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雕 作者:木子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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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ice 2010-5-5 22:15:22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4 147250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4
第26章  滿千則大圓滿

   到半空的時候,冷血忽然感到左背上一痛。

    “恩……”

    悶哼一聲,冷血握著白雲的軟軟的左手跌落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

    好在他們跌落的地方是街邊,如果是街心的話,怕是一落地就要被洶洶的人流踏成肉餅了。

    “噗……”

    活著逃到大街上,冷血一口氣松下來時,一口一直被他憋在嘴里的淤血噴在身前的街面上,兩塊巴掌大的街面都被他這口淤血染紅了。

    “冷血!你不要緊吧?”

    見他吐血,白雲一臉緊張地扶著他,看到他胸口被葉子千蛛萬毒手打出碧綠掌印的地方,她臉色更慌了。

    “走!”

    冷血二話沒說,拉起她的手就鑽進人群里。

    #

    冷血身受重傷的時候,阿九正被好奇的錦馬超拉著去城外看熱鬧。

    “阿九!快點啊!听說前面的白鷺河灣有上具尸體和骨骸呢!很多人都說那些還沒腐爛的尸體,全都被人打開了腦蓋骨取走了腦漿,並且心髒也都被人挖走了!不少人都猜測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魔做的,阿九!你說會不會真是個變態殺人狂魔做的呢?”

    “不知道!也許是什麼醫學狂人在做研究吧!否則誰會專門挖別人的腦漿和心髒?”

    阿九一邊說一邊聚功于目,極力想要看清前方人潮里地那個身影,他感覺那人的背影好象葉子……

    只是已經九年多沒見了,他也不敢肯定剛才看見的那個背影就是葉子。畢竟人海,能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域偶然遇見一個熟悉的人的幾率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

    只是遺憾的是,他運功于目之後,極目遠眺,雙目掃遍了前面的人流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很像葉子地背影。

    #

    冷血拉著白雲地左手踉踉蹌蹌地急行了半條街,他眼前突然開始發黑,他趕緊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又清醒過來。不過他心下知道。葉子的千蛛萬毒手打進他體內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他已經堅持不了再走多遠。已經有些模糊的雙眼在街兩邊掃過,突然看見街左邊有一塊名叫“洗塵客棧”地牌子。

    “去那里!”

    看到那塊牌子冷血趕緊拉了急急趕路的白雲一下,然後強打精神往那家客棧走去。白雲抬頭往他走的方向一看,一眼也看見了那塊招牌,臉上一喜↓立即就明白了冷血地意思。

    #

    蕭猛他們趕到白鷺河灣的時候,那里已經聚集了兩三百個哭天搶地的老百姓。

    這個河灣的水原本應該是很深的,但也許是因為十一份是枯水季節的原因吧!河灣露出大半的河底。

    河水的大枯,讓裸露的河床直接暴露在空氣里,水枯石現,這樣的河灣原本應該是很有意境美地,只是眼前那一片四五百平米的骸骨、腐尸讓這個充滿了淒涼而恐怖的氣息,尤其是襯著這里兩三百個百姓地痛哭聲,直讓人感嘆,世間還有比這里更慘的景象嗎?

    “大公子、大夫人、二小姐、三公子!四公子地遺體就在那邊!”

    領路的那個中年男人領著蕭猛他們一來到河灣邊就指著前面一叢河草邊的一具尸體匯報。

    蕭猛迎著陽光不自覺地眯起雙眼、微抬起下巴往那邊看,然後也不知道看清楚了沒有就舉步往那邊走去。

    葉子神色很平靜地跟在後面。

    那個領路的中年人很小心地落後葉子半個身子。

    最後的蕭雪魚和蕭韌對視一眼,蕭雪魚問蕭韌。

    “你說。前面會是阿剛的尸體嗎?”

    蕭韌眼楮轉了幾轉,也不知轉了什麼心思。嘆了口氣說︰“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後也往那邊走去。

    剩下蕭雪魚一個人站在那里輕輕咬了咬飽滿的下嘴唇,躊躇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在遍地的尸體、骸骨縫隙中走到蕭猛他們那里,蕭雪魚一眼就認出河草邊,那具半個身子還浸在水里的尸體果然就是她的四弟蕭剛。

    讓她不寒而栗的是,蕭剛的頭蓋骨不見了,腦門上露出一個空洞洞的碗口大小的洞。

    還有,他的左胸口也被人劃了一道十五、六厘米長的刀口,聯想到領路人的情報,想必阿剛的心髒已經被人從這道刀口里取走了……

    蕭猛作為大哥,此時正一言不發地蹲在蕭剛頭顱旁,默默地看著,平靜的眼神、平靜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半點心思。

    葉子站在他身旁兩步遠的地方,待蕭雪魚來了,她開口很肯定地說︰“阿剛的頭蓋骨是被一把很鋒利的小刀劃開的,這一點從他頭蓋邊緣的創口就能看出;至于他的心髒,也是被人用鋒利的小刀劃了一刀,然後被人取走心髒的!值得一提的是,取走他心髒和大小腦的人手法很熟練!無論是傷口的利落程度,還是刀口的大小都顯示了這一點!”

    葉子說完這些就住口不再說了,幾個人一時寂靜下來。

    “尸體應該是從上游被水沖下來的!”

    沉默不語的蕭猛突然站起來說,然後也不叫其他人一聲,徑自往上游方向急步走去……

    “走吧!你們大哥說的沒錯!”

    葉子對蕭雪魚和蕭韌說了一聲,然後跟在蕭猛後面也往上游走了。

    那個領路的中年男人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

    ,沒要人吩咐自己就消失了。

    “我有種預感!”

    只剩下蕭雪魚和蕭韌的時候,蕭雪魚突然開口。

    “女人地直覺?”

    蕭韌有些好笑地斜了她一眼,不等她說就邁步跟了上去。

    蕭雪魚笑笑。並沒有介意他的忽視,只是她說話的聲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見了,仿佛在喃喃自語。

    “上游一定有危險在等著我們!”

    雖然有這樣的預感,但想到大哥蕭猛已經練成了忘情天書,大嫂也曾是江湖上令人談之色變的毒羅剎,心下的猶豫頓時一掃而光,邁著輕松的步子綴在了蕭韌後面。

    #

    水流冰端著新準備的一碗還在蠕動地人腦和還在跳動地心髒走到堂主的木門外。

    “咚咚!”

    左手端著碗,水流冰右手不輕不重地在木門上敲了兩下。敲完後恭聲向門里的堂主稟報。

    “堂主!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進來吧!”

    那個堂主年輕卻淡漠的聲音隔著木門傳出來。

    “是!”

    水流冰推開門。恭著身低著頭將瓷碗放在門前那張小木桌上。

    “不是吩咐過你這段時間每餐都來雙份嗎?怎麼只有一份?”

    堂主好象看見了碗里只有一份人腦和一顆心髒,淡漠地聲音里仿佛表達出了責問的意思。

    水流冰好像早有被責問的思想準備,順從地雙膝跪在地上,頭貼在冰冷地青石板地面上。回答道︰“稟堂主!今天秦安縣幾個小孩無意間去白鷺河灣玩的時候,發現了那些死人的尸骨,如今整個秦安都已震動。今天屬下去為堂主尋找藥人已經極為困難,好不容易才捉來一個落單的老人!”

    水流冰說完,那個堂主沉寂了下去,一時間這個房間里仿佛沒有半個人在,竟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沒有听到堂主的聲音,水流冰依然恭敬地跪在那里、額頭貼著青石地板。

    “現在整個秦安都知道白鷺河灣的尸骨了吧?”

    好半晌,那堂主淡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是的!堂主!不僅秦安的百姓,還有許多江湖人也都去湊熱鬧了!”

    “江湖人?有厲害人物嗎?”

    “有!堂主!屬下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好幾個厲害人物!堂主!您地神功還差一點大圓滿,您看……我們是不是暫時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

    水流冰的語氣極小心翼翼,好象生怕觸怒了她的堂主。

    “你看到哪些厲害人物了?”

    她堂主地聲音依然淡漠如故。仿佛沒有听到水流冰的提議。

    “堂主!”

    水流冰想再勸,剛喚了一聲堂主,神色一猶疑。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再勸。將剛剛抬高了兩寸地額頭再次順從地貼在石板地面上,恭恭敬敬地回答。

    “屬下看見了蕭猛、葉子、坐山雕、錦馬超,還有阿九!這些只是屬下看到的,也許還有屬下沒看見但卻也來了的其他厲害人物!”

    堂主的聲音又仿佛消失了。

    在寂靜中又跪了一會,水流冰硬著頭皮忍不住又勸。

    “堂主!您如今神功未成,還是暫避一時吧!這次來的高手實在是太多了!”

    “呼……哧……”

    水流冰沒有等到堂主的回應,卻听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忍了七八秒,最後終于沒忍住悄悄偏了一下頭,偏過來的右眼看見她的堂主正端著她準備的“早餐”在默默地吃著。

    看到這一幕,水流冰一陣愕然,她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也許馬上就有許多強大敵人殺進門來了,她的堂主怎麼還有心思像往常一樣吃人腦、咽人心呢?

    就在水流冰偷看過去的時候,她那堂主已經把碗里的人腦、人心吃干淨了,隨手一甩就將碗、筷扔在了那張小木桌上,半絲聲響也沒有發出。

    就在水流冰感嘆堂主用力巧妙的時候,她堂主似乎感應到她目光,雙目一掃,一雙不似人類的眼楮的和水流冰雙眼對上,駭得水流冰趕緊把額頭重新緊貼著地板,雙眼再也不敢亂瞟。

    雖然曾經看過,但每次看到堂主的眼楮她還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她剛才那一眼,雖然只和堂主雙眼對上了一眼,但還是看清了。

    她堂主的雙眼的黑眼球已經變的都只有黑芝麻那般大小,比起三個月前她偷看到的小了不知多少,她記得上次堂主的黑眼球還有黃豆大小的。

    難道堂主的功力大圓滿的時候,黑眼球會完全消失嗎?只余下一對白眼球?

    想到這點,水流冰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等我功夫大圓滿,來再多厲害人物又如何?”

    堂主淡漠的聲音再次傳進水流冰耳里,水流冰仿佛從他淡漠的聲音里听出其中睥睨天下的霸氣。

    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可是,堂主!您功力還沒有大圓滿,厲害敵人卻很快就要來了!也許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會找到這里!”

    “還差一個!你再幫我弄一副人腦和心髒來!再有一個就滿一千之數了!千滿之時,就是我功力大圓滿之時!快去吧!”

    水流冰張了張嘴,她想說現在出去恐怕已經弄不到藥人了,但堂主話語里的不容置疑讓她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恭敬地應了聲“是!”就又出去了。

    她還能弄一個藥人來嗎?

    她堂主的功力能大圓滿嗎?請待下章分解。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5
第27章  是天意嗎?

    雪魚走在蕭韌後面六七米遠的地方,雙眼漫無目的地望,白鷺河的河水很清澈,如今正是枯水季節,大半的河床裸露出來現出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石塊,再加上河邊高大的喬木、低矮的灌木,這一切都讓蕭雪魚覺得這里的風景真美!

    如果能永遠生活在這里就好了!

    蕭雪魚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右腳突然踩了個空,她心下一跳,剛要驚呼,右腳已經一瘸,一陣劇痛從腳踝處傳遍她全身。

    “哎呀……”

    落地的右腳突然遭此劇痛,蕭雪魚驚呼一聲頓時右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屁股又被地上的石子硌騰了。

    她的痛呼引得走在前面的蕭猛、葉子、蕭韌三人的回頭,蕭猛見蕭雪魚只是崴了腳,輕皺了一下眉頭,什麼也沒說轉回頭繼續往上游方向走去。

    葉子倒是沒蕭猛那麼冷淡,不過她也沒好多少,她只是說了句。

    “走路小心一點嘛!算了!你腳崴了,就別跟著我們了,自己坐著休息一會兒,然後自己回客棧等我們吧!”

    說完也轉過頭繼續走了。

    蕭韌看了看蕭雪魚陷進三塊石頭縫隙里的右腳,見好象沒骨折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走回兩步想要來扶蕭雪魚一把,但往回走了兩步後,又猶豫了一下。

    心想,她又不是我親姐,我對她這麼好做什麼?難道還想追求她嗎?別說我已經結婚了,就算我還是單身,她蕭雪魚天下第一美女還能看上我不成?

    這樣想著,蕭韌便打消了去扶她一把的念頭。抱歉地對蕭雪魚說︰“二姐!你就听大嫂的話在這里坐一會兒,等腳好一些後自己先回客棧吧!”

