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66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28
第四集 第二章 崩潰

    北宋官窯御用孔雀瓶膽,作價白銀四萬兩。辛未年賑於荊州。

    極品七星玉如意,作價黃金九千兩。辛未年賑於淮州。

    玉片金絲枕,作價白銀三萬兩。壬申年賑於河口。

    九月伴星珠,作價黃金兩萬兩。壬申年賑於關中……。

    承煥手中捧著小本子,每看一頁,內心的震撼就強烈一分。這本子正是梁上君死前交給自己的,這些時日一直沒有看,剛才墨鳳與連玨夫婦出去商量怎麼用藥,餘人也都出去了說是不打擾他,連靜思也不例外。

    承煥順手把本子從床頭拿過來觀看。一共十七頁,每頁上記載的都很詳細:哪年哪月盜得何物,賣了多少錢,都幹什麼了!承煥的眼淚一顆一顆落在本子上,將字跡打的模糊。到這一刻承煥才真正瞭解梁上君的為人。這個本子上記載的財富是無法估量的,可沒一樣花在大哥自己身上,除了賑濟災民就是修橋鋪路。

    梁上君是個迷一樣的人,一生盜得珍寶無數,可全部變賣,九成九用在了賑濟一事上。

    承煥的心跳成一個,可想梁上君的人格魅力有多大。最後一頁是幾個月前寫上去的,偷的東西值個十幾萬兩,全部存在通達錢莊,打算用來賑濟流民。下面還有幾行小字,很陳舊,看樣子寫了有年頭了。

    上書:余常懷師訓,盜亦有道。余用經年遍遊天下。國之流殤,民不聊生。常感懷,悲情不能自已。遂立志,均貧富天下一公。然。余深知己之一人勢薄,無以匡天下之計。無奈,狗盜之行小濟賤民,每每思及,望蒼天無語。庚申年,六月初八。

    承煥把本子揣到懷裏。頭腦紛亂,而梁上君的形象卻無比高大。做人做到以一己之力救萬民於水火!那是怎樣的一種胸懷啊!承煥完全被感染了,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墨鳳手中拿了個單子,進來見承煥目中含淚,還以為他擔心南琳的安危,道:”不要悲戚戚的,如果我治不好她,賠你一命就是!”

    承煥撣了撣眼淚道:”前輩言重了!”被墨鳳那雙異目看,還真不那麼得勁,見墨鳳手中的紙單道:”前輩什麼時候動手?”

    墨鳳看了一下南琳道:”藥方是有了,他們也去抓了,如果順利湊齊的話,晚上就行。”

    承煥一敲腦門,應該問問二哥城裏有什麼動靜才是,真是糊塗。其實,連玨各方面都沒落下,只不過擔心承煥所以沒有告訴他而已。

    承煥來到床前,摸著南琳氣色不太好的臉,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道:”姐姐,再等一會,你就能看見我了,高興嗎?”

    墨鳳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窩裏暖流流動,打定主意,不論如何也要將南琳治好,哪怕耗損功力也再所不惜。對於感情上受過傷害的墨鳳,看著承煥真情流露,真的從心裏往外感動。

    這時,靜思手捧一個銅盆進來。盆中滿滿的花瓣,還有半下的水。承煥忙把水盆接過來,入手很重,道:”你拿這些幹嘛?”

    墨鳳道:”是我讓她準備的,水是深水嗎?”

    靜思道:”是大師父幫忙在老井裏打的,行嗎?”

    墨鳳道:”行!累了吧,看你,都出汗了!”

    沒等墨鳳幫靜思擦,承煥舉起衣袖為靜思把汗珠拭去,道:”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和你一塊去啊!”

    靜思小臉微紅道:”你應該在姐姐身邊照看她啊。”

    承煥把靜思攬在懷裏,撫著她的玉背,久久不語。

    墨鳳手停在半空,不尷不尬的。這個小孩分明當自己是透明人嘛,內心有些微慍。

    下午,連玨夫婦抱著一大包的東西進來道:”主人,都弄齊了,金雲草的品質不是很好,不知道行不行?”

    墨鳳把金雲草拿出來聞了聞道:”不行的話我再放點血在上面,去把藥煎了吧!”

    承煥道:”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藥味不濃不淡,水霧繚繞。承煥道:”城裏有什麼動靜嗎?這麼多天才想起來問你,我太糊塗了!”

    連玨一拍他的肩膀道:”是我不想告訴你,曹劍塵死了,現在白漢章把成都城封了個嚴實,嚴查大小客棧找我們!”

    承煥把拳頭握的咯咯響道:”白漢章,不殺你為哥哥們報仇,我就不得好死。”

    連玨道:”四弟放心,等主人忙乎完了,咱們就去找白漢章算帳,決不會便宜了他。”

    承煥凝重地點了點頭,牙齒都快咬碎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把白漢章碎屍萬斷才解氣!

    連玨握住承煥的手道:”四弟!”

    承煥看著連玨,從他眼中看到了關懷,看到了摯情!

    承煥見連玨把藥熬成泥狀道:”二哥,得煎到什麼時候啊?”

    連玨道:”我也不知道主人這是什麼方子,好象要熬成石塊才成呢!”

    等把藥熬好了,承煥見藥已經成了拳頭大的塊,估計比石頭還要硬,真不知道墨鳳怎麼用它。

    連玨把藥放在一個金盆裏,端著與承煥回到南琳那。

    屋裏除了墨鳳外只有媚瑛和靜思。見連玨二人回來。媚瑛把金盆接了過去。承煥見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針,不下百多枚,看的頭皮發麻,難道這些都要紮在姐姐身上嗎!又見靜思把那盆花瓣水倒入金盆中。

    說來也怪如石塊的藥慢慢軟化,不一會,滿屋都飄散著撲鼻的清香,沁人心肺,提神醒腦。

    墨鳳玉指沾了一下,送到口中嘗了嘗,閉目半天不說話。承煥不知道她搞什麼明堂。

    墨鳳異目突然睜開道:”小瑛,把刀拿來!”

    媚瑛猶豫了一下道:”主人,難道藥勁不夠嗎?”

    墨鳳道:”我怕達不到預期的效果,拿刀來!”

    連玨遞給她一把匕首。承煥和靜思不明所以,只見墨鳳一咬牙,在皓腕上拉了一下血如泉湧,滴進金盆之中。

    承煥和靜思啊了一聲,靜思更是依在承煥懷裏,有些不忍心看了。承煥看的真切,血起碼流了一碗還多,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連玨夫婦可知道墨鳳這身血液可不是普通人的血液。自小墨鳳就在奇花異草中泡大的,墨鳳這個人可以說就是個藥物,比之靈芝仙草也差不了多少。連玨夫婦心裏可真是心疼啊!又不敢阻止。

    承煥也見墨鳳臉色煞白,鼻尖出汗,人家這是為就自己的姐姐,不由對她的不滿減了幾分。

    墨鳳覺得差不離了,掏出手帕把傷口略為包紮一下,因為一會還用得著呢!

    這一下屋裏的香氣更濃郁了,讓人有些迷醉。墨鳳心跳加快,腳下有些不穩。流了那麼多的血,擱誰也受不了啊!

    承煥一直注意著,見狀,拉著靜思給墨鳳搬了把椅子。墨鳳沖二人一笑道:”謝謝!”一笑傾城,連靜思都癡了,迷醉在那雙異目中。承煥倒不覺得如何,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南琳身上。

    墨鳳示意連玨夫婦,二人把桌子上的金針一一在金盆中浸了一下,只見金針針尾全變成了玉色,像是上面結了層霜相似。等連玨夫婦把金針弄好,墨鳳也歇的差不多了。墨鳳道:”都出去吧!”一指承煥道:”你把金睛縮地龍按好!”

    靜思挽著承煥的胳膊道:”放心,姐姐一定會沒事的!”在承煥的臉上香了一下,隨連玨夫婦出去了。

    承煥來到床前,怪蛇正探頭探腦四下看呢!承煥把手往前一伸,怪蛇如螺旋纏在承煥的手臂上。承煥道:”前輩,用我幫什麼忙嗎?”

    墨鳳沒說話。

    她把南琳身上的薄被除去,解下她的衣衫。南琳如玉的身體閃著光澤。墨鳳在身上掏出一塊金錢大的石頭,在南琳身上走了幾個來回。承煥就見原先埋在南琳體內的針都被吸了出來。可想那塊小石頭是多麼神奇。

    墨鳳看了承煥一眼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讓小瑛他們留下嗎?”

    承煥一想對呀,二嫂的醫術也不差,這怪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墨鳳道:”這九陰絕脈的治法實在危險無比,你曉得嗎?這金針上的都是奇毒,沾上一點都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萬一讓他們受傷了,豈不是對不起他們,我的命是你救的,還給你也無所謂,你也應該願意為她去死吧!”墨鳳拿過一支金針,紮入南琳的印堂。

    承煥的汗從後背淌下來,這怪女人不是瘋了吧,都是毒藥,那姐姐豈不是永遠也醒不了了嗎!他剛想動。墨鳳拿過一支金針道:”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要想讓她好,幫我拿著針!”

    接過墨鳳遞給他的金針,他的手有點發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南琳,生怕姐姐受到傷害。

    墨鳳每紮一針,就讓還在流血的傷口在上面滴上一滴血。承煥看的心都揪著,這哪是治病的,實在太可怕了!

    一百餘針紮完,墨鳳已經搖搖欲墜,臉白如紙更襯托的異目黑若無星無月的夜空。承煥見此,想去扶住她。墨鳳搖頭,挺在那裏有一刻鐘。在懷裏又把那塊小石頭拿出來,照例將金針全部吸走。事情辦完了,再也支援不住。軟綿綿地滑倒在床前。承煥單掌扯被把南琳蓋好。放回金睛縮地龍。過來扶起墨鳳,一探鼻息,雖然微弱但還算均勻,他趕忙去把媚瑛叫來。

    媚瑛等人在外面等著,眼看天黑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裏焦急萬分。正翹首期盼之際。承煥閃身出來把媚瑛拉住道:”二嫂進去看看,前輩昏倒了!”

    媚瑛心裏咯噔一下子,主人這個治法,有好下場才怪。把連玨眾人阻在外面,隨承煥去看個究竟。

    墨鳳因為勞累過度加上失血過多,很是虛弱,媚瑛也不敢動她,把墨鳳移到床上與南琳並排放好。承煥很怕墨鳳有個三長兩短,道:”二嫂,前輩她,她不會死吧?”

    媚瑛歎了口氣道:”不會的,損失十幾年的功力倒是免不了啊!”

    承煥一聽,對墨鳳的不滿早跑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崇敬。

    媚瑛給墨鳳喂了一顆補天丸,道:”四弟,咱們出去吧,成不成只有等待了!”

    晚飯,誰也沒動幾口,都惦記著二女的安危。靜思更是一直拉著承煥的手,不住的握動!

    墨鳳在飯後醒來,承煥說了些感激的話後留在床前為南琳守夜。靜思想留下來陪他被他拒絕了。這一刻隻屬於他和姐姐,多了任何人都顯得彆扭,不自然。

    承煥盯到半夜實在撐不住了,今天可說身心皆疲,爬上床,攬著南琳的腰身,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約四更天光景,南琳秀眉微皺,睜開了空靈的雙眼。她慢慢撐著坐起來。金睛縮地龍感覺到她的蘇醒,飛快竄出被子,揚著蛇頭看著她。南琳竟沒有絲毫害怕的神情。先說說她這段時間的情況吧!就好象在假寐一般,身邊發生的事她都知道,雖然看不見,動不了,可就是明明白白的知道。

    南琳點了一下蛇頭,看見身旁的承煥,南琳臉爆紅雲,想起承煥如火如水的情話,想起他為自己擦洗身體,臉熱的都燙手。撫摩著承煥的小臉,忽然落下幾顆晶瑩的淚珠。心想他那個姐姐真的好幸福啊!

    南琳的性格並不像她的長相,她自小體弱多病,受人照顧,很懂得體諒別人的心情,自己的任何身心上的痛苦都是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養成了與眾不同的性情。撫摩著承煥的臉,想著與他初遇時的情景,看來那時他就認錯人了。自己真的與他的姐姐那般相象嗎?這些天來與他朝暮相處,偶爾肌膚之親,聽著他煽情的話兒。自己若真是他的姐姐該多好啊!

    南琳幽怨地歎了口氣。聽剛才的話,自己的絕症好象被治好了,全是他的功勞啊!也看出他對那位姐姐是何等的癡情了。

    南琳紅著臉在承煥的臉上吻了一下,穿好衣服,慢步下床來到屋外。夜裏並不是很涼,滿天星斗顯得天空十分深邃。南琳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他。實話實說,真怕他受不了,不說,那怎麼行呢!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姐姐啊,不過,如果自己真有他這樣的情郎,那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承煥翻身想把姐姐摟的緊一點,不料摟了個空,打了個機靈睜眼觀看,姐姐並不在床上,嚇的他冷汗直流,剛想喊,看見門開著,屋外,姐姐仰頭望天,美豔絕倫。承煥的心仿佛被錘了一下,又像灌滿了蜜糖。慢慢走到南琳的身後,一切好象不那麼真實。承煥翹起腳尖,右手搭上南琳的右肩,左手從她的左腋下穿過,柔聲道:”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南琳身體一下僵直,回頭見承煥一臉欣喜的神情。這下才注意他是那麼小,好象才到自己的肩膀吧。承煥被驚喜沖昏了頭腦。看見南琳微有驚詫表情的臉,心中一甜,捉住南琳的小嘴,細細品嘗這多日不曾吃過的櫻桃。

    南琳先是被驚住了,等想推開承煥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承煥的小舌度過南琳的檀口,與她的舌蘭糾纏在一起。南琳被這感覺弄暈了,轉過身子想要推卻現在卻變成了擁抱。一陣陣熱浪衝擊著南琳的身體,仿佛要把她蒸熟,烤透!

    這一吻既長且久,直到兩個人無法呼吸才分開。南琳氣喘吁吁,還沒從那如上雲端的感覺退下呢!自己的少女聖峰被承煥捉住。輕揉把玩,一道道電流從那裏流向全身,使南琳險些倒在地上。承煥把南琳扶到一塊青石上坐下。南琳哪經過這個,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依偎在承煥的懷裏,俏目微張,此時此刻,她一句話也不想說,就聽著承煥在自己耳邊道盡綿綿情話。她陶醉了,陶醉在並不屬於她的情感世界中,迷失了自我!承煥極其自然地**升騰多少次與姐姐夢中相會多少次的抵死纏綿。剛想有進一步的行動,壞了!南琳是久病初愈,她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心臟承受能力也差,這一激動加上刻意隱忍,竟然昏過去了!軟綿綿地依在承煥的懷裏。

    承煥也覺察出來南琳的異常,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一邊把內力緩緩輸入南琳體內一邊輕探南琳的額頭和鼻息。知道姐姐沒有大礙!橫腰抱起她回房。把南琳放在床上。

    南琳的臉色還是那麼白,剛才的激情沒有留下半點紅暈。承煥就這麼支著兩手看著姐姐!他就是看一輩子也看不夠啊!承煥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再次醒來已經是東方發白。

    南琳早就醒了,可是怎麼跟面前的人說,她有點開不了口。那時候是什麼年代!三寸金蓮讓男人看見了就得嫁給那個男人。自己的情況比這更嚴重,全身上下都被這孩子摸遍了!夫妻也就是如此唄!按理自己與他這般情況那是非他不嫁的,可難辦的是人家並不知道自己是另外一個人啊!

    南琳摸著承煥的小臉,心說與自己相象的人兒怎麼會有如此年紀的相公呢?難道是童養媳,可是又不像!

    承煥覺得臉上輕柔,睜眼見姐姐正看著自己,握住南琳的手道:”姐姐!”承煥的眼中是無盡的癡情,不冷不熱卻讓人倍感受用。

    南琳險些掉下淚來,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可該來的終究會來的,躲也躲不掉。南琳坐起來拉著承煥的手道:”我並不是你的姐姐,但我想,我與她因為很像吧,不然你也不會弄錯!”

    承煥笑了道:”姐姐就愛捉弄人,病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變,呵呵,我就知道!”

    南琳也知道他可能不信,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叫南琳,我父親是南澄,上有一兄一姐,世居……!”南琳每說一句,承煥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因為他看得出姐姐不像在開玩笑。

    等南琳把一切都交代玩了,承煥也傻那了!兩眼呆滯地看著南琳。

    對於擊碎別人的夢想,南琳也是心如刀割,搖著承煥的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到了秦城你就會明白的!”

    承煥仿佛被搖醒了,高嘯一聲,傳出多遠,連南琳身上的金睛縮地龍也嚇的竄出頭來!承煥淚眼欲滴道:”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心裏已經相信可怎麼也不能繞過彎來。這許多天來照顧的至親姐姐轉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承煥甩開南琳的手,哭著跑了出去。

    沒想到門外竟然有不少人,見他哭嘯而出,也不阻攔。

    連玨拉住想追去的靜思道:”怪就怪咱們知道的太晚了,讓他還得受雙重打擊,先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靜思愣了愣,搖搖頭,追趕跑出老遠的承煥。

    南琳也倚在門邊,淚珠滾落,想必這個打擊讓他的心也碎了吧!

    承煥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只知道不斷的奔跑,好象這樣才可以讓他永遠不去想這件事情。到了一片竹林,承煥抱住竹子無聲地哭泣著!現在的他,可以說完全崩潰了!以漣漪建立起來的世界轟然倒塌,沒有漣漪的支撐,承煥是無比脆弱的。如母、如師、如姐、如妻的漣漪就像水中月般不真實了,承煥也就倒下了!

    其實,人遇到事情應該保持一顆平常心,要冷靜。承煥也需要這些,只要轉個彎就能想到真的漣漪即使不在身邊,也會在別的地方啊。找就是了。可是被愛情情緒左右的他是想不到這些的!

    承煥心中就仿佛堵著什麼,他要發洩,要讓自己精疲力盡。一拳擊在竹子上傳來的爆裂聲讓他癡迷。雙手如刀在竹林中左劈右砍。掌上爆起如芒的綠光。等他實在站不起來的時候,一片竹林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

    倒在碎竹上的承煥渾身顫抖。一雙青色的僧鞋走入他的眼簾。靜思愛憐地把承煥攬進懷裏,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承煥身子一松,堵在心口的鮮血噴飛,昏倒在靜思的身上。

    靜思吃力地把承煥弄回來。眾人看著承煥發青的臉色,誰也沒說話。墨鳳看著心裏也挺難過,道:”連玨,那件事是否不告訴他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可憐!”

    連玨歎氣道;”如果不告訴他,他會恨我們一輩子的。長痛不如斷痛,醒了就告訴他吧!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難料啊。”

    承煥朦朦朧朧中看見姐姐,心中一酸,剛想叫,知道面前的人叫南琳,雙眼濕潤道:”我盼的,原不是我想要的!”

    南琳沒談過戀愛,可也看出承煥此時是那麼令人疼惜,為他擦去淚水道:”你叫我姐姐啊,我喜歡你叫我姐姐,柔柔的、甜甜的!”

    承煥張了張嘴,卻沒有叫出來。姐姐,他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漣漪!

    墨鳳,連玨夫婦和靜思知道承煥已醒。來到他的床前。連玨聲音有些發顫道:”四弟!”他又回頭看了看眾人道:”四弟,司徒姑娘現在正在洛陽呢,你先不必著急!”

    承煥一聽來了精神,道:”真的嗎?二哥沒有騙我?”

    連玨手有些顫抖,在懷裏掏出一張紅色的紙張道:”四弟,心裏有個準備,哥哥……;”

    承煥把紅紙展開一看。比剛才更嚇人,臉色青紫,嘴唇都咬破了,鮮血直流。

    這是張請柬,字不多,可是每個字都仿佛抽幹了承煥身上的血液。:四大世家聯姻請柬,十月十六,司徒漣漪、東方賀,慕容碧、南宮蒼昊。喜結百年之好!敬請貴客登臨!

    屋子裏靜的連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眾人都準備怎麼勸一下承煥。出乎意料的是。承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下床來到窗邊,癡望著滿山疊翠,默不做聲。

    這一反常,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媚瑛用手捅了捅靜思,眼前要說親近,靜思不做第二人想,畢竟是小夫妻嘛!

    靜思也很懂事,自然明白媚瑛的意思,走到承煥身邊。

    承煥看了看她,手搭在靜思的香肩上道:”二哥,白漢章還在蜀王府吧!”

    連玨身體振顫,四弟在這個時候問他白漢章在哪里,可見有多麼反常,一時愣在那裏。是人都看出承煥現在不對頭。可看模樣又不像受了什麼刺激,難道是打擊太大太重,人也傻了嗎!

    其實,承煥此刻內心把抓柔腸,有如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噬咬一般。苦透了!

    人的成長可能在於一瞬間!對於姐姐,承煥是愛到極至,他相信姐姐也是這般愛他的。婚柬雖然把他的心劈成了兩半,但對姐姐的信任卻沒有絲毫改變。他相信這不是姐姐自己的決定。十月十六,在這一天之前,他相信姐姐。眼前卻還有件事等著他辦,那就是白漢章,兄長如父,解不開的仇恨只能用血來將它澆滅,只有白漢章的血才能告慰在天之靈的兄長,嫂嫂。

    承煥此刻出奇的平靜,現在的他與昨天又是一番不同,更成熟,更堅毅了。

    看來挫折和打擊也是個雙面高能的老師,它所給予人們的,是更失敗,亦或更成功!

    承煥把靜思往身邊帶了帶道:”二哥,晚上咱們去王府一趟,我不想讓他再多活一天!”

    連玨心中有了底,看來有些事情四弟自己都不清楚,他這是在麻醉自己,以為大哥他們報仇來壓抑他自己心中的巨變,連玨不敢揭破四弟好不容易找到的情感基點,點頭道:”好,順便把他的心摘回來給大哥下酒!”

    媚瑛比量了一下,眾人都不再留在房裏,包括南琳。都想讓承煥和靜思感受這異乎尋常的寧靜。

    南琳心中有個老大的疑問。為什麼這許多人對自己這個冒牌貨好似早就知道,一點也不奇怪呢?南琳道:”我……。”

    媚瑛苦笑阻止她道:”其實我應該早些想到才對,卻被四弟先入為主的做法攪懵了,你的長相的確與你父親的描述一點不假,哎!”

    連玨雙手連拍道:”什麼也別說了,四弟也真夠可憐的,要不是初九忽然傳書回來,怕是黃瓜菜都涼了!”

    南琳小聲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傷害他?”

    眾人都知道這個他是誰。墨鳳看了看她道:”小妹妹,你這個插曲的出現不過是讓他心裏有了個譜,不然,這婚柬也一樣能讓他崩潰的!”

    南琳顫聲道:”他,他不會出什麼事吧?”眾人的眼光齊刷刷落到她身上,讓南琳蒼白的臉騰地一下紅到耳根……媚瑛心裏說話:”妥,這南二小姐八成是戀上四弟了,也難怪,二人除了上床外幾乎什麼多做了,實在是無法回避的問題,不過看四弟現在的情況!一定沒戲!”媚瑛心裏為南琳的愛途打上了前途無亮的分數。

    姑且不說承煥是否如連玨所說,在不知不覺的逃避問題,因為他現在與正常人有了本質上的區別,愛和恨都是可以讓人迷失方向的!

