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千古風流談笑間 作者:花殘劍 (連載中)

walter727 2010-6-3 17:52: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7140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19 11:37
第七章 君臨天下

君臨天下!當世唯一堪比千古風流談笑間的絕招。

如果問四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是誰,或許沒有誰知道答案。

這個人既不是獨孤宇,也非智障禪師,而是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

一根杆棒打下四百座軍州,何等英明神武!太祖長拳、太祖棍法看似簡單,然而在他手中卻能催發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趙匡胤稱帝后,依舊沉迷于武學,終於融畢生功力,創出這計“君臨天下”,但那時的他已是九五之尊,幾乎沒有動武的機會——就算有,也休想逼他使出君臨天下。於是只得其傳于義子龍吟嘯,讓他在戰陣中試一試威力。

開寶八年,趙匡胤命忠武節度使王全斌率軍討伐後蜀,一路勢如破竹,直逼成都。後蜀三軍主帥、西南第一高手孟鶴梟聚眾死守,宋軍久攻不下,糧草殆盡,危機關頭,年僅十八歲、奉旨監軍的龍吟嘯以退兵為名隻身邀戰孟鶴梟,當頭便是一計君臨天下,將這位名震兩川的武王轟成粉碎,全城蜀兵畏其勇武,不戰而降,遂有“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之語。

這是四十年來君臨天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於實戰

恨天即將面對的是第二次!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悴不及防的恨天倉促間調轉天魔真氣,硬捱君臨天下的狂猛攻擊,瞬間生出貫滿方圓十數丈範圍的激嘯狂飆。

恨天被眩目的激電以樹根狀的形態撕開,慘叫著往橫急跌,內真氣翻騰不休,五臟六腑倒轉了過來般難受,顯然受了嚴重的內傷,退到七丈外時旋動終止,腳步剛站穩,猛的張口噴出漫天鮮血,容色轉白,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龍吟嘯仰天長歎,臉上血色退盡,以九天玄穹劍撐地,兀自不倒,。若非他受傷在先,只此一招,必可誅滅恨天這惡貫滿盈的大魔頭。

恨天咬牙切齒,雙目射出凶厲神色,氣急敗壞的大吼道:“焚日、絕月,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他喘聲粗重,髮髻斜亂,想必青銅面具後的臉容也難看的可以,眼看得勝在即卻被龍吟嘯重創,連苦練二十年的絕招亦給破去,心中狂怒自可想而知。

“誰敢妄動!”任逍遙熱血上湧,仗劍攔住五大殺手,發出遏雲裂石之勢的狂吼。他淵亭獄峙的傲然挺立,狀若天神,鮮血沿著冰魄玄霜劍的鋒刃緩緩滴落,閃耀出懾人心魄的殘紅。

焚日、絕月、奪魂、懾魄、追命在龍吟嘯勢強力猛的連番狂攻下,氣力早便消耗的七七八八,誰也不敢再惹任逍遙——天知道這小子還剩幾成功力,真要和他較上勁,一不小心給冰魄玄霜劍削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懿見勢不妙,高嚷道:“弟兄們,沖啊!任逍遙已是強弩之末,他……他撐不了多久的。”時間耗得越久,他越是心慌,生恐對方援兵趕到,壞了自己當上“副教主”的美夢。

焚日冷笑道:“哼,要衝你先沖,老子犯不上送死。”從頭到尾,趙懿只是站在一旁觀看,半招都沒動過,這時候卻跑來煽風點火,卑鄙無恥到連他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叛徒!”龍吟嘯緩緩上前,眼神重新一掃趙懿,赫然冷銳如劍,神情遽變,傷重乏力之態盡去,轉眼間重拾武林宗師氣派,更流露一股凜冽無比的殺氣,滿眼血絲幾欲脹裂,狠狠低嚎,“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趙懿嚇得魂飛魄散,神色劇變,丟下兵刃拔腿便跑,沒逃兩步劉易鈞大步沖到,“唰啦”一劍,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趙懿捂住胸口,嘶聲道:“你……你別忘記,你自己也是……”話未說完,劉易鈞提腳將他蹬開,趙懿腦袋一偏,就此氣絕。

恨天大怒道:“劉易鈞,你敢反水?”

劉易鈞毫不理會,從懷中取出焰火彈,信手甩上半空,^哈哈大笑道:“不消盞茶功夫,三千禁軍便會趕到,諸位最好老老實實呆著,否則我便不能將你們一網打盡,戴罪立功了。”

絕殺中人齊齊色變,恨天心忖焚日、絕月、奪魂、懾魄、追命鬥志全無,其餘死士也好不到哪去,加上自己受傷不輕,想在禁軍到達前拾掇龍吟嘯等人幾乎沒有可能,咬牙切齒的命令道:“撤!龍吟嘯,你聽好,今天這筆帳總有一日我要和你算回來。”

奪魂、懾魄攙著恨天連同焚日、絕月、追命離開廣場,剩餘幾百名死士緊隨其後,瞬間走得乾乾淨淨。

龍吟嘯抬頭望向遠方,雙目黯然的長歎道:“終於結束了……終於……”說到一半“哇”的吐出口鮮血,雄軀遙搖欲墜。

“爹爹,你……你沒事吧。”龍菲芸攙住龍吟嘯,關切的問道。

“別……別擔心,我……”龍吟嘯說著,灘倒在女兒懷中。

“教主!”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秦襄、張風個個業已虛脫,見此情形,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股腦的湧將上去。

“教主,屬下有罪,屬下對不住您。”劉易鈞雙膝一軟,“撲”跪倒在地。

“知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我不怪你。”龍吟嘯示意劉易鈞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方才若非你棄暗投明,在場的每個人都劫數難逃,你……你非但無罪,反有功於本教,理……理當嘉獎。”說完緩緩合上雙眼,逕自暈厥。

“爹爹,你不能睡……不能睡啊!”龍菲芸急叫道。

“龍教主!”長嘯聲中一白髮老者如飛掠到,赫然竟是獨孤宇。

“獨孤前輩,求您救救龍教主。”任逍遙哽咽道。

獨孤宇點點頭,握住龍吟嘯左手,將內勁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片刻後,龍吟嘯眼簾顫動,悠悠醒轉,見到獨孤宇,軀體微顫,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啞聲道:“獨孤……獨孤前輩,您老怎麼來了。”

獨孤宇含笑道:“不光是我,半個時辰後柳盟主、曉塵大師、曉明方丈、南宮宗主他們都已入城,眼下正朝麒麟堂趕來……咦,你的經脈怎麼……你用過先天無上罡氣?”說到這他面色大變,一改往昔的鎮定從容。

龍吟嘯唇角抽動,輕歎道:“若……若非仰仗先天無上罡氣,如何殺退恨天……如何熬到現在……咳咳咳……”

獨孤宇面色再變,顫聲道:“這麼說你……你連君臨天下也……”

龍吟嘯再度合上眼簾,喃喃道:“可惜恨天不是孟鶴梟,否則……否則我臨死前也算為中原武林除卻一害。”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失色,龍菲芸顫聲道:“爹爹,您……您在開笑玩吧。”

獨孤宇仔細檢視過龍吟嘯傷勢,神情一黯,搖頭無言。龍吟嘯以先天無上罡氣中所載密法自斷經脈,催發出數倍於平日的功力,即使醫好也得落個眾生殘疾,兼之适才為救女兒身受重傷,又強催內勁與恨天決死一拼,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使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休想治癒。

龍菲芸淚如泉湧,悲呼著撲入乃父懷中。

龍吟嘯淒然道:“菲芸,爹對不住你,爹耽誤了你十八年……咳咳咳……”

龍菲芸哭泣道:“不,爹爹,那是菲芸心……心甘情願的。”

龍吟嘯老懷感慰的點點頭,示意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進前,沉聲道:“你們聽好,我死之後,教主大位由他繼承!”說罷,伸手一指。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19 11:37
第八章 教主人選

包括獨孤宇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驚得愣立當場,龍吟嘯指得既非“愛子”龍菲芸,亦非天極教二號人物秦懷玉,而是侍立在側的——任逍遙。

任逍遙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措手不及的失聲道:“晚輩才疏學淺,如何當得起教主重任。”

龍吟嘯不知是否受寇仲獨孤宇真氣的影響,雙目神采凝聚,臉上抹過一陣紅暈,反手抓緊任逍遙雙手,鄭重其事的說道:“風流盜俠的武功、智計、心性、人品江湖中早有定論,平息兵變的整個過程更能看出你卓越的軍事天賦……咳咳咳……何況我相信任憔悴,相信他的……”話未說完,“哇”的再又吐出口鮮血。

任逍遙曉得龍吟嘯迴光返照,心如刀割,全因自己計畫不周誤中絕殺圈套,間接導致現今的局面,悔恨像毒蛇般噬咬他痛苦不堪的內心。

龍吟嘯強撐著坐起來,低斥道:“還不參見新教主。”

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龍菲芸、秦襄、張風立刻跪倒,向任逍遙三拜九叩,行天極教最隆重的參聖大禮。

任逍遙手忙腳亂,不知怎生是好,只得朝獨孤宇投去求助的目光。

獨孤宇緩緩點頭,讓他答應龍吟嘯的囑託,任逍遙正要開口,龍吟嘯像用盡生命僅餘的力氣般鬆開抓著他的一對手,露出最後一絲笑意,囑咐道:“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巽風城的主人,你就是十萬天極軍的最高統帥!”

