕青梅把一口飛刀放出,叫道:“我們都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來,怎能便放任兩位道友抗敵,我們束手?”。傅青客和另外一人也一起出手,這些人都不知道焦飛和孟寬的底細,只道大家都要死在這頭厲鬼手下。這番心意卻是同生共死,為了心中正氣獻身。

    焦飛本來對他們以正道自居,卻本事低微,頗有些瞧不上眼,這倒不是焦飛淺薄。但是見了這三人明知道是死,自己和孟寬已經要“捨己為人”了。他們兀自不走,那便是心中確有正氣。這般氣節卻非是誰人本事大便能有的了,那純是一股無畏之念。甘願為了心中所想,捨死忘生。

    “無錯!郭嵩陽真人叫我去做三十件事兒,便是想要我心中有一股千錘百煉之後的念頭,善惡,是非,哪里有許多標準,誰人敢說自己做的事兒便是一定對的?只要秉承了心中的那一股念頭,做我所想,便盡夠了。”

    這一股念頭一聲,焦飛忽然感覺丹田中一沉,罡煞之氣,縮成一團,再也看不出來螺旋天河的模樣。焦飛呵呵一笑。大喝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一起抗敵罷!”借住了法器,把一身修為提升,總要跟自家修為到了那一境界不同,當初焦飛有了天音女尼護身,便有信心在祖神荼手下支撐,但是憑了櫻天女,他就自忖能遲死片複罷了。便是凰牙將勾玄。也仍舊被他借住了天音女尼的法力活捉,連兩件法器都搶來。

    這頭厲鬼雖然看似兇橫霸道,法力無邊,但是真論實力,焦飛和孟寬加在一起。倒也並不畏懼,只是現在兩人運使都不是自家的法力,一個照面之下。便各自吃虧。孟寬放出了紫金缽盂,焦飛把太祖神拳運用,兩人合力亦被那頭厲鬼一刀逼退,趁機把燕青梅的那一口飛刀收了。

    傅青客見這頭厲鬼收人法器,宛似信手指來。忙把自己的度危金針半途轉向。這套飛針乃是他看家的法器,可不舍的給人奪走。

    焦飛憑現在的法力,自是無力去照顧那三個,只能呼喝一聲道:“三位道友速退。”然後跟孟寬把遁光連在一處,把那三個裹了,一起向東方遁逃。

    那頭厲鬼雖然厲害,但是追出數十里後,來自黃泉大營的鬼氣陰煞便自不足,法力漸漸減弱。他雖然附體在凡俗之人身上,但仍要借助黃泉大營,萬鬼陰池之力,才能保持如今的法力,不能離開本部鬼兵太遠。他剛才同焦飛和孟寬略略交手,知道這兩個相貌各有特色,皆英武非凡男子,還可能隱藏有無數手段,生怕自家吃虧,故而便停了陰雲不追。

    焦飛把燕青梅和傅青客,還有另外一人往下一放,對孟寬說道:“看來那頭鬼物還有些限制,倒也不是沒有取勝之方。只是一頭厲鬼就如此厲害。這次也不知冥獄中跑出來多少。憑了我們兄弟兩個,肯定是沒法盡除這些鬼祟的!”

    孟寬微微沉吟,說道:“這頭厲鬼有些古怪。按理說這些厲鬼都該神智盡喪,怎的還會運使種種道術,並且知道奪取冥土鬼將的法器,來增長自身修為?”

    焦飛悚然一驚,想起了子午寒潮中那些厲鬼,果然跟這一頭截然不同。兩人也商量不出來一點端倪,倒是燕青梅神色頗為沮喪,剛才她把一口性命交修的飛刀失去了,雖然羅浮三千法,她學的法術也不少,但是這一口飛刀乃是她父母所傳,珍貴無比,不是羅浮那些花樣繁多,但是卻沒多大用處的法術可比。

    焦飛見了她心頭難過,便勸慰道:“還要多虧了燕青橫此高義,並不肯臨陣脫盅。你失去的飛刀便著落在我身上。我定給你尋找回來便是!”

    燕青梅雖然出身羅浮,但是本身卻沒有那等浮誇的做派,比那位青葉真人不知好了多少倍。聽得焦飛的勸慰,她壓下心中難過,只是說:“降魔衛道本該是我等分內之事,失去了那一口飛刀,也只怪青梅學藝不精。只是沒有了趁手法器,我便無法對付那些鬼祟,故而有些自傷罷了!”

    焦飛真想隨手掏摸出一件法器送她,但是法器之物,必定得有配合的功法才能祭煉。除非是心魔大咒這等東西,不然任誰得了一件上古仙人遺留的法器,要麼就是連衣缽一起得了,可以著手祭煉;要麼就得洗去原本的禁制,並不見得就比自己原來的法器好。

    焦飛跟她實無如此交情,想了一想道:“燕仙子的那口飛刀是為了我們兄弟才失去的。我亦沒處去尋一口同樣精妙的來。倒是在下于烏鳩國學來一種法術,雖然不及燕仙子的飛刀,但是克制鬼物確有奇妙,便先傳授了燕仙子,把來護身如何?”

    燕青梅早就見了焦飛使用的太祖神拳威力極強,尤其是對上厲鬼,往往一擊斬殺,心頭早就羡慕。焦飛不敢把太祖神拳盡數傳授,隱去了收攝魂魄的修煉法門,免得被人當做是邪派功法,只把凝練馬頭冥神的法門傳授了。這法門不能吸攝魂魄,便只能靠本身功力克制鬼物,威力自然是大大減弱。

    焦飛傳授這法術的時候,也並沒有隱瞞其餘兩人,這兩人雖然不好意思偷聽,但是這法術實在至關重要,他們的法術,法器對上厲鬼,往往無用,有了這套法術。便等若多了一條性命,加上焦飛似是有意,便都一起學了。

    孟寬等焦飛傳授完了法術,便使了使眼色,說道:“我們兄弟見識過這些厲鬼的厲害。還要抽空去把一件法器再次祭煉一番。好能應用,先跟別過,等數日後再去拜訪。”燕青梅頗想要挽留兩人,但是焦飛也覺得跟這些人一起十分不便,便順了孟寬的口氣,婉言相拒,只是約定了後會的日期地點,便即一起駕駐遁光飛走。

    孟寬在路上對焦飛說道:“我們兄弟結伴同游,本來是為了遊戲人間,消閒要子。但是遇上了這回事兒。只怕我們四下裏看到那些鬼物橫行,也沒什麼閒心自家開懷。”

    焦飛微微忖度。也自歎息道:“是極,是極,我亦沒什麼心思四下裏去遊玩了。”

    孟寬嘿嘿一笑道:“我們便去找那些冥土鬼將,問他們一聲,為何如此怠忽職守,不去收伏厲鬼,卻遊山玩水,四下挖掘寶物。下一個。去處便選王屋山罷!那裏正好有你說的一處古仙人遺跡,還可去碰碰運氣!”

    焦飛亦是嘿嘿一笑道:“便聽孟大少爺的。不過剛才在那個厲鬼跟前吃了癟,我現要去找回門面,孟大少可要幫我壓陣?”孟寬見焦飛仍舊想要去鬥一斗方才那頭厲鬼,心中自是興奮,喝了一聲好,兄弟兩人遁光展開,直奔剛才那處樣落而去。

    焦飛也不收了張顯的相貌,只把六陽封神幡抖開,化成了一團五彩斑瀾的奇光,把自己籠罩在內,他才趕到剛才那處被改造了成黃泉大營的村落,就有一團黑色火雲,覆壓數百里天空,亦是聲威煊赫的飛來。

    那頭厲鬼本來正自督促手下鬼卒,修築大營,想要從冥獄召喚更多鬼物出來。忽然又見來了敵人,心頭嗔怒道:“我上次便是出手太緩,這次不問青紅皂白,也不跟他們囉嗦,出手便狠,把這些煉氣士都殺了便是。”

    他這邊才一騰姿。就有十面金光鏡罩下,這金光鏡乃是金光上人的法術,善能燒灼一切,專門克制淫邪鬼物,陰煞之類,這頭厲鬼本身修為也不過煉氣六層,如何抵擋得住這已經站在煉氣第九層頂峰的老怪?這頭厲鬼見事不好,忙把身上的一件法器飛出,略略抵擋了片亥,幻成了一道黑氣就想要走。

    焦飛伸手收了這件法器,還未等他出手,孟寬的五行陰煞地極真火已經卷了過來。竹山教這五行陰煞地極真火,本來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厲害法術,善能收攝敵人魂魄,倍增這道真火的威力。查雙影叫他去殺人放火,亦是有深意在內,他這一脈的法術,非如此不能煉就。

    這頭厲鬼渾沒想到。自己竟然接連遇上好幾種專克厲鬼的法術,其實焦飛使用的六陽封神幡,亦是最會傷害這些鬼物的,只是他還沒機會品嘗,就被孟寬一把火燒成了飛灰。

    孟寬燒死了這頭厲鬼之後,呵呵大笑道:“沒想到你這廝還有許多壓箱底的本事,下面這些鬼卒,你不要跟我搶。我除了在老師指點下,殺了數十股山賊,截殺了幾座死囚大牢之外,久未開張了。這五行陰煞地極真火還有許多沒祭練完善,這些鬼卒正是大滋補之物

    焦飛一笑把手,看著孟寬把五行陰煞地極真火沉落,在地面上滾了幾滾,再飛上來,墨色又深了幾分,火雲中隱隱有異獸咆哮。地面上的黃泉大營,萬鬼陰池,萬餘鬼卒,盡皆不見,便是那原本村落的痕跡也沒有了,只剩下了一片平地。焦飛雖然知道這些被厲鬼擄掠的凡俗之人,再也救不回來。但是見到這般景象,也不禁暗自嗟籲一聲,心中歎息良久。

    孟寬一口氣攝入了這麼多陰魂,五行陰煞地極真火緩緩旋轉,所化的黑色火雲,威力正在醞釀下一次突破。這到真火乃是竹山教最強,亦是天下最強的幾種厲害法術之一,兼顧五行相生相剋,威力實是無窮無盡,便是在煉就元神之後,亦是極厲害的法術。當初查雙影還是在煉就元神之後,方得把此法大成。

    道門法術分作天罡地煞,五行陰煞地極真火便是天罡法術。共分三十六重。但凡天罡法術,只要和自身道法相合,不用修煉便能用本身道力相應加重,如煉氣第六層,便能把道法發揮到第六重境界,但若是辛勤苦練,最多也不過修煉到二十四重為止。再往上,受限於本身道力,便不可能練成了。

    孟寬主修這種法術,自然下了極大的苦功。之前也不過修煉到一十九重為止,此番煉化了一頭相當於煉氣丹成的厲鬼。加上一萬五千鬼卒,黃泉大營。萬鬼陰池,這門法術連獲突破,達至了煉氣丹成境界,所能揮的最強威力,二十四重的無暇境界。

    隨著無數黑火翻騰,頓時有一頭異獸在火中誕生,這頭異獸形似天馬,身披純黑流炎,面生六目,四蹄之下全是黑色烈焰。這頭異獸一現,孟寬的五行陰煞地極真火頓時收縮了一下,火氣內斂,轉為的無形。

    “這是上古七頭火獸之一的魔焰天馬,看來天下道門法術皆出魔門這種說法也不無道理。竹山教的法術,比我們天河劍派更近神宗魔。”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收,把剛才攝奪到手中的那件法器拿在手,這件法器正是那口象鼻骨刀,只是此刻已經變得長不盈尺,看起來好似玩具。只是此物上面寶光隱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制,看品級絲毫不遜色凰牙冥將鎧。甚或猶有過之。焦飛想了一想,便把這件法器送入了六陽封神幡上的渾天妖王手裏,這頭妖王當初被郭嵩陽真人一劍斬了,煉化上了六陽封神幡,此後一直出力甚大,只是焦飛法力日深,漸漸有些用他不著。此時得了這件冥土法器,自然便順手賞賜了。焦飛暗暗計算:“算上玉島主,金光上人,櫻天女和渾天妖王,我這六陽封神幡的法力,也已經快要到了煉氣境界所能煉製的最強。這件法器雖然用來順手,終究有其極限,還能真個弄出來元神高人煉化上去不成?想要在日後祭煉成法寶,還是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這樣的東西更為可靠。”
philipchan 發表於 2010-6-12 10:41
正文 二三四 凰衣獄,破敗城

   這五頭厲鬼合力,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結成了古怪陣勢,焦飛剛感覺有些不好,想要招呼孟寬,那一道鋪天蓋地的灰色天幕已經席捲而過。

    他也只能運用法力,把自己牢牢保護。

    那一刹那,焦飛就像是被沖進了怒潮之中,上下顛簸,就如一葉孤舟。好在他的諸般法器都極厲害,運用起來,周身華彩燦燦,絲毫破綻也無。焦飛準備幾招淩厲的殺手,隨時準備反擊,那五個厲鬼卻似乎無意趁機攻殺他,過了半個多時辰,焦飛這才感覺到這一股力量似是漸漸消散,他運用黑水真瞳四下裏一望,頓時駭然。

    那五頭厲鬼根本就沒打算跟他鬥法,而是不知用了什麼秘術,把他直接送來了冥獄。

    焦飛也不知道自己在十九重冥獄的哪一重,只是周圍景物和凰牙獄相似,天極低,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揮散不去,雲中有無數陰魂翻滾,那無邊無際的黑雲,竟然是億萬陰魂組成。地面上荒涼無比,亦平坦無比,只有一座座的小山拔地而起。

    焦飛左右瞧不見孟寬,想是這位兒時好友被送往了別處,他雖然也替孟寬擔憂,但總想著這位好友怎也是竹山教大長老查雙影的傳人,自己都無事,他亦該無恙。

    “這下子可糟糕了,我要如何才能尋到回去陽世間的出路?”

    上一次他一到了凰牙獄,就遇上了勾玄的大營,一場好殺,從原路折返回去。現在他連自己在十九重冥獄的哪一重也不知,周圍也無半個鬼卒,鬼將,想要循舊路是難了,便是找人問也是暫且不能。

    焦飛也不忙去四下裏探路,靜靜思索剛才變故,暗忖道:“按理說,既然那五頭厲鬼能打開冥獄和陽世之間的通道把我送來,那麼勢必有法子讓我回去,何況這些厲鬼能初入陽世,亦必是用了這個法子。我和孟寬殺了的那頭厲鬼都能從冥獄中召喚鬼卒出來,想必這法子並不難學,只可惜那頭厲鬼被盂寬殺了,若是我收上了六陽封神幡,此刻就能問個明白。”

    焦飛靜靜想了片刻,便即定下了行止,他本來便是道心堅毅之輩,雖然被五頭厲鬼合力送入了冥獄,卻也並不慌張。何況他至少知道兩條道路可以離開,一條便是尋找子午寒潮,順著玄霜陰煞地脈衝出,一條就是找到那些不服冥凰管轄的厲鬼,問出可以自由出入冥獄和陽世的法門。

    上次焦飛被勾玄認出了是陽世之人,他乃是肉身來在冥土,身上的陽和之氣,就斃如火炬一樣,燭照百里。這一次,焦飛修為大進,已經能把本身的氣息,隱蔽的讓冥土之民無法察覺。

    在陽世間,冥土之民法力大衰,在冥獄,人間的道魔佛雜四家的修行之士,亦要法力大弱。不過焦飛有六陽封神幡和心魔大咒,都是能抗拒冥獄陰陽輪回之力的手段,可以讓本身法力不被削弱。

    畢竟上次焦飛殺了個凰牙將,還把勾玄收攝到了六陽封神幡上,再次光臨冥獄,總是有些心虛,不敢動用六陽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仍舊把張顯的精魄召喚出來。使用此法不但能隱去他本身法力,還因為張顯的太祖神拳,最適合在冥獄中廝殺,擊殺得一頭厲鬼,凶威便贈一分。

    焦飛揀定了一個方向,一路迤邐前行,畢竟冥獄之中無有日月,他走了也不知多久,這才見到有一座村莊。焦飛亦是這時才感覺到,一十九重冥獄,每一重的遼闊,只怕都不輸給陽世,只是每一重的冥獄都特別的低矮,遠不及陽世間天空遼闊,還有九重天罡大氣。

    焦飛在村莊外瞧看了良久,這才確信裏面並無危險,抖擻精神,闖入了進去。

    驀然見到有生人來,這座村落中的鬼民,皆側日不語,焦飛問了幾人,都不曾答他。若非是在冥獄中不方便動手,焦飛極想把六陽封神幡抖開,攝了這些陰陽怪氣的鬼民入內,他正有些沮喪之際,忽然有個鬼妹在路旁叫他,這個鬼妹生前顯然非是中土之民,不但身材比中土的女孩兒高大粗壯,皮膚微微青黑,但是眉目如畫,一頭淡紫色亂髮披散後背,光只看臉,倒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焦飛抱著僥倖過去,問道:“我是才來的,想問一聲,這裏是哪里?”

