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雕 作者：木子心 (已完成)

第36章 愛上的女人與愛他的女人

    雪魚見阿九答應陪柳城去參加“元旦一周游”後，就了，紀小菲仍然想挽留她在家里吃午飯，但她堅持說要去下一個學生家家訪，堅持告辭了。

    這天晚上，阿九摟著紀小菲睡覺的時候，紀小菲把腦袋枕在他結實的臂彎里，輕聲問︰“七哥！這次旅游要一周時間，離開游戲這麼久，你會習慣嗎？”

    “恩！”

    阿九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以輕輕的聲音回答。

    “沒關系！我在游戲里待了那麼多年，出去活動一下也好，一周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再說城城想去，你有身孕又不能陪他一起，我這個爸爸的不陪誰陪？難道讓他這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實現嗎？”

    “恩！七哥！你是個好爸爸！”

    紀小菲說完，又把小腦袋往阿九懷里拱了拱，一時沒再說話，黑暗的臥室里一時安靜下來，阿九以為她想睡了，卻不料過了大約五六分鐘，她又以更小的聲音，近似呢喃地問︰“七哥！我要是生了個女孩怎麼辦？”

    “女孩？女孩不好嗎？我很喜歡女孩的！因為听說女孩子從小就親爸爸，如果你生了個女兒的話，那小家伙以後一定會很孝順我，難道你不喜歡嗎？”

    “可是……你不想要個男孩嗎？男孩既可以延續你的香火，又能把你的武功傳下去，你不覺得男孩子更好嗎？”

    紀小菲的聲音里透著一點懷疑，她懷疑阿九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才說很喜歡女孩子的。

    黑暗中，阿九左胳膊將紀小菲摟得更緊了些，右手又愛憐地摸了摸她地小腦袋。她小腦袋上的秀發讓他愛不釋手，一邊摸一邊輕責道︰“我們不是有城城了嗎？他就是我們的兒子！你不用多想了！我的武功可以傳給城城，香火也可以讓他繼承，不管你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沒關系！都是我的骨肉嘛！好好撫養，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大了都會孝順我們的！”

    紀小菲又沉默了一分多鐘，然後忽然幽幽地說︰“七哥！我愛你！”

    黑暗中，阿九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左臂將她摟得更緊了。

    #

    兩天時間轉眼過去。這天已經是12月30日，明天就是元旦了。

    就在這天早上，阿九抱著他地兒子城城早早地來到陽光幼兒院，因為今天就要飛去昆明了。

    他們到幼兒院地時候。才是早上7點21分，距離蕭雪魚跟他說的集合時間，提前了9分鐘。

    還沒走進幼兒院大門。阿九就听見里面鬧哄哄的，一片喧鬧的聲音將整個陽光幼兒院都籠罩在喜悅、開心地氣氛里。

    “爸爸！我的教室在那邊！”

    阿九抱著城城一走進陽光幼兒院的大門，城城地小手就早早地指著右邊不遠處的那間教室雀躍著指路，阿九朝那邊望去。

    那里門里門外早已經被大人、小孩擠滿了，小孩子們唧唧喳喳地跑來跑去著打鬧，提包拎袋的大人們也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談笑風生，入目處一片祥和與愉悅。

    阿九不自覺地微笑起來，抱著城城往那邊走去。

    孤獨的人其實比任何人都向往快樂和友好。

    阿九抱著城城快走到那間教室門前，還有三四米的時候，教室里忽然走出一身蘭色牛仔服的大美女。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阿九心房突然一跳，蕭雪魚這副打扮完全和阿九第一在醫院里見到她時一模一樣。絕美的容顏，再加上被牛仔服完全勾勒出來的美好曲線。衣領內露出的雪白襯衣，看見這副模樣地美女，試問天下誰個男人見了不砰然心動？

    一走出教室，蕭雪魚一眼就看見了阿九。

    雖然阿九模樣一點也說不上帥，但做了十幾年不敗的高手，身上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勢。

    這種氣勢難以形容，卻足以讓人一眼就從人群中注意到他，除非他刻意收斂這種氣勢。

    “啪啪！”

    看了一眼阿九，蕭雪魚忽然收回目光，舉著雙手使勁拍了兩下，待教室里地家長、孩子都走出來，和原本站在教室外面的人都靜下聲音看向她地時候，她微笑著掃視大家一圈大聲說︰“好了！我們的隊伍現在已經全部到齊了！大家和我一起去校車那里，然後我們坐校車去機場，到了機場，我們就可以坐飛行器直接飛往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春城昆明了！”

    說完，她又掃了阿九一眼，然後走進教室，然後拎著一只米黃色的行李包帶頭向學校大門口走去。

    其他人見了，一個個又都說起話來，喧鬧著跟在她身後向校門口去。

    “爸爸！我們快跟上吧！去晚了怕是沒座位了！”

    一見大家都往大門去了，小城城焦急地催促起阿九來。

    阿九笑著拍拍他的小腦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鼻子，笑道︰“好好！爸爸這就帶你去！”

    ……

    校車很大，上下共有四層，阿九進去的時候，在第一層只看見三兩個家長帶著孩子坐在座位上，其他人想必都坐上了四、三、二層了。

    阿九也不奇怪，他也坐過這樣的公車，越是頂層能看到的風景和能呼吸到的空氣就越好，先進來的人當然都會坐在上面三層了。

    不過他並沒有上上面三層，進門後，隨便在車門旁的一個空位上把城城放下，道︰“城城！我們就坐在這兒吧！”

    說話的時間他已經在座位上坐下了，城城脆生生地答了聲好，就從他身旁爬下座位，說了聲我找嶺嶺去玩，就跺著小腳跑向後兩排座位邊的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里，阿九看了一眼，那小女孩一頭彎彎的彎到下巴地短黑發。烏溜溜的大眼楮，紅紅的薄嘴唇，長著一張可愛之

    果臉，她身邊坐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動人少婦，想必是

    阿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以他的功力，就算他不用眼楮看，城城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耳朵。所以他並不擔心。

    把身子深深地陷在座位里。阿九半眯著眼淡淡地望著車窗外地風景，心里卻在想難道我愛上蕭雪魚了嗎？

    看到她心里會愉悅、會又期盼又不希望她地目光看到自己，會希望她走過來和自己說話，卻又只想遠遠的看著她。想摸摸她線條動人的唇線，想聞聞她的發香……

    這就是喜歡地感覺嗎？

    阿九很迷茫，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讓他有這麼復雜的情緒波動，身為殺手，他不喜歡自己地情緒這樣波動，但卻又忍不住期待這種波動的感覺。

    從來沒有戀愛過、沒有愛過一個女子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

    要追求嗎？

    阿九很躊躇，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還是一個在游戲里和他做過那種事的女孩，這個時代女人遠比男人多，所以盡管他已經結婚了，但法律還是允許他再娶，但見多了被愛情折磨的心性大變的人。他心里又隱隱有些抗拒，他心間總是會浮現冷血、紫無極、無情、錦馬超、煞紅顏這些被愛情折磨的無法自拔的人。

    愛情真的像無情說地那樣是罪嗎？

    阿九不能判斷，因為從未經歷。

    “咯咯……”

    一陣腳步聲從公車階梯上下來。阿九微微側了一下，看清下來的是她。心里不禁又是微微一跳，走下階梯的蕭雪魚眼楮在車廂里一掃，一眼就和阿九雙眼對上了，一對上，兩人都像觸電了一般同時移開視線。

    移開視線之前，阿九眼角余光瞥見她身後跟著下來了另一個和她有七分相似地少女，那少女的皮膚要微黑一些，臉要窄一些，身形比蕭雪魚苗條，卻更高，阿九上次在醫院里也見過她，還記得上次她進一間病房門地時候，是用腳踢開的，阿九記得上次蕭雪魚責備她的時候，好象喚她叫琳兒。

    听口氣，這個琳兒應該是蕭雪魚的妹妹。

    阿九回過頭後，蕭雪魚和那個琳兒並沒有走到他身邊坐，許是在後面的座位上坐下了，這讓阿九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這種感覺讓阿九討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卻不由自主。

    “師傅！開車吧！人都上來了！”

    蕭雪魚在後面大聲對司機喊。

    “好！”

    司機答應一聲，就將車啟動了。

    听到她的聲音，阿九不自覺地在心里判斷她離自己大概相隔三個座位的距離。

    隨即他又在心里自問︰難道我真的愛上她了？

    這種感覺好可怕！難道我要步冷血、無情他們的後塵嗎？

    阿九心里有些亂了。

    機場不遠。

    在阿九還沒有理清心緒的時候，車已經停下。

    “機場到了！”

    司機大聲對車廂里喊，同時將車的三道門打開，車外清冷的空氣涌進車廂，將阿九驚醒。

    “爸爸！到了！”

    車停下，城城跌跌撞撞地小跑到阿九腿邊，拉著阿九的褲腿一邊搖一邊叫嚷。

    “恩！爸爸知道了，來！爸爸抱你下去！”

    阿九彎下腰將城城小小的身子抱起，眼楮卻不自主地瞟了一眼後面隔著三個座位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看到蕭雪魚的眼楮也看了來，阿九覺得她看自己抱城城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

    下到車下，阿九抱著城城，面對完全陌生的機場環境，阿九一時還有些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剛決定跟在蕭雪魚姐妹倆身後走，耳邊突然听到紀小菲的聲音。

    “七哥！七哥！”

    阿九循著聲音望去，一眼看見站台上紀小菲雙手拎著兩個鼓鼓的大紙袋一邊喊一邊揮手向自己擠來。

    阿九抱著城城趕緊擠到她身前，用身體護著她，不讓擁擠的人流擠著她，嘴里輕聲責備道︰“這里這麼多人、這麼擠，你來這里做什麼？不是讓你在家安心養胎嗎？你這樣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媽媽！是媽媽！”

    城城看見媽媽雀躍不已，問︰“媽媽！你也要跟我們去嗎？太好了！”

    紀小菲愛憐地摸摸他紅撲撲的小臉蛋，說︰“媽媽不去！城城跟爸爸去！要乖乖的，知道嗎？”

    “恩！”

    紀小菲叮囑完城城，對著阿九輕聲埋怨。

    “叮囑你那麼多次，上車前多買點東西帶著，你看！都到機場了，你還兩手空空，我在家里越想越覺得你多半不會听我的話去買，幸好我出來給你買了這些，要不然你們去了昆明，什麼也沒帶，那怎麼成？”

    一邊埋怨一邊將兩手里鼓鼓滿滿的大紙袋塞到阿九空著的右手里。

    望著她關心的神情，听著她溫情的埋怨，阿九忽然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听著，默默地接過她塞來的紙袋。

    ……

    待紀小菲走後，阿九還抱著城城站在那里望著她上車的背影。

    “走吧！該進機場了！”

    阿九聞聲轉頭去看，意外地見是蕭雪魚。

    蕭雪魚已經從他身邊走過，丟下一句听不出是羨是妒的話。

    “你妻子很愛你……”

第37章 元旦一周游（一）

    上二級客運飛行器，阿九他們這個小班三十二個小孩家長，三個老師，五個老師家屬只在上面坐了大約1個小時的樣子，飛行器就降落在了昆明第二機場，阿九抱著城城，挎著紀小菲買給他和城城的兩大紙袋物品不緊不慢地下去了。

    在阿九下飛行器之前，就有一個身穿深灰色套裙的青年女子舉著一個小藍旗第一個下機了，阿九看見那小藍旗上寫著︰陽光幼兒院。

    阿九剛下飛行器就看見那個舉著小藍旗的女子正和一個舉著“鑫源酒店歡迎陽光幼兒院”的牌子的大叔在一邊比劃手勢一邊友好地交流著。

    然後就看到那個女子領著那個大叔向飛行器大門快步走來，遠遠的就對正下飛行器的孩子、家長、老師等人大聲說“歡迎！歡迎！歡迎大家光臨昆明，更歡迎大家入住我們鑫源酒店！來！來！我們酒店給大家安排的車子就在那邊，請大家跟我來！”

