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躲美錄 作者:夢如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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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810610 2010-7-31 09:02: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4 415535
allen9888 發表於 2013-2-11 16:01
第一卷  十四章 習舞

    十四章 習舞

    林閒松與胡成虎低著頭走到門口,卻被門口的侍者攔住。

    「兩位先生請留步,小姐有請。」侍者彬彬有禮地道。

    林閒松抬起頭,看著侍者友善的笑容,面帶迷茫,剛才他光顧拉著胡成虎快些離開,竟然對陸幽梅的話完全沒注意。

    不會是發現我們冒名參加舞會吧。林閒松感覺背後微微發麻,看來出醜一番的命運是避免不了了。

    「兩位先生,能否給陸某一個薄面,待舞會結束後再離開。」陸恆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重新轉身,低著頭走向大廳中央的舞池。

    雖然兩人的腳步已經慢的讓廳中客人們都已經覺得很是不耐,但從門口到舞池之間的距離實在不長,未幾,兩人便走到了舞池。

    陸恆威很是興趣地看著穿著t恤的兩人,絲毫沒有因為兩人的穿著有絲毫輕視之色。

    與此相比,周圍的賓客大都眼中帶著鄙藐之意,當然,男賓客,特別是那些充滿俊雅的年輕公子們眼中還多出了分不甘和嫉妒。

    「不知兩位先生如何稱呼。」陸恆威向兩人問道。

    不知為何,陸恆威雖總是保持著謙和的表情,林閒松卻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一陣無形的壓力,此時兩人當面而站,那種壓迫感竟然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平了。

    聽得陸恆威問話,林閒松剛想回答,卻被胡成虎搶了先。

    「這位是我家林少爺,我是少爺身邊的保鏢。」胡成虎介紹林閒松時一副謙卑的表情,像極了他給自己定下的保鏢形象。

    「哦。」陸恆威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首對陸幽梅道:「幽梅,你選中這位林先生作為你的舞伴嗎?」

    陸恆威還是決定先向陸幽梅確認一下,這位林先生無論著裝,相貌,氣質實在是太普通了。

    陸幽梅此時也在觀察這林閒松,聞言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嗯,林先生就是女兒今晚的舞伴。」

    林閒松心中大是後悔,剛才如果能早走片刻,此時早已在這廳堂之外了,想到此不由狠狠地瞪了胡成虎一眼,剛才都是這小子為了多看美女兩眼耽誤了時間。

    此時的胡成虎已經隨著賓客們退出舞池之外,見林閒松向他瞪來,還以敬佩的目光,不過林閒松怎麼都覺得那敬佩之下滿是得意。

    「現在讓我們欣賞林先生與我們的美麗的天使陸幽梅小姐共舞一曲。」主持人見眾人都已知趣的退出了舞池,知道下面是陸幽梅與那個幸運的傢伙的表演時間了。

    「共舞?」林閒松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容,苦笑著對主持人搖了搖頭,道:「能換個人代替我嗎?」

    「呼」「哎唷」一片輕呼和痛呼聲傳出。

    男賓們聽得林閒松的話,無不瞪大雙眼看怪物般地看著他。其中有一半人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伸手狠狠捏了一把身旁好友,以證明自己是否在夢境中。還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厚道人,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捏了一把。

    剩下的人眼中飽含痛惜,大概是認為林閒松因為驚喜來得過於猛烈,喜瘋了。

    陸幽梅此時的臉色也是頗為精彩,從來只有她嫌身旁男子如蒼蠅,何曾被人嫌過,是以原本一片清冷的臉色此時確實青白相見,呼吸也因心中的怒氣變得有些急促。

    而經驗豐富的主持人卻也是從來未見過如此局面,一時間心中光顧著為陸幽梅抱不平去了,忘記他的本職工作。

    「吭吭」陸恆威輕咳了兩聲,自己的掌上明珠被當眾如此輕視,他心中自然對林閒松也很是不滿。

    「林先生是否覺得小女不適做舞伴。」雖心中不滿,但陸恆威語氣卻依然平和。

    這時眾賓客目光都集中在林閒松身上,看看這個幸運透頂的傢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竟要主動放棄與陸幽梅共舞的機會。

    林閒松臉上滿是尷尬,看著陸幽梅表情中的怨,幽之色,苦笑著說出一句幾乎讓滿堂之人皆倒的話。「我不會跳舞。」

    參加舞會的富家子弟不會跳舞,這在豪富的圈子裡絕對是一個大笑話。

    聽了林閒松近乎轟動全場的理由,陸幽梅心中驚訝不定,看著林閒松尷尬苦笑的表情,難道他真的不會跳舞,還是為了敷衍了事。

    「陸小姐,是否要換個舞伴。」這個時候主持倒是重新想起了他的職責。

    少爺公子們剛剛站穩腳步,心中又生出一絲希望,目光又重新充滿炙熱地看向陸幽梅。

    然而,陸幽梅的話卻又差點將他們驚倒。

    陸幽梅突然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得林閒松心率突然猛增,接著,她伸出一隻手,語氣溫柔無比地道:「沒關係,我教你。」

    美妙的音樂,如玉的美女,矚目的中心,這本該是多令人嚮往的場景。然而正享受著這一切的林閒松此時卻汗流浹背,苦不堪言。

    「哎呀」陸幽梅發出一聲低呼,接著一對美目中似幽帶恨地瞪了過來,短短的幾分鐘內,他已經多次踩在她的腳上了。

    下午當色狼陪練被踩了不知多少腳,難道冥冥中自有輪迴,老天讓自己晚上再踩回來。

    林閒松心裡正胡思亂想著,就見陸幽梅將頭微微向他靠近,一抹紅唇微張,輕聲道:「看來你不但是真的不會跳舞,而且還真是很笨。」

    看著她眼中的戲虐之色,林閒松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無奈道:「我自幼便忠厚老實,從不謊言欺人,陸小姐偏偏不信,若剛才換個舞伴,也就免了吃這個苦了。」他言語剛落,腳再次踩在了對方腳上,而且這一次的力道似乎比前幾次都大。

    陸幽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一腳在她看來完全是赤裸裸的報復行為。

    林閒松對此只能報以苦笑,道:「現在廳中隨便挑一個似乎都比我強,不知道陸小姐為何偏偏挑上都已經快要走出舞廳的我。」

    「還說自己忠厚老實,故意穿了一身與眾不同的t恤來參加舞會,以為我會不知道。我剛才也是心裡一動,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用如此幼稚的辦法而已。」陸幽梅很有興致地看著林閒松微微發紅的臉。

    她哪裡知道,林閒松的臉並不是因被她揭穿羞紅的,而是氣紅的,悔不該聽胡成虎那傢伙的亂語啊,說什麼富家公子少爺現在都興玩個性,玩異類,結果滿廳皆是西裝,禮服,就他兩個異類。

    「不過嘛,我對你這個舞伴還是非常滿意。」陸幽梅突然道。

    這丫頭不會是小姐日子過膩了,心理出問題,有了被虐傾向吧。林閒松低頭看了看她已沾了不少灰塵的鞋面暗想。

    看著林閒松疑惑地目光,陸幽梅輕笑問道:「想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對一個如錯笨拙的舞伴感到滿意?」

    看著林閒松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她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才是她熟悉的節奏,一切都由她帶動,一切都可以收發由心。

    「因為你普通,無論的你相貌,氣質,都普通得讓人提不起一點興致。」陸幽梅一邊說,一邊更加仔細的觀察林閒松,半晌後道:「即便如此近的距離,我仍然看不到你有絲毫與眾不同的地方。你知道嗎?在我身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普通的人。」

    林閒松呆了呆,也不知道她這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不過話倒是實在話,他的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就是這個原因?」林閒松苦笑了笑道,廳中的賓客們任放一個出去,都是出眾的人物,而他卻因普通在廳中得以出眾。因普通而出眾,因出眾而普通,矛盾而又辯證的集合。

    陸幽梅皺了皺眉,顯然她的腳又被心不在焉的林閒松踩了一下。「你當然知道我父親舉辦這次舞會的目的。我這也是為了應付他的無奈之舉。這些富家公子少爺無不自以為是,自大狂妄,對他們稍加以顏色,立刻就會如蒼蠅一般纏著你不放。就像癩蛤蟆一樣,令人生厭。所以,我希望你能……」

    林閒松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既然如此普通,那最好不要有非分的想法,頷首道:「陸小姐放心,我保證做只有自知之明的蛤蟆。」

    陸幽梅聞言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道:「你也就長得老實些罷了,一副貧嘴。」

    看著兩人一邊笨拙的起舞,一邊竊竊私語的親密情形,賓客們驚訝之餘紛紛開始猜測林閒松的身份起來。其中有些人已經開始懷疑這一幕戲是不是就是陸家安排的,其實陸,林兩人早已熟識,或者已是親密戀人了。他們此前都聽說到范家向陸家提親一事的風聲,這也是此舞會舉行的原因所在。

    與此同時,陸恆威也對陸幽梅的舉動大感不解,照她一向的脾氣,能夠與人跳完一整曲舞蹈就已經難能可貴了,而現在看她不但不在乎舞伴笨拙之極的動作,反而一副耐心教導,笑語嫣然的模樣。

    向身旁的助手招了招手,助手立刻來到他身旁。

    「致遠,去查查和小姐跳舞的那位林先生的底。」陸恆威向助手說道,說完目光重新回到滿面笑容的女兒身上,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有些嫉妒了。這小子到底使了些什麼招數討好女兒,美麗的女兒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自己面前如此笑顏如花了。
allen9888 發表於 2013-2-11 16:01
第一卷  十五章 順風車(上)

    十五章 順風車(上)

    舞會終於結束,林閒松逃也似地與胡成虎走出了舞廳。

    兩人一出來立刻就傻眼了,這私人豪宅哪裡找的到公車,的士。

    見賓客們紛紛坐上自己的轎車,跑車揚長而去,兩人對視一眼,相互之間都看出眼中的決心,沒有輪子代步,只能先靠兩條腿了。

    剛拐上馬路,剎車聲在身旁響起,一輛藍色跑車停在兩人身旁,陳靜雯從車窗伸出頭來,笑問道:「兩位先生,要車嗎?」

    「當然。」兩人齊聲道。看了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的馬路,陳靜雯的微笑在兩人眼中的誘惑遠遠超過引領他們走往天國的天使。

    「助人為樂乃是龍華大學學員的優良傳統。可我家祖訓卻是利人必要利己。我既想發揚龍華的光榮傳統,卻又不敢違背祖訓。我該怎麼辦啊。」陳靜雯說著露出一副矛盾難決的模樣。

    林閒松當然知道她說的什麼祖訓難違的話完全是胡扯,按她的性格不知道要弄出什麼條件了。在他看來,寧願多走點路,辛苦點也不能和這個丫頭討價還價。

    一旁的胡成虎此時卻已經很是豪爽地應道:「沒問題,利人利己,那是天經地義。龍華大學不是也提倡校友間要相互幫助嗎,相互幫助嘛,也就是你幫助我,我也幫助你。這與靜雯家的祖訓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和閒松也剛好搭搭你的順風車。」

    看見胡成虎一臉討好模樣,曲解詞語不說,還連靜雯都叫上來,林閒松感覺身上一陣發麻,怎麼這個時候他的恐美女症不犯了,不但語言又條理了,而且還學會巴結人,套近乎了。看來人的潛能果然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會發揮出來啊。

    看著陳靜雯滿臉得意的笑容,林閒松道:「陳大記者,你就帶著大胡回龍華吧,我剛好想一個人走走。」這個借口實在勉強,不過他一時也想不到更合理的理由。

    陳靜雯的笑容微微僵住,哼了一聲,也沒開車門讓胡成虎進車,便開著車呼嘯而去。

    胡成虎看著遠去的轎車,回頭對著林閒松苦笑道:「老弟啊,你是不是看我這身上肉實在多了些,找個機會給我減肥啊。」

    看著他哭喪的臉,林閒松呵呵笑道:「你可不能怪我,我是幫你說了好話的,人家不願搭你,我也沒辦法。」

    兩人只好沿著馬路步行前進,好在此時是夏末初秋的天氣,晚上天氣雖頗為涼爽,卻也不會覺得冷。

    「你說陳大記者能讓你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剛才點個頭,我們現在估計已經回到宿舍,蒙頭大睡了。」兩人走了一段,路旁依然見樹不見房,胡成虎走的滿頭是汗,兩腿發軟,不由又抱怨起來。

    和他相比起來,林閒松倒是氣定神閒,絲毫沒有疲態,看了看胡成虎頗為狼狽的樣子,停下了腳步,調侃道:「想你鍾愛的那些古代美女們,喜歡的不是身材頎長,文采非凡的書生學士,就是熊腰虎背,器宇軒昂的英雄豪傑。若是哪天科學家們真的弄出個時空穿梭機來,你好意思去與她們相見嗎。」

    胡成虎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頭上,喘氣狡辯道:「我怎麼不好意思了,我可是集中書生和豪傑的優點於一身啊。書生之文弱無力,英雄豪傑之孔武身…身…身形。」他本想說身材,可估摸著自己也就身形熊腰虎背一點,身材方面的確不敢恭維。

    「你還真敢說。」林閒松繼續向前走,道:「看來你今晚說真打算豪傑一把,天做被來地做床,荒郊野外當臥房。」

    「哎」胡成虎悲歎一聲,起身跟在林閒松身後,沉痛無比地道:「交友不慎自作孽,苦痛如山也得抗。」

    「你還說,若不是你慫恿著參加這勞什子舞會,我此時已經身在夢鄉了。」

    「不過今晚收穫豐厚,見到陸幽梅,這下龍華五大美女我已經見了其四了。」胡成虎很是驕傲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出他剛才偷偷在舞廳中拍到的陸幽梅的相片,喜滋滋地邊走邊欣賞。

    看見胡成虎拿著手機,林閒松突然怪叫一聲。

    胡成虎一驚,手機差點掉在了地上,不滿道:「你突然怪叫什麼,碰到鬼了啊。」

    林閒鬆手指著手機,臉上滿是自嘲之色,道:「我們竟然拿著先進的通訊工具做著原始人才作的事情。」

    「啊。」胡成虎跟著發出一聲懊惱的呼聲,「是啊,打個電話叫人來接我們就行了,冤枉走了那麼多路啊。」

    說著,他拿著手機就準備撥號碼,手指剛接觸到手機鍵盤,卻又停住了,對正滿臉期待地看著他的林閒松道:「我在松海好像沒熟人,還是你叫人吧。」說完將手機遞給林閒松。

    林閒松接過手機,他與胡成虎一樣剛到松海沒幾天,說得上是熟人的也只有周夢潔一人,此時卻已經深夜了,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是此時打電話吵醒她。