    靜思很乖巧,懂事地靠著承煥,一言不發。兩個人就這麼看著窗外的綠色,從驕陽當空到夜色初成。連午飯都沒吃。等到天空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承煥把靜思的臉捧起來。凝視著她的雙眼柔聲道:”餓了吧?去吃些東西吧!”

    靜思一天沒吃飯,哪能不餓呢!這會卻是淚眼欲滴道:”你一定要好好回來,我等你!”

    承煥吻住靜思的小嘴,極盡纏綿之能事。望著喘不上氣的靜思道:”為了我的小靜思,我一定好好回來!”說完把靜思臉上的淚珠吻去!

    換上夜行衣,承煥和連玨消失在夜色中。

    邊走承煥邊道:”二哥,你這些天都主意著城裏的事,有什麼變化沒有?”

    連玨道:”四弟什麼都不用放在心上,主人給了我鎮天香,只要白漢章在王府裏面,取他首級如探囊取物!”

    承煥道:”鎮天香?那是做什麼的?”

    連玨頗有些驕傲道:”這是主人出生的時候就帶著的一種強烈迷香,一丁點就可以使方圓五裏之內人畜不知覺地昏睡,主人是極為珍惜的,她把鎮天香給我,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承煥沒想到墨鳳還有如此的寶物。白漢章,你就等著受死吧!

    城牆和衛兵自是難不住二人。二人來到蜀王府外,躲過一隊巡邏的軍兵。連玨在懷裏掏出一根絲帶,系到一棵小樹上,目不轉睛地看著。

    承煥不知何故,剛想問。連玨道:”鎮天香是無藥可解的,不找准上風頭,咱們說不定會跟著睡在這呢!”

    等連玨確定了風向,把一個小瓶握在手中,內力運轉如飛。承煥就見小瓶中冒出淡淡的薄煙,隨風向前飄散。可能操此法很是費力,連玨的臉上冒出了細碎的汗珠。

    大約過了一刻鐘,連玨收起小瓶道:”等上半個時辰就可以了。咱們動作快點,被人發現王府裏的人睡了一地就麻煩了!”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進王府,不時遇到倒地不起的人,承煥依稀記得白漢章的住處,來到一處偏院。連玨道:”是這裏嗎?”

    承煥左右看了看道:”是!”二人來到院中,門口倒著兩個守衛。承煥當先撲入正房,正房中空空如也,並沒有人。連玨道:”他能去哪呢?早上初一他們還見他出入王府呢?”

    承煥道:”二哥,咱們分頭找找,王府這麼大,指不定在哪呢!”

    連玨道:”也好!”

    承煥沿著東院,在幾個可能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白漢章的影子,最後,他把希望寄託在內宅。

    承煥這段時間的運氣實在背到了極點,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最後不得不洩氣地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儘管是任他扒拉,可找人也不是個輕鬆的活!

    承煥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和連玨約好的不管找沒找到,都到門口匯合。這時,身邊的一扇門忽然開了,條件反射之下承煥手刀前送。

    裏面的人也沒想到會有人襲擊自己,反應也很迅速,腳向上翻,一個跟頭躲開承煥的手刀。嬌喝道:”什麼人?竟然偷襲本宮。”

    承煥聽著耳熟,偷眼一看,正是小郡主朱妙妙。朱妙妙剛才正在沐浴,鎮天香飄來的時候正泡在水裏,因此並沒有昏迷。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承煥剛才因為熱把面巾除去了,這一對峙。朱妙妙自然認出了他。驚道:”簡易!你……。”

    承煥面無表情,看著朱妙妙道;”白漢章呢?”

    朱妙妙鳳目圓瞪道:”簡易,你可真會裝啊!深藏不露啊!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騙我們。枉我還把你當朋友!”

    對於欺騙朱氏兄妹,承煥並不是很內疚,眼露精光道:”告訴我白漢章在哪?”

    朱妙妙的貴族脾氣也被承煥的無禮激出來了,她身上掛著佩劍,寶劍出鞘斜指承煥道:”我倒忘了,你是個壞人,是你害死曹爺爺的,我要為曹爺爺報仇!”寶劍如風刺向承煥。

    承煥對她的功夫知道的很清楚。轉動身形。幾招之後,朱妙妙就支持不住了,她沒料到承煥竟然這麼厲害,心中一驚,招數就更不連貫了。

    這一招,承煥空手奪白刃,搶下朱妙妙的長劍,指著她的咽喉道:”告訴我,白漢章在什麼地方?”

    朱妙妙朱唇輕咬道:”有種你就殺了我,你這個死小賊,小騙子。”

    承煥心一橫道:”你不說我就劃花你的臉!”說著在她的臉上比量了兩下。

    朱妙妙嚇的花容失色,淚如雨下道:”你欺負我,我恨死你了!”

    朱妙妙耍上郡主脾氣,讓承煥無從下手!連玨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而且他發現已經有人察覺了王府的異象,急著來找承煥,見承煥與一個小姑娘對峙,走近道:”四弟,快走!”

    承煥道:”她不告訴我白漢章在哪,她是郡主,她一定知道的!”

    連玨哦了一聲道:”一會就會來人了,迷倒整個蜀王府可不能善了,殺了她吧,免得麻煩!”

    朱妙妙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剛想說話,外面響起馬蹄聲。連玨手刀往朱妙妙頸上一砍把她放倒。

    朱妙妙還以為連玨要殺她,手刀還沒到身上呢,人已經嚇暈過去了。連玨把朱妙妙往肩上一扛道:”咱們回去慢慢問,走吧!”

    二人翻出蜀王府不久,就聽見人聲嘈雜起來。

    承煥道:”二哥,是不是八她放了,她又沒礙著咱們!”

    連玨沉吟一聲道:”等一段時間吧,十月十六的日子轉眼就到,被蜀王府的人絆住了腳步可就耽誤大事了!”

    提起這事,承煥也不再言語了,真要是趕不上十月十六之前到洛陽。自己這輩子活著也是行屍走肉啊。

    等二人回到千雲寺把朱妙妙往地上一放,好幾個人都愣了。都知道二人深入虎穴,所以大部分人都沒睡。墨鳳心中有數,道:”怎麼還弄個大活人回來,事情辦妥了嗎?”

    連玨小心地把鎮天香還給墨鳳道:”白漢章並不在王府,這個小姑娘是王府的郡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不怕鎮天香,而且她還不肯說出白漢章在哪,加上我怕回去的時候出意外,有她在手裏就不怕萬一了!”

    墨鳳咦聲道:”不怕鎮天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讓我看看!”提起朱妙妙她回房研究去了。

    承煥沒想到南琳也在坐,她那身板真是為難她了。

    南琳見承煥看著她,臉色微紅,心中振顫道:”他還是關心我的,我該不該跟他說呢!”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28
第四集 第三章 加盟

    南琳正在猶豫之際。承煥見懷裏的靜思困的眼睛都快眯到一快了!柔聲道:”困了嗎?咱們回去睡吧!”

    靜思真的倦了,聞言點頭。承煥跟眾人打過招呼與靜思回房休息。

    南琳看著二人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幽怨,她雖然看的很淡,很開,可這樣對她也太殘酷了。

    媚瑛畢竟是過來人,可是也幫不上什麼忙,拍了拍南琳的香肩,道;”隨緣吧!”隨即讓大家都回去歇息。

    南琳望著房中的臉盆,不禁癡了,想起承煥為自己擦洗身體,在耳邊的喃喃細語,她想哭,卻沒有眼淚,鼻管發酸很是窩心。自己該怎麼辦呢?直白地告訴他自己想嫁給他,似乎太那個了。等著他負責,連句話都不跟自己說,更別談婚論嫁了,怕是遙遙無期!南琳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睛就是這些事情,註定了是今夜無眠。

    承煥把靜思抱到床上,為她擦了把臉。摟著靜思,承煥望著床的上方,在那發呆。

    靜思躺在床上竟然不困了,小手在承煥的胸膛上來回劃著。承煥道:”睡吧!等了大半夜,腿都酸了吧!”

    靜思往承煥的枕邊靠了靠道:”我睡不著,跟我說說話吧!”

    承煥握著她的手道:”說什麼呢!想家了沒有?”心中不禁自責,自己擺明瞭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姐姐身上,靜思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保不准她心裏是怎麼想的呢!自己太忽略她的感受了。

    靜思搖頭道:”就是有點想師父,很久沒見到她老人家了,不知道會不會責怪我!”

    承煥道:”不會的,我想她既然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一定希望你快樂,開心,只要你高興,她就不會怪你的!”

    靜思道:”是嗎!可是人家並不開心啊!”

    承煥緊了緊她的腰身道:”都怪我,以後一定不會了,小靜思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

    靜思摸著承煥的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啦,那位姐姐很不開心呢!”

    承煥知道她在說南琳,想起這事自己的心就窪涼窪涼的,好在沒壞了人家的清白,可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靜思見他緊皺眉頭,道:”我不知道真的姐姐是什麼樣子,可這位姐姐真是很可憐的!我看見她偷偷的掉眼淚呢!”

    聽靜思這麼說,承煥的心又緊了一下,南琳是姑娘家,攤上這種事對她來說是無力的。可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解決。姐姐的事就夠鬧心的了,實在沒精神應對啊!

    靜思知道他是夠勞心的,沒有跨掉已經燒高香了!小聲道:”我渴了!”

    承煥忙下床為她拿了個橘子,剝好,一瓣一瓣地放進靜思的嘴裏。目光也移到了靜思那豐潤的臉頰上。聲蘊柔情道:”橘子好吃嗎?”

    靜思道:”好吃,有點酸!”把嘴一張道:”你要不要……!”忽然打住了話頭,紅著臉不再往下說了。

    看著靜思害羞的神色,承煥不禁心蕩神移,張了張嘴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雙唇貼上靜思濕潤的嘴唇吸允起來。兩人同時感到一伸燥熱。承煥的允吸是那麼的強烈,靜思感到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在熱火柔情中每天柔潤鮮嫩的舌頭被裹進承煥口中,感覺自己正一點點失去。

    承煥騰出一隻手撫摩著靜思的玉體,隔著一層衣衫,靜思那不大的嫩乳充滿彈性,在承煥的手中顫動。承煥感到了它那燙人的體熱,它就像一朵仙界奇葩,誘引著承煥要奮不顧身地縱入它的花芯。

    靜思已經漸入佳境,眯著眼,鼻音輕哼!

    承煥吻著她的唇,她的玉頸,一路往下。扯開靜思的衣衫,那嫩紅如櫻桃般的**,令人頭暈目眩地顫抖著,晶瑩透亮。靜思的腰肢柔軟纖細,臀部圓溜撩人,渾身的皮膚如緞子般閃亮,細嫩白皙。承煥逐分逐寸地品嘗著。

    靜思渾身如火燒,呻吟聲一聲接著一聲,體內的某種原始衝動使她的意識陷入迷亂,身上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像是爬滿了一層小蟲子似的……!

    激情過後,望著由歡樂極處轉入睡眠的靜思,承煥把她臉上的細汗擦乾淨,又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頰,她的朱唇。靜思一臉的滿足,睡夢中還笑著,不忘往承煥的身邊擠!

    承煥卻是莫名的空虛,翻來覆去怎麼也沒有倦意,最後乾脆穿衣起來,來到院中揮灑心中的愁絲。這一站就直到天亮,承煥卻覺得轉眼天就亮了似的。

    媚瑛一向有早起的習慣,一開門就見承煥在院中傻站著,身上的薄衫都被霧氣打濕了!搖了搖頭,暗自為這個流年不利的四弟歎息。

    承煥聽到響動,回頭見是媚瑛,道:”二嫂,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媚瑛走近道:”一晚上都沒睡?”

    承煥撓撓頭道:”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媚瑛道:”嫂子都明白,也理解你,可有些事並不是按照咱們的意願發展的,你說是不。就拿南姑娘來說吧,人家沒招誰沒惹誰,攤了這麼個事,你說人家姑娘怎麼辦,難呀!”

    承煥無語,二嫂說的一點沒錯,可是,這個世界怎麼就有長的這麼像的人呢,還非得讓他遇到,世界真小啊!

    媚瑛道:”四弟,咱們和南員外的交情不惡,這件事如果他知道,你這個便宜女婿是跑不了的,南琳是大家閨秀,你們又那樣了,不說別人,就是我,也得站在南員外那邊,人家占理啊!”

    承煥怕就怕這個,媚瑛一下把話說開,更是讓他愁的頭髮都快白了!小聲道:”那咱們繞道走不行嗎?”

    媚瑛笑了道:”呵呵,四弟就是個孩子啊!繞道走,那溫教主她們怎麼辦,你自己多想想!”

    這下可好,媚瑛的話更增加了承煥的困擾,賭氣地想,打個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辰時,墨鳳,承煥,靜思,連玨夫婦,簡明父女,南琳,齊坐一堂。

    連玨道:”老爺子,您什麼也別說了,這地方您老不能再呆下去了,就跟我們走吧!”

    簡明顯然還沒完全從喪子喪女的悲痛中恢復過來,沉吟不語,簡月坐在老父旁邊,也好不到哪去。

    承煥心中一動,往前踏了一步道:”老爺子,白漢章如果知道您老沒走,一定不會放過您的,您是三哥三嫂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父親,把您置於危險之中,我們于心何忍。您老要是不見外,我就叫您一聲義父!”說著給簡明跪下磕頭。承煥心中清楚的很,簡明老年喪子喪女,白髮人先送黑髮人,那個心痛是巨大的,自己喊他一聲義父,能減輕他的一分傷感是一分,對泉下的三哥三嫂也是個交代。

    簡明心中確實感動,把承煥攙扶起來道:”好,好,兒啊!好!”

    連玨夫婦對承煥這個舉動很是贊同,他們也算承情了!連玨道:”主人,老爺子,咱們下午就走,先往北,再折轉奔秦城,大夥沒有意見吧!”

    承煥道:”二哥,小郡主呢?”

    墨鳳道:”在我房裏呢,我真弄不明白她怎麼就沒被迷倒呢。這小姑娘八成是嚇壞了,現在還沒醒呢!”

    承煥道:”前輩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她把白漢章的下落講出來呢!”

    墨鳳道:”你當我是壞人嗎?拿藥害人!”

    承煥一想也是,道:”義父,讓我和靜思幫你收拾一下東西吧!”

    簡明道:”行,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小月都整好了。”

    可能與昨晚的加班有關係,靜思顯的歡樂多了,道:”小月姐,一會咱們坐一輛車好嗎?”

    簡月拉著他的手道:”好啊!就怕他不幹呢。”說著橫了一眼承煥。

    承煥道:”小月姐不用擠兌我,我原本就打算陪著義父的!”

    告別千雲寺的老方丈,一行人踏上趕赴秦城的路。

    沒走多遠,墨鳳告訴承煥,朱妙妙醒了。

    朱妙妙頭痛欲裂,身上又餓又酸,睜眼一看面前的承煥,才想起怎麼回事。鳳目圓翻道:”死小賊,你拿命來!”抬手就想打。

    旁邊的墨鳳一指點中她的手腕,疼的朱妙妙眼淚都下來了,看著墨鳳的一對異目,嚇的一哆嗦。南琳不害怕那是因為承煥的緣故,她就不一樣了,本來就如驚弓之鳥,加上這慎人的黑目,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承煥心想,不嚇唬她她是不怕自己啊,拿出漣漪的本事來,道:”你要是再不告訴我白漢章的事,我就把你扔到山裏,讓野獸把你吃了,老虎吃你的頭,豹子吃你的腿,蛇吃你的……。”

    朱妙妙嬌生慣養,從來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里受過這個恐嚇,哇地一聲哭了,淚水如雨。弄的承煥看著墨鳳,沒轍了!

    墨鳳也是哭笑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用這地方,還真讓人頭疼。點暈朱妙妙道:”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讓她說出來。真不想傷害這個小姑娘啊!”

    承煥知道她要用藥,此時也顧不了許多了。心中一動道:”前輩,年挨個鎮天香真了不起,不知道是怎麼配製的?”

    墨鳳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鼻尖冒出汗珠,呐呐無言。承煥看出墨鳳不對勁,可能她不想說吧!道:”前輩,那我先回去了!”

    剛要走,墨鳳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鬧陽花氣完全不傷害你,等解決了這個小姑娘再詳細談!”

    承煥心裏說話:”還來!差點被你玩死了!”嘴上道:”多謝前輩掛懷!”

    目送承煥下車,墨鳳不由埋怨連玨,把鎮天香的事告訴外人幹嘛,害的自己尷尬。

    這段路不是很好走所以車行也慢。承煥剛想上簡明的車,簡月撩開車簾道:”靜思叫你呢!”

    承煥跳入車廂。靜思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喏,給你!”手上遞給承煥一個包袱。

    承煥打開一看。是一套衣服,道:”你做的?”承煥那幾套衣服,,除了玉蘭送的那套給了南琳外,都已經不能穿了,現在穿這套還是扮書童時的那套呢!

    見包袱中這套光鮮明亮,上好的料子,不由舒心。

    靜思道:”我哪里會做衣服啊,是那位姐姐做的,看樣子昨天一定熬夜了!”

    說者有意,聽者更有意。衣服險些從承煥手中掉下來。

    簡月道:”是啊,昨天問我要衣料的時候我還不知道為什麼,一夜成衣,真難為她了!”

    承煥有點失魂落魄的回到車上。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簡明對承煥的事也知道一二,這會見他精神萎靡,道:”兒啊!你還小,路還長著呢,天天如此苦悶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想開點,世上沒有過不去的河!”

    承煥把包袱往旁邊一放道:”義父,我心裏苦啊!原本只想和姐姐歡歡樂樂,白頭偕老,不想弄出這許多插頭,姐姐還不知道呢,要是她知道了,指不定又什麼樣呢!”想到漣漪的態度,承煥還真沒底,思及慕容碧一事,他就更沒譜了!

    簡明道:”事情趕到這,誰也沒招,我也有年輕的時候,感情這東西,難以琢磨,你想它如何,它偏不那樣,我想你那位姐姐會明白的,即使一時不理解你也沒關係,多溝通嘛!”

    另一輛車裏,簡月與靜思聊的正歡。靜思道:”小月姐,那行嗎?”

    簡月一點她的鼻子道:”我是把你當好妹妹才和你說的,你也看出來了,那個什麼姐姐在他心裏占多大的分量,妹妹恐怕不及十分之一吧。照這個情況,你就等著做棄婦吧!”

    靜思道:”南姐姐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是我怕他根本就沒認真想過,這時候和他說,他會生氣的。”

    簡月道:”你現在不說,等他找到那位真姐姐怕幾就沒機會說了,我可聽說他那位姐姐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啊!”

    靜思斜看著簡月道:”小月姐,你平時可乖巧的很啊,這事這麼積極,難道也想讓我幫忙嗎?那我可樂意的很啊!”

    簡月道:”且。誰稀罕呢,我這可是為你好,兩個人的分量自然大一些嘛,等他取捨的時候自然要慎重了,一加一等於二,你還算不過來嗎!”

    靜思還是個小孩子,對於情啊愛啊,簡單的理解為承煥對她的好,讓簡月這一點撥,還真有點害怕。承煥知道南琳不是他要找的人後的樣子她可是記憶猶新,當下就有些動搖了。女人善於嫉妒可能也分年紀吧,靜思只想到了不願失去承煥,是否與人分享他卻沒往心裏去。如果她在大一大可能就會明白,愛與人分享並不是件好辦的事!

    簡月怎麼會說這樣一番話呢?這與她的性格反差太大啊。一點都不奇怪,後面有人支招唄!

    做好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媚瑛。媚瑛早上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兼收並蓄。到了這個地步勢是不能撇這個丟那個。尤其看著贏弱無依,一愁莫展的南琳,媚瑛就看不下去了!誰知道她這番好心卻讓承煥更加苦惱呢!

    黃昏時分,竟然刮來冷風,一行人也走了近四十裏,都有些顛簸勞累了,所以想找個地方休息。

    正往前走著,被一輛馬車攔住去路,說準確點是輛破車,車輪已經碎了,拉車的馬也攤在地上,不時地抽搐著。連玨下車,見那裏站著四個人,為首的一個三十歲不到,劍眉星目,白臉膛,一身儒衫,說不出的俊逸瀟灑。右邊是兩個二十多歲的美女,長的有點像,彎眉大眼,俏鼻櫻口,睫毛撲扇,掩不住的秀氣。左邊是個五十多的老頭,老天巴地的,口中還咬著煙袋。

    儒服青年見連玨過來,踏前一步道:”晚生胡香儒,車子出了點問題。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你們趕路了!”

    連玨見他彬彬有禮,先是有了好感,道:”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難處,這樣吧,天色已經不早了,不如兄弟過來大家湊和一夜,明天我們騰出一輛車,兄弟再繼續趕路不遲!”

    胡香儒一鞠禮道:”如此,真是多謝了,多謝!”

    連玨讓初一他們生活熱飯,餘人陸續下來。

    靜思和簡月自是一下車就與承煥粘在一起。承煥把那套新衣換上,人也頓時多了幾分金貴之氣,除了臉色稍差點,不太樂和外,還真比個大姑娘還美!

    連玨在一邊道:”四弟,過來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承煥告訴靜思讓人給簡明燒點熱水後,來到連玨身旁。連玨道:”胡老弟,這是我四弟王陵,四弟,這是胡小弟,一個飽學之士,你和他多聊聊。”

    胡香儒道:”連大哥謬贊,什麼飽學之士,就是多讀過幾本書罷了!”又打量承煥,心中暗贊,如此氣質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心生好感,生下結交之心。

    承煥聽了很是高興,道:”那可要胡大哥多教導才是啊!”

    胡香儒身後的兩位美女掩口偷笑道;”他好漂亮啊!”

    胡香儒橫了二女一眼道:”紅袖,添香,去幫幫人家,不是讓人笑話嗎!”

    二女扮了個鬼臉,過去幫著眾人忙活。

    承煥道:”胡大哥真是有趣,紅袖添香夜讀書,雅人啊!”

    胡香儒道:”倒讓兄弟見笑了。”

    連玨道:”四弟你陪著胡老弟,我去看看。”

    承煥看了看胡香儒身後的老頭,直覺認為那人是個高手。胡香儒道:”這是家奴胡介,一個聾啞人!”

    承煥沖胡介點了點頭道:”胡大哥,咱們去車上聊吧,我可有許多問題請教呢!”

    胡香儒道:”文無老幼,達者為師嘛!”

    肚子裏有沒有墨水那可是裝不來的。承煥對胡香儒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什麼叫飽學鴻儒他今天可是領教了!

    胡香儒對承煥的學識也是讚不絕口,倆書呆子酸到一塊,談的連吃飯都忘了!直到靜思來叫承煥。

    胡香儒看見一個小尼姑打開車門,愣了一下,心說這夥人還真奇怪,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靜思對承煥一笑道:”吃飯了,不餓嗎?”

    等承煥極其自然地挽著靜思,差點沒讓胡香儒的下巴掉地上,這都哪跟哪啊!

    走過一輛車,車門撩來,正是南琳,她這一天都躲在車裏休息,想著一些紛亂的事情,這時看見承煥。而且他還穿著自己做的新衣服,就是一愣,腳下就忘了是什麼地方了,身子一側歪,眼看要摔倒。

    胡香儒眼疾手快,忙扶住南琳道:”姑娘沒事吧?”