    說完又看了蕭雪魚陷進石塊縫隙的右腳一眼,搖搖頭也走了。

    蕭雪魚此時仿佛忘記了腳踝處地疼痛,怔怔地望著蕭猛、葉子、蕭韌的背影漸漸遠去,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到底只是游戲中的兄妹,如果是二弟或者是我三妹看到我腳崴了,他們一定不會這樣對我!

    倍感炎涼的蕭雪魚想到了她現實中的二弟和三妹。

    然後回過神來,自失地一笑。心想和他們計較什麼?游戲中我們雖名為兄妹。實際上還不是陌生人?

    這麼想著,她心下便好受多了。

    拋開不開心的念頭,蕭雪魚齜牙咧嘴地將受傷的右腳從石縫里移出來。

    揭開褲腳、拉下襪子一看,腳踝已經青紫、腫脹了。手指輕輕一踫。

    “哎呀……疼死我了!”

    蕭雪魚愁眉苦臉地坐在那里,伸手往身上摸索,卻什麼傷藥也沒找著。這時候她才想起來的時候她和蕭猛他們正在吃早餐,身上除了一把從不離身地長劍之外,什麼也沒帶。

    “哎呀!這可怎麼辦哪?難道一只腳跳回客棧去嗎?”

    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地蕭雪魚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希望可以尋找到什麼東西幫助自己,目光掃到河水的時候,她腦袋微微一偏,雙眼看著清澈見底的河水暗想︰我要不要抄點清水敷在腳踝上?好象這樣能緩解脹痛的感覺吧?

    去試試吧?要是能緩解一下脹痛,只要走到客棧就好了!到了客棧找個大夫看一下,用點藥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了!

    恩!去試試!

    決定了,蕭雪魚就用劍拄住站起。然後一瘸一瘸地往河邊挪去。

    #

    話說阿九和錦馬超在看過白鷺河灣地尸、骨之後,也聯想到去上游查探。

    “阿九!你說如果殺死這麼多人的不是你猜的醫學狂人,會不會是哪個修煉魔功地家伙做的?”

    錦馬超因為右小腿脛骨被刺穿還沒好。所以他一直出城不久就倚在阿九身上,把身上一半的支撐力轉到阿九身上。這個時候一邊往上游走,他一邊談興正濃地和阿九討論著。

    而阿九的反應卻並不像他那般熱烈,被錦馬超問到,他只是問了句。

    “魔功?”

    “對呀!”

    錦馬超興致勃勃地分析。

    “比如你的血影魔功!江湖上都傳被你的血影魔功吸過之後,全身只剩下皮包骨頭。你想啊!既然你的血影魔功能吸人內力、生命力提升功力,那江湖上是不是還存在一種吃人腦子和心髒來提升功力的魔功?”

    錦馬超越說語速越快,越說眼楮就越亮,好象他越來越覺得他這個猜測是真確的。

    “恩!有點道理!”

    阿九點點頭表示他的猜測有可能。

    “什麼叫有點道理?你到底听清我說地沒有?這麼精闢的分析你竟然說有點道理?難道在你眼里就只有一點點道理嗎?”

    錦馬超激動地質問完,卻沒听到阿九的反駁,心下奇怪,他側頭一看,卻見阿九此時地表情很奇怪,仿佛開心,又仿佛躊躇,雙眼正怔怔地望著右邊的河灘。

    那里有什麼?

    錦馬超好奇地沿著阿九地視線看向右邊的河灘。

    只一眼,他的雙眼就亮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了河水邊正蹲著一個黑衣女子。

    因為角度關系,錦馬超看不見那女子的臉,但只看她婀娜的身姿、裸露在黑衣外欺霜賽雪的縴手、脖頸等地方,就足以讓大部分男子痴迷不已。

    洛水仙子!

    一個絕美的背影,蹲在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水邊。

    這如夢似畫的一幕,讓錦馬超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古中國神話中最美的洛水仙子。

    不過早已迷上煞紅顏的錦馬超卻並沒有因此而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驚艷之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阿九,湊到他耳邊輕聲打趣。

    “哦……原來是被美女給迷住了!哈哈……看來你血魔阿九也不是冷血無情的嘛!原來你也愛好美色啊?哈哈……”

    阿九沒有理會他的打趣。他地雙眼盯著蕭雪魚的右腳踝一眨不眨。

    他在錦馬超之前就看到了這個和他有合體之緣的女人,他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有蹲在河邊,阿九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一瘸一瘸地往河邊挪。

    所以,他看出了她的右腳受傷了。

    這個時候,蕭雪魚在河水邊,阿九和錦馬超在距離她六七百米遠的河堤上。

    值得一提的是。兩邊地河堤上都植著兩排大腿粗地水杉樹。

    所以別說蕭雪魚背對著他們。就算回頭也不可能看見六七百米外被兩排水杉樹擋著阿九和錦馬超。

    蹲在河水邊,蕭雪魚左手拉起右腳的褲角,右手輕輕褪下雪白的毛線襪,露出已經紫青一片的腫脹腳踝。

    忍著痛。她艱難地將右手伸到河水里將手沾濕後又拿起,然後將沾濕地右手輕輕敷在紫青的傷處。

    這一幕,阿九看得一清二楚。錦馬超也一絲不漏。

    看到那青紫一片、腫起老高的腳踝,錦馬超臉上地笑容也消失了

    肩膀踫踫阿九的肩膀,問︰“喜歡她嗎?”

    “恩!”

    沒有心理準備的阿九脫口說出心里話,不過醒悟過來的他並沒有慌張的去掩飾。

    可能是因為看見了她的傷處吧!錦馬超也罕見的沒有趁機打趣阿九,他又用肩膀踫踫阿九的胳膊,用下巴向蕭雪魚指指,說︰“那就去幫她吧!這個時候是最容易打動她的時候!而且,這個時候她需要幫助,喜歡她的你忍心看著她繼續受苦嗎?”

    待他說完。阿九已經側過頭來看著他。

    “干嘛這麼看著我?”

    錦馬超有些不自在地問,他覺得阿九地眼神很奇怪,讓他心里有點發毛。

    “哦!沒什麼!”

    阿九又轉過頭繼續看著蕭雪魚。嘴里淡淡地說︰“我只是覺得,每當談到愛情方面。你都像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

    錦馬超有些好奇有些期待地問︰“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專家!”

    阿九丟下兩個字就開始向蕭雪魚那邊走,他心里很認同錦馬超的話,她這個時候需要幫助,喜歡她地自己不忍心看著她繼續受苦。

    阿九往那邊走了,錦馬超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然後僵住地笑容慢慢從他臉上消失,他明亮的雙眼也黯淡下來,微低著頭苦澀地自語。

    “專家?愛情專家嗎?”

    “  ……一個得不到愛情的愛情專家?哈哈……”

    他的笑聲雖低,卻透著濃得仿佛化不開的苦澀。

    阿九向前走了十三步,還沒穿過河堤上的兩排水杉樹呢!他突然看見距離他大概三百米遠的河堤水杉樹里突然躍下一道黑色瘦小的身影,那黑色瘦小的身影左腳尖一沾地,右腳就迅速向前跨出三米多,只一眨眼,她就向蕭雪魚沖近了一百多米的距離,眼看再過兩三百米她就能沖到蕭雪魚身邊,而蕭雪魚此時右腳是受了傷,走路都很痛苦的。

    蕭雪魚危險了!

    這個念頭在阿九看見那個黑色瘦小的女人沖向蕭雪魚的時候就出現了,當下他雙腳猛然提速,只兩步,他的速度就提到了他速度的極限,仿佛一道灰色的幻影,阿九雙眼緊盯著那個黑色瘦小的女人,雙腳邁動如風,只五六秒的時間,他就拉近了和那個黑色瘦小女人四十多米。

    但那女人此時距離蕭雪魚也近了三十多米。

    眼下的情況是,沖向蕭雪魚的黑色瘦小女人距離蕭雪魚大約兩百米的距離。

    而阿九和這個黑色瘦小女人,因為角度關系,他距離她還有三百五十多米。距離蕭雪魚,還有五百多米。

    他們三個人成了一個三角形邊角上的三個角!

    以黑色瘦小女人的速度沖到蕭雪魚面前,大約還需要十二秒。

    而在十二秒之內,阿九能攔住那個黑色瘦小女人嗎?

    他能救下蕭雪魚嗎?

    好象听到了身後的異樣,正在給腳踝敷水的蕭雪魚疑惑地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那個曾經和她交過手的水流冰冷漠的雙眼緊盯著自己,身影如電地沖向自己。

    蕭雪魚就算再傻,她也應該看出了水流冰對自己的惡意。

    怎麼辦?我的右腳傷了,這個時候我打不過她啊……

    蕭雪魚心里驚慌的時候,右手下意識地拔出了鞘里長劍。

    束手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恩?

    剛拔出長劍,驚慌的蕭雪魚突然看見左邊四五百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男人向自己沖來。

    仔細一看,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後,蕭雪魚眼中敢泛起的喜色立時又消失了。

    怎麼會是他?

    難道他一直跟在我後面?這麼多天他一直跟在我後面了嗎?

    蕭雪魚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念頭,但隨即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她想血魔阿九再厲害,也不可能跟了自己這麼久還不被自己發現,就算自己發現不了,也不可能大哥也發現不了!難道大哥的忘情天書還比不上他血魔的血影魔功?

    轉完這些念頭的時候,蕭雪魚驚見顯然是來救自己的血魔阿九還距離自己兩百多米,而那個水流冰距離自己卻只有二十幾米了……

    不行!只能靠自己了!

    蕭雪魚眼看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她已經能看清水流冰劍鋒上的毫光了,這個時候她心中的驚慌雖然沒有消失,卻奇跡般地大大減弱了,並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勇氣,一股誓死也要在死之前傷到水流冰的悍勇之氣。

    這股氣涌上來的時候,她握著長劍的右手猛然向前一揮。

    一、二、三……

    一劍揮出,五道劍氣一道接一道地從劍身上飛射而出,仿佛五道波浪一般斬向已經沖到她身前十二三米地方的水流冰。

    蕭雪魚詫異地看見,她斬出的五道劍氣還沒斬到水流冰身上,卻見水流冰握劍的右臂被一道弧形的黑色刀光劃過,然後水流冰握劍的右手自肘關節處掉落下來。

    劃過水流冰右臂的弧形黑色刀光自蕭雪魚身邊一閃,蕭雪魚回頭去尋找它蹤影的時候,卻錯愕地看見它自空中突兀地一個轉彎,然後又回旋向血魔阿九的方向。

    “……”

    接連五道奇怪的無法形容的異響響起,蕭雪魚看見失去了右臂和劍的水流冰前胸多了五道尺長的傷口。

    那是被她五道劍氣斬傷的。

    蕭雪魚突然感到很大的落差,剛才就要殺死自己的敵人,只一眨眼不僅失去了大部分攻擊能力,還被根本沒抱希望的劍氣重傷……

    水流冰沒有陪著蕭雪魚發怔,趁著蕭雪魚一時失神,已經失去機會的水流冰毫不猶豫地躍入蕭雪魚身後的河水里。

    當阿九提著已經入鞘的小樓一夜听春雨趕到蕭雪魚身邊的時候,看見的卻是那個黑色瘦小的女人在水里仿佛一條劍魚一般急速射向遠方,當他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距離入水的地方三百多米遠的遠處了。

    看見她那如劍魚一般的速度,阿九一怔。

    那是遁術!

    水行遁術!

    阿九一眼就認出了那女人能逃這麼快的手段。

    阿九怔了一下,那水流冰逃的就更遠了,遠遠的都快看不到影了。

    猜想她可能也是殺手樓的人後,再加上她又逃出了那麼遠,阿九便取消了殺死的念頭。

    “謝謝你救我一命!”

    蕭雪魚冷淡的聲音讓阿九回過神來,卻見她一臉冷淡地拄著長劍一瘸一瘸地往河堤上走,她雖然嘴上說謝他,行動上卻表明了她想離他遠點。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6
第28章  兩個無辜的女人被殺

    九望著蕭雪魚一臉冷淡地從身邊走過,他無聲地笑了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化淤消腫的藥膏,幾個大步趕上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那只裝著藥膏的白瓷小瓶遞到她眼前,無聲地看著她。

    阿九的反應顯然出乎蕭雪魚的意料,她抬頭看了阿九一眼,遲疑了一下,伸手快速地從阿九手上奪過藥瓶後一瘸一瘸地以更快的速度從阿九身邊走了。

    阿九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這次沒再追上去了。

    他雖然對她有些好感,也為上次的事感到一些愧疚,但他畢竟不是那種為了女人願意放下尊嚴的男人。

    待她上了河堤,身影被河堤上的水杉樹擋著的時候,阿九微微笑了笑,舉步重新走上河堤。

    錦馬超正坐在樹蔭下的一塊石頭上,見到阿九回來,他曖昧地一笑,著腳又倚在阿九身上,對阿九曖昧地眨眨眼,打趣道︰“進展不錯嘛!那女人都接受你的傷藥了!”

