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文明] 步甲 作者︰冬熊夏草 (連載中)

 
燁嶽 2010-8-17 20:29: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5 65901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28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得不為
    第5o7近衛軍太龐大了,他們即使是一點點的動作也會過克爾拉蘭星所有動靜。所以,雖然第5o7近衛軍沒有任何大的行動,這也吸引了大多數的注意力。直到第第三天,克爾拉蘭星上議院迦勒底耶議員的一個提案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迦勒底耶議員的提案,他控訴了第77獨立集群的種種惡行(還好不是罪行),而且,在最近幾日,第77獨立集群無限擴張,佔了很大的地盤,嚴重影響到了人民的生活,所以,迦勒底耶議員建議取消這個軍事編制,克爾拉蘭星已經不需要這樣的寄生蟲了。

    還是和蟲子沾邊了,而且很有說服力。毛絨軍團最近是太囂張了,就像一股流寇一樣,在克爾拉蘭星東奔西跑,而克爾拉蘭星最高行政和軍事長官都縱容了這樣的舉動,這同樣被迦勒底耶議員所詬病。所以,迦勒底耶議員的這個議案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在經過一輪投票以後,第77獨立集群被勒令整頓,如果無法再次獲得民眾的信任,將被取消番號,解散後重編。

    貴族老爺們動手了,他們都看重了第77獨立集群的戰鬥力,所以,在這個議案通過以後,許多個瓜分計畫開始醞釀酵,熏得某些人飄飄欲仙。

    不過這些人沒有陶醉太久,第77獨立集群在投票還沒結束的時候已經行動了,他們全面收縮、大力精簡,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改編。一度龐大的集群又回到了開始的規模。而且,他們又回到了法德替修學院,安安靜靜的做回了學生。

    當然,還有不甘心的人,不過當他們來到法德替修學院時,那些強悍的三態甲替已經變成了許多的零件。對此,法德替修學院的校方解釋是到了使用壽命,學生們和這些甲替都完成了他們的使命,現在學生還是學生,甲替呢?那是學院的試驗品,有點缺陷的正常的。

    這下,打著如意算盤的人沒辦法了。他們沒有想到第77獨立集群的人說放手就放手,一點也不留戀手上的權利。現在的第77獨立集群就成了一個空架子,只有那幾百個學生還算得上是資源,不過,就這點資源,法德替修學院基本算是一貧如洗了。

    蒼蠅們都散開了,“貧瘠”的法德替修學院內喜氣洋洋。就像內格雷多估計的那樣,楚鳴的決定沒有一個人反對。也只有法德的學生才知道他們的指揮官是多麼的沒有人性,那位變態在戰鬥會榨**最後一絲力氣,讓你連星球重力都無法克服。

    “牲口”們喘口氣,恢復了精力,然後,於是,歷經戰火的法德替修學院呈現出了一種泡沫經濟般的繁榮景象,這讓法瑟林校長都感到有點不可思議。為此還請教過醫學權威詹斯老師,詹斯老師的回答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幫小子被蹂躪出快感了。”

    楚鳴也閒下來了,他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雖然明知道局勢不妙,不過既然無法左右,那就不去管它。於是,他和楚楚小姐又整日的在學院的犄角旮旯流連忘返,小丫頭咯咯咯的笑聲又迴蕩在學院的各個地方。。。。。。。

    霜藍二紀元47年的6月日,對克爾拉蘭星上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值得載歌載舞的日子。雷歐大公爵直屬第5o7近衛軍在經過一段時間休整以後,開始全面向4次航道的蝶蟲起攻擊。看見龐大的“穹頂型”航母戰鬥群駛離駐地,人們滿含熱淚,在如此龐大的武力下,蟲子的末日就要到來了,人類終將是宇宙的主宰。

    內格雷多也熱淚盈眶,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好奇的問道:“班長,你這麼看著太陽不覺得刺眼嗎?”

    楚鳴低下頭,沒有直接回答內格雷多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如何看待人民?”

    內格雷多眨眨眼,不解的搖搖頭:“為什麼這麼問?”

    楚鳴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如果外面的人在不斷死亡,而你可能可以拯救他們,但這個過程可能會危及到你的生命,你會怎麼做?”

    內格雷多仔細的聽著,猶豫了一下,很直接的說道:“太空泛了,你這個問題缺少很多條件,所以我無法回答。但是,這是戰爭,如果需要,任何人都可以死去。要拯救別人的前提是我沒死,所以,為了不拖累拯救我的人,我會選擇以大局為重。”

    “但願你言行一致。”

    楚鳴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內格雷多在原地沉思了很長一段時間。

    楚鳴離開以後直奔學院的智腦控制心,那裡被加固成了臨時指揮部。第5o7近衛軍一旦離開,事先準備的計畫就啟動了。在他們第77獨立集群擴張的過程,在楚鳴的授意和克爾拉蘭星高層的默許下,他們掠奪了大量的資源,這些資源都彙集到了擴大後的地下研究所內,現在,這些資源是使用的時候了。

    來到智腦控制心,看見的是一張複雜的三維地圖,範圍正是法德替修學院的全部地域。不過,從這張地圖上看,法德替修學院幾乎被各式各樣的武器覆蓋了,從天空到地下,各種武器系統相互聯繫,纏繞成一個複雜無比的防禦體系。

    看見楚鳴走來,先走上來的是黛麗,這套系統花了她很多的精力,讓她看起來很憔悴,讓楚鳴有點心疼。

    楚鳴拍了拍黛麗的肩膀,關切的問道:“小迷糊,是不是又沒有睡覺?”

    “不困。你看,這多美啊塞姆娜姐姐也說這很美,如果塞姆娜都覺得完美無暇,那幾乎都不用我計算了,不過,我還是喜歡算一次,你的設計思路簡直棒極了。亞當同學說這是一種替紋結構的延伸,你是怎麼想到並付諸實際的呢?為什麼我沒有想到呢?”

    楚鳴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釋道:“其實不能說是替紋,我是受那個曾經的媒水陣啟,才設計出來的,可惜楚楚小姐太小了,她都說不清楚那個媒水陣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只能自己動手了。這應該稱為紋陣,一個由多種武器系統和替術知識組成的體系。老師和同學們還增添了許多東西在裡面,他們的設計也非常棒,我們的同學算是真正的成長起來了。”

    “是的,沃爾夫斯老師說這個體系基本藍本是那個‘敗家子紋’,那也是你明的嗎?”

    “不是,不過是我們家的人明的。”

    “哦你們家的人可真聰明,我一定要好好計算一下這個‘敗家子紋’,我也知道它非常非常好。不過,好東西要留到最後吃,所以我現在應該忍著,你說對不對?”

    “哈哈哈哈——”楚鳴大笑起來,他拍了拍黛麗的後腦勺,樂呵呵的說道:“在生活習慣上,你比楚楚小姐好多了,她應該以你為榜樣,不應該暴飲暴食。我都快養不起她了。”

    黛麗聽出這句話的含義了,撅嘴說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子呢”說完這句話,有點氣惱的走了。

    楚鳴也沒去安慰,他知道,除了數學,黛麗對所有事情都不會在意。環視了一下周圍,先找到了正和幾個女生一起玩了楚楚小姐,然後,看見法瑟林校長和幾個老師在一台視頻前商量著什麼。於是,楚鳴向老師們走去。

    “楚鳴同學,你來了。”

    沃爾夫斯老師先看見了楚鳴,於是招呼他過來。走過去,楚鳴才看見那個視頻裡正在播報著新聞。第5o7近衛軍的行動正被前方記者源源不斷的傳遞迴來,一個個輝煌的戰果讓曾經和蝶蟲戰鬥過的法德替修學院的人自嘆弗如。

    “一億?十億?百億?不計其數第5o7近衛軍的戰鬥力果然很強悍,不愧是大公爵直屬的近衛軍。”

    法瑟林校長嘆息了說了一句,但他的表情並不開心,他同樣對未來的局勢很不樂觀,同樣認為事情會變得更糟糕。

    楚鳴看了一會兒,問了個問題:“第5o7近衛軍並沒有派人收集蝶黃,難道他們和我們一樣想的嗎?”

    法瑟林校長搖搖頭:“絕不可能,眼前這股蟲潮絕對威脅不到他們,所以,我也很費解他們的舉動。而且,新聞裡的東西都是經過處理,許多事情其實我們都看不到,現在我們星球上冷靜的人太少了。任何負面的新聞都會被人認為是編造的,媒體也不得不迎合大眾的口味。”

    法瑟林校長說完,目光離開了視頻,那裡的信息不足以用來判斷局勢,所以,他扭頭問了一個他關心的問題:“零傷亡,做得到嗎?”

    “做不到。”楚鳴堅決的說道

    “是做不到還是很困難?”法瑟林校長追問了一句

    “是無法預計,對無法預計的事情,我也無法保證。”

    “那能儘量做到零傷亡嗎?”

    “只能是儘量。”

    “好,你答應了就好。”

    法瑟林校長好像沒聽懂楚鳴的話,說的話也有點蠻橫,這讓楚鳴很鬱悶。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了。看著楚鳴的背影,沃爾夫斯老師有些抱怨的對法瑟林校長說道:

    “零傷亡?如果我們不說,誰都不知道我們學院還是零傷亡,我想即使說了,也沒人相信。你認為這不算是奇蹟嗎?你居然把奇蹟當常態,你的邏輯觀還沒有費黛麗同學好。”

    法瑟林校長面無表情,他的回答也很簡單:“不得已,不得不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29
第四百四十二章迪普雷血酒
    是的,在恰當的時候在恰當的位置。楚鳴現在的位置就是不得不為。雖然他從來對“王八氣”之類的東西不太感冒,但是,他的能力注定會成為一個領導者。而楚鳴最猶豫的不是該如何做,而是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再次為自己的人生目標而迷茫。就像楚鳴自己問自己的時候說的——即使我可以拯救世界,可是我憑什麼要拯救世界?

    法德替修學院的人忙得不可開交,而楚鳴堅持不懈的懶散著。這個時候,只有楚楚小姐是最高興的,連圖坦都在整夜的製作三態甲替的背包系統,這本應該是楚鳴的任務。

    一個禮拜以後,第5o7近衛軍已經肅清了克爾拉蘭星附近的蟲子,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那個蟲洞,那才是戰局的關鍵。於此同時,楚鳴也迎來了兩位客人,不之客。

    “我絕不來度假的,如果我是來度假的,那麼,我就不會帶自己的女兒,而會帶別人的女兒。”

    樂貝侯爵還是那樣的語出驚人。他和他的小女兒格倫雅小姐來到了法德替修學院。他居然是法瑟林校長的老朋友,所以,他有資格住在法德替修學院的任何一個地方,包括楚鳴的實驗室。

    “好吧,如果你真喜歡這裡,那麼也可以。”

    楚鳴讓步了,他可不想去扯那些財產問題。況且,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地下研究所以及學生宿舍都是不錯的選擇。楚鳴想起自己很久沒回宿舍住過了,那棟一年級學員的宿舍據說已經重新修好了,設施還不錯,所以,楚鳴選擇回宿舍住去。

    “謝謝,不過這還是你的家,歡迎你常回來看看。”

    樂貝侯爵笑眯眯的把楚鳴趕走了。當大門在楚鳴背後咣噹一聲關上,楚鳴苦笑了一下,牽著不知所以的楚楚小姐向宿舍樓走去。

    夜色撩人,煙梧桐是一種生植物,在經過基因培育以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再次鬱鬱蔥蔥。這個月份正是它的花期,它粉白色的肉質花朵一嘟嚕一嘟嚕的,沉甸甸的像一塊塊五花肉。

    楚鳴伸手摘了一串下來,為楚楚小姐解釋五花肉是什麼肉,回鍋肉又是什麼肉,說得小丫頭直嚥唾沫。

    阻止了楚楚小姐把花朵放進嘴裡的動作,楚鳴將小丫頭抱了起來,一年級的宿舍樓到了。

    “咦班長?”