    南琳滿臉通紅,搖了要頭。

    胡香儒沒想到南琳是如此的美貌,氣質婉約,頓時驚為天人,直到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靜思緊了緊鼻子,挽著南琳邊走邊道:”南姐姐太不小心了,該不是心有旁騖啊?”

    南琳知道她在取笑自己,臉色更紅了。這下可好,胡香儒還以為物件是自己呢,不由看了看南琳的背影,心中有些活絡。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會更是把氣氛弄的熱烈無比。紅袖和添香也都是玩脾氣,早已經和眾人打成一片,觀之,只有墨鳳和媚瑛正襟危坐。

    承煥舀了碗湯遞給簡明道:”義父,喝點湯解解乏吧,在車上的時候你就累了,吃過飯好早些歇息。”

    對於承煥的細心,簡明真是領教了,也感動非常,老懷大慰。

    幾個女孩子笑鬧一片自是惹來眾人的關注,胡香儒看著南琳,老聽人說什麼一見鍾情,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看著南琳,胡香儒忽然想起西子捧心,恐怕西式就是這個模樣吧。

    南琳的第六感倒是很強,感受到了胡香儒熱情的目光,可她偏偏就想看看承煥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是什麼樣子,合不合適。所以不時地偷眼看著承煥。這下錯覺,讓胡香儒倍感舒暢。

    看來,誤會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發生啊!

    靜思忽然跑到承煥的身旁依著,咬著他的耳朵道:”南姐姐說衣服的領子有些寬,我就激她再給你做一套,你猜怎麼著,她就答應了,剛問小月姐要衣料呢!”

    承煥撫著靜思的背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能勞累的!”承煥這純粹是就事論事。

    靜思笑道:”這些話要是讓南姐姐聽到,她不知道得多麼高興呢。你一點都沒感覺嗎?”

    承煥看了眼南琳,忽然覺得脖子上冒冷汗,臉色也白了,因為他想起了大哥梁上君的一句話,既想當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立時觸動了他心底的某塊軟肉。汗也下來了,怎麼也坐不住了。

    靜思見承煥如此模樣,道:”你怎麼了?”

    承煥一拍她道:”靜思乖,去小月姐那。胡大哥,你慢慢吃,我去一下!”

    承煥走到墨鳳近前道:”前輩,吃完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朱妙妙被點了穴,扔在車上,吃飯的時候給了她饅頭,她拿來吃過這個,在她心裏認可餓著也不能吃這豬食啊!氣的眾人不再理她。

    朱妙妙見二人上來,就把眼睛閉上了,她才不願看見那個怪女人和死小賊呢!

    墨鳳把一個綠色的藥丸放在手中道:”這是我臨時煉製的噬心丹,成色雖然差的多地多,但卻一樣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再不說話我就喂下去了,我可從來沒有純心害過人呢!”

    朱妙妙嚇的手都軟了,可郡主脾氣作祟,硬是不吭聲。

    墨鳳看了承煥一眼,捏開朱妙妙的牙關,把噬心丹扔了進去。藥入口即化,朱妙妙想吐出來是不可能的。咬著牙,死撐著!

    時間不大,藥勁上來。朱妙妙全身顫抖,汗毛都立起來了。痛苦的張著嘴做不得聲,豆大的汗珠順臉淌下,個中滋味怕是無人嘗過吧。

    墨鳳氣道:”你再不說就等著死吧!”

    承煥心中也不是滋味,不忍再看,想下車。簾一撩,與胡香儒走了個頂頭碰。胡香儒不經意間看到了車上的朱妙妙,面色大變,身子也是一顫。

    承煥把車簾放下道:”胡大哥吃飽了嗎?”

    胡香儒鎮靜一下道:”還好,還好!”

    這時就聽朱妙妙痛苦道:”給我解藥,我說,快給我解藥……。”

    胡香儒道:”老弟先忙,我不打擾了。”他原本想來問問瞭解下南琳的情況,不想撞見這事,也有些亂了陣腳,心裏撲通撲通的!

    承煥見車上的朱妙妙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都透了,臉上立馬瘦了一圈,雙眼無神,身子一顫一顫的,讓人可憐!

    事已至此,承煥只能把惡人裝到底,道:”白漢章到底去哪里了,還是躲起來了?”承煥心想,要是白漢章還在成都,現在回去找他算帳還來地及。

    朱妙妙虛弱道:”給我點水我好渴!”見朱妙妙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承煥尋了杯水,湊近她的嘴邊。朱妙妙咕咚咕咚喝了大半下。喘息道:”白……白總管去洛陽了!”

    承煥手裏的杯子咣當一下掉地上,他現在最怕聽見這倆字了,急道:”洛陽,他去洛陽幹什麼去了?”

    朱妙妙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去了,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看來,噬心丹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小啊!

    承煥心亂如麻,連墨鳳叫他也沒聽見。白漢章去洛陽了,難道他接到了請柬不成?真是頭疼。承煥現在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洛陽啊!

    墨鳳畢竟心地善良,給朱妙妙擦了擦汗道:”早點說哪會遭這個罪,真是的。”墨鳳在懷裏掏出兩顆補藥給她喂下。朱妙妙流著淚道:”我好恨,小騙子,你等著,我要你好看!”

    胡香儒可謂心中長草,小郡主怎麼會在這呢?看樣子還很遭罪。這夥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胡香儒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來到胡介那,一陣手語,胡介點頭表示明白。

    承煥想和簡明睡一輛車,無奈架不住靜思的柔情,害的被簡月取笑!

    靜思道:”南姐姐一個人睡,不知道會不會害怕?以前都是你和我陪著她,現在她一定不習慣的。現在要是讓我一個人睡我是挺害怕的。”

    承煥摟著靜思道:”有時候我就想我是個小人,既想對姐姐堅貞不移,又到處留情。你說我是不是很遭人恨!”

    靜思道:”怎麼會呢!我不許你這麼說,你最好了。”

    承煥笑了,靜思真是會體貼人,自己對她用情太薄了,摟了摟靜思,心中暗道:”好靜思,我不會辜負你的!就算被姐姐罵死也不怕!”

    後半夜,除了呼嘯的南風,什麼動靜也沒有。一道黑影輕若柳絮飄進墨鳳的車內。墨鳳居然沒有察覺。黑影抱出朱妙妙掠入一旁的樹林。

    林中,胡香儒正焦急地等待著,見黑影回來,一擺手,黑影把朱妙妙的穴道解開。

    朱妙妙被折騰的夠嗆,登時感覺渾身酸疼,睜眼看見胡香儒,揉了揉眼睛,還以為在做夢。

    胡香儒道:”妙妙,是我!”

    朱妙妙這才撲到胡香儒的懷裏,痛哭失聲道:”舅舅……。”

    胡香儒捂住朱妙妙的嘴道:”小聲點,莫讓人聽見了!”胡介告訴他這夥人的武功都不低,有幾個他也看不透。這不能不讓胡香儒擔心出意外。

    胡香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儘管朱妙妙知道的不多,也不詳細,可也知道個大概。

    胡香儒沒想到曹劍塵竟然死了,心房震顫道:”妙妙先再受些委屈,咱們先跟著他們,等舅舅算計好了一定把他們收拾了!”胡香儒與曹劍塵交情莫逆,驚聞密友遇害,心生怒火。

    朱妙妙知道這個小舅舅的厲害,泣道:”好,那個小賊留給我,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才解恨!”

    胡香儒示意胡介把朱妙妙弄回去,道:”妙妙,你多順著他們,免的受苦!”

    朱妙妙點頭答應。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灰濛濛的。

    當連玨要讓出一輛馬車的時候,胡香儒百般推辭,說自己原本就是遊學天下,與他們相見恨晚,是以想結伴同行。讓承煥著實高興。

    他們哪里知道埋了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呢!

    承煥還是毛嫩,幾天裏胡香儒旁敲側擊把承煥等人的底摸的七七八八,知道他們要去秦城。心中暗喜,盤算著怎麼把他們收拾了,好為曹劍塵盡一份朋友之義。胡香儒並不會武功,所以他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然他是不會下手的!

    對南琳,胡香儒是心動不已,能得到這樣的女人是男人的夢想,在他刻意示好下,南琳倒也對他有幾分好感。讓胡香儒欣喜不已。

    然而,南琳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承煥的身上,雖然承煥與她還是不說話,可明顯地不時看她一眼,這讓南琳生出無限的期待。南琳覺得胡香儒也是個很好的人,她也看出了胡香儒的意思,可要是真讓胡香儒知道自己與另外一個男人赤身**大被同眠,那還不嚇死他啊!

    眼看離秦城越來越近,眾人的想法也各有千秋。不盡相同。

    最高興的莫如南琳,家是每個人的港灣,有家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南琳這幾天也多了幾分笑容,想著父親,哥哥,姐姐,心中甜絲絲的。

    另一個與她截然相反的就是承煥了。戩兒也一定好了,會怎麼看靜思呢?要不要把左金蓮的事告訴她?南澄會怎麼看自己和南琳的事呢?會不會讓自己難看?等等!反正承煥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九月初三下午,秦城在望。

    連玨讓初一先去報個信,好讓南澄和溫戩兒有個準備。誰也沒注意到胡香儒在地上畫了一個複雜的圖畫。

    久別勝新婚,溫戩兒聽說承煥回來了,飛也似的沖出房間,與她在一塊的南雋和玉蘭也相繼而出。因為初一說南琳已經找回來了,怎麼能不讓二女高興激動呢!

    承煥在靜思的耳邊把溫戩兒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靜思沒想到還有這個事,擰了他一下埋怨承煥怎麼不早告訴她。承煥只能苦笑待之。

    溫戩兒看著承煥,未語淚先流,相思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多少回夢牽魂繞都在此刻得以實現,激動非常。把承煥攬在懷裏泣道:”師父,戩兒想你想的好苦!”

    承煥又何嘗不是呢!撫著溫戩兒的胸脯道:”戩兒傷好了沒有,還痛不痛?”

    溫戩兒顫聲道:”早就不疼了,師父!”溫戩兒語帶羞聲。

    承煥這才發現眾人關注著他們倆,而自己正在摸著溫戩兒的胸脯,不由羞愧萬分。

    靜思首次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因為她看這個溫戩兒比自己可漂亮多了!比南姐姐可能都美上一籌!

    那邊,南雋和玉蘭拉著南琳上看下看,姐妹相擁而泣!場面可謂感人至深。

    連玨道:”大家也別站在這了,都進去吧,一路上都累壞了!”

    於是眾人進駐方白博的客棧。

    南澄父子也急衝衝地趕來,又是一場哭戲。南琳淚眼汪汪的,更惹人疼愛!胡香儒在一旁都看癡了!

    承煥有一肚子話要跟溫戩兒說,向大家告了聲罪,拉和靜思和溫戩兒進房詳談。

    背後有兩個女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除了南琳,就是玉蘭了,玉蘭心說,連句話都不跟我說,一會有你受的,她哪里知道承煥心中的苦水呢!

    溫戩兒看著一旁的靜思,內心疑問萬千,自己師徒二人談心說些體己的話,她來幹什麼!可溫戩兒知道師父自有用意,是以巧笑倩兮,目蘊神情地看著承煥。

    承煥不得以把這一路上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了溫戩兒,他也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講左金蓮的事情,毀人貞節可不是好玩的啊!

    溫戩兒沒想到生著一對異目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墨鳳,更沒想到救一個墨鳳不光把師父搭進去了還搭上幾條人命,害的師父如此的苦。心中不禁有氣!

    不過說到玩心計,怕是沒有人能追得上溫戩兒,她原來心中就沒底,怕師父礙于司徒漣漪的壓力與自己分開。這下有了靜思這尼姑做先例,內心有了計較。走的還是媚瑛的路子,就算司徒漣漪在師父心中再重要。師父也不會把自己和這個小尼姑拋棄吧!當下對靜思和風細雨,加以籠絡。靜思哪里是她的對手,三言兩語就投誠了,二女無話不談,倒把承煥晾一邊了。

    承煥把心中最擔心的事告訴溫戩兒,道:”戩兒,南姑娘的事你說南員外會不會找我算帳啊?”

    溫戩兒在心裏撥著算盤珠,自己和靜思要與司徒漣漪爭愛,勝算不是很大,最好朵拉幾個人來,結成統一陣線,壓過司徒漣漪才好。遂道:”師父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承煥擔心的事一下被溫戩兒攬到身上。頓時輕鬆萬分。他哪里知道心疼的戩兒正在給他織套在算計他呢!

    換洗完畢,方白博備好上等的酒席,算是給眾人接風,外加賀喜!

    承煥特意讓方白博準備了一桌素菜,這一路上把靜思都餓瘦了,怎麼也得補補才是。溫戩兒也楱到這一桌。三人這頓飯吃的郎情妾意,好不開心。

    玉蘭被南家人絆在那邊,不然,這大好的氣氛非被破壞不可。

    溫戩兒夾了塊香菇給靜思,小聲道:”好妹妹,今晚把情郎借我一夜成嗎?”

    靜思紅著臉道:”你問我做什麼,情郎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她這話一時忘情而出,眾人皆聽得見,不由哄堂大笑。弄的二女臉紅如炭,尷尬不已。

    玉蘭首先發難,道:”戩兒姐姐,你也太那個了吧,還讓不讓人吃飯啊?”

    眾人又是一陣笑聲。承煥見南琳正看著自己,忙把眼神閃開。

    南雋一直注意著妹妹,見她目有所露,道:”琳琳!你怎麼了,身上難受嗎?”她們一家還不知道南琳的病已經好了。

    南琳把頭一低,扒了口飯,默不做聲。南雋更是心中疑慮,妹妹這是怎麼了?

    玉蘭用筷子一點桌面,不悅道:”那小子擺明瞭輕視我,哼,一會不能讓他跑了!”

    南雋回了她一句道:”你就省省吧!別癡心妄想了,沒看見嗎,人家其樂融融,你呀,太辣,沒人敢要!”

    南琳聽的明白,心中輕顫道:”天呀!蘭姐也喜歡他嗎?”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28
第四集 第四章 遇襲

    南琳回到了久違的家!這頓接風宴吃的心裏有些堵的慌,坐到梳粧檯前發愣,望著鏡中有點蒼白的臉孔,心中道:”自己是不是太著相了!本來就是命薄之人,卻還要強求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上蒼會不會責罰自己呢!”

    南琳正想著,南雋進來看著滿腹心事的妹妹道:”琳琳,你這是怎麼了,我聽連叔叔說你的病已經徹底治好了,應該高興才是啊!”南澄的妻子早亡,南雋在不知不覺中扮演著母親的角色。

    南琳環著姐姐的腰,頭枕在她的小腹上,道:”姐姐!”南雋撫著南琳的玉背道:”我就看出你有心事,講給姐姐聽聽。”

    南雋大南琳五六歲,妹妹以往所有的瑣事都是她一手包辦的,所以南琳對她那是不須隱瞞什麼,就把承煥如何認錯人,如何照顧她,說的明明白白,連羞於啟齒的事也不瞞南雋。

    南雋聽完。頭腦好半會不能思考,這,這事好象超出她處理的能力了!妹妹向來冰清玉潔,認識的男人包括父親,哥哥都不超過五個人,這回可好,夫妻之事都弄出來了。南雋大概能明白妹妹的感受,那個漂亮的如同姑娘的小孩自己並不討厭,但是麻煩就出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溫戩兒這段時間與她和玉蘭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多少也談到過承煥的事情,玉蘭更是沒有遮攔,有什麼說什麼。

    南琳見姐姐不做聲道:”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南雋談了口氣,她從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分析,覺得妹妹與承煥在一起未必會幸福,拋開他那個沒見過面的姐姐不說,單是溫戩兒就不是好伺候的,又弄了個不倫不類的尼姑,加上玉蘭在裏面窮攪和!就妹妹這柔弱的性格,還不受死氣啊!南雋明白事理,也看的明白,當下把事情掰皮說陷,讓妹妹清楚她現在的處境!末了,南雋道:”你都跟他那樣了,咱們在這說什麼也是白說,一切還是讓爹做主吧!咱們都是姑娘家,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

    南澄可以說高興的睡不著覺。一直擔心的女兒不但回來了,連身上的病也好了,心情激動的不得了,拉著南雲非要與兒子對弈。

    黑白交錯時,南雋拉著妹妹進來。一家人自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南澄聽完面無表情。南雲啞然道:”那個孩子嗎?好象太小了啊!”

    南雋道:”他好象十四歲,比琳琳小兩歲。”

    南澄摸摸小女兒的頭道:”這事讓爹來處理,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南琳眼圈一紅道:”爹……!”

    南澄示意南雋。南雋拉著妹妹道:”好了,有爹呢。走,咱們去看看你養的小兔!”

    南雲見她倆走了,道:”爹,事情怕是不好辦啊。我可聽玉蘭說過那孩子的事,您別看他年紀不大,事可不少呢!”

    南澄道:”明天你和我去一趟,看看他是什麼意思,琳琳這樣,嫁別人那是不可能了,但讓她做小,我還丟不起那個人!”

    承煥沒想到戩兒會要和靜思睡一塊,原本想和她好好談談,這會只能是獨守空房了。

    門忽然一開一合,溫戩兒笑臉盈盈道:”師父剛才有沒有想我呢?”

    承煥笑道:”你不是要陪著靜思嗎?”

    溫戩兒道:”我要不那麼說,怕她心裏會不痛快的,剛點了她的睡穴,今晚咱們好好聊聊!”

    承煥笑道:”你和她還用這個,沒必要吧!”

    溫戩兒環著承煥的脖子道:”師父,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承煥拉著溫戩兒坐到床邊道:”姐姐的事我都跟你說了,你好好給我講講,我們該怎麼辦!”

    溫戩兒聽他說我們,而沒用我字,內心十分受用,道:”師父,還用說廢話嗎?人家都要成親了,而且還是明媒正娶,你老人家除了搶親,還有別的道可走嗎!”

    承煥失聲道:”搶親!”

    溫戩兒道;”師父的那位姐姐我可是見過的,她那脾氣就像刺蝟,逮誰紮誰,既然能發出請柬,我猜八成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也看到了,什麼地方都出亂子,這都是說不準的事啊!”

    承煥心裏說話,可別讓姐姐出什麼事才好啊。嘴上道:”戩兒,你明天和我一塊去洛陽吧,有你在身邊我也穩妥些!”

    溫戩兒拉著承煥雙雙倒在床上道:”明天?師父心急也不能這麼個急法啊!明天!我估摸南家就得找上門來這事不解決,咱們就甭想走啊!”

    承煥一想也是,見溫戩兒體態撩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體香,使勁吸了一口道:”戩兒,讓我看看你的傷處!”

    溫戩兒見承煥盯著自己高聳的胸脯,臉一紅,把衣衫解來1

    承煥見溫戩兒的胸肌上還有著淡淡的掌印,撫摩著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溫戩兒輕哼道:”師父,戩兒不許你這麼說。”

    承煥道:”戩兒,你睡這好嗎?”

    溫戩兒在承煥的眼中看到了欲火,心中高興,卻不巧趕上她的月信來臨,而且她把承煥的身體放在了第一位,與承煥深吻過後道:”其實戩兒也忍的好苦呢!你看我,熟的都不能再熟了!師父舟車勞頓,現在就做那事會傷身體的,過幾天好嗎?戩兒一定好好伺候你!”

    承煥被她這麼一說,欲火消退,含著她的**道:”好!”

    一早,看見南澄父子虎著臉進店。承煥就覺得後背冒涼風,四下撒摸溫戩兒,要讓自己面對他們倆心裏還真沒底,畢竟自己理虧啊!

    南澄畢竟做過官,自然有威儀,往那一坐,不說話也讓人心慌啊!

    溫戩兒笑道:”南員外是為琳琳的事來的吧?”

    南澄道:”知道就好,我就免費唇舌了!”看了一眼承煥道:”你怎麼也得給句話吧!”

    承煥臉憋的通紅,一語皆無。

    溫戩兒道:”員外,凡事皆事出有因,其中的原由我想你也知道!”

    南澄道:”話不能這麼說,琳琳臉皮薄這事不解決圓滿,她就不用活了。”不由狠狠瞪了瞪承煥。

    承煥都快窒息了,這實在太難受了!借著尿遁,出來鬆口氣。也不敢回去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到了店門口,看見胡香儒與紅袖和添香也要往外走,道:”胡大哥,你們也要出去嗎?太好了,咱們一塊出去走走吧!”

    胡香儒道:”好啊,我正愁不認得路呢!你怎麼也比我熟吧!”

    承煥道:”我這路癡也好不到哪去!”

    街上的人並不多,兩邊的店鋪也冷清的很,但這並不影響四人的興致,尤其二女東張西望,不時耳語,開心的很!

    承煥也暫時把煩惱放下,與胡香儒談笑風聲,暢快非常。

    紅袖忽然拉著胡香儒的胳膊道:”公子,你不是說給我和添香買首飾嗎?今個就兌現吧!”一邊的添香也嬌聲應著!

    胡香儒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倆叫我出來是盯上我的腰包了,唉!”

    承煥知道他們主僕相處的很融洽,笑道:”看來,胡大哥破費你免不了了!”

    承煥是出來躲災的,左右無事,就陪著他們!

    四人來到一間珠寶巷:通達珠寶。店面很敞亮,進來一看,東西也好。

    紅袖二女自知身份,雖然受寵可也不敢往大件上盯,只是看一些幾十兩左右的物件。承煥見櫃檯後面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一臉笑意道:”客官,本店珠寶,物美價廉,童叟無欺,您要是本錢莊的主顧,還可以贈送禮品!”

    承煥就覺得通達二字很熟悉,猛然想起大哥存錢不就在這個錢莊嗎!道:”掌櫃的,您這還是錢莊啊?”

    掌櫃的笑道:”本號可是遍佈全國,錢莊與珠寶合二為一。客官莫不是想存錢嗎?”

    承煥心中一動道:”我想查帳可以嗎?”

    掌櫃的哦了一聲道:”當然可以啊!”

    承煥把大哥留下的憑牌遞給掌櫃的道:”那您就幫我查查吧!”

    掌櫃的一看承煥手上的綠色憑牌,就是一愣,那可是頂級的客戶啊!忙雙手接過道:”請客爺入內!”

    承煥知會了胡香儒一聲,與掌櫃的進去了。

    掌櫃的讓夥計把總帳拿來,對號入座,道:”客爺您的帳上還有十七萬八千七百九十兩白銀。不知道對也不對?”

    承煥沒想到會這麼多,半天沒說出話來,末了道:”那我就取九十兩吧!”承煥還真是囊中羞澀,取個九十兩,想來大哥不會怪他吧。

    掌櫃的差點沒趴下,使大勁取九十兩銀子,這不是拿他尋開心嗎!但他知道總號發的綠色憑牌不到五十個,都是金主,一點都不能得罪啊!

    掌櫃的笑道:”客爺說笑了,如果手頭沒有零錢,本號先拿給客爺用,您這帳號,每次提銀子是不能少於一千兩的,我這有一百兩,客爺拿去用,權當從利息裏扣除好了!”