    那大叔說著，一臉熱情地領著大家往右邊那輛黃色的樓車去。

    ……

    坐在樓車一層的座位上，阿九任由小城城又跑去和那個叫嶺嶺的小女孩坐在一起，他的目光穿過玻璃窗望著窗外的行人。

    樓車一駛出機場，阿九就看見車窗外的天空好藍、好低，藍得仿佛把整個世界都映得藍了，低得仿佛三十層的大樓樓頂就能穿破天穹。

    雖然車窗上涂了防曬銀，但阿九還是能從街道上雪亮的亮光判斷出車外的世界陽光很足，足到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明媚”這個詞。這樣明媚地天氣在冬季的現在其他城市是極罕見的。

    可能是這個城市一年四季都有這麼充足日照的緣故，阿九看窗外街上的行人皮膚普遍黑燦燦。

    第一天到昆明，給阿九留下的印象有很多，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人群，不一樣的風情……

    仿佛到了一個陌生地國度，這里的一切都是這麼讓阿九感到有趣，尤其是大街上很多年輕人腰間掛著沒有刀鞘、明晃晃的狹長長刀。

    听那個大叔說，這是法律允許的。也是這里的傳統。

    樓車行了約莫半個小時，車開進一個蛤蟆嘴似的停車場里，大家又都跟著大叔下了車，陽光幼兒院的三個老師一個在前、一個在中、一個在後扶老攙幼。

    在胖胖的大叔引領下，大家走進以金色作主色調的大酒店里，也許是因為這個酒店的名里有一個“鑫”字吧！這酒店不論外觀還是內里都給人一種富麗堂皇地感覺，阿九有些納悶，這個酒店是誰訂的？帶一群小孩子住這樣的酒店？不怕教壞小孩子，讓這些小孩子從小就產生拜金主義思想嗎？

    在大叔的引領下，蕭雪魚在前台登了個記。就被大叔領到酒店地第四層，那一層是個回字形結構，四條長廊連在一起，每條長廊里都開著二三十個房門。算來，這一層應有100左右的房間，阿九不知道陽光幼兒院預訂了多少房間，他只知道那個舉著小旗子的青年女老師給他和城城安排了一間單間。

    房間條件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一般酒店有的床、沙發、影視播放機、衛生間什麼地都有，一般酒店沒有的，阿九也沒看到這里有。

    “來！城城！跟爸爸一起洗個澡。洗了澡爸爸給你換T恤好好？”

    阿九一邊脫下身上的大衣一邊對在房間里這里摸摸、那里瞅瞅地小城城說。

    “恩！好熱喔……”

    小城城一邊說著一邊搞怪地抹了一把一點汗水也沒有地額頭。（他身上地厚衣服。阿九早在樓車上就幫他脫了。他哪里還會真的熱。）

    “呵呵！”

    阿九笑著從兩個大紙袋里翻出洗浴用地毛巾、沐浴液什麼的，然後一把抱起小城城。一邊往洗浴間里走一邊將他身上的小衣服扒下扔在地上，直逗得小城城咯咯笑個不停，一個勁地喊“好癢好癢……”

    待阿九給自己和城城洗好澡換好衣服，剛剛用小吹風機把小城城的頭發吹干的時候。

    “咚咚！”

    門被敲響了。

    阿九放下小吹風機，隨手拿起放在床沿上的干浴巾胡亂將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擦了擦，然後一邊用手攏著潮濕、凌亂的頭發，一邊走去開門。

    “　！”

    門打開，阿九看見門外站著面無表情的蕭雪魚。

    “有事？”

    阿九一邊攏著頭發一邊問，卻忘了側開身讓她進來。

    蕭雪魚也沒進去的意思，只是板著臉，也不看阿九，說︰“請快點整理，然後帶著柳城同學去最左邊的餐廳，帶隊老師有事公布！”

    簡短地說完，蕭雪魚也不管阿九有沒有疑問，轉身就走向下一個房間，阿九還沒回過味來，她已經敲響了阿九右邊那間房門。

    著搖搖頭，心想她對我這麼冷淡，看來我不用再考慮求她了，否則冷血、無情等人的下場就是我的明天！

    有了這個認知，他覺得自己應該感到輕松，應該有解脫的感覺，可是事實上，他的心卻忽然梗了一下，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阿九很不喜歡，可是相比較如果去追求，最後落得冷血、無情等人那樣的下場，阿九情願只難過這麼一次，然後讓時間沖淡他對她的感覺。

    他听說時間是最好的傷藥……

    當阿九牽著城城的小手走進最左邊的大餐廳的時候，那個舉過小藍旗的年青女老師笑著抱起小城城，啪地一聲在城城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很熱情地笑著對阿九說︰“柳先生！您兒子真可愛！”

    “城城喜不喜歡阿姨啊？”

    後一句話，自然是問小城城的。

    “喜歡！我最喜歡寧老師了！”

    城城很乖巧的話讓這個姓寧的女老師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笑呵呵地連聲道︰“好！好！呵呵！城城真乖！寧老師愛死你了，你這個小家伙要是寧老師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阿九在旁邊笑著沒有說話。

    許是看出阿九不喜多言，寧老師連忙領著阿九往右邊一道水紋玻璃門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柳先生請跟我來！我們旅游團訂的包廂在這里……”

    阿九跟著扭著緊繃繃的小屁股的寧老師走進那道門內。

    這是一間以暗紅色為主色調的中等包廂，大約有一百二三十個平方，擺著七張圓桌，桌上擺著兩三盤冷菜和三兩道精致的點心，大部分孩子、家長都已經落座，寧老師抱著小城城，引著阿九走進來，把城城放在蕭雪魚的妹妹琳兒身邊椅子上，溫和地問小城城。

    “城城！和爸爸坐在這里好不好？你看！這里有漂亮姐姐喔！”

    說有漂亮姐姐的時候，她的右手指著她右手邊的琳兒。

    那琳兒早在寧老師把城城放在她旁邊那張椅子上就被粉嘟嘟的小城城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這個時候听寧老師提到她，她馬上扮出一張可愛的笑臉湊到城城眼前，撅著薄薄的紅嘴唇問城城。

    “小朋友！你叫城城啊？喜歡姐姐嗎？”

    城城伸出兩只短短的小手，用軟綿綿的一雙小手摸在琳兒小麥色的臉頰上，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你好漂亮喔……怎麼長的？”

    稚嫩的小臉滿是羨慕。

    “哈哈……”

    听到的人大人都笑得前仰後合，被城城可愛的樣子逗得七八個婦女都涌過去捏捏城城粉嫩的小臉蛋。

    被夸贊的琳兒更是笑得眯起長長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彎成兩道美美的月牙形，窄窄的臉頰笑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比起她姐姐，她得美並不遜色多少，所不同的僅僅只是她的美是野性的、性感的，而她姐姐美得圓潤，美得明媚大方。

    她姐姐的美，會讓人聯想到大家閨秀，而她，則像一個古代將軍的女兒，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將軍女兒！

    因為她的周身無比體現出力與野的魅力，那苗條的身子，又長又直的美腿讓人絲毫不懷疑她能跑得像一只野豹。

    極開心的她從寧老師手里把城城抱進懷里，放在自己腿上，開心地在城城的小臉上一個接一個地親著。

    阿九微笑著看著，拉開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看著城城和她玩的笑個不停。

    ……

    人來齊後，酒席就開席了，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端上來，不時又將吃空的盤子撤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蕭雪魚站在包廂最里邊那張二十來厘米的台階上，拍著手將大家注意力吸引過去，待大家都停下靜下來看著她的時候，她矜持地笑著給大家說。

    “各位小朋友！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今天我們已經到達昆明了，明天就是元旦了！在此，我把我們這次旅游的路線跟大家簡單地說一下！”

    “昆明的風景區有很多，比如黑龍潭公園、築竹寺、陽宗海這些地方，如果全部都走遍，可能我們三個月也未必能走完，所以，這次我們只挑了兩個地方作為我們這次游玩的景點，是哪兩個呢？路南石林風景區和九鄉風景區大家知道嗎？”

    蕭雪魚問出這個問題，下面自然有人喊知道，有人喊不知道。

    蕭雪魚笑著大聲說︰“石林風景區和九鄉風景區就是我們這次游玩的景點了！”

    ……

    酒席一直到很晚才結束，除了推杯換盞，酒席上就只宣布了這次游玩的景點了，最後蕭雪魚還補充，明天去的第一站就是路南石林風景區

第38章 機會天降

    席結束後，阿九從愛不釋手的琳兒手里接過城城，然廳，這個時候大約上午11點。

    並沒有醉意的阿九抱著城城走上昆明的大街溜達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在街邊和城城一起吃了兩碗沙鍋米線，當然，城城還小，絕大部分都是阿九吃掉的。然後給城城買了一些諸如炸洋芋、炸干魚等很具有雲南特色的小吃，讓城城一路吃到酒店還有大半沒有吃完。

    回到酒店，已是下午8多，如果是阿九現在居住的甦州，冬季的下午8多，早已入夜兩三個小時了，然而在南方的昆明，冬季8多的下午，太陽才剛剛落山，霞光染紅了大半個天空。

    回到鑫源酒店，乘電梯到第四層，阿九抱著城城從電梯里走出來，一眼看見蕭雪魚正敲響一間房間的門，待門開了，她和開門的老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遠遠的阿九只能看見她和老人有說有笑的，然後互相點了點頭，笑著結束談話，蕭雪魚轉而敲響下一間房門，那老人微笑著看她離開，然後才縮進屋內合上房門。

    她在說什麼呢？

    阿九的好奇心不重，卻因為涉及到蕭雪魚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而變的好奇心重了起來。

    當阿九抱著城城走到他們房間門前的時候，蕭雪魚已經等在阿九門前面無表情地望著阿九，阿九房間前面那些房間她都已經敲開說過話來，她顯然在等阿九走過來。

    “黃老師好！”

    城城老遠看見蕭雪魚就把吃到一半的炸魚干塞進紙袋子里，距離還有六七米遠就遠遠地打招呼了。小家伙臉上那種又敬又畏的神情讓蕭雪魚臉上表情柔和了許多，擠出一個笑臉給城城，點點頭回應道︰“城城下午玩得開心嗎？”

    “恩！”

    城城使勁地點頭，重重地恩了一聲。

    阿九寵溺地摸了摸他頭上稀疏地細發，望著她輕聲問︰“有事嗎？”

    阿九一開口說話，蕭雪魚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一副公務員的口吻說︰“明天早上8出發，今晚早點休息，別耽誤了明天早上的行程！”

    說完從阿九身邊經過。然後又敲響下一個房間的門，待房間主人一個中年男人打開房門後，她又臉帶笑容溫言溫語地和那人說話。

    阿九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到她對自己的冷淡，阿九就又想起上午做下的決定——不追求她！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阿九設置的鬧鈴就響了，關了鬧鈴他就起床了，然後給還迷迷糊糊的城城穿衣、洗臉，弄好這些。阿九就抱著還閉著眼打盹地城城去了餐廳，在那里他看見了許多孩子和家長，尤其是和妹妹琳兒坐在一張長桌上吃早餐的蕭雪魚，雖然阿九早已對自己說不去追求她。但每次看見她的身影，還是禁不住想去多看兩眼，想遠遠地听听她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城城！早啊！”