任逍遙胸中瞬間激起萬丈豪情,“咚咚咚”磕罷三個響頭,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肅容道:“晚輩謹尊教主懿旨,日後定皆盡全力光耀天極教。”說著依次扶起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龍菲芸、秦襄、張風。

龍吟嘯的目光逐漸黯淡下來,像是臨終遺言般的懇求道:“獨孤……獨孤前輩,拜託你多多照拂中原武林,且莫……且莫再讓十八年的那幕再度重演。”

獨孤宇含淚答應。

龍吟嘯雙目射出溫柔的神色,拉住任逍遙的衣袖,囑咐道:“‘先天無上罡氣’的秘笈藏在乾德寶庫第三層的暗格裡,如今你修為尚淺,斷不可擅自習練,但……但其中所載的心法口訣務必牢記於心。菲芸……菲芸的終身大事我也交托給你,你要真心實意的待她,把她……當作……”說著腦袋一斜。

“爹爹——”龍菲芸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恨不能掃平四夷,恨不能複燕雲十六洲!”龍吟嘯一語終了,溘然長逝。

“教主!”天極教眾人無不悽然,秦懷玉、張勁宏、柳凝濤三個隨龍吟嘯出生入死幾十年的兄弟更淚濕衣襟,痛不欲生。

“報——”負責衛戍北門的巡城使高洪亮忽然從廣場盡頭策馬趕來,沖到眾人跟前,稟告道:“城北三十裡外出現大批遼軍,正氣勢洶洶朝總壇殺來。言畢,倏地瞥見龍吟嘯遺體和屍橫遍野的教中兄弟,驚得全身抽搐,癱倒在地,臉孔埋在雙手中,強忍著沒哭出聲來。

柳凝濤大驚失色,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巽風城離宋遼邊境足有八百里,即使遼軍全速前進也非兩三日功夫所能抵達,何況沿途還有大批藩兵駐防,怎能無聲無息的兵臨城下。”

秦懷玉咬牙切齒的狠狠道:“太清虎符落在絕殺手中,想是他們與遼國勾結,將藩鎮駐軍盡數調離,所以直到現在我們才收到消息。”

張勁宏急問道:“遼軍有多少兵馬,配備怎樣。”

高洪亮啞聲道:“據探子回報,人數約在五六萬間,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和刀斧手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約萬餘人,清一式都是騎兵。”

任逍遙沉聲道:“看來他們想與絕殺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巽風城……唔,立刻下令全城戒嚴,隨時準備迎戰!”

張勁宏請示道:“教主打算據城死守還是……予以對方迎頭痛擊?”

秦懷玉搶著道:“教主,出城迎戰吧,我要親手替大哥報仇!”

秦襄、張風齊聲道:“龍驤、虎翼軍願為先鋒!”

任逍遙沉吟道:“幾位叔叔均受傷不輕,教中又有大批元老蒙受不白之冤,此時與遼軍硬撼實乃下下之策,以我看不如堅守幾日,避其鋒芒,待教中局勢穩定後再圖進去……立刻前往法場赦免教中元老,並調集五堂人馬登城守禦!”

獨孤宇肅容道:“以貴教實力應付區區五萬遼兵不在話下,幾位還是先行回府休息,指揮的事情就交給逍遙吧。”

龍菲芸大急道:“萬萬不可,如今形勢危急,爹爹仙逝的消息若然洩露,全城軍民必人心惶惶,無論如何也得想方設法拖一拖。”

柳凝濤喃喃道:“調兵遣將的事情倒還好說,只是赦免教中元老非得教主出面方合規條,我怕……”

任逍遙打斷道:“這好辦,我幫菲芸稍加易容,包管沒人看得出破綻,倒時以龍教主身份不光可以安撫諸位元老,還能前往四門督戰,以安軍心。”



任逍遙矗立城頭,望著螻蟻般退卻的遼軍,內心感慨萬千,讚歎道:“今天我總算識到什麼叫做‘天極兵精甲天下’,號稱遼軍虎狼之師的遼軍竟無半點還擊之力,不消大半個時辰便開始撤退。”

龍菲芸淡淡道:“這批遼軍只是先鋒,後面起碼還有十幾萬的主力部隊。”

劉易鈞笑道:“孫子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舉凡在戰略上有重要意義的城池,均是高牆深壑,易守難攻,故以孫武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太祖皇帝建國時著力將巽風城打造為關中門戶,不僅開鑿深逾九尺、寬達六丈的護城河,更以條石、糯米漿構築成不懼木驢、沖車的堅固城牆。先教主繼任大位後,秉承先帝遺詔,矢志不移的加強軍備,瞧……城頭堡壘遍佈,角樓四立,女牆、懸門、甕城鱗次櫛比,加上數量充足且威力驚人的守城工具,別說遼軍只有區區五萬之眾,便是多上十倍也休想越雷池半步……當然,若是絕殺陰謀得逞,那又自當別論。”

龍菲芸緩緩搖頭,一字一頓沉聲道:“若是耶律斜軫擔任主帥呢?”

劉易鈞渾身劇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19 11:37
第九章 兵臨城下

任逍遙好奇心起,追問道:“耶律斜軫!這人很會領兵麼?”

龍菲芸苦笑道:“豈知是會領兵……唉,怎麼說呢,他在大遼的地位比起爹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此人十五歲從軍,隨北府宰相蕭千征烏古、室韋等部,後率兵西伐黨項、南拒本朝,其間百戰百勝、未逢一敗,深得遼主器重,命節制西南面諸軍,為南院大王。楊業楊老令公就是被他圍困撞李陵碑而死,本朝數次伐遼亦為其所挫。”

劉易鈞續道:“二十年前,聖上御駕親征,揮師北進,易州、涿州、順州、薊州先後歸附,燕雲十六州之地指日可下。豈知耶律斜軫領兵我軍後方,力保幽州不失,又與趕來支援的耶律休哥、耶律沙內外夾擊,於高梁河大敗我軍,斬首兩萬餘,我軍連夜南退,爭逃奔走,從此聞耶律斜軫之名而心驚膽喪。”

“哼,楊老令為耶律斜軫所乘,全因潘美、王侁陷害,置其於必敗之地;高梁河一役,若非我本教全軍馳援五雲山,耶律斜軫焉能得勝。這傢伙所以和教主齊名,無非因為十幾年來教主忙於教務,把守檀淵的一直是楊家軍,否則……哼哼!”張風不知何時走上城樓,來到眾人身後,冷笑道。

任逍遙正自愕然,龍菲芸解釋道:“朝廷諸路兵馬都曾飲恨耶律斜軫之手,即使是威震邊關的楊家將也奈何他不得,唯獨我們天極軍尚未與他交手。”

任逍遙笑問道:“張老弟,若讓你領虎翼軍單搠耶律斜軫,你敢不敢?”

張風搖搖頭,據實答道:“耶律斜軫親自訓練的三萬虎豹騎乃大遼最精銳的騎兵部隊,人人訓練有素、身經百戰,虎翼軍不過八千之眾,焉能與之匹敵。”

任逍遙眼睛明亮起來,雙目灼灼生輝,面向龍菲芸道:“同樣從本教挑選三萬人馬,不知是否有一拼之力。”

龍菲芸無可無不可的微聳肩頭,灑然道:“一日沒有正式交鋒一日便不知道答案,但我堅信爹爹窮畢生心力訓練出的天極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報——”正說著,高洪亮人如其名般洪亮的聲音遙遙響起。

任逍遙、龍菲芸心中一動,愕然回頭。

“教……教主!”高洪亮大步沖上城樓,俯身下拜道,“終南山以北發現遼軍主力,人數約在二十五萬至三十萬間。”

任逍遙動容道:“何人為帥?”

高洪亮顫聲道:“耶……耶律斜軫!”

眾人問言愣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

唯獨任逍遙哈哈大笑,引得龍菲芸、張風、劉易鈞、高洪亮面面相覷。

龍菲芸詫異道:“你……笑什麼?”

任逍遙油然道:“此戰無論遼軍由誰統率,都必敗無疑,耶律斜軫一世英名即將喪在巽風城外難道不值得發笑麼。”

龍菲芸問言大呀,不解的問道:“這仗即使讓爹爹指揮也未必有十成把握,你憑什麼認定我們就一定能贏呢?”