    阿九笑笑沒有回答,錦馬超誤會就讓他誤會去吧!解釋起來更麻煩。

    “走吧!我們繼續往上游去看看!”

    阿九說。

    “恩!那就走吧!”

    錦馬超附和著倚在阿九身子上往前走。

    這個時候距離蕭猛等人過去,大約20分鐘……

    #

    白雲把葉子攙扶到洗塵客棧,開了兩間二樓的上房後,她將已經頭重腳輕的冷血扶進編號為204房間。

    把冷血扶進房後,白雲直接將他扶到床沿上坐下。驚慌地發現冷血地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開開合合,很顯然,冷血要昏迷了。

    尤其讓白雲害怕的是,冷血臉上、脖子上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藍的像復印用的藍印紙,極為恐怖!

    “千蛛萬毒手……怎麼……怎麼解這個毒?怎麼解這個毒呢?”

    白雲手足無措地在床前轉來轉去,腦子里一邊焦急地想著辦法,嘴里一邊無意識地念叨著。

    待她自己轉得有些頭暈而停下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看見冷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自己盤膝坐好。手里正把一顆拇指大小、黑黝黝的藥丸放進嘴里。

    白雲一呆,下意識地問︰“冷血!你哪兒來的解藥?”

    冷血喉結上下一個蠕動,顯然已經咽下了藥丸,他地雙眼開始合上。發軟地雙手艱難地在下腹丹田部位結了個手印。

    “是我以前給隋刃配的解藥,看看能不能鎮一下毒……”

    冷血合眼前的解釋讓白雲明白過來。

    是了!冷血的隋刃其毒無比,往往傷人必死。也許冷血怕傷錯了人,所以才給隋刃配了解藥吧!

    只是,隋刃地解藥能解千蛛萬毒手的毒嗎?

    白雲在心里默默地為冷血祈禱。

    但願能解!

    #

    水流冰用她的水遁逃離了五百多米後,法力用盡,終于從水下冒出頭來,露出水面地黝黑臉蛋此時竟顯得格外蒼白,尤其是她的嘴唇,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

    “呼呼……”

    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水流冰一向冷漠的雙眼里還殘留著心有余悸的懼色。

    血魔阿九不愧是連堂主也忌憚的人!那一刀從我身後飛來我竟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水流冰低頭看看已經被水泡的發白的斷肘。以及胸前那五道劍氣割出來的傷口,雪白細密的牙齒輕輕咬著薄薄地下唇。

    她很不想就空手回去,因為如果她不能在敵人找到堂主前幫堂主抓一個藥人回去。堂主的功夫就達不到大圓滿境界,到時候那麼多強敵。堂主一定對付不了!

    這個時候她心里開始後悔了。

    這次出來她為了探察清楚有哪些高手去上游調查,她特意從河邊走,一邊走一邊暗自記下去上游的高手樣子。

    讓她意外而又心動地是,半路上她看見了上次和她打成平手的蕭雪魚在河邊用清水敷腳踝。

    想到曾經和蕭雪魚敵對過,又想到她這次出來是要抓一個藥人回去,于是她出手了!

    只是,她萬萬也沒想到看似和蕭雪魚沒有半點關系地阿九,會在她出手的時候攔截于她。

    血魔阿九什麼時候有行俠仗義的習慣了?

    難道他是被那個女人的美色誘惑的?

    當時水流冰曾這麼想,但既然已經出手,那就騎虎難下了,她只有加速出手,希望可以趕在阿九攔到她之前抓走或者殺了蕭雪魚,然後自己從河水里遁走,她相信不會水遁的阿九是不可能追上她的。

    然而,結果……

    此時已經失去了劍和最有攻擊力的右手,胸口也被五道劍氣重傷了,這樣的她還能抓到藥人在敵人找到堂主前回去嗎?

    水流冰心里已經沒有半分把握。

    “既然已經抓不到藥人,那我還是趕緊回去提醒堂主小心阿九的刀吧……”

    做下決定後,已經回過一點氣的水流冰咬著牙、忍著斷臂和胸前五道傷口處的劇痛從水里爬上岸,然後尋了一條人跡旱至的小路抄近路返回她和堂主隱居的地方。

    “咚咚……”

    回來後,水流冰敲響了堂主的木門。

    “進來!”

    堂主傳出門外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冷漠,仿佛即將到來的強敵並未放在他心上。

    “吱呀……”

    水流冰輕輕推開門走進昏暗的屋子里,頭像平時一樣低著,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一點也不敢放肆地四處打量。

    “廢物!”

    水流冰走進屋子剛站定,她堂主就罵出這兩個字來,只是她這個堂主罵人的聲音和先前的音量、語調竟然一點也沒有變化,他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就是這冷漠的兩個字卻嚇地水流冰渾身一個激靈,一時都忘了呼吸。

    三四秒後她才微微顫抖著跪在地上,以額觸地,請罪道︰“對不起!堂主!是屬下無能!竟連最後一個藥人也沒抓來……”

    “啊……”

    水流冰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到身前一暗,然後一只冰涼的大手拍在她腦門上,驚駭之下她只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就被頭頂上那只冰涼大手傳出的熾熱真氣擊散了所有的意識。

    她意識消泯之前。她還在想

    提醒堂主小心阿九的刀呢……

    至死。她也沒想到殺死她的會是她忠心耿耿的堂主。

    之所以會這樣,除了她不相信她地堂主會殺死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她堂主出手地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她的思維都沒聯想到是他,她的意識就被擊散了。

    “這下就滿一千了……”

    堂主冷漠的聲音在水流冰意識消散之後幽幽地響起。頓時讓房間里詭秘、恐怖地氣氛又濃了幾分。

    #

    水流冰被她效忠的堂主殺死的時候,洗塵客棧二樓204.>地冷血正慢慢睜開雙眼。

    他臉上、脖上、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膚表面的藍色都消失了,似乎他中的千蛛萬毒手的巨毒已經被他的解藥解除。

    但睜開眼的冷血卻依然顯得有些萎靡。盡管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但比起往日,他的神色卻顯得非常憔悴,蒼白無血的臉、失去光澤的黑發、蒼白干燥起褶皺地雙唇,尤其是他的嘴唇竟已變成罕見的褐色。

    也許,他身上地毒還沒有解清……

    睜開眼,他沒有看到白雲的身影,他想,也許白雲另開了一間房吧!畢竟他和她不是戀人,不適合住一間房。

    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恢復了行動能力地冷血從床上下來,走到床前推開面對大街的那扇窗戶……

    也許秦安的大部分人都去城外的白鷺河灣了吧!空蕩蕩的大街上行人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這麼空蕩的大街上如果有一個極美的女人會不會很顯眼?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推開窗戶,冷血一眼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婀娜的黑袍女子正從他窗下經過往城門方向走去。

    只一眼。雖然沒看清那女人的臉,但冷血還是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定住了。他的脖子仿佛機械做的一般,一點一點地隨著她輕盈的步伐轉動。

    依然看不見她的臉,她一身黑袍外甚至還披著一件銀邊的黑色披風,但冷血卻絲毫沒有懷疑的意思。

    他的心里已經認定她就是幕漩然!曾經在他面前戲說她不是一個煞風景的女子,她煞的是紅顏!

    “也許她不是游戲里的第二美女煞紅顏,但她一定是我一直深愛的幕漩然!”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冷血漠然的臉上竟顯出痴情的神色來,難道他還愛著這個他已經放棄了十多年的女人嗎?

    見她就要走到城門了,冷血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隋刃,猶豫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下樓了。

    下樓出了客棧後,阿九遠遠地吊在她身後。

    走著走著,他的目光忽然留意到她懷里抱著的長木匣。

    那木匣里裝的什麼?

    冷血微微皺起眉頭。

    跟在她後面,冷血漸漸發現她去的是城外的麥積山……

    #

    冷血看見煞紅顏的時候,白鷺河灣眾多看熱鬧的人里有一個矮壯、黝黑的漢子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此人身高大約一米六,頭戴一頂破草帽,左手里提著一把手掌寬的米長大刀,粗布短衣下露出來的胳膊、小腿又黑又粗,肌肉線條分明,甚至他粗壯的脖子上也現出一條條條狀的肌肉。

    走出人群後,他毫不猶豫地往白鷺河的上游方向走去。

    顯然他和蕭猛、阿九等人的看法一樣,也認為去上游就能找到答案,而他對慘案的制造者也是很有興趣的。

    走了大約五百米遠,路邊的石塊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絕色美女正在給青紫的腳踝敷藥膏。

    這個刀客只是微微掃了那美女一眼,腳步並未停頓絲毫。

    輕風從他身後吹過,然後吹過那個美女,輕風將她垂在眼前的秀發拂開,衣袂也隨風飄飄,這一幕美的像一副絕美的寫意畫卷。

    但這個刀客卻仿佛是塊石頭,只掃過她一眼就沒再多看了。

    只是當他走過她身邊三米多遠的時候,他的腳步反而突然停下了。

    “嗅嗅……”

    只見他輕輕地嗅動鼻子,草帽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輕聲自語︰“沒有氣味!她的藥膏是我們殺手樓的人配的!她是誰?從哪兒弄來藥膏的?”

    他突然轉過身重新回到美女的面前,垂在身側的黑壯右手突然一動,一道雪白的刺眼的刀光閃出,待刀光清晰出來,他鞘中的大刀刀鋒已經觸到美女雪白脖頸上的毫毛……

    “你的藥膏是誰給你的?”

    他的聲音沙啞卻威嚴。

    “什麼誰給我?我自己買的不行嗎?”

    給腳踝敷藥膏的自然是蕭雪魚了,此時被一把鋒利的大刀架在脖子上,她臉色雖然白了許多,卻並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驚慌失措,語氣依然強硬。

    “不可能!江湖上只有殺手樓的傷藥沒有任何氣味!這藥不可能是你自己買的!快說!是誰給你的?是鬼手還是葉子?”

    刀客的語氣很肯定,讓蕭雪魚都相信了她手里這瓶沒有任何氣味的藥膏只可能出自殺手樓了。

    也許,殺手樓的殺手受傷後用這種沒有氣味的藥不會引來追殺吧!

    蕭雪魚有點走神了。

    “快說!是鬼手還是葉子給你的?”

    刀客的刀壓了一下,把蕭雪魚雪白圓滑的脖子割出一絲鮮血來。他只問藥膏是鬼手還是葉子給的。

    也許在他心目中,只有鬼手和葉子可能發善心把藥膏送人吧?

    “哼!就是我自己買的!”

    一再听到葉子的名字,想到葉子在她受傷後涼薄的表現,蕭雪魚一怒之下再次堅持這藥膏就是她自己買的,她這個時候竟然發 了……

    “好!很好!”

    刀客三個字字音未落,他的大刀突然橫向一削……

    蕭雪魚美麗的頭顱應刀飛起,遠遠地滾下河堤,滾進枯黃的草叢里消失不見。

    “不管是誰給的,殺了總不會錯!”

    刀客充滿恨意地說完,轉身繼續往上游走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6
第29章  忘情天書

    主吃完水流冰鮮活的心髒後,優雅地拿起桌上一條雪輕擦去手上的鮮血,完了,轉身回到床上盤坐下來,閉上眼,雙手放松地擱在丹田部位。

    顯然,他是要運功將水流冰大小腦、心髒里蘊涵的東西煉化了。

    也許,當他煉化結束的時候,就是他功力大圓滿的時候。

    至于已經被她揭了腦殼取走大小腦、剖開胸口摘出心髒的水流冰尸體,他卻再也沒有去看一眼。

    仿佛,水流冰不曾是他的手下,仿佛,只是他之前吃過的999個藥人里的一個!

    他何以如此絕情?如此沒有人性?

    一頭如雪如銀的白發遮住了他大半的臉,讓人無從看出他是否也傷心、也難過,是否曾有不忍?

    “噠噠噠……”

    他剛盤坐下還沒超過十分鐘,門外就隱隱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雜亂,很顯然,來者不止一個!

    堂主銀發外的左耳聞聲輕輕動了動,但除此之外,卻再也沒有其他反應,手沒動、腳沒動,甚至連眼皮也不曾顫抖一下。

    可是,他明明已經听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他怎麼還處之泰然呢?