    阿九抱著城城一走進餐廳，琳兒就看見了。當時一雙明亮的雙眼就一亮，隔著十四五遠就大聲打起了招呼，引得餐廳了許多人都看向她看向的方向。阿九和他懷里的城城一時成了眾人的矚目的焦點。

    “早……”

    城城閉著眼。听見有人和他打招呼。只下意識地回應了一聲，眼楮卻依然還是閉著的。昨晚他興奮到半夜才睡，這個時候正困著呢！

    看到他在打盹還知道和別人打招呼，看見他地大人、小孩都樂了，那琳兒更是笑彎了眼。

    阿九一直不自覺去看的蕭雪魚嘴角也翹了起來。

    阿九笑著對她和琳兒點點頭，然後笑著去買了一份早餐，隔著一正桌子坐在蕭雪魚後面。

    那只是下意識的，他只是潛意識中希望能近距離多看她兩眼，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的阿九，和陷入初戀地少年人竟是一個樣，並不因為他是個冷血的殺手，或者已經三十一歲了而有所不同。

    因為昆明四季如春，所以盡管現在是冬季，這兒的氣溫還是很暖和的，阿九身上除了內褲，也就穿了一件長褲，一件襯衫。

    他眼前地蕭雪魚衣裳也很簡單，緊身的蘭色彈力牛仔褲，上身一件薄薄的雪白襯衣很寬松地穿在身上，一頭及腰地黑亮長發被她高高地盤在頭上，用一支碧綠地小簪子插著，既美觀又利索，很讓阿九欣賞。

    她妹妹琳兒打扮就野多了，下身一件寬松地迷彩長褲，上身一件寬松的牛仔襯衫，像一個從軍營里出來地女兵，很有幾分颯爽的英姿。

    早餐結束後，一行32個小孩

    ;5個老師家屬，***合。

    小孩子們手里一般都拿著兩三包小零食，大人們則身背手提的帶著許多吃的、用的，而阿九則只帶了一個不大的黑色背包，包里面只裝一條擦汗的毛巾、兩瓶純淨水、十來袋給城城路上解讒的零食，除此外就沒其他東西了，他只在懷里放了一疊錢和一張銀行卡，在他看來如果需要什麼東西，風景區肯定有的賣，雖然可以預見那里的東西會貴不少，但他並不在乎那點小錢。

    “各位！我們陽光幼兒院為大家安排的‘元旦一周游’，現在正式開始！”

    那個舉小藍旗的寧老師站在大家前面揮舞著小小的藍旗，很激動地對大家說，在她話落，大家都很配合地鼓起掌，小孩子們更是雀躍地噢噢叫個不停。

    上了樓車之後，那個寧老師拿著一個話筒，暫時客串起導游來。

    “小朋友們、各位家長、老師！我們正在前往路南石林的路上，那里距離昆明市大約100里，我們坐車最多三個小時便可以到達，說起路南石林啊！那里是喀斯特地貌非常集中的地方，整個路南縣內共有石林面積超400方公里，景區由大、小石林、乃古石林、大疊水、長湖、月湖、芝雲洞、奇風洞共７個風景片區組成。其中石林的像生石，數量極多，景觀價值非常高，舉世罕見。”

    “其中最著名的景點自然是世界聞名的石林，在路南廣400多平方公里的區域內啊！遍布著上百個黑色大森林一般的巨石群，有的獨立成景，有的縱橫交錯，連成一片，佔地數十畝，上百畝不等。奇石拔地而起，參差崢嶸，被譽為‘天下第一奇觀’……”

    寧老師的解說通過話筒傳遍樓車的四層每一個角落，讓寂寞的孩子、家長听得津津有味。

    阿九也抱著臂眯著眼靜靜地听著打扮得像個小妖精一樣的寧老師描述那片似乎很神奇的地方。

    車在開了兩個小時三十分後到達了風景區的檢票口，三個老師中姓王的老頭上前統一買了票，然後一行人就進去了。

    買票的這個景區正是寧老師描述的神奇無比的石林片區。

    阿九抱著城城跟著人流進了風景區大門。

    之後，阿九就看見了傳說中的石林，中午和大家一起買了盒飯吃了後，稍息了十來分鐘，又跟著眾人去了乃古石林、大疊水、長湖，傍晚的時候他們來到奇風洞。

    一路上阿九看風景之余，目光總是不自主地往蕭雪魚身上飄，搞得風景沒欣賞好，只听見身邊不時響起嘖嘖的贊嘆聲。

    走到奇風洞門口，據說曾經來過三次的寧老師再次扮演起導游的角色。

    “各位！我們現在看見的就是當地非常神奇的奇風洞了！據說啊！這奇風洞由間歇噴風洞、虹吸泉和暗河三部分組成。每年風季、雨季都會時有大風從大家眼前這些大小數十厘米的噴風洞噴出，那時候風一噴出，安靜的大地上頓時就會呼呼兒響，塵土飛揚，並伴有隆隆的流水聲……”

    “哎呀……”

    正說的起勁的寧老師被一聲清脆的驚呼打斷，大家循聲望去，頓時紛紛驚呼。

    只見一身旅行者打扮的琳兒右腳一軟，她腳下那塊扁石“噌”地一聲濺走，琳兒身體頓時失衡往右一撲。

    “啊……”

    正好站在妹妹右側的蕭雪魚驚呼一聲，被妹妹琳兒下意識地一抱，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如果蕭雪魚武功還在，琳兒這一撲不僅撲不到她，她還肯定能將她扶住，只是……前不久在游戲里，她剛被坐山雕一刀去首級，一身功夫早已化為烏有，現在她死亡後的三個月還沒過去，還不能在游戲里重生把功力補回來呢！這一下頓時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樣被撲倒在地。

    “哎喲……”

    “哎喲！”

    姐妹兩人腿都被旁邊高出一截的大石硌了，先後痛呼出聲，蕭雪魚的右小腿更是發出　嚓一聲脆響。

    “咯　……”

    看見她被妹妹撲倒，右小腿發出骨折聲，阿九仿佛听見自己心沉的聲音。

    阿九一直跟在隊伍尾部，圖一個自在，剛才看見琳兒摔倒撲倒蕭雪魚，卻根本來不及沖過去幫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儀的女人摔倒在高低不平的大石上摔斷了腿。

第39章 第二次親密接觸

    哎喲！”

    蕭雪魚雪白的雙手捧著受傷的右小腿，兩道修眉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啊？姐姐你受傷了嗎？姐姐！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琳兒一邊慌慌張張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姐姐身上爬起來。

    “哎喲！”

    她還沒站起來，她的右腿也是一軟跌在地上，低頭一看，卻見她自己的右小腿脛骨前方的褲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鮮血滲出來了，看到滲出迷彩褲外的鮮血，琳兒小臉一白，忐忑地將褲管擼起，只見脛骨前面破了好大一塊皮，怕不有掌心那麼大一塊。

    姐姐比我傷重多了！

    琳兒心中這麼一想，趕緊將褲管放下遮住受傷的地方，然後轉過身忍著小腿上的痛強擠出一點笑容，小心地將姐姐扶起，一頭冷汗地問︰“姐……姐姐！你……你不要緊吧？”

    蕭雪魚在妹妹的幫助下艱難地坐起，只這一下她額頭上就布滿了米粒大小的汗珠，一張極美的臉也已蒼白如紙。

    “黃老師！你不要緊吧？”

    “黃老師！你的腿是不是摔斷了？”

    “黃老師……”

    ……

    整個旅行團幾十人一起湊到蕭雪魚身邊，有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臉漢子撥開人群，一邊往里擠一邊大聲喊︰“這位女老師是不是摔斷腿了？大家都給我讓開，我張天虎背她下山去醫院！大家都給我讓讓！”

    “不！不！我李華鳴生平最喜歡做好事了，這位張兄弟就不要爭了。背這位老師下山的粗活就讓我做了吧！”

    又是一個長腿的長發男子大聲反駁著往人群里擠去。

    人群里還有三四個中年男子也有些躍躍欲試，但這幾個人在看看那個虎背熊腰地張大虎和長腿長發的男子幾眼後，一個個有些不甘地撇了撇嘴，嘆了口氣站住了沒再往人群里擠。

    這些男人這麼積極地要背蕭雪魚下山去醫院，難道這個時代的男人們都有這麼強的助人為樂的精神嗎？

    張天虎理也不理身後李華鳴的聲音，雙手像拂枯草一樣將擋在他前面的人狠狠地拂到兩邊，只十來步就擠到蕭雪魚、琳兒姐妹身前，看見琳兒柳眉倒豎瞪著他，他卻只傻呵呵地看著蕭雪魚傾國傾城的臉笑。一雙蒲扇一樣的大手無措地互相措，嘿嘿地傻笑著對蕭雪魚說︰“這個……嘿嘿！黃老師！我張天虎感謝你教育我女兒，今天你腿摔斷了，我張天虎一定是要親自將你背下山地！嘿嘿！”

    說著蹲下身就要去背蕭雪魚，這個時候琳兒和蕭雪魚臉色都變了，琳兒是一臉氣憤，氣勢洶洶地張著雙臂攔在姐姐面前，她是看出來了，這個張天虎哪里是為了感謝姐姐教育他女兒？分明是想趁機吃姐姐豆腐！

    蕭雪魚眼中有些慌張，她的武功前些日子已經廢了。還沒有恢復，妹妹雖然有點武藝，但顯然不是眼前這個虎背熊腰的張天虎對手，再說妹妹也好象受傷了。怕是張天虎隨手一推將能將妹妹推開，怎麼辦？

    “兄弟！”

    就在張天虎蹲下身要去背蕭雪魚的時候，張天虎的右肩上多了一只使勁抓著的瘦手，緊緊的抓著張天虎。讓心急背上絕世大美女的張天虎再不能將背轉向蕭雪魚。

    “誰？”

    張天虎火冒三丈，怒喝一聲轉過頭來，看見抓住自己肩膀的正是剛才想搶他好事的李華鳴。

    李華鳴右手緊緊抓著張天虎地肩膀。嘴角邪邪地翹起。陰陰地盯著張天虎雙眼。皮笑肉不笑地問︰“不給面子？做好事一向是我李華鳴的嗜好，兄弟不會想斷了我唯一的嗜好吧？”

    “去你媽的！”

    張天虎聞言大怒。左手猛然向上抬起一砸就將李華鳴抓在他肩膀上地瘦爪砸開，同時右拳在他左手的遮掩下猛然轟出，李華鳴的視線被他左手擋住了，措不及防之下被張天虎一拳轟在胸口，砰的一聲把他轟腿兩步才止住腳，吃了個小虧地李華鳴臉一沉，牙一咬雙爪　　　連響十聲，剛才還顯得極瘦的雙爪頓時變得如鋼筋一般根根骨節突出、青筋壘起。

    “我日……”

    李華鳴的話還沒罵出來，就感到身後突然一只手臂伸過來隨手一拂，就將全身蓄滿力量地他拂得踉蹌著往右邊歪歪斜斜地連退十二步，要不是他身後有許多人擋著，這一下他肯定是要跌倒在地上出丑了。

    是誰？

    李華鳴心里一慌，站穩身子後抬頭去看將他拂開地是誰。

    “是他？”

    李華鳴一怔，心想怎麼會是這個人呢？

    這人他早在昨天第一次見地時候就注意到了，引起他注意的是這個身材高大但卻顯得有些單薄地青年兩鬢全部雪白，但其他地方的頭發卻是濃密烏黑。

    他竟沒有看出這個臉上總是掛著淡淡微笑的青年是這樣一個高手，他李華鳴雖然不是絕強，但好歹也是個小幫派的副幫主，怎只被他隨手一拂就拂開了？

    心下不甘，但他卻沒有勇氣去找回面子，此時他越看越覺得這個兩鬢雪白、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笑容的青年有高手風範。

