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葫 作者:流浪的蛤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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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9
正文 二四三 鬼祖座下 少年鬼仙

  入魔童子不自恨恨,焦飛笑著撫慰了幾句°問道︰兒一曉,這里是什麼地方?”

    天魔童子不知有幾千歲壽數,跟隨諸代魔門北宗高人,怕是已經走遍了萬水千山,故而焦飛才有此一問。天魔童子四下張望片刻,低眉順耳的答道︰“這里是中土地界,只是小的不知現在是什麼朝代,有否改了地名,我原本知道的此地名喚雞婆嶺。這里一路往西,不遠便是漢水。”

    焦飛這才略略定了心,知道自己身處冉地。那漢水雖然不是天下四大水系之一,可也是頗為壯闊的一條河流,古今名稱如一,從未變化過。

    知道自己果然還在中土,焦飛便思忖起來︰“孟寬現在不知是回來了也未,我還是先找幾個同道打听,此番冥獄厲鬼造反,沖破陽世間的事兒。若是還無孟寬消息。我便再下冥獄去尋找,免得兩下錯過。”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抖開,這桿妖幡已經被祭煉出了八重禁制,幡上魂魄翻滾,也不知有多少數目,連幡上的六道心魔大咒也來不及去一一侵蝕。

    這桿六陽封神幡現在可算愕上焦飛隨身最久,也最得力的一件法器,幡上有六陽封神法,心魔大咒,萬鬼陰池三種法術,雖然品相不佳,禁制重數也才區區八重,但卻可稱得上天下第一邪門的法器。

    焦飛也是才倉促的把萬鬼陰池煉化到六陽封神嶁,還有許多為盡如人意的地方,他知道此幡可能走出入冥獄,救出孟寬的唯一依仗,便多花了幾日功夫。再加意祭煉了一番。

    重新祭煉之後,六道心魔大咒把幡上的所有陰魂全數侵蝕,焦飛隨手一晃,仍舊是六色奇光燦爛,再也沒有陰沉沉的邪門氣息。那座萬鬼陰池被六道心魔大咒污染過的陰魂重新祭煉過後,也變成了一環六彩光圈,在幡上上下套弄。焦飛覺得萬鬼陰池名目不好,何況這法器已經不是原來法門了,便換了個名字“冥陽環”取意此環有冥獄陽世自由出入之。

    把六陽封神幡祭煉好了之後,焦飛便即縱起遁光,飛了數百里之後,見到下面有人家,便去問一聲路。知道了此地乃是大唐治下嶺南府,心中便犯了嘀咕,他在上元八景符中還有個姓李的女子,何況他和孟寬是在雲南府被攝入冥獄的,打探消息也該回去那里。

    那戶人家見焦飛氣宇軒昂,一身道袍,潔白不染。一望便是有道之士,便有些忐忑的問道︰“先生問路,可是要去寧嵩縣捉鬼的麼?”

    焦飛不由得笑道︰“你怎的便知道了?”

    那戶人家主人有些惶恐的說道︰“寧嵩縣與三月之前,被一伙厲鬼冉據了,據說已經把全縣都封禁,每日挑肥揀瘦的吃人∪後已經有了七八十道術之士去捉鬼了,如今正和那伙厲鬼都如火如荼,兀自不分勝負。”

    焦飛听了頓時心驚,他倒是不怕什麼厲鬼,只是沒想到陽世間居然已經亂成如此地步。居然已經有厲鬼佔據了縣城,挑肥揀瘦的吃人。這種事兒他遇上了怎能不管?當即便問過了那寧嵩縣的方向,縱起遁光飛了去。那戶人家見焦飛雲里來去,只到是遇上了活神仙,忙跪到拜謝不提。

    焦飛劍,光迅速。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見到一座縣城,滿城都是鬼祟之氣,這還是大白日里,到了夜間更不是該如何陰森。他正要直殺入進去,便有人在下方喊︰“何方道友,快些下來,千萬別魯莽,那城中的鬼物十分厲害。”

    焦飛往下一看。卻見到了三四十個修道人中夾了四五十個妖怪,頓時覺得奇異,忙把劍光按落。六七個看似為首之人,都過來跟焦飛見禮,把這些人都現介紹了一番。那為首的六七個人中,有一個特別嘴敞,說到家人時°把人家孩子被厲鬼捉去吃了,門人弟子被厲鬼捉去吃了,甚至誰人自己也險些被厲鬼捉去吃了的事兒提上一提,焦飛這才恍然為何這些修道人和妖怪居然能湊在一堆,原來這些人皆和那些厲鬼有仇,不是有親眷被核,就自家險些倒霉。

    焦飛也忙說道︰“我是在外面修道,回來探訪家人的。如今一家人都在城中,實在忍耐不得,非要去闖一闖寧嵩縣不可。就算救不出來家人,好道也盡一份心力。”

    這些人本來覺的焦飛來的奇怪,听了這番解釋,便都信以為真,知道勸不住焦飛°商議了片刻,推出五人來同焦飛一起闖城。雖然他們都是好意,焦飛轉到覺得十分不便,他這會已經看的出來,這些人連隱藏自身靈氣都不懂得,算上那些妖怪,也只得十來個能修煉到第五層煉氣成罡的。雖然他也不過就是這個境界,但是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多。

    那五個人便算是這些人里修為最高的幾個,且人人都有一件法器在手,也不等焦飛勸阻°先把自家的法器亮出來,一個雄壯的虎精放出的是一粒珠子,一個自稱是北岳散人的使用的是一座山峰似的法器,另外三個都還正常【是刀劍之屬。焦飛見實在卻不過這些人的熱情,也只索罷了。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借放出,頓時惹起了一聲喝彩。

    那雄壯的虎精和北岳散人都只能駕風,另外三人也不懂得騰雲,焦飛拖了這五個,也不好就飛高起來,六人半風半霧的飛到了寧篙縣城頭,卻見一個小鬼正把一個縣令模樣的人吊著在旗桿上,上下亂跳著抽嘴巴,一邊抽還一面喝︰“若不是你這種貪官污吏太多?世上何來如此多的冤屈鬼?”

    那縣令已經不知被抽了多久,臉腫的豬頭也似,忽然見到焦飛這一行人來,忙大聲求救。吼的聲嘶力竭,許下了不知多少願頭,險些把自家死去的夫人也供奉出來,只求這些仙長能救他一命。這乃是他的唯一生機,也怪道不的。如此癲狂。

    那虎精卻有些著惱道︰“便是你這縣令張貼榜文,說獵殺一頭猛虎,賞銀二十兩,不知錢滬子孫都斷送在你這貪官之後○人可救。唯獨你救不待;

    那抽嘴巴的鬼仰天大笑道︰“你看,便是陽世間的人,也覺得你這般貪官該下冥獄。換你做鬼,換我們來做人。”

    縣令大聲叫道︰“他是妖怪,不是人那,怎能算數?諸位仙長快救我,我願意把國庫開了,取出所有庫銀,分贈諸位仙家。”

    焦飛笑道︰“你怎麼不開自家私庫,卻要把官庫開了。”

    那縣令有些支吾,這時城中厲鬼已經一窩蜂的跑上來百來個,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借一指,當即就斬了數十頭。他正覺得這些厲鬼太過孱弱,遠不及冥獄中的厲害,忽然城中飛起一口白骨叉,迎上了焦飛的借就惡斗起來。

    焦飛把借運使開,本擬三招兩式便即打法了這名敵人,但是斗了數招之後,卻驚奇發現這口白骨叉頗有章法,這才稍微認真了一點,把兩團月輪般的劍光往下一壓正要斬斷這口白骨叉,忽然城中又飛起了一口同樣的白骨叉:了圍魏救趙的法子,徑直向焦飛刺來。

    焦飛呵呵一笑道︰“憑這手段,也能畢唬我麼?”

    二十四輪寒月般的劍光一轉,把這兩口白骨叉一起圈住。他正要把這兩口白骨叉絞碎,忽然听得北岳散人叫道︰“道友可否把這兩口白骨叉收伏下來于我?”焦飛心道︰“你倒是不忌諱這件法器邪門。

    焦飛自家的六陽封神幡都覺得拿不出手,後來用心魔大咒重新祭煉過,讓這桿妖幡變得光彩奪目,這才好意思人前顯露。他對這兩口白骨叉連收取的念頭都沒。

    听得北岳散人呼喚的緊,焦飛心道︰“便收下來與他又不費吹灰之力,便做一件好事兒罷。”

    把借一轉,不但夾住了這兩口白骨叉。且順手一抹,心魔大咒使出,頓時把兩口白骨叉內的禁制一起抹去,這才擲了給下面的北岳散人”岳散人又驚又喜的接過,他剛才也是就那麼一喊,沒想到焦飛真肯幫他收取下來。沒口子的感謝。焦飛喝道︰“眾位道友幫我守住了城頭,我要闖入其中去救家人了。”

    他殺遍了城頭也無一個對手,便覺得這些厲鬼也不過如此,便直接闖入了進去。那五個旁門散修果然不敢跟隨,瞧著焦飛的劍光在城頭的鬼氣之中一閃便沒去了,都在心里嘀咕道︰“這少年道士不知哪家哪派,居然如此膽大。等他吃了虧,便知道厲核。”

    焦飛連續斬殺了百余頭厲鬼,感覺城中的鬼物也不算多,這才想要一鼓作氣把全城都殺一遍,忽然一今年少英武的將軍。從滿城的黑氣中走了出來。

    焦飛微微運起黑水真瞳,居然瞧不清這頭厲鬼的高低,這才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喝了一聲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在冥獄呆著,跑來陽世作甚?听我勸趕緊回去冥獄,不然我讓你形神俱滅,就悔之晚矣。”

    那少年武將呵呵一笑道︰“我們在冥獄受苦。你們在陽世間享受,這怎算公平?只消那些冥凰座下的鬼卒瞧我們這些游魂不順眼,便一劈兩開,用來填補其他的殘魂,卻是把我們當作的事物,混沒當作今生靈,當作個活物。你道是我,反也不反?”

    焦飛呵呵笑道︰“我若是集,也早殺上陽世間了。不過我現在是人,便要除你。”

    那少年武將對焦飛的對答,也似頗欣賞,喝道︰“若是我殺了你,定然把你送入萬鬼陰池,化成一頭鬼將,收入麾下。”

    焦飛倒也覺的有趣,笑道︰“你可沒本事殺我,除非你有冥獄真君的那個級數。或者鬼王座下鬼仙的本領,那我才篙下風。”

    天魔童子在陰陽葫蘆內喝了一句道︰“便是冥獄真君,鬼王手下的鬼仙,想要動我家老爺,也要問過我天魔童子。”無形童子在陰陽青蜃瓶內冷冷回了一句道︰“便是初入元神的,我也能斬殺。”天魔童子頓時低了一頭。他須得有主人使用,才有許多本領,不比無形劍神通全在自家身上。

    這兩個要子斗嘴,外人自然是听不著的,焦飛呵呵一笑,倒也覺得頗有些趣味。

    那個少年武將听了,忽然笑道︰“那你還真個就撞著了,本人正是徐完鬼王座下鬼仙。”他把體內的法力肆無忌憚的放出,冥氣凝聚,宛如實質。在他頭上現了一頭青翠欲滴的妖蟲。

    焦飛見了。大驚道︰“你竟然修的是冥獄真傳?好一頭青玉劍!”

    那少年武將倒也微微一愣,笑道︰“你居然認得青玉劍蝶,倒也不凡。你可知道為何我身為鬼王座下鬼仙,也加入了造反的叛軍?”

    焦飛呵呵一笑道︰“若是我只遇上你,說不定還會奇怪。但是我早就見過了真正的叛軍,你便騙不了我。四大鬼王怕是也不服冥凰,想要推波助瀾。不然就憑那些煉就幽冥碧火的叛軍,如何能發展到那般勢

    焦飛沒去冥獄之前,便曾逼上過兩撥鬼將,那些鬼將身上並無幽冥火咒的氣息。當時他還沒覺得什麼。但走到了冥獄之後,焦飛兩相對比,這才覺察出了奇怪。那些叛軍別家不打,偏偏攻打無願城這座沒有靠山的巨城。當時焦飛就有些奇怪,為何叛軍掀起如此規模的戰爭,冥凰和鬼王那邊都不見有人來管。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焦飛只要不是白痴,怎也猜到了這件事情里面,有許多古怪。他在入城之後,沒見到任何厲鬼身上有碧色妖火,便心中有數了。見到這位少年武將之後,他更加確定了這點。這個少年武將身上氣息悠遠,雖然他那時沒看出來其法力如何,但是這般氣息,絕非短短時日修為暴增出來的,必定是經過了許多苦工磨練。

    若不是猜出這點,焦飛也不會忽然就跟人廢話起來℃閱讀!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09
正文 二四四 為劍成劫

    少年武將贊了一聲好,然後笑道︰“我原本已經修成,但是卻為人斬殺,落在冥獄之中,渾渾噩噩,前生的記憶一概不知。冥凰把我捉去,授以冥獄真傳。憑我生前的資質,倒也在冥凰足下做過幾百年的真君。還是一次征討冥獄亂黨的大戰,讓我遇上了徐完老祖,他給我瞧知了前生之事,從此我便叛了冥凰,成為老祖座下的一命鬼

    少年武將侃侃而談,似乎把焦飛當作了好友一般,焦飛听得他的話,心中暗暗吃驚。少年武將呵呵一笑道︰“媧凰造人,冥凰煉魄,這一方天地皆為七凰所掌,若要真個自由自在,還是得要破開這一片天地,方能逍遙。

    不倒反冥獄,何來此一線生機?”

    這少年鬼仙所修煉的冥獄真傳,具體名目焦飛倒不知道,但是他卻曉得上古十大魔神中,有一頭便是六大上古異蟲合一。

    焦飛恰是世上不多的幾個。知道這六種上古異蟲之人,除了嚙金火蟻已經被太易真人收伏,其他的五種上古異蟲,孟寬的老師查雙影都培育了出來。這六種上古異蟲°是太陰金蜈,戊土真蝗,六翅金蟬,嚙金火蟻,青玉劍蝶,血須蚊。

    焦飛也不知青玉劍蝶這一脈的真傳,究竟有什麼奧妙,故而一直提防,見這少年武將侃侃而言。也笑道︰“既然尊駕前世已經煉就不死之身,何如非要好勇斗狠?結果投身冥獄,魂魄受如此之苦?”