    那個鬼妹笑道:“這你卻是問著了,這個村莊裏只有我一人重新生出本我意識,算是開了靈智。其他人你看他們似乎與生人無疑,其實都渾渾噩噩,只能憑著生前殘存的百分之一二記憶行動,根本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然死了。”

    焦飛聞言驚訝的再次回頭看去,果然見這座村莊中的鬼民,行動皆有古怪。比方說一個老者,自大街緩緩向西走去,走到村口身形一晃,便即又在村東頭出現,仍舊依照舊路再走一遍,周而復始,不肯停下半步。還有一個不滿五尺的中年漢子,只在街上叫賣炊餅,但是他挑的擔子中,卻只有幾個美人兒的腦袋,這些美女鬼嘻嘻亂笑,全然不知自家成了貨品。

    許多古怪,焦飛剛才都為覺得,這會兒一看,倒也琳琅滿日,新奇的很。他扭頭向那鬼妹笑道:“果然是如此,這些人都不知自己死了,還在做生前的營生。只是他們也不曉得變通一下麼?”

    那鬼妹噗嗤一笑道:“冥獄之中並無日月,但是這些鬼民每過得幾十年,總會因為生活的久了,吸攝了一些天上的魂雲之氣,有些變化。至於能有有幸開了靈智,就要看生前是什麼人了。我們這些鬼民都是從陰陽輪回中漏網的,便是僥倖重新開了靈識,也不記得生前是什麼樣人,等若是全新的生鬼一般。”

    焦飛見這鬼妹一顰一笑,宛若生人,但是心中總有些不大托底,忙問道:“既然姐姐已經開了靈識,不知對這一層的冥獄有多少瞭解?

    那鬼妹笑道:“這裏是第十一重冥獄,名為凰衣獄。這裏是九方村,已經是冥獄中最為偏僻的地方,你想要尋找更多的鬼民聚集之地,需要一路向西,那裏有座大城,名為破敗城,方有許多人口。最近破敗城正在徵召鬼卒一看你生的雄壯,倒是可以去投軍。”

    焦飛聽得破敗城正在徵召鬼卒,頓時就精神一振,暗忖道:“這破敗城定是那些厲鬼輻輳之地了,想必中間定有懂得出入冥獄,陽世的厲害角色。”

    見焦飛正自思忖,那鬼妹自告奮勇道:“看你生的雄壯,定必有一身好武藝,我在這九方村住了許久,一直想要去附近的幾座大城,只是孤身一人不敢上路,不知可肯送我一程,去往破敗城。”

    焦飛微微一笑道:“為何你不自行去?這周圍也無什麼危險。”

    那鬼妹道:“你許是本事強橫,那些遊魂不敢冒犯,似我這樣的,在九方村裏還好,出了村子怕是就要被人撕了。可憐我苦苦積攢數百年,才重開的靈識。”

    焦飛心中暗道:“我連見也沒見過半個遊魂,怎的她就說有?難不成最近有什麼變故,那些遊魂都不在了?”

    焦飛自忖送這鬼妹去破敗城,也只是舉手之勞,便一口應允下來。那鬼妹十分歡喜,說道:“在九方村周圍再無——個能說話之鬼,都是渾渾噩噩,沒有本我意識之輩。去了破敗城,哪里鬼物眾多,說不定我還能找個丈夫,生下幾個鬼子,過些安穩日子。”

    焦飛肚內暗笑,倒也不去管這鬼妹的暢想,他總是不信遊魂危險,故而離開了九方村之後,便把法力收斂了些,頭上的靈光閉了。沒想到走出十里不到,便有四五個遊魂在後面飄飄蕩蕩,跟隨了上來。焦飛見這些遊魂也忒弱小,便不去理會,不上一會,這些遊魂就越聚越多。

    焦飛微微提了兩三分力氣,背後魂環隱隱一現,那些遊魂倒也乖覺,立刻就一哄而散,轉瞬都沒了影子。焦飛這才抬頭望向天空,心道:“怪道我不曾察覺這些游魂,原來是頭頂這片無邊無際的魂雲作怪。

    凰衣獄中的魂雲,是焦飛在凰牙獄中不曾見過的,無慮億萬陰魂在天空凝聚成無邊無際,黑壓壓的陰雲,弄得整個凰衣獄都陰氣森森,把那些遊魂的氣息都遮蓋了。不過焦飛知道了此中奧妙,倒是立刻就察覺到,自己周圍少說有數百頭遊魂在晃蕩,只是都不敢接近到十里之內。

    焦飛一路上雖然未有展露真正的實力,但是他使用的張顯精魄,本身便是魂魄完整,極其強大,在那些魂魄不全的遊魂眼中,儼然是一頭巨鬼,自然不敢來招惹。

    焦飛漸漸適應了冥獄中氣息,憑了他煉氣第五層煉罡的修為,再不似剛才般睜眼瞎,已經可以把神識籠罩百餘里方圓。

    那鬼妹名叫憐憐,她也不記得自己生前是哪里人士,這憐憐的名字,還是她有了本我意識之後自己起的。焦飛特意問起凰衣獄的地理,沒想到憐憐也不知道太多,只是從一些遊魂和九方村其他村民口裏,隱約知道這一片地方有三座大城,都歸五鬥鬼王管轄,最近的便是破敗城。至於五鬥鬼王是什麼樣的厲鬼,憐憐就不知道了。

    焦飛同鬼妹憐憐,走了一日,便見地面上有一座雄城平地而起,城頭上有無數壯碩的鬼卒走來走去。焦飛也瞧見了這些鬼卒身體上還隱隱有好幾張臉孔時隱時現,顯然是數頭,乃至數十頭陰魂強行融合生成的厲鬼,這種厲鬼本身乃是殘缺的遊魂強行湊成,體內神思混亂,乃是最弱的一種,極難有什麼提升。

    倒是破敗城的城門口,有十餘頭鬼卒正在檢驗過往的遊魂,查出有那神識未開,想要僥倖混入城中的,便一把抓來生生吞了。這些看守城門的鬼卒,顯然本身魂魄甚強,以本我為主,吞噬魂魄,便只會有滋養壯大元氣之效,比城頭那些巡邏的要高上一籌,已經能使用些粗淺法術。

    焦飛和鬼妹憐憐一出現的城門口,那些守城門的鬼卒便已經瞧著,頓時有個隊長模樣的走了過來,眼中異彩連連,望著鬼妹憐憐,似欲生吞了這頭鬼女一般,眼中全是欲火。

    焦飛冷眼旁觀,見這鬼妹不但未有畏縮,退避之意,反倒是見了這鬼卒隊長雄壯,瞧了兩眼焦飛似是在做比較,轉到特意挺了挺胸膛,故意拋了幾個媚眼過去。

    那鬼車隊長得了趣兒,也不管焦飛便在身邊,忙一把抓住了這頭鬼妹,一聲呼和,顯然極是喜悅,忙吩咐了手下:“我先去享用一番。你們把這個小白臉剁了,仔細看緊門戶。”

    鬼妹憐憐忙叫道:“莫要殺了我的哥哥。我願意從了將軍,只要你給我們兄妹一口飯吃,一件事兒做,我哥哥也頗有武藝的。”

    焦飛心道:“我在陽世間行走,不論是中土還是海外,都無人敢小瞧於我。轉是到了冥獄,卻要扯這一門裙帶親。”他不想托這鬼妹憐憐的干係,大吼一聲,一掌拘開,頓時奪了那幾頭鬼卒的兵刃,把這些陰氣所化的兵刃一起擲入了背後的魂環之中。這些鬼卒的兵刃頓時崩解成精純陰氣,在魂環中一轉,便即被吸收了。

    “我是來破敗城從軍,你們想要殺我,便看看有無這等本事?”

    焦飛橫衝直撞,那些鬼卒哪里檔得住?被他推翻了三四個,踢到了五六個,在城頭鬼卒湧下來之前,闖入了破敗城中,揚長而去。這些鬼卒智慧甚低,只懂得盡本份職守,被焦飛闖過了關卡之後,也不去追擊,不去通報,仍自守住了城門。只有剛才那個鬼卒隊長,帶了鬼妹憐憐,不知去哪里快活了。

    焦飛從頭至尾,也沒見那鬼妹憐憐有什推拒之意,心頭暗道:“看來這冥獄之中,已經沒什麼禮義廉恥,男鬼個個做賊做寇,女鬼個個水性楊花。”
philipchan 發表於 2010-6-12 10:43
正文 二三五 四大鬼王

    已經帶了她來破敗城還了人情。何況這鬼妹顯是願意跟了那鬼卒隊長的,這些鬼魂的事兒,他一個人怎好去亂管?

    冥獄中的城池和陽世不同,那些無知無識的遊魂,只好在野外晃蕩,能有百分一二前生記憶的,便能聚集成村落,但只有開了本我意識的鬼物,才有資格進入城池。鬼物初開靈識,前生記憶百不存一,便宛如新生嬰兒一般,學好便好,學壞變壞,在冥獄中又無人教化,又沒得禮儀,故而鬼物皆是順從本心,不分善惡之徒,只要有好處便做了,沒好處便不理會,從無禮義廉恥,也無恩義親疏,比上古之時還蠻也比野獸還粗俗。

    那些修成法術的厲鬼,也不拿同類為念,只要拘禁了,便當作牛馬使喚,任意派上戰場去送死。

    焦飛在破敗城中隨意一走,這才曉得冥獄中的城池是如何混亂,大街上當街殺鬼,小巷裏便支鍋烹飪,路上無甚干係的行人,也會忽然捅你一刀,看到個貌似好欺的便隨意擄掠。

    有那豪強大鬼,把捉來的新鬼用法術勾了,充作部下,招搖過市,無人敢惹。有那弱小的鬼物,便潛藏在地下,陰影,溝壑裏,日子過的困頓不堪。

    這些鬼物都還罷了,若是有鬼或者殺的同類太多,精魂凝練,或者忽然感悟,突破瓶頸,化為鬼卒,便即當街開殺,生撕了活鬼果腹,直到把一身陰氣補滿,這才滿意的揚長而去。

    所謂地獄眾生相,便是如此,焦飛看的觸目驚心,混沒想到冥凰治下居然還有如此血淋淋的鬼生。雖然這些鬼物,都算是化外之民,乃是逃脫了冥凰神威,流蕩荒野之輩。但是只要想這些人寧可在這般弱肉強食,朝不保夕之地討一口艱難生活,都不肯去受冥凰管轄,其中艱辛酸楚,可想而知。

    焦飛雖然身邊並無僕隨從,但是背後一圈魂環,奇異萬分,這些鬼都是歷經廝殺,無數計詐中打滾過來,不開眼的早就都死光了,故而也無鬼敢來跟他呱噪,在破敗城中倒是走的悠閒。現在焦飛明白那鬼妹憐憐,為何願意向那鬼卒隊長自薦枕席了,蓋因為光她一個,連三五個時辰也活不過,這位鬼妹早就看出來焦飛不肯再照拂她的。

    “怪不得這些厲鬼一旦沖出冥獄,便有無數怨恨之氣,原來在這裏日子過的太過冤屈,實在不當人子。”

    焦飛在破敗城中走了半日,這才見到有一隊鬼卒保護了一張黃榜,上面果然寫著招兵的事兒。焦飛想要離開冥獄,必然要學到那些厲鬼出入冥獄,陽世的法門,他此來便是為了混入厲鬼之中,故而走上去便大喝道:“某家張顯,要加入本城軍卒,討一份出身。”

    那看守黃榜的鬼卒頭目,也是個隊長,一身修為勉強有煉氣入竅的勾當,聞言也不答話,伸手就是一抓。焦飛知道這是要試自家本事,想也不想就把身後魂環一抖,那個鬼卒隊長身不由己的就要衝入進去,這才知道焦飛厲害,忙叫了一聲:“你過關了也!”

    焦飛這才把魂環的威力一松,那鬼卒隊長立刻叫了一個部下,帶了焦飛到了破敗城的軍營當中。這冥獄的規矩和陽世不同,城池中最為寬敞,最為醒目的地方,便是軍營。焦飛被那鬼卒隨意往軍營門口一扔,便即扭頭走開。焦飛抖擻了精神,自家走入了破敗城的軍營,左右看顧,只見鬼卒中也分作三六九等,豪強的大鬼,身邊往往就帶有僕從鬼卒,這些大鬼自家有部下,亦要投靠別人做部下,一層一層,一級一級,比陽世間的軍營規矩要森嚴的多。

    高出一級,便會對下面的鬼卒,掌握有生殺予奪之權力,下面的鬼卒便是要被上級長官活吞了,也不敢稍有反抗,蓋因為它們早就受制於那些大鬼,體內有了層層禁制。

    焦飛混入了破敗城的軍營不久,便見到兩支鬼卒,各有千餘人,忽然爭執起來,便擺開了陣勢廝殺。旁的鬼卒和隊長也不管,反到呼喝助威,只等著撿便宜。

    焦飛見這破敗城的軍營裏如此混亂,這才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那些厲害的大鬼控制僕從的手法甚是粗淺,焦飛雖然看的明白,卻不屑使用,他手上有比這些大鬼厲害十倍的法門,當即就分出了數十團道心純陽咒,先把周圍幾十位身體強健的鬼卒隊長給收了。至於這些鬼卒隊長的手下,焦飛根本懶得浪費迷心純陽咒,只是運起太祖神拳,背後魂環中現了馬祖真靈,把數百頭鬼卒一氣吞吸,都用來補益本身元氣了。

    焦飛忽然動手,那兩支鬼卒的領兵大鬼也甚是心驚,不過焦飛既然咂摸出了這破敗城的規矩,便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正要把兩支鬼卒中為首的幾頭大鬼收了,忽然一聲猛喝起自半空,一個碩大的鬼頭在半空中浮現,這鬼頭足有小山辦大,面目猙獰,正在嚼吃滿嘴的小鬼,大怒道:“怎的又起爭執?誰人敢再鬧事,本將軍便都吞吃你們。”

    那些鬼卒頓時噤聲,焦飛卻昂然抬頭喝道:“你是誰?為何如此大膽,敢對我也呼喝?小心本人奪了你這將軍之位。”

    這位鬼族將軍便是破敗城大統領,焦飛見他修為也不過是煉氣成罡的層次,便有幾分意動,想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奪了這破敗城主之位,好道也跟五鬥鬼王距離近一些。在這些鬼卒中廝混,那多沒出息?若不儘快展露頭角,要在冥獄中廝混多久,才能尋到回去陽世間的法門?”