    剛剛到門口,一位同學就認出了楚鳴,楚鳴依稀記得這位同學叫博蒙,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是替造師。

    楚鳴拍了拍博蒙的肩膀,開玩笑的問道:“還沒睡啊?你的小女朋友呢,是不是孤枕難眠?”

    博蒙咧著嘴笑了,他大吼了一聲:“老婆,出來,班長找你。”

    博蒙話音一落,一個女生從芙蓉桂的陰影裡站了出來,埋怨的剜了博蒙一樣,向楚楚小姐伸開了雙手

    “乖乖,來,姐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有踢不壞的蟲子。”

    “我要去哥哥,我要去”楚楚小姐脆生生的高喊了一聲,奮力伸出手。

    “她一會兒該睡覺了。”楚鳴鬆開手,看著兩位大小女孩的背影喊了一聲。然後聳聳肩,對博蒙說道:“但願沒打擾到你們倆,小丫頭的精神好的要命,累得我這一天都胳膊疼。”

    “當然不會,呵呵。班長,該干的都幹了,我和但尼是戰火的愛情,牢固得像地堡一樣。”

    “呵呵,你小子,學得像個兵痞,我琢磨著我們學院是不是應該成立一個軍紀處,不然像你這種傢伙該翻天了。”

    博蒙連忙擺手:“別班長。我其實很純潔的,而且,我現在的幸福感指數很高,你就別下毒手了。打打仗、殺殺蟲子、談談戀愛,我這輩子還沒過過這麼美妙的日子呢。”

    “一輩子還早呢,你這毛頭孩子談什麼人生感觸。”

    “切班長,你可別裝深沉,你也不大。如果沒有意外,起碼可以活個平均壽命,oo歲可以活很久的。”

    “我可能不會,你會很悲劇的死於腎虛的。”

    “哈,班長,你也是個壞痞子,所以別來洗刷我了。”博蒙說著,扭頭往宿舍看了一眼說道:“班長,你今天是新宿舍落成回來的第一天,我們該搞個接風儀式。你覺得呢?”

    “不好吧,大家都睡了。”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那幫傢伙整天變著法的折騰,巴不得有熱鬧可以湊。”

    博蒙說著,沒有一點猶豫,他轉過身去,清了清嗓子,用最大的聲音大喊起來:

    “沒睡的不要睡了,睡了的起床了。”

    博蒙的聲音很大,看樣子得了些費美麗同學的真傳。

    十秒鐘以後,宿舍樓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很多窗戶打開了,有人詢問、也有人大罵。

    博蒙一點也不擔心,他低聲說了一句:“班長,稍安勿躁,馬上——班長過來了”

    最後一句話還是用喊的,而且很清楚,所以,很多人都聽清楚了,所以,博蒙也後悔了。

    “哦真他**的閃光彈該死的傢伙,這東西誰讓帶進宿舍的?”

    楚鳴沒有喊,他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

    “哦喝是班長耶班長無家可歸了?”有人叫了起來

    “我呸班長這就是回家。”

    “哦,那要做什麼?”

    “滾遲鈍的人重新睡,我要去樂呵樂呵。”

    “不我也去,等我去穿鞋。”

    “別穿鞋了,去,搞點酒來。”

    “好呢,替造系的幾個壞小子配了個古怪的配方,那種酒勁大的要命,要不要?”

    “滾滾滾當然要,遲鈍的傢伙。”

    宿舍樓響起了一陣踢裡蹋拉的聲音,許多穿拖鞋的腳板在走廊裡跑來跑去。此刻,博蒙已經把楚鳴拉著進了宿舍樓,一邊眨巴著昏花的眼睛,一邊朝著大家喊道:

    “各位大哥,麻煩把燈開亮一點,我看不見。還有,別擠我。”

    一位同學跑過來,為博蒙噴了種噴劑,博蒙的眼睛好多了。他看著走廊裡密密麻麻的人,有點犯愁的說道:

    “難道我們要在走廊裡狂歡,這裡可沒有足夠大的房間。”

    “我有辦法,兄弟們,拆牆”

    經歷過戰爭的人創意無限,破壞力也無限。十分鐘以後,宿舍樓的一層就只剩下了柱子,讓楚鳴都驚訝這幫拆遷隊的效率。

    清場完畢,一位膀大腰圓的同學擠了進來,大聲的吆喝著:“打架、喝酒、搞陰謀。班長你挑吧”

    楚鳴猶豫了一下,挑了個最溫和的:“喝酒吧,可是這些牆怎麼辦?”

    “哦,那是外牆,班長,還是不要拆了,漏風。”

    這位同學明顯理解錯了,他和楚鳴說話的功夫,許多桌椅板凳都搬了過來,還有成箱的酒,這都是第77集群擴張時這些壞小子掠奪來的,都有不錯的年份。

    博蒙是倡導者,所以風頭正勁,他舉起一個大杯子,跳到了一張桌子上,大聲吼道:

    “為我們第77集群,戰無不勝的毛絨軍團。今天就當慶功宴了,干——”

    “干——”

    咕嚕聲和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博蒙撿起一塊小的玻璃片,然後嚥了下去。這是克爾拉蘭星北半球迪普雷草原的古老風俗,用來祭拜戰爭之神。

    “上烈酒”博蒙吐了一口血,被劃傷的了食道配上烈酒才夠勁。

    楚鳴猶豫了一下,咔嚓一聲,咬下酒杯的一塊,嚥了下去,他的肚子連炸彈都裝過,這玻璃片不算什麼。

    “班長就是夠猛”

    一陣咔嚓聲,許多人都在這麼做,能在這裡喝酒就得有這樣的膽識,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就該不正常。連幾個彪悍的女生都這樣做了,男生當然無一例外。

    “爽”

    這種喝法楚鳴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人多了,酒多了,喝上一會兒,自己心裡那些不快也就放開了。他忽然有一種想法,要把今天的人全干倒,就當是有目的的放縱一次。

    “替造系出品的級烈酒來了”

    黃澄澄的烈酒是用桶搬來的,一台三態甲替充當了搬運工。這酒一端上來,就有幾位女生被熏跑了,這酒來自弗萊美因老師的毒藥學的失敗作品,有毒的可能性很大。

    “我先來——哦——可以喝”

    楚鳴舀了一杯喝下,然後狠狠抽了一口煙。這酒難喝得要命,酒勁也大得要命,正適合楚鳴這個對酒精不太敏感的人。

    “班長,我服了。”

    博蒙第二個喝,然後第一個倒下,他一頭從桌子上栽了下來,引起一陣哄堂大笑。笑聲,不服氣的人紛紛將杯子伸向酒桶。然後,不斷的有人倒下。

    “班長,再來”

    “好”

    兩輪過後,基本上該倒下的都倒下了,剩下的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而楚鳴來者不拒,再次端起了杯子。

    “班長,沒看出來啊你居然是個酒仙,我要求單挑。”一個男生要求改變戰術。

    “沒問題。”楚鳴點點頭,一口飲盡。

    兩杯,撂倒了一個大個子同學。楚鳴站了起來,大吼一聲:“隨便來,不倒不准走”

    “同意”

    “絕對同意”

    “都閃開,我先來,我倒要看看班長有多厲害。”

    “好我去叫人,今天遇到高人了,我得去找幫手。三年級的埃爾特是個酒簍子。”

    鬧哄哄的宿舍不斷的有人倒下,但人卻越喝越多,其它宿舍的男生們都聞訊而至了。

    “翁維爾,先說好,不倒不准走,要不就脫一件衣服。”

    看見這位戰鬥瘋子來了,楚鳴咧嘴大笑,翁維爾就穿了件睡衣,颼颼清涼的屁股圓鼓鼓的,讓後面一群圍觀的女生笑得不得了。

    “當然,我怕你啊?”

    翁維爾說著,端起了杯子。然後,這位彪悍的傢伙外強干,一杯撂倒,倒下去的時候砸壞了兩張凳子,白花花的屁股也露了半邊出來,樂得那幫沒淑女風範的女生們東倒西歪。

    踢了踢不省人事的翁維爾,這酒的勁不但大、而且猛。楚鳴再次給自己舀了一杯,舉起杯子說道:“小心了,這次該我了,都在原地不要動。你們這幫娘娘腔,這裡人太多,看得我”

    楚鳴坐莊,一圈下來,人群稀了,他這除草機效率很高。不過,幾分鐘以後,人群再次擠滿。有的站著,有的坐著,地上躺倒的那些人是很好的沙。而喝法更加亂更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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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交換空間
    最後,楚鳴被一具“屍體”絆倒,然後再也沒爬起來。他完成了既定目標,所有的男生都被喝倒了,包括他自己。楚楚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睡著了。然後,女生們忙了一陣,找來一大堆的毯子,為地上的人蓋上。這大地鋪算是有很有個性的了,足夠這些醉鬼們睡個好覺。。。。。。。

    清晨,楚鳴第一個醒來。毒藥酒的確很猛,宿醉帶來的頭暈讓他恍惚一下。他坐起來,環視著周圍橫七豎八躺倒的醉鬼們,以為自己身處戰場。這場戰役太慘烈了,所有的戰友都犧牲,只剩下他孤單的活著,如果鬼魂一般的在硝煙瀰散的陣地上遊蕩。

    楚楚小姐還沒有睡夠,吊著楚鳴的脖子呢喃了一下,分明是抱怨。

    感受著小丫頭溫暖的小手,楚鳴回過神來。這不是戰場,這些同學都還活著,一夜的狂歡讓他們睏倦,如果再過一會兒,他們還將像昨晚一樣的生龍活虎。

    楚鳴的意識清醒了,不過他還在呆。他忽然覺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眼前這個場面或許就是日後某個戰場的真實寫照。如果在那個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活著,那麼,自己會怎麼想呢?是孤獨還是悲傷,是悵然還是憤怒。不過,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任何的情緒都無法挽回這些生命,就像和他曾經戰鬥過又死於戰鬥的戰友一樣,只剩下無盡的緬懷和思念。

    “班長,你醒了。哦——頭疼。這酒可真夠勁。”

    翁維爾酒量小,但身體好,他痛苦的揉著太陽穴,從肉山裡爬起來,到處找自己丟失的拖鞋。更多的同學也被他的動作弄醒了。

    “翁維爾。”楚鳴喊了一聲

    “什麼事,班長。”翁維爾低著頭,懊惱的脫掉一雙拖鞋,這雙鞋碼子太小,明顯不是他的。

    “翁維爾。”楚鳴又喊了一聲

    “哦,班長,什麼事?”翁維爾抬起頭來,看著楚鳴。

    楚鳴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翁維爾莫名其妙。

    “班長,你醉的厲害,你到底喝了多少?你這個酒桶。”翁維爾搖搖頭,表示完全搞不懂狀況。

    “哈哈哈哈,沒什麼,忽然想到一個笑話。翁維爾,你絕對沒聽過。”

    “什麼笑話?”

    “哈哈哈哈,很好笑的一個笑話。說一個人死了,但是他其實沒死。他活下來了,你說他該不該高興。哈哈哈哈——”

    翁維爾傻呵呵的看著樂不可支的楚鳴,半晌,搖搖頭:“班長,你絕對沒有醒,你這個酒瘋子是起來上廁所的。”

    楚鳴還在笑,一邊笑一邊說道:“可是我覺得好笑,哦——不,是很開心。富開心、窮開心,活著就開心。”

    “知道了、知道了,很開心。”翁維爾不滿的重複了一句,繼續找鞋。

    “翁維爾。”

    “嗯。”

    “把大家都叫起來。”

    “嗯——哦,班長,你說什麼?”

    “訓練。”

    “訓練?”

    “對。”楚鳴肯定的點點頭,他抱著楚楚小姐站了起來,停頓了一下,然後猛的大吼一聲:“兄弟們,操練起來——”

    。。。。。。

    忽忽鴉鴉的醉鬼們醒來了,鬧哄哄的被驅趕著,向學院後邊的無名湖泊跑去。他們都衣衫不整,甚至沒有穿鞋,就像奧斯維辛集營的猶太人一樣。因為一名抽風的法西斯就在他們身後驅趕著他們。這位法西斯還有強悍的打手群,翁維爾渾厚的咒罵聲震得煙梧桐的肉質花朵撲簌簌的落下、內格雷多清脆的聲音雖然不流氓,但卻惡毒得可怕。

    “班長,我是替師——咕嚕嚕——救命”

    亞當同學哀怨的叫聲被灌進嘴裡的湖水打斷了,楚鳴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扔進了湖裡,楚楚小姐在旁邊哇啦哇啦的大叫,這丫頭就是喜歡水。

    “我數到.”楚鳴這樣說道。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下水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瘋子是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上的,從來就不知道和.