    少年武將恨恨說道︰“怎是我好勇斗狠?此乃是羲凰搞的鬼,不若此,我等早就上了羲凰陽神榜。”說到這里,這少年武將再也不肯多說,喝一聲道︰“看你也有些趣致,若肯降服,我也未必殺你,還能傳你冥獄真傳,鬼道大法,比你修煉的人問道法可高明多了,那才是真正的長生之法

    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抖開,叫道︰“待你先勝過我再說吧。”

    少年武將把手一指,頭上那只青翠欲滴的妖蟲,立刻分化千百頭,每一頭青玉劍蝶一雙翠色翅膀撲閃,都化為翩翩劍氣。焦飛亦是劍術上的大行家,立刻就認得出來,這可不是什麼法術,而是劍術中最絕頂的劍光分化。

    從煉氣第三層感應起,到煉氣第五層,劍術從馭劫步,劍氣生煞,到劍光化虹,只要修為夠了,便能把這般劍術練成。但是再往後的四大劍術,煉劍成絲,劍氣雷音,瞬劍術,劍光分化,就不是修為到了,便能把劍術煉成。許多煉氣第九層溫養的高人,也未有把這四種劍術練成任何一種。

    焦飛雖然在劍術一道上頗有天賦,也把四大劍術中的瞬劍術和劍氣雷音煉就,但是限于修為,在不動用心魔大咒的情況下,並未有真個問抖劍成絲和劍光分化這兩項劍術。四大劍術中,尤其是煉劍成絲乃是一劍破萬法的根基,不拘你有什麼法術,你有什麼寶貝,我只一劍斬去,把什麼都劈碎,自然無可阻擋。

    只有煉劍成絲的絕世劍術。才能把飛劍好本身鋒銳之性,發揮的淋灕盡致。

    可一旦劍術到了劍光分化的地步,劍器與法器之間的分野,便再不是那麼明顯,劍光亦能變化萬千,有無數奧妙,由簡入繁,這一境界也有個名目,叫做一劍生萬法︵破滅,故而有衍生,到了這個地步,別派的法術,法器,便不大比得上,修煉劍術的道門羽士了。

    焦飛見到少年武將居然煉就這等劍術,心頭也是驚訝,當下什麼念頭也來不及轉,只把二車四橋明月夜借在周身一轉,就听到如雨打芭蕉,金鐵交鳴之聲絡繹不絕,響脆之聲不絕于耳。

    天魔童子反應最快,身法一抖,就上了焦飛的身子。天魔戰袍恢復了本身法廉後,比前大不相同,竟然不用焦飛御使,自家便引動了焦飛體內的黑水真法變化,生成神魔不死之軀。神宗魔門的不死之軀修成,不要說煉氣士所用的法術,法器,就算是元神高人的法術,等閑法寶也能硬抗,除非天下十四口煉就法寶的飛劍,不然也損傷不得。這少年武將的青玉劍蝶雖然練就了劍光分化的絕世劍術,得了天魔童子保護,也難傷得焦飛。

    天魔童子喝一聲道︰“無形小兒,你也快些來幫手!”

    無形童子也不等焦飛吩咐°自眉心飛了出來,他本來便是隱現由心,此時新投了焦飛,正欲表露忠心,便不似平常一道彩光,燦爛奪目,而是根本無由行跡。似它這般級數的飛劍”不用主人法力,自家也能煉劍成絲,劍光分化。那少年武將如何知道焦飛還有這兩大殺手 ?

    本來少年武將正運用蝴蝶劍氣,要破去焦飛的護身借,心頭也夸贊焦飛劍術高明,居然擋得到住他一擊。忽然心頭惡寒,待得看時,自家身子早就成了兩段,若不是身體傳來感覺,只怕他還不知。只是他手段也真厲害,忙捏了法訣。身軀立刻散成了無數青色蝴蝶,翩翩飛舞,心頭亦羌怒無比,暗道︰“這是什麼法術,怎麼我絲毫察覺不到?”

    無形驕來便是個沒人性的。哪里會去管他變化?劍光自上往下一繞,頓時滅了這少年武將八九成的蝴蝶分身,只事了最後一二巾頭,奮力掙扎,只可惜他根本察覺不出無形劍的來路,眼見就耍給無形童子撲殺。

    焦飛心頭叫了聲好,暗道︰“今日才算是真個揚眉吐氣,若是當初有這般法寶護身,也不怕什麼祖神荼,五鬼天王了。”

    天魔童子見被無形劍搶去了風頭,老大不忿,正要慫恿焦飛上去搶個頭籌,忽然一股恰似來自冥獄的量,驟然降臨大地,只事十七八頭青色蝴蝶分身,得了這股量接濟,頓時重新壯大起來,又重新分裂成了數十百頭,迎著無形劍飛舞變化,竟然斗了個旗鼓相當。

    這種變化不要說焦飛°是天魔童子也心驚。

    這個不雲冥冥,無形無跡,焦飛根本就察覺不出,這股量來公子,究竟是什麼人在插手這般爭斗。只有那一縷若有若無的鬼氣,讓焦飛心中微有觸動。

    無形劍微微往後一挫,又復化成了一個童子,眼神中冰冷無情,看著那正臬上下翩翩飛舞的百余頭青玉劍蝶。

    從那百十頭青玉劍蝶中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帶絲毫火氣的喝道︰“可是無形童子麼?你怎的又換了主人?”

    天魔童子搶著答道︰“無形小兒的上一代主人,已經遁破大千,不知何往,故而留下他照顧傳人。也就是我家老爺。”

    那個蒼老的聲音笑道︰“有趣,有趣,居然能連天魔戰袍也得在手里,天魔童子你上次被靈符交所斬,居然也恢復了元氣麼?”

    無形童子眼神冰冷,似極忌憚這道聲音的主人,那個蒼老的聲音說了這幾句,便即微微嘆息,這一聲嘆息,似乎把天地元氣一掃而空。讓焦飛險些駕馭不住二十四橋明月夜借,不由得心頭巨震。只是隨著這一聲長嘆,那百余頭重新分化出來的青玉劍蝶簌簌又跌落了二三十頭,落在地上,隨即就化成了粉灰。

    “我與冥獄中運使法力,還是抗不住無形童子你的鋒芒。似你這等絕世神劍,如何沒有個了不起的主人?這人法力不過是煉氣初層,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不如跟我來冥獄罷。”

    焦飛鎮定了下心神,不由得笑道︰“然前輩可是鬼祖徐完?”

    那個蒼老聲音嘿嘿笑道︰“現在難得還有小輩知道我老人家,我被冥凰鎮壓的冥獄之中,也只能使出來這點法力,你不用怕我。”

    焦飛笑道︰“前輩居然出言誘拐我家無形童子,怎麼也是個為老不尊,我尊前輩為道門十祖之一 是冥獄四大鬼王之首,前輩卻來欺負我。我們天河劍派雖然沒有十祖的淵源,但是兩代真人,十大元神,難道前輩就不忌憚?”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真要論起法力,你們家郭老鬼得了上古純陽至寶九尊山河鼎,法力超出同輩,老祖我在道門十祖中敬陪末座,又被冥凰鎮壓在冥獄中,還真未必就能勝過他。不過他會為了你這個不知是幾代的徒孫跟我翻臉麼?何況他現在不知哪里逍遙,根本都未必知道有你這個隔代傳人。除了郭老鬼之外,你們天河劍派便是有十八個元神,老祖我又怕他什麼?”

    焦飛仍舊笑嘻嘻的說道二“前輩既然不怕,何必跟晚輩說這些,直接把無形劍搶了去便是。”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老祖我現在轉動不得,等我這一次造反成功,脫困而出,你看天下還有人能阻攔的住我不?”

    焦飛微笑問道︰“不知老祖幾時能脫困而出?”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再有不足四十年,便是一大劫數到來,老祖我必能在那時脫困。”

    焦飛訝然道︰“原來老祖這才暗中協助冥獄叛軍,居然也無把握,看來冥凰之威果然淵深難測。”

    鬼祖徐完低聲笑道︰“你這黃臉小兒懂得什麼?這一方天地皆是七凰開闢,根本便無人能在這一方天地中與它們相抗V老祖我只是借著這些叛軍之手,布下些棋局罷了,老祖我是什麼人物,還要靠它們來

    焦飛拱了拱手,看著鬼祖徐完一聲喝,也不知施展了什麼法力,憑空打開了一個通道,把那頭少年武將事的青玉劍蝶分身,一起攝回了冥獄之中。

    無形童子見鬼祖徐完走了。這才在焦飛面前拜倒,說道︰“還請主人將小的煉化,這般那鬼祖徐完就奪不走小的了。”焦飛搖頭說道︰“不煉就元神,就算我有你在手,也一樣沒法在這等道門老祖面前保住你,多此一道手續也並無必要。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只有煉就元神,才真個收伏你,便不會再動此念。”

    焦飛把無形童子和天魔童子收回,不由得有些怔仲出神。

    他之所以拒絕了無形童子°是已經明白,踏上元神之路雖然有幾條捷徑,但是那些捷徑走上去的人,比真正靠了本身修為上去的還少。他若是心頭總是存了這一份念頭,就算元神不成,也有無形劍可以依仗,把來煉就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怕就走上了徐問的老路,五十年煉氣大成,卻在練氣第九層的巔峰停留了三百年之久。

    何況把法寶祭煉成身外化身。也有許多限制,畢竟法寶乃是人祭煉出來,為人御使的器物,就算開了靈識也有受制與主人。

    把自家魂魄,帶了法寶的元神。雖然能夠長生,但是法寶本身的缺陷,亦會繼承過來,難保不被人借用這點缺陷收伏了去。

    剛才鬼祖徐完的話,亦讓焦飛十分登,這位道門十祖之一,顯然是有了法門可以在數十年後天地大劫中脫困,不管他成與不成,到時候只怕焦飛都要有一場大危機。

    “古人雲懷璧其罪,果然有這個道理,我得了許毒寶貝,便多了許多煩惱 要保住無形劍不被奪取,只怕我非要在鬼祖徐完脫身之前煉就元神不可。不過煉就元神哪有那般容易?”

    和鬼祖徐完對答了一場,焦飛心中忽有所悟,剛才他面對道門老祖級數的人物,居然也能侃侃而談,事後想起來,許多不可思議。心境上似有一層屏障又消去了,焦飛自覺在突破丹成之境上,又向前塔了一。

    在冥獄中,一座龐大無邊的萬鬼陰池中,那少年武將雖然起色衰敗,但是卻笑呵呵的似是十分快活。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當年我為鐘神秀所殺,沉淪冥獄,沒想到才恢復了幾分法力,就險些又為人所斬,難道我一生煉劍。就非要死在人鉸不成?這是什麼路數?”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10
正文 二四五 掌教符詔

    三飛靜靜的呆立了良久。這才一聲長嘯,聲震整個寧背出。

    “從修道之日起。我就不曾想過要走退步,如今又來後悔什麼?若無徐問師兄的精魄所花的元蜃幻景相助,我也走不到今天。無形刮既然跟我有緣。我便是想要推的推不走,無形劍跟我無緣。千方百計都留不住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抖,上面的冥陽環大開,就如同巨鯨吸水,萬流歸宗,寧嵩縣城內的鬼物陰雲,都被這件法器的吞蝕之力,一起收走,不旋踵這座縣城便已經恢復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焦飛也懶得和那些異派修士多兜搭,把遁光一起,便向著雲南府方向飛走,焦飛終究還是記掛著孟寬是否遇難。

    一路上焦飛連遇到十余處相類的冥獄叛軍,有些是中了幽冥火咒的,有些卻是四大鬼王派出來的部下,焦飛也不分端倪,只要遇上了就盡數斬殺,然後用冥陽環收走。這件法器原本是三大城主祭煉的一座萬鬼陰池,已經有了十八重禁制,刀神老祖重新祭煉之後。隱隱連第十九重禁制都要快成型◎鬼陰池本來不是斗法之器,但用來對付那些不成氣候的厲鬼,卻是最為合適。

    冥陽環能把魂魄熔煉。塑造出更強大的厲鬼來,這項法力正好彌補了六陽封神幡的一個重大缺陷。六陽封神幡需要六六相應的魂魄,比如說第一層禁制需要六個練氣第一層胎動的魂魄,第二層禁制需要六個煉氣第二層入竅的主魂。卻需要六六三十六個練氣第一層胎動的副魂。不拘有多少頭練氣第一層胎動級數的陰魂,便是有一萬頭,只要煉氣第二層入竅的主魂不全。這第二重禁制便算不完整。

    焦飛的六陽封神幡也不知吸攝了多少頭陰魂上去,因為有六道心魔大咒在,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六頭主魂俱全,但是煉氣第五層煉罡的三十六頭五層的副魂卻一直都不足完整,煉氣第四層凝煞的四層副魂更是距離二百一十六這個數目相差極遠,甚至煉氣第三層感應的三層副魂,也差了一千二百九十六頭這個數目有近七成的空缺。

    便是第一層,第二層。練氣第一層胎動和煉氣第二層入竅副魂,焦飛的六陽封神幡上也是數目不全,他收攝的魂魄。十之八九都是連練氣第一層胎動的級數都沒有的普通游魂,畢竟冥獄之中也不是任何一頭厲鬼都有法力在身。

    其實當初百骨道人舍棄了祭煉這件法器,除了六大元神高人難以下手外,第九層三十六個煉氣第九層溫養的副魂,也是極難湊全的,耍湊全這一層副魂,那幾乎是要把天下的修道大派殺個遍,才有這個數目了,非要跟全天下修道門派為敵不成。

    第八層二百一十六個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八層副魂,便是數遍天下修道門派,衡散仙。魔門弟子,佛宗高僧,也絕對不足這個數目,這幾乎是要絕的了天下所有宗派的苗裔,斷了這些佛,道,魔,雜回家的根。

    至于第七層一千二百九十六頭煉氣第七層道基的七層副魂,可說從七凰開闢天地以來。數萬年中也不過出了這個數。第六層七千七百七十六頭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副魂,更是連有史以來都算上也不足六陽封神幡用的。

    轉到是第五層四萬六千六百五十六頭煉氣第五層的副魂,若是滿滿湊,花個。幾千年總有成鞏日∠竟這一層還算是較為容易修煉,不似煉氣丹成,那乃是極難的一關,不知有多少修士卡在那里,不得通過。

    再加上二十七萬九千九百三十六頭煉氣第四層凝煞的四層副魂,一百六十七萬九千六百一十六頭煉氣第三層感應的副魂,一千零七萬七千六百九十六頭煉氣第二層入竅的副魂,六千零四十六萬六腔百七十六煉氣煉氣第一層胎動的副魂。

    可以說整個中土大唐的人口也未必有這麼多,哪里去尋這麼多的煉氣之士?