    承煥沒想到還有這個規矩,不由苦笑。掌櫃的還真是服務周到,當即取了一百兩交給承煥。承煥謝過掌櫃,出來時,二女早已經挑好了,等著讓胡香儒付銀子呢!

    掌櫃見二女所選之物加起來也不到三十兩,笑道:”三位既然是這位客爺的朋友,那兩件小東西就算贈品算了!”

    二女聽了很高興。胡香儒知道掌櫃這麼說那是討好,看來這個王陵不像面上那麼簡單,人小鬼大啊!

    四人出了通達,承煥才注意到二女各選了一隻玉手鐲,晶瑩剔透,很後悔沒能給戩兒和靜思也挑點東西。

    轉來轉去,來到一堆廢墟旁,胡香儒道:”這裏是哪啊,看來荒廢不久啊?”

    承煥依稀記得是個什麼員外被滅門了,他也記不清楚姓什麼了!

    胡香儒卻是心中有數,在殘牆上用石頭畫了幅畫,道:”老弟看看這幅畫怎麼樣?”

    承煥見他畫的的確傳神很是好看,不住點頭。

    胡香儒道:”再題上字!”說著寫下雲飄萬里!四個草書,真是龍飛鳳舞,頗有大家手筆。

    胡香儒把預定的事做完了,道:”你看,這一逛就是一上午,老弟,咱們回去吧!”

    承煥心說,天不黑我是不回去啊!看著南澄就頭疼,回去幹啥呀!道:”胡大哥,在走走吧,要不咱們去上柱香,怎麼樣?”在承煥死拉活拽之下,四人來到一處寺院。正是當日梁上君與他來的那處。此時卻已經物是人非,不禁令他傷感,恭恭敬敬地上了柱香,希望大哥,三哥三嫂在天之靈保佑,自己摘得白漢章的首級來祭奠他們!

    女人多是信佛,二女見承煥那麼虔誠,也受了感染,上香磕頭。而胡香儒卻是心不再焉,但臉上憂色重重。

    這一天總算讓承煥挨過去了,回到店房,先在房外聽了聽,才敢進屋。靜思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天都上哪去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承煥對她不用編瞎話,一五一十的交代。靜思眼睛瞪的老大道:”不會吧!南員外走的時候可是滿面春風呢,怎麼看也不像生氣啊!”

    承煥也奇怪道:”可能嗎?你沒看錯?”他還不知道溫戩兒已經把他賣了呢!

    正巧溫戩兒進來,承煥道:”戩兒,你是怎麼跟南員外說的?”

    溫戩兒笑道:”師父,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都說這事我來解決,您就放心吧!”

    承煥將信將疑,溫戩兒看著他道:”墨鳳他們還等著您呢,咱們過去吧!”

    屋子裏,墨鳳,連玨夫婦,方白博,簡明皆在。承煥師徒坐下,連玨道:”四弟,咱們商量商量去洛陽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就說說!”

    承煥咽了口唾沫道:”為了我的事讓大家受累了!”

    溫戩兒知道師父不善言辭,道:”諸位想來都不是外人,師父您也不必客氣,照我說,這此去也不會是去拜年,有什麼好說的,談不攏就手底下見真章唄!”溫戩兒此語實有報復墨鳳一夥的嫌疑。看見墨鳳一副莫測高深,不熱不冷的她就有氣。還是與師娘齊名的人物呢?怎麼看都不像!不過那身皮肉倒是不錯,比之自己也差不許多!

    墨鳳話雖不多,可她可不傻,知道溫戩兒是什麼意思,柔聲道:”這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關鍵還是當事人,司徒姑娘硬是要嫁人,我想誰也沒咒念吧!”

    承煥道:”不會的,姐姐怎麼會嫁給旁人呢!這不可能!”

    連玨也嗅到不對勁,道:”四弟,我看咱們見機行事吧,到了地頭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後天就出發,我想十月十六之前到洛陽,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

    承煥道:”好,這事就煩二哥多費力了!”

    連玨道:”你我弟兄還說這個幹什麼,主人,您是留在這讓連欣伺候您呢,還是也和我們去啊?”連玨不想主人過於勞累,所以才這麼問她!

    墨鳳心中已有計較,自己這條命是三條命換回來的,死的人自己想要報答已經不可能了,活著的人怎麼也要盡力幫助人家才是。墨鳳看了眼連玨夫婦道:”還是去吧,我別的能耐沒有,誰要有個頭疼腦熱的還是能搭上手的!”

    媚瑛明白這是主人的托詞,她是想還人情啊!

    簡明道:”兒啊!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萬事小心!我打算去大散關劉總兵那裏,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他了,走動走動!”

    承煥道:”義父,我聽小月姐說了,這樣也好,去散散心,在那裏如果住不慣就回來!有什麼要求就告訴方白博,他會安排的!”

    簡明含笑點頭!承煥忽然一拍腦門道:”二哥,明天是大哥他們燒七七,你瞧瞧咱們都給忘了!”

    連玨道:”怎麼會呢!我之所以定在後天走,都把事情安排好了!”

    承煥不由臉紅,看來,自己總是後知後覺,這麼大的事都記不住。

    溫戩兒道:”南員外也去嗎?”

    連玨道:”他是知道,南員外是面上人,一定會到的,假厝就設在城外,說不定會比我們早去呢!”

    承煥這才知道這一天大家都忙的很,自己在外面卻瞎逛了一天,真是丟人!忽然想起一事道:”二哥,走的時候把小郡主也放了吧,咱們跟她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不用為難她了!”

    連玨道:”我也有此意,那就這麼定了。”

    一夜無話,承煥起了個大早,害的靜思也沒得睡。沒料到還有比他更早的。那就是玉蘭。

    承煥剛洗過臉,玉蘭就大搖大擺地進屋了。倒把衣衫不整的靜思弄了個大紅臉。

    承煥也是一緊鼻子。玉蘭道:”怎麼,不歡迎啊?”

    承煥道:”怎麼會呢!”

    玉蘭直奔靜思,撫著她的光頭,臉蛋道:”妹妹確實漂亮,怪不得他忘了舊人啊!”

    承煥可是怕了她了。找了個藉口溜了。恨的玉蘭牙根癢癢的,只好留下與靜思套近乎。

    城外有片挺大的樹林,假厝就設在那。還真讓連玨說對了,南家的人確是早到一步。南澄,玉天香,南琳姐妹,站在一旁。南琳眼圈紅紅的,看樣子掉了不少眼淚。

    這邊除了連欣要照顧初八,方白博要顧著店面外,也來了不少人。承煥心中一酸,也掉下淚來。眾人也是悲戚戚的!

    一行人祭奠完畢,正待往回走,也不知從哪走來一個臭要飯的,一手提著燒雞,一手握著酒葫蘆,走到假厝前,竟然喝起酒來。還把一口酒吐在了靈牌上。

    這還了得,眾人氣炸心肺。沒等承煥開口,玉蘭喝道:”死老頭,你也想死啊,倒是會找地方啊,相中這的風水了?”

    老頭醉眼怪翻,哈哈笑道:”女娃口下留德,不然會招報應的!”

    溫戩兒突然想起老頭是誰,不由面色大變道:”邪魔醉丐陶醉!”

    陶醉笑道:”看眼神是溫教主吧?別來無恙?”

    溫戩兒道:”我好象沒得罪過您老吧!”

    陶醉道:”沒你的事,他,他,還有他……。”陶醉手指一點連玨,承煥等人道:”把郡主劫走了,事情就這麼完了嗎!”

    連玨等人心中一驚,承煥道:”老人家,郡主就在城裏,我們原本要放了他的!”

    陶醉斷喝道:”閉嘴,還沒你說話的份!”

    承煥本來就窩火,剛要動手,溫戩兒道:”師父,別伸手,這老頭可厲害的很呢!”

    溫戩兒說的一點不錯,不然人家也不會單挑這麼多人啊!

    就在這時,林外又走進一夥人。承煥等人凝眸一看。見他一行共是四人,兩男兩女,都是玄色勁裝,內中一男一女,年紀在五十開外,另一男一女不過二十左右,看那年長的男女,似是年輕兩人的父母,那年輕的兩人,不是兄妹就是夫妻。

    四人走進林子,停下了腳步,卓然而立。他們手中各握著一柄紅紋長劍,背上背著一個圓筒,約有茶杯粗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年輕的男人生的面目奇醜,高顴骨,塌鼻子,大嘴分岔,滿頭的黃發披在肩上,神態狂傲。那年輕的女的生的秀麗非常,而且妖豔的很,星眸內媚浪閃爍,粉臉上笑容如春,體態輕盈,腰肢不斷軟擺,搔首弄姿,令人噁心!

    這夥人一現身,連南澄他們都覺得事情不對頭。溫戩兒腦袋都大了,怎麼連魅之家也來了!看來是要動手啊!

    醜臉男人道:”啊!這麼多美女啊!溫教主是哪位啊?我聽說她最美了!”他身旁的女的給了他一巴掌,道:”再說她美我扒了你的皮,老娘就不美嗎?”罵的那男的不敢還口,但雙眼還是在眾女身上猛看!

    陶醉笑道:”魅長生,你怎麼也來了?”

    那五十多歲的魅長生道:”還睡著呢,就被挖出來了,怎麼樣,還是老規矩嗎?我開刀,你善後!”

    陶醉道:”隨你的便好了!”聽二人說話的意思,敢情都認為眾人是網中之魚了!所能選的就是個死法而已!

    連玨對魅之家也聽說過,那是專職的殺手。殺手出場除了殺人還能幹什麼呢!看來幕後的雇主是蜀王府了。連玨看了眼媚瑛,媚瑛忙悄聲吩咐初一等人加強戒備。

    連玨道:”閣下劃出道來便是!”

    醜臉男人搶前一步道:”爹,這樁買賣交給孩兒我吧!”看來他是盯上眾女了!

    魅長生怪眼一翻喝道;”小孩伢子你有多大能耐,退下!”魅長生喝退兒子,突然衣袖一抖平地騰起一朵烏雲,劍光如練,向連玨撲去。

    連玨哈哈大笑,突地震身,亮出單刀,迎風急砍,一片明亮在劍光紅雲間一掠,龍吟震耳,兩人同時退後幾步。

    雙方這一招,可說是又快又奇。承煥也是使刀裏手,他竟沒看清連玨是如何出招接招的,其速度可知!

    承煥心中念頭才轉,場中你來我往,刀劍交擊在一起!

    名家交手,極是驚人。只見刀光劍影,此起彼落。狂風卷地,猶如巨浪排空般。金鐵交鳴,風雲迸發,不但看不見兩人的身影,連週邊的諸人也隱入刀光劍影中,真個是山搖地動,日月無光!

    承煥看的心驚目眩,身形不禁慢慢向前移動。

    就在這時,只見魅長生猛喝一聲,突然騰空數丈,竟似一條長龍,遊空急旋。又見空中刀光陡地暴縮,越縮越小,那劍光卻是越壓越低。

    承煥見狀不由驚呼。他呼聲剛落,那刀光忽地沖霄急射,聲如裂帛,已翻在劍影之上!說時遲那時快!在裂帛聲中,刀光劍影一分。二人飄落當場!

    眾人這才看清,兩人此刻均是衣衫碎裂。魅長生的衣衫後襟撕破,拖在地上,左衣袖也沒了;再看連玨,胸前衣衫也有不少劍痕。兩人怒目而視,神情可怕到極處。

    魅長生一聲怒喝,在背上取出一支竹筒,

    那竹筒長約二尺五六,大有四寸,周身通紅。迎風一舞,筒口青煙輕噴。魅長生兩眼凶光暴露,一步步向連玨逼近。

    溫戩兒急道:”小心,那是火器!”

    連玨聽了神態十分緊張,把單刀收回,空著兩手,凝眸而視。雙方已到一觸即發之勢,看的眾人也緊張的心驚肉跳。

    整個氣氛,緊張已極。

    場中,魅長生步步逼近,雙方接近五尺時,魅長生平拖筒身,冷笑道:”這是你自己找的!”話音剛落。忽聽哢嚓一聲。從筒中噴出一股火焰。

    連玨一聽聲響,哪敢怠慢,鼓起雙袖,對著那筒口連連猛拂。袖中閃著綠光,如一蓬綠雨向魅長生罩去。

    兩人十分接近,均是瞬息間的動作。說來也怪,那噴出的火焰被綠光一罩,登時熄滅,綠光威力不減,向魅長生身上罩去。

    這一著大出魅長生的意料,一見火器失靈就知道不好。身子陡地倒地一滾,滾出幾丈遠,狂笑站起身來道:”天水珠,怪不得不怕火器,事到如今,只有動真章了!”說著回頭喊道:”一起上,陶老鬼,別裝他媽深沉了,上!”話落,提劍在手,反身猛撲。其他三人也隨後縱到!

    陶醉也是長身而起,加入戰團。

    金鐵交鳴與呼喝聲交織成一片。場中混亂已極,只見人影亂晃,眨眼之間已有人受傷,慘叫之聲不絕。魅之家四人加上陶醉,矯若游龍,似是勇不可當。

    承煥這方面人數雖多,無奈還得保護不會武功的南琳和柔小的靜思,反而節節後退。

    承煥由於護著靜思,也沒使全力,此時見此情景也不容他多想了!在地上揀起把長劍,以劍代刀。抖出鬥大的劍花道:”戩兒,保護靜思!”劍光護身沖上前去。

    承煥一出手竟與陶醉鬥在一處。場中也分成四個戰團,殺氣震天,喊聲震耳,一時間成了勝負不分的局面。

    承煥與陶醉苦鬥半個小時,陶醉的武功很是了得,承煥雖然奇招迭出,總被陶醉解去。而且還乘虛而入,反逼的承煥不得不撤招自救。

    承煥心中一急,就施展出四大散手,勉強能支撐。就在這時,魅長生銳嘯一聲,只見林中沖入不少黑衣人,手拿火器,端正瞄準場中的人。

    承煥一看,就知道要壞。正好玉天香過來幫他,心中一動,施展出幻字訣,登時,數十個承煥在場內外閃現,旋轉劃過!後進來的這些都是些小嘍羅,哪經得起承煥這麼一劃拉,還沒等打出火器呢,大部分都被承煥撂倒了!

    陶醉沒想到承煥還有這手功夫,怒喝連連,手下加勁,這可苦了玉天香,她本來就與陶醉相差甚遠,頓時陷入險境,左支右絀。

    承煥看的真切,道:”夫人莫慌,我來了!”二人雙鬥邪魔丐。

    另外幾處,溫戩兒,初一,初七,十一三人護著南琳,靜思和簡月,相對比較輕鬆。連玨夫婦對上魅長生。餘下的簡明墨鳳等人與魅之家另外三口戰在一處。場面很是慘烈!

    魅長生對上連玨夫婦倒是處於下風,喝道:”陶老鬼,還不快使法寶,我快盯不住了!”

    陶醉哈哈大笑道:”老子正打的過癮呢,好吧,這就送他們上路!”只見陶醉手往大葫蘆上一拍,噴出一條酒龍灑在林中,長達十餘丈,酒龍見風就著,忽然化做一條火龍蜿蜒飛舞于樹林之間,一會功夫,火勢就旺了起來,蔓延開來。只見林中火蛇亂舞,由細而粗,草木全被點燃。成了一片火海。

    轉眼間,狂風呼呼,濃煙四起,火濤洶湧,火星亂飛,高達數丈,連天都映紅了。原來,陶醉等人在外面早備上了易然的東西,整個林子已經是一捆大柴禾,火勢已成,不可收拾。

    魅長生被媚瑛一刀砍中,喝道:”陶老鬼,快走啊!”

    陶醉笑道:”我先走了,還有別的事情呢,你留下,把他們了了吧!”陶醉功力運至十二層,把玉天香和承煥逼退,他卻飛身遁走,氣的魅長生破口大駡,可還得打點精神應付連玨夫婦。

    玉天香累的都快走不動了,對付陶醉這等級數的高手,可不是容易的。二人見陶醉居然撤走,趕忙過去支援別人。連玨見承煥過來道:”四弟,此地不宜久留,他們定是不怕火的,趁著火勢還沒合圍,你快帶他們走,我手上有天水珠,我們留下斷後。”

    承煥覺得二哥說的有理,對玉天香道:”夫人,你去把南琳他們接過來,我開路!”

    玉天香聽罷點頭。此時,火已經很大了,承煥帶著眾人向還不太大的地方走去。林內只留下連玨夫婦,簡明南澄初一等人。

    火雖然沒燒到身上,可烤的人也難受萬分。承煥見靜思有些發暈,手按在她背上,送出一道寒靈,讓靜思清醒不少。

    眾人好不容易出了火海,身上的衣服,頭髮,眉毛,多有被燒焦的地方。

    承煥回頭一看,清一色的娘子軍,後悔沒勸義父也一道出來,當時確是顧不上了!

    眾人尋了一處小溪,都把頭臉弄乾淨,才覺得好過一些。也焦急地等待連玨等人。

    此時火勢已經把整個林子包圍,熱浪撲面。

    墨鳳見承煥提心吊膽的樣子道:”小瑛他們有天水珠。不會有事的,不身上是不是也有啊,我見火苗都避著你呢!”

    承煥這才記起身上帶著藍夢司送的寶珠,不想救了自己和大家,真是世事難料啊!

    眾女聽墨鳳這麼說,也都放下心來。這時,就見來時的路上,一輛車緩緩馳來,車上跳下一人,正是胡香儒。胡香儒道:”我老遠見這裏著火,大夥快上車吧,一會火還不得蔓延到這啊!”

    眾人聽罷也覺得這地方不能久留,就都上車了!

    誰也沒注意到胡香儒臉上詭異的微笑。

    車子行的很緩慢,車上,紅袖和添香為眾女把身上的輕傷細心的收拾一下。承煥道:”胡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呢?”

    胡香儒道:”昨天是我給買的香冥,自然知道了!對了,怎麼不見連大哥呢?”

    承煥把事情一說,胡香儒一皺眉。道:”這樣啊!還好他們不會有事,你看,你們身上都這個樣子了,進城趕緊找大夫看看吧!”

    進了城,胡香儒親自駕車,把眾人領到一處藥堂。等待承煥等人的,卻是比火海更可怕的陷阱!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29
第四集 第五章 煉獄

    胡香儒把車簾一撩,道:”南姑娘,下來吧!”

    玉蘭在一旁道:”怎麼!車裏就琳琳一個人嗎?我們都是木頭?”

    胡香儒面色一紅道:”紅袖,添香,快把大家扶下來吧!”

    南琳被玉蘭輕掐了一下,臉色也紅了,偷偷看了眼承煥,見他正向下走去,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玉天香咦聲道:”這裏還有家藥堂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玉蘭道:”娘,你整天躲在房裏念佛經不出來,當然不知道了!是不是啊!胡大學士?”她故意拖了個長聲,弄的胡香儒內心暗恨!

    待眾人進了藥堂。老啞巴胡介沖胡香儒一陣手語,胡香儒點頭以手語回應他,胡介肅然地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承煥過來道:”胡大哥,戩兒她們已經不礙事了,我想回樹林看看!”

    胡香儒心中暗道:”你走了,妙妙豈會高興。”嘴上道:”你現在去了也是白去,幫不上什麼忙,我已經讓胡介去看了,一會就能回來。兄弟進去陪著她們吧,你的那位小娘子的眉毛可都焦了!”

    承煥被他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回答,再說了,靜思這會也正為眉毛的事傷心呢。

    溫戩兒一邊把油狀的東西抹到靜思的眉骨上,一邊小聲笑道:”妹妹這回可就真的是一點毛髮都沒有啦!”靜思聽的想笑又笑不出來,加上眼圈紅紅的,樣子滑稽之極。惹的簡月一陣輕笑。

    承煥心中一動,走近南琳道:”它怎麼那麼安靜呢,不是受傷了吧?”

    南琳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身上的怪蛇,柔聲道:”好象被火烤道了,一動也不動!”

    玉蘭和南雋不知道怎麼回事,齊聲問道:”什麼啊?”原來,南琳對怪蛇一事對家裏人誰也沒講,一來,太駭人聽聞;二來她認為怪蛇是她與承煥兩個人的至私之事,不應該對別人說。至於那些知道的人就講不了了!

    承煥還真怕金睛縮地龍受傷了,手按在南琳的背部,一道寒靈之氣緩緩流入南琳的體內,間接渡到金睛縮地龍身上。還真別說,金睛縮地龍真被大火烤蔫了,這會好似打了一記強心針,躥出南琳的領口,怪頭直搖,蛇信吞吐不定。把南雋和玉蘭嚇的面色如土,險些倒地。南雋道:”琳琳,這、你怎麼……。”

    南琳把蛇頭按回去,道:”姐,回去再和你們說!”

    這時隨胡香儒一道進來個大夫,胡香儒道:”南姑娘,讓林大夫給你好好診治診治!”

    南琳對胡香儒的好意不好拒絕。其實,座中墨鳳與溫戩兒隨便拉出一個也是千里挑一的名醫,哪掄得到別人診治,不過這會都忙著治理自己那面容大事,也就顧不得旁人了。

    林大夫為南琳查看了一下道:”姑娘,跟我去取一些藥吧,你的身體很弱,多調理才是!”

    胡香儒道:”南姑娘,你去好好看一下吧,我陪你去!紅袖,你們倆好好候著!”

    南琳本想拒絕,可見玉蘭沖她扮鬼臉,什麼也不好說了,隨胡香儒一同去了。

    胡香儒出得門來,一邊把門帶上一邊暗道:”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墨鳳的眉毛也烤沒了,這會正讓靜思為她抹藥。承煥道:”紅袖姐姐,你把那盆水拿來好嗎?”紅袖應聲答應。

    玉蘭在旁道:”喂,那條蛇究竟是怎麼回事?”南雋也道;”就是!琳琳最怕那類東西了,怎麼還會帶在身上,想想我就起雞皮疙瘩!”

    承煥正想回答,就感覺這房子好象在轉,而且震顫起來。

    胡香儒看著南琳與大夫走入另外一間房,手一拍,陶醉手提大酒葫蘆來到他的身旁,道:”公子!”

    胡香儒道:”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厲害,連你和魅之家都拾掇不下,一會你和我演出戲……!”

    陶醉笑道:”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胡香儒道:”胡介一會就能把妙妙帶回來,你把火龍房打開吧。火龍房建好很多年了,一直沒機會用,這回試試它的功效!”

    陶醉道:”上回丟車保帥我就不贊同,如果公子在就好了!”

    胡香儒道:”不,丟車保帥是正確的,鋒芒畢露不好!”

    溫戩兒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家快出去!”她一手拉著靜思,一手拉著簡月往外跑。眾人剛到門口,就覺得地面裂開,腳下蹬空身形下墜,跌的七葷八素,頭上裂開的地板又合上了。

    承煥的頭正撞在牆壁上,疼的他痛呼失聲。溫戩兒摸索著到了他的近前道:”師父,你不要緊吧?”摸到承煥的頭,輕柔地撫著!

    從近三四丈高的地方掉下來,而且一點準備都沒有,其他人摔的也不輕。紅袖在一旁驚道:”添香,我頭上有熱的東西流下來,好痛啊!”

    墨鳳道:”你頭破了,快用東西包一下!”

    眾人中玉天香摔的最輕,把衣衫的下擺撕下來為紅袖包好。南雋道:”姑姑,玉蘭昏過去了!”