    也許,這個問題可以從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更加濃烈的白光可以猜測一二。

    也許……他在趁來者還沒有找到他之前加緊煉化。

    “喀嚓……吱呀……”

    木門被人從外面用暗勁震斷門栓,然後被人隨手推開。

    木門打開後,露出推門的人。

    一身絳色勁裝,身形高大。面相威武,眼神卻一片空洞的蕭猛不喜不怒地立在門外,空洞的雙目不偏不移地看著木屋盡頭木床上盤坐著地“堂主”。

    “堂主”還是沒有動靜,身上散發出的白光都不曾暗淡一下,似乎他並沒有感到有一個修煉了忘情天書的高手正在盯著他。

    葉子的身影從蕭猛的身後走出,微笑著的臉在看到床上盤坐著的“堂主”的時候,笑容頓時消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個都能得到神功秘籍,卻惟獨我葉子得不到?為什麼?

    葉子一眼就看出“堂主”修煉地武功威力絕對不會小。尤其是見“堂主”是她地師兄弟的時候。她心中的嫉妒之火騰地燒了起來。

    “呵呵……”

    葉子輕笑著走進門內,在“堂主”床前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里射出不知是妒還是恨地光芒在“堂主”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

    “砰!”

    葉子不知何時已經變綠的右掌突然從衣袖中彈出,又疾又狠地擊打在“堂主”地左胸口上。

    一聲震響響起。“堂主”一直抿著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身子也被這一掌擊得晃了兩晃,他身上練功時發出的白光一下子消失無蹤。

    他煉化的過程被打斷了!

    “呵呵!老二!你功力早就超過我了。你還這麼拼命修煉,可讓我們其他師兄妹們怎麼活啊?呵呵!你等等我們不行嗎?”

    擊傷“堂主”後,葉子神色輕松了不少,臉上又恢復了笑容,笑得甚至比進門前還要開心愉快。

    “堂主”噴出一口血後,雙眼終于慢慢睜開,頭也抬了起來,披散著遮住大半臉孔的銀發因為他頭的抬起,自然地滑向臉側,露出銀發遮掩下的一張蒼白的仿佛涂了厚厚一層脂粉一樣的臉;睜開的雙眼里。也只能看到芝麻大的兩點黑眼球,其他全是白色,這詭異地不似人眼的瞳孔讓沒有心理準備的葉子駭了一大跳。腳下連連退了四步才定下心神止住腳步。

    這一張臉雖然慘白了許多,甚至雙眼變地不似人眼。但葉子還是肯定他就是她的二師兄——無情!

    穩下心神後,葉子有些惱羞成怒自己剛才心怯,沖過去就是劈手一掌斬向無情脖子。

    無情盤坐在床上,詭異地雙眼波瀾不起地看著葉子凌厲的右掌斬來,一點也沒有反應的意思。

    依然立在門外的蕭猛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他還是如同剛來時那樣靜靜地立在那里,用他那空洞的雙眼看著無情。

    只是,此時他的身後多了一個蕭韌。

    “啊……”

    一聲慘叫在葉子右掌將要斬中無情脖子前驟然響起。

    “啊……”

    蕭猛身後的蕭韌聞聲跟著驚叫一聲,只因為剛才的慘叫是他的大嫂——葉子叫出來的,更讓他膽寒的是,他明

    無情動一絲一毫,葉子的後腰卻突然刺出一截十多厘尖,那明晃晃、又窄又薄的劍尖只從葉子的後腰處閃現一下就消失了,仿佛剛才刺出來的劍尖只是他蕭韌眼花了,可是葉子後腰處迅速滲出來的鮮血卻提醒著他,剛才他並沒有眼花!一切都是真實的!

    只是……無情是怎麼出劍的?他身邊明明沒有任何劍哪?還有,他出劍後,他的劍又收到哪兒去了?

    這些問題一個也想不明白,蕭韌下意識地開始慢慢後退。

    他知道,既然他連無情的劍藏在哪里、怎麼出劍、劍又收在哪里都看不出來,那他沖上去的下場不會比葉子更好。

    螳臂當車的事聰明人都不會去做!

    而蕭韌自認自己並不笨。

    葉子一臉蒼白地急退到蕭猛身後,她縴巧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捂著流血不停的傷口,看向無情的雙眼已經無比忌憚。

    被無情刺了一劍,她竟然沒看出無情是怎麼出手的,甚至她都沒看見無情的身里身外哪里藏著劍。

    面對比自己強一點的人,大多數人不會佩服、不會忌憚、更不會崇拜,他們只會嫉妒、怨恨,但如果對方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強到讓他高山仰止,他就會崇拜或者忌憚、懼怕。

    葉子現在對無情就是這樣,從嫉妒到懼怕。因為她自覺無情已經比她強太多,多到她只能仰視。

    只是,她不明白無情既然能發出那麼詭異、迅疾的一劍,卻為什麼不殺死她?而僅僅只是刺穿她的腰部?

    “你們走吧!我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生死搏殺沒有任何意義!”

    無情望著蕭猛的眼楮平靜地說。

    難道他看出了蕭猛的強大,所以他放過葉子一命?

    “你修煉的是什麼?”

    蕭猛突然開口問。

    葉子和蕭韌聞言都好奇的安靜下來。

    無情默然地和蕭猛對視片刻,忽然眨了一下眼楮,說︰“魅離人間道!你呢?”

    “忘情天書!”

    蕭猛的人在他聲音出口同時迅疾地一個閃身,身影出現在屋里最黑暗的右牆角,接著又閃身到光線最明亮的窗口,然後又現身在木桌上……

    最多只一眨眼的時間,他就連續閃現在十七個地方,十七個光線強弱各不相同的地方,十七次光線強弱的變化足以讓任何人的視線出現誤差,也許你估計他距離五米遠,其實因為光線的明暗,他只距離你三米,又或者七米、八米也不一定。

    至少葉子和蕭韌此時都被他幻花了眼,雖然還能捕捉到蕭猛的身影,卻已經不能明確目測出蕭猛距離他們的遠近。

    這麼近的距離內目測不出他的遠近,這對葉子、蕭韌這個級別的高手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這是蕭猛第一次在他們面前施展忘情天書上的功夫,只這一招就讓他們自愧無法接下。

    見到蕭猛施展出這一招,葉子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有關忘情天書的資料……

    忘情天書除了內力無所不包!

    修煉忘情天書,先要有情,然後忘情,忘情之後高情,高情之後就是把自己的意志、生命融入到大自然生物、靜物,任何一木一石之中,借天地宇宙的力量擊毀對手。

    全篇忘情天書共分十五,有“天、地、君、親、師、金、木、水、火、土、日、月、風、雲、我”,其劍招皆在這十五項變易之中,變變生易,易易回常,常即是我。如要在逸遠遼闊的大地上擊敗敵人,可仗‘天意’或‘地勢’二訣勝之。借溪流之水激濺而施殺手。乃屬‘水逝’之快。借月芒相映使對方如罩寒霜,奪其心魄,則是‘月映’訣,借風吹飛花間擾亂敵手視線而斬殺之,則是‘風流’訣,人融入山影之中,借山勢磷峋破敵人殺勢,則是‘土掩’。共十五勢,分十五法,總共一十五訣,則上天入地,任何一石一物、片杉片瓦,亦可充分發揮。可隨音樂創新招,可隨畫意生無極。總之層出不窮,永遠是創新之生命……

    以前看到資料上這麼推崇忘情天書的時候,葉子還以為太過夸大,如今只見蕭猛使出一式“土掩”,心中已是震驚之極,這一刻,在她眼里,天下神功沒有任何一種可堪與忘情天書比擬!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7
第30章  屋塌引強敵

    間里有氣流在翻動,但蕭猛的身影已經在蕭韌和葉子了,明明能感覺到蕭猛就在房間里高速移動,可是他們的肉眼卻捕捉不到,這種感覺讓他二人額上冷汗森森,雖然蕭猛是他們的親人。

    只有無情!房間里只有無情的神情還是始終如一,他的雙眼沒有游移,眼珠一點都沒有移動。

    他還像先前那樣盤坐在床上,睜著只能看見芝麻大小的黑眼球的眼楮,雙手自然地擱在下腹丹田部位。

    也許只有微微鼓動的衣角才能顯示他在戒備。

    “咻……”

    極細微的一點破空聲響起之前,葉子和蕭韌再次見到了無情的劍,這一次他們看清了一點,雖然依然看不清無情的劍身,但至少他們看清了無情的劍是從他的衣袖射出、從掌下出擊的。

    “叮……”

    無情袖中詭異飛出的劍尖在他掌前三十幾厘米的地方刺中另一個劍尖,兩個劍尖針鋒對麥芒的踫撞傳出脆響的同時,蕭猛和他的長劍仿佛從隱身狀態下突然顯現出來一樣憑空變了出來,他的身子凌空射來,右手長劍于身體呈一條直線,劍尖正撞在無情的劍尖上。

    仿佛是幻覺!

    蕭猛的身影和他的劍只突然閃現了零點三秒就又消失了,葉子和蕭韌還沒來得及看清無情的劍身,無情的劍也跟著消失在他的衣袖中,只在葉子和蕭韌的記憶里留下一道細亮的劍光。

    “咻……”

    無情頭頂突然閃現一道圓形劍光,劍光一閃即逝,閃過的劍光在屋頂上劃出一個直徑三米多地橢圓。

    “嘩啦……”

    劍光消失、橢圓形成。那塊被劃出橢圓的屋頂突然塌下來,只一眨眼就要壓到無情的頭頂。

    “咻咻咻咻……”

    響成一片的劍尖破空聲中,那塊塌下來的屋頂仿佛被無數子彈穿過,瞬間就分崩離析,遠遠飛向無情身邊四周,沒有哪怕半根蓋屋頂的茅草落到無情身上。

    “叮叮叮叮……”

    就在無情的袖里劍破去塌下來的屋頂地剎那,蕭猛地劍尖再次突兀地出現,出現的只有他的劍尖。他的劍柄、他地人依然不見蹤影。

    無情的劍光從他的左右衣袖里飛出飛進。劍光忽而從他左手飛出,忽而又縮回他左手衣袖,然後縮進他左手衣袖地劍光又詭異地從他右手衣袖里飛出,那劍光仿佛一只歡快而靈巧的精靈。神出鬼沒、靈活無比。

    蕭猛的劍忽而下刺,忽而斜飛,又忽而劃下一片屋頂罩向無情。然後趁機出手,又或者一腳踹過來一根房柱,然後從另一個方向突兀地刺出一劍。

    “叮叮……”

    “轟隆……嘩啦……”

    “咻咻咻咻……”

    劍尖交接、房屋倒塌、劍尖破空……

    無數雜亂而激烈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茅草紛飛、灰塵迷漫、房屋不斷塌倒中響成一片。

    觀戰想要偷師的葉子和蕭韌狼狽地一退再退,不過七八分鐘,兩人就不得不退到屋外一百四十多米遠的地方遠遠地看著。

    “呼呼……轟隆……霹靂嘩啦……”

    整座茅草屋終于不堪蕭猛和無情的摧殘,痛苦地慘叫一聲終于轟然塌倒,一大片茅草混合著濃煙一般的灰塵濺飛到半空中,仿佛這座茅屋不是被劍氣摧毀的,而是被一顆導彈炸塌的。

    巨大地轟隆聲遠遠的傳出至少三四里遠。

    漫天飛舞的茅草和塵霧中。蕭猛和無情地身影激射而出,同時飛出來的二人長劍同時刺中。

    “嘶啦……”

    “呼……”

    兩聲衣破、肉裂地聲音難分先後地在他們劍光閃起的時候響過,然後兩人身影突然很詭異的一起消失在塵霧中。只余下十來滴鮮紅的鮮血從空氣中滴落。

    “二姐!他們都能隱身,難道他們都會遁術嗎?”

    看著蕭猛和無情突然消失的地方。蕭韌突然感到自己很渺小,無論是蕭猛還是無情都能一劍將他解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趕緊湊到葉子身邊借說話趕走這種情緒。

    葉子臉早已蒼白的難見血色,也不知是她腰間失血太多緣故,還是因為她見識到了蕭猛和無情的武功。

    听到蕭韌的問題,她沉著臉搖頭,否決道︰“不對!無情用的是遁術,不過你大哥蕭猛隱身的方法根本就不是遁術!”

    “那是什麼?”

    蕭韌瞪大了眼楮,心想︰不用遁術也能隱身嗎?

    “那是身法!”

    葉子的語氣很肯定,因為她就精通遁術,所以她能感覺到蕭猛隱身的時候用的根本不是遁術。

    “身法?”

    蕭韌感到很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見大嫂的臉色很嚴肅,他肯定會認為葉子在跟他開玩笑。

    “很奇怪嗎?”

    葉子輕蔑地瞟了蕭韌一眼,以對土豹子的口吻說︰“忘情天書的身法比最好的遁術都強,難道你不知道嗎?”