    許多邪門歪道的修士。得了六陽封神法之後,便心頭竊喜,直道這六陽封神幡便已經是天下無敵的法器,只要拼了命去殺人,去收攝魂,魄,這件法器威力便會越來越大。卻極少有人去計算過,真個把這件法器煉成,需要什麼樣的根基?這些連算學都沒入門的邪門歪道,根本就從未有人去想一想,為何連百骨道人都不敢去祭煉這件法器。

    六陽封神幡真個大成,非要把七凰所開闢的世界,所有的修道人物殺了盡絕不可。且把全天下的修道之輩都殺了。還未能湊足數目。

    但是有了冥陽環為輔助,雖然所需的魂魄數目仍舊觸目驚心,難以計數,但是因為這件法器能把普通的魂魄熔煉為更上一層的厲鬼,便要比原來容易千百倍∠竟這個世上修道人還少,但是普通的生靈卻多,無形中讓這件法器比原本百骨道人所創的法門,降低了千百倍的門。

    至少焦飛可以把四層以下的副魂數目,利用冥陽環補滿,不過冥陽環目前也只得一十八重禁制,只能芒出煉毛第四層凝煞的鬼卒來,煉氣第五層煉罡的副魂,焦飛還是要自行收攝。

    焦飛此番出手°不曾隱瞞了行跡,待得他重新回到了雲南府的時候,天河焦飛之名已經轟傳天下。焦飛也是有意把自己的名頭宣揚出去,好讓孟寬知道。這個法門雖然笨了些,卻是焦飛所能想到最為聰明的辦法。

    焦飛雖然曾煉就萬里傳音符,卻不敢給孟寬分一枚。若是他正在和師門幾位師兄。甚或郭嵩陽掌教跟前受教,忽然有竹山教真傳弟子發來音訊,焦飛還不如自己上了六陽封神幡來的痛快◎里傳音的法術,法寶雖然稀少。但是對孟寬這樣的大派弟子來說,只怕並不難得,但是他也不曾跟焦飛提過此事,便是也一樣明白兩人的友情不管多好,也不能放在明面上。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這一路上,焦飛也接觸了一些道門修士,打听出來許多甲佔才知道天下道門和四大佛宗都凡經派出了重要弟疇。中長老。聯絡中土的散修,組成了一個聯盟,專為了對抗此番冥獄造反的厲鬼叛軍。此時中土已經有三成的國土淪為鬼域,這些重現陽世的厲鬼大軍,已經隱隱形成以四大鬼仙為首的四支鬼軍,都傳說其中還有元神級數的鬼王在內。

    可讓焦飛奇怪的是,不光是佛宗的四大聖僧,七大士,還是道門九大派的元神高人,都如同有默契一般,竟無一人現身。各派的長老也都是煉氣級數以下。

    焦飛在雲南府掃蕩鬼氛,尋訪孟寬的下落不久,便得了一個西玄山龍簧的弟子傳訊,讓他速去長安。西玄山龍簧的弟子遍布天下,乃是道門九大派弟子最多的一個。更有各地所建的龍虎玄壇為根基,傳訊之事。自然是責無旁貸【來焦飛並不打算去參與此事,但是那傳訊的西玄山龍簧弟子傳的郭嵩陽真人的符詔,由不得焦飛不接,這道符詔也不是針對他的,郭嵩陽真人便是下令,所有的天河劍派弟子,必須在得訊之後,立刻趕赴長安。

    焦飛雖然對此十分奇怪,但還是立剪縱起遁光,即時上路。

    待得焦飛趕到長安的時候。這才悚然動容,長安之外,便是綿延不絕的兵營,每一座兵營中都是厲鬼無數,血氣沖霄。這足有二三百萬以上的鬼卒,組成的兵營,明顯分為四座,也不知哪位鬼中高士擺布,各自不成了一座玄奇的陣勢。四座兵營上方,分別是一頭猙獰的三頭六臂神魔,一道濤濤血河,一幅仿佛墨畫山水的圖卷,還有一口生出六翅的燦爛飛刀。

    這四座大陣,以數十萬鬼卒陰氣為根源,加上叛軍中的鬼中雄才主持,顯化的這四件陣法元靈,竟似不輸元神級數的高人。這四座大陣已經把長安和外界徹底割裂開來。不拘是闖入進去,還是長安里面的人要沖出來,都非要經過這四座大陣不可。

    焦飛在長安城外按落遁光,對這般情況也是束手無策,他憑了無形劍開路,以天魔戰袍護身,倒是可以試著一闖,但是他把這兩件法寶一亮,還不如這就扯旗叛出天河劍派了,便是立刻加入冥獄叛軍,也比這麼干來的聰明伶俐些。其實若無必要,焦飛連六陽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也都覺得還是少用的好,畢竟他是天河劍派弟子,這些頗為邪門的法術,雖然幾乎無人看的出來根腳,總是有許多不妥。

    焦飛正自尋思,該如何闖過四座大陣,頭頂上便有遁光路過。這道遁光迅捷無比,根本就沒停留。闖入了那幅墨色山水畫卷。焦飛看的分明,那人顯示精通陣法,在墨色山水畫中輾轉騰挪,總是比陣圖的變化快上一線,兩三個時辰之後,忽然沖破了那幅墨色山水畫卷,闖過了這座大陣。

    焦飛眼見那人遁入長安城中,心頭也不禁夸贊,暗道︰“這人是誰?法力比我高明多了。”

    焦飛正驚奇間°見有一道霹靂劍光,挾帶無窮雷電,直指那最凶厲的三頭六臂神魔。這道劍光焦飛卻認得,正是崆峒弟子秦霜菩手中的那一口天雷劍。天雷劍乃是天下十四口法寶級數的飛劍之一,天雷劍的霸道,在天下十四口法寶級數的飛劍中也堪稱第一,根本不屑去弄巧,直接殺奔氣勢最強的大敵。

    那尊三頭六臂的神魔六條手臂結成六種法印,無數厲害的法術幾乎是頃刻間就一起出現。

    天雷劍配合霹靂捷,便是天下最快的劍,光,那尊三頭六臂的神魔畢竟是陣法元靈,法術雖然厲害。但是遠及不上天雷刻的變化通靈,許多法術都落在天雷劍的後面°是有一兩種擊中,也不過是略略遲滯,仍舊給天雷劍一劍穿心,闖過了這座大陣。不過那;頭六臂的魔神受了天雷劍一刺,居然行若無事,還能繼續凝結法術,隨後追擊,顯然也是厲害到不行。

    天雷劍劍光還未消失,便有第三道劍光飛起,這道劍光宛如龍形,順著天雷劍剛才闖過的軌跡,趁著那三頭六臂的神魔被天雷劍刺穿的胸口大洞還未合攏,也是一射而過∪起秦霜獸來更見輕松。焦飛亦認出這人是曾跟他和孟寬交過手的那個昆侖弟子,沒想到此人見機的到快,借了天雷劍的威勢,雖然有些取巧,但是闖關卻更為瀟灑自如,也是個不凡之人。

    隨後又有幾道遁光先後飛到。不過再就無人能夠闖過四大魔陣了,有些人膽子太大,還險些折損在里面,虧得這些人都有師門真傳,後面又有人出手相救,這才能脫險。

    焦飛本以為,在各大派的這一輩弟子中,出去那些修道幾百年的年長師兄,便要論到他了°是幾個不算那些外物⊙邪門外道的手段手去掉,憑了天河九篆劍訣和天河三十六法,也足以跟任何人爭一日之長短。但是眼見這些道門的杰出弟子,每一個都有不凡本事,便是論外物法器,秦霜等的天雷劍也不見得就遜色他的無形發,和天魔戰袍。

    “看來還是我中土道門繁盛。居然有這許多了不起的新秀,衡厲害的都是些老家伙,一個跟我修道年限相仿的也沒有。”

    焦飛看了這些人闖陣之後。心中也有盤算,他至少有三四種辦法能夠闖過這四座魔陣,但是光憑了天河九篆劍訣和二十四橋明月夜,他的把握便不甚大。前面三個闖陣的人,除了秦霜善是憑了天雷劍,另外兩個都是煉氣丹成以上的修為。焦飛自忖若是自家也能修為更進一層,把煉劍成絲的絕世劍術修成,也有七八分的把握一試,憑現在的正經手段,最多也之後一二分罷了。

    這些先後來的各大派弟子,開始還都自矜身份,不過在明白無法獨立闖陣之後,便漸漸聚攏到了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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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四六 闖陣

    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道門九大派的最近二十年出現的新秀,每個人在修為上都有獨到之處,有大機運,不說闖進去的那三人,便是後來的七人,也都各自有不凡的法器,獨到的法術,竟無一個凡品。

    剛才焦飛出手救了兩個孿生少女,逕兩少女便跟焦飛十分親近,焦飛救下的兩個孿生女孩兒,乃是灕江劍派四大真傳弟子之一岳瑜的門下,雖然岳瑜也是新收不久,但是一身法力已經極為不俗。

    岳瑜身為灕江劍派四大真傳弟子中唯一的男性,一身法力深厚,猶在越輕寒,孟閶竹之上,亦是煉氣第九層溫養的頂峰境界,常年在灕江劍派閉關,希冀沖擊元神。他深得陽伯符真人的嫡傳,一身九天雷府秘傳,神宵三十六雷法在道門中素有名望。這對姐妹剛才闖陣,一揚手就是大片的雷火,聲勢極端猛惡,若不是修為差了一籌,說不定也闖過去了。

    其余的五人中,還有一個亦是焦飛舊識,便是那個在溫良的萬花山中曾有出現的青城派的女弟子,她對焦飛似乎頗有成見,總是對焦飛怒目而視。

    其余四人,玄山龍簧,竹山派,大荒派,混元派的弟子,那位大荒派的弟子輩分極高,據說是紅發老祖門下第六個弟子的天離真人的親傳弟子,論輩分和郭嵩陽掌教,陽伯荇掌教相當,便有些自高身份,不大瞧得起焦飛,但是卻幾次向焦飛救下的兩個孿生姐妹搭訕。

    西玄山龍簧來的那人叫做楊明秀,總是笑嘻嘻的,只是焦飛看他也不大跟人搭話,顯然也是個有傲骨的。

    竹山教出來的那個是瘦的竹竿一般的少年,一張臉蠟黃,比焦飛的焦黃,還勝過三分。看起來就像是大病初愈,又得了一場大病,奄奄一息,隨時行將倒斃的架勢,這名竹山教的弟子身上寒氣四浸,不知修煉的什麼法術。

    混元派來的是一個憨厚少年,最是隨和,但是卻對焦乇身邊那對孿生姐妹,還有青城派的那個女弟子頎為敬畏,言語中加倍的拘謹。

    這八個人聚在一起,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免得弱了自家身份。最後還是青城派的那個少女沉聲說道︰“我們都是奉了師門符詔之人,必定要闖過這四座魔陣,才能去跟長安城內的師門中人會和,我們分則力薄,合則兩利,不如攜手合作罷。”

    焦飛淡淡一笑道︰“這位師妹說的是,我是極贊同合力的。”

    那兩個灕江劍派的少女,峰做于雯,于晴,听得焦飛贊同,也是叫好 人中有四人贊同,其余的四個便也不大拒絕,只是那大荒派的弟子孫神玉有些眼高于頂,對眾人說道︰“我們道術不同,想要闖過這四座魔陣,必然要有個主持的人,一切听從那人哮二咐,才好把量往一垂,不知我們中以誰人為首?”

    這話一出,八人一起沉就,不要說他們自家的心氣都高,便是師門的原因,也都不甘心排名在別人之後。

    于雯,于晴瞧了焦飛一眼,一起說道︰“我們中以焦飛叔名氣最大,他最近連破十七座鬼城,名傳天下,法力亦必最強,讓他來主持自是最好。”

    孫神玉有些惱怒的說道︰“焦飛識兒雖然法力不錯,但畢竟修道年淺,輩分又低,怕是不大合適。”

    青城派的那個女弟子,也似十分惱怒焦飛,一直都有懷恨,當即說道︰“焦飛道友有己無人,我是不大放心讓他主持闖陣之事的。”

    混元派的那個憨厚少年,見兩方意見不合,便想要做個和事佬,但是他口齒不大靈活,還說了幾句也無人听,白白急的滿頭大汗。

    竹山教的那個瘦竹竿也似的少年,淡淡開口道︰“不管是誰來主持闖陣之事,我都不在乎,只要不是楊明秀就好。我們竹山數一向和西玄山不和,萬一他們忽然起了歹意,我可消受不起。”

    楊明秀嘻嘻一笑道︰“我也這般,不拘誰來主持闖陣都可,只要不是竹山教的人便好。”

    眼見大家分成了幾伙,焦飛最後一個開口道︰“不知孫神玉道友有什麼妙策闖關?”