    “提個建議——水葬,比火化更實惠而環保。”楚鳴一腳將一位試圖爬上岸的同學踹進水裡,然後看了看表,自言自語般說道:“誰也不知道我們第77集群是零傷亡,所以,填上幾張陣亡名單並不難。”

    湖水的人絕望了,通過實戰測試,大家都清楚,這位瘋子是絕對說得到做得到的,現在只是靠自己了。

    清晨的湖水很涼,克爾拉蘭星因為蟲潮入侵,氣象局還沒有恢復正常工作,所以,半小時以後,已經有人出現了休克的症狀。不過,大家都是在戰場上過來的戰友,知道如何自救。於是,大家同心協力,將體弱的同學圍在間,為他們創造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

    “好,可以了。”

    一個小時以後,就在大家都覺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天籟之音傳來了。於是,一群狼狽的落湯雞爬上了岸。

    “回宿舍換衣服上課,你們只有十分鐘。教學樓前集合。”

    噩夢還沒有結束,虛弱的人剛剛恢復了一點點的體力再次被榨乾,他們跌跌撞撞的向宿舍跑去,樣子比乞丐還可憐。

    十分鐘以後,教學樓前佔滿了學生,沒有一個缺席的,他們越來越像軍人了。

    楚鳴溜溜躂達的走了過來,黛麗在他旁邊幫楚鳴數人,黛麗絕對不會數錯人數的。

    “很好,上課吧。”

    楚鳴這句話讓大家如釋重負,這抽風的早晨總算是結束了。

    “等等,同學,你走錯了。哦——不是你們。”

    剛剛準備往教學樓走去的同學再次被攔住了。

    “班長這次真的是你錯了,我是替師,是該去替造系的。”

    “哦,我當然知道,可是,今天不行,明天可以,後天不行,大後天可以。”

    “班長你絕對沒醒,毒藥酒的副作用來了”

    “隨便你們怎麼想,但是,今天就是不行。今天,替師和武替師交換學業,明天換回來,以此類推。”

    “為什麼?班長。”

    “不為什麼,我只想如果有一天你被人追殺,可以自己逃走。不會有一個武替師永遠保護你的,當然,也不會有一個武替師永遠有替師幫他維修機甲。就這麼定了”

    楚鳴斬釘截鐵的說道,表情不是在開玩笑。當然,如果他如此的時候,一般是不會有人反對的,況且,僅僅是交換課程,比冰冰涼的湖水好受很多。

    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午放學的時候,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走過來,不要看錯,他們都是質彬彬的替師。在機甲上狂奔一上午的結果就是這樣,法德替修學院的校規雖然寬鬆,但老師們可不含糊。無底線的探探這些明人的體力底線是老師們的職責。食堂的師傅們該有得忙了。

    在他們後面,是一群嘴唇黑的人。當然,這是武替師們,弗萊美因老師是個嚴厲的怪才,對任何敢於不認真聽課或者悟性太差的同學來說,她毒性兇猛。至少在一天之內,這些同學是無法用舌頭分辨大便和蜂蜜的區別的。食堂的師傅們鬆了一口氣。

    不太正常的課程在正常的開展。而楚鳴自己呢?

    他沒有上課,法德替修學院的防禦還需要改進,永遠都需要。他和蠕蟲研究所的幾位沒日沒夜的忙碌著,和老師們一起不斷的現問題並加以改進。這個仿造紋陣設計的防禦體系日趨完善,但楚鳴還是有一個遺憾。

    楚鳴忽然無比想念外緣星系的戰友們,比如那兩位形影不離、少言寡語的自由傭兵。如果韋弗和福勒在,他們兩位一個布設一個檢驗,用自相矛盾的辦法能使一個防禦體系具有真正的實戰意義。經歷過戰爭的人是不會迷信數據的,只有經過實際檢驗的東西才會被他們接受,如果沒有,他們寧願相信自己手裡即使土鱉的武器。

    “或許你的願望會很快實現。”有一天,內格雷多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內格雷多可能說對了。”又過了幾天,吉格斯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你準備好了嗎?”又過了幾天,法瑟琳校長忽然無比的關懷防禦體系的進度。而此時,克爾拉蘭星附近的蝶蟲基本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只剩下行星帶一般的屍體。

    最後,還是消息靈通的亞當為楚鳴解除了疑惑

    “迦勒底耶議員來了,他很有可能是‘河黨’的人,當然,如果是,那肯定是被收買的。‘河黨’的人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但是,這些神秘的有錢人很要面子,所以,他們的報復是遲早的事。他們要報復不止是你,而是我們整個法德替修學院。”

    “o公里外,白崖市東南面,他們正在集結。他們的目標可以確認了,是我們。”來自“三班”縱隊參謀部的消息更加準確。第77集群的編制其實從未解散,參謀部和情報部雖然人少,但效率並不低。一支由替修和機械化部隊組成的集團軍正緩慢的向法德替修學院移動,他們之所以緩慢,是因為議會的一個議案正在表決,雖然這只是個形式,但斯維斯頓議長和加里亞洛司令官還是盡力為楚鳴他們贏得了幾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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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另一位先知
    “爸爸建議我們暫時撤退。”吉格斯雖然這樣說,但是看得出來,他並不願意這麼做。

    楚鳴拍拍他的肩膀:“當然不會,或許你父親的本意也不是如此的。”

    “可是,真的有把握嗎?”吉格斯興奮了一下,然後又冷靜下來。戰場的確是男人最好的課堂。

    “是的,骰子有六面,沒有人有絕對的把握。但是,如果你決定留下,那麼,戰鬥開始以後就不要懷疑。”

    “可是——”吉格斯忽然低下了聲音,怪怪的笑著問道:“透露一點點,把握有多大?就一點點。”

    “嗯——”楚鳴摸著下巴,沉吟了一下:“雖然骰子有六面,但莊家還是有優勢的。”

    吉格斯沒聽懂,不過他不再關心輸贏的問題,他轉移了話題:“不懂你說得什麼,不過我手癢了很久了。然後呢?我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因為我不知道我爸爸他們還能拖多久,現在我們星球誰說了也不算,只有那離開的第近衛軍才是仲裁者,可是,他們根本不表態。或許是他們懶得表態,不過,這更麻煩,簡直是一團糟。”

    “不麻煩。”楚鳴搖搖頭:“那是他們的議案,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確定一件事,他們是不是我們的敵人。如果是,那麼我們有我們的時間表。好像,這個問題已經確定了。吉格斯,如果這麼想,你該怎麼做?”

    “這個——”吉格斯楞了一下,他還沒有楚鳴這種將複雜局勢簡單化的能力,所以,他試探的問道:“難道我們要主動攻擊。”

    “當然。”

    “可是,在道義上我們就站不住腳了。”

    “對,所以,你需要為我們找一個理由。主要是為了說服我們的女同學。”

    “哦——不我是戰士,不是德育老師。”

    “對啊,那還廢什麼話”

    楚鳴說完話,瞪了吉格斯一眼,轉身走了。被尅了一頓的吉格斯依舊稀里糊塗,於是,只好可憐巴巴的去找曾經的仇敵內格雷多討教。而內格雷多的回答讓吉格斯更加的糊塗。

    “我只會將事情陰謀化、複雜化,我可不會將陰謀簡單化,這比謀殺一個人更難。”

    “你的意思是?”吉格斯使勁的撓頭,撓得頭雞窩似的。

    “沒意思,你應該去問班長。”

    “問過了,可是不明白。”

    “當然。”內格雷多掏出一塊老式懷錶,懷錶在掌心彈開:“看見了嗎?一塊機械懷錶。如果我將它還原成一塊金屬,你還認識它嗎?我肯定是不認識的,所以,我不知道結果,當然也不知道過程。我只是感覺這個過程會很神奇。”

    吉格斯楞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大概知道過程。”

    內格雷多也楞了一下,追問道:“什麼樣的過程?”

    “簡單粗暴。”

    “簡單粗暴?”

    “對,簡單粗暴”

    “。。。。。。”

    簡單粗暴——這是老殺手休吉特的口頭禪。這可不僅僅是口頭禪,楚鳴還記得休吉特曾經說過的“簡單粗暴就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等一個良辰吉日,然後,下刀。”

    楚鳴很喜歡這句話,同樣,不喜歡陰謀的他也努力的培養自己的這種能力。而且,這也是為了紀念某個人。如何透過重重迷霧抓住事物的本質,這是梅吉做的事。以前,梅吉會告訴他前面有什麼,現在,楚鳴自己去尋找,每一次,他都會想像梅吉會怎麼想,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這就是夫唱婦隨。

    戰爭的陰影籠罩在法德替修學院的上空,忙碌的楚鳴卻要處理另外一件麻煩。一個美麗而誘人的麻煩。

    格倫雅小姐的到來很出乎楚鳴的意料,而楚楚小姐卻很喜歡她,於是楚鳴也不好馬上離開。

    沒有樂貝侯爵,格倫雅小姐自然得多,她抱起了楚楚小姐,這讓楚鳴感到奇怪,這是第一位不用玩具而能夠獲得小丫頭好感的人。

    “悲傷總會過去的。她死了嗎?”

    格倫雅小姐的問題很奇怪,所以楚鳴搖搖頭。不過,楚鳴坐了下來,頭頂的煙梧桐樹冠濃密,稀稀落落的細碎陽光灑下滿地銀幣,正午的風有一種粘稠的溫暖。

    “我說的是她,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她和我一樣,但又不一樣,所以,我才會這麼說。”

    “梅吉。”楚鳴艱難的說了兩個字。

    “是的,梅吉,她叫梅吉。我可以看見她,這是我見過的唯一一位先知,所以,我非常好奇。”

    “你也是先知?”楚鳴這樣問道,他只是確認一下。

    “是,但也不是。”格倫雅小姐也坐了下來,楚楚小姐在她的膝蓋上昏昏欲睡。格倫雅小姐將楚楚小姐輕輕靠在自己肩頭,然後淡然的說道:“先知,時間軸漫遊者。梅吉小姐漫遊在未來,而我是在過去。所以,我和她一樣又不一樣。我很想見一見她,沒有人知道先知的孤獨。好像,她並不孤獨,她比我幸福很多。”

    “她死了。”楚鳴說道,聲音低沉。這件事他不想提,但是,同樣的一個先知讓他沒有拒絕這個問題,這個職業真的是太罕見了。

    “是的,我只是奇怪,一個可以預見到未來的先知為什麼不設法避免這個結局。”

    “她努力過,但沒有成功。”

    “你憎恨命運?”

    “不,我從未把命運當一回事。”

    “哦,難怪了。”格倫雅小姐微微笑了笑:“難怪我看見的一條詭異的人生軌跡,你不顧一切的去追求一些東西,但轉眼之後就放棄掉了。就像梅吉小姐和你,你們也僅僅是相愛,但其實沒有戀愛過。這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愛情。”

    “我不想說這些,如果僅僅是好奇,這已經夠了。”楚鳴的語氣有點冷。

    “當然不是。”格倫雅小姐好像一點也沒注意到楚鳴的態度,她說道:“我可以看見過去,但是,在最初的那一刻,我看不見。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梅吉小姐也沒看見最後的那一刻。所以,我以為我和她有個共同點。”

    “是嗎?”

    “當然,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幫助。”

    “為什麼?”