    胡成虎看著林閒松拿著手機愣在那也不撥號也不出聲,問道:「你不會也和我一樣在松海一個熟人也沒有吧。那周夢潔不是自小便和你是同學嗎,還有岳炎婷好像也和你挺熟的樣子,上次你還請她在飯堂吃飯,對了,她就有車。」

    林閒松搖了搖頭,把手機遞還給胡成虎,道:「和她們都只是認識而已,談不上熟,而且這個時候已經深更半夜了。」

    胡成虎也意識到這個時候打電話讓一個女孩子來接他們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只好收回手機,無奈歎道:「看來只好走回去了。」

    林閒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步行一夜換觀看陸幽梅獨舞一曲,對你來說,應該也談不上太虧。」

    這一提到陸幽梅獨舞,胡成虎就猶如打了興奮劑一般,精神立馬轉好,狠命地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想龍華的兄弟們,就算是想見她一面都難。」

    「不過還是你最划算,我也就眼福了一把,而你卻是玉人共舞,有說有笑。若非我勸著你來,你怎麼都沒有這個艷遇。你是不是應該背著我走一段來報答啊。」

    「這種恩情似乎還沒到以死相報的地步吧,而且要我背著你,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兩人一邊相互調笑,一邊向前走著。

    「前面開來的那輛車我怎麼覺得有些面熟。」胡成虎指著前方一輛正向他倆所處方向開來的藍色跑車道。

    林閒松笑道:「我看你是累得眼冒金星,看花眼了吧。」

    他話音還未落,那輛藍色跑車在兩人身旁停了下來,車窗裡探出陳靜雯微嗔的面容,「上車吧,小氣的男人。」無疑,這個小氣的男人自然是指林閒松。

第一卷  十五章 順風車(下)

    十五章 順風車(下)

    車門打開,胡成虎碩大的身軀靈活得如靈貓一般,一下便竄入車內。

    林閒松剛想上車,車門卻又關上,就見陳靜雯打開了前座的車門,指了指身旁的座椅,道:「坐這裡。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見林閒松露出猶豫之色,她沒好氣地道:「上來吧,我不勉強幫我做事就是,小氣的男人。」

    林閒松這才坐進車內,被說小氣他倒是不怕,怕就怕一不小心又許下什麼諾,留些麻煩。

    啟動跑車,陳靜雯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問道:「你們剛才還真的打算走著回龍華啊?」

    「是啊」林閒松點了點頭道:「就當鍛煉身體了。」

    「剛才我還以為真要走著回龍華,那心就如要掉入地獄一般。這個時候靜雯開著跑車出現在我面前,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胡成虎躺在後排的座椅上說道。

    陳靜雯對胡成虎頗為親密的稱呼沒有顯出反感之意,看了一眼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林閒松,道:「本人一向大方,可不像某些人那麼小氣。」

    林閒松自然全當沒聽見,和女人討論這些問題,絕對不好有好果子吃。

    陳靜雯見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心中不由更氣,腳下一踩油門,跑車立刻歡呼一聲,速度直升而起。

    林閒松因為坐在前排,上車就繫上了安全帶,而一上車就躺在後座的胡成虎卻險些從座位上掉下。幸好他的身軀頗為寬廣,前後排座位之間的距離不足,這才讓他免遭跌落。

    陳靜雯聽到身後的響動,知道現在胡成虎已經中招,現在估計已經天昏地暗,而坐在她身旁的人雖然沒有大呼小叫,應該是嚇得呆了,此刻估計已經大汗淋漓了。

    於是她稍減了減速度,微扭頭,用眼睛的餘光向身旁的林閒松瞟去,卻見那在她心中本該驚惶失措的人此刻卻依然閉目端坐,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她哪裡知道,林閒松此刻正完全沉浸在秋之訣的心法中。

    原來自上車後,他為了迴避陳靜雯的冷眼諷語,乾脆裝作閉目養神,忽想起父親傳給他的四季心法,自離家來到龍華大學後,獲得自由的他全身心地享受著寬鬆的氣氛,根本再未練習心法。

    此時正無聊,乾脆運起適合這個節氣的秋之訣。這四季心法說來也確有它的奇妙之處,無論是動是靜,只要默念心法,便能順利運行。且是靜能入定,動能自如。

    是以他對跑車突然加速毫無感覺,真是白費了陳靜雯的一番心思。

    滋,陳靜雯一腳踩在剎車上,強烈的後坐力,讓她身體向前猛傾,好在有保險帶的保護,身體又彈回到座椅上。

    扭頭再看林閒松,卻見他依然端坐如石,身體絲毫未動。

    她兩人安全帶系得好好得,可是苦了後面得胡成虎。

    「哎」後排座椅上,胡成虎發出一聲呻吟,艱難的爬起身子,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繫好安全帶,喘了兩口粗氣,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兩眼全是黃泉燈。天使面貌下往往藏著惡魔的心靈,撒旦經常披著美女的外表……」

    「你說誰是撒旦,誰是惡魔。」

    陳靜雯一聲喝,將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胡成虎嚇醒,立刻閉嘴正坐,一言不發,心中暗想:現在千萬別把這個姑奶奶給惹急了,她再來幾次起速,急停可受不了。

    「我剛才做夢呢,滿眼都是惡魔撒旦,像靜……陳小姐這樣美麗女孩又怎可能是惡魔。」也虧得他在那麼快的車速下可以進入夢鄉。

    陳靜雯微哼一聲,拍了拍一旁正入著定得林閒松。

    「怎麼了?到龍華了啊?」林閒松睜開眼說著就要開車門下車,看清車窗外的情景後,他收回了欲開車門的手。

    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陳靜雯,他回頭向胡成虎問道:「怎麼停車了?」

    胡成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狀況,指了指陳靜雯,示意林閒鬆去問她。

    「呃,」林閒松剛想向陳靜雯開問,卻聽她說了一聲「沒事」說完重新啟動跑車。

    這一路開回龍華,她心中不時閃過怒氣,可當車快到龍華學院時,她心中卻又有些迷茫了。

    我是在生誰的氣,又為什麼要生他的氣,細想來她心中的怨氣似乎來的毫無理由。

    車停在了龍華學院門口,林閒松,胡成虎兩人下車後,向陳靜雯道謝,卻見她呆呆的坐在車中,低著頭,彷彿在想著心事。

    林閒松敲了敲她的車窗,她才回過神來,重重地對著他哼了一聲,然後駕車而去。

    林閒松一臉無辜地道:「我剛才一路上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胡成虎幸災樂禍地道:「誰讓你一上車就睡覺,就算你今晚與五大美女之一的陸幽梅共舞,也不能視陳美女於無物啊。可憐我的現在一身酸痛啊,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人回到宿舍,此時已經半夜兩點多了,稍稍洗漱一番,各自爬上床。

    誰知剛躺下沒多久,宿舍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此時胡成虎已經鼾聲大氣,林閒松下午回來後就睡了一覺,所以還未睡著,只好爬下床,接起電話,不耐煩地道:「喂,這裡是學生宿舍,你是不是撥錯地方了。」半夜兩點打電話到他兩人的宿舍,在他想來十有八九是打錯的。

    電話那頭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就在他準備掛上電話時,就聽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閒松,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是周夢潔的聲音。

    林閒松道:「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晚上九點開始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我心中擔心,所以每隔半小時就打一個看你回來沒有。」周夢潔語帶委屈地說道。顯然,這個晚上她不知道撥了多少電話。

    林閒松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感動,聲音也隨之柔和了許多,道:「你也累了吧,那麼晚了,快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中午見面的時候說好嗎。」

    聽到周夢潔輕輕應了一聲,他放下電話,一看手錶,已經三點了,苦笑了笑,自己這生活還真是充實啊。
allen9888 發表於 2013-2-11 16:02
第一卷  十六章 祖傳卦法

    十六章 祖傳卦法

    有些事耽誤了,才回,還好今天依然能兩更。

    「嘟嘟,嘟嘟,懶蟲起床,懶蟲起床。」隨著一陣鬧鐘聲,林閒松和胡成虎有些艱難的爬下床,閉著眼,夢遊般地向衛生間摸去。

    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兩人的眼總算睜開了,可是眼中的疲態,臉上的鬆垮表情,無不展現出他們此刻的萎靡。

    「哎,昨晚怎麼就忘了關鬧鐘,真是大敗筆。」胡成虎歎息著自責道。

    「我說老兄,才開學幾天,你就想曠課。不過你那個鬧鐘可真夠幼稚的,不會是你幼兒園的時候你父母給你買的吧。」林閒松說著夾了兩本書,走出宿舍。

    「胡說」胡成虎隨著他走出宿舍,鎖好門,糾正道:「我幼兒園時候用的可是『寶寶起床』台詞。以後帶我抱得美人歸,鬧鐘台詞就改成『親愛的,起床』」。

    林閒松聞言,再看胡成虎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頓感渾身一酸。

    兩人打著哈欠走進教室,今天的課程是華夏傳統經濟史。

    這門課在林閒松眼中頗為無聊,那些舊時的經濟制度,不但落後而且絲毫沒有吸引力,任課教授水平也很一般,講課的最大特點就是拿現在的經濟制度與傳統經濟制度進行對比,然後再對現有經濟制度一頓猛誇。誇完再比,比完又誇。

    原本就已經睡眼朦朧的林閒松只感覺困意狂湧,忽然聽見輕聲呼嚕,轉頭一看,卻見胡成虎已經坐入夢鄉了。那睡相實在難看,再加上打鼾,立刻引起週遭同學鄙視的目光。

    見此情形,林閒松強振精神,他以前在那父親的魔鬼鍛煉下,練就了站立都可睡著的絕技。只是,想起父親每每事後繪聲繪色地形容他嘴角掛銀線的精彩場景。若是讓那場景出現在這大學教室裡,那這個丑可就出大了。

    課程無趣,睏倦狂襲,無奈之下,他運起了秋之訣,一股清流在經脈中潺潺流動,讓他精神頓時一爽,困意大消。

    說來好笑,他在家之時對四季心法極其抗拒,心中不知多少次發誓,一旦考上龍華獲得自由,這四季心法卻是碰也不會再碰。

    可在無人拘束的大學生活,他卻多次依靠四季心法幫忙。

    一上午課結束,兩個昨晚睡眠不足,早上進教室門時都是睡眼奄奄的傢伙此時神情卻是大不相同。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的胡成虎依然是睡眼惺忪,精神萎靡,而林閒松卻是精神奕奕,一掃頹態。

    「你是不是吃藥了,怎麼精神那麼好的樣子。」胡成虎揉了揉眼,看著林閒松驚訝地道。

    「可能是因為昨天傍晚睡了一會吧。你看你睡了一上午,怎麼還一副瞌睡樣。」林閒松隨口說道。

    兩人行到飯堂門口,就見周夢潔手裡拿著兩個飯盒站在飯堂門口。

    「周夢潔,你怎麼那麼早。」林閒松向她打招呼道。

    周夢潔將手中的一個飯盒遞給林閒松,道:「閒松,我已經幫你打了飯了,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邊吃邊聊吧。」

    林閒松想起她昨晚半夜打電話來說有重要的事,看她神情緊張,雙眼中帶著紅絲,顯是因為心中有事,昨晚一夜都未睡。

    胡成虎識趣的獨自走進了飯堂,兩人找了一個幽靜處,將飯盒放在石桌上用餐。

    林閒松很快解決完飯菜,擦了擦嘴,卻見周夢潔飯盒中的飯菜紋絲未動,一對美目有些呆呆地看著他。

    「夢潔,你怎麼不吃。」林閒松指著她的飯盒道。

    周夢潔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道:「我不餓,你把我這份也吃了吧。」

    林閒松誇張的拍了拍肚子,道:「我可不是豬八戒,一份盒飯就已經夠了。有什麼事說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說完以後你可要吃飯。睡不好,如果再吃不好的話,身體可吃不消。」

    周夢潔點了點頭,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閒松,你最近做任何事千萬要小心謹慎,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什麼?」林閒松愣愣地看著周夢潔,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你說我有血光之災?」

    周夢潔堅定地點了點頭,肯定他並沒有聽錯,「也許說了你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她語句中很是矛盾,但看她表情卻是嚴肅認真。

    林閒松皺了皺眉,如果這話是從陳靜雯嘴裡說出來,他必然會一笑而過,不會放在心上。可說這話的是周夢潔,他看著周夢潔充滿憂慮的臉,問道:「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得到這種訊息的嗎?」

    周夢潔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最終咬了咬牙道:「我是從卦象上看出來的。」

    卦象?林閒松臉色古怪地看著周夢潔,心中暗想她不會是用女生之中流行的塔羅牌,星座一類的玩意給他算出來的吧。

    就聽周夢潔繼續道:「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和你開玩笑,我們家祖傳的卦法一向很靈的。我奶奶就曾經百卦皆中。」

    林閒松一向對這些玄乎之事無甚興趣,平日見些路邊擺攤算命之徒,大都坑蒙拐騙之輩,是以心中認為命運風水直說皆為無稽之談。現在聽聞周夢潔竟然是算卦世家,一時間瞪大眼,如看希罕之物般地看著她。

    周夢潔被他瞪得臉色微紅,道:「昨晚我閒著無事,就給你算了一卦,結果卦象顯示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閒松你千萬不能大意。」說著她露出焦急之色。

    「你現在也能和你奶奶一般百卦皆中了?」林閒松看著她焦急的神色,雖還未一下接受這命卦之理,也為她如此關心自己而生出感動。

    「我當然比奶奶的功力差得遠了,我現在頂多一月一卦,再多就難以保證準確度了。」她也看出林閒松似乎對她的卦象之說不大信任,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見周夢潔滿臉急色,林閒松心中微生歉意,柔聲問道:「你以前算的卦都靈驗嗎?」

    「我十八歲那年才學會祖傳的卦法。加上昨天那卦,我一共才算過兩卦。」

    兩卦,這基數似乎太少了一點。

    周夢潔繼續道:「第一卦算的是你能否考上龍華。」為了讓林閒松相信卦像上的凶兆,她也顧不得心中的羞澀,說完之後臉色通紅如火。

    「哦。」林閒松愣愣地點了點頭,這麼看來她的第一卦是中了,從歷史成績看來,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閒松,你相信我好不好?」周夢潔眼眶已經微微發紅,緊接著眼淚滑落在她嬌嫩的臉上。

    見周夢潔這副模樣,林閒松也有些慌神了,連忙道:「夢潔,你怎麼哭了。你這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不相信你。」說完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紙巾,走到她身旁遞給她。

    周夢潔接過紙巾,擦著眼道:「閒松,你不知道,我昨天給你算完卦後,心裡驚慌,連忙給你打電話,可是你宿舍卻沒人。我就一直打,一直打,都沒有人接。我當時擔心死了,以為你已經……」說到傷心處,回想起昨晚的無助與擔憂,她哭的更凶了。