任逍遙揮揮手,示意高洪亮繼續打探,含笑解釋道:“遼軍三大弊端,其一,勞師遠證,奔襲千里,兵馬疲痹不堪;其二,貪功冒進,後患未除,沿途各藩鎮兵馬隨時可能來援;其三,捨本逐末,避長就短,放棄拿手的平原野戰轉而攻城,其中任何一條都是兵家大忌,耶律斜軫卻半點不落的全犯了。

任逍遙緩口氣,續道:“相反,我軍則有三大優勢,其一,據城堅守,擁有強大的防禦公事以為依拖;其二,以逸待勞,全軍上下狀態飽滿、鬥志旺盛;其三,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耶律斜軫的戰法戰略,菲芸你定知悉的一清二楚,而耶律斜軫或許連我的名字都沒聽說過,更加猜不到我會如何用兵。”

“說的好!”南宮不敗爽朗的笑聲自耳畔響起。任逍遙轉身一看,赫然正是獨孤宇、南宮不敗、熊嘯天、肖星辰、葉知秋等人。

“諸葛……諸葛先生!”瞥見南宮不敗身旁的諸葛文傑,任逍遙大喜過望,心中僅存的幾分猶疑瞬間斂去,天極教十萬精銳配合“再世孔明”的神機妙算,大遼縱起傾國之兵到來又有何懼。

眾人相互施過禮數,諸葛文傑輕搖羽扇,捋須笑道:“逍……任教主對敵我狀況的分析十分透徹,但還有極其重要的一點沒有說到。”在聽雨軒中他逍遙逍遙的叫慣了,一時還真改不過口。

任逍遙素知他足智多謀,立刻拱手道:“請諸葛先生賜教。”

諸葛文傑眯起雙目,胸有成竹的說道:“四個字:哀兵必勝!”

他稍頓片刻,解釋道:“全城軍民無對不龍教主奉若神明,一旦得知他遭遼軍暗害,必同仇敵愾、鬥志昂揚。”

劉易鈞愕然道:“這……這要公然宣佈,搞不好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龍菲芸肅容道:“遼兵攻城前當然會,但如今遼兵敗退,再行公佈效果就截然不同了……逍遙,就依諸葛先生所說,將爹爹的……”提起龍吟嘯,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黯淡下來,淚水奪眶而出。

任逍遙忙柔聲安慰幾句,喚過劉易鈞、張風,低聲囑咐道:“既刻去辦……唔,命掖庭署連夜制辦白旗白甲,明日起三軍掛孝!”

劉易鈞、張風領命而去,任逍遙陡地瞥見肖星辰站在角落,滿臉苦澀表情,愕然道:“三哥,你怎麼了?”

熊嘯天帶他答道:“起初我等在法場阻止行刑,柳盟主因為擔心你們的安全先行趕往總壇,豈知你們沒遇上不說,直到現在柳盟主也沒回來。”

任逍遙失聲道:“盟主他該不會是……”說到一半倏地止住,柳玉虛與絕殺的恩怨由來已久,猜也猜得到是途中撞見恨天,奮不顧身的追殺去了,他武功雖雖高但對方卻有數百人,以寡敵眾未必應付得來。

龍菲芸止住哭聲,輕輕道:“恨天與五大殺手均身受重傷,其餘死士也均無戰心,遼軍攻城前便由城南出逃,據守城士卒回報並沒發現有人跟在後頭。”

肖星辰心中稍安,忽見秦襄慌慌張張的跑上城樓,大老遠便喊道:“教主,城南永興渠發現一具屍首,是……是個老道,身邊還掉了塊滅天令!”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19 11:38
第十章 齊心協力

眾人皆大驚失色,肖星辰嚇得更是險些癱倒在地。

任逍遙急問道:“屍首在哪?”

襄慌回稟道:“我讓士卒抬過來了,就在城樓下,要不要……”

話尤未落,肖星辰一個劍步往過道沖去。

隔著七八丈地,隱隱瞧見不遠處躺著具道士裝束的死屍,只是天已入黑,面容看不太清,但橫放在死屍上面的道觀卻赫然是柳玉虛的隨身之物。

肖星辰的心登時提到嗓子眼,幾乎是連滾帶爬來到死屍旁,待得看清躺在那的並非柳玉虛,整個人業已虛脫,軟軟倚著城強,勉力站穩。

隨後趕到的眾人見此情景,齊齊松了口氣,龍菲芸略加檢視,沉吟道:“年約五六十許、額角有疤、左手五指均帶老繭……此人乃清風觀玄虛道長,致命傷位於肋下,從傷口的種種狀況分析,該是……天絕三式!”

任逍遙、熊嘯天、葉知秋素知龍菲芸眼力超卓,聽他一語道破死者身份來歷自然見怪不怪,獨孤宇、南宮不敗、諸葛文傑卻是頭次見到,不禁懷疑他說的是否確有其事,紛紛將目光投向肖星辰。

肖星辰點點頭,沉聲道:“這人確是玄虛道長,我在江南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至於傷口嘛,應該是被師父的天地和一擊中……只是玄虛道長雖然行為怪僻,卻非邪派妖人,師父殺他做甚。”

龍菲芸淡淡道:“三年前玄虛道長就已暗中投身絕殺,想是恨天派他在南門接應,被柳盟主瞧見,於是順手除去這江湖敗類。”

肖星辰聽罷輕輕歎了口氣,原本放下的心霎時間又懸了起來。

熊嘯天開解道:“玄虛武功不弱,卻被柳盟主一招擊殺,可見他老人家並未受傷,也沒有損耗太多氣力,相信能夠安全返回巽風城。”

任逍遙正色道:“大哥、三哥,丐幫和十三省綠林盟的人馬沒有折損吧。”

熊嘯天笑道:“在法場時我們並未動手,只是一直僵持,至於守城更加輪不到咱。說實話,丐幫和十三省綠林盟的弟兄人人都想上陣殺賊,但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任憑四弟調遣。”

龍菲芸欣然道:“熊幫主、葉總把盡可放心,誅滅遼寇少不了你們。

葉知秋豪情奮湧,朗聲道:“好,大家齊心協力,共抗外敵!”



由於尚未正式接任教主,任逍遙暫時不能入住總壇,待他安排好諸多事務返回客棧,已是夜半時分,出乎意料的是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孟如煙均未休息,全都聚在大堂,似乎是在等他。

孟如煙當先迎了上來,“噗媸”嬌笑道:“臭小子,行啊!二十歲接任天極教教主,古往今來算是絕無僅有。”

任逍遙黯然道:“如果能保龍教主無恙,我寧可不做教主。”

南宮鳳姿愕然道:“二十歲?今天是逍遙哥哥的生日麼。”

孟如煙掩嘴道:“那當然,原本我還想為臭小子慶祝慶祝,誰知他一大早便出去,直到現在才回來……咦,二妹沒和告訴你麼?”

南宮鳳姿清麗明媚的翦水雙瞳滴溜溜一轉,湊到南宮鳳儀跟前,嬌嗔道:“好呀,姐姐,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人家。”

南宮鳳儀嫣然道:“我們想給逍遙一個驚喜,要是告訴你弄不好會洩露喲。”

南宮鳳姿滿臉的不高興,嘟起小嘴道:“哼,你們欺負我。”幸虧在樂天派的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愁”字可言,要是換成林毓秀,還不哭個天翻地覆。

水芙蓉咯咯笑道:“五妹,就算二姐口風把得緊,你見我忙上忙下在廚房裡折騰幾個時辰,弄出一大桌子菜也該猜到什麼吧。”說著含情脈脈望著任逍遙,幽幽道,“你呀,回來得這麼晚,那些菜反反復複熱了三四幾遍,味道肯定沒有原先好,你可別責怪人家廚藝不精喲。”

任逍遙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無論在外面遇到多大的挫折與困惑,回到“家”時,心中摯愛的她們總會給予自己無私無窮的關愛,這種的溫馨甜蜜的幸福感覺不正是作為一個男人終身渴求的麼?

林毓秀甜甜淺笑,玉頰的小酒渦更深更迷人,有點俏皮的道:“雖然天色已晚,但還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丑時,咱們抓緊些快些大哥哥慶賀生日吧。”

四女不由分說,拉著任逍遙坐下,水芙蓉匆匆跑去後廚打理酒菜,南宮鳳姿、林毓秀則叫過任逍遙不停的問這問那。為了維護天極教顏面,任逍遙早和秦懷玉、張勁宏商量好,對外宣稱龍吟嘯遭絕殺圍攻,隻身重創恨天、擊退五大殺手,最終力盡而亡,至於真正的內幕將永遠湮沒在時間的洪流中。

孟如煙、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聽罷,均長嗟短歎、唏噓不已,孟如煙喃喃道:“爹爹常說龍教主是他生平最為敬重的江湖豪傑,盼著重返中原後有機會與他一晤,想不到……唉!”