    被焦飛挑釁,那鬼頭眯著眼往下一望,呵呵笑道:“現在的小鬼越來口氣越大,好叫你知道我鬼車將軍的厲害。”他在魂雲中現了身,光是半個身子就已經有半雲天高,待得這位鬼車將軍把真身全現了出來,焦飛才見到他下半身生有鳥翼,乃是一個人頭鳥身的怪物。

    鬼車將軍姑姑大叫,頓時把漫天魂雲絞散,化為漫天的鬼火一起落了下來。破敗城中的數十萬鬼卒得了他的召喚,亦以各自的主公為首領,排開了數十座大陣,車馬粼微,刀兵赫赫,一起向焦飛衝殺了過來。

    焦飛使用的張顯精魄,本來便是領兵大將,不但武藝驚人,戰陣的經驗更是豐富已極,就算面對鬼車將軍的天降鬼火和數十萬大軍,也無絲毫怯意,轉倒是有些戰意昂揚。他身後魂環中的馬祖真靈,隨著焦飛運轉發力,面容漸漸清晰起來。這頭冥神一雙馬眼中露出戲謔的神色,竟然仰天一聲長嘶,化成一道奔騰黑影,不理地面上數十萬大軍,沖天飛起,憑著護身的魂環蕩開層層天降鬼火,身法展開,對著鬼車將軍就是一拳轟下。

    焦飛雖然有信心,殺光破敗城數十萬鬼卒,但是卻沒甚麼耐心糾纏,故而擒賊擒王,要先把這頭鬼車將軍斬殺。

    鬼車將軍見焦飛背後現了馬祖真靈,頓時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一聲長嚎,蘊含了極其詭異的法力波蕩,讓馬祖真靈沖飛的身法在空中一滯,他把下半身的雙翅一抖,這對翅膀頓時脫落下來,飛旋成了黑色光輪,登時把馬祖真靈一切三段。

    焦飛亦沒想到這位鬼車將軍居然有如此手段,此時第一波千餘鬼卒已經衝鋒到了身前,他亦只有把太祖神拳運起,頃刻間就斃殺了百餘鬼卒,卻來不及收回馬租真靈了。

    那位鬼車將軍歡悅的一聲大叫,張口吐出一團碧綠鬼火,就往正在努力恢復,想要把身子重新聚合的馬祖真靈燒去。焦飛見到這團碧綠鬼火,頓時心頭大驚,比見到什麼都要震撼。鬼車將軍使禺的居然是幽冥火咒。

    “看來我的猜測居然成真,那些中了幽冥火咒的海族,通過了陰陽輪回之後,居然仍舊把這邪門法術帶了下來。”

    不過焦飛亦瞧得出來,鬼車將軍的幽冥火咒,和祖神荼的法術截然不同,竟然沒有植入他人體內,任其滋生壯大,最後控制人心的法力。變成了煉化陰魂,轉化元氣為自身壯大的法門。

    馬祖真靈中了幽冥火咒,一身渾厚的魂力,就像是極大的滋補之物,被燒的長嘶亂叫。等焦飛倒出手來,把馬祖真靈召回,這頭冥神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的元氣。

    鬼車將軍在半空把你那團幽冥碧火召回,吞吸到了肚內,打了個飽嗝,似乎十分滿足。身體又龐大了一囡,顯然獲益不小。

    焦飛看的嘖嘖稱奇,這變化了之後的幽冥火咒和祖神荼所創的心魔大咒各有千秋,祖神荼鈐下七道心魔大咒還是為了證道長生,這鬼車將軍所使用的法門,就變成純是掠奪他人元氣,增強實力的鬥法法門。

    不過這些冥獄鬼物,幾乎就沒有什麼機會證道長生,便是有這種法門,對它們來說也是浪費。它們在這方面,遠遠不及冥凰足下的鬼卒,鬼將,真君,冥王,這些人都得了冥凰賜予上古神魔血脈,學的是冥獄三十六真傳,比這些不受冥凰管轄的野鬼,強了不知多少倍。

    鬼車將軍一招得手,仰天大笑道:“你這小鬼,現在知道本將軍厲害了罷,快些束手就擒,我還能賞賜你一個本城副統領的職務,一同享受,若是再不知趣兒,我可就不客氣了。”

    焦飛也是一愣,心通:“這位鬼車將軍怎麼忽然許下了如此豐厚招攬條件?我只是要學自由出入冥獄陽世的法門,能有個破敗城的副統領職務,似乎也算是盡夠了。”

    焦飛並不懼怕這位鬼車將軍,便是他不知什麼原因,煉就了幽冥火咒,焦飛可是學有七部心魔大咒的全套哩!何況他現在只是運用精魂張顯的法力,真正的實力還未使出,若是焦飛不怕暴露身份,把六陽封神幡使開,殺光這數十萬鬼年,擊殺鬼車將軍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殺了這許多鬼卒和鬼車將軍,焦飛想要再加入到五鬥鬼王麾下,便有些礙難。

    “也罷,若是你真肯給我一個副統領的職務,我便投靠你也。”

    鬼車將軍見折服了這名英俊的小將,心中也是竊喜,把法身一收,化成了一道黑光落下,眨眼就變成了一個魁梧的武將,一個大肚子十分滾圓,一臉的虯髯,看起來到有些福相。

    “古人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破敗城雖然在五鬥鬼王的敏千座城池中,算的極小的一座,卻也有數十萬鬼卒,人口百萬,周圍還有二三十個村鎮,無數遊魂,你當了副統領,只要跟努力,遲早也可問五鬥鬼王他老人家,幫你討一個城池來。”

    焦飛嘿嘿一笑,並未把這些話當作真話聽,只是雙手一拱,做足了禮數,說道:“鬼車將軍,原來五鬥鬼王居然如此勢大,居然有數千座城池,豈不是比起冥凰也不再以下了?”

    鬼車將軍忙把焦飛一扯,壓低了聲音喝道:“可不要亂說,五鬥鬼王他老人家或者不懼冥凰,我們可當不得冥凰一怒。”焦飛故作詫異道:“那怎麼說?”鬼車將軍推心置腹的說道:“冥獄中有四頭鬼王,法力皆和十九重冥獄的冥王相等,五鬥鬼王還算是稍弱一點的,那鬼祖徐完有城池三萬,麾下的鬼卒不計其數,鬼將車載斗量,便是鬼仙也有上百,便是那等威嚴,也都要受冥凰伏低。”

    焦飛問了幾句,約略知道,四大鬼王座下的鬼將和冥凰座下的鬼將相若,可做一城之主。四大鬼王座下的鬼仙和冥凰座下的真君相等,也都是相當於練氣第九層溫養的修為。四大鬼王便跟冥王差不多了。不過這四頭鬼王來歷奇異,可不是厲鬼修成,而是冥凰指派,只是不大聽冥凰的管轄,平時頗為自行其事。

    便是鬼王座下的鬼仙,也都不是厲鬼,至於來歷就非是鬼車將軍能知。
sunglead 發表於 2010-6-12 17:25
二三六  無饜城,反叛鬼軍

    這位鬼車將軍能在焦飛手下討的便官,固然是因為焦飛真本事,但雙方都是煉氣第五層煉罡的修為,焦飛亦不把這當作借口,他心底對這位看似粗豪。跟自己又無話不談的鬼車將軍總是提防了幾分。

    鬼車將軍卻似是跟焦飛一見如故般熱絡。不但撥給他十萬鬼卒,還把破敗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指給他做領地。焦飛在他這兒還問出了許多冥獄的事情,這些事可不是隨便一頭厲鬼便能知道,怎也是四大鬼王座下的鬼將才有資格接觸。

    這一次冥獄厲鬼衝破陰陽輪迴。現與陽世,並非是四大鬼王造反,而是冥獄中忽然湧入了一批妖怪。

    這些妖怪大多都跟尋常魂魄一樣,被陰陽輪迴封了記憶,抹去了法力,但卻有少部分把生前的一種法力帶入了冥獄。這股法力十分奇異,可以吞蝕鬼物化為元氣,短短時日就能重開靈識。

    這些妖怪生前又都是修煉過的。殘存了幾分生前記憶,趁著冥獄中管理不嚴,修煉了力量之後,紛紛逃脫,不過數月就聚集起了好大一股勢力。其中一個自稱刀神老祖的妖鬼更是厲害,雖然他除了生前的名字,早就不記得前世。但是憑了那一股奇異的法力,大鬧地府。把冥凰座下的一個真君都殺了。

    這一次衝破冥獄的厲鬼。便是這一股人馬。如今冥獄中派出了五位真君,由第九重冥獄的執掌冥王串領九十萬大軍,正在征討那些造反的厲鬼。雙方如今屋戰正熾。

    焦飛聽得此事的來龍去脈。心頭也是暗暗吃驚,心道:「當初祖神荼座下還有浮龍島主,萬惡天君,百里神君等人物,加上不知有多少海族妖怪被他禍害,這一股力量就算一萬個裡只有一二人還記得幽冥火咒,便能把這邪門法術在冥獄中流傳開來,這心魔大咒當真是流毒無窮 」。

    不過他聽說懂得出入冥獄、陽世的乃是那一夥人,對留在破敗城的心思便淡了許多,若不是鬼車將軍在話裡夾過一句。他們五斗鬼王也接了冥凰號令,要去圍剿這些造反的厲鬼,焦飛說不定轉頭就偷溜了。去尋找那些老相識。

    四大鬼王雖然不似十九位冥王一般。一舉一動皆要受冥凰轄制,卻也要聽冥凰號令,就如那些認中土大唐為上邦的海外小國,西域藩王一般地位。

    這一次冥凰似是十分震怒,已經傳下了號令,要把這些造反的厲鬼全數送去第十四重凰雷獄。全數震成備粉,半點殘存不留。因為這些厲鬼散逸各處,十九重冥獄層層都有,許多更遊蕩在冥凰轄地之外,算是四大鬼王的領土了,故而這才把四大鬼王也都調動了。

    焦飛自知憑了張顯的法力想要縱橫冥獄,著實有些為難,但是他把本身的法力運用出來,只怕轉頭就被冥凰捉去了。他可也是殺過冥土鬼將的,現在勾玄這個凰牙將還在六陽封神幡上呆著哩,那可是真遭的證據。覺愕這十萬鬼卒,稍加訓練,倒也是一支不俗武力,有許多助力。兼且投在五斗鬼王麾下。能讓他有個掩飾的身份,這才暫留了下來。

    鬼車將軍並未有留他在破敗城多住幾日,借口要他督造萬鬼陰池,好紮下大營。把十萬鬼卒利撥好了。便催了他去附近小城鎮守。

    集飛如何不知鬼車將軍也有些忌他?便欣然上路,這十萬鬼卒迤邐而行。行走在凰衣獄的荒原上。倒也頗為壯觀,只是那座小城並不遠,走了半日也就到了,倒是讓焦飛深深覺得,沒能過足癮頭。

    這座小城。原本是個村鎮。只是後來鬼口多了,便成了這麼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除了幾十個已經初開靈識的鬼民,大多數鬼口都還是渾渾噩噩。焦飛帶了手下人馬在這座小城裡駐紮下,便開始按照鬼車將軍所授法門。開始建造萬鬼陰池。這萬鬼陰池在冥獄中是頗為重要的法器,但凡將軍以上的厲鬼,必定以有一座萬鬼陰池為榮。

    萬鬼陰池乃是冥凰的一件法寶,它鑄造人族魂魄,便用的是這件法寶。冥凰把祭煉萬鬼陰池的法門傳授了下去,冥王,真君,冥土鬼將,四大鬼王都有學習,算是冥獄流傳頗廣的一種法術。

    建造萬鬼陰池,至少需要十萬以上的遊魂,這還只是初步。這件法器亦分成三十六重禁制,不過除了十九冥王,四大鬼王手中的也許有那等級數,其餘冥土鬼將,鬼王座下的將軍,能祭煉個三四重便已經足可自誇。

    只要萬鬼陰池造好,才能把遊魂投入其中,化為精純陰氣。重新生出本我意識的新鬼出來。這些萬鬼陰池中生出的鬼卒,才堪稱精銳,比普通的鬼卒要厲害許多。同陰陽葫蘆一般,這萬鬼陰池祭煉到四重以上的禁制,便能生出練氣第一層胎動級數的鬼卒,若是祭煉到第八重禁制,便能即連出煉氣第二層入竅級數的鬼卒。

    焦飛號令下去,鬼車將軍送他的十萬鬼卒,便即忙碌起來,不但把這座無名小城中的鬼民全數擒捉,還去了荒野上搜捕遊魂,不上數十日,便把這些鬼口一一投入,把萬鬼陰池建造的,漸漸有了個雛形起來

    手下十萬部卒勤勤懇懇。焦飛本人卻少在城中,每日都去周圍勘察地形。他來冥獄是為了尋找去陽世的出路,不是來跟人爭強鬥棋。他總想著若能僥倖尋得一處子午寒潮的出口,順著那一處地煞陰脈就能能回去陽世間了。

    以他自己所佔據的無名小城為中心。焦飛在數十日內把附近幾千餘里的荒原走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他想起玄霜陰煞統共天下也只有四五處,想必這種通道極為罕有,這才絕了念頭。不過他這數十日中,擊殺了無數遊魂。已經把馬祖真靈又復祭煉到了原來的法力,把被鬼車將軍吞蝕的元氣補了回來。

    不得不說,冥獄中陰氣實在太盛。焦飛修煉的幾種法術。都最適合在冥獄中修煉,比如六陽封神幡,陰陽葫蘆,陰陽青蜃瓶,心魔大咒。甚至新礙手的兩張陣圖,亦需要佈陣的道兵。

    既然暫時不能離開,焦飛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便想著既來之則安安。先把法術祭煉,畢竟機會難得。何況如是他有機會參與對造反的厲鬼之戰。沒有充裕的實力。如何搶奪出入冥獄和陽世的法門?

    經過這一番堪踏。焦飛把破敗城附近的勢力瞭解的一清二楚。知道一路向東幾千里。便有一座極大的無饜城,那座城已經不是五斗鬼王下轄,亦不是任意一位鬼王的部下,更不服冥凰管束。城中有三位鬼將,名曰李虎,張吉,龍騾。皆是煉氣第七層的修為,無饜城中有一百五十萬鬼卒,城中的萬鬼陰池據說已經祭煉到了十八重以上。有五萬煉氣第四層凝煞級數的鬼卒,正因為這三位鬼將如此強橫,這才能獨立與一隅,自扯旗頭。

    冥獄中各路鬼王麾下的城池,日日都要打仗。或者攻伐其他鬼王的領地,或者攻打冥凰領土,甚或同袍之間也要開仗,有那戰意高昂的,殺遍了本層冥獄。便要向上下兩層去攻打。四大鬼王從來也不約束部下,便是十九冥王也不大理會這些事兒,這些厲鬼全無人性,不燒殺擄掠,不把這一股怨氣釋放,那才是轉添許多擔心。

    只不過十九重篡獄為了防備這些厲鬼衝入要害之地,在各處設立冥土鬼將鎮守,並且賜下許多厲害的法器,那些攻打冥凰領土的厲鬼,往往鎩羽而歸,不是被打的魂飛魄散,就是投入萬鬼陰池,重塑新生。

    焦飛把周圍的十數座城池計算了一遍,便是以無饜城的實力為最雄厚,鬼口最多。鬼卒最強,且無什麼有力的靠山。雖然無饜城的三位城主,各有不凡,法力也超出他兩層以上,但焦飛仍舊揀定了這種硬骨頭。

    決議攻打無饜城。焦飛就盡起麾下有煉氣第一層胎動以上修為的鬼卒,也有數百之多。雖然聽得要去攻打無饜城。這些鬼卒的個個「面色如鬼被嚇的雷驚的蛤蟆也似。

    但焦飛早就給這些還用得上的鬼卒種下了道心純陽咒,容不得它們有半分抗拒。

    焦飛把馬祖真靈化為一匹黑色戰馬,把渾天妖王那一口象鼻骨刀要了回來,執在手中,背後魂環就宛如戰旗,其中隱隱在孕育第二頭冥神,只是虛虛蕩蕩。還只是個虛影,比不得馬祖真靈形神俱全。

    西玄山龍虎派有二十四頭至尊祖靈,這太祖神拳也分為二十四路。只是當年張顯畢竟才是煉氣第五層的修為,只把一路馬祖真靈修成,焦飛把馬祖真靈變化了一匹戰馬。魂環之中自然而然的便開始孕育第二頭冥神。

    這一路兵馬飄飄蕩蕩,殺奔了無饜城。

    無饜城三位城主,也是頗有來歷之輩。這一日李虎。張吉。龍騾三位城主聚坐議事。說起附近常有鬼口失蹤。正自計議該如何排兵佈陣。把來偷襲之輩殺一個落花流水。忽然有鬼卒來報。有一支大軍正自撲奔東城門外,似乎要持強攻城。