    這時,眾人都已經適應了黑暗,墨鳳一探玉蘭的氣息,道:”沒大事,背過氣去了,過一會就好了!”

    溫戩兒道:”這房裏有機關,不可能啊!”

    玉天香見女兒沒事,在牆壁上敲打了一陣道:”這是鐵鑄的,人力根本破不開!”她又望瞭望上面道:”上面也應是一樣。”

    朱妙妙看見胡香儒,道:”舅舅!”撲進胡香儒的懷裏,低泣不已。

    胡香儒示意胡介入內,拍著朱妙妙的肩膀道:”妙妙乖,舅舅已經把那幾個人都關起來了,就等你回來處理呢!”

    朱妙妙一擦淚眼道:”那個小賊在裏面嗎?還有那個賤女人?”得到胡香儒的肯定後,恨恨點頭。

    陶醉把火鐮遞給朱妙妙道:”郡主,你這一把火可烤出幾分美味出來啊!”

    朱妙妙道:”陶公,你還是那麼愛逗人!”朱妙妙把火就著陶醉的酒葫蘆點著噴向一個油槽。火龍向下飛騰。地面上不見一點火星,地下卻已經是烈火熊熊了!

    胡香儒道:”妙妙,一會你和陶公回成都,你出來這麼久,他們會擔心死的。”

    朱妙妙道:”那你呢?不回去了嗎?娘都想你了!”

    胡香儒道:”我留在這辦點事,你看,胡介來了,你和他先到城外等著,去吧!”

    送走朱妙妙,胡香儒便和陶醉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胡香儒搭上兩個俏丫頭,又上陶醉在身上劃了一刀,這無非是不想讓南琳起疑,可見他對南琳多麼喜歡!

    溫戩兒道:”我怎麼感覺很熱啊?”

    玉天香用手一摸牆壁道:”是的,很燙呢!”

    墨鳳一探,覺得指尖生疼,道:”這是一種機關,外面是桐油在燒,用不了多久,我們都會被蒸熟的!”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沒有武功在身的簡月,汗如雨下,這又是個封閉的空間,氣悶的很,弱聲道:”溫姐姐,我好難受,好熱啊!”

    溫戩兒見她痛苦的模樣,手按在簡月的背上,一道清涼之氣透體而入,簡月只感體溫驟降,舒服了不少。

    墨鳳在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道:”我還有一些雪玉丸,大家分著吃了吧,可以挨久一點!再想辦法出去吧。”

    承煥把一顆雪玉丸塞進靜思的嘴裏道:”好靜思,等我歇會兒咱們就出去。”

    靜思依偎在承煥懷裏,她覺得一切有承煥在根本就用不著她來操心,況且承煥身上涼的很,讓靜思十分舒適。承煥把靜思讓到溫戩兒那道:”戩兒,你看一下靜思!”

    承煥看了看上面,覺得自己應該能縱的上去,腳尖一點地,飛身而起。

    墨鳳叫道:”小心燙傷手!”話音剛落,承煥單掌向上轟擊,只聽一聲震耳金屬巨響,震的眾人耳鳴不已,捂住了耳朵。

    承煥單掌擊在上面,只感入手滾燙,跌落下來。

    溫戩兒忙拉過承煥的手,見上面結了層白霜,道:”幸好沒燙道。”

    承煥看了眼墨鳳道:”上面也是鐵鑄的!”

    隨著溫度的上升,空氣的越來越稀薄,眾人感覺呼吸困難多了。玉天香把女兒扶在身旁,打坐入定,以減少身體消耗。眾人也知道想從內裏破開鐵壁是不可能的,只好希望外面趕快有人來營救。

    而外面卻已經上人去屋空。

    溫戩兒一邊把功力渡入簡月和靜思體內,一邊提功力抗熱。

    承煥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自己好象和地牢有緣似的,默默運功。體內寒靈也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變化,活躍起來,流竄全身。在承煥周身二尺內,清寒如水。而他頭頂也很熱鬧,鬧陽花氣是喜熱的,胸中花蕊感應到頭上的熱氣波動,也運轉起來。有時間,淡淡的清香飄散在狹小的空間內。

    承煥散發出的絲絲涼意讓眾人不再那麼難過,可隨著香味的越來越濃郁,就讓人覺得不那麼舒服了。首當其衝的就是不會武功的簡月,紅袖和添香。剛開始還感覺這味道很好聞,可聞多了就覺得渾身燥熱,身內如有火燒!

    墨鳳第一個反應過來,叫道:”快叫他不要運功了,鬧陽花氣會催人**。會害死人的!”

    溫戩兒也覺察出不對,把靜思從承煥那拉過來,搖著承煥道:”師父,你快停下來,快點停下來啊!”

    此時的承煥卻已經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感覺體內的狀態好的不得了,鬧陽花氣被寒靈逼往頭頂,飛快地流逝,所有被鬧陽花氣入侵的地方正恢復以往的好狀態。

    他舒坦,旁人可就受不了了,香氣現在已經濃郁的形成淡淡的黑霧,簡月三人已經開始撕自己的衣服。旁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面紅心跳,綺念橫生。

    玉天香反手把玉蘭的六識封上。南雋道:”姑姑,我,我,你把我的穴道也封上吧,我不行了,快死了!”

    玉天香道:”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也是,玉天香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汗流浹背,細碎的頭髮都粘到了臉上,為了抵抗心中那股**,玉天香盤腿而坐,高聲吟唱金剛經。這也間接幫了墨鳳和溫戩兒,讓二人心志清明多了。

    此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靜思,因為她身體裏的鬧陽花氣與這裏的同宗,算是有了免疫力。不過看著眾女難過的樣子,也是很著急,可怎麼弄承煥承煥也沒有反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簡月三人都找到了承煥這塊清涼福地,圍著他才略感好過。不過內心的那股火卻是越燒越旺。接著,南雋也迷糊了,尋找著涼氣來到承煥處,而後是玉天香、墨鳳、溫戩兒。

    空氣中的水分被寒靈所迫,都附在滾熱的牆壁上,幾個迴圈竟在牆壁上掛了層霜,越掛越厚。而鬧陽花的黑霧卻使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熏人欲昏。

    承煥呢?現在簡直爽透了,把鬧陽花的氣息十去其九,好不開心。他覺得差不多了,收功後,熱鬧可就大了,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大意之下,鬧陽花氣也被他吸了很多。

    靜思在一旁也是什麼都看不見,可她知道眾女現在都在承煥身旁,挨個照看著,摸摸這個,擦擦那個,累的不輕。

    承煥剛想說話,就覺得頭暈的很,身體也逐漸發熱,越來越悶,身邊,一個熱的如火的身軀鑽進他的懷裏……!

    靜思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怎麼會有那種聲音呢!那是自己與他親熱的時候的聲音啊!摸索之下,一切了然。不由吃起醋來。想把眾女都拉離承煥身邊。不料用力過猛,腳下一滑,頭先觸地,暈了!

    承煥清醒後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仿佛要裂開了,好似被一刀一刀地割著,睜眼一看,出了一身白毛汗。自己正摟著一位**美女,不是別人,玉天香是也!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跳出來。再一看四下,承煥的臉都綠了,周圍,玉體橫陳,如白玉羔羊般蜷縮著,尤其是靜思正呆望著他,承煥的頭都快炸了。

    承煥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闖禍了,而且是大禍,因為有過慕容碧的先例啊!

    這裏現在已經是一片雪白晶瑩的世界,寒氣迫人。承煥揀了件衣服,忍著身上的巨痛,慌不擇路,飛身而起雙手上擊,只聽一聲脆響,被冰凍過的鐵壁異常脆弱,應聲而開,外面已經是黑天,承煥連跑帶顛出了城,終於忍不住疼痛,在一條河邊倒下,滾入河中。看來他與河也很有緣啊!

    隨著承煥那聲脆響眾女也都悠悠轉醒,接著就是一陣驚聲尖叫,把衣服都披好。接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在那裏!

    靜思看著此景,過來拉著溫戩兒的手,咬著嘴唇把事情都說了。溫戩兒看著眾女,心中哀歎。自己是想拉南琳入夥,可沒想到一下就拉進來這麼多人,別說師父已經嚇跑了,就是自己心裏也憋地慌!

    玉天香第一個受不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飛身而去。南雋則依在牆壁上,也不怕冷,無聲地哭泣著!

    最鎮靜的還是墨鳳,道:”大家身體都不便,先回去吧,呆在這也解決不了問題!”

    溫戩兒道:”是,先找到師父要緊。”看了眼墨鳳。墨鳳被他看的臉一紅,心說自己又沒真被他怎麼樣,真是的!過去挾起玉蘭,出去了!

    溫戩兒內心暗道:”師父啊師父,你這次是玩大發了,怎麼收場啊?”她把餘下的人拋出去,最後來到南雋身前。

    南雋看著她道:”你說我怎麼對琳琳交代啊?還,還有姑姑!”

    溫戩兒一拉她道:”糊塗帳糊塗算唄!走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眾女都不約而同地到了方白博的地頭。一路上把心態都調整好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媚瑛他們早就回來了,沒見到承煥他們,結果被胡香儒一席鬼話騙過。胡香儒沒想到墨鳳她們死中得活,大吃一驚,心道:”那火龍房都弄不死她們,異數!”

    媚瑛見墨鳳的臉色不太好,到:”主人,你怎麼了?沒出什麼事吧?”

    墨鳳心說:”沒出事?事大發了!”嘴上道:”我沒什麼事,就是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眾女無不如此回答,讓媚瑛覺得怪怪的!

    連玨叫住溫戩兒道:”四弟呢?怎麼不見他啊?”

    溫戩兒見眾女已經進去了,道:”師父,師父丟了!”這會你讓她說什麼呀,說師父壞了人家的清白嚇跑了!那怎麼說的出口啊!

    連玨急道:”什麼?丟了!那還不快去找!”連玨忙吩咐人手去找。

    溫戩兒心中一動道:”連兄,我看不用好了,師父一定會去洛陽,我們按原計劃就是了!”又轉過頭道:”媚瑛姐姐,我有事和你商量,咱們進去說吧!”

    媚瑛聽完,急的直跺腳,原來主人也掉裏面了,怪不得剛才怪怪的,道:”四弟,四弟真是壞事包,他拍屁股沒影了,叫別人怎麼辦啊?”

    溫戩兒道:”怎麼辦,還不是我這寶貝徒弟來辦!慢慢辦吧!至於師父,我想他一定會到洛陽去的,我們明天就上路吧!”

    媚瑛無奈地點點頭,心道:”四弟啊四弟,你可真能耐啊!我看你這出戲怎麼收場!”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31
第四集 第六章 變化

    南琳推門進來就看見姐姐南雋正在擦眼淚,急道:”姐姐,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南雋撣了撣眼淚道:”沒事,眼睛有點磨的慌,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嗎?”

    南琳挨著姐姐坐下道:”我睡不著!”

    南雋心中一顫道:”還想著他嗎?”

    南琳輕聲點頭道:”不知道他會去哪里,會不會有危險?”

    南雋的手有些顫抖,撫摩著妹妹的頭髮道:”你放心,他雖然小可武功高的很,不會有事的!”

    南琳感覺不對,見姐姐的臉色差的很,道:”姐姐,你怎麼又哭了?”

    南雋的淚珠不受自己的控制,滾落下來,邊擦邊道:”沒事,就是想哭罷了!”她心裏的苦又怎麼對妹妹講呢,不說還好,一講出來,怕是全家都得開鍋!姑姑、玉蘭、天那,她真的想長睡不醒,不去想這事。

    南琳見姐姐真的很難過的樣子,也不敢深問,極力安慰了一番就回去睡了。

    南雋如何能睡得著啊!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三更,最後披了件衣服出去望天。無巧不巧看見玉天香也站在天井中仰頭望天!

    南雋走近道:”姑姑,玉蘭怎麼樣了?”

    玉天香看了她一眼道:”睡了。”

    南雋見她雙眼紅紅的,知道和自己一樣哭過可。過來拉著她的手道:”姑姑!”

    玉天香打住她道:”什麼都別和我說,什麼也沒發生過!”

    南雋見她說的沒有絲毫底氣,不由苦道:”姑姑,事實就好是事實,逃避也沒有用,它也不會改變了!”

    玉天香身上虛的不能在虛了,被南雋這麼一說,人也差點跌倒,嘴唇輕顫,一語皆無!

    就這麼呆了好一會兒,玉天香道:”琳琳喜歡那孩子,蘭蘭也一樣,這你我都知道的很清楚,我們呢?對他一無所知,一點瞭解都談不上,是**於他了,可那是什麼情況啊,咱們又是什麼身份啊!聽靜思說的意思,他自己都嚇壞了,我們除了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能怎麼樣呢?再說了,我是你和琳琳的親姑姑,蘭蘭的娘,我能怎麼辦?好在我是生養過的,不像你是黃花閨女,姊妹同待一夫,還是可以的!”南雋剛要說什麼,玉天香接著道:”回去睡吧,天寒了,這事也千萬別讓蘭蘭曉得,我怕……!”

    南雋點頭道:”我知道的!”

    一大早,玉蘭火燒火燎地來找南琳他們,原來,玉天香留了封書信,說是有事要辦出去幾天。可大家都知道她能有什麼事呢,不禁著急。南雋心知肚明,姑姑這是躲了,一走以避之,自己呢!又該何去何從呢?

    幾人正在為玉天香的事愁呢,溫戩兒登門拜訪!開門見山就問南琳和不和他們一起去洛陽。聽聞玉天香走了,溫戩兒又看了看南雋,想起玉天香母女,心說這一家子也夠倒楣的,不知道她們怎麼解決,難啊!

    南琳聽溫戩兒這麼說,高興的不得了。玉蘭道:”我也去,那小子不是丟了嗎,我看是嚇跑了吧?”讓她歪打正著,弄的南雋和溫戩兒對望了一眼,看到的都是一個愁字了得!

    簡月可以說是眾女中最快樂的,快樂的簡直像只小鳥,和靜思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靜思道:”小月姐,我是未卜先知吧,就知道你會這樣的,也真是的,一下那麼多,好煩啊!”

    簡月紅著臉道:”這,這是意外嘛!”她回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簡明說了,當然只提及她自己的事情。老爺子大手一揮,當即就把事情敲定了,以幹老子和岳父的雙重身份,想來那小子也不敢說什麼。不過簡明是打心眼裏高興,這樣的女婿打燈籠也找不著啊!

    眾人打點行裝,忙乎了一早晨,胡香儒自然是想盡辦法跟著!臨行之際南澄把溫戩兒拉到一旁道:”我把琳琳就交給你了,那小子要是對琳琳不起,我可找你算帳!”

    溫戩兒嘴上答應,心裏說話:”不知道你知道真相會怎麼樣,擱我,立馬抓狂!”

    狗蛋昨天睡的很晚,醒來的時候爹娘已經幹農活去了,他胡亂扒了口飯,拿起自己縫的魚網去捕魚去了。前幾天,狗蛋找到一個地兒,那的魚特多,每尾都在一斤往上,這幾天光是賣魚的錢就賺了幾錢銀子,爹娘直誇他呢!狗蛋聽城裏說書的先生講,這條河上,姜太公還釣過魚呢,直鉤都有魚上鉤,怪不得魚會這麼多。

    來到下魚簍子的地方,狗蛋揉了揉眼睛,這河裏怎麼會有冰呢,不是做夢吧!下了河,狗蛋把細碎的冰塊扒拉向一邊,去提魚簍子,第一次沒提動,這可把狗蛋樂壞了,會是多少魚啊!十斤,二十斤……。等把魚簍子拉上岸邊一看,沒把狗蛋的尿嚇出來,一條大腿伸在魚簍子下方。狗蛋媽呀一聲,滾跑到一邊。狗蛋是見過死人的,粗喘了幾口氣,把那條大腿往外一拉,死人就被他拉了出來,身上還掛著細碎的冰茬呢。魚簍子裏的魚也早被凍死了,**的。

    狗蛋原本想扯大腿把人扔河裏去,可見死人臉色紅潤,過來一探呼吸,還略微有點氣,他時常聽說書先生講行俠丈義的故事,多少也受點薰陶,當即把人背回家裏,累的他呼呼帶喘,凍的他胳膊都青了!把人扔到床上,看著半死人穿著滑稽的小號衣服,狗蛋好玄沒樂出來,轉身去找爹娘去了!

    狗蛋的爹娘都是老實巴交的佃農,見人已經這樣了,怎麼也得救一救才是。狗蛋娘熬了碗姜湯給灌了下去。一連三天過去,在第四天頭上,人總算醒過來了。諸位也一定猜到這半死之人就是承煥。

    承煥看著臉盆中的倒影,長嘯不絕。把狗蛋一家三口嚇的堆在地上。怎麼著!水鏡中的承煥已經變樣了,變化太大了,連他自己都不認得,能不驚厥嗎!兩鬢的頭髮雪白,臉依然還那麼俊美,可這讓他又驚又怕,一時無法接受自己這個新的形象,頭浸在水裏,心中一片空白。狗蛋狀膽來到承煥身後道:”大哥哥,你沒事吧?”一推,人就軟綿綿地倒下,已經暈了!

    承煥看著舒緩的河水,雙足浸于水中,穿著狗蛋爹的衣服,但仍然掩不住他的英俊之姿。他原來的衣服已經小的不能穿了,變化這麼大,弄的承煥錯覺自己是死過了,可能又借屍還魂罷了。

    老實人就是老實人,承煥懷裏的近百兩銀子一點也沒少,憑牌也還在,不過三人看到這麼多銀兩的時候還是口乾舌燥的。

    承煥現在有點木納,事太多了,也太糟了!他有些騰不開手腳!桃紅!桃紅!那是自己的女人嗎?是了!自己與她溫存的場景不時記起,還有爹娘的身影也不時浮現在腦海裏。可就是差那麼一點,他想不起來家住何處,父母姓甚名誰,自己又叫什麼!好不鬧心!

    狗蛋正抓到一條大魚,高興地喊著:”大哥哥,晚上有魚湯喝了!”

    晚飯時,魚湯飄香,引人食指大動,承煥這幾天很能吃,每頓怎麼也得四碗來飯。正吃著,狗蛋娘道:”那口子,隔壁小翠要出門子了,你明天去幫幫忙,姑娘出嫁可是大事。”

    狗蛋爹笑了,滿口應著。

    承煥聽的心中一痛,是啊!姐姐也快嫁人了!眼淚落在魚湯裏,味道苦澀苦澀的!

    承煥自己只留了十兩銀子,把餘下的銀兩都塞到狗蛋爹的手裏,道:”叔叔嬸嬸,你們的救命之恩我無以回報,這些銀子夠你們買幾畝薄田的,狗蛋也可以讀點書。收下吧!”幾翻推辭不過,狗蛋爹千恩萬謝地收下了!可見好人有好報,古人說的一點都沒錯!

    承煥邊走邊拍拍胳膊踢踢腿,現在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不知道是好是壞,自己要是去了洛陽,姐姐會認自己了嗎?讓他略為安心的是當面見到玉天香他們也一定認不出自己來。而最頭痛的就是怎麼面對她們了,愁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承煥屈指一算,在狗蛋家耽擱了幾天,想來還趕得及,問明瞭道路向洛陽趕去。這一日,暮色蒼茫,華燈初上時,承煥來到咸陽城內。此時街上行人熙攘,熱鬧的很,承煥漫步走過大街,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一進大邑,頓時被吸引住了!以前也與漣漪等人去過大地方,可感覺全然不同,他現在的頭腦活絡的多地多,以往一些轉不過彎的地方現在都豁然開通,連帶的武功上的見解也有了突破!

    承煥腹中一陣長鳴,心中不由暗笑,還沒吃晚飯呢!又走了幾步看見靠近右邊有一家相當大的客棧,門前燈光輝煌,門臉上橫著一塊牌匾,上書高升老店四個大字。來到門前,店小二早站在那裏笑臉迎客,見承煥粗衣草鞋,就是一皺眉,可開店不拒客,而且見他穿的雖破可氣度不凡,笑道:”客爺,住店吧,這裏的房間很寬敞,吃住都方便!”

    承煥含笑點頭,道:”給我找一間較清淨的房間!”

    店小二隨笑答話道:”東跨院還有一間上房,客爺隨我來看看吧!”說完往裏帶路。

    承煥隨著店小二步入店房,見這家客棧還真不小,前堂兼做酒樓生意,這時二三十張桌子,客人也坐了七八成。

    過了前廳,見後院果然十分寬敞,順著迂回走廊來到東跨院,院內佈置的花草蔥郁,卻也幽雅不俗。這間跨院共有四個房間,想是其餘的都有人住了。

    店小二把承煥讓到西面的廂房中,燃起蠟燭,彎腰笑臉道:”客爺,晚飯是開在房裏還是……?”

    承煥未待他說完,打住他道:”別忙,你先給我打盆水來,等會我要出去!”

    店小二見這土老帽還挺難伺候,可是客人住宿吃不吃飯任由客便。再看承煥雙目如幻,兩鬢霜白欲飛,哪敢喘氣,忙點頭退出打水去了!

    承煥見這廂房倒也清淨,順手推開前窗,此時已經有星光泄地,照的院子裏還算明亮,院中有一座三丈高的假山,假山上青苔遍佈,雜草叢生,但並不難看。

    就見門簾一掀,店小二已經把水打來。承煥邊洗邊想,自己一路只顧趕路了,也得換件衣服了。他隨漣漪等人在一起時,衣服可是光鮮的不能再光鮮了,穿了這麼久的粗衣,還真有些不習慣。交待店小二幾句並付過銀子,出店而去。

    咸陽的裁縫鋪多的是,承煥隨便找了一家,時間不大,做好了兩套寶藍色的新裝,裏外三新。人要衣裝,他換好衣服往那一站,連裁縫師傅都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的手藝這麼好。他卻沒想想人怎麼俊咋不說呢!

    承煥也很滿意,就是耳朵上邊那兩縷霜白有些礙眼,但無損其俊逸的整體形象。

    承煥剛才從錢莊提了一些銀子,付過衣服錢,出門沒多遠見前面有座高聳的酒樓,醉月樓。

    承煥舉步登樓一看,客人還真不少,幾十張桌子差不多坐滿堂了,猜拳行令之聲交織成一片。

    夥計一見客來,忙笑嘻嘻上來招呼,在靠窗口處替承煥找了張空桌,請承煥坐下,笑問道:”公子爺是喝酒還是吃飯?我們這裏有陳年女兒紅、狀元紅、白乾、花雕。應有盡有,要是吃飯,有炒四寶,清蒸……!”夥計大概是怕客人不知道什麼好吃似的!

    承煥見夥計還要說,攔住道:”好了,你先上一小壺女兒紅,隨便弄幾樣小菜就行了,一會再吃飯!”

    夥計應了一聲,不一會酒菜上齊。

    承煥剛想吃,就聽樓梯大響,抬頭一看,只見上來三個胖大漢子,在承煥對面的桌子坐下。三人都在四十上下,長的實在太醜了,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黑子,再加上皮膚黝黑,越發顯得醜陋。三人腰間微微突起,一看就知道帶著軟傢伙,而且行色匆匆,眼神不正,承煥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好人哪有這樣的,便留了神。

    三人落座後便呼酒要菜,催的很急。夥計眼睛也毒得很,一看就知道三人是武林中人,哪敢不字,更加小心伺候著,不多時把酒菜齊備送來。

    三個大漢一陣狼吞虎嚥之後,就聽居中的大漢低聲對另外兩人道:”這次是我們陝中三虎入教後第一次被派出來辦事,如果不好好幹一場,當真會被人說咱們兄弟是膿包,那就糟了!對皇堂主也不好交待啊!”