任逍遙心動一動,猛地想起天魁石開啟後,龍吟嘯的那番怪異話語,不禁皺起眉頭。龍鳳雙佩竟然是乾德寶庫第三層的備用鑰匙,這是他萬萬猜想不到的,顯而易見,其中定然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還牽涉到他的身世之迷,奈何龍吟嘯已死,只怕再沒有誰知曉個中玄機。

南宮鳳儀秀眸深注,小心翼翼的問道:“逍遙,你是否在擔心教主大位由你繼承,龍堂主會……”

任逍遙忙斂去沉思神態,含笑打斷道:“龍兄與我肝膽相照,豈會因為區區虛名而心存芥蒂,我所以想得入神,是在考慮如何才能儘快擊退遼軍。”他要據實回答,非得扯到乾德寶庫中發生的林林種種,也就無法掩飾龍吟嘯的死因,所以只能撒謊。

南宮鳳儀對他的解釋深信不疑,清麗脫俗的玉容露出回憶神色,悠然道:“記得初次見面時,你說自己的夢想的是成為令四夷賓服,萬邦朝覲的俠之聖者,武林至尊,使普天之下無人敢覬覦大宋,窺伺中原。如今絕佳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你指揮群豪大敗遼軍,不但可以贏得天極教十萬將士的尊重,鞏固教主之位,還能名垂四海,揚我大宋國威,真是一舉兩得。”

任逍遙輕歎道:“說實話,對於統兵作戰,我沒有何相關經驗,即使麾下是戰無不勝的天極軍,但面對大遼近四十萬雄兵,未必真有把握。”他在城樓時大談三利三弊,主要是為鼓舞軍心,所以把話說的很滿,實際上聽龍菲芸談起耶律斜軫的輝煌戰跡時心裡便暗自嘀咕千萬別碰上他,得知即將面對的當真是這位百戰百勝的遼軍戰神後不免也有些慌亂,好在諸葛文傑“哀兵必勝”的話語打消了他大半疑慮,這才繼續保持昂揚奮發的鬥志。

林毓秀露出一絲天真爛漫的笑意,迷人嬌態不經意的益發流露,皺起鼻子道:“光是取勝那怎麼成,起碼得斬下遼軍主帥的臭頭,掛在城樓示眾——讓他們知道咱大宋可不是好欺負的。”

眾女相顧莞爾,任逍遙也給逗得啞然失笑,他並不知道,接下來的三天將是自己一生難以忘懷的夢魘。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19 11:38
第十一章 血脈賁張

很快,水芙蓉端著熱氣騰騰的酒菜回到大廳,任逍遙在四女的陪伴下開懷痛飲,孟如煙不肯放過任何機會,一次次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安排自己接近龍菲芸,任逍遙含含糊糊的答應,心裡早笑開了花,想像著日後師姐知道龍菲芸是女子,會露出怎樣的驚詫表情。

到得差不多時候,孟如煙知趣的返回廂房,為他們製造訴說鍾情的空間。

南宮鳳儀仰起秀麗的俏臉,柔聲道:“聽說麒麟堂一戰極其慘烈,秦、張兩位副教主、柳堂主等均身受重傷,你該不會也哪裡給……給……卻瞞著我們吧。”

任逍遙頗有意味的笑道:“呵呵,你覺得我什麼部位受創需要刻意遮掩呢。”

南宮鳳儀微一錯愕,旋即想到任逍遙話中有話,羞得低垂螓首。

任逍遙開懷笑道:“無論飛仙化羽、逍遙無極掌還是淩霄劍訣,以寡敵眾時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巨大威力,非是我自吹自擂,就算五大殺手並力圍攻,想要在我身上留下點疤痕也沒那麼容易。”

林毓秀輕撫酥胸,長長籲出一口氣道:“聽大哥哥說的這樣肯定,秀秀總算放心了哩。”

任逍遙露出感動神色,肅容道:“明日柳姑娘會接你們搬去總壇,暫時的話……唔,都住在太極殿,記住,遼軍攻城期間,切不可隨意外出。”

南宮鳳姿撒嬌道:“不嘛……不嘛,我要去北門觀戰,人家從小到大,還沒見過打仗,難得有機會親眼目睹,若是錯過豈非可惜。”

水芙蓉秀眉一揚,傲然道:“憑師父教我的逆天神掌,對付百來個遼狗還不輕而易舉……放心啦,呆子,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任逍遙雙目生輝,緩緩道:“若我尚未接任教主,自然由著你們,但……太宗皇帝的嬪妃自不待說,龍教主夫人也從未親臨戰場,你們好歹是我未來的妻子,總得有個母儀……巽風城的樣吧,要是成天喊打喊殺那還了得。”

聽任逍遙說“未來的妻子”,四女均欣喜萬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當——當——”這時窗外傳來打更的鼓聲。

“喲,該睡啦。”任逍遙似有意似無意的帶過一句,四女不約而同的羞紅俏臉,人人都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不是任逍遙不想同禦四女,實在因為明早要指揮作戰,起晚的話著實對不起龍吟嘯臨終前的囑託,只好抬頭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一個……一個……”

四女面面相覷,很快明白任逍遙的難處,商量片刻後將南宮鳳姿推到他跟前。

任逍遙糊塗起來,抓頭道:為什麼是鳳姿呢。”

南宮鳳儀美目一轉,瞟任逍遙似是意味深長的一眼,像在責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任逍遙故意裝出誠懇神色,順手將南宮鳳姿攬入懷中,咬著她耳珠道:“寶貝,告訴我原因,好麼?”

南宮鳳姿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兒羞態,垂首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櫻唇輕吐道:“姐姐……姐姐們說你過生日的事就我不知道,所以今晚……今晚把你讓給我,作……為一點小小的補償。”媚態橫生,惹人遐想,看得任逍遙情念大動,打趣道:“讓給你,難道我是一件貨物麼?”

南宮鳳姿窘得秀頰暈紅,呐呐道:“我……我沒有……真的……唉呀,人家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哩。”

水芙蓉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動人笑聲,掩嘴瞪任逍遙一眼道:“哼,打情罵俏請回房,別在這吵吵嚷嚷,影響我們姐妹聊天。”

任逍遙啞然失笑,抱起南宮鳳姿推門而出。

水芙蓉輕跺蠻足,撅起小嘴嗔怨道:“還……還真走呀,呆子,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呆子!”



回到客房,南宮鳳姿嬌軀已變得滾燙,黑暗中任逍遙掩上房門,回頭時南宮鳳姿迫不及待的送上香吻,軟軟倚在任逍遙懷中,兩人摸索著走進內室,隔著薄薄的絲質孌衣,任逍遙清楚的感覺到她玲瓏凹浮的曲線,南宮鳳姿在懷中偶爾的蠕動,更讓他血脈賁張不能自己。

任逍遙雙手悄然解開衣扣,摸索進南宮鳳姿充滿彈性的豐胸,南宮鳳姿情不自禁的縮了一縮,卻被任逍遙順勢按在床上。

“逍遙哥哥,慢……慢點。”南宮鳳姿輕啐一聲,雙臂卻主動勾住任逍遙的脖子,富有彈性的玉臀剛巧挨著他小腹底部,使他原本飽漲的情欲瞬間燃燒起來。

任逍遙溫柔的為南宮鳳姿褪去衣裙,一把摟住她纖細柔軟的柳腰,將她嬌軟無骨、一絲不掛的玉體緊緊抱住,一陣狂搓猛揉,接著親吻她吐氣如蘭的秀眉櫻唇,頂開她含羞輕合的玉齒,然後卷住她那香滑嬌嫩、小巧可愛的蘭香舌一陣狂吮猛吸,南宮鳳姿嬌軀款擺,渾身輕顫,呼吸變得愈發急促,顯然已經開始動情。

任逍遙的嘴一路往下滑,吻住南宮鳳姿稚嫩玉潤、嬌小可愛的嫣紅蓓蕾,一陣柔舔輕吮,吻完左邊,又吻右邊,然後沿著她潔白細膩的繼續愛撫挑逗。南宮鳳姿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呻吟,聲音嬌啼婉轉、嬌媚入骨。

任逍遙雙手猛然握住南宮鳳姿嬌嫩青澀的淑乳,同時直吻進她溫熱的大腿根部,南宮鳳姿又羞又癢,嬌軀在任逍遙的肆意玩弄下陣陣酸軟,一波又一波的肉欲狂潮湧上芳心,嬌俏可愛的小瑤鼻不自覺地起伏喘息,溫香雪潤的肉體蠕動輕顫著,美麗眩目的雪臀隨著我任逍遙頭部的動作微妙地起伏挺動,纖長的玉腿卻如藤蔓般纏繞住任逍遙的虎軀,下體羞答答地越分越開,像是希望任逍遙吻得更深一些。

任逍遙使出渾身解數,挑逗得南宮鳳姿胴體輕顫,瑤鼻嚶嚶嬌哼,若是點起燈火,定能看見她睫毛輕顫,美眸迷離,桃腮暈紅如火,僅餘的最後一絲理智早被那銷魂蝕骨的肉欲快感徹底淹沒。