    三大城主各自運煉法力,觀測遠處的敵情。不旋踵,李虎頓時笑道:,「這些新來的厲鬼。也是不知道我們無饜城的厲害。他也不問問,我們無饜城便是四大鬼王,十九冥王都不曾拿下。憑這些新來之鬼,也想攻打?」

    張吉微微皺眉道:「李虎兄不可大意,這些新來的厲鬼,有一種厲害的法術,許多大城都被它們攻破了。我們無饜城雖然城牆高厚,又有咒力護持,卻也不可掉以輕心」

    龍騾見他兩個意見不一,便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東城門看看,這股大軍的氣勢如何」

    李虎和張吉一起道了聲有勞,龍騾便孤身駕起一團黑雲,幕在無展城的東城門。東城門外已經有了數十萬大軍。這路大軍和冥獄其他鬼卒不同,人人臉上都有碧色,身外鬼火幽幽,整個人都是綠的。

    雖然剛才龍騾已經看到了這般境況,但是仍舊心頭大驚,他隨手一抓,東城門附近的數百名鬼卒便被他以力匯聚成一根千丈長的陰魂絞索。龍騾把手一揮,這根陰魂絞索便飛了出去,落在敵軍之中,頓時捆縛了數百名鬼卒。龍騾把手一招,這根陰魂絞索帶了這數百頭敵軍的鬼卒一起飛回,只是在半路上,那些鬼卒分離掙扎,身上的碧綠鬼火灼灼燃燒。不時有組成這根陰魂絞索的鬼卒。被碧火燒煉,從陰魂絞索上落下。轉投奔敵軍陣中。

    待得這根陰魂絞索飛回城頭,原本絞索上的數百鬼卒剩下不到一半,擒捉住的敵軍鬼卒。逃走了有三成。龍騾這才暗暗驚駭,心道:。這些造反的厲鬼。果然有些門道。竟然連我的法力,也不能抵擋這股碧火的侵蝕。聽說四大鬼王早就捉了許多造反的厲鬼,逼問出那股碧火的奧妙。各自創了一部法術,傳授了麾下的鬼將,用來對抗這些新來厲鬼,我們兄弟卻不曉得這些法門。」

    且不提無饜城的變化,就連焦飛也未有料到,自己運氣這般好,居然才來無饜城。就遇上了那些造反的厲鬼。他對心魔大咒熟悉之深,除了祖神荼之外。無人可及。便是刀神老祖。百里神君,萬惡天君,浮龍島主這些人,也只是被祖神荼種下了幽冥火咒的咒靈分身,並非是傳授了心魔大咒的奧妙。

    這些造反的厲鬼在龍騾眼中是極難對付。十分頭疼,焦飛卻輕易便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不拘是哪一種心魔大咒,都必須有個主持的人,比如祖神荼這般。一旦主持大咒的人沒了,心魔大咒許多妙用便顯示不出來。看來這支攻打無饜城的造反鬼軍,並無一個類似祖神荼般的人物。只是誰人修為高,便能催動幽冥火咒,壓制其他的鬼車,鬼將。」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7
正文 二三七 鳳兒,凰兒

    俺算了開了佛門第七識末那識的真空和尚°是中咒之人再強,也只能抗拒,不能反制。但是流傳到冥獄的幽冥火咒殘缺不全,已經成了誰人為強,誰人便能控制其余中了幽-冥火咒之人。

    當初焦飛在空海和尚的紫金缽盂中,做了多久的苦力,才把那些中了幽冥火咒之輩,一一驅逐了咒力?但是這幾十萬大軍,只要能找到最強的幾頭鬼將制服,其余的鬼卒便會望風景從,根本不用費多少的力氣。

    唯一可慮的便是這崠『十萬-鬼軍,人人都是一身碧火,氣息相合,焦飛也辨認不出哪一頭特別強些。

    焦飛麾下的鬼卒,見到遠處的無饜城上方,殺氣沖霄,無數殺伐的戰意,把半天上的魂雲都沖蕩開了好大一片,露出了上一層冥獄的底兒來,臉色更加灰敗了一層,都在心中暗忖道︰“這下可好了,原本我們打算著是來送死,現在看來卻是找死了。”這些鬼物,雖然死過了一回,卻仍舊擔心再死一次,鬼死便是魂飛魄散,什麼都沒了。

    焦飛琢磨一回,把手一揮,指著城外那些造反的鬼軍喝道︰“無饜城我們必定要拿下,那些造反的鬼軍想要口里奪食,如何能夠?我們現擊潰了那幾十萬來搶奪無饜城的,再掉頭回來,挾帶大勝之威攻打這座大城。

    他手下的數百鬼卒個個面色如鬼,只不過出繁是送死鬼,現在是找死鬼,只恨焦飛用了道心純陽咒制服了它們,這些鬼卒半點反抗不得,只能跟了焦飛一路呼喝,繞過了無饜城,殺奔向那些造反的鬼軍。

    龍驤在城頭正自觀戰,那些造反的鬼軍正前僕後繼向無饜城頭撲來。這無饜城建造的時候,用了陰魂混合冥獄咒文鑄造,除非是法力深厚,到了煉氣第六層丹成以上,不須借用天地元氣的地步,不然只要靠近城池,便會身子沉重,飛不起來。雖然攻城的造反鬼軍凶厲,但是有龍驤親自鎮守,又有城牆為依靠,倒也守的固若金湯。

    雖然造反鬼軍攻城不過兩三個時辰,無饜城便折損了三萬余大軍,但冥獄中素來不把鬼卒的性命為重,龍驤亦不已部下為念,只是心頭登,這些折損的鬼卒,大多敏都被敵軍搶奪了去,一旦被那股碧火沾染上,就再也不由自主。

    “這些新鬼好生詭異,若無克制這股碧火的法門,就算我無饜城有一百五十萬大軍,又如何能抵抗下去?”眼見反叛鬼軍漸漸止住了攻勢,去消化這一次大戰所得的鬼卒,龍驤百思無計,只能把那些在戰場上被擒捉來的叛軍鬼卒拷問,也想看看,能否僥幸問出這碧火的修煉法門,似四大鬼王一般創出一種新的法術來。

    不過他問了十多鬼卒,依舊一無所獲,只覺得這些鬼卒語言紛雜,用了搜魂之法,仍舊覺得亂麻一般。若不是他加了許多小心,還險些被那股碧火沾染,連自己也受其害。

    正在此時,焦飛帶了敵百鬼卒殺了過來,無饜城實在太大,他又是從西邊殺過來的。若是焦飛自己也就罷了,不過彈指間事爾,但他畢競還帶了數百部下,便耽擱了些時候,沒能趕上兩軍交戰。焦飛在戰馬上喝道︰“這些叛軍竟然敢明目張膽攻打無饜城,這便是不把我們五斗鬼王放在眼里,不把我們這些勇士健兒放在眼里,我張顯定要殺光這些叛軍,方是男兒鬼所為!”

    龍驤在城頭看了這敵百鬼卒,不由得好笑,心道︰“無饜城又關五斗鬼王什麼事兒了?何況就憑這敵百鬼卒,也敢來向數十萬大軍討廝殺,看來這領軍的鬼將神志不全,大有渾噩之意。不過冥獄中這種白痴鬼從來不少,只不過傻成這麼有特色的不多而已。居然還以五斗鬼王為名號,瞧他這樣子,只怕五斗鬼王都不知世上還有這麼個鬼。”

    便是叛軍那邊,也無人理會焦飛這一支人馬,看著他沖殺進陣中,也沒什麼鬼將去指揮大軍。人人都道,敵百鬼卒而已,被大軍隨便一個反撲,便死個精光了。焦飛沖入叛軍大陣,掌中象鼻骨刀左右一揮,就有數十鬼卒被斬成了近百段,他背後的魂環中那頭虛幻不定的冥神,早就饑渴難耐,雙臂張開,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嘶吼,把這些被焦飛斬殺的鬼卒,全數吞吸了進古。不過想要一頭冥神成型,少說也少數十萬冤魂,這數十頭鬼卒雖然比普通冤魂強盛幾倍,卻也如杯水車薪。

    魂環中的那頭冥神,發出了仍是饑渴難耐的嘆息,本能的催促焦飛去斬殺更多的鬼卒。

    一個大頭鬼卒和焦飛的部下纏斗起來,故意不躲不閃,任憑對手把刀劍砍上了身,借機把身上碧火傳染了過去。口中呵呵一笑,十分得意,只道這些敵人頃刻便會化為同袍,成為自己部下。沒想到焦飛的部卒根本不予理會,照舊刀劍齊下,把那個大頭鬼卒劈斬成了無數的碎塊。

    焦飛本人雖然不懂得排兵布陣,但是他所使用的張顯精魄,生前卻是一等一的領兵大將,尤其是戰陣沖殺,平生不知經歷過多少場。焦飛沖入了叛軍之中,也不亂沖,盡量找些開闊的地帶,任憑敵人源源不絕的沖JL,這般戰術看似孱弱,其實卻最不易驚動敵軍,面對的壓力較,\憑了焦飛的強橫武力,廝殺了兩三個時辰,焦飛也不記得備己斬殺過多少鬼卒了。普通的鬼卒他都是隨手殺了,任憑魂環中那頭冥神吞蝕,看到有練氣第一層胎動的精銳鬼卒,便分一朵道心純陽咒過去,征召過來。這般廝殺,他的部卒不但未有減少,反而越殺越多,終于引起了叛軍中的領兵鬼將的注意。

    正廝殺間,焦飛忽然見到一頭巨鬼,從萬軍中平地而起,手使一柄大錘,樓頭就砸。焦飛運起象鼻骨刀往上一迎,雖然說兩人的身量差距極大,焦飛不過常人身材,這頭巨鬼卻至少有百來丈高,但是這一記硬拼,卻那巨鬼的大錘被生生崩飛。

    馬祖在焦飛胯下,奮踢嘶吼,興奮異常,它被焦飛當作了戰馬,許久不曾出力。焦飛這一刀至少借了它八成的馬力,讓馬祖興奮欲狂,不等焦飛招呼,便奮起四蹄,狠狠一踏地面,飛一樣的躍起,前蹄一踏,把那頭巨鬼當場踢爆,成了一團黑氣。然後他鼻翼一掀,長長呼吸,把這頭巨鬼爆散的魂氣一口氣吸盡,這才滿足無比的打了個響鼻。

    焦飛斬殺了第一頭鬼將之後,叛軍中便有十多名鬼將,分從四方趕來。就連城頭的龍驤,也重新開始關注這一場不大不小的戰斗。

    焦飛略略盤算,大喝一聲道︰“今日廝殺疲倦,兒郎們來日再戰,我們且退了。”

    他帶了手下已經近千的部卒,扭頭便往來路沖,本來焦飛便不曾深入叛軍大陣,叛軍中又沒有重視他這一股人馬,故而給他輕易就沖出了包圍。但是那十余名掩殺過來的鬼將不肯罷休,各自帶了部下緊追不舍。

    焦飛仗著馬快,也不顧手下的)$,卒,一路且行且止,把這一路萬余追兵引逗到了無饜城城西,這才勒住了戰馬,扭頭轉向追來的叛軍。

    兩頭鬼將追擊的最快,各自手持一根房梁柱子一枝的大棒,見到焦飛還敢廝殺,各自呼喝一聲,雙棒齊下,和焦飛戰在一處。焦飛一躍而起,攔下了一頭鬼將,馬祖奮蹄擋下了另外一位。雖然這兩頭鬼將修為都有不俗,但是放在焦飛眼里,便是兩頭送死的貨。他剛才退走,不過想要引出這一股追兵,好放手殺個痛快。

    他連象鼻骨刀也不用了,五指張開,抄了那頭鬼將的棒頭,奮起神力,往自家背後魂環中一擲,根本也不動手。然後便听得魂環中那頭冥神,嘶吼的十分得意,那頭鬼將叫的十分淒慘。馬祖跟他又自不同,一聲大吼,恢復了馬頭人身的模樣,雙拳一吞一吐,居然有一迷魂環在掌中成型,被這道魂環兜頭一照,那頭跟他對敵的鬼將,頓時被吞蝕到了其中,連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被魂環絞碎。馬祖殺了這頭鬼將,兀自不肯知足,仍舊把這道魂環一推,不知有多少鬼卒,被他一口氣收了。

    焦飛這邊才廝殺了百汆人,就見馬祖真靈那邊空蕩蕩的,已經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焦飛心道︰“這頭馬祖真靈倒也有些法力,本來我想要把它投入陰陽葫蘆的陰陽造化池中,現在看來,送去九曲黃河陣圖中當作守陣的陣靈也是不錯,九曲黃河陣圖按照二十四節氣,有二十四處陣眼,倒也正好需要二十四頭陣靈。”

    焦飛手中厲害的陰魂精魄不少,不過陰陽青蜃瓶中的精魂,全部為元蜃訣所控,六陽封神幡上的陰魂,皆為這件法器所知,不管他使用哪一種,新煉就的九曲黃河陣圖都會天生為陰陽青蜃瓶或者六陽封神幡所克制。焦飛並不想自己手上的法器,多出這一項弱點。

    馬祖真靈殺的發了性,連焦飛也搶不過他,倒是弄得焦飛背後魂環中的那頭新的冥神,一路呼呼直叫,恨不得把馬祖真靈推開一邊,免得這頭前輩,搶了自己的口食。

    馬祖斬殺了七八頭追來的鬼將之後,這萬余追兵便紛亂起來,無饜城中西城門的守軍見到便宜,也開了城門出來廝殺。焦飛如何肯讓這些鬼卒來搶自己的東西,便和馬祖分開,掉頭反殺了過去,直到擔這路出來撿便宜的鬼兵殺的紛紛扯旗逃回城中,這才罷手。

    這時馬祖也把萬余追兵殺了個七零八落,四下里敗散了開來,焦飛收祿自己方才拋棄的部下,發現居然還有七八百,他廝殺了這一場,吞蝕了無數的陰魂,總需要煉化,便不再去攻擊叛軍,收兵向西南方退去。焦飛正自帶了部卒,想要尋找一促時扎營的地方,忽然听到南邊也有戰馬嘶吼,鬼叫啾啾,他不由得心頭大驚,忙飛了起來,往南邊看去,果然又有數十萬叛軍一路殺了過來。

    這路叛軍的前頭部隊,正在和人廝殺,焦飛運起黑水真瞳張望,見無數鬼卒,鬼將包圍中,一個俏生生的熟悉身影,正自運使一口飛劍,把無數厲鬼一一斬殺。在這個一身白衣的女孩兒背後,有七百頭百余孔雀,正自一起鳴叫。每宣這七百頭白玉孔雀一叫,便有無數鬼卒,鬼將紛紛落地,再也駕馭不住體內的陰氣。只是圍攻這女孩兒的鬼軍實在太多,殺不勝殺,雖然她有七百頭白玉孔雀之助,依舊被困在陣中,難得脫身。

    一頭披掛整齊大鬼,看起來是這支前鋒軍的統帥,身上散發的妖氣,競然有煉氣第六層丹成的模樣,他只是端坐在一座小山之上,看著這女孩兒屠殺他的部下-,半點也不焦急,顯然是在用這些不值錢的鬼卒性命,來磨去那女孩兒的法力。

    在冥獄中,那女孩兒一身法力都受冥獄的壓制,若不是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妖兵犀利,只怕早就種不住了。

    她早就瞧見了那先鋒鬼將正自冷眼看自己,心中有些眷眷的想道︰

    “那些厲鬼真是狡猾,不跟我斗法,卻把我轉來冥獄。沒想到我今日要死在冥獄之中,父母和弟弟都見不著了。”