    繼而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很感慨地望著蕭猛和無情消失的地方說︰“有人說忘情天書和東瀛的忍術很像!整本秘籍寫的全是借助環境的殺人秘技!但忍術比起忘情天書,卻連忘情天書的一點皮毛也比不上……”

    听了葉子的這些話,蕭韌低著頭,雙眼微微眯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

    “阿九!你快看!那里發生了?怎麼升起那麼大的塵煙?”

    一聲巨大的倒塌聲驚的正興致勃勃地和阿九談各種刀的優劣的錦馬超立即抬起頭往巨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七八百米外的那股沖天而起的塵煙讓他像發現了三只腳的人一樣興奮,雖然明知阿九也肯定看到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喊阿九快看。

    “你听!那邊還有兵器踫撞的聲音,那邊一定是打起來了!而且交手的肯定都是高手!我敢肯定!”

    錦馬超側著耳一邊听一邊看一邊跟阿九分享著他的分析。

    “走!我們過去看看!”

    阿九拉著他的手立時將原先的速度加塊一倍多。

    “哈哈……千萬別讓我失望哪!哈哈……”

    錦馬超興奮的聲音隨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顯得越來越小。

    #

    無情潛修的茅屋倒塌豈止錦馬超和阿九看到了,就在距離阿九和錦馬超只有千來米的河堤上,那個梟去蕭雪魚腦袋的刀客此時也抬著頭往向那塵霧升起的地方,無言地看著那股不停變幻形狀的塵霧,刀客凌厲的雙眼眯了眯,提刀的左手手背也壘起十余條筷子粗的青筋。

    “看來上游真有高手……”

    刀客沙啞的嗓子說完這句話便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收回目光大跨步向塵霧升起的方向繼續行去。

    #

    麥積山的山頂上。

    一身黑衣、黑披風,懷抱長木匣的煞紅顏剛剛走到山頂,像往常一樣靜靜地走到懸崖前,深深地望了崖下連綿看不到邊際的樹林十多分鐘,然後幽幽地嘆息一聲。

    “唉……”

    嘆完氣,她右手輕輕將披風向後一撩,盈盈地在一塊平整的石塊上坐下,懷中抱著的木匣也順手放在身前的長條石上。

    她選的位置很好,這兩塊一長一短的石頭仿佛一個天然就是一個石凳,另一個天然就是一方石案。

    放下木匣後,她素手隨意地拉開系著木匣蓋子的紅繩,然後右手拇指、食指捏著匣蓋輕輕打開木匣。

    一只長不足一米的七弦黑琴靜靜地躺在匣中,黑琴兩端共繡著九只金色鳳凰,這九條金鳳凰讓這把比尋常琴要短不少的黑琴顯得既優雅又神秘。

    “那是什麼琴?”

    一直跟著她上山,此時正隱藏在一棵大松樹後面的冷血雙眼終于從她身上移到那把繡著九只金鳳凰的黑琴聲。

    雖然他並不懂琴,但就像一個不懂刀劍的人看到一把好刀好劍的時候一樣,只從外觀上就能判斷出它的好壞。

    “轟隆……嘩啦……”

    懸崖底下突然傳來的轟塌聲在第一時間就把煞紅顏和冷血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懸崖底下有什麼東西能塌出這麼大聲音?難道山倒了?”

    冷血的念頭還沒轉完,卻見他眼前的煞紅顏雙手突然抓起木匣里的黑琴,一縱身就跳下懸崖。

    “不要!”

    冷血大驚之下下意識地驚呼著沖過去,當他沖到懸崖邊的時候,已經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了。

    望著她迅速變小漸漸消失的身影,冷血垂下頭來,大約三秒後,他的頭突然抬起,二話沒說一縱身躍出懸崖。

    他竟也跟著跳了下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8
第31章  情戲痴情人

    霧依然迷漫,茅屋原來的地基上一片凌亂,到處都是石、茅草,蕭猛和無情仿佛都從這個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也許蕭猛正隱藏在空氣中,也許他正隱藏在某一塊斷梁下。

    地下凌亂的茅草下,也許有一塊正在游動的小土包,但一地的凌亂讓可能正在游動的小土包一點蹤跡也無。

    “他們怎麼還現身?都隱身了怎麼打啊?”

    蕭韌藏身在一棵大樟樹後面雙眼一邊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蕭猛和無情消失的地方一邊小聲地問藏在他身旁另一棵大樟樹後的葉子。

    “也許他們在比拼耐心……”

    葉子的話還沒說完,茅屋廢墟上的一大片茅草突然濺起,一個人影從茅草下突然飛出,長劍隱在腰間,劍尖仿佛被拉滿弦的箭一般只有一小半露在胸前,身影一閃已經撲擊到十六七米外的一處亂草地。

    葉子最先辨出那是她的男人——蕭猛。

    “呼……”

    蕭猛的劍尖剛吐,劍尖堪堪刺到地面的瞬間,那塊看似一點異樣也沒有的地面突然炸開,一點清亮的劍光一閃刺擊而出。

    ……

    就在無情的劍尖又要刺中蕭猛的劍尖的一剎那,蕭猛握劍的右手突然向右一擰,本來朝天向地的劍鋒因為他手腕這麼一擰,頓時變成劍脊向上朝下,這一側劍身,無情本來就要刺中他劍尖的劍尖就刺空了,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長劍竟平行著刺向彼此,所不同的只是這個結果是蕭猛有意制造地。而無情原來是要以劍尖刺擋他的劍尖的。

    只是一點細微的變化,只是側了一下劍身而已,本是平手的結果卻被蕭猛把握了戰局。

    兩人之間半就只有兩把劍的距離,兩人的劍又是全速相對而刺,其速有多快?

    蕭猛側過劍身的下一瞬身體也跟著一側,幾乎是貼著無情地劍身錯身而過,劍尖將來不及反應地無情左臂一刺而下,之所以刺擊會帶走無情的左臂。是因為他刺中無情左臂的瞬間長劍左右擺動了一下。左右晃動的劍鋒加上劍身向前刺過,無情地左臂哪里還能留下?

    只一眨眼的工夫,不足的一秒時間里,兩人瞬間各刺一劍。蕭猛攻,無情守,結果……無情防守失敗。

    代價是他地左臂!

    高手過招就是這麼殘酷!因為彼此速度都太快。所以稍一疏忽,就會抵擋不了對手的變招。

    現場一片寂靜。

    失去左臂的無情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左臂已經失去了,和蕭猛錯身而過後背對著二十四五外的蕭猛,任由左臂的鮮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地上,低著頭、一頭雪亮的銀發遮住了他大半的臉,無人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而蕭猛正慢慢轉過身來望著無情的背影,他地雙眼依然空洞,長劍斜指著地面,他也沒有說話,他仿佛在等待什麼。

    大約三分鐘過去了。

    “還不動手?你在等什麼?”

    無情打破沉寂。幽幽的聲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是殺手!需要主人!從此奉我為主!”

    蕭猛陳述式的語氣讓現場又沉寂了兩秒,無情輕輕地笑了。

    “呵呵……你有這個實力嗎?你贏我,只因我還差一步功力才圓滿……”

    無情沒有激動地反駁。只是以淡淡地嘲諷還以蕭猛。

    “既如此……”

    蕭猛的劍突然從無情地左胸口透出半尺多。

    “想殺我?”

    無情淡淡的仿佛嘲諷的聲音在蕭猛的劍從他前胸透出時竟又響起。

    蕭猛突然抬起頭來,雙眼緊緊地盯著無情的身體。

    一陳山風從林中吹來。

    無情的身體仿佛一陣煙霧一般被山風吹的四散化為虛無。只余下蕭猛的劍還指著無情原來站立的地方。

    “不!!!”

    蕭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近乎絕望的哀號聲。

    蕭猛轉過頭去,看見的卻是他曾經暗中見過的江湖第二美女煞紅顏,這個讓紫無極痴迷不已的女人。

    現在,這個一身黑衣、黑披風,手捧一把繡著九只金色鳳凰的黑琴神情絕望地站在林邊望著無情消失的地方。

    “她來做什麼?”

    藏在大樟樹後的蕭韌不解地問葉子。

    “呵!”

    葉子輕笑一聲反問︰“難道你看不出來她這麼痛苦、絕望都是因為無情嗎?”

    “什麼?無情?為了無情?她這樣的女人會喜歡上無情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冷血殺手?她不是有病吧?”

    蕭韌感到這個世界很病態,被百曉生譽為天下第二美人的煞紅顏會對無情這樣一個既不格外帥氣,又滿手血腥的殺手死心塌地嗎?難道她都不在乎無情一頭白發,雙眼只有兩點芝麻大的黑眼球嗎?

    “看來你不懂愛情!”

    葉子輕笑著給蕭韌下定語。

    蕭韌和葉子說話的時候,那邊的煞紅顏眼眶突然紅了,一顆顆珍珠大小

    直往下掉。

    望著無情化為虛無的地方,她撲簌著眼淚迷蒙著雙眼抱著懷里的黑琴慢慢在那里盤腿坐下,黑琴輕輕地擱在兩腿的膝蓋上。

    “她要做什麼?”

    蕭韌又問葉子了,她覺得這個煞紅顏太反常了,只是掉眼淚沒有哭聲也就算了,她竟然在原地坐下了,有這麼哀悼愛人的嗎?

    “也許她要彈琴給無情的鬼魂听吧!”

    葉子隨口回答。

    “叮叮咚……”

    輕輕的、若斷若續的琴聲仿佛在流出一個人的哀傷情緒,被這琴音籠罩的人都仿佛整個世界都是憂傷的、苦楚地。

    “李陽……”

    不停地掉著大顆大顆眼淚的煞紅顏苦澀地望著無情消失的地方,低落地訴說︰“你听!我的琴聲好听嗎?能比得上她嗎?她走的時候,你曾說這輩子還會有誰給你彈最愛听的《西山楓葉》。那時你的聲音讓我的心都碎了,從那以後,我夜夜練琴,只為讓你能听到你最愛地《西山楓葉》……更好地《西山楓葉》……”

    “可是……她走了你也走了……我幾乎找遍了整個世界,都沒再找到你的蹤影,直到三年前我得知你住在這個山谷,從此我每天都去麥積山頂,每次清晨都在那里給你湊上一遍你最愛的《西山楓葉》……”

    煞紅顏的眼淚已經侵濕了她整個面盤。

    “我多想每天都能看你一眼。哪怕只是遠遠地隔著幾千米。可是我又不敢下來找你,因為你說看到我的臉,你就會想起她……”

    “人人都說我長的美,可是我卻恨這張臉!無比地憎恨!因為它和她相象。因為它讓你總是想起她!都是因為這張和她相象的臉,讓你不願意看見我,讓我連看你一眼都是奢望……”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身後四十多米的地方,渾身破爛、身上血淋淋的冷血已經站在那里,听著煞紅顏夢囈似的自言自語,以及讓他痴迷的琴聲,冷血一向灰蒙蒙的雙眼緊緊地閉著,只是不斷上下滑動的喉結和濕潤的眼眶顯示了他內心的悲痛。

    這是他第一次了解她地內心,了解之後他卻更加痛苦,只因他唯一深深愛著的女人,心里是如此執著地愛著另一個男人。

    他不為愛上這樣一個痴情的女人而後悔,卻為這樣地事實而痛苦。無與倫比!

    琴聲在不知不覺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煞紅顏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收起,眼中地淒迷漸漸被濃得化不開的仇恨所取代。

    她仇恨的雙眼緊緊地盯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蕭猛。

    蕭猛也以空洞的雙眼回望著她。

    “   ……”

    突然她的雙手尾指翹起。其余八指一改方才的輕柔,一根根白嫩的手指仿佛突然間轉變成鋼筋鐵條。八指快疾而又凌厲地在琴弦上彈動,那八根手指仿佛八把鋒利的匕首,每一根從琴弦上掠過,都有一片刀片一樣雪亮的刀氣從琴弦上飛出,直射向二十六七米外的蕭猛。

    “那是?”

    蕭韌還詫異剛剛還淒美無比的琴聲,怎麼一轉眼就變成殺人利器了?

    葉子這次卻沒有再回答,她的臉色突然灰暗下去,腦門上一顆顆汗珠滲出,渾身都不自覺地萎縮在一起,甚至還漸漸的戰抖起來,她的雙眼根本就沒看向煞紅顏和蕭猛。

    蕭韌沒有听到她回答,奇怪地掃了她一眼,見她好象犯了毒癮一樣臉色灰暗、萎縮在樹後全身發抖嚇了一跳,擔心地問︰“大嫂!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沒事!”

    葉子一句話沒說完就低著身子慌亂地往來路跑去,似乎急著去做什麼。

    “大嫂怎麼了?難道她吸毒了?也不可能哪!她平時根本就不像一個吸毒的人樣子……可是……她剛才到底怎麼了?”