    孫神玉見焦飛伏低便有些傲慢的說道︰“大家把遁光連在一起,我在前頭主持,你們幫我掩護側翼便是。我剛才闖關便只差一點就能過去了,有了諸位相助,這次定然不在話下。”

    焦飛呵呵笑道︰“原來孫神玉道友只懂得蠻干,我看這個法子不妥。我這里有陣圖一張,可以把大家的法聯合在一起,不如諸位幫我鎮壓陣眼,和這數百萬鬼軍斗上一牛。”

    焦飛伸手一指,九曲黃河陣圖便飄飛了出來,于雯,于窘姐妹首先叫好,其余人亦沒想到,焦飛居然有這般手段,也都就認了焦飛這個法子。只有大荒派的孫神玉臉皮脹的通紅,大叫道︰“你有陣圖,我便沒有厲褐段麼?我這里有一件法器,乃是我們大荒派新近煉出的飛遁法器,便是道門六大遁法也比不上,大家躲在里面,闖關起來容易無比。”他把手在法寶囊中一探,便拿出一艘小小的金船,小巧玲瓏,長不盈寸,只是上面的靈氣卻濃厚的嚇人。

    本來焦飛放出九曲黃河陣圖,眾人便不言語,都傾向了他這邊,但是當孫神玉把那件飛遁的法器亮出來,青城派的那位女弟子便首先聲稱道︰“我總是要跟孫道友一起,可不大放心焦飛道兄的陣圖。大荒派煉器的本事天下第一,諸位誰不知曉?他那陣圖可不知什麼來歷,我是不大放心的。”

    于雯,于晴一起說道︰“我們還是願意跟焦飛叔一起,畢竟我們兩家關系深厚,互相都有照應。”她們姐妹也都狡黠,早就看到了混元派的那個少年憨厚,便一起出口邀約道︰“不知混元派的這位道友,願意不願意護送我姐妹一程?”那個混元派的憨厚少年一口應道︰“自然好的!”

    焦飛對竹山教自然是有好感的,便向那位竹山教的少年說道︰“道友可願意和我等一起?”那個瘦的竹竿也似的少年,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只要沒有西玄山龍簧的的人,我自然亢不可。”

    西玄山龍簧的楊明秀立刻答道︰“這你卻足可放心,我定會跟隨大荒派的孫神玉道友,我亦不放心和竹山教的人一同闖陣。”

    八人這麼一分,變成了兩伙。焦飛好灕江劍派的兩位四代女弟子,于雯,于楮,加上混無派的憨厚少年和竹山教的那名狄弟子一起。孫神玉加上青城派的女弟子,還有西玄山龍簧的楊明秀一起。

    孫神玉見自己這邊少了焦飛那邊兩人,心頭十分不爽,把手中的那件飛舟般的法器祭起,招呼青城派的那個女弟子和楊明秀一起上去,焦飛見了微微一笑,卻對自己這邊的人說︰“我們先不要忙,大家可以先隨我熟願了陣圖,方有更多把握。”

    那個青城派的女弟子登上孫神玉的飛舟,忽然對那位混元派的恐厚少年嫣然一笑道︰“道友就不怕去的太遲,被門中長輩責罰?”那個憨厚少年諾諾兩聲,忽然對焦飛一抱腕道︰“我還是先跟去試試,不成再回來和大家一起想法子。”那個青城派的女弟子拐走了一人,自覺落了焦飛的臉面,咯咯嬌笑,把自己的隨身法器使出,站在孫神玉的飛舟上,頓時顯得豐神玉骨,萬種妖嬈。

    焦飛倒並不在意,于雯和于晴兩個女孩兒卻大為惱怒,倒是那個竹山教訥少年冷笑一聲道︰“有人總以為自己是個多情種子,其實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是多麼惹厭的一副嘴臉。”

    那個憨厚少年上了飛舟,似乎又覺得對不去于雯,于晴兩姐妹,頻頻回首,似有許多不忍心之狀,被竹山教的這個少年一說,便臉上有些羞惱,低聲喝道︰“若不是亂象紛呈,要以大局為重,我便先拿你試劍,讓絡看看我混元派的劍法。”這個憨厚少年對于雯,于晴,青城派的那個女弟子都極客氣,但是對男人便不假辭色,露出一副大丈夫的嘴臉來。

    焦飛也是只听過,沒見過這般人物,不由得暗笑道︰“下次,我換了小仙童秦漁的好皮囊出來,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多精種子。”不過他嘴上可懶得跟人爭執,只是把如何鎮壓九曲黃河陣圖陣眼的法門,跟其余三人一一說了,還分出了一半的心思,觀看那四人闖陣。

    孫神玉有心在中人面前炫踉,把邳-件飛舟法器催動,風馳電,直闖那座濤濤血河般的大陣。焦飛在旁窺測,只瞧了半晌,就心中搖頭,暗忖道︰“我還以為孫神玉有什麼真材實科,原來只是的蠻干的貨色,憑他這件法器是闖不過這座血河大陣的。看來除了第一個闖過那座墨色山水畫卷一般的大陣之人,乃是憑了真材實科,便是後面饗秦靄萼和那個昆侖弟子,都不是憑了自家本事,這幾個就更不成了。”

    眼見孫≦÷玉持強硬闖,上一次他知道不成,沒有深入血河大陣就退了出來,饒是如此還經了一番險阻,這次為了爭面子,又有其他三人相助,竟然不肯後退,眼看那艘飛舟法器被血河吞沒,焦飛在旁觀看了許久,確信這些人無法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來,這才一指九曲黃河陣圖,化為一道滔滔黃河沖入進去,只是一卷就把四人所乘的那艘飛舟攝了出來。

    這一番交手,焦飛亦是暗暗吃驚,因為他明顯感覺的到,運道血河讓他有幾分熟患,布陣的法門和他的九曲黃河陣圖有九分相似,但是陣中的催動法力,卻是血河一脈的邪門真氣。他的六陽封神幡還有櫻天女這個陰魂,雖然櫻天女的血河大法和這版法力還有差異,但是那種十分明顯的血河邪氣,卻讓焦飛絕不能認錯。

    畢竟焦飛曾在血河下鎮壓水眼,對血河的法力變化了然于胸。

    這種情況讓焦飛忽然想起了溫良跟他說過的那件事兒,血河道人曾勾引太玄姥姥,兩人交情有多雄厚焦飛不知,但是只看這道血河大陣,焦飛有九成相信,這種陣法和當年的血河道人有關,只怕血河道人已經把這九曲黃河陣圖化為自身的法力,用什麼化血奇經重新祭煉過了。

    “若是當年的血河道人,此人曾被太玄丈人殺死,卻又活轉過來,在我天河劍派上代掌教郭祖手里又死過一次。誰人知道他會不會再次活過來和冥獄的叛軍攪在一起?若是這般,只怕沒有各派元神高人出馬,憑我們這些人都不成的。”

    孫神玉被焦飛所救,心頭甚是沮喪,他總也拉不下來臉面,去跟焦飛說話。青城派的那個女弟子更是臉薄,深恨自己居然被這個跋扈的少年救了,眼波中只有惱恨,並無多少感激之意。

    倒是楊明秀笑嘻嘻的走過來,跟焦飛道了聲謝,混元派的那個憨厚少年,徑直走去于雯,于晴姐妹身邊,一揖到地,說了許多謝,讓那個竹山教的瘦弱少年,更為不齒他的為人,冷言冷語的幾句,兩人便險些動起手來。

    焦飛忽然察覺冥獄叛軍中可能混入了血河道人這等大高手,心中暗暗吃驚,怎肯還去自投羅囤?他心中想道︰“若是各派無有元神高人前來,我們闖進去豈不是甕中之鱉?給人肆意擒捉?只怕那些能闖進去的,都是被人放進去的,不然就算我把九曲黃河陣圖放開,也未必就不能圍住秦霜萼和天雷劍片刻,怎麼她過去的就那麼容易?”

    焦飛想到了這個破綻,心中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說什麼也不肯去吃闖過四大魔陣了。

    都是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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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四七 斗法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

    焦飛正自苦思破解之策,忽然他藏在陰陽葫蘆內的上元八景符發出輕微震動,焦飛微微一查,有些驚訝…無心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元丹大成,從長達十余年的入定中醒轉了過來。

    內丹大成,是必要引動天象變化,因為丹成所需的真氣實在太過龐大,煉氣士必須吞吸天地元辜『以彌補丹成的真氣虧損。虧得焦飛的陰陽葫蘆內便有充裕元氣,夭魔童子這個大總管忙把元氣都調集了過去,在外人看來自是毫無異狀。

    竹山教的李神竹和混元派的龍城璧,兩人若無旁人拉扯,此時勢必斗起法來,焦飛在旁冥思苦想,倒並沒有插言,李神竹見對方四人隱隱連成一伙,自己這邊的焦飛和于晴,于雯姐妹卻並不曾說話,便有些心冷起來,言語中更是尖銳。

    焦飛听得這些人爭吵,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此時大難將臨,大家不知摒棄成見也就罷了,還互相不服,這艇人都靠不住,還是分道揚鑣了罷。”

    他忽然一笑道︰“大家都是道門九派的弟子,卻非要在大敵關頭爭吵,豈不是為那些冥獄鬼卒笑話?”

    龍城璧不服氣的喝道︰“李神竹多次出言辱我,難道我就任憑他侮耷不成?我們混元派可是道門第一祖師老丘傳承,他竹山教如何敢想與之並提?”

    李神竹嘿嘿一笑道︰“當年也不知是誰自以為是老丘傳人,自稱道門十一老祖,言語中侮辱了一個才入門不久的太白劍宗弟子。十分不巧,那個才入門的太白劍宗弟子,便名叫鐘神秀。嘿嘿……後來鐘神秀修成絕世道法,孤身殺JL混元派山門……不知本派老祖被人挑了眉毛的滋味如何?”

    龍城璧頓時臉漲的通紅,辯駁了幾句,終是受不了這等本派老祖面皮被揭短的諷刺,把一套九九八十一口飛刀放了出來,任誰也勸不住了,非要跟李神竹斗一場不可。

    焦飛倒也不曾听過這般秘聞,心中煞是好奇。要知道混元老祖畢竟是老丘徒弟,又開創了一大派,門下弟子一貫自居道門正統,常常自詡道門九派混元第一,連同為老丘門下弟子所創的昆侖派也不大放在眼內。

    看龍城璧的樣子,顯然李神竹所言非虛,焦飛剛才不曾出口,現在卻不想袖手了。只把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借一抖,化為二十四輪皎皎明月攔在兩人面前,喝道︰“龍道友真有力氣,不妨再去闖那四座魔陣,對同道動手算的什麼事兒?”

    青城派的朱翠亦喝道︰“龍道友休得跟他們動手,畢竟我們總是道門一脈,此來又是為了冥獄叛軍危害人間的大事。”

    龍城璧怒喝道︰“便是你兩人聯手,我又怕了麼?”一指自家的九九八十一口飛刀,竟然把焦飛和李神竹一起籠罩在內。朱翠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有出手。倒是孫神玉一聲大喝,也放出了一件法器。

    焦飛煞是惱怒,龍城璧對女孩子就探頭探腦,仿佛一個多精種子,對男人就不假辭色,這種人放在哪里也是惹厭的貨。何況此人先跟他動手,便是說到兩家掌教那里,他也不理虧。焦飛嘿嘿一笑,止住了李神竹,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借兜轉,先把自家的周身防御的風雨不透。

    若是秦霜萼或者孟寬這些曾跟他交過手的人見到,必然知道這個黃臉的小子,又要使用那一手天河嫡傳的一十三路斬鬼神,都會小心翼翼,緊守門戶,不敢搶攻。

    但是龍城璧只道自家的混元派劍術天下獨步,焦飛又比他修道年淺,縱然有些名聲,也不大在意,不但未有絲毫收手,且見焦飛緊守,以為他膽怯,更把九九八十一口飛刀化為鋪天的刀網,聲勢一時沖上了巔峰。

    焦飛呵呵一笑,分出了一道明月借,只是一瞬間就突破了龍城璧的刀網,劍氣雷音的劍術使出,一眨眼間就到了龍城璧的眼前。龍城璧沒有料到,自己的刀網竟然不能阻檔對手的借半分,想要撤回飛刀,卻早已經來不及了,何況他的刀術還未到了劍氣雷音的地步,就算不受焦飛的戰術迷惑,也還是來不及救回自家。

    他一發狠,干脆就不撤刀光,恨恨壓旱-,竟然意欲跟焦飛拼個同歸于盡。

    焦飛把劍光在龍城璧身前一統,也惱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殺了自己,故而也沒留情面,劍光  一轉,把龍城璧駱間的法寶囊斬落了下來,劍光往上一撲,就把龍城璧的法寶囊和里面的東西一起絞碎∥時他眼神微微一抬,另外一團明月借,倏忽隱去,孫神玉見到焦飛劍術精奇,

    心頭也是大驚,剛要動作,就感到眉毛寒意很濃,一輪明月般的劍光。距離他的鼻梁已經不過盈寸。

    焦飛殺氣盈懷,冷冷說道︰“龍道友好大格殺氣,連對同道都下的手,你這樣的修道人,修的是什麼道?”

    他瞧了孫神玉一眼,又瞧了朱翠一眼,微微一笑,卻讓這兩名大派弟子一起感到寒氣入骨,焦飛把借收了,也不理抱著心疼的手腳哆嗦,兀自去翻找法寶囊碎屑的龍城璧。

    焦飛這一劍震懾全場,便是西玄山龍簧的楊明秀,也是暗自吃驚,瞧向焦飛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同時心底也暗暗後悔。他可是知道,為何這一次各大派讓門下的新秀弟子出來,修道之人沒有幾個同道好友,不要說危機時候求不到人幫-忙,就算是需要什麼修煉需要的事物,都要費上千百倍的力氣才能得手。

    他當時選了孫神玉,朱翠這邊,固然是有竹山教的李神竹因素,也同樣是不大看好焦飛和灕江劍派的那兩個年輕的女弟子 在他見了焦飛的劍術,這才忽然想起,門中幾位師兄提起最近一二十年新出的十來個各大道派新秀,言下之意便是以竹山教的孟寬,天河劍派的焦飛為魁首。當時他還頗不服氣,心中暗道︰“_個連師父都沒有的人,如何能跟我們相提並論?”此時看來,才知道焦飛的劍術有多麼出類拔萃。

    朱翠和孫神玉見了焦飛這一手斬鬼神的劍術,都不禁在心中想道︰“面百年,天河劍派出了一個號稱劍術天下第一的徐問,兩百年後天河劍派又有了位列道門九劍之一的徐慶,現在又出了個焦飛,難道天河劍派這一脈會成為下一個太白劍宗不成?”