    左邊一個胖一點的人笑道:”大哥這個你當可放心,憑咱們陝中三虎,怕過誰呀!小小的一個昆侖小兒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位大哥又接著說:”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雖然不怕誰,但這次情況不一樣,一者對手名劍千秋任青雲乃是昆侖掌門的兒子,武林中後輩的傑出人物,如果沒有真能耐哪能在一年之內名震江湖,二者我們為什麼加入通天教咱們自己明白,這次如果乾的不好,哪有臉面回去啊!今後生計如何打算啊?所以要特別小心,咱們現在就去設伏!”說完叫過夥計算帳,三人起身下樓。

    承煥對通天教甚為感冒,多半是因為漣漪的緣故,又見他們去對付昆侖弟子,定不是什麼好事,忙丟下銀子,在後面跟著。

    承煥從來沒跟蹤過什麼人,把人還跟丟了!

    等承煥在一片空曠之地找到時,星光下,陝中三虎正手拿兵刃圍住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玉面英俊青年猛攻。

    這少年這時正以精湛的劍術和快捷靈活的步法與三虎纏鬥。

    承煥知道這青年就是三虎所說的昆侖派名劍千秋任青雲了。見他英俊非常,雖然在動手但還很儒雅,打定主意要幫幫他。看來,人長的英俊就是好啊!

    且說這陝中三虎是親兄弟,老大陳昌、老二陳中、老三陳吉。三人仗著一身武藝在陝北一帶橫行霸道,也算惡名遠播,後來被俠義之士趕出陝北,三人才投奔到通天教棲身,這次是他們兄弟入教後第一次出任務,欲殺名劍千秋任青雲。無奈任青雲也不是紙糊的,本領極高,雙方苦戰一百多招仍不分勝負。

    陳昌見兄弟久戰無功,氣的七竅生煙。陳吉心思細,看這情況,打到天亮怕是還不能幹掉任青雲,心中一動,不如用新練成的三才陣把任青雲累脫力,然後再下死手,於是長嘯一聲。另外兩人見老三怪叫一聲,知道是暗號,隨即各自站定門戶,施展三才陣的攻勢。

    這一來威力大增,登時把任青雲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三虎見把任青雲迫的險象環生,不由大喜,加緊攻勢想早些解決。

    任青雲是昆侖掌門任克定的長子,盡得乃父真傳,人又極肯下苦功,所以很有點料,一年前奉父命下江湖行俠。他人很講義氣,最看不得武林敗類到處行兇,仗著一口寶劍專找危害江湖的混蛋,以致這短短的一年時間即使凶人聞名喪膽,但也被某些人恨不得生食其肉。任青雲本做書生打扮,可他氣勢傲天,江湖上便送了個名劍千秋的大號,貼切的很。

    任青雲剛開始還大占上風,這會形勢已然不同,只要你攻向一人,另外兩人便齊圍攻過來,並且漸漸感到一種壓力,越來越大,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轉眼間被打的無法還手。心想難道今天真要喪命於此嗎?不由激起他拼命之心。銀牙一咬,寶劍一招昆侖絕技劍平天下,朝陳昌刺去。

    陳昌見來勢兇猛,倒也不敢硬接,忙側身閃過。腳踏三才位上,手中軟鞭一旋,直取任青雲的下盤。

    任青雲見自己一招無功,三虎的軟鞭又分前中後齊來。

    這麼一來,饒是他武功再高也只能兩眼一閉,等死吧!

    哪知這千鈞一髮之際,突聽一聲斷喝,接著耳聽三虎各慘哼了一聲,同時又有一少年口音道:”通天教都是這樣的嗎?以多勝少,我就知道,姐姐說的一點沒錯!”承煥不由想起初遇漣漪時,通天八衛的行徑。

    任青雲知道有了變化,睜眼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側站著一個鳳眉墨瞳,面如冠玉,豐神俊逸的十**歲少年,正沖自己微笑呢!任青雲心知肚明,知道眼前的便是救命恩人,不過心中懷疑這少年不到二十歲,哪來那麼高的武功呢?但人家救自己總是真的,所以一時愣在那裏發呆。承煥不禁笑了笑。

    且說陝中三虎,只聽一聲大喝,藍光一閃,自己便被一股陰寒之力震飛出一丈遠,爬起來一看,不禁目瞪口呆,眼睛揉了揉向四外又看了幾遍,才又齊看著承煥。心中都道:”看這少年文質彬彬,弱不經風的樣子,說什麼也不相信是他幹的啊!但又不容你不信,不由也怔住了!

    承煥見狀笑了,道:”你們剛才以多勝少,本應該讓你們多吃點苦頭,我不認識你們,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三虎平時差不多叱喝別人慣了,先前被承煥先聲奪人,此時聽了承煥這話,哪能受得了,又見承煥不過十**歲,就算從娘胎裏開始練功,也不過十**年的火候,再強也強不到哪去!因此心中認定對方剛才是仗著輕功高明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偷襲得逞而已。

    三虎這一想氣可就大了,難兄難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同一種想法,舉起手中軟鞭,喝道:”小雜種,拿命來吧你!”一齊朝承煥揮去。足下仍然是三才陣勢。

    任青雲在三虎的喝聲中驚醒過來,見這少年對三虎的舉動視如不見,不由心中大急,想沖過去相救,已是不及。眼見這救自己的恩人馬上要被殺,不由嚇的忙閉上眼睛不忍看那慘狀。

    哪知道就在他將閉未閉是時候,但見少年俊目閃光,口中響哼,接著就聽一聲巨響,慘叫連連。

    任青雲一看,不禁大喜過望,原來從三面向少年進攻的三虎被少年雙手一掃,個個猶如短線的風箏相似,飛出去幾丈遠。普通倒地不起。那少年此時也怔在那裏不動。任青雲這時才喘了一口氣,心中如釋重負,走了幾步向承煥道:”少俠伸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受任青雲一拜!”

    承煥有點發傻,想不到自己雙手一拂就把三虎震跌出去,所以還在那發愣呢!他也不想一想,他平時都和誰在一起啊!那些人叫一個出來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身上金丹僅剩三顆沒化,其餘都已隨他的變化融入在身體裏,陝中三虎之流哪是承煥五層勁的對手。此時見任青雲要行禮,不由俊面微紅,道:”路……路見不平而已,我也看不慣通天教,談不上什麼恩不恩的!”說完一伸手發出一股清寒柔和的氣勁將任青雲托住。

    任青雲就覺得被一種寒涼如雪的氣勁托住,不禁驚奇萬分,這十**歲的少年當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難怪三虎不是他的對手,他哪里知道承煥剛才不過使了五層勁呢。任青雲道:”少俠不肯受禮,任某也只好聽從,這陝中三虎作惡多端,現在又加入了通天教,我不想放過他們!”

    承煥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只好交給任青雲處理。

    任青雲大喜,但也不好在承煥面前殺人。廢了三虎的武功道:”你們平日幹盡壞事,本應誅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廢了你們的武功,以後如能好好做人也就罷了,要是凶性不改,枉動真力便會吐血而亡,你們去吧!”

    三虎被承煥震出,已經無力起來。這時聽說還能活命,恨不得借兩條腿,連滾帶爬跑了!

    且說三虎一走,任青雲回頭招呼承煥,互相一問,原來兩人住在同一客棧,不由都很歡喜。

    回到店房,把店小二嚇了一跳,第一眼還沒認出來,可見承煥換衣服前後又是差了一個檔次。此時已晚,二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承煥起身出房時,已見任青雲迎了上來,二人又是客氣一陣,才由任青雲帶到外面用飯。他們好似前生就認識一樣,一見如故,越談越投機。

    任青雲問及承煥的身世,承煥不由鼻管一酸,星目中流下兩行熱淚,把自己記憶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讓任青雲知道。任青雲也不禁歎息,握著承煥的雙手安慰道:”兄弟不必難過,事情總有明白的一天,到時自是明瞭……!”

    承煥聽他語言親切,不由雙目又是一紅,咽聲道:”多謝大哥的安慰,如蒙不棄叫你一聲大哥可好!”敢情承煥那段時間受大哥他們的愛護,那是長輩的關愛,此時感到任青雲這種年齡相仿的親切熱情,不由的真情流露。

    任青雲聽了大喜,兩人無形中又增進了一層感情,真有相逢恨晚之感!

    兩人在咸陽住了兩天,這兩天他們遊遍了咸陽的遠近名勝,同時讓承煥得了不少好處,任青雲系統地把江湖正邪兩派人物都詳細的告知,和一些行走江湖的要領。承煥這才算真正踏入江湖。而後,兩人依依惜別,承煥也忘了問他要去哪里,從而錯過了見到溫戩兒她們的機會。不過說老實話,承煥現在真的沒有準備面對她們。

    承煥購了客船順渭河而下。放眼一看,太陽西斜,晚霞照在湖面,被湖水一反射,金光耀眼,加上晚風輕拂,微微作響,配合著漁夫的歌聲,令人有身臨仙境的感覺。承煥不由的呆看到天色入暮,漁火點點之時才入船安歇。

    西安。承煥故地重遊,心生萬千感慨,來到街上,行人如梭,熱鬧非常,承煥來到鬧市中,眼見處處燈光如畫,店鋪林立,於是走進一家酒樓,找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下,點過酒菜,獨酌起來,回想點點滴滴,不禁長籲短歎!

    吃過飯後想要夥計算帳的時候,就見店門外閃進兩個人,一個是身穿八卦衣,頭戴紫金冠的高個老道,再看另一個,承煥居然認識,正是奇醜無比的吳池。

    這兩人進店後便也尋了張空桌坐下。承煥見那老道生的冷漠異常,一對黑少白多的三角眼正放著冷森森的光,配合著一張大嘴,很凶。背後斜插一把寶劍。兩人落座後,夥計上來招呼,吳池點過酒菜,待夥計走後對老道道:”師叔,聽說那王家的總管邱生花了不少錢在官府,又請了武當和少林的俗家弟子,如果那些牛鼻子和禿驢真來了,對咱們通天教可是不利啊……!”

    吳池還沒把話說完,便被那老道從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嚇的吳池連話也不敢說了,剛才一時忘乎所以說出了牛鼻子這一老道的忌諱,真是該死!

    夥計這時拿了酒來,兩人胡亂吃了一陣後,便由吳池付錢離店而去。

    承煥看見吳池就知道那老道也不是好餅,可他不知道靈蛇教的人什麼時候入了通天教呢?隨寶韻又幹什麼呢?邱生!莫不是詩柔姐姐家的管家嗎?難道通天教要害他們?這通天教怎麼總幹壞事呢!

    承煥在懷裏摸出一塊碎銀子付帳,心中卻想明天是不是去看一眼呢?就是去了也不能讓詩柔姐姐認出來,免得麻煩!

    回到店房剛想躺下,無巧不成書,就聽隔房有人說話,凝神一聽,正是吳池在說話,承煥心說巧了,敢情還住一個店房裏。

    只聽吳池道:”師叔,明天就是約好的日子了,怎麼也不見隨寶韻那娘們的影子啊?不是說還有兩個高手嗎!”

    那老道冷冷說道:”咱們為的是財,王家那麼大的家業呢!所以要把那丫頭片子和為她說話的人一網打盡,而隨寶韻自然可以以堂堂正正的身份接管產業,放心,官府那邊有人照應,而且咱們又準備了那麼多的火藥、毒弩、灰包。一定會成功的!”

    他倆這麼一說,卻把承煥嚇的冷汗直流,真想過去痛打吳池一頓出出氣,他們也太壞了。但又怕打草驚蛇,決定了明天如何也要告訴邱生。

    次日,承煥來到王府門前,見兩扇黑漆大門微開。門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承煥作揖笑道:”麻煩大哥通報一聲,我想見邱生總管!”

    那大漢見承煥謙虛有禮,也拱手笑道:”那你等一會吧!”說著進去了。

    承煥借機打量,只見還是老樣子,紅牆碧瓦,樓閣隱現,黑黝黝的屋脊一片片的,看上去怕有百來間,院中種著一排粗壯的樹木,壯麗之極。

    邱生正在發愁呢。聽有人要見自己,心中一喜,可出來一看,就是一愣!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32
第四集 第四集 第八章 揚名

    戰天伯與狗皮真人打了五十多招仍然不分勝負,但掌法已經不如先前快急,而變的慢吞吞的,每每舉手攻了一招便花了很多時間。兩人這種鬥法在平常人看來會莫名其妙,但明眼人一看卻是一驚,原來兩人此時正以畢生內力修為苦鬥,要知這種打法乃是武林大忌,如一方稍一不慎或者功力淺,對方便乘機進攻,那時你縱然不死,也要受傷,可見這種打法是萬施不得的!

    兩人就這麼僵了一會,突然狗皮真人大喝一聲,雙掌齊施,一股勁風向戰天伯腦門擊來,眼見已經與腦門不遠。

    戰天伯不避不閃,這下把劉濟等人嚇的幾乎喊出聲來。肖劍飛更是一動,便要出手。突然覺得被人扯了一下,回頭一看,竟是承煥,只見承煥微笑搖頭。肖劍飛不禁滿面疑惑,心說:”難道自己看錯了不成!”忙定神又回頭一看。可不是嗎!自己真的看錯了!

    原來戰天伯存心要給狗皮真人一點顏色看看,所以雙掌攻來並不閃避,待離自己腦門約三寸時,突伸兩手格住狗皮真人的雙臂,隨即右掌用了八成內家真力閃電向狗皮真人前胸劈去,掌風淩厲無比。

    狗皮真人眼見自己招式用老,不但無功,敵人淩厲掌風又到了,心中大驚,百忙中順著掌風躥出去,但任他再快胸部還是被印了一下,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搖晃不已。

    戰天伯也因為真力耗損過度,面色慘白,汗水豆粒般滾滾而下,忙回去運功調息。

    邱生在旁看的有點不得勁,請人家是花錢了,可這有錢也不一定請得到人啊!人家那可是玩命啊!感激的流下兩行眼淚來。

    再說隨寶韻,見自己這邊連連出醜,不是死的就是重傷的,氣的怒火三千丈,粉面生寒,把來時的全盤計畫都忘了,自己就要伸手。日邪這時鼻中重重哼了一聲,微一搖身閃入場中,對隨寶韻道:”隋姑娘,我趙開也不是吃閒飯的吧!”

    隨寶韻見狀大喜,心說看看他有多大能耐也好。日邪回身對眾人道:”各位果然藝業高強,老夫的骨頭也酸了,想活動活動,哪位伸伸手啊?”

    眾人一見日邪出來,都暗暗叫苦,單打獨鬥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是群毆怕也占不到便宜啊!肖劍飛一看,還是自己下場比較合適,免得別人上去死的更快,於是舉步剛想踏出,突地讓人一扯,就聽承煥道:”肖老伯,請留步,讓我試試吧!”

    原來承煥也看出來了,這夥人怕都不是日邪的對手,自己雖然也沒底但想來比他們還要強上一點點吧,而且近日來對自己的功夫還多了點信心,所以上前一試。

    肖劍飛一見是他,嚇的冷汗直流,但也沒辦法,只好注視著,全神戒備,心想待他不敵便騰身相救。另外幾人都不知道承煥身懷絕技,見他出場都心道惋惜,也怪他不知道好歹,不懂事,這是他一個公子哥幹的事嗎!

    日邪趙開以為對方怎麼也得戰天伯之流出來,哪知卻是一個俊美少年,出來站在自己面前嘻嘻直笑,不禁好氣又好笑,面色一冷,冷冷地對承煥道:”小子何人,乳臭未乾也出來現世,快去叫旁人上來,我一高興說不定饒你一命,不然我一抬手你就得粉身碎骨了!”

    承煥一聽輕笑道:”小子司徒,你這老怪物別氣吹的太大,要不然把肚皮吹破,那就冤枉啦,你倒要小心才是呢!”承煥這一番話把雙方惹的都哈哈大笑,不過隨寶韻那邊的人倒是不敢笑出聲來。

    趙開想不到這小子敢罵他老怪物,還說這麼刻薄的話,不由氣的哇哇怪叫,大喝一聲道:”小子找死,那還不容易嗎!”雙掌齊飛,一陣狂風驟雨似的向承煥卷到。

    承煥待他掌風一到,輕輕一閃退出五六尺遠,讓過掌風,口中笑道:”老頭,你怎麼比我還急啊?難道是怕晚了閻王爺把鬼門關關上嗎!”

    趙開一擊不中早已經氣的七竅生煙,又聽承煥損他,不由氣炸肝肺,只聽他道:”氣死我也!”雙掌又是齊揮疾攻承煥,掌風中透著腥臭之味。

    承煥充其量才十九歲,童心未退,适才見趙開氣的暴跳如雷,不由又把童心撩起,打算先把他氣個夠才伸手鬥他!這也是漣漪不變的信條。哪知趙開怒氣攻心,竟將三十年苦練的血雨腥風掌使出,來對付一個剛出道的孩子。

    承煥見趙開用這毒掌,聯想起那個松妖,不由心頭火起,見掌風到了,不閃不躲,上身猛一用力,身形一騰,人如柳絮揚花,輕飄飄落在趙開的身後,口含冷笑,目露怒光。

    趙開覺得眼前一花,承煥已經沒有了蹤影,不禁心頭一震,心道:”這小子果真有點門道!”但他不愧老江湖,猛收發出的掌力,身形轉過,右掌一吐,一股腥味勁風向承煥掃去,哪知眼前一花,又沒有了承煥的身影,並且身後傳來輕笑,這一下只把那日邪嚇的心中直打鼓,暗道:”這是什麼身法,這麼快,難道是邪術不成!”心中雖想眼可不敢閑著,敢情已經知道承煥身懷絕技。日邪心中一動道:”小子沒什麼能耐,只不過仗著身法取巧罷了,不信接我一掌看看!”說完凝神盯著承煥,雙掌微抬大喝一聲,雙掌猛推而出,一股腥風學血味勁力直劈向承煥。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承煥剛才確實運用已經熟悉的幻字訣戲弄了日邪一下。這會見他下死手,和豁出去了,喝道:”你找死!”接著一聲巨響,一條人影飛出去兩丈開外,倒地不起。肖劍飛等人不由歡呼。原來躺在地上的正是日邪趙開,雙掌已經折了!掛著霜花。而承煥卻站在原地不動,看似神色悠閒,實則氣血翻騰,心怦怦直跳,有點發虛!與趙開數十年的功力相比他還有點嫩,勝了也是日邪大意所致。本來承煥見日邪攻來,他展開幻字訣兩次閃到趙開身後,本想嚇唬他一下。哪知日邪竟施展出慘毒絕倫的血雨腥風掌,不由得把承煥的底火也勾出來了,眉頭一揚,十二成的恨地不平已經出手。趙開掌力到處似有無形的阻礙,而且已經漸生反震之力,心中大驚。要想借力遁開,卻是已晚,對方功力大增,自己雙掌喀地折斷,他被震飛兩丈遠,痛的昏死過去。承煥也是心中一痛,險些沒噴出鮮血來。

    再說月邪趙合,見人家沒怎麼還手,大哥已經重傷,知道自己哥倆的武功跟人比差遠了,大哥已經奄奄一息,無奈走過去抱起大哥,朝承煥道:”我兄弟受你今日之恩,沒齒難忘,你也小心一點吧!”說完一揮手,身形一騰,一連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日月雙邪經不住隨寶韻的誘惑,沒想到一出山就讓承煥打了一個悶棍,撂倒了,他們的幾個徒弟也灰溜溜的追出去了!回去思量怎麼報仇暫且不提。且說承煥露了這麼一手可把雙方的人全部震住了,不過雙方的心情卻是不同。肖劍飛這方面個個都很高興,也很慚愧,心說人家是怎麼練的,都是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隨寶韻這面可就不同了,數十人面露怯色,先前的兇氣也不知道泄到哪去了。尤其隨寶韻,神色更是難看,她以為憑日月雙邪的身份和身手加上自己的這幫人,入主王家那還不簡簡單單的啊!但比了幾場,自己這方不是死的就是傷的,後來見日邪出手,著呢感暗自高興,哪知人家還沒怎麼動手,日邪雙掌已經報銷了,月邪又怯敵而去,這會心中當時就涼快了一半,再看看自己的人,都神色害怕,對方個個精神煥發,根本就無法和對方對抗嘛。何況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承煥,可不戰吧,有咽不下這口氣!心裏就像飛輪似的打了幾百個轉,銀牙一咬,覺得還是拼一拼。心念一定,嬌喝道:”大家一塊上!”人也朝肖劍飛撲去。眾手下雖然膽怯,但頂著隨寶韻的話,他們可不敢不聽,只好硬著頭皮找上對手。

    肖劍飛本就全神戒備的注視著承煥,後見承煥一下把日邪趙開震暈過去,不由愣在那裏。此時見隨寶韻撲了過來,才驚覺過來,心上說話,總算掄到我了!當下鐵拳一揮,與隨寶韻戰在一處。

    再說承煥等人見隨寶韻和肖劍飛動上手了,那邊的人又動殺了過來,也不客氣,各抽出兵刃和他們交戰起來。但也沒忘把受傷的人抬到裏面去。

    隨寶韻帶來的人很多,有的四五個打一個,刹那間,刀劍番飛,喝聲呼叫不絕於耳!王家大院也成了血腥之地!

    承煥剛才露的一手太過厲害,眾賊那敢找他,便把他一個人閑在那了。承煥見他們群毆群打。一聲長喝,身形一晃,使出幻字訣,投入到刀光劍影之中,人影到處,有人不是兵器沒了,就是被撂倒在地,一會功夫,放趴下二十多人,這樣一來,人數對比上就趨於平衡了,差不多一對一。承煥也到一旁去歇氣。他確實是累壞了!

    隨寶韻的人大起恐慌,讓人乘機追殺,不多時間,眾賊逃的逃,跑的跑,就剩下隨寶韻和吳池在那支著,連狗皮真人也見勢不妙,溜了!

    隨寶韻和肖劍飛兩人正以內力做生死搏鬥。原來肖劍飛和隨寶韻一交手,發現吳池等人仗著人多,不顧江湖規矩,群毆群鬥,不由大怒,兩隻鐵拳展開少林絕學,招招對隨寶韻下殺手,這會也顧不上她是個女人了。

    隨寶韻本來就一肚子氣。此時打算發洩在肖劍飛身上。當下絕學連演,出招狠毒,全往肖劍飛的要害招呼。一時間打的沙土飛揚,掌風如滔天巨浪,威勢驚人。

    要講真功夫,肖劍飛與隨寶韻相比還差了那麼一點。可這時肖劍飛含怒出手,也就拉平了!久戰不下,隨寶韻有點著急了,偷眼一溜四邊,不由得又是一驚,只見這會就剩自己和吳池在苦鬥,其他人不是讓人放倒就是沒了蹤影,心中不由氣苦,她也無心再戰,與吳池互相點一點頭,雙雙躍逃!