    望著葉子仿佛逃跑一般狼狽的背影,蕭韌很困惑地猜測著。

    “   ……”

    金戈鐵馬一樣的聲音從煞紅顏的黑琴上暴出,隨著激烈的琴聲響起,無數的刀氣如一片片雪亮的刀片一樣飛射向蕭猛,蕭猛的身影連續隱身七次,都被鋪天蓋地的刀氣破出來,只能狼狽地一邊游走一邊用手里的劍將一片片射向他的刀氣刺散。

    “天魔琴?”

    剛剛趕到現場兩百四十幾米外的阿九看到煞紅顏膝上的黑琴彈射出片片刀氣,臉色頓時一變,待他凝目看清那把黑琴的兩端繡著九只金色鳳凰的時候,“天魔琴”三個字脫口而出。

    “天魔琴?六指琴魔的天魔琴?”

    听到阿九嘴里說天魔琴,錦馬超嚇了一跳,趕緊功聚雙目看向煞紅顏膝上的黑琴,待看清那琴兩端共繡著九只金色鳳凰的時候,他臉上神情一呆,無意識地自語︰“天魔琴?真的是天魔琴?她怎麼會有天魔琴的?”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9
第32章  遁術第一

    呃……”

    琴聲突然停了,仿佛被人硬生生掐斷。

    漫天的刀氣也隨著琴聲斷止而消失。

    蕭猛站在距離煞紅顏二十四五的地方很平靜地將長劍插入鞘中。

    和他相對的煞紅顏,左手無力地擱在天魔琴上,雪白欣長的右手緊緊地捂住細長圓潤的脖子,指縫里止不住地流出許多鮮紅的鮮血。

    “她怎麼了?誰傷的她?”

    錦馬超不解地問他身旁的阿九。

    阿九的雙眼盯著蕭猛的長劍,隨口解答了錦馬超的疑惑。

    “他的劍氣混合在她漫天的刀氣里劃過她脖子了……”

    “啊?真的嗎?我怎麼沒看到?”

    錦馬超很驚訝。

    “他是誰啊?”

    阿九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很強!”

    “看的出來!”

    “咯吱……咯吱……”

    冷血眼楮看著緩緩軟倒在地上的煞紅顏,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他的神情依然紋絲不動,只有看著煞紅顏的一雙眼楮一眨也不眨,腳步很慢,仿佛很沉重。

    阿九、錦馬超、蕭韌,甚至蕭猛的注意力都被冷血吸引了。

    “呼……”

    一聲利刃斬斷骨肉的輕響驚得阿九、錦馬超、蕭韌一起看向蕭猛所在地方,惟有冷血雙目依然只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煞紅顏,腳步依然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咚……”

    阿九他們轉過頭看到的一幕讓他們都不敢相信。

    剛才還像天神一樣不可戰勝的蕭猛,他的腦袋竟然掉在了地上……

    尤其讓他們感到腳底直冒寒氣地是,原來應該已經化作虛無的無情,此時竟手執正滴著鮮血的寶劍靜靜地站在蕭猛的身後。

    是鬼魂?還是……他根本就沒死?

    蕭韌是最詫異的。不僅因為他大哥蕭猛死在了無情劍下,還因為他看見無情的雙眼竟然恢復正常了,他的雙眼黑眼球竟然和常人差不多大小了,剛才不是還只有芝麻大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變了這麼多?

    蕭韌感到渾身涼颼颼地,下意識地將身子往藏身大大樟樹後又縮了縮。

    “阿九?”

    無情看見阿九,一邊收劍一邊微微翹起嘴角,那應該是個微笑地表情,雖然感覺不到他的笑意。但這個表情應該是微笑。作出微笑的表情,他招呼阿九。

    “久違了!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里?”

    “哦!正好在秦安,听到附近發現很多離奇死亡的尸骨,所以就過來看看!”

    阿九見無情沒有露出敵意。他也就像尋常師兄弟見面一樣寒暄。

    “是嗎?十多年沒見,你地好奇心增長了?”

    無情說話的時候眼楮瞄了一眼右面煞紅顏的遺體,他地神情很平靜。只瞄了一眼就沒再去看,仿佛那個女人他沒有半點影響。

    “你為什麼要等她死了才出手?”

    冷血一邊問一邊慢慢地站起身,右手搭在隋刃的劍柄上,灰蒙蒙的雙眼沒有看無情,而是低著頭依然看著地上的煞紅顏,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秀美的面上。

    “冷血?”

    無情仿佛才認出他,仿佛漫不經心地反問︰“你不覺得等她死後,我出手更容易一些嗎?”

    冷血默然,現場冷場了一分多鐘,冷血才再次開口。

    “可是她愛你!她是為了你才向那人出手的。”

    “愛?”

    無情仿佛听到小孩子的笑話。失笑之後轉身就走,留給冷血一個背影和一句無情到極點的話。

    “你懂什麼是愛?愛是什麼?直教人生死相許嗎?哈哈……人生最不值得追求的就是愛情!愛情是罪!沒有愛情的人生才會完美!”

    “啪嗤……”

    冷血右腳一蹬地面,身子頓時伏低。右手一揚,隋刃“沙”地一聲出鞘。斜拖在身後隨著冷血急速沖向無情。

    “冷血!”

    見冷血突然出手,阿九臉色一變,右手拔出腰間小樓一夜听春雨就拔足沖向無情,他深知冷血絕不是無情地對手,哪怕他如今名列天下第十,也絕不可能勝得了無情!

    只有殺手樓的人才會明白相差一個等級的殺手之間有多大差距,尤其是經過最殘酷訓練出來地第四代和還沒有完成全部訓練的第五代之間,那個差距絕不是短短十年時間就能追上地。

    “不自量力!”

    無情的話音落下,冷血的腦袋已隨著他隨手揮出的劍光沖向半空,阿九距離他還有四米多遠……

    阿九沒有料到被百曉生排名天下第十的冷血會接不下無情一劍,所以他根

    將他手中的小樓一夜听春雨甩過去阻止。

    阿九以為冷血再不濟也能接下無情幾招的,卻怎麼也沒想到無情背對著他,只是隨手一劍就削飛了冷血的頭。

    阿九停下了腳步。

    “無情!別走了!你殺了我的手下,我們需要分個生死!”

    無情的腳步應阿九的話停了下來,不過他沒有轉身,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他背對著阿九說︰“其實……我一直都不想和你為敵!因為縱能殺你一次兩次,但我卻沒有把握一直都能殺你,第四代里,你進步的速度一直是最快的!”

    阿九微微低下頭,說︰“我也沒想過要與你為敵,不僅因為你是我最看不透的,也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沖突,只是遺憾的是……今天我們必須分出生死!這是我做宗主應有的責任!”

    “責任?”

    無情低聲笑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十多年沒見,他似乎喜歡上了沒有笑意的笑。

    “原來一直無情無義的阿九也講責任了,真有意思!”

    話音一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塊游動的小土包,小土包迅速向阿九沖來。

    阿九一見身影也突然消失。

    “哇 !遁術大比拼?”

    錦馬超眼楮瞪得老大。

    “呼……”

    兩條游動的小土包筆直地沖向對方,速度快的仿佛是水里的魚雷一般,只一閃,兩個小土包就撞在了一起。

    “噗……”

    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兩個小土包相撞的地方噴出地面近一米高。

    “蓬……”

    鮮血噴出後的剎那,兩道身影激起漫天塵土飛射而出。

    無情落在三米開外,雙腳著地的時候,身子晃了兩次,但雙腳仿佛釘在了地上,一步也沒有後退,他的劍垂著,頭低著,雪亮的銀發又遮住了他大半的臉。

    “沙沙……”

    阿九落地後兩退兩步才定下身子,他的刀已經收入鞘中,雙目平視著六米開外的無情。

    “滴答滴答……”

    無情的右肋有鮮紅的液體在往下滴,那里有一大塊被鮮紅的血液染紅了。

    “以前……大家都說第四代里,你的遁術無人能比……”

    無情低著頭忽然開口說話。

    “每次听人這麼說,我心里都在冷笑……”

    “因為……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的遁術不及我一半……”

    說到這里,無情慢慢抬起頭,一向冷漠的雙眼突然明亮許多,他看著阿九說︰“如今,你的遁術終于無人能比了!”

    說完他忽然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

    阿九忽然發現,原來真心笑出來的無情,那張不甚出色的臉竟突然變得極有感染力,像黑夜一樣讓人著迷!

    “當啷……”

    無情的人又消失了,地上掉著他的配劍……

    “他又跑掉了嗎?”

    錦馬超一瘸一瘸地走到阿九身邊問。

    阿九沉著臉搖頭,否定道︰“他心髒已經被我刺穿,必死無疑!”

    “那他人呢?”

    錦馬超不解,必死無疑干嘛還跑?

    “他用遁術潛到地下,他在死前把自己安葬了!”

    阿九有些索然地說完,環目四顧,入目的是一片狼藉,地上還有數具尸體。

    煞紅顏的、冷血的,還有那個殺死煞紅顏的男人……

    找到這里,他知道了無情的故事,冷血愛的女人,最後還殺死了無情,但卻覺得好沒意義,無論是死去的煞紅顏、冷血還是無情,都是可憐的痴情人,他們都很出色,都是一樣的痴情,卻是誰也沒有得到愛情。

    難道真的像無情所說的那樣,愛情是罪嗎?

    “阿九!你又殺人了?為什麼你總是殺人的而不是被殺的?”

    一個沙啞男人的聲音從阿九左側響起,將心情低落的阿九驚醒,阿九循聲望去。

    那是一個身著粗布衣服,頭戴破草帽,手提闊刀的矮壯男子,從他裸露的脖頸、手臂上的肌膚看,此人肌肉糾結、膚色黑的油亮。

    “坐山雕?”

    只一眼,阿九就認出了他,雖然有近十年沒見了,但坐山雕的身形變化卻不大,尤其是他手中巴掌寬的雕翎刀,還是阿九很熟悉的刀鞘。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19
第33章  人刀合一

    阿九認出後,坐山雕又刀柄將破草帽的帽檐往上頂了檐下一雙凶狠的眼神,那雙有些昏黃的凶狠眼神盯著阿九的雙眼,微微抬起下巴說︰“阿九!這麼些年你是不是已經得意的太久了?汰弱存強訓練,你是第九個走出迷霧森林的,可掌門人卻封你做第四代的大殺手!從那時候開始我和其他人就看你不順眼了,因為我們不服!後來呢!你以殘殺師兄弟揚名江湖,甚至被百曉生封為殺手樓的四大殺神,你一定很志得意滿吧?對了,你不是早就說退出江湖了嗎?怎麼最近我听說你殺了不少人哪?難道殺更的高手就是你退出江湖的方式嗎?”

    阿九默然一會後,低著頭問︰“我以殘殺師兄弟揚名江湖?”

    “你想抵賴嗎?難道你忘記了殺死過我和霸天嗎?還有,你剛才連無情也殺了!你能抵賴得了嗎?”

    阿九右手很自然地搭上小樓一夜听春雨的柄上,雙眼看著腳前地面問︰“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想說你也將我‘清理門戶’?”

    “哈哈……”

    坐山雕突然狂笑一陣,笑聲收斂後,他大聲道︰“不錯!身為殺手樓第四代新任掌門,今天我就將你這個敗類清理門戶!”

    “新任掌門?”

    阿九低著的頭聞言驟然抬起,雙目眯成一條長長的細縫緊盯著坐山雕意氣風發的笑臉,握著圓月彎刀的右手下意識地一緊。

    坐山雕高傲地抬起下巴,左手將他的雕翎刀橫在自己眼下,視線專注地在雕翎刀上緩緩掃過。厚厚地紫色嘴唇很自負地抿在一起,左邊嘴角夸張地向上翹起,躊躇滿志地反問︰“回夢心經只有掌門人才能修煉的吧?”

    阿九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說。

    坐山雕卻絲毫不介意阿九的態度,接著說︰“爾今我以憑回夢心經將泣神刀練到大成,難道還不是新任掌門嗎?”

    說完,他凶狠的雙眼突然瞪向阿九,那凶狠凌厲的眼神仿佛只有阿九一開口說不。他就要動手殺人。

    听到他練了回夢心經。阿九心中的一個困惑終于解開了。

    上次錦馬超醉後就跟他說過坐山雕已經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那時候阿九就很不解,當初掌門人傳坐山雕泣神刀的時候還明言說他地資質不能將泣神刀練到大成地,怎麼他卻達到人刀合一境界了呢?

    如今。阿九終于得到答案了。

    因為坐山雕得到了《回夢心經》!

    阿九忽然無聲地笑了。

    “你笑什麼?”