    劍氣雷音,瞬劍術,這兩門劍術雖然在煉氣成罡之後,便有資格修習,不過便是在煉氣第九層溫養的時候,能把這兩門劍術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門能懂得這兩門劍術的,怎麼算也不會超過二十人。其中還有大半是修道幾百年的老家伙。

    焦飛偶露崢嶸,一姐驚退了同為道門九大派的三派杰出弟子,隱然便成了眾人眼中的最為高深莫測的人物。

    龍城璧尋了一番,卻痛惜的發現,自己的法寶囊中的丹藥,法器,道書,還有許多心愛的事物,全部都被焦飛的劍光斬碎,再也沒法拼湊完整,氣的指著焦飛怒喝道︰“好!好!你們天河劍派真個了不起,我龍城璧總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焦飛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門一脈的情誼,向我出劍,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龍道友不甘心,不如請出兩家長輩,我們約個地方,一決生死好了。”

    焦飛眼光轉寒,雖然嘴上在笑,但是語氣卻酷寒之極。

    道門九大派的弟子,每人都會被叮囑,少要跟人爭執,若是真結了仇,便不要緩手,一定要斬盡誅絕。

    道門中盡是煉氣高人,到了六七層的境界,養氣的功夫便十分深沉,更別說那些元神高人了。為了門下幾個不成器,招惹禍端的弟子,門中高人盡出,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然後一代道門大派布匕此隕落,變成三流小派,甚或滅門之事,從無在這個世界發生。

    道門弟子求的是長生,若是你招惹了人,自有門派庇護,給你時間去修煉成絕世道術,自家前去報仇。若是被仇恨蒙蔽了道心,修為從此沒有寸進,你的那點仇恨,便自家忍了罷。

    似焦飛所說的這般,兩家越好了時間地點,又有各自門中長輩公證「那死了便是白”誰也不會去管這等舍了大道不求,非要跟人爭強斗狠的弟子死活。

    當年查雙影修道未成時,便曾為西玄山龍簧的赤龍子所欺,所以他煉就元神之後,亦不曾忘記此仇,幾次去西玄山龍簧尋仇,都被龍簧把赤龍子護住。赤龍子亦是爭氣,遲了百余年也修成了赤龍元神,上次長安一戰,他亦出頭來搶奪純鈞仙壺,結果查雙影見到舊仇人分外眼紅,連純鈞仙壺也不要了,和赤龍子苦斗一場,便是這類的公案。

    龍城璧雖然為人有些重女輕男,但卻不是傻子,他自知絕非焦飛對手,自然不肯應承這一件事。只是冷言說道︰“你能得意一時,何如能得意一世?這°爭斗有什意思,到底看誰先能成就元神,才是真個嬴了。

    斗法術乃是下乘小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看誰先能證就長告!那才是大贏,真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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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四八 祭煉陣圖

   焦飛儼然一笑道︰“便是比道行罷了,我也懶得欺負你,他也不理龍城璧的大話,仍舊思索剛才的事情。

    焦飛展露了一手高深莫測的劍術,在其余七人眼中,便自與眾不同,見他沉吟不f,似乎對龍城璧不以為意,卻被什麼事情困擾。楊明秀便呵呵一笑,問道︰“焦飛道友為何如此煩惱?也許可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參詳。”

    焦飛想了一想,覺得此時再隱瞞也無意思,便指著那一道血河大陣說道︰“我曾有奇遇,見著一個道門汞前輩,他賻我了九曲黃河陣圖。還跟我說過,這陣圖的修煉奧妙曾為一個邪道高手得了去,剛才我便察覺,這道血河的的來龍,有些似我的九曲黃河陣圖。”

    李神竹也微微一驚,剛才焦飛用九曲黃河陣圖一卷,就把眼看深陷其中的孫神玉,楊明秀,龍城璧,朱翠等人救了出來,剛才焦飛又傳授了他如何饋壓陣眼,發揮大陣威力的法門,故而他深深知道這九曲黃河陣圖的威力。既然焦飛說這血河大陣和九曲黃河陣圖有些類似,那威力必然是極厲害。

    他忙問道︰“然大家的陣法相似,我們也未必就沖不過去。”

    焦飛苦笑道︰“只是那個得了九曲黃河陣圖奧妙的鄔派高手,乃是個元神高人。”這話一出,眾人皆默然元語,他們都是道門大派的弟子,當然知道元神高人的厲害。

    楊明秀微微一笑道︰“然則焦飛道友以艿如何?”

    焦飛嘆了口氣道︰“闖過去這四座魔陣或者不難,但想要在和這冥獄叛軍的大戰卓不隕落,除非能找齊二十三位道友和我一起把這張九曲黃河陣圖祭煉完整,或者能有自保之力。”

    于雯,于晴姐妹一起說道︰“我們這里也才八個人,而且大家還不齊心!如何能夠把九曲黃河陣圖祭煉完整?”

    楊明秀笑嘻嘻的說道;“幾位道友雖然剛才有些齟齬,但也只是口角之爭,如何能當得真?不如我來勸和,大家一起攜手,在這場大戰中立下功勞,磨練道心,對我們日後的修為也有莫大幫助。”

    孫神玉雖然心中不甘,不過想了一想,也默默認了楊明秀的話,他剛才持強蠻干,險些隕落在血河大陣中,也自生出了警惕之心。畢竟他也大派弟子,沒有天分才情,沒有進退之矩,是到不了這一步的。朱翠對焦飛的惡感,還來自溫良那一場選擇傳人的爭奪,焦飛的強橫霸道給她極深刻的印象,如今焦飛和那時的氣質又是一變,朱翠隱隱覺得這個黃皮少年的城府深不可測,那次的舉動說不定另有深意,惡感雖然沒有去,但是卻多了幾分信任。

    那一次焦飛逐走秦霜萼,大戰孟寬,給朱翠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雖然她一直都不甚服氣,但是經此闖陣一役,她在心底已經承認,焦飛的法力本身,智謀經略都遠遠在她之上。這份信任,信的也不是焦飛的為人,而是承認他的能力罷了。

    龍城璧見己方的三人都有妥協之意,也忍不住道︰“我們幾個倒也罷了,只是于雯,于窘位姑娘,還有朱翠仙子總也需要人照看,我便忍你這一口氣,大家日後才來算這帳。”

    焦飛微微點頭,縱起遁光向長安附近的一座小山飛去,其余七人也算是就認了他為頭領,亦跟著飛了過去。焦飛在揀定了祭煉九曲黃河陣圖的地方之後,把陣圖攤開,把眾人都裹了進去,自己先不去鎮壓陣眼,卻先去了上元八景符中看銅無心。

    銅無心比前又自不同,雖然仍舊木納,卻多了一分灑然出塵之氣,掌中一粒五彩火焰元丹似欲騰飛,正目視這枚五火金丹,眼中熱淚盈眶∩不得銅無心不波動感懷,他若不是遇上太易真人,這輩子也不過做個樹精罷了,若不是遇上焦飛,便是太易真人也無法助他精萃本身真氣,這煉氣丹成的一關,實是銅無心修道最大的關卡。

    見到焦飛入來,銅無心拜倒在地,沉聲道︰“銅無心謝過主公栽培,若無主公,銅無心絕無今日成就。”

    焦飛一擺手呵呵笑道︰“你從通天河就跟隨我,經歷多方風雨,終見情分,乃是我最親厚之人,這些話也不必說了。你也不須在這上元八景符中居住了,先出來幫我祭煉一張陣圖罷。”銅無心應諾一聲,站起了身來。

    這位上古奇樹成精的修士,天賦異稟,畢竟他入道之前,便已經有了數千年的壽元,一身真氣渾厚猶在修成天河正法的焦飛之上。煉就了五火無丹之後,法力更是精進,便是各大派的真傳弟子,能夠比的上他的也少。

    焦飛看了一眼白雲仙,這位蛇妖亦起了身,笑道︰“老爺可是也要攆奴家出門去麼?”焦飛掃了白雲仙一眼,只覺這位女妖怪身上氣息若有若無,顯然法力日益精進,看來暫時無憂被無上心魔咒侵蝕,便說道︰“上元八景苻我要還了人,你在這里修煉也久了,總該出去走走。也跟無心一起幫我祭煉陣圖罷。”

    白雲仙笑喏,倒是十分開心。

    焦飛在這上元八景符中再無什麼東西存放,除了這兩人之外,也只有兩位鶴童子溫如玉,溫靈犀和李家的那個女孩兒,正好一起轉入九曲黃河陣圖中。

    兩個鶴童子溫如玉,溫靈犀,修為不濟,焦飛自然不放心他們兩個主持九曲黃河陣圖,只是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帶了那個李姓的女孩兒跟在自家身邊,鎮壓了一處陣眼。

    焦飛在冥獄中已經把九曲黃河陣圖祭煉完成,只是陣圖和法器,行器不同,必須要有人主持,才能發揮最大威力。焦飛已經把馬祖真靈切斷了和張顯精魄的紐帶,送入了其中一處陣眼,但是尚有二十三處無人饋壓。現在多了銅無心,白雲仙,他自家,還有其余七人,仍有一十二處陣眼空缺。

    焦飛倒是能把六陽封神幡傘的咒靈和幾頭主魂放出,但是他又不是真想闖陣,只是找個借口拖延,不去那里,何況這件法器焦飛在這些別派弟子面前並不想使用。

    這七名弟子,幾乎涵括了道門九大派的一半,個個見識不凡,經焦飛傳授,祭煉了幾日陣圖之後,對九曲黃河陣圖的奧妙也有了些了解,都不由得暗暗驚訝。

    于雯,于晴姐妹在灕江劍派雖然是後起之秀,但卻極得師父岳瑜喜愛,在灕江劍派的四代弟子中也是潛力最高,資質最出色的人撿,眼光見識並不比其他人稍差。她們在派中听好多人提起過焦飛,連越輕寒那樣眼角高的人,都對焦飛頗有贊譽,又知道灕江劍派和天河劍派一向交好,故而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跟焦飛一邊。

    這對姐妹祭煉陣圖之余,便經承聊,于雯這一日祭煉罷九曲黃河陣圖,傳音給自家妹妹,恰好于晴也把今日的祭煉完成,便離開所鎮壓的陣眼,去和姐姐團聚。

    于雯,于晴姐妹聊了幾句師門符詔和長安的事兒,話題便轉移到了焦飛身上,于雯說道︰“焦飛叔這一套陣圖果真奧妙,怎沒听咱們師門中哪位長輩提起過,天河劍派何時有了這般奧妙的法術?”

    于晴也說道︰“我看,這陣圖若是一個人獨使,便可抗衡練氣第九層的煉氣士,若是湊齊了二十四位煉辜成,且都是丹成上品的道門修士,只怕也能跟元神級數的高人一拼,到有些似故老相傳的一門道術。

    于雯,于晴姐妹互相對望一眼,一起說道︰“上古妖族大聖,道門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

    于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太玄丈人當年雖然以祭煉陣圖名傳天下,但是他隨身的六幅陣圖中卻並無這套九曲黃河陣圖。何況我听陽伯符師祖說,當年象山真人曾游天河,見過太玄丈人。這位老祖已經成了浮黎星主,把整座星辰作為道場,他自言在我們這個世界並無道統傳承。我們祖師爺的話,那還有錯?焦飛叔的陣圖定不是太玄丈人那一脈的。

    兩姐妹在九曲黃河陣圍中言語,焦飛那邊就听的真真,這張陣圖他已然祭煉過了,陣圖中誰人的一舉一動,皆會為他所查之。焦飛倒不是有意听這兩姐妹的私房話,只是他也怕被人暗算,奪了自己的九曲黃河陣圖去,故而才加了這一份小心。

    听了這兩姐妹的話,焦飛心頭暗道︰“看來溫良前輩這一脈的傳承十分隱秘,又或者太玄丈人並不把他這一脈當作真傳,故而別人居然一直不知,這位上古妖族大聖,道門十祖之一的老前輩,還留下了這招棋子。不過看來這位道門老祖法力厲害的緊啊,三十六張陣圖,只用了其中六張,便已經縱橫天下,無人能敵,故而別人才以為他的法粱此而已。卻不知道,他根本就沒動過全力。”

    焦飛有在心頭想了一想,暗笑道︰“說起來太玄丈人的傳承在這個世界絕了,倒也不假,我和孟寬得了溫良前輩的傳承,我們兩人各自都有師門,如何能把太玄丈人的道統傳承下去?除非我們各自開創一派,似象山真人那般,不受師父的基業。”

    焦飛想到這里,卻是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那個叫鳳兒的少女。

    他在衡初見鳳兒的時候,就知道這女孩兒的天份,資質,才情,道心,樣樣都在自己之上。後來在冥獄中救了人,心中便悠然心動,他肯把寒冰道人的冰魄道傳授,並且把冰魄寒光鉤也送了,除了那一份似有曖昧的友情之外,便是因為這女孩兒乃是極有潛力的人。

    冰魄道在她的手里,比在焦飛自家手里,能夠發揚光大的可能,要大出十倍。焦飛畢竟是天河劍派弟子,又學了天河正法這樣一等一的長生法門,決不可能轉換修行法門,去改修冰魄道的道術。但是陽魘『兒一起都好,偏偏沒有上乘道法,學了冰魄道的法術,正是相得益彰。

    修道之人有些自由自在,不願意受任何約束,道門十祖中有一大半不曾創下任何門派,旁門九大散仙也有三四位只顧自己逍遙。但是也有些修道之人願意把道統傳授下去,焦飛看的出來,寒冰道人便是後一種,若不然他也不會在自知修道長生消渺茫的時候,特意去出關,尋找了一個弟子來傳承道法。