    「夢潔,你別哭了好嗎。我昨晚和胡成虎出去吃夜宵了,吃得興起,所以回宿舍時間晚了些。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林閒松一邊勸著她,雙眼一邊向四周看去,好在此時正值午飯時刻,這裡並沒有什麼人走動,否則看見周夢潔在他身旁如此哭泣,那他不被當成色狼就會被認定是負心郎。

    「直到剛才看見你,我的心才算安定下來,閒松,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周夢潔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朦朧。

    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拉著他的一隻手當枕頭,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看來她昨晚擔驚受怕,估計是徹夜未眠。

    看著她疲倦的面容,臉上還未消退的淚痕,林閒松心中升起一陣憐惜。

    趴在石桌上睡覺當然不會覺得舒服,就見周夢潔在睡夢中不時扭動一下身子,希望尋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林閒松幾次想叫醒她,但見她酣然的模樣,又不忍心。抬頭一看,就見不遠處有一塊綠綠軟軟的草地,睡在這樣的草地上簡直就如睡在地毯上差不多,舒適程度自然超過趴在石桌上百倍。

    要把她抱到草地上,自然需要雙手並用,可現在有一支手正被她的壓在頭上,稍稍動一下,她都會皺起眉頭,然後更加用力地抱著他的手。

    最終,林閒松狠了狠心,抽回手,然後一把抱起周夢潔,向草地走去。

    突然失去了枕頭,睡夢中的她露出一絲惱色,卻依然沒有從夢鄉中醒來。

    懷中玉人酣,面嫣美如仙;纖發若黑瀑,癡笑惹人憐。看著懷中美人,林閒松腦海中不由冒出不知何時從何處看來的美人酣睡詞。

    由於抱著周夢潔的緣故,林閒松完全看不到腳下的情形,再加上此刻狀態也有些醺醺然,竟然沒注意到草地邊一塊突起的石頭。

    「哎呀。」自古只有人避石,沒看見自然逃不了被絆倒的結果,若是平時,他只要用手一撐就可以重新保持身體平衡。可此時雙手皆無暇,急智之下,那條還未騰空的腳一加力,猛地一蹬地面,他也借力抱著周夢潔撲入草地。

    為了讓懷中的周夢潔不用受太大的震動,他雙膝著地,用了一個跪倒的姿勢。

    而他的頭也不可避免的栽到了周夢潔的雙胸,他頓時覺得他的臉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

    「嗯。」周夢潔受到震動醒來,睜開雙眼,就見一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前。腦中一時只剩下驚恐和混亂,不可避免的發出一聲驚叫。

    林閒松連忙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身後傳來一身低喝:「好淫賊,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龍華美女,真以為龍華沒有色……帥哥了啊。」

    一陣勁風從背後而來,目標直指後腦,轉身已經來不及,他只能一個側身,腦袋倖免,肩膀卻遭了殃。

    他就感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肩上傳來,肩頭一陣劇痛,接著他整個身軀被拋了出去。

    身體重重地摔在草地上,林閒松艱難地想撐起身體,卻感覺左臂一痛重新倒在草地上。

    側目看去,就見左肩上衣服已經被劃破,露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火辣的疼痛正從傷口上一陣陣傳來。

    『血光之災』林閒松在心裡苦笑,看來周夢潔的第二卦又中了。

    「你沒事吧。」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向周夢潔問道,不用問,他就是那個見義勇為者,不過剛才出場台詞似乎有點問題。

    周夢潔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抬頭看見林閒鬆肩頭淌血的傷口,一聲驚呼,奔到他身旁,拿出手帕敷在他的傷口上,雙眼含怒地等著白襯衫男子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人。」

    白襯衫男子顯然被弄糊塗了,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被踢傷,林閒松心知這人本意乃是好的,抬頭就要為他說兩句好話。

    他這一抬頭,他和那白襯衫男子都咦了一聲,接著兩人同時苦笑。

    原來這見義勇為的男子是熟人,正是昨日在武術會練習場結識的『色狼兄』呂博涉。

    呂博涉看著林閒松,臉上充滿敬佩之色,雙手一握,行了個江湖理,道:「林兄,我真是服了你,當色狼竟然能當到讓受侵擾的美女為你心痛的地步,實在讓我等汗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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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七章 金屋藏嬌(上)

    十七章 金屋藏嬌(上)

    驚慌中的周夢潔也看清那白襯衫就是武術會的呂博涉,又回想了剛才醒來時的情形,臉色一片緋紅。歉意道:「呂同學,對不起,剛才沒認出你來。」

    周夢潔嬌羞之態讓呂博涉不禁為止呆滯,這位兄弟可不光只有一個色狼的相貌,胸懷之內可是還有一顆拳拳的色狼之心,美人羞顏在前,他只覺目中生花,兩頰發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呂博涉,你剛才一腳可真是厲害了,若不是我剛才避得快,此時恐怕要被送到醫務室去了,我看你那一腳不比武術會那個母老虎差。」此時林閒鬆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他站起身來,走到呂博涉身旁說道。

    呂博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林閒鬆肩膀上的傷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兩年武術會學的一點拳腳,哪裡敢和種會長比。只是林兄啊,你剛才的動作實在是太容易引人誤會,這裡雖然偏僻,不過這類的活動還是在室內比較合適。」其實這個時代男女當街擁吻也毫不出奇,剛才若不是周夢潔一聲驚叫,他也不會來個飛腿護花。只是色狼的中心思想是千錯萬錯,絕不會有美女的錯,所以他有什麼委屈也只好向林閒松發了。

    周夢潔聽他話中有話,又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她那薄薄的臉皮哪裡受的了,臉上燙得已經可以煎餅,嬌嗔道:「什麼這類活動,什麼室內適合。你們下流。」說完一甩手轉身逃也似的走了。

    林閒松苦笑著對呂博涉道:「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我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呂博涉嘿嘿笑道:「林兄不必解釋了,兄弟心裡都明白。」

    只看他那淫蕩的笑,就知道他心裡明白的肯定和林閒松想讓他明白的不是一碼事。

    「這是誰的手機?」呂博涉從草地上撿起一黑色的手機。

    林閒松一看,正是昨晚自己撿到的鄭爽的手機,也不知道是剛才抱著周夢潔摔倒時掉的還是在被呂博涉一腳踢翻時掉的。

    「是剛才我掉的。」

    呂博涉將手機還給林閒松,又看了看他肩膀上的傷口,問道:「林兄,還是去醫務室上點藥吧,雖然現在血止住了,可是還是有感染的危險。」

    這點小傷林閒松倒是絲毫不在意,以前在父親的魔鬼訓練下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他映像中身上不時出現的傷口往往都是沒兩天便消失無蹤了。

    搖了搖手,說了聲沒事,與呂博涉道別後,他回到宿舍,換了間衣服。打開鄭爽的手機,很快就在手機中的電話本中找到鄭爽的宿舍電話。

    撥通電話,告知鄭爽昨晚撿到他的手機,並約好在一號教學樓下見。

    掛了電話,林閒松覺得有些疑惑,聽到手機失而復得後鄭爽語氣中絲毫不聞驚喜之色,這也正常,對富家子弟的他來說一部手機丟了也就丟了,從買一部就是。可他語氣焦慮地反覆問手機是哪撿的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他昨晚去了什麼怕別人知道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剛才的想法似乎有些八卦了,只管將手機還給鄭爽,其他事與他何干。

    來到一號教學樓下,鄭爽已經先到了。交還手機後,鄭爽又問了一次他撿到手機的地點,林閒松幹脆將昨晚在見到他掉了手機的時間,地點加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鄭爽這才舒了一口氣般的露出輕鬆表情,道:「昨晚有個朋友有點急事找我,走得匆忙了一些,誰想不小心把手機掉了。多虧了林閒松你幫我撿了回來。」

    林閒松笑了笑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鄭爽將手機打開,手機卻剛好在此時響了起來。

    「嗯,是我。什麼?任務……」鄭爽說著轉過身向旁邊挪了幾步,林閒松也知趣的走開了幾步。

    鄭爽接完電話,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剛才電話裡傳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林閒松,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一下。」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秋末的下午,正是人最困乏的時段,就連平日講課時神采奕奕的教近代史的王教授表情都有些懨懨的。

    倒是以往無論上下午都一副要死不活模樣的胡成虎精神抖擻,沒辦法,睡了一個上午,再加上中午小息,這時候想不精神都難。

    他手中拿著的不知從哪裡地攤買來的《歷數歷代後宮妃子榜》,看得那叫個津津有味,還不時嘿嘿發出兩聲不知代表何意的低笑。

    林閒松則繼續著如上午一般,耳中聽著教授講課,心裡默念秋之訣,一心二用,竟得心應手。

    王教授似乎意識到整個課堂的氣氛過於沉悶,自己本身的低迷狀態似乎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於是端起講台上的茶杯,大喝了一口濃茶。

    咳嗽了兩聲,讓學生們提高注意力,卻見大多數人只是抬了抬頭,很快又重新低下頭去。

    王教授說起來也是這幾年龍華大學中講課最吸引學生的教授之一,怎能眼看著下午的刻就這樣一直冷場下去,不過若是讓他說教一番課堂學生需知,逼迫學生們抬頭挺胸,睜眼閉腦的聽法,他也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吸引的力量遠遠大於逼迫,他有一句在教育界讓人津津樂道的話:「吸引能創造世界,逼迫只能製造奴隸。」

    他突然停止了講課,靜下來的教室反而讓學生們感到有些不適,紛紛抬起頭來,卻見王教授正含笑地望著他們。

    「既然大家現在精神不振,那我們就說點提神的事吧。」王教授說著,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寫下了一個『金』字。

    「我們都是學歷史的,大家現在看見這個『金』字能聯想到些什麼歷史名詞和歷史事件。」王教授指著金字問道。

第一卷  十七章 金屋藏嬌(下)

    十七章 金屋藏嬌(下)

    出現金字的歷史可是不少,別的不說,華夏歷史曾經有一個朝代就叫金。

    「虎門金將」一個學生說道。

    王教授點了點頭,道:「虎門金將這個詞意思是強大無敵。原意是固若金湯,無人能破。這個詞來源於大楚朝的將軍金廣,他曾帥軍一千,守在虎門關上,面對十萬獷族大軍而不懼。最後竟使獷軍無奈而退。此役為金廣創下了千秋威名。不過金廣雖堪稱絕代將才,這十萬獷軍退兵之事卻非他一人之功勞。當時大楚國內紛亂,無力抽兵北上防禦,名臣弱參習自薦北上,帶上厚禮見了獷族大王的王后,進言道:『南女皆美貌,若破虎門關,大王恐沉溺。』王后怕失寵,於是勸說獷族大王退兵。所以金廣得了這虎門金將之名,應該大大的謝弱參習一番才是。」

    王教授的講解大大激發學生們的興趣,紛紛舉帶金字的歷史詞彙和事件。王教授則是來者不拒,而且總能說出一些讓人興趣濃厚的小段子。

    課堂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這個王教授真是博學。」林閒松不禁歎言道。

    胡成虎放下手中的《妃子榜》,道:「這算什麼,不過是一些史學趣聞罷了。不過相比其他老學究來,他倒也算是肚裡有料,思維開通的了。」

    林閒松聞言失笑道:「聽你這句話我怎麼感覺你才應該是教授,王教授反是你的學生。」

    胡成虎撇了撇嘴,大言不慚地道:「那是當然,在某些方面,他想做我的學生都還要看我的心情怎麼樣。」

    見林閒松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又道:「你不相信,我現在說出一個帶金的詞,他立刻解不出來你信不信。」

    林閒松搖了搖頭,雖沒說完,但滿臉已經寫滿了不信。

    胡成虎露出一個你瞧好了的表情,呼啦一聲站了起來,道:「老師,你能不能說說金玉滿堂。」說完一臉挑釁之色地看著王教授。

    同學們目光一下都集中到胡成虎身上,這個上課睡覺男今天竟然提問了,不過這金玉滿堂的含義再簡單不過,是形容財富極多的意思,怎麼和歷史扯得上關係。

    王教授面對著胡成虎挑釁的目光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他坐回座位,說道:「金玉滿堂的詞意想來大家都知道,至於它是否能算得上歷史詞彙或者歷史典故,你們聽完我的一首詞再做評斷。」

    稍微頓了頓,王教授抬首吟道:「有女姓金,名曰香玉,其貌若畫,其身如水。其笑如金,驅人神迷,其泫如玉,心哀沉溺。我心沉矣,我意沉矣,得女如此,金玉可棄;我心傷兮,我意傷兮,艷裝轎長,金玉滿堂。」

    吟完這首詞,王教授頗為玩味地看著胡成虎,道:「胡成虎同學,你覺得我這首詞如何。」

    胡成虎卻是一臉訝色。

    「同學們,金玉滿堂這個詞語最初的本意是用來形容美貌女子。只是後來世人庸俗,用其形容財富了。好了,你們給我出了那麼多難題,也該我考考你們了。」王教授說完,又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字,『金屋藏嬌』。

    這四個字一寫出來,教室中頓時熱鬧起來。

    「王教授,不就是阿嬌的故事嗎,這個誰不知道啊。」

    「造得進屋取阿嬌。這太簡單了。」

    王教授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讓學生們安靜下來。

    「金屋藏嬌這個詞不要說你們了,恐怕六七歲的孩童都能說出其中的故事來。所以你們也別指望我會給你們出那麼簡單的題目。」

    「那這個題目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們拍個金屋藏嬌的電視劇不成。」一個學生玩笑般地道。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把金屋藏嬌這個故事演出來。」王教授看著那個學生滿意地點點頭,彷彿在讚揚他悟性高。

    「教授你不會吧,我們可不是表演系啊。」

    「就是啊,要我們寫個劇本什麼的還可以試試,自己上陣表演還是免了吧。」

    「教授,不是我們不想配合你,你看這班上哪裡扮演阿嬌的合適人選,要是演一出『八潑婦』興許還能湊到合適人選。哎呦。」這位顯然是被他心目中的合適人選打擊報復了。

    「你們有什麼意見聽我說完再提。」王教授待教室重新恢復安靜後,繼續道:「將歷史上著名的場景趣事編排成舞台劇,是我們歷史系與表演系多年的合作項目。劇本當然是我們歷史系提供,我特意要求表演系那邊每次演出都讓為我們歷史系的學生留幾個角色。」

    表演系可是全校美女比例最高的系,想平時各系的男生都想方設法和表演系搞個聯誼會什麼,目的無他,不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和美女接觸的機會嘛,認識了才有接下來的種種可能。

    聯誼會所起的作用也確實只有一個認識的作用,匆匆一面,真留下多少映像。可如果共同排練的話,那情況就大大不同了,一出舞台戲,排練時間少說也要一兩周。這些時間足夠讓人相熟,所謂是接觸越多,機會越多,這等好機會,青春期的帥哥們誰又願放過。

    「教授,我毛遂自薦。我從小幼兒園阿姨就說我有表演天賦,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有表演夢。」