    看到他笑,坐山雕很不爽地喝問。

    “你未登上掌門之位就先練回夢心經,你要將我清理門戶。我還要清理你呢!”

    說著阿九就要拔鞘中彎刀。

    “哎!等等!等等再打!”

    阿九和坐山雕一起轉頭去看錦馬超,就是他打斷本來就要拔刀的兩人。

    讓阿九、坐山雕暫時停下後,錦馬超有些煩惱地問︰“你們可不可以別打?你們一個是我義弟,一個是我朋友,你們生死相搏,這不是讓我夾在中間為難嗎?”

    听了他的問題,坐山雕頭一轉又盯向阿九,讓自己的腦門對著錦馬超冷聲說︰“你只要兩不相幫就行了!如果你實在為難,那我們現在就脫離義兄、義弟關系,這樣你就不會為難了吧?”

    “你?”

    錦馬超咬著牙指著坐山雕地後腦。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就是他結拜的義弟?他竟然說出這種無情無義的話來,結拜之情在他眼里竟然無所謂到了張嘴就脫離地地步。

    “你是兩不相幫、還是和我脫離關系幫他對付我?”

    後腦對著錦馬超的坐山雕又問出這個問題。語氣生硬之極。

    “呵呵!”

    錦馬超氣極而笑,他強壓著怒氣說︰“好!好!好!算我錦馬超當初瞎了眼。竟和你這種人結拜!我們現在就脫離任何關系!不過我錦馬超沒你那麼無恥,看在剛才我們還是兄弟的份上,你和阿九的決斗,我兩不相幫!”

    對坐山雕說完這些,錦馬超又轉頭對阿九大聲說︰“兄弟!我現在和他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你不用顧忌,盡管下殺手!”

    說著,仿佛為了讓阿九更能放開手腳,他一直往後退了五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殺啊!你們不是要殺嗎?”

    超的話音未落,坐山雕鞘中闊闊的雕翎刀已經“嗆”拔出。

    脆響響起,刀光閃現,刀光一閃坐山雕的整個人就突然不見了,原地只剩下一把長近兩米,寬近一尺的雪亮大刀。

    那是一把只有刀身沒有刀柄的大刀,雪亮的刀身陰刻著一只翔空撲擊地大雕,這巨大的刀身仿佛是雕翎刀的放大版。

    坐山雕去哪兒了?

    難道這就是人刀合一嗎?

    阿九雙眼眯成一條細縫,右手緩緩拔出青色地圓月彎刀。

    “呼呼呼……”

    那把大的夸張地大刀突然如電閃一般由豎旋飛而至,電閃一般的速度,旋轉的飛行,讓這把大刀殘留在空中的痕跡真的像閃電的軌跡。

    “鐺鐺鐺……”

    阿九的小樓一夜听春雨速度比坐山雕人刀合一的大刀更快,雕翎刀凌空在他身體四周疾速飛舞著不停地豎劈、橫斬、直穿、旋切……雪亮的刀光如閃電一般忽前忽後、忽上忽左、忽下忽右,刀刃、刀尖仿佛不停息地攻擊阿九身體各個部位,但阿九的小樓一夜听春雨速度更快,快到空氣中殘留下的刀影越來越多。

    一道、兩道、七道、九道、十三道、十九道……

    “鐺鐺鐺……”

    每多一道刀影,小樓一夜听春雨就劈中雕翎刀一次,每一次都是劈中雕翎刀刀身中間的一個點上。

    在藏在大樟樹後的蕭韌耳里,坐山雕人刀合一的大型雕翎刀速度如電,他只能看見一道一道雪亮的、銀線一樣的刀光;阿九的小樓一夜听春雨,他更是只能看見越類越多的青色殘影,耳中听到的是連成一片的利刃斬擊利刃的聲音。

    “鐺……嗆……”

    又是一次圓月彎刀劈中雕翎刀的聲音響起,不過這次響聲之後,緊跟著又發出一聲硬脆的金屬崩裂聲。

    伴隨著這聲崩裂的脆響,巨型雕翎刀碎成數十片碎片四射開去。

    阿九的小樓一夜听春雨在碎片中一斬而過,彎彎的青色刀身停在離地半米左右的地方,阿九仿佛成了一座雕像,定格在那里很意外的樣子。

    刀影沒有在增加,蕭韌忽然一眼掃過阿九四周的青色彎刀刀影,一眼默數出還沒有消散的刀影共有二十一道……

    “這麼夸張?”

    蕭韌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他從來沒有想過人的刀能快到這種地步。

    “鐺鐺鐺……”

    漫天飛射出去的碎刀片落在地上發出一片響聲。

    ……

    仿佛變魔術,那幾十片碎刀片一落在地上頓時變成幾十塊碎肉和七八片雕翎刀的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個是坐山雕血淋淋的頭顱,頭顱上的雙眼滿是不甘。

    不知道他是不甘他仍然死在阿九手里,還是不甘他的雕翎刀不堪阿九的刀劈。

    坐山雕的碎尸現出後,阿九仿佛回過神來,慢慢站直身子,還刀入鞘。

    他第一刀沒有破掉坐山雕的人刀合一時,他就知道單憑他刀的速度已經不可能破掉坐山雕的人刀合一。

    破不了他的人刀合一,坐山雕就立于不敗之地,久戰之下,自己必死無疑。

    那一瞬間他多渴望他刀的力量能夠再強幾倍,也許只有再強一倍就能破掉坐山雕的人刀合一,只要能破掉他的人刀合一,坐山雕就不再可怕。

    也許是因為幸運!那一剎那他的腦海里想到物理上的共振理論。

    他隱約記得共振理論就是足夠快的速度擊打同一個地方,就能達到共振效果,而共振的效果就是將每一次擊打的力量壘加起來。

    一想到共振的原理,阿九第一刀之後的二十刀就全劈在第一刀劈過的那個點,從身體四周急速劈出的二十一刀,劈在同一個點上的二十一刀那疊加起來的力量終于將坐山雕的人刀合一破去。

    不僅破去,還連同雕翎刀和坐山雕本尊一起劈成碎片。

    滿地坐山雕的碎肉和雕翎刀的碎片讓阿九對自己修煉的毀天滅地大寂滅刀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原來這套刀法不僅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它的一百零八式刀招更能疊加出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速度和力量,才是這套刀法的精髓!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20
第34章  美女找上門

   韌一頭冷汗地縮到樹根部位貼著樹根坐了下來,腦海坐山雕人刀合一的影象,如果是自己面對一把巨型的大刀,他能像血魔阿九那樣將它劈碎嗎?

    答案絕對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心里蕭韌對劈碎那把巨型大刀的阿九有著深深的畏懼和一點他自己並沒有發覺的崇拜。

    #

    “阿九!”

    錦馬超走到阿九身邊喚了他一聲,阿九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微笑,扶著他的右臂淡淡地說︰“我們回去吧!”

    錦馬超看出他情緒不高,說了聲“好”就任他扶著往回走了。

    ……

    #

    阿九和錦馬超往回趕的時候,葉子已經慌慌張張地跑進她和蕭猛包住的悅來客棧梅蘭幽居。

    那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只有兩間房,幽雅而別致。

    “ ……”

    臉色灰暗的葉子一臉急切地沖開小居的木門,徑直沖向小居前面的小花圃。

    “啊?我的花呢?”

    望著只剩下幾個腳印的小花圃,葉子明顯驚慌起來,手腳無措地圍著不足十平方的小花圃慌張地轉來轉去,臉上的灰暗之色越發濃了,她渾身都開始往一起縮,並且還瑟瑟發抖。

    “我……我的花……我的花呢?”

    葉子雙眼痛苦地望著明顯被人拔干淨的花圃,瑟瑟地用雙手使緊把自己抱成一團縮在花圃邊的空地上,渾身抖個不停,臉上灰暗一片。仿佛中了巨毒馬上就要死去一樣。

    “你在找這些花嗎?”

    葉子和蕭猛住的房間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一個一身閃亮銀袍的高挑女子從里面娉婷地走出來。

    一看清那女子地臉,葉子臉色立變,失聲叫出︰“煞紅顏?”

    “煞紅顏?”

    走出房間的銀袍女子玩味著這個名字,長長的鳳目掃了葉子一眼,笑意盈盈地說︰“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游戲里,我叫雪也蒙塵!”

    “雪也蒙塵?”

    葉子很反感她的笑臉,那種高高在上的笑在此刻狼狽的她看來非常討厭。但此時她自己知自己事。在沒有了解眼前這個銀袍女人之前,她最好小心一點。

    “很美的名字?對嗎?”

    雪也蒙塵貴氣凜人地笑著。

    “我地花是不是你挖走地?”

    葉子既希望是她挖走的,又不希望是她挖的。

    希望是她挖走的,是因為那樣她就有可能從她那里求一點回來;不希望是她挖地。則是因為她有預感,如果是她挖的,那求她還回一點的代價肯定會高地離譜。

    “你說的是幽閉遮蘭嗎?”

    雪也蒙塵右手縴縴手指上多了一朵幽蘭色的美麗小花。美麗的如夢一般。

    雪也蒙塵嘴里說出幽閉遮蘭三個字的時候,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葉子的眼楮。

    很滿意!她如願地看見葉子的雙眼在她說出幽閉遮蘭三個字的時候驚慌地睜大了少許。

    “你……你知道?”

    葉子顫抖的聲音顯示了她內心地恐懼,仿佛這花的名字是她最大的秘密。

    “異域奇花——幽閉遮蘭,名花流教主燕敦煌食用此花增強內力,並因此而使武功達至天級第一流境界,食用此花可以快速增長內力,唯一地缺點就是食用之後,不能間斷一日,一日不食便會如癮君子一般渾身乏力,痛苦無比!”

    “不要再說了!你要怎樣才肯給我幽閉遮蘭?”

    葉子雖然臉色已經灰暗的沒有人色。但神情卻鎮定了下來,盡管她渾身已經抖得厲害,但她還在力圖讓自己顯得鎮靜一點。

    “好!我不說了!”

    雪也蒙塵笑著說不說了。卻又說了一句。

    “名花流已經湮滅多年,真不知你是從哪里找到幽閉遮蘭種子地……”

    見她還在說。葉子咬著牙讓自己眼神凌厲一些瞪著她。

    “敢瞪我?你這是求我給你幽閉遮蘭的態度嗎?”

    雪也蒙塵臉上笑容突然一斂,右手五指一攏將手上那朵美麗的小花捏成花泥,盯著葉子的雙眼如劍一樣射進葉子心底,使得剛才還有些骨氣的葉子眼神一暗,氣勢一弱低下頭去。

    見葉子不敢對視自己的眼楮,雪也蒙塵滿意地笑了,右手一揮,葉子的屋里一個秀麗少女端著葉子平常用的小花籃走出

    花籃里裝滿了葉子每天都要吃的幽閉遮蘭。

    “這一籃是給你今天吃的,以後每天小雲會給你送花!”

    雪也蒙塵居高臨下地對葉子說完,對身後的秀麗少女命令道︰“小雲!把花給她!”

    “是!宮主!”

    名叫小雲的少女應了一聲端著花籃走向葉子,卻不料已經忍了很久的葉子突然撲過來,胡亂抓起一把花就往嘴里塞,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正犯毒癮的癮君子見到毒品時的樣子。

    小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瞟了她的宮主一眼,卻見她的宮主雪也蒙塵正饒有興趣地望著只顧著往嘴里塞花的葉子。

    #

    扶著錦馬超回到客棧後,阿九將他扶進他自己的房間,然後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長長吁了口氣,然後下線了。

    家里有老婆了,而且老婆已經懷孕了,最近阿九幾乎每晚都下線陪紀小菲,但像今天這樣大白天的下線卻極少。

    從游戲艙里出來,看了一眼書桌上的小電子鐘。

    10︰

    又看了看窗外和煦的陽光,阿九臉上掛上笑容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菲?你在哪兒?”

    “小菲?城城?”

    阿九一邊喚著老婆、兒子的名字一邊打開一間間的房門去找,找遍了所有房間,甚至連廚房都找了,卻還是沒找著老婆、孩子。

    “她母子倆去哪兒了?”

    阿九一邊嘀咕著一邊走進浴室,他想,也許紀小菲帶著兒子出去買菜或者逛公園了。

    洗完澡,阿九一邊用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一邊走進廚房,打開冰櫃,在幾碟剩菜里下面看見一托盤生餃子。

    阿九拈起一個聞了聞,一絲淡淡的肉香味鑽進鼻孔。

    “瘦肉餡的?”