南宮鳳姿的下體逐漸濕潤,任逍遙猛地抬起頭來,封住她嬌豔欲滴的香唇一陣濕吻,南宮鳳姿丁香暗吐,嫩滑的玉舌熱烈地與她纏繞、翻卷……如火如荼地回應著情郎每一次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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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遼軍夜襲

南宮鳳姿嬌啼聲聲,浪呻豔吟在春情縈繞的內室不絕。在任逍遙的多點猛攻,她只覺一顆芳心如同浮在雲端,且輕飄飄地還在向上攀升……不知將飄向何處。

任逍遙被南宮鳳姿那雙如玉般嬌軟柔綿的可愛小手無意識地撩撥弄得血脈賁張,情不自禁地挑起她曲線柔美的下頜,輕聲耳語道:“寶貝,我要來了喲。”

南宮鳳姿頓時感覺一根火熱滾燙的男性權柄緊緊地頂著自己灼熱柔軟的小腹,欲拒還迎的呢喃道:“不要……不要……不要停……”

任逍遙正待全力施為,窗外忽然鼓角大作,遠處甚至傳來若有若無的喊殺聲。

任逍遙大驚失色,頓足道:“不好,遼軍發動夜襲!”說罷,毫不猶豫的南宮鳳姿完全赤裸的嬌軀,抓起衣服便從視窗跳出,直往客棧大門沖去。“

南宮鳳姿大急道:“逍遙哥哥,你……”話未說完,任逍遙已消失在夜幕中。

路上處處可見趕往趕來應援的教眾,定難、雄武兩軍接連增派數千人馬奔赴北門;隸屬軍備營的兵士正用推車運送巨石、箭矢等夜間守城的必備工具;負責後勤保障的巾幗軍則不斷將受傷將卒送往醫館治療,所有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儘管時間緊迫,但絲毫未見慌亂,足見天極教上下均訓練有素,作戰經驗亦極其豐富,確是值得稱到的無敵雄師。

負責夜晚戍衛的本只有高洪亮,但任逍遙到時卻發現朱順武、劉清平正在城樓督戰,兩人身先士卒,親自指揮兵丁與遼軍展開廝殺,完全沒有注意到新任教主正朝城樓奔來。

攻城的遼軍就像大批不理自己生死的螞蟻,高聲呼喝的朝牆頭攻來,護城河深逾九尺、寬達六丈,在密如飛蝗的箭雨下,能夠抵達城牆的遼兵廖廖無幾,天極軍以拋撒的石灰、糠枇、滾油、石塊展開有力的還擊,將企圖攀城的敵人消滅在溝壑旁,徹底粉碎了他們破城的願望。

任逍遙一個劍步沖上前去,取過弓矢,“颼颼颼”連珠箭發,將遠處指揮進攻的幾名遼軍將官射落馬下。朱順武、劉清平、高洪亮這才意識到教主親臨,紛紛上前行禮,任逍遙急將三人扶起,詢問守城情況,高洪亮肅容道:“大約半刻鐘前,遼軍突然發動夜襲,兵力約在八千至一萬三千許間,據屬下分析對方當是試探型的攻擊,發現我軍守備森嚴、無隙可乘後很快便會退走。”

任逍遙轉向朱順武、劉清平,油然道:“兩位堂主怎不在家中休息,區區遼軍先鋒交給高老哥足以應付。”他待人以誠,但凡年紀和自己相差不大的教中弟兄,總是老哥老弟的稱呼,絲毫不擺教主架子。

朱順武正色道:“耶律斜軫極擅用兵,往往會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動攻擊,與他交戰任何時刻都不能鬆懈,既然二哥他們有傷在身,我與六弟就辛苦些。”他和劉清平誤中絕殺奸計,險些處斬大批教中元老,自覺愧疚無餘,恨不得親自上陣殺敵,彌補往昔過錯。

劉清平插言道:“這裡有我們守著,包管牢不可破,東、南、西三門亦已安排妥當,教主還是早些回去休息,養足精神,以待明日大戰。”

任逍遙搖頭道:“不成,我是教主,理當親歷親為、事事爭先,豈能看著兄弟們在這熬夜奮戰,自己卻貪圖安逸。”老實說,趕來北門的路上,他沒少罵耶律斜軫早不攻、晚不攻偏偏選在這時候動手,破壞自己和南宮鳳姿的好事,盤算著儘快擊退遼軍,回去繼續享受她的婉轉承歡、曲意奉迎,但眼見眾將士浴血拼殺,奮不顧身的阻擊遼軍,心中熾熱的情欲早被拋到九霄雲外。

朱順武坦言道:“教主雖英雄年少,但幾個時辰前的那場變故下來,總也有些疲憊,還是……”

任逍遙笑道打斷道:“朱堂主放心,內功上的些許損耗我還撐得主。”

劉清平露出凝重神色,沉聲道:“教主明鑒,我和五哥請你早些安寢,為得不是您身體康健,而是保家衛國的鴻圖大業。明日耶律斜軫必親率大軍兵臨城下,教主您新登大位,自當攜五堂精銳與其正面對峙,屆時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將成為全城數十萬軍民的表率,屬下身為朱雀堂堂主,有責任、有義務保證教主您以最佳狀態面對即將來臨的生死大戰。”

任逍遙問言一怔,是啊,四十萬遼軍氣勢洶洶的攻打巽風城,兩軍主帥的首次戰場會面,意義至關重大,如果自己向世人展現出不遜于龍吟嘯的風采氣度,那麼天極軍上下必軍心大震,對方趁龍吟嘯新亡,天極教無人主事,一舉攻刻巽風城的如意算盤也就休想打響,士氣定然低弱;相反如果自己有氣無力、睡眼惺忪,予人疲憊頹廢的窩囊感覺,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

念及此處,他不禁冷汗涔涔,正如龍吟嘯臨終所說從今天起自己是巽風城的主人,是十萬天極軍的最高統帥,任何時刻都不能向以往那樣逞一時之氣,我行我素,自以為是,而要考慮到整個天極教的利益。

朱順武見任逍遙沉默不語,恭聲道:“請教主為大局著想,既刻安寢。”

眾將士跪伏地上,朗聲道:“請教主三思。”

任逍遙雙目精芒大盛,脊挺肩張,拱手道:“好,城防的事情就拜託諸位啦!”

三軍齊聲應答:“教主放心,我等誓死衛護總壇!”

任逍遙轉身離去,心忖這會兒鳳姿該還沒睡吧,折騰個把時辰再休息,想也不會影響明天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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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萬般愛憐

回到客棧,臥房果然點著燈火,任逍遙欣然一笑,推門入內,但見南宮鳳姿擁背而坐,在燭火微光的襯托下,更顯嬌媚不可方物,配上她幽怨淒迷的神情,美得讓人心醉魂銷。

南宮鳳姿狠狠白他一眼,櫻輕輕啟徐徐道:“你上哪去了,害人家坐這苦等……哼,如果不解釋清楚,休想我陪……陪你……”

任逍遙撫上她嬌羞熱得教人魂銷的臉蛋,指尖輕輕拂掃她圓潤的耳珠,柔聲道:“陪我作甚麼?唔……說呀,”他才不會傻得提起遼軍夜襲一事,平白讓南宮鳳姿擔驚受怕。

南宮鳳姿遽地霞生玉頰,呐呐道:“就……就是那個啦……唉呀……不說啦,你……你快來嘛……”她倒底春心大動,立時忘了先前說過要讓任逍遙解釋的話。

任逍遙拉起繡被一角,南宮鳳姿豔如嬌雪的凝脂玉膚立即呈現在眼前,她的體態堪稱完美,本該一絲不掛的誘人軀體被件淺粉色肚兜包裹著,兩條修長晶瑩的秀腿,刻意的併攏在一起,更加撩起了任逍遙心底最為原始的欲望。

任逍遙抓住南宮鳳姿的柔荑,輕輕一拉,南宮鳳姿‘嚶!’的一聲嬌呼,軟玉溫香被情郎抱了個滿懷,兩人彼此的肌膚寸寸摩擦著,眼看即將融為一體。

“咚!咚!咚!”遠處忽然戰鼓喧天,來得比前次更加密集,顯然遼軍再度揮師攻城,且戰況愈發激烈。

任逍遙大覺詫異,動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要說遼軍發動第一次突襲是為碰碰運氣,看巽風城是否有所防備,那這第二次攻擊為得又是什麼?靠它突破城防?白日做夢!靠它威懾百姓?癡心妄想!

南宮鳳姿低聲嗔道:“逍遙哥哥,別管它啦,什麼鳴音示警都是蒙人的,我們做我們的……來嘛……來嘛……人家等不及了。”

任逍遙問言倏地一驚,毫無疑問全城軍民都存有惰性心理,首次聽到戰鼓聲或許會奮不顧身的趕往北門應援,但發現遼軍不過是小規模的試探後,立刻便返回住處,第二次鼓聲響起,人人眾均認為遼軍故伎重施,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反而會鬆懈下來,耶律斜軫正是利用他們的這種惰性心理,在此時發動總攻!