    看看那個張天虎能不能擋住他片刻吧！

    李華鳴緊緊地盯著阿九走向張天虎的背影。

    “怎麼？你也有做好事的嗜好？”

    看著又一個高個子青年向他走來，張天虎有些不屑地斜著他，尤其讓他鄙視的是，這人左臂上還坐著一個粉嘟嘟的小男孩，心想︰爭風吃醋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這小子不是腦袋被門縫夾過吧？

    阿九左手里拿著癟癟的旅

    手臂圈著。手臂上坐著他兒子城城，右手空著，剛麼李華鳴用的就是這只手。

    蕭雪魚眼神復雜地望著從容地抱著兒子走過來地阿九，一雙剪水美瞳在阿九稜角分明的臉和城城粉嘟嘟的小臉上轉來轉去。

    她妹妹琳兒則雙眼發亮地看著阿九霜白的兩鬢，心想︰這人真酷！連染頭發都能染得這麼與眾不同。

    阿九本來看著蕭雪魚的雙眼在听到張天虎不屑話語的時候掃了他一眼，右手似緩實疾地往他臉上一按，隨手往左邊一拂，就將他拂出三米多遠，張天虎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上。

    他剛才只看到那個抱著小孩的小子右手一伸。他明明看清楚了，卻沒反應過來，然後眼前一黑，那只大手就沒鼻子沒臉地按在他臉上，不僅按住了他鼻子和嘴，連他的眼楮、額頭都被按住了，然後自己就像一個虛弱的老人一樣被那只大手隨手一推就推倒在地上。

    “哎喲！我地屁股……”

    張天虎感到屁股被一塊拳頭大的碎石硌到了，屁股上的骨頭都好象被得“咕”地一聲，痛得他一跳一米多高，捂著屁股在那里蹦蹦跳跳起來。

    “哈哈……”

    看到這一幕的大人、小孩都哈哈地大笑起來。很多人都笑彎了腰，惟有一直注意著阿九出手的李華鳴臉色發白地摸了摸額上的冷汗。

    “喂！你是城城爸爸？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九走近的時候，蕭雪魚的妹妹琳兒好奇地打量阿九，眨巴著長長的睫毛。歪著腦袋問阿九。

    “漂亮姐姐好！”

    看見她，城城笑咧著小嘴打招呼。

    “恩！城城真乖！一會兒姐姐給你糖吃！”

    “好啊！好啊！謝謝漂亮姐姐！”

    在城城歡喜的笑聲中，阿九從她身旁走過，隨口告訴她。

    “柳七！”

    “柳七？名字也這麼有個性？”

    琳兒轉過身望著阿九走向姐姐地背影。雙眼亮晶晶地自語。在她眼里，柳七這麼平凡的名字竟也是極有個性的。

    也許，在她眼里。沒本事的人名字越特別越有氣勢就越庸俗。有本事地人名字越平凡就越有個性吧！

    “幫我抱一下！”

    走到蕭雪魚身前。低目看了她捧在手里的右小腿一眼，阿九轉過身將城城放進琳兒懷了。

    “喔！好！好！”

    城城被塞進了懷里。阿九都離手了，琳兒才反應過來，激動的小臉微微紅著連連答應著，一邊答應一邊將城城抱得更舒服一點。

    而阿九已經蹲下身，雙手捂住她姐姐蕭雪魚折斷的右小腿。

    “別……”

    阿九地手剛捂上蕭雪魚的小腿，蕭雪魚的捧著小腿地雙手就下意識地要推開他地大手。

    “別動！”

    阿九不高地一聲喝止了她，待她來推的雙手停住後，又柔和一些說︰“我幫你把骨接上！”

    自始至終，阿九都沒有去看她地臉，他的大手輕輕在她穿著牛仔褲的小腿上撫過，然後微微合上眼楮，左手握著斷骨上方，右手握這斷骨下部。

    “疼嗎？”

    閉著眼楮、握著斷骨上下方，阿九問蕭雪魚。

    “有……啊！”

    蕭雪魚剛想說有點，“點”字還沒說出來，阿九握著她斷骨上下部位的雙手就突然一抖。

    “咯……”

    輕輕一聲骨骼踫響，阿九的雙手停了下來，而蕭雪魚的痛呼聲還沒止住，

    “老兄！可以借你拐杖用用嗎？”

    把斷骨接上後，阿九往身周一打量，看見一個中年胖大叔手里一根包裝的好好的拐杖，于是便開口問他借。

    “你要拐杖做什麼？這是我買給我老母親的呢！”

    胖大叔嘴上雖然這麼說，手卻將拐杖遞了過來。

    阿九接過後，隨手拂去裹在拐杖外面的硬紙，然後在大叔心疼的眼神下，啪啪兩聲就將好好一根新拐杖折成差不多長的三段。

    阿九歉意地對大叔笑笑說︰“等下我賠你！”

    “啊？不！不用！不用！一根拐杖而已！”

    大叔很要面子。

    阿九沒有和他多說，低下頭就將折成三截的拐杖貼在蕭雪魚斷腿周圍，然後將自己包里擦汗用的毛巾拿出來包裹在外面，一個慈祥的老奶奶適時遞過來兩個大塑料袋，塞到阿九手里，然後解釋說︰“小伙子！塑料袋擰成一股可以做繩子用的！要是短了，還可以拉長一點，湊合著先用吧！待去了醫院就好了！”

    經她解釋，阿九明白過來，將兩個塑料袋擰在一起一拉，果然成了兩根近一米長的塑料繩。

    用它們，阿九很快將蕭雪魚的斷腿固定住。

    “來！我背你下山！”

    做好這些後，阿九背對著蕭雪魚溫和地對她說。

    蕭雪魚猶豫了一下。

    “姐姐！快上去吧！”

    “是啊！小姑娘！快上去吧！”

    “對啊！黃老師！就讓這位先生背你去下山去醫院吧！你腿斷了，不讓他背下不了山的！”

    妹妹和家長們的催促讓蕭雪魚紅著臉伏到阿九背上，阿九撈著她的兩條大腿，向上托了一下，對抱著城城的琳兒說︰“城城就麻煩你抱下山了！”

    “恩！你放心吧！柳七大哥！城城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琳兒答應的很爽快，就差拍胸脯了。

    得到她的保證，阿九對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背著蕭雪魚往山下走去。

第40章 琳兒的心思

    九背著蕭雪魚下山，蕭雪魚妹妹琳兒抱著阿九的兒子面，至于旅游團的其他人則跟著另外兩個老師繼續游山玩水。蕭雪魚伏在阿九背上，雙手環著阿九脖子，臉上神情有些奇怪，一向不給阿九好臉色看的她，此時竟怔怔地望著的側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九步子跨得很大，琳兒抱著城城小跑著才能跟得上，她的右腿也破了一大塊皮，所以這麼小跑著跟在阿九身後，有些艱難，光潔的額上不多久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不過她一直咬著牙沒有喊出來，不時的，她的雙眼就去看一眼阿九，漂亮的大眼楮閃亮閃亮的。

    一路無話，待下到山門售票處的地方，等在山門外待客的出租車司機一個個涌了過來，差不多有三十多個。

    這些司機眼楮都很毒，一眼就看出阿九背上的蕭雪魚摔斷了腿，蕭雪魚右小腿牛仔褲外的“夾棍”清晰地告訴了他們。

    “小姐！坐我的車吧！我的技術最好！”

    一個長相忠厚的司機大叔搶先說。

    “先生！把你太太背到我車上吧！我車最舒適！”

    “先生！太太！坐我的車吧！我的車……”

    ……

    三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司機不僅用身體包圍了阿九他們，還用聲音將他們籠罩了。

    阿九皺了皺眉，一眼往山門口停的那些車掃過，腳步不停往他看著最順眼的那輛疾豹走去，琳兒抱著城城跟在阿九身後不停地大聲喊︰“讓讓！讓讓！我姐腿斷了。誰要是踫著她腿，我和誰沒完！”

    很潑辣地瞪視著一個個擋在阿九前面地司機。

    那些司機當然不可能真的擋住阿九的路，說到底他們只是司機，不是劫匪，阿九很順利地走到那輛銀色疾豹門前，其他司機見他已經認定了這輛車，都失望地罵罵咧咧地走開，只剩下一個瘦高的青年一臉笑容地上前將車門打開，嘴里不停地說著︰“慢點！慢點！小心別踫著夫人的腿！”

    阿九和蕭雪魚坐在車後座。琳兒抱著城城坐在車前座。

    待他們坐穩後，司機啟動車子，車子低鳴一聲，穩穩地由靜止慢慢增快，啟動非常自然，只片刻就全速飛奔在告訴公路上。

    “謝謝！”

    蕭雪魚忽然小聲地說。

    阿九本來看著車前方的，听到她道謝的聲音怔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她，卻見她正面無表情地側臉望著車窗外，如果不是阿九相信自己沒有幻听的毛病。多半會以為她不曾說過那句道謝的話。

    阿九微微笑了笑，同樣低聲說︰“不用！”

    ……

    送到昆明市地第一醫院，經過一番折騰，蕭雪魚折斷的小腿被打上了石膏。躺在了一間單人病房的病床上。

    這個時候病房里只有三個人，蕭雪魚、琳兒，還有城城，至于阿九。他跟著醫生出去了已經有一會了，還沒回來。

    “姐姐！對不起啊！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摔倒把你撲倒了，你也不會這樣了……”

    順便包扎了傷口的琳兒很自責地向姐姐道歉。

    蕭雪魚微笑著揉了揉她半長的頭發。安慰道︰“傻丫頭！和姐姐說什麼對不起？以後小心一點。別再毛毛躁躁的就好了！”

    “恩！”

    琳兒重重地點頭。

    然後她低下頭去。有些猶豫的樣子，右手無意識地將剝出來的一瓣橘子往城城鼻子上塞。

    “唔……”

    城城頭擺來擺去。嘴巴努力去吃那瓣橘子。

    “琳兒！”

    蕭雪魚看到這一幕皺著眉頭輕喚了一聲。

    “啊？”

    琳兒反應過來，看見自己把橘子往小家伙鼻子上塞，撲哧一聲笑了，一邊笑一邊將橘子放進城城張開的小嘴里。

    “琳兒！你剛才想什麼了？”

    蕭雪魚聲音放柔，右手輕輕地撫著妹妹的頭發問。

    “恩……”

    琳兒猶豫地瞄了姐姐一眼，只瞄了一眼就快速地低下頭去，雙手笨拙地撕開一瓣橘子往阿九嘴里塞，微黑而細膩地臉頰上卻染上了一層紅暈，忸忸捏捏地說︰“姐……姐姐！你說……柳七大哥人怎麼樣？”

    “他？”

    琳兒低著頭沒有看見她姐姐在她問起柳七的時候，一呆，然後轉過頭望著窗外落山的夕陽。

    “是啊！姐姐！你覺得他好嗎？”

    琳兒低著頭問的具體了點。

    “他啊……”

    蕭雪魚有些迷茫地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听說他在游戲里是個殺人如麻地殺手，所以……他應該不算好人吧！”

    “啊？咯咯……”

    蕭雪魚說完，卻听到妹妹咯咯的笑聲，很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她，問︰“你笑什麼？”

    “咯咯！”

    琳兒笑彎著眼看著姐姐，笑說︰“姐姐！你不是吧？殺人如麻就一定不是好人嗎？咯咯！沒想到姐姐的思想這麼老土！”

    “恩？殺人如麻難道還可能是好人嗎？”