    不知怎麼這女孩兒在勢窮力絀,只能等那先鋒鬼將出手,便定然無幸的時候,竟然沒怎麼想自己父母或者弟弟忽然來救,而是忽然想起了一個面皮焦黃,總是看起來老鋮穩重,其實心底卻不知有多少鬼主意的少年。”听說他在衡凝煞煉罡成功,還帶回了真龍罡和冰魄神光兩種煉罡的心法,大得郭嵩陽真人的欣賞,越清寒和孟闐竹兩位師姐,都說他十年之內必定金丹大成,可不似我這般頑皮,卡在煉氣第五層煉罡已經好多年了。”

    “他也許早就忘了我罷!”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7
正文 二三八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先鋒鬼將冰冷的眼神中,終于露出了一絲狂熱。

    這個人族的少女已經殺了他不知多少部卒,但是這頭先鋒鬼將,卻仍舊有耐心,等這位少女法力耗盡。他在冥獄已經征戰了不知多少年,投入了叛軍之後,這位先鋒鬼將才忽然有了一種預感,自己能夠把握未來的命運,可以再不用冥獄做鬼,可以翻身到陽世去做人。

    這個白衣少女的每一寸容顏,每一分體態,都讓這頭先鋒鬼將百分之一百的滿意,他想的並不是殺滅這個敵人,而是要奪了這個少女的軀殼,讓自己也有資格去往陽世,看到滿眼的陽光,呼吸淡淡清風。

    這頭先鋒鬼將身高大,這一站起來,屁股下的那座小山,便即寸寸崩塌。

    女孩兒見到這頭鬼將終于要出手,心底反而平和起來,一聲嬌叱,殺透了重圍,竟然搶先劍指這名生死大敵。

    先鋒鬼將不屑的一聲斷喝,這個女孩兒和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兵,到了冥獄之後法力都降低至十分之一,更在鏖戰近一天之後,法力跌到了谷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捉了這個女孩,且不損自身半點。

    這頭先鋒鬼將迎空一招,一面大旗便神乎其技的出現,他握住七八十丈的旗桿,隨手一抖,旗纓子中吐出的那一點鋒芒,就點向了這名女孩兒的劍鋒。頃刻之間,這頭先鋒鬼將把一身武藝施展到了極處,大旗在半空漫卷,變化無方,把這個女孩兒的劍法變化,盡數封死。

    女孩兒每一次和敵人的大旗踫撞,都會感覺到森森鬼氣,通有那一團碧綠幽幽的陰火,正在侵蝕自己的經脈百骸。感覺到自家的力氣,法力一點一點的失去,這個女孩兒把控制妖兵的法器在掌心輕輕捏碎,低聲河道︰“你們這些白玉孔雀,跟了我這麼一個懶惰的主人,也是辛苦了。我今日難逃劫數,你們還是四散去,尋找一份生機罷!”

    那些白玉孔雀感同身受,驀然一震,一起鳴叫起來,根本不願散去,都舍生忘死的向那頭先鋒鬼將撲來。

    “這些孽畜,還敢逞威,你們主人都活不得,本來還想擒了你們,賞賜給手下鬼卒,此時便全都殺了。”先鋒鬼將一聲大喝,掌中大旗一飄,一卷,頓時有七八頭白玉孔雀被他卷入大旗中,淒厲鳴叫,眨眼就化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只有白色翎羽,漫天飛灑。

    女孩兒心疼的大叫一聲,身劍合一,猛地"撲了上去。那先鋒鬼將把手中的另一件法器一轉,那是一個白森森的骨環,只是迎空一圍,一股無匹大力把這個女孩兒的劍光頓時絞碎成了粉渣”失去了護身的飛劍,女孩兒仍舊不肯躲開,雙臂張開,擋在這頭先鋒鬼將之前,要給自己的豢兵爭取一點點逃走的時間。

    那些白玉孔雀,一起悲鳴,無一頭肯走,但是它們的發來亦被冥獄削弱到了十分之一,便是全力撲擊,也無半分機會救下那女孩兒。雖然自知絕無幸理,但是這女孩兒依舊不見半點狼狽,一身白衣雖然沾柒了些塵土,卻仍能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頭上一枚束發的金環,已經連帶一縷秀發被削斷跌落,鳥黑的秀發全數飄散了開來,就像是月中仙子,謫落凡塵。

    即便是面對生死大劫,這個女孩兒也不慌張,俏臉上淡淡的笑意,就像是仍有滿滿的自信一般。

    先鋒鬼將終于被這女孩兒和她手下的白玉孔雀,寧死不屈的意志激怒,掌中大旗一抖,把那枚骨環順著旗桿推了上去,頓時奇光大盛,這面大旗的旗面化成了一片流動的血海也似。他低吼一聲道︰“冥獄之中,哪有人間煉氣士逞威的余地?你便是有千種嬌媚,仍舊逃不脫身死道消的下場。”

    他把大旗一卷,漫天血海已經把那女孩兒俏麗的身影遮住。

    “誰人能救與我?”

    “父親憂還在灕江本部,主持大局。母親閉關修煉,為了煉就元神,已經三十年沒出現了。陽虎兒弟弟听說幾位師兄,師姐去了衡……哎,如果是他來救我,那等他到灕江提親的時候,我就一口苓允了他,如果是別人救我,等他來灕江提親的時候,我就要百般刁難。誰讓他連我遭難了也不知……

    “哈哈,我怎麼覺得自己太也不講理?陽凰兒啊!陽凰兒,只是在衡見過一面罷了,你怎麼就這般上心?還是因為被越輕寒,孟閶竹兩位師姐說的太多了才記掛心上?說來也好笑,陽虎兒弟弟上次去了天河劍派,回來就說他的好……為什麼人人都說你好,連我也覺得你還真不錯?”

    就在漫天血海,要把這個一身白衣,宛如月中精靈,謫落人間的小仙女吞噬的時候,在數十里外,二十四輪寒月依次浮上了天空,月光之下是六色彩光,伴著明月,如漫天雲霞化為匹練。

    月光飛馳,發出陣陣雷鳴,簡直如風馳電,快的不可思議。但是那團六色霞光,比月光來的還要快些,後發先至,先把那漫天血禾蝕,隨後二十四輪皎皎如明月的劍光依次落下,在那頭先鋒鬼將周身一轉,便把這頭剛才還威風八面,掌握了生殺予奪之權的鬼將,分尸八塊。

    陽凰兒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比做夢還務燦爛的美景,讓她一瞬間芳心大震,知道這兩件法器的主人,不但一舉斬殺了敵人,而且連她也被生擒活捉了。只是這人擒捉了她,用的不是法力,而是無以名狀的那一縷情絲。

    焦飛看到自己結交的好友“鳳兒”遇到握,哪里還會去想隱藏身份?六陽封神幡和二十四橋明月夜借一起出手,豁出了全力,在一招之間便擊殺了這頭先鋒鬼將。他遠遠的喝道︰“鳳兒,是我焦飛,你可無恙否?”

    鳳兒痴痴的看著天空倏忽來去雲霞,還有那二十四團皎皎的明月把一份心思全部都隱藏在心底,行若無事一般,淡淡笑道︰“原來是焦飛公子,你怎麼也來在了冥獄?”

    焦飛早一步收了張顯的精魄,恢復了一身道家打扮,他先把六陽封神幡一收,也不理會被攝到了幡上,正自努力把鬼軀合到一塊的先鋒鬼將,拿了剛才奪來的那桿大旗,還有那一枚骨環,對陽凰兒說道︰“我是被五頭厲鬼暗算,莫名的就給送來了冥獄中,如今正在尋找出路。這桿大旗和骨環你先收著,可以全十份護身之力。”

    陽凰兒笑吟吟的收了這兩件禮物,隨手把玩一會,說道︰“可是我所學的道法,並不能祭煉這兩件法器,還是還了你罷。”

    焦飛接回了大旗和骨環,不由得苦笑道︰“我還真是忘記了此節,還望鳳兒姑娘勿怪。我這里有一門在衡學來的邪門法術,名曰六陽封神法,乃是百骨道人一脈流傳出來祭煉法器的法訣,雖然太過陰損了些,但是在冥獄中卻剛剛合用。”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拍,六色光華一卷,頃刻間便把這面大旗內中的禁制破去,又復遞了過去,並且把六陽封神法也口口相授。

    陽凰兒這才接過了這面重新祭煉過的旗幡,秀美微微皺起,焦乇還道她不喜歡這邪門清器,忙道︰“在冥獄中計較不得,我也不喜歡這種邪門之物,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難得用上。但卻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生入冥獄,不得不用此法護身。”

    陽凰兒淡淡微笑說道︰“修道人誰沒殺過生靈,我雖然不喜此物,卻也知道事急從權。只不過是在可惜,我隨身的一口飛劍歿在此物之下。我從小就不喜歡修道,只覺得能夠快活寫意的過這一生,也就無怨無悔,連挑選飛劍,也選的是自己最愛的,不是最厲害的,從沒想到它在我手,還有被毀去的一天。不知焦飛你能否借我一口飛劍?我還是喜歡用正經的法器。”

    見到“鳳兒”眼中露出幾許希冀的神色,焦飛不由得心頭一熱,“鳳兒”是在他本門的幾個師兄,還有孟寬之外,唯一結交的同道好友,他想也不想便把自家囊中最好的三種劍器取了出來。

    “這兩件是郭嵩陽掌教幫我煉制的借,這九枚一套,名為玄機借。這一口叫做子母歸元借,可以分化成百金口。還有這兩口冰魄寒光鉤,是我在衡得的,煉制這兩口冰魄寒光鉤的冰魄神光禁法正籌!”亦是我跟寒冰道人顏時,同冰魄神光的心法一起學到了手。

    陽夙兒瞧了焦飛一眼,忽然變得喜淄滋的,她不要焦飛送的兩件邪門法器,是因為這種東西她沒法朝夕相伴,當不得定情之物【來就算焦飛隨意送一口普通的飛劍,她也會當作至寶,日後會片刻也不離身。但是焦飛一出手,便是天土地下,再難尋到幾件的天下奇珍,讓陽凰兒心中有一種,我在他心目中,只怕比這些東西還要珍貴的多的小念頭。

    “那兩套借,是郭嵩陽真人親手祭煉的,我怎好意思拿走。倒是這兩口飛鉤我很喜歡,你送了我可好?”

    焦飛笑道︰“怎麼不好?我都拿出來了,難道還會事到臨頭,你肯要了我再收回去不成?”

    陽凰兒听了他把冰魄道的法術傳授,又問了些他在衡凝煞煉罡的事兒,兩人混不把這里還當作了戰場。焦飛既然亮了身份,六陽封神幡便威力全開,但凡靠近的鬼卒,鬼將,皆收到了幡上,這桿妖幡本來便是殺戮厲鬼最為犀利的法器。

    陽夙兒美目顧盼,總似有些心事兒,焦飛也不好問她,畢竟這里極近戰場,後面還有數十萬大軍殺來,便拉著陽凰兒向西面退去,他的那些部下得了指示,亦一路跟著掩護。

    陽凰兒收起了自家的白玉孔雀兵,又把那幾頭被先鋒鬼將殺死的妖兵連骸收了,這才跟著焦飛離開了這處戰場。焦飛最關心的便是如何出去,他問了陽凰兒幾句,發現她也不知,心頭便不禁召集⊙六陽封神幡抖開,想要通問那頭先鋒鬼將,正與此時,北方天空上又有一團鬼氣沖霄,碧油油的,似乎叛軍中又耒了什麼厲害的人物。

    焦飛心頭大震,這才忽然明白過來。這次叛軍攻打無饜城,乃是數路大軍先後而來,兵和一處,要把無饜城徹底圍困。三位城主除非死戰到底,就只有投降這一條路了。”不知道無饜城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讓這些叛軍如此重視。難不成跟它們此番造反的日的有關?或者跟陽世有關?”

    焦飛沒有半點線索,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想明白,只是略一尋思,便把這件事放過。他既然發現了叛軍是數路攻城,就要在這可能聖上百萬的鬼軍合攏之前,逃出包圍圈去,已經沒得多少功夫耽擱。

    焦飛把自己的判斷跟陽凰兒說了,這女孩兒自然是對他言听計從。焦飛見到“鳳兒”之後,便一直不得閑,手中居然忘記了把“鳳兒”還給他的那枚骨環收了起來,一直都拿在手中。等他指揮部下,同了陽凰兒一起,尋找叛軍的破綻,想要沖破數路鬼軍包圍時,這才忽然想到了這件法器。

    他順手把這件法器收入了陰陽青蜃瓶里,忽然覺得此物有些眼熟「似是曾經在哪里看到過。

    陽凰兒得了焦飛的保護,連飛遁都不使用自家法力,她依照焦飛所授,運用冰魄神光禁法正黧,把一對冰魄寒光鉤祭煉。雖然時間緊迫,但她畢竟是灕江劍派掌門之女,雖然不曾學過灕江劍派的三大秘傳,一身法力卻也深厚之極。兼且她所學的法門亦是水系一脈,祭煉這兩口冰魄寒光鉤,倒也並不顯得為難。

    花了三四個時辰,陽凰兒已經對冰魄寒光鉤的第一重禁制祭煉完成,她試著運用,頓時有兩道寒氣,宛如蛟龍,首尾相餃,帶起一道白氣沖天。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8
二三九七道大誓

   ……粕凰兒把這對冰魄寒米鉤收了”中實是越來越喜歡。”

    這倒不是冰魄寒光鉤有如何了不起的地方,她總也是灕江劍派掌門之女,什麼珍貴的法器沒有見過?而是有些愛屋及烏,因人愛器。

    焦飛見陽凰兒使用這對飛鉤,忽然問了一句道︰“我看鳳兒你也是家學淵源,為何所選的道法。卻似不甚高明。或者我見識太淺。看錯了?”

    焦飛在修道一途已經可以稱得上大行家,他見陽凰兒所用的道兵,身上的罡氣,都是極為高明的,但是偏偏所用的飛劍和根本道術卻十分差勁,心中不解,便問了出來。

    陽凰兒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家學淵源,我可是一頭妖怪哦,沒有人教,當然道術不成了。要不你把冰魄道的根本道法傳投給我,我還來得及把原本的修為打散了重修。”

    焦飛想了一想道︰“這卻不是問題,我確有得過冰魄道的全部道術,寒冰老師也叮囑我把這一門道術發揚光大。只是法不可輕傳,我們雖然是好友,你也愕默祝一番。承認寒冰道人為老師,才能傳你,我可算是代師傳法。若是你不願入冰魄道門牆,我亦不好把根本道術胡亂傳接,日後你要收徒弟也是這般。不能見誰和你好了,便把這法術傳

    陽凰兒嘻嘻一笑道︰“這斤)好,日後有人問我出身來再,我也可以不用再說自己是頭鯊魚怪了,可以跟人說自己是廣寒仙子的師妹,那可多有面子。”

    焦飛見陽凰兒果然指天盟誓,也呵呵笑道︰“我可不敢這般跟人報師門,除非是郭嵩陽掌教趕我出門,不然我都得跟人自稱天河焦飛。”

    焦飛這邊正跟陽凰兒說話,忽然陰陽葫蘆內天魔童子傳音說︰“老爺,我看你已經是鐵了心要收這女子做可憐的奉了大夫人之命監視老爺,斷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三不四的女人定要打殺。不若小的出個主意,你抽空回家里一趟,故作把小的忘在大夫人身邊小的推脫了這份責任,老爺在外勾搭良家婦人,不也方便許多。”

    焦飛真個啼笑皆非,他拿陽凰兒當作好友,從未做過這方便齷齪念頭,他耐心跟天魔童子分說了幾句,那天魔童子根本不听,只說道︰“這些道理便能說服小的,如何能說服得大夫人?女人心思萬變,若是大夫人怪罪下來,小的根本吃不消,老爺講這許多道理,可能保小的不受大夫人責罰麼?”