    也不會在知道焦飛心思不純之後,仍舊把本身道術傾囊相授,因為他總抱了幾分指望,消這兩位弟子能把他的道法傳承下去。他自己是沒有多少時間來教導徒弟了,且似焦飛,廣寒仙子這樣的良才美質,往往是百年難得一遇,寒冰道人寧可把道統傳授給只有一面之緣的焦飛,也不想道統沒落之心,已經是昭然明朗。

    焦飛平生所見,資質猶在自己之上,且沒有上乘道法傳承的,也只有陽凰兒一個。

    “不知她是否能憑著寒冰老師的道法,也修煉成元神。若是她也能修煉成,我們冰魄道一脈,也算是十分了不起了,自古以來一脈心法能夠成就兩位元神,便算的上是上品。便是我所修的天河正法,前後也不過四人憑此修成元神,已經是天下間一等一的長生妙法。”

    道門十租有些已經壽過萬年,道門九派出現卻要晚的多,似天河劍派出現才不過千余年,道門的法術銳意進取有余,底蘊深厚不足,還比不得魔門真傳,冥獄真傳創自媧凰,源遠流長。

    焦飛想到這里,忽然想起自家的六個徒兒,心中笑道︰“若是這六個一起成就元神,這冰魄道的道術,只怕簾就名傳天下,真個可以開宗遼了。”不過他又一起,還真是有幾分可能,獨角雷兕乃是天地異種,資質之優,根骨之妙,根本就是可以媲美妖族大聖,海中真龍的存在,若說它們沒有機會煉就元神,焦飛第一個不信。
bib 發表於 2010-6-16 17:11
正文 二四九 四大魔陣

     只是有機緣和真個煉就方神,證道長生!間,永污有一蜘,摸不著的鴻溝,誰也不好說自己是一路坦途。還是忽然而止。

    九曲黃河陣圖在半天空上,化為一道濁黃的大河,長百余里,懸浮半空。

    焦飛把這七人叫來一起祭煉陣圖。除了拖延時間,也隱然成了眾人之首。道門中對于交友,本來便視為增廣機緣的一項本事,這次道門各大派讓這些新秀弟子出來,也有讓他們結交同道好友,日後多些臂助之意。

    焦飛雖然跟孫神玉,朱翠,龍城璧略有仇怨,但也並非就不可開解。也許在幾人證就長生之後。轉會借此理由,請托對方扶掖自家弟子。就如三歲頑童會為了糖果發狠,要生生世世記得此仇,真個長大成*人之後,心中謀算的都是另外一番氣象了。

    雖然也不諷外一種可能,日後幾人輾轉把仇越結越深,直至某一方隕落。身死道消為止。

    便如查雙影和赤龍子這一對老對頭。仲神秀非要在道法大成之後。去挑一挑混元老祖的眉毛。

    相逢一笑泯恩仇是種境界,快意恩仇亦是一種。誰家更好,從無定論。

    但至少現在焦飛已經佔了先,讓眾人知道,他是個可以值得結交之輩。他有值得人結交的價值。

    遠遠的天邊,又有一線遁光飛起,刑破雲海,指向長安城。這道遁光無所畏懼,鋒芒直指那座墨色山水畫般的大陣,九曲黃河陣圖中人。幾乎都感應到了這道遁光。修為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的層次,煉氣士便開始了用元氣去體察世界⊙握這個世界的每一分變化,修為每增進一層。道門羽士對這個世界的體察範圍便越廣,越精細,層次越深。

    在九曲黃河陣圖中修為最高的人,無疑便是銅無心,他亦是最早的一個感應黃了這道遁光的人。

    銅無心自從開了靈識°一心求道。但是他和所有同族一般,都被天河劍派放入了讓,河緞,由不得他起但分心思。也是機緣巧合,太易真人被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打的險些魂飛魄散,雖然仗著他所修的法門奇特,有兩種元神,把自家元神震散,分化億萬,藏在嚙金火蟻當中 被五娘察覺了異狀,用赤火元銅樹幫他恢復元氣,一樣被鎮壓在山河緞。才收了銅無心做弟子。

    當初太易真人就曾跟他說過,花草樹木最難成精,最難得道,便是太易真人也無把就能讓他丹成,需要另尋機緣。若走過得丹成這一關。似他這種天生異種,上古奇樹,幾無壽元限制,倒也有七八分指望證道長生,若走過不去丹成這一關°怎麼修煉。也不過滿滿坐等劫數臨頭。重新化為塵土。

    銅無心听得師父也沒辦法,心底便有幾分絕望,直到有一日師父太易真人忽然叫他出去投奔一個少年…無心就此來到了焦飛身邊,還救了焦飛一次。

    雖然生性木納,但是銅無心也察覺了焦飛對他的忌憚,只是他不肯多想這些事兒,直到焦飛出手助他淬煉本身真氣,銅無心閉關十余年。忽然煉氣丹成。這才心中明悟,想通了許多人情世故。要知道銅無心自小被生長在山河鼎內,只見過五娘和太易真人兩個長輩,本身又是植物成精,心思單純的很。

    “焦飛主公雖然開始忌,陣我,但那時他也沒有法子,因為本身修為不足駕取我這等手下 在他不再對我有許多提防,那是因為他有把握轉手之間便把我滅去靈識,亦非是戒備的心思淡了。只要主公和太易老十間的心結未開,我便不能似蛤十一,白雲仙,甚至獨眼水蛇兵老王和鷲老這些人一般,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銅無心察覺到那道遁光之後,心中一動,便把九曲黃河陣圖發動◎著那道遁光卷去。一匹百里長河倏忽電轉 勢凜冽,已經有了驚天動地之威…無心一動,其他人便跟著發動陣法配合,轉到是焦飛不曾動手,他已經知道是銅無心搶先發動了陣法,雖然略覺驚訝,可是也沒去制止眾人。

    那道遁光本擬一鼓作氣沖破四大魔陣之一。卻沒想到附近忽然出現強敵。雖然遁光在空中悠然三折,變化無方,避讓開了九曲黃河大陣的鋒芒。但是好容易才積累起來。一往無前的氣勢卻也因此全消。這人怒喝道︰“何方鼠輩,竟然偷襲本公子?”

    朱翠朗聲喝道︰“道友是何方人士?我們阻你卻是好意。這四座魔陣奧妙極難闖過◎一道妾失陷在里面。豈不是叫人嗟吁剛凹

    那人把身外遁光一散,臉色極不好看,傲然說道︰“你們這些人視這四座魔陣為畏途。我卻視之為坦途,大家道法不一,怎能一概而論。我也不來跟你們多廢話,還是于我讓開路罷!”

    這人說話極不客氣。那一股傲氣,竟然混沒把眾人放在眼里。焦飛懶得出頭,只是冷眼看朱旱田此人說話,但是連朱翠都被頂了回來,其他人亦沒有一個好臉色,都在心中暗道︰“這少年是誰人門下,竟然如此倨傲?”

    那少年分開九曲黃河大陣,把遁光一縱,仍舊直闖四座魔陣,這一次他卻選了另外一座有三頭六臂魔神坐鎮的大陣。他把護身的列光放出,遁光迅速已極。兼且變化奧妙,看似一道直線。其實在瞬間不知把劍光變換了多少次。這一手劍術放在異派弟子眼中。簡直神妙莫測,但是放在這些道門大派的弟子眼中,哪個劍術會比他弱?

    眼見這個少年自持了劍術,硬闖那座魔陣,被那個三頭六臂的魔神捏了個法蔣。登時把他定在空中,用盡法力也掙扎不脫,然後大手一拍,便把這今後來的少年護身劍光拍散。虧得這傲慢無比的少年,還是有些料子。竟然把本身的一件法器飛出,抵住了這頭三頭六臂的神魔抓下的巨手。

    只不過他的法器雖然厲害,卻如果比得上數十萬鬼卒凝聚的法力?只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見那六臂神幕聲大喝。再把他的法器捏碎,連人一起捏死在里面

    焦飛雖然有心救人。奈何他距離那座大陣實在太遠,眼見雙方斗法,幾乎是瞬間便分出了勝負生死,待得他起了救人的念頭,那個新來的少年已經被人殺死了。

    “這人的法力∪孫神玉,朱翠,李神竹等人還要不如,他們闖陣多少都有手段,能夠峙片刻,但是這個人卻連這片刻功夫也撐不住焦飛暗自嗟吁一聲。忽然心頭一跳〉道︰”怎的有些不對。數日前似乎這四座魔陣還未有這般厲害,按照這人的法力,怎也能多種半柱香的功夫,難道是冥獄叛軍正在完善狼的魔陣不成?”

    焦飛想也不想便把四道金光飛出,分別射入四座魔陣。

    射入墨色山水畫卷的一樣的魔陣之中,那道金光宛如游魚四走。隨著那幅墨色山水一般的畫卷變化,四了里尋找縫隙,竟然一時多過許多危機。

    闖入三頭六臂神魔的那道金光,被那頭神魔捏了法訣鎮壓,也是一般動彈不得,但是當那魔神伸手抓來,這道金光卻宛如泥鰍一樣,鑽入了其五官七竅。

    另外兩道金光下場就不大好,那道生有六翅的刀光只一刀,就把焦飛發出的金光斬碎,射入血河中的金光,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曾激蕩起半分波濤。

    這一試之下。焦飛便自心中有數。

    這四座魔陣已經把長安和整個世界割裂開來,陣法每運轉一日,威力便強盛一分,確實有鬼神莫測之機。其中最強的便是那道六翅的燦爛刀光。其次便是血河大陣,再次就是那墨色山水畫卷一般的陣法,那頭六臂神魔看似威風凜凜,其實在四座魔陣中卻是最弱。

    焦飛發出了四團道心純陽咒,被那生有六翅的燦爛刀光一斬,便即碎滅,這道刀光的威力,遠在焦飛估計的之上,甚至幾不輸無形劍,天雷劍這樣的真形級數法寶。

    第二團被滅的道心純陽咒,便是闖入了血河大陣的那一團,只是掙扎片刻,就跟焦飛失去了聯系,顯然被血河中的邪氣化去了。

    雖然另外兩團道心純陽咒還能峙,尤其是鑽入了三頭六臂神魔的五官七竅。自在穿梭的那一團,還略佔了些上風,但是焦飛已經探明了這四座魔陣的底細,也不想再多損失這兩團道心純陽咒了,便舉手召回。

    孫神玉,朱翠。楊明秀,李神竹等人見焦飛發出的四道金光,雖然有兩道折損。卻顯露出于前不同的法力,比之前更為高明,不由得都暗自心驚。

    尤其是龍城璧更是心中忐忑〉忖道︰“怎麼天河劍派的弟子,居然法術會強到了這個程度?所用的法術,件件都沒听過,根本不是天河劍派嫡傳。難道這個叫焦飛,還有其他道統傳承不成?”
tingbook1204 發表於 2010-6-20 09:43
本帖最後由 tingbook1204 於 2010-6-20 09:58 編輯

二五十 兩位師兄

    焦飛等一眾人,在長安城外祭煉了十餘日陣圖,四座魔陣已經變化的難以測度,濃密的黑雲已經把整座長安都包圍了起來,再也不露絲毫縫隙。遠遠的從天上望去,只見一團敏千里方圓的黑雲翻滾,黑雲上有六翅飛刀,三頭六臂魔神,墨色山水畫卷,一掛血河,再也見不著其他的東西。

    焦飛這些人在長安城不遠處祭煉陣圖,那四座冥獄叛軍的大營也不理會,也無一名鬼傘出來窺伺。

    這十余日中,先後有四五十人想要闖陣,有十餘人因為和焦飛這一夥人中某個人有舊,或者認識,被攔阻了下來。還有十多人折在四座魔陣中,剩下的都是闖陣未深,被焦飛等人運用九曲黃河陣圖救了出來,亦加入了他們。除了前面來的幾人都是道門九大派的人,後面來的多半是名氣略低,但是也出過一二個元神修士的二三流道家門派中的傑出弟子。這些人雖然修道的法門略次,但也許就有機緣,成就反而在道門九大派某些弟子之上,故而也是值得結交之人。

    焦飛因為掌握有九曲黃河陣圖,隱然成了眾人之首。多了這許多人,祭煉九曲黃河陣圖的人手已經足夠充足,每一處陣眼都有數人鎮壓,焦飛亦尋不出來藉口,再延誤去長安會和各派先遣弟子的任務。只不過,這些時日焦飛也用了無數手段去窺測四大魔陣,心中多少也有了些准敏,給自己想好了幾條脫身之策。就算這四座魔陣如何厲害,他所預計的手段都不管用,最少也可以通過冥陽環遁去冥獄,躲過大劫。故而焦飛並未再找任何藉口,在九曲黃河大陣祭煉完整之後,便和先後來聚的道門各家子弟溝通,定好了闖破四座魔陣的時機。

    經過了重新祭煉,二十四處陣眼都有人鎮壓的九曲黃河陣圖,迎空化成了一匹千里長河,河水滔滔,橫空貫日,從長安城外向四座魔陣沖去。

    焦飛既然試過這座魔陣的威力,當然揀選最弱的下手,九曲黃河氣勢無匹,那三頭六臂的魔神猛然一震,身軀猛然再度暴漲敏十倍,六隻手臂捏了六種法訣,一股無匹大力,猛然降臨,想要把九曲黃河大陣定住。這頭神魔這一手法術,不知擊殺過多少闖關之輩。

    焦飛一聲喝道:“諸位道友助-我!”