想到這裡,任逍遙哪敢多呆,猛地掀起被子直往外沖。

南宮鳳姿呆呆躺在香榻上,芳心又急又鬧,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切如他所料,城中百姓的反應果然沒有起初那般緊張,大半人家甚至緊閉門窗,對響徹四方的警報恍若未聞,前去支援的部隊也僅有即將換班的兩營兵馬。喊殺聲愈發激烈,任逍遙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趕到城樓。

繞過轉角,前方忽然出現大隊兵馬,赫然正是張風率領的虎翼軍。

見任逍遙如飛掠至,張風翻身下馬,稟告道:“教主!遼軍再次發動夜襲,我擔心北城守軍應付不來,特率麾下將士前去助陣。”

任逍遙心中稍安,尚未開口,龍菲芸、張勁宏、秦天羽各引三五千人不等,從四處路口沖將過來,看樣子凡天極教中稍有智計的首腦級人物,均已識破耶律斜軫的詭計。

喊殺連天,戰況激烈,遼軍全體出擊向城門發動猛攻,天極軍兵少,難以處處顧及,輕而易舉的被對方越過護城河,開始攀爬城牆,朱順武、劉清平、高洪亮見勢不妙,各執兵刃加入廝殺,三人武功雖然不弱,城下遼軍越聚越多,眼看便支援不住。

關鍵時刻,援兵趕至,近兩萬裝備齊整的生力軍在任逍遙的指揮下開始全面反擊,隸屬麒麟堂、白虎堂的大批弓弩手牢牢佔據垛口,漫天箭劈頭蓋臉的射向遼軍,其餘兵士或搬運守城器械、或投擲滾木擂石,殺得遼軍丟盔卸甲,人仰馬翻,不消半刻功夫便開始全線撤退。

是時,秦懷玉父子業已率眾趕至,任逍遙即命龍驤、虎翼兩軍出城追擊,再三叮囑只追五裡且莫貪功冒進,並預留五千士卒駐紮北門這才吩咐餘眾散去,秦懷玉、張勁宏傷勢未愈,見遼軍即敗各自歸府休養,龍菲芸終究身系女子且承受喪父之痛,在任逍遙的極力勸慰下也返回麒麟堂。

安排好諸項事宜,任逍遙拖著疲乏的身軀離開北城,路上他不斷在想,待會該如何向南宮鳳姿解釋,據實說吧有違初衷,撒謊吧人家未必肯信,唉……女人哪沒有的時候覺著寂寞,有了嘛又嫌麻煩。

躊躇間,三更天已到,任逍遙只能盼著南宮鳳姿熬不住困倦,先行入睡,待得明早打起仗來也就不了了之。豈料剛進客棧,抬頭就看見房間燈火未熄,不由暗暗叫苦,心忖這個晚上怕是有麻煩了。

任逍遙悄然入內,發現南宮鳳姿竟已換好衣衫,睡眼惺忪的伏在桌邊,不由大覺尷尬,伸手抓抓腦袋,柔聲道:“鳳姿,你……你還沒睡麼?”

南宮鳳姿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怨言,手肘斜枕桌子托著香腮,幽幽道:“逍遙哥哥,你就不能好好陪我一晚嗎?”

任逍遙見她言辭哀怨、語調悽楚,心中湧起萬般愛憐,猛地握住南宮鳳姿軟綿溫潤的柔荑,神態凝重的說道:“我保證,今晚再也不走了。”

南宮鳳姿湊過來蜻蜓點水的輕吻他面頰,香軟的紅唇令任逍遙魂為之銷,這才挪開少許,在兩張臉只隔數寸的近距離下,吐氣如蘭的柔聲道:“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喲。”

任逍遙笑道:“呵呵,我說的話幾時不算數過。”言畢,猛地將南宮鳳姿擁入懷中,嘻笑著向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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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熾熱情欲

南宮鳳姿芳心顫動,媚眼如絲,任逍遙情念大動,對著她微張的櫻唇一陣狂吻猛吸,舌頭和她嬌俏的香舌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只覺觸感香柔嫩滑,陣陣如蘭似麝的香氣撲鼻襲來更刺激得他欲火焚身,待得褪去南宮鳳姿的外衫後,作怪般的用牙齒咬開她褻衣的束帶,左手握住她渾圓堅挺的玉峰,不住揉搓愛撫,右手沿著她灼熱的小腹逐漸下滑,一直遊移到大腿間的底部,先是緩緩摩娑,再用拇指忽輕忽重的捏擦著她敏感的部位……

在任逍遙的上下其手的極力逗弄下,南宮鳳姿嬌喘吁吁,不時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著微張的櫻唇,彷佛十分饑渴一般,泛紅的肌膚佈滿了細細的汗珠,更顯得晶瑩如玉,纖細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擺動,正在迎合著他的愛撫,渾圓筆直的修長美腿,一張一合的緩緩夾纏,似乎還在享受情欲釋放的快感,訴說著無窮無盡的滿足。

“啊……我受不了了……”南宮鳳姿忍不住由鼻中傳出一聲嬌柔甜美的輕哼,只覺某股酥酥、癢癢、酸酸、麻麻的美妙滋味瞬間遊走全身,所有的矜持、理智悄然逝去,只餘下肉體對情欲的追求與渴望。

任逍遙將唇貼在她晶瑩如玉的小耳上,“呼……”的輕輕吹著氣,再挾住耳緣用舌頭來回舔弄,另一隻手則從南宮鳳姿下體離開,帶著些許水光悄然攀上乳峰。南宮鳳姿稍覺先前百爪撓心的刺激,微微緩和一些,嬌嫩的蓓蕾立刻開始騷動起來,就像兩根琴弦一樣,奏出了熱情,奔放,慷慨,激昂的樂章,震撼著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任逍遙托起南宮鳳姿的玉臀,以最激烈的方式進入了她的嬌軀。

“啊……”南宮鳳姿瞬間失去自製力,幾乎驚叫起來,對雙峰的親密搓揉,已經讓她措手不及,更何況是如此直接的行動,不由縮緊全身,銀牙緊咬,本來就不平靜的五臟六腑,很快掀起了暴風驟雨。

任逍遙周身的血液隨之沸騰,盡情享用著南宮鳳姿曲線玲瓏,柔若無骨的雪白肉體,南宮鳳姿一上一下地搖動著腰肢,主動配合著情郎的全力衝刺。

或許是由於先前受到的兩次驚擾,或許是午間打鬥時消耗過大,才過大半個時辰任逍遙便丟盔棄甲,向南宮鳳姿徹底繳械——盡情在她體內釋放出滾燙的生命精華,南宮鳳姿本就困倦不堪,高潮的餘韻又久久未絕,倒也未曾責怪任逍遙的不濟,她秀眸緊閉,瑤鼻輕喘,雪白的柔荑緊緊箍著情郎寬闊雄健的背脊,不肯有半點放鬆。

雲雨過後慵懶無力的俏人兒依舊那樣令人心動,薄薄的床單絲毫掩飾不住玲瓏浮凸的胴體,任逍遙食指大動,待要重整旗鼓,再度出擊,窗外竟又傳來若有若無的喊殺。

任逍遙暗自納悶,耶律斜軫威震大遼,絕非好勇鬥狠的莽夫,為何今晚連連發動夜襲,吃定要在天明前拿下巽風城。按時辰計算,秦襄、張風應該剛率眾追擊遼兵歸來,加上北城駐軍和特意預留的五千士卒,固若金湯不敢說,但只要指揮上沒有明顯失誤,任他耶律斜軫智計通天也休想得逞。

既然不用擔心城防問題,任逍遙的思緒自然而然回轉到南宮鳳姿身上,暗忖若在山雨欲來的氛圍中盡情享受愛侶的全情奉獻,耳畔喊殺連天的同時細細品味伊人的嬌喘輕吟,將會是幅怎樣的動人場景呢。

任逍遙心神俱醉,再度吻住南宮鳳姿的香唇,將半推半就的她壓在身下,眼看一場蝕骨銷魂的激情風暴即將開始,任逍遙忽然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充盈四肢百骸的熾熱情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宮鳳姿見他動作驟止,櫻唇輕啟,呢喃道:“逍遙哥哥,來嘛……快。”

懷中佳人軟語相求,任逍遙登時將一切拋諸腦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覆雨翻雲。豈料他一提聚真氣,靈覺亦瞬間增強,尚未沉匿在南宮鳳姿火熱的嬌軀內已敏銳的感覺到戰鼓聲並未來自北門一處,似乎東南西三門附近均有廝殺,其中尤以南門為甚。