    焦飛頓時語塞,他還真不知林小蓮是否介意,他結交異性道友。

    天魔童子遲了片刻,又出了個主意道︰“不若老爺讓這位姑娘,故意去我們家附近或者采藥。或者訪友,或者修煉法術,務要跟夫夫石結交,做一個閨中密友。日後老爺說起這勾當來,可以推脫大夫人自家引狼入室的也沒責任。”

    焦飛實是拿天魔童子無可奈何,只能允諾道︰“我跟這位姑娘實無半點私情,只是同道好友。我可以答允你,出了冥獄便跟她告辭,日後也少見面。”

    天魔童子哪里肯信?只說道︰“尖爺你打算始亂終棄,小的不好評說這種品德如何。若是按照老爺你說的,冥獄豐風流快活,到了陽世間便轉臉不認,自然是一切都好,大家歡喜。

    可萬一這女子不死心。日後尋找上家門去小的便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若她還抱了個吃奶的,可憐小的不知幾千年才有這點靈識,大夫人若是惱怒起來,說不定遷恨于我,狠心把我這點靈識抹去。若是老爺定要和這女子煉陰陽道。參歡喜禪小的只好在老爺快活之後,把這女子打殺,讓她出不得冥獄。”

    焦飛煞是苦惱。偏偏天魔戰袍不是他的法寶,根本約束不得天魔童子。最後他賭咒紡,爭執良久,還搬出了自己在衡便曾認識“鳳兒。的事,天魔童子听得焦飛以前就跟這個女子有“奸情”這才緩和了口氣道︰“若是老爺以前的風流事,小的到可以準折的過。不過這一次見面小的總要稟報主母⊙你和這女子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的用法力攝下來,讓大夫人親自評斷。”

    焦飛想了許久,這才跟天魔童子說道︰“若是你把這些說與小蓮妹妹,難保她不誤會。”

    天魔童子一拍不知哪條蛟龍的尾巴,大聲叫道︰“我邊說是有私情,老爺你還不肯認。”那條蛟龍吃疼,嘶叫了一聲,被天魔童子隨手一捏,又差點背過氣去,這十四條雜色蛟龍,早就給天魔童子收的服服帖帖,它們得了天魔童子叮囑,不拘焦飛什麼時候要放它們出去,都要極力拒絕,非要在這陰陽葫蘆里老死不可,這條蛟龍還以為天魔童子在暗示什麼,忙叫了一聲道︰“我最喜歡陰陽造化池了,不要放我出去。”

    天魔童子怕露了餡,忙把本身化成了一片五彩長布,封住了陰陽造化池。焦飛正在為和陽凰兒的交情急的焦頭爛額,哪有心思去關心那幾條雜色蛟龍?便把這件小事兒忽略了過去。

    焦飛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正容說道︰“我和鳳兒姑娘,相識與海上,此時在冥獄中,又要同心協力,這件事還是我去跟小蓮妹妹說,有什麼事兒,都算作我身上好了。我們確實只是同道好友,並非男女曖昧之情。”

    天魔童子哼哼唧唧,全副心思都在那幾條蛟龍身上,竟然沒有跟焦飛駁斥。

    焦飛自負機智,此刻卻發現了終于有事情是自己也擺不平。不過他相信自己和陽凰兒心底無暇。倒也不怕跟林小蓮說,轉到是天魔童子實在太難纏,他很怕這件法寶的元神,轉頭就去把陽凰兒打殺。

    兩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價還價,陽凰兒見焦飛傳授了她冰魄道的法術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甚是奇怪,呼喚了幾聲,見焦飛也沒听著一般,不由得心底有氣,再不肯說話了。

    焦飛好容易把天魔童子安撫,跟他許諾供不尖偷偷殺了陽凰是自家要保證回尖案中,便跟臥引貨坦白,並且發下七道大誓。絕不能在和林小蓮圓房之前破了童子之身,絕不能在出了冥獄之後跟陽凰兒再說一句話,絕不能和陽凰兒有肌膚之親,不得亂收冥獄的鬼妹”,這才準折的過。

    陽凰兒見焦飛終于回魂,笑盈盈的說道︰“什麼事,讓我們焦飛公子如此出神?”

    焦飛呵呵一笑道︰“是我忽然想起他剛跟天魔童子爭執過,平時張口便來的理由,此時忽然告缺。情急之下,焦飛忙把剛才收的那枚骨環從陰陽青蜃瓶里取了出來,辯解道︰“我方才忽然記得這枚骨環有些眼熟,這才出神了片刻。”他見陽凰兒手中輕抖那桿旗幡,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見過一樣的法器,忙一拍大腿說道︰“我真是記起來了。”

    他運用法力,在陰陽青蜃瓶尋到了白骨夫人,憑空幻化了一只大手,把白骨夫人的裙子掀了起來。這位白骨夫人天性風騷,又在百骨道人胯下多年,究竟磨研,不但未有驚怒,轉把那一股浪蕩之意使出,不過焦飛也不理她,只把她的**一撈,也不管這位白骨夫人裙子下不著寸縷,這般情景,已經是秦光無限,只把那一枚白森森的骨環脫下,把個千嬌百媚的白骨夫人卻仍舊擲在地上,毫不憐香惜玉。

    陽凰兒見焦飛果然又取出了另外一枚骨環,兩枚放在一起,形制完全一樣,這才信了焦飛不是無故出神︵些好奇的笑道︰“焦飛你身上的法器都會偶爾想不起,可見身上的寶貝不少,可真是個多寶童子

    焦飛尷尬一笑。這個問題卻不好回答。他的法器雖然多,但主要便是兩個源頭元蜃幻境和青蜃瓶,這兩件都是不好給人知道的。如今元蜃幻境和青蜃瓶合二為一,化為了陰陽青蜃瓶,更是焦飛的大秘密之一,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好說出去。似冰魄寒光鉤,玄機借,子母歸元借這樣可以光明正大拿出來的還真沒幾件。

    陽凰兒亦是好奇,把兩枚骨環拿過來,仔細瞧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倒是記得有一件傳說的法器和這兩枚骨環形制類似,只是這件法器應該是十八枚才對。”

    焦飛奇道︰“這套法器怎會有這麼多件?又為何流落到冥獄中一?”

    陽凰兒笑道︰“說起來這兩枚骨環和你教我的六陽封神法有莫大淵源,都是百骨道人所創的法術,不過這套骨環顯然非是百骨道人手中的原貨,此物乃是他成就元神之寶,別人絕奪不去,這兩枚定然是他門人弟子傳下的法門,再次祭煉的。”

    陽凰兒乃是灕江歹派掌門之女,見識廣博,猶在焦飛之上,尤其是這些故老的傳聞,從小便听得多了。她跟焦飛說道︰“百骨道人乃是旁門雜家中的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學道不成,學佛又不成,想要投入魔門,卻險些被人當作駕馬之才給清理門戶,後來逃出衡,憤恨不已,這才發下宏願大誓,要獨創出一門證就長生的法門來。”

    “後來百骨道人在衡閉關數百年,先後創出了六部道法,其中就包括了六陽封神法和陰陽神魔訣,最後便是以陰陽神魔訣成道。那陰陽神魔訣就是要祭煉一十八狀元辰自骨環,每一枚骨環都有無上發力,可以化為一頭陰陽白骨神魔≠骨道人便是以十八頭陰陽白骨神魔為身外化身,煉就長生不死之軀的。”

    焦飛呵呵一笑道︰“這位旁門前輩倒是好心,居然把這些法門都流傳了出來,我在衡還曾見到有人修煉五鬼分身,只怕也是百骨道人一脈的道術罷。”

    陽凰兒興一聲道︰“五鬼分身是陰陽神魔訣中的次集法門,不知你見了誰人在修煉?”

    焦飛覺得此事無需隱瞞,便說道︰“我是見到了天魔宗的五鬼天王在修煉此法,他還融合了天魔宗的真傳,果然十分厲害。”

    陽凰兒哦了一聲。笑盈盈的說道︰“百骨道人和道門中人有些敝帚自珍的習俗有些不同。他自己便是未得真傳,吃盡了苦頭,故而成道之後,便不吝嗇這些法門。不過似他這種天才之士,千年也出不了一個,他能憑了自創的陰陽神魔訣成道,那些得了他流傳出去的道法之輩,卻因為沒人指點。無一個成就道果的 因為他所創的法門都太過陰毒,殺生太重。所以各大派的門人就算得了口訣,也不願意修

    焦飛頓時額頭見行,吃驚道︰“那我傳你六陽封神法,豈不是核你?等出了冥獄,你我便把此法封存,再也不要跟人提起。”

    陽凰兒笑道︰“也沒如此嚴重,只要不耽擱正經道法的修煉,這些法術也有它的妙用。只走出了冥獄,便沒這多厲鬼可以收攝,濫殺無辜來祭煉法術可不好。”

    焦飛呵呵一笑⊙兩枚骨環一收,見陽凰兒美目顧盼。隱含笑意,便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借一領,叫道︰“我怎也是天河劍派的弟子,所系的道術法術已經是這個世間最頂峰的一級,難不成我還會含了大道不走,非要去浪費光陰。繞遠走小路不成?就算百骨道人的法術再厲害,也未見得能壓下我們天河劍派的正宗嫡傳罷!”

    陽凰兒見焦飛立刻就領悟了自己的意思,並且立刻正面回應,表示絕對不會迷戀旁門的法術厲害,耽誤正經的修為,心頭也極為贊許,笑吟吟的說道︰“我們耽擱了這許多時候,那些鬼軍又包圍上來了

    焦飛不慌不忙的把六陽封神幡一抖,原本幡上的六色奇光一起斂去,這次焦飛不用在陽凰兒面前掩飾,憑了這桿妖幡的法力,闖過鬼軍大陣並不覺難。

    以︰奮力召喚您所有的推薦票,好久木爆過別人的靜花鳥,尤其頭上是著名的菊花關也。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8
二四十 刀神老祖,元蜃道兵

    日凰兒亦知道了。在冥獄沒有六陽封神幡這類法器護持知舊一不過原本的十分之一,實在是寸步難行。如果不是她法力降低到這般地步,憑了七百頭白玉孔雀兵,那頭先鋒鬼將根本也奈何她不得。

    這女孩兒雖然不怎情願,還是把焦飛幫她抹去了原本禁制的那桿旗幡用六陽封神法祭煉,沿路收集陰魂厲鬼。

    焦飛亦沒想到,叛軍竟然發動了如此雄厚的兵力,來攻打無辰城。沿路大戰車余場,小戰無數。放眼望去,視線所及,都是無窮無盡的鬼卒。直殺了七八日,焦飛才同了陽凰兒一起殺毒重圍,脫身了出來。

    此時焦飛手下已經有了兩三千鬼卒,都是他以道心純陽咒收伏下來的。

    回眼望去,焦飛看到那幾乎無窮無盡的碧火,也暗自心驚。他本來不以為這些掌握了殘缺不全的幽冥火咒的叛軍鬼卒有多厲害,但是經此一役,讓這個黃臉少年徹底明白了,當數量多至一定地步,其威力便不受道術藩籬的限制。

    “故曰,有天道,有人道,人道無窮也!”

    焦飛隨意念了一句⊙麾下鬼卒散開,自去警戒,對陽凰兒說道︰“我們這幾天擊殺的鬼卒。鬼將中,必定有人知道該如何回去陽世的辦、法。前幾日戰陣緊張,還未來得及問,現在正好盤問一番。等回到陽世間,才算是真正逃出生天。”

    陽凰兒把自家的六陽封神幡往地面上一插,上面立剪現了六個鬼頭。冥獄中的鬼物實在太多了,叛軍中更是不返力強橫的厲鬼,陽凰兒這桿六陽封神幡雖然是新近煉制,但是幡上已經收了六個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厲鬼,丹成以下更是祭煉圓滿,能把這桿妖幡發揮出來最強猛的威力。

    焦飛把這六頭大鬼一起盤問,花去了六七個時辰,這才確信消息無訛,有些皺眉的對陽凰兒說道︰“按照這些厲鬼所言,想要自由出入冥獄,陽世,必須要有一座在十八重禁制以上的萬鬼陰池。冥獄中萬鬼陰池雖然不少,但是能有這般級數的萬鬼陰池,都是如無辰城這般的巨型鬼城,我們哪里去奪得這麼一座?”

    陽凰兒經過這些時日的廝殺,身上那股女孩兒的慵懶也減去不少,多了幾分凌厲之氣,雖然仍舊言笑盈盈,卻比前有些不同。她輕輕舒展了腰肢,似乎要把這些時日廝殺的疲勞盡數散去,懶洋洋的說道︰“這些叛軍應該也是為了無辰城的萬鬼陰池,這才發動如此多的兵馬攻打。我們想要鬼口奪食,多少有些礙難。

    焦飛指著那幾乎是無窮無盡的碧火,說道︰“豈止是礙難,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如果不是這些厲鬼與調兵布陣上十分松散,我們便是再厲寒倍也沖不出來。”

    陽凰兒嘻嘻一笑道︰“若不是你有那個法子,讓這些鬼卒會誤以為我們也是它們的一員,幾次我們都險些撞正人家的大陣中,再也出不來。

    焦飛微微嘆氣,他可不敢把心魔大咒的事兒跟陽凰兒說知,原來他還不覺得心魔大咒有什麼了不起。雖然祖神荼在衡也掀起了無邊惡浪,但是那時他忙于凝煞煉罡,並未有真個被祖神荼掀起的滴天大戰波及,何況衡那時有空海和尚坐鎮,最終還是把祖神荼鎮壓了下去。但是在冥獄之中,鬼物比陽世生靈多了百倍,千倍,這心魔大咒的無窮流毒,已經讓焦飛心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再也不把心魔大咒傳授任何一人,也不會和任何說起,自己懂得這邪門法術的事兒。

    他只是隨意的跟陽凰兒說道︰“這是我在冥獄中學到的一個法術,乃是五斗鬼王所創,名曰幽冥碧火,听說也是五斗鬼王參詳了這些叛軍的法術之後,才琢磨出來

    陽凰兒不疑有他,只是皺眉道︰“只是這法子還有許多破綻,瞞不過那些修為高深的厲鬼。不然我們仗著這種法術,混入叛軍之中,待得它們沖破冥獄,闖入陽世的時候,一起跟隨過去∪跟它們硬拼要好得。

    焦飛想了想道︰“也不是沒有法子,我有一件陣圖,威力相當不俗。我們可以躲入其中⊙此陣圖丟棄在叛軍之中。不論是那個鬼卒撿到,必然會拿來運用,有哪更厲害的大鬼見到,必定會從鬼卒手中奪取,最後定然是輾轉落在叛軍中最為厲害的頭領手中。這些最厲害的頭領必定是要回去陽世間的,我們自然也就被攜帶著回去陽世

    陽凰兒首先叫好︰“這個法子雖然握,卻真個可行。”

    焦飛亦是冥思苦想。才想出了這個辦法,見陽凰兒也叫好,便伸手一招,把自己部下的數千鬼卒,一起收上了六陽封神幡⊙九曲黃河陣圖抖開,自己和陽凰兒一起上了去。這九曲黃河陣圖本來按二十四節氣,需要二十四頭陣靈守護陣眼,但是焦飛跟陽凰兒一起,便沒在使用張顯的精魄,故而也只能把馬祖真靈和另外一頭尚未祭煉成型的冥神放了上去,再加上陽凰兒和他自己,分別佔了另外兩處陣眼,事的二十處,焦飛只能用六陽封神幡上的咒靈,主魂,…佔據了,臨時把這張陣圖發動起來。

    九曲黃河陣圖在二十四處陣眼全開之後,立刻化為一道渾濁的大河,河水豐挾帶無數泥沙。如一條昏黃的長虹一般,飛射向無展城的方向。

    左亭弼乃是叛軍中的一路鬼將,他不記得生前的事兒,只是在從陰陽輪回中脫身後,體內便有一股碧油油的鬼火,只要他擊殺了身邊厲鬼,這股碧油油的鬼火便能吞蝕那被擊散的厲鬼陰氣,讓他的量近乎沒有止境的提升。自從加入了叛軍之後,他又學到了些厲害法術,更得到了兩件厲害法器,麾下有十余萬鬼卒,自覺風光無限,遲早有一日能成為四大鬼王的級數。

    他正在指揮大軍,向無展城進發的時候,忽然見到天上有一道泛著黃光的長河飛過,沈聯身搖,身軀就變得百余丈高大,把年探。就抓住不山〈河的尾巴。他只是運用胸中碧火一燒,這條黃河就落了下來。化成了一張

    圖。

    左亭弼見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這麼一件寶貝,心中也甚歡喜,正在研究這張陣圖的威力,忽然半空中探下一只大手,喝道︰“左亭弼,這張陣圖是我走失的寶貝,你撿了有功,回頭升你做南路大軍總管。”不由分說,便要把這張陣圖奪走。左亭弼見這頭大鬼,自己並不認得,心中羌怒道︰“便是什麼烏龜王八,也敢來認我做小廝,當我好欺負麼?”