    「讓我參加表演吧教授。」

    「就算給個小角色也行啊,實在不行您能不能幫問問還缺不缺掃地的。」

    王教授滿臉笑容,他非常滿意這樣的效果,「你們回去後每人都寫一個劇本。劇本被採用的同學無疑將參與排練的全過程。至於其他角色的人選嘛,表演系那邊一般都是讓我來拿主意。好,現在開始上課。」

    王教授話音剛落,就見教室中立時鴉鵲無聲,眾男生紛紛抬頭挺胸,雙目炯炯有神。女生也是靜坐如淑,全神貫注,這表演系的男生也很帥地,而且哪個女孩心中沒有明星夢。

    林閒松看著口若懸河,神采飛揚地講著課地教授,心中不由舉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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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八章 降龍公主

    十八章 降龍公主

    松海,華夏最繁華,最瑰麗,最迷人的國際化大都市,這裡聚集著華夏以及世界各國富豪,人有錢,自然就要享受。松海雖沒有很多國際上有名的都市那樣的富人區,但難以計數的別墅區,卻是展示貧富差距的一把標尺。

    鄭爽走入上海郊外的一個普通的別墅區,這個別墅區名雖然各方面都平平無奇,卻有個很是響亮的名字:落龍。

    天上之龍,落入人間,那自然是人中之傑。別墅區內的各棟別墅也無不帶上了個龍字,比如潛龍,飛龍,騰龍等。

    然而在這眾多別墅中,有一棟名字最為威風,也最為霸氣,名曰降龍。

    降龍建在這個別墅區最高的一塊地皮上,建造風格也與其他別墅不同,飛簷立柱,頗有華夏傳統建築之風。

    鄭爽行到降龍別墅前,表情既緊張又期待。

    降龍別墅大門前,站著兩個西裝革履,保鏢模樣的人,只是與那些保鏢公司提供的身強力壯,肌肉隆起的大漢不同,這兩人身材普通,雙目之中目光銳利,太陽穴高高鼓起。

    「請兩位幫我通報一下,鄭爽求見。」鄭爽一向自視極高,然對這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卻是語氣客氣。

    就見一個保鏢模樣的人閉上眼,嘴角蠢動了一下。鄭爽知道,這人正在用一種普通人難以理解的方式與別墅內的那個他來求見的人溝通。

    在這高科技的時代,無線通信技術早已遍地都是,然而這些人不需要任何設備就能達到無線通信效果。他們擁有神奇的力量,這些力量正是鄭爽所嚮往,所追求的。

    「你就在這裡等著,現在公主沒空。」保鏢模樣的人睜開眼,毫不客氣地對鄭爽說道。

    對方的無理,並沒有讓鄭爽臉上露出絲毫不快,他甚至有些謙卑的點了點頭。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雖然心中已經等得有些焦急,表情上卻絲毫沒有不耐之色。

    「你可以進去了。」一保鏢突然向他說道。

    鄭爽道了聲謝,就要推開別墅的門。

    這時,別墅的門被從裡面推開,走出一個相貌英俊,氣質儒雅的青年,戴著金絲邊眼鏡,將他的面容襯托得更加文質彬彬。

    這個青年鄭爽認識,姓錢,名尚文,在富家子弟圈子裡是都以豪爽著稱。好在錢家家大業大,否則早被他敗光了。

    鄭爽與錢尚文只是見過一兩面,點頭之交,平時相見兩人互相打個招呼,此時此地兩人卻似乎不認識一般,擦肩而過。

    鄭爽在心中暗歎,真不愧取名降龍啊,他與錢尚文出身家世都可算是人中之龍,在這降龍別墅前似乎被一股難以言寓的氣勢壓制一般,不但沒有絲毫往日的狂妄放肆,行動言語更是甚為低調謹慎。

    一路想著,很快就來到別墅二樓的一間房門口,心臟忽地激烈的跳動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心緒方平。伸出手,敲了兩下門。

    「進來吧。」房內傳出的聲音清脆悅耳,但不知道為何,聽在耳中,感覺不帶絲毫感情。

    聽到這個聲音,鄭爽推開門,房內一張紅木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面容美好,微笑如春,年輕二十三,四的年輕女子。

    一眼看見這個女子,不知為何,鄭爽感覺到剛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又不爭氣地狂跳不已。

    他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身旁的人都稱她為公主。

    「坐吧。」公主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沙發,臉上綻放著迷人的笑容。

    鄭爽只覺得他的心此刻激烈的跳動,幾乎要跳出胸口。

    她很美,可這並非他如此心跳的原因,他的出身讓他已經見識過太多的美女,造成他如此緊張,是因為他害怕。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一切無不讓他從心底生出恐懼,至於這些恐懼的來源,他卻想不明白,有時他會想,難道是所謂的天敵效應。

    「你們幾個昨晚似乎進行都不太順利,都沒有引起陸家小姐的興趣。這讓我有些失望。」公主嘴上雖然說著失望,但表情依然保留著宜人的微笑。

    昨晚的表現?鄭爽心中疑問重重,可又不敢打斷公主的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不用自責,讓你們在一個晚會就取得進展確實很難。我現在有新的任務給你。」公主說著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照片。

    鄭爽接過照片,照片中是一個身穿紅裙的美艷女子。這女子他認識,正是龍華五大美女中的岳炎婷。

    「盡你所能俘獲她的心,我會盡可能給你最大的幫助。只要你能完成這個任務,那你將成為組織的核心成員,到那時,你將獲得你想要的一切。」

    公主的語音甜美誘人,在鄭爽耳中更誘人的是完成任務後的那個報酬。

    「謝謝公主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鄭爽眼中閃爍著炙熱的目光,語氣中包含難言的狂喜。

    與此同時,岳炎婷的照片也出現在胡成虎的手提電腦屏幕上,與她照片共存的還有關雪,羅碧娟以及他剛剛從手機傳到硬盤裡的陸幽梅的照片。

    「開學不到一月,五大美女的玉照就只差一張了。」胡成虎大是得意地看著屏幕上並列著的四張照片說道。

    轉頭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林閒松,喊了他一聲,道:「我說閒松,你怎麼吃完飯回到宿舍就睡覺。記得你好像不是屬豬的啊。」

    按經驗,林閒松肯定要和他貧上兩句,可這次卻是毫不見反應。

    轉頭看去,之間林閒松閉著眼躺在床上,鼻中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就睡著了?」胡成虎輕聲嘀咕,回頭繼續整理他的龍華美女資料庫,五大美女的照片已得其四,十二金釵在學校內並不難見,所以資料也都已經整理,除此外還有一批雖然不在那十七個美女之列,卻也姿色一流的校內嬌花美媛。

    這資料庫雖然不是十全十美,卻也足以讓熱血的龍華男生們激動興奮了。

    「就差雲輕裳了。」翻閱了一輪美女資料庫,胡成虎自語道。既然要做龍華美女資料庫,那五大美女必然缺一不可。

    這個雲輕裳是龍華大三表演系的學生,聽志同道合的學長們說,她大一讀了半個學期後就被星探看中,開始演繹生涯,此後就極少在學校出現。大二一年更是全年在外拍戲趕場。

    又看了睡得四平八穩的林閒松一眼,暗想就算身旁有這麼個美女磁石,這距離太遠了,磁力也不起作用啊。

    實在不行,只有去找些雲輕裳的海報,劇照充數。在完全靠自己手機拍攝下來的獨家資料中添加幾張海報,劇照,實在有濫竽充數之感。

    睡在床上的林閒松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他剛才並未睡覺,而是在練習秋之訣。

    摸了摸下午受傷的肩膀,不但絲毫沒有疼痛感,而且皮膚也已光滑如初,找不到任何受傷過的痕跡。

    勾起嘴角,頗為自得地笑了笑,記得少時每逢秋季,父親都帶著他共同享受農民伯伯豐收的喜悅,其實就是當搬運工,提著,背著他當時所處年紀難以附和的秋收果實,他無數次摔倒,又無數次被父親罵起,拉起,然後再無數次摔倒。

    每每回家無不滿身傷痕,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發現在享受『喜悅』的同時若是在默念秋之訣,摔在地上便沒那麼疼了,而且摔傷也很快就會恢復。

    這秋之訣可是好東西,只是不知道它對付比較大的傷,比如骨折一類的會不會有效果。

    呸,呸,呸,想什麼呢,這不是詛咒自己嘛。

    聽到林閒松一陣呸聲,胡成虎轉過頭來,見他醒來,將心中煩惱說出,道:「老兄,快想想辦法,帶我見雲輕裳一面。」

    「雲輕裳是誰?」林閒松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我可不認識她,怎麼帶你去見她。」

    若是換到以往,林閒松提出這麼無知的問題,胡成虎鄙視的眼光立馬光顧,可再確認他美女磁石的功能後,胡成虎認定要想實現完備自己美女資料庫的理想,還真需要這傢伙的幫忙。

    「雲輕裳是龍華五大美女之一……」胡成虎耐心地將他所知的雲輕裳的材料一股腦兒的都倒了出來。

    「常年在外,大二之後就未回過學校,這樣的人我到哪幫你找去啊。」林閒松看著胡成虎滿是期待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打擊了對方心中對他的期望。

    林閒松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不過還是有個機會,只是這希望也很渺茫。」

    「什麼機會?」胡成虎忙問。

    「那雲輕裳不是表演系的嗎?今天王教授上課不是說了和表演系聯合排練舞台劇的事嗎。你努把力,爭取參與舞台劇排練,說不準就能見到雲輕裳。」林閒松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傷已經好了,自然就不用在練秋之訣了。現在的四季心法彷彿成為了任他予取予求的工具,他心中常想,這也許是對他十幾年的慘痛生活的回報吧。

    「切,這也算機會。雲輕裳會專為了校內一場普普通通的舞台劇回來?」胡成虎不屑地說道,轉爾他又笑道:「不過即使沒有雲輕裳,這舞台劇的參加資格還是要爭取的。表演系可是個美女集中營啊。龍華十二金釵中有一半出自表演系。看來我手機得多買兩塊電池了,否則又是攝像,又是拍照,哪裡夠用啊。」

    胡成虎手摸著手機,臉上無限神往的表情,彷彿已經身在夢境一般,林閒松搖頭笑道:「你是沒救了,真到了那時,你的美女恐懼症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最近我發現症狀已經輕了許多,這估計是和你這個美女磁石住在一起,每日眼中美女無數,起的效果。」胡成虎拍了拍肚子,覺得似乎有些餓了,不由想起那家燒烤店,道:「出去吃點燒烤吧,這天氣越來越涼了,我們應該多出去走走,再過段時間,街上那些綺麗的風景就會消失了。」說著胡成虎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林閒松站起身來,笑罵道:「你這個色狼。」

    「啊,林兄耳目真是靈敏啊,我還沒到門口,你就知道我來了。」門口傳來頗為熟悉的聲音。

    林閒松聞聲向門口看去,一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張面容獨具特色。有道是虎頭有字萬獸之王,此兄無字皆道色狼。正是下午一腳將他肩膀踢傷的呂博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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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九章 面具舞(上)

    十九章 面具舞(上)

    路邊攤,啤酒,燒烤,花生,胡扯,瞎聊,這就是大多數大學生的幸福生活。

    現在,胡成虎,林閒松,呂博涉就在享受著他們的幸福生活,當然,胡,呂兩人還有另一種幸福,那就是不時經過,身著涼爽裝的美女。

    三人的話題剛開始龍華的校內生活,這時候呂博涉一副老大哥的模樣,繪聲繪色地向兩個學弟介紹龍華校園內的生活趣事以及校園附近好玩去處。不一會話題又轉移到校園內的美女上,終於話題不可避免的扯到了胡成虎的龍華美女資料庫。

    當呂博涉聽到胡成虎的美女資料庫已經收集了龍華校內大量美女的獨家照片,並已擁有五大美女中四人的照片資料時,立刻提出想見識見識。

    這兩人剛才在啤酒燒烤刺激下聊的情投意合,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誰知胡成虎一口回絕了呂博涉一窺美女數據庫的要求,言道五大美女尚未湊齊,怎能拿出來現眼。

    可此時呂博涉此時已被那美女數據庫弄得心直癢癢,以幾乎央求地口氣對胡成虎道:「成虎,給兄弟見識見識吧,咱又不是外人,哪有什麼取笑之說。」他與胡成虎認識也不到一個小時,語氣倒是絲毫不生分。

    胡成虎拿起啤酒瓶咕嚕咕嚕灌了幾口,道:「呂老兄,不是我小氣。我這人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其實做事力求完美,特別是平身摯愛的美女失業,那可是兢兢業業。這美女資料庫可說是我事業的一個里程碑,我自然不能有絲毫馬虎。未成之品哪敢拿出來見人。」

    呂博涉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於是大費口水,可胡成虎卻絲毫不願鬆口。

    林閒松對這兩人此時的話題無多大興趣,只顧吃燒烤,喝啤酒。

    「好,成交。」

    呂博涉驚喜的聲音傳來,林閒松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就見胡,呂兩人都滿臉滿意之色,顯然達成了某種協定。

    剛才他並沒留意兩人對話,也不知呂博涉開出什麼樣的條件,讓立場本很是堅定的胡成虎改變了態度。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胡成虎道:「如果你以前當了地下黨,鐵定會當叛徒。你看看你,身上還未受刑,被人稍加誘惑,立馬改變立場。」

    「你知道什麼,我和博涉學長可是有著共同遠大目標的龍華學員。哪裡像你,有這麼好的客觀條件,也不為龍華的男同胞們做些貢獻。」胡成虎很是不屑地看了林閒松一眼,又轉過頭去熱情無比地與呂博涉交談起來。

    「博涉學長,你說今年這開學舞會五大美女會不會光臨。」

    看來這小子應該是受了這個什麼開學舞會的誘惑,林閒松看著胡成虎對呂博涉溜須討好的神情,不由像呂博涉望去。

    呂博涉終於得到觀看美女資料庫的允許,此刻也是心情大好,又見林閒松投來好奇的目光,滿臉笑容地道:「要說這開學舞會,可是我龍華大學必不可少的一次盛會。這舞會最大的特點就是美女如雲。每年開學,龍華新生中的漂亮女生都會接到舞會請柬,原來的系花,班花也會一個不漏的參加,就連龍華五大美女都分別參加過各年舞會,舞會之上美女雲集的場面,真是讓人彷彿置於萬花叢中。所以每每到舞會前夕,為了獲得一張舞會門票,校友們各出奇招,千方百計獲取一票。」

    胡成虎聽得喜形於色,那表情就差口水沒有掉下來了。

    「你們知不知道開學舞會為何能聚集這麼多美女。」呂博涉臉上表情高深莫測。

    看見林閒松和胡成虎同時搖搖頭,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他才心滿意足地揭出謎底道:「女子再美,也是凡人,誰又沒有個虛榮心,特別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龍華美女們,她們自小才貌雙全,自負非常。現在來到龍華也不會甘居人下,這個開學舞會正是給她們表現自己的機會。而各項選舉也會在開學舞會後展開。」