    楚鳴這樣問道,不過,他心裡並沒有拒絕。就像曾經的先知小姐一樣,格倫雅小姐的請求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堅決,而且,即使是強迫,也不會令人反感。

    楚楚小姐已經睡著了,格倫雅小姐站了起來,動作輕柔

    “女孩子要多睡覺,這樣皮膚好。讓你的哥哥也輕鬆一會兒吧。”

    格倫雅小姐輕輕哼著一支的曲子,抱著楚楚小姐轉身離去。溫暖的風裡淡淡的幽香餘韻悠長,和正午的陽光纏綿著,如同一道溫柔的枷鎖,讓人無法抗拒。而楚鳴沉默了很久,最後轉身離去,只留下日影西斜。。。。。。

    格倫雅小姐和楚鳴的談話結束的第二天,第77獨立集群的參謀部忽然收到一份報告,這份報告是楚鳴送來的,所以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大家的重視。不過,當所有人看到這份報告時,都大吃一驚。這份報告將即將到來的敵人動態一覽無餘的顯示了出來,其細緻的地方都讓人吃驚。這讓很多人懷疑楚鳴在對手安插了高層內線,這內線還得是二把手位置的人。因為那些細節都是很關鍵的細節。

    楚鳴沒有解釋,細節是他向格倫雅小姐要得。和先知的合作楚鳴很有經驗,所以,在很短的時間沒,雙方就建立了牢固的信任。

    “怎麼辦?”參謀部的人在為計畫目標而躊躇。

    “打。”楚鳴的回答很簡短。

    “怎麼打?”

    “殲滅。”

    作為指揮官,楚鳴很稱職。在每個需要他做決定的時刻,他從不遲疑。這讓“三班縱隊”的人非常佩服,不做決定的“優秀”軍官太多了。只有下層士兵才知道這些人的害處,他們甚至比敵人還更有殺傷力。況且,楚鳴很少出錯,戰場是他的陽台,他早就習慣在這個“陽台”裡消磨時光了。

    有了明確的目標和詳細的情報,計畫很快制定出來了,而此刻,楚鳴他們的對手已經離法德替修學院只有5o公里,在星際時代,這個範圍幾乎是近在咫尺。此刻,那個關鍵的議案已經通過表決了,只需要等上最後的幾個小時,就將正式布,這是令有些人厭煩的幾個小時。

    “報告,法德替修學院仍沒有動靜,不過,他們已經將學院範圍列入了軍事禁區。”

    克爾拉蘭星第9縱隊的司令部裡,迦勒底耶議長又聽到了千篇一律的匯報。所以,他懶散的揮揮手,趕走了傳令兵。在他旁邊,是第9縱隊的司令官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這位將在蟲潮來襲時拋棄了自己的部隊,也被自己的部隊拋棄了。不過,他不後悔,權利會有的,地位也會有的,傍上迦勒底耶議員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因為就在前不久,迦勒底耶議員的妹妹成為了雷歐大公爵某位親信的寵妾,這讓迦勒底耶議員一步登天,所以,好好伺候好這位新貴是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迦勒底耶議長大人,完全不用擔心,只需要幾個小時,那個軍事禁區就將是非法的。然後,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了。我們是正義之師,剿滅蝶蟲是我們的職責,法德替修學院居然敢窩藏蝶蟲,他們是人類的叛徒。”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直接稱呼迦勒底耶議員為議長,這讓迦勒底耶議員聽著非常舒服,所以,也沒有指出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話裡的幾個錯誤,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也不希望有傷亡,那些學生都是被愚弄了。但是,如果他們一意孤行,不接受我們的檢查,那我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畢竟,整個星球的人都需要我們保護,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是的,迦勒底耶議長大人,還是你深謀遠慮。我們第9縱隊剛剛成立,但已經在民眾獲得了廣泛的信任,我們的規模擴展為集團軍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也不得不提前這麼做了,這是民眾和局勢的需要,但願議長大人不會因此而憂慮。”

    “嗨——作為民眾的保護神,不得不這麼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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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扮演自己
    迦勒底耶議員在嘆息聲噴出一股昂貴的雪茄煙霧,這煙霧在他的捲上繚繞,象假一樣。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有點想笑,不過這種情況永遠不會生。相反,他很嚴肅的說道:“迦勒底耶議長大人,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們的士兵並不可靠,這些淘金者都是衝著蝶黃來的,他們現在都以為法德替修學院收藏了大量的蝶黃,如果他們知道這只是個推測,那他們還會如此聽話嗎?雖然我們的憲兵隊都是可靠的人,可是,我們的縱隊擴編太快,人手還是有點不足,所以,我建議——”

    “不用” 迦勒底耶議員毅然打斷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話:“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而且,我的女婿說了,我們能做多大,就做多大,只要在第77近衛軍返回時,我們有足夠的規模,那麼,我們就永遠擁有這支部隊。記住,是我們的部隊。”

    迦勒底耶議員的話讓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鬆了一口氣,一個貪婪的上司是他前途的保證,他絕不會滿足現狀的,這個第9縱隊已經是集團軍規模了,再進一步——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心想只有星球總司令才是合適的心理目標。而且,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已經看見了蝶黃,那是贓物,是議員的女婿準備的,所以,定罪的證據和淘金者的犒賞都不是問題。所以,法德替修學院不是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漸漸的,兩個人的話題已經偏離了主題,他們的對話在時間和空間上延伸,一個大克爾拉蘭星計畫在談論顯露了雛形。或許,這次談話或許在若干年以後,會成為克爾拉蘭星歷史書重要的一刻,需要學歷史的學生們記住地點和時間,並闡述其意義。

    或許——或許就是或許。

    “報告。”

    忽然,一聲報告打斷了歷史,歷史的車輪從虛幻回到真實。

    傳令兵沒有等兩位長官點頭示意,就急促的說道:“報告,第o陸戰機甲團生毒事件,死亡o4人。”

    第9縱隊的兩位最高長官站了起來,這的確是一件大事。非戰鬥傷亡,而且一次有如此多的人,這應該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傳令兵證實了兩位長官的猜測“是有人投毒,而且,情報部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法德替修學院的人。”

    “法德”

    兩位最高長官不約而同的驚叫了一聲,這消息太讓人意外了。

    迦勒底耶議員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而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知趣的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迦勒底耶議員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是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預料到的事,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沒有預料到的是迦勒底耶議員的決定

    “只需要幾小時,先讓這幫小丑囂張一會兒。”議員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現在站在道義的制高點,如果沒有確鑿的人證物證,是無法對這些殺人犯定罪的。而且,即使有,審訊的過程還將延緩決議布的時間,這得不償失。

    “迦勒底耶議長大人,你總是這樣深謀遠慮。我去安撫一下那些淘金者們,這是小事,我們集團軍是很龐大的。”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說話了,他喜歡有人做決定。說完這句話,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微微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看著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和傳令兵都離開了,迦勒底耶議員鬆了一口氣,這真的只是小事,因此壞了好心情可得不償失,於是,迦勒底耶議員再次點上一支雪茄,然後為自己倒了一杯有4oo年歷史的紅酒。。。。。。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和迦勒底耶議長的麻煩沒有因此結束。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在離開第9縱隊司令部以後,就沒有時間再回來。因為,戰爭已經開始了。

    “報告,第預備隊陣亡7人,死於對方的突擊小隊。”

    “報告,第68軍官營陣亡人,死於對方的狙擊手。”

    “報告,第o坦克營遭遇地雷,4人陣亡。”

    “報告,第8機甲連陣亡一人,死於對方狙擊手。”

    “報告。。。。。。”

    一條條的報告搞得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頭暈腦脹。他是真的沒預計到這種情況,這幫學生太冷酷了,手段乾淨利索,沒有絲毫的猶豫,根本就是以殺人為目的。這讓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根本無法封鎖消息,現在,整個第9縱隊都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所以,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壓制手下的憤怒,一切都要以迦勒底耶議員的大局為重。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只希望這幾個小時快點過去,那時候,就是他報仇雪恨的時間了。

    而此刻,在法德替修學院,一波*的攻擊小組返回又出,雖然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但沒有一個人拒絕執行命令。

    參謀少校霍爾站在楚鳴身邊,他很欣賞這種敢作敢為的指揮官,他更欣賞的是楚鳴的判斷。

    “道義的制高點——難道這個理由對迦勒底耶議員來說是如此的重要嗎?我還是不太明白。”在指揮的間隙裡,參謀少校霍爾問了一個問題

    “是的。”楚鳴點點頭

    “可是沒有一條軍事理論支持這樣的推測,所以,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這也是我們參謀部的疑惑,出於戰爭的需要,希望你能解答。”

    “不是軍事理論。”楚鳴搖搖頭,耐心的為霍爾解釋一個期貨理論,這是鐵獄星上的大富翁馬丁告訴他的

    “購買期貨的人,往往認為他們持有的就是現貨。所以,期貨的期待感,會讓他們忘記現貨的本質,對他們來說,豆子和豆子罐頭都是一樣的。迦勒底耶議員的第9縱隊就是豆子,但是,在他的期待,這已經成為了豆子罐頭。這就是觀念存在。”

    “你的意思是迦勒底耶議員高估了他部隊的實力,是因為他的期待?”

    “不僅僅是這樣,迦勒底耶議員以為自己是一個期貨買家,所以,他無法脫離這個角色。道義的制高點是他的保值手段,所以,他無法放棄。這是另外一個理論,源於電影術語的‘間離’。也就是說,迦勒底耶議員在扮演自己,扮演一個自己希望的自己。所以,他必須按劇本走。”

    楚鳴說的是另外一個理論,這是鐵獄星的另外一位罪犯——“演員” 羅密歐先生告訴他的。最初,楚鳴不知道羅密歐教他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後來,他理解了,並學會了。

    霍爾苦笑了一下:“班長,事實上我不會做記錄,也不會傳達的,因為這過了我理解的範疇。不過,我知道你是對的,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我希望你能理解。”楚鳴回過頭來,慎重的說起鐵獄星另外一名罪犯,“詩人”肖恩的理論:“平仄效應,無論什麼詩詞也只有幾個基本音調,所以,無論鋪墊多久,最後一個字也不可能出現更高的音調。也就是說,第9縱隊無論壓抑多久,他們所爆的能量也是同樣的,所以,不要犯參謀常犯的毛病——過度的高估對手。這樣我們的戰爭能量才能最大化,我們的對手不止是他們,還有成千上萬的蟲子。”

    “我明白了。”

    楚鳴儘量淺顯的解答讓霍爾鬆了一口氣,他很愉快的離開了,雖然他無法全部理解,但高深莫測的人在自己這邊,這是讓人慶幸的事情。

    霍爾離開了,過了一會兒,格倫雅小姐抱著楚楚小姐走了過來。楚鳴和格倫雅小姐認識後得到的最大好處就是有人帶小丫頭了。

    “哥哥,抱。”小丫頭伸出手。

    “很累吧。”楚鳴抱過楚楚小姐,看著格倫雅小姐說道。

    “是的,還是男人更有力氣。”格倫雅小姐甩了甩胳膊,抱孩子可是力氣活活兒。

    “麻煩你了。”

    “沒關係,楚楚小姐很可愛,而且很聽話。”

    “聽話?呵呵,先知是不應該說謊的,格倫雅小姐,你不害怕那傳說的天譴嗎?”

    “不知道,我看不見未來,所以也不必擔心什麼。命運對我來說是一個故事,它已經生過了,所以根本不神秘。可是——”格倫雅小姐將目光轉向指揮部門口一隊隊的突擊部隊,說道:“其實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你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你還是接受了,這是因為什麼?”

    “很好和最好還是有差別的,對於現在的法德替修學院來說,我們輸不起。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嗎?你知道一個事實上的集團軍有多少人嗎?幾百人和幾萬人的區別太大了。所以,我們根本無法承受比如慘勝之類的結果,我們只能全勝,就像對付那些蟲子一樣。”

    “然後呢?”格倫雅小姐攏了攏頭:“然後你要做什麼?”

    “不知道。”

    “真的?”