    他把手中陣圖一擲。喝道︰“既然是你的便收去罷卻是同時把這張陣圖的冉力發動。

    左亭弼本來以為這張陣圖自己才得了手,還未祭煉過,未必有多夫的威力,卻沒想到這張陣圖脫手之後,迎空化成了一道黃河,只是一卷,把把那魂雲中藏著的大鬼收了進去。

    左亭弼見這陣圖果然好寶貝,心頭大喜,也不問那個倒霉催的鬼將,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反正在冥獄之中,大家本來便已經死了,誰人再死一次,便是魂飛魄散,也不會有人來問他討什麼公道。

    這到黃河兩次出現≠時引起了叛軍中許多鬼將的注目。不多時便有一口赤芒刀虹從天而降。不分青紅皂白,便把左亭弼一刀兩斷,刀虹一卷就把九曲黃河陣圖收了去。

    那刀虹的主人。才把九曲黃河陣圖掂在手中,背後的一頭小鬼忽然啾啾一叫,化身成一只碧色蝙蝠撲了上來,只在他喉嚨上一咬。不過片玄就把這個殺人如呼吸般的厲鬼,吸食的只剩一張鬼皮。這頭碧色蝙蝠還未來得及去抓那張陣圖,便有一個少年武將般的猛鬼,忽然現身,隔空一拳,頓時把這頭碧色蝙蝠打的渾身粉碎。

    焦飛和陽凰兒端坐在九曲黃河陣圖的兩處陣眼中,把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焦飛操縱了這張陣圖,但凡哪頭厲鬼被擊殺,他都會收了進來,攝入自己的六陽封神嶁。陽凰兒已經把自己哪一桿六陽封神幡祭煉到丹成境界圓滿,便不想再收攝魂魄,焦飛卻頗需要這些厲鬼,不光是六陽封神幡。就連陰陽葫蘆,陰陽青蜃瓶中,現在都已經充溢到了滿盈。

    天魔童子得了無數陰瑰厲鬼化成的元氣滋補,如今已經頗有些樂不思蜀之意,便是那數十根如意金竹,也都得了充足的滋養,生長的金光燦爛,極為喜人。只苦了那十四條雜色蛟龍,各自噴涂元氣,每人兩根正自祭煉五岳真形訣上去。

    這張九曲黃河陣圖輾轉數十次後,被一個法力浩瀚無匹的鬼中豪雄把手一指,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匹黃色帷帳,這頭鬼中巨等已經有了真君,鬼仙那一級數的法力,而且身上碧火淵深浩瀚,根本就不可測度。正端坐在一張寶座之上,周圍的厲鬼最次也是煉氣第五層煉罡的修為。

    焦飛在陣圖中看到這頭鬼中巨淨,心頭突突一震,暗忖道︰“難道我運氣就這般好?居然又遇上了熟人也這頭老鬼,焦飛倒也認得,正是曾跟他交過手的刀神老祖。這位老祖氣息看起來比活著的時候,更加渾厚,似乎已經不輸給當初的祖神荼。煉氣成罡的境界,得了真傳的和沒得過的。法力便會相差百倍。煉氣第九層炭峰的人物和最低,法力差上千倍也不多。

    如今這刀神老祖°是站在了煉氣第九層溫養的最數峰,一身鬼氣已經全數轉化為冥氣ˇ火精純之處,猶在當日的祖神荼之上。上次焦飛還跟這位老祖斗了一場,現如今他雖然法力大進,轉沒什麼信心和刀神老祖爭斗。

    焦飛心中頗有些忐忑,但是見到刀神老祖似乎全不在意他,只是把九曲黃河陣圖搶在手中,便即仍舊閉目打坐,似是沉浸在修煉之中。

    天魔童子暗叫道︰“老爺,快些把這個也送入到陰陽葫蘆里來。只要陰陽造化池把他煉化了,所得元氣,便足夠讓小的恢復全部法

    焦飛听得突突一跳,嚇道︰“若是你出來助拳,我也有幾分把握殺了他,可是殺了這人我們該如何回去陽世間?”

    天魔童子叫道︰“老爺,我們在冥獄里風流快活,大夫人便見不到,你怎地非要上去?冥獄中如何不好?等我修為盡復,老爺披了我大殺四方,先在這底下創下一片基業,日後萬一修道不成,還有個落腳處

    “殺了他罷,殺了他罷

    天魔童子一疊聲的催促,焦飛只是不理,心道︰“若是我們回去陽世間,你道我會手軟麼?現在已經逃脫冥獄為第一要務,把刀神老祖殺了,誰人來打開冥獄和陽世間的通道?”

    焦飛見左右無事。終于可以消歇片刻,便把體內真氣調理⊙陰陽葫蘆和陰陽青蜃瓶祭煉。準備來日大戰。

    自從陰陽青蜃瓶祭煉到第四重禁制,陰陽造化池中便也開始生出陰陽道兵,只不過這些陰陽道兵只有煉氣第一層胎動的修為,連任意一頭陰陽青蜃瓶中的精魄都驅使不動。元蜃訣第一層,只有些幻術,對焦飛來說,這些陰陽元蜃道兵就比那陰陽葫蘆道兵差上許多,暫時沒的什麼用場。

    率有一件,陰陽青蜃瓶中的陰陽元蜃道兵比陰陽葫蘆中的陰陽葫蘆道兵強,便是這些道兵更加英俊美秀,還帶了三分邪氣,個個嘴角都掛著一絲笑意,看起來比目無表情的葫蘆道兵,要更加風度翩翩,舉止灑脫。

    除此之外,陰陽青蜃瓶原本的三十六重禁制,亦在元蜃訣千變萬化的元氣之下,被滿滿重新祭煉起來。這口法器原本可是法寶的級數,光是三十六重圓滿的禁制,便是極其珍貴的。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8
二四一 老祖神威 無饜城破

  飛在九曲黃河陣圖中修煉良久。忽然心中動。眉心麻門的那件法器震鳴起來。

    焦飛存冥獄中也不知收攝了多少陰魂厲鬼,陰陽青蜃瓶中的陰陽造化池中幾乎時時刻復都是元氣滿溢。在這一刻,終于又祭煉出來一重禁制。

    焦飛自從有了陰陽葫蘆和陰陽青蜃瓶之後,一應法器都存放在里面。陰陽葫蘆里放的是他用得上的事物,諸如二十四橋明月夜借,兩道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六陽封神幡,一庫房的赤火元銅木,二十七張白金量符,兩張黃巾量符,子母歸元借,玄機借,另外一張紫雲陣圖,如意金竹。天魔戰袍等等。陰陽青蜃瓶里放的便是他用不著的那些事物,元蜃幻境和青蜃瓶中的法器,加起來少說也有一兩百件,只是焦飛根本沒那個精力去祭煉。

    從天凰開闢天地到如今,從未有過元神級數以下的修道之人,祭煉法寶成功的例子°是元神高人,十人中也只有一二人,因為修道年久,或者莫大機緣,才能把一件隨身法器祭煉出元神。只看甦星河成就元神之後,一套天星借也不過一十三重禁制,廣寒仙子成道更久,也只把兩口冰魄寒光鉤分別祭煉到十六七重。天河九篆劍訣總也算是天下最絕頂的祭煉飛劍法門。天河劍派更是先後出了兩輩共十位煉就元神的高人,可仍舊沒有一口成就法寶級數的飛劍。

    想要把法器祭煉成法寶。絕非腦筋里想想般容易,花個幾百年就能煉成一件,那邊不是在煉法寶,是在發夢囈。

    這些上法寶遠比元神高人還要稀罕,還要少上許多。

    焦飛肯祭煉陰陽葫蘆和陰陽青蜃瓶,只因為這兩件法器是他修道途中用得著,少不了的東西 要把這兩件東西煉成法寶,就算他煉就元神,也要是千數年之後才敢想的事兒了。

    焦飛收了修煉,心中暗忖道︰“這陰陽葫蘆訣初期祭煉容易,不過以煉氣的修為,便是最巔峰也不過能祭煉到十一二重罷了。陰陽葫蘆我祭煉到第八重已經是目前修為所能達致的極限,除非修為再有增長,不然把時間拿來祭煉這件法器,便已經十分不值。不過陰陽青蜃瓶卻還可以再花些功夫,等也祭煉到第八重,陰陽元蜃道兵便能運用元蜃訣的第二層法力,對我來說方能有些用處。”

    焦飛運起黑水真瞳,往九曲黃河陣圖之外觀瞧,此時叛軍已經攻打無展城有了不少時日,連場大戰,雙方都折損了不少鬼卒,鬼將【來無晝城勢弱,叛軍勢大,但是無願城內有一座祭煉到了十八重禁制的萬鬼陰池。能夠吸攝雙方戰死的鬼卒,鬼將陰魂,在萬鬼陰池中重新安出病源來,故而仍舊能屹立不倒。

    刀神老祖似乎全不關心這一場大戰,只是沉浸在自家的修煉之中,焦飛亦瞧不透這位刀神老祖在想些什麼,他見陽凰兒亦在陣眼中修煉,便也不去管她,開始一件一件。反思自己最近所做的這事兒,哪一件算是好事兒,哪一件算是壞事兒,哪一件算是暢心所欲之事。

    陽凰兒是灕江劍派掌門之女。自小落生,便有父母呵護,只是她天性頑皮,對修道全無興趣。

    陽伯符夫婦為此也十分頭疼,特集去尋了一位精通太乙神數的前輩,替陽凰兒卜算前程。結果卻算出陽凰兒的機緣不在灕江劍派。要求諸外人,陽伯符夫妻為此也頗煩愁。

    陽伯符真人雖然是掌教。知道女兒不可能成為本門的真傳弟子,也不好壞了規矩,傳授她本門三大道法∠竟灕江劍派是象山真人道統,不是他開創,故而只傳了陽凰兒一路別派道訣。

    陽伯符真人為了女兒前途,所選的這門別派道法,雖然本身並無多少出色之處,卻有一項好處,便是不入五行,性子純厚。日後不拘陽凰兒轉修任何一派的道法【可以把以前的修為,盡數轉化過去。更在女兒凝煞,煉罡的時候。替她遍尋天下,找了一處五行真脈。煉罡的時候更幫女兒問師祖紅發老祖求了一部九天真罡。五行真脈可以配合任何罡氣修煉,九天真罡更是號稱三十六天罡第一氣,也只有道門十祖這個級數,手中才有真傳,亦是一部可以配合任何道家法訣的罡氣。憑了五行真脈和九天真罡。陽凰兒煉成金丹之後,轉修九成以上道家真訣都無滯礙。

    陽伯符的夫人,便曾跟自家老爺說過︰“女兒這等貪玩,你我又太寵溺,只怕在我們跟前,修為是沒什麼大進境了。你怎也是一家大派掌教,若是能給女兒尋一個好人家,有了夫君的管束,說不定還有幾分成道的指望。

    何況那位前輩算出來女兒機緣要在外人身上,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有了這一回事兒,越輕寒。孟閱竹才會見到焦飛,便起意幫他做媒,不然陽凰兒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哪里輪到她們兩個晚輩?

    陽伯符真人嫁女,總要門當戶對,便只能在道門九大派中挑選,九大派中的普通內門弟子,不要說陽伯符真人夫婦,便是越輕寒和孟閩竹也不入眼,真傳弟子又都年齡不合,百般挑選也未有中意的。好容易有了個焦飛,看起來頗有潛力,故而越輕寒和孟閱竹稟報了陽伯符掌門之後,眾人便有意無意在她面前提起焦飛,日積月累下,焦飛在陽凰兒的心中便自與眾不同。

    何況上一次在衡,陽凰兒和焦飛亦算是一見如故,把臂同游,倒也有了幾分好感,最近又听說許多焦飛的事情,對這個黃臉少年的印象,逐日深刻。

    陽凰兒真要轉修其他高深的道訣,有那麼一個父親在,怎麼也能拜師在高人門下,她跟焦飛討所魄道的心法,便有了幾分心思在。

    焦飛入了九曲黃河陣圖,便開始修煉,連帶的讓陽凰兒也認真起來,開始偷偷運轉一身法力。轉為冰魄道的心法,並且用心去祭煉那兩口冰魄寒光鉤。

    刀神老祖忽然,人眼。他身外的碧火中忽然有無數火鴉撲飛出來,這洲八愕幾空中呱呱亂叫,然後一起化為碧色刀芒,刀神老祖滿足的砸呸嘴巴,一聲長吼,無展城內外數百萬鬼卒,鬼將,個個听得清楚。刀神老祖一拍身下的寶座,化成了一道碧色火光,直撲無願城城頭。

    三大城主李虎,朵吉,龍騾一起大驚,忙把麾下最精銳的鬼卒調出,那五萬余煉氣第四層凝煞修為鬼卒合力,把鬼氣陰氣都度到了三位城主的身上。這三大城主各自拼力,發出了自己最強的法術。李虎御使的是一口飛刀,張吉用的是一根白骨長幡,龍瓖是把手下萬余精銳鬼卒,一起化為長索。三大城主合力,頓時讓無願城上空蒸騰起無邊鬼氣,威煞之氣猶在刀神老祖之上。

    刀神老祖孤身犯險,看似大膽之極,其實心中早有定算,他借助數百萬鬼軍交戰的殺氣,鬼氣,陰氣,參悟本身道法,終于把幽冥火咒突破最後一層大成境界,雖然這時的幽冥火咒也絕非是祖神荼的原版真傳,卻結合他刀神宮的真傳,另外有一種神妙。

    數百頭碧色火鴉化為刀芒之後,被他以刀神宮的曠世刀法運用的奧妙異常。每一道刀芒都時隱時現,這一手絕世刀法正是焦飛也曾修成的瞬劍術。

    李虎所御使的飛刀,雖然氣勢如虹,但是他與刀法上的造詣,遠遠不如刀神老祖,一刀迎空,卻劈在了空處,刀神老祖一聲得意的長笑,數十道碧色刀芒漫卷,簾便把李虎吞沒。他根本就不屑跟三大城主用什麼計謀°是憑借絕世道法,把李虎當場擊殺。

    死了一名同袍。張吉,龍瓖也各自驚怒,面對刀神老祖泣鬼驚神的刀法,兩人不敢再度強攻,忙把法術撤了回來。但是刀神老祖蓄謀已久,哪里容得他們掙扎?分化出部分刀光,卷住了張吉的白骨長幡和龍騾的陰魂長索。另外的碧色刀光依舊殺奔了下來。

    焦飛在九曲黃河陣圖中看的分明,暗嘆一聲道︰“刀神老祖這是以本身強橫霸道的法力壓人,若是真比拼刀法,劍術,這手瞬劍術可比我們天河劍派的一十三路斬鬼神差的太多。若是有心魔大咒輔佐,我至少也能峙二三十招,絕對似那三個一般,被眨眼就殺了。不過要是換過我來和這三位城主斗法,我的法力遠遠不及刀神老祖深厚,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焦飛勝在天河嫡傳,道術中並無缺陷,三大城主勝在法力深厚,但是卻在法術上較為偏頗,劍術差了不止一兩籌,雙方斗法互有勝算,但是對上刀神老祖這樣的厲害角色,焦飛便佔了道門正宗弟子的便宜。

    無願城頭碧火縱橫,火鴉亂飛,時而刀光變成火鴉,時而火鴉變成刀芒,刀神老祖大展神威,不過半個時辰便把張吉,龍暖先後斬殺。

    擊破大敵。刀神老祖得意之極,伸手一指,就順享用頭上那張新得手的九曲黃河陣圖,把無展城三大城主被斬殺後散逸的魂氣收了。

    天魔童子在陰陽蔣蘆里大聲叫好,焦飛都把這些魂氣轉入了陰陽葫蘆里,任憑天魔童子吞噬。

    陰陽葫蘆訣在天魔童子的主持下,把充沛無比的魂氣化為精純元氣,天魔童子化為一匹七彩雲錦,把自己整個浸泡在陰陽造化池中。天魔童子的本體,便是這一匹七彩雲錦,雲錦上不住的變化,生出了九種真龍的形象。只是這九種真龍鱗甲破敗,看起來頗為狼狽。隨著陰陽造化池中的元氣滋潤,九種真龍的形象亦似鮮活起來,原本的創傷漸漸平復。當九種真龍形象隱去,又有十數種禁制符篆隱現,這些禁制都是魔門歷代高人。祭煉到天魔戰袍上面的,其中最為顯眼的一座大陣,便是五岳真形圖。

    那十四頭雜色蛟龍,對著如意金竹每噴吐一次元息,祭煉一次五岳真形訣,便有一部分法力被天魔童子轉嫁到自家身上⊙他身上的五岳真形圖祭煉一分。如今它本體上的這張五岳真形圖,已經祭煉到了第四重符陣,五岳神峰都已經成了真形。

    天魔童子正暢意時,外面灌注來的魂氣卻沒了。讓他老大不爽,恢復了童子容貌。口中嘀咕道︰“還是殺了那個什麼刀神老祖,方能讓我法力盡復。如今只把九種真龍的法力修補,還有十余種法力不曾祭煉圓滿。老爺也是。見他不爽殺了便是,推三阻四,並多顧慮,畢竟不是我魔門中人。假道學,假仁義的緊

    焦飛听的天魔童子許多抱怨”頭也頗惱怒,其實他答允天魔童子許多條件,不外是這些事情他本就不會去做,根本也算不上束縛。這黃臉少年心中暗道︰“誰人看那老祖不爽了?我要殺他,也是為了世間除害。和私人恩怨無關,是你這童子不爽才對。”他想了一想,決意嚇唬天魔童子。他亦是個精靈古怪的少年,便傳音給天魔童子道︰“枕頭風來也!”