    「選舉?這和舞會有什麼關係。」胡成虎問道。

    「當然不是校幹部這類的選舉。」呂博涉喝了一口啤酒,道:「想必你們也聽說了龍華十二金釵了吧,這就是開學舞會後的選舉項目之一,除此之外什麼班花,系花,笑花,最魔身材,最天使笑容,最白嫩肌膚……總之多了去了。嘿嘿,想必參加完開學舞會後,胡兄弟的資料庫又要大大擴充了。」

    「那是,那是。」胡成虎狠狠地點了點頭,目光依然緊緊看著呂博涉,那表情就如期待阿姨說故事的孩童們一般純潔,一般嚮往。

    原來是被一張舞會門票給收買了,林閒松心中明白過來。

    呂博涉輕笑在面,一副言而不盡的樣子,顯然還有更精彩的內容在後面。

    「博涉學長,你別賣關子啊,繼續說吧。」見呂博涉半天不吭聲,胡成虎急切地催促道。

    呂博涉倒不是想掉胡成虎的胃口,只是從頭到尾,見林閒松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有道是色狼之間心意相通,雖然你這個色狼極品一些,也擺脫不了色狼的脾氣秉性。

    要說林閒松不是色狼,他又絕對不會相信,陪練色狼的美差先且不說,就今天下午誤傷之事便將他色狼本質暴露無疑。

    不過最後他還是失望了,林閒松見他不說,絲毫沒有焦急神色,又自顧著喝酒吃肉撥花生,倒是胡成虎急得又是饒頭,又是懇求。

    「剛才那些評選的名頭自然是吸引美女們的噱頭。而對於我們這些男生來說,除了能一睹眾美齊聚一堂,還有一個讓人想想都熱血沸騰的節目。」呂博涉終於還是忍不住,滿臉狼笑地說道:「那個節目就是面具舞。」

第一卷  十九章 面具舞(下)

    十九章 面具舞(下)

    「面具舞,難道開學舞會是個化妝晚會?」胡成虎問道。

    呂博涉搖了搖頭,道:「化妝舞會是秀個性,面具奇形怪狀,以奇取勝。開學舞會面具舞用的面具只分男女兩種。大家都戴上面具,整個舞廳便只能分出性別了。」

    胡成虎愣了愣神,不解道:「男人戴上面具也就罷了,這美女帶上面具還有什麼可看性。」

    呂博涉笑容中滿含天機一般,撩得胡成虎心中更癢。

    「這面具舞是開學舞會最後的節目。舞會中的男女紛紛戴上面具,分別從組織者準備好的兩個密封箱中摸取一個編號。男女編號相同的,即為舞伴。想想看,舞會之中的女子無一不是上上之姿,無論與誰共舞都是令人夢想的美事。而且,女子往往渴望浪漫,這面具之舞,很容易打動她們的心。她們往往會想:蒙面摸號走在一起共舞,這難道不是一種上天的安排的緣分嗎?」

    胡成虎很是嚮往地點了點頭,道:「這倒別有一番分風味。」

    「期間滋味又何止如此,你想想,舞伴嬌容在面具之下,片刻之前你已經見識了舞會上的眾多美女,此時此刻,你自然而然會猜想那面具之下是誰,既然看不到面貌,那就只能從身量,香水氣味等等去判斷。一時判斷是某系花,可能很快又會認為是某金釵,哎,真是『說不盡心中興奮,道不完氛圍綺麗。」呂博涉說著突然長歎了一口氣。

    胡成虎早以聽得如此如醉,問道:「那博涉學長,你去年在開學舞會上的舞伴是誰?」

    「當時我是真失策啊,跳完舞怎麼就率先揭開面具,結果我那舞伴,一見我容貌面具都沒摘,扭頭就走了。」呂博涉捶胸頓足了一番,道:「胡兄弟啊,我們這次一定要謹記此前慘痛教訓,絕對不能在舞伴摘下面具之前,暴露自己。」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步你後塵,犯如此弱智的錯誤。」胡成虎拿起酒瓶,與呂博涉碰了碰瓶,一口將瓶裡的余酒喝盡。

    呂博涉也喝乾自己瓶中的啤酒,有些歉意地對林閒松道:「林兄弟啊,今天來找你本來想為下午的事道歉。剛才哥幾個這麼一聊都忘記了。這開學舞會的票我只有兩張。不過想你神通廣大,一張票必定難不倒你。」他答應給胡成虎的那張票本來是打算給林閒松,以表歉意的。可剛才聽了美女資料庫的事,一時心急口快就許給胡成虎了。

    林閒松笑了笑,道了聲沒關係。

    「博涉學長,你別為這小子擔心。他艷福比我兩個可大多了,區區一次舞會,他未必看在眼力。」胡成虎這話倒是實話,五大美女見了四個不說,還和其中一個共舞一曲,這不是艷福不淺又是什麼。

    「老闆,再來五手牛肉串,六個雞翅,六串排骨。」呂博涉揚聲向燒烤老闆叫道。

    「林兄弟,你肩膀上的傷沒事吧。」

    林閒松用手拍了拍自己受傷的肩膀處,顯示傷處已經無礙了。

    呂博涉露出一絲訝色,道:「竟好得如此之快。」

    林閒松笑道:「我這人就是皮粗肉厚,一點小傷小痛都恢復得很快。」

    「你受傷了?」胡成虎上下打量著林閒松,想知道他是何處受傷。

    呂博涉於是將中午兩人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你們兩個中午跑去偷情去了,我還以為有什麼重要事情,把我一個人擱在食堂吃飯。」胡成虎瞪大眼睛看著林閒松,眼光中很有鄙視之色,「遇人不淑啊,重色輕友啊。」

    林閒松給了胡成虎肩膀一拳,道:「你少來。今天下午的事都是誤會。」

    呂博涉立刻幫他解圍道:「是誤會,這點我可以作證。他們在草地上衣服都還沒脫……」那歪嘴邪笑的表情,顯然這個傢伙也不大信他的說辭。

    看著林閒松無奈的苦笑,胡成虎和呂博涉同時大聲笑起來。

    接著呂博涉又開始和胡成虎說起那日下午林閒松當陪練色狼的事情。

    「難怪你那天晚飯都沒吃就趴床上睡了,原來是香艷了一下午,心理體力負荷過重的結果啊。」

    林閒松對兩人白了白眼,道:「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哪裡有毛病,被又摔,又踩,又打了一個下午的苦差事,在你們眼裡反成了香饃饃了。」

    胡成虎不甘示弱地道:「你才是怪物呢,磁鐵似的引些美女過來,好像又全不在乎似的。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呂博涉這次倒是真心真意地幫林閒松說話:「如果他和你我一般看見美女就原形畢露,哪裡能博得美人心。於是他反其道而行之,以此贏得美女的關注和重視。哎,只是這道理雖然簡單,可你我卻偏偏做不到啊。不過林兄弟,這裡沒有外人,就哥三個,你也別忍著了,色狼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很累的。」

    三人不覺間已經喝了一打啤酒,啤酒雖然度數不高,卻也足夠將三人臉龐醺得通紅。

    「閒松啊,你有沒有想過哪天將龍華十二金釵和五大美女集中在一起。那將是什麼模樣。」胡成虎嘴裡噴著酒氣說道。

    呂博涉聞言眼中閃著興奮的神采,喃喃道:「那必將是一個壯舉。」

    林閒松腦海中也不由出現陸幽梅,岳炎婷,關雪,羅碧娟,南宮顏,周夢潔,陳靜雯等女的面容。心中大是感歎,龍華大學真是美女集中營啊,自己到校不到月餘,光是無意間便已見到如此之多。腦海中突然又冒出曾經看過的選美場面,那其中也是美女成堆,各有姿顏,於是開口道:「壯舉也說不上吧,大約也就和選美差不多。」

    「切」

    「沒品位。」

    胡成虎和呂博涉的鄙視聲幾乎同時傳來。

    「選美的選手雖美,但她們是選手。既為選手,那必經訓練,真正站出來參加選美的時候,靈氣也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留給人的只剩下職業般的微笑和機械的動作。哎,天下間凡俗之人居多,審美也就跟著凡俗了。」胡成虎輕聲歎道,彷彿在為那些磨去靈氣的女子惋惜。

    「是啊。」呂博涉看向胡成虎的目光大有知己之感「龍華是什麼地方,華夏群龍彙集之地,不說五大美女,就是十二金釵隨便拿出一個,那氣質,那才識,那容貌哪一項不是人間極品。所以我一向認為,進龍華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你看,我們這吃著燒烤,眼福源源不絕。」

    他說著眼光直盯著兩個身材高挑,穿著吊肩背心,超短裙的女子。

    胡,林兩人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那兩女子雖不是絕美,卻也清秀可人。

    不多時,那兩個女子走到他們身旁,並停下了腳步。

    胡成虎很是玩味的看了看林閒松,彷彿在說磁石你又起效果了。

    「少爺,老爺夫人讓我們帶你回家,他們已經幾個月沒見你了,心裡想得緊。」兩女子中個頭稍高的向呂博涉說道。

    「原來是你們。」呂博涉也是酒精上頭,雙眼有些發花,直到這兩女子走到近前,出聲叫他,才發現是相識之人,他擺了擺手,道:「如燕,若還是為上次的事情,你們就回去對他們說,我不會改變主意。」

    「哎。」如燕歎了口氣,道:「少爺為何如此固執,若是真的惹怒了老爺,那後果……」

    「大不了我放棄繼承權就是。」呂博涉打斷了如燕的話,「不用多說了,你們是勸不了我的。」

    如燕歎了口氣,只得轉身離去,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道:「兩日後大小姐即將出閣,新郎是趙家的二少爺,趙羽。」她說話時並未回頭,說完便徑直走了。

    林閒松與胡成虎一臉疑惑地看著呂博涉,那張平日玩世不恭的臉此時佈滿不知痛苦還是憤恨的表情。

    「彭。」一聲脆響,只見呂博涉手中的啤酒瓶被他生生捏碎,酒瓶碎片劃破了他的手,導出鮮紅的血液,他卻絲毫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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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章 呂公子的計劃(上)

    二十章 呂公子的計劃(上)

    頭痛,頭痛。這是林閒松醒來的第一感覺。昨晚呂博涉心情不好,先是啤酒,後來換成白酒,他和胡成虎都陪著喝了不少,好在今天是週末。

    側了側身子,想下床,卻發現身邊睡了一個人。睜開眼,就見呂博涉在他身旁睡得正沉。

    昨晚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呂博涉更是醉得如一攤爛泥,林,胡兩人只能將他架回自己的寢室。

    跨過呂博涉的身體,林閒松走下床,拍了拍頭,伸了個懶腰,長出了口氣。

    雖然與呂博涉認識時間不長,感覺上他是個極其樂觀的人,從昨晚那兩女子對他恭敬的態度和稱呼來看,他的身世應該也相當不凡。這和映像中的富家公子少爺形象差別甚遠。

    昨晚那兩女子走後,呂博涉除了不停的喝酒並且一聲不坑,他們兩人知他心情不好,除了陪他喝酒外也,也沒多說話。

    出門買了些早點,回來時就見胡成虎與呂博涉都已經起床了,估計是剛才自己起床驚動了他們。

    呂博涉坐在床上,臉上表情一改昨晚的陰鬱,此時正蕩漾著平時見面時懶洋洋,卻讓人一看就覺得色迷迷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油條,哎,這肯定是校門口那張大叔的油條攤上買的吧。」呂博涉拿起一根油條大嚼起來。

    很快一根油條就下了他的肚子。他一手拿起一杯豆漿,喝了兩口,另一手又抓了一根油條。

    林閒松喝胡成虎兩人詫異地對視一眼,這個狼吞虎嚥的人和昨晚那個呂博涉嗎?若不是他眼中仍留著幾條血絲,兩人可能都已經開始懷疑昨晚發生的事都不過是酒後的夢而已。

    連續吃了三,四根油條後,呂博涉用紙巾擦了擦嘴,接著滿足地摸了摸肚子,靠在椅子上。「你們兩個怎麼不吃啊,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壞了肚子,男兒醉大吃四方,你們這樣的腸胃喝點酒就出問題,沒出息,沒出息。」呂博涉頗為自豪地說道。

    林,胡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冒出一種想法,這小子不會是昨晚傷心過頭,心智出了問題吧。

    「博涉學長,你沒事吧。」胡成虎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一個懶覺,然後吃飽喝足,不知道身心有多暢快。」他說著看出了兩人眼中的擔憂,「你們是在擔心會和昨晚一樣吧。」

    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道:「昨晚失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是那種放不下的人。昨晚酒已經足夠解煩了。」

    「那就好。」胡成虎和林閒松報以讚賞的目光,然後兩人也各自拿著早點吃了起來,並自顧著聊起『金屋藏嬌』劇本的事。

    「你們兩個真的都不安慰我了,或者問問我的身世什麼的?」呂博涉打斷兩人的話道。

    「你自己看得那麼開,還要我們安慰幹什麼。」

    「就是,以博涉學長的性格,一會出門看見個美女保證立馬什麼悲傷煩惱全部拋開。哦,是了,早飯也吃過了,學長是不是準備出去尋美女啊。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了。」

    兩人一人回了一句,便繼續研討劇本怎麼寫更好。

    「沒人性啊。」呂博涉一聲悲呼,道:「好友有難,不但不勸解安慰,居然還風言風語。」他雖說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見絲毫怒色。

    胡,林兩人對視一笑,林閒松道:「我們一勸解,自少不得瞭解你的身世。我們認識不到幾天,也就不交淺言深了。」

    胡成虎嘿嘿笑了兩聲,接著道:「瞭解了你的身世,免不了又會提到你慘痛的遭遇。」

    「最後自然又禁不住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懇求申述,然後不由自主地路見不平伸出手。」胡成虎歎息道:「學長,這個劇本太老了,不管用了。況且你偏偏是個男兒身,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己的事情自己抗。」

    呂博涉表情一變,立刻換出了一副討好的模樣,笑言道:「我就說兩位是我平生知己,我這還沒開張呢,你們就把我後面的戲都讀出來了。人生得意知己足以,若得兩個,那萬事皆要與他們商量,否則怎對得起知己之名。」

    凡舉色狼,臉皮必厚,攆之不走,打罵皆笑。這呂博涉以色狼為自己此生偉大事業,這皮面功夫自然也非常了得。

    他也不管林,胡兩人原不願意聽,就將自己情況一股腦兒倒出,原來這呂博涉出身豪富之門,可自小性格叛逆不馴,和富家豪門各種習慣規則格格不入,和父母家人大都合不來,卻僅和大他兩歲的姐姐說得上話。