    蕭雪魚被妹妹說的很詫異，心想殺人如麻地人怎麼可能會是好人呢？

    “呵呵！”

    琳兒笑著反駁。“姐姐！自古哪個英雄不殺人啊？殺人如麻就一定是壞人嗎？難道你沒听說過‘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是為雄中雄’這個道理嗎？呵呵！姐姐的思想真老土！”

    “什麼？”

    蕭雪魚第一次听到這句話，眨巴著眼楮微張著嘴，看著妹妹不可思議地問︰“你是從哪兒听來這種歪理的？難道在你眼里殺人如麻地不是壞人而是英雄嗎？”

    琳兒微笑著搖頭，說︰“不是在我眼里殺人如麻地都是英雄，我說這句話地意思是。殺人如麻的不一定都是壞人，也許是英雄也說不定！比如今天背你下山地柳七大哥，當時他隨手推開那兩個壞蛋的樣子多酷？再看他言行舉止，哪一點像壞人了？

    他一定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英雄！”

    蕭雪魚看著她，張著嘴半天合不上，好半天才將手背貼在琳兒額頭上。

    “姐姐！你干嘛呢？”

    琳兒很不解她干嘛用手背貼她額頭。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呢？”

    蕭雪魚的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我去開門！”

    琳兒說著一陣小跑去將門打開。

    “啊？是柳七大哥？快進來！柳大哥！你怎麼出去這麼久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琳兒趕緊側身讓阿九進來。

    阿九兩手拎著兩個大紙袋。微笑著走進房間，將那兩個大紙袋放到蕭雪魚床頭櫃上，隨口回答琳兒說︰“我出去給你姐買了點吃的、喝地以及毛巾、牙刷什麼的。”

    “啊？這些東西怎麼能讓你買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琳兒一邊感激地說著一邊走過來翻看紙袋里的東西，每翻見一樣就說一聲。

    “啊……XX？你連這個都買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每這麼說一次，阿九就要回一句“沒什麼！都是小東西。”

    “今天……”

    蕭雪魚看著阿九，咬了咬豐潤的嘴唇說︰“謝謝你了！”

    “不客氣！”

    阿九有些不自在地避開她的視線。

    “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妹照顧我就可以了。”

    蕭雪魚猶豫了一下說出這句話。

    阿九听了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抿了抿嘴，微笑一下，站起身抱起琳兒剛才放在她身旁的城城。點了一下頭說︰“那……我回去了？”

    “恩！”

    蕭雪魚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視線移開，臉微微有些紅。

    “啊？柳大哥！你這就要走了嗎？”

    琳兒停下手不舍地問。

    “恩！”

    阿九點了下頭，看了一眼已經漸漸濃重的暮色。說︰“天色不早了，我要回酒店了，城城天黑就要睡的。”

    “啊？那我送送你吧！”

    琳兒放下從紙袋里翻出的紙杯說。

    阿九點點頭，微笑說︰“好！謝謝了！”

    “不謝！”

    琳兒臉上一喜。轉頭對蕭雪魚說︰“姐姐！我送送柳大哥！”

    “去吧！”

    蕭雪魚強擠了個笑容回應她。

    “我走了！”

    臨走前阿九又跟蕭雪魚說了聲。

    這次蕭雪魚只抿著嘴露出一個笑臉點點頭。

    于是阿九只得有些不舍地走出病房。

    琳兒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後。

    “柳大哥！听姐姐說，你在游戲里是個很厲害的殺手是嗎？”

    出了住院大樓，走在走向醫院大門地林蔭道上。琳兒快走兩步和阿九並排著。然後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阿九這個問題。

    阿九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跟她妹妹說起過我？

    這麼想著，阿九心里開心了不少。微笑著向琳兒點頭，承認道︰“恩！還可以吧！”

    “啊？真的啊？”

    琳兒很興奮地兩眼一亮，將頭湊到阿九眼前又問︰“有殺手樓的四大殺神厲害嗎？”

    阿九微笑著又點點頭，說︰“我是阿九！”

    也許是因為阿九覺得她姐姐蕭雪魚知道他地身份，所以對她沒保密的必要，抑或，只是因為她是蕭雪魚的妹妹，所以他不想對她隱瞞，總之阿九直接就告訴了她他在游戲中的身份。

    “啊？阿……阿九？血魔阿九？”

    琳兒瞪大了雙眼，摒住了呼吸，待阿九點頭肯定後，她興奮得大叫一聲︰“耶！太酷了！呵呵！我見到偶像了！”

    阿九一呆，偶像？

    她妹妹視我為偶像？

    阿九覺得有些難以相信，一個青春少女竟會視他一個殺手為偶像？

    “哎！柳大哥！我可不可以見見你？在游戲里見見你？可以嗎？”

    “游戲里見我？”

    阿九微皺著眉頭說︰“很麻煩地！我們可能相距很遠，等你騎馬趕到我那里，怕是要幾個月的時間。”

    “騎馬？”

    琳兒一愣後，突然很開心地笑著問阿九。

    “柳大哥！你還不知道游戲里已經開通了傳送陣功能了嗎？現在城市和城市之間已經能通過傳送陣一下子就傳送過去了，只需要交一點金幣就行，柳大哥！你真不知道啊？”

    傳送陣？

    阿九怔了一下，《大射雕》里也可以用傳送陣去其他城市了嗎？

    阿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你現在不是見著我嗎？干嘛還要去游戲里見我？”

    “我……”

    琳兒忽然低下頭，捏著衣角，就在阿九想催一下地時候，她忽然又抬起頭快速地說︰“我想和你學武功！柳大哥！可以嗎？”

    “你想……拜我為師？”

    阿九確認她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

    琳兒出乎阿九意料地否認了，不過她緊接著又說︰“我不拜你做師父！我只想跟你學武功，行嗎？柳大哥？”

    阿九想了想問︰“你想跟我學什麼武功？”

    “血影神功！血影神功可以嗎？”

    琳兒滿是希翼地望著阿九地雙眼。

    血影神功？

    看她緊張地神色，阿九知道她一定以為他練的還是血影神功，以為血影神功還是他最不可能傳給別人地絕學。

    看著她希翼的眼神，想到她姐姐，阿九點點頭。

    “啊？柳大哥你答應了？”

    見他點頭，琳兒很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竟真的答應把血影神功傳給她了？難道他明白我的心意了？想到這點，琳兒的臉蛋又微微泛紅了。

第41章 名劍畫影

    元旦一周游”轉眼就過去了，阿九也回到了甦州的家她妹妹也跟著旅行團回了甦州，一切仿佛又恢復了原狀，但事實上，這次的旅游卻讓阿九和蕭雪魚姐妹多了一點聯系，阿九答應琳兒在陝西秦安縣洗塵客棧里等她。

    回到家，阿九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就又進了游戲，他已經離開游戲太久。

    進到游戲里，阿九躺在房間里的木床上，睜開眼看見房間里還保持著他下線時的樣子，不僅微微笑了，沒進游戲之前他還擔心客棧的掌櫃見他消失這麼久，已經把他的客房安排給別的人住了呢！

    錦馬超不知道還在不在？

    心里想著，阿九從床上下來，整了整身上衣服就往房門處走，他要去看看錦馬超還在不在。

    卻只往門前走了三步又停下腳步。

    他看見門前的地板上多了一張雪白的信紙，遠遠的看見紙上似乎有些文字。

    看那張信紙靠近門縫，阿九心想︰誰會從門縫里給我留言？難道是錦馬超？

    猜想著，阿九幾大步走過去將信紙撿起，拿到眼前。

    兄弟︰

    她死在了我的眼前，我卻毫無作為，不能救她于險境，也沒機會為她報殺身之仇，我心情很低落，暫時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喜歡離別時的氣氛，所以就不告而別了，但又怕你擔心，所以給你留這張字條，今日分別。他日再見！

    珍重。

    錦馬超留

    留言的末尾沒有寫下日期，但阿九猜想應該是他們回到客棧的當天晚上留地。

    因為他當天晚上就下線了，如果錦馬超不是當天晚上給他留這張字條然後離去的，第二天就會發現阿九一整天沒出房間，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留言就不會是這樣的了。

    看完錦馬超的留言，阿九輕輕嘆了口氣，退後幾步又坐回床沿，眼楮在房間里一轉。看見房在床頭櫃上的包袱，看到包袱，阿九又想到他藏在被子下面的離別鉤和從童尋歡手里得來的那把扇子。

    心想︰這兩樣東西我用不上，帶在身上也累贅，還是把它們存進保險行吧！

    （保險行，是游戲里存儲物品地地方，存儲物品只需要交納一點錢就行，和現實中的銀行保險櫃很相似，但有一點要比銀行保險櫃更讓人喜愛，那一點就是。不管你在哪個城市存的，取的時候，在任何一個有保險行的城市都能取出來。）

    離別鉤和玄機扇，在阿九看來都是有錢也難以買到的好東西。雖然他自己目前用不上，但卻也舍不得賣點，只不過帶在身上又嫌累贅，所以他就想把它們存進保險行的保險櫃里。

    決定了。阿九就從被子底下取出離別鉤和玄機扇，從包袱里取了一條黑色長褲把它們包裹了，就走出客房。經過樓下大廳櫃台的時候。阿九停了一下。走到櫃台前，對已經抬起頭來看著他等他說話的掌櫃說︰“你幫我算一下。二樓11號房欠下多少房租了？”

    掌櫃的是個干瘦地老頭，鼻子上架著一副厚厚的老花眼鏡，听到阿九的問題，他哦了一聲，就低著頭去翻看帳本。

    片刻後，他抬起頭，干癟的右手食指把老花鏡向上推了推，說︰“已經有人幫你付了十天地房費了，我想想……”

    老頭捋了捋頷下花白的山羊胡子，臉上慢慢露出一點笑容，說︰“少俠！老朽想起來了，給你付房費的是一個臉上有五道疤痕的錦衣公子，那天他退房地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他退房時給少俠您的房間付了十天地房費，少俠要走嗎？少俠要走地話，本店可以把多余地房費退給少俠。”

    阿九眨了眨眼楮，想到剛上線的時候看見房間里地樣子，和他下線前一個模樣，那時他還慶幸掌櫃的沒有把房間安排給別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錦馬超臨走時幫他付過十天的房費了。

    弄明白這點，阿九對掌櫃笑了笑，說︰“不用！”

    然後就帶著離別鉤、玄機扇走出客棧，去尋這座城里的保險行去了。

    按照慣例，保險行應該就在城門附近。

    阿九沒多久就找到了，也很順利地寄存了。

    待阿九重新跨進洗塵客棧大門的時候。

    “哎！柳大哥！”

    一個熟悉的少女聲音從櫃台方向傳來，阿九偏頭去看，看見蕭雪魚的妹妹琳兒一臉喜悅地站在櫃台邊看著他。

    “你這麼快就來了？”

    阿九有些詫異，雖然昨天約好了在這里見面，但阿九怎麼也沒料到這一大清

    她就到了秦安，找到洗塵客棧。

    傳送陣這麼快嗎？

    阿九心里對剛開通不久的城市間傳送陣又多了點好奇。

    “恩！來跟你學功夫嘛！”

    琳兒跑到阿九身前，開心地說，那開心的模樣，讓阿九聯想到《神雕俠侶》里面的小郭襄，阿九的心情也被感染了，臉上也露出笑容，對她說︰“既然來了，就跟我來吧！”

    “恩！”

    琳兒重重地恩了一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今天她半長的頭發扎了一根很利索的馬尾辮，很可愛。

    阿九帶著她進了自己房間，琳兒很乖巧地在後面把門栓上。

    “坐！”

    房間里有一張給客人吃飯用的八仙桌，桌子四面有八張紫紅色木椅，阿九進門後坐上首席位子，指著桌子對面的四席對琳兒說。

    “謝謝！”