    戰天伯出來見他們都跑了,哈哈大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任誰說我也不信會是一個青年公子打敗了日邪啊!”

    邱生沒想到事情峰迴路轉,竟然沒事了!過來拉著承煥的手道:”司徒公子,這次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這裏可就要換主人了!”

    眾人又想起承煥先前說的那事,心中暗愧,紛紛上前道謝。

    承煥臉皮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道:”大家千萬別這麼說,如果沒有諸位前輩的幫忙在下一個人怎麼也無法辦到啊!”

    邱生見這會已經徹底完事了,叫人善後,又命家丁扔出不少火藥、毒弩、灰包等零碎,一齊銷毀。讓眾人又是一陣後怕!

    這會已經到了中午,邱生忙叫人去開飯,吃過午飯後,眾人就要離去,承煥一想自己還有事,也要告辭。邱生哪里能答應,苦苦挽留。

    眾人無法,只得答應再住一天。邱生每人送了一萬兩銀子,死的給了兩萬兩,讓眾人無不高興,既張顯了俠義之名,又有金錢入帳,樂的嘴都合不攏。

    承煥沒走了,只得住下。眾人和他無所不談,也有人問他是不是司徒世家的公子,自然讓承煥否認了。

    戰天伯對承煥越看越喜歡。心說自己的孫女就是定親了,不然一定招他為婿,拍手道:”小友以後不論有什麼事情,一紙相招,戰某萬死不辭!”諸人也紛紛相和。

    戰天伯忽然想起一事,告了聲罪。不一會兒又進來,手中捧著一個劍匣。戰天伯道:”小友,老夫也不知道你善使什麼兵器,這有一把劍,老哥送你,算是我的一點見面禮,一定要收下啊!”

    承煥接過寶劍,輕按繃簧,哢地一聲龍吟,寶劍出鞘。細看之下,劍身長三尺三寸,劍身被一層如雲似霧的銀色劍虹罩著,微微一顫動,便見劍尖沖出一朵朵梅花丈的花瓣。劍柄上鑲著一塊古玉。上面有兩個篆字,憐花。只覺得銀光耀眼,冷氣森森,承煥微一揮動,只見寶劍幻起萬條銀光,猶如萬朵梅花開。承煥不由叫道:”好劍!”

    眾人也看的癡了,都道寶劍不已!承煥寶劍還鞘道:”老伯,這寶劍有多少銀子也買不來啊,恕小子不能收啊!”

    戰天伯正色道:”神兵利器,不世奇珍,有德者居之,小友得此寶劍,當可更增本領,比爛到我手裏好上千萬倍!”

    旁邊的肖劍飛笑道:”戰大哥,你不是要給你家孫女招婿吧!我看怎麼都像!”此言一出,眾人皆笑!

    承煥一聽,嚇的腳底下冒汗,心裏說話,我地天那,這寶劍雖好,可燙手的緊啊!更是不敢要,推辭不已!

    戰天伯笑道:”小友休聽他們胡說,這把寶劍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承煥還要推辭,看見戰天伯要翻臉的樣子,笑道:”那我就謝謝老伯了!”

    戰天伯道:”哎,這才對嘛!”

    邱生這會正陪著眾人說笑呢!湯圓兒一臉驚慌地跑進來對邱生道:”總管,您快去請個大夫吧!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邱生眾人聽了,都很關切,沒想到王家小姐還有這個毛病。

    這時一個女俠客從裏面出來道:”王小姐是氣火攻心,找個大夫抓幾副藥看看吧!剛才吐了十多口血,很是嚇人呢!”

    邱生一聽哪里還坐得住,告了聲罪,出去找大夫去了。承煥知道定是慕容碧那封費絕情書惹的禍。不禁心下微歎,想起自己剛剛知道姐姐即將出嫁的消息時,與這也差不許多吧!

    轉眼入夜,承煥也睡不著,獨自一人坐在院中,手拿著帛布擦拭著戰天伯送的寶劍,全神貫注,心中卻想如果把寶劍送給姐姐,她一定會很開心吧!這把劍與他很配呢!

    承煥正擦著呢,就覺得風聲有異,抬頭一看,一點黑影向南飛去。承煥心中一稟,也就提著寶劍追了出去。幾個起落,發現竟然是一個破爛的風箏,不由好笑,自己好象成了驚弓之鳥了!

    承煥正想著呢!就聽有人道:”小姐,你見不得風,還是不要出去了!”承煥這才知道自己來到了內宅,而且正是自己從前住的那個院子。

    湯圓兒正把詩柔扶出房間。詩柔的臉色蒼白的可怕,道:”我就想看看星星!”

    湯圓兒哪里拗得過她啊,只得扶她出來。承煥忙閃身到陰暗的角落。湯圓兒很是乖巧,搬了把小小的椅子出來讓詩柔坐著。

    夜色原本是很晴朗的,可詩柔一出來,卻是風雲突變!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32
第四集 第九章 采花

    詩柔也算是倒楣到了極點,不知在哪刮來了一片不大的烏雲,可這塊烏雲就下雨了,而且只在她的頭上。豆大的雨點敲打下來,瞬間將她打了個透濕,再經風一吹,更是難受之極,在那裏瑟瑟發抖。

    湯圓兒趕忙過來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為了一個負心人值得這麼糟蹋自己嗎?小姐!”

    詩柔的嘴唇青紫,雙目無神。任湯圓兒怎麼搖晃都不言語,這可把湯圓兒嚇壞了,眼淚也是劈裏啪啦的往下落。

    承煥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挺替她難過。

    雨終於停了,詩柔主僕二人全身濕透。詩柔也終於有了動靜,但卻是痛哭失聲,摟著湯圓兒這個那,那個這,說了一大堆,別說承煥,就是在她耳邊的湯圓兒都沒聽懂!湯圓兒幹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心裏想:”難道小姐瘋了不成?”

    詩柔是太過激動而已,這會心情平復了一些道:”湯圓兒,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去洛陽!”

    湯圓兒啊了一聲道:”小姐,去洛陽?這怎麼行呢!你這身子骨可受不了啊!”

    詩柔用無比堅定的語氣一字一頓道:”我要去問問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她說的那些話難道她都忘了嗎?”

    湯圓兒帶著哭腔道:”小姐,他不值得你喜歡的。他連那麼絕情的話都說的出來,你去了又能怎麼樣!我真怕你沒到地方人就不行了!”

    詩柔慘笑道:”沒見到她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怎麼對我!”

    湯圓兒好歹算是把詩柔勸回房去了!

    承煥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是啊!要是姐姐,會對自己說什麼呢?也許什麼都不會說吧!詩柔姐姐也要去洛陽,自己跟她一道走嗎?

    一早,邱生聽說詩柔要去洛陽,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急道:”小姐,不是我攔你!你說你這樣子,能經得起舟車勞頓嗎?幾天就得閃架子啊!”

    詩柔已經是鐵了心了,心裏也早打好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死在慕容碧面前,看看她是否真的無動於衷。

    邱生一看她這樣子,愁的真是無可無不可,馬上就蒼老了一分,這段時間以來,真是讓他操碎了心啊!邱生一見勸不住了,當下去請了那幾個女俠客來,其中有一個叫柳金鳳的願意陪著詩柔主僕去洛陽。這個柳金鳳綽號靈鳳,武功也還過得去。讓邱生放心不少。

    早份吃的賓主盡歡,承煥見有人陪著詩柔也就不打算和她們一道走了。

    出了城,一路向東。承煥原想做船的,可邱生為了表示謝意,又送了每人一匹良駒。這匹紅毛馬承煥還真喜歡,所以就舍水路走旱路了。對於這次無意中幫了詩柔,承煥很是欣慰,雖然沒把錢財推掉,但也不好說什麼,這也算是圓滿中的缺憾吧。

    承煥也沒個準時間,只知道趕路,結果錯過了宿頭,只好在樹林裏安歇一晚。讓馬盡情的吃了個飽。承煥也摘了些野果打打牙祭。

    睡到後半夜,就聽見一陣陣破空之聲,叮叮噹當的兵刃交擊聲,越來越響。承煥睜眼一看,夜星閃閃,很是晴朗。從樹上跳下來,聽見打鬥聲就在不遠處,好奇心起,悄悄溜了過去。離的近了,看見有兩個人打的正歡呢!邊上一個少女被剝的一絲不掛,身上流滿了鮮血,看樣子是活不成了。等承煥再定睛一看,好嗎!打架的兩個人中還有一個熟面孔,淫尊龍源。再一看死去的少女,承煥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打鬥中的另一個是個俊美青年。承煥見他武功不弱,也就在一邊看著。

    龍源今個白天經過一個村莊,無意中發現土財主家的女兒十分年輕貌美,也就勾起了他的花話心眼。白天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搶人,挨到晚上,把人家姑娘弄了出來。正準備樂和樂和的時候,冷不丁一記袖箭射來,差點把他報銷了!心中暗恨!手起掌落將少女擊斃。回頭喝道:”哪個壞了我的好事!”話音沒落,又一記袖箭打來。龍源趕忙一個跟頭閃過。等他在站起來,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一身白衣,清新脫俗的青年公子。

    青年見龍源緊盯著自己,怒喝道:”淫賊,還不快來受死!”手一揚,兩道銀光直取龍源雙目而去。龍源見狀不慌不忙地閃避,道:”看你細皮嫩肉的,走走旱道也好,等一會定讓你後悔做男人!”

    青年已經氣到極點,又是兩枚袖箭,人隨箭走,直取龍源雙肩。

    龍源見他來的甚快,也不敢怠慢,急速地閃避,口中道:”竟然敢壞本淫尊的好事,你就等著樂吧!”

    青年一聽龍源報號,暗暗吃了一驚,嘴上道:”龍源嗎?那我就領教領教你的厲害。”說著抽出背上的長劍,帶起一縷銀光電閃向龍源罩下。

    龍源只是嘿嘿地淫笑,仗著輕功與他纏鬥。兩個人就像蝴蝶穿梭在花叢中似的戰在一處。

    十幾招一過,龍源心生殺機,雙拳一變,霍霍生風,刹那間,只見一道灰影,卷住了青虹,上下飛舞。

    青年見這龍源果然厲害,自己怕走不過二十招。心中有了主意。只聽一陣刺耳的交擊聲,接著人影一分。青年面色紅腫,兩眼怒火如炬。

    龍源也好不了多少,左肩被挑了個小口,血流的不多,但沾的衣服上一點點的殷紅。龍源氣的發抖,心中也吃驚的緊,沒想到對方的劍法比自己預想的要高出不少來。真是失誤,不然那一掌一定能把他打的骨斷筋折!龍源功力深厚,耳聽八方,他原想要了青年的命,可聽出旁邊還有人看熱鬧,也不敢過分耗損自己的真力,畢竟自己的名聲不怎麼樣。只見他左手一揚,數十道的藍光破風而出,道:”你也嘗嘗我的暗器!”

    青年寶劍舞動,把暗器挑飛,但左肩和大腿一麻,情知中了毒針,不由大怒。牙一咬,人劍合一,向龍源刺去。

    龍源見他中了毒針,知道他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哈哈笑道:”爺爺我失陪了!”躍入樹林中,不見蹤影!

    青年本待要追出去,無奈傷處的酥麻漸漸擴散到全身,剛想有所動作,就感覺頭暈目眩,人事不醒。

    這一過程發生的太快了,承煥剛想躥出來,一個跑了,一個倒了!承煥見那**的少女是死透了,過來一探青年的鼻息,還好,有著微弱的呼吸。由於青年是吻著大地倒下的,山裏露水重,地上泥濕,已經把他的臉,衣服弄的髒兮兮的,這會也不能管了,單掌貼上青年的後心,一陣清涼的內力緩緩輸入,算是承煥功力到位,青年終於有了知覺,知道有人搭救,不過還是迷糊的道:”有毒針,肩上、腿上,有毒的!”

    承煥聽了忙動手取針,細看之下,真的在肩上看見一個指甲大的黑點,輕輕地解開他的上衫,然後承煥就不敢動了,為嘛!他身上竟然穿著水色的肚兜,那可是女孩子的專利啊!再看那露出一半的如凝脂白雪的肩頭,只覺心頭一蕩,知道遇到慕容碧第二了。轉念一想,救人要緊,管這麼多幹什麼!也不能眼看她性命不保啊!

    承煥定了定心神,把她的身軀扶在自己肩上,只見那晶白潤滑的左肩上,正釘著一根小針,外面所露與肉齊平,忙以兩指微一按,再夾住針尾,微微用力一拔,小針脫肉而出,隨後,一股紫黑色的血液順著傷口緩緩流下。承煥見還腫的老高,忙用嘴把在肉裏的毒血盡數吸出。只聽她疼的輕哼,這也就是她處於昏迷中,不然非得痛死她不可。

    承煥拿過一塊布把傷口包紮好,又把她平放在地上,伸手撩起她的白色長衫下擺,一褪褲子,登時,一雙凝脂白玉似的修長**裸露在眼前。承煥此時哪敢欣賞這個消魂的東西。忙從胯上傷處取下毒針,依法而為,包紮好後才把長衫放下。總算松了口氣,身上的汗水把他衣服的裏子都弄濕了。見她昏睡過去,承煥又把那個死屍挖了個坑埋了,入土為安嘛!

    天亮時,那女人發出一聲歎息,微微睜開雙眼,看見身邊的承煥時,不由一驚。就要起來,可掙扎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承煥知道她的心情,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是路過的,見你受了傷就……。”

    那女人也想起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一紅,不過承煥可看不出來。

    承煥見她的嘴唇乾裂,道:”我去找些野果來,你先休息!”說著離開了,以避免這不必要的尷尬,

    太陽初升,一陣陣的金紅光芒,照的滿山的生物生氣洋洋,等承煥用衣服捧了不少野果回來的時候,不由目瞪口呆,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手一抖,野果滾了一地。

    承煥就覺得嗓子眼仿佛有蟲子在爬,不為別的,這人他太熟悉了。

    這個世界好小!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9 10:33
第四集 第十章 深心

    原來,女人已經將她的一身髒物盡去,只見她一張俊臉,宛如含春的芙蓉,兩道彎月似的秀眉,配著一雙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唇如菱角,瑤鼻通梁。

    承煥之所以這麼吃驚是因為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玉天香是也。

    玉天香這幾天足足瘦了二十斤的份量,連臉都清減了一圈。看來能減肥的方法還真的很多啊。以前的體態豐腴到現在的衣帶漸寬,相比之下倒多了幾分韻味。

    這些承煥可沒細想,真是的,想躲還來不及呢,反倒讓自己揀起來了直愣愣地看著玉天香,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玉天香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絕世風標的美男子,不過見他這麼看自己,臉色一沉道:”多謝公子搭救,感激不盡……!”

    承煥這才記起她並不能認出自己來,長出了一口氣,把果子揀起來道:”沒什麼,那個龍源我也跟他有過節,讓他跑了真是可惜了!”

    玉天香聽了不以為然,心想你有多大能耐,連我都打不過他,你一個黃口小兒倒是會說大話。

    承煥把果子遞給她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玉天香的臉刷地一下紅到耳根,傷在什麼地方她自然知道,怎麼治的也能猜到一二,小聲道:”剛才吃過去毒丹了,已經好很多了!”

    承煥現在矛盾極了,走吧,害怕玉天香這個情況出意外;不走吧,對著她可真像受刑一樣啊!

    玉天香吃了幾個野果,感覺火辣辣的心口舒服不少,偷眼看一旁的承煥,臉色變幻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連飯都吃不下,有時候一整天就那麼餓著。也難怪她瘦的這麼厲害了!每次一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承煥、南琳、南雋他們,覺得自己是個很多餘的人,摻和進去只會使事情更糟,她有說也能體會到承煥沒什麼落跑,因為面對這些確實很困難。

    承煥並不知道她是一個人離開的,還以為是和溫戩兒他們一塊呢!道:”姑……姑娘,你還有同伴嗎?我送你回去!”

    玉天香搖搖頭,心說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年輕了,連稱呼都變了,已過四十的女人被人叫做姑娘,感覺怪怪的。

    承煥見她那柔弱無依的樣子,過來扶住她道:”那我送你去前面的村鎮吧!”

    出乎意料的是,玉天香的反應很奇怪,她的臉色慌亂,大叫道:”別碰我,你走開!”自己的身體怎麼可以隨便讓人抱呢。

    承煥嚇了一跳,旋即釋然,現在對玉天香來講自己是陌生的人。其實就是自己沒長高也談不上熟悉吧!

    玉天香也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太好,道:”我可以自己走!”結果這句話沒有任何說服力。剛站起來沒走上三步,人就撲通一聲仰面摔倒,因為她的腿根本就用不上力,走起路來軟飄飄的,不摔倒才怪。

    承煥把摔的頭昏眼花的玉天香抱起來放到馬上道:”你很虛弱的,坐在馬上可以吧?”

    玉天香咬了咬嘴唇,不置可否。其實她的心也沒在這個地方,早不知飛哪去了。

    承煥牽著馬走出小樹林,沿著一條不算太寬的路,繼續前進。走了近一個時辰,兩人來到一個小村,全村上下不過幾戶人家,吃的只有在路旁用幾根毛竹搭著遮陽的野店,住的根本沒有。承煥沒辦法,只好要了些水又向前趕去。

    這一天,兩人誰也沒說話,承煥也不知道她要到哪去,而且也怕玉天香說什麼!而玉天香根本就像個沒魂的人一樣,任承煥拉著,心裏想著心事。

    將近黃昏,承煥見前面有十幾點燈火,轉過頭對玉天香道:”我們就在前面住一晚,明天早晨再走吧!”

    玉天香點點頭,沒做聲。走到燈光處,眼前是一排頗為講究的宅院,門口坐著一個老人,正在那裏吞雲吐霧呢。

    承煥忙上前一施禮道:”老伯,我們二人趕路,又不見店房投宿,今晚想打擾一夜,不知道老伯可否應允?”

    老頭聞言笑道:”原來是過路的,老朽這裏倒有幾間陋室,如果不嫌棄簡陋,倒是歡迎的緊那!”

    承煥見老者如此客氣,甚為感激,喜道:”老伯古道熱腸,打擾之處望老伯海涵。”

    老頭道:”出門在外不要客氣!”遂舉手讓路。並對內裏喊道:”兒媳啊,來客人了!”一面引二人到屋裏。

    二人見屋內打掃的很乾淨,佈置也十分幽雅,可想主人不俗。此時從裏面走出一個少婦,一身青衣。見承煥二人背緊長劍,不由吃了一驚。老頭笑道:”這兩位客人是路過此處,想借宿一晚,你去騰一間房出來,讓他們休息!”

    少婦聞言道:”正有一間空房,不過……?”

    老頭眼神可能不太好,笑道:”他們是夫妻,沒關係的!”

    承煥聞聽心頭一跳,暗忖:”本來就不清不楚的,這下可好,兩人又睡一間,怎麼得了!”不由臉上發熱。側目往玉天香看去。卻發現玉天香根本無動於衷,眼神呆滯,好象沒在聽他們講話。

    少婦道:”原來是夫妻,那就不成問題了!只是房間不大,倒叫二位委屈了!”

    承煥忙定神道:”哪里,哪里。打擾了!”他嘴上說的挺好,心裏可一直在跳。

    承煥見室內佈置還清淨,但內裏只有一張剛及兩人睡的木床,其餘就沒什麼了。承煥看後不由心中叫苦。但有無法對旁人說明。主客又是一番客氣,才退出去。

    要說緣分也罷,要說別的也好。總之玉天香遇到承煥那是她的運氣。不然以她現在仿佛如幽魂的狀態,指不定出什麼事呢。雖然玉天香與龍源對了一仗,不過那是她趕巧遇到罷了,也才算清醒了一會兒。平時卻都是像承煥遇到的這個樣子,像三魂丟了兩魄,東遊西蕩的。

    這會,玉天香往床上一躺,看著頂棚,一言不發。

    承煥心裏是很愧疚的,知道玉天香變這樣子與自己有一定的關係,他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醒來,懷裏抱著的就是她。既然床已經讓她占了看來自己只能打坐一夜了!

    還沒到二更呢!承煥就聽見哭泣聲,驚醒過來。只見床上的玉天香淚流滿面,雙眼卻是緊閉的。知道她在做夢,剛走到床邊,就聽見玉天香泣道:”琳琳,姑姑不是有意的,這是意外啊!不信你問雋兒。蘭蘭,你不要離開我,都是娘不好,娘該死。琳琳,姑姑一定離的遠遠的,不別怪姑姑啊!別怪我。我不能,別,你別過來。”

    伴隨著哭泣聲,這些話猶如一把把利劍紮在承煥的身上,承煥沒想到她的內心是如此的苦,受著這麼大的壓力,更沒想到她是一個人離開的。是了,她是南琳和南雋的姑姑,不離開又能怎麼樣呢!再說了,她也不像南琳那樣對自己有情,對於一個算是陌生的人,談什麼呢?

    又聽玉天香微微抽泣道:”你為什麼要走啊?我好想告訴你,你真的好溫柔的,那時不知道為什麼,我是清醒的,雖然不能抗拒,可我真的……!我不要你的溫柔,你那樣對我,我怎麼恨你呢!我恨你嗎?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沒了琳琳,沒了雋兒,沒了蘭蘭,沒有其他人,那該多好啊!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聽了這話,差點沒讓承煥背過氣去。這,這是玉天香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嗎?這怎麼可能,她,她想和我在一起。承煥覺得腦袋有點發麻,又聽玉天香夢囈道:”你好不要臉,你是個蕩婦,你跟自己的女兒侄女搶男人,你是天下最最齷齪的女人……!我不是,不是……!”

    承煥有點聽不下去了,這分明就是拿刀在捅自己的心嘛。伸手點了玉天香的睡穴,讓她昏睡過去。自己反而怎麼都睡不著了!為玉天香抹去臉上的淚水道:”可憐的女人。你讓我好為難啊!”承煥說的也是實話,這段時間他那一切都轉移到對漣漪的事情上,刻意地忽略身邊的人和事,讓玉天香這麼一鬧,承煥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暗責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對姐姐自然是一點都不能忘懷,但別人也是人啊!也戶有想法的。自己這段時間這麼做太傷人的心了!雖然沒人說過他。從狗蛋家出來自己就沒認真地想一下該怎麼辦。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難道自己換了個身體,變了相貌,別人認不出來就當沒這巴掌事了嗎?事實勝於雄辯,發生了就沒挽回的可能了,積極補救才是正理,可是,姐姐,你會原諒我嗎?我該怎麼辦才好呢?你會因為這而離開我嗎?姐姐,我真的好累啊!

    玉天香早上睜眼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承煥正看著她呢,沒等她反應過來,承煥就把溫熱的毛巾敷在了她的臉上,道:”看你,臉上都花了!”

    玉天香一抬手,把承煥的手格開道:”你別碰我。”

    承煥把毛巾揀起來又重新洗好,坐到床邊道:”你瘦的這麼厲害,玉蘭他們看見會心疼的!”

    玉天香就像讓人打了一巴掌,眼睛一緊一松,道:”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玉蘭的?”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0 10:33
第四集 第十一章 邪迷

    承煥剛想說什麼,玉天香無力道:”算了,就當我沒問,謝謝你照顧我,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承煥見她要走的樣子,道:”你,你去哪?”