    可去年,他父親要為他定親,對方也是一個富家小姐,這時一門典型的豪門間的政治婚姻,他心中不願,與父母鬧翻,自此再不歸家。這次大概是他父母拿他這個獨生兒子沒轍,於是兩家互換個角色,呂家出女,對方出兒,要將兩家的婚姻關係確定下來,以結成更鞏固的聯盟。

    胡成虎吁了口氣,問道:「那位富家小姐是不是長得母夜叉一樣。」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願成為這種婚姻的犧牲品罷了。再說了,如果真的結婚,自然要對家庭負責,那時哪裡還能像現在這般自在。」呂博涉說完,很快發現那兩人目光中儘是懷疑之色,顯然是對他的話不信。

    於是他咳了兩聲,道:「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不提了。可憐我那柔弱的姐姐啊,她自小性格文靜溫柔,聽話賢惠。現在卻要身不由己的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你對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應該對你父母說去,或者乾脆捨身救姐。人花木蘭都可以替父從軍,你就不能為姐結婚啊。」胡成虎一臉幸災樂禍地表情,他是認定了那富家小姐長相不佳,所以呂博涉才不願結這門婚事。

    「對你們說當然有用。我父母那邊是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了。我也只好找你們幫忙了。」呂博涉道。

    「我們能幫你什麼忙?」林閒松,胡成虎幾乎同時問。

    呂博涉將頭探到兩人面前,目光堅定地道:「搶親。」

    「什麼?」林閒松,胡成虎輕呼一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一卷  二十章 呂公子的計劃(下)

    二十章 呂公子的計劃(下)

    「就算是搶親,我們去也不合適吧,你姐姐有沒有情人,男朋友一類的,你應該找他們去才對。」胡成虎道。

    「我姐姐雖然自小就因美貌追求者無數,可是她現在仍然冰清玉潔,芳心未動。」呂博涉道。

    「你姐姐自小美貌?」林,胡兩人盯著呂博涉的臉,語氣中又大有不信之意。

    呂博涉當然知道他們懷疑的源頭,道:「我姐姐長相像我媽,我像我爸多一點。而且,難道我長得很差嗎?如果我是女兒身,估計也能迷倒不少人。」

    倒下不少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些人估計都是被嚇倒的,林閒松暗想道。

    「總不能讓我姐姐的一生幸福就這樣葬送掉吧。我姐姐雖然外表溫柔,其實內心倔強得很,現在也許一時屈服與父母,可若是將來這樁婚姻並不美滿。那後果……」呂博涉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拿出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

    過了片刻,他走了回來,臉上也沒有剛才那麼焦急,道:「昨晚真是喝多了,早上頭都暈暈的。剛才才想起給我姐打了個電話,瞭解具體情況。她這次出嫁的對象是對方的二公子,那傢伙吃喝嫖賭無所不精。我從剛才姐姐的對話裡聽出她現在心中的無奈和絕望。不管你們是否幫我,我都一定不會讓這個婚禮順利舉行。」

    「是不是真打算捨身救姐了?」胡成虎輕聲問道。

    「當然不是,這樣不過是增添一份痛苦而已。要想將這份不幸扼殺,唯一的辦法就是搶親。」呂博涉目光停在兩人臉上。

    「不就是搶親嘛,幹就幹。怕什麼,古時多少紅顏,因無法把握自己命運,最終香消玉殞。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胡成虎大義凜然地大聲說道。

    見兩人目光都望向他,林閒松苦笑了笑,道:「你們兩個都干了,自然少不了我一份。只是我們對這搶親都沒有經驗,而且剛才聽呂兄說的,兩家都是豪富人家,婚禮之上保安措施必然周全,如果冒冒失失的去搶親,肯定得不了好。」

    「你們兩個都同意就行了,剩下的計劃由我來做。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找些幫手。」呂博涉見兩人終於答應,興沖沖地道。

    「去哪找幫手?」

    呂博涉胸有成竹地道:「這個我早以想到了,只要你們兩個好好配合我就行。」

    週末對龍華的學子來說往往豐富多彩,身處華夏最繁華的都市松海,逛街自然是很多人的一種必然選擇,是以週末白日,龍華校園內相對頗為冷清。

    武術隊的訓練館就算是平日都不是人聲喧囂,到了週末更顯寂寥。

    林閒松,胡成虎兩人被呂博涉帶到訓練館時正是上午十點左右,整個訓練館空蕩蕩的。

    「你帶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想在這裡請一幫打手,強行搶親?」林閒松看了看周圍,道:「不過這裡現在好像一個鬼影都沒有。」

    呂博涉將兩人引到門口一側的一張桌,三人圍桌而坐後,他抬手看著自己的手錶,在時針指在十點半,他突然大聲呵斥道:「真是太不像話了,在現代社會裡居然還有這種包辦婚姻的事,我聽我表姐說了,呂家的小姐根本就不願意嫁過去。」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林閒松,胡成虎剛想扭頭去看是誰,卻見呂不博涉連連向他們使眼色。

    林閒松連忙配合道:「就是啊,聽說那個新郎是劉家的二公子,長得奇醜無比,人品更爛,吃喝嫖賭,不學無術。」

    「是啊,聽說松海各大青樓的姑娘……額,是各大酒店的小姐無不知道這個風流好色的劉二公子的。哎,向呂家小姐溫柔賢惠,真是鮮花插在牛屎上了。」胡成虎跟著添油加醋一番。

    「彭」呂博涉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事情本來就發生在他姐姐身上,估計他一不注意也就入戲了,怒容密佈臉龐,道:「我們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不能讓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就此毀了一身。我們要讓這個婚禮辦不成,對,我們要去搶親,只要把新娘帶走,這個婚也就結不成了。」

    「哎。」呂博涉突然頹然地一歎,道:「可是李,呂兩家的婚禮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搶親的。我三人又和手無縛雞之力書生沒什麼區別。空有這一腔熱血,到時恐怕敗事有餘,成事不足。」

    「你們要搶親,算我的一份吧。」一聲英氣十足的女音從門口處傳來。

    林閒松一聽就知道是鍾美英,原來呂博涉是想讓這個暴力女幫忙啊,以她的大女子主意思想,倒是容易讓她上鉤。

    「啊,原來是會長啊。如果會長也加入的話,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實行搶親行動了。我們是真的不願意看到呂小姐含恨一生啊。」說著,他眼中出現少許濕潤,鍾英美不知道那呂小姐就是他的姐姐,只當這個呂博涉雖然一副色狼樣,倒是有幾分俠氣。

    「就我們四個人還是有些不夠,到時我再去找倆幾個姐妹,結婚的時間地點,你們弄清楚了嗎?」鍾美英也坐在了桌邊。

    呂博涉將結婚的時間地點說出,接著幾個人又開始研究搶親計劃,顯然呂博涉是早有準備,一將計劃說出,四人都連連叫妙。

    「嗯,嗯,不錯,這樣肯定能將新娘子搶出,至於需要的女孩子我來找。婚禮是後天下午,那後天中午我們在這裡集合。」鍾美英最後安排道:「時間就是後天了,時間緊迫,我現在就要去聯繫幾個姐妹。你們也去準備,準備。」

    鍾美英說完便起身走出了訓練館,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婷婷,你現在在哪?我有個非常有趣的活動,看你有興趣參加嗎?哦,那好,我現在就去校門口,你在那接我吧。」

    鍾美英走後,林閒松一拍呂博涉肩膀,道:「行啊,昨晚你得到消息然後喝醉酒,早上起床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你就有這樣周詳的計劃。嗯,你原來是不是專門干搶親這行子事。」

    呂博涉頗為得意地道:「這是急智。對了,你們兩個誰會開車?」

    林閒松和胡成虎同時搖了搖頭,林閒松道:「你會不就行了嗎。」

    「那怎麼成,我等會就要回去,弄清楚這次婚禮的保安情況,然後通知你們。我這次回家,估計要婚禮結束才能回來了。所以整個行動我完全無法參加。」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自然有急智,總之你們兩個別把事情弄砸了,到時候功虧一簣,我不找你們麻煩,鍾會長也不會放過你們。」呂博涉說完也急急的走了。

    胡成虎攤了攤手臂,道:「我們好像上了賊船了?」

    林閒松苦笑了笑,也跟著無奈地攤了攤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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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一章 搶親

    二十一章 搶親

    這天陽光明媚,龍華校園內的飄蕩著淡淡的花香,幾尊夾書仰頭的學者雕像在日光的沐浴下,更顯風雅挺拔。

    叮,上午的課結束,學員們行向統一的目標:飯堂。

    林閒松與胡成虎此時卻沒有依照以往的軌跡,兩人有些愁眉苦臉的走向武術會的訓練場走去,今天正是搶親的日子。

    來到武術會訓練場,這是上次商量好聚集的地方。

    「來了。」鍾美英來得比他兩人要早,此刻正盤坐在訓練場的地墊上,聽見開門聲,睜開了眼。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林閒松原本以為可以看見鍾美英和她找來的幫手,誰知道整個訓練場內就只有她一個人盤坐地上。

    「她們不太方便進來,在校門口等我們,呂博涉呢,他怎麼沒來。」鍾美英站起身來。

    「他去踩點了,通過他表姐,摸清今天婚禮現場的佈置情況。」

    三人邊走邊輕聲交流著今天的搶親行動,林閒松將呂博涉通過電話傳給他的婚禮佈置,保安情況都一一交代給鍾美英。

    鍾美英拿出一個小本,作了一些重點紀錄,沒一會三人走到校門口。

    一輛轎車開到三人身旁,車窗推開,露出岳炎婷美艷的面孔。

    「上車吧。」岳炎婷對著林閒松露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笑容,雖然只有半邊身體露在外面,卻已可以肯定她穿著雪白的婚紗。她原本就美得令人窒息,此時再配上婚紗,想必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都會湧起取此嬌妻,人生無憾的想法。

    車上此時除了岳炎婷外還有二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和一個中年女人,三人氣質沉著,面無表情,林閒松估計她們三個就是鍾美英找來的幫手,也是這次搶親的主力。

    林閒松感覺到身旁的胡成虎似乎在輕微的顫抖,轉頭看去,只見他雙眼直視著岳炎婷,眼光一瞬不移。

    這岳炎婷本就絕美,再加上這身打扮這個表情足以傾國傾城,他是已經有抗體一般,一見到她就不自覺地運起了夏之訣與之抵抗,而毫無防備能力的胡成虎自然沒這份定力。

    「看這車也坐不下那麼多人,我們兩還是坐別的車去吧。」林閒松說完拉著胡成虎向的士停靠點走去。

    岳炎婷有些惱怒般地咬了咬牙,關上車窗,她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每次林閒松見到她都能從容走開。

    「小姐,您剛才又亂用媚惑心法了。」那中年女子說道。

    「鄭姨,我在車裡用用怕什麼,再說了,你也看見了,這媚惑心法對剛才那小子沒一點效果。」岳炎婷噘著嘴說道。

    「剛才那個年輕人是有些奇怪,剛才小姐用媚惑心法時,連我都覺得有些迷醉,他怎麼能做到視而不見,沒一點留戀似的轉身就走了。」中年婦女旁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說道。

    「小紫,小綠,你們兩人還是定力不夠,平日要需努力修習。」鄭姨對兩女子說道。

    「是。」小紫,小綠應聲道。

    鍾美英鑽進了車子,道:「婷婷,你把鄭姨都找來了,那這次肯定能成了。」

    鄭姨向鍾美英笑了笑,道:「你們這些淘氣鬼,盡想些古怪的主意。」

    岳炎婷撒嬌似地將身體靠在鄭姨身上,道:「我知道鄭姨最疼我了。」

    鄭姨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岳炎婷的肩膀,眼中充滿愛護之色。

    胡成虎被林閒松拉上一輛的士,被車窗湧進的風吹了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來,歎息道:「太美了,實在太迷人了。那晚舞會上的陸幽梅已讓人驚艷不已,可和剛才的岳炎婷相比感覺卻相去甚遠。細想起來,似乎兩人美貌又相差無幾,真是奇怪了。」

    「也許是她穿著婚紗,讓你心生妄想吧。」林閒松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他面對其他美麗女子只需運氣夏之訣,便可做到淡然處之,可每每遇上岳炎婷,卻只能勉強壓住內心的火焰,讓自己不失態而已。

    胡成虎點了點頭,道:「也許是這樣吧。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師傅,包您這車兩個小時多少錢?」林閒松向開車的司機問道。

    「包車去哪?」司機問道。

    「我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那附近不好叫車,所以請您在附近等我們會。」

    雙方很快談好價格。

    「你就打算用的士搶親。」胡成虎低聲問道。

    「那有什麼辦法,我們倆不會開車,更沒有車。」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禮堂內響起婚禮進行曲,一對新人踏上了紅色的地毯。

    新郎一身西裝革履,一張並不俊美的臉上喜氣蕩漾,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新娘面色嬌美,卻是表情冷然,沒有一絲新婚之喜的模樣。

    又到了婚禮最經典和最關鍵的時刻。

    「新郎,你願意取新郎為妻,一輩子愛她,保護她嗎?」

    「我當然非常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一輩子愛他,關懷他嗎?」

    新娘微微有些猶豫,幾道嚴厲的目光立刻投在她臉上,她心中一酸,剛要說出樣板般的話。

    「我不同意。」一聲嬌媚卻帶淒楚的呼喊從門口傳來。

    禮堂內的眾人均是一驚,竟然有搶親的來了,同時扭頭看去,一時間都不由呆住了。

    只見禮堂門口站著一個身披婚紗的麗人,她蛾眉粉黛,玉容美艷,美得令人眩目。

    「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為什麼現在卻要和她結婚。」婚紗麗人淒涼的聲音迴盪在禮堂之內,每個聞聲之人,都覺得心中黯然,並覺這個新郎竟負心於這樣的姑娘,讓她如此傷心斷腸,實在是讓人憤慨。

    「玉良,這個女人是誰?」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男子向新郎劉玉良問道。

    「我我……她她,父親,我不認識她啊。」新郎好容易從驚艷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答道。這女子實在太美了,讓人不由得著迷。

    癡迷狀態下,新郎的表情和話語哪裡向不認識婚紗女子,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心中更是認定他負了這個女子。