    鎮壓二十四處陣眼的各派修士一起發力,把九曲黃河陣圖的威力展開,這匹千里長河猛然一震,發出磅礴大力,硬生生掙脫了三頭六臂神魔的法術,從這頭什麼的胸口穿了過去。

    這頭六臂神魔乃是無數冥獄鬼卒的法力凝聚,並非實質之軀,但是九曲黃河陣圖所花的九曲黃河,可是貨真價實,太玄丈人所傳的道法,豈是輕忽?他所傳的這一脈法術,雖然本源則一,都是以魂魄合陣圖,煉就元神,但卻有三十六種陣圖,等若是三十六種道術,乃是驚天動地的大神通,大法力。每一張陣圖都需要數十種法器煉化進去,還要生生攝入現實中的一方天地。山河社稷圖要攝入一片山河,九曲黃河陣圖就要攝入一道大河,為了煉就這張陣圖,溫良這一脈的祖師毀去了三條大河,才算是祭煉成功。

    光是九曲黃河陣圖中的這一道河流,其重就愈億萬萬個三頭六昝神魔雖然法力無邊,身軀卻沒這般凝實,給這道波瀾壯闊的大河一沖,頓時潰散了開來。

    焦飛覷得破綻,忙一聲大喝,運轉法力,把,千里長河化為涓涓細流,長不盈尺,細如手指,趁著這座魔陣還未變化,三頭六臂神魔法力也未施展,就那麼一沖而過。

    衝破了這座魔陣之後,焦飛這些人才終於見著了長安。

    長安城上兵甲林立,各個方向都有修道之人鎮守,上空被一股沖天紫氣護持,硬生生的頂住了頭上的黑雲覆壓。

    焦飛把九曲黃河陣圖一抖,裏面的三十餘人一起飛了出來,他自己亦把這張陣圖收了起來,向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這個方向上坐鎮的人,一身白衣,身無長物,只有一道劍光自背後湧起,刺破天宇,給予人一種,千山萬壑壓頂,也不稍低頭半分的悠揚傲氣。

    比起這個人來,孫神玉,龍城璧,朱翠這些人身上的傲氣,就像是出殼的小雞,比之天上的鷹牟,差距簡直無法用任何語言衡量。

    這人正是天河劍派的^位真傳弟子之一,徐問的親弟弟徐慶。

    見到焦飛把劍光按落,徐慶淡淡的說了一句道:“你修為進境還不錯,就和我一起鎮守這一出城池吧。”說完這一旬,徐慶便不再說話,焦飛見他運煉劍光抵禦天上覆壓的黑雲,便也不做聲,在徐慶身邊坐下,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放出。

    他把劍光往上一抬,便覺得如山重壓,讓焦飛驚異的叫了一聲,這才知道四座魔陣比自己想像的尤為厲害。全仗了城中數百名修道之士,用法力托住了四座魔陣發出的黑雲,不然整座長安此時恐怕已經沒有活口了。

    不過焦飛心中亦有些憂慮,心道:“縱然大家齊心合力,但是又能護住長安多久?怎麼各派都無一個煉就元神的長老來主持此事?”他想要問徐慶,卻見這位師兄全力運劍,護住了長達百佘裏的一段城池,不敢徑去打擾。只能把全副真氣運用上去,也托住了二三十裏方圓的一片黑雲。

    長安城多了這三十餘名生力軍,頓時顯得稍微輕鬆了些,各派所護持的地段都比前秸固。這些新來的人中,也都各自比較,其中便是以焦飛所展露的法力最是驚人。

    焦飛所修的天河正法,本來便是以真氣渾厚著稱,雖然他和徐慶這等人物比較起來,還差了無數層次,但是比之同樣是近一二十年入道的人,卻顯得高明多了。

    那三十余人中,便是李神竹,孫神玉,朱翠為最高,但是也不過托住了裏許大小的一片黑雲,再多就力有不逮。焦飛顯露的法力,還在許多煉氣丹成的高手之上,甚至比起一些煉氣第七層道基的人物,也並不顯遜色。要知這些人都是道門九大派,或者稍次一點門派的最傑出弟子,可不是那些-旁門散修和憑著自家琢磨修煉的妖怪可比。

    焦飛雖然自感天上黑雲壓力奇大,但是支撐了七八個時辰,神華內瑩,卻有一種燭照,讓他全身的法力漸漸凝煉。焦飛這才心頭一喜,忽然想道:“看來我闖入長安是來對了,這般磨練,對我凝練真氣有莫大好處「說不定對我凝練內丹也有助益。”

    焦飛把心神沉入了丹田之中,見到原本的螺旋天河已經縮小到了原本的四五分之一,這螺旋天河最核心的一點,便是他凝煞,煉罡所煉就的一元重水真氣,週邊邊緣才是從那一點核心真氣中降生出來罡煞合一的冰魄神光,這股冰魄神光以天河正法煉就是一元重水為本源,奇重無比,奇寒無比,一滴便有極大威能。

    凝煞煉罡之後,核心的那一股數千滴一元重水真氣,便是焦飛畢生功力的櫓萃,少了一點,便沒了一點,再也修煉不來,修道之人都百般珍愛,不會動用半點。螺旋天河週邊衍生出來罡煞合一的真氣,才是日常運使法力的源頭,這些真氣消耗去了,只要根本不傷,補充極快。

    每當螺旋天河被再次凝練,這道螺旋天河所能容納的真氣,便會更多一分。焦飛出門遊歷,法力日有進境,丹田中的一元重水如今已經比初煉罡是多了三倍。以天河正法積累的真氣雄厚程度而言,焦飛超越了歷代祖師在他這個境界的時候。

    焦飛把心神都專注在丹田中,便沒覺得外界有何變化,待得他從這一番臨陣修煉中清醒過來,忽然覺得世界又自不同,顯然修為再有進境,距離煉氣丹成已經不是遙不可及。

    “焦飛師弟修為果然勤勉。”

    焦飛忽然聽得一個熟患的聲音,轉頭一看,身邊之人已經不是徐慶,而是他在天河劍派最為熟悉的蘇真。這一驚喜,非同小可,焦飛忙問道:“怎麼蘇真師兄你也來了?”

    蘇真笑道;“當然我也來了,這一次便是我和徐慶師兄領了本派十八名弟子前來長安,要護住李家的天下。這大唐天子,天下黎民造反可以的,權臣造反可以滅得,兒孫篡位可以滅得,偏偏修道之人就滅不得。我們道門九大派不允許任何修道之人,干涉人間黎民之事,帝王之事。”

    蘇真見焦飛兀自有些懵懂,再笑了一笑道:“焦飛師弟你也支撐了幾日,先下去換班了,等本派掌教郭嵩陽真人把流連在域外的元神前輩召回,本門根基之地有了人坐饋,他老人家一來,這四座魔陣舉手之間,便可破去。”

    焦飛正要跟蘇真寒暄幾句,忽然心中一動,眼望長安城中……
tingbook1204 發表於 2010-6-20 09:45
本帖最後由 tingbook1204 於 2010-6-20 10:05 編輯

二五一 冊封真人

    一個大太監帶了一群小太監,搖搖擺擺來到焦飛面前,然後有些訕笑的說道:“咱家'奉了本朝百歲天子之命,前來冊封焦飛小道長為太素真人,這裏是符詔,袍服,還有官浩',聖旨。封地文書……現在國之大難,一切從簡,還望焦小道'長勿怪。”

    焦飛一笑道:“我輩修道之人,不貪這個……”他正要婉言謝絕,卻被蘇真使了個眼色,立時閉口不語,接過了這許多東西。忽然心中有些嗤笑,暗忖道:“我當初不是跟「藍犁老師離家修道,一味讀書,再然後參加科考,就算是仕途順利無比,只怕還做不到上品的大官。現在卻唾手可得,真是人生命敏,曲折難料。”

    從兩周起,曆十餘朝。部設有仙官職務。雖然歷朝的仙官都不管俗務,並無實權,但品級卻極高,分為四品,從下往上,便是師君,天師,真人,真君。那真君之位極為祟高,便是尋常百姓家常說的國師,位居一品。便是師君也是個四品官,真人已經是第二品的仙官了和六部的主官品級並列。

    雖然仙官並無實權,但是這些仙官都經過朝廷考證,確有法力在身,遠非那些走江湖,騙人財貨的“高人”可比。何況道門中有太乙、奇門、六壬三大術數絕學,能夠預知吉凶禍福,問卜占卦,這些得授仙官職位之人,多半都沒的過道門真傳,自身也不是修道的材料,但卻都會在這些方面上下許多功夫。故而深受官宦人家,富貴豪商的青睞,往往一家人數代交好某位仙官,並將之依為長城。視作升官發財,保家平安的最大屏障。就算黎民百姓也都頗為敬崇這些仙官,經過許多渲染之後,這些仙官在不明真相的凡人眼裏,便成了能夠決定國家大事,扭轉乾坤的真神仙。轉比許多正經的修道人名聲更加響亮。

    見焦飛受了封誥,那個大太監十分漠意,笑眯眯的和焦飛聊了幾句,也不說走。

    蘇真在旁用了秘術傳音道:“這死太監在問你討人事,師弟不拘好歹,送他些不中用的玩意,別惹厭。”

    焦飛聽了蘇真之語,心中氣結,暗忖道:“你家焦小老爺若是在海外見到這樣的貨色,早就一劍殺了,現在卻要顧全大局,也罷,送你一件了不得的寶貝,看你有無福氣消受了。”

    焦飛呵呵一笑道:“還要勞煩公公前來傳信,焦飛心中有許多惴惴,我看公公身體雖然康健,但是走了這許多路,也有些氣喘。我這裏也無甚好東西,只有一件平時煉制,用來代步的法器,還望公公不吝賜教。”

    焦飛把金剛王咒分出了一團。在掌心化作淨火紅蓮,遞了過去。那個大太監見到此物,雖然露出驚喜之色,卻不敢伸手去接,這團紅蓮之外有金光火焰飛騰,他一個凡人如何敢亂伸手。焦飛見他猶豫,亦明白。為何,笑著說道:“這位公公不必擔心,我這裏有幾句口訣,你只要依口訣念誦,便能把這團紅蓮操縱。”焦飛隨口編了幾句順口的咒語,他倒是無須現編,把七寶如意大咒的持巽『法門傳了過去,那個大太監一字一句跟焦飛念了一遍,頓時覺得腦海中轟陲一聲,頓時耳清目明,說不出來的舒爽,全身都透著一股飄飄欲仙的滋味,那團淨火紅蓮也自動飄到他的身邊。瞬間變為畝許大小,這個大太監瑤了上去,幾個小太監見狀,也跟隨爬了上來。

    這個大太監一聲喝道:“起!”

    這團淨火紅蓮哪里還有不如意的?立刻順著這老太監的心思上下飛舞,把個老太監興奮手舞足蹈。何況這團金剛王咒的咒靈分身和普通的法器不同,內中自由靈識,絕無側翻,飛轉不穩之虞,更有層層金光烈焰,把紅蓮周圍防護,有個小太監伸手一摸,竟然凝如銅牆鐵壁,把罡風都抵檔在外。

    老太監見了,更是心中欣喜,在空中對焦飛拱手,謝了多次,這才得意洋洋的尋下一個來援長安的修道人傳旨去了。

    焦飛見返老太監走了,這才和蘇真舉手告辭,去了天河劍派弟子所居的地方。

    百歲天子李膺為了籠絡這些道術之時,特意把長安城的幾十處豪宅撥調,天河劍派此番來的二十名弟子,卻占居了一座十分寬敞的大宅子,焦飛偏巧識得這座宅院,便是他和蘇環聯手,和王道緣,姚開山師徒鬥法,本朝尚書嚴綱的家宅。

    焦飛當然要先去見過了徐慶,徐慶見到問過了其他本門弟子。知道大鵬明王塔尚無人居住,便揀定了這裏修煉。

    焦飛本來便沒消耗多少真氣發力,在大鵬明王塔中修煉七八個時辰,不但把真氣法力恢復,且覺得天河正法又有進境。他在踏上,扶著欄桿向天空望去,見天空的黑雲越發的濃郁,焦飛心頭十分沉重,此事他無計可施,只能等待本門中高人來救。

    當他在大鵬明王塔上向長安城中四下觀望,卻見到許多修道人的靈光沖霄。就連嚴綱尚書府中,那些天河劍派本門弟子,也不似平時把法力鎖在體內,也都把靈氣放了出來。

    他望到了徐慶的所居的房舍上空,卻見到一口朱虹般的長劍,正自吞吐劍氣。倒是讓焦飛想起了本門三法四訣卡唯一的火系道法一一南明離火訣。除了天河劍派的內門弟子,罕有人知道天河劍派也是有火系道法傳承的,都以為天河劍派亦水系法術稱雄。

    其實'當年通天七子。道法各不相同,雖然結成了道友,並且一起去鬥法勝祖師門下聽講過。但是各有領悟,只是除了老祖郭真人之外,其他人'都無道統傳承,只把自己的道統留在了天河劍派內,便少有人知。其實修煉這個南明離火訣的人,比修煉天河正法,通天大法的都還要多一些,畢竟當年天河劍派還有赤火元銅木這樣的煉劍材料,配合南明離火訣自然是相得益彰。

    只是被太易真人一鬧,天河劍派修煉南明離火訣的人便少了,這一代除了徐慶,也只有另外一個真傳弟子修煉。當初蘇真傳授侯景的便是此門道法,侯景已經把離火金瞳劍修成,只不過焦飛那時被侯景所騙,薺不知道個中究竟。

    徐慶已經把南明離火訣修煉到了第八層,這已經是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境界,'並且煉就了第一品的道果,那一口長劍便是徐慶的精魄所化,若是-他能夠煉成元神。這一口朱虹長劍,便是他元神的形象。

    焦飛看的眼熱,心道:“我不知何時才有機緣煉氣丹成。奠定道基,也能躲過劫數,煉就這般道果。”從煉氣第五層煉罡到煉氣第六層丹成,怎也要十餘年積累,焦飛雖然得了郭嵩陽專人指點,心境上的感悟漸漸通徹,但是這一番積累卻是免不了。

    他看了一回,又往皇宮中望去,卻見皇宮中也有許多靈氣,只是這些靈氣駁雜不純,也甚是微弱,其中有幾股他還頗為熟悉,不禁'想起了當年水陸大會的事兒,心頭有些好笑。

    “原來那大唐天子李膺,失去了純鈞仙壺,卻仍舊沒把那些世外高人放走。”

    焦飛善於觀氣之術。見皇宮大內應是大唐天子李膺所居的中央宮殿上,那一條五爪金龍似乎更加氣息奄奄,轉到是其他幾處宮殿上,有六條雛龍飛起,都是意態昂揚,十分生猛。焦飛心道:“看來這大唐國運,還甚是昌隆,這幾個皇子都有真龍之相。”焦飛細細分辨。卻見東宮方位的哪一條白龍,氣質高雅,但是頗見文弱,轉到是另外有一頭黑龍氣勢剛猛,非同俗流。

    焦飛正自琢磨,忽然察覺某一處又有一股龍氣緩緩上升,這一條玉龍卻是有皎皎之資。有仙靈之態,混沒有半分帝王氣象。焦飛不覺有些奇怪。他能感應的出來,這一條玉龍必是某位剛誕生的皇子,看其氣質,應是一位公主,按理說,公主的身上絕無可能有龍蛇之資,怎會一出生就有這等氣運?