    玉天香愣了一下,是啊!她去哪呢?天下這麼大,她卻沒有去處!

    承煥見她落寞的樣子,心下實在不忍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就是戩兒的……!”

    玉天香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承煥,臉上的表情化做兩個字,那就是懷疑!但承煥說的事很准,又不象在說謊,一時令她接受不了!

    承煥絞盡腦汁,怎麼才能讓她相信自己呢,對了,記得她的右乳下方有個紅痣,道:”你的那裏有個紅痣不是嗎?”

    玉天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怒道:”你,你竟然乘人之危,你……!”說著就要伸手。

    承煥苦道;”真是越解釋越糟啊!”見玉天香一掌攻來,承煥毫不費力地抓住了她的手,道:”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我是呢!”

    玉天香雖然好了很多,但也仍然虛弱,被承煥一扯摔倒在床上!

    承煥沒想到她這麼不濟,嚇的他趕忙看看有沒有傷到她,等到了床邊才看見玉天香正看著上方,無聲地流淚呢!

    承煥更是害怕了道:”我沒傷著你吧?”

    玉天香道:”我相信你是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人的眼睛是不會變的,我認得出來!”

    承煥沒想到她會是這麼認出自己的道:”你不會怪我吧!我……!”

    玉天香道:”趁我沒有動手能力之前,你馬上滾!”

    承煥心說,殺我,現在一隻耗子就能把你弄暈過去,自己既然決定去面對問題,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看她這個樣子也不能撂挑子啊!承煥道:”你認得我最好,不然我以後怎麼解釋可就沒人相信了!”

    玉天香道:”你的手腕上有個黑子,左右是對稱的,這個也不會變吧!”

    承煥聽了她昨晚的夢囈,知道她的內心是存有情意的,只不過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罷了!看來這層紙得讓自己捅破才行!不顧玉天香殺人的眼光,承煥為她擦了擦淚痕,道:”有一句詩你聽過嗎?還君明珠淚雙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玉天香的身體變的僵直,一臉吃驚地看著承煥,這是什麼意思她清楚的很,顫聲道:”你,你這是在挖苦我嗎?還是在嘲笑我?別忘了我是玉蘭的娘,琳琳他們的姑姑,你再這麼滿嘴胡說,我真的會下手殺你的!你害的我還不夠苦嗎?”

    承煥道:”和我一起去洛陽吧?”

    玉天香道:”洛陽?你帶我這麼個老女人去幹什麼,讓她們拿我出氣嗎?”

    承煥知道不下猛藥是不行了,她還真死鴨子嘴硬!大聲道:”夠了!你知道你昨晚是怎麼樣的嗎?你……!”

    把玉天香的偽裝一層層撕破,讓她暴露在承煥面前,玉天香就像只受傷了的小兔子,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這個模樣任何人看了多會受不了,承煥也不例外,抓著她的手道:”你別這樣啊!”

    玉天香道:”不,我是壞女人,我一天到晚都想著你,我不是人,不要臉!”

    鬧陽花氣!承煥看著她,心裏想到了癥結的所在,心中雖恨,但也知道沒有下回了,因為他已經感應不到它的存在了!承煥輕握著她的手道:”你不是壞女人,你聽我給你解釋,承煥就把鬧陽花的事仔細地告訴了玉天香,還講了另外的受害者,靜思就是其中之一。

    聽了這麼離奇怪誕的事情,玉天香也忘了哭了,心中雖然不在偏執,但也一樣沒了精神。

    早飯,老頭給準備的還算好,玉天香也吃了一小碗,讓承煥十分高興,她雖然還是那樣,但有轉變總是好的,慢慢來嘛!

    告別了這一家人,承煥把玉天香扶上馬道:”和我去洛陽吧!”玉天香還是少言寡語的。不做聲。

    頂著大日頭趕路還真不好受,汗水把他的背衫都濕透了!一個騎馬的,一個走道的,那差別可就遠了去了!

    玉天香也不是沒看見,她是挺矛盾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道真像他說的是鬧陽花鬧的?可自己真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他啊!看見承煥在地上走著,很累的模樣,終於不忍道:”你上來坐吧!”

    承煥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住了腳步看著玉天香。玉天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道:”上來吧!”

    承煥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可是樂開花了,也就不客氣,翻身上馬,坐到了玉天香的身後。玉天香的身子有些抖,後脊樑繃的老直。承煥也不敢太過分,知道這是她的極限了。雙腳一夾馬腹,馬兒一陣長鳴,一騎絕塵,似乎在說總算讓我撒歡了!

    這一天傍晚。黃河在望。這幾天承煥和玉天香相處的還算很融洽、平靜!兩人雖然沒有深談過,但也不再像從前那麼陌生了!玉天香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玉天香道:”其實,你要去洛陽,當初奔洛水走的話,會近很多的!”

    承煥笑道:”那我豈不是遇不到你了嗎!”一路上,承煥就經常的用些曖昧的話敲打玉天香,與她說笑。

    玉天香道:”你就是會說話,是不是經常騙人啊?”

    承煥道:”怎麼會呢!要騙我也只騙你一個人好了!”

    玉天香的眼神迷離地看著承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這會很難的,也不值得,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陪你去洛陽嗎?”

    承煥問道:”為什麼?”

    玉天香道:”就像你所說的,我中毒很深,可能一輩子也不願意離開你,可我不是靜思,她還小,一還俗就沒事了,可我呢,中間還有蘭蘭,琳琳她們呢!我只能走開的,可我又想給自己一個還的回憶,這一路就讓我在夢中一直走下去吧!”

    承煥道:”你不是說我沒有碰過玉蘭嗎?我拒絕她就是了,南琳我也沒碰過的,南雋嗎?我會親自對她說的!”

    承煥的話還沒說完,二人已經來到一個小店,這時見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手拿一根竹條,狠很地抽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身上,打的孩子哭爹叫娘。那漢子口中念念有詞道:”你這個小敗家子,毛還沒長齊呢就學會逛妓院了,那裏是你去的地方嗎?這點家業早晚會被你敗光的!看不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這個場景勾起了承煥內心深處的記憶,是那麼的清晰,他忽然笑了,原來自己從小就不是好人啊!看來三歲看到老是有理的,自己變來變去,反而回到本性了!對玉天香道:”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玉天香剛要說什麼就被承煥扶下馬,這可是一路來不曾有過的,嚇了玉天香一跳。來到店房,承煥道:”夥計,一間上房,飯菜開在房裏!”

    玉天香的心更是慌亂,因為前幾天二人都是各睡各的,今晚他只要了一間房,那豈不是……!不行,一定的……,可自己拒絕的了嗎?她不由懷疑!

    飯菜弄的倒是很快,承煥為玉天香調了一杯冰酒道:”你說我是叫你姑姑、香姨、還是香姐好呢?”

    玉天香的嘴張的老大,他不會是發燒了吧?前幾天還中規中矩的呢!今個是怎麼了,說話也沒個遮攔。

    承煥是因為剛才那父親打兒子的事想到的自己的父親,和自己以前的行徑,勾起了他內心那原味的個性,自己以前可經常那種地方呢!

    玉天香見承煥把酒杯端在了自己面前,一個勁地看著自己,道:”你,你沒事吧?”

    承煥把酒杯碰在了她的唇上道:”你喝了它好嗎?”

    玉天香不好拒絕,只好喝了一小口。臉色也紅潤起來。可承煥的下句話差點讓她把酒全吐出來。只聽承煥道:”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玉天香使勁地搖頭道:”你,你一定不正常了,我,我怎麼能陪你呢!我……!”

    承煥笑了道:”我還沒說完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陪我夜渡黃河還不行嗎?”

    玉天香的臉更紅了,他,他竟然這麼用話套自己,真是太可恨了!抬手就要……。

    承煥卻又一本正經的道:”那你真的陪我行嗎?”

    玉天香不假思索道:”不行,我,我只能陪你這一會!哎呀,我這是怎麼了!”

    承煥道:”因為你從心底裏不想離開我啊!天香!我都想過了,等見了姐姐,解決了她的事情,為大哥他們報了仇以後,我們就去找我的父母,好嗎?不過姐姐是關鍵,她要是執意阻攔我也會很頭痛的!”

    玉天香沒想到這一幫女人的愛都由著司徒漣漪在主宰,要真像人們說的她是個古怪刁鑽的丫頭,那不是很難辦嗎?唉!自己想這些幹什麼!

    承煥喝了口酒道:”從遇到姐姐到現在,我變了很多,也經歷了很多事,但對姐姐卻絲毫沒有變,她在我心裏是不同的,沒有人能比!”

    玉天香聽了這話挺有氣,道:”那別人呢?都是你情感寄居的對象嗎?都是你泄欲的工具嗎?還是你玩弄的對象?”

    這頂大帽子扣的承煥可不輕,真要做實了還不得把他壓死啊!手直搖晃,嘴也打結道;”不是的,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玉天香道:”可你說那話的意思就是這樣的,這話讓人聽了有多傷人你知道嗎,同樣是付出得到的回報卻各不相同!”

    承煥看著杯中的酒道:”你說的沒錯,感情有厚薄,他們在我的心裏的分量確實不一樣,我也想過去改變,可收效甚微,如果當初遇到的是你,而你也對我那樣好的話,也會是一樣的,先入為主,這沒法改變,可我一樣很疼靜思她們,雖然大家是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事情聚到一塊的,可除了姐姐,我從未厚此薄彼過!”

    玉天香一皺眉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這德行,沒有好東西!都以三妻四妾為樂,為榮!”

    承煥道:”你說的也許是對的,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老百姓講話,腳上的炮自己走的,怨不得誰!真的是很累啊!就拿你來說吧!我能把你怎麼樣呢?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飄蕩嗎?那人們會說我始亂終棄;把你留在身邊呢?又有人會說我破壞禮教,有背人倫!你倒是說的好聽,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走了,美其名曰為了別人,可你想過自己的感受嗎?自己內心真的感情!你也有四十歲了吧,看起來雖然年輕,可你的心已經不再年輕了,你經不起折騰了!看看吧,這十幾天就瘦成這樣!我有說錯嗎?你我從前說不上有什麼感情,更別提愛了!可命運就捉弄似的把我們弄一塊去了!你光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嗎?”

    被人說中心事,玉天香只好以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心態。

    承煥道:”如果我真心地讓你留在我身邊,你可以答應嗎?”

    玉天香的這口酒終未能喝到肚裏,全都咳了出來,嗆的臉通紅。承煥忙起身為她敲打後背!

    玉天香畢竟成熟的不能再熟了,道:”你這算是向我示愛嗎?你不嫌我老嗎?”

    承煥邊為她捶背邊道:”我喜歡年紀大的女人不行嗎!好象是真的耶,只有靜思算來比我小啊!”

    玉天香笑道:”你這算什麼歪理!”

    承煥的手揉著玉天香的耳垂道:”你答應我了嗎?”

    玉天香幽怨地歎了口氣道:”容我想想吧!你能體會我的苦衷嗎?咱們說是朋友又有過親密的關係,說夫妻有沒有絲毫真感情!我不想把這分情誼變成**!行嗎?”

    承煥知道成功了一半,道:”今晚我們睡一塊吧,我一定不輕薄你!”

    玉天香微笑點頭道:”我也要給你講個故事!很難聽的故事!”

    故事講完了!二人也相擁而泣!承煥是因為這個故事太傷感,玉天香是因為又一次勾起來了傷心的往事!

    玉天香曾經有個完整的家庭,可她那個丈夫實在不堪造就!作為男人,他優點不多!缺點卻逐漸學全了!尤其色字當頭!在外面胡天胡地也就算了,可他居然把魔抓伸到了家裏!專吃窩邊草!玉天香原本有師姐妹三人,玉天香最大,那時的玉女門還沒有個雛形!

    有一天他的丈夫居然**了玉天香的師妹,事情的演變越來越厲害,他的丈夫也不知道都交了什麼狐朋狗友,她的另一個師妹也沒能跑了!而這些她當時並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那個畜生竟然不顧她懷有身孕,將她迷暈了送給別人享用!等她明白過來,當時就把那個男人剮了!她原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又放棄了!可她的兩個師妹告訴了她實情後,她猶如五雷轟頂!等想要找那個畜生算帳的時候,他竟然跑沒影了!直到今年才算解了恨!

    都說一個心靈脆弱的女人是需要堅強的臂膀的!這話說的一點不假,玉天香埋頭在承煥的胸前,低泣不已,承煥離的如此的近的觀看她,發現她的眼角有著淡淡的魚尾紋,昭示著她的真實年齡,鬢角上有兩三根白髮,配上淚痕,當真是我見猶憐!承煥用嘴把她的淚痕吻去!最後吻住了她豐滿的嘴唇。

    玉天香輕擺了幾下頭就不動了!嘴裏就像抹了蜜一樣,那麼甜那麼膩!承煥的舌尖輕觸她的上顎,讓玉天香產生一陣眩暈的感覺!接著她的舌尖就被承煥纏住,纏綿著!承煥捨棄了他的嘴唇,吻上了她的玉頸,讓玉天香長出了口氣!承煥吻的很用力,讓玉天香的頸上留下了青紫色的吻痕,而玉天香不覺得疼,只知道輕聲的呻吟著!承煥順著她的脖子,手伸進她的衣領。

    玉天香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把按住承煥的手道:”求你,別,別動了,好不好?”

    承煥知道這是她對男人整體的排斥,並不是針對自己。點頭道:”姑姑!那你要答應我從明天起,多多吃飯啊!白白胖胖的才像你嘛!”承煥叫出姑姑二字,心裏沒來由地有著興奮!要不是怕嚇著玉天香而前功盡棄,他真想……!

    饒是如此,玉天香聽了,身體也是一陣顫動,低著頭不敢看承煥!承煥為她除去了外衣!嚇的玉天香臉色灰白道:”你不是……!”

    承煥道:”把衣服脫了才會睡的舒服嘛!”玉天香就像木頭一樣,由承煥脫去他的外衣,承煥沒想到她內裏穿的竟是緊身的衣褲,讓承煥的眼睛差點花了。玉天香雖然瘦的厲害,可胸前卻沒減幾分,反而顯得大了許多!是承煥所見過最大的!

    玉天香見承煥不做聲,轉首見他正看著自己的雙峰,羞赧地拉過被子把身體蓋住了!雖然是隔著衣服的驚鴻一瞥,也讓承煥覺得萬分養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承煥的關係,玉天香不一會就睡著了!承煥起身推窗遠望!黃河的流水聲聽的很真切!承煥看看天,看不見星星,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陰天了!承煥回頭看著燭光下的玉天香,希望這次自己做的沒錯,試著看吧!如果自己把他都擺平了,別人不是就容易多了嗎!自己的骨子裏似乎透著股邪性,為什麼叫玉天香一聲姑姑就那麼興奮呢?難道這才是自己的本性嗎?邪行的本性!還有桃紅,這幾天也不時想起她,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感情是朦朧的,但很美好,很深刻,難以割捨!變吧,變的越離譜越好!不然自己還真恬不起臉來面對眾人!

    玉天香醒來的時候感覺十分的溫暖!睜眼一看,自己正雙手摟著承煥,那姿勢要多親密有多親密!剛想抽回手來,承煥笑道:”再多摟一會嘛!很暖的!”

    玉天香唾了一口道:”還不起來!”

    承煥心說就從現在開始!他把玉天香扶到銅鏡面前,坐好道:”來,我給你梳頭!”拿起木梳為玉天香梳妝起來!末了,拿起木炭為她描眉。玉天香忽然趴在梳粧檯前哭了起來。承煥從她的肋下把她拖了起來道:”怎麼了,我畫的不好看嗎?”

    玉天香搖頭道:”不、不是,我好久沒有梳妝了!你畫的真好看!”

    承煥道:”那就別哭了,不然臉都花了,醜死了!我以後天天給你畫眉!”

    玉天香突然啊了一聲,因為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的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羞的她滿面通紅!

    承煥也看見了,摸了摸道:”還疼嗎?”

    玉天香道:”不疼!”承煥又為她補了妝,二人出去吃飯!承煥盯著她吃了三碗飯!把玉天香撐的不輕。直瞪承煥!無意中表露的女人姿態讓承煥心裏癢癢的!真恨不得啃她兩口!

    往前走不遠就是潼關渡口,玉天香道:”做大船吧!馬也少遭罪!”

    承煥道:”姑姑說的是!”

    玉天香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麼還叫我……姑姑,聽了好彆扭的!”

    承煥揉著她的手道:”我喜歡啊!你不喜歡聽嗎?”

    玉天香的手被承煥一陣輕一陣重地揉著,哪還懂得反駁!

    渡口上泊了三條大船,長有四丈多,承煥包了個船艙。玉天香替他估算了一下,沒有以外的話十月十六一定趕的急的!

    順著黃河而下,又沒有風浪,所以覺得還很舒服!

    船行了沒有一個時辰就停住了!跳上來不少人,個個身形彪悍,手拿鬼頭刀,分水刺,上船來就吆五喝六的!

    承煥也聽見了響動,囑咐玉天香不必出來,自己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0 10:33
第四集 第十二章 衝突

    承煥沒有弄清楚狀況,正好旁邊有個年輕的小夥子,忙搭話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夥子一看承煥道:”看公子這麼說話就不是常在河上走動,這是大河幫在收人頭稅!”

    承煥不解道:”他們又不是官人,收什麼人頭稅啊?”

    小夥子道:”也就這麼個叫法,其實黃河上水賊挺多,這大河幫就是最大的一夥,一般來講,大河幫收過錢後,別的水賊就不敢再收了,也算是好事,不然這一路下來,沒個三兩二兩的,還真不敢走!大河幫只收一錢銀子,很是划算了!”

    承煥這才明白大概,這會,那幾個大漢就到跟前了,承煥就聞到一股酒氣,直沖鼻管,往後退了一步!有個大漢問小夥子要了一錢銀子後,就奔承煥來了,道:”你的!”

    承煥在懷裏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沒有五錢也有三錢,遞給大漢。

    大漢上下看了看承煥道:”不夠!”

    旁邊的小夥子一聽話茬不對,溜之乎了!

    承煥道:”不是只要一錢銀子嗎?這足夠兩個人的吧!”

    大漢罵道:”媽個巴子,老子就看不慣你這號人,人模狗樣的,再拿十兩!”原來這大漢的一個相好的跟個書生跑了,所以看著書生打扮的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承煥哪里知道他的事啊!正向息事寧人的時候,玉天香從裏面出來道:”有什麼事嗎?”

    這大漢也喝了點酒,加上心情不暢,看見貌美如花的玉天香,舉手就要去摸,這承煥哪能答應,一手抓住大漢的手腕,一用力,大漢飛出去一丈遠,落在船板上!

    大漢站起來可就不讓勁了!壓鬼頭刀上來就是一刀,道:”媽個巴子,老子就想玩你的女人,怎麼著!”刀快如風,向承煥的腦袋砍去!

    承煥心裏有些氣惱,閃過這一刀,一腳蹬在大漢的肚子上,大漢就像皮球一樣,飛出老遠,落入河中,就聽見咕咚一聲!

    接著有人喊道:”怎麼了?啊!趙老三掉河裏了!什麼!被人剃了!誰在那呢?那小子!在這呢!快過來!”

    時間不大,十幾個人沖到承煥面前,一個大漢道:”就是他,趙老三說耳朵上有兩撮白毛的。准沒錯!弟兄們操傢伙上啊!大河幫可不是好欺負的!”十幾個人各拿刀槍,一擁而上!

    承煥對他們也不客氣,拳腳並施,不一會便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沒一個能爬起來的!

    有那怕事的老百姓都嚇壞了,紛紛躲得老遠!

    有一個中氣充沛的聲音道:”哪位朋友在船上,齊飛來了!”

    承煥看了玉天香一眼,意思是你拿主意!玉天香心裏一甜,把承煥的寶劍遞給他,二人雙雙站到船頭。

    對面一丈遠是個兩頭尖的大船,高了能有兩丈,船頭站著一個人,五十左右歲,雙目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出來瞎混的!玉天香一看,小聲道:”他好象是浪裏飛花齊飛!”玉天香說的沒錯。

    齊飛一看站在船頭的是一對神仙般的壁人,也是一愣,道:”朋友緣何動手,傷我幫中兄弟,如果說的占理,那就簡單,如果不占理,那不要怪齊某不客氣!”齊飛對這樣的世家子弟向來沒有好感,只道他們是仗著父輩威名,欺人太甚!

    承煥見他說的挺好,道;”我們夫妻搭船東下,貴幫收人頭稅也就罷了,為什麼還因人而異呢!”玉天香聽承煥這樣答對,就在承煥的手上一掐,橫了他一眼。

    齊飛道:”此話怎講?”

    承煥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齊飛聽的眉毛一揚道:”趙老三何在?”不一會,一身濕漉漉的趙老三跪在了齊飛面前,對質!趙老三被水一激,酒也醒了,知道惹了大禍,幫裏的規矩可不是寫著玩的!

    齊飛一見確是自己理虧,道:”把趙老三廢了!”

    趙老三面如死灰,被人拖了下去。齊飛眼一翻道:”朋友,理我們是虧了,也把人懲處了,可你也不該仗著技藝在身,痛下殺手吧?”

    承煥知道自己剛才含怒出手,有幾個人傷的確實不輕,但絕對沒有性命之憂。又聽齊飛道:”朋友既然有兩下子,可否賜教啊?”說著從旁抽出一杆長槍。

    玉天香知道人家這是要找回場子。年紀大的女人也確實心疼男人,她生怕承煥出手受傷,道:”讓我來吧!”抽長劍,站在船頭。

    齊飛大吼一生,跳上承煥的這條船,船身紋絲沒動,可見他的武功也有過人之處!齊飛上前,長槍一抖,直奔玉天香的咽喉,其快如電。

    玉天香寶劍出鞘,格開了齊飛的長槍。齊飛的槍頭一轉,滑向玉天香的肋下。玉天香寶劍斜下,槍尖點在了劍身上。二人戰在一處!

    玉天香的武功比不上承煥,但她經驗豐富,而且她的劍法也有別於方寸刀法,十分淩厲。齊飛雖然兇悍,但也占不到便宜。齊飛越打就越火大,自己身為大河幫的副幫主,連個女人都拾掇不下,以後還怎麼混啊!想到此,齊飛的長槍化做一條游龍,專往玉天香身上的要害招呼。

    承煥的手心直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生怕玉天香有個三長兩短。玉天香也沒料到齊飛的武功會與自己不相上下,她吃虧就吃在寶劍不及長槍長,每一招都得考慮怎麼進招,一下不對就得被紮個窟窿,玉天香的體力也比之前下降了好多,打了四十多招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承煥眼看著不對勁,想伸手的時候就晚了!齊飛一搶就點在了玉天香的軟肋上,雖說玉天香反應快,但也被劃了個口子,鮮血染紅了衣服。齊飛還算講江湖規矩,點到為止,否則玉天香的命就沒了!

    承煥可心疼壞了,邊為她包紮傷口邊道:”疼的厲害嗎?”

    玉天香道:”我真沒用!”

    齊飛一看傷了對方也算找回了場子,沒有辱沒大河幫的威名,就想回去!承煥哪能讓他走!見玉天香沒有性命之憂,喊住齊飛道:”傷了人就想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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