    阿九開心地笑著將整托盤生餃都拿了出來,扒拉下三十七、八個裝進碗里,才把托盤重新放進冰櫃。

    找到生餃後,阿九打開灶上沙鍋的蓋,一股濃濃的肉香飄出,阿九臉上笑得更開心了。

    阿九之所以打開這個沙鍋,是因為紀小菲最近幾乎每天都會煲一沙鍋大骨湯,一來是給城城補,二來,她也希望可以將肚里的胎兒養壯一點。

    看見大半沙鍋乳白的濃湯,阿九笑著又將蓋蓋上了,然後拿來一個鋼鍋倒進半瓶開水,蓋上鍋蓋就開始燒起來。

    因為鍋里水本來就是開的,所以沒幾秒鐘鍋里水就沸騰了,這個時候阿九就把生餃一股腦兒地倒進去,蓋上鍋蓋繼續燒。

    每當鍋里泡沫頂起鍋蓋的時候,他就潑小半碗冷水進去,讓沸騰的湯水降點溫,然後再接著燒開,這樣重復三次後,阿九肯定鍋里餃子一定已經被煮熟了,斷了火就揭開鍋蓋,用漏勺將小半鍋的水餃全部撈起倒進早就準備好的大瓷碗里,深深的大瓷碗完全盛下了近四十個水餃。

    這個時候阿九才給碗里沒有湯水的睡覺撒上鹽、味精、麻油等調料,放好調料後,他才再次揭開沙鍋蓋,用大勺子舀了三大勺大骨湯將碗里水餃全部浸在湯里。

    阿九又在廚房里四處看了看,欣喜地發現了有幾根新鮮的香蔥,當下趕緊切了些蔥末撒在碗里。

    這個時候碗里已經散發了濃濃的誘人香味。

    阿九咽了口口水抽了雙筷子、端起碗就到了客廳,放下碗、一坐下阿九就開始一口一個甩開膀子開吃了。

    滾燙的水餃被溫熱的大骨湯一浸,這個時候溫度正好,不熱不冷,吃在嘴里,讓阿九美的笑得像個孩子,游戲里的勾心斗角、恩怨情仇,在吃這碗又香又鮮的大骨水餃的時候全部忘到了九霄雲外。

    “丁咚……”

    阿九正吃的開心,門鈴忽然響了,阿九停了一下,抿了抿嘴,有些掃興地放下筷子去將門打開。

    “是你?”

    阿九望著門外的女人呆住了。

    門外站著的絕色美女也呆住了。

    敲門的女人是阿九今生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游戲里的第一美女——蕭雪魚!

    只是……

    她怎麼敲開我家門了?難道她調查到我家的地址,上門找我算帳來了?阿九心里沒底地胡亂猜測著。
vc2008 發表於 2010-6-18 21:21
第35章 蕭雪魚的目的

    雪魚的反應讓阿九很奇怪,她竟然一句不話不說,退看了看牆上的門牌號,手里翻開一個巴掌大的蘭色記事本,翻開幾頁後看一眼,又望一眼牆上的門牌號。

    她一定是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阿九心里這麼猜,心想,看來她不是特意找上門來找我算帳的。

    “柳城是住在這里嗎?”

    再三確認了門牌號後,蕭雪魚板著臉問。

    恩?

    她是來找城城的?可是她這麼一個大人怎麼會找城城這麼小的孩子呢?

    心里雖然奇怪,但阿九還是在她問的時候點了點頭說了聲︰“恩!對!柳城是我兒子,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你兒子?”

    蕭雪魚聞言上上下下打量阿九,實在不能把眼前這個瘦高長臉的男人和粉嘟嘟的柳城聯系起來,可是她手里的柳城地址卻就這里。

    “恩!我兒子!”

    阿九微笑著肯定,並沒有解釋城城不是他的親生兒子,當初他和紀小菲搬到這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城市,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包括城城自己知道城城不是他和紀小菲親生的,他和紀小菲都不希望城城因為身世而煩惱一輩子。

    “哦!”

    蕭雪魚正了正身子,輕輕咳了一聲,又板起臉像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話一樣說︰“柳城父親您好!我姓黃!是柳城同學的班主任,今天是來家訪的,請問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班主任?

    阿九眨了眨眼,隱蔽地上下掃了她一眼。尤其是她絕世無雙的容顏,心想︰這麼美地女人只是幼兒院的班主任?這世道就業有這麼困難嗎?這樣的女人都只能做幼兒院老師了嗎?

    這些念頭只在阿九腦子里轉了一下,在她問可不可以進屋的時候,阿九趕緊側開身子讓到一邊,右手伸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說︰“當然可以!黃老師快請進!”

    他倒是從善如流,她說她姓黃,是柳城的班主任。他就稱呼她黃老師了。

    一走進門蕭雪魚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不自覺地輕輕嗅了一下,然後眼楮在客廳里一轉,就看見了客廳飯桌上正放著一只大瓷碗,碗口正向外冒著濃濃的熱氣呢!

    “你正在吃飯?”

    她順口問。

    “恩!剛下游戲。肚子很餓,就給自己下了碗水餃,不過鍋里已經沒了。所以,請不了你吃了。”

    阿九關上門領著她坐到飯桌兩米來遠地長沙發上,自己在她對面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柳城呢?怎麼沒看見他?還有,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蕭雪魚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放下手里的挎包一邊問阿九。

    “我也不知道,我剛下游戲,沒找著他母子倆,估計出去逛公園了吧!最近我妻子常常帶城城去公園玩。”

    “哦!那他們中午會回來吃飯嗎?”

    蕭雪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楮望了一眼客廳里的掛鐘,掛鐘上地時間顯示︰10︰

    如果柳城和他母親回家吃飯的話。應該就要回來了。

    “會吧!我想他們也快回來了!”

    阿九說著不自覺地望了一眼桌上的水餃碗,說到吃午飯,他心里就又想只吃了一半地水餃了。那味道還余在嘴里呢!真想再吃幾口。

    他微微側頭去看飯桌上水餃碗的細微動作被蕭雪魚看在眼里,她伸出雪白的右手指了指桌上的水餃說︰“你肚子餓就繼續吃吧!我不介意的!待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阿九一句也沒謙讓。說完這句話就坐到飯桌上拉過碗就接著一口一個地吃起水餃來。

    “呵呵!我真的餓了!黃老師您稍等一會兒,一會我妻子肯定就會回來的,等她做好了飯,您一定要留在這里吃午飯!千萬不要推辭啊!”

    一邊說阿九一邊又夾著兩個水餃塞進嘴里。

    蕭雪魚望著他大口大吃的吃香氣誘人的水餃,不可避免地暗暗咽了口口水,雖然這是正常的條件反射,但她還是感到難為情,心下卻暗暗埋怨阿九這個家伙一點禮貌都不懂,人家只是客氣一句,他竟然真去當真她地面大口大口吃起來了,他都不懂什麼叫客氣的嗎?

    “ ……”

    就在蕭雪魚感到不自在的時候,大門鎖響了一下,然後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嬌美地紅衣少婦牽著一個粉嘟嘟的小男孩走進來,少婦另一只手里拎著兩個紙袋,不知里面裝著什麼,進門後還在關門,她手里牽著地小男孩烏溜溜的大眼楮卻已經看進客廳里了,一眼就看見了他爸爸和老師,看見爸爸的時候,他小臉上一喜,等看見老師的時候,小臉上的笑容一僵,那麼豐富的表情在他那粉嘟嘟的小臉上表現出來,真是可愛極了。

    “爸爸好!黃老師好!”

    紀小菲听見兒子打招呼的聲音,關好門趕緊回過頭來,看見丈夫正坐在桌上吃水餃,另有一個比她見過的所有美女都要美上許多的大美女正坐在她家的長沙發上,臉色頓時一白,隨即想起剛才兒子喊黃老師好,心里便

    己想岔了,臉色頓時好了起來,微笑著招呼蕭雪魚道黃老師嗎?請問是不是我家城城在學校里調皮了?”

    一邊說一邊牽著小城城往蕭雪魚那邊走,手上的兩個紙袋順手放在門邊的鞋架上。

    “啊……”

    蕭雪魚見紀小菲走過來和她打招呼,馬上站起來說︰“您是柳城同學的母親吧!我是柳城同學的班主任老師,姓黃!今天是來家訪的,柳城同學平時在學校都是很乖的,沒有調皮。”

    “哦!那就好!哎呀!黃老師你站起來做什麼!快坐下快坐下!”

    紀小菲一邊說一邊用手將蕭雪魚按坐在沙發上。只懷孕不到兩個月地她肚子還不大,行動還很靈便,把蕭雪魚按坐下後,她也跟著和蕭雪魚並排坐在一起,眼楮望沙發前的矮幾上一看,卻沒看見茶水、瓜果什麼的,她馬上又站了起來,一邊埋怨阿九。

    “黃老師來了。你也不知道給倒杯茶、端點茶料來。就知道自己吃!”

    一邊埋怨一邊麻利地去廚房倒了兩杯茶水,做了一個茶料盤子,做兩次端到蕭雪魚面前,蕭雪魚連連說不用麻煩不用麻煩。她還是把這些都準備好了,放下這些後,紀小菲陪著蕭雪魚坐在沙發上。說︰“黃老師!您別介意!我家他啊,向來就不懂招待人,怠慢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做飯,黃老師可一定要留在我家吃午飯啊!”

    “啊?那怎麼好意思?我今天來其實也沒多少事,說完了我還要去下一個同學家的,所以您做飯的時候就不用給我準備了,我把事情說了,馬上就走,我今天還有很多同學家沒去呢!”

    “哦?黃老師有什麼事嗎?”

    阿九正好吃完了餃子。一邊從桌上拿了一塊餐巾擦嘴一邊插進來問。

    紀小菲也看著蕭雪魚等她說是什麼事。

    至于小城城,在老師面前,一直乖乖地坐在媽媽旁邊。一句話也不敢說,本份得像一塊雕塑。

    “恩……是這樣的!”

    蕭雪魚心里措了一下辭。然後接著說︰“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我們‘陽光幼兒院’準備帶孩子們出去游玩一周,但考慮到孩子們都還太小,我們幼兒院的老師恐怕不能全部照應過來,所以我們決定邀請每個孩子的監護人和我們一起,至于監護人沒空或者不願意地,為了他們孩子地安全,這次我們就不帶去了,我們的原則是,想去的孩子至少有一個監護人陪同,爸爸、媽媽、爺爺或者奶奶等人都可以,我這次來呢!就是想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請問柳城地爸爸、媽媽,你們當中能有一個人抽空和孩子一起參加我們的這次‘元旦一周游’嗎?”

    “現在出去游玩?”

    阿九望了一眼窗外還沒有完全融化的積雪,問︰“這麼冷地天出去玩不適合吧?”

    紀小菲也看了窗外一眼,附和著說︰“是啊!黃老師!這冰天雪地的,外面也沒什麼好玩的吧?你們學校真的要在這種季節組織‘元旦一周游’?”

    蕭雪魚微笑著搖頭,解釋說︰“呃……我忘了說我們‘元旦一周游’的地點了,我們這次游玩的地點是四季如春的春城——昆明!所以,氣候不是問題!只要我們坐上飛行器,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達昆明,到了那里就沒我們這里這麼冷了,那里現在仍然像春天一般溫暖,穿襯衣就行了!”

    “昆明?”

    紀小菲和阿九對視一眼,紀小菲低頭問她坐在她身邊的城城。

    “城城!你想去昆明玩嗎?”

    “想!媽媽!我可以去嗎?”

    小城城烏溜溜的大眼楮里全是期盼。

    紀小菲沒有馬上答應城城,她轉過頭問阿九。

    “七哥!你能抽時間陪城城去嗎?”

    “你不想陪城城去嗎?難道你不想去昆明看看?那里可是一年四季如春的,你不想嗎?”

    阿九奇怪地反問,在他記憶里,紀小菲是很活潑好動地,對于游玩應該是很有興趣的。

    紀小菲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說︰“你忘了?我肚子里都有孩子了,難道你放心我去哪里游玩嗎?你不怕我出事?”

    “啊?嘿嘿!我差點忘了……”

    阿九恍然地摸著鼻子說,有些赧然。

    “你又懷孕了?”

    蕭雪魚看了城城一眼問紀小菲。

    紀小菲沒有解釋她這是第一胎,微紅著臉點點頭。

    “那……柳先生有空陪您兒子一起去昆明嗎?”

    蕭雪魚轉而征詢阿九的意見,現在地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柳城本人極希望可以去昆明,而他媽媽現在有身孕不能去,現在就看阿九的意見了,阿九答應了柳城就能去,不答應一切就罷休。

    阿九望了一眼希翼地看著他地城城,又看了微笑著看著他的紀小菲一眼,然後微笑著對蕭雪魚點點頭,答應下來。

    “耶!可以去昆明羅……”見爸爸點頭,小城城開心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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