    「不行,玉良,我不能讓你娶她。」婚紗女子一邊悲切地說著,一邊快速衝向新郎。

    「快攔住她,不要讓她破壞婚禮。」臃腫的中年男子就是李玉良的父親李非,他當然不願看見好不容易促成的兩家婚姻被人攪亂,向禮堂裡的保安,保鏢們下令道。

    立刻有幾個保安向婚紗女子靠近,想阻止住她的腳步,就聽幾聲痛呼,這幾個保安被婚紗女子身旁的四個女人三拳兩腳,擊倒在地。

    「好啊,原來是來鬧事的。」李非一聲怒哼,道:「給把這幾個女人趕出去。」

    分佈在禮堂四周的保鏢們動作迅捷地向婚紗女子等五女靠近,這些保鏢身手自然非普通的保安能比,一時間通往新郎,新娘上的紅地毯上,拳飛腿滾,好不熱鬧。

    環繞在婚紗女子身旁的四女實力卻是驚人,訓練有素的保鏢們人數雖大佔優勢,依然無法抵擋她們的前進,並不時有人被她們擊傷打倒。

    李非心中又驚又怒,自己兒子的婚禮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李家的顏面大丟,心中不由暗罵起李玉良來,男人好色可以,但別沾惹那些帶刺的花啊。

    這時婚紗女子在四女的護送下已經離新郎,新娘只有十步之遙了。

    婚紗女子突然出四女的保護圈,一腳踢倒一個保鏢,然後一個箭步衝到新郎面前,拉著他的袖子,道:「玉良,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我知道你還是愛的我,我們走,離開這裡。」

    李非這是已經怒的青筋發紫,對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子下令道:「去,務必將她們擋住。」。這兩人與普通保鏢不同,身材並不魁梧,卻帶著一股陰冷之氣。

    坐在禮堂眾人中的呂博涉偷偷摸出手機,給胡成虎發了一條兩個字的信息:行動。發完之後,他悄悄地從旁邊繞到新娘身旁。

    「博涉,別過來,站遠些,別被誤傷了。」新娘見到呂博涉後驚聲道。

    呂博涉做了個輕聲的手勢,接著拉著新娘的衣袖悄悄從旁邊往禮堂門口繞,在離禮堂門口不遠時,向婚紗女子做了個手勢。

    這個時候整個禮堂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保鏢和五女的打鬥,對新娘離開原地,竟沒人注意。

    原本一直沿著紅地毯的打鬥軌跡突然出現了偏差,很快蔓延到賓客區。

    整個禮堂頓時大亂,賓客們為了不被殃及池魚,爭相躲避,有一些乾脆往禮堂外跑去。

    呂博涉與新娘兩人乘亂混出禮堂。

    早等在禮堂外的林閒松和胡成虎立刻靠了過來。

    「姐,你跟他們兩個走吧,裡面很快就會發現你失蹤了,我還要進去應付一下。」呂博涉說完又匆匆返回禮堂。

    林閒松與胡成虎帶著新娘快步走到包下的的士旁,拉開門,鑽了進去。

    「你們不是參加婚禮嘛?怎麼把新娘帶出來了。」司機一臉詫異地看著一身婚紗盛裝的新娘說道。

    胡成虎指著林閒松道:「大哥,這個新娘和我這位兄弟情深意厚,兩人早已私定終身,誰知道女方家長竟然要生生拆散他們,並要要將她嫁給富家子弟。我們無奈,只有搶親一途,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麻煩你幫幫忙,快些開車,離開這裡吧。」

    林閒松與新娘聞言差點就聯手給胡成虎頭上來幾下。

    那位司機也是頗有俠氣,二話不說,一踩油門,的士飛奔而出。口中還一邊道:「奶奶的,有錢就了不起了,沒錢就不能娶漂亮老婆了。」原來是個仇富的主。

    開出一段後,見後面似乎沒有車跟來,司機將車速稍稍放緩,看著並排坐在後方的林閒松和新娘,滿臉羨慕地道:「青春啊,熱血啊。我當年年輕的時候可也是像你們一樣膽大妄為,不顧一切地追求自己心中所愛。那年頭,說起的哥情聖的名頭,整個松海的少女都要為之窒息啊。」

    那寬大的臉龐上血盆般的大嘴說出來的話顯然不能大能讓車上的三位乘客滿意。沒有聽眾,曾經的的哥情聖也就沒有了繼續吹的熱情。看了看時間,包車的兩個小時也快過完了,於是問道:「你們打算在哪下車。」

    林閒松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新娘。

    新娘往沙發上一靠,道:「你來搶的親,去哪你安排。」

    只好讓胡成虎撥通呂博涉的手機,電話一通,就聽到那邊一片紛亂,接著呂博涉的聲音傳來「我姐姐在婚禮上被人搶親了,我現在沒空,你們有事情自己解決吧。」說完他就掛上了手機。

    這怎麼辦?林閒松,胡成虎兩人面面相覷。總不能把新娘子往學校宿舍拉吧。

    「師傅,找一個小的攝影店停吧。」新娘突然向司機說道:「先把婚禮裝給卸了。」

    的士在一家小型的婚紗攝影店前停了下來,林閒松陪著新娘走進攝影店,胡成虎則負責結算車錢。他那同宿舍的兄弟雖然有美女磁石的特性,似乎還是個窮人。

    林閒松與新娘走進攝影店,店裡的服務員還當他們是來拍結婚照的,忙著叫攝影師。

    結果攝影師還沒來,林閒松便和卸了妝的新娘離門而去。

    「我叫林閒松,他叫胡成虎,都是呂博涉的校友。」林閒松向新娘介紹道,剛才一上車,胡成虎就胡亂給兩人扯上個情意深重的關係,所以車上三人基本都保持著沉默的狀態,此時才想起來相互介紹。

    「我叫呂蓉,是呂博涉的姐姐。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新娘大方地向兩人伸出了手。

    此前一直心中緊張,再加上呂蓉一身婚禮盛裝,林閒松都沒仔細去看她的容貌,只是覺呂博涉沒有騙他們,她姐姐果然是個美女。

    現在呂蓉已經卸下婚紗,讓兩人心頭少了此前那種搶親的壓力,這才有暇仔細觀察起她來。

    『她和呂博涉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嗎?』這是林,胡兩人心頭同時升起的疑問。

    這姐弟倆不但容貌相差甚多,氣質更是有天壤之別。

    呂博涉那是從頭到腳充滿一股色狼的氣質,呂蓉則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文靜,大方,秀美。

    兩人心中不由開始為呂博涉控訴起上天不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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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二章 冒牌表姐

    二十二章 冒牌表姐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呂蓉好像對街上的一切都感興趣一般,幾乎每家商場她都要進去瞧瞧看看,林閒松和胡成虎只能跟在後面當跟班。

    不覺間,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我看呂小姐就先找一家旅館住下吧。」林閒松見呂蓉看見前方一家大超市兩眼發光的神情,連忙說道。

    「找間旅館啊,可是我身上沒帶錢啊。」呂蓉皺了皺眉道。她直接從禮堂逃出來,哪個新娘會帶著錢結婚。

    在美女面前展示豪爽,是每個好色男人無法克服的毛病,當然前提是這個好色男人有錢。

    果然胡成虎一拍胸脯,道:「這旅館的錢我來出吧。反正你家那麼有錢,以後找博涉學長要回來就是。」

    呂蓉優雅地搖了搖頭,道:「要不帶我去你們學校吧,想來大學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吧,我從高中畢業以後沒去上大學,現在想起來真懷戀當時的學生生活。」說著她臉上露出遺憾與緬懷之色。

    「去學校?」胡成虎訝聲道:「校內招待所的條件可比賓館差多了。」

    「現在我家和劉家一定在滿松海找我,松海那麼大,他們不可能真的用撒網的方式。現在又快到晚上了,我想他們必定會派人去各賓館旅店查問今天下午到晚上入住的客人。住在酒店旅館你們豈不是白搶親一次。」

    呂蓉看著兩人驚異的眼神,笑了笑,繼續道:「龍華大學是松海最大的學校了,學子眾多,多上一兩個年輕女子,想必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最好能夠不住校內招待所,而是住進女生宿舍。」

    「呂小姐說得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就回學校吧。」胡成虎說著就想去叫車。

    呂蓉攔住他道:「坐公車吧,我現在可是口袋裡沒有一分錢的窮學生身份。」說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看著她那張美麗,可愛還帶著點頑皮的臉,林閒松和胡成虎腦中又閃過同樣的問題:她真的是呂博涉的親姐姐嗎?

    回到龍華,林,胡兩人才入學不久,熟識的女生似乎只有周夢潔一人。

    這聯繫女生宿舍的工作自然就交給林閒鬆了,撥通了電話,沒多久周夢潔就過來了。

    在她和呂蓉打個招呼後,林閒松就開始遮遮掩掩的給她介紹起呂蓉的情況,他當然不能說呂蓉是呂博涉逃婚的姐姐,更不能說是他搶親搶來的。只好假說呂蓉是來看他的朋友,過來玩幾日。

    說完,林閒松似乎感覺到周夢潔的眼光似乎有些怪怪的,也許她是不相信自己結結巴巴的說辭吧,想到這裡,他尷尬地咳了兩聲。

    「閒松,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認識多少女孩子。」周夢潔突然以幽怨的口吻說道。

    這個時候本應該是呂蓉出來說兩句比如我們是普通朋友一類的話,客氣的是她此時卻帶著可人的微笑看著林閒松,不解釋也不幫他開脫。

    終於,周夢潔帶著呂蓉走了,林閒鬆鬆了一口氣,和胡成虎兩人拖著疲累的身體返回宿舍,整整一個下午,搶親,陪逛街,他覺得這比讓他跑一個下午還要累。

    第二天一大早,林閒松就被電話鈴吵醒,他原本還以為又是胡成虎的鬧鐘作祟,大罵了幾句把叫起關鬧鐘,緊接著換來的是胡成虎一頓回罵,他這才知道原來是電話響。

    「喂,哪位?」

    「是我,起床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的竟是岳炎婷的聲音。

    「哦,還沒呢,有事嗎?」林閒松對岳炎婷頗有顧忌,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我在校後公園口等你,你五分鐘內要到。」岳炎婷的口氣一向都是如此蠻橫。

    「喂,我現在還沒醒呢,還要再睡會。」

    「我不管,你五分鐘內不到的話,我就給劉家打個電話,說昨天把新娘子帶走的人就是你。」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你還不是也有份,而且昨天婚禮上你出的風頭比我要大。心中雖然咒罵著,他還是快速穿好衣褲,一陣急跑,跑下了樓。

    他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盡碰到些富家子弟,特別是那些千金小姐,一個個任性的近乎怪異,他知道如果五分鐘內岳炎婷沒見到他,還真會打電話給劉家,那他就再沒有平靜日子過了,雖然他最近的日子似乎也不算平靜。

    運氣四季心法,四股氣流在體內流淌,他頓覺腳下生風,很快就看見站在公園前的岳炎婷。

    「很快啊,好像還不到五分鐘,下次給你規定四分鐘吧。」岳炎婷看著面不紅,心不跳的林閒松說道。

    「有什麼事快說吧,說完我還要回去睡個回籠覺。」林閒松沒好氣地說道。

    「這麼不耐煩啊,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在逃的搶親者啊。」岳炎婷語氣間大有威脅之意。

    林閒松絲毫沒有擔驚受怕的表情,道:「要說起來你才是主犯。而且昨天婚禮上的人可都是看見了你的。」

    岳炎婷臉表情比他更輕鬆,微笑道:「那又如何,他們如果知道是我幹的,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不過你倒是真要小心一些。」說著她的表情一改輕鬆,變得有些嚴肅,凝重起來。

    「劉家和呂家已經懷疑到我們身上了?」林閒松見她如此表情,心中微驚問道。

    岳炎婷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道:「劉,呂兩家算得了什麼。最麻煩的是劉家身後的勢力。」

    「很可怕嗎?」林閒松問道。

    岳炎婷頷首道:「很強大,而且無孔不入。如果劉家背後的勢力真是他們,那他們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呂蓉和搶親的人。」

    林閒松臉白了白,聽岳炎婷這麼說這股勢力可是大有來頭,自己惹上他們,估計今後真沒清淨日子過了。

    「你也不必那麼擔心,我也只是從蛛絲馬跡中猜測而已,現在還沒有確定。不過防患於未然還是有必要的。」岳炎婷說完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林閒松。

    「那麼大個人的手機都沒有一個,一旦出現突發事件怎麼辦。這個手機你拿著,一旦碰見緊急情況就立刻與我聯繫,另外我跟美英說了,讓你也加入武術會,明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參加武術會的活動。」

    「這不用吧,臨時抱佛腳也難有什麼效果。」讓他每天都和那頭母老虎呆在一起,絕對是種精神上的折磨,當然進了武術隊後,肉體上的折磨也少不了。

    岳炎婷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叫臨時抱佛腳,這叫有備無患。你也不想到時給人一下就撂倒吧。」

    「好了,正事說完了。現在談一點我們私人的事情吧。」岳炎婷忽地換上了一副嬌艷的面孔。

    林閒松立刻感到心臟猛跳,那股難以壓制的燥熱又開始向全身蔓延,立刻運起冬之訣與之相抗。

    這時的岳炎婷與片刻之前容貌雖一摸一樣,可給林閒松的感覺卻完全是兩個人。剛才只是艷美,現在卻完全誘惑無限。

    岳炎婷的笑越來越媚,她的臉也與林閒松越靠越近,已到吹氣可聞的地步。

    一股清香湧鼻而入,林閒松心神一陣迷茫,雙手差點不受控制的去擁抱眼前的岳炎婷,好在此時一縷清涼的氣息從脊樑處自下而上,直上後腦,讓他腦中一明,眼神也跟著恢復清澈。

    「沒意思,沒意思。」岳炎婷一臉不服氣地收回了靠向林閒松的臉龐,困惑異常地看著林閒松,心中暗想著這小子是不是生理上有什麼毛病,這麼近距離,一對一,面對面的施展媚惑心法,他居然還是能保持住最後一絲清明。

    林閒松頓感壓力一輕,接著就感覺到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濕,發現岳炎婷似乎正發著呆,連忙打了個招呼,便逃也似地跑回宿舍。

    跑進宿舍,衝進浴室,用冷水將自己從頭到腳狠狠地沖了個遍。

    這個女人有些邪門,當頭腦完全冷靜下來後,林閒松默默回想起幾次與岳炎婷相見時的情形,再想想胡成虎以及其他與她相見的男生的狀況,自己似乎隱隱能克住她的意思,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冬之訣。

    想起今天早上兩人談話的內容,腦袋又開始疼起來。

    如果說劉家那股背後的勢力還是她的一種猜測,現在還只是虛無縹緲的威脅的話,那參加鐘美英的武術會就是真真切切地眼前煩惱了。

    走出浴室,就見胡成虎正弓著腰,苦著張臉等在門口,一看他出來,一個急衝,殺入浴室,碰地一聲,將門關上。

    一會後,胡成虎一臉解脫模樣地走了出來,道:「你今天發什麼春啊,一大早就洗澡,我差點沒給憋死。嗯,這個手機是你新買的?」

    林閒松跑回宿舍後,順手就將岳炎婷給他的手機放在了桌上。

    「怎麼是個女式的,難道是你買了送人的?哦,對了,是給呂蓉買的吧,我說你想得還真周到。」

    這胡成虎的聯想還真豐富,林閒松將手機放進口袋,道:「這是我自己用的。」

    「自己用的?嗯,如果你去買斷不會買個女式手機,照這麼看來,八成是哪個女孩子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吧。說,是周夢潔是吧,什麼?不是。那是誰。」