    琳兒清脆地答應一聲，提起手上長劍在阿九示意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然後將手里的劍橫放在自己雙腿上。

    “對了！你在游戲里叫什麼名字？”

    待她坐好後，阿九問。

    “柳大哥！你就叫我琳兒吧！我姐她們都這麼叫我。”

    看著她的笑臉，阿九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又問︰“你以前都學過什麼武功？”

    “恩……”

    琳兒沉吟了一下，扳著手指數道︰“姐姐教過我浣花劍派的浣花劍法、歸元大法，二哥教過我化血刀，對了，姐姐還教過浣花劍派的飛花無憑！”

    阿九靜靜地听著，待她說完還問句。

    “完了？”

    “恩！就這些了！”

    琳兒說完又補充一句。

    “不過這些武功除了浣花劍法，我一個也不喜歡，我最喜歡的是你的血影神功！因為你是我的偶像嘛！”

    她這麼說，阿九沒有接腔，只是無聲地笑了笑，忽然他看見她腿上那把劍劍柄上的紋路很古樸，不像尋常寶劍，當下問她。

    “你那把劍叫什麼名？能給我看看嗎？”

    “啊？柳大哥你想看我的畫影啊？哪！給！”

    听說阿九想看她的劍，琳兒一點也沒有藏藏掖掖的意思，很開心地把那把劍遞給阿九。

    “它叫畫影？”

    接過劍，阿九隨後一問。他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恩！就是畫影！畫畫的畫、影子的影！是我已故的爺爺送給我的，爺爺當初送給我的時候，說這把劍很有名的，是古代名劍！不知道爺爺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它倒是挺鋒利的，一般寶劍和它一踫就斷了！”

    畫影？

    阿九在心里念叨幾遍，感覺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卻想不起有關這把劍的資料。

    甩甩頭，阿九讓自己不再去想。

    管它是不是什麼名劍呢！只要它好用就行了！

    阿九這麼想。

    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阿九右手輕輕向外一拔。

    “嗡嗡……”

    一陣仿若龍吟似的劍鳴聲在阿九將它拔出兩寸來長的時候突然響起，讓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阿九駭得停了下來。

    “咯咯！”

    琳兒捂著小嘴咯咯笑著問阿九。

    “柳大哥！好玩吧？呵呵！畫影是這樣子的啦！拔它出來的時候有時候像虎嘯，有時候像龍吟的，很有趣吧？咯咯！”

    看她得意的笑，阿九就知道她是故意不告訴他，讓他在拔劍的時候嚇一跳。

    搖搖頭，阿九微笑著將它完全拔出。

    劍身青黑、寬不過兩指、厚不過粒米、長大約七十公分。

    沒有用手去試劍鋒，阿九就能看出此劍劍鋒必定又利又韌，暗暗點頭，阿九將它歸入鞘出還給琳兒，然後對期待地看著他的琳兒說︰“血影神功我可以傳你，但在傳你之前，我覺得應該把它邪異的地方都跟你說清楚，免得你學成後後悔。”

    “柳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後悔的！”

    阿九話還沒說完，琳兒就急著表態。

    阿九伸手止住了她繼續說話，接著說︰“血影神功很多人都叫它血影魔功，它的邪異之處你可能並不了解，待我詳細告訴你後，如果你還堅持學它，我就把它傳給你！”

    “好吧！那你說吧！柳大哥！”

    琳兒坐直身子看著阿九，等他快點說。

    看她的樣子，好象只是想等阿九快點說完，然後她就催阿九馬上傳給她血影神功一樣。

卷九 命途多舛   第01章 造就魔頭

    秦安縣外的麥積山頂，當初煞紅顏跳下懸崖的那里。

    阿九懷抱著他的小樓一夜听春雨，背靠在一塊大石，頭也靠著大石，默默地注視著迎風盤坐在懸崖邊的琳兒。

    自從修煉血影魔功之後，琳兒越來越喜歡穿血紅色的衣服，漸漸的，隨著她功力越來越深厚，她穿的、戴的、用的幾乎全是血紅色的東西。

    阿九眼前的琳兒，一身血紅勁裝閉目迎風盤坐在懸崖邊，衣袂飄飄，腿旁擱著她的畫影劍。

    七層詭異的血影籠罩在她身周。

    由她身體發出，越是靠近她身體的血影光芒就越濃，一層一層的血影遠遠的看上去，就和樹的年輪相似。

    七層血影籠罩了她身周方圓二十多米的地方。

    這一百多天，阿九每天都為她抓來修煉過真氣的人給她吸取真氣、精血，她剛練成血海乾坤的時候，阿九每天給她抓來兩個不入流的武士給她吸，她都吸不干淨，但隨著她功力越來越深，她的“胃口”越來越大，只練了十三天，她一天就能吸收十多個有二十幾年功力的武士真氣和精血，練到第二十天的時候，她每天就能吸三十多個了，她吸取的速度越來越快。

    後來，阿九嫌每天抓那麼多人太麻煩了，便出手抓那些一流境界，甚至宗師級別的高手給她吸。

    107天了。

    她的血影魔功連連突破，只107天，就將九層血影魔功修煉到第七層後期，此時她正在集中功力向第八層突破呢！

    看著她功力像坐火箭一樣往上飆升，阿九常常感嘆自己當初修煉的速度如同烏龜，他終于看到《天龍八部》里段譽功力暴增的速度了。

    說起來，琳兒比段譽的運氣還要好，因為段譽吸到那些真氣，幾次差點沒命，但她有阿九幫著抓人。在她練功的時候幫她護法，這樣的運氣，天下有幾人能有？

    親手造就一個地級以上的高手，阿九卻沒有幫妻子紀小菲也得到這樣功力的想法。

    因為他發現琳兒現在越來越嗜血，吸人內力、精血早就已經上癮了，每次吸人的時候，她地神情都好陶醉，每天不吸個飽。她就會很煩躁，除了阿九，別人只要稍不如她的意，她就想出手殺人。每次都要阿九提醒她才能勉強控制住。

    但阿九不敢肯定，當她將九層血影魔功全部練成的時候，他的提醒還能不能讓她控制住想殺人的欲望。

    琳兒她真的入魔了！

    親眼看著她墮入魔道，阿九哪里還敢幫助妻子練這魔功？

    一陣吹過阿九額前的長發，這陣風很怪異，竟是從下風處吹過來的，順著風，阿九側頭去看。

    三十幾米外，霸天一身閃亮黑衣，手提一把刀一樣寬闊地大劍。意氣風發地迎著風向這邊走來。

    見阿九回頭看見他，霸天輕蔑一笑，掃了一眼阿九不遠處的琳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靠坐著大石的阿九，調侃道︰“阿九！這個女人是你的禁臠吧？你竟舍得把你地血影魔功傳給她，真是想不到啊！”

    話未說完，他空著的右手突然一揚。一道黑光脫手飛射閉目盤坐的琳兒。

    阿九知道那黑光是霸天的飛刀，但卻只是瞥了一眼，絲毫沒有起身攔截的意思。

    難道他不在意琳兒的生死嗎？

    “咻！”

    霸天射出的黑色飛刀只射進琳兒身外四層血影，就詭異地定在半空，那血影仿佛是有實體的一樣。霸天的飛刀不能進不能退，也沒有掉在地上，只那麼詭異地懸浮在血影里。

    “這是？”

    霸天臉色一變。

    仿佛吸煙機一般，琳兒的身體突然將身周地七層血影一瞬間全部吸進身體里，霸刀射她的那把飛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琳兒眼簾緩緩睜開，露出眼簾下一雙血紅的雙.

    “哼！一個小丫頭也敢如此看我？”

    霸天看見她那雙血紅的眼楮，臉上一怒，右手一動就將提在左手里的闊劍拔出。

    “擾我練功者……死！”

    霸天的闊劍剛出鞘，琳兒的血紅地身影就撲到他身前，一雙仿佛涂了一層血一樣的小手以雙雷貫耳之勢左右合擊，一左一右拍擊在霸天的雙耳之上。

    “嗚……”

    一聲短促的吸風聲只響了一下，琳兒身周突然噴出七層血影，七層血影只噴出一下，猛然又倒回她身體里，那七層血影噴出又吸進，似乎由此而產生了一股巨大的無形吸力，霸天高壯地身體突然被扯出一個人形血影，那股被硬扯出來的人形血影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削一樣剛扯出來就被吸進琳兒的身體。

    “當啷……咚……”

    霸天被琳兒從他身體里吸走那個人形血影的瞬間，就變成一個枯皮包骨頭的骨骸，待那個人形血影完全被吸進琳兒身體地時候，他手的闊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然後他的骨骸也癱倒在地。

    “呼……嘶……”

    一下就吸進霸天真氣、精血的琳兒閉著眼，陶醉地一呼一吸，她的身周七圈血影一現一滅，待連續呼吸三次之後，她身周閃現的血影突然一陣劇烈震蕩，待震蕩停下，七圈血影已經變成八圈。

    這種情景阿九這些日子以來，已經見過七次，所以這第八次見到一點也沒有驚訝，從始至終，他一直抱著他的小樓一夜听春雨，坐靠在那塊大石邊看著她。

    這些日子以來，琳兒在這里練功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這個消息還是琳兒自己故意泄露出去的。

    剛泄露出去的第二天，就有青城派的三十多人殺上山頂，結果全成了她練功的滋補品，之後陸陸續續的，已經記不清有幾個人曾殺上這個山頂來過，只是無一例外，全被吸成人干，然後拋下懸崖，開始的時候，琳兒的功力還不甚強，所有殺上山頂報仇、或者行俠仗義的人都是阿九出手捉拿的。

    後來，隨著琳兒功力漸漸深厚，確切地說，應該是從她突破血影魔功第四層以後，阿九就幾乎沒有出過手了。

    比起琳兒曾經殺過的高手，霸天一出現，阿九就料定霸天的功力比琳兒差遠了。

    結果，果然！霸天一招未出就被琳兒突然襲擊吸干了。

    他功力本就不如琳兒，他還輕敵，哪里還有生路？

    “哈……”

    琳兒再次睜開眼來，全身血色褪盡，眼楮也恢復了清澈，一睜開眼她就雀躍地笑著跑到阿九身邊，蹲在阿九身邊抱著阿九半邊臂膀，搖晃著說︰“柳大哥！琳兒突破第七層了！琳兒也是大高手了！咯咯……”

    阿九微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輕輕地說︰“我看見了！”

    “咯咯！”

    琳兒笑著指著霸天的骨骸跟阿九說︰“多虧了這個家伙呢！要不是這個笨家伙正好送上門來，琳兒一時還突破不了第七層呢！呵呵！”

    阿九笑笑，沒有告訴她，她嘴里的笨家伙是他的師弟——霸天。

    “既然突破第七層了，我們就下山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吧？”

    阿九一邊站起身一邊跟琳兒說。

    “好啊！琳兒想吃油悶兔頭……”

    “那就點兩盤油悶兔頭！”

    阿九順著她的意答應著，和琳兒並肩走過霸天骨骸的時候，他看都沒看一眼，隨便一腳就將霸天的骨骸踢下懸崖。

    他和霸天從來就沒有友好過。

第02章 至尊會

    實中，深圳四海小區一間獨門別墅里。

    霸天一臉蒼白地從游戲艙里爬出，還沒喘口氣，他的脖子就一僵，鼻子輕輕嗅了嗅，他的心沉了下去。

    慢慢抬頭，霸天看見他的手下絕戶手張邑滿臉是血地趴在他游戲艙前一米多一點的地方，以霸天多年的殺人經驗，他一眼就看出張邑至少死了有三個小時了，致命傷應該是他的後腦，那里干褐色的血跡沾染了他大半個後腦，鮮血從他脖頸處流下，一直淌到他游戲艙下。