任逍遙很是詫異,遼軍先鋒不過五萬,分散兵力同時攻打四門,完全沒有得勝的機會,耶律斜軫莫非犯糊塗,竟然想出這種讓麾下將士白白送死的損招。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沒可能的,聽風辯器的功夫自己從小練到大,如此嘈雜的廝殺聲決不會連方向都弄錯,那麼耶律斜軫的怪異舉動究竟出於何種意圖呢?巽風城四門分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把守,彼此不相統屬,想借攻打東南西三門削弱駐防北門的兵力簡直得不償失。

如果遼軍主帥不是百戰百勝耶律斜軫,任逍遙會毫不猶豫的對窗外情況置之不理,繼續自己與南宮鳳姿“未完成的事業”,但……任逍遙幾可認定耶律斜軫必有花招,他根本沒得選擇,身為天極教教主,于公於私都必須親臨前線指揮作戰,以免全城軍民墮入遼軍的詭計奸謀。

“鳳……鳳姿,你先睡吧,我……我去去救回。”任逍遙咬咬牙,萬不得已的違背諾言,急匆匆穿好衣服,提起冰魄玄霜劍就往外沖。

來到喊殺聲最大的南門,任逍遙愈發感覺情況有異,駐守在此的白虎堂堂眾幾乎全都登城作戰,連正副巡城使劉盡忠、區楚名也離開指揮崗位,像個尋常士卒那樣,卷起袖管不停的向下投擲巨石。

任逍遙疾使飛仙化羽,一個箭步躍上城樓。

眼前的情形讓他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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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風流惹禍

城外火把點點,漫山遍野盡是遼兵,目力能及的範圍內,但見對方軍容鼎盛,旌旗似海,天上星月亦要黯然失色。

誰能想到遼軍在北城發現的兩次進攻完全是在作戲,目的在於吸引天極軍主力,使之放鬆對南門的戒備,即使戰事再度爆發也不會想到趕來南門支援,同時掩飾大軍的真正動向,出其不意的在南門發動總攻,一舉攻取巽風城!

好個耶律斜軫,果然用兵如神!

號角聲起,戰鼓敲響,月光映照下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

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是清一式的重裝盔甲兵,中軍的後方尚有兩對鐵騎,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為破城後突擊掃蕩的兵員,總人數約在三萬許間。

南門守軍不過三千,焉能抵擋住十倍於己的敵軍,從任逍遙聽見喊殺聲起直至趕來城樓的盞茶功夫內,便即突破第一重防守,開始向城頭發動猛攻。

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猶幸倚仗的護城河,樓車無法靠近,位於其上的遼兵,雖然高度與牆頭相若,但也只能隔著七八丈遠彎弓施射,且限於平臺面積的窒錮,人數被控制在五十許間,幾乎對守軍夠不成多大威脅。

開始攀越城牆的遼兵越來越多,三軍齊齊發喊,令巽風城外風雲變色。

任逍遙提聚全身功力,揚起冰魄玄霜劍,高叫道:“將士們,援軍很快就到!殺啊!”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遠遠傳開,在這萬人廝殺的戰場依舊清晰可聞。

白虎堂教眾正被對方有系統和組織的嚴密大舉進攻嚇得心膽俱寒,聞聲均士氣大振,咬牙緊守崗位,拼死抵擋著敵人的衝擊,

漫天箭矢似飛蝗般於城內城外彼此交投,殺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不住添加為這無情戰事犧牲的亡魂。任逍遙不顧箭雨,身先士卒,指揮守軍四處拋滾巨木,張弩潑油,正在攀爬的遼兵紛紛從雲梯滾落,慘叫唉呼,死傷無數。

劣勢漸漸挽回,遼軍忽然推出十余輛投石車,塗滿火油的萬鈞巨石被高高拋起在空中,如流星般向城牆飛來。巨石或擊中城牆,或者飛入牆垛之上,巨石落處,百餘名不及躲避的弓弩手瞬間被碾成肉泥,步伐稍慢的士卒亦給點燃衣衫,在地上翻滾哀嚎,景象慘不忍睹。

任逍遙急命劉盡忠率眾將“千鈞弩”推到女牆旁,瞄準遼軍的投石車開始發射,“千鈞弩”安置在大木車上,每架長逾七尺,需三名兵士共同使用才能順理發射,其中一人負責把穩弩身,另一人負責裝配專用的三棱簇,第三人須用雙腳壓住機括,借助全身的力量才能上弦,最後將牛筋織就的弦線推出勾牙,完成整個攻擊步驟。

“唰啦——”破空聲響震耳欲聾,三棱簇雷霆電閃般擊處,不偏不倚正中對方投石車,從投石車後出七八個士兵,從上層重重落在地上,顯然已經不活了。

幾乎是在同時,其餘幾輛投石車,也被粗約五寸長約一丈、純以精鋼打造的三棱簇狠狠命中,一矢射破,可見“千鈞弩”勁力之強,穿透力之神猛。

劉盡忠大聲呼喝,眾士卒搭上巨箭再度發射,投石車目標過大且極其笨重,短時間內難以移動閃避,眨眼間功夫便被盡數毀去,遼兵攻勢稍緩,軍醫慌忙將受傷的士卒抬至城下,為他們治療傷情。

誰曾想,短時間內前方竟又出現幾十輛投石車,密集的巨石雨點般朝城牆射來,天極軍反應不及,“千鈞弩”霎時被摧毀大半,三棱簇攻擊的威力隨之漸弱。

遼軍吹起號角,一萬兩千千名弓弩手同時逼近,分為三組輪流發矢、張弩、進弩,一排射完,另一排又上,另一排射完,第三派再上,周而復始,毫無止歇,寬厚的城牆完全失去完全失去防禦保護的作用城頭組織防禦天極軍頃刻間成為他們的活靶子,紛紛中箭倒斃。至於威力強勁的“千鈞弩”被石頭擊破有之、抵不住火箭焚毀有之,只餘五架仍在撐場面。

倉促間兩營白虎堂堂眾趕來支援,但已來不及阻止大批遼軍登上城牆,雙方由先前的遠距離拉鋸戰轉變為激烈的緊身肉搏。

任逍遙一馬當先,勇不可當,冰魄玄霜劍左劈右斬,逍遙無極掌來回迸發,擋格者無不連人帶兵器給他砍得拋飛墮跌,鮮血激濺。

戰陣廝殺終不比江湖械鬥,個人力量再大所起的效果也極其有限,任逍遙展開淩霄劍訣,竭盡生平之力縱橫突殺,也不過勉強守住城頭一隅,實難阻止遼軍聲威浩大的攻勢。

眼見周圍弟兄悉數慘死,城頭即將淪陷,任逍遙大是焦急,正欲殺向遼兵最多的角樓,一柄大刀忽從左側砍到,來勢兇猛、威不可當,任逍遙故意裝出擋格的姿態,冰魄玄霜劍虛晃一招,順勢砍倒數人,待得敵刃臨頭時,猛地疾移半步,于間不容髮之計躲閃開去。

攻擊他的兵馬都統見大刀從任逍遙鼻尖掠過,只差分毫就可把他的身子剖開,大呼可惜,豈知任逍遙滴溜溜一個轉身,疾步繞到他身後,冰魄玄霜劍當頭疾劈,將他兩人帶刀斬成四段。

劉盡忠、區楚名深陷重圍,被十餘名遼兵死死困住,其中三名持槍巨漢武功猶高,槍未至,勁氣已壓體迫來,強橫非常。片刻功夫,劉、區二人多處受傷,好在敵刃入肉不深,憑他倆頑強的鬥志尚可勉力支撐,但究竟還能挺多久連自己都不知道。

忽聽任逍遙仰天長嘯,如裂岸驚濤般猛衝過來,劍氣到處,眾遼軍紛紛倒斃,

那三名高手也給震得口噴鮮血,蹌踉跌退,一時再無攻擊之力。

劉盡忠、區楚名壓力頓減,隨即和身撲上,接連砍倒數人。

任逍遙低聲道:“援兵幾時才能趕到。”

劉盡忠氣喘吁吁道:“大概……大概還有半刻鐘,只是遼兵勢大,未必熬得到那會。”言畢,運劍如風,轉身沖入敵群。

區楚名急叫道:“老劉……等等!你我與教主合力拆去雲梯,便可緩解遼兵攻勢……唉呀,快回來!”