    “真的。”楚鳴點點頭:“我只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一直就是這樣。”

    “呵呵,很少見的男人。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卻明確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格倫雅小姐笑了,陽光都為之一暗。楚鳴扭過頭去,這種美麗會讓每個懂得欣賞的人心動,但楚鳴拒絕了心動,他內心裡有一個位置不想讓誰去取代。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29
第四百四十六章第9縱隊的總攻
    《關於取消第77獨立集群編制,並徹查法德替修學院》的議案已經從議會大廳轉到了最高新聞廳,再經過一次審核和排版,這個議案就將公開表並實施。這個過程在迦勒底耶議員的努力下,已經算是飛快的進行了。只需要再等上幾個小時的時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議案的布時間也越來越近,但於此同時,法德替修學院的攻擊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一次次的挑戰著迦勒底耶議員的底線。

    “滾只需要三個小時,我們一定要等下去。”

    在玻璃杯碎裂的聲音,第9縱隊參謀長謝瓦利艾灰溜溜的跑出了司令部。在他身後,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投來一道憐憫的目光。不識時務的人就是這樣,迦勒底耶議員的底線已經被法德替修學院無數次的試探了,這位參謀長還要來,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三小時只需要三小時這該死的法德,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們”迦勒底耶議員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他回過頭來看向阿布德爾哈爾登將:“你終於回來了,下面的情況怎麼樣?”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溫和的笑了笑了,安慰的說道:“其實根本沒有謝瓦利艾參謀長說得那樣糟糕,那些淘金者本來就是些投機分子,我們也只是暫時利用他們。我已經緊急調來了一支部隊,編到憲兵隊裡,那些傢伙鬧不起來的。”

    “那就好,這就是適者生存。我們需要真正的戰士,不是這些土雞瓦狗。現在就是自然淘汰的過程,所以,對那些不服管教的桀驁之徒,一定不能手軟。”

    “遵命,議長大人,我馬上去傳達。”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微微欠了欠身,就欲轉身離開,但議員在後面叫住了他

    “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對任何人都不能手軟。”

    “當然明白,睿智的議長大人,三個小時以後,你會看見我們行駛法律的力量的,人民需要我們這樣做。”

    “明白就好,你去吧。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三小時以後再來向我匯報。”迦勒底耶議員揮揮手,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了。他覺得自己完全不用為這些小人物生氣,他的精力應該用在更大的宏偉藍圖上。

    “遵命。”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再次欠了欠身,倒退著離開了司令部。在離開大門,轉身的瞬間,他的臉上變了,變得嚴厲而凶狠。

    “不服管束者,一律格殺勿論”

    一道簡單粗暴的軍令下達了。和楚鳴的簡單粗暴相比,這才是真正的簡單粗暴。於是,龐大的第9縱隊變成一個桀氣滿地的大屠場。

    法德替修學院的攻擊在一點點的增強,這讓主要由淘金者組成的部隊感到憤怒。這些人本來就不是真正的軍人,面對敵人的攻擊還不能還手,這根本無法讓人容忍。但是,更讓他們憤怒的是來自內部的屠殺。憲兵隊開始實施“三人定罪制”,也就是說,有一名憲兵、一名軍官和一名普通士兵就可以處死一位士兵。這基本上能讓每個被懷疑違反軍紀的士兵被定為有罪。這種殘忍的手段讓第9縱隊籠罩在恐怖的陰雲下,此刻,連退出都是大罪,所以,每個士兵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成為憲兵們懷疑的對象。他們只盼望這次行動能早點結束,那個該死的法德替修學院會遭報應的。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得到一個數據,憲兵隊屠殺的士兵已經過了法德替修學院。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猶豫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將報告扔到了廢紙簍裡。慈不養兵,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從來就沒把這些士兵當做人。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被放縱的憲兵隊已經失控了,人性的醜惡面暴露了出來。當這些憲兵漸漸習慣殺人,也從獲得了扭曲的快感。這種情況在人類歷史是並不罕見。就像納粹帝國的黨衛軍一樣。

    倒霉的還是那些普通士兵。他們即使什麼也不做,一樣可能成為犧牲品,因為嚴酷的刑罰讓絕望的士兵胡亂“咬人”,幾乎每一個被處死的士兵都會牽連出許多人,這讓憲兵們欣喜若狂。到處都在處刑,到處都聽得到臨死之人出的哀號。

    最後的一個小時,憲兵們的瘋狂達到了極致,而士兵們愈的沉默。這讓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感到滿意,他很欣慰的看到,一支拼湊而成的部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得令行禁止。他不由得高看了迦勒底耶議員一眼,認為這位議員果然具有某種運道,或許,這就是他命的貴人。

    等待的時間終於過去了,當鐘錶的指針指在某個刻度的時候,許多公共智腦平台同時收到了一條信息,一條大家其實都知道的信息。現在,第9縱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挺進法德替修學院,拿走他們想要的東西、甚至是某些人是生命。

    “可以動手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修養,迦勒底耶議員精氣神很足,他走出司令部,高聲的布了一條命令。

    “遵命,議長大人。”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欠了欠身,然後回過頭向旁邊的參謀長謝瓦利艾說道

    “剿滅那些襲擊者,我們不需要俘虜。”

    “不”參謀長謝瓦利艾搖搖頭說道:“他們已經撤退了,襲擊也停止了。”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側過頭來:“哦什麼時候?”

    “就是剛才。”

    “哦——看樣子,他們才知道決議的內容,他們怕了。好馬上起攻擊,一定不能讓這些人跑了。另外——”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陰測測的笑著說道:“參謀長,作為情報人員,最重要的就是審時度勢。所以,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的。我們軍團的人手很不足,所以,我不喜歡有太多的累贅。”

    “你的意思是?”參謀長謝瓦利艾茫然的抬起頭來。

    “哼”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冷哼了一聲:“還需要我更清楚的重複嗎?如果部隊抓到了俘虜,那麼,我只能讓你一個人看押他們,這是命令”

    參謀長謝瓦利艾低下了頭,半晌,無奈的點點頭:“是,我明白了,我馬上佈攻擊命令,是總攻。因為我們受到了不明武裝分子的襲擊。總攻動以後,部隊會連續作戰,直到消滅所有敵人,間出現的意外是我們無法預料到的。”

    “哈哈哈哈,參謀長,我很高興。我想,即使我成為集團軍司令,你還會是我的參謀長的。好好幹吧。”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哈哈笑著,跟隨著迦勒底耶議員向部隊的前方走去,謝瓦利艾參謀長皺了皺眉,最後,長嘆一口氣,向縱隊總參謀部走去。。。。。。

    “總攻?”亞當瞠目結舌的看著視頻上洶湧而來的第9縱隊,半晌,扭過頭來問道:“班長,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把他們逼急了”

    楚鳴點點頭:“是的,雖然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但是,兔子就是兔子。我們的防禦體系也需要真正有威脅的力量來驗證,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覺得這有點——”

    亞當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而楚鳴接過了話題

    “我們的最重要的對手是蟲子,我也不想和人類開戰。所以,我們這一戰必須狠下心,讓那些對我們有所企圖的人懼怕。只有這樣,我們面對蟲子的時候,才不會擔心背後同類的暗算。所以,請你替我去傳達一個命令——不要俘虜。”

    “你——”

    亞當驚訝的看著楚鳴,他飛快的思考著,良久以後,終於咬著牙點點頭

    “好我明白了,我想大家也會明白的。我替大家謝謝你。”

    亞當說完轉身走了,他後半句話的意思沒有說完。楚鳴布了這個命令,他也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肩膀上,無論結果如何,楚鳴注定成為許多人心目屠夫、沒有人性的嗜血者。法德替修學院的聲譽也不會受損。

    “人性?沒人性小姐消失很久了。”

    楚鳴自嘲的嘟囔了一句,他忽然想起了莉莉,一時間心千頭萬緒,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梳理。

    “她應該沒有死。”

    格倫雅小姐的聲音在楚鳴身後動聽的響起。她的話讓楚鳴楞了一下,楚鳴有些期待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瞭解女人。”格倫雅小姐淡淡的笑著:“即使莉莉小姐是最強悍的女人,但是,她還是一個女人。也有女人的小脾氣、小心眼。而且,如果一個女人認認真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她不僅僅可以為這個男人付出一切,她還會精心的營造自己的生活。如此草率的死亡,不像一個女人精心安排出來的。”

    “可那是個意外?”

    “意外?呵呵,莉莉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會遇到這樣的意外的,她肯定隱瞞了什麼,我可以肯定,這個意外她應該早就料到了。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梅吉小姐告訴她什麼。”

    “梅吉。”

    楚鳴嘴唇蠕動著,但沒有出任何聲音。梅吉是他一個謎一樣的愛人,這個愛人有時候是那樣的坦誠,有時候又神秘如星雲。楚鳴至今都無法確認,自己是否瞭解自己這個死去的愛人,這個問題永遠也不能得到回答了。

    “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如果那些人衝進這裡,我和我的父親也無法倖免。拜託了。”

    格倫雅小姐說完亭亭冉冉的走了。這個女人的內心和表面有極大的差別,這個女人對血腥和殘忍從來不反感,但這絕不是冷酷,她對楚楚小姐的喜歡就是自內心的。這種強烈的性格反差同樣讓楚鳴困惑。楚鳴只能用“先知”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來解釋這一切。

    “我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嗎?好像是。”

    楚鳴自言自語了一句,甩開心那些紛亂的思緒,向學院的正門走去。他不能看見未來,也不知道別人的過去,但是,他永遠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29
第四百四十七章地殼震波武器
    第9縱隊的進攻真的算是很有章法的,雖然由於“道義制高點”的原因,他們沒有使用戰艦(另外一個原因是迦勒底耶議員擔心法德有某種厲害的陸基防空武器,內格挪威議長就是前車之鑑。)在坦克,空優勢戰機以及無數機械化部隊的引導下,由替修組成的機甲兵團以連級單位,按雙線交替掩護陣型推進。陸空協同則是以營級為單位,每個營級單位都有獨立的前線參謀指揮部,所有這些指揮部都是以強大的智腦為核心,輔以散失斷線信息交換技術,使整個戰鬥部隊如同一個整體。這種俗稱之為“機械膝蓋”的戰鬥控制體系非常高明,足以體現一個指揮官的真實水平。

    “‘機械膝蓋’嘖嘖嘖——”

    看著三維態勢圖,情報校艾奇遜連連搖頭。在他旁邊,參謀少校霍爾笑嘻嘻的補充道:

    “十分鐘,左翼推進5公里,無視地形,這和教科書一模一樣。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學歷很高,據說是軍事指揮學的博士。這學歷幾乎是我們星球上的最高軍事學學歷了,我很佩服。”

    “佩服什麼?”艾奇遜追問了一句。

    “佩服他的耐心。讀到博士需要5o年,他居然沒有被煩死,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了。”

    “是的,可是,他讀了5o年的書卻只打過6年仗,而且,真正的戰鬥他只參加過一次,就是蟲潮入侵的那次。在撤退的技巧上,他無人能及。哈哈哈哈——”

    艾奇遜說完和霍爾一起大笑了起來,也引來了周圍人的笑聲。

    楚鳴回過頭來,讚許的點點頭。兩位參謀做得很好,對方數量上的優勢太明顯了,這讓很多人緊張,所以,適當的貶低一下對手是必要的。

    “沃爾夫斯老師,可以開始了。”

    楚鳴對著手腕上的智腦說了一句,然後將智腦切換到有線模式。指揮所裡的笑聲停止了,大家都在調試著自己的個人智腦,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楚鳴。令人擔心而又期待的戰鬥終於開始了。。。。。。

    洶湧而來的第9縱隊跨過了阿奇博爾德市破敗的市區,這裡已經沒有人驚呼了。在蟲潮以後,活著的人都湧向了防衛嚴密的大都市,阿奇博爾德市就是無人“死城”的一個。

    “前進”

    憲兵隊的人現在充當起了督戰隊的任務,他們的吶喊聲最為高亢,法德替修學院的大門隱約可見了。

    “需要炮火準備嗎?”