    “呵呵！”

    一個陰柔的男音在霸天左側響起。

    霸天左邊嘴角抽搐了一下，輕輕閉上眼楮，長長地吸進一口氣，然後輕輕吁出，仿佛沒有听到那個聲音，他用虛弱的雙手撐著身子從游戲艙里爬出，一步一步地抬著沉重的步子艱難地走到游戲艙旁邊的紫木大椅上。

    坐好後他才把目光轉向剛才那個聲音響起的地方。

    大概六米遠的單人沙發上，一個剃著板寸頭的瘦削青年坐在那里，正在低著頭擦拭一把漆著黑漆的軍刺，軍刺約一尺長，三稜，三面稜上都開著又長又深的放血槽，只是和這把軍刺有些矛盾的是，此人不僅苦瘦如柴，還白皙如女子。

    似乎感應到霸天在看他，他一邊繼續擦著軍刺一邊輕笑。

    “如果邪神知道他花一千萬請我殺的霸天虎正好失去武功，不知道他會不會吐血……”

    “你是‘喉刺’？”

    霸天神情不變。

    “霸天虎失去了武功，見識倒是還在。”

    陰柔男子並沒有因為霸天叫破他的身份而抬起頭來看霸天一眼。

    “我給你五億！”

    霸天眼也不眨，仿佛他說的不是五億，而是五十。

    “既然知道我是喉刺，你就應該知道不管你付多少錢，都不可能買你的命，喉刺接的任務從來不留活口！”

    陰柔的聲音說的話卻擲地有聲，陰柔男子說完，首次抬頭盯著霸天。手上擦軍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

    霸天一點也沒表露出失望的神色，對視著喉刺說︰“五億，只是讓你在殺死我後，幫我殺了邪神！”

    喉刺盯著霸天的眼楮沉默了起碼有半分鐘，然後默默地站起，走到霸天身前，軍刺尖銳地刺尖抵在霸天的心髒部位。

    “你的五億在哪？”

    “存折在保險櫃里，密碼將我身份證號碼倒過來就是！”

    “滋！”

    霸天話音剛落喉刺手里的軍刺就驟然刺進去三寸有余。心髒被刺穿，霸天脖子一梗，雙眼卻依然緊盯著喉刺。

    “這筆交易我接下了！”

    對著霸天的眼楮，喉刺給了承諾。

    听到他答應。霸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神開始漸漸黯淡，腦袋一偏，這是現實，不是游戲，死後他將不可再生。

    喉刺又看了一眼霸天的臉，拔出軍刺就往床邊的保險櫃走去。

    不久，霸天的存折、身份證他都拿到了手，存折上有五億三千萬，想到能多收入三千萬。喉刺滿意一笑，將存折、身份證收好，他最後看了霸天一眼，然後掉頭就走。

    經過房門地時候，他輕聲自語。

    “都說殺手樓的殺手冠絕天下，我本有意等你下線一比高低，卻是如此結果……”

    #

    現實中霸天被殺。游戲中的阿九和琳兒渾然不覺，琳兒怕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成名已久的霸天會因為在游戲里一次死在她手里，而導致現實中長眠于地下。

    霸天死地時候，她和阿九還在下山的路上。

    接近秦安縣城門的時候。琳兒眼尖，看見城門口圍著數千人，人頭洶涌，很顯然那里發生了什麼。

    “柳大哥！柳大哥！你快看！你看城

    發生什麼大事了？怎麼有那麼多人？”

    听她喊，阿九往城門方向看去，看到五六千人圍在那里。他也很奇怪。

    兩人都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又近了些，已經能听見那里嗡嗡的議論聲，只是議論的人太多了，還離那里有點距離的阿九和琳兒都听不清那些人在議論什麼。

    越是听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麼，琳兒就越好奇，阿九的興趣也提了起來。

    走近人群的時候，琳兒拉住外圍正在和別人說個不停的少年，劈頭就問︰“喂！小家伙！你們圍在這里說什麼呢？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那少年又瘦又小，見到提刀拿劍的琳兒還阿九，腿都開始抖了，根本不敢指責琳兒叫他小家伙，趕緊結結巴巴地說出他知道地。

    “俠……俠女！是……是至尊會啦！那……那里有榜！”

    少年指著城門邊牆上貼的三十幾塊黃紙榜文說。

    阿九拉了琳兒一下。

    “我們自己去看吧！”

    他是不耐煩繼續听少年結結巴巴的解說了。

    琳兒也有些煩了，當下點點頭就跟阿九往里面擠。

    還好，城牆上貼著三十幾塊榜文，要不然縱使阿九和琳兒武功再高一倍，也可能擠不進去。

    阿九用刀柄，琳兒用劍柄拂開一條路走到其中一面榜文下，只見長近一米、寬有六十多厘米的黃紙榜文上寫著︰

    至尊會

    天下第一江湖諜報組織百曉生，為排出最公正的高手榜，特舉辦全武林高手至尊會，為吸引所有高手前來參加，百曉生願獎勵前一百名每位5000萬出場費，第十名加獎1億，神劍照膽一柄；第九名加獎5，神劍賓一柄；第八名加獎10億，神劍破山一柄；第七名加:干將一柄；第六名加獎50億，神劍莫邪一柄；第五名加獎阿一柄；第四名加獎200，神劍湛盧一柄；第三名加獎500，神劍純鈞一柄；第二名加獎800，寶刀屠龍一把；第一名加獎1000億，可以增幅功力一倍的無敵霸手一副。

    為使報名參賽者都是真正的高手，大賽特定報名費1億/人。（地級以上高手免報名費）。

    報名時間截止2675年7月20日。

    大賽開始時間︰2675年81日。

    地點︰蓬萊寶島。

    看到這篇榜文，阿九在暗驚百曉生大手筆之余，也在暗想獎品如此豐厚，百曉生辦這次至尊會能賺得回來嗎？

    不過他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沒再去想，那不是該他操心地。

    這篇榜文可謂切中天下高手的命脈，巨額獎金、神劍、寶刀，甚至連可以增幅一倍功力的無敵霸手都是獎品，除此之外，贏家還能得到最權威的江湖排名。

    金錢名利、神兵異寶。

    這三樣的東西，試問誰能抵擋得住誘惑？

    即便有人能抵擋，可是誰不害怕可以增幅一倍功力地無敵霸手落在別人手上？要是得到無敵霸手的是自己敵人怎麼辦？

    要知道，無敵霸手全天下也僅僅只有兩副，另外一副在百曉生組織手上的幾率極小，如果被敵人得到了它，那該有多糟糕？

    金錢、名利，甚至神劍、寶刀阿九都不甚在意，但無敵霸手卻讓他下定決心參賽。

    “柳大哥！這至尊會你參加嗎？”

    看完榜文，琳兒很期待地問阿九。

    “恩！”

    “真的？太好了！那我也參加！那些神劍都好有名哦，我只要得到一柄就好！”

    阿九看她向往的神情，微微笑了。

第03章 琳兒的戰力值

   暴！

    至尊會就像一場席卷整個游戲和全世界的大風暴，巨額的獎金，神劍、寶刀、無敵霸手、最眩目的高手榜排名。

    只要贏得高手榜的一個席位，金錢、名利、鮮花、地位、神兵、美人……

    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將能擁有！

    至尊會的榜文一貼出，一夜間，仿佛憑空冒出，各地紛紛有絕世高手現世的消息傳出，曾經被百曉生排在高手榜上的百位高手，只一夜間就被突然冒出的眾多高手斬殺大半，也許是為了揚名，向世人宣布他們才是真正的高手，才是真正可以參加至尊會的強者，這些突然冒出的高手出手的時候，舉手投足都有極大的威力，很多曾經高手榜上的高手都被這些突然冒出的高手三招兩式斬殺當場。

    最轟動的要數一個名叫燕十五的劍客。

    據說此人第一次現身就一劍殺死排名天下第三的蜀山褚飛鷹，褚飛鷹的蜀山馭劍術竟擋不住他一劍。

    沒人知道此人用的是什麼劍法，他現身蜀山劍派一劍殺死蜀山劍派掌門人褚飛鷹後，只給蜀山上下門人留一下一個名字——燕十五。

    從這個名字上，很多人猜測此人的劍法可能是當年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

    因為傳說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之後，還悟出了第十四、十五劍，尤其是被稱為只會帶來死亡的第十五劍，那曾連劍神謝曉鋒也只能引頸待戮的第十五劍。

    認為燕十五練的是奪命十三劍的人，都認為燕十五也已悟出必殺的第十五劍。

    理由是排名天下第三的蜀山掌門褚飛鷹擋不住他一劍。

    試問，除了連劍神謝曉鋒也無力反抗的第十五劍，還有什麼劍法能夠做到？

    當然，認為燕十五修煉的是奪命十三劍的只是一部分人，因為很多人覺得，天下能夠比擬奪命十三劍之後的第十五劍地劍法還有不少。

    比如葉孤城的天外飛仙，比如西門吹雪的萬梅迎風，又或者木道人的黑暗之劍……

    不過雖然眾說紛紜。但有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燕十五的劍極強！

    被殺的高手，等重生後只要趕緊把功力補回來，就還能趕得上大賽報名，加上沒有被殺的成名高手和新近冒出地高手，可以預見，待至尊會開賽，參賽的高手將多到讓人咋舌。到了那時候，大家才會知道原來《大射雕》里已經有這許多高手。

    這次的至尊會，其影響力之大，使它一夜間就成了全人類都在議論的話題。有些媒體爆料說，這次至尊會比賽地時候，對決的雙方將被傳送到一個沒有觀眾的地方，一方面這樣可以讓對決的高手不受外界干擾，另一方面，百曉生要把每一場比賽都制成現實中的錄象在電影院放映，據說每一場的門票高達一萬，想要觀看高手的決斗錄象，想見識各種奇功絕技就只能花錢去電影院。

    門票很貴！史無前例的貴！

    但高手決斗的經驗卻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也許你觀看一場高手決斗地錄象。就能從中領悟到一項絕技也很可能；就算領悟不到絕技，能開闊眼界、積累經驗也是很寶貴的；就算你不是練武的人，看這樣的錄象也遠遠勝過功夫大片。

    ……

    媒體上的專家分析的條條道道足以讓最吝嗇的守財奴也發自內心地覺得買這樣地門票是物超所值。

    市井還有小道消息說已經有無數大集團、公司購買至尊會的冠名權、主動提出贊助、投放廣告牌等等。

    不過百曉生組織給出的答復是︰公開競拍！

    很多人都私下猜測，至尊會內投放一塊最小的廣告牌至少也要億。

    理由是百曉生給出的大賽獎勵那麼豐厚，它不可能不想法把錢賺回來。

    十天後。

    阿九看到至尊會榜文地十天後，他才和琳兒一起去城門前的報名處報名。

    之所以會等到十天後才去報名，不是因為他和琳兒猶豫是不是參加。僅僅只是因為前九天報名處前面隊伍排的太

    得一眼望不到隊伍末尾。

    以阿九的脾性，自然不可能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里排上幾個小時的隊。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十天，這天是26754月

    早上在客棧里吃早餐的時候，阿九听其他食客說報名處已經沒幾個人去報名了。吃過早飯後他才叫琳兒一起去報名。

    來到城門前，阿九果然看見報名處地長桌前只有幾十個閑散在四周的閑人，已經沒人報名了。

    這並不是說報名參賽的人不多，僅僅只是因為秦安縣實在不是什麼大縣，能火暴八九天已是極夸張了。

    對于閑散在報名處周圍的那五十來個閑人，阿九只瞟了一眼就沒去理會。

    “柳大哥！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嗎？”