    別看胡成虎長得五大三粗,平日也頗豪爽,可卻又很有些八卦。

    想想昨天搶親也有他的份,劉家背後那股不知名的勢力,雖然還只停留在岳炎婷莫須有的判斷之中,但這個信息還是應該告訴他。

    誰知胡成虎聽過之後,卻是毫不在乎地道:「事情都已經做了,怕有什麼用。要來的始終會來,再說了,這一切不過是岳炎婷的猜測罷了。」

    林閒松不由暗讚胡成虎的灑脫。

    「那個手機也是岳炎婷送你的吧,還讓你參加武術會,看來她很關心你啊。」

    叮叮叮,電話鈴聲響起。

    林閒松很自覺的過去接電話。

    「喂,閒松嗎?呂蓉有事找你。」是周夢潔的聲音。

    那邊呂蓉接過電話,「喂,林閒松嗎?你是哪個系的。」

    「歷史系,

    「那你們歷史系的教室是哪棟教學樓。」

    「一號教學樓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哦,沒什麼了,該問的都問完了。」說完呂蓉在電話那頭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就掛上了電話。

    林閒松拿著電話有些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看看表也差不多到了上課時間,於是掛上電話,和胡成虎匆匆離開宿舍。

    走入教室,林閒松發現今天似乎和往日不同,粗一看又覺得一切如常,和以往一樣,他和胡成虎都是最後到達教室的兩個。

    往室裡走了兩步,他終於找到他感覺的異常從何而來,原本該屬於他的課桌椅上此時正坐著一個明眸皓齒的清麗女子,不是呂蓉又能是誰。

    「喂,林閒松,你表姐在哪所大學讀書」

    「不會也是我們龍華的吧,是哪個系的?」

    「瓦,下課我一定要去找學長們去問問,看是否也是十二金釵中的人物。

    林閒松對一路的問題苦笑不答,逕直走到呂蓉桌旁,剛想問問她為何來此。

    卻見呂蓉向他使了個眼色,道:「表弟,我聽他們說你坐這個位子,就在這裡坐下了。」

    又向林閒松身旁的胡成虎伸出手,道:「你和我表弟一起進來,一定是我表弟的朋友吧,我叫陳蓉。」

    表弟?林閒松不清楚呂蓉到底想幹什麼,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

    「表姐,你好。我和閒松是同宿舍的,閒松,你今天就坐我的位子吧。」胡成虎倒是反應快,說完便走到後面找了個桌子坐下。

    夾著書本的教授走進教授,來到講台後,道:「開始上課了,同學們都入座吧。」

    林閒松只得在胡成虎的位子上坐下,心中暗下決心,下課後馬上給呂博涉打電話,讓他把他姐接走,他可不想憑空多出個表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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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三章 賭約

    二十三章 賭約

    「龍華真是不錯啊,居然還帶了這麼大一個公園。」呂蓉饒有興致地看著公園中的假山。

    下課後,林閒松忙將呂蓉拉出教學樓,來到公園,接著就拿出岳炎婷送他的手機撥打呂博涉的電話號碼,誰知呂博涉的手機卻關機了。

    林閒松正自惱火,呂蓉卻邁開步子向公園走去,此時正是初秋,氣候涼爽,不冷不熱,正是散步,漫遊的好天氣。公園內幾樹紅葉,如火朝天,小路旁幾株秋花迎陽開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你跑到我教室去,露面張揚,就不怕傳揚開去,被你家和劉家的人找到。」林閒松跟在她身後說道,找不到呂博涉,那就只能希望她安分些了。

    呂蓉雙眼東瞧瞧,西望望,滿是好奇興奮,聞言道:「放心,這裡沒有人回認識我。」

    「呂,劉兩家的人此時肯定正在全松海尋你,說不準已經登了尋人啟事在報紙上了,你呆在宿舍裡少出來豈不是要安全些。」林閒松覺得有些不解,呂蓉也不是小女孩了,卻對公園裡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一般。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和劉家這樣的家庭處事態度都是千大萬大,面子最大。你想要他們登報,然後被人議論紛紛,那他們會覺得比死了都難受。當然若是丟了獨子,面臨後繼無人的情況,他們可能會有這方面的考慮。而我,只是一個女兒,一個被用來聯盟聯姻的犧牲品。」這原本應該淒淒涼說出的話,在呂蓉口中卻平淡異常,似乎她是在說別人的遭遇一般。

    看來呂博涉說得不錯,呂蓉外表雖然溫柔,其實內心堅強倔強。

    「我知道他們一定都在找我,發動他們能動用的所有力量。我也遲早會被他們找到,不過沒關係,我只管享受我現在擁有的自由,哪怕這自由只有一天,只有一個小時,那也比呆在宿舍足不出戶一月,一年要強。」呂蓉靠在一棵紅葉樹下,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悠悠地說道。

    林閒松不知為何,看著呂蓉靠樹仰望天空的畫面,覺得心裡一緊,此刻的她仿若一株深谷幽蘭,忽然贏得一縷穿透重霧累葉的陽光,於是它,盡情絢麗地展示美麗,這種美也將隨著那束光的離去而結束。

    林閒松心中忽然閃過淒美倆個字,這與眼前場景完全不符合的詞語,卻讓他覺得如此貼切。

    「真美。」呂蓉看著天以帶著迷醉的口吻說道。

    「你以前沒有自由?」林閒松似乎也有些迷醉了,他看著呂蓉的目光中不帶絲毫雜色。

    「有過」呂蓉臉上有些恍惚,似乎正在全力回憶那段似曾有的記憶。

    片刻,她微微苦笑,「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我母親離去,自由也就離我而去。」

    林閒松忽地恍然,從她的話中呂博涉與呂蓉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那這兩姐妹的相貌差異也就不再那麼難解釋了。

    「我父母親在沒有結婚前就生下了我,兩年後父親為了事業娶了他現在的夫人,也就是博涉的母親,三年後,我母親就因陰鬱成疾去世。我父親可能是心中抱疚,把我接到了現在的家。那時候博涉才不到三歲。他從小就當我是他親姐姐,我也很疼愛他。直到現在,博涉都還不知道我和他是同父異母。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林閒松點了點頭,他是家中獨子,心中很是羨慕兩人的姐弟感情。

    呂蓉將目光從天邊收回,平視著不遠處的林閒松,道:「我和博涉雖然非一母所生,但卻是相似得很。」

    「相似?我怎麼覺得一點都不相似。」林閒松一沒注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有些尷尬地向呂蓉笑了笑。

    呂蓉大概也是想到了呂博涉得模樣,嘴角一溝,露出淡淡的笑容:「我那弟弟長相雖然感情豐富了些。不過卻是一副好心腸。」

    長相感情豐富,這還是林閒松第一次聽到這種形容色狼形象。

    「他和我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對富家禮教那一套極度反感,都渴望嚮往自由的生活。不同的是這種生活他比我容易得到。」

    林閒松又看見了她笑容中淡出的淒涼。

    「你有沒有試圖獲得自由?」林閒松試探著問。

    呂蓉點頭微笑,道:「在我十歲前試過很多次,但一次次失敗後便再也沒有試過了。」

    「十歲」林閒松有些驚訝,十歲的時候他還在父親的魔鬼訓練中期待著早日考上龍華呢,那時的他大概還不知道自由為何物。

    「說來我還要感謝這次婚姻,若非如此博涉又哪會想出搶親的招數,我又如何能得到現在的自由。」她站在紅葉樹下,轉動著身體,猶如輕舞。

    記得那晚陸幽梅的獨舞,優美驚艷,呂蓉此時隨意的轉動,渾然天成。

    那晚的舞池華美高貴,那晚的音樂悠揚動人,現在呢,微微的清風,淡淡的花香,飄落的紅葉,零散的鳥鳴。

    兩相對比,哪個更美,他無從比較,但若是讓他選擇哪個更能將他打動。

    那答案無疑就在眼前。

    呆住了,他真的呆住了,而呂蓉此時也縱情投入在那毫無規律的輕旋中。

    大地間彷彿忽然沉靜下來,流水,鳥鳴,風動枝葉這些聲音似乎在他和她的耳中被完全抹去。

    美好總是短暫,一陣手機鈴響,打斷了這一切。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遺憾,卻又有默契一般地一同露出苦笑。

    鈴聲的來源是林閒松身上的手機。

    林閒松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喂,你找哪位?」

    「是林閒松嗎?怎麼入會第一天就缺席,你也太沒有責任感了吧。」

    是鍾英美的聲音,他想起來岳炎婷已經幫他報了武術會,這可是讓他倍感頭疼的事情。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雖然參加武術會並非他的意願,可岳炎婷也是一片好心。

    參加武術會練幾招防身功夫也沒什麼不好,這唯一的心結就是這武術會的會長了。從以往幾次相見來看,這位母老虎會長似乎不是什麼氣量寬大之人。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嘲諷語氣的話語。

    「忘記了?我就知道你是個懶惰無信的色狼。」

    這可是此赤裸裸的挑釁了,林閒松心中一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說忘記了就是忘記了。你武術會那一點簡單玩意能難得倒我,我就怕用不了兩天,就把那點手藝全給學完了感到無趣。」

    「你說什麼」那邊的母老虎也發威了「你來呀,你也別說兩天,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贏過我,我這個武術會的位置就讓你。」

    「我不希罕。」聽見手機那邊傳來的怒吼,林閒松反而冷靜下來,用極其輕視的口氣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好吧,一個月內,只要你能贏我,我任你處置。可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怎麼樣,敢不敢賭。」鍾美英被他完全激怒了。

    「行,輸了你可別賴帳。」林閒松心中自有他的算盤。他發現只要運氣秋之訣,身上就猶如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鎧甲,這樣他就機會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一個月的訓練,學一些搏擊招數,那他也就有贏的可能了。

    「哼哼,到時候你別哭爹喊媽的求饒就行。」鍾美英說完就掛了電話。

    「怎麼說話那麼大煞氣,和誰吵架呢?」呂蓉來到林閒松身旁問道。

    林閒松將手機放回口袋,對她笑了笑,道:「我現在要去武術會訓練場,有興趣嗎?」

    「當然了。」呂蓉臉上帶著驚喜,擺了一個弓字步,「怎麼樣,我這個動作還標準吧。」

    林閒松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我只會看馬步標準與否,因為我今天也是第一天參加武術會。」

    說起來林閒松心裡有氣,他也算從小冬煉三九,夏煉三伏,心法倒是練得不少。但技巧方面,他父親丁點都沒教他,當然除了一個配合練心法的馬步出外。

    他也曾多次向父親要求練些實用的,結果得到的回答是,心法最有用。

    林閒松帶著呂蓉來到訓練館,鍾美英正在給會員們演示幾招擒拿術。

    周夢潔也在會員之中,看見林,呂兩人到來,賭氣般地扭過頭,不去看他們。

    噗哧,呂蓉輕笑一聲,伏在兩年閒松耳邊,輕聲道:「看見了沒,吃醋了。昨晚被我逗得夠嗆,今天早上都氣得不願意告訴我你是哪個系的,在哪棟教學樓。」

    難怪今天上午要打電話過來問自己,當時他就覺得有些納悶,這些信息周夢潔都知道啊。

    「你昨晚都和她說什麼了?」林閒松問道。

    「嘻嘻,我說啊,我和你是青梅竹馬,你小時候還說長大後一定娶我。」

    這呂蓉還真是會添亂啊,林閒松看著她得意的神色,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鍾美英結束了演示,剛好看見他和呂蓉頗為親暱的悄悄話動作,冷哼了一聲,向兩人走來。

    鍾美英眼中滿含鄙視,對林閒松道:「身旁倒是總有美女相伴啊。」

    呂蓉對鍾美英點了點頭,便滿臉好奇地繞著訓練場隨意觀看。

    「你看上次那個陪練色狼來了。」

    「他身旁那個美女是誰啊?好像在學校裡從來沒見過。」

    「你看那小子長得不怎麼樣,桃花運倒是不錯,上次來當色狼有關雪陪著,這次又是一個大美女。」

    武術會的隊員們心裡都頗為憤憤不平。

    「大家都過來一下。」鍾美英拍了拍手道。

    待眾人走近,她指著林閒松,道:「林閒松,今天加入我們武術會的新成員。大家鼓掌歡迎。」

    一陣有氣無力的掌聲完成了對林閒松這個新會員的歡迎式。

    鍾美英接著讓武術會的成員們都練習她剛才演示的幾個擒拿招數,然後將林閒松一人叫到一旁。

    林閒松此時已經運起秋之訣,眼帶警惕地看著她。

    「你不用緊張,既然定下了一個月後交手,在那之前我不會怎麼為難你。不過既然要習武,吃點苦頭是少不了的。」鍾美英平平地說道。

    點了點頭,林閒松卻絲毫也不敢放鬆心中警惕,他此前可是吃過這個母老虎的虧的,總之他已經暗下決心,只要在鍾美英身旁,他就一定會運訣在心。

    「那好,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為了不讓我們的賭局過於乏味,你必須要抓緊時間,全力提升實力。」見林閒松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鍾美英蔑然笑道:「不要以為你皮粗肉厚一些就無所顧忌了,絲毫沒有武功的人就算天賦再好,在武功高強的人面前也只會是手下敗將。」

    林閒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不屑與不信的表情。

    「要不要現在試試。」顯然,好不容易讓自己和顏悅色一些的鍾美英被他的這個表情激怒了「我只用一隻手,便可以讓你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太張狂了吧,林閒松心底的男子氣概不允許他在這帶著侮辱般地輕視中裝作不覺。

    「試就試。」

    林閒松毫不猶豫的口氣倒是讓鍾美英眼中一亮。

    你這個大女子主意的母老虎,竟然狂妄到認為一隻手都能將我打敗,林閒松在心中咒罵著。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他自己內心深處又何其不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只不過他自己表現得並不明顯罷了。這從他一次次無奈地說著『男子漢一諾千金』之中便見端倪。

    雖然林閒松並不很受武術會的會員們歡迎,可身旁總有美女出現的他還是頗受關注的。是以他和鍾美英這邊紛爭剛起,那邊練習著的會員們就已經看出的異常。

    待兩人拉開架子,準備開打時,會員們嘩的一下圍了過來。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第一天入會就要和會長單干。」

    「說他不知道會長的厲害吧,上次來當色狼的時候也領教過啊。」

    「慘羅,這小子慘羅。」

    注視著林閒松的眼光中有幸災樂禍,有嘲諷,又憐憫,竟然還有敬佩。

    也許他還不知道,武術會已經有一年多沒有人敢要求和會長單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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