    “有必要嗎?”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和他的參謀長做了一次對話,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認為這樣容易被人詬病,而且,真的沒必要。他站在一個龐大的移動堡壘平台上,凝視著前方隱約可見的法德,心惦記著如何不留破綻的把那裡的人殺光。他琢磨著不得不殺人滅口了,第9縱隊的清洗還不夠,那些不安分的人還可以再過濾一下。

    迦勒底耶議員坐在一把龐貝椅上,手扶著鑲這邊金絲滾邊的扶手,他放下一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有些懊惱的說道

    “我們部隊的裝備太差了,這望遠鏡做工太粗糙,容易磨破皮膚。”

    “是的,議長大人,我們需要更多的裝備,不然我們就無法保護人民。”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回答著。他雖然知道這已經是克爾拉蘭星上最好的望遠鏡了,但他知道迦勒底耶議員的意思不是這個,擴充實力才是迦勒底耶議員想說的話。

    迦勒底耶議員點點頭,然後再次拿起望遠鏡說道:“那些替修用的窺球很不錯,據說法德替修學院就有這樣的技術,我想他們應該有一條生產線。你注意一下,不要把我們需要的東西搞壞了。”

    “當然。”

    “還有,三態甲替這種東西好像也不錯,雖然像蟲子,但據說士兵很喜歡,如果可以,一併收了。”

    “是的,我已經安排過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畢恭畢敬的答道。

    迦勒底耶議員再次放下望遠鏡,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法德的人都逃走了,為什麼他們還不出現?他們那些奇怪的三態甲替也沒有出現,這有點奇怪了。”

    “議長大人,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的力量足以夷平法德,而且,你會看見最華麗的‘機械膝蓋’戰術是多麼的強悍,這是被公認的最完美的攻擊戰術,早在霜藍二紀元588年就被肯定了,著名的軍事家康柏捏形容為‘金屬熔岩’,而著名軍事評論家貝當古這稱之為‘颶風引擎’,這形容絕不過分。”

    聽完這段話,迦勒底耶議員笑了起來:“哦,我親愛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你真是一個最優秀的指揮官,學識非常淵博。呆在這顆星球上真的是委屈你了,應該有更大的空間讓你去縱橫馳騁,你會成為我們族盟裡最耀眼的新星的。”

    “議長大人過譽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有點激動,他微微鞠了個躬,放低了聲音:“而且,議長大人,這種戰術的特點像熔岩一樣,熔岩會焚燬掉它所到之處的一切,這不是人可以控制的。這些都是意外,都是那些不守軍紀的淘金者干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呵呵,阿布德爾哈爾登,你想得很周到,放手去幹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

    迦勒底耶議員開心的笑著,離開了移動堡壘的平台。在迦勒底耶議員離開以後,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才直起腰來,他握緊了拳頭,目光銳利、意氣風,半晌,一個雄渾的聲音從他胸腔出——全面攻擊

    。。。。。。

    雖然法德替修學院相當大,但是,當第9縱隊的前鋒越過學院大門時,阿布德爾哈爾登將還是楞了一下。他的學歷高,所以更珍惜羽毛,他沒有想到法德替修學院真的會放棄抵抗,“毀滅”和“利爪”星盜團為了這個大門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沒想到法德替修學院如此簡單的就放棄了。

    “衛星掃瞄,地表沒有人類。”

    “智腦推測法德替修學院的人都藏到地下了。”

    “央智腦建議,建議使用地殼震波武器。”

    幾條信息從參謀部傳到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手,他掂量了一會兒,沒有馬上答覆。在他遲疑的時間裡,法德替修學院的鐘塔已經清晰可見了。參謀部等待指示的請求再次到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手。

    “參謀長” 阿布德爾哈爾登聯繫上他的參謀長謝瓦利艾,端詳著視頻對方有些難看的臉色,阿布德爾哈爾登將微微笑了一下:“參謀長,參謀部的建議我看了,你覺得呢?”

    謝瓦利艾的臉色越蒼白,他無奈的說道:“我覺得央智腦的建議沒有問題。地殼震波武器是唯一的辦法,但是,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有點——”

    “等等——”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打斷了謝瓦利艾的補充,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慢慢的說道:“之前說過的話你應該還記得吧,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麼。”

    謝瓦利艾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他緊緊咬著牙,半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明白,因為我們現法德替修學院沒有人,而且阿奇博爾德市已經是個無人區,所以,為了肅清蝶蟲,我們使用了這種非常規武器。這是我個人的決定,和其他人無關,和參謀部也沒有關係。將,你覺得呢。”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參謀長,我不知道,我現在正打算去和迦勒底耶議員喝杯香檳,所以,我根本不瞭解部隊的情況。你是個稱職的參謀長,我很欣賞你。去做吧,沒什麼好擔心的。”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說完關掉了視頻,在視頻的那頭,參謀長謝瓦利艾長長的嘆了口氣,低著頭,半晌,艱難的抬起頭來,向附近的一個參謀說道:

    “準備吧,使用地殼震波武器。”

    “參謀長”那位參謀吃了一驚。大聲的喊了起來:“參謀長,這可是——”

    “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這是我的決定,去做吧,馬上”

    謝瓦利艾參謀長說完揮揮手,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那位參謀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極其不願意的走到智腦前,拿起了通話器。。。。。。

    一輛反重力裝載車隆隆的駛進了法德替修學院,碾倒了成片的煙梧桐。當它動力卸載時,地面都顫抖了一下,沉重的車身陷進了結實的路面上,壓碎了無數的岩石。

    “替修,升空”

    “其他人,打開單兵液化囊”

    “機械化部隊,開啟最大減震負荷”

    軍官們奔忙著,士兵和替修都忙碌起來。而一隊工兵已經將一個球形物體移動到了地面上。多頭鑽探機器人轟鳴著,那個龐大的球體在飛快的向地下沉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分鐘倒計時”

    軍官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憲兵的呵斥聲同樣尖厲,空氣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兩分鐘倒計時開啟負荷”

    。。。。。。

    “6o秒倒計時注意撞擊”

    軍官們已經盡力了,如果有不開眼的菜鳥不按規矩辦,倒霉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成千上萬的士兵緊張的等待著,空氣沉重得讓人窒息。忽然,一位士兵遲疑的說道:

    “空氣有點古怪,怎麼這麼香呢?”

    “是嗎?是有點,是水晶薔薇吧。”另外一位士兵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嗯,可能是吧。我就是覺得這香味有點怪,讓我很緊張,我現在都緊張得抖了。這是興奮嗎?”

    “閉嘴別讓憲兵隊的屠夫聽見了。你是緊張,那都是因為他們在。”

    “哦,我知道了。”那位士兵沉默了下來,和其他人一樣,逆來順受的等待一次地殼運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29
第四百四十八章很深的陰謀
    隆隆的聲音從地底傳了出來,地面上的士兵們很緊張。按照規範,他們應該分開雙腿、膝蓋微彎、離開任何易傾覆的大東西、卸掉任何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銳器。

    憲兵隊的人也自顧不暇了,於是,有些士兵將武器一併扔到了地上,輕輕鬆鬆的等待著地殼運動。

    “還沒到一分鐘呢”

    一位軍官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他晃了晃手上的智腦,認為這玩意的計時功能壞了。然後,他聽見“嘭”的一聲,他抬起頭來,一個黑影從泥土彈了出來,一抹陰影——他的身體從間分開了,鮮血噴湧。

    一柄淌血的足鐮收了回去,然後瞄準了下一個目標。復合替紋指揮著這柄足廉的行為,而內置微型智腦在尋找指揮官以及可以協同的戰友。

    “啊”

    “救命”

    “蟲潮”

    頃刻間,法德替修學院的地表成為了一個血腥的屠場。到處都是慘叫聲,到處都是骨頭碎裂和**被撕開的聲音。斷肢殘骸在空飛舞,那些離開的身體的頭顱還睜著恐懼的眼睛,張大的嘴表示這個頭顱曾經嚎叫過。

    在空,許多枚魚雷爆炸了,戰場遮蔽效應讓這個地方更加的混亂,而屠殺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第一批被絞殺的是軍官,三態甲替早就瞄準了這些目標,這讓飛在天上的替修們鬆了一口氣。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他們開始反擊了。

    兩名藝高人膽大的替修瞄準了一台躍向天空的三態甲替,在他們的蓄勢合擊下,這台甲替沒有懸念的解體了。

    “好”

    天空響起了一陣歡呼聲,這次攻擊證明了兩件事。第一,這些是甲替,不是蟲子,所以不可怕。第二,這些甲替是可以被消滅的。這兩個結果最重要的是第一個,只要不是那可怕的蟲子,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於是,更多的替修開始動手了,戰場從地面擴展到了空。

    在外圍,由於總攻的命令,第9縱隊的人開始向法德替修學院內彙集,而從地底冒出來的甲替也在不斷增多。在這個區域內,戰鬥在各個地方進行著,殺聲震天,血流成河。戰場在幾分鐘的時間裡變得更加的混亂,混亂到誰都無法知道整個戰場的情況。但是,第9縱隊的人堅信自己的佔上風的,他們在人數和實力上都有巨大的優勢,法德這幾百號學生縱使捨生忘死,也無法改變這種力量上的懸殊,所以,他們在經歷最初的驚慌後,漸漸恢復了勇氣,開始為生存而戰。

    “情況不明,我建議改變計畫,我們應該稍微整合一下部隊,重新將陣型建立起來。”

    在第9縱隊的指揮部,參謀長謝瓦利艾向他的上司這樣提議。不過,這個提議引來了一陣嘲諷的譏笑聲。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站在迦勒底耶議員的旁邊,在他們面前是一個三維視頻,那裡一片迷糊。為了讓議員放心,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把視頻調到了外圍的視角,他指著正在向法德彙集的部隊說道:

    “參謀長,如果你認為這就算混亂,那你根本就不瞭解‘機械膝蓋’這種戰術。當然,據我所知,整個克爾拉蘭星也沒有人研究過這個傑出的戰術,這讓我很遺憾。我們的部隊還守著腐朽老套的那些東西,根本無法適應時代展的潮流。”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指向視頻的一隊機甲士兵

    “請看,這隊士兵的任務是穿插,在軍官的帶領下,他們將進行一次很簡單的迂迴作戰。但是,請注意一點,他們只有第9縱隊有多少人?我想參謀長你應該很清楚。用總人數除以o,你就知道我們有多少個小隊。每個小隊的任務還都是不同的,就像機械上各司其職各個零件,然後彙集成巨大的能量。所以,這個戰術才會如此的複雜。”

    阿布德爾哈爾登將說完這番話,看向了迦勒底耶議員,他微微點點頭,很恭敬的說道:

    “議長大人,你完全不用擔心。小小的一個法德和我們軍團相比就是滄海一粟,這點混亂根本算不了什麼。比如說,有人在戰場上扔了一顆煙霧彈,那麼我們就會有一片區域看不見,但是,一顆煙霧彈就能改變計畫嗎?這就是一個笑話。哈哈哈哈——”

    迦勒底耶議員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說完,而是往後坐了坐,靠到了沙的背上。而參謀長謝瓦利艾不在說話,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了,他的長官需要的不是戰術或策略,他的長官關心的是結果——不是戰鬥的結果,而是個人的結果。所以,計畫是不會改變了,改變計畫就意味著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預測有失誤,這種不完美是不允許出現的。

    連嘆息都沒有,參謀長謝瓦利艾走了,他打算去找把槍。參謀幹到頭了,還是當個士兵吧,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戰士的好歸宿。

    。。。。。。

    於此同時,在法德替修學院的地下深處,“蠕蟲研究所”裡。楚鳴和幾位參謀聚集在視頻前,楚鳴正深刻的檢討自己的過失。

    “是的,賭最後的一分鐘是很冒險,這點我表示是失誤,雖然結果是好的,但是,我現在意識到,如果對方提前啟動了地殼震波武器,那麼,我的處境就堪憂了。”

    內格雷多點點頭,表示接受的楚鳴的解釋,他安慰的說道:“是的,起碼結果是好的。我剛剛沒有反對,是因為你是指揮官。但我現在提出也是為了讓我們變得更強。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楚鳴笑了笑,很豁達的說道“我考試從來沒考過滿分,所以也不可能事事都全對。我只是剛剛忘記了,我還以為我是一個人在對付他們。呵呵——”