    和阿九並肩走的琳兒拿眼指了一下那些閑人隨口問阿九。

    “不知道！”

    阿九搖搖頭。

    “我听說他們都是游戲中各大幫派或者現實中各大公司派在這里的探子。他們只要發現有厲害的人物報名，他們就會涌上去努力把他們看中的高手簽下，游戲中的幫派簽下，是希望他們簽下的高手能在大賽上揚名，然後他們的幫派借著名揚天下；至于那些公司，他們簽高手，為的也是廣告的目的……”

    琳兒的解說讓阿九聯想到歷史上那些養游戲戰隊的公司、財團。

    說到這里，阿九和琳兒已經走到報名處的長桌前，那些原來閑散在四周的“閑人”也都噤聲湊過來。

    長桌後面坐著三個美貌女子，兩個二十歲上下的青春女孩，一個三十來歲的成熟女郎，坐在中間的是那個干練的成熟女郎，見阿九和琳兒走近，她臉上堆上職業性的微笑。

    “請問兩位是要報名參加至尊會嗎？”

    “恩！”

    阿九點了下頭。

    “歡迎報名！”

    成熟女郎說著拿了兩張報名表放到阿九和琳兒面前，微笑著說︰“填表前，我先給兩位介紹一下參賽的條件。”

    頓了一下她繼續道︰“原則上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至尊會，但為了控制參賽人數，縮短大賽周期，不使至尊會上出現太多濫竽充數的人，大賽規定每個參賽的高手需交1億每人的報名費，不過如果您和這位小姐是地級以上的高手，我們是免報名費的！如果您或這位小姐未達至地級，而又交不起報名費的話，你們當著各大幫派、公司的經理人面表演一下自己的絕技，如果這里有哪位經理人看中你們，願意為你們贊助報名費的話，你們還是可以報名參賽的！”

    “表演？”

    阿九還沒說話，琳兒就失笑了。

    “怎麼驗證我們是不是地級以上的？”

    阿九不等琳兒說出諷刺的話，開口問道。

    恩？

    阿九這話一問，不僅介紹報名規則的成熟女郎，也不僅她旁邊那兩個青春美貌少女，閑散在四周的那些經理人一個個兩眼發亮。

    此人難道是地級以上的高手？

    听到阿九這個問題的人心里都不約而同地冒出這個念頭。

    負責報名的成熟女郎一臉驚喜加尊敬地站起，伸手指著桌旁一個磅秤一樣的儀器，說︰“測試功力，請站上這台內力測試儀！”

    “我先來！”

    琳兒搶先一步站了上去，除了阿九，其他人全瞪大了眼楮，心想這個小姑娘難道也是地級以上的？不會是湊熱鬧耍著玩的吧？

    琳兒一站上去，那個磅秤似的測功儀器底座上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白光，白光一閃即消。

    “嘀嘀嘀……”

    桌子上一個小擴音器鳴叫數聲後機械地報出琳兒的內力值。

    “恭喜您！您的戰力值是一百四十七萬七千三百二十六點，約一百四十八年功力！”

    ……

    靜！四下靜的像突然變成聲音無法傳播的真空。

第04章 血魔的戰力值

    天高手的真氣最大值絕不可能超過一百二十年，只有功力才會暴增一倍以上，功力才可能超越兩甲子一百二十年。

    所以，戰力值超過120，功力在120以上的高手被世人公認為先天境界、地級以上的高手。

    1477326點戰力，148的功力，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女孩子是先天境界，地級的高手啊！

    “這……這位小姐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負責報名的成熟女郎有些恍惚地問琳兒，聲音恭敬無比。

    “可以匿名嗎？”

    琳兒走下測功儀問。

    “匿名？”

    成熟女郎愣了一下，趕緊回答。

    “可以的！不過你要把你的身份證號碼留下，這樣大賽開始的時候我們才能確認您的身份，這是規定！以免出現有人代人比試的事情，請您理解！”

    “哦！理解！”

    琳兒隨口報出她的身份證號。

    “87665537890038874669

    “您的記憶力真好！”

    成熟女郎一邊快速記錄一邊贊了一句。

    “除了身份證號，還請留下您的聯系方式，以便我們通知您有關大賽的事情，以及告知您的賽程安排。”

    “67383902089！這是我手機的號碼.:.言吧！”

    “好的！謝謝您的參賽！祝您賽事順利，名達天下！”

    成熟女郎剛說完這句話，旁邊早已等急了的眾經理人頓時一擁而上，把琳兒圍在中間，有開出自己幫派價碼的，有介紹自己公司的，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誓要把琳兒簽下。

    “先生！您也要測試功力嗎？”

    成熟女郎還記著琳兒站上測功儀的時候說過“我先來！”，成熟女郎心想。既然她說她先來，這位先生想必也要測試。

    阿九微微一笑，站到測功儀的底座上。

    阿九剛站上去，底座上同樣升起一股淡淡的白光，白光從阿九身上掠過，轉眼消失不見。

    “嘀嘀嘀……”

    擴音器鳴叫十余聲後，機械地聲音再次響起。

    “恭喜您！您的戰力值是三百八十六萬九千四百六十八點，約三百八十七年功力！”

    3869468戰力。約387年功力。

    ……

    不論是早有思想準備，還是那些圍著琳兒不停提升價碼的經理人們，一個個都顯得有些痴呆起來。

    “啪！”

    成熟女郎手里登記用的筆啪的一聲掉在桌子上，一下就驚醒了痴呆中的人們。也包括成熟女郎本人。

    “天……天哪！”

    成熟女郎左邊那個身材高挑、胸部鼓脹的女孩吃驚地用小手捂住小嘴，驚嘆︰“昨天我同學跟我說排名天下第一的秦黑雪有237年功力地時候，我還震驚了半天，沒想到今天……”

    “他是誰？”

    “不知道！”

    “你猜會是誰？以前在江湖上出過名嗎？”

    “也許有有過吧？”

    那些經理人驚疑不定地偷偷打量阿九，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小聲議論，這個時候報名手續還沒結束，他們不能上前打擾，否則他們怕是早已用撲的涌到阿九身邊。

    “請……請……請問您……您也需……需要匿名嗎？”

    成熟女郎哆哆嗦嗦地問阿九。

    她也听到她手下那個女孩的話了，排名天下第一的秦黑雪才只功力，眼前這人卻有387年功力。整整高了150年隱藏得也太深了吧？

    她敢肯定，明天這個消息就會成為各大媒體地頭條，一定會震驚全世界！

    “哇！柳大哥！你好厲害啊！真不愧是我最崇拜的血魔阿九！功力耶……哈哈！柳大哥你一定是天底下功力最強的人！咯咯……”

    琳兒反應過來，一把撲到阿九身邊摟住阿九的右臂興奮地唧唧喳喳，渾然不覺四周听到她話的人臉色都唰地一下全白了。

    血魔阿九？他是血魔阿九？

    听到琳兒這話的人面面相覷，臉色先是唰白。繼而又一個個激動的手腳直哆嗦，一個激動的青年經理人，一邊哆哆嗦嗦地走來走去，一邊顫抖著聲音說︰ “血……血魔……哈哈……血魔阿九……哈哈……的功力……只要能簽下他……哈哈……我還不升職？還不加薪？哈哈……我一定要簽下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心驚地看見身邊的同行們早已血紅著眼楮盯著阿九，仿佛阿九不是殺人不眨眼。而是一棵近在眼前的搖錢樹。

    罷了！

    阿九暗嘆一聲，他本來也想匿名的，卻不想壞在琳兒嘴上，當下對激動地看著他的成熟女郎說︰“就寫阿九吧！我的身份證號是7890009776783789392，837492，如果我沒有接听。你們也給我留言好了！”

    “好的！好的！”

    成熟女郎一邊連聲答應一邊快速說寫，心思不集中地她，中途播放了一次手用錄音機才把阿九念出的數字全部記下。

    她可不敢讓有387年功力的血魔阿九重復一遍。

    “可以了嗎？”

    見她已經寫好，阿九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要登記的。

    “啊？好了！好了！只需要登記這些就夠了，有關大賽的事情我們會有專人另外聯系您地！”

    成熟女郎剛說完，那些早已虎視眈眈的經理人們頓時向阿九涌了過來，原本也是香餑餑的琳兒早已被他們暫時遺忘了。

    阿九只輕輕瞥了他們一眼，右手反握住琳兒摟他的手臂，右腳輕輕一跺地面，他和琳兒便騰空四米多，只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抓著琳兒掠進城門內，再一眨眼，他和琳兒的背影就只有拳頭大小。

    剩下報名處地三個女人和那些經理人們一個個傻了眼。

    “一群傻鳥……”

    空氣中傳來琳兒輕笑的聲音。

    “我們可以進城去問他們落腳的地方啊？”

    一個年輕的經理人靈光一現脫口說出心中的主意，只是剛說出他就後悔了。

    果然！

    其他經理人一怔之後，全都狂喜地拔足狂奔進城，循著阿九和琳兒消失的方向追去，那個年輕人恨恨地拿拳擊自己手掌，懊惱無比，主意是他想到的，他卻成了最後一個進城的。

    回到洗塵客棧後，阿九進房前對琳兒說︰“快去收拾行李！我們馬上就轉到其他城市去，這里我們不能再待了！那些煩人的經理人一定會找到這里來的！”

    “恩！咯咯……”

    琳兒答應了，卻笑了起來，她覺得剛才太好玩了，那些人笨得像蛋一樣。

    待一個幸運的經理人找到洗塵客棧的時候，阿九和琳兒早已離開了一個多小時，所以，那個幸運的經理人其實也是最郁悶的。

    當天晚上下線之後，琳兒興沖沖地跑進姐姐的房間，等在姐姐的游戲艙前面。

    （蕭雪魚的腿骨已經長好，前些天已經重進游戲。）

    一分鐘不到，蕭雪魚的游戲艙地一聲，艙蓋打開，已經恢復功力的蕭雪魚從里面剛抬起頭，琳兒就沖過去一邊將她扶出一邊興奮地告訴她。

    “姐姐！姐姐！你知道嗎？上次背你下山、送你去醫院的那個柳大哥，他有387年的功力耶！整整比高手榜排第一的秦黑雪高了一百五十年！呵呵！什麼狗屁天下第一給我柳大哥提鞋都不配！”

    蕭雪魚愣住了，她看著妹妹，確認道︰“你說他有387年的功力？”

    “恩！就是387年功力！他有三百八十七萬九千多戰力呢！你說是不是387年功力？”

    蕭雪魚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轉身向房間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屑地說︰“他還不是用血影魔功吸別人的？有什麼好夸耀的？他功力越深只能說明他害過的人越多！”

    琳兒站在那里嘴巴張了幾次，想為阿九辯駁，可是听了她姐姐的話，她也覺得阿九能有那麼夸張的功力也只能是吸別人得來的，否則他的功力怎麼可能夸張到有387年？

    雖然她並不以為然，在她眼里阿九能吸到那麼多功力那是本事，但是她知道她姐姐是很反感這種事的，因此她也就欲辯乏言了。

    她本來還想告訴姐姐她已經有148的功力了，但想到姐姐對血影魔功的厭惡，她最後還是沒有告訴蕭雪魚。

    “血魔現世，功力高達387年，超過高手榜第一的秦黑雪整整年！”

    類似的報道出現第二天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播放之後不足一個小時就傳遍了全世界包括地球的36顆居住星。

    一時間，“天下第一”這個光環被人們從秦黑雪頭上摘下又戴到阿九頭上。

    只是……

    387年的功力真的是天下最高的功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