    天魔妾子渾身一震,吃驚不立刻就住了嘴,又復去勒索那十四條蛟龍撒氣了。

    刀神老祖擊殺了三大城主之後,無辰城便沒什麼量可以阻擋數百萬叛軍,眼看著叛軍摧枯拉朽一般闖入了無展城⊙原本城中的鬼卒,都化為碧油油的。成了同類,佔據了城中各處地方。焦飛便是精神一振,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了起來。

    “刀神老祖佔了本城的萬鬼陰池,就要打開冥獄和陽世的通道了。我耳要仔細些。免得錯過了時。

    刀神老祖帶了數十名丹成以上的鬼將,在最後才闖入了無展城,焦飛見刀神老祖直奔萬鬼陰池,更是不敢錯漏了半分,他暗暗把九曲黃河陣圖運轉,也把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太易真人。青帝真形符,上元八景符 十四橋明月夜借,許多法術都準備了妥當,只能關鍵時玄,下手一擊。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9
正文 二四二 無形童子

    刀神老祖的寶座涇在萬鬼陰池旁邊,立刻便召集了手下眾鬼,開始做法祭蟓這件法器。

    方圓數百里之內魂雲,都未無饜城的萬鬼陰池勾動,就像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一般,狂瀉直下。這一場大戰被斬殺的鬼卒,殘魂破碎,不得復合,亦被萬鬼陰池吸攝了進去,刀神老祖兀自覺得不足,把麾下四百萬鬼卒,推了數十萬老弱的進去,頓時讓這座萬鬼陰池鬼氣充盈,產生了沖霄黑氣。

    刀神老祖見萬鬼陰池已經祭煉到了火候,這才推開了左右,大步走入了萬鬼陰池,他端坐的這座萬鬼陰池內,身上碧火橫飛,無數火鴉一頭扎入萬鬼陰池,就再也不出來。

    刀神老祖要憑借萬鬼陰池的量,打開冥獄到陽世的通道,焦飛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他對心魔大咒的了解,遠在刀神老祖之上,只是這般旁觀,就已經覷出其中奧妙,心道︰“這其中的奧妙,說來也不稀奇。若是我也有一座萬鬼陰池,只怕能祭煉的更加厲害,隨時出入冥獄陽世,不似他這祭煉法門,還有許多限制。”

    刀神老祖所用的法門也極奧妙,是他落入冥獄之後,擊殺了一位冥獄真君之後,奪來了冥獄中的修行法門,結合自身法力所創。換了天下任何一人,就算是無神級數的高人,也不能憑著旁觀片刻,就瞧出其中的關竅來。偏焦飛對心魔大咒的熟忌猶在他之上,加上他所學的黑水真法和大鵬逍遙訣和冥獄真傳頗有相通之處,這才參悟出來其中關鍵。

    焦飛起了心思之後,便把這件事兒前後推算,很快便擬定號-幾條計策,逐一算計哪一條最為可能。

    雖然這件事兒的風險極大,但是焦飛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個險必須得冒一次。他是和孟寬一起被送入了冥獄,他費盡了千辛萬苦,總算是找到了回去陽世間的辦法,可孟寬現在怎麼樣了,焦飛還不知道。若是孟寬也憑著自己的機智,法力,沖破了冥獄,自然皆大歡喜,若不然焦飛怎也要想辦法搭救這位好友。

    “正好我的六陽封神幡亦是此類法器的翹楚,可以把萬鬼陰池攝入其中祭煉合一,有了萬鬼陰池在其中,六陽封神幡的威力定必比前大上數倍。

    有了這座萬鬼陰池,我便能自由出入冥獄陽世,也有許多便利之處。”

    焦飛盤算一定,也不跟陽凰兒說,只是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刀神老祖和萬鬼陰池上。

    刀神老祖在萬鬼陰池中一坐便是數十日,整座萬鬼陰池,氣響湃,漸趨詭秘。忽然刀神老祖大喝了一聲,那些早就準備好的鬼將,依次踏入了萬鬼陰池,轉眼間這座萬鬼陰池就密密麻麻站滿了各形各色的厲鬼。刀神老祖繼續運轉法力,顯是要發動萬鬼陰池之力,避過了陰陽輪回,送了這些部下到陽世間去肆虐。

    焦飛見時機已到,板微運用法力,知會了陽凰兒一聲,把六陽封神幡一拍,六色奇光往下一刷,頓時攝住了整座萬鬼陰池。刀神老祖忽然被大敵偷襲,亦是又驚又怒,他這時候全副法力都運用在萬鬼陰池上,根本倒不出手未抵擋,干脆一發狠,整座異鬼陰池轟隆一聲,拔地而起,竟然想要連帶這名大敵一起闖入陽世間。

    刀神老祖自忖︰“到了陽世間,你老相渡過手來,有的是法力擺布你這偷襲的小賊。”

    焦飛感到萬鬼陰池上傳來一股吸攝的大力,不但毫不抗拒,反倒驚喜萬狀,把九曲黃河陣圖的氣息和萬鬼陰池緊緊結合在一起,頓時萬籀無聲,黑白交錯,焦飛隱隱似乎看到一團黑白兩色的甬道微微一現,五感便漸次恢復了感覺,世界上的一切又復生動起來。

    天魔童子是最快反應過來,喜不自禁的大喝一聲,恢復了本相之後,成了一匹七彩雲錦,兜頭往刀神老祖頭上一草。刀神老祖大喝一聲,把本身法力催動,想要破禁而出,並把所有手下一起喚起。焦飛亦把六陽封神幡全力發動,頓時七彩沖霄,幡上的幾頭主魂一起現身。他把九曲黃河陣圖一收,駕運劍光沖霄飛起,對陽夙兒喝道︰“我已經全力發動兩件法器,定要炸碎了這座萬鬼陰池,雙去這些厲鬼,呆會此地便要有驚天破壞,你我快分頭走。”

    剛才焦飛動作極快,又都隱晦,陽凰兒並未瞧見他的許多殺手,但是那萬鬼陰池一出現,就有五光十色的光華襞住,里面無窮厲鬼在吼,也知道情況緊急,忙駕運劍光飛起,遙遙沖焦飛一招手,留下一個燦爛微笑,便掉頭飛走。

    “這廝還真是個多寶童子,居然還能翻出這麼兩件厲害的法器,也虧他舍得,換我可就未必有這份決心。”陽凰兒把兩道劍光放到了極限,飛出百余里之外,就見到遠處先是霹靂一聲大震,然後便有一道渾濁的氣流筆直沖起,然後在天空散步開來,宛如一團灰雲。

    眼見這次居然弄出許大陣仗,陽凰兒也暗暗吃驚,等了好久,見天上灰雲雖然兀自不散,但是地面上的一連串巨震,卻漸漸消歇。她撥轉劍光繞了回去,但是卻已經不見任何動靜,原地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穴,宛如天坑一般。她駕馭冰魄寒光鉤,在周圍飛了無數囹,喊了不知多少聲,也沒听到焦飛回答,心中不禁十分登。她找了許久,這才撥轉劍光,向東南方而去。

    焦飛此時已經遠在千里之外,他用六陽封神幡強行攝了那口萬鬼陰池,加上池中有數百鬼將,已經全來不及顧得其他。天魔童子把刀神老祖弄到了陰陽葫蘆里,正在把這位老祖百般整治,一小塊,一小塊的切了丟入陰陽造化池,吞蝕轉化來的元氣,也無暇幫他。這一次刀神老祖帶了數十位煉氣第六層丹成以上的鬼將,乃是整個叛軍中最為強猛的一批鬼物。放眼天下,這數百鬼將已經足可和任何一家沒有元神高手坐鎮的佛道兩家的門派抗衙。

    雖然焦飛強行把這些鬼將約束,但卻也辛苦已極,六陽封神幡根本就容納不下這麼多陰魂,只要能送入陰魂去的法器,他都拼命往里轉移。

    虧了陰陽青蜃瓶雖然陰陽造化池才只有第五重火候,卻有三十六重硌另外一種禁制,內中自成天地,焦飛轉進入的幾十頭鬼將,簾便受到了元蜃幻景的影響,雖然還未被元蜃幻景煉化,卻一時也造不起反來。轉到是這里面充盈的天地元氣,讓這些鬼將十分舒服,一時流連起來。

    一頭鬼將一頭撞到了無形劍的旁邊,見這寶貝靈氣充盈到了不可思議,忙把鬼軀一搖,化為吞天之態,猛然大口一張要把無形教了。一直都在陰陽青蜃瓶中,化作一團七彩驕陽的無形劍,忽然動作了起來,化成驚天長虹,只一閃,就這這頭鬼將斬殺,然後任由元蜃幻景把這頭鬼將攝住,抹去了本我意識,成了元蜃幻景的精魄,也無反應。

    不旋踵,又有一頭厲鬼來犯,無形劍照舊彩虹一閃,將之斬殺。連續殺了七八頭厲鬼之後,無形劍忽然一抖,不再靜守原地,在陰陽青蜃瓶內的天地中肆意游走起來。焦飛忽然感覺有個地方壓力減弱,便把更多的厲鬼轉入進去,等他壓力稍松,分神看了一眼,卻見陰陽青蜃瓶內的那一口陰陽造化池,元氣不知被什麼東西抽取一空,他實在無暇去想這事,雖然登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連忙又轉移了許多厲鬼進去。

    得了陰陽青蜃瓶分擔壓力,焦飛這才緩過手來,運用從冥獄學來的法術,要把這一口搶來的陰陽造化池煉化到六陽封神嶁。跟隨刀神老祖來到陽世間的這一批厲鬼,都是冥獄叛軍中的厲害人物,奈何它們命運大過坎坷,遇上了焦飛這等狠人。焦飛也懶得把它們收上六陽封神幡,不是往陰陽青蜃瓶中亂送,就是煉化陰陽造化池的時候,順手多煉幾頭。

    這一次祭煉六陽封神幡,焦飛足足花去了六七個月時光,這才把萬鬼陰池徹底煉化到了遮掩妖幡上,且這一番祭燎,也讓焦飛把六陽封神幡祭煉到到了第八重禁制,威力又有長足進境。當焦飛收了自家這件堪稱天下間第一邪門的法器,這才想要知道,自己現在存身何處。他除了冥獄,便召集祭煉萬鬼陰池,一刻也不得閑,故而還不知道胱在身床麼地方,只從風景上瞧,似乎仍在中土。

    “童子何在?”

    焦飛猛的叫了一聲,便有兩個脆生生的聲音一起答應,兩個童子分從丹田,祖竅飛出,一個是天魔童子,另外一個焦飛卻不識得,只是這個童子身上的氣息銳利如劍,竟似不弱于天魔童子。且天魔童子見到這個童子,便似有幾分畏懼。

    “你卻是誰?”

    那個童子微微拜倒,恭謹說道︰“老爺,在下無形童子,乃是那一口無形劍所化。老爺是初次見到,故而還不識得。”

    焦飛仔細看去,卻見這無形童子眉目間有幾分似乎徐問,心頭驚訝過後,這才微笑道︰“這倒是要恭喜你了,居然能重開靈識。”

    無形童子輕聲細f的說道︰“我上一代的靈識已經散了,這一代的靈識,乃是以上代主人徐問的記憶為根基,重新煉就的元神。”

    法寶皆是生有靈識之物,從無例外,無形交徐問煉化了靈識,但徐問自家被元蜃訣反噬,也被吞了神識,這種情況可稱得上天下僅有,從無前例。不過無形較竟是真形級數的法寶,就算沒人去動它,也會重新生出靈識來,這一次焦飛把六陽封神幡攝來的鬼將胡L送入陰陽青蜃瓶,觸動了無形劍的本能,這才讓無形童子再度煉成元神。

    焦飛倒是對無形童子頗有興趣,問道︰“不知童子開了本我意識,之後意欲何去何往?”

    無形童子淡淡說道︰“童子一身皆是老爺所賜,自然願意跟隨老爺。不過上一代的無形童子,險些被徐問煉化,童子亦有此憂,不知老爺可肯給我許諾?”

    焦飛微微一笑道︰“這還不好說,待我煉就元神之後,無形童子你再來為我效力,通用什麼許諾?”

    無形童子大大驚訝,淡然的表情也終于有了變化,說道︰“老爺可知童子一身本事?多少道人都想把小的得在手內,便是我身邊那個也都怕我。”

    天魔童子頓時大怒,喝道︰“當年我為鐘神秀所傷,一直未能恢復元氣,如今已經到了老爺之助,一身法力盡復,元神如意。你真要動手,便讓你看看本童子的厲害。”

    無形童子似是也不著蝕,淡淡說道︰“你于我不同,我沒有主人,亦能發樣十成威力,你沒有主人,便只能發揮六七分的本事。你似乎才阻撓過老爺的好事兒,我無形童子對老爺忠心耿耿,我們爭執起來,你道老爺會幫你不成?”

    天魔童子頓時氣餒,不甘心道︰“我-亦是瘋了大夫人之命。

    無形童子立刻應道︰“我只知有自家老爺,不知有什麼大夫人。

    焦飛霉了兩位童子的爭吵,對無形童子說道︰“然無形童子你要自去閑散,還是仍舊在我的陰陽青蜃瓶中居住?”無形童子欠身說道︰“無形童子能有重開靈識的一日,多虧了老爺。不然我便像青蜃瓶一樣,把本身靈識散去,化法寶為法器,再想成就法寶就千難萬難了。故而無形願意跟隨老爺,仍舊在陰陽青蜃瓶中,幫老爺饋住那些不听話的小廝。”

    天魔童子大忙,問道︰“你說的不听話小廝,是指哪個?”

    無形童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意似許多不屑,化成了一道彩光,又復鑽入了眉心祖竅,陰陽青蜃瓶之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pg1234pk

LV:6 爵士

追蹤
  • 25

    主題

  • 3027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