    “哈哈——”內格雷多旁邊的菲兒戈恩大笑起來“你承認了?哈哈,我早就想說你了,你這傢伙經常都是這樣,總喜歡自己單干,雖然帶著大家打仗,但骨子裡你這傢伙就是一個獨行俠。如果沒有人逼你,你肯定是一個人單挑一大群的。”

    “是這樣的嗎?”楚鳴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是沒什麼責任感。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喜歡把手揣兜裡自己溜躂,要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找個理由,不然就坐立不安。這習慣對指揮官來說可不是好事。

    情報校艾奇遜可沒想這麼多,他揮揮手說道:“我也知道,那時候我也很緊張。但是,結果是好的,不是嗎?‘機械膝蓋’的齒輪已經被我們拆掉很多了,我不相信這機器還能正常轉動。如果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就是我看走眼了。”

    “屁”參謀少校霍爾呸了一口他指著視頻說道“雖然他是我們的敵人,但是,我得說,當他的參謀是多麼的不幸。你看他們的總攻還是沒有停,這種混亂根本無法控制。很明顯,他們的參謀部已經廢了,已經無法指導戰鬥了。內格雷多,你這傢伙是有兩下子,算計人很有一套。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性格被你吃得死死的,他可不像班長會認錯,他只會將錯就錯。”

    “謝謝。”內格雷多也不謙虛,他為了分析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性格整整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不是墨守成規的依靠智腦的分析,這表揚是他應得的。努力也獲得了回報。

    “黛麗還有塞姆娜小姐,你們有什麼看法?”點點頭,內格雷多轉向了兩位女孩子。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兩位的能力的,楚鳴掘的人是不會有錯的。

    黛麗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央視頻,她的眼裡也只有數字

    “塌陷定式,隨機集合的不定式。所以,絕對不等式是不可能出現的。現在,這個函數在變短,它不可能再短了,再短就成為不可能出現的絕對函數了。”

    塞姆娜小姐在東張西望,每一個視頻她都在看,聽完黛麗的話,她點點頭

    “暴力美學的表現需要對虛實的處理很精確,現在虛的地方夠多了,可是實得地方還不夠,這讓畫面變得很不協調,我最討厭這種大關係了,如果繼續進行虛的表現,那我只能把畫筆扔到窗戶外面去。”

    聽完兩位小姐的言,楚鳴點上一支菸,然後很慎重的說道:“大家覺得呢?是不是進行下一步的計畫?”

    “你說了算。”艾奇遜很爽快的答道。

    “可是為了避免之前的錯誤,我是真心的請求大家集思廣益,群策群力。然後三思而後行。”

    “屁”霍爾少校再次呸了一口:“從來就是你說了算了,搞民主也不是現在,你想要玩死我們啊我不管,反正我只負責我那一攤,其他的事情別找我。我煩著呢”

    內格雷多也點點頭,衝著楚鳴說道:“是的,我們可不需要一個優柔寡斷的指揮官,而且,我們信任你。所以,如果你決定了,那麼就可以直接行使你指揮官的權利,這是我們之前就說好了的。”

    “好吧,好吧。”楚鳴吐了個煙圈:“其實我已經很努力了,我這樣謙虛是不是有點像上流社會的人?”

    “呸”連內格雷多都無法苟同了,他指著冉冉上升的煙圈說道:“就你這調調,上流社會是沒指望了,還是老老實實的下流吧。”

    “內格雷多,你是和美麗學的罵人吧?你這傢伙學壞了”

    “呸我以前就是紈褲子弟,一直是流氓,我怕誰”

    “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讓寡婦如何正確守寡啊?我還是去和老師們聊聊吧,是可以開始下一步計畫了。好了,大家也準備一下吧,該有得忙了。”

    楚鳴說完走了出去,其他的人沒有猶豫,也向各自的崗位走去。法德替修學院要為死神送上一份大禮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0
第四百四十九章域能甲替
    法德替修學院的修繕堂是一個很深的建築,以前,神秘的楚楚小姐就呆在那裡。現在,在這個建築的最底層,一個大得嚇人的池子裡泡著十幾個人。

    “難道你不覺得很曖昧嗎?”

    弗萊美因老師和侯德老師挨在一起,池子的液體漫道了他們的胸口。弗萊美因老師很開心的笑著說著,而侯德老師苦澀的臉能擠出膽汁。

    “對不起,弗萊美因老師,能不能先不說這個。”

    楚鳴尷尬的看著弗萊美因老師,他對弗萊美因老師可是怕得不得了。這位美麗的**對付男人太有一套了,大男人小男人一律通吃。

    “當然。”弗萊美因老師狡黠的笑了:“楚鳴同學,你明顯想偏了,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出現了一個詞彙——鴛鴦浴。你的思想很不正確,因為校長大人也泡在這裡,你會讓他很難堪的。”

    “咳咳咳咳——”

    法瑟林校長猛烈的咳嗽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蓋住了弗萊美因老師後半句話。然後,他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對楚鳴說道

    “好吧,楚鳴同學,是可以開始了。作為設計者,你應該再複述一遍流程,雖然我認為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測試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用於實戰還是有風險的。”

    “行”楚鳴響亮的回答道,然後用更洪量的聲音說道:“第一,雖然我們還有聚變反應堆,但這裡才是紋陣的核心。所有三態甲替的替紋能量都來自這裡,所以,先要的是穩定。不需要爆,也不需要竭盡全力,持續而連貫的輸出才是重點。第二,就是戰術理解,我希望老師們都能理解我們的戰術,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你們。”

    “戰術?”替造系的海利老師打了個哈欠:“不用那麼費心費力的說服我們,我們可不是那些有血暈症的小女生,你的戰術不就是殺人嗎?要是沒把第9縱隊打疼,他們是還會來的,你放手干吧。”

    “謝謝,我們是這樣打算的,可是——”

    “好了,去幹吧。第9縱隊其實是一個集團軍,要打疼他們並不容易。”法瑟林校長打斷了楚鳴的話,他揮揮手,然後補充了一句:“這個核心替爐應該沒有問題,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了哪些替術技巧,但是,我可以保證它具有了實用性。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也應該相信你自己。”

    “是,校長。但是關係到生命,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戰事稍有不利,我會馬上讓大家撤退的。零傷亡是你的要求,也是我的目標。”

    “是的,不過不要太勉強了。去吧。”

    “好的,校長,這裡就拜託你們了。”

    點點頭,楚鳴走出了核心替堆,這個浸注了他大量心血的設計迎來了第一次挑戰。。。。。。

    地火在地下運行,奔突;熔岩一旦噴出,將燒盡一切野草,以及喬木,於是並且無可朽腐。

    這是楚鳴前世記憶頗為深刻的一句話。在地面戰鬥如火如荼的進行時,法德替修學院的地下,一股強大的能量開始運行,這種能量是如此的妖豔——扭曲著,變形著,時而波瀾壯闊,時而又潛無聲息。

    沒有人注意到這種能量,戰場遮蔽的效果一直在持續,混亂也在持續。或許,第9縱隊的某個士兵停下來的時候,他會感到疑惑。為什麼這些甲替可以戰鬥如此之久?為什麼這些甲替總是源源不斷?

    不過,沒有人停得下來,憲兵隊的人虎視眈眈,在有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他們的注意力開始轉向了自己人,試圖抓住任何一個膽敢怠洩的士兵。

    高階替修們倒是很輕鬆,輕輕鬆鬆的拆掉這些甲替並不難,而且,這些甲替的目標是那些低階替修的士兵,所以,根本無法威脅到他們。

    高級軍官也很輕鬆。阿布德爾哈爾登將的意思就是來一次大清洗,現在法德的人幫忙幹了,這再好不過。去蕪存菁,留下的都是精華。

    士兵們在哀號死去,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在優勢如此明顯的時候,自己還要葬送掉生命?他們此刻也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第9縱隊拋棄了,敵我雙方都將他們視為了障礙。對這種情況,他們無能為力,所以,他們只能儘量的保全生命,那個複雜的“機械膝蓋”戰術已經被他們徹底的遺忘了。

    滿地的殘骸,有人的,也有三態甲替的。替修們降了下來,如此長時間的滯空是很耗費機甲的能量的,而且此刻也不需要躲在空了。只要不把自己的鞋弄髒,一切都算完美。

    “這甲替還真夠結實的,這都還在活動。”

    一位替修興致勃勃的看著一堆屍體,在那堆屍體下,一台殘破不堪的三態甲替正要拱出地面。

    “別管那些鐵傢伙,估計是智腦還沒有完全損壞,這是機器在抽筋。”

    另外一名替修答道,他小心翼翼的站到一塊乾淨的地面上,那是一具沒有被污染的屍體,屍體上的軍服還算乾淨。

    “反正也沒事做了,整個縱隊的人都進來了,這裡馬上就會被踩平。如果我的機甲狀態還好的話,我寧願留在天上。”

    “去你的吧,我現在想的脫掉這身鐵皮,好好的休息一下。憲兵隊的實在太討厭了,那些低階替修都被他們玩殘了。看來到哪裡都是要看實力的。”

    “我可不在乎,反正分蝶黃的時候人越少越好,不知道我們將會怎麼分?還有,法德替修學院裡到底有沒有蝶黃啊?這東西應該藏在某個地方的,我得去找找。”

    “只有這句話是我愛聽的。”

    兩名高階替修說完,脫離了自己的隊列。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憲兵隊的人還不敢管這些高手。

    兩名替修走開了,在他們身後,那堆屍體還在拱動著。如果有盡職盡責的參謀在這裡,他會得到很多的消息。很多三態甲替都沒有被完全摧毀,這些鐵東西不知道哪裡來的能量,象不死鳥一樣的垂而不死。

    喀拉——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屍體的下面生了什麼嗎?

    是的,在屍體的下面,那台殘破的三態甲替找到了一個完整的足鐮,於是,它給自己動了個“手術”,就像曾經的楚鳴一樣,它在修復自己。在地面上,無數的甲替都在這樣做著,這本不應該被人忽略的現象卻被人忽略了。直到——

    “注意地雷”

    忽然,一個聲音高喊起來,伴隨著轟隆隆的一聲巨響,一名士兵被粉碎了。

    有些人感到緊張,有些人心存疑慮。但大多數的人都目無表情,他們對勝利或者失敗已經沒有感覺了。

    轟隆隆——

    片刻以後,更多的爆炸聲響了起來。看樣子,法德使用了一種很特殊的地雷,這種地雷居然在如此猛烈的戰鬥留了下來。這讓很多頹喪的人再次警惕起來。

    轟隆隆——

    爆炸聲此起彼伏。不過雖然聲音駭人,但效果並不好。許多地雷其實是被故意引爆拆除的。因為大部隊已經都進來了,這些人和裝備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

    地雷的爆炸此起彼伏,這種東西是製造混亂的利器。但今天,這是楚鳴的保守手段,戰場的混亂其實已經夠了。

    “注意還有蟲子”

    在驚呼聲,無數的三態甲替從地底下彈了出來,變幻成了攻擊狀態的蝶蟲形態,新一波的戰鬥開始了。

    失去了戰術,又失去了紀律(酷刑和紀律是有區別的)戰鬥再次以混亂的形式進行著。這次,死去的不僅僅的士兵了。

    “幫我”

    一名被兩個三態甲替圍攻的替修大聲的呼喚著,聲音帶著絕望。他忽然現,還是這些機器蟲子,但這些蟲子變強了。尤其是那種破破爛爛的三態甲替,這些甲替看起來和之前被*掉的有些相似,這是幻覺嗎?