    這條玉龍明顯有仙吳之氣,雖然一放即收,很快就消失不見,但只要是修道之輩,都看的出來這位公主殿下,日後必然是修道眾人,甚或有可能帶著夙慧而來。

    焦飛深感好奇。不拘修道人生前法力多麼高明,經過轉世投胎,在冥凰座下走過一遭,必然會忘去前世,除非有天大機緣,才有可能重開上一世的-神識。

    這般有夙慧之輩。許是前世,許是在冥獄中得了冥凰的歡心,雖然不能記起前世的種種。卻是生便知道修持,天生就有向道之心,乃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天才,任何一個門派見了,都會千方百計收歸門下。焦飛雖然並無此念。倒也覺得奇怪,為何這位皇女,居然是在數百萬冥獄叛軍圍城的時候落生?
tingbook1204 發表於 2010-6-20 09:47
二五二 天鵬縱橫

    焦飛並無意去搶先收下這麼一位女弟子,但是長安城中其他的修道之士,未必會如他一般想法。嚴枘尚書家的大鵬明王塔可以瞧見皇宮。故而焦飛不久便看到了三四個道人在皇宮前按落遁光,叩門求見大唐天子,這幾個道人過去之後,不旋踵又有三四個人到來,焦飛只覺得有趣,看了一回,也不去做理會。

    待得焦飛回頭時,卻見徐慶不知何時也登上了大鵬明王塔,站在自家身後。

    焦飛雖然詫異徐慶的法力果然淵深莫測,但卻也只是恭敬的叫了一聲師兄,徐慶眼望皇宮,輕輕嘿了一聲道:“看來這些冥獄叛軍,就是為了迎接此女。”

    焦飛悚然一震,驚訝的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問道:“徐慶師兄,此言何解?”

    徐慶淡淡'說道:“此事,原也沒有幾人知曉,你可知道為何中擊之地。歷代朝廷都已龍為尊?”

    焦飛身子一震,驚道:“難道-此事跟冥凰有關?”

    徐慶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七凰創世,是把自身化作了這片天地。我們這個世界便在天凰背脊上。天上紅日便是羲凰本尊。這創世七凰法力雖然無邊無際,但是因為把自身構成了這處世界,許多法力都使不出來,雖然任何生靈到了七凰所創的這一方天地中,便要受七凰誼下的法則約束,-永遠不能敵過七凰的法力,但是有些特別厲害的域外天魔。天外神祗,七凰雖然能降服,卻要動搖這個世界的本源,故而便與之妥協,定下了一些規矩。”

    “比如創世七凰雖然把龍族始祖龍王阿須駝鎮壓,也逼著九大龍族遷出中土,只能定居海外,卻也答允了龍族,歷代中土之主,必定是真龍轉世。故而你才會看到大唐天子血脈。顯化龍形,這些人數十代前也都是大神通之輩,龍族中的佼佼之群,故而道門中亦不肯干涉凡人之事也不讓道術之士,參與皇權爭奪。

    焦飛聽得神馳萬里,見徐慶說道關鍵處,也不禁問道:“可是,我從不曾聞,有女子身上生出真龍之氣,難道冥凰也有重男輕女不成?”

    徐慶輕叱了一聲,道:“這種事情豈是可胡說的?”

    焦飛被徐慶訓斥,倒也不怒,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要不要通知其他門派,指出此女來歷,好防患於未然?”

    徐慶搖頭道:“此女既然降生。必然有許多護持,哪是這般容易被斬殺?何況,我能看出來,其他道門八派也都有真傳弟子帶領,未必就也看不出來。你沒見來皇宮拜謁的都是些二三流門派之人?”

    焦飛細細一想,還真是如此,正要問計于徐慶,卻見皇宮中那股龍氣再度升騰起來,這一次卻明顯的多,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把老皇帝百歲天子李膺和其餘六位哥哥的雛龍之氣亦壓的抬不起頭來,只能畏縮下去,任憑這條玉龍夭矯飛舞。

    焦飛眼見了這條玉龍猛的大口一張,把自家六個哥哥的雛龍之氣一口吞吸,連老皇帝李膺的天子龍氣她也不曾放過,雖然那頭五爪金龍搖頭擺尾,掙扎了良久,還是不敵這條玉龍之氣。吞吸了父親的龍氣之後。這條玉龍漸漸散發出來天子身為,真龍帝皇氣息。

    徐慶瞧的長歎一聲道:“看來是冥凰失策,此後大唐天子要換人了。這件事我們道門插手不得,還是讓冥凰自家去解決罷。”

    焦飛望著那條玉龍出神,聯想到冥獄叛軍,四大鬼王,冥土真君。以及冥凰座下的一十九位冥王。只覺得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難以揣測。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便是元神高人,也未必能在這般天地大變中把穩一切,何必去想那麼多?反正不拘這場變化如何,我總有保命之方。”

    焦飛亦從徐慶的一番話中,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創世七凰,東海龍族,以及道門之間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自己還未到了夠資格知道的時候。徐慶也是見他修為勤勉,有望丹成,這才略略提點。

    徐慶在焦飛身後呆了片刻,便即揚長而去,焦飛知道此事不該他管。也便不往心底去。他在大鵬明王塔上望了一回,覺察不出皇宮內e!:變化,便即在塔上欄桿一按,輕飄飄的躍出了嚴綱尚書的府邸「施施然走出了小巷,在長安城中四下閒逛起來。

    焦飛開了黑水真瞳,一面記憶長安城中的道路,一面感應冥獄鬼氣,冥獄與陽世間的溝通,不受空間界限,說不準冥獄叛軍便會在冥獄中開了一座萬鬼陰池,把百萬鬼卒,凶厲鬼將送來長安城中,剛才那位皇女是通過陰陽輪回來到陽世,那條路焦飛無法測度,也不去說它,但若是真有其他鬼卒吞城中出現,只怕就是大麻煩。

    焦飛看似閒逛,漫無目的,其實每到一處,就把心魔大咒散佈,他走的本快,不過兩三個時辰,已經把小半長安城裏都布下了自己的咒靈分身,只要略一運用,就能知道方才所經之處的一切變化。

    焦飛信步走來,忽然覺得前方有些眼熟,居然到了當初怒山真人的別院,只是原本這裏已經被人用法術轟的稀爛,此刻卻又重建起來,比前宏偉十倍,把附近的空地都占了。焦飛微微覺得奇怪,便隨意走了進去,卻見這裏因為長安大亂。百萬鬼軍圍城,早就沒有了香客,只是有幾個小道士,正在抱著掃帚閒聊。

    見到焦飛來,一個小道士起身問道:“客官可是來尋家師墨寶的麼?如今長安被百萬鬼軍圍城,家師說正有靈感,要閉門寫作,不見外客的。若是哪家書院要問家師的舊文稿付梓,我們這邊便可收取潤筆。”

    焦飛甚是驚訝,仔細盤問了幾句,那個小道士有些得意的說道:“家師妄語真人,乃是本朝新科進士。殿試被大唐天子點了頭名。正要舉為狀元郎時,忽然見家師有幾篇文章眼熟,便盤問起來了,聽得家師因為居住長安,無有錢鈔,寫過幾卷故事而已,頓時大怒喝道:爾之著作我便看過,還記得第七卷中有句注腳:想想自己奮筆疾書一個小時,就可以去勾欄裏嫖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便是做狀元郎也不及爽利……,那是何等混賬言語!”當即便在試卷上批註道,且去寫文,做官何用?狀元郎如何及得勾欄院裏爽利?

    焦飛聽得甚是驚訝,雖然他知道本朝百歲天子李膺頗有幾分浪蕩氣,年輕時也做過遊俠,LJ,騙過道姑,娶過尼姑,號稱三俗兒!卻沒想到老而彌堅,萼辛之性,越老越辣,不由得笑道:“那尊師豈不是倒楣?做不成官早。?”

    那小道士更為的意,笑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本朝天子就此罷了。于我師自然是大倒楣事一件。但是後來,本朝百歲天子,還與半夜寵召過家師,跟家師妄語真人說道:你若是點了狀元,整日做官,哪有閒暇寫文章?我便空了本科狀元,等你把此書寫完,才來做官。”故而賜下了這一片空地,著禮部官吏建造成一座道觀。我們家老師妄語真人,乃是奉命出家,做了道士。

    還定下了四不許。不把這部閒書寫足一千萬言,不許還俗,不許去花街柳巷,不許接觸婦人,不得勾引寡婦。”

    焦飛啞然失笑道:“本朝百歲天子倒也是個趣兒人,如此說親,轉是聖恩隆重,這一部書每日上達天聽,天子日日記的。書成之日,便是飛黃騰達之時。豈不是好到沒邊?”

    旁邊又有一個小道士過來插嘴道:“便是有一件不好,那天子還說,家師不拘風雨。不拘病否,若是有一日寫不出文章來,甚或少於五千言,便要殺頭,我們這些弟子全都要殉葬哩!”

    焦飛'實在忍俊不禁,笑道:“我當年也娟看些閒書,經常見有些文人品行不良,常常把書寫了一半,便即不知下落。或者換了名號,去寫別的,端的叫人不上不下,若是我有這般權勢,也把這些人抓來,逼他們一一奮筆,少寫了便是一頓板子,偷懶了就大棒伺候,也不須殺頭那麼殘忍,這些人若是亡故了,那書更沒人寫。”

    起頭的那個小道士也說道:“就怕那些人挨打的怕了,胡亂寫個結尾,那就尤為可恨。”

    焦飛笑道:“還是本朝天子英明,非要令師寫足一千萬言不可,便是胡亂結尾也不能。”

    和這些小道士閒聊一回,焦飛忽然想起了郭嵩陽真人讓他做十件好事兒,十件壞事兒。十件暢心所欲之事,還要著書一本的事兒。心中暗忖道:“我好事做的有餘,壞事也做的不差,暢心所欲的事兒雖然少了點,但也不難去做。倒是這寫書一本不知要寫點什麼?”

    焦飛隨意逛去。發現這家道觀中還兼著書肆的買賣,販賣許多閒書。焦飛翻了一會兒。見到一冊兒時最為喜歡,南方第一大家吳承恩所著的,《西遊記》一冊,忽然想起這篇文章開頭,便有七頭妖怪結義,號為七大聖的事兒。只是這部《西遊記》只寫了七大聖裏最小的一個,其餘六個有五個再也不曾提及,便是提過的一個,也不過一段書,一折故事罷了。

    “有了,我便以西遊記這一段七大聖結拜的故事為原本,把七大聖剩下的幾位一一寫了別傳。一套六卷,這第一卷便寫……”焦飛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天鵬尊者門下學過大鵬逍遙訣,便暗自一笑道:“恰好七大聖中也有一位鵬魔王。我不如便先寫她罷!”

    “迄與「名麼?便叫混天大聖……唔,不妥不妥,似乎缺了些氣勢,那叫大鵬逍遙錄?似乎也差了些什麼……

    “有了有了。便叫《天鵬縱橫》,這名字有趣敕,又霸氣,還有許多飄逸氣,書名上佳。只是故事如何,我還要琢磨,回頭重新翻一邊《西遊記》,尋一尋筆頭上的靈感罷。我看書倒是不少。但是寫書卻還是頭一遭,定要仔細琢磨,不要寫的不好,自家也看不下去。”

    焦飛甚覺有收穫,便也不在這座道觀裏閒逛了,只是買了幾十套書,隨手收入陰陽葫蘆中,便即揚長而去。

    那些小道士見焦飛出手闊綽,都在背後議論紛紛道:“這個道士看起來好像是朝廷新封賞的仙官,難道也喜歡咱家師父的文章?”

    焦飛出了這家道觀,忽然見天上黑雲中多了一樣東西,形制極似冥獄中鬼將所乘的寶座,只是更加華麗百倍。這乘寶座下方有萬朵黑蓮拖住,上方有黑雲壓頂,左右有鬼火相隨,前後有不知多少厲鬼在前開路,在後保護。

    已經有了十餘道寶光和這個寶座糾纏起來,焦飛看了片刻,把自家的六陽封種幡一頂,六色光華望天空一刷,本來正和十餘道寶光鬥的不亦樂乎的那個寶座,被焦飛這六道光華一刷,頓時往下一沉。不過這乘寶座可比焦飛之前。從凰牙將勾玄那裏奪來的四極寶座厲害的多,竟然扛住了焦飛的六陽封神幡,隨即就把下方的萬朵寶蓮撐開,把這六色寶光抵住。

    焦飛亦是有些驚訝,他隱隱覺得這乘寶座大不尋常,冥獄的法器多一半都是萬千陰魂凝鑄,正受六陽封神幡克制。但是這寶座卸有一股萬勝不侵味道,便是六陽封神幡加上心魔大咒,配合冥陽環都奈何這寶座不得,讓焦飛亦是心頭微震,忙把自己的法器轍了下來。

    焦飛這邊才把法器轍下,就見到那寶座放出玄光,把黑蓮,鬼火,厲鬼,烏雲全數收起。億成了一道烏光,落入到了皇宮之內。

    焦飛想起剛才徐慶所言,這百萬冥獄叛軍圍城,可能為的就是皇宮內新降生的皇女。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盯著那乘寶座落下去的地方,心底盤算了無數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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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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