任逍遙雙目一亮,沉聲道:“雲梯交給我,你和劉老哥負責指揮士卒。”

話音甫落,驟見任逍遙身化箭矢,沖天而起,瞬間略過三丈許的空間,徑直沖向城頭,眾遼軍聽得區楚名呼他教主,立時刀搶劍戟其施,不約而同的朝他攻去。任逍遙泛起絲滿不在乎的冷笑,雙足交相互踏,瞬間拔高五尺,遼軍仍不死心,紛紛湧向他下一個落腳點,殊不知任逍遙的飛仙化羽已抵第七層平步青雲的境界,可在空中七縱七躍,接連變幻身形,豈是他們這等無知鼠輩所奈何得了的。

眼見任逍遙靈活如鷹、一再翻飛,驚悚萬分的遼軍不由陣腳大亂。說時遲,那時快,任逍遙一個筋斗躍出城牆,冰魄玄霜劍揚空疾劃,登時將兩座雲梯劈斷。

攀至中途的遼兵陡然間失去主載,難以遏制的朝下墜落,摔得血肉模糊。

在遼軍費勁千辛萬苦、賠上無數條性命搭築的雲梯,在淩霄劍訣與平步青雲的精妙配合下幾乎盡數摧毀……

任逍遙展開“抽刀斷水更流”殺向最後一座雲梯,只要將其劈斷,攻到城頭的遼兵便將成為孤軍,樓車上的弓弩手見勢不妙,齊齊發箭阻攔,卻連他半片衣角也休想挨著。

五丈……四丈……三丈,距離越來越近,任逍遙正自欣喜,忽覺腹間劇痛,再也把持不住身形,仿似失去羽翼的飛鳥,猛地往城下摔去。

他與南宮鳳姿歡好時便覺體力不支,雲雨過後未加休息便即投入激烈的廝殺,時間一長自然力不從心。

唉,都是風流惹得禍!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0 09:16
第十六章 三軍用命

任逍遙懊悔不已,偏又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護城河離自己越來越近,暗呼吾命休矣,跌在水裡雖不致受傷,但周圍千軍萬馬,他自己也剩不下多少氣力,如何殺得出去?如何回到城中?

這時一根繩索自城頭城頭墜下,任逍遙毫不猶豫緊緊握住。抬頭望去時,隱隱瞧見有人正奮力拉扯,伸手左右交替,動作極其快捷試圖將他拽回城中。

眨眼功夫,任逍遙便上升丈許,心中正暗自欣喜,忽聽背後弓弦疾響,三支雕翎箭挾帶勁風,呼嘯著向他射來,任逍遙信手使出渾圓無極,輕輕巧巧的將弓矢撥開。對方見傷他不得,竟將目標改向城頭拉動繩索的那人,“颼颼颼”連珠箭發,欲待將其射斃。

任逍遙大呼不妙,方才被他撥開的箭矢勁急異常,發射者顯是內力極為深厚,無論拽著自己是劉盡忠還是區楚名都休想躲開,弄不好沒救著他自己反倒搭上條性命。豈料那人不慌不忙,看准長箭來勢,左手把穩深索,右手輕輕一帶,幾支勁箭非但沒射中他,反給他順勢牽引,射死幾名遼兵。

任逍遙高聲叫好,那人點點頭,先將繩索在半空中劃了個圓圈,就向下微微一沉,隨即運起內家真力,猛地氣貫雙臂,急甩過頂,任逍遙隨著繩索在半空中劃了個圓圈,猶似飛鳥一般,穩穩當當的落在城頭。

“南……南宮宗主!”任逍遙看清那人面貌,心中登時釋然,耶律斜軫的妙計瞞得過自己,瞞得過龍菲芸,瞞得過身經百戰的秦懷玉、張勁宏,卻瞞不過智計百出,算無遺策的諸葛文傑。

“大遼氣數已盡!天極軍必勝!”南宮不敗向任逍遙點頭示意,隨即鎮臂高呼,敵兵聞之喪膽,守軍士氣大振,

南宮天闊、柳憲忠合力摧毀最後一座雲梯,城頭近千名遼兵登時失卻與中軍的聯繫,陷入重重包圍,劉盡忠、區楚名不顧自身傷勢,率領麾下教眾展開拼殺。隨後趕到的聽雨軒門客雖然只有百多人,但個個以一當十,武功了得,加上南宮不敗指揮得當、調度有方,不消盞茶功夫便扭轉頹勢,重新奪回對城頭的控制權。

很快,白虎堂副堂主鄒斌帶著一萬精銳部隊趕來支援,遼軍將領見破城無望,只得下令撤退,任逍遙與諸葛文傑略加商議,決定親率五千精騎乘勝追擊。

遼軍久戰方歇,兵馬疲憊,五千精騎確是生力,此消彼漲之下,幾乎沒有作出任何有效的抵抗,立時支離破碎,陣勢大亂。任逍遙悠哉悠哉的跨著戰馬,一邊運氣調息,一邊看著鄒斌、劉盡忠、區楚名揮舞長槍大戟,前後突擊,殺得遼兵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半個時辰後,眾人滿載戰利品返回巽風城,龍菲芸、朱順武、劉清平、秦襄、張風等問知訊息,早已趕到南門迎候,紛紛大贊教主身先士卒、臨危不亂,憑一己之力擊退遼軍。

任逍遙沉溺欲海,險些釀成大錯,守護巽風城亦屬本分,焉敢居功,只是再三向南宮不敗表示感謝,南宮不敗仁德兼厚、義薄雲天,自然再三推讓,最後還是性格耿直的秦襄突然冒出一句“唉呀,准翁婿之間什麼謝不謝的,反正日後都是一家人”逗得大夥哈哈大笑,沉凝肅穆的莊嚴氣氛登時緩和不少。

任逍遙劍眉緊顰,猶有餘悸的道:“起初菲芸說耶律斜軫戰無不勝、用兵如神,我尚不盡信,方才若非將士拼死、三軍用命,險些被他偷襲成功。”

諸葛文傑肅容道:“換成其他遼軍將領,莫說區區五萬人馬,就算給他三十萬雄師,也休想踏足城頭半步,怪不得連威震邊關的楊家軍都奈何不了此人。”

朱順武微微一笑,灑然道:“既然已有前車之鑒,類似今晚這種聲東擊西的戰略休想成功第二次。”

龍菲芸肅容道:“話雖如此,但很難保證耶律斜軫沒有其他陰謀詭計,到時只怕咱們防不勝防,需得儘快擬定詳盡的應敵方針,才能保證巽風城固若金湯。”

任逍遙功聚雙目,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緩緩道:“事不宜遲,立刻前往柳堂主府上召開會議……唔,我想請南宮宗主、諸葛先生一併列席,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得知教主親臨,柳凝濤強撐病體出府迎接,他遭天魔大法重創,傷勢委實不輕,好在內功底子厚,府中靈藥又多,調養半日後已有明顯起色。

秦懷玉、張勁宏、秦天羽隨後趕到,天極教眾首腦齊聚府中密室,就如何抵擋遼軍攻勢,堅守巽風城展開討論。

首先確定的是防禦方略,眾人一致同意將警戒等級升至最高,具體措施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堂眾分為三撥,日夜不停的輪換執勤,保證各城門附近至少六千以上的常駐軍,麒麟堂人眾則屯駐於緊要處,隨時居中策應。夜間警報詳細分為三類,若只是小規模騷擾則以烽火為號,相互通傳,以免驚擾百姓,同時各堂後備部隊以三千為批次、半個時辰為間隔,接連趕往城門應援;若是攻擊規模較大,則鳴羅示警,各堂後備部隊以六千為批次、一刻鐘為間隔,疾速奔赴戰場;若是類似遼軍對南門發起的全面進攻,則所有人馬全體出動。

至於如何破敵,眾人更是提出種種看法。

秦懷玉沉聲道:“守城而不劫寨,是為必敗,我軍須不斷組織兵力,出其不意的殺出城去圍城敵軍進行突然而快速的奔襲,在防禦同時進行局部進攻,以守備戰,以戰代守。所謂‘凡城內器械備,守禦已得,當出奇用詐,以戰代守,以擊解圍。’設法亂低陣腳,趁其疲於奔命,不知該守何方之際,迅速劫營奪寨。當年三國時期,魏將張遼以七千人守合淝,被孫權以十萬人圍攻,張遼遵曹操‘折其盛勢,以安眾心,然後可以守也’的指示,以八百多人組成敢死隊突然開城向孫權衝殺,奪吳人之氣,魏兵則士氣大振。孫權圍城十多天后,知城不可拔,終於退兵,我想今番面對遼軍同樣可以採取類似對策。”

張勁宏反對道:“耶律斜軫最擅埋伏狙擊,只怕劫寨不成反遭其圍困。何況偷襲敵營的行動以騎兵為主,本教堪與虎豹騎一爭高下的唯有龍驤、虎翼兩軍,數目卻不到對方的一半,即使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只要遼兵緩過氣來,遭到殲滅的很可能是我們……當年張遼所以威震逍遙津,全因吳軍僅擅水戰,騎兵贏弱不震,這才被他一戰攻成。如今我軍僅在步兵、駑兵方面佔據優勢,貿然出城破襲,未必就有十分明顯的成果。柳凝濤皺眉道:“死守城池固然是最為穩妥的做法,但傳將出去只怕於本教顏面有損。眾所周知,天極軍自組建至今,對敵時從不輕言退縮,一味採取保守戰術實非最佳選擇。”

眼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守是戰爭執不下,任逍遙只得轉向諸葛文傑,虛心求教道:“關於破敵方略,諸葛先生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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