    不是幻覺,三態甲替是變強了。這是因為在地底下,一個龐大的紋陣正揮著作用。巨大的能量形成了一個“場”,而楚鳴則將這種狀態稱為“域”,而這種狀態下的三態甲替楚鳴則命名為“域能甲替”。這種“域能甲替”的特點就是不需要攜帶太多的能量,只要紋陣還是運轉,那麼這些“域能甲替”就能活動。而最重要的是,這些“域能甲替”具有某種程度的自我修復和學習的能力。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的設計。

    那名替修被切開了,幾乎就是腰斬。他的同伴自顧不暇,根本幫不了他,而圍攻他的甲替開始轉向另外一個目標,殘破的軀體緩緩倒下,在這個戰場上,這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件。

    有幾個人還在看這具蠕動的屍體,巨大的核心替堆裡,法德替修學院的幾位資深老師都在看,一言不。半晌,法瑟林校長咳嗽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

    “我覺得完全不用緊張,這場戰鬥已經過我預計的很多很多倍了,我們完全可以休息一會兒,紋陣的精神力倍增效果太強大了,那些甲替很好控制。大家說說話吧。沃爾夫斯老師,你先來。”

    沃爾夫斯老師苦笑了一下,抱怨的說道:“不能因為我們是老朋友就從我開刀,這話不好說的。”

    “說吧,遲早要說的。”法瑟林校長表情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好吧好吧——”沃爾夫斯老師點點頭,遲疑了一下,然後字斟句酌的說道:“一句話,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在實戰,這些甲替居然能自我進化,雖然是有條件的,但就這一點,幾乎可以顛覆我大部分的替術知識。你看那個人——”

    沃爾夫斯老師指著視頻還在垂死掙扎的兩截軀體說道:“你看,甲替沒有直接殺死這個人,因為這樣更好,如果他的同伴企圖救他,那麼,他們的又將少掉一個戰鬥力。那兩個自我修復的甲替參加了之前的戰鬥,在戰鬥以後,它們變得更狡猾了。呵呵,用狡猾來形容甲替,這事情太滑稽了。”

    沃爾夫斯老師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僵硬,他扭過頭,看著替液池的十幾個老師說道:“既然說起了,我就得說完。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我現在想得是如何殺人滅口,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設計代表太多東西了,權利、地位、財富以及實力,幾乎想得到的都有機會得到。我想我這麼說並不誇張。各位說是不是?”

    “是的”侯德老師點點頭:“這個問題其實我很想仔細談,但我覺得還是守口如瓶的好。我們的學生信任我們,所以,我也不希望失去這種信任。所以,不要問,不要說。我覺得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弗萊美因老師溫柔的撫弄了一下替液池的替液,激起一陣漣漪,她只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我們的學生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了?他要我們理解戰術,他的意思是——這次,可能死得人非常多,多道讓我們都會心軟。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8 16:30
第四百五十章“普藍” 弗雷得力克
    楚鳴低估了這個紋陣的威力,他甚至沒有正兒八經的為這個紋陣起個名字。他以為這僅僅是一個有風險的試驗品,可能會影響到戰爭的走向。但是,就現在看來,這個紋陣已經決定了戰爭的勝負了。

    仔細分析這個紋陣,可以得到一個讓人震驚的結論。這個紋陣的核心的楚鳴的“敗家子”紋,這是來自他前世的明體系;然後是“紋陣”,這是來自楚楚小姐的東西,很有可能也是一個獨立的明體系;然後是霜藍星系的替術明,還有來自神秘“智齒帝國”的“機械替脈”。四個明體系被楚鳴糅合到了一起,這能差得了多少呢?即使是最蠢得設計師有了這些好素材,拿出來的東西也不會太差。

    況且,楚鳴是不是一個蠢材,蠢材早就死在戰場上了。用身經百戰來形容楚鳴並不過分,所以,他活下來就證明他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而且,他比許多人都更聰明,而且是那種藏巧於拙的大智慧。

    楚鳴一直有一個猜測——“替”是否可以成為一種智慧生命。機器人都能組成一個“智齒帝國”,為什麼“替”不可以呢?

    楚鳴在反覆嘗試,但始終沒有成功,直到楚鳴得到了慣性替紋,他才現,自己的目標定高了。生命的產生需要太多偶然和必然的因素了,圖坦這種怪物全世界也只有一個。靠他個人之力,幾乎是沒有可能達成這個假設的。而正確的做法就是讓“替”有限度的產生智慧,這個目標才是正確而可行的。現在,他的這個假設真正的成立了,這讓一向穩重的他都感到一陣不能自已的喜悅之情。

    “班長,想笑就笑吧。我算是明白了,我們根本就不用上去,毛絨軍團就可以搞定。我還想嘗試一下你說的那種不用攜帶燃料的‘域能機甲’呢?”

    翁維爾不滿的脫掉了自己的機甲。法德替修學院的機甲小隊整裝待,但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亞當站在楚鳴的旁邊,困惑的看著視頻裡戰鬥的三態甲替。良久,終於憋悶的說道:

    “班長,你搞了個什麼鬼東西?是不是那個神奇的背包系統又改良了,我現了,要是給你空間和時間,你可以再掀起一輪另類的‘蟲潮’。”

    聽了亞當的話,楚鳴反而不笑了,他走到翁維爾跟前,打量了翁維爾的身材,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還可以,機甲借我用一下。”

    “還是要上嗎?”翁維爾笑逐顏開。

    “不,不是你們上,是我上。”楚鳴搖搖頭,開始觀察翁維爾的機甲。

    “為什麼?”

    “你不懂。”

    “可究竟是為什麼?”翁維爾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扭頭看向亞當,亞當搖搖頭,示意他別再問了。翁維爾又轉向內格雷多,內格雷多也點點頭,表示亞當是對的。

    楚鳴很快的就將翁維爾的機甲搞清楚了,他飛快的穿上機甲,然後大步走了出去。許多同學看著他,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看見楚鳴的身影消失在甬道里,亞當才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猜得到,這黑鍋必須有人背。法德的名譽雖然不算什麼,但是為了避免我們成為別人算計的對象,我們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內格雷多,我猜對了嗎?”

    “對。”內格雷多很乾脆的承認了:“對大局來說,班長必須這麼做。他必須站在明處,成為眾矢之的。這是社會的規則,我們需要一個洗脫自己的理由。這裡面的好處肯定是多過於壞處的,我們參謀部謀劃了很久,認為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而班長他是第一個倡議者。所以這不是強迫他做的。”

    “嗨——”亞當嘆口氣:“其實我都猜得到,而且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案,‘乾淨’的法德對我們對班長都是有好處的,但是,我就是覺得這很沒勁。到頭來,班子還是一個人在戰鬥,這真的很沒勁。”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理智上,我覺得班長沒有做錯。”內格雷多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旁邊同學投來的異樣的目光,絲毫沒有閃躲。這讓幾欲爆的翁維爾終究冷靜了下來,半晌,才喃喃的說了一句:

    “內格雷多,你會是一個好參謀的。這不是說反話,你的確是一個稱職的參謀。你也沒有必要成為我們的眾矢之的,我們能明白的,這是戰爭,不是遊戲,一切都要按戰爭的規則辦。”

    “謝謝,你也是一個好戰士。”

    內格雷多伸出手,在翁維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翁維爾咧嘴笑了笑,表示接受了內格雷多的友善。然後,內格雷多轉向視頻,輕鬆的說道:

    “我曾經算是法德的‘第一高手’,呵呵,這好像是事實。但班長來了以後,我才現,更適合我的方向是謀略。所以,想要成為高手的同學們,你們應該好好看看班長是如何戰鬥的,我想,在戰鬥技巧上,班長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當然,從未懷疑過。”

    說話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向了視頻,楚鳴的戰鬥開始了。。。。。。

    在古代戰爭,經常有以弱勝強的戰例,現代戰爭由於信息技術以及訓練方式的改變,以弱勝強的戰例並不多見。所以,第9縱隊的總攻命令一直沒有撤銷,他們必須按命令連續進攻,直到消滅所有的敵人。

    但是,當混亂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第9縱隊的有些軍官現,這個命令已經停不下來了。部隊的能量完全釋放出來,根本無法再進行控制。無法控制的力量,越強大越糟糕。第9縱隊的一些人無所事事,他們擁擠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幫助自己的戰友。而另外一些人則奮力搏鬥著,看著近在咫尺的戰友,卻絕望的得不到他們的拯救。

    “機甲?”

    混亂,有人現了一台機甲。反覆的敵我識別以後,可以確定,這不是第9縱隊的人。

    “那些學生仔出來了?”

    “他們真的要來送死?”

    瞭解情況的都在拚命,能夠說話的人都是不瞭解情況的。所以,第9縱隊的某些人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這讓他們感到高興。原來法德替修學院只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這種混亂很快就會結束了,因為人死光了。

    “這個讓我來”

    一名一直沒怎麼動手的高階替修站了出來,作為一個藍替師他有話的資本,一個很早前就通過了博冠堂鑑德部的認證並通過了“藍鑑”儀式的他實力不俗,他拒絕了軍方的邀請而獨自闖蕩,目的並不是不在乎名聲。而是他已經是一個階的“普藍”而且很快就會成為一名“正藍”,所以,他無法忍受在軍隊裡從基層幹起的規矩。

    第9縱隊則不同,背景雄厚,前途光明,所以,適當表現一下自己可以讓自己獲得一個很高的起點,然後飛黃騰達。

    “弗雷得力克,不需要幫忙嗎?”弗雷得力克的朋友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微微的有一點點擔心,因為這台機甲出現得有點奇怪。在戰場上,奇怪可能意味著很多東西。

    弗雷得力克搖搖頭,倨傲的說道:“西萊斯特,在軍隊你什麼都沒有學到,任何時候,需要的都是實力。我讓你看看,你當兵這幾年我幹了什麼。只有不斷的提升實力才是立足之道。”

    “這個,可是戰爭和打鬥是不一樣的,在戰場上——”

    “停”弗雷得力克合上了自己的面甲,然後斷然的打斷了西萊斯特的解釋“學術問題說得太多了,那些理論留到我們喝酒的時候說吧,喝多了的時候我從不反駁別人。”

    說完這句話,弗雷得力克騰身而起,瞄準甲替群的那台機甲俯衝了下去,姿勢如蒼鷹搏兔,凌厲的殺意立時鋒芒畢露。

    楚鳴看見衝過來的弗雷得力克,他知道這不是他能單獨面對的對手。但是在戰場上,楚鳴不懼怕任何人。在戰爭,航母都會被擊落,單個高手是無法改變戰局的。

    楚鳴向前一步,但是,他旁邊的圖坦也上前了一步,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明白的,兄弟。”

    楚鳴笑了,圖坦的意思他是很清楚的。每當楚鳴趴在亂糟糟的桌子上,圖坦如果這樣看著他,就表示該打掃了。

    “你最好還是站在我身後。”

    楚鳴叮囑了一句,然後站到了圖坦的前面。而圖坦並沒有反對,它並不依靠他手明晃晃的鋼管來戰鬥,在控制甲替上,楚鳴遠遠不及它。楚鳴自己也搞不懂圖坦到底可以控制多少甲替,因為楚鳴不想問,兄弟之間是沒個必要的。

    有兩台三態甲替響應了圖坦的召喚,僅僅是兩台,這讓楚鳴都有點意外。要知道,楚鳴憑著圖坦給他的一顆牙齒就可以控制二十台。這肯定不是圖坦的極限。

    不過楚鳴什麼也不會說的,他很信任圖坦這個兄弟。他只是蓄勢待,如果情況稍有不對便自己上。

    弗雷得力克的俯衝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單單是這個動作就讓楚鳴望塵莫及,資深“普藍”可比楚鳴的剛剛入道的“淺藍”強太多了。他的動作華麗而不花俏,舒展的是雙臂如同要擁抱大地,而手的一柄長槍反握,橫在腰間,讓他樣子就像一個受難的耶穌。

    “打”

    一聲短咤,弗雷得力克手的長槍一番,槍身筆直的一抖,帶著無堅不摧之勢向楚鳴襲來。

    “打”

    有是一個短咤,圖坦控制的兩台甲替被這柄長槍分解了,楚鳴甚至都沒看見弗雷得力克是如何出手的,他的長槍就好像未曾動過。

    又是兩台甲替出現了,雖然沒有懸念的被弗雷得力克肢解,但弗雷得力克的度慢了下來。而楚鳴很圖坦也在緩緩的後退,一邊後退,一邊又有新出現的甲替去阻擋弗雷得力克